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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列车驶到山海关,天要黑了,漫漫长夜即将到来,透过车窗我极力的远望,想看见雄伟的长城,可是事实上根本就看不见.无奈只好坐下,随便吃了东西,又开始听音乐.在包里找出手机,看见一条短信,是欣欣发来的.我胡乱的回了几句话,脑海里出现了,和欣欣认识的画面.

可以和欣欣成为朋友并且一直到现在,应该讲完全是一场意外.因为诚实的讲和她多待一会我都有压力,175厘米的身高简直令我汗颜,和她走在一起,我总是有意的保持距离,以免伤害到我并不坚强的内心.

就在收到二梅的信的第二天,欣欣和她男朋友吵架了,当时我还和欣欣不熟,尽管她男朋友是我的一个朋友,可是这种事情我永远是敬而远之的.没想到二梅的哥哥被卷了进去,两面都是朋友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由自主的我也走进了这场争端之中.最后的结果是欣欣和她男朋友和好如初,可至今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是在这场事故之后,我和二梅,还有她哥哥的缘分走到了尽头,也就是说这场欣欣和她男朋友两人的吵架,他们都没有失去什么,只有我失去了一个朋友还有我的第一个女朋友.当时我对欣欣的感觉是非常的不好.我们几乎是不说话的,只是在考试的时候我都会应朋友的嘱托尽力帮她一把.由于高三的考试太多,我们也就熟识了。她对我还算很好,在老师把我调到前排以后,我们坐在一起,于是话题就多了起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我们两个的十个手指都没有“斗”,于是我们就自封“知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当然所谓的无话不谈仅仅局限于我可以说出来的东西,至于我心底的秘密,我不会与她分享的.我以为,把自己的痛楚告诉别人,就等于把一把匕首给了他,一旦反目或者有了矛盾,他就会用这把最锋利的刀刺向你心灵最脆弱的地方,就是最好的朋友也一样.好的朋友你不说话他一样读得懂你的悲伤,而不是朋友的,你和他讲了他不会同情你的,不取笑你已经是善良的了.

高三的快节奏把每个人都搞的可累,大家拼命的寻找各种方式放松.我注意到六日的圈子出奇的小,她几乎不怎么说话似乎很自闭,她的朋友也不是很多.听朋友说她曾很优秀,不过不习惯高中的学习方式,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出­色­,我的内心深处好像有那么一丝惋惜。每当看见她上课时睡觉我总是很心痛,她不应该这样生活的,她的那双眼睛那么迷人,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要过得更加向上的.于是我总会看着她发呆,久而久之我感觉我好象有点害怕见到她了,我明白我喜欢这个女孩,在自己的心中有了一个现在看起来似乎很古怪的想法,我要帮她然后和她读一所大学.在同桌的怂恿下,我终于鼓起勇气给她写了我生命中的第一封“情书”,不过更多的我是希望她振作,努力学习什么的.也就是在那一天晚上我第一次没有和二毛子一起回家。

那夜我久久无法入睡,躺在自己的窗上辗转反侧,禁不住打开窗沐浴着夜风,风轻轻的带起我的头发,在脸颊划过.也是那一次我想起了二梅,想起她送我时的泪,我感到那泪水如洪峰一般冲刷我的心.我的头乱的很,我以为二梅只是我生命之中的过客而已,她已走出了我的生活,可是在这样一个夜晚我发现过去的一切我无法介怀.穿好衣服骑上单车我离开家门.深夜的小城无比安静,只有邻街网吧有零星的灯火,街道上没有行人没有车,只有我骑着飞快的单车迅速的掠过,我又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夜,也是安静无比,同样是单车和我,只不过那夜有明亮的月光,此刻只有漆黑一片.我发现心中的恐惧是那样深刻,对于任何人我都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让人费劲心机永远没有答案…….

第二天我甚至没有勇气走进班级,藏在同桌的后面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走进教室.坐好后马上给六日传张纸条,解释自己只是一时冲动,请她不要生气,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那封信成为我的一块心病,挥之不去.我开始感觉和六日在一个教室很不舒服,于是一有时间我就跑到原来的班级,和C一起在窗边看着外面打闹着的小朋友,上了高三人变得很颓废喜欢上了以长者自居。

C是我高一和分班前一直的同学,我曾经在学校宿舍住时的室友,也是在我执意选择文科时极力劝我的朋友.不过我还是没有听.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值得,倔强的人啊!当你一意孤行的时候如果还有人劝说你,那是你的福气,千万要好好考虑一下别人的建议,否则会后悔的.

时间久了,逃避也成了习惯,六日也在我离开班级的过程中,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我以为我走了出来.在上小学的时候,由于我长得小,妈妈就要我打篮球,她说要我可以跳得高也可以长高,尽管我总是球队中最小的一个,但是我还是爱上了这项长人的运动,可以高高的跳起在比自己高很多的人头上拿到篮板,然后冲到篮下投篮,一直是我最爱的得分方式.在初中校队打球时,教练老是批评我不好好的按照后卫的打法练习,可是我是好胜和固执的,于是在联赛的时候他没有带上我,我一直耿耿于怀,于是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打了.不过到了高三,发现二毛子和C都喜欢打球.没事情的时候也和他们玩玩,把自己初中的技术都使出来,发现自己打的还不错了.

那次班里和一班打比赛,同桌叫我打后卫,我没有推辞,为了表示我已经从对六日的喜欢中走了出来,也为了让她放松和表现我在体育方面的才能,我叫六日一起看球.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傍晚,晚霞的余辉把天边染得血一般很是眩目,偶尔还有微风送来阵阵清凉,真是打比赛的绝妙时机.

比赛打的很激烈,但是并不­精­彩,我们的优势很明显.由于看球的人很多几乎围满了整个球场,对手显然有些急,动作很野蛮,一个不小心我的鼻子被打到,正当我无比气愤的时候,二毛子和C已经把打到我的那个人人打倒在地,许多同学都冲了上来,有我的朋友在殴打那个不幸的家伙,也有来拉架的,一百多人挤在球场中间,叫骂声惊叫声十分混乱.当然更多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是拉架的,几分钟之后,两边的人被分开了.我看了一下那个不幸的人,他的眼角被打得出血,看来伤的不轻.大家都彼此忿忿的看着对方一场激战在所难免.不合时宜的上课铃声响了,于是两面的无奈的散开了.

回到教室给六日道歉,本来是好意,没想到一场球赛俨然变成了黑社会火拼,感觉让她这么个纯洁的女孩看到了,总是感觉不是很舒服.同桌要和我一起去洗澡,我想也好洗得­干­净点准备迎接晚上的这场恶战.尽管我不喜欢用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还有我瘦小的身躯也经不起蹂躏,不过事情因我而起,我没有理由选择逃避的.洗澡的时候,同桌和我讲起他在和Jackie谈恋爱了,问我Jackie怎么样.Jackie是我高一的同学,还是前后坐,不过我们没有怎么接触过.但是对于一个热恋中的男生我知道他喜欢我说什么,于是我就说Jackie很好啊,人很不错啊我也想她做我女朋友啊……胡乱的讲了许多好话,可是诚实的讲,尽管我不是很熟识Jackie,可是我知道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生.不经意间我们也说起六日,同桌说六日适合结婚不适合做女朋友,我笑了,是吗?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再问,对于这个没有结果的问题,我们都选择了回避。

回到教室时候,二毛子,凯子和C都来找我问晚上怎么办.“怎么办啊?凉拌好了!”对于这种情况当事人是不可以软弱的,尽管拉硬会死的很惨,可是服软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我深知这个道理.

大家散开了私底下开始准备家伙,我到外面找了根钢管,半米左右拿着很舒服,尽管没怎么打过架,不过还是拿着东西心里有底.快放学的时候,同年级的一个同学找我,他是“七匹狼”的老二,七匹狼是在高一时七个混得很开的人组成的团体,打架上很是出名。我也有朋友是他们一起的,和他们几乎都认识.他就是为了我今天打架的事情来的,他说那个人他弟弟,倒个歉算了,大家高三了不要把事情闹大,否则不好收场了.本来我就对打胜没有什么信心,索­性­就给了他这个人情.晚上放学时告诉C和凯子不要找人了。至于二毛子,我就没说。他打架向来独来独往的。不过我还是拿上我的钢管。走出校门时没看见有人要打架的样子我才告诉二毛子,事情解决了。“你丫不早说,我刀都拿了。”二毛子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感觉到他和我一样并不想打,因为他一样没有信心,只不过他没有信心的是可以让我在大战之中不被伤到,因为我是众矢之的,一旦打起来,那和我的钢管一样藏在背后的凶器都会无情的送给我的身体.

晚上我们在路上逗留了一会,看见六日和她朋友在我们前面,我故意放慢了脚步.自从喜欢上六日我就很矛盾,不愿意总是可以和她见面,也不想她以为我是故意找机会接近她,那样好象自己很下贱和卑鄙。我没有那么世故.我是个简单的人就象一杯白开水一样,当然这是对与我自己来讲,还有我是一颗没心没肺的空心菜,过于在意的事情不是我可以想到的。可是一直以来已经习惯了和二毛子一起回家,我又不想改变这习惯。因为习惯真的很难改变!

因为没有开始、、、 所以没有结束、、、(5)

夜已经很深了,身边的人有的睡觉了,列车之中终于有了一份安静.我点上一根烟,走到车厢连接处,站在窗边,深深的吸了一口。高中时我是不吸烟的,尽管我很喜欢看男人吸烟时陶醉的样子,可是几次尝试之后,还是无法接受那辛辣的味道,我以为今生是与烟无缘了.没想到上了大学,宿舍里的同学除了我都有吸烟的历史,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每个人点上一根,躺在床上聊天。也是在这中间我知道了,在大学不抽烟的男生就和没有和男人上过床的女生一样稀少.没有失去贞­操­的女大学生只有两种,一种是长的很“安全”,就是看了就没有欲望的,另一种是真的很高雅,总是以为没有人可以和她般配。于是每当我以纯情少年自居时,总会招来一阵巨大的嘘声,比起当中国国家足球队踢球时,球迷给予的嘘声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后来自安徽的小Z还会给我一句总结,“是,你纯洁!你纯洁的如同妓汝一般!”然后,我就只有闭上嘴,在唾液和嘲笑声中进入了梦乡.

二毛子也吸烟,不过我一直不知道,直到他被学校开除的那天,我才第一次看见他吸烟,我没有阻止他,因为我分明看见他眼中的悲痛.他一直很心疼他妈妈,他知道这次冲动会让他妈妈很伤心的.事情是因为我们高二的一个朋友和人发生口角,当大家准备着晚上用暴力解决的时候,在第三节晚自习二毛子在厕所遇见了那个不幸的人.说他不幸道理很简单,他不应该在那个时候上厕所,就是实在憋不住了上厕所也没关系,但是不要和二毛子一起去,如果看见二毛子也可以忍耐的话,千万不要和二毛子“拉硬”,结果在他犯了以上所有错误之后,他被暴打一番,最后只好带着一身的伤口回到班级.我很佩服他因为他的抗击打能力实在很强,如果有机会可以和老态龙钟的泰森一较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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