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说暗话，你说得很正确，你很­精­明。”孙有粮说。

“孙总过奖了，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这样猜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孙总已经来到这里很长时间了。”

“不长，差两分钟不到一小时。”

那柜台组长扑哧笑了：“在一个柜台旁站了五十八分钟还不长？而且一点东西没买。既然观察了这么长的时间，孙总对我们的销售情况还满意？”

孙有粮微微一笑：“六十分吧。”

柜台组长也微微一笑：“六十分就不错了。前些日子有个来考察我们的老总给我们打了二十分呢。我问他那二十分是怎么打出来的，他没有直说，而是拿我们食堂里的菜打起了比方。他说，就像你们食堂里的菜，五分钱的油，五分钱的盐，一毛钱的热乎。看来，他是吃过我们食堂里的菜之后才来找我们的。我当时没明白过来，后来我明白了，他是嫌我们的销售热情欠缺内容全无。不过也不能全怪我们，他的产品本身就没内容，我们怎么给他宣传出内容来？”

孙有粮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们的产品有内容吗？”

柜台组长沉思了一会儿，说：“在我们这儿的产品中，算是内容较多的吧。”

她的话音刚落，孙有粮就从兜里掏出六张卡，摆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没有内容让人宣传那是强人所难，有内容人家不愿宣传那是利益欠缺。这是六张卡，肯德基的，每张可连续消费一千元。我调查过了，你们柜台组一共五个人，多出来的那张算是对你的酬谢。”

“这，这怎么好？我们商场是有规定的，不准……”柜台组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女孩子家，个个都是守口如瓶的好手。”孙有粮说。

下班后，罐头专柜组的那五位女售货员出现在肯德基店里的一张桌子上，兴高采烈、喜笑颜开。

几天后，吴自民也亲自出马到各大商场考察销售情况，他听到罐头专柜里的售货员均口置一词：果树沟的罐头好，降了价的产品还如此鲜亮美味，刚出厂的还用说吗。

“一定是孙有粮做了手脚，给了售货员很多好处，所以她们才那么卖力宣传。那是不正当竞争，我不服！那些售货员收受贿赂，我要到商场经理那里告她们。”回到厂部，吴自民愤愤地说。

“搞不正当竞争是肯定的，给售货员行贿也是肯定的，可是，我们有证据吗？”见吴自民发完火，站在一旁的销售科长说。

“没有。”

销售科长说：“他们当然不会让我们抓住把柄，可是，既然我们不能从正面破坏他们的计划，那么，我们何不也从侧面迂回一下，学学他们的经验？”

吴自民说：“你是说，我们也给售货员行贿？”

销售科长说：“我们不妨也试试？”

吴自民苦笑道：“谈何容易？我何尝想不到呢？可是，那笔贿赂她们的钱从哪里出？又怎么下帐？弄不好，到头来，受益的是集体，蹲监狱的就是我们。船小好掉头哇！我现在，真想一个人驾着独木舟在大海中冲冲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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