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粮一边摆手让他坐下,一边说:“我,我不是那意思,什么事明,明天说不了?凡事要三思而后,后行吗!”
仇全一听更来劲了:“不,不行!今天非说不,不可!你,你不是说我醉,醉了吗?咱们今天就以酒论,论输赢。”
孙有粮一听,酒醒了一半,但他仍假装着糊涂:“怎么个论,论法?”
仇全说:“一杯顶一,一万!你陪我一,一杯酒,我要你一万听罐,罐头!”
孙有粮说:“一言为定?”
仇全说:“那还用,用说?君子一,一言,快马一,一鞭!喝,喝一杯,咱,咱就划一道。服,服务员,拿,拿纸和笔来。”
服务员拿过纸和笔放在仇全面前。
孙有粮说:“为,为表示敬意,我用大,大杯,你用小,小杯。”
仇全把眼睛瞪得溜圆:“小,小看我了是不是?都,都用大,大杯。”
十大杯酒下肚,两人都趴在了桌子上。
第二天,仇全从睡梦中一醒过来就后悔了。十万听罐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的商场里平均三个月才销售一万听罐头,照这个算法,十万听罐头,要三十个月,也就是两年零六个月才能销售完。一想到这里,他的冷汗就出来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难以收回,更何况,昨天晚上自己画的那十条长长的线正摆在面前呢?想来想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正是要受处分,要停职,他娘的,由它去吧!大不了下车间当工人。”
孙有粮却不希望他受处分被停职当工人,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好不容易才钓到一条大鱼,再让它跑掉不就太可惜了?所以,孙有粮一从酒醉中清醒过来,就拔掉针头,把孙甲兵和王二奎招了来商量对策。
孙有粮他们当然是有备而来,他们一从酒桌上下来就输上了液,而可怜的仇全却一直被蒙在鼓里。由此,同样都是醉酒,善后事宜却大相径庭:一个是酒醉后靠药物解酒,一个是酒醉后靠自己身体醒酒。靠药物治疗的当然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而靠自己身体醒酒的却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了过来。所以,有备者争取了时间上的主动,当然也争得了策略上的主动。
“以我们这里的规矩,醉酒后说出的话是不能算数的,我看,我们昨天喝酒时定的协议就一笔勾销了吧。”第二天中午,孙有粮问候完仇全后宽慰他说。
谁知,仇全一听就不高兴了:“酒,醉的是人的身体,可醉不了人心。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待会儿我们签合同就是。”
可是,孙有粮从他的眼神里明明看出了他是故作镇定。过了一会儿,孙有粮说:“从仇老弟的身上,我看出了义气两字,所以,我决定交你这个朋友。唯一遗憾的是,我们相见的晚了点儿。对朋友来说,隐瞒实情是不道德的。实话告诉你,如果不算库存积压的话,我们的利润是百分之十一,除去回扣给你们的百分之五以外,我们还有百分之六的利润空间。昨天你的一笔合同就帮我们解决的库存积压问题,所以,我们临时决定,在原来的基础上再给你百分之五的回扣作为对你的奖励,至于你把我们的产品怎么处理,我们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仇全听后激动地说:“孙兄,您让我说什么好呢?你把商业秘密告诉了我,那是多大的信任?你的回扣我分文不要,不过请放心,我这就给我的那些采购员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来帮忙。有时候,靠私人感情要比以集体的名义办事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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