第十九章 把儿子和媳­妇­抵押给你

许会计没答应孙甲兵挪用村里公款的请求。

孙有粮对孙甲兵说：“甭管了，我自有办法。”

孙甲兵不屑地说：“我一个大队长都不行，你能有啥辙？那许会计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贼认真！”

孙有粮说：“你等着瞧好吧。”

孙甲兵笑了笑说：“根本就没好可瞧，我等着只能是瞧你出丑。”

吃过晚饭，孙有粮领着儿子孙小宝进了许会计的家门。

孙小宝今年三岁，长得虎头虎脑，一听爸爸要领着自己出去玩儿，拿起旁边的木头手枪就跟了上去。

许会计正眯着眼听收音机里的新闻，罩子灯的捻子拧得极小，屋里一片昏暗。见有人来，许会计伸手把捻子拧得大了点儿，屋里顿时亮堂了许多。

“哦？有粮老弟，坐！”一见面前之人，许会计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指着旁边的凳子说。

“许会计，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孙有粮也没打算绕圈子。

“当然，”许会计说，“我已经跟大队长说过了，你们说的那事不能办，是违法的，你们总不能让我陪着去坐牢吧。”

“谁让你陪着坐牢去了？那地方你不想去，我们都不想去。说来说去，我觉得你还是信不过我们。我们三家一年的粮食加起来，差不多也够我们借的那个数了，再说了，村里又不会吃亏，放开甲兵是大队长这一层不说，你跟甲兵、跟我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你看，我们是那种赖账的人么？我想了想，为了消除你的后顾之忧，索­性­把我儿子给你带来了。把他当作人质如何？要不，把我媳­妇­也押在这里？”孙有粮说。

许会计一听乐了：“这是哪跟哪啊？我不是信不过你们，我是怕犯错误，也怕大队长犯错误。”

“你怕犯错误我相信，甲兵也怕犯错误，可是，他怕的是犯那种能让人抓住把柄的错误，如果是那种神不知鬼不觉于人无害于己有利的错误，他倒是不怕。想当年，要不是他冒着犯错误的危险偷粮库里的粮食，咱们村早不知饿死多少人了？”孙有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