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日:12点25分飞往东京的航班。告别罗马。 26日:东京时间早晨7点20分左右到东京。换乘9点50分飞汉城的飞机。 下午2点45分到家。
优胜美地国家公园
“当雾沉沉的天空被雨水洗清以后,整个西雅拉(Sierra)山区像一条长城从原野上升起,层嶂彩叠,像是数不清被拉长的彩虹条!”这是当年环境保护先驱苏格兰自然学家约翰?缪尔对于地处在加利福尼亚东沿西雅拉山区的描绘。 优胜美地(Yosemite) 国家公园正是这些“彩虹条”上最亮丽的一段。她位于加州中部内华达山脉的西麓,占地面积达3080平方公里,是美国国家公园里最负盛名、景色最优美的公园之一, 从网上查到的资料说:西雅拉山区的地质历史可以推溯到五亿年以前。当时这里是一片汪洋。在太平洋地块和美洲大陆地块的撞击下,海底沉积的沙石因为地壳的上升而露出海面,而地心的熔岩也随之上升,形成坚硬的火层岩。这两种土质在地壳不同位置所受到的不等张力和压力影响下,扭曲并上升,再加上冰川、熔岩和雨雪的冲刷和侵蚀,形成了复杂的地形。 这里海拔高度从600米一直到3966米,有巨大的岩石、挺拔的峭壁,有幽深的峡谷、壮丽的雪山,也有大片的树林、辽阔的草场,还有美丽的湖泊、清亮的溪流,以及岩壁间的飞瀑、水畔的白沙、路旁的野花…… 我们在中午时分进入优胜美地谷地。迎面但见巨石壁立,虽是枯水季节,但是岩壁上依然挂着条条水流。内华达山脉顶峰的冰雪融化后,便形成无数大大小小的瀑布,令山谷内的湖泊更加美丽,湖泊旁的草木也愈发葱茏。据说其中的老大优胜美地瀑布高739米,是北美落差最大的瀑布,在世界范围内排名第三。 在林立的山峰中,最震撼人的是“酋长石”,一个由谷底的马赛河畔拔地而起,垂直向上高达1099米的花岗石岩壁,表面几乎是光滑的。这是世界上最高的不间断陡崖之一,向来是攀岩爱好者们的宝地。 我们来到一处小溪边。是那样清亮的水啊!水中央有着细致的白色沙滩;秋正深,溪旁的树木在碧蓝的天空里涂出鲜明浓郁的黄|色来;而远景,依然是那奇伟的山峰…… 跨过架在溪水上的木桥,一路向纵深行去。周围是大片大片半枯的茅草,一直铺到远处的山际…… 黄昏来临,夕阳照在酋长石上方,显出一片灿烂的金黄。 离开优胜美地时夜色已浓。正在看地图时,一头狼来到我们车旁,在夜色中与我们对视良久……
国王谷和红杉国家公园
从优胜美地国家公园向南,两小时左右的车程,即到达国王谷和红杉国家公园(Kings Canyon & Sequoia National Park )
。虽然是两个不同的公园,但是因为紧紧挨在一起,所以一般人总是当作一个来看。我也是回来后看资料才发现的。 一大早,在山路上就看见了云海,阳光照在汹涌翻滚着的白色波浪上,十分美丽。 国王谷气势宏伟,山腰里劈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公路来,我们的车就在上面奔跑,一旁绵延地呈现出雄峻的山岭和幽深的峡谷来。 红杉国家公园成立于1890年。这里的看点自然是红杉林啦。生长在西雅拉地区的红杉英文名为Giant Sequoia,树皮呈棕红色,树干极粗。据说这种树只有在内华达山脉西部才有,大部分在海拔5000到7000英尺的地方生长,树龄可长达3000年。 我们的车沿着盘山公路往下走了一段,两边开始出现了红杉树,渐渐地树林越来越密,光线也暗下来了——那么多古老的红杉啊,高而挺拔,沉默而坚强,那该见证了人间多少的沧桑! 到了这里,在惊叹自然与生命的神奇的同时,不禁感慨美国对于自然保护所下的功夫。
你看,路修得这么好,但是丝毫不防碍红杉林的生长。路旁有一些枯树,也就那样由它们或倒地或站立着。 出红杉林后,我们的车拐进了一条小路,目标是一个高山湖,Hume Lake。
湖并不大,但是风景极美。湖水澄澈而宁静,倒映着深绿色的树影;远处是雪山;湖对岸有一片白沙,上面的树像是罩着一团淡黄的烟雾;一段枯木从我的脚下直伸进碧蓝的湖水里去。 湖边有从南加州圣地亚哥来的墨西哥裔一家子在钓鱼。我坐在湖畔的长椅上,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真想哪里都不去了,就在这里对着美景一直坐下去,在阳光里。 洛杉矶和拉斯维加斯 离开红杉国家公园,当晚到洛杉矶住宿。 洛杉矶是大城市,本不在吉兄这个摄影发烧友的射程之内。我们来这里,是因为我们的另一位好朋友,詹永仁兄和他的洛杉矶华人围棋俱乐部在等着我们。 铸久第一次访美是在1987年,那时候就认识了詹兄。后来,詹兄作为台湾围棋代表团的一员,也多次访问大陆。再后来,铸久到美国教棋,詹兄一直在各方面指点、帮助他。在我们的感觉里,他就像一个宽厚、慈祥的大哥哥,总是在那里默默地关心着我们,只要有求,他必应。 进城已是万家灯火。辗转找到俱乐部所在的Shopping Mall,停车,上二楼。满满的一室都是棋友。像我们以前来时一样,照例先被拉去美餐一顿。然后回到俱乐部,和棋友们下棋。很多朋友都是老相识了,我们边下,旁边观战的棋友就边打趣上阵的几位,欢声笑语一片。詹兄喜欢下棋,但是从来不和我们下,每次总是安排一两个小孩子上来,说,这是他新教的学生。 棋会结束,我们跟上一直在旁边等着的朋友朱跃奇,去他家里住。 跃奇和铸久是一对气味相投的朋友,互相做着令对方羡慕不已的工作——职业牌手和职业棋手。跃奇出身于清华和北大,来美国读的博士。后来成了一名职业牌手,打得相当好。但是他超级喜欢下棋,平时总是挂在清风网上厮杀。而我们家的这一位,又巨喜欢打牌,平时有空就上poker网去拼搏。他俩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
拉斯维加斯
第二天一大早,告别跃奇,走15号公路奔拉斯维加斯(Las Vegas) 。詹兄另外开车去,说好在酒店会合。 途中接了先出发的詹兄好几个电话,说是前方有雾有雪,嘱我们开车小心。 下午4点左右抵达拉斯维加斯,住的酒店叫Bally’s。这是詹兄的大本营,我们每次跟他来都住在这里。 拉斯维加斯在人们的想像中,似乎仅仅是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等等名词连在一起;或者就是一个个用尽各种手段把赌客兜里的钱都给掏出来的赌场的聚集地。而实际上,拉斯维加斯是一个在沙漠上建立起来的绿洲、一个多功能的度假胜地。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找到他喜欢做的事情。可以去观光——拉斯维加斯大道(Strip)上的每家酒店都有一个主题,如罗马、巴黎、威尼斯、热带雨林、阿拉丁——看Mirage门前的火山爆发、金银岛酒店的海盗与官兵作战的人物秀……可以去购物,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名牌商店。可以去酒店的室外游泳池泡着,周围是高高的椰子树,衬着蓝天白云。可以去看各个酒店的特色表演——Mirage的是真正的老虎上台,白色的;Bally’s的歌舞是百老汇风格的,Bellagio的则很现代……也有各种美食,全世界的料理,在这里都可以找到。当然,你也可以去赌。但这是在公平的、公开的规则上的赌。赌场灯火通明,庄家不用手段,靠的是赌上的概率。赌不赌,全在于自己,没有人来抢钱。
在拉斯维加斯的三天里,我们几个基本是分头行动。詹兄掷骰子,他玩得大,是这家Bally’s的老主顾了;铸久去打牌,hold’em,类似梭哈的一种牌局,在美国非常流行;吉兄在拉斯维加斯的街上转悠,拍照,据说有一次摸到一个超高层停车场的楼顶,想拍拉斯维加斯全景,结果被保安请了下去;我呢,第一天晚上和吉兄做伴,在街上大拍了一场之后,冻感冒了,后面就狂睡了两天。到最后一天才好起来,终于可以去我心爱之地——美丽湖酒店(Bellagio Hotel )前面的音乐喷泉那里,伏着栏杆,在动人心魄的音乐声中,看那排排水柱冲天而起…… 到了吃饭时间,四个人就聚在一起,去吃大餐。自助餐(buffet)、高级牛排馆、中餐海鲜,一样一样换过去吃。这一切,都是詹兄埋单。
锡安国家公园
我们在日落前赶到锡安国家公园(Zion National Park)。 锡安,位于犹他州西南方,占地平方公里。
网上的资料说:Zion是希伯来语,意为神圣的安详之地,是1860年代到此开垦的摩门教徒所命名的。峡谷内许多著名的大石的名字也和《圣经》息息相关。其实早在西元前5000年,此地就有人类的踪迹了。西元前500年到西元1200年之间,印地安Anasazi和Femont文明进入此地农耕,最后虽因环境因素而离开,但是南Paiutes族却继续在此地耕种,直到数百年后白人到来。1909年Mukuntuweap国家纪念地成立,并在1919年更名为锡安国家公园。
我们从西口进入公园。正是黄昏,夕阳将天边的奇岩峻石染成一片金黄,渐渐地变红、变暗,最终天地间苍茫一片。 我们的车沿着9号公路向东走,路上经过一个长长的山洞。这是一条建于悬崖峭壁之上的隧道,长达数英里,是美国所有国家公园里最长的。它完工于1930年,可以说是工程学上的奇迹。 钻出山洞,便看见深蓝色的天幕上,一轮圆月挂在冷峻的山凹处。 当晚宿于公园西口外的小镇。 第二天一早再进公园,Zion那壁立的险峰在我们眼前一层层地展开来,雄伟、挺拔、险峻、奇诡,其色泽多为红褐,也有的漆黑,有的翠绿……我们的脖子都因仰望而酸痛不已。 锡安以狭窄的峡谷闻名于世。最著名的狭窄峡谷,宽度不过十多公尺,但纵深却达500公尺;危壁断崖,深沟狭谷令人心惊。由于地块上升时发生断裂,产生许多巨缝,再加上暴雨与山洪的强力冲刷,才逐渐形成这样险峻的断壁深谷。 山势奇绝,小溪清丽,还看到草地上有鹿群在安静地吃草——锡安真是步步是景啊! 仍然是前一晚的路线,沿着9号公路向东走,再出隧道时,发现我们已经接近了山顶。这一带的地形又别具特色:远近大大小小的山头,都有着一圈又一圈的纹路,有的圆润柔和如倒扣的贝壳,有的刚劲奇拔如刀砍斧削而成,令人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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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斯峡谷国家公园
离开锡安的峭壁,一路行来,广阔的原野在眼前铺展开去。 资料上说:从同属于科罗拉多高原的大峡谷到布莱斯国家公园,途中高原连续迈上五个台阶,被依次取名为巧克力崖、朱崖、白崖、灰崖、粉崖,它们一层层上升,露出30亿年前的彩色沉积层。这一带名叫大阶梯 (Grand Staircase),有地质博物馆之称。而布莱斯峡谷就是大阶梯的最上一层,也就是粉崖。 确实是看见了大片彩色的高地,在天边连绵不断地展开着。渐渐地,眼前出现了耸立着的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红褐色岩石——布莱斯公园就要到了。 布莱斯是犹他州南部的五个国家公园里面积最小的一个,因此景点非常集中。登上布莱斯公园的观景台,哇,好大一片红色的石林啊!不,说红色恐怕不确切,实际上这里那些高高低低的石峰的颜色以粉红居多,另外还有红褐、橘红、|乳黄、粉白等多种。她们聚集在广阔的峡谷里,秀丽、挺拔,各具魅力,从眼前一直密密麻麻地排列到天边。 当地的印地安人把这些石柱叫做护都(Hoodoo),传说是由众神凝固而成,因此将布莱斯峡谷奉为圣地(Holy Land)。
而中国来的旅行者则称之为“大自然的兵马俑”。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山谷里的大片石林,俨然就是大自然的兵马俑列队站在了神的阅兵场。 可能不久前刚刚下过雪吧,满坑满谷的兵士中很多头上都戴上了雪白的帽子,更显出一番迷人的美丽景象。 回来后查了资料,了解到布莱斯峡谷如此与众不同的地貌风光的来源。 布莱斯峡谷作为科罗拉多高原的一部分,与科罗拉多高原一样,在一亿多年前,是处于深深的海底的。但那时布莱斯一带是海底水流通道,久而久之,它淤积了很厚的沉淀物,那就是今日峡谷底层看到的灰色砂石的来源。之后,约从六千多万年前起,科罗拉多高原渐渐拱出海面。那时,布莱斯峡谷周围是河流湖泊。又经过约两千万年的沉淀,这块区域积起了约几十米厚的或黄或红或粉红的淤积层,并最终形成了岩石。然后,科罗拉多高原继续上升,湖泊消失。而布莱斯峡谷西北一带的地面拱升更多,最终形成了科罗拉多高原上的另一高原——Paunsaugunt 高原。布莱斯峡谷就是这新高原的边缘。 而后由于雨雪作用,这Paunsaugunt 高原的边沿不断被侵蚀、风化,冲走泥土及松软的沉淀物,行成沟渠,将那些多彩的岩石暴露出来。从而又形成更多沟渠,横竖交错,相互作用,又将新的岩石暴露出来。这些岩石经这几千万年的自然界的“刀砍斧劈”,就形成了今日这里这独一无二的神奇景观。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照在五彩的石峰上,幻现出夺目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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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会暗礁和拱石(1)
这一天,我们走了犹他州的两个国家公园——国会暗礁国家公园(Capitol Reef National Park)和拱石国家公园(Aches National Park)。从早晨7点半日出至晚5点半日落,整整10个小时,我们一直是或在车上行路看景,或下车拍照。虽然只是吃些零食喝点饮料,却完全没有饥饿感,因为有太多美丽的风景在眼前出现,令我们沉醉。 首先,一大早就在一个风景绝美的山脊上看到了壮丽的日出,似乎预示着一天的好运。 然后,在穿越Grand Staircase-Escalante National Monument(也是一个美国国家指定名胜保护区)时,惊喜地看到两旁的山坡上都是皑皑白雪。由于完全没有人的行踪,所以连绵不断的雪原是那样的洁白、平坦、纯净和温柔。还有那些雪地里的白桦林,在蓝天的背景下显出如梦般的美丽。 看!铺着厚厚的白雪的山坡上,那几棵白桦树站在阳光里。风卷起漫天雪尘,在树的四周飞舞着…… 从山脊下来,雪原留在了我们的车的后方,这时道路两旁出现了彩色的大地和耸立的石峰。有一处的石峰非常奇特,像一名穿着曳地长裙的女子在翘首仰望远方,我称其为“美国阿诗玛”;另有一处石壁前是一群天然生成的人物雕塑,总有二三十个吧,密密地排成一列。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 不久就到了国会暗礁国家公园。这是一个狭长的地带,南北长100英里以上,而东西则宽不到20英里。它的特色是那独特的水波褶皱(Waterpocket Fold)地貌,布满整个公园。这块地域原本也是海底的一部分,它们跟随科罗拉多高原一起经过几千万年的努力,从海底拱出水面,升到高原后就形成了这种波浪型的褶皱。
我们沿着24号路由西向东穿过公园,一路与一条小溪(Fremont River)为伴。路旁的荒漠里横卧着一堵绵延百里的大石墙,据说,100多年前的探险者们来到这里时,震惊于这一巨大的无法逾越的天堑,于是将这里命名为暗礁(REEF),而矗立在石墙中的一块白色的巨大圆石很像美国的国会大厦,就又被称为国会大厦石(CAPITOL),这就是 Capitol Reef的来历。而实际上,印第安人曾经在这溪流的沿岸生活了上千年,后来摩门教的先驱者又在此生儿育女,建立了他们的家园。 国会暗礁似乎比周围的一些国家公园更加荒凉,我们这一路行来,完全没有碰到别的游客。而且路也不好走,有很多地方只有四轮驱动的车才能进去。我们就差一点陷在一条不算太小的路上,而那时在周围的奇石怪峰中,深秋的树木枯草如烟如雾,美得让人心痛。 这一天最后的辉煌节目就是拱石国家公园。 从公园的南面进去,车行不久就看见一大群造型奇特的红色岩石(名为Courthouse Towers)矗立在旷野之中。 一路行来,各类奇形怪状的红色岩石已经看了很多,本来以为会有审美疲劳了,没想到Aches还是令我们感到震惊。首先是它们的色彩,在随处可见的红褐色里掺上一些明黄,因此这里的岩石红得十分热烈、明亮。我们的车沿着公园唯一的一条汽车路奔驰在漠漠的荒野中,道路两旁的岩石像雕堡、尖塔、锅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将许许多多的岩石雕刻成形态各异的人像:看,这里有三个傲慢的法官并排站着,他们的前面还蹲着一个猴子呢;那边山上则有两个古装的老人在谈话……路边、远处,站立着无数的石像,有单个的,有群像,无不以火辣明亮的色彩和奇异的造型扑入我们的眼帘。 其实,这些还不是Arches最大的看点,让我们来看一看资料吧: 拱石国家公园(Arches National Park)位于犹他州东南部,1971年11月12日成立,占地297平方公里,在犹他的五个国家公园中,面积仅大于布莱斯国家公园。 公园虽小,但园内跨度1米以上的天然石拱有二千多个,为全世界风化拱门分布最多最密的地区。
除了众多的天然石拱外,还有巨大的平衡岩、尖塔岩柱、方山、孤丘及石化沙丘……无数天然奇景矗立在无边的旷野中。 一亿五千万年前,这一带是内陆海,周围的沉积物不断地向下倾注于这一片洼地。后来地盘隆起,海洋消失,原本海底积存的盐分浸入岩石中,导致了这些沉积岩顺节理风化剥落,形成了被名为鳍状岩(fins)的纤细岩墙。 这些纤细的垂直岩墙表面有许多节理,大自然就循着这些岩石最脆弱的地方,不断地进行风化作用,鳍状岩先是被穿成小孔,然后再扩展成大洞。根据公园管理处的界定,呈拱形的风化孔洞要达到3尺(公尺),才能称为“拱门”(arch)。 下午的阳光照在那些奇妙的拱门上,灿烂极了,再衬以如洗的蓝天和远处晶莹的雪山,是怎样美丽的风景啊。 很多拱门都必须要走上很久的路才能到达,而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所以才看了几个。而跨距最长的景观拱门(Landscape Arch,306英尺)和拱石国家公园的标志,精美拱石(Delicate Arch)就都只有留待下次了。 下次?下次也许会看到一些改变吧? 公园的介绍上写着:“新拱诞生,老拱消亡……你见证着一个石拱的垂暮,下次来访时它也许就不存在了……” 石拱的生命是由风霜雨雪在山体上造成小坑洼而开始的,接着透穿成洞、扩大,最后崩落化为尘土。所以今天我们在公园里见到的一切奇景,很可能在数千年内都将会崩塌毁灭。不过,尽管老的石拱不断凋零,但新一代的石拱却又在形成之中。千年万年之后,自然的生花妙笔又会雕凿出什么样的杰作呢?
大峡谷国家公园
早晨8点过后出发,走64号公路,进入举世闻名的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我们到达的是南崖,还有一条路是从北面走67号公路进入,但是每年只从5月开放至10月,现在已经11月底,只有这条路可通。 其实我们三个人里,只有吉兄是第一次来,我已经是第三次了,而铸久则来过更多回。尽管已多次在高处俯视,但每次仍然感受到同样强烈的震撼。 美国作家约翰?缪尔(John Muir)在1890年游历了大峡谷后写道,“不管你走过多少路,看过多少名山大川,你都会觉得大峡谷仿佛只能存在于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星球。” 确实是这样,科罗拉多大峡谷是自然的奇迹,在这里,你会那样强烈地意识到人类在造物主面前的渺小和无助。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是在北崖),当我站在一块高高的大石上俯瞰脚下横亘着的广阔深谷时,平时不算胆小、也完全没有恐高症的我竟然觉得眼花足软,要慢慢地蹭到岩石后面的崖壁旁扶着坐下后,才放下心来——可见大峡谷之气势所给予我的威压与震撼。
大峡谷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大”,一望无际的峡谷山峰,连绵不断、层层迭迭,相随相拥着伸向远方;第二印象则是“深”,据说,连雨也下不到峡谷底,因为下到一半时就已经被蒸发了…… 在我们眼前,静静地展开着一千五百多米的深谷,其间是绵延起伏的朱红色山梁,科罗拉多河在山谷里蜿蜒穿行;谷底的群山中间夹着土黄|色的平地,上有可供健行者走向谷地深处的小路,(一直说要沿着这些路好好走一回,但是每次来都因为时间匆忙而未能如愿);平地的尽头,是一层灰黑色的峡谷,可以望见黝黑的悬崖下,科罗拉多河闪烁着的波光,据说从我们站立的南崖,要走一天,才能到达谷底的科罗拉多河;抬头远眺,前两次去过的北崖隐在云深处。 阳光灿烂地当头照着,峡谷里的山峰一览无余。已是深秋,峡谷间的风大极了,巨冷,我的服装的防寒准备不足,因此在有的景点就赖在车上不下去了,只看他们两人扛着器材,一次又一次地下车,奔向“最前方”,然后带着满身寒气,心满意足地归来。 而我就再复习一下有关大峡谷的资料吧: 科罗拉多大峡谷全长446公里,平均宽度16公里,最深处1800米,平均深度超过1500米,总面积2724平方公里。据说它是1540年被一支远征队发现的。1919年,威尔逊总统宣布成立“大峡谷国家公园” (Grand Canyon National Park)。大峡谷山石多为红色,从谷底到顶部分布着从寒武纪到新生代各个时期的岩层,层次清晰,色调各异,并且含有各个地质年代的代表性生物化石,因此又被称为“活的地质史教科书”。 全长约2333公里的科罗拉多河从大峡谷的谷底流过,亿万年来,是奔流不息的河水从这片高原上切割出了大峡谷这个美丽又令人感到震撼的奇迹(也只是她所雕刻出来的许多美丽的峡谷中的一个)。…… 下午,告别了科罗拉多高原。 有位美国作家说,“我来这里时还是无神论者,离开时却变成虔诚的信徒了。” 虽然没有像他那样成为信徒,但是在告别大峡谷,告别科罗拉多高原之际,我的心是虔诚而悲伤的,因为,在这片辽阔寂寞而又壮丽无比的洪荒大地上,我看到了极致的美丽,我感受到了自然伟大而永恒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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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谷
死亡谷国家公园和泰浩湖都在加州。她们一南一北地遥遥相望,气候与风情迥异。 深秋的一个清晨,我们向死亡谷进发。沿178号公路先向西走,到达死亡谷底部,然后北上纵向切入。 朦胧的微光里,看到我们的左手边有一条宽宽的白练,一路相随,待天色略明,才看清那是大片的盐碱地;再往远处望,那里横卧着与盐碱地、还有我们的道路同样走向的连绵不绝的山梁,山色暗红,顶部积着白雪;一轮圆月挂在浅蓝色的天空中。 东方微露红熹,晨光里,白雪皑皑的山头逐渐转红,山上那些暗红色的岩石显得十分瑰丽;眼前,盐碱地的水洼里闪烁着粉红色的光,如梦如幻。天空和大地一片绛紫嫣红——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死亡谷日出真是惊人的美丽。 天完全亮时,我们到达恶水(Bad Water),它地势低于海拔85米,为西半球的海拔最低点。这里有一望无际的盐滩,如雪原一般的晶莹洁白;盐滩上的水洼倒映着天光山影。 据说,死亡谷是北美洲最干燥的地方,一年的平均降雨量仅英寸;也是全球最热的地区之一,曾在1913年出现过华氏134度的高温。幸好现在已是深秋,又是一大早,我们都裹着自己最厚的衣服呢! 据资料记载:死亡谷形成于约300万年前,其起因是:地球重力将地壳压碎成巨大的岩块,部分岩块突起成山,部分则倾斜成谷;而到了冰河时代,排山倒海似的湖水灌入低洼地区,淹没了整个山谷;然后又经过数百万年如火焰般的骄阳的酷晒、煎熬与蒸发,这个太古世纪遗留下来的大盐湖终于干涸殆尽。如今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死亡谷,只留下一层层覆盖着泥浆和岩盐的堆积物,而且有将近550平方英里的范围是在海平面以下。
然而,尽管环境如此恶劣,这里还是有不少野生动物出没(如蜥蜴、土狼coyote)。 我们继续前行,不久就接上了190号公路,这是死亡谷的主要观景公路。 死亡谷有许多景点,我们选择了金色峡谷(Golden Canyon)和沙丘,停车。 顺着峡谷一路进去,两旁壁立的山岩大多为黄|色,这就是金色峡谷名字的由来吗?走着走着,一堵巨大的红色岩石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是有名的红色大教堂(Red Cathedral);奇妙的是红色巨岩旁的高崖是黄|色的,他前面的山脉却通体洁白,而我们所走的峡谷的碎石路则是五颜六色的(以青色居多),大自然的调色板真是神奇。 著名的沙丘是一处来死亡谷时不可错过的地方。 离开公路,向那黄沙漫漫的沙地深处行去。靠路边的地方还有一些灌木类的植物,越往里走越少。沙丘温柔地起伏着,绵延不绝地伸展至天尽头。沙地很软,一脚踩下,会陷在沙里很深,所以那些个小小山包,看上去很和顺,爬起来可费了不少劲。在这里,我拍了一张很得意的照片:吉兄站在一个沙山上,架着他的武器(长镜头)瞄准前方,他的脚下是被风吹成波纹状的黄沙,天空似乎也有沙雾弥漫…… 风突然大起来了,卷起漫天黄沙,不一会儿我们的嘴里、耳朵里就全是沙子了。最惨的是我的相机,一个变焦镜头里进了沙子,转起来吱啦吱啦地响,另一个干脆被沙子卡住,连镜头都打不开了。 沙丘随风改变着形状。阳光灿烂,飞沙走石的大漠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 12点多出死亡谷,正午的阳光正照着寂寞的旷野,车外已是一片热浪蒸腾。 可是,没走多久,路的左边就出现了连绵的雪山,空气变得清冷了。再走,路上开始有积雪,不时可以看见铲雪车在工作。我们的车没有挂雪链,幸亏吉兄的技术好,丝毫不怵,在别的车都缓慢行驶或者停下来装雪链的时候,我们基本没有减速,甚至经过正下着雪的山梁时也是飞奔前进。 在冰天雪地里一路狂奔350英里,天黑时分到达泰浩湖(Lake Tahoe)。 住湖的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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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浩湖(Lake Tahoe)
第二天,我睡了一个懒觉。但是铸久和吉兄还是出去拍日出了。回来告诉我:“湛蓝的湖面上氤氲着白色的雾气,很美!”
12点左右出发,走50号公路,沿泰浩湖的南岸往西走,然后折向北,沿西岸行驶。从山上望去,雪山环抱之间的湖水清澈湛蓝,非常漂亮;湖心有一个椭圆形的小岛,岛上覆盖着积雪,雪上还站立着几棵松树,令湖水更增添了几分妩媚。 泰浩湖是全美第二深的高山湖泊(仅次于Crater Lake),她位于加州和内华达州之间,海拔6225英尺,全长22英里,12英里宽,并拥有72英里长的湖岸,当地的印地安人折服于她的惊人美丽,称其为“天空中的湖”。 据说,这里的降雪期有8个月之久,路上常常铺满积雪。但是,冬天再冷,湖水也不会结冰。 泰浩湖是北加州著名的度假胜地。在这里,冬天能够尽情滑雪,夏天则可以游泳、划水、打沙滩排球以及骑山地自行车等;这里有灯火辉煌的酒店、赌场和一流的高尔夫球场……泰浩湖还是美国人选择结婚的理想之地之中的一个。马克?吐温曾誉之为“全世界最美的地方之一”。 而我们之所以一路奔到这里,是因为我们和吉兄有个约定。两个月前他带我们去了云南的泸沽湖。看过了清澈美丽的湖水和摩梭族的风土人情后,我们对他说,有机会一定要把美国的泸沽湖介绍给他。 湖边的雪地上,除了高高的松林外,还有大片大片的白桦树,挺拔的树干直指蓝天。现在,几乎所有树木的树枝上,都满是洁白的积雪和晶莹的冰挂,掩映着林间的一所所红色木屋,一条铺满冰雪的小路通向林子深处,真如童话仙境一般的美丽。 3点多,到达一处湖岸,望湖水视野极好;湖畔有木质的桌凳,上面积着厚厚的雪。我们停车下来,搬下我们的做饭家什,用力蹬去桌上的积雪,煮了两锅面。热热的面汤终于使手足冰冷的我暖和了过来。在这当口,晚霞渐渐地染红了远处的雪山,湛蓝的湖水也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芒;不远处,积满白雪的大石旁有一个人在垂钓,那是“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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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仓(1)
晚霞消失后,我们收拾好家伙。5点5分,踏上了回家的路。沿89号公路一直开往山外,然后换80号公路。一直到旧金山海湾大桥,然后上101号公路,家,就已经很近了。 时间:2月4日,大雪之后 地点:镰仓 目标:圆觉寺 建长寺 小津墓。 下午2点到达了北镰仓站。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一踏上站台,就觉得亲切。电车消失在远处的弯道之后,被两侧山峰夹着的山谷显露了出来。 衬着满山满谷洁白大雪的,是铁轨两旁暗原木色的民宅。
一下子,人仿佛走进了小津先生的黑白片中。
车站就是那个在片中出现过多次的旧旧的车站。两个站台的相连,不是靠天桥、地道,而是要走到站台的尽头,横穿铁轨。出站则是站台尽头的延伸。像极了童年时家乡的火车站。 我不禁喃喃自语:真好、真好。 同行的邵导也说:真好、真好。 小津生前就住在这个小镇上,拍出了五十四部片子,书写了电影界的传奇。当黑泽明的电影在国际上打响之后,国际电影界的人士把眼光投向日本,才惊奇地发现,原来这里还藏着一位不显山露水的大师——小津安二郎,而且已经拍了这么多的好作品。 家庭生活是大师唯一的题材。电影朴素地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普通家庭的故事。父子之情、夫妻相爱、兄弟姊妹、柴米茶饭等等。他坚信凡人的日常生活中,有值得他一生探究的宝藏。
日复一日的世俗生活,在大师谦和、淡定、从容的叙述下,如同在讲着每个人自己的故事,像是自己曾经有过或家人有过的经历。那些普通的生活和经历,在大师的镜头下,呈现出永恒的美。 看小津的电影时,常常会感到大师把生活中的场景直接搬上了银幕(而看不到作者的主观说教)。在他的作品中能看到人性的善良、柔顺、怯懦等方方面面,每次看完,很久情绪都还在片子里,这分明就是在讲自己啊。在没有“英雄主义”的片中,打动自己的是向善的愿望、生活的甜美、佛心的宽广。如果硬要说痕迹的话,那就是回绕在片中的诗一般的淡淡忧伤。 这些又好像都不是大师要说的。大师只是在不停地做着一个又一个看上去相似的电影。 甚至连男女主人公都是同样的演员,在不同的片中用着同样的名字。
一个单纯的人,做着一件单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