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
―――――的话―――――
嗳??看到这个东西你还觉得会有后续?
qq杯战争?!(1)
[[[cp|bsp 台阶表示自己恪守“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的基本立场――没有立场!不对此次事件表示任何立场,之所以将qq娘作为servent……只是因为对她的令咒比较有灵感罢了。
对了,后续什么的,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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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爆发性泛滥的小小企鹅,来势比任何病毒更加凶猛;房间里交替闪耀的蓝白黑三色,显然不是照明坏了这么简单的问题。
更何况,这个与狭小杂乱的房间丝毫不搭,浑身散发出金欲气息的大小姐出现的那么突兀。
“请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
……
……
一个宅每天的作息是怎样的?
吃饭,睡觉,上课或是上班――喂!这样子只能算是伪宅吧!――把可以直接复制粘贴的部分省略掉,大部分的时间当然是线上线下戏服马甲,然后和一群基友讨论各种有意义无意义河蟹不河蟹的问题,思维居住在二次元和三次元的时间比例大约是3:1。
所以,当结束了连续18小时的奋战之后,脑袋还停留在某书惯例的“父母双亡恋人分手青梅竹马失散于是救了个过马路的小萝莉成功穿越”的剧情中的台阶,听到一段标准电波语之后,并没有把嘴里的冰红茶喷出来,而是淡定的咽下最后一口,再用自己僵化的大脑顶着五位数的延迟偏偏头:
“吃错药了吗?不对,今天没吃药……那是……该吃药了?”
说着,台阶刻意忽视了旁边身着蓝白黑三色服装的软妹,开始在手边的抽屉里找一些“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特供的药品。
“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我的master!姐一秒钟几十万上下,没时间陪你玩!”
相较于不明身份的少女急躁的态度,台阶散漫的像是动物园里的树懒。
“……(慢悠悠)……master什么的,又不是圣杯战争……”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仔细想想,它应该已经把这一切植入你脑海里……不对,是左臂上。”
“……什么啊,怎么又穿越到无限恐怖了……”
台阶先是翻起一双死鱼眼吐槽,然后在开始思考对方所说的话。
――左臂?要说圣杯战争开始的标志。,当然是获选者身上出现的令咒,那是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证明。
――令咒,说起来每个人的令咒造型都不一样呢,要是手臂上纹一条大龙会不会很帅?呃……又不是都市黑丨道书,那么,纹个蜡笔小新什么的……对了,纹身的话会被学校开除吧?
一边胡思乱想一堆有的没的,一边掀起左边的袖子,可惜台阶没有看到想象中拉风的蓝色令咒,在他因为缺乏日照而白的不健康的左臂上,闪耀着一行……
“钻石?”没错,无论怎么看,应该画上一行令咒的地方浮现的图案都是……钻石,“等等,听说过透明钻石和粉钻,这些黄的黑的是怎么回事?”
“唔……看上去一副死宅样,出乎意料的有魔术师天赋呢,居然点亮了六颗钻石,”蓝白装的少女凑过来看看台阶的左臂,眉毛微微诧异的扬起。
“等等,就算真的是圣杯战争,这里应该是三个令咒才对吧?”
“喔?令咒?”
“为了保障master的安全,给予三次绝对命令权的令咒……”
“哈?姐身家三百亿,地下资产更是不计其数,每个月领的经济房补贴比你一个月的生活费还多,拔根头发都比你的命值钱,你居然想命令我?”
“……”
台阶终于知道见到这一位起浑身泛起的不适感是怎么回事了……那是土豪和平民之间无法调和的矛盾啊!!!
“放心,既然参加了这场战争,表面上基本规则还是要遵守的,只要你每天支付十玛娜维持黑钻会员,姐保证你活下来;十玛娜维持紫钻,姐可以把座驾‘飞车’借你;维持绿钻,姐每天唱首歌给你听……”
好吧,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只嗜金虫的身份在天朝无人不知。
“我是不是还差黄钻和红钻?”
“唔,挺机灵的嘛~~~没错,只要你肯支付三十玛娜开通黄钻,姐不介意换套衣服给你看;”少女拿出一个算盘“啪啦啪啦”的打起来,“至于红钻么……谅你也买不起。”
“……你是……qq娘?”
――没跑了,肯定是那货。
到了现在,傻子都能猜出眼前英灵的真实身份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不是麻花疼或是一只大企鹅,但看着一个软妹总比面对一个大叔来得好……
“哼!作为姐的master,姐特许你使用姐的名字‘藤熏’,感恩涕零吧!”
不知道为什么,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台阶感觉到藤熏头上的企鹅帽子处射来两股怪异的视线。
刷刷刷的在笔记本上写下已知的情报,台阶叹了一口气,努力把视线从对方头上奇怪的帽子处移开。
――总之,以相信对方为前提,交流一下情报吧。
“呐,藤……(被瞪了)……熏姐,确立契约之前,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一下。”
“说吧,附带一提,只要继续维持蓝钻,姐每天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只有三个,剩下的看姐的心情。”
“……好吧,第一个问题……既然参加了圣杯战争,你的愿望是什么?”
参加圣杯战争的英灵都有着自己的理由,知晓那个理由,可以作为今后行动的依据……更重要的是,台阶实在很好奇,到底要有怎样的愿望,才能把这一位请出来。
“圣杯?那东西姐想要的话多少都能买的起!”
藤熏的回答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原作里的英灵,渴望之物并非圣杯本身的早有先例,caster,lancer,金闪闪都是典型的例子。
“……但是,那个贱人必须死!听着!给我在这场圣杯战争里”“把360弄死……不对,直接杀掉太便宜她了,不如把她抓起来,先【哔――】【哔――】,再【哔――】,然后找一群人【哔――】了再【哔――】……”
汗,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藤熏身上翻涌的黑色气息几乎让台阶以为看到了黑樱真人版,而她嘴里冒出的众多好孩子听不懂坏孩子也不见得明白的话,更让游走于诸多糟糕群的台阶背后发冷。
――貌似挑起了不得了的事情……赶紧转移话题……
“第二,那个……魔力的供给……我是说……呃……”
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毕竟面前的女孩子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既然自己的servent是女性,这个问题不能回避;如果不幸抽到一位男性servent……更必须问清楚了。
“既然能开通六颗钻石会员,魔力的供给绰绰有余了,”熏的视线从台阶的手臂移到脸上,“嗯……当然,如果你付得起三百玛娜一次的粉钻……别,别误会……(背过脸)……为了最后的胜利,魔力当然是越多越好……”
藤熏的回答利落的让台阶自己都脸红了。
――这么无节操?!而且是傲娇?!果然是qq娘本人没错……
“问题结束了?姐时间宝贵,该进行最后的仪式了吧?”
契约。
正式确立master与servent之间的关系,与圣杯战争之中互相托付生命,共同追求胜利的誓言。
“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吗?”
无节操的藤熏,此刻脸色神圣的表情与银屏中的吾王无异,周围气氛的改变令台阶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是的。”
“今后,我的钱与你同在,你的命运与我同存,servent?copyer,契约成立。”
――总觉得,刚才听到的誓言哪里有点问题的样子……
――――附――――
――――录――――
藤熏的特殊令咒?钻石会员一览:
黑钻:起到和一般令咒相同的基本作用,让藤熏主动保护master的生命。
紫钻:允许master借用“飞车”作为移动手段。
绿钻:可以让藤熏唱歌给你听(?)。
黄钻:开启藤熏的【换装模式】(?)。
蓝钻:每天,强制藤熏回答至多三个问题。
粉钻:允许“补魔”行为。
红钻:???
qq杯战争?!(2)
哎呀哎呀,台阶突然找回了某些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哇哈哈哈,管他喵的填坑,有什么比挖坑更快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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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密布的天空,坠下的是黑色的雨滴。
蜷缩在破弃的建筑外,少女背靠灰色的水泥墙,嘤嘤的哭泣着:
“为什么呢……小绿……明明这么努力的说……”
往日鲜亮的服装褪去了华贵的颜色,在主人细心的维护下也仅仅能维持“整洁”的程度罢了。
身边几扇恢弘的大门,全部被白色的封条--绿@色#小¥说&网--站的地址,传说她的裙内藏着所有“乖孩子游戏”,传说她的腿上绑满了河蟹与不河蟹的玩具……总之,谁要不知道她薄薄的衣装下到底藏了些什么,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小绿曾经不遗余力的收集世界上一切的糟糕物,拥有着怎样的宅和土豪都只能仰视的收藏。
嗳?你说神秘度太高了?孩子,这世界上有什么比有着“铁壁短裙”的角色裙下的风景更为神秘的东西?没有,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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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都想亲眼看看却无人知晓坐标的某处,虽然看上去和人类的房间差别不大,但好像一根木棍加上“西凡纳斯”的神名就是神器一样,这个房间因为房间主人的名字而得到了无与伦比的神秘性。
书架的一层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排迷你墓碑,那是她最近的一次心血来潮留下的纪念品――给当时参加藤熏的一个集会的所有朋友写墓志铭。
杯子,她有个和某第三法相似的名字,不过或许是为了表示亲切,或许只是觉得原名叫起来麻烦,熟悉她的人一般称之为“杯子”。
她日常最大的爱好当然是挖坑,一铲一铲的挖出一个足以将一个世界陷进去的大坑,不时和其他朋友交流一下挖坑的经验或者是和妖精什么的百合一下――啊,当做没看见吧――总之,过着灰常充实的生活。
比如说今天,一贯被人称为“杯子”的她突然想起“天之杯”的原名,在一系列常人难以理解的思维跳跃之后,杯子突然决定动手做一个著名的危险物品。
“我看看啊……杀戮,死亡,贪婪,惰懈……似乎少了点东西?”
一口黑乎乎的大锅里面装满了紫黑色的粘液,同色的泡泡的时聚时散,化作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显然这锅正体不明的液体不仅仅是有毒而已。
“……疯狂?”
看看咕噜咕噜冒出紫色泡沫的大锅,杯子想了想,用笔杆点点额头,抽出一丝黑色的黏着物,在本子上写下“兔兔兔兔兔兔兔兔兔子兔爷兔八哥兔斯基流氓兔疯兔兔脑壳兔火锅卤兔烤兔干煸兔死兔大胃兔扭兔~~!!”这一串看起来似乎毫无意义的文字,接着将这一页撕下丢进锅里,诡异的融化的纸片将一片黑紫色染得更加深沉。
然而,这和原作描述的“此世一切之恶”明显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材料差的太多了。
“还缺些什么素材呢……”
――嗯……仅仅听别人的描述果然不够。
“糟糕!太糟糕了!这台电脑里面糟糕物太多了!”
“对了对了,淫丨欲!就是这个!”
少女的声音让杯子想起了一项缺少的材料,顾不及去思考声音的来源,她再度抽出笔,粉红色的烟雾从杯子身上涌出凝聚在笔尖,流畅的转化成纸上一行行不适合好孩子看的内容。
直到新的纸片融入锅里,杯子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房间里似乎多了一个人?
“喔喔,这个是……《少?爱上姐姐2》?真的存在?收下……不对不对,河蟹掉!”
一身绿装的女孩子凑在自己的电脑屏幕前,正在用“剪切”指令消除杯子电脑里的收藏,眼看着进度条已经走了一大半。
“……你是谁?”
“……(脸红)……”小绿反手拔下移动硬盘,藉着单膝跪地的动作藏到裙子下面,“请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新年礼物·某地某次的新年前……
蒙恩城,白丁学院。
受到诸多势力联合庇护的中立之地,以引导学生发现自己的爱好与专长为教学目的,并将其送往大陆各地相应的学府进行深造全大陆最优秀的学院。
在任教师有相当一部分是退役的冒险者和各大组织精英,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在职人员的兼职,不得不感叹办学者能力之大。
不过,这里只对学生进行通用知识教育,和就职之后的见习知识,之后的部分则交给相应的专业部门处理;比如,军队职业大多数会分配到赤铁要塞的斯塔特圣盟第四军团见习;学者系的则会去与一书库学习……在校学生,大多数只是见习级别的职业者。
今天,这些未来的栋梁依然在努力的学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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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糟糕,那个学区我没有去过。”
学院里的某条林荫道上,一个身影略有些苦恼的徘徊着。
“大致方向是能感觉出来啦……直线过去会给别人添麻烦吧?”
他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因为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无论是哪个专业的学生,应该都在相应的课堂上学习,像他这样在外面乱走的人相当醒目。
理所当然的,引来了一位老师的注意。
“小伙子,等一下……你是哪个专业的?”
从不远处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女性,年纪大约二十多岁(以普通人类来看),身上的白袍因为进入冬季而特别换上比较保暖的样式,从胸口和肩膀的标志来看,是隶属斯塔特圣盟第一军团的战地医师,大概是过来兼职讲师的。
“我?我不是这里的学生。”
左右看了看,少年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不是这里的学生?”女性疑惑的看看他,“是学生家属?”
白丁学院的安全措施比看上去的要严密的多,外人如果不通过正门的保安室,从其他任何渠道进入学院都会被发现,通常不会有什么危险份子混入。
“嗯,我家娜娜东西忘记带了,我来送给她……但是找不到地方。”少年很自觉的拿出门口签的临时出入证递过去,“今年她刚刚选专业,新的教室我还没有去过。”
“是吗?”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女子的笑容也变得温柔多了,“那么,你要找谁呢?也许我可以给你带路。”
“第二学区,胜利引导者专业一年级的狄安娜。”
“胜利引导者……喔,战略法师专业是吗?”女子取出教工手册翻查起来,“这个时间的话……应该正在第一演武场进行期末测试,跨专业的合作对抗……看来现在不能带你去找她了,要不要去办公室喝杯茶?”
“去办公室喝茶啊……还是算了吧,第一演武场我认识,我去门外等她吧。”
“嗯,那正好,医疗班的学生下一节课就在那里,我们一起走吧。”
“医疗班?等等,期末考试不会有危险吧?需要医疗班的待命?!”少年突然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要说医疗班正好在旁边上下一节课……难道他们的课程内容就是治疗期末考试中受伤的人?
“放轻松,不用为你姐姐担心的,考试地点都布置了魔法结界。医疗班的下一节课是在第一演武场隔壁的教学楼进行的。”
选择了进修方向的话,正常情况下狄安娜应该是十八岁,而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十六岁的样子,也没有尖耳朵、毛耳朵、羽翼一类长生种的特点,所以女老师猜测他是狄安娜的弟弟。
“啊,那我就放心了。”
“是吗?那么出发吧,往这边走。”
少年带着几乎无法听见的脚步声跟在女老师的身后,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
“担心?我担心的是她的对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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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丁学院,第一演武场。
大多数情况下只对高级班的学生开放的教学区域,有着顶级的幻象法阵足以模拟任何作战环境;以天为单位记录演武场内发生的一切,可以随时查阅自己或他人值得学习的战斗影像;最重要的是,无微不至的安全措施,让任何人(大概)都可以在里面放心大胆的全力输出。
在每学期都有的,将不同专业的学生合理分组后进行比试的期末考试中,管理第一演武场的魔导精灵不会对受伤者进行治愈,但是,如果有人被他判断为“受到足以致命的攻击”,则会立刻治疗全部伤势并且封印力量,成为背景或是障碍物等待比赛结束;即使有人不幸的被秒杀了,这里也有着将目标区域恢复到数分钟之前的强力秩序系法术“时间回溯”,足以复活战死者。
今年的惯例活动,与往年略有不同。
“报告!敌人已经突破到d区!”
于阳光下,透明的几乎无法目视的泡泡飘到麦金色头发的少女面前,焦急的声音从泡泡里面传出。
白丁学院专业多如繁星,这次名为“期末考试”的对抗赛中职业的构成一如既往的复杂;再加上白丁学院只进行综合性的基础教育,留校的学生职业等级往往不高,集团作战必定
以数个互补的职业构成冒险小队的形式,采取游击战的方式进行一击脱离的战斗,每次集火一个目标后无论战果如何立刻撤离的打法前期成功的确立的优势,但当对方全力向己方本阵推进时,不得不出现阻拦对方步伐而失去灵活性的小队损失迅速上升。
“第四小队仅仅坚持了两分钟吗?”少女用折扇在漂浮在半空中的【沙盘】上指指点点,反应演武场内状况的沙盘上,大半的地区已经变成黑色,“不愧是中央军事学院的学生,比我预料的还要强一些。”
沙盘上,少女所在的a区与对方所在的c区之间几乎没有多少距离,可她说话的时候依然保持着既快速又沉稳的奇妙语调,话语中透露出的“一切尽在掌握”的冷静感染了本阵内其他学生,原本因为敌人的进击而略显慌乱的他们全部安静的注视着少女。
今年是第二次圣战胜利二十周年纪念日,中央军事学院和白丁学院进行了联合校庆,一系列的活动中,也包括了多种形式的两校对抗赛。相较于以专业科目多,几乎可以培养大陆上任何一种职业而著称的白丁学院,中央军事学院则是以军事院校首席为荣,从日轮花王朝建立初期延续至今的老牌名校,其学生的个人作战能力及军事素养都不亚于职业军人。
“第七小队注意,迷失者和真名咏颂师牵制对方主力,魔炮士全力点掉对面的纯血者;定序师准备启动传送门,目的地定为g区;我负责使用战争迷雾确保第七小队的退路;第二、五、六、八、九、十小队,传送门旁待命,准备突入战。”
这些情况都是事前就预料到的,接下来的胜负,在于拥有强力空间魔法的白丁学院侧,能否绕过对方主力直接攻破本阵。将敌人引到远离他们本阵的地方确实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但同时也意味着敌人处在非常接近己方本阵的位置,如果演变成互拆的局面,相信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等等,狄安娜,这个编队……”
第七小队的队长v-00不由地提出疑问。
原因很简单,第二、五、六、八、九、十小队这里的所有人,也就意味着,狄安娜要放弃防守本阵,全军参与强袭。
为了防止战斗被恶意拖延(毕竟一群风舞者一类的职业全力逃走,想要追上是很困难的),胜利的条件除了敌全灭之外,还有破坏对方本阵的旗帜;狄安娜将全员派去进攻,意味着对方只要有一个残废爬到他们的本阵,胜负就分晓了。
而且,敌人的主力就在一个区域之外。
“相信我,胜利以外的结果,不会出现在我的日记本上,”狄安娜脸上自信的神色丝毫没有消退半分,头上繁复的贵族式发髻在渐起的风中纹丝不动,“母亲大人曾经教导我,‘最合适的永远是最好的’,既然选择我作为本次战斗的统帅,那么……”
“……我明白了,服从并信任你的每一项命令。”
――――――――――――――――――――――――――――――
“……狄安娜啊,各科成绩都是优秀,在同学间也很有声望,就是太好胜了一点……”
不知不觉间,少年与女老师就一个共同的话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或许是少年脸上和煦的笑容太过具有亲和力,女老师很快像是面对熟悉的好友一样,将心情的变化全部展现在了脸上。
“啊啊,我知道的,那孩子像她妈妈,太好强了……真让人担心啊,要是什么时候输了的话。”少年单手托腮,
“是啊……虽然现在过得一帆风顺,但越是这样的小孩子,遇到挫折越是难以理性的对待……”
尽管只是个兼职的讲师,女老师对学生的关心却是分毫不少……或者说正是因为她不是职业教师,所以才能在短短几个月间表现的如同故事里的老师一样?
“嗯……嗯……还是趁早让她吃掉苦头的好……”少年煞有其事的点着头,一副与外表不符的老成模样,简直是个喜欢装大人的小孩子,让旁观者不由地抿尔一笑,但女老师却像面对同龄人一样一脸认真的听他说话,“……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她哭的样子呢。”
少年说到一半突然转移了话题,偏偏他的神情语气如此自然,让女老师不自觉的随着他的话语开始想象狄安娜梨花带雨的模样。
“哭……唔……呃……”
――――――――――――――――――――――――――――――
闪闪发光的传送门的另一端,离中央军事学院的本阵不过百米,这还是为了整理队列而空出的距离。
负责守备的学生们先是一脸惊诧,紧接着,长期学习训练中培养的习惯发挥了作用,他们迅速地移动位置,在本阵周围布置下防线。
“认输吧,你们的主力已经被全歼了。”
一开口就是弥天大谎,偏偏狄安娜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说服力太强,对面有几个人明显动摇了。
这是,站在中央的一位首领模样的人大声的喊到:
“别骗人了,我们的医师可以确认全团的状况,前线只有八人暂时退出战斗罢了!”
声音很响亮,不过从他眼睛的移动来看,与其说是讲给狄安娜听的,不如说是讲给自己这边的人听的。
接着,为了激励士气,对方的首领同样摆出一副胜利已经在手中的模样,大声说:
“三十五人……倾巢出动了吧?真是无谋啊,你们的本阵现在恐怕马上就要被攻破了!”
“是吗?那也要他们敢进攻才行呢。”
狄安娜偏偏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
“……哼!空城计吗?你出现在这就是最大的败笔。三号,通知先锋队,对方本阵空无一人,直接进攻!”
没过多久,一名法师匆匆忙忙地跑到首领模样的人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让这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什、什么?”
“不好意思,我们啊,全力把先锋队所有斥候和通讯员点掉了。不过,他们一定从我们‘不小心’露出的马脚知道了奇袭的计划,想必马上就会回防吧……可惜来不及了。”
“……(咬牙)……”
“军事素养太高也不好啊。看到我们本阵外的布置,他们一定以为我们按照标准流程,留守了刚好足够拖住他们的数量;考虑到本阵的安危,想必会放弃纠缠果断回防。可惜,没有人员留守的我们这边优势太大,你们留守的人数大概不够撑到他们回来了……”
话说到一半,狄安娜右手做出向下斩击的动作,同时,十多个身影从各处冒出来,趁着狄安娜说话的时候悄悄潜行的他们,向着早已决定的目标进行最后距离的冲锋
对方自然摆好架势准备还击,没想到扑上来的人根本是空门大开全身破绽,只是握住胸口的挂坠,口中大喊着:
“荣耀与胜利!”
耀眼夺目的七色光辉闪耀过后,十几个大坑见证着阵亡者曾经的存在。
“……”
微笑着欣赏对方首领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的模样,狄安娜撇撇嘴说:
“可惜我们这边成年人太少,不然直接结束战斗了……啊,算了,十二换十一,现在是四比一,怎么,要不要直接认输?”
两边的起始数量都是五十人。中央军事学院留守人数十五人,剩余的三十五人结成一个团体前进;白丁学院则在游击战和阵地战中损失了第一、三、四三个小队共十五人,剩余的三十五人全员突袭,造成三十五对十五的优势。
当然,对于阵地战的防守方,大约一比二的劣势并不是什么问题。可狄安娜安排手下的纳姆全员用“荣耀之石”自爆,局势一下子变成四对十八,一比四的差距,在无险可守的阵地,可以说是足以预言胜负的差距。
“你……你居然敢用这种手段!你把士兵的生命当成了什么?你把我们的荣誉当成了什么?!”
令他愤怒的不是自己手下的损失,而是狄安娜随随便便将士兵(同学)当做消耗品,将纳姆族维系种族生存的荣耀之石用于内部的竞技。
“傻~瓜”面对来自敌人的怒火,狄安娜不屑的拖出一个长音,“无论再怎么真实,这也是模拟战。”
“这,这是实战模拟!”
“把模拟战和实战的差别也考虑进战术之中,才是优秀的统帅啊……年轻人。”
“……”
这一次,对方无言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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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啊,狄安娜哭泣的模样。”
“嗯,明明是个女孩子,从小时候起就整天笑眯眯的,捅娄子的时候都是带着笑容的,也不知道是随谁的性子。”
“是吗……嗳?等等,听起来……你比狄安娜要大?”
“啊,是啊,确实痴长了几岁。”
“原来不是她弟弟,而是哥哥吗?”
“也不是啦……我想……她现在有追求者吗?”
话题再度偏移,看起来不是刻意的在转移话题,而是少年本身就有说话跑题的习惯。
“似乎有很多,还成立了崇拜者协会,现在的年轻人啊……不过协会会长真的挺帅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兄弟之类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爱情永远是最值得八卦
的,女老师的思绪一不小心又被牵着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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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倒在地上的队友听到这句话,只能用抱歉的眼神看向狄安娜。
按照狄安娜的指挥,先骗走一半的敌人到战场的另一边,接着外围的部队成功的突袭了对方的后方,并且迅速的拉大了数量差距,成功的建立优势之后又将对方逼到不得不正面作战的地步。
人数,士气,无一不占有压倒性的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被只有我方五分之一的敌人正面击破,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没错,只凭剩下四个人,中央军事学院的人居然全灭了狄安娜以外的奇袭成员。
“确实,错误判断敌人的战斗力,是统帅的失职。”狄安娜打开折扇遮住脸,貌似自我检讨的点点头。
“既然认清了局势,那么果断的……”大概是觉得这一次真的已将胜利收进口袋里,对方的首领昂起头向狄安娜劝降。
然后,他的话被无情的打断了。
“果断的拍死你们吧。”
声音再度响起的时候已经是在他的耳边,勉强举起盾挡下狄安娜的拳头,肉身的拳头碰撞到金属的盾牌竟然发出了敲钟般的巨响。
手臂上传来的酥麻感还未消退,一阵腾云驾雾般的眩晕感袭来,再清醒时他已倒在地上。
“怎,怎么会……”
一瞬间就被****的首领,因为结界的保护作用,虽然毫发无伤,却只能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正好滚在之前他****的一名白丁学院学生身边。
明明全身尘土,明明刚刚十九人被这里四人打败,那名学生依然以混杂着嘲讽与同情的眼神看着中央军事学院队的队长,满是自豪的说:
“好好看着吧,我们白丁学院最强的‘战争女神’狄安娜大人的英姿。”
短短的几秒钟,剩下的四人倒下了一半,最后两个背靠背勉力支持着。尽管早就想到作为临时队伍的首领,一定有着优秀的能力,没想到看上去至多算得上“挺有活力的”狄安娜近战能力居然这么强,而且使用的是女孩子极少使用的徒手打击技。
所以,**的攻势下,面对着狄安娜浑身散发的猎食者气息几乎昏厥的中央军事学院学员,看到远处赶来的援军,露出狂喜的表情大喊:
“哈哈哈哈!你最后还是没来及啊!我们赢了!”
此时,远征的主力终于回到了阵地,吞掉了三队共十五人,自身损失八人,剩余二十七人的援军,加上这里的二人,二十九对一的压倒性不利。
白丁学院毕竟只是学校,在这里的都是学生而已,纵然有着实力上的差距也是有限的,再加上对手是擅长集团作战的中央军事学院,若能在对方的援军到达前****这四人还有希望,现在援军已经到了……
“胜负已经很明显了吧?”带领先锋团赶回来的剑士看着己方本阵一片狼藉,握紧手中的剑沉声说到
“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狄安娜如此说着,抽出头上的发簪小心的收进口袋里,抽出扎在袖口的丝带,把优雅繁复的发髻改成一个干脆利落的马尾,
“……其实我啊,最讨厌暴力了……”
从她衣服的缝隙间,虹色的魔力一点点的涌出,渐渐将她的身体包裹,再也看不清少女脸上的表情,
“……我父亲教导过我‘如果你想杀死一个人,任何手段都是正确的;但如果你想打败一个人’……”
将原本用于在脑后扎出两个大大的蝴蝶结的布带缠在拳头上,纤细的手臂在面前的空气中挥出一连串混杂着残影的刺拳,
“‘……就从正面,堂堂正正的用绝对的实力差去碾压,把失败的阴影永远的铭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她偏过头,看着身后严阵以待的二十七人,狄安娜脸上露出饿狼面对羔羊的贪婪笑容,
“现在……就算你们认输,我也不会收手的。”
看到这一系列的举动,中央军事学院的人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用大喊大叫来排除内心莫名的不安感。
“你脑袋坏掉了吗……唔啊啊啊啊!!!”
“等等,那是什么?”
“不、不可能!”
“救命啊――――――”
……
……
……
天灾肆虐过后,只留下尸骸遍野(雾)。
以一己之力将对方几乎全团****的狄安娜,除了微微急促的呼吸和额角渗出的点点汗水,几乎看不出是经历大战的人。
刚刚的事件,不要说势均力敌,甚至连战斗都称不上,完全是单方面的欺凌与蹂躏。
随意的将挡住去路的一具尸体(大雾)踢开,狄安娜顺手从旁边拾起另一具尸体丢出去,砸断了本阵中央的旗杆,算是正式的取得了胜利。
接着,她回过身,视线扫过扑倒一地的队友们。
“废物,连这些杂碎都摆不平,还要我亲自出手,何等的失态啊……”她将马尾放下,重新梳理头发,用发簪固定,“……回去,全部要稍微?惩?罚?一?下呦~~~”
一阵恶寒袭身,这些倒霉孩子刚刚因胜利而出现在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
――――――――――――――――――――――――――――――
“喔……时间差不多了……”女老师站在第一演武场门口
相较而言,个子较为矮小的少年反而更快的从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跳跃着挥手大喊:
“娜娜,这里~~~这里~~~”
“嗯?”听到熟悉的声音,狄安娜一边挥手告别同学,一边略显诧异的走过来,“爸?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我来给你送衣服的。今天晚上的新年晚会改在你琳蒂丝阿姨那里办了,依~娜~~~让你在学校换好衣服直接去校门口等她来接你。”
“真是的……随便找个仆人送来就好了嘛……”
嘴上这么说着的同时,狄安娜双手接过少年递来的包裹紧紧抱在怀里,鼻子埋在柔软的布料里,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感受来自父亲的温度与气味。
“不是很久没来学校看你了吗?对了,今天打架了吧?”少年上上下下打量着狄安娜,明明她的仪容整理的完美无缺,可他偏偏能从中找到不自然的地方,“赢了?”
“当然赢了!”
少年右手握爪,掌心向内,伸到自己面前,猛地一下握紧,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碾压?”
“碾压!”
“嘿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嘿……”
两人右手相握,发出诡异的笑声,这种明显很失礼的行为在狄安娜做来倒有了一种纯真的美感,引来周围不少男性的注目――然后他们就被一阵强烈的杀气吓晕,到医务室享受额外假期去了。
女老师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虽然年龄和关系上感觉还有一点问题,这样看来也不失家庭的温馨感,所以她特意不去打扰这份温馨,只是静静的看着。
好一阵子之后,她才反应过来,用压抑不住震惊的声音几乎跳起来说:
“等等,你说……你是……她父亲?”
“是啊,忘了介绍一下。”
少年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好像真的只是单纯的忘记了。
狄安娜则在一边看着女老师震惊的表情和少年无辜的模样暗自偷笑。
过了几秒钟,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这是我女儿,狄安娜?斯佛海文?罗斯爱尔?碎星。”
“这是我父亲,科里亚?斯佛海文?罗斯爱尔?碎星。”
――――――――――台阶――――――――――
――――――――――的话――――――――――
新年快乐~~~
勉强,算是新年贺礼吧……
台阶想啊,要是科里亚和依芙蕾雅有了孩子,就会是这样子的感觉;那两位结婚后的生活,啊,还有他们教导孩子的模样与方式,一定超有趣的
对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依芙蕾雅是会特别溺爱孩子的那种家长呢~~~
除夕礼物·这货不是无限流!
一道白光闪过,熟悉的眩晕感消失后,楚车干第一时间向四周张望。
灰色的世界,除了楚车干之外再无活动的事物,而楚车干和他的宠物则被单独关在一个半透明的玻璃罩里面,看来现在还是任务开始之前的时间。
向身边张望,貌似没有新人加入,楚白皱了皱眉头:“一人难度?”
他只是个经历过一次恐怖片的准资深者,上一次恐怖片中有他和另一个龙套……当然,最后活下来的仅有楚车干一人。
(似乎……和《无?恐怖》不同,最低难度不是三人而是一人吗?)
心思一动,楚车干低下头,从未来风格的腕表上确认这一次的任务。
【进入剧情世界《传说的传说中》,请轮回者在五分钟之内选择阵营,以确定主线任务。
阵营:人类,存活三年,奖励1000点;或者到达白丁学院,奖励2000点,d级支线剧情一个;
阵营:异怪,消灭所有人类,奖励4000点,b级支线剧情一个。】
停顿了几秒钟,确定自己的脑海中完全没有相关的记忆,楚车干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传说的传说中》?该死,完全没听说过……真是太背了!”
“不不不,你的运气还算不错。上一次可是有人抽中了《齐谐》《志异》的混合世界。”
说话的是站在楚车干一只白色的,像是兔子又像是猫的奇怪生物,一定要加以形容的话,大概是“魔法少女动画中一定会出现的不可思议的小动物”那样子的存在吧?
事实上也是如此,有着qb这样霸气名字的小动物是出自《魔?少女小圆脸》的角色(?),这部作品即使在主神空间也只能诡异的查到前两集(有兴趣的同志可以将其瞬间捧上神坛的第三集),但并不妨碍楚车干在第一部恐怖片结束之后兑换它。
说明上,qb是“唯一性生物。可以口吐人言,拥有看穿一个人资质的能力,能够帮助指定复数对象建立心灵链接的不可思议的生物,未被选中的人无法发现它的存在。和它定下契约的话,就可以成为魔法少女并且实现一个愿望呦~~~”
可惜,身为纯种男性生物的楚车干暂时不能签订契约,不过只凭心灵链接的能力就有了足够的魅力,再加上几乎是白送一样的价格(9点),楚车干毫不犹豫的兑换了qb;从兑换的qb口中得知“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之后,楚车干甚至有了下一次要不要兑换性别转换一类的血统……
(没错……我是有主角光环照耀的人!所以才会出现如此逆天的兑换!)
当时楚车干的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个。
“《齐谐》?《志异》?听上去是古书?”
“嗯哼~~~和《聊斋志异》还有《山海经》差不多吧~~~”qb愉快的转过身,这家伙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的高兴,可是脸依然像玩偶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只不过,在千年前就失传了,再怎么博览群书也不可能看过呦~~~”
“哼,有什么区别,不管是冷僻的动漫游,还是是start上的扑街书,‘没看过’这一点不是一样的吗?”说着,楚车干用力的咬住右手大拇指的指甲,“……可恶,轮回者的优势不就是熟悉剧情吗?!这下子失去了最大的优势……”
不愧是魔法少女的伙伴,qb立刻轻车熟路的给予了失落中楚车干的鼓励:“别担心,抱持爱和勇气,永不放弃,什么困难都能渡过的!实在不行,和我签订契约吧!变成魔法少女就能拥有面对任何难关的力量!”
【qb向你展示了[魔法少女契约]
[魔法少女契约],成为与魔女战斗的魔法少女的契约,会根据个人特质的不同获得强大的战斗能力,同时脸会变圆。全属性加250,变身后全属性额外追加2个250。第一次变身根据体质获得特殊能力一项,并且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属性加的这么多?!几乎相当于b级……不,附加技能和愿望,至少也是a级以上的血统……唯一性……莫非这就是我的主角模板赠送的隐藏道具?”瞄了一下qb那双圆滚滚的眼睛,楚车干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但是,以某个名字和自己极为相似的人为偶像的他,可是时时不忘冷静思考的!“……男性不是不能签订魔法少女的契约吗?”
qb点点头,以异常轻松愉快的语调说:“没关系,你可以自宫试试看,说不定就可以签契约了。”
“说不定?!考虑再三,楚车干还是没有拿自家小弟来赌一个说不定的勇气,“还是算了吧。”
“喔……真可惜,我随时期待你改变主意。”
短暂的分神过后,楚车干又将视线移回腕表上。
【阵营:人类,存活三年,奖励1000点;或者到达白丁学院,奖励2000点,d级支线剧情一个;
阵营:异怪,消灭所有人类,奖励4000点,b级支线剧情一个。】
以与圆滚滚的外表不符的灵巧动作,qb跳到了楚车干的肩膀上,视线同样移动到小小的液晶屏上:“喔……高风险高回报和稳扎稳打的选择么?你喜欢哪一种?”
盯着屏幕看那么长时间,就是在期待了这句话!
楚车干眯起眼睛,摆出一副三无的表情,好像小孩子向别人炫耀新买的玩具时故意装出无所谓的模样,一边说着不贵不贵一边报出对于小孩子而言灰常惊人的价格那样的卖弄一般,声音中有着遮掩不住的兴奋,“凡人的智慧啊(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可惜没队友啊)……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第二项明显是个陷阱。‘消灭所有人类?我也是人类啊,选择了‘异怪’的阵营,无论是否完成任务我都必死无疑。’”
“但是第一个任务……主神不可能真的让你留在这个世界三年锻炼的。”
“所以说……这两项都是陷阱,唯一的生路,就是‘到达白丁学院’!主神!我选择‘人类’阵营!”
【受取。任务即将开始……3……2……1……任务开始!】
围住楚车干的半透明屏障突然消失,周围的世界也恢复了正常,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人意识到路中央多出来一个人。
“那么,我亲爱的主人~~~您想到哪里问路呢?”
“问路?”
轻蔑的重复了一遍,楚车干抓起qb躲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接着,迅速的爬到最高处,拿出“主神出产,品质保障”的望远镜开始偷窥……不,搜索的工作。
“无论是什么作品,一定有‘主角’的存在……而这个‘白丁学院’也不可能是随随便便找出的地方,它是主角的目的地……或者至少是必经之地……而且主神不可能给予必死的任务,在这种毫无线索的世界,我们降落的地方离‘主角’肯定不远!”
果不其然,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楚车干很快找到了不和谐的音符――位于四条街之外的小小喧嚣。
……
“走了……去找洁汀莉。”
经过少女身边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依芙蕾雅停下脚步,双手抓住少女的脸颊,将她的脸扳向自己。
“对了……送给你们一个新闻好了……免费哟!”
说着,她稍稍掀起自己的兜帽,确保对方看清了这张通缉令上的面孔之后,立刻带着另外五人隐入人群之中。
现在起,依芙蕾雅要用自己“通缉犯”的身份在雷奥森里面制造“一点点”的恐慌,只要能让民众因为畏惧再一次的魔兽攻城而立离开,就能减少后天的“历史”事件造成的损失。
即使不能让大多数的民众离开,紧张的气氛下,雷奥森一定会加强警备,有了充分准备之后,想必可以减少不少的损失。
没错,稍微散布“一点点”的恐慌便足够了。
……
是的,剧情刚刚走到普莉泰丝阴差阳错的加入依芙蕾雅的队伍,一行人从与一书库前往雷奥森,准备阻止“洁汀莉死亡”和“雷奥森毁灭”两个重大历史事件。
换句话说,留在城内的楚车干,今天晚上将获得异怪攻城和雷奥森陷落的“愉快”经历――当然,不知剧情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一圈人看上去都闪动着高级npc的光芒,嗯,而且是超高级npc,不但有台词,还有名字和对话的那种。
无论是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无限流轮回众,还是作为一个身心健全的青年男子,楚车干的视线都落在,而且必须落在最醒目的目标身上――拥有一对显眼的羽翼和一对更加显眼的“凶器”的翼人少女。
(天使?不,不会,大概是翼人……现在应该关心别的事情……我只是审查一下对方的实力而已唔……呃……嗯……这个,至少是e……不,是e+!)
在楚车干的氪金狗眼正在强势围观琳蒂丝的凶器时,主神适时的跳出一条提示。
【支线任务开启:攻略琳蒂丝,奖励a级支线剧情一个,8000点,“地狱一日游”免费卷一张(回程自理),是否接受?】
“‘地狱一日游’免费卷……还回程自理?直接让我死得了!”
考虑了一下,由于不知道主神所谓的“攻略”判断是如何计算的,万一感情稍微好一点成为普通朋友以上就算,那可就死的莫名其妙了……还是放弃吧,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接着,身为轮回者的直觉让他将视线移向了队伍的核心人物,站在最前面的少女。
(嗯……a++,多多少少还算有一点,完全是幼儿体型嘛……(翻白眼)……等,等等!黑色的蕾丝花边长裙?!如果按照常理……里面莫非是蕾丝情丨趣内丨衣?可恶啊!萝莉体型和成熟衣装,这个加分太高了。)
理所当然的,主神那讨人厌的提示又在楚车干努力思考是否要转职萝莉控的时候冒了出来。
【支线任务开启:攻略依芙蕾雅,奖励s级支线剧情一个,15000点,“科里亚的‘感谢’~~~”是否接受?】
“喂喂,太明显了,‘感谢’两个字加了引号太明显了!还有后面的波浪线……是在幸灾乐祸么?肯定是等着幸灾乐祸吧?!”
(好吧,看来这个美少女也是范围外了……让我看看……恶……光是看到就觉得热的肌肉……)
一连关注了两位女性,楚车干再怎么213也觉得自己应该考察一下主角队伍的战斗力了……从外表来看,那个有一对兽耳,肌肉发达身材高大的兄贵显然是第一关注对象。
主神的提示居然又出现了!
【支线任务开启:攻略特纳奇克,奖励sss级支线剧情一个,点,附送“为常人所不能为”称号,是否接受?】
“……”
沉默。
“……”
再沉默。
“……”
不是在沉默中死亡,便是在沉默中……
“……主神我#¥%*()*&*¥%”
……
……
……
花了好长时间,总算从抓狂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楚车干一边提醒着自己“要淡定”“要三无”,一边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水。
确定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楚车干深吸一口气,拿出望远镜再度投向“主角”一行人。
这一次的目标,是看上去最有主角像――黑色的头发和瞳孔明显和周围的人都不一样,更重要的是那里一大圈女性中间除了肌肉兄贵唯一的男性就是他――虽然花了不少功夫才确定那一只是男性。
总之,按照一般故事的尿性,他就是主角没跑了!
果然,主神阴魂不散的又出现了,这一次,真的像是正常的支线任务了!
【支线任务开启:杀死科里亚,奖励sss剧情9个,9点,顶级神器坠星枪、修远剑、双天舞、天书宝鉴、**锁,赐予至高神力,赋予轮回者神格。是否接受?】
(我擦类啊!好高的奖励!这货到底何德何能值这么多钱?!)
要是一般的轮回者,肯定会纠结于危险和利益而头疼万分,但楚车干是谁?他是有主角光环(自认为)笼罩的人,他是拥有qb这种******的高玩!
“qb,帮我看一下那个‘科里亚’的属性。”
没有回应。
似乎在没注意的时候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楚车干不由疑惑的又喊了一声:“qb?”
“这里这里~~~屋顶风太大了,我怕被吹下去啦~~~”用属于魔法少女的伙伴应有的,极度幼龄化的标准撒娇口气(五官依然分毫不动,说话的时候连嘴都不张)qb回应着,从旁边窜了出来,从“我知道了~~~科里亚的属性是吧?”
话音刚落,楚车干的面前浮现出一张属性表。
……
科里亚(???)
职业:神降士/???
血统:人类/???
肌肉组织强度:9999(完全封印中)
神经反应速度:9999(完全封印中)
免疫力强度:65535(封印略微松动)
细胞活力:65535(封印略微松动)
精神力:9999(完全封印中)
智力:―9
(完全解封)
……
用一张?脸盯着半空中的数据看了好几遍,楚车干貌似确定了什么,单手拎起qb的后颈:“这玩意报废了,扔了吧。”
“胡说什么!你可以小看我的身高!我的外形!但你不能质疑我的能力!”
qb果断怒了,以与外表不符的气势大吼着。
但是楚车干的怒气槽明显要长出好几倍,更为气势迫人的吼了回去:“你他喵的让我怎么吐槽!9999算怎么回事!这是老式的红白机(小霸王)rpg吗?!‘完全封印中’又是怎么搞得!完全封印都比我高几十倍算是什么啊!高达也没这么高的数值吧!还有‘封印略微松动’算什么?!65535?!你是16位的二进制机器还有数据溢出吗?!略微松动就有这么高难道完美状态下你想凭一个数据写满8000字?!智力又哪里来的负数!9算是什么?!为什么只有这里换了字体?!完全解封智力还是负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来自主神的提示适时的响了起来。
【通过观察剧情人物“科里亚”,你领悟了技能[死亡体验],是否学习?】
(领悟技能?我果然有主角光环啊哈哈哈哈!!)
刚刚的一点不快被丢到了角落里,楚车干面部抽搐(为了保持三无的形象),在心里仰天大笑三声,才继续往下看。
【[死亡体验],经过无数次死亡后,深刻的理解了自身的死亡,只要有一线生机便绝不会身死,免疫一切即死、咒杀和致命性毒药,学习此技能需要死上一百次,是否学习?】
“……你妹啊!死上一百次算什么啊!你先找个强力牧师妹子帮我复活99次再说!诚心不让人学是吧?!”
瞬间破功,楚车干的头上青筋密布变得像个哈密瓜一样,充血的脑袋让人怀疑会不会在下一刻就炸掉。
“我算是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支线任务都是坑爹的!没错!全部都是主神的阴谋!所以说,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最好方法就是什么任务都不接,安安分分的待在主角身边!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穿越者――反正这种题材的故事烂大街――我马上去向他套套近乎,争取骗过这个智力只有―9的家伙,无论如何也要待在他身边。”
仿佛是进入这个任务以来积累的压力终于爆发了一般,楚车干一口气说出一大段话,同时自暴自弃一样的向天空大喊:
“不就是奖励点和支线剧情吗?哥不要了!”
【系统提示:你向剧情人物“科里亚”透露了主神空间的信息,扣除10点。】
“开什么玩笑!那家伙离这里还有四条街呢……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啊后哈哈哈哈哈哈!!!也不过就是隔着四条街听到我说话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种程度已经打击不到楚车干了,他已经大彻大悟了(或者说彻底坏掉了)。
劝解坏掉的魔法少女重拾斗志,去勇于面对下一次的触丨手和各种重口味play也是魔法少女身边的小动物的职责,所以qb立刻贴了上去:“好啦,主人,消消气~~~来~~~礼物~~~”
温驯的qb凑到楚车干身边,用毛茸茸软绵绵的身体轻轻的磨蹭着他的裤脚,然后从嘴里吐出一块艳丽的红宝石。
“对……没必要生气……反正早就知道这是个扭曲的世界,作者必然是个扑街扑到死的家伙……哼哼哼,我还有qb,我还是有主角光环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楚车干将望远镜收到怀里,弯腰拾起红宝石。
“这是什么?”
他没有看到,qb眼中闪过的精光(话说那东西连表情都没有怎么看啊!),只听见它平静的用声音吐出四个字:“荣耀之石。”
“荣耀……之石?”
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楚车干开始检查手上的宝石的属性。
【荣耀之石,b级消耗品,可以一瞬间将生命力全部转化为魔力,造成大范围“抹消”效果,无视魔法免疫。在轮回者手中,启动口令为“荣耀”。】
他今生最后的记忆,是一片绚烂的七色光辉。
……
……
……
qb:“计划通り。”
负罪者之路·;序
大陆北方的某个小村子,村民最近有些烦恼。
前不久,大陆上似乎发生了好几起严重的混乱,连要塞之城雷奥森也陷落了。
不过,这些事情和村民都没有关系。这个村子刚刚建立不久,像这样为了教会给予的物资与津贴,离开原来的居住地,去开发新地区的村庄在大陆各地都是,只不过他们特别倒霉,附近的森林中恰好居住着一群精灵,因为建筑房屋时必须砍伐树木获得木材,两边已经起了好几次冲突,情况也向教会报告过了,接下来要么是教会下令他们再次迁徙,要么是一只军队过来把精灵聚落推平。
军队……确实是来了,而且是精英中的精英――神枪骑士团。
问题是,这一队二百人的小队驻扎在村里,没有征用补给和向导,似乎也没有进攻的打算,既不让村民进入森林伐木,也没有要求迁徙。
所以说,这些家伙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
……
……
……
森林的入口出,站着一男一女。服装上有许多撕破在补上的痕迹,显得有些寒酸;而武器上用力划掉磨平的标志,依稀能看出是天平的模样。
“要消除误会……与他们的接触,我实在没有战斗以外的经验。”
“所以才要交流,”
“但是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了……至少让我陪同……”
“不需要。‘和平的使者不应携带武器’,原本就没有战斗的打算,我一个人进入就可以了。”丝莱特笑着摇摇头,把腰间的饰剑递给对方,“放心,我暂时不会想死了。”
“……”
“而且,我想精灵怎么样也不会对一个‘小女孩’下手吧?”
解下身上所有盔甲和武器的丝莱特,不过是一名稚嫩的少女而已。
“……好吧,给你一点提示,‘并不是只要砍伐了树木就一定会被精灵攻击’,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连战斗的理由都不知道吗……我们以前都做了些什么啊……”
――――――――――
精灵聚落的构建模式,纳姆族可以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外围是充当耳目的花草,那些纤细粉嫩的小花在纳姆眼中或许与自家院子的园艺作品毫--绿@色#小¥说&网--啊。”
回答他的青年男子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淡薄的存在感似乎随时会消失在阴影中;半长的头发遮住了头两侧的伤疤,以及伤疤周围的绒毛――他没有耳朵,然而继承自母亲的野性血统给予了灵敏的感官,即使切下耳朵也比一般人来的敏锐。
不单单是他,这里聚集的所有人,都有着与纳姆的相近却略有区别的身体,或许是迫于暴力,或者是出于一段超越种族的爱情,曾经有一位纳姆与异族结合,然后他们中的一位便诞生了。
这些混血儿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用稍稍沉重的呼吸表现着难以压抑的兴奋与期待,在某人开口前,谁也不敢说话。
“我不相信‘运气’这种东西……”终于,为首的半精灵再度开口了,“……但是,我更不相信机遇会敲第二次门。苏拉,你去查证一下。”
“老大,这上面的消息都是……”
“我没有让你查证它,我相信玛尔维娜的能力。(停顿)找一些人,去凯恩斯大教堂放火。”
“……老大,凯恩斯大教堂在市中心,如果真的发生火灾……”
“如果真的发生火灾,说明他们确实失去神恩了……那将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
“记住,革命必须有牺牲。后世的人会将你们作为英雄而传唱的。”
――――――――――――
真义历233年10月15日,帝国第四十六任皇帝头曼?路基乌斯?尤利乌斯?暮光及其长子,在一次狩猎中意外身亡,次子冒顿?路基乌斯?尤利乌斯?暮光继任。
当然,在如今政教合一,皇室几乎淡出民众视线的时代,这条消息连报纸的头版都没能登上。
负罪者之路(2)
“小心――头顶――”
高昂的吆喝声中,一捆木材划过一道平滑的弧线,混入一大堆木板之中。横七竖八堆放的木材,大多数锯成了整齐的板条,也有少数形状奇怪的还残留着拔下钉子留下的洞,不知是从什么东西上拆下来的。
热火朝天的工作景象,原本是决定不应该出现在白露森林深处的,无论是为了采伐或是单纯的迷路,踏入森林深处的纳姆族都会受到精灵箭矢的“欢迎”,像这样大规模的作业过去只会出现在被军队推平的精灵族村落遗址上。
“就算这么做,我们也不会原谅你们的。”
年轻的精灵站在高高的枝杈上,从身体和精神方面都刻意与下面的纳姆保持了距离,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充满了疏远的感觉。
“原谅?保罗的妻子还在服丧之中,你以为你们可以得到原谅?”穿着简单白色背心的兄贵丢下肩膀上的木材,狠狠地瞪了回去。拓荒者的村子中,通常是这样强壮的男性担当村长的职务,“……但是,任谁也没办法在墓碑搭建的房屋里睡得踏实吧?”
纳姆和精灵冲突的原因非常简单:精灵没有兴建坟墓的习惯,死后的精灵也不会留下尸体。由于精灵死亡时散发的力量能够催生植物,在外人看来好像是死后变成了树木一样――也因此精灵和翼人、温蒂尼一样被称为“自然之子”――森林中有一处,将死的精灵依照传统在此回归大地,每一颗树木都是死去精灵的证明。
而这些笔直修挺的树木,被不知情的纳姆当成是良好的建筑材料砍伐了相当的一部分
无论文化习俗的差异如何,没有那个种族会对于这种亵渎死者安眠之地的行为视而不见吧?
“好好相处,不要吵架……”丝莱特左手按住腰间的剑柄,在精灵看不见的角度将剑柄顶在村长的背后,“……(微笑)……不是刚刚说好的吗?”
“……”
村长一言不发,重新抬起地上的木板,将它放到应该放的位置。
堆积的木料受到森林中潮气的影响,不久之后想必会成为蘑菇之类的真菌理想的生长地,再过上一段时间,白蚁或是甲虫之类的小生灵大概也会在此定居,直到某天,腐朽的连自身重量也无法承担的木头会崩塌成为土壤中腐殖质的一员,作为养料滋养新的树木成长。
“……”
年轻的精灵低下头,认真的操纵着手上的画笔,默默地将眼前的景象全部记录在画布上。
……
……
……
午后,村庄的外围。
一圈细小的白花沿着森林兽道进入森林深处,这些花标示了属于精灵族先辈安眠的地方,换句话说,花环以外的区域是默许纳姆族进入的地方。
开放森林的外围,给予纳姆族“使用一部分森林”的同时也是告诫他们“其他的部分禁止进入”,这种将双方的活动区域划分的泾渭分明的行为算不上关系良好,比起之前的情况已经是莫大的进步了。当然,明确的境界线也意味着“越界”的存在,一点点的意外可能会导致新的冲突发生。
可惜,丝莱特不能继续留在白露森林,看到自己努力的结果。
“日轮花帝国第四十七皇帝冒顿陛下手书……”
非常正式的,使用着两百三十多年前日轮花王朝时的公文格式,让看惯了教会公文的丝莱特很不习惯,老实说,要不是弗洛尔的提醒,她甚至不知道这份看上去和以前见过无数次的舞会邀请函没什么区别的羊皮纸有多么贵重。
“……‘中止当前任务。请神枪骑士团全员于圣历1096年11月15日前返回帝都参加加冕仪式。’……”
这种说法,好像日轮花王朝一直维持着统治,未曾被裁决教会压倒;而神枪骑士团一直还是帝国最值得自傲的旗帜,而不是那个早已背叛到裁决教会,现在又背叛了裁决教会的游兵。
“要去吗?”
弗洛尔静静的站在丝莱特身后半步的地方问道,看不出赞同还是反对,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答案的样子,看他的神态让人不禁想要下达“换上黑色长筒袜和迷你裙去广场跳扭腰舞吧”之类的命令,来试试看他会有怎样的表情。
当然,丝莱特没有这么令人高兴的……咳咳,没有这么恶趣味。
“嗯,吧。对于新王的政见,有点兴趣……”
丝莱特小心的将公文折好收进怀里,与一份《正义月干!》放在一起。
“……说不定,能够离我们的理想更近一步。”
――――――――――
冒顿?路基乌斯?尤利乌斯?暮光,以响箭为号,几百弓箭手万箭齐发,将头曼单于射杀当场,之后一统部族,成为大单于……啊,不好意思,那是冒顿单于。
总之,他的父亲和长兄不幸身亡,裁决教会统治了这么多年,所谓的皇帝自然也没了**佳丽三千人的气魄,结果他理所当然的继承了王位。
说起来冒顿的还有些其他亲戚,比如下落不明的叔叔或是身处帝都外的妹妹之类的,要是这个时候他们回来主张继承王位的合理性,这位混血儿说不定就得不到头上的王冠了。
就好像此时带领军队包围帝都的父亲的二叔的婶婶的二儿子的表弟的大伯,无论血统多么疏远,纯血的纳姆族在某些人看来都比我们尖耳朵的王子适合继承王位。
……
……
……
“哈……亏他能够带着军队跑上一千多里过来,要是狼人这时候进攻怎么办啊……”
城头上,冒顿一脸无奈的笑容看着城外整齐列队的军人。
“在教会主宰一切的情况下,只有这些边防军的士兵仍然真正的拥有良好的训练和与正规军的头衔相称的战斗力,相较而言我们这里所谓的帝国骑士团……哼!根本就是仪仗队。再加上常年与异族战斗培养的种族意识……还真是最糟糕的敌人呢。”
苏拉摇摇毛茸茸的尾巴嘟囔着,这几天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行为。并不是为了讨好某些人,只是可以将一直以来必须遮掩的种族特征释放出来,光明正大的站在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地方,感受着周围士兵们尊敬和畏惧混杂的眼神……有一种“洒家这辈子值了”的感觉。
不过,就是因为这几天的生活相较于之前十几年要幸福的太多了,所以才想要延续下去吧?
“……杀掉?”
宛如从阴影中“长”出来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冒顿身边的女性,黑色紧身衣下包裹的明明是非常富有女性魅力的凸凹有致的身体,却很难将视线锁定在她的身上;即使开口了,虚无缥缈的声音也令人不由地怀疑“刚刚的不是我的幻觉吗”,存在感非常薄弱的女性,即便头上有着一对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弯曲的绵羊般的犄角也难以改变这一点。
“在对阵之时潜入军队杀死统帅,即使是玛尔维娜你也很难做到吧?”
“……没问题……”
“‘没问题’……是指杀掉他,还是全身而退?”
微微眯起的眼睛,有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压迫感,与所谓的“王八之气”大概,来自真正有志于霸业并有所觉悟的王者的压迫感。
“……”
面对冒顿的问询,玛尔维娜沉默了。以她的能力,想要潜入敌阵杀死统帅并非做不到,然而再想安全的出来就……
“没关系的,不需要你出动……还不需要你出动……”相同的六个字,前面多了一个连词意义就有了微妙的区别,“……我们所做的绝对是正确的,因此,最终的胜利必定属于我们!”
陡然拔高声线的演讲,和城外的景象相呼应着。
“只会空洞的呼喊着正义的教会拯救不了我们,神明拯救不了我们!”
远远的出现,高举着锁链束缚长枪的旗帜的军团,从背后接近想要抢夺王位的人所带领的军队。
“为了谋求利益而发动无意义的战事,让民众草芥般的死去的旧贵族没有存在的价值!”
闪动着的魔力光芒,发动了名为【重装】的术式,虽然无力继续维持骑兵的编制,身负重甲前进的神枪骑士团带来的压迫感依然如同重装骑兵冲锋一般。
“我们的生存依靠相互的扶助,我们的成长来自前人的牺牲,我们的人生抱持着荣耀而活!”
骑士们没有拿出武器,边防军的阵势依然随着神枪骑士团的前进而后退。与信念一样坚不可摧的【重装】根本不是普通士兵可以破坏的,而对于自身行为是否正确的怀疑更决定了这些士兵无法阻挡神枪骑士团。
“神明的沉寂是上天的意志!帝国的荣耀的回归是命运的指示!纳姆必将迎来新的辉煌!”
终于,在神枪骑士团抵达城门下的同时,围城的士兵们无视于“原”统帅的怒吼,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荣耀与我同在!”
“““荣耀与我同在!荣耀与我同在!荣耀与我同在!”””
响彻城墙内外的欢呼声,呼唤着新时代的到来。
负罪者之路(3)
“……喂喂,那个旗帜不是……”
“……‘神枪’终于回到原来的主人手中了吗……”
“……听说圣瞳普莉泰丝已经……”
四面八方的视线随着纵贯皇城的队伍移动着,无法辨识来处的窃窃私语在人群间传播,崇拜,向往,羡慕,嫉恨,畏惧……各式各样的情感交织在两个人的身上:新登基的皇帝冒顿,以及跟随在他身后一步的圣裁骑士丝莱特。
迎风猎猎作响的旗帜,没有哪一位纳姆族不认识:金色的骑士长枪象征着力量,而盘绕枪上的锁链代表了秩序与责任,“以力量维护秩序,以责任约束自己”正是神枪骑士团的口号。
长久以来受到无数年轻人憧憬的神枪骑士团,对纳姆而言几乎是正义与荣耀的代名词。
与之相对的,纳姆的皇族“暮光”的家徽是托起钥匙的艳丽日轮花,大多数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认为这个家徽记录着暮光家族引以为傲的遗传,“艺术”与“智慧”;想得更多一些的人,能猜到它是与神枪骑士团旗帜上的锁链相呼应,宣示骑士团的从属;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艳丽的日轮花是怎样与毒蜘蛛一同无知的接近者杀死作为养料的,而以这种在朱茵大陆上早已绝迹的花卉为家徽的暮光家族,是如何成为皇室,并且将其统治维持至今的。
当然,他们也不需要知道。
教会的沉寂,新王的登基,一系列新法令颁布,所有人都预感到,某些变化即将发生;身处漩涡中心的帝都人,毫无疑问是最为忐忑不安的。
神枪骑士团的回归,让所有的帝都人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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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皇宫,过去曾经是全大陆纳姆族的“大脑”,决定着税收,军事,法律等诸多事项的重要地点;现在,正逐渐取回自己原有的地位。
相较于建立时间更接近于“现在”的官方建筑,帝都的皇宫给予来访者的感觉比起“高贵”,更多的是“恢弘”和“威严”。这里过去是纳姆族最后的防线,号称受到陨石直击也能毫发无伤的要塞,尽管在后来的扩建中拆除了杀戮气息太重的塔楼和外墙,余下的部分也经过多次整修,但整个建筑群依然透露出久经沙场的将军一般的气息:沉稳的外表下隐藏着爆发性的力量。
“第一次见面啊,神枪骑士团现任的团长,丝莱特?依纳赛特……是位漂亮的小姐呢。”
谈话的地点既不在正殿,也不是什么隐秘的房间。即使是军事气息浓厚的帝都皇城里,花园这样的设施依然是存在的。
“确实是第一次……”
选择性的无视了最后的称呼,丝莱特行礼的同时回答道,所行的礼仅仅是普通的骑士礼,并非下级对上级,或者是骑士对于效忠的对象所行的礼仪
“……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就很难说了。”
明里暗里保护皇帝的人一齐有了动作,又被冒顿轻轻抬起的右手制止。
“有一些问题是吧?看来我的回答会决定你的态度了……呵呵……”
冒顿表现的如此淡定自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人格魅力有着多么充分的自信,相信丝莱特绝不会攻击自己。圣裁骑士以强大的续战能力出名,他们可以以一己之力面对一支部队的围攻,然而,爆发力从不是他们所擅长的,冒顿有自信在丝莱特第一轮抢攻下全身而退,至于第二轮第三轮的攻击……那是他的部下的工作了。
“我想确认一下……身为皇帝,你,想要做什么?”
完全不顾及冒顿的权威与尊严,也不在乎身边有多少忠臣与对方的战士,丝莱特毫不客气的以质问的口气对着当朝皇帝说话,不知该说她笑着,还是做事不动脑子。
她必须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且必须当面向冒顿问出这个问题,防止获得一个虚假的答案。
如果吉斯提斯没有陷入沉寂,无论神枪骑士团是否叛离,裁决教会都会维持以前的政策;如果皇帝没有更替,从以往的情况也能判断出皇室接下来的行动;问题是同时失去了神恩和神枪骑士团的裁决教会一并失去的还有“实际上的统治权”,这样一来,一直保有“名义上的统治权”的暮光皇室就有了足够的影响力,而新王会推行什么样的政策谁也不知道。
如果这个时候,纳姆和某个种族全面开战了,神枪骑士团所谓的“理想”就可以升格为“梦想”了――只能当做是做梦来看。
“停止与外族无意义的战争,最终建立一个各族可以和平共处的国度。”带着王冠的冒顿,一脸严肃的说出来和“希望世界和平”没多大区别的话。
在和平年代,受到外族侵犯的民族会渴望以战争和胜利来宣泄仇恨,他们相信有许多事物比生命更加重要;而当战争成为日常之后,人们又会渴望和平,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能让人意识到生命的可贵了。
虽然是个听上去很蠢的想法,然而冒顿本身半精灵的血统很容易取信于同样艰难生活在纳姆社会里的混血儿,而这些异族“深入交流”诞生的人,不但是一股不可小看的力量,同时社会地位的特殊性使得他们会为了冒顿提出的理想全力以赴。
……人们因为误会而互相仇恨,因为不理解而相互战斗,为了无意义的理由丧失生命,这样,不是太可怜了吗?
……我希望,人们可以相互倾诉,相互理解,把争斗消灭在开始之前。
……若是真的有着不得不战的理由,那么,以一场绝不会后悔的战斗作为生命的重终点,未尝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这,就是我想要追求的‘正义’。”
普莉泰丝最后所说的话在脑中浮现,虽然没能亲眼看到普莉泰丝说出这些话(因为她当时晕过去了),丝莱特有种感觉,当时普莉泰丝的神情,和此时的冒顿应当是相同的。
“……”
没有说一个字,丝莱特单膝跪地,将剑柄送到冒顿面前,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决定。
“繁复的礼仪可以留到正式的登基大典上,在那之前,我们并没有从属的关系。”
按照传统――尽管这个传统已经被忽略了很久――作为国家荣耀与责任的象征,每一任的神枪骑士团团长都会在新王登基大典上向其宣示忠诚,第一是作为代表表示臣民承认新王的地位;第二,则是宣告,这支纳姆族最强的战力,成为直属于当朝皇帝的力量。
“不要弄错了,我只是作为‘神枪骑士团’的团长,将‘神枪骑士团’交给新的皇帝。我的忠诚,永远只属于一个人。”
丝莱特转过身,还没有走出两步,身后传来了冒顿愉快的声音:
“对了,丝莱特,要不要当我的妃子啊~~~”
“……呃……(踉跄)……”
骑乘疾奔的战马亦能做出种种高难度动作的女骑士,因为这一句话险些在平地上跌倒。
“我是认真的啊,国王和骑士……身份上道义上都没什么问题的。”
当然,情感上有没有问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无聊的玩笑。”
冷冷的丢下一句,丝莱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宫。
“真可惜呢……”目视着丝莱特离开自己的视野,许久之后才开口的冒顿语气中丝毫没有可惜的意思,“……那可是神枪骑士团啊。”
“‘我的忠诚,永远只属于一个人’,但是神枪骑士团只会服从他们的团长,这样子真的可以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苏拉上前半步,与其说是提问,不如说是引导着冒顿说出某些话。
“现在的话……这样就足够了。”冒顿轻轻眯起眼睛。
现在的话……这样就足够了。
至于以后……
负罪者之路(4)
白露镇的中心,一道道亮黄色的警戒线丝毫不能影响冒险者集会所和交易所的喧嚣,长期的军事化宣传令纳姆族非常清楚哪些事情必须不遗余力的完成,哪些事情根本别去管。不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街边的空地还是聚集了比平常多的人。
警戒线包围的建筑位于城市规划的正中央,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占据了相当惊人的一片土地。以建造的成本和占地面积来说,确实是一所豪宅。然而,灰色的墙壁丝毫不令人感到奢华,反而充满着岩石一般粗糙的感觉,一定要说的话,像是宝石的原石,虽然都知道切割之后具有很大的价值,但现在粗糙的外表完全不存在宝石应有的贵气。
这里是市政府,每当皇室或是教会决定将一个“聚落”升格为“城镇”的时候,这里是第一个动工的建筑。设计的方案中就包含了“假如外墙被攻破,可以进入市政府继续作战”的功能,高墙透露出“拒绝外人进入”的信息,以不同于浪费税金的奢华建筑的方式诠释着官僚与民众的界限。
而且,由于市政府面积有限,不能像外城墙一样建造厚重的石墙,相对的,成本较高的魔法机关可以大量的布置。魔法构建的精细机关或许不适合面对大规模的战争,对于潜入和暗杀的防护则优秀的多,毕竟真正用于防御军队的是外城,市政府需要担心的更多的是窃贼和刺客。
所以,眼前的景象才更令那些熟知这些“非常识”的知识的人感到惊讶。
“到底是谁……不对,应该说是什么……不不,到底怎么才能做到……”丝莱特一脸困惑的环视院内的景象。
高耸的城墙完美的将市中心的喧闹隔绝在外,创造出一个适合思考的环境,这时候应该做的是从每一个细小的线索中分析出有用的“信息”,再以统合的信息犯人的模拟像――不是指外貌,而是指目的,手法,职业,所属组织等等情报。
然而,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弗洛尔,也不能从周围找出一点点有用的情报,并不是犯人的技术高明无比,未留下一丝半点的痕迹,恰恰相反,痕迹太多,多得令人无法是从,多的毫无意义。
“难道有人把城头的魔导炮转过来开了一发?”
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先不说发动魔导炮一定会惊动全城的人,为了抵御外敌而布置的城防设施,建造之初就根本没有“向后发射”的功能。
会说出这种明显不可能的设想,证明当下的场景实在是不合理到了一定的程度,裁决教会的神职人员大多是司法系的砖家,眼下也毫无头绪,不得不调侃一下缓解内心的紧张。
穿着棉布制服的骑士匆匆跑来,手里捧着像融化的冰棍一样失去原有形状的铁条。
“团长!调查结果出来了,确认是被害者的武器,城主用制式双手剑――调解者。除此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可辨识的物品。”
必要时可以当做盾牌使用的双手大剑,以坚固沉重著称的武器,如今只能勉强看出是长条形的金属,上面附加的魔法自然也消失了。
“连回炉的工序都省下了……”弗洛尔苦笑着看着士兵拿来的残骸,最坚固的武器都被破坏到这种地步,其他记录用的魔法更不可能幸免了。
无论是战斗,或是潜入是破解魔法机关,都会留下“使用魔力的痕迹”,从这些痕迹中能够得到很多线索,而想要在行动时完全消除痕迹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犯人使用了更为直接的手段,让周围充满过量的魔力掩盖行动时留下的痕迹,空气中满溢的魔力使皮肤有暴露在浓雾中的粘稠感。
朱茵大陆的人类,即使是普通人也会在日常行动中不自觉的使用魔力强化自身,这是长久以来的“进化”,身处魔力活跃浓郁的地方,理所应当的会感到舒适和充满活力,然而眼下,周围过于集中的魔力使人感到恶心……就好像加了太多糖的点心,甜的发腻。
简直像是为了毁尸灭迹而在杀人现场放了一把火,顺手浇上几大桶汽油一样,别说线索了,能不能找出个完整的东西都难说,简单而实用的手段。
城主……确切的说是“原”城主,其尸体自然也找不到了,虽然不排除被掳走的可能性,但是为了安全性着想,曾经有过被敌人俘虏经历的纳姆族都会剥夺职位,能否官复原职需要很复杂的考核,因此原先的副城主已经自动上调一级。
当然,新城主是性格温和的老好人,侦测谎言什么的也通过了,显然不符合“得利者最可疑”的判定,从这方面来寻找凡人也是徒劳。
“在我们来的第一天就做出这种事情,我能把它当做是挑衅吗?”
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所以丝莱特唯一能做的,只有咬紧臼齿,狠狠地把重斩剑Сhā进因高温而玻璃化的地面。
“那么,这份挑战书……我接下了!”
―――――皇城?王宫?前一夜―――――
冒顿正在伏案工作。
说是工作,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虽然刚刚登基,必须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不过那些事情全部可以交给分类后交给相应的手下处理。“事必躬亲”能表现统治者的热情和努力,同样的,也证明了“没有可以信任的下属”,对于统治者而言,这就是无能的表现。
“形状设计不合理,硌得额头痛;内侧的天鹅绒看上去挺漂亮,结果贴着头发又闷又热;真的带上这玩意,感觉也不怎么样啊……”
摘下头上的皇冠放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嘴里满是牢骚的话语,冒顿最后还是把它带回了原位,用来告诫自己现在正在工作之中,
“……而且,沉重的要命。”
白天的带冠仪式相当的简朴,由于纳姆族和其他种族出于随时可能开战的情况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冒顿放弃繁复仪式的做法赢得了不少赞许的声音。
说起来传统上负责为国王带上皇冠的“巫女”的位置已经空了两百年,作为代替者的“圣瞳”身亡,继任者尚未选出,想要正式一些的带冠式恐怕也做不到。
中午到达的神枪骑士团参加完下午的带冠式便分成几组前往各个省份,名义上是护送皇帝给各地领主贺书的回信,实际上有几个领主真的给这位不纯正的纳姆送了贺书?丝莱特自己也明白,她手下的骑士是为了震住蠢蠢欲动的领主们而进驻的,无论如何,“神枪骑士团”在整个纳姆族中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掌握了神枪骑士团的冒顿,同时也占据了“大义”的名分。表面上那些领主还是会认同这位新皇帝的,等到他真的接手了全部的统治机构,地方上的领主也不会傻到在那时再提出异议。
统治者的决策关乎到种族的存亡,“皇帝必须是顶尖的人来担当”是共识,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对于皇帝能力的考核。
而且,对于随时可能开战的纳姆族,皇帝需要具有的不仅仅是执政的能力。
“呼哇,到底是哪一位这么没耐心?葛朗台?凯恩斯?洛基……啊,不对,‘暴食之狼’不久前好像阵亡了……”嘴里悠闲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冒顿悄悄地将左手伸到红木的办公桌下方。
不出意外的,桌子下的秘密警报按钮早已失去功能。
“……”
在冒顿的手离开桌面的同时,房间的一角突然浮现出一个娇小的黑色身影。那个位置,如果将房门打开的话正好是“门后”,是每个房间最容易成为死角的地方。
喀嚓。
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响起,那是布置在房间里的保护法术,由于法术像肥皂泡一样把冒顿包裹在内侧,想要突破它一定会引起目标的警觉,所以潜伏于黑暗中的暗杀者一直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现在,等待已经毫无意义。
暗杀者无言的贴紧地面,蛇一般地“滑”向冒顿的方向,看不见手上有什么动作,一把飞刀先于她本人飞向目标。
冒顿在飞刀投出的同时大幅度的后仰,身体顺着椅子上光滑的天鹅绒滑进宽大的办公桌下,厚实的木料成功的挡住了进袭的飞刀。
然而暗杀者的攻势并未停滞,飞刀仅仅是牵制和掩护之用。冒顿躲到桌子下方,虽然获得了些微的防护,同时也失去了视野。悄然无声的落在桌面上的暗杀者没有贸然绕到落下地面,而是半跪在桌面上挽起左边的袖子,露出肉色手腕下一段闪烁着金属光芒的皮肤。
属性为火,其型为剑,以火焰之剑贯穿红木和桌面下的冒顿同时引起爆炸的必杀一击,为了不让目标察觉到魔力的生成和聚集,使用的是事先储存在魔导具里面的魔法。
“哐!”
“呲!”
木料破碎和利刃划破皮肤的声音同时响起,可受伤不是冒顿,而是暗杀者,暗杀者反应极快,在利刃接触到衣服的同时便跃身后跳,被划破的仅有浅浅的一层油皮。
“……什么?”
因为惊讶而开口的暗杀者,缺乏感情的声音并不像是性格的原因,倒像是远离人群很久没有与人说话一样对语言陌生的感觉,倒也符合暗杀者的身份。
从下方刺穿桌面的,什么也没有。
不,肯定有着什么东西,只是看不见而已。
几滴鲜红的血液顺着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流到桌面上,没有在那样“看不见的东西”上面留一点痕迹;接着,冒顿用那样“看不见的东西”劈开半个桌面站了起来。
“还是个女孩子嘛……要不要当我的妃子?”
嬉笑着站起来的冒顿,身边仍然看不见武器,不过从他站立的姿势和手上的动作来看,确实有“某种武器”握在他的双手。
“叮!”
暗杀者将双手背在身后,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一对金属爪撕开手臂上的衣服弹了出来,爪刃交错是冒出的微弱蓝光和空气中的噼啪声说明这是对人类专用的狡猾武器――在兵器相交之际以电流暗算对手的武器,对付野兽的效果可没这么好。
接着,暗杀者弓起腰,右脚用力踏在地面上,瞬间将几米的距离化为零。
“铿!”
冒顿不紧不慢的抬起手上“看不见的东西”挡下了快速而有力的一击。
“唔……看来答案是否定的了……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更为快速的三次突击,便是暗杀者给予的回应。
当然,都被冒顿轻松的挡下来了。
“……剑?”
机械般无机质的声音,没有对话的意思,纯粹是“将心中所想的说出来”而已。
“嘛~~~谁知道呢?是双手大剑?突刺剑?长枪?唔……说不定是斧头呢~~~”冒顿嬉笑着说,如果能诱使对方暂停攻击和他进行对话,那就是最理想的状况了。
对方胜利的条件只有“杀死冒顿”;而冒顿则可以在“杀死对手”“制服对手”和“拖延到卫兵察觉到异常”之中任选一项,对他而言,使用言语拖延时间也是取得胜利的手段之一。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急速的攻击。
银亮的爪刃在空气中编制出一片炫目的闪光,看来爪上还附加了“闪光”一类的法术来迷惑对手,难怪平常要藏在衣服下。
暗杀者的攻势看似凌厉,实际上大多是以无意义的弧线将对手全身笼罩的试探性攻击,其真实目的是……
“……大剑,长一百四十五厘米,宽二十七厘米……”
武器交集时的手感,敲击不同部位的声音,格挡和挥动时使用的力量的大小都可以作为判断的依据。
在极短的时间内少女就判断出冒顿使用的武器的形状,接下来的战斗便显得游刃有余起来,失去了“未知的武器”这一优势的冒顿,很快被逼得左支右拙,动作之间的破绽也渐渐增加了。
“切!这个月的工资评定有他们好看的!”
在少女的紧逼下变得焦急的冒顿,一边说出对卫兵们来说很糟糕的言论,一边大幅度的挥动手中的剑试图将少女逼退。
“……”
暗杀者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更大幅度的攻击动作在增加了威力和攻击范围的同时也意味着更大的漏洞。
少女微微后退半步,以毫厘之差闪过不可见的武器,同时抓住冒顿挥剑后的硬直迅速攻击,即使是一直面无表情的她,看到冒顿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也不由地露出一点点笑容――嘴角上扬了大概五微米。
“呲!”
利刃撕开皮肤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受伤的……
依然是少女。
“【欺诈者】。”
空气中浮现出的“看不见的某物”,其形象是……带有利刃的长戟。
其实是冒顿先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自己才受伤的吧?少女脑中转过这样的念头,然而肋下狰狞的伤口剥夺了她的思考能力,脸上的笑容(五微米)也凝固了。
“不好意思,我说过这孩子不一定是‘剑’了。”
转动戟柄,将利刃从少女肋下一直拉到左胸的冒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负罪者之路(5)
“皇帝陛下昨夜遭到暗杀!所幸刺客低估了皇帝陛下的实力,现在皇帝陛下平安无事!”
“一小撮不安定份子,试图破坏河?蟹社会的阴谋已被皇帝陛下揭穿!”
四散于街头巷尾的流言成功的将登基后的民心引导向有利于冒顿的方向,至于这些消息的来源,有多少是真实,又有多少是五银币一条刻意散布的,不重要吧?
反正,每一个“危害社会安定的恶?党”,家中都会“发现”很多很多犯罪证据,而抄家所得,更是直接分发给“曾经备受欺凌”的百姓,小小的恩惠足以给所有人一个良好的印象,更何况,纳姆长期的军事化氛围使得忠诚与服从刻在了大多数的灵魂里。
而且,皇帝陛下宅心仁厚,即使是策划暗杀他的人都可以直接以叛国罪斩首,他依然给了他们第二次机会,降职后分配到其他适合发挥他们能力的地方继续为人民服务了――官方的说法是这样的,至于真相?有多少人会关心过时的新闻的主角?
……
……
……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各地的情况都在控制之下,舆论也是一面倒的倾向‘贤明的皇帝陛下’,虽然比预定时间早了一些,计划通过。”
苏拉脸上一直维持着公事公办的一号表情,诵读来自全国各地的情报时,他身后“啪嗒啪嗒”摇个不停的尾巴却出卖了主人真实的心情。
随着放下最后一份总结,苏拉不再装出严肃的表情,露出熟悉的人之间才能看见的调侃的表情。
“……刺客混进皇宫里让玛娜很生气呢,估计‘反动势力对无辜官员的暗杀’以及‘残余势力的复仇’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了。”
民众得知的消息只有“不甘心失败的旧势力疯狂反扑,许多优秀的官员因而丧生”,却不知道藉此,责任感极强的刺客小姐帮助皇帝陛下清理了多少碍事的家伙,“被暗杀”是计划之外的事件,然而,将变数也加以利用才是优秀的谋划者的做法。
不过苏拉脸上的笑容不是为了事件背后的利益,而是想起了昨晚得知冒顿被暗杀时,半恶魔的玛尔维娜抿着嘴唇眼角含泪的模样,估计背负强烈自责感的她会给那些不幸的反对派一些足以铭记到死后的记忆。
“稍微精简一下名单,给予那些蠢货一点点暗示,有脑子的,应该会知道怎么做才能活得久一些,”冒顿向后靠,将大半个身体埋进柔软的靠背里,阴沉的声音与早晨演说时【强忍伤势的努力派阳光青年】的形象大相径庭。
苏拉微微一鞠躬表示自己知道了,除了两人的记忆,这条命令不会在任何地方留下记录。
“……您的伤势?”
苍白的面孔,华贵的大麾只是勉强披在身上,露出下面缠着绷带的左肩――早晨向民众演说时,只凭这个形象,不知有多少人受到来自皇帝的“责任感”的激励。
而现在,仍在渗出红色的白布被随手撕下,露出里面白净如新的肌肤,哪里还有受伤的样子?
“假如连这点皮外伤处理不会,宫里的医师早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顺手接过苏拉递来的衬衫穿上,“……但是,你能确保同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吗?”
“臣必将竭尽全力。”
“哼……”
冒顿轻哼一声,不去看半跪在地上的苏拉。
除了皇城之外,白露镇的镇长在昨天也遭到了暗杀,可惜他不像冒顿一样好运,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负责暗杀他的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怪物。即使是正面作战恐怕也难以对抗的敌人居然采取了暗杀的手段,何况死者威廉斯曾经是异族作战特种部队“纯血者”的小队长……一想到这里,冒顿觉得皇宫里的警备还需要再加强一些。
“竭尽全力”这句话,说明他对于自己的问题不能给予绝对肯定的答?案……往好的方向想,至少,苏拉还没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通知玛尔维娜停下手上的工作,现在与过去不同了……(握拳)……我们掌握了足够的力量,清理垃圾这种小事没必要让她亲自动手。让她去白露镇调查一下,顺便,盯着点回收雷奥森的第四军,马上去办。”
第四军,就是登基当天围城的部队,整支部队被指派了新任务――护送暂居与各地的难民返回并重建雷奥森,原先由第四军守护的边防线则交给了其他部队。
这一次的混乱,恐怕有了旧贵族和新王之外的第三方势力Сhā手了。
“是。”
苏拉转身离开房间,他知道什么时候,两人之间应当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留在房间里的苏拉翻开一份尚未处理的公文,却迟迟没有下笔,已经由魔法治愈的左胸仿佛还在隐隐作痛。
他又想起了昨晚的暗杀者,还有自己隐藏起来的事情……
―――――――昨晚―――――――
转动戟柄,将利刃从少女肋下一直拉到左胸的冒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不好意思,我说过这孩子不一定是‘剑’了。”
冒顿的宝具【欺诈者】,名称赋予的效果是“不可视”,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它是不能被目视的,即使是奥术视觉真实之眼一类的特殊视觉也不能直接看到【欺诈者】的本体,即使通过附着粉尘或是染料的方法暂时的勾勒出轮廓,附着物也会很快被同化为“不可视”的物质。
而它真实的效果,则是随意的改变自己的形状,用来配合“不可视”的效果欺骗对手,可惜有着变化时会暂时显形,和变化中成为虚体不能用作攻击与防御的缺陷。
手腕操纵着长戟在少女的胸口搅动,手上传来摩擦硬物的触感,一想到那应该是长戟的利刃与肋骨碰撞所产生的,不由地感到牙根发酸,同时又有一种异样的快感涌上来。
那可爱的胸脯里面,曾经充满活力的心脏现在想必只是一团碎肉了。
长戟抽出,【欺诈者】的不可视特性很快将上面附着的血肉同化,整支武器再度消失在空气中。
“真可惜,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如此说着,冒顿脸上丝毫看不出可惜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少女确实是他喜欢的类型。同时,冒顿还喜欢萝莉御姐乙女少女刺客剑士弓箭手女仆律师警?察护士教师美腿丝袜高跟鞋吊带袜长筒靴巨丨乳贫乳猫耳犬耳傲娇三无假小子青梅竹马纳姆狼人精灵翼人龙族妖精温蒂尼……
简单来说,他是个通吃控,“种族融合”“天下大同”什么的可不仅仅是政策,身为提出这些观点的皇帝本人更要以身作则,虽然现在还是空空如也,后丨宫的预留地倒是早就备好了。
构想着将来的后丨宫,冒顿走向房门,准备通知守卫进来清理一下。
“原始生命系统受损……修正魔力属性‘风’……铺设空气管线……人工心脏构建完成……”
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冒顿震惊之下抽戟回身,却什么都没有击中。
冒顿可不是只在演武场上战斗过的温室派,他确认刚刚少女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而不是什么“天生心脏在右侧”的狗血事件。
理应死亡的暗杀者少女半跪在办公桌的残骸上,被长戟撕开上衣根本遮掩不住什么,左胸狰狞的巨大创口直接暴露在空气中,里面曾经存在着名为“心脏”的器官,确实已经不复存在。少女咬紧牙关忍耐着巨大的痛苦,汗水从头顶涌下,而身上的血液却沿着相反的轨迹,从纤长的双腿向上流淌,流过小腹处光滑的布料,重新回到左胸,再分成数股回归体内,胸腔内诡异的红色线条,仿佛有一颗透明的心脏正在里面跳动。
“……这算什么?”
冒顿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或许是失去的特制的夜行衣的庇护,或许是被发现之后便没有隐藏的必要,少女身上不再有暗杀者的隐秘性,因此,磅礴的远超过人类水平的生命力清晰的浮现在冒顿的感知中。
但是,无论生命力多么顽强,没听说过哪个人形种族心脏粉碎后还能活动――啊,亡灵不算――难道是什么全新的魔法术式?
而且,少女体内流动的生命力,总给人一种违和感,多半不是天生具有的。
无论如何,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样。
“喝!”
冒顿谨慎的保持距离,挥动手中不可视的长戟刺向少女。
仓促之下的攻击既无威力也无准头,少女的背后猛地弹出四根法杖,全身缠绕上风系的魔力,整个人向后方飞出,轻易地躲过了攻击。
“……嗯?”
刚刚挥动长戟的时候,冒顿还藉着持戟的左臂遮掩,悄悄将一颗魔石弹到少女的身上。那是储存了“爆裂”法术的特制暗器,藏在袖子内侧的暗袋里,用来紧急时刻保护自己。
魔石明明击中了,却没有爆炸。
“法杖?雷击。”
暗杀者立刻进行了反击,她漂浮在半空中,双臂向前平伸,四支法杖撑破袖子?弹出,交替着发射浅蓝色的雷电之枪。
冒顿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支法杖是从少女的手臂中探出,法杖的后端还连接着少女的肌肤,露出的部分只有正常一半的长度,剩下的不知是截断了,还是……
“切!净是些奇怪的事情。”
连续发生预料之外的事情,冒顿轻松的神色已不复存在,他略显狼狈的躲到一根柱子的背后,用石柱挡下了雷击,同时右手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扳动石柱上的一处装饰,触发了隐藏在房间里的机关。
突如其来的重力覆盖了房间的一部分,有魔力制造的额外重量,将冒顿几乎压倒在地板上。
魔石制作的爆弹从少女衣服夹缝间掉落,再也不会爆炸;用于束缚敌人的重力魔法反过来限制了冒顿的行动;房间周围用来隔绝外敌的屏障成为坚固的牢笼,断绝了援兵和脱逃的希望。
“大家……帮帮我……”
轻声呢喃着,少女将房间里启动的魔导具全部纳入自己的控制之下,冰冷中带着一丝温柔的不是命令的声音,而是对着伙伴说出请求的声音。
同为“工具”的伙伴。
“……”
抿紧嘴唇,冒顿难看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勉强逃出重力魔法的覆盖区域。
这时候他是不是应该庆幸一下,为了安全起见,书房里只有限制和束缚性的法术?否则若是再加上一连串危险的机关,调三十条命都不够他死的。
尽管熟悉房间里每一处机关的位置,使得冒顿不会杯具的倒在为了保护自己而设置的陷阱之上,但这一点也不会改变糟糕的现状。
“法杖?爆裂。”
背后的法杖令少女得以操纵暴风飞行在空中,手臂上的法杖则令她以一己之力编制出弹幕,火球、冰锥、雷电连续不断的飞出,即使她使用全是商店的量产货色,法杖里的储量恐怕也够她把房间完全犁一遍。
“……”
连叫喊一声的余裕也没有,冒顿勉强躲避着漫天飞舞的流弹,手上的【欺诈者】早就恢复成大剑的模样,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当做盾牌使用;脸上身上到处沾满尘土的模样,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勘探者之镜。”
即使利用石柱、书架、桌椅等物品试图躲避一下,少女脸上单片眼镜样式的魔导具也能透过物品的遮掩看到冒顿的位置;虽然这个房间里面大多数物品都隐藏着或大或小的机关,但是在少女的面前,触发越多的机关只会让自己死的越快。
房间虽然宽广,除了四根石柱外并没有多少遮掩物,在可以自由飞行的少女极速的追击下,冒顿很快被逼到了角落里。
“这下完蛋了……”
背靠着墙角的观赏植物,冒顿露出苦笑。
身后的墙壁上流淌的光芒,是原本用来从外敌手中保护房间主人的坚盾,如今在少女的控制下反而成了帮助杀死房间冒顿的囚笼。
“轰!”
一连串的火球夹杂着雷电,彻底撕碎了可怜的盆栽,被高温烘干的泥土爆碎成漫天的烟尘,遮蔽了视野。
“……骗你的!”
听到声音的时候,一支长戟已经击中少女的身体,在被风的铠甲偏移之前,成功了斩断了少女背后四根法杖中的两根,让少女漂浮在空中的身体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房间里盆栽的作用不仅仅是观赏,拥有一半精灵血统的冒顿,可以利用这些活着的植物进行传送,往来于附近所有体积足够的植物间。可惜房间外侧用来防止敌人使用传送法术突袭的空间锁现在反而成了冒顿的镣铐,让他没办法离开房间。
“魔……”
迅速转过身的少女还来不及使用身上的魔杖,冒顿手中的【欺诈者】已经划出一道绵长弧线斩向她的脖颈。
(链接剑?)
不得已之下,少女交叉双臂,手臂上的法杖也跟着改变角度帮助防御。
“……(笑)……”
(上当了!)
看到冒顿的笑容,感到不妙的少女准备改变架势,可惜战斗中一刻的延误都是致命的,银光毫无阻碍的穿过她的双臂和身体,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欺诈者】可以任意的改变自己的形状,但是,变形中它不但会显形,而且还是处于虚无的状态,无法用作攻击。
本来是麻烦的特性,此时被冒顿利用了起来,将攻击类型判断为“横向斩击”进行防御的少女,已经来不及改变姿势了,【欺诈者】穿过少女的身体之后才定下形状――刀刃向挥舞的反方向延伸的巨大镰刀。
虽然挥舞中的武器想要瞬间停止并且向反方向再度攻击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镰刀特殊的形状带来了特殊的攻击方式,随着冒顿抓住刀柄向后猛拉,反向延伸的刀刃顺利的从少女背后掠过,少女紧急状况下全力的回避动作不过是将斩首变成脖颈侧面一道可怖的大伤口罢了。
更重要的是,背后剩下的两只法杖也断了,少女已经失去了飞行的能力,这才是冒顿的目的。
“胜负已分……你输了。”
冒顿手中武器再度改变形状,细长的金属锁链交错着覆盖了周围每一寸空间。
【欺诈者】变形时无法被接触到的特性使得冒顿无法直接将它布置在少女的身边,否则少女可以在它定下形状之前从包围圈中走出;而它的体积不足以构建封闭房间的粗大锁链;其强度也决定了如果使用大量细丝布满房间,结果只能是被少女全部破坏,为了保证能控制住少女,必须先限制住她的高机动力。
“输了……任务失败了?”
少女用困惑的眼神从锁链上移动到冒顿的身上,同时操纵大量魔导具的她,对战斗以外的反应也变得迟钝。
“没错,房间里面的机关启动了,外面的守卫一定会注意到,最多几分钟就足够他们进来抓住你了。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
胸口急促的起伏着,背后早已被汗水浸湿,冒顿的心情可不像他的语气一样轻松,即便触动机关后守卫几分钟之内就会赶到,激烈的战斗中几分钟也够他死上数十次了。
“……不会……死?”
仿佛坏掉的玩具一样,少女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瞳孔收缩成难以分辨的大小,泪水不受控制的从依然毫无表情的脸上留下来。
“嗯嗯,只要你稍稍配合一下,不会让你死的。”
……来,稍稍配合一下,融合新的魔导具……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有最强力的神术,你一定会活下来的……
……“这个”不能用了,去拿“下一个”过来……
强行将魔导具植入人类的体内,完全不考虑身体结构的问题,而是不间断的施与强力的治愈性神术。通过神术强制将身体状况维持在“健康”的状态下,由于有了“身体健康”的“果”,身体和魔导具会自然的融合,产生“合理的结合”的“因”。
但是,融合的过程中有着难以想象的痛苦,神术可以保证身体的健康,却无法保护精神。如果因为无法忍受身体上的痛苦而崩溃,失去身为人类的心智,这些结合了魔导具与肉身的孩子不过是“坏掉的工具”罢了。
治疗神术不能让工具“健康”,所以精神崩溃的人只有死亡一个下场,当然,实验者可以认为自己没有欺骗她们,因为死于精神崩溃是她们自己原因而非实验直接导致的。
更重要的是,这样子的自己,还算是人类吗?
或者,是实验品?
也许,只是物品而已……
对于这些迷失了自己存在价值的孩子们而言,精神上的彷徨是比肉体的痛苦更为难以忍受的恐惧。
“……没有死去……”
“……没有活着……”
“……没有价值……”
“……我们活着的理由……我们存在的价值……”
少女猛地撕开上身仅剩的布料,所暴露出的,并不是绮丽的春光,而是小腹处剥夺了她成为“母亲”权力的装置,代替本来应该存在于小腹的光洁肌肤,存在于那里的是大量宝石和金属组成的“盘子”,流淌着瑰丽的魔法光芒,上面镶嵌的魔晶石大多是冒顿所不认识的,然而他只要认识其中一种便足够了――
“……明明只要杀了你,我们的价值就能得到证明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荣耀之石。
刹那间,这世界上最为美丽,也是最为致命的光芒,充斥于宽广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
……
……
“有刺客!”
“皇帝陛下!”
慌乱的高声呐喊着,玛尔维娜超过几名慌张的守卫,第一个来到曾经是冒顿书房的废墟。
与废墟的边缘,仅剩的一小截未倒塌的墙壁上,满身疮痍的冒顿顺着墙壁滑下去,慢慢倒在地上。
不过,他还活着。
“咳咳……(吐血)……抱歉,不过,我也有不能死的理由。”
在最后时刻,冒顿将【欺诈者】变成盾形,隔着盾牌在自己胸口引爆了一颗魔石,借助爆炸的力量将自己推离暗杀者的身边,同时蜷缩身体利用宝具变成的盾牌保护自身,若不是身后的屏障限制了脱逃的距离,他可能一点伤都不会有。
“可惜,到最后还是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真的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看着满脸紧张神色的玛尔维娜的带着守卫冲过来,冒顿挥挥手,将【欺诈者】收起来。
在他的口中,今天的晚上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刺客行刺不成自爆了”而已。
――――――台阶――――――
――――――的话――――――
写完才发现,居然有六千字啊……
不知是大胆还是无谋的大量进行了战斗画面的描写,呃……应该还能看吧?
对了,关于这个速度便当掉的少女,涉及正篇以前出现的某个角色,同时也是《负罪者之路》的主线,就这样,接下来先更新正篇还是番外呢~~~
负罪者之路(6)
一处阴暗的石室里,墙壁上以金属铸造的镣铐和符纸编制的咒绳绑缚着一位少女,防护措施极为严密,但她显然不是一般的囚犯,少女背后的墙壁上绘有一个巨大的圣徽,“萌芽的种子”圣徽在朱茵大陆并不属于任何一位神明,但是圣徽持续发出的治疗性质的神术却是货真价实的。
“艾娜……死了……”
少女空洞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低声的呢喃伴随着嘴角和手臂上渗出的鲜血,很快被身后圣徽发出的神术治愈了。
“……艾娜也死了……”
“好不容易撑过融合……真可怜……”
“该死的白袍子!该死的任务!”
“……她不用再受苦了……真好……”
“反正撑下去也会被派上必死的任务……还是死了吧……”
“不行!大家约好了要一起出去的!”
“活着就有希望,千万不能放弃啊!”
“希望?我可看不到那种东西……”
“怎么可以这么说啊~~~”
数十个声音交织在空气中,然而即使身处囚室的人也听不到其中的只言片语,只能看到一个个像坏掉的娃娃般瘫倒在冰冷地面上,用虚无的眼神望着半空的少女们而已。
这里是白露镇的地下,地上的部分则是白露镇的魔**易所。
作为紧邻雷奥森和白露森林的城镇,魔**易所每天买卖大量的毛皮、魔晶以及活着的魔兽,用黑布遮掩的铁笼或是完全密封只留下气孔的箱型马车人们早就习以为常,即使里面装的不是魔兽而是年轻的女孩子也不会被人发现。
而且,魔**易所里面养殖的大量魔兽,可以方便彻底的“处理”掉“实验的失败品”。
是的,从葛朗台交易所被发现后,实验并未暂停,而是从雷奥森搬迁到了附近的白露镇,原本被科里亚救出来,交由普莉泰丝和丝莱特照料的原实验品,大多送进了裁决教会名下的福利院,然而在两人都无力继续关注这些少女的时候,她们又被辗转带回实验室,继续未完的实验。
“吱――呀――”
地下室的大门被推开,从门外射入的光线将一个影子投射在少女的脸上,少女反射性的抬起头,空洞的眼睛无焦距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薇儿~~~到今天的游戏时间了~~~”
让人从心底觉得冰冷的声音,说话的人已无所谓善恶,在他的价值观里,可以将一般人深恶痛绝的恶性当做愉快的事情去做。
“薇儿……是乖孩子……很乖……”
甜腻却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无表情的少女口中流出,如同一台坏掉的留声机。
“是啊~~~乖孩子会有奖励的~~~”
说话人慢慢走近,手里的提灯映出一张苍老慈祥的面容,即使称之为圣者也毫不为过。
“……薇儿……很乖……是乖孩子……”
少女依然重复着简单的几句话,看来她并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单纯的对“薇儿”的名字有条件反射罢了。
“那么,要开始了。”
依然带着圣者般的神情,老人将手里的一组魔导具,Сhā进了少女的身体。
没有香艳的场景,只有利器刺破血肉,身体在神术治疗下恢复,金属与肉体交织蠕动的扭曲场景,哪怕瞄上一眼也足以让人吐出肠胃里全部的东西。
根本不需要高深的技术,只要有神术继续维持少女“健康”的状态,她的身体就会自动变成适合于魔导具共生的状态,直至薇儿因为无法承受痛苦而崩溃为止。
研究者们要做的,只是不断的实验,实验每一种魔导具融合后的变化,复数魔导具的组合,一次又一次,尝试无限的可能性。
或许接下来的,是薇儿仅有的蕴涵自身感情的话语:
“呃呜咕咕咕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玛尔维娜急步走在白露镇的街道上。
确认投诚的神枪骑士团的工作状况;从前任城主死亡的现场发掘线索;寻找雷奥森陷落的原因……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十五天根本不够用。
虽然冒顿给她这十五天的本意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去白露镇调查一下”只是送走责任感过重的玛尔维娜的借口,这么模糊的命令就算最后没有得到任何结果也不会受到责罚。
“教会,不可靠。”
街上不时走过一支神枪骑士团巡逻小队,玛尔维娜隐蔽的投去一道轻视的目光,仍旧决定自己来调查近期的事件。
驱使她行动的并非他人给予的责任,而是对于自身的感情。
好不容易,结束了腐朽的旧时代,新王朝尚未给予民众安宁与幸福之时,居然就有人妄图以暗杀的方式破坏她为之努力已久的目标?绝不能原谅!
……想是这样想啦,白露镇毕竟是以商业流通繁荣的城镇,一时之间想要在形形色色的人中找到合适的线索可不容易。
看似悠闲的在散步,实际上玛尔维娜的脑子一刻也没有休息,谋略布局并非她所擅长,既然不能从简单的线索中推敲出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么就利用自傲的观察力去获得更多的情报来弥补。
“……!!!”
玛尔维娜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方的街道,人群异常的聚集。
战斗的预感涌上心头。
朱茵大陆上,并非属于官方的大型组织有很多。九界时空研究所的伪装组织“时序”控制着所有的传送站和绝大多数空间系卷轴、魔导具;而每年出售的最高端魔导具几乎全部出自与一书库对外部分“求索教团”;葛朗台商会经营着从针线到人口买卖在内的任何盈利项目;而所有的遗迹、古代秘宝和魔兽相关产业全部掌管在冒险者互助会手中。
但是,这些组织都不是最大的团体。
有一个传说中的组织,从军事要塞雷奥森到龙族秘境“龙临之地”,甚至传说翼人居住的歌风峡谷和深海中的悠久摇篮中都有他们的下属组织;
他们将谋取利益的手伸向朱茵大陆每一个角落,谁也不知道究竟积攒了多少财富,却从未成为贪婪者的饵食,自成立以来一直安静的经营着。
玛尔维娜凝视的地方,一块小小的木牌,书写着他们有一个令人疯狂的阴谋,如飞蛾扑火般聚集而来的人群,小小的门面外竟有百人之数。
“‘啊呜’糕饼屋十周年店庆,下午三点起限量发售水晶森林100份,售完为止。”
没错,这是必须全力以赴的战斗。
――――――――――――――
因为老人的离去,地下室再度恢复到昏暗之中,只有薇儿身后的圣徽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融入少女丝毫没有外伤的身体,徒劳的试着治愈心灵的创伤。
“薇儿!薇儿!你没事吧?”
“要撑下去啊!”
“呜呜……好可怕好可怕……”
“那些混蛋……杀了他们啊啊啊!!!”
许多声音交织在无法察觉的领域,传递到镣铐束缚的少女耳中,焦急的等待回应。
每一次实验,都有因为无法承受痛苦而崩溃死去的同伴;看不到未来的希望,是比肉体的痛苦更折磨人心的恶魔。
残破的身体再次增加了不应该存在的部件,背后曾经斩断羽翼的地方,重新排布上一行行利刃,在“健康”的诱使下慢慢没入薇儿的身体,瘦弱的身体因此而一阵阵抽搐着。
“薇儿……没事,大家……不用担心……薇儿笑着说。”
明明身处不同的囚室,只凭耳朵听到的声音,所有人眼前都清晰的浮现出薇儿的笑脸――虚弱,苍白,又蕴藏着不可动摇的坚强――她通过声音,将勇气和希望分给于黑暗中颤抖的同伴们。
尽管她的脸上毫无表情,尽管她的眼中一片空洞。
“……薇儿没事的……”
“……大家也要努力啊……”
“……不要放弃笑容……”
――――――――――――
“给我十个……不,二十个!”
柜台前,满脸期待的少年高举双臂大喊道。
仅仅将一块灰白色的床单似的东西当袍子裹在身上的他,和身后穿着矿工服的少女,稍稍高级一点的餐厅都会拒绝其进入吧?不过,啊呜糕饼屋的店员依然以满满的笑容迎接他们。
“不好意思,每人限购一份,请原谅,我们希望更多人分享到这份幸福。”
“呜……好吧,早知道让依娜一起过来排队了。”
“没关系,三个人分两人份吧。”
啊呜糕饼屋内,玛尔维娜不耐烦(虽然脸上还是一片冷冰冰)的看着前面一对少年少女。
(还想买十份?太奢侈了!)
啊呜糕饼屋最大的特点,在于“地区”与“时间”限定的特殊糕点:钟楼镇出售的“神秘”;龙谷加入龙醉心酒的“热恋”等等……在白露镇,特有的品种就是晶莹剔透的“水晶森林”,有着果冻一样滑腻又弹性十足的外表,咬起来却像是上等的年糕一样口感十足,令人不由地发出“姆q”的赞叹。
期待的情绪逐渐膨胀到难以克制的程度,不过等待的越久,吃起来就会越美味,嗯嗯,就是这样――玛尔维娜为自己鼓着气,期待着排在她面前的最后两人完成购买。
“请拿好点心盒与找零,这是最后两份。”
(好极了,他们买完了,终于轮到我了!)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非常抱歉,最后两份‘水晶森林’刚刚卖出,您可以试试别的品种,我们的糕点……”
店员的笑脸在玛尔维娜眼中比任何恶魔都可怕,她已经听不到后面还说了些什么,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最后两份……刚刚卖出……最后两份……刚刚卖出……最后两份……刚刚卖出……最后两份……刚刚卖出……最后两份……刚刚卖出……”
“扑通!”
僵直许久,迟钝的大脑里生锈的齿轮总算咬合在一起,理解了店员所说的话的玛尔维娜,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打击跪倒在地上。
“……orz……为什么……呜呜……”
她的眼角甚至渗出一抹闪亮的液体,配合着冷冰冰的面容,更显现出一种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悲凉。
(明明……明明这么期待的……)
脑海里全都是盒装的水晶森林,长出小翅膀从自己面前飞走的画面,那些诱人的小家伙还坏心眼的在自己鼻尖盘旋,玛尔维娜几乎能闻到甜腻的香味。
(……香味?)
玛尔维娜先是看到一个啊呜糕饼屋的蛋糕盒在自己面前,顺着拿着盒子的手抬起头,刚刚买走最后两盒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
“呐,这一盒给你。”
那个有着碧色头发与瞳孔的少年,在玛尔维娜眼中有如天使一般。
――――――――――――
在离薇儿的囚室较远的地方,一个特别大房间,关押着很多只经历过一两次实验的少女。
实验的痛苦足以粉碎最坚强的人的意志,因此不用担心她们像刚运过来的实验品一样满脑子逃跑的想法;而只经历过一两次实验的她们,还没有单独观察的价值。
于是,许多人像货物一样随意的丢弃在这里。
“喂喂,新进来的那个是上等货嘛!”
“上等货?没胸没ρi股,还不如夜莺一银币的货色呢。”
“哈哈哈……独眼,你不是喜欢这个调调吗?”
“算了吧,我对奸丨尸没兴趣。”
守卫们在一旁轻松的聊着天,一开始还有人会抓几个看得顺眼的发泄一下,但是玩那些如坏掉的娃娃一样毫无反应的少女和尸体一样无趣,与其冒着受罚的危险去碰这些实验品,还不如等到换班之后去酒吧玩玩。
至于看守的任务?少女们在实验以外的时间只会倒在地上,机械的服从命令吃下足以维生的食物,疲倦的时候就睡觉,醒来也不过是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空无一物的地方,明明聚集着几十位同病相怜的孩子,却连一句话也不会互相交流,完全不值得浪费精力看守。
今天也是一样,从外面用推车送进来刚刚结束实验的少女,随意丢在角落的棉垫子上,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却连动一动的想法都没有,维持着当下的姿势望着地板。
“真晦气,现在我整天梦见墓地。”
为了不让实验品因为姿势不当出现肢体坏死的情况,守卫们还要定时给她们换个姿势,但就算是男人摆弄娃娃一样移动自己的身体,这里的少女们也不会有丝毫的反应。
“就是说,这里还不如墓地呢……喂喂,别死盯着我看!”
对于守卫的斥责,少女仿佛没听见一样。她们之中,对自己的名字还能有反应已经算是不错了,当然,这些守卫不可能知道每个人的名字。
“算了吧,结束后去喝一杯?”
“晚上小心点,听说老威廉斯昨天晚上在市政厅里被杀了!”
“哈,那些大老爷管我们什么事,你这条烂命连‘雾都日记’的一杯妹汁钱都不值。”
“切,我看你的脑袋也就只有垫桌脚的价值了。”
“……”
“……”
守卫相互相互笑闹着离开了房间,伴随着“吱嘎”的响声,房间里又恢复了沉寂。
“……十七次了,薇儿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新一批进来了,三十二人,后天首次实验。”
“艾娜死了,下一个会是谁?”
“可恶,杀了他们!杀掉杀掉全部杀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啊啊啊!!!”
“……死,无所谓……要把薇儿和……救出去……”
“好可怕……好害怕……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房间,这栋建筑中有着怎样的喧闹;那些玩偶般的少女,有着怎样激烈的情绪正在酝酿。
负罪者之路(7)
忘记说了……本书是有书友群的:087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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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这个,口感……(冷颤)……真棒!”
隐蔽处不仅仅存在于人迹罕至的偏僻地点,即使是人来人往的闹市,也有着很多思维的死角,比如屋顶之上,匆匆走过的人群有几人会停下脚步仰望天空呢?
坐在一家红茶馆的屋顶上,玛尔维娜悠闲的抖着脚,品尝着刚刚获得的珍贵点心“水晶森林”,凉飕飕滑腻腻的口感在午后的阳光下依然如故。
“……(啊呜)……有些……(啊呜)……眼熟……”
刚才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蛋糕上,现在玛尔维娜才注意到,这份蛋糕是对方赠送的,不但让别人让出珍贵的限量点心,连应该付的蛋糕钱都没有给――啊呜糕饼屋的限量蛋糕还挺贵的――不经意间做出了很失礼的举动。
而且,赠给她蛋糕的人,看起来很熟悉。虽然“啊啊,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的说法很像蹩脚的搭讪,但玛尔维娜真的觉得那张脸在哪里见过。
“一个人,吃掉……是不是,太奢侈了?”
由于是限量发售的蛋糕,似乎一开始就定位于“与重要的人一起分享”,每一盒大约有9寸的圣诞蛋糕的份量,独自一口气吃完的话估计晚餐就可以省下来了。
左手无意识的抚过平坦的小腹,摸上去的感觉非常的柔软,说起来最近似乎有些缺乏运动,甜食也吃得太多了……
还是赶快开始工作吧。
“……驻地……”
玛尔维娜轻盈的跃上房屋的最高点,短暂的失焦后,一双紫色的眼睛中映出了特殊的景象。
在【预读死亡】的视角下,象征死亡威胁的红色无处不在,房顶上可能失足落下,街道上每个有一定实力的人都可能在种种巧合之下杀死自己,连吃饭喝水都有意外死亡的可能,只是程度上有所差别罢了,所以玛尔维娜不喜欢这种危机感十足的视角。
但是,要找出调查期间一个合适的落脚地,最好还是用【预读死亡】看一遍比较好。
“……危险……”
脚下的红茶馆,深红色的气质如同一支通天云柱喷涌而出,想必有某位顶尖的强者正在这里休息;远处,街道上几处流动的红光,多半是巡逻的神枪骑士团;再远的地方,以玛尔维娜的实力便看不见了。
在这一片艳红之中,有一处呈现一派清爽的模样,丝毫看不见死亡的威胁。
“决定。”
玛尔维娜纵身跃下唉,从店后的小巷很自然的融入人流中,准备在刚刚选定的地方附近找一处旅店。
那里,是以白露镇魔**易市场为中心的区域。
――――――――――――――――――
入夜的白露镇,依然有地方和白日一般喧嚣,如同,有地方即使白天也像夜晚一样寂寥。
幽暗的地下,并无白天与黑夜的区别。
身穿白袍的男子迈着松散的步子走在地下的长廊间,冬日的寒冷夹着地下的湿气,轻易的透过身上的衣服渗入骨髓,让他不由地抱紧双臂,直到目的地近在眼前才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向守卫在铁门外的警卫打着招呼
“辛苦了,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广场的雕像都没她老实……天天看着那种东西,晚上会做噩梦的。”
“你算不错了。我可是要仔细看着实验的过程,把每一个细节记下来,那才叫恶心呢。”
少女们与魔导具融合的过程中,皮肤撕裂,肉芽丛生,鲜血涌出再逆流,伤口像虫子一样蠕动的景象确实恐怖,但这些人居然笑着将她当做是“恶心的东西”,完全没想过少女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也完全没想过造就这一切的就是自己,这是麻木,残忍,还是仅仅是人类对精神的自我保护?
“今天怎么轮到你了?”
“没办法,昨天晚上镇长死了,大人物都有要忙的事情,就把我这么个小角色推出来了。”
拿出上头签发的文件,例行公事的检查后,守卫打开了冰冷的铁门。
一丝光线从门外射入,照亮了一张人偶般苍白的脸;从少女背后的圣徽上发出的淡淡绿色荧光,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薇儿,又到时间了。”
随口所说的话,并无获得回应的期待,只是出于对此地古怪气氛的不适,身为人类潜意识的想要发出一些声音来驱除恐惧感。
白袍的男子翻开记录本。
黑色封皮的记录本,虽然每隔六个小时都会对实验对象的情况进行一次记录,不过上面的描述只有“生存”“死亡”和“特殊”而已;如果出现了特殊情况,接下来的事情可不是这些底层的研究员负责的,自然会有一群狂热份子过来彻底的剖析。
“薇儿……不乖了……”
“喔……”
平常说的话都是“薇儿很乖”,今天的情况是不是算特殊呢――男子这么想着,随手写上“特殊”两个字,转身准备离开。
“……嗯?”
迟钝的神经现在才察觉到异常,水蛭般滑腻的感觉紧贴背脊,浑身起满鸡皮疙瘩,理智在“回头”与“立刻逃走”间犹豫,身体却动弹不得。
异样的感觉,好像玩弄洋娃娃的孩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玩具屋里,身边站着巨大的人偶向自己伸出手一样。
“……薇儿……帮助……大家……”
没关系的,那些锁链足以束缚最强壮的战士,她的魔力也被符纸完全封印,没,没关系的――心中如此安慰自己,男子颤抖着迈出左腿。
“噗叽!”
下一刻,男子的身体像被挤压的西红柿一样,被无形的大手握紧,扭曲变形,鲜血、内脏混合着不知名的物质从身体各处涌出,留下仅仅能形容为“曾经是人类”的一堆有机物。
“……薇儿……不乖……”
薇儿的五官抽动着,勉强摆出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怪异表情,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放弃了,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模样。
但那双眼睛中,悲哀的神色却是清清楚楚。
“喀拉!喀拉!”
无形的手轻易的撕开缠卷在薇儿身上的符纸,这些可以封印魔导士魔力的符纸在物理性的力量面前如普通的纸张一样脆弱,只能不甘的化为一地的碎屑。
接着,从薇儿的肩膀左右各弹出六根法杖,火焰,冻气与风刃交替作用,粗大的金属锁链不堪重负,破裂成一地的碎片。
“什、什么!警报!警报!”
尽管门外的守卫第一时刻发现了囚室内的异样,从外侧锁紧了大门,可是囚室内侧发射的冲击波将整扇金属的大门轰开,站在门口来不及跑开的守卫被大门拍在墙壁上,留下的只有扣在墙上的铁门边缘渗出的鲜红色。
“……这次……薇儿……救大家……”
破开大门的薇儿没有急着离开囚室,脱离了束缚的她,缓缓转过身,面对长久以来维持这痛苦生命的圣徽,脑海中闪过一个碧色的身影。
“……薇儿下定了决心……”
想法变成了决定,决定贯彻于意志,意志转换为力量。
承载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将“死亡”程度的苦楚一次又一次重复体验,又被神术的力量拖回生者的一边,无数次徘徊于生与死的境界线,被恶意扭曲改造的身体连人类的资格都欠缺,如此这般,依然活下去,依然没有崩溃,依然保持着自我。达成这份奇迹的,毫无疑问是坚韧的精神,无与伦比的意志力。
最初为了渴求永生,试图将终究会腐朽的血肉之躯以宝石与金属替代;其后是为了获得好用的工具,追求永生中所得的副产物;然而,这一切却催生了这个世界诞生出新的力量,名为“念动力”的,将意志化为现实的力量。
魔法是以意志影响现实的产物,而历尽痛苦蹂躏的强韧精神,以最直接的方式展现了自己的意志。
无形的力量依照薇儿的愿望变成铁锤,猛然轰击在墙壁上,而墙上的圣徽在载体破碎的前一刻便失去了光辉。
破开的墙壁后,充盈着象征生命的翠绿色光芒。
昏暗的房间内仅有的光源来自漂浮于房间中央的一个人形。
体型接近于八九岁的女童,面容却给人以年长的感觉,像是姐姐,又像是母亲,想要仔细辨认时又无法看清;近乎于透明的皮肤――这可不是形容――随着她的一呼一吸向周围洒出一片片光的粉尘,每一个细微的粉末都包含着远超过普通成年人的生命力;一头同样接近透明的银色长发好似身处水中一般充分的展开,缓慢的舞动着。
“她”静静的漂浮这里,只是蜷缩成一团的身体,以及紧闭的双眼,说明这位“圣母”正在沉睡。
朱茵大陆不曾为人知晓,甚至不曾诞生的神明,原本在任何文化中都应是与“太阳”同等地位的最古老高贵的神明,“生命”“诞生”的神明,在朱茵大陆异常的文化下孕育至今仍只是一个有着“生命”概念的圣精而已
是的,这是科里亚曾经在雷奥森的葛朗台交易所地下见过的,被人类所囚禁的未成长的神明。
……
……
……
幽暗的大囚室里,横七竖八的堆放着坏掉的玩偶们……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实验者们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在新王朝的开始时,让其中一位离开黑暗的地下实验场。
即使回到外面,也只是于无休止的战争中,充斥着死亡与混乱的破碎的世界;
即使离开这里,也不会有幸福等待着自己,只是从一个牢笼进入另一个……
然而,将生命与神明一同玩弄在手掌中的上位者,没有想到这些有着相同不幸命运的灵魂,早已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他们只为了实验品逐步提高的存活率高兴,却没有想过上升的存活率背后,是什么在支撑着少女们。
直到行刺皇帝的艾娜,于死后回归未熟的神明怀抱的灵魂,告知大家:
“新的时代来临了。”
无论冒顿将来会把纳姆治理成什么模样,无论他所说的各族相互结合的世界是否会到来,一个朝代,最能给予民众希望的,无疑是它刚刚建立的时候。
所以,不要再忍耐了。
“……”
第一双眼睛睁开了,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赤祼的身体在地上艰难的挣扎,光洁的后背浮现出椿的圣徽,种子萌发,成长,翠绿的常春藤图案爬满少女的身体。
一双接着一双,从黑暗中亮起的碧绿双眼,渴望阳光、渴望空气、渴望生命、渴望自由渴望幸福渴望友谊渴望拥抱渴望美味的食物渴望柔软的床铺渴望温柔的话语渴望着一无所有的自己所没有的一切,
渴望着自己曾经拥有而现在失去的事物,
渴望着自己不曾拥有但将要争取的事物。
突然,茫然四顾的渴求的眼睛,整齐的望向囚室的大门,囚室里依然安静如故,但她们都听到了:
“谢谢大家……(哭泣)……谢谢……”
不成熟的神明椿的声音,通过属于神明和信徒之间特有的联系,传遍整个地下实验场。
“薇儿成功了……椿姐姐被放出来了!”
期待,欢喜,幸福,高昂,愤怒,亢奋……种种情绪交织在少女们相互链接的精神,她们病态的苍白肌肤泛起微微的红晕。
“上啊!去把所有姐妹们都救出来!”
“杀!杀光他们!全部杀掉啊哈哈哈哈哈哈!!!!”
“阳光……星空……我回来了……”
“是时候了,好好回报他们所给予的。”
“还给我,把我的家人还给我,把艾娜还给我,把我的幸福还给我!”
“战斗……准备。”
逐渐喧嚣的神之领域,少女们将压抑已久的情绪尽情的释放。
而现实中,这些面无表情的人偶一个个漂浮在半空,从身体里向外解放出不应出现在生物身上的零件。
刀刃,利剑,法杖,宝石。
能叫上名字,无法得知称呼的。
这些是给予过她们痛苦的凶器,也是将帮助她们获得自由的力量。
“……走……”
早已忘记如何哭与笑的僵硬面孔,苍白的嘴唇勉强吐出一个音节。
“轰!!!”
魔力肆虐,革命从地下的最深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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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矫健的身影在屋顶之间跳跃着。
一天的调查,精神上充满疲劳的玛尔维娜,看着旅店房间透出的灯光,想起剩下的大半个“水晶森林”,疲惫的身体又涌出力量。
“轰!”
毫无预兆的,地面剧烈的一阵颤动,落脚地的变化让左脚刚刚搭上屋顶边缘的玛尔维娜差点失足坠落。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