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离开蒙特勒，坐车去洛桑，然后换车去日内瓦。 临离开前还带着面包­干­粮赶到湖边，希望能够再会一会前一天见到的天鹅一家子。天下着小雨。铸久眼力好，老远就说有天鹅正往这边游。

再过一会儿，果然见到一对天鹅朝我们游来。虽然不是昨天那一家，但也好，我们快速地把手里的面包掰碎扔下去，然后背上包急急忙忙地去赶火车。 到日内瓦后，先找到站外的旅游咨询处，要了日内瓦地图，再请教：“我们打算在这里呆两小时，请问该去哪里？”里面的人眼都直了：“才两小时？”不过还是在我们的图上划了记号，指点我们过桥去旧城区。于是在两个小时内，我们过桥，穿过新区的时髦街道，转了旧城，看了教堂，登高望了城市全景；还在一个摊贩云集的市场打包了两个人的午餐，下雨，到处湿漉漉的，便寻到一家公寓门前的有棚的台阶上坐着吃。总之是做了好多事。 站在桥头四顾，一个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这是日内瓦的标志­性­景点：一个140米高的喷泉；细雨蒙蒙，湖里有天鹅、野鸭在游；这里还是日内瓦湖，尽管是大城市，水依然很清。虽说整体气势远不如布拉格，但作为一个后来才发展起来的繁华大城，日内瓦新得有节制，不张扬，也使人感到挺舒服的。 伯尔尼是瑞士的首都。我们印象中的一国之都，都是高楼、大街，不绝的车流和人群。可是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镇。 伯尔尼的旧城规模不大，但是十分美丽，几条石块铺成的不宽的老街，两旁整齐地排列着五层左右的中世纪的楼房，有着长长的窗户，底层则为高大的骑楼。浅土黄|­色­的基调，感觉上不像布拉格和维也纳的建筑那样气派，而是比较内敛与质朴。阿勒河（Aare）成n字形环绕而过，两岸绿荫遍布。 那天是星期六，下午三四点钟吧，街上人非常多。仔细一看发现绝大多数都穿着摩托车手的服装，无论是街边咖啡馆里坐着的还是在路上走着的。

这才想起车站旅游咨询处的人曾告诉我们今天将有示威游行，那么就是他们了？ 三三两两走着的摩托车手们渐渐地汇成|人流，往同一方向行进。我们觉得好玩，也跟着走，途中铸久去问一旁站着的女警察为什么游行，答是摩托车手为抗议政府对他们速度的限制，而要在今晚举行示威游行。妙的是，走着走着居然有摩托车手来问我们队伍去哪里，我们告诉他刚才警察说是要去山上，比跑马场更远的地方，具体的我们就不知道了。他想了想，决定也去找一个警察来问。 人越聚越多，小小的街道上一切车辆都停驶了。我爬到路旁的大石上照相，队伍里一些人就冲我欢呼。我们抓住一个人问共有多少人参加，他的回答是明天才知道。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明天才知道，是因为新闻媒体会报道共有多少人参加吧？ 就我们跟一路的感觉，摩托车手的大军似乎超过了10万人。其中还有不少小孩子跟着，也穿着统一的服装，是跟大人们来玩的吧？天热，他们的服装太厚了，很多人都只半披着。 走到主街尽头的Nydeggbrucke桥，桥上不少人都在眺望着阿勒河两边的美丽景­色­。我们也停步，趴到桥栏杆上。真的是好美啊！小雨初霁，河水却还能这样的碧绿，是一路行来所看到的最美最清纯的一条河，还有河两岸绿树丛掩映着的红瓦白墙……一旁的摩托车手在感叹：“多美啊！”看来他们也不是伯尔尼人。 队伍还是源源不断地过来，我们又跟着走，这下就上了山了。山上有个玫瑰园，里面各类玫瑰姹紫嫣红，开得十分娇艳，据说共有200多个品种。 从这里眺望到的伯尔尼市全景非常美丽，即使从高处看，也全然没有大都市的“风采”，只是大自然环抱里的一个小小的城镇。这次旅行，我们看见瑞士与奥地利的山区农村，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已经赞羡不已，没想到伯尔尼更进一步，身为一个富裕国家的首都，却是如此地贴近自然、顺应自然。可见“文明”、“发展”、“先进”这些词汇，不一定就是指林立的摩天大楼、时髦的商业中心等，至少伯尔尼有着完全不同的诠释。相比之下，我们更认可伯尔尼的表达方式和­精­神内涵。 走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吧？走过一片很大的跑马场，可是队伍还是丝毫没有停步的迹象，我们决定回头了。逆着人流可不好走，速度很慢。终于回到了市中心的旧城区，街上空空的，似乎全城的人都去了山上。奇怪，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骑摩托呢？我们能够想出来的唯一解释是：与其说是示威，莫若说是一次自发的狂欢，所以人人脸上都是笑容，兴高采烈的；所以一路上随时会有一伙一伙的人脱队，去路边的咖啡馆、餐厅、啤酒屋里坐着，吃饱喝足了才跟上队伍继续走。 夜半梦醒，街上一片笑语喧哗。不用说，是大队人马回来了！ 第二天清早离开伯尔尼，街上行人很少。石块铺成的街道清洁无比，昨天那么多人浩浩荡荡地走过，居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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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1）

火车走着走着，突然就发现周围全是水，我们的车就像行驶在一个大湖里。当然，这儿可不是湖，是海！威尼斯整个城市就建在突出于大海的泻湖之上。我们的车在碧波中继续走了15分钟，到达了威尼斯的大门——圣塔露其亚（Stazione ）车站。 一出站就觉出了这里的不同——人多，站里站外熙熙攘攘的全是人，拥挤着，流动着。正是傍晚时分，我们还以为是上下班的人流呢。后来才发现威尼斯哪儿哪儿都挤满了人，当然大多是游客。 只打算住一晚上，因此就在车站旁找旅馆。威尼斯的住宿很贵，车站前的旅馆相对于别处还算便宜。我们问了好几家，最后找到的这家，在小街的尽头。房间不大，一张大双人床，一个在威尼斯常见的长长的百叶窗，把房间里的光线弄得暗暗的。 放下东西就又走回车站广场。这里有水上巴士的大站。我们买了两张欧元的24小时通用票，随即跳上了一艘就要出发的水上巴士。 威尼斯由12个小岛组成，总共有378座小桥大桥和418条小河。这里没有车，船是唯一的交通工具，很多人家的后门都拴着一条小船，就如同农村和城市的住宅外拴着一匹马、停着一辆车。一条呈S形的长约3800米的大运河（Grand Canal）将城市一分为二，水上巴士（Vaporetto）在河上来来往往。 船上乘客也很多，我们挤到船尾站着。铸久向一旁的老人打听这船是否去圣马可广场。老人家不仅给了我们肯定的答复，而且从此担当起了我们的导游，一路指点我们看那些有名的建筑物，声音、神情里满满的都是对这座城市的热爱。常年累月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游客，难得他老人家还能有这样的心情为游人指路、解说，如果不是太爱这座城市，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运河两岸，展开着两幅欧洲中世纪的油画——沿岸排列着造型风格各异的各种建筑物，典雅、气派，宛若露天的建筑博物馆，而更重要的是它们都是站在水里的呀！傍晚的阳光照在水面上，闪烁着细细碎碎的光芒。 著名的圣马可广场(Piazza San Marco)位于威尼斯市区南缘、紧邻大运河与圣马可运河(Canal di San Marco)的汇流处，是威尼斯的政治文化和宗教中心，广场呈长方形，其北、西、南三面环绕着同样风格的有着长长的廊柱的建筑物，非常壮观，底层被辟为店铺，有好几家著名的咖啡馆，每家的门前都摆了许多露天咖啡座，有乐队在演奏着意大利名曲。广场东面就是此处名称之由来——圣马可（San Marco）大教堂。夕阳的余晖照在教堂正面的雕饰及圆顶上，一片灿烂的金黄。

广场上一群一群地都是游人，但是比人更多的是鸽子，黑压压的一片；好多人在喂鸽子，其中有一个5岁左右的小男孩，每抛撒一次手里的鸽粮，就要高兴地大叫一声，自己再蹦跳一下，十分可爱。 广场不远处便是叹息桥（Ponte dei Sospiri）。它是一条联接总督宫内法院和一河之隔的监狱石门的封闭式桥梁，当年被判有罪者被押解着通过此桥进入监狱，走到这里，他们透过小小的窗户最后望一眼外面的世界时，都会情不自禁地发出叹息，这就是此桥名称的由来。很多人都排队在这里照相，我们没有去凑热闹，转身又走回广场去。 天渐渐地暗下来了，广场上亮起了灯，三面的建筑上一排排灯火连成一条直线，更显出它们的气势。 夜­色­里的圣马可广场依然热闹非凡。我们又去坐了一程水上巴士，然后随意下船，在威尼斯的小巷里穿过来穿过去地走了很久。离开圣马可广场和大运河，人就少多了。在石块铺成的小巷路上走着，两旁是高高的老楼，有着和我们旅馆房间一模一样的长长的百叶窗；底楼的门窗总是紧紧地闭着。楼与楼的距离非常近，两边一开窗似乎就可以握手。弯曲的小路不时引领我们走过一条条的小河、一座座的小桥。经常觉得已经走到头了，却又“楼回路转”，在小桥边、高楼旁又找到一条窄窄的小路……有一次差点儿跟着一位夜归的女士走到她家里去了，眼看着她停在一扇门前，往手提包里摸钥匙，我们赶快止步，正想表示歉意，她却微笑着示意我们那边才是出路，看来已是见怪不怪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又去坐水上巴士。这次是沿着威尼斯城的外围走。外海风急浪高，我们所坐的船颠簸不已。望远处桅杆林立，停着大大小小的船只，原来外围是威尼斯水城的港口。我们绕城走了大半圈，一直坐到了外岛。绕回城里后，又去坐沿着大运河走的1号巴士。 除了这些当地人也利用的水上巴士外，有一种专载游客的船非常有名——贡多拉，是只有威尼斯才有的造型独特的小船，船体为柳叶形，两头尖尖翘起，有船夫撑着长长的竹篙。乘坐贡多拉的价格很贵。旅游手册及游记里常常说：“不坐贡多拉，就等于没有到过威尼斯。”但我们认为这句话里商业炒作的味道太浓。的确，有月的夜晚，坐着贡多拉穿行在威尼斯的大小河道里，身后英俊的船夫在唱着歌……这真的很美。但那还是太“游客”了。实际上，我们在威尼斯的30个小时内，只看见两条载着游客的贡多拉在河道里行驶，其它一片一片的都停着，系在木桩上。我们戏称贡多拉为“戆多了”。

下午4点，我们走进面向圣马可广场的弗洛里昂咖啡馆（Caffe Florian）。这是威尼斯最古老最有名的咖啡馆，创建于1720年，现在店堂内的陈设还保留着19世纪初期的样子，古典而优雅。据说拜伦、歌德当年便是这里的常客。我们倚窗而坐，望出去可见圣马可大教堂美丽的圆顶。刚坐定不久，窗外的乐队便开始演奏。都是《我的太阳》、《桑塔露其亚》之类的意大利名曲，还有铸久喜爱的电影《教父》的主题曲。消费了5欧元一杯的咖啡（还附送一杯水），我们就听了2小时的美妙音乐，真是很划算。 晚上，踏着小巷的石板路往车站方向走，要搭夜车离开威尼斯。天空是一轮圆月，倒映在小河的流水中。我们喜欢这样在无人的小巷里走。大运河周围固然美，但是人太多了，再美丽的景­色­也经不住摩肩接踵的人群冲击，会失去她们的风采。况且这时候在威尼斯还是淡季呢，我们真是很难想象如果到了旺季会怎样。威尼斯是美丽而浪漫的，可游客实在太多了。虽然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但总是希望能够避开人潮。我们俩决定，如果有一天能够再来，一定要选在冬天，那时候一定能够更好地领会水城威尼斯的特殊魅力吧。

翡冷翠（佛罗伦萨）

从米兰再坐上车，3小时后到达佛罗伦萨。 佛罗伦萨，意大利原文是“Firenze”，过去曾经译作“翡冷翠”，现在的“佛罗伦萨”似乎是由英文发音过来的。相比之下，我们更喜欢翡冷翠这个名字，美丽而富于诗意。那么，在我的文章里，就这样来称呼她吧。 到翡冷翠是下午。出站时被一个矮个男子拉住，要给我们介绍旅馆。先介绍的饭店是70欧元带洗手间和早餐的，我们说贵，他就又摸出另一家的介绍资料，说是可以40欧元，但是不带早餐，而且卫生间共用。我们拿了他的地址，决定边走边问一下，看有没有更价廉物美的。出站往左（书上说这里都是便宜旅社），一路走，一路问过去。我们到达某个旅馆的大门口时，正好有人出来，于是我们稀里糊涂地进去了。没想到进去后麻烦才开始：我们背着行囊在楼梯上爬上爬下的，就是找不到。看到有三个女孩从一扇门里出来，连忙问她们旅馆在哪里，没想到她们的回答是你们要找哪一家？看我们不知其意，她们笑着说，这里有三家呢！ 原来，意大利的许多饭店宾馆是将古老的大楼里面装修（外观保持不动）后改成的，以租给大批涌来的游客。很多大楼由于有好几个主人，所以也就辟为几个不同的旅馆。而且大门口装着大铁门，对讲机，你必须按下你所要去的旅馆的按钮，等里面替你开门了才能进去。 问了几家发现都挺贵的，于是决定去车站那个人介绍给我们的地方。找到后，发现也是和另外一家在同一幢楼里，而且是普通的居民楼，我们所住的旅馆只占了一层楼面。接待处的人说已经接到电话了，就办了入住手续。结果等我们晚上回来，下午在车站见的那矮个男子赫然站在柜台里边。原来饭店是他的，他去车站拉客人的时候就托别人看门。

晚上去吃了一顿中餐。中午在火车上吃了生火腿夹面包和冰的桃汁后，两个人都有点肚子疼。结果一顿中餐下去，立刻都好了。看来这个中国胃是没法改的了。其实我们俩都不挑食，吃什么都很香。但还是中餐吃下去胃里暖暖的，有一种放心的感觉。 吃住都解决后，我们去看翡冷翠。 花之圣母大教堂（Duomo），曾经是翡冷翠共和国宗教的中心，从1296年开始，花了175年方才建成，约能容纳3万人。有着一个被形容为“像山一样”的雄伟的大圆屋顶。 望过去的第一眼就惊呆了：整座建筑的墙面是由白、粉、绿三­色­大理石按几何图形镶嵌而成的，美丽非凡。在翡冷翠逗留的两天里，我们有四五次走到这里吧？每回站在教堂前，就总是不厌地举头细细看她墙上的花纹图案，每回都会有新的发现。望着她，心中有着一份感动和惊喜，仿佛童年的梦想就在这一瞬间实现了。我第一次发现，原来雄伟和美丽是可以并存的。 翡冷翠也有许多小巷，两旁都是高高的围墙。窄窄的街道纵横交错，宛如一个大迷宫（欧洲的街道多为放­射­形），铸久一向方向感很好，但晚上还是在翡冷翠迷了路，走来走去走不出那一片老巷子。

翡冷翠的第二天，我们走到了阿诺（Arno）河边，不远处就是著名的韦奇奥桥。这是阿诺河上最古老的一座桥。13世纪时桥上全是皮革店和­肉­店，臭气熏天。因为此桥离皮蒂宫很近，所以1593年拆去了市场，建起了与宫殿相称的珠宝店，一直沿用至今。我们从桥上走过，可能是对购物毫无兴趣的缘故吧，只觉得那些商店乱乱的，实在看不出美感来。下了桥，沿河走几步后再回头看，怎么都是一种楼上（桥上）加楼，棚户区的味道。但是，当我们沿着河一路向东走，走远了再回头时，奇迹发生了：还是那座桥，但是，楼上加楼的感觉没有了，也不觉得乱乱的了，而是一个协调的整体，和其它很多意大利古老的建筑一样，显出美丽而柔和的金黄。看来，美的欣赏，有时是需要距离的。 翡冷翠的东南地区是个绿树成荫的山丘。我们一路向上走，翡冷翠的全景便慢慢地呈现在我们眼前。半山腰处有个花园，散落地放着几张长椅。我们在长椅上坐下，眺望远处的翡冷翠街景，旁边是一个荷花池。天蓝极了，飘着几朵白云，阳光灿烂。我们不知不觉睡着了，梦中有阵阵花香。 继续向上，最后目标是米开朗基罗广场。广场中央挺立着青铜塑的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虽然是复制品，但也很威武挺拔、英气勃勃。四周都是供眺望翡冷翠全景的平台。望去整个翡冷翠风情无限：远远近近一片又一片的红­色­屋顶，金黄墙壁，一直延续到天际；蓝天里是教堂的圆顶和尖塔；阿诺河蜿蜒流过，还有河上那几座古桥…… 这一路行来，发现欧洲城市绝大多数都有一个统一的基调，特别是像布拉格、海德堡、伯尔尼和翡冷翠，整座城市的各类建筑虽然建造的年代不同、其风格各异，但是总体­色­调和谐一致，因此望去协调而美丽，不像很多亚洲城市，各建各的，同一时代的建筑物尚且各刷各的颜­色­，望去乱七八糟的。我们最恨那些刷着各种不同的艳丽颜­色­的建筑物挤在一块，有时看了连眼睛都痛。

所以我们认为，一座城市的整体景观，是要由每一栋个体的楼来承担的，不是我想盖什么样的房屋，盖起来就成的。每一座建筑，都必须为整个城市的景观负责，当然，这需要一个统一的规划，需要政府部门的重视和监督。

那不勒斯与庞贝古城

那不勒斯是意大利南部最大的城市，一座被丘陵环绕的山城，南面濒海，是个天然良港。 那不勒斯的名字，来源于希腊文的“新城市”（Neapolis）一词，古希腊人受这里美丽的自然环境和温暖的气候吸引，于公元前7世纪来到这里。公元前4世纪时那不勒斯受古罗马的统治，后来又相继被德国、法国、西班牙等国家所占领。融合与吸收了这些外来民族的特点，那不勒斯形成了它独特的文化。 出那不勒斯火车站，我们立刻看到迥异于其它城市的景象——满街的红灯笼啊！在翡冷翠和威尼斯，红灯笼是中国餐馆的标志，可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中餐馆呢？一路看过去，才发现绝大多数都是中国商社，里边什么都有：服装、箱包、饰物、鞋子，还有很多一看就是从中国来的摆设品和小玩艺儿，想是做批发生意的吧。 等我们再看到繁华大街上名牌店里那些漂亮的服饰和鞋包时，不禁疑惑起来：意大利这些领先世界潮流的漂亮服饰，会不会也有是从挂着红灯笼的中国商社里来的呢？ 中午在满是红灯笼的街上找了好一阵子，就是没有看见正在营业的中餐馆，于是在一个街角的一家专卖比萨的餐馆，找了张凉棚下的桌子坐下。那不勒斯是意大利比萨的发源地，果然不同凡响，这个坐满当地人的小小的餐馆，就有近20种比萨。看不懂贴在墙上的菜单上的意大利文，也说不通英文（大概是很少有游客上他们的店），就跟着服务生进了厨房，指着堆着的菜确定批萨的种类，开冰箱拿啤酒，全部自己动手。两个人吃了一张大比萨后仍意犹未尽，就再点另一种来吃。不是供应游客的地方到底不同，比萨美味且价格便宜，两张大比萨加一瓶啤酒还不到10欧元。服务生也极热情，我们正边吃边看地图时，来了一个稍懂英语的男孩，非要给我们指一指路，好像不请他讲一讲就是对不起他似的。 挥手告别了这些热情的意大利人，我们沿着他们指引的道路，去看了旧城区、王宫，市民广场等，然后一直走到海边。 据说那不勒斯港被誉为世界三大美港之一。我们坐在海边，眺望着东面雄伟的维苏威火山。海风拂面，夕阳西下，我们看维苏威火山上的白云渐渐转红，又慢慢地淡了下去，心中喜悦安宁。 庞贝古城离那不勒斯不远，坐国铁的区间车大约30分钟。 公元79年8月24日，维苏威火山爆发，整个庞贝城在一瞬间被埋在了火山灰下——距今已经有1900多年了。

出站，迎面是一座洁白的教堂，高塔上的十字架直指蓝天。 国铁车站在遗迹东边，古城的后方。我们从古城遗迹的后门进去。进门来，是一条长长的坡道，像是要避开遗迹似的绕着走。浓荫覆盖着路左的古城遗迹；一旁篱笆上的红­色­玫瑰开得鲜艳无比，一丛即有数百朵；鸟叫得正欢——而我，心里紧张：这次要去的地方可是不同呵！ 先到了露天剧场，介绍上说可以容纳12000人。我们爬上高高的看台，在那儿坐了好久，望着下面一群群的中小学生在那里奔跑跳跃。然后再去看户外体育场。不大的庞贝城拥有三个剧场、一个体育场，可见当时的人们是如何重视艺术和­精­神方面的生活。大浴场也很­精­彩，那么早就懂得了洗澡的重要，真是难得。 我们先看了很多住宅，觉得相当不错，没想到这些仅仅是平民住宅，后来进了市中心，看到那些挂着“某某之家”的牌子的住宅，庭院里矗立着白石圆柱，地下用小瓷砖拼成动物、花卉等各类图案，墙上更是画着许多壁画，其中有一种名为“庞贝红”的红褐­色­调的湿绘壁画极为美丽，据说以现在的技术也不能再现这种颜­色­；主要商业街上的酒馆里，摆放着装蜂蜜和葡萄酒的大缸，临街的柜台的侧面，还开着刚好可以放入零钱的小口。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被埋在火山灰下面的是怎样一个繁华美丽的城市。 中午的烈日下，吹过热热的寂寂的风，卷起许多细尘，我们好几次被吹迷了眼，是两千年前的火山灰吹进了我们的眼么？这样美丽的一座城，一夜之间被火山灰覆盖，一切都消失了。无论每一个个体生命是快乐还是悲伤，在那一瞬间，都被更大的命运所压倒。望着眼前这些街道、房屋和神殿的遗迹，总觉得这一切不像是真的：人类群体怎么就会这样地同时毁灭于一瞬呢？只留下这些遗迹，任凭千年后的我们来到这里，来面对千年前的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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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

罗马是这次旅程的最后一站，也是我们此行最想到的地方。计划住4个晚上。 旅舍仍然找在火车站附近，因为车站周围几条街上都是便宜的饭店。后来发现我们的决定正确，因为车站旁交通方便，罗马仅有的两条地铁都通过这里，另外还是许多巴士的起点站。意大利五月的阳光十分猛烈，中午我们回饭店睡一个午觉，然后再重新出动。欧洲的日照时间较长，往往到晚上九点钟天还亮着呢！ 罗马火车站的名字特鲁米尼ermini）的意思就是终点站。它是一座根据墨索里尼的构思，用大量的大理石和玻璃建成的明亮的现代化车站，十分宏伟。 永恒的都城罗马，是在台伯河的七座山丘上发展起来的。它建国于公元前6世纪，当时即形成了真正的城市生态。正如巴黎和塞纳河、伦敦与泰晤士河的深厚渊源一样，罗马的历史和台伯河是不可分割的。台伯河上罗马的中心部有一座提贝里纳岛，便是罗马最初建城的地方。 公元前6世纪末，罗马成立了共和政体。

随后，逐渐征服了邻近地区。罗马每征服一个地方，就建立一条军用大道通往这个地区，这些殖民地不久之后便也发展为城市。罗马与这样的城市及其它一些自古以来就存在的城市个别地签订条约实行统治，即所谓的“分而治之”。罗马城市国家站在其它自治国家之上，作为城市联盟的盟主进行统治的传统，直到罗马的统治扩大到地中海全部区域后仍然存在着。在古罗马的历史上，罗马城市不仅仅是罗马帝国的首都，而是它创建了罗马帝国。 公元前2世纪起，罗马开始大规模地兴建大型厅堂和神庙，到公元2世纪进入城市建设的高峰期。这时建成的宏伟建筑中有维纳斯与罗马神庙以及万神殿等。公元3世纪初，为抵御外族入侵，罗马城的四周建起了长18公里的防御­性­城墙，将这座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壮丽辉煌的城市围了起来。我们在火车接近罗马时就看到很多古罗马的城墙，虽然保存不完整，但是从保留下来的部分仍可以推想出当年的宏伟气魄。 罗马的大门和西班牙台阶 一早出门，去特鲁米尼车站坐公共汽车，因为有巴黎的印象，觉得坐公共汽车可以看风景，是最佳选择。选了80路公共汽车。没想到罗马不是巴黎。首先是车很挤，座位又硬，空气非常不好，闷热，容易中暑；其次，不像塞纳河，公共汽车开过去一路都是风景，罗马的公共汽车走的大多是居民区，啥都看不见。而且因为没有公共汽车图，我们很快就找不到方向了。于是，一小时后，我们“终点又回到起点”，回到了Termini车站，重新去找地铁。 地铁分红蓝两线，我们坐上红线，第4站到Flaminio——人民广场。太阳开始大起来了。我们望了望广场方向，决定略过这一处，直接穿过勃鲁格泽公园奔西班牙广场。公园在高处，走了半天，在一处了望台往下望时，突然发现下面的圆形广场像极了书上所描述的人民广场——原来那就是人民广场！ 既来之，则去之吧。于是我们就寻了下山的路，去看罗马的大门。 在还没有铁路的年代，旅行者从弗拉米尼亚大街走来，通过一道名为人民之门的大门，再穿过人民广场进入罗马城，是惯例。这条路，歌德、拜伦、济慈都曾经走过。广场中央有一座24米高的方尖碑，周围守护着的是狮子喷泉。我们跑到碑下的台座的荫凉处和别的旅游者一起坐了一会儿。 然后走向西班牙广场。

《罗马假日》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看了有三四遍了吧？一直想来看一看奥黛丽?赫本吃冰淇淋的地方（可以的话也吃上一个）。 等到我们眼前突然出现了西班牙台阶和后面教堂的两座尖塔时，我大大地吃了一惊——高高的台阶上，密密麻麻地坐了那么多的人啊！我们还觉得威尼斯人多呢，可这里可以说是罗马游人密度最高的地方了，简直连走上去都困难，可见好电影的影响力有多大。 铸久拒绝去登台阶，我只好一个人从人堆里挤上去。台阶上《罗马假日》里奥黛丽?赫本坐着吃冰淇淋的地方现在摆着很多盆花草。据说现在已经禁止在台阶上吃冰淇淋了。已经有太多的人在这里吃过了。可以想象如果此刻坐在台阶上的游客人手一个冰淇淋的话，那场面一定壮观无比。

圆形大竞技场

从地铁口出来，两人还在说话，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陡然迎面出现了那个在电影里、照片上见过无数次的巨大的圆形建筑物。我完全呆住了。晴空下那巨大的黑­色­剪影给我们以极大的震撼。 大竞技场是公元72年起由4万名战俘用8年时间建起来的宏伟建筑，整个建筑物呈椭圆形，占地面积共2万平方米，最大直径为188米，最小直径156米。建造时用了10万立方米的石料和用来连接条石的300吨铁钉。约50米高的外围墙是用砖石砌成的三层石柱拱廊，底层有80个大型拱门作为出入口，观众从大拱门进入竞技场内，再通过拱廊下的160个小拱门到达相应的席位。阶梯式座位最多能同时容纳7万名观众。 大竞技场中央是一个椭圆形的角斗场，长约86米，最宽处为63米，是斗兽、竞技、赛马、歌舞、阅兵和进行模拟战争的场所。竞技场的地下亦建造了复杂的设施，表演开始时，通过升降装置将角斗士和动物送到地面的舞台上。这一切，都是在两千年前建造的。 这些都是资料上的介绍。历经两千年风霜雨雪的侵蚀和多次天灾人祸的破坏，现在的竞技场内部，已经完全看不到这些奇妙­精­巧的装置了，角斗士与猛兽生死搏斗的舞台和罗马市民贵族的座席都已破败不堪，过去藏在地面下的那些墙体，此时都暴露在了晴空下。沟沟壑壑里埋藏着当年的辉煌。

我们在竞技场外的流动书摊上，买到一本好玩的书。书名为《罗马——过去与现在》，中文的。书里都是罗马最著名的古建筑。打开书，左边的一页是文字介绍，右边是图片，可以对照着看。有意思的是，右页的古建筑照片上，盖着一层塑料薄膜，薄膜上，将古建筑的残缺部分补印齐全了，所以，覆着薄膜看，是想像中这个古建筑当年的整齐模样，翻开，就看到它今天的样子了。 覆着薄膜，圆形大竞技场完全是电影《角斗士》里看到的那个宏伟­精­致的模样，但实际上，高高的围墙已经残缺不全，尽管仍有着冲天的气势。 据记载，竞技场建成后，经常举行角斗士的角斗表演（电影《角斗士》讲的就是那时候的故事），直到公元438年才废除了这一残忍的表演项目，但是斗兽竞技表演却一直延续到公元523年才废除（有一次举行斗兽表演时，同时放入场内100头狮子，吼声震天）。 我没有看过西班牙斗牛，也不会去看，我觉得那实在太残酷了。更何况在这里，相互残杀的是人，活生生的人啊！总有一方要死去。而活下来的角斗士，等待着他的又是下一场的角斗，直到鲜血流尽……那是怎样一种残酷的场面啊！ 我们在竞技场里的庇荫处坐了好久。看游人来来往往；望着这座在人类建筑史上留下浓彩的辉煌建筑，真的很难把它和野蛮、血腥联系在一起。两千年来的风吹雨淋，已经过滤了一切…… 一个黄昏，我们又走到圆形大竞技场外面。夕阳里，竞技场保存最完整的那一堵墙整面金黄，非常美丽。她的身影，那样清晰而真实地印在如洗的碧空里，却又是那样的不真实，那是完全不属于人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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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广场和废墟

我们从侧面进入威尼斯广场。走到广场中央的草坪处，仰望维克多?埃曼纽尔二世纪念堂，黄昏的光线柔和地照在那个通体洁白的巨大建筑物上，很壮美。不过心里有些疑惑：怎么这样新啊？再读手上的资料才知，它是为纪念意大利统一，于1911年修建完成的——果然是罗马建筑中的小辈。 这是一座新古典式的建筑物，在它的上部，16根圆柱围成一个漂亮的弧形；中部的平台上，不管日晒雨淋，总有两名军人纹丝不动地守护着无名战士墓。 登上纪念堂旁边一段高高的台阶，顶上是一个圣母教堂。夕阳照耀着的罗马市街呈现在我们的眼前。趴在教堂前侧的围墙上往一边看，那里是米开朗琪罗设计的美丽的埃皮多里奥广场。 突然看见不远处有几根石柱，半堵残墙和数堆乱石碎砖。是废墟，可是，掩不住它们冲天的气势。连忙去翻书：原来这里是罗马广场遗迹，是古罗马的心脏地带，市民生活的中心。

罗马最早的皇帝奥古斯都大帝就将其中的帕拉蒂诺山丘建成了一座宏伟壮丽的皇家宫殿群。 这里曾有###院，大会堂，演讲台，还有维纳斯神庙、罗莫洛神庙、凯撒神庙等。而现在我们只能凭着这些废墟来遥想当年的辉煌了。这一点上我们感慨意大利人做得好，是废墟就是废墟，任凭当年最气派最重要的农业神的萨图尔诺农神殿仅剩下八根圆形石柱，为纪念贵族与平民之间修好的和平神庙只留有光秃秃的庙墩基座，还有那维纳斯神庙、米利亚殿堂、凯撒神庙，也都化作一堆堆的乱石碎砖。他们不去清理，也不去整修，更不去试图在废墟上恢复和重现古罗马的壮丽辉煌，只是造了一圈墙（还建了几个了望台供人凭吊），将这些残破然而辉煌壮丽的废墟全部围起来，而且是在地价昂贵的罗马市中心。不管周围如何车水马龙地喧闹，诺大的一片地里安静极了，只有落日的余晖染红石柱…… 这次在欧洲，让我们感慨多多的一件事是：对于旧的建筑他们尽量用旧材料去修补，并且“修旧如旧”，这样才是真正的维修和保护，才能将这些建筑的神韵传达给现在的我们。到了罗马，才发现他们做得更好。保留着废墟的原来模样，才是真正地保留了历史，保留了文明，也保留了美。 望着罗马广场的大片废墟，仿佛就在看着一页页古罗马的历史在眼前翻过。古人已逝，古代的历史亦俱往矣，但是遗迹和废墟记载着昔日的辉煌，拥有那些残旧、破败的废墟，也就等于在一个方面，拥有了自己民族完整的历史。

反之亦然。联想起我们的重修圆明园，以及许许多多的古建筑，都是用鲜艳的­色­彩上下修缮一新，不禁叹息不已。修成这样，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宝贝了。听说政府有意在北京再修起城墙，也许是好事，但那毕竟不再是原来的城墙了，新的总是新的，古迹一旦被破坏，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4年前，我去摩洛哥旅行了一个星期，回来就总念叨：连非洲国家的一个山中小城，都知道完全保留旧城区，而在旁边选地方再盖新城，慢慢地发展，我们国家为什么总是一上来就先大拆一番呢？千百年来，我们拆掉了多少富有地方特­色­和悠久历史的建筑啊！现在政府号召开发大西北，真希望能够有一个整体的规划和措施，在保护好富有当地­色­彩的建筑的基础上进行开发，当然，同样重要的是保护好生态环境。 在罗马的几天里，每到黄昏，我们便跑到罗马广场来，找一处可以眺望的平台，一待就是很久，总也不厌地望着眼前这些石柱、石块。夕阳映照着帕拉蒂诺山上的一片翠绿，是千年来刻骨寂寞的风景啊！ 其实，罗马的废墟不仅仅是在罗马广场一处，整个罗马城简直就是一个废墟的世界。

我们在罗马大街小巷地走着的时候，到处可以看见拔地而起的石柱、残破斑斓的宫殿、倾斜崩塌的砖墙石壁，以及缺臂少腿的雕像，甚至仅仅是一块大石，几堆碎砖……在它们旁边，或有绿树鲜花交相辉映，或有大道宽阔车水马龙，也或有民房教堂各自相安——我们看到有一座砖石砌的古老的教堂（教堂里正在举行婚礼），感觉上应该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但是教堂的一面砖墙巧妙地和半截巨大的花岗岩石柱砌在了一起，那石柱的历史恐怕就要逾千年了，千年的石柱就这样成了百年砖墙的一部分…… 大多数废墟都在罗马市区的中心，而且完好地保存在显眼醒目之处。它们是罗马人的宝贝，也是全人类的珍贵财富。 我们都觉得，把罗马安排成我们这次旅行的最后一站简直是太正确了，拥有古老而辉煌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的罗马，伟大的罗马为我们的欧洲之行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梵蒂冈（1）

坐64路公共汽车在台伯河边的帕里奥广场下车，沿着河走上几步，便是装饰着很多美丽雕像的圣天使桥。渡过桥去，迎面伫立着的圆形建筑物是圣天使城堡。据说公元590年罗马发生瘟疫时，城堡顶上出现了用剑驱散瘟疫的天使，不久瘟疫消失，人民生活安乐，圣天使堡因此得名。 从圣天使堡门口向左，便是一条笔直的协和大道，一直通往圣彼得广场。我们到得早，路上还没什么游人。宽阔的大道上非常­干­净，不像罗马火车站旁的一些街道那样堆满了垃圾袋。也是，这里已经不是意大利了。 神圣罗马帝国——梵蒂冈占地44万平方米，是世界上最小的国家。

教宗是国家的上峰，也是天主教会的领袖和罗马主教。梵蒂冈城市国家是教宗的实际领地（包括圣彼得广场、圣彼得教堂、柱廊和梵蒂冈城墙以内的区域）。 圣彼得广场集中了各个时代的­精­华，是由贝尔尼尼设计，于1667年建成的。广场两边各有一弯围成半圆形的长廊，其设计理念为：一双手臂似的柱廊，慈母般地拥抱着天主教徒，坚定其信仰；拥抱异教徒，将其纳入教会之中；拥抱非教徒，使其受真正信仰之启迪……廊下有4列共284根白­色­圆柱，十分壮观。

圣彼得大教堂（Piazza San Pietro）位于广场的西南面，是世界上最大的教堂之一。它拥有悠久而辉煌的的历史——教堂最初是由君士坦丁皇帝在圣彼得墓地上修建的，公元326年落成。16世纪，教皇朱利奥二世决定重建，并于1506年动工。在长达120年的重建过程中，意大利最优秀的建筑师布拉曼特、米开朗琪罗、德拉?波尔塔和卡洛?马泰尔相继主持过设计和施工，直到1626年11 月18日才正式宣告落成。 圣彼得大教堂为长方形，整栋建筑呈现出一个十字架的结构，造型传统而神圣。它全部由白­色­大理石建成，正面为文艺复兴式和巴洛克式的风格。教堂那个洁白而美丽的圆顶是米开朗琪罗设计并监造的。 走进教堂，我们简直是呆了：这是一个多么巨大壮观的空间啊！无论是教堂的穹顶还是天花板，或者四周的墙壁，都满满地画着壁画、镶着雕饰，并且有着许许多多的雕塑，这些都是文艺复兴时期大师们的杰作！其实由于这一路看了太多的教堂，所以见到教堂已经不兴奋了。但意大利却是不同，无论是米兰的圆顶大教堂，还是翡冷翠的花之圣母大教堂，其内部都俨然是一个艺术的殿堂，看得我们如醉如痴，更不用说这个用1800年的时光建起来的圣彼得大教堂了。 我们在米开朗琪罗青年时期的杰作，大理石雕塑《母爱》前站了很久。怀抱着基督瘫软无力的躯体的圣母面容年轻、表情安适——并没有显露出悲痛欲绝的样子，但却是那样强烈地打动着我们的心。

梵蒂冈博物馆是我们这一路进的第二个博物馆（在翡冷翠时本想进著名的乌菲兹博物馆的，结果那天正好是休息日，不开门），第一个是大英博物馆。虽然我们很愿意看那些著名的绘画和雕塑，但是一看就是几个小时实在太累了。我们俩本质上都是喜欢在阳光下、夜­色­里自由自在地走路，或者在一个美丽的打动我们的地方一坐就是半天的人，所以也就暂且略过博物馆这一节，并且互相安慰道：这次时间紧，下次来时再多去博物馆吧！ 但是时间再少，梵蒂冈博物馆总是要去的，因为我们太想看由米开朗琪罗装饰的西斯廷教堂了。 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咬牙跟了上去。前后左右竟然都是成群结队的意大利人，老先生、老太太居多，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 终于轮到我们进去了。以为进到里边后人一走散，就会空一点的，谁知自从一进门，眼前就永远是拥挤的人群，总是夹在前后大批旅行团的中间，在有的展室，前面的人如果不挪步我们就也休想动弹半分。我们身后不远处有一对年轻夫­妇­还推着一辆童车，车里一岁多点的小小婴孩憋得脸­色­通红，啼哭不已。铸久去对他们说，应该把孩子带到空气好一点的地方。那个年轻的父亲将孩子抱出来，举在头顶——果然止住了娃娃的哭声。 就这样一步一挪地，我们看了拉菲尔等好多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的绘画和雕塑杰作。最后跟着人流来到了著名的西斯廷教堂。 这里人更多，但是我们已经很有经验了——进门先看两边墙根底下：果然就有两排凳子。挤过去守在旁边，一有人站起离开便马上过去坐下，这样就可以安心地欣赏那些旷世杰作了。 教堂穹顶的空间为800平方米，绘有世界上最重要的组画之——米开朗琪罗的伟大杰作，所表现的主题为基督到来前的人类史。它们的创作时间始于1508年，1512年在西斯廷教堂举行了庄严的落成仪式。窄小的空间里画着表情动作各异的大量人物，令我们惊叹不已的是这些人像有凸现的立体感，一点儿也不像画上去的，怎么看都像是彩­色­的雕塑悬挂在天顶上，而且栩栩如生，仿佛呼之欲出。

看久了，似乎同好几个人物的眼神都有交流的感觉。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那幅《创世纪》组画中的《创造亚当》，由上帝和亚当的手臂在接触的瞬间的画面构成。上帝身披粉红绸袍，由天使们托着；亚当则体魄健美，侧卧在绿­色­岩石上。据说上帝和亚当的形象来自同一底图，这正符合圣经所言：“上帝按自己的形象造人……” 仰首观看，没多久就觉得脖子酸痛不已。遥想当年，四载的漫长时光里，米开朗琪罗一直仰着头在这天顶上画着他的杰作，那是怎样辛苦而壮烈的劳作啊！ 正面墙上是米开朗琪罗作的大型壁画《最后的审判》，画面显示了在最后的审判到来时各类人物的命运和归属，表达了降临人类的天命之不可抗拒的主题。以前也曾在书里看到过这幅巨作的图片，但是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们永远不能想象它的震撼力有多大。

就这样，我们在闷热拥挤、人声鼎沸的西斯廷教堂里坚守岗位（座位）达一小时，却还是看不完全墙上、穹顶上那些气势恢宏的大画。走出梵蒂冈博物馆时，感觉比走了一整天的路还累，但是心里十分地满足。 飞行了整整12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换机地——日本东京。总算广播里的话能够听懂了，不像听了三个星期的德文、法文和意大利文，仔细听半天顶多能抓住个地名。感觉上有一半回了家。 再起飞两小时后，终于抵达了韩国仁川机场。想到今晚可以睡在自己的床上，而不用付钱（也不用讨价还价）；可以吃自己做的中国菜和米饭再加韩国泡菜，不必再吃面包夹火腿（或者什么都不夹），顿时有种安心的感觉。 回家的地铁上昏昏欲睡，但一到家就醒了。关了近一个月的家已是灰天灰地。两个人忙着吸尘抹灰，给植物浇水。再收拾完自己，就骑上自行车去了棋院。李昌镐和刘昌赫今天下霸王战，我们去时已经结束，只看见安祚永、尹盛铉等六七个棋手围着昌镐在复盘。这一下，彻底就回来了，那26天的欧洲之行突然就变得非常遥远，遥远得就像一个梦。 晚上，泡一杯中国茶，将数码相机连上电脑，于是，100多张照片将那个美好的旅途又拉回到了我们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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