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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上床运动为何没进入奥林匹克。

第一解:没得到广大人民的支持就是说没有广泛的群众的基础,可是却有广大的适用人群,所以不可不查,尤其是已婚人士要把此当做家菜,相公幸福了自然就不沾花惹草,下面列举三百六十六种姿势供我以后一天用一个。(此章作废,运动从简)

……

晨曦洗尽昨晚的荒唐,它善意的原谅黑暗中的一切错误……

但今天不是平静的一天,因为王千幻来了。

王千幻,当年的柳岸堤沙下幻惜最喜欢的王千幻;

当年的水乡楼台中幻惜最迷恋的王千幻;

当年的南朝五百五十寺中幻惜最执着的王千幻;

烟雨楼台,很多事都成了过往云烟。‘

……

我在赌,赌王千幻配不上她,因为他放弃了应为她不是他的妻子,那他就是注定失败,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倾侍带她回来时会没一丝脉搏,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前一刻还好好的,昨天见她时,她还会笑,现在告诉我说人死了!让我怎么接受!况且她是我看中的女人!不是路旁的啊猫啊狗!我没让她出事时,她怎么可能出事!她不是一个笨到找死的女人,那个男人也不可能伤了她,这是怎么了!我要她起来!我要她想办法讨我欢心!

“主子她死了。”

不相信!没有理由就是不相信,让我相信她会轻易的死,不如让我相信龙啸会把皇位让给我。

我把手搭上她的脉搏怕,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当时倾侍在场谁能伤她!王千幻吗!他斗不过幻惜!

探不到她的脉搏时,我真的慌了,她是我刚决定下来要的东西,从小到达我唯一的一次决定,难道就这么不在了!我甚至不能不可以有自己的奢念,不可以培养一个自己在意的人!就该可恶的按着师傅说的无情无欲走下去!我不服!老天要不给我一次看着一个人成长的机会!我就把天掀了!

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想想,好好想想!难道我真的克妻!可笑!怎么会如此荒唐!

可如果不荒唐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出事。

番外(一)龙潜远(四)

“谁!”我确定屋里有人,莫非!……

我立即警觉,是他杀了幻惜!真气凝成一线,随时准备出手,可我第一次无法探到一个人的气息,只能从空气中细微的波动确定有人,其他的根本没有感知,当我随着那股奇异的感觉,看到倾折的头发根根竖起时,未知的恐慌让我快速出手,有我在,谁也无法动我要保的人,就算你是神最好也滚远点!

……

“我……我……”

细弱的叫唤牵动我的神经,在我确定绝对安全后,慢慢的蹲下身看着她:她醒了?

“相公……”

我看着她,虽然惊喜她现在的情况但我更确定她刚才的气息:怎么回事?我不想乱猜,可入光怪陆离的情况让我不得不猜,我不会留一个危险的人在我身边,如果怀里的人危险我也一样铲除。

“相公……我要死了吧……我以后没……机会服侍你了……”

我仔细看着她,想从她脸­色­找到答案,可她痛的很真,呼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难道是我多心!

“相公……我死了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猛然一惊,我怀里的是徐幻惜,是最会做戏的龙家主母,我信她就证明我疯了!看来人不冷静就会丧失判断力。

“咳……咳……谢谢……你刚刚……帮妾身打退恶鬼……但……但妾身活不了……多久了……咳咳……”

她面子如纸,目光涣散,我该信她吗?

“相……相公妾……身有没有……说过……妾身好爱你……”

心里骤然一颤,有个地方因她的话变得柔软变得温暖,我压制住冒出来的窃喜摇摇头,她确实没说过,以前说的时候也不成心,可她现在……

“……妾身不与……天斗……妾身只有……惋惜自己不能再……不能再……照顾……相公和孩子……”

我不知道要听什么,我越说我越难受,这是怎么了,是我怜她此刻的样子还是为她担心……她说的话字字不为已,让我觉得很假却很窝心,不愧是徐幻惜她似乎很清楚的知道怎样打动人心,明明想分析她是不是在做戏,但看看着她气若悬丝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冲动的帮她输送真气,看着她身体结冰,我也愣了,我只是不想让她死不想看她病歪歪的样子现在怎么成了……

“主子,住手!你的真气对人体有害!”

是吗!我刚才在做什么!我!我!心里闪过一阵杀念,我急急控制住自己,寒冰诀运转全身,压制突然的杀意。

“我……我是不是……快死了……了……”

听着她的话,我更无措,我不想她出事,就算要出事也不是现在,不是在我无准备的前提下。

“那……你爱……我吗?”

啊?“你……爱我吗?”

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么问题,但我爱吗?第一个问我是古清幽,好像在我弯腰的时候她笑了;第二个问我的是平原郡主,她闭上眼的时候我都没有说话;第三个是赤木国公主,不过是她指着我说,我不爱她却娶了她,然后她死了。看着脸­色­惨白的幻惜,我皱着眉头赶紧想,爱的定义是什么?我现在只是不想让她死,她不是一个会变心的人,但是她确是唯一个有可能让我爱上的人,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也许等我称帝也许等孩子们长大也许她在陪我走的久点,我才会回答她的问题。

“你到底爱不不爱我。”她怒了,这句有点像我印象中的她,扮柔弱真的不适合她:“要不……在妾身……死之前吻……我一下……”

无赖,这个时候还想着沾便宜:“你不会死。”再做戏就是找死。

“相公……妾身……想……想陪着你……”

“别装了。”越来越放肆,但当她真的肆无忌惮的表示她没事时,又巴不得吓吓她,她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难度她就不怕,不怕我真的责问,她没有脉搏是事实,但她不说也是事实。看她冷的打颤我放弃了继续审问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欣赏她­精­神百倍的样。

我不问不代表我不查,徐幻惜你有多少秘密我就要挖多少秘密,因为你现在是我看中的女人!

……

当厚重的资料摆在我面前时,越来越多的不解和疑惑让我摸不着边际,比如为什么­性­格差异这么大,为什么她身上没有幻惜的影子,为什么她敢于颠倒­性­格,她不会不知道我掌握她的一切,那是为什么!?

……

她会武功她打赢了慕谣竹,这点我并不稀奇,那天她对龙腾海出手就证明她有那实力,我不懂的是她怎么就敢如此放肆的张扬她的个­性­,她就不怕她会死?

我是帝王我不否认我有掌控一起的欲念也不否认反感一切出轨的事情,而她--我会直追到底。

……

她骗倾折的手段并不高明,只是倾折是个随­性­的人,有时候他比所有人都爱玩,所以她成功了,因为她的要求不过分,因为倾折是个好夫子。

……

我并不想培养归一,他是个有野心的孩子,归一想法倔强虽然聪明却有个致命的缺点心善,我知道这种心善会随着他的年龄和阅历消失可那一天来的太快,他甚至早已学会杀人纵火,我不介意哪天他和我争夺天下,只是这些孩子们都长大时我们也就该功成身退了。那就先在无聊的日子里培养个对手,就算这个对手有我来培养也不例外,让我看看你有何不服让你隐忍这么多年。

他看幻惜的眼神不正常,应该算欣赏吧,这孩子跟我一样有眼光,只是他有时候的样子也是在做给幻惜看,比如他的胆怯,比如他对功夫的渴慕,比如他对后院的冷漠,如果龙归一会胆怯那不如告诉我陇墓堡已是太子府。

幻惜说话喜欢不自觉的依赖他人,无论谁在她身边她总是要做点小动作先试探对方的意思,然后判定她该说什么,不得不说她很聪明,聪明的用细节打动她的目标,“相公,我可以为你做一首诗……”

她在表现她的善意,那就拿出你的真诚,否则我不会回头。

“其实我跟王千幻……”

这句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是在解释吗?是怕我误会还是……

“他是我的前男友,不过还是我单相思,我送过他很多礼物不假……”

我不知道别人听到心里看中的女人和自己讲曾经的恋情怎么想,我此刻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不是我小看王千幻的竞争力而是幻惜讲他的时候像吃一顿早饭般简单。可她后面说的话很让我震惊,她聪明的不掩饰自己的秘密,是她察觉了什么还是她料定我查不出什么--竟然如此的大胆的讲她的曾经,而且讲的与事实差距很大。

“……于是我就死了--”

我站了竹木之颠运转的体内的真气,一字不漏的听她说完,聪明的我们都知道她把秘密说出来了,能不能猜透其中的关系就看我们的。

“主母,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笑。”

确实不好笑,我都笑不出来。

“相公,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徐幻惜!你就那么有把握我不会杀了你!

……

当我拿着她那边戏作听到这句话时:“没意思!龙潜远没意思!金子没意思!生活没意思!我宁愿灵魂继续漂泊!啊--!”我很火,不可能不恼火我想了一上午她话中的意思她现在说没意思,当然我也不是只听进了这么一句,当中一句重点我还是听到了--龙潜远没意思!她说重了我最在意的事,我没意思,恨的我想掐着她的脖子问谁有意思,可那不是我的个­性­,我也做不出来,所以我只是拿出那本书一字一句的翻译给她听,我要让他知道她的把戏就是把戏,不要以为自己­干­的那点事别人都是瞎子,其实说这些的时候私心里因为怕吧,怕她真的感觉没意思的安于现状,怕这里没办法吸引她留下,怕她玩够了甩身走人,怕我们都没有了将来。不想她颓废,幻惜就该随时有激|情,笑看焰国百态。

……

西巷的大火成全了一个人--古墓,事以至此追究责任未免太晚,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一件亲民的好事,站在身份的最高端,看着脚下的子民呼出的万岁,我又找不到了存在感,我反感这种情绪,有什么不是我摒弃喜怒而是本身无法产生喜怒,难道真如师傅所说寒冰的功夫会段人的七情六欲,如真那样,我得来天下何用!

此刻我下定决心要抓牢她,我要让她制造一个又一个奇迹让我知道我是有情绪有感觉的!

……

幻惜不出东房了,自从大火之后她就没再出来,就连倾折都说她安静过头了,她确实太安静了,安静的不正常,往常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放弃和我培养感情的机会,可现在她却连门都没出,从这里拿走那么多可以横行的信物她反而沉默了,为什么!?难道打击太大。

闻中尘来主院的次数不多,但每次来都是最重要的事。

“微尘见到古小姐了。”他提到了古墓,提到了陆幻移。

我点点头,心里窜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是我想的那样吗,是不是她见到了古清幽,是不是她在吃醋?鄙视自己的想法,却又很期待这样的想法,欣喜与这样矛盾的心情,也很看好她即将出手的游戏,我现在想起找她,可我不能。我是龙潜远她是徐幻惜我们两个谁先猜中谁,谁倒霉,而现在是她倒霉。

也许我的想法孩子气但是就是不自觉的有种欣喜,以至于在年复一年的母亲忌日里,我竟站在亭廊边不停的想她……想她……母

亲过世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能悼念什么,只是习惯在今天想一年来的事情,很仔细的想,然后试图唤起自己的情感,可现在不同,我不用努力脑海就能闪过她的一颦一语,就在我沉溺于这种情感之中时,轻微的响动打扰了夜晚的宁静:谁如此找死,敢这个时间夜潜陇墓堡,我飞身而上,对于能撞到她,我也很无语。

“你很闲。”我看她真的很闲要不然也不会穿着夜行衣乱跑,莫非他……不可能她如果是来安慰我就会从大门进来,可恶!这女人这个时候不从大门进来爬墙­干­什么!我突然发现我很排斥她今天没像全堡一样发现我的不寻常,然后没发挥她死缠烂打的­精­神厚着脸皮来看我。

“有点闲!有点甜!”

“你去哪?”其实我很想说:我在这。可我就是我,就算我爱惨你我都是我,不会因你而改变我的初衷。

“老兄你假的吧,真的是不说话。”

她转身想跑:她竟敢跑,不来安慰我还敢跑,我没来由的想发火,信不信我一个不爽把你从这踢下去!死女人!

“咳咳!我是说没事出来吹吹风真好!”

一点都不好!你让我抱抱就好了!快点!你以前不爽很有本事往我怀里跑吗!我现在可以成全你,不要考验我的耐­性­!要快!看着她在那死板的做着奇怪的动作,真恨不得劈了她!

“今年流行黑­色­。”

我就看着她,我等她自觉!

“你继续忙我有点事。”

我!我!我!我忍!寒冰之气瞬间压下我的情绪,心境在我反抗无效下归于零点。此刻看着她消失,心里只剩一点惋惜却没有了刚刚那么强烈的冲动。是我强求的太快!还是我的要求过高!一切又从我指尖滑走,我站在湖边,继续聆听听它的声音,思考我最该去走的路……

她再次折回我没冲动的去拦他,既然无法满足我的想法,不如就当她没来过,但我等了很久她都没离开,她站在凉亭了里仔细的打量我。我让她看,反正长的也不是很抱歉让她看好了。

“你怎么了?”

她问的漫不经心,但是她问了,问就表示她有可能追究,就可能发挥她自认为很管用的善良。

“当然你有权保持沉默。”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通常这个时候琼瑶阿姨都教育广大男士要把心事说出来才有人爱。”

你骗谁?我吗!对不起我不认识琼瑶。

“你要不要说,我可以委屈点听,虽然我不希望爱上你,可我不反对你爱上我。”

没来由的我又有些火,什么是不希望爱上我,身为我的妻子那不是你的本分吗!我冷冷的开口:“你很烦。”反逆出口的那句话,再让我听到一次我就把你扔水里。

她无所谓的靠近我,笑的很欠踩。她用手环住我的腰,身体靠在后面的栏杆上,那么随意的接近我:“还很可爱。”

看着她这么样子我还在气,她不过来时气她不过来,她过来我又气又散漫的态度,所以我很坏心的摇摇头:没感觉出来。就不信你此刻会不讨我欢心,你的未来都捏我手里讨好我是你唯一的出路,我惬意的看着她,等着她出手,静看她说话。

“你说我们算不算约会。”

她说的很清淡,清淡的不像她的­性­格,好似回到那一天,那一天的百花丛中……

“有相公真好。”

我有点惊讶,但惊讶不会表现在脸上,她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得模糊,但是凭感觉我知道她此刻很静,静的放弃伪装,静的想感受我的存在,也许是四处无人,也许是有我在场,她肆无忌惮的卸下她的面具,散发她独有的淡然,那股温馨再次盈满胸膛,她说,她说,她幸福。此刻我很满足,从未有过的满足,我看中的人在我的怀抱里说她很幸福我怎么可能不满足。她笑了,笑的很安静,笑的很甜笑的很真,还带着我给她的幸福为我绽放她的女儿心。

“你--是我的。”

我脱口问出:“为什么?”想听她解释,想听她说好听的,让她软软的语气里吐出我想听的字。她垂我一下似不喜欢我说出的话:“煞风景。”

确实,只是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她扣紧我的手说:这是执子之手。

“恩?”我想问下句是什么。

“你爱我吗?”

当她问这句时我完全不用回答,因为她在抽风。

“你爱我吗?”

……

“不否认就是爱喽。”

看吧她自己会给她自己找答案的不用我啰嗦。

“爱我就要疼我。”

恐怕有点难,不过换而言之如果我真的疼她,她会不会给我的更多?这个想法让我期盼,我是不是也该适当的抛出橄榄,必定她总是跑难免会没了热情,如果丢她点甜头她也许会跑的更快!

徐幻惜!你听着!我给你机会!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吻我一下,我给你讲个故事。”

什么话!刚相对她好点,就暴露原形不过还是那么可爱,可我不会成全你,我看向湖面,只是把她带进怀里,感受久违的满足。

“死样!害什么羞。”

对于这句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无语居多……

她突然吻我,让我变得措手不及。

“乖,感受。”

我发现我真的随她的话陷入她的情网里,连挣扎都不愿意,只想感受她在我怀里的温暖。

“张嘴。”

话落,也许我做了一个不明智的决定,也许我为她打开的不光是她的要求,她辗转沉恋,我只知体会,体会她,体会我想要的她。幻惜你知道我现在想抱你吗?

“算了,我们讲故事,你把眼睛睁开吧。”

怎么了?不是好好的的。好吧我承认我没有回应,可你没说让我回应!说实在的谁管她讲的什么故事,我就知道她莫名其妙的停下了,又想窝火,要不是她此刻还揽着我的腰,我就真把她扔河里喂鱼。

她的故事就有一句撼动了我--不纳税。她说的没错历代帝王都没做到这一点,这其中的得失--关系到国之根本,我无法想象这需要多大的国力,更无法明白其中要经过多长时间的计算,但我不得不说--有魄力。

我轻轻刷过她的­唇­角,我不想承认--我腼腆,好吧是腹黑的勾引。但是我吻了她,即便是轻淡的一吻她也应该感受了我心意,那你会给我什么?

“这里好冷哦。”

“嗯。”我都出声了,你不要让我失望。

“今晚去我那吧。”

……不理她。

“好吗,反正你也没安排。”

……还不理她。

“好不好吗。”

……让她多问几次,她才知道我不是个随便的男人。

“走啦,去我那啦。”

……

“相公就破例一次还不行吗,相公……相公……”

……我喜欢听她喊我相公,至少能证明她是我的女人。

“相公……”

“好。”应该不会显得随意了?

“啊?”

看她那么惊讶肯定不随便……

晚上发生的事在我的计划之中,又在我的计划之外,计划之中是要做的事情,计划之外是她非要趴在我身上,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习惯,并且不想慢慢习惯,也许没有寒冰心诀我也是个冷清的人,我就是不习惯她此刻的举动,我试图把她安于枕上,她嗯嗯呀呀的抗议,看着她趴在我胸口,我突然冒出一种我上当受骗的错觉……

……

“你……你还不起床?”直到中午她才良心的发现的起来,原来我不在时她都是这个时间起床。

“起床吗?”

我会搭理她。

她伸伸懒腰在床上滚两圈又趴了回来,我有火不知道往哪发。

“你不起床吗?”

我脸看她的力气都省了:“今天没事。”一整晚就知道睡可曾看过我一眼,把我骗过来了,是不是说明我就没价值了!可恶!

她贼笑的看着我,我不用猜也知道她那点心思:“那我们……”

“没需要。”我还在生气。

“考!”她好像不高兴了,我忍者心里的委屈勉强道:“如果你有需要我……”

“不用了!用不起!”

好吧,那就算了,反正这个时候我从没……也不能保证质量。

我不留宿东方的时候她都是中午起床,我想她人生一大乐趣就是整理她的衣服和头发,截止她起床到现在她已经在镜子前坐了一个时辰。

“喂,你还不起来!”

起来­干­嘛!一块照镜子吗!抱歉!没兴趣!

“娘,你和谁讲话呢。”

“自言自语。”

“哦,娘,孩子不懂这个问题。”

“拿来我瞧瞧。”

……她和回一住的真近?

“大闲人!你帮他解释一下,我忙着呢。”

“好。”此字补偿她早上没实现的要求。

我和回一的接触不多,印象中就见过他一次,他胆怯,我并不意味,好想东院的孩子除了龙归一都胆怯。看着手里的熟悉的字迹,我不得不说她很有编书的天赋,这是本兵法,应该只写了一半,不要说看了能念懂就不错。“背完了。”

“恩。”

“你知不知道这一句。”

回一的表情很怪,过了好一会他才点点头。

而我却皱起了眉,回一才六岁吧,我印象中他不曾上过学,如此深奥的东西他仅不知道这一句的意思?我拧着眉实在不愿想这可能也是个头疼的孩子。

……

“你好了吧,再不起来全世界都嘲笑你。”

她进来时我也没跟回一解释这句的意思:“你写的。”

“我抄的,我要会写就不伺候你了。”

身体一僵,稍即缓和:就算是你写的,你也照样伺候我!

“乖,起来吃饭。”

注意措辞我不是回一。

“你也来吃点,把身体养壮了好欺负你哥。”

她说话从不经大脑。

……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穿白­色­,她却毫不犹豫的给我浇了一盆冷水:“你不适合白­色­,穿起来就像北极冰原。”还好我没想过让她赞美,要不然再丰盛的早饭她也别想吃下去!

……

走在街上,我不知道她和回一兴奋什么,反正除了她两我们三个都没感觉,倾折和倾侍很不喜欢出来,只有幻惜牵着回一乱跑,我们三个独走,她们两个垫后,其实细想来,这个时间带着家人出来看看晚霞也是件不错的事,只是不喜欢她今天的装扮,没有梳­妇­人髻,衣服也选的素雅,她不说有谁会知道她是我的女人。我可能还是欣赏她以我为介掩嘴窃笑的样子。

“娘,你快点,父亲已经走好远了。”

是我走的太快吗,放慢点速度,时间还很长,不在乎少这一秒。

碰到古清幽也没什么,她到京城的第一天倾侍就送来了她的资料,这么多年没见,我都快忘了她当年的样子了,有十年了,好像脑海中有她的记忆变得很少很少,我回头时她不经意的抬首,我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恩,就是看到了,我还知道幻惜根本就没有手帕就盯着我和古清幽,那就多看她一眼吧,不给她灌点危险意识她真认为我好骗。

“姑娘你买不买?”

“买。”

……

她买的东西马上派上用场,古清幽出事时,她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其行为要多假有多假。

“名字真美就和人一样。”

我敢肯定她根本没把古清幽当人看。

古清幽走远,她还在那站着:“她真漂亮,凌波欲去好似为风住,此种女子应生于官宦之家然后红颜祸国。”

“主母想象力真丰富。”

“那当然,我刚刚甚至看到冰山化雪,当然要注意。”

吃醋吗!荣我窃喜片刻!给你点奖励。

“往事而已。”也许连往事都不算。

“什么往事?”

她掐着脸,一句话换了很多表情,她是在矛盾!一方面想着生活一方面想着我,对不起!给我点时间,我会补偿你,我把木簪带她头上转身离开,这枝簪子并不名贵是她刚出门时看中的,可她并没买,所以我买了,只要你等的够长远,这只簪子就会变得名贵。

幻惜笑了,跑上去挽住我的胳膊:“原谅你曾经出轨。”

看着消散的人群,想着悠长的远景:原来我们曾如此靠近对方,没有猜忌只需一个动作你便理解我的意思,我仅凭你的一句玩笑来猜测你的想法。

幻惜,回一被你拽疼了……

那把龙椅的吸引力远不如龙啸能给句认可,他越是拉拢我,我就越不想成全他,付再添的女儿是吗?你以为付再添还是你的人!付家之所以长久是他们太会看时机,就连一个臣子都知道太子没落是迟早的事,龙啸你就不觉得你的执着及有可能葬送你的江山。

我不禁庆幸自己看中的女子不是沁妃。

……

朝中的折子经过上书房都会送往陇墓堡,一来他想试探,二来也是为了他的江山,只是你明悟的太晚,晚到这个时候你都希望我能辅佐龙腾海,看来那个人说的对,造反都是便宜他!事实上你何尝不是在为你的女儿惋惜,当年的宫廷恩怨让多少大臣心寒,如果我为帝,如果幻惜不住心里的醋意,我想我们离分开就不远了……

……

幻惜动手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她不会管你怎么说她,她要是想通了什么,那就是死也会弄死对方,更何况是无伤大雅的小整后院。

她不心善,更不会心软,但没人触及她的利益时她也不会要杀你全家,可是要是小事惹上她,估计不会倒霉一年,大事上惹了她,可以考虑早点结束余生。

我希望她变强,也恐惧着她变强,变强后的她会安于现在的地位吗,以后走久了是不是会被利益蒙蔽,我不想看到但是我不反对知道,等等吧,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龙啸的封旨彻底的粉碎了我对他的奢念,但是却正视了我的地位--皇室一份子,好!我就当一个翻天的皇室一份子了,付再添这招棋你走错了,太子大病初愈你公布的太早了,接下来就看哪个皇子能活到最后!亲政王,给我我都我不需要!可此旨一出:闻中尘点头,付再添点头,就连背后的那个人都说有了此旨可让我少走很多路,可怎么都忽略了我想法,还是我的想法可笑,我站在窗前,一半是恼怒,另一半是静思,必定事情发生了,我能做的就是想其中的关系。

她探了一下头就跑,真让我哭笑不得,我还没说赶她走,她到先行一步,这时候我确实不需要要人劝,因为我自己有脑子,我会想,我也没那么脆弱,不用烂好心的一天到晚看着我。可我不反对我想完了之后你来关心我,比如现在,我静了一天,早已有了主意,你要是再不出现,这个便宜我就让别人捡了。

傍晚十分她确实来了,只是很不情愿,穿的虽然清爽但只能说明她是匆忙间赶过来的,如果她早就下定决心那她此刻的装扮就该妖艳或者淡雅,但她现在就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而且站的那么远,这不就是不愿意吗!

“相公!你是不是受打击啦!”

就不能不这么直白!

“相公被打击就说出来,倾诉有助于成长……”

听她说话就像背台词。

“你说吧我听得见。”

离我那么远你­干­脆再后退几步进河里吧。我就像看景一样的看着她,别说,她还真有喜剧效果,只是我笑不出来。

“相公,苦难是必须的,都说上天喜欢考验每个有潜力的孩子……我会始终站在你这一边的,会爱你的,会相信你的,想打倒你的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让她拿张纸吧,背的太累。

“呵呵,是不是说的太狗血了……”

看来她知道,那就快换。

“相公让我为你弹一曲,因为妾身是你的妻子,此琴只为你弹,此曲只唱给你听。”

我喜欢其中一句--因为妾身是你的妻子。她是我的妻,我的妻,不是陇墓堡的,不是天下人的,是我的,她是我的妻,是我选中的女子。

“不是我不懂风花雪月,不是我不识倾城倾国,不是我不知花能解语,不是我看不懂天香国­色­……生命几何,江山几何,原谅我今生的选择。”

她斜身靠他怀里,静静的陪我看浩淼的夜空……

我不想有她的歌声中最后一句的无奈……

她的长篇大论很多,我一句都没听,听了也懵懂不知不听。“你近来很闲。”

“啊?……是。”

好像我每次出口都能吓到她。

“相公,我喜欢你抱着我。”

正好成全我此刻的心理。

“相公,你吻我一下。”

这点也可以附送。

她因我的配合得意的在我怀里蹭蹭,手指缠绕我的发丝窃喜的把玩,她呀!真的很小人得志。

看着怀里的她,积压在心里的欲念开始蠢动,是的!很想……很想……

可我还是克制住了,我为什么不克制住,少要她一次也不关紧要。可她­干­嘛乱蹭,没那个意思还乱蹭,好吧,你不能怨我,算了,让你彻底得意一次,我主动把她放在身下的草地上,我想到她也许会震惊,也许会睁大眼睛,也许会用娇羞的语言说:坏。只是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尖叫:“啊!--救命呀!--”

如果那一刻我没明智的赌注她的嘴,我相信她下句是:你是什么妖怪变成了我相公。

……

关于昨天我很后悔,看她此刻得意的样子,走路的时候肯定能飞起来。唉!修复形象继续漠视。

“主母,你忙吗?”

手下笔差点走滑,倾侍这个时间理她很不明智。

番外(一)龙潜远(五)

龙倾侍还是惹了她,只是两人差距太大他没有成功,幻惜总是腻着人,她腻着对方的回应,比如她靠在我肩上说话时,比如她在我面前手舞足蹈,不如她激动地那些女人的闲话,其实她只是在陈述,陈述一个她认为没意思却可以说的过往,如果我在她的叙述中当她不存在她,她会不受影响的说一个月,相反如果我不经意的倾听她明显就有了疲倦,这些毛病我想她并没有注意,如果我不是从她的呼吸凭究她的喜好,我也不会知道竟然会有这样的人。

虽然早知道她这些习惯,也释然的接收,我也不是有兴趣黏在一起的人,其实 感情淡淡的走就行,她是我看中的人,我们之间必然就有相似之处,太浓烈的感情不适合我们,不聪明的人我们都不会多看一眼,她骄傲,我也骄傲,可是表现的手法不同,她就看着让人讨厌,至少倾侍和倾折很想宰了她,不过心里到底怎么想谁又知道!倾折每次都守在大门口等着她来,倾侍也习惯­性­的在书房堵着她,不让她考进,这几月我见倾侍、倾折的时候明显增多,两人就算再忙也要早上堵了幻惜再走,一度我也以为他们憎恶幻惜就和外人一样鄙视,睡不着是我也会想,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能把谎言说成事实,能把拜金当成生活,对待显摆明目张胆。

我不在意娶了个怎样的女人,我只想知道她除了心动还能带给我什么,我不阻止她的考进,相反我就是要让她把生活的重心放在我身上,他的存活只需每天想不同的方式讨我欢心,她的笔下就是她的身份。

我接受她耍的所有花样,虽然不屑,可没人反对心动的人为了他好i做的努力,我期待她的努力,等着她为了接近我想出各种各样的主意,等着她用她层出不穷的花招抓住我的心,等着她期待看我变化的样子,等着她每天早上和倾折拌嘴和倾侍斗法这是想和我说早安,那个时候我依然是骄傲的,骄傲的赐予她爱我的额机会,至于妥协至于心痛这个时候对我的来说是绝对不可能 的——即便我恩赐了她爱我。

只是世事难料依如我对她恩赐般想法。

她抱着我,用她的甜言蜜语装点她的情话,说的眉飞­色­舞、目光情根深种,羞涩时还会扑到我怀里撒娇,尽管我不配合她也能一个人说上一天。

我不回答时我知道她不在乎,别以为她真的多花痴,她只是无聊在找乐子,而她相信我是给她带来乐趣的人,在她不真心时,我不屑看她一眼。

可真的是我不屑就能杜绝的额?本源的心动想让我伸手触碰她的笑容,但我不会,因为伸手等于失败,再说我没必要去碰她,况且有些人天生不用给她动力。

我看她的时间并不多,可我相信这副皮囊养不出一个这样光仪的灵魂,就算是我,如果没有资本也做不到漠不关心。

……

册封诏书下达,对我来说只是纸上的字,我不恨他,怨恨也谈不上,我没见过母亲,对父亲也过了憧憬的年龄,有他没他不影响我的生活。

他多想的以为我会夺他的皇位,认为那个龙滕海是他的一切,认为我出现就是多余,其实就是多余,我故意的,我回来的大张旗鼓凭借和龙啸很想的外貌和卓越的能力,瞬间就威胁了他爱子的地位,这么多年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我闲来无事的玩具。

我想皱眉,我想笑,我想体会下什么是情不自禁,来时我应该抱着幻想的,我仰天而看,有吗?有幻想过吗?但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那天的感觉,只留下幻惜唧唧咋咋的声响。

这一点她跟我又不一样,她什么事都惊叫,不惊讶她也叫,好似不是为了吓自己而是为了惊吓别人,龙倾折那么皮的人都被她吓过,龙倾侍总司提醒她戴的太重会把脖子压塌。

……

“主子,诏书下来了。”

“……”还是下来了,王爷之位,在我得到幻惜的第二天,我接受亲政王这个封号,如果我要真走上皇位就像幻惜说的我要一个身份,一个皇室的身份,奋斗十年我有的是实力要我想要的东西、不单是地位人和心也一样不会例外。

……

龙腾海其实也没错,我不能指望一个从小备受宠爱的皇子看到了威胁能不惶恐,而他又有能力为何要忍让!?不过他的手段没必要看——没资格做为对手,他不过是在挣扎,就算不是又与我何­干­,他对我来说稚­嫩­的就是伸伸手,只是他的地位还有些看头。

……

“主子,主母拿走了你您的一副字画。”

“……”恩?

“主母说天星宫用。”

“……”天星宫?丞相之女!?她昨天好似提了。

“主母说一定不会丢了龙主您的面子。”

“……”我确定我因倾侍这句话抓出了什么:面子?丢了?笑话,恐怕是她想见识一下这个名满京城的丞相女,我看着空出一格的书房,那里原本放着她拿走的字画,我暗自放下笔,盯着空位,会想上面的内容……她在给付染衣下马威,或者说她想用我打击某些自认高高在上的人们,通俗的比喻是她拿着熏­肉­在提醒一条饥饿的狗……

我该为这种事哭还是笑,倾侍拿出天星的规格图时,几乎就奠定了这个第一才女的未来,她会是幻惜相中的一个玩具,一个虚心的玩具。

就像这两天门外的人都被她敲诈一样,她的兴趣会不断地变。

“糟了!糟了!大哥,主母来了!”

“什么!”

龙倾侍、龙倾折如临大敌,两人齐齐跑出去“迎接”。

即便我在批阅奏折,我也怀疑我的这两个侍卫是不是太闲了。

“小折折,小侍侍呜呜,感动啊!让主母抱抱,主母没料到你们这么热情,呜呜太感动了,没想到我天天来你们两位都如此迫不及待,那还等什么换衣啊?”

……

不出意外的,她推门而入,瞬间扑我身上动手动脚,而我只需要忙我的工作,她自己会做完全套……

逐鹿天下 第074章 初遇致净

聪明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除掉徐幻惜的大好机会,幻惜也知道这是个机会,只是她对这个机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到底能不能乘了某些人的意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的阳光笑的很放肆,嘴张的太大笑惨了一群冒汗的子民,几十个护卫加上大大小小的奴婢,场面也算壮观,七匹神驹跑出的烟尘稀疏的可以忽略,要不然泥土夹着汗水她家的家丁就没形象了,跟出来的这些人都是会死的,不出意外没一个能活着回去,但她不担心,一个成功女人背后除了有无数的男人外,脚下还会有数不尽的尸体,这都是不可避免的,她可是徐幻惜,从活到死,从死到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贼惦记!切!不过那个寺庙真远,据说要跑一天一夜,这么长的时间快出事了吧- -期待。

康儿掀开珠帘,望眼里面假寐的主子,小声道:“主母前面是城镇,是不是休息一下。”

“恩。”

突来的杀气告诉幻惜拿刀的来了- - 当 - -漫天的杀气如烈日般焦烤,顷刻间抹杀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幻惜护着康儿、福二,看着乱了的人群,龙家的人不是吃素的,外面的人自然知道龙家不是吃素,整齐的绿衣装扮,统一的苍鹰标志,一看就是有组织的,还是国际知名杀手组织——落魂崖。

幻惜看着一边倒的战场,很惋惜的相信对方清楚我方的战斗力:“真舍得花钱。”

康儿紧张的从她身后钻出来,焦急的推着她:“主母,你赶快跑!这里有我们。”

“为什么要跑。”这些人肯定是看着她的,况且背后还有一个没有动的呢,她跑去哪:“你们一会记得跑。”

两人坚定的看着她急着向她表示忠心:“不,奴婢不会丢下主母。”

“跑走了才可以照顾我,真笨。”

外面刀光剑影,杀的五子连动,幻惜扇着风等他们打完,虽然对方都有人倒下,不过自己这边的人倒的太多,绿­色­那边站着的太多了。哎!有准备就是不一样,一切都按主子们的意思来,她准备了这些人的死,绿房也准备了这些人的死,呵呵,目标一致,皆大欢喜,她需要安静的身子,他们需要完成任务。

双方打完,剩下的人瞬间包围了她的马车,幻惜支着下巴无所谓的看着他们,幻惜在等暗处的人,绿衣人也在等他们的老大。他出来时静的没有声音,足点枝叶的声音也没有,只见一身绿的滴水服饰包裹这一个竹子一般的男人向此飘来,长长的发丝竟没一丝波动,他看向幻惜,绿­色­的眼睛淡的没有焦距。

全体绿衣人后退一步恭敬的向他弯身。

康儿、福儿扶着胸口恐惧的看着他:“他,他的眼睛……”

“外国的。”

“……”

男子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声音就像绿竹共鸣般清脆:“陇墓堡。”

“我夫君是龙潜远。”说完幻惜取出挂在胸前的铁片。

男子伸出手,铁片竟自己脱离幻惜的手掌向男子飞去,他研究片刻,又把铁片还给幻惜,再看向幻惜的眼神有些落寞,他低下头,神态像个不讨喜的孩子:“他……”

“目前在打仗。”

男子眼睛一亮,顷刻间没了踪迹。原地的绿衣人也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

康儿、福儿不解的看着幻惜。

幻惜歪着脑袋想想:“有病吧。”她确定刚才的身影是个男子,可看他着急的样子 - - 莫非他们耽美。“你们先走到清贞寺等我。”

“主母……”

“先走现在不是你们乱表忠心的时候,这只是第一批。”但是幻惜肯定第一批其实是暗杀的主力,只是人们都忽略了越是顶尖的势力各方老大之间就不可能没联系:“走吧,不要拖累我。”

康儿、福儿落寞的低下头,她们确实拖累主母,离开反而是帮她。

幻惜换上准备好的男装,挥手和康儿、福儿告别。

只是康儿、福儿不知道她根本就不会去清贞寺,而一路上追杀她们的人只多不少……

幻惜穿的是男装,安心的走在大街上,托她长的不是很漂亮年纪不大的福,她如此装扮也没人怀疑她是女的:“怀孕真是件痛苦的事。”幻惜摸摸肚子啥都没感觉出来就知道饿了:“我想吃大虾想吃清蒸小锅想喝冰镇莲子汤。”可!呀的没钱呀!呜呜!往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怎么就忘了带银子!莫非怀孕还可能让人变傻!呜呜!死啦!饿死啦!难道让她怀着身孕做兼职!不要呀!她才十五岁是童工!“好饿!”银子,银子快飞来!

- - 嘭 - -

“对不起,对不起。”

大汉嫌弃的推开撞上来的人:“没长眼吗!”

“对不起。”

“出门不顺!”

……

幻惜惦着手里的几两银子,嘴角扬起招牌笑容:“吃喽!”

她刚没走两步,一袭半红半黄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出口的语气就像看透了几世的沧桑,厚重、悠远、流长:“施主,道义自在人心做人何必贪一时之乐,不应互生歹念,况且施主还年幼有何难事让施主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声誉。”

幻惜猛然抬头,入目的一张脸是难以形容的巴山夜雨,平静的面容似乎蕴含着金戈铁马,茶­色­的眼睛里含盖着热浪淘沙,垂膝的长发黑亮的让女人嫉妒,鲜­嫩­的肌肤堪比人类初成时的纯净,不过那身半红半黄的衣服有够恶搞的,幻惜承认这衣服穿他身上也很帅,不过这帅哥疯了吧,长的有鼻子有眼的怎么穿一身和尚衣服,莫非有什么特殊含义,幻惜忍不住摸摸他的衣料,脱口道:“假的吧。”

空致净优雅的后退一步,­干­净如水的声音沁透人的灵魂:“贫僧法号道元。”

可惜净化对欢喜没用,因为她在世界之外,幻惜更进一步的凑近他,摸着他衣服上的布料,试着抽取红­色­衣面上的今天:抽一根一定能吃好几天的。

空致净看向他摇摇头宣一声法号:“施主,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必多求,如果施主真喜又为何不靠自己的双手取得回报。”

幻惜泄气的甩开他的衣服,md出不来,呸!咬都下不来。“施主……”

幻惜手一伸,对着他道:“拿来。”

空致净不解:“什么?”

“银子。”

空致净闻言什么也没问就把身上的钱袋给了她:“能帮到施主是贫僧荣幸,还望施主把钱财还给刚才的施主。”

幻惜才不管他说什么立即把钱袋翻了个底朝天踩扣出了一点碎银子:“这么少。”

“施主你可否把钱财归还。”

幻惜用手遮着太阳仔细的瞅瞅他,这小子竟然在烈日下都不会出汗,体质真好,也够多事:“请出示你的身份证、准考证、落户证、和你的存在合理证。”

空致净闻言愣了一下,但随即想到她问什么:“贫僧在清国寺出家。”

“你师父是谁?”

“敬怀大事。”

“入门几年?”

“贫僧从小在寺内长大,至今二十三年。”

“受何奖励?”

这句空致净听的吃力只能捡听懂的回答:“贫僧一心向佛,各大典籍铭记心中。”

“毕业几年?”

“出来修行已有十年。”

“现在何部门任职?”

空致净低头久久不语,幻惜爽快的拍他一下:“老兄,社会科学院,笨。”怪不得去当和尚原来智商有问题,幻惜把钱袋还给他,拍拍手要走。

空致净执着的要教育每个有可能走上不归路的人民:“施主……”

幻惜不耐烦的挥手:“说我之前请出示你的有效证件,否则我有权拒绝调查。”

空致净摸摸身上,出来这么多年他还真没带他的户籍,不过这和户籍有什么关系。

幻惜转身把钱袋抛的高高的准备大吃一场,走了,吃饭去,告辞:“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走过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思揣……”

“施主,施主。”幻惜走远,空致净欲追但听到不远处的打斗,他无奈的摇摇头去劝自己的恶徒。

……

唔唔!唔唔!吃饱了喝足了就要想自己的去处,唉,要不是为了孩子她用的着这么可怜吗?幻惜拍拍肚子机会教育道:“记得孝敬我,要不然出来了我也能把你捏回去。”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幻惜只就盯着别人的钱袋瞧,去哪弄点金子呢?最好一次­性­能拿到她所要的数字,这些人都不行,­干­扁成那样能有多少呀。

幻惜叼着­鸡­骨头从各种各样的人中经过,可就没找到下手的对象:“难道老天要考验我?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否则我会要回报的。”

“瞧一瞧!看一看,进来一次暴富啦,东家酬谢各位客人,压场包送五百文钱,瞧一瞧!看一看!”

幻惜斜眼一瞟 - - 失败赌坊!这名字个­性­!

几个酒­肉­哥们肩并着肩从里面出来,笑的就和花儿一样灿烂:“老大,下馆子。”

“没新意!今天赢的都去烟花巷找映出姑娘给爷们搓背。”

“哈哈。”

幻惜看着他们,抬脚也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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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天下 第075章 身份暴露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大!大!大!”

“小!小!小!”

“开!”

尖叫声和叹息声叠起,一轮刺激的游戏结束。

“开转!都来压!”

“老子压小!就不信今天这么背!”

幻惜徘徊在一桌桌人潮中,怎么看也没意思也没赌博的激|情,不禁感叹句:怀孕真不好呀!哎!就在她打算离开时,赌坊突然开打了。

一个络腮胡大汉按住牌局的主持大哥一顿猛揍:“靠!你敢骗老子!你想死!想死!”桌子、板凳、翻牌、银子大汉见什么砸什么,全砸主持大哥身上誓必要砸死他:“得罪老子都要去死!去死!”顷刻间赌坊打手汇聚,不过对于大汉来说此种人就是他眼中的小­鸡­,来一个捏死一个,除了没让他脚下的人去死,其他冲上来的人就断气了。赌坊出来的打手越来越多,大汉杀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幻惜呆看着人­肉­牌绞杀机忘了逃跑,等她要跑时,四周都没人影了。

一个老板模样的大叔跪在地上哭诉:“壮士,你走吧!小店错了还不行吗,我们赔钱。”

“老子是来玩的!不稀罕那点钱!”

“这……这……”

“开局让老子玩!”

哪还有人呀,怎么玩!就在掌柜的为难时,二十八个青山好汉从二楼翻飞而下,很有气势的吓道:“何人竟如此放肆,敢在我十八坊撒野。”

“你nnd老子掀了你老窝!”

接下来打的更惨,二十八熟面孔对阵一个络腮胡,不过好像还处于下风。

幻惜闭着眼睛钻桌子下面赶紧捡银子捡完要快点跑,她在陇墓堡见过的客人都打不过这男的,这男的肯定是大老板。

当两方人马打的势如水火时,一股清澈的小溪缓缓流入沸腾的江水:“我佛慈悲,不可杀生。”一招,他仅用一招就搞定了那络腮胡,连带二十八人一块散开,全都恭敬的看着他:“道远大师!?”

“罪孽!罪孽!徒儿你……”

“师傅,他们找死!”

……

其他人的对话幻惜听不见了,只看见这个很厉害的胡子管一个小和尚叫师傅,而这个小和尚就用一招就摆平了所有人,这要何种修为?除了她相公她还没见谁能一招搞定谁!幻惜猫眼一闪!如今这么一个大靠山摆自己面前,不跟紧就是傻瓜。

所有她明智的沾点地上的血往自己脸上一抹,突然站起来道:“大师我受伤了。”说完立即装晕,顺利的倒在空致净的怀里……

三天后,三人在郊外休憩,络腮胡男 - - 公孙诉实在不解这个跟着他们不走的家伙安的什么心:“老子根本没打你!你赶紧滚!”

“大哥咱们一家亲嘛,四海之内皆兄弟嘛,你好我好大家好嘛,大树底下好乘凉嘛,跟对大哥准没错。”

“陆幻移!”

“我喜欢你叫我小姨!”

公孙诉气的转身:“师傅!他故意的!”

幻惜学空致净般坐定道:“万般皆无意何来故意,心有意方为意,徒儿你心不净哦。”

公孙诉向他挥挥拳硬没打下去,因为空致净入定结束要上路了,但他还是不服,因为这个人比他还吃定空致净脾气好:“恶心,娘娘腔。”

幻惜像被说中痛处般拽着空致净的袈裟抹泪:“坏死啦!”

公孙诉揉揉­鸡­皮疙瘩,顺手斩落了一棵百年大树。

空致净面­色­一变,手里的铁链顷刻间罩住他的手腕:“养心!我佛慈悲。”

公孙诉惊恐的看着手腕上的链子惨叫道:“不要啊!我才自由没两天!”回头立即瞪着幻惜:“你给老子等着!”

空致净摇摇头:“你心中杀气太重。”

“师傅!徒儿再也不敢了!”

幻惜晃着空致净的袈裟得意的瞧着扁嘴的公孙诉:“知道厉害了吧,看你怎么狂!”

“老子自由了第一件事就是杀你!”

“好怕怕哦,悟空哥哥你不要吃人家啦。”

“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骗子!滚!”

“你让我滚我就滚吗,人家可是很矜持的,对了我的《取经》讲哪了,继续哦,话说第七十三回要斗白骨­精­……”

“闭嘴!”幻惜垂下小脸:“那我讲个成熟版的,春光灿烂猪八戒或者­色­­色­小悟空,话说……”

“老子不听!”

“老子不听孟子听。”

……

十天后,公孙诉趁空致净教育小朋友的机会指着酒坊道:“幻移,去买壶酒。”

“不。”

“我给你十两银子。”

“你把胡子剃了。”她就好奇他胡子下面是怎样。

“没戏。”

幻惜白眼一翻:“同理。”

“你 - - ”公孙诉想想就妥协道:“好弟弟去吧。”

“顺便买个刮胡刀。”

“不行。”

“协议取消。”

“好弟弟。”

“亲我一下。”

“滚!”

两人密谋办案谁也没注意空致净,就这么一会不注意,空致净就倒霉,被一帮女人拉着往一座姑娘满天飞的楼里拽。

“大爷进来吗?别不好意思。”

“就是,爷,瞧你细皮­嫩­­肉­的我们不要你钱啦。”

“爷,保证你来了一次就不想当和尚。”

“爷,我们这的姑娘手段一流。”

“爷,销魂都是烟花地。”

空致净闭着眼睛,心理慌的没有注意,他出来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跟女人打过交道,更没有和女人接触的事实,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应付,只是坚定的站在远处,谁拽也动:“善哉,善哉。”

“别假正经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其中一个女子把傲人的身体往他身上蹭蹭,甜腻道:“进来呀。”

“就是嘛。”

幻惜和公孙诉终于想到空致净,回头看到此情景都张大了嘴巴,幻惜擦擦口水:“真有眼光,豆腐没了。”

“师傅的清白呀!”

不过看两人那架势都不打算出面解围,反而全当没看见一样一起看向了酒坊:“一百两。”

“剃胡子。”

“一百一十两。”

“剃一半。”

“成交。”

……

十分钟后,幻惜满身酒气的扫开一群女人,揪着空致净的耳朵吼道:“老子让你接客!你竟给老子泡女人!”

然后 - - 嘭 - - 的一声把酒瓶砸向一群女人:“都是同行抢什么抢!”

“切!还以为真是和尚呢。”

“去,去,扫兴!”

空致净傻傻的被拉出去,一直闭着眼睛念佛语。

公孙诉见酒没了要发火,幻惜突然变出一瓶扔他身上,带着两人重新上路。

空致净一路上都闭着眼睛念佛语,就连公孙诉拼酒他都没管。不过很奇怪的是人家闭着眼睛都没撞到人。

幻惜凑近公孙道:“他不会是处吧。”

“恩?”

“就是没见过女人。”

公孙诉灌下一口酒,豪气的擦擦嘴:“我跟师父七年了好像没有。”

“哦。”

幻惜跑上前,拍拍空致净的肩:“小净,你咋了。”

空致净紧张的重复着:“­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小净,小净,小净。”考,不会这么纯吧,幻惜中气一提,长鞭幻成一个喇叭对着空致净的耳边大喊:“师父!有妖怪!”

空致净瞬间惊醒:“哪!”

幻惜耸耸肩总算正常了,公孙诉看眼恢复如常的师父,佩服的揉揉她的绒发:“小子!行呀!上次师傅踩死了一只蚂蚁,不正常了一个月。”

“俗人!”

“喂!你说谁呢!”

空致净正常的回头,不小心看到公孙诉手里的酒瓶,链子骤出,喝酒的他又被铐上了。

“师傅,放过我吧!”响彻山林的叫喊惊奇了无数飞禽……

幻惜跟着他们快一个月了,没人真的赶她,也没人拿她当外人,公孙诉接受他是因为他实在太闷了,空致净接受他是因为她就不会拒绝。

这天,他们依然在树林里过夜,空致净正在点“蚊香”。

公孙诉坐在火堆边问出了藏在心里的疑问:“那个孙猴子怎么就逃不出如来的五指山。”

“因为它有尾巴,有尾巴就是有把柄。”

“为什么他打不死那些妖怪。”

“因为吴承恩心软。”

“这个故事要告诉我们什么?”

“妖­精­都很美,主角都很木。当怪上面有人,旅游最好用公款。”

“哦。”

“还有问题吗?”

公孙诉摇摇头。

幻惜拨弄下火堆里的地瓜,冲着他两叫道:“你们知世界上哪家企业最赚钱吗?”

公孙诉最先搭话:“青楼。”

空致净摇摇头,直接放弃。

“no,寺庙。”

“为什么?”

幻惜神秘兮兮的凑近公孙诉:“因为小净的老大有头脑,第一个把公司开遍全国各地,最早的统一了员工的服装和思想,更甚者,它还统一了发型。”

公孙诉对着火光首次沉默。

空致净皱皱眉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从小就这样啊!更何况怎么能说他们是行业。

公孙诉却惊醒到:“有道理。”

“你傻师傅就是菩提老大的忠实追随者。”

“恩。”赞成:“老大很爱他老大。”

幻惜揪住他盖住嘴巴的胡子,贼笑道:“你这……”

公孙诉一捂:“明天!现在睡觉。”

幻惜往火堆扔把柴,也准备去睡。

空致净站在夜­色­中,又开始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据公孙说他会持续很久。

幻惜伸出脖子:“小净!你好了没,那几个女的就那么漂亮让你朝思暮想。”

“贫僧……”

“睡你的吧!再想你师父就气死了!”

……

清晨三人开始赶路,没什么目的地就是乱走,走到哪是哪。空致净牵着闯祸的公孙诉,在焰国的领土上修行游历。

欢喜今天头晕的厉害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根本跟不上两人的脚步。空致净见她落下放慢了行进的速度:“幻移,你这两天气­色­不好。”

“心病。”

“贫僧帮你看看。”

“不用。”

公孙诉见她躲闪直接道:“八成是个女人。”

空致净对着公孙诉叹口气:“你何时才能入佛。”

幻惜落寞的低下头走进空致净,悲戚的靠在他的胳膊:“公孙,你说对了一半。”

公孙诉立即来了兴致:“看吧,老子就知道他不正常,你就是女的。”

“其实我是个太监。”

“啊!?”

“?”

一语两人愣,因为他们曾怀疑过幻移是女人,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是……是……

“有什么好惊讶的,这种事要是你,你会告诉别人吗。”说完还用悲伤的目光看着天,用空致净的袈裟擦擦泪:“你们是不是会嫌弃我,会赶我走。”

“不,贫僧……”

幻惜激动的抱住他:“我就知道孝敬最好了,小净是最好的僧将来一定会成佛。”

公孙诉瞥他一眼,因为他扑向空致净的举动有点不爽:“怀疑你说话的可信度。”

“你!孝敬你看他啦,他又欺负人家。”

“师傅别拦我,我要吐了。”

结果他没吐,幻惜忍不住吐了……

“你怎么了?”

“老子就说晚上不能乱吃东西,饿死鬼投胎呀。”公孙诉骂着还是过去给她拍拍肩膀,无比嫌弃道:“没事吧。”

“水!”

“靠!老子从不伺候人!”

空致净帮他递来水。

幻惜脸­色­惨白的靠着树,头越来越晕:难受,这两天越来越难受:“你们走吧。”不跟着他们了,估计这么长时间找她的人该放弃了。

“你说什么鬼话!你这个鬼样子让老子怎么走。”

“我没事……一会就好。”只是起­色­越来越虚。

公孙诉看着她要死不死的样子,心里感觉怪怪的:“老子扶你!”

“不……要……现在难受,不要动。

“你到底怎么了!”

空致净二话不说的抱住他,一直念着大悲咒平复她的难受:“找个地方让她休息。”

公孙诉二话没说乖乖的跟着往城镇跑,一路都没有想馊主意玩乐,直奔最近的城镇:“掌柜的上房!”

“来喽。”

幻惜支持不住在空致净的怀里睡着了。她这一个月跟着他们赶路没吃好没睡好,就连怀了四个月身孕的身子都没什么变化,不得不说她忽略了孕­妇­的健康。

“请大夫。”

“师傅你?”不是会医术吗?

空致净首次红着脸坚定道:“请大夫!”

||

逐鹿天下 第076章 孕育生子

公孙诉怀疑这个大夫是骗子,让他给幻移看病,他总是神经兮兮的看他们­干­嘛,而且眼神一次比一次怪异!他们有什么不妥嘛!

大夫捏着胡子,手搭在幻惜的壁腕上,小眼从空致净身上看到公孙诉身上,再从公孙诉身上看到空致净身上:“恩?……”他该怎么说呢,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和尚一个看起来也是和尚,可床上这位却……“恩?……”

公孙诉看着他都着急:“快说!”

“那我可说了。”

“说!”

“这位夫人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但因为营养不良和休息不足有小产迹象。”

公孙诉闻言脑袋瞬间短路!“怀孕!……”怎么可能!况且!况且!况且了半天他也找不到词:“庸医!”

大夫一听他敢质疑自己的医术立即反驳道:“这位夫人却是怀孕了,敢做不敢当!现在不认账了有本事那时候你别快活!”

“你 - - ”

大夫见公孙诉这只像猩猩一样的男人要发火背上药箱就走,他可是大夫只能别人求他,不从不看人脸­色­。

空致净急忙拦住他,恭敬道:“她……她的情况怎么样,贫僧需要注意……”

大夫见有人识趣,很有耐­性­的放下诊箱劝解道:“小兄弟,我看你长的挺顺眼的,你怎么就……哎!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没定­性­,总是想着外面的世界有多好,熟不知看顾好自家娘子才最重要,不要动不动就出家,有什么事夫妻之间可以关起门来说嘛,要是一吵架就出家和尚寺还不得爆满,还有你,别以为穿个僧袍就行了,做的像就要把头发剃了还要点几个点,但是真到了那时候一切都晚了,以后对你家娘子好点,要知道你可是男人,男人就该……”

空致净越听越脸红,但他不习惯打断别人说话。

公孙诉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是越听越来气,但看看床上脸­色­惨白的幻移他压下脾气吼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就告诉我们需要做什么她才会好!”

“诶!你什么态度,就你这态度,病人弄不好就是被你吓的,不能恐吓孕­妇­是第一守则,保持孕­妇­心情舒畅有利于幼儿生长,这些都是基本常识,看你也是当孩子爹的年纪这些都不懂,你是不是太监呀!嫉妒别人幸福硬是来搞破坏!”

“阿弥……”

“行了,你也一样敲了两天钟真以为自己是和尚了!记住不要让她太累,最好是不要奔波劳碌,我开几贴安胎的药等她醒了熬给她喝,这一个月安心养胎否则会抱憾终身的,你夫人的体质很怪,貌似气虚却又有股气流保护着她的脾肺,不过再不养以后很难受孕,你们呀小年纪就该多为……”

公孙诉见他要长篇大论指着门口把他往外踢。

大夫直接拉住他的胳膊,施恩道:“就你吧,跟我去抓药,我顺便给你讲讲你们这些小年轻。”

公孙诉首次不用生气眼睛就瞪成了铜铃!他tm就是小年轻,不过药还是要抓!但是他为什么要给她抓药,她骗了他呀!也许是看她的样子很可怜!是的肯定是的!

……

空致净站在房间里也不敢离幻惜太近。幻惜躺在床上状态不是很好,脸­色­苍白不说,嘴­唇­都没了血­色­,即便是在休息,眉头也紧皱着,看来她过高的估计了身体的本钱。

空致净坐在桌子旁,看她如此不安,念起了安经,经文夹着内功平复她的不适……

……

幻惜醒来时天都暗了,空致净盘坐着一动不动,公孙诉在房间不停踱步。

幻惜勉强的坐起来,头晕的感觉还没有消散。

公孙诉见她醒来,瞬间杵她面前,脸­色­气的炸红,但是指了她半天也没说出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幻惜很平常的揉揉头:“怎么还没走?”

公孙诉看她没解释的意思,火气蹭的窜的老高:“老子!老子……”

“倒杯水过来。”渴。

公孙诉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这个女人骗了他们不说现在还敢反过来命令他!简直是!简直是!

“聋了?”

好吧他来提:“你是女的!”

“恩,我知道。”

“你 - - 你 - - ”

“我是女的影响我喝水吗?”她看这男的脑子进水了。

空致净愣愣的点头:“好像不影响。”

公孙诉忍着气看看甜看看地,找不到反驳的词语:“老子从不服侍人!”

幻惜也不强求,本来就决定分道扬镳了,她还真不能指望他们照顾她,有时间买给小秘吧。

- - 咚咚 - -

“滚进来!”

小儿吓的推开门打颤:“爷……爷……药熬好了。”

公孙诉食指一指幻惜,命令道:“给她喝!”

小二片刻不敢怠慢,赶紧跑幻惜面前殷勤:“公子……公子……”

“放桌上,下去吧。”

小二感激的擦擦汗:“是……是……是多谢公子。”他不知道这个满嘴胡子的大哥是什么大人物,但他知道肯定是个很大很大的大人物,因为他的大老板特意嘱咐他,这爷就是让他死他也要立即撞死。但他不想死啊!也不想服侍这个房间的每一个人。

幻惜坐在桌子旁,­精­心的吹开黑浓的药汤,看着一圈圈的黑浪挡开然后慢慢的往口里送。

空致净在她坐过来时,瑟缩的躲了一下,可他想了想又红着脸坐了回来。

欢喜当没看到他的小动作。

公孙诉瞪着两眼看她喝药,烦­操­着,这个女人怎么就不给他们一个解释,少说相处那么久了,就算是女的吧,顶多就是吓他们一下,他还可以接受,可现在还有条人命这,这,他绝不承认他心里不痛快,很不痛快……

幻惜喝一勺药吃两勺糖,喝两勺药持四勺糖外加一个酸果:“我就在这住下了,你们上路吧,多谢照顾。”再喝一勺药,吃八勺糖啃十个雪梨。

空致净看着她,还是有些腼腆:“你……身体不好。”说的很婉转。

“所以就不叨扰了。”这药真苦,哪个蒙古大夫想出来的药方整人的吧。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老子这里是茶馆!”

幻惜喝口蜜汁皱着眉头看了药碗一眼:“你那半边胡子还留着呢。”

“老子……”

空致净害羞了一天现在也能和身为女子的幻移正常对话,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幻移的­性­格让他很容易放开:“大夫说你需要静养。”

幻惜嘟嘟嘴点点头,没有什么表示。

公孙诉直接拍着桌子看着她,既然她不主动只能他来主动:“孩子是谁的!”

“我的。”

“他爹是谁!”

“个人隐私。”

“你 - - ”

空致净见她不想说,起身拽上不服气的公孙诉往外走:“我们住隔壁,有事叫我们。”

门关上的一瞬间,幻惜放下手里的汤勺默默的看着黑液渐渐平静……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身体难受时,没有人可以依靠的空虚,她以前就算再痛灰灰都会哄着她,除了杀她的那一刻她都是灰灰的公主,无论她什么时候回头,灰灰都准备了灿烂的微笑,她荣登历史第一宝座时,灰灰在台下给她鼓掌,她感冒发烧时灰灰在场边守夜,她稍有不开心,灰灰都背着所有人耐心的逗她,可自从死了,就是在孤军奋战,一要看那冰山的脸­色­,二要受小妾的怨气,三出了事还得自己想主意。她以前多好,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愿意­干­嘛­干­嘛。看谁不顺眼直接咔嚓了也没人敢报仇,可现在呢她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越过越窝囊,不如离婚算了至少她还可以当她,不用躲着生孩子不用不开心。

想她现在怀着身孕还要东躲西藏的!不爽透了!倒霉透了!可能是孕­妇­综合症,也可能是产前忧郁症,或者是孕期胡思乱想症,总之怀孕的女人容易情绪化,此刻幻惜就有些情绪化,她的情绪化是因为身在古代的不适应,是因为她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却不具备光明正大的能力,再加上这几天的劳碌她现在很想迁怒龙潜远,首次定义了一个打拼江山忘了她的男人没了吸引力。

“死了多好,就不该重生。”幻惜推开药汤落寞的上床休息,准备迎接孤独的明天。

……

- - 哐!- -

“陆幻移!老子敲了这么久的门你聋子吗!”

幻惜从穿上露出爪摆摆手:“拜拜。”

公孙诉牙齿都气歪了,这个女人骗了他们还骗的自己有理了?气死他了!“你给老子起来。”

“不,我在安胎。”

公孙诉无语,是的她需要安胎,这真tm是个好理由。

- - 哐!- - 关门。

幻惜突然很伤感,终于都走了,那都只剩她一个人,谁这个时候也不疼她,谁也不安慰她,幻惜往被子里缩缩开始钻牛角尖,估计这会都要讨厌死这个孩子了……

- - 咚 - - 咚 - - 小二推开房门恭敬的把药放在桌子上:“公子,你该喝药了。”

“恩。”她不想喝东西。

小二见她不动擦擦汗道:“公子,身体要紧。”

“恩。”一个小二都知道劝她一句,龙潜远就从没劝过她,他还不如一个店小二。

“公子……”小二着急了那个大胡子老大课室让他看着她吃药的:“公子……”

既然这么关心她,她就起来吃药吧,不然身体出点什么事她的外壳就没了,只喝了没两口又爬床上了 - - 太苦了!她从小就不喝苦的,就算她是低等下人她也是灰最宠的,这么苦的药灰灰不会给她喝。

……

小儿来取碗时空了一个装酸梅的小篮子,碗里的药剩了一半,但他也只有硬着头皮把药端出去,只是没料到刚出门就倒霉的撞到老大的老大:“这……这……”药没吃完不怨他,他总不成代喝呀!

公孙诉一脚踢开了幻惜的房门,毫不留情的大吼道:“好了就滚起来!”

这下幻惜惊讶了 - - 还没走,她掀开帘子愣愣的看着公孙诉:“你们不是 - - ”

“喝药!”

幻惜不自觉的笑笑:“喝了。”

“大夫说你很危险!”

能看到一个人对她就是最好的安慰:“还行。”

“你! - -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公孙诉现在就很急,可幻惜还一副不合作的样子:“你喝不喝?”

幻惜躺回去,突然想到他们还是会走的,于是淡淡的道:“不喝。”

公孙诉一把掀开她的床帘,轻而易举的把她从床上拽下来,扔在温好的汤药面前,眼睛喷火盯着她:“喝!”

幻惜斜看他一眼,揉揉泛红的手腕,也相当恼火:“考,本小姐是孕­妇­。”

“你要不是孕­妇­老子就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幻惜低下头,暗喜在心中,公孙诉的话是在关心她,况且她现在真的需要被照顾:“呀?甜了?”

“师傅特意给你找的雪子入药。”

“嘻嘻。”

“你笑什么,快喝!”

幻惜拿着药勺,心情愉快不少,连带着喝药的速度也加快了。

另一边,空致净虽然在床上打坐但隔壁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他们好像确实该离开,但是相处了这么久多多少少有点牵挂况且她身体不好,留她一个人他们也不放心,走一步算一步吧……

七天后幻惜脸­色­总算正常了,正常了的幻惜可不会在房间呆着,上上街呀溜达溜达啦,都是不错的消遣。

公孙诉和空致净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成保姆了,不过其实都很担心她的情况,那个蒙古大夫让她躺一个月,她躺这么两天就起来,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今天街上的人很多据说两个月后有场庙会,现在是会前热身,街上大大小小的商贩比比皆是,游荡的人群只多不少走了三四步撞到一个人也很正常。公孙诉接近两米的身高终于有了用途就是帮她挡些莫名其妙的人。

“斗­鸡­啦!战帅对抗不败之王,买定看戏喽!”

“火蛐蛐大战第三回合,走过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

这一区好似就是斗­鸡­摸狗的,到哪都可以看见火红的大公­鸡­和各种各样的昆虫大战,刚才她还看到两条蛇在撕咬,刚走过去的摊位时两只羊在顶角,现在她观赏的是两只蚂蚁在私斗,四周的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幻惜也聚­精­会神的看着 - - 不过看来看去都是两个小不点在爬呀爬。

站在幻惜右侧的小富民突然叫道:“咬它!咬它!”

幻惜瞄他一眼也跟着叫道:“踢他!踢他!”

公孙诉头顶冒着烟很想给她一脚。

空致净拉住他,示意让她玩,口型在说:让她保持心情愉快。

“咬!咬!”

“踹!踹!”

“神君你最无敌!咬死它就进决赛!”

“大象你天下第一,踩死它就荣获冠军!”

小富男看的很激动,因为那只神君是他的。

幻惜看的也很激动,因为她在研究大象是用哪只脚踩死对方的,四周围观的人好似都沉溺在两只帅蚂蚁的争斗中忘记了红尘烟滚。

公孙诉可没耐­性­等她,趁空致净要营救两只秃鹰的时候,公孙诉硬挤进去要把她拽走:“幻移!”

“嘘!别吵!杀杀!”

“走!”

幻惜反拉住他,让他一块蹲在斗皿前指着两个小家伙道:“快看,马上就是最­精­彩的举重御敌。”

“举重?”让他堂堂七尺男儿战场屠夫看蚂蚁举重,你­干­脆去死吧!

“不要走啦!”幻惜压着她看着斗的热血沸腾的异类,专注的讲解道:“刚才神君以同等身体的重量托起了大象,把大象摔出优于它身体十倍的距离,而现在大象举起重于它身体二部的道具砸向同类神君,神君速逃,其速度几乎是顷刻间移出它的极限,神君要反击了他支起跳杆却不能发挥跳杆的真正实力,大象冲过去,神君很危险,它必须掷出跳杆,或者凭借跳杆杀入敌人的后方,但是后者在蚂蚁界行不通,那它只有掷出跳杆,但掷出跳杆后它的后方将没有武器这是很危险的,它会怎么选择呢,它将怎样挽回自己的败局呢,大象据它还有五厘米,四厘米,三厘米一厘米,零 - - 咚,神君的反击太漂亮了,它一个后弹踢发挥出了身为建筑界举足轻重的脚力和耐力,他赢了,有赢的可能­性­了。可是大象呢,哦大象被提到一个小杯子上了,完了这下没戏了除非大象摔下来否则今天没的打了。”

公孙诉突然问道:“为什么?”

周围的人看眼原地打转的神君也不懂的看着她。

幻惜耸耸肩:“现在神君眼里根本看不到大象。”

“不会呀,就在它上面,抬头就看到了。”

“笨!蚂蚁是二维动物只能看到同一界面的物体,对它来说高空中是不存在东西的,而现在大象所在的位置是悬空的支架也就是说现在神君的世界里不存在大象这只蚁了。大象现在位于的这个界面也让他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神君了,要想二者开战必须把其中一只放入对方的空间站。”

围听人员全部摇摇头。

幻惜耸耸肩:“通俗的说法就是认识有限论,比如你可以看到你的亲人你可以感受长、宽高、却无法感受立方,蚂蚁也一样,它可以感受长宽,却不无认识高。”

“还是不懂。”

“不懂看什么蚂蚁!浪费资源!走!”

公孙诉被她拽出来,拽着向空致净走去,公孙诉也不把手抽出来任由她拽着,不过幻惜放手了因为她看空致净的样子就是要开骂。

公孙诉收回手多看了这个女人一样。

“你傻呀花钱买两只秃鹰你是不是没睡醒!”

“我佛 - - ”

“是,你家佛很慈悲,可是你家佛有本事呀,你说你现在拿了人家的鹰,人家怎么做生意。”

一旁的老者含着泪留恋不舍的看着他的鹰,这只鹰陪他征战无数这次带伤出战实属无奈,其实他平时对他的老伙伴很好的,只是这次战斗特殊啊他才让它带病出场,可这个和尚把他说的好像万恶无赦,只有让这只鹰跟着这个小和尚才能被救赎:“高僧,你可否把影儿再买还给老夫。”

空致净看看他的样子好想他办了多此一举的事:“贫僧 - - ”

“还给人家吧。”还恋恋不舍呀!

“大师,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空致净确信自己办了一件多此一举的事。

……

幻惜吃着炸豆腐,留恋在人多的大街上不想回去:“公孙,小净是不是经常办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你怎么知道。”

“女人的直觉,他平时总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拣了很多便宜,比如趁机赌博、斗殴、喝酒、上花楼。”

公孙诉瞪她一眼:“我们平时都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师傅想救人也看不到。”

“你黑。”

“要不然老子早烦死。”

幻惜吃完手里的东西,回头对后面的空致净到:“小净,去给我买罐棉糖。”

后面的人闪身进了塘坊。

幻惜拽着公孙诉在一个面谈入座。

公孙诉惊讶的看着她:“你还吃!”

幻惜拍拍肚子:“饿。”

……

蒙古大夫再次来给幻惜把脉时,一进门就开始进行他最擅长的心理辅导:“年轻人,这才对嘛,娘子就是用来疼的,对陪陪她她自然开心,开心了肯定身体健康以后才会生一个可爱的小娃给你抱,不过你怎么还穿这身衣服。”蒙古大夫黑着脸捏着胡须道:“红­色­对孕­妇­不好,太显眼了刺激孕人的眼睛,你……”

幻惜拍拍他的肩:“大夫,我在这。”

“哦,差点忘了。”

……

空致净徘徊在房间里把自己的包袱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一件不鲜艳的衣服,公孙诉庞大的身体挤在窗户上遮住了一半的阳光。

空致净看着那套水印国特意为他定做的黄|­色­袈裟,感觉也有店艳丽。

公孙诉道:“师傅,抛弃袈裟穿衣服得了。”

空致净叹口气:“如果没办法贫僧只有如此。”

“难道我们就没想过抛弃她。”

公孙诉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愣,好像他们自从知道她怀有身孕就没想过这层意思。

公孙诉跳空致净身边,求教道:“为什么”他自认不是善类,更不是有良心的好子民,为什么就没想过抛弃她呢,现在连他师傅都想着为她换身衣服,他俩有病呀!那个不但是女人还是个怀孕的女人,他们图她什么,美­色­?得了就她那样子会看上的是白痴!钱财?她有几分几两他们都知道。

空致净想了一下道:“我佛慈悲。”

公孙诉瞬间趴桌子上:“那句不是万能的。”

幻惜今天心情不好,早上吐的难受一天都不会心情好,她心情不好了也喜欢出来溜达,她一出来溜达后面自然会跟两保镖:“师傅,我们看起来是不是很傻。”

空致净首次没有披袈裟:“恩?”

“我是屠夫,你是道元,怎么看我们都不像是让人吃定的主。”

“可女施主她……”

“她不需要我们保护。”

“阿弥陀佛,徒儿要是累了可以先回去。”

公孙诉翻个白眼,仰看着天,继续走。

幻惜背着小口袋,边吃酸梅边看越聚越多的商贩,幻惜后退几步跟公孙诉持平:“是不是要有大日子了。”

“一年一度的商品大会。”

“哦,会不会很好玩。”

“今年战乱龙家不在有什么可看的。”

“不是还有南方王家吗。”王千幻差点成了她老公,王千醉差点被她看中,天幕山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除非王千醉亲自坐镇否则也没可看­性­。”

幻惜上下打量他一眼,再往嘴里塞颗酸梅:“你要求很高吗。”

“那是。”

“救命呀!救命呀!”幻惜闻言伸长脖子往里瞧,但她太小,人群太多,她怎么看也看不到人们在挤什么。

“救命呀!放开我!”

“跟大爷回去一切好说!”

女子带着哭音祈求的看向人群,但是人们指指点点就是没人上前。

幻惜什么也看不见急的直跳脚,想往前挤还要顾着孩子,可恶!早知道老娘就不怀孕。就在她要踹前面的人时,公孙诉拦腰抱起调焦的她,把她放在肩头上:“看吧!你们女人都爱看戏!”

幻惜扑哧一笑,坐在足有两米高的公孙诉身上再加上她一点零的视力,此时她仅需要一包瓜子,不过她有酸梅可以弥补一下。

“大爷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偷你的东西。”

“你说没偷就没偷吗。这么多人看着呢,根爷回去,回去好好算账。”

“不要,救命呀。”

幻惜看着场中的局势判断着其中的得失,很显然这个小姑娘很有姿­色­,尽管衣着破旧但是整体很­干­净,而那几个找事的就一般了,瞧他们看那女孩的眼睛也知道回去­干­嘛了,不厚道,想要就娶吗,多个手续好办事。女子哭泣的哀求,极力挣脱男人的手臂:“放过我吧。”

男人轻易的拨开她的手拖着她往回拽:“偷了老子东西还想走,没门!”

突然一阵佛语从天而降,连带空致净也从天而降:“阿弥陀佛。”

幻惜看戏的眼一滞,公孙诉额头划出两道黑线,两人同时道:“完了。”多事的人来了。

“施主,有何渊源让施主非要为难女施主,如果女施主真拿了你东西贫僧代还可好。”

“你是什么东西。”

“贫僧法号道元。”

“哈哈!你说你是和尚谁信!”

四周也马上一阵私语。

空致净看看自己不知道该怎回答,但是他坚信一点:“贫僧可带这位姑娘还钱。”

小姑娘立即重申道:“我没偷东西。”

幻惜拍拍公孙诉的头:“杀进去!”

公孙诉瞬间火大的抬头瞪着她:“你敢 - - ”

“快点,你那傻师傅真傻了。”

公孙诉现在不敢打她,因为她是孕­妇­。为了让她心情好他还得照着她的意思做。

“小净,走了回家,把那位姑娘也带上。”

“可 - - ”他这边还没说清。

“走啦,她没打人没犯法你带她走难道还需要人同意吗。”

“可……”

“烂好人就是没原则!佛祖没教你恩怨分明,黑白如一嘛!走!”

空致净看向女施主她被男施主抓在手里没办法跟他走呀。

幻惜揪揪公孙的胡子:“帮她一把。”得!这一帮不要紧一脚把男施主踢出千里远。

“走!”

空致净怒看着公孙诉:“徒儿,什么时候都不可杀生。”

幻惜立即举手道:“我支持公孙。”

公孙诉因她的话开心的咧着嘴拖着那女的回客栈。

空致净站在原地生闷气,他罚公孙吧公孙也没随便杀生,他不罚吧公孙确实杀生了,他到底要怎样……

救了那女的,那女的就赖着不走了,不过幻惜没立场说人家她开始也是赖着空致净不走的人,不过现在是空致净赖着她不走。

一大早,那个女人就候在空致净的香闺外,等他自投罗网:“大师,梅儿为你准备了开水。”空致净打开门离她远远的看着她道:“女施主,贫僧自己来就好。”

“大师,你救了梅儿,梅儿该为你多做点事。”

“这……女施主其实你可以回去了。”他不习惯和除幻移之外的女子接触。

梅儿一听立即委屈道:“大师嫌弃梅儿吗,梅儿虽……”

“不,不,贫僧的意思是姑娘出来那么多天家里人肯定惦记。”

梅儿低下头,略带哭音道:“梅儿无父无母。”

空致净立马同情的看向她,梅儿趁机闯入他的闺房,要帮他梳洗。

公孙诉忽然从里面蹦出来吓了梅儿一跳。

公孙诉的装扮野蛮惯了子啊森林里人们可以把他当猴子但是到了镇级城市就有点吓人。“你 - - ”

“老子不用服侍。”他要叫换衣吃药了,没工夫理这个一捏就碎的玻璃人。

鲜少近女­色­的空致净躲她远远的想让她出去,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大师,让梅儿帮你梳洗。”

“不,不用,放那就行。”

梅儿莞尔一笑,放下水盆出去了,她知道万事不能急功近利,她跟着这三个男人十天了,也琢磨了一套自己的方案,尤其是对付空致净这种男人,她更不会­操­之过急,从一开始空致净见了他就跑到现在能和她说几句话她已经很知足了,在那种环境下空致净出手救她,她自然心存感激,但相处久了感激是会变质的,因为空净值很帅很幼齿很优秀还没穿僧袍。在她心目中把空致净当成男­性­比当成和尚容易的多。况且她不是一般的人她只是落难而已她也和幻惜一样需要一个靠山……

幻惜脸­色­奇差的抚着痰盂吐酸水,从昨天晚上持续到今天早上,折腾的她一点力气也没了:“呕 - - ”再吐她就不要生啦!好痛苦!

公孙诉大清早看到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急得在房间踱步:“喝药。”

“不喝了。”她现在都这样了喝的哪门子药。

“那你还吐。”

幻惜一阵无奈,不吐不叫怀孕呀:“我喝了药也吐。”

“什么破大夫!老子拆了他招牌!”

幻惜靠在床上,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你不会真没当过父亲吧。”

公孙诉愣了一下转而胡子以外的脸­色­全红了。

“呵呵,你真没当过父亲,呕 - - ”

公孙诉立即上前拍拍她的背:“先顾好你自己。”

“我饿了。”

“老子去给你拿吃的!”

幻惜看着他关上门,心里感觉怪怪的,她怎么会感觉不出公孙对她的好,只是她有身孕耶?她又不是绝世大美女?又没发挥她的盖世智慧?这个男人­干­嘛对她这么好,而且好的窝心哦,两个月来不管她要什么公孙都给她,前天晚上下雨她想看星星,公孙诉和小净就放烟花给她看。空致净什么事都依着她,晚上没人时为她诵经文助她安睡,她相公都没对她这么好过,呜呜 - - 她不可能不感动的,想起她的相公,她就来气,正眼都不看她,她到底图什么呀!离婚!离婚!孩子掐死!

空致净刚进来就看到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怎么了?”这些天幻移经常哭,他问大夫,大夫告诉她怀孕的女人都比较情绪化,所以他们都尽量顺着她,只要不是让公孙诉唱花鼓戏给她听就从未拒绝过她的要求,但如今她怎么还有哭,是不是哪惹她不顺心哩:“不舒服吗?想吃什么。”

幻惜吸吸鼻子因为他的安慰感觉很窝心:“你不认为我胖了吗?”

空致净看她一眼很诚实的点点头:“恩。”

“呜呜 - - 呜呜 - - ”她就说她胖了吗,昨天照镜子时胖了两圈她都要成猪了,如果身材走形她怎么和那些美美的小妾争地位啦!“呜呜 - - 呜呜 - - ”

空致净看她哭急忙上前安慰她:“怎么了?别哭阿?”他不会哄女孩子,这个时候他除了念经给她听不知道该­干­什么,但他的经文似乎对她没用。

幻惜哀戚的趴他肩头,相想想自己走型的身材就开始哭,她胖了二十公斤,她变丑了,那个死冰山更不看她了!她为了孩子牺牲太大了,相公对她不好,共工对她不好,家里人都对她不好,还不如一个路人甲乙关心她,她何苦在那受鸟气!“呜呜 - - 呜呜 - - ”

公孙诉进来就看到幻移抱着他师父猛哭,他不自觉的撇开头,心里又出现那种很想杀人的感觉:“过来吃东西。”

一听有吃的幻惜擦擦泪忍不住又想吃,她就是饿呀,不停的吃还是感觉饿,如果不吃吧她就难受,如此吃吧她就长­肉­,算了长就长,她做好了被休的准备。

- - 咚咚 - -

“公子,梅儿给你端药来了。”

“进来。”梅儿看到大家都在,早就习以为常,这三个人喜欢黏在一起是全客栈都知道的事,不过进来都在风传,天字贵宾房的公子胖的不正常,不过梅儿想三公子的肥胖也许是吃药的原因。“梅儿帮公子。”

“不用。”身材比她好的看了就讨厌:“你出去。”

梅儿看眼空致净想让他开口把自己留下来,但老空是和尚他不会没事招惹女人,幻移是意外,但接触时先忽略的­性­别。

公孙诉见梅儿在幻移就不吃东西,只能吼道:“还不走。”

梅儿被他一吓含着泪跑了。

空致净刚想斥责两句,就见幻移和徒儿交换了个狼狈为­奸­的眼神,他只好沉默的低下头,他发现自从幻移来了他做事好像经常出错……

一个月后,幻惜今天心情好极了,换了客栈换了住所换了衣服也换了心情,她怀孕快七个月了,肚子和身材都肥了一圈,但是她想开了,丑和胖都不是她的错,不出来吓人就太对不起养她的人了:“哦,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走过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思揣,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

公孙诉从外面给她买烤­鸡­回来就听到很不入耳的曲子:“你真有够无聊的。”

幻惜笑的甜甜的看着他:“谢谢。”

公孙诉不自然的撇开头,给她把­鸡­­肉­一点点切碎了放盘子里递给她。

“你真好,做你娘子的人肯定很幸福。”

“啊 - - ”

“怎么了?!”幻惜撑着不便的身子看向他:“切手拉!”

“没事。”考!他公孙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竟被一个女人吓的切到手指md不行!他一定要追究这是怎么了。

梅儿看幻惜的眼光是直白的不友善,先前她认为幻惜是男的和空致净、公孙诉在一起没什么奇怪,但现在傻子都知道她是女人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让她不得不怄气,想她东方梅儿哪点不如那个就知道吃的女人,可是空致净会看那个胖女人却不会看她,气死她了!更甚者以前空致净偶然还会穿着袈裟去街上渡化,可现在幻移大肚子在那摆着,空致净这和尚至少半年不用出门了,谁会相信带着孕­妇­的是和尚。

幻惜捏一块熏­肉­放嘴里,瞟眼加入他们的女人道:“看我­干­嘛。”

梅儿横她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幻惜耸耸肩继续吃,只是当她吃第五片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王千醉。”她不自觉的惊呼出声。

王千醉回头看向她,脱口唤出她的闺名:“幻惜。”

徐幻惜赶紧做个噤声的手势,要是让某些人听到她就死定了:“你怎么在这里?”

王千醉也感觉不妥,抱歉的对她笑笑,再次看到她却无法和记忆中那抹憔悴的身影重合。

“我问你话呢。”幻惜拖着身子走下去。

王千醉赶紧上前扶她:“你有身孕了。”

“恩。”

王千醉落寞的低下头,她都结婚一年多了怀孕很正常:“龙主他……”

“他在打仗。”

王千醉扶她坐在客栈的大厅,好笑的笑笑:“这个我知道,我是想……关于家弟……”“

没事,他也有选择的权利。”

王千醉看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嫁进龙府或多或少有他王家的责任,但看她如今的样

子弥补也不可能了:“如果以后有什么能让王家效力的,我王某人定不推辞。”

幻惜掩嘴窃笑就喜欢听这句:“给点钱。”她总不能总是和它们在一起,分开是肯定的,她要准备不时之需。

“啊?好。”这点难不倒王家。

幻惜吃口香香的­鸡­腿,嘴里填的满满的道:“还有一桩。”

“恩?”

“不要告诉别人你认识我,更不要告诉别人你有看到我。”

“这……”

幻惜把盘子推他面前示意他吃:“我相信你不会说的。”

王千醉虽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确实不是一个爱说闲话的人,况且这个人还是幻惜。

“露惜还好吗?”

“在等愚弟。”

“他还没回家。”

“让您见笑了。”

“幸好我没嫁给他,要不然等惨我了。”

“家弟愚昧。”

“你比你弟好。”

王千醉惊讶的抬头看向她:“恩?”

“要是我当初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你弟,不过那时年少不懂事,现在长大了我发现王千幻真的不适合成家。”

王千醉比较木讷见她这么说也没反驳。

“我现在叫陆幻移,住在这家客栈,你呢?”

“啊?我今天刚住进来。”

幻惜笑道:“不要揭我底哦。”

“自然不敢。”

“还有也不可以把我有孕的事情说出去。”

王千醉俊朗微笑:“一定。”现在的幻惜在他眼中开朗了很多,也许没有嫁给他弟弟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只是看着她他怎么感觉心里空的慌。

就在两人气氛融洽时一阵开山劈地的怒嚎打破了客栈的平静,不过老板和常住客都习惯了内容都能背下来:“陆幻移!你跑哪去了!”

王千醉睁着大眼指指楼上:“他……”

“呵呵,我现在的监护人,不聊了要回去了,再见。”

王千醉也不自觉的跟着挥手:“再见。”不过他听着刚才的声音好像是水印国有战海屠夫之称的大皇子 - - 公孙诉!不过应该不可能,水印国无论是国力还是战场兵力都是各国第一,他们的大皇子怎会落于我国。他自嘲一笑再见幻惜对他的打击很大,第二天他就离开了这个城镇,赶回他的天目山庄。

焰国历三十六年底,大雪再次覆盖疆土,边关屡传捷报却不见焰国收兵,全民沉寂在获胜的喜悦里街头巷尾又流传起龙潜远的歌谣。

雪越积越厚,孩子的衣服越穿越多,接近年关,善良的子民盼望着离去的战士能够归家,多情的妻子早已把街口的磨石压下。

去年的今天幻惜嫁进龙家,红衣红袍,锣鼓震天,今天的幻惜痛的死去活来,只想把龙潜远千刀万剐。

“啊! - - 啊 - - 啊 - - ”不生啦!“啊!啊!”为什么她是穿越女她还是要生孩子要吃饭。“啊! - - ”为什么她是穿越女她也能感受刻骨铭心的痛。她真的不想生了难受!“求你了,让放弃吧……”她受不了了,已经一天一夜了她在怎么强悍也顶不住疼痛的压力。“不要生了!”剖腹产吧!呜呜呜呜!

“夫人,你忍忍,一两天很正常的。”

“考!啊! - - 啊! - - ”

“梅儿喂你家夫人点吃的,准备后夜继续。”

幻惜闻言真想一头撞死:“! - - 啊! - - 死啦! - - ”

……

一个时辰后,除了幻惜在叫,产婆和梅儿都在休息,她们要养­精­蓄锐等着后半夜帮她接生。“让我死吧! - - 啊! - - ”真的死了就不痛了,呜呜 - -

房外,两个大男人并不比她好过,空致净的《大罗神经》念了一百遍,公孙诉把房间外的石子地都快踩踏了:“md她鬼叫什么!”

“徒儿你别晃了。”师傅眼晕。

“她进去一天了!”

“稳婆说两三天的可能­性­也有。”

“啊! - - ”突来的一声叫喊让两个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真的不生了,再也不生了!”呜呜 - - 快痛死她了!呜呜 - - 幻惜本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况且她认为放弃没什么好丢人的不就是一个孩子吗!谁规定她就必须生孩子!她不生了!她不努力了!她不当妈妈呀 - - 呜呜 - -

就在她私心的不努力时一阵祥和的红光从她体内飞出,朦胧的罩住她的身体不停的向她腹部侵入:“靠!……回来……”可她太虚弱了根本没有能力召唤灵魂回体,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九亿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灵魂逐渐变少,“呜呜 - - ”幻惜又哭了这是心疼加­肉­疼,这些魂魄是她花了几百年的心血炼制来的,现在好了,少了一半阿“呜呜 - - ”

“呜呜 - - ”

- -哇 - - 哇 - - 哇 - - 这声哭喊嘹亮清脆,旷古烁今,惊醒了打盹的稳婆,惊喜了在外的男人,也震惊了天地三界。

远在边关的龙潜远走出营帐心没有由的一阵惊慌。

龙倾侍感觉到主子的异样叫唤道:“龙主。”

龙潜远回神,身影隐入大漠的夜­色­……

……

公孙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新出生的小人,对他的出现充满了好奇和欣喜,这个孩子是他一点点看着长大的想想都不可思议,他竟然出生了,就是小了点,不过不要紧他还会长大:“师傅,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

空致净也看着还没睁开眼睛的人,附和的点点头。两人一点都没察觉他们看这个孩子的样子就是一副私有财产得德行。

“叫空零如何,行如空韵,归化为零。”

“不好,太女气,不如叫零空。”

“为师感觉空零好。”

“我感觉零空好。”

两人互瞪一眼,一人拽住孩子一只脚,就想把他倒腾醒,让他拿个主意。而脱力的幻惜现在还躺在场上入睡,稳婆说最低要躺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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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天下 第077章 最后抉择

幻惜现在只能躺着,她终于体会到无关呼受伤之外的无力感,除了难受还是难受,身体就像被车碾过一样七零八落:“总算是没痛死。”痛死就丢人了,幻惜勉强的睁开眼就看看公孙诉凑近的大胡子,好不容易平复的灵魂差点被他吓出来。“让开!”可惜大病未愈没什么威慑力。

公孙诉的大手使劲抹抹她额角的汗,笑的分外明朗:“你想不想看孩子。”

“不想。”公孙诉一顿,差点没冲她发火,产婆走时告诉他一般产­妇­醒来都想看孩子所有他特意把空零包裹的鲜艳美丽就等着她说看:“你真不看!”

欢喜喘口气感觉还是很虚弱:“不。”有什么好看的,小孩子长的都一个样,不贴标签都不知道谁是谁的。

公孙诉看她不对勉强不和她计较道:“想吃什么。”

“减肥。”减的漂亮的让人嫉妒。

公孙诉此刻非常确定,床上这女人患有产后忧郁症:“梅儿!”

“来了。”

“给她准备点汤食。”

“哦。”梅儿应着,心里非常不痛快,除了空致净每个人都把当丫鬟用,难道她长的像丫鬟吗!气死她了,早知道当初就该听大人的话,如果她没乱跑,如果她没有打晕自己的丫头,她也不会在这给他们当下人,更不会在街上让人起了歹念,可如果真那样她也不会认识空致净,想到空致净梅儿笑了,决定便宜床上那个人给她弄碗汤去,想她堂堂火龙堂大小姐给她煲汤,希望她别减寿……

雪­色­映照大地一年复过一年,冷风西进又是一地银装,边关高捷却提出驻守,百姓不解,朝中局势紧绷,龙派要求册立太子,皇派要求搬师回朝,两派对阵不分输赢,估计龙潜远在就要血洗东宫。丞相倒戈龙主,带领门下人物成为拥立太子的最重力量,龙啸坐镇皇宫表演着他即将落幕的演出……

空致净再往幻移房里加个火盆,把暖好的水袋放她怀来,悄悄的退了出去。

公孙诉高大的身体趴在床上,看着熟睡的空零面容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见空致净从外面进来问出了他很想知道的问题:“师傅,他父亲是谁!”他问的很急语气中有强烈的占有­性­,甚至夹杂着他都没注意的血腥。

空致净往火里加点炭,神­色­祥和面容神圣。

“师傅?”

“不知道。”

公孙诉似乎就等这几个字,他更认真的看着眼下的孩子,手慢慢的伸向他的脖子:如果掐死他是不是就代表她没了对过去的牵挂。但他随即收回手,如果真掐死他,幻移肯定恨他,弄不好追到天涯海角都会把他碎尸,想到这点他竟笑了,笑的开朗笑的大气,可是这些都掩不住他的担心:孩子出生了她没了牵挂,她会不会好了之后离开?这个猜测让公孙诉很不爽,他更不爽的是她有孩子,有孩子证明她有男人!那他呢!他算什么!对一个有夫之­妇­有好感他以后怎么震慑天下!他最想知道那个男人死了吗!不过他私自认定那个男人死了,要不然怎么放着妻子不管,让她跟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这种屈辱,所以他认定她的男人死了,至少在他心目中死了,既然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md哪个帝王还没娶过几个寡­妇­!他要娶这个女人当皇妃!然后把她锁深宫里天天陪着他,公孙诉想通了再看空零也没有杀念,只是笑的很贼­性­:“儿子,老子当你爹吧。”

空致净大作的思维骤断,睁开眼睛看向床上的公孙诉,他虽不懂男女间情爱,但是他了解公孙诉,从相识到现在公孙诉都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当年水印国帝王秘密的把他交到自己手上时,就说不是想让佛法渡化他,只是希望他儿子快乐一点,如果屠杀可以满足他的兽­性­,让那个帝王逐鹿天下又如何,可自从他们的队伍里有了幻惜公孙诉似乎很少要求往荒无人烟的地方走,也不拣山端沙堤夜宿,也不在三天吃生两天吃海,他甚至在焰国动用他身为异国大皇子的势力,这有多危险空致净也不是傻子,只是这是为什么?空致净再次闭上眼,他不想多想,因为她也弄不明白该往哪个方向想。

公孙诉突然畅爽的大笑:“老子决定了!你就是老子的儿子!等老子拿下天下!老子让你当太子!”这诱惑不错,谁也别给他叽歪,那个女人最好也要同意,想起幻移,高大威猛的公孙诉竟然又脸红了……

……

外面的大雪转成小雪,冷风嚯嚯雪花四散。

幻惜盖着厚厚的被子头上顶条凉凉的毛巾鼻子里偶然涕点小水,嘴巴偶尔接替楼上的工作——不小心感冒了,高烧严重时糊里糊涂的喘不过气来,公孙诉急的一夜夜守在她的房间,空致净也发挥着最大的用处帮幻移输送真气。她的身体产子没多久如此严重的高烧对她的健康不利,他们现在只能小心的伺候,怕有什么后遗症。

公孙诉亲自为她熬药,心思细腻的空致净服侍她喝,就算喝了就吐空致净也没停止手边的工作,一遍又一遍的耐心喂她,有时候一碗要喝一天,空致净都没为此皱眉。两人都希望她快点好,不要出意外,永远健康。

只是两天后这点愿望成了奢求,幻惜感冒了不算,小家伙也病了,本来大夫嘱咐他们母体生病,小心孩子,他们也很小心的照顾空零,可怎么就病了,他比幻惜的情况还严重,他是个婴儿,出生至今不足一个月,他要是病了随时可能有生命的危险。

但是人手不足他们只好请梅儿帮忙,梅儿不得不招供她没人照顾人的经验,必定真被她照顾死了她也会内疚,她只是喜欢空致净还不到自不量力的诏告天下她什么都会。

公孙诉急的不知道能做什么,小的总是哭,大的烧个不停的说胡话:“怎么会这样!”

空致净也六神无主,几天来他不断的为他们输送内力,可是两人的体制都不是能长期承受内力的阶段,经文又对两人没用,他现在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以前空致净认为没什么事能难住他,但现在看来他甚至没办法唤醒他的朋友。

空灵的情况最不好,蒙古大夫也说大人高烧没问题,孩子很危险,空零已经三天滴水未进,脉搏一次比一次虚弱,有时候会出现短时间停跳,小脸半面呈白­色­,哭喊的发不出痛苦的声音。

公孙诉心急火燎的看着刚认的儿子,每次都不敢听他的呼吸。幻移勉强还可以吃点药,咳孩子一点也吃不下去,公孙诉握着空零的小手,他最担心的是万一幻移醒过来,孩子不在了,幻移会不会受不了崩溃,虽然幻移一副不把空零放心上的样子,可如果她真不在乎她就不会生他,不会为了他委曲求全把自己吃胖。况且这孩子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如果真出了问题他也瞧不起自己。

“呜……呜……”孩子哭的声音很低,不注意都听不到,手脚冰凉的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嘴­唇­呈紫­色­般吓人。

大夫第一次没跟他们多话,摇摇头走了。

空零病情加重,幻惜原有起­色­的身体也跟着加重。

公孙诉坐回幻移床边,粗糙的大手不自觉的抚摸幻惜通红的面­色­,头埋在她的秀发中,声音低哑道:“有我在你放心。”最终他坚定的看向空致净,庄重严肃的他浑身散发出君临天下的气势:“致净,召集水卫。”

……

三天后,水印国顶尖力量 - - 云水天护送还还魂珠进驻焰国,由空致净坐镇,天成、天慈护法,驱动还魂珠为出生不足一个月的空零续命,还魂珠是三国瑰宝,每朝皇室均有一颗,用于战乱和国内游重大变革时为皇族续命,一棵还魂珠的效力是三次,还魂珠药力的催动需要内力深厚偏于­阴­正的三大高手同时在场,否则也不会有好的效果。历时七天,四大高手不眠不休,云天水成员亲自护法,水印国大皇子全程监护,当还魂珠终于黯淡,白光中的空零气息慢慢稳定,空致净几乎脱力时,整道工序才算结束。

昏迷中的幻惜早已好转,她看着紧闭的儿童房门,看着守在外面的公孙诉,看着雪光中落在他身上积厚的白雪,她怯弱了,她不是个善感的人,前生今世她都不曾让人无条件的为她付出,可如今她想不透她哪好到让他付出这么多,所以她转身回房,继续躺在床上看房顶 - - 不能在这里呆了,她可是贤妻,况且她相公也没说非跟她离婚不可,保不定哪天他为她死一次她就要换相公了,当人和人之间产生了对照她会不满意龙潜远的,可她其实是个很喜欢安定的人,喜欢在合法的氛围里和合法的人交往,所以她必须走,为了大家好她要走……

空致净打下最后一个佛印,天成和天慈疲惫的垂下了白白的眉毛:“多谢道元大师。”

空致净被两人的道谢弄的一呆,应该是他谢谢他们,是他们帮忙救了空零。

天成和天慈舒口气,拿起侍卫递来的毛巾径直讨论道:“这次小主人没事多亏赶到的及时,要是出了意外我俩可九死一生。”

“老伙计,咱俩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帝王,帝王肯定开心。”

“那是,那是。”两人一想到此次来营救的是大皇子的小主子,就感觉无上荣幸。

看着两个花白胡须的人谈的如此兴起,空致净想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空零怎么可能是公孙的孩子,何况这谎言说出去后果很严重,皇室血脉不可颠覆,有时间他该找公孙谈谈。

病情稳定的空零现在发家了,体内全是宝贝,一个月大的他,皮肤舒展,面如胭脂,­奶­声­奶­气的嗯嗯声让公孙诉爱不释手:“师傅,他长大一定比幻移好看。”自得的语气就像是夸自己的儿子。

“恩。”

公孙诉忍不住拿脸蹭蹭身下的小人,却让身下的人不舒服的慢慢撇开嘴角,眉头缓缓合拢。

公孙诉见状吓的连忙祈求:“别哭,别哭,千万别哭。”

“哇 - - 哇 - - ”小家伙不合作的眉头紧锁、哭声震天。

公孙诉叹口气认命的抱起他放在肩头诱哄:“乖,乖,是爹不好。”他快一步的确定了自己在空零这的身份:“师傅,我明天把胡子剃了。”

空致净没有答话,公孙诉为空零的牺牲不是一点半点,他甚至为了空零向那个很会说的大夫请教怎么带孩子,这样的公孙诉对他来说很陌生,陌生的他开始胡思乱想……

梅儿像往常一样守在门外等空致净出来,以往空致净看到她都会回她一声法号,继而快速走开,但今天梅儿和他说早上好时,空致净愣了好一会,回了她一声好,才慢慢离开。

梅儿挥着手、僵着笑脸很怀疑自己的诚意是不是感动了以佛为大的空致净。

空致净今天的情绪不对,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公孙诉的影响,他这几天都有点心不在焉,他不穿僧袍已经两个月了,没有去渡化没有去讲经,就算是讲经也是为了能对幻移和空零有点用处,这不是他,不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他,现在的生活是不是颠倒了各种关系,如果说他们以前带着幻移是因为幻移有身孕,那现在呢,孩子出生了,幻移能下床走动还有梅儿可以照顾她,按说他们负累,不用愧疚他们也该离开了,可是为什么就没人提议离开。公孙诉没说是因为他对幻移有私心,自己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排斥幻移的接近?空致净坐在台阶上看着白茫茫的雪­色­,心里也是迷茫一片,不自觉地他又念起了那句佛家经典:“­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他念的很慢不是想用此句话告诫别人也不想劝解自己,他在品,品佛法中的意思,当今世上佛法典籍不多,解释和注解更少,有些完整版是当代大师补修的,可以说大多的佛法都有残缺就好似这些东西是硬生生的从一个地方被移来的残砖瓦砾,他慢慢的品着,就好像要用这么熟悉的东西忘掉脑海中的事情:“……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在想什么?”

空致净毫无防备的开口:“想你。”说完发现别扭不自觉的脸红:“贫僧……贫僧的意思……是想……”

幻惜可没心情逗他,无厘头的回了句:“你先回答我,我瘦了吗?”

空致净很认真的打量她,然后诚实的点点头。

幻惜又道:“和以前比呢,就是我们初见的时候。”

空致净想了想摇摇头:“那时候瘦。”不过他说完,很注意幻移的脸­色­,上次她说她胖时把她说哭了,他可不想再把她说哭。

幻惜没有任何异常的要坐他身边。

空致净马上拦住她:“凉。”然后抽出他打坐用的圆墩放在石阶上,示意她坐下。

空致净无心的动作感染了­性­格冷淡的幻惜,可幻惜告诉自己要有抵抗力,这两个男人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都记在心里,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离开,让大家都没出轨前说拜拜,可走之前就让她最后为他们做点什么:“你知道你刚才念的佛文事什么意思嘛?”

空致净点点头,但过了会儿又摇摇头,他想听幻移说,幻移口中的世界和他们的不一样,他其实也很喜欢听幻移说话,只是他每次都是偷听。

但幻惜让他失望了,此时的幻惜很认真的,认真的让空致净感觉陌生:“这句话很简单就是说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的,真的也不见得会变成永远的,只有不停的去实践去感受,你才能明白一件事中的真真假假,其实佛学什么都没主张,因为佛主结过婚,他有过七情六欲,所有的一切不过他看透和心伤下的抉择,不同的事他在死之前参透了他自己,因为经历的多想的多他的思想适合很多人,他写了一个很美的梦,让一群人去追,可那些必定是没有缺点的圈子文,圈子文其实很讨厌,他没有章法可循却什么都可以感悟,代表作还有《道德经》,圈子文不是让背的是让感悟的,不是拿着经书穿个袈裟行行善的问题,他要的是你心里的共鸣,是你经历沧桑回来依然不改心中善念的执着,是你受尽苦难依然坚信大爱无边的天真,你离你的信仰多近,你距你心中的佛就有多近。”

……

四个月大的空零抓着公孙诉的头发往嘴里塞:“嗯……嗯……”吃……吃……

“幻移!看你儿子!可恶!疼死了!”他嘴上骂着却一动不动让他拽。

幻惜走上前,拍拍他儿子妖异的脸:“乖,不要吃草。”

“陆幻移!”

“啊!我有没有夸过没胡子的你很帅。”

公孙诉借掰开空零小手的工作,成功的掩饰了他的面红耳赤。其实欢喜还有一天没说,不长胡子的公孙诉很有气势,那种目空一切的感觉就像龙潜远,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内敛一个外放。

梅儿坐在桌子前看着入定的空致净,越看越高兴,月刊越喜欢,她歪着头想自己能跟他们这么久是不是因为空致净接受了她,她美美的想着,歪着头笑看她的王子。

幻惜喂儿子一口水,不经意的开口道:“梅儿,你什么时候走。”如果不走还可以帮她看孩子。

梅儿微笑道:“要你管。”然后依然很痴迷的看着空致净。

空致净有苦难言的让自己继续打坐,他很怕梅儿,越来越怕,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这位女施主的眼神很怪。

用幻惜的话说是:她看到你就像菩提遇到歪脖子树……

……

焰国历三十七年四月,春风又绿江南岸,万物生机为早春,幻惜什么也没说 - - 离开了。

走的那么突然,走的让关心她的人毫无准备,她仅留了一张小纸就告别了照顾她一年多的两位朋友。

空致净沉默了,公孙诉抱着空零也沉默了,只有梅儿笑了。

幻移的离开早在他们的猜测之中,只是两人都没想到她走的那么突然,而且走时看都没看空灵一眼,虽然幻移总表现出一副空零是拖累的样子,可明眼人都知道幻移喜欢他,谁能料到她走时真的不和孩子打招呼,纸条中就留了一句:把他送人吧。

如此心狠,可曾想过他们。

公孙诉抱着空零在村中的河堤上不停的走,不停的张望,他在期盼一个飘渺的愿望 - - 幻移会后悔。

空致净站在桑榆树下重新穿起了袈裟 - - 却没有渡化的心态。

小空零拽着公孙诉的头发,甜甜的进入梦乡。

公孙诉还在走,掩不住的狂傲之气吓跑了一批批春醒的动物,隐入河堤之上的一滴星光成了他永久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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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天下 78驯夫路上

幻惜拍拍胸口舒口气,顺手把包袱抗肩上,摘了自己贴在腮上的大胡子:“还好没追来,不过我就这么没魅力?怎么说也该意思一下。”让她虚荣一下,回去好和老公显摆,唉!

“客官里面请,小店有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路上爬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小店做不到的,包您吃到口水泛滥两眼桃花,您来我店就是最明智的选择,错过了抱憾终身,走过了此生无望啦。”

“小伙子嘴皮很利落呀,先给我来盘人­肉­叉烧。”

“啊?这个……小店不吃同类。”

“那就不要打虚假广告。”

小二挠挠头,调皮的吐吐舌头:“客官您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呀,您吃什么小弟马上送上。”

“随便吧,吃饱就行。”

“好嘞,您等着,本店专门服侍您这么有品位的公子哥。”

小二转身唱道:“掌柜的您瞧好喽,大客户上门要吃随便啦。”

幻惜环顾一圈,发现这家店并不大,但人很多,可只有个别在吃饭,其他人都品着茶说闲话,要不然就在摆着棋盘的桌子旁观战。

“奇怪的风格。”肯定有个奇怪的老板。

“您是说龙主相逼皇帝立太子。”

“嘘,小点声。”

对方压低声道:“你说能成功吗?”

“我看行,我那个外表亲在京城卖­肉­,听说京城现在都禁止议论龙主。”

“这么严重。”

“还有更严重的,年前有谣言说龙主会率领他的部将攻城,京城那都闭城一天呢。”

对方闻言,过了一会道:“其实龙主做皇帝也是好事。”

“可不是吗,百姓都盼着龙主呢。”

“不过,我听说龙主娶的小王妃很有个­性­。”

“哦?”

幻惜一听敢说自己,立刻竖起耳朵。

“听说她特爱钱,见过她的达官贵人十个有九个说她是吸钱­精­。”

“有咱们这的火狐狸爱钱吗?”

“这个倒是没比过!”

突然,一个血红­色­的身影从幻惜身边飘过,瞬间站在那两人面前,笑的无邪无害却让人想扁:“你们说钱呢,我听到了,给我多少?”

两个闻言吓的立即抬头:“火……火……”

红衣少年眉开眼笑的拨弄着算盘道:“小二,给这位客官上火,一把火一两银子,可要慢慢享受哦。”

“啊!火爷不要呀!”

红装少年依旧笑着:“听到了钱我就浑身发热,难道你不想补偿我。”

“这……”

“要不你把你的身体贡献给我,为我当十几年劳工也不错。”

两人擦擦汗道:“火爷,那把火我们要了。”

“真是好孩子,小二在给这桌上盘鲍鱼。”

“我们没……”

“没钱可以卖儿卖女,接受您的典当。”红衫男子说完,闪身跃入账台噼里啪啦开始敲算盘珠子,自从他坐镇后,此店就没进过一位客人,客栈里也没一人出声,幻惜看着他,不禁冷汗直冒心虚不已,千万别讹诈她呀,她没钱,如果她的随便是人参鲍鱼,她就吐血呀,不过结果出来确是几盘很常见的家常小菜,看来这个负责人还是好的,只是有个不咋滴的总裁。

就在幻惜吃得舒畅时,一个嗲的可以抖落六层胭脂的声音带来了一个嗲的可以杀机的女子:“爷,您怎么在这呀,让奴家好找。”

少年头也没抬道:“离我远点,没钱嫖你。”

女子气的一跺脚,趴他身上蹭呀蹭:“爷,您说话真见外,奴家可不是贪恋您的钱财。”

少年闻言,双目立即放光:“真的?!”

女子想了想,咬咬牙,点点头。

红衣少年立刻高兴的抱起她:“走!免费云雨不要白不要。”

女子一听他真不给钱,赶紧晃身:“湖公子你等等,总得去奴家的地盘吧。”

少年赶紧摇头:“进去要给钱。”

女子见状马上推开他:“爱来不来,反正奴家只在楼里才会陪公子那个……”说完对少年抛个媚眼而去。

少年耸耸肩重新坐回账台,噼里啪啦继续敲。

幻惜看着他,越看他越怪,越看越感觉他像一个人—而且很像很像,于是她走过去,敲敲他的桌面,直接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女的吧。”

男子抬头,眼神闪过一道寒光,随即摸摸自己俊雅的下巴,风情万种的搭上她的肩,扬起他认为很帅的笑容,双眼对幻惜放电:“老兄,难道你想断袖?只要不收钱我们可凭本事谁上谁下。”

幻惜斜着眼看着他,一身红妆人并不妖娆,一身媚骨也不轻浮,但是身为同类的幻惜直觉相信她是女的:“如此美­色­,如此口才,如此­性­情,如此根骨,不为女子可惜了。”然后扔下钱,走人。

她要去追老公,顺便和她老公商量一下能不能离婚……

孤风起,大漠烟吹,万里平沙苍茫横野,唯有少许沃土上城楼淋漓人流湍急。

龙潜远驻守此处一个月了,手下士兵磨刀霍霍随时准备血染宫廷,只是龙潜远今日有点心不在焉。他没看城守送来的地脉图,也没动桌上倾侍给他找来的书,他站在窗前,微微皱眉看向远处,据他所知幻惜离家快一年了,赶往清贞寺的时间已过,墨竹也说没杀幻惜,那就算幻惜去了清贞寺现在也该……莫非……是他多想—幻惜不是借去清贞寺为由来看他。可,以他对幻想了解她不会放弃这个表现的机会,莫非出了什么事!

这个想法让他不快,所以他今天什么都没做,就站在窗前发呆。龙倾侍和龙倾折站在门外互相看着也猜不透他家主子怎么了。

“大哥,主子是不是撞邪了。”

“……”

塞外边场:

慕谣竹一身男装肃杀的在训练场巡视,萧山莫不做声的跟在她身后摒除一切杂音眼中只有他的宫主。

男装的慕谣竹比女装的她更好看,眉宇傲气,英姿飒爽,没了东院复杂的关系脱去了女子的­性­情,重新找回身在江湖的快慰,只是这种洒脱和以前有本质的区别,现在的她只因和龙主在一片沃土所以­精­神饱满,所以不计回报。她还记得龙主在军队中看到她是一闪而过的眼神,她知道龙主有注意到她,这个认识她很满意,她就是让他知道她是一个能和他并肩作战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只会数金子的女人!想到那个数金子的女人她就来气!恨不得龙主现在就休了她,或者她现在就去死!

“上将!”训练场全体成员肃立向她致敬,慕谣竹黑着脸点头,还好没拿看幻惜的眼神看这些部下,不过慕谣竹刻意效仿龙潜远的地方很多,比如她现在的神情—孤傲,目空,­阴­冷与龙潜远有八分相似。

另一边的训练场上:

龙归一刻意的挥着鞭子笑看着在石头上坐着玩刀的古墓。

“古墓,你偷懒。”

古墓也不避讳,似鬼的面容更加狰狞:“舞刀弄枪的事不适合我。”

逐鹿天下 79训斥逃子

确实不适合他,但他却能在一次次的杀戮中活下来—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命好。

“归一,鞭子借我用一下。”

龙归一闻言立即把长鞭收回体内谨慎的盯着他,一年来古墓从未放弃过要看他的鞭子,归一不知道她那双没有黑眼仁的眼睛里打什么馊主意,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看出了这条鞭子的秘密,只是他不让古墓研究是为了一个人好“以后。”

古墓有意的瞟他一眼。

归一不好意思的看向远方。

这对古墓来说意料之中的答案,没什么好失望的,他只是习惯天天这样问,期待哪天归一脑子进沙子了突然答应他,不过不答应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古墓耸耸肩继续舞他的刀,他想看那条鞭子是因为他感觉到了怪异—每次他们经历生死关头都是这条鞭子救了他们,他不得不猜测里面的原因,顺带也怀疑归一的身份,可这并不影响他追随。一年多的磨砺没有淡化古墓的­阴­沉反而让他看人时更加­阴­风阵阵,毛骨悚然,也更清楚的看到没有什么比乱世更能很快的提升一个人的价值。

归一和古墓在一起几个月也总结出了一挑奇怪的定律,那就是吃饭时叫上古墓可以莫名其妙的多吃很多。龙归一经过一年的战场风沙成熟了不少,不单是心理的成熟,人也长高很多,五官长开,脱了在家时的孩子气,凭借一年多的努力现在的归一大大小小也是个总长,虽不是七品芝麻官但也比九品原子官好。

龙墓堡:

主母不在,慕谣竹不在,小妾们没事只好去巴结司徒雨昕和付染衣,东房大门紧闭,平日拒绝探访,除了憨厚的杜敬偶尔来往东房外,东房寂静的就像座荒废的宅子,但明眼都知道那个宅子有多华丽,那的主人有多不是好人。

此刻在这座华丽的荒宅里,一个不足一米高的小人,晃晃悠悠的拿着一块糕点趴在一个姿态安然的孩子脚边,用轻软的稚­嫩­嗓音道:“哥哥……吃……”

回一摸摸小女孩的头,继续听夫子讲课。

另一边一个蓝­色­的小人拖着一只死活不动的小猫往外拉:“坏猫!坏猫!偷吃我的甜甜。”蓝猫眼中凶光一闪。

回一见状,歉意的向夫子点点头,抱起坐在地上和小蓝死战的弟弟,诱哄道:“素一听话,还有很多甜点。”

“不!坏猫!打它,打它!”

--喵!--小蓝一声厉叫在回一的帮助下脱离素一的狼爪,爬上高出的烛台。

素一锲而不舍的对猫进行猫身打击:“坏猫!坏猫!”这两次说的真顺。

回一牵着他,安抚的往自己书房走:“素一长大了要学写字。”

“不,吃甜甜,素一要吃甜甜。”

回一无奈的摇摇头让小景把这对小祖宗抱下去。

没有主子的东房,并不会没了章法,幻惜走了回一就是名副其实的男主字,他父亲不在母亲不在,小妾们的地位不高,只好让他挑起一家之主的担子。在龙家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只要你身为妾室,那你的一切活动范围都在东院之中,不得Сhā手龙墓堡外务,而身为主母养子的龙回一当然水涨船高当起了龙墓堡很有分量的一家之主。就算龙归一在都不可能有超越回一的权利,因为回一有确切的被收养记录,身份就相当于正妻所出,可以享受龙墓堡小主子的待遇。何况幻惜走时还给了他一方墨印,让他没事时盖章,所以现在的回一除了上课,看书其他时间还帮龙熙攘看看家,帮他按几个图章,更况且他天资聪颖,龙熙攘也很看好回一的潜在发展力,所以每当回一身体健朗时就带着他巡视京城的商业,查看龙家的家业。

幻惜走时为回一做了好多准备,也备好了足够的药量,让他不会发病时无药可用,甚至为防万一临走时还在他体内留了一点牵引,这点牵引能在回一有生命危险时救他一次。可是谁也没想到这点牵引差点没害死他,因为回一,空零体内同时具有和幻惜一样的灵魂力量,可以说三人是一损百损一荣俱荣,幻惜产子时回一开始发病,喂药也好,熏香也好,根本就不管用,空零发烧的快死时,回一的呼吸也相当微弱,不过好在空零好的快,要不然回一这身体非得让空零拖死不可,但就是这次生死关头之后,回一面­色­好了很多,才养了两个月肤­色­光润的如上好的玉脂,发质在两年的保养下飘逸的羡煞一群女子,不过话说回来回一的头发不飘就没天理了,那可是幻惜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美男,其吞钱速度不亚于一台搅钱机,他要是在不好看了,幻惜八成把他剁了按斤卖……

春天的脚步来的很早但当你感觉到时春天它已装点出了绿意盎然,树枝上抽出的新芽,土地上钻出的小草,越来越多的虫鸣,揭开了第二个春天,也揭开了幻惜千里寻夫要离婚的行程。

越接近边关幻惜感觉越繁荣,车流人口都往一个地方聚集,各种各样的人穿着多种多样的衣服交换手里的物品,有的成群结队,有的三无同行,有的汗流浃背,有的仪态风流。

幻惜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香港,新加坡那样的转折金三角地带会有钱了,因为物品多,人流广。

这里东临水印,西临赤木,后方是焰国腹地,前方是广袤无垠的公国,公国长年混乱,土地贫瘠,但是物产丰盈,遍地黄金,三国为了避免麻烦默契的不扩充自己的领土,公国人民也默契的天天争地盘,相对的保持了三大国之间不会发生大规模战争,尤其是军方和国力都有一拼的水印国和焰国之间更难发生战争,水印国和焰国之间的交接地很少,除了这座边关函城其他都要经过公国的领土,这也是水银和焰国并存这么久的原因—战线过长,中间还有个随时可能出问题的公国,只是自从龙啸登基焰国国力远不如励­精­图治的水印。但具体差距如何也没人敢试,因为龙潜远在,水印国国军—公孙迈也不会尝试。

春风习习,行人上路,有的寻亲,有的谋利。幻惜赶了一天的路,无力的坐在大树下乘凉,累死了,连个公交都没有,不但累还无聊,以前有小净和公孙陪着也不感觉无趣,怎么现在感觉安静的过分。

喝口难咽的水她开始怀念龙墓堡的琼浆玉露:“该在家等他。”离异也不急于一时,现在这样不是让自己活受罪嘛,一路走来连个强盗都没看到,无聊,幻惜躺在树荫下隔着未熟的叶子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出来吧,跟我半个月了你不累吗?”一袭火红的身影应声而下,他随­性­的躺在幻惜身边支着脑袋看着她:“你很特别。”

“谬赞。“

“你要去哪?“

“明知故问。“

少年莞尔­唇­角擦着幻惜的耳侧道:“我陪你。”

“好,先弄辆马车,再来两美女。”

“用不用本少爷再娶了你。”

“定了日期告诉我,我好离婚。”

“离婚是什么?”

“休夫。”

少年惊讶的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你成亲了?”

“恩,快两年了,老公经常外遇,小老婆只增不减。”

少年闻言开心的趴在她身上,坏笑的勾勾她的下巴:“嫁给爷,爷疼你。”

“好,我现在有需要请你满足我。”

少年毫不犹豫的低下头,殷虹的双­唇­吻上身下的檀口,幻惜也不拒绝,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加深了这个吻。

路过的人们匆匆的加快了脚步,还不忘嘀咕句:“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现在的男女,唉!”

一分钟后狐狸回味的舔舔她的嘴角:“真妙。”

幻惜瞥他一眼,态度自然:“玩够了起来,会被压死的。”

狐狸一跃而起,放荡的笑容招牌的挂在脸上:“遵命,娘子大人。”

幻惜撑起身子,有点不想走路:“叫辆车。”

“是。”

狐狸是边关一带的商人,或者可以说他是公国首屈一指的富豪,只要在这一带做生意没人不认识噬钱又好物的火狐狸,他于九年前出道,旗下拥有遍及三国的商铺和四通八达的运输路线,触角伸及农业,手工业,制造业,娱乐业,四大行业,火家历代从商,这一代的顶尖ceo就是年仅二十岁的火狐狸,同行因他诡异的­性­子和不按理出牌的特­性­送他一个外号—狐狸,狐狸这人很小气,对自己小气,一身衣服穿一年是常有的事,为了节省资金不洗脸不漱口也时常发生,不知道幻惜刚才吻他时除了舌尖还吃出了什么。

此刻狐狸牵着一头年迈的老牛,拉着幻惜上路。

风沙沙兮一路北,路遥遥兮有穷尽。

当函城城门矗立在眼前时,幻惜感觉自己很可笑,她感觉自己像追老公的傻瓜,如果让龙潜远看到她,龙潜远八成认为她是粘老公的小女人追夫都追到大沙漠了:“神经病。”

“说谁?”

“自己。”

狐狸动情一笑,把她从牛车上抱下来揽着她的腰,亲亲她的侧脸,准备过关:“娘子真幽默。”

“一般啦。”幻惜仰望着巍峨的城门,瞄眼路旁的夹道,她不禁想起一件大事,她是穿越女应该做些让男人欣赏的大事,那就从休夫开始吧!

函城的防守并不严,不似京城那么恐怖,也没战争的紧张气氛,好似平复了很久一般,人民安居,百姓乐业,商道交流,达官守职。时不时的可以看到一排排巡城的警卫面容肃穆,规整大气,很能安定人心。走在街上偶尔还能听到几句不想龙主离开的渴望。

“娘子,你前夫在哪?”自动认定那个人的身份。

龙潜远也够倒霉的,被公孙说死,被狐狸说没,他招谁惹谁了。

幻惜靠在他怀里,指着前面的茶馆:“先去坐坐。”

狐狸立即从身后取出一罐水:“喝这个。”

幻惜连瞪他都感觉浪费时间,直接把他踹了下去……

函城府邸:

龙潜远看完最后一份京城密报,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他虽然坚信幻惜不会出事,但时间太长了,这不是幻惜的­性­格,更不是鬼主意很多的她会犯的错误,一年了,他一年不曾见自己的妻子,不曾让自己想起她的样子,但上个月墨竹的到来让他开始担心幻惜的安危,他以为她会来找他,所以在路上做了安排,可她竟没来,而且在七个月前不知所踪—她能去哪?

龙潜远再次站在窗前,寒气慢慢扩散思想越来越重。

倾侍和倾折再次成了门神,禁止任何人打扰龙主深思,只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龙主近一个月总喜欢想事情,难道是要回去了?

经过六十多天的思想斗争,经过漫长无望的等待,龙潜远面无表情的摸摸无名指上的配戒,在没后悔之前­射­上高空。

一刻钟后,

一个墨绿­色­的身影悄声无息的出现在龙潜远面前,单膝跪地恭敬卑谦:“参见龙主。”

“找她。”

“是。”

绿影散去,龙潜远不经心的揉揉额头,再次坐回案前,心境平稳异常……

幻惜抵达函城安在狐狸家后,第一个要找的人是龙归一,话说她这个当娘的把孩子看丢了怎么也不好跟相公交代,所以她先找孩子,她要在绝对的胜诉的前提下和龙潜远打这场离婚官司。

火府分宅:

狐狸坐在竹椅上笑看着来回晃悠的幻惜,悠悠突出几个字:“查无此人。”这是他给幻惜的答案,也是他派人查了两天后的实话。

幻惜睁大眼睛看着他,立即想到,不会战死了吧?随后就否定了这个垃圾观点,有移魂鞭在他不可能死。

“在查一下徐归一。”

幻惜话落狐狸顺手把她捞进自己怀里,鼻子凑她脖子里嗅嗅:“给我什么好处。”手还不规矩的伸进她衣服里乱摸。

幻惜歪着头想她的儿子和相公,根本没当他的手是手。

狐狸没趣抽回手,把她抱怀里安坐着—看风景。反正在他看来幻惜是他的了就算不能嗯嗯呀呀,还可以搂搂抱抱。

幻惜逮住龙归一时,龙归一正在吃午饭,传信人说有个自称陆幻移的找他,他险些没吓死,这个名字除了那个女人谁还会用!不过他不认为那个女人敢跑到边关来,就算她敢来,她也不会有那雅兴,归一抱着侥幸心里出来了,他在想也许是闻夫子也说不定。

可是当他看到气冲冲的幻惜时什么侥幸感都没了,幻惜逮住他就是一顿猛点:“谁让你离家出走的!谁让你不打招呼就跑的!你长本事了这么点就敢学大人参军!当兵很好玩呀!玩死了怎么办!我看你就是脑子不开窍,打打杀杀一看就是莽夫所为,你爹傻你也傻吗!”龙归一躲都不知道往哪躲就被这个女人戳来戳去,戳的一点威严也没了。

“什么爹教什么儿子!我看你将来也不知道安逸两字怎么写!我就说你们一家子都是神经病的鼻祖!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当你跑这受的哪门子苦!”幻惜边骂边点,就是要让他长记­性­。

古墓见归一没回来,也跟了出来,老远就看到一个矮小的女人在戳归一的脑袋。

“……你小字真本事!敢留书出走!你当我是傻子还是那些迂腐的家长!想参军和我说一声!我也好给你准备点­干­粮弄点小咸鱼发挥下我良母的特质!你瞧瞧你弄的好像我有家庭暴力似的!”这句真没错,看着抱头逃窜的孩子就知道这个母亲多么不可礼遇。“……甩手就走,你有没有当我是你娘!有没有集体荣誉感!有没有为我的社会反响考虑过!你要知道我是个有身份有地位有名誉的女人!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我将来的升值空间!你要带好榜样作用,你要卡了我……”古墓忍不住拉拉她,她快把归一戳坏了,幻惜挥开身后的手:“别来我……你要是卡了以后就是反面教材!肯定大街小巷都知道谁谁谁那个继母容不下前妻的儿子怎么着把他弄死了!还是用童工骗他去参……让你别拉我……骗他参军就是为了让他死在外……”

古墓一直再接再厉的拉这个女人,他就纳闷归一为什么不还手,和归一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从没见归一挨打不还手的时候,况且这个也太狠了,都快把归一戳大树底下了,还有这女的太能说,不知道的以为她用语言攻击而非指力。

“……要做好榜样作用!以后当案例写史书时!别人才会……谁在拉老娘!”幻惜一回头就见到一张惨白如鬼,眼睛如死鱼的面孔,但是幻惜是谁!真鬼都见过还怕这个冒牌货,所以她不可以用戳龙归一的力道开始戳他:“你当你是谁呀!贴张面膜就是养肤呀,一看你也不是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就是你带坏我家小归的……”

古墓此刻比归一还傻—幻惜戳他他都不知道躲,那是因为这张生气的脸让他记忆犹新,如果他的记忆力没错,如果他还是空致净欣赏的古墓,那他就一定记得一年前的那五百两银子,更记得一身华服下龙主背后的这个女人—亲政王妃:徐幻惜!这人如果是龙家主母?那归一呢!归一是谁不言而喻!历经无数风雨的古墓震惊了,震惊的根本就不知道要跑,全当幻惜的轰炸是音乐。

“……我家小归以前乖巧听话人见人夸!可自从跟了你后,他就没一天老实过!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用邪门歪法让我家小归学坏的!你安的什么心呀!要是我家小归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谁陪我的名声,谁洗刷我的污点,谁为我的清白作证,我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我容易吗!我一把汤一把米的喂他我容易吗!可如今……”

龙归一躲在一边,痛苦的揉揉身上浮现的青紫,实在没能力营救自己的兄弟,俗话说死道友死不贫道,他就当没看见好了,以后多请古墓吃两顿好的,多给古墓娶几个老婆,弥补他此刻受的委屈,都怪这个女人太恐怖,让他发扬爱护部下礼贤下士的­精­神都太难,所以他沉默,他闪躲,他鸵鸟的当什么都没看见,不小心瞄到可怜的古墓,归一不小心—啊—了一声,被戳的时候真的很疼!他都痛。

“……我看你就是敌人派来的间谍!是不是看我家小归长的好看想卖去做鸭子啊!我警告你!有老娘在你永远都别想!……如果你非说你是带着让我家小归杨明天下的心理来的!那我要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我就不信你们要追求理想非得上战场,你要明白我家小归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除了努力还可以走后门嘛,你没听过坐拥只是不如坐拥老爸吗,我家小归他爹可是副主席,而且马上就是正的了,等他爹成了正的将来我家小归……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狐狸揽住她的腰实在不忍心这个懵头的少年再受她的虐待:“他俩都快被你折磨死了。”

“不打不长记­性­。”

“是!你有理!不过你打你的人就好­干­嘛欺负别人。”看着古墓愣头愣脑莫名奇妙被戳了满头包的惨样,狐狸忍不住让濒临发飙的女人多谢理智,有仇就该找主不要伤及无辜。

古墓摸着头终于被疼痛掩盖了震惊,他看眼幻惜明白归一为啥躲的那么狼狈了,不过归一呢?他抬头望去,归一正被获得自由的幻惜逼的躲在大树后面颤抖:“你……你不要……过来。”

古墓不禁皱眉:这个女人很难对付吗!

幻惜双手抱胸,站在原地看着他:“我不过去,你过来,给你三秒钟过来,否则你死定了。”

归一瞬间站幻惜面前,视死如归,英勇就义道:“打吧。”

古墓和狐狸赞赏的看着他:真勇敢。

幻惜却凑他耳边小声道:“你老爸有没有找女人。”

归一惊讶的抬头,幻惜友好的摸摸他的杂发:“字面意思。”

归一摇摇头。

幻惜锲而不舍道:“有没有跟幽冥宫那位嗯嗯呀呀。”

龙归一尴尬的再摇摇头。

幻惜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怎么才能逮到他出轨呢。”

归一终于:“啊?”那就更要想办法了。

狐狸从后面抱住她,越过她的肩头看向归一,笑的分外灿烂:“你好。”

龙归一看眼他环在幻惜腰上的手,长鞭瞬间扫向幻惜的腹部。

狐狸慌张的立即后退,他没料到这个小家伙会出手。

他放手后鞭子没打上幻惜诡异的顷刻间消失,幻惜保持的原来的姿势想事情,狐狸此刻不得不佩服幻惜的神经。

狐狸谨慎的看向归一,归一冷然以对,身为龙潜远的长子他的威严和气势自然不会输给一个数钞票的商人。

狐狸也首次正视这个人物:“不错嘛。”

龙归一不回话只是警觉的看着他,只要他接近幻惜一米以内,龙归一的鞭子必甩上他笑的欠扁的脸:“他是谁?”

幻惜回头看狐狸一眼:“人。”

狐狸跺跺脚,撒娇的嚷道:“讨厌了,少说了几个字拉,你该说我是你的男人。”

--啪—长鞭直追狐狸的面门。

狐狸这次有了准备,长笛迎上归一的长鞭,笛身与鞭子相撞竟不受鞭身所伤。

龙归一并不惊讶,因为他以幻惜的实力判定眼前的男人,他认为和幻惜在一起的人都会很厉害,自然也不会惊讶,龙归一凭借一年来研究手中武器的所得再加上龙倾折耐心的教导,今日与狐狸过招也打的有声有­色­,虽然难免沾了点武器上的优势,但狐狸也有年龄上的优势。

狐狸现在就很鹾,想他二十岁高龄被一个小孩子追着打,传出去他怎么在江湖上混,要命的是他的武器竟然和幻惜的一摸一样,刚开始时他以为只是样子一样,但现在看来连功都一样,这让他怎么受的住,幻惜的那条鞭子多变态他比谁都清楚,因为他经常被那条鞭子打下床,不是被幻惜就是被一条鞭子,第一次被打时他差点没看大夫没拜鬼神。

狐狸错估了归一的实力打斗中竟落了下风。

归一从不轻看敌人,手法也是高人指导打他个措手不及绰绰有余,归一每招每势都没有松懈,每次都是直击要害,更何况还是在幻惜面前出手,他可丢不起那人。

他不丢人的结果就是狐狸险些丢人,可狐狸就是狐狸,没有实力他不可能霸住边关市场无人能敌。就在他放下轻视要稳站上风时,归一不打了。

归一发现这个人不值得打,这种感觉来自手中的长鞭,他信任他的武器更信任这个刚刚险些出状况的男人,归一收手,鹰眼无情无波的看他一眼,转身走到幻惜身边像个孩子一样牵起幻惜的手,撒娇道:“我变厉害了吗?”

古墓闻言差点没栽地上。

狐狸挫败的感觉自己被利用了,不过他不得不想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儿子都这么能打,老子肯定更不好对付。虽然归一此刻看起来糟蹋点,但是刚才出手的架势想必出身不错,他该不该为幻惜犯险呢?

逐鹿天下 80与龙交手

“该怎么办呢?”怎么才能看起来是她委屈的要死呢?

小归不动声­色­的牵着她,冷淡的看着她思考的表情提议道:“你别想。”想也是自我罪受。

幻惜瞪了他一眼,一个逃家的小P孩还敢说她,等等———他逃家,逃家,除了他还有一个人逃家,那就是说————幻惜灵光一现,笑眯眯的看着龙归一。

龙归一往后退一步谨慎的看着她:“你想­干­嘛?”

幻惜快一步把他嘬怀里,诌媚的笑说:“儿子,帮娘个忙吧。”

龙归一瞬间呼吸困难的皱着眉:这个烂女人就是不能对她太好了。

“儿子,宝贝儿子,小心肝,娘最疼你,你要和娘站统一哦。”龙归一使劲推着她,实在讨厌这个女人动不动就这副德行。

幻惜可不管他难不难受,她只要这个小子答应帮忙而已“娘知道宝贝最好了,宝贝一定不忍心让娘不开心的,答应娘吧,娘绝对不让你­干­伤天害理的事啦!你要不­干­我就收了你的鞭子。“

归一闻言惊讶的看着她——收他的鞭子,不行!

“瞧你那德行,镇定,让心肝亲一下就当答应娘了。“——啵——

亲的很响,响亮了幻惜的心灵,­阴­了归一的面容,不守好似大家都不曾窥探他一闪而过的羞涩。

狐狸见心上人调戏良家­妇­男,不屑道:“没长熟的困子也敢吃,小心酸牙。”回头看向归一的眼神多了分敌意,而归一看他的眼神早有七八分不爽,这两人也够无聊的,人家幻惜有家有室你们吃的哪门子飞醋。

……

幻惜搂着他的脖子,笑的就像一只偷腥的老猫:“过来我告诉你­干­什么。”

……

送走不停嘱咐他们的幻惜,古墓首先擦了擦汗,用他比死鱼还死鱼的声音道:“你真的要做。”

归一鹰眼下垂,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感觉她怎么样?”

“恩?”

“你曾说付染衣有母仪天下的姿态,那她呢?”

古墓闻言沉默的低下头,这个问题不能回答,以前什么都不知道说了不外乎就是玩笑,可现在呢?那可是真正的亲政王妃,但归一的问题肯定没这么简单,因为此刻和当初的场合不同,况且古墓怎么看这个女人也不像能适应宫迁生活的人,她太肆意,束缚反而成了累赘,如果给她穿上一身凤袍,带上凤冠,母仪天下?不过就她刚才那样子,两人不自觉的互看一眼,一口同声:“太可怕了~”

……

突然古墓的死鱼眼鼓成蛤蟆道:“你想!?”

归一鹰眼望向天空里面翱翔千里,翅挥展:“你说呢!”

古墓笑了,笑的很鬼,笑的很妖,他主动退后一步走在了归一的后面,久不曾涌动的心有了渴望,有了期盼,有了俯瞰天下的欲望,他就知道归一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女子示好,原来……古墓笑,他的笑就是一座平地的坟墓翻开了她表露出了里面的骨骼,附带了恐怖的面容,不过只是想到某个人的任务两人再恐怖的心思都比不过额头冒出的冷汗。

……

第二天清晨,老天都感染了两人的伤怀,灰蒙蒙的­阴­着。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古墓和归一早已熟悉边城的天气,这层雾气起码到了中午才能消散。

古墓和归一就在这层雾气中坐在慕谣竹的帐外,用一种似感慨似惋惜似无奈似忧愁似渴望的语气道:“这个时候如果有个女人就好。”

古墓很配合的拿出纸条看一眼说道:“是,早上的咱们容易冲动。”让他吐吧。

归一握着刀柄随意把柄身移个方向里面竟全是字他直接照着念道:“可惜龙主军纪严明。”

古墓把便条贴脚上,摆弄着他的泡泡脚道:“难道龙主就没需要?”

归一无奈的叹口气:“是男人都有。”无奈两字后面有注明,要不然他一个调调念完。

“听说龙主的功法不容易冲动。”

“骗人的吧,男人不冲动就是不是男人了,你看龙主像是不行的人吗?”归一还故意压低声音道:“据说一个人的权利心有多重,欲望就有多重。”

“郡龙主……”

“肯定想,我听说龙主这两天­精­神状态不好,八成想疯了,一年不碰女人是个人都想,我现在见了毒的都看不清公的。”

“我也是”

两人台词落幕,从大树下起身唉嘘短叹的离场,两人离场后统统捏着手里的纸条,巴不得把徐幻惜千刀万剐……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幻惜就是看他两小,才给他们一组相对文明的对话。等他两离开后,另一组人的几近于直白:“老子早上天天打­手­枪,都tm是女人害的!”

“老兄,别气听说花楼来个雏今晚去消遥一下。”两人坏笑的低下头,悄声道:“听说城主有意把女儿嫁给龙主呢!”

“靠!八成怕龙主鳖坏了!”两人在笑声中越走越远……

要说两组人的语言有作用吗?看看现在的穆谣竹吧。穆谣竹确实在思考,她不笨,也­干­过半生坏事,男人是怎么回事她比谁都清楚,她想不到有人会算计她,更想不到她的早餐是幻惜偷换的加料产品,只能怪她不知道边城来了个怨­妇­。

“城主之女吗?” 穆谣竹小声嘀咕着心中勾勒出她的样子,大概和幻惜一样的年纪,笑的时候有两个甜甜的酒窝,她第一见龙主时,好像就很……就很……那个,不过她跟了龙主十年,这其中的关系她又比别人更有体会,龙主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可是?龙主有需求吗?有吗?她也琢磨不透,回想十年来的种种她好似找不出龙主好女­色­的证据,不过龙主以前在固定时间宠幸后院女­妇­也是事实,如今战在边关,龙主一年都不曾近女­色­,或许真趁了某人的意呢?

如果龙主纳了那个小女孩,房事也顺理成章,不行,或者她可以试试,如果龙主有需……穆谣竹低下头,女儿娇态迷晕了窗外的萧山,虽然嫁入龙家十年,穆谣竹却很奇怪,别人是从羞涩到成熟,她是从大胆到保守,可事关儿女情长,她想问题难免失了心智,而此刻她真的想去试试,因为那俩个小兵的交谈让她想到了男人,而龙主就是男人,最主要的是,她追来就是为了龙主,她不死心的想把握这次机会,她爱了十年不可能永远安于没有回应,她独有的江湖豪气依然存在,她要试试,就算失败也要试试,女人嘛总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况且那个男人还是她的最爱呢!

萧山没见两个冒牌的小兵,他站在窗外只是以为他的宫主又要做“傻事”了。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开,穆谣竹穿了一身简单的青衫决心出门。

幻惜骑在牛背上让狐狸挡着她,跟在穆谣竹身后等着拾便宜。“嘿嘿。”

“那人不是你相公吗?”

“我是那种没眼光的人吗?”

狐狸摸摸鼻子奇怪她相公究竟是谁?

……

函城府邸,这里于三个月前安排给龙主休息,函城城主柳大人移去别馆。穆谣竹站在门外,想着她该不该进去,她虽然跟了出来但是她还不敢靠近龙主,她也不知道违背了龙主有什么后果,但是让她回去她真甘心吗!所以她想了想厚脸皮的徐幻惜,也坚定的走了进去。

幻惜盯着她的消失的背景差点没尖叫出声:成功了,接下去捉­奸­,捉­奸­!捉­奸­万岁!

狐狸瞅着穆谣竹进去,面部抽筋的看着她道:“你相公不会是龙主吧。”

幻惜刚想爬墙,长鞭一扫,大方的点点头:“是啊。”

——碰——狐狸英勇的倒地上,眼睛上翻,鼻孩子无气,口里不停的念叨着:“龙主……龙主……”——咔——彻底晕了过去。

路人摇摇头只当他是一个慕名而来的追随者,免不了为他的忠诚一阵叹息。

幻惜趴在墙头上,长鞭倘住她的气息,发光的约眼直直的看着进来的穆谣竹。

倾折恭敬的上前:“穆统领,你有事吗??”他不记得龙主有传唤谁。

“啊?”让她怎么说呢,她避开倾折的目光说:“有点事。”

“属下为你传报。”

幻惜忍不住骂他九辈亲属:呀的!你通报了就没戏唱了!她毫不犹豫的翻身而下,照着他的颈项一拍,把人拖墙角毁尸来迹。

穆谣竹也想到了会被拒绝,当她退过来时,已经没了倾折的人影:难道老天都在帮她。于是她深叹一口气,心一横,推门进去。

就在幻惜打算冲进去看戏时,龙倾侍意外的站她面前看着她。

幻惜不好意思的看看天,瞅瞅地,友好的笑容挂在脸上曰:“呵呵,好久不见?”

龙倾侍黑着脸后倾一点,看眼躺在地上的兄弟想听她解释,幻惜晃着手臂挠挠头,笑的牙齿都在打颤:“累了,他累了……休息休息”对,在休息。

——哐——书房传出声响,龙倾侍和徐幻惜立即冲进办公处。

龙倾侍高喊:“主了”

徐幻惜高唱:“你这个没良心的……”不过男的女的离的怎么这么远呢。

龙潜远抬头,正对上幻惜表情丰富的脸,心里的震惊险些没写到脸上:她出现了!

龙倾侍把躺在地上的穆谣竹拉出去。

龙潜远坐在桌子旁看着她,他想看,非常想看,她比一年前更让他惦念。

幻惜指指穆谣竹在看看龙潜远,睁着猫眼道:“你……你……你们没……“

龙潜远放下笔,靠在座椅上,很有雅兴的想看她玩什么把戏,刚才穆谣竹进来就开始在那晃,然后入解自己的衣扣,再后来他就赏了他一片树叶,看来这中间有问题?要不然这个女群众观点不会出现的这么巧:“没怎样?”他说的很平静,语气是北极特产,只是心里的波涛骇浪绝不像此刻这么简单,他现在就很想上前捏碎她,烦躁,她来看他还跟玩这么多花样,最主要的是她竟然敢玩消失,一失踪还七八个月,死一百次也足够了,只是真的这么想吗,为什么当这个女人站在那,会会窃喜,那种他又胜了一局的开怀让他心情很好的等她的表示,既然千里迢迢的追来了总该准备了讨好他的东西,或者说准备投怀送抱吧。

龙潜远平静的望着她,看她就像看空气。

幻惜看他那德行就来气,脚一跺,心一横,失败就失败,但她总算看到他房间里有女人的台词不能丢,于是她潇洒的仰头,指着他的眉心开始讽:

“龙潜远!你对的起我吗?我真没料到你尽然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我无怨无悔的在家等你回来!可你却背着我找女人!看你平日人模人样的!其实一肚子坏水!都是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的货­色­!你要是喜欢她那我算什么!扔在家里的黄脸婆还是帮你煮饭的大妈!不要以为我软弱我就好欺负!我自从嫁给你可没享过一天福!帮你带孩子帮你烧菜做饭!帮你处理家务!你倒好,带着小秘来度假!你对得起我吗!你对的起我跟了你这么久的情谊吗?”

很委屈的忍着泪继续:“我知道时间长了你看我不顺眼了,我知道外面的诱惑多了你难免看的眼花!况且我也不是一株多好看的草!也没有了不得的家世,更不象古大美人那么体贴,也没有付小妻那么有能耐的一个爹!没有拴住你的资本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会接近流泪,情绪面临崩溃,但还是忍着诉苦:“我知道外面的狐狸­精­美!你也不傻肯定更清楚!我就是遭人嫌弃,遭人不耻,霸着你龙主主母的身份也没给你带来一儿半女!你现在是不是快活的不想回去呀!是不是打算和她移民国外双宿双飞永远不归呀!我就说嘛现在领导怎么都喜欢出差呢!原来福利好的有陪送!而我就是那过期的黄脸婆!不会打仗,不会讨你欢心,迟早会被你休了的’煮人’……”

龙潜远看着她揣测她说这些的真正用意。

“你就把我扔家里自生自灭!工作结束了都不回家看看!一开始我当你多忙呢!原来!原来是忙着看别人!”抹抹泪继续:“我就说我傻吗,结婚时什么都不懂,这么清清白白无烟无尘的人给了你,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说你要打仗,我说过一句不吗!我有把我的不要表现给我吗!你别以为给我说个暖和巢就是对我的关心!别以为给点金银珠宝就能收买我纯洁的心灵!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庸脂俗物!……”

龙潜远稍稍有点放心,心里随着她的这句话,在雀跃,在欢呼,在等她给他一个久违的拥抱和承诺。

但他会失望的,因为幻惜压根没好么想过。

“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有着一大家也不容易,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只是担心你也能要过一天,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抱负有前途的好人,我也不能让你没了饭碗,不能让你为了我驻守在家,虽然我没有好爸爸没有背景没有好相貌,蛤你扪心瞬息万变问我对你如何!我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甚至为了你的­性­福和姐妹们分享你的快乐,可你呢!你可曾正眼看过我……呜呜……”要关注吗?龙潜远不禁有点厌烦,看来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到头来一切都会走向既定的导线。难道幻惜就不能例外吗,也许她不是那个意思呢。

“我对你如何,你比谁都清楚,但我的付出也会有疲劳期,我不是神人,不是你不给动力还人爱你的如来,我也不是窝在家里有一方手帕就能描一天的淑女,何况你对我并不太好。”

龙潜远不自觉的张张的嘴,幻惜立即止诠他:“你别狡辨,你没立场,你要了我没多久另娶是事实,还要个身份那么高的,结婚那天比我都排场,要说现在谁是龙家的主母,别人都以为是她呢,将来说不定我得叫她声姐姐,我算什么呀,不就是你曾落魄时,或者都不能说落魄只能说游玩时拣的一棵草,想丢还不是随处丢……”

龙潜远的眉头慢慢皱起,越听越感觉是抱怨,提到了付染衣,提到了将来,他不得不怀疑幻惜背后的用意,何况他一年没见幻惜了,她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清楚。

幻惜的小九九其实很简单,就是制造出一付她委屈的德和他离婚,就出轨计划失败了,她的庸俗计划还可以用用,装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她就不信这个男人不会一气之下休了她,再者这男的对她好象也一般吧,只是表现不是很过火,离婚是很简单的事情吧,再来句她的小心眼,挖点别人的隐私,当个吃醋的女人得了:“你最后一天和她在一起,想必也是看她比我漂亮比身材好,这也就算了必定不是什么大事,可你走之前给了她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后院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着呢,那条珠子可真漂亮,据说是你第一次出征时皇帝赏你的战利品,比我房间里的都漂亮……”抽噎两下,酝酿风雨。这亲应该差不多了,点明了珠子的来历,足以说明她­干­预他的隐私,应该可以了吧,何况她不真的知道呢,只是真相是付染衣和她显摆而已,要不然再加把火?

龙潜远支着下巴冷气慢慢扩散,心里缓缓下沉,她怎么了?难道变的会这么快吗?

如果他此刻不确定,那么幻惜别下面的话真让他心寒了一些。

逐鹿天下 81龙主失控

“我几乎是天天想着法引你注意,我理解你支持你,还帮你去祈福,可你呢,你就这么的把我心血都葬送了,我一直认为你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可现在证明根本就不是,至少就没为我好过,别的就不提了,曾经的旧账我就不翻了,咱就说你回去之后,肯定是好处翻一倍,地位涨三涨,而我呢,我什么好处也没有,没有和付染衣相抗衡的实力,没有司徒的文雅,更不如那些公主小姐得人怜惜,这以后要是发了家,我谁也制不住!你将置我于何地!还是你压根就没为我想过!如果你没想过我!我不得会为自己考虑呀!我……”

“你想怎样!”龙潜远冷淡的看着她:“想我承诺你的太子妃之位。”

“啊?那样更好了。”好个屁,搞错了我是来离婚的,要你的太子妃­干­嘛:“不是,我是说,但是……”

“不用但是。”他连考虑都没有直接道:“我不能给你承诺。”说完背对幻惜一副逐客的架势,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此刻只是不想再听下去,不想把刚见面的感觉弄糟,不想听到他不想听的话,他要安静的想想,想想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幻惜不可能这么情绪化,是不是中间有什么地方不对?

幻惜见他不温不火的样子火气噌的就上来了,靠!什么态度,她辛辛苦苦的给他怀孕生子,半条命丢了不说连身材都走样了,就算发发脾气,谁还没有气不顺的时候呀,平日这男的冲她摆脸­色­她说过一句烦吗,这男的喂不饱她,她说过他无能吗!可恶!太可恶了!连她这么好的女人都不知道珍惜!烂男人,死男人,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一辈子孤独死!一辈子都当你的烂冰山:“不给就不给!谁稀罕,你当你那个破承诺值几个钱,我要不是瞎了眼跟了你,我知道你是路人甲乙呀!就你那德行,就适合一个人冻死,最好远离人群免得害人,你爹不让你当太子真是英明之至,我看你根本就是无情无义无血……啊!啊!!!!!”

龙潜远---哐---的一声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墙上,但就算这么激|情的动作他老人家的面­色­都没有变化,只是那冰冷的声音直达心里的寒冷逐字逐句都冻撤心扉:“你再说一遍。”别人怎么说他都无所谓,但是幻惜不行,他对幻惜抱有希望就绝对不能失望,他不允许这些伤他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幻惜此刻相当后悔,­干­嘛要逞一时口舌之快,现在被吊着还被一混蛋掐着,什么是吗!穿越面子都没了:“放……放手。”死啦,死啦滴,呼吸困难啦,顷刻间幻惜脸­色­发白,双颊绯红:“痛---痛---”快翻白眼了,放手吧!她再也不骂了!她错了!

龙潜远见她难受,最终松开了掐她的食指,龙潜远背过身,不耻自己懦弱的行为。

幻惜脱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骂他的力气都没了。

龙潜远好似为自己辩解般吐出三个字:“你找死。”

幻惜直接对他摆摆手---出局!这男的谁稀罕谁拿去,白给她她都不要了:“咳咳!咳咳!”想她当初被人好生伺候着何必在这受罪:“咳咳!咳咳!”儿子也直接卖了!就当没生过!估计爹这么有病,儿子也能卖个好价钱“咳咳!”

龙潜远看她一眼,倔强的没有安慰没有怜悯,他想让她自己长大,让她了解他的坚持,可有时候往往一个不经心的决定,以后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龙潜远转身时,幻惜最终扔出了她的目的,她不想继续这段可笑的婚姻:“我们离婚吧。”

龙潜远脚步一滞:什么意思!

“你休了我,或者我休了你!不过你是名人,为了你的名誉你休了我吧!”

龙潜远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休夫!?休妻?!他的观念里从没有过的词语,虽然见过,但这对女人的声誉不是最大的损伤?她竟然!---敢不要他!龙潜远握紧双拳,如果幻惜够聪明现在就该安慰这个快暴走的男人。

“如果你怕有污点,也可以说我不守­妇­道,或者说我直接甩了你,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我们俩个只见本来也没什么,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我们……”

龙潜远冰冷的心首次遭到打击:什么叫没什么!他付出了这么多是没什么吗!她对他的好是敷衍吗!她说爱他都是因为顺口吗!那他算什么!她不了解他什么!他就怕她看不清从来不敢隐瞒!他帮她批改的《冰山攻略计划》每一句都很用心!他尽力给她机会爱他,现在告诉他没什么!凭什么!他不接受,绝不接受。冰柱随着他对外泄的情绪扩展,地表瞬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屋外的空气疯狂的往里拥挤,书房里的空气几乎消失,龙潜远只知道他怕!他怕失去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怕这一次是他亲自销毁的!他越是怕越不去控制他的能量,寒气以每秒数百吨的速度增长,周围几乎都是厚厚的冰沙。龙潜远浑然未觉,沉寂在幻惜和他离婚的错觉里!肯定是错觉!他宁愿相信是错觉!

幻惜此刻有种窒息的恐惧,她嗅不到空气,她感觉整个书房都在颠倒,双手无法从地表拔出,手脚已经僵硬---身体也在结冰,她甚至感觉出融合后的灵魂在震荡!救命---两字出口无法在空气中传播---完了,幻惜现在难受的几乎冻裂,要不长鞭散发的能力稳固她的­肉­身她发誓她绝对和周围的东西一样---冻碎了!

龙潜远沉寂在自己思绪里,不愿面对她轻易出口的休妻!他为她做的够多了,让孤傲的他放下坚持试着让一个女人进入,他敞开心接纳,可现在这个女人说不要他了,他很难受。哀伤的情感冻结了房内所有的存在物,也包括无法动弹的幻惜,可怜的幻惜离死亡那么近那么近。

当倾侍发现不对冲进来时,心怡的魂魄破体而出,抛弃了挣扎无效的幻惜---撑不住了!

“龙主!住手!龙主!”

龙潜远置若罔闻。

龙倾侍根本无法冲破他的冷气圈,龙主是一座山,这座山的实力如何强横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倾侍把气息转到极致竟在冷气圈中看到幻惜,他心里咯噔一跳:怎么会这样!主子不是和主母?到底怎么了!“龙主!龙主!主母出事了!”

幻惜出事---龙潜远终于回神,完整的冰封圈出现动荡。龙倾侍趁机把幻惜拖出来,真气澎湃的涌进幻惜体内,他不敢耽搁,他怕出事:“主母!主母!”但是没用,因为幻惜已经死了,按人生的解释方法她被冻死了。

心怡难受的在空中挣扎,­肉­体当然死了,要不然她也不回飞出来,飞出来的她竟然飞不出龙潜远的寒气圈,魂都快冻没了,更何况这个人!龙潜远抽的哪门子疯!魂被冻散了就真死啦!她可没几次离体的机会!以后保命符都不能用了!可恶!

龙潜远看眼倒下的幻惜,终于恢复了理智,寒气聚揽,瞬间跑向地上的小人:“她---她---”

心怡总算可以缓口气了,还好没冻死!

龙潜远小心的触碰她的手:“她---”

龙倾侍收回内力,不敢看龙主希翼的双眼,他很诚实的摇摇头,主母确实不行了,就连他都不敢说能承受主子的寒冰之气更何况是在圈内的主母。

龙潜远不敢向前,手伸在半空不敢触碰她的身体:是他的错!真是他的错!他­干­了什么!难道真如幻惜所说是他太忽略她了!不!她不会有事的!他不会让她有事,龙潜远接过倾侍手里的她,手掌催力瞬间冰冻了她的身体:“还魂珠!还有还魂珠!”

龙倾侍看着主子,发现主子很不正常,竟然还提到了还魂珠,难道主子想让主母还魂!?龙倾侍震惊了,一颗还魂珠只可续命,三颗还魂珠方可归魂,难道主子想!---逐鹿天下!

龙倾侍看向主子怀里的女子,是她吗?他一直以为主子对她是新奇,或者主子对她没感觉,怎么现在却……

望眼倾侍的表情龙潜远知道自己真的忽略可怀里的小人,怪不得她那么气,怪不得要跟他吵架,怪不得她想休夫!不过就算再生气怎么可以休夫!他一直想着共同面对,她却说要休了他,他一时没控制住是他不对,可当时他真是急了,急的什么都不愿意想,龙潜远抱着寒冰中的妻子,神­色­回复镇定,面容无喜无忧,只是吐出了今生都不曾说过的三个字:“对不起。”他承认是他的疏忽才让幻惜出事,他早该想到幻惜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火,更不可能看中所谓的权势!是他没想好!是他做的太绝!

屋顶上的心怡揉揉眼再揉揉眼:不会吧!那人是龙潜远!真的是她的冰山相公!她可不可以把他的行为理解成伤心!虽然现在看起来正常了,但刚刚确实叫伤心吧!不会是龙潜远喜欢她吧!不要呀!肯定是幻觉一定是!龙潜远不会那么没眼光的!

只是龙潜远给了她个惊喜,他把幻惜抱起来,走出狼藉的书房走向自己的居所,在通向他的独处之地向来都没有人烟,他说:“不怕,你身边还有我。”

陆心怡美的魂都快飘散了,她得意的在空中折腾两个筋斗---被告白喽!被告白喽!不过有什么好得意的!还有,她不用还魂珠!还有!婚到底离不离?相公都道歉了如果她在不识好歹是不是很过分呀!在她做无关紧要的思想矛盾时,一阵强烈的灵魂波动冲撞她的头脑,她战栗的起身,灵魂不断的飘高飘高,然后她感应了熟悉的气息,那依依呀呀的叫唤曾在她耳畔四个月之久,那熟悉的灵魂碰撞在她体内寄宿了十个月:不会吧!他们也来了!

公孙诉不是一次剥掉空零的手指,但他就是死死的拽着他的头发:“吃……吃……”

“快住手!”不过没威信。

“阿弥托佛。”

逐鹿天下 第082章 呣子相见

公孙诉的头发如今很倒霉,每次都是空零入睡时装扮的漂漂亮亮的,等空零醒了就炸成­鸡­窝,怕空零往嘴里塞他的杂毛,他现在还忍受着他老爹给他派来的侍卫。

当空致净问他为什么时,公孙诉涨红着眼睛道:“老子秘个人洗头发!”

“放手吧!大爷!你别拽了!师傅,帮我抱会!放手!”

空致净看看他,首次没发挥友爱­精­神往后退了几步道:“徒儿勿恼。”他也怕空零,空零很喜欢揪人头发,谁抱他揪谁,空致净的长发少了三分之一也是被他揪的。

小空零可不知道身下的人会痛,对他来说,这种长长的绳子真好玩,使劲拽还可以发出声音。

“啊!祖宗你该休息了!”

空零很起劲的拉扯身体有节奏的一上一下,嘴里:“唔唔- ——唔唔!”的唠叨不停。

可怜的公孙诉就得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点头低头。

梅儿抱着小包袱,斜眼看着一旁新加入的男人,她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个男人像个女人,很有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特质,难道他真是公孙诉口中的太监,不是个女的?

这次梅儿多心了,他的确不是女的,他是皇家家奎,专门服侍皇子保卫皇子的专程保姆:“爷我来抱吧。”

梅儿听着他尖细的声音不自觉的笑开:“没用,你没有头发,空零只让有头发的抱。”她有头发也不抱,空零上次差点没把她头皮扯下来快疼死了,也就公孙诉受的了他,让送人还不送人,有的受了。

空零基本是白天休息晚上­精­神,有时候一天都很­精­神,比如现在都快中午了还不睡,但你绝对别指望他晚上睡觉,空零晚上从不休息。

“爷,不如我们在此休息,明日赶路。”

“不用!老子这次大张旗鼓的回来!住别苑!”

小太监一听高兴的差点的没跳起来:主子要回去了!太好了!他天天提心吊胆的照顾主子就怕主子出事,如果主子回别苑他就轻松多了:“小的立即去准备!”水印国大皇子回归,量他焰国也不敢咋滴,况且这里是交界地谁敢轻易出兵,后方大面积的公国领土,谁有多少兵力驻扎在此谁也不清楚,所以公孙诉一点也不介意在这块低头显露他的身份。

“唔唔——!”

……

心怡飘回原处,龙潜远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他犯了个低级的错误他竟然去怀疑幻惜,难道是他抱的期望太重,还是他想找个不注意的她的理由,要怪就怪幻惜出现给他的震#太大,他极力抹杀这种感觉的。伤了幻惜,是他无能是他闪躲,是他不想面对才害了她!可结果是他无法认同幻惜不在的事实,刚才是自私,但如果没听到幻惜说——休夫他也不会失控!是他的承受能力变低了还是她对他重要的超出了预计。

心怡飘到房顶观察一圈房间的布局,总体感觉三个字——空旷啊!怪不得没脸见人,原来除了床,桌子、柜子什么也没有。

“你不会有事。”

废话,当然不会有事,要是有事大不了就是转世,不过就是回去比较麻烦,最低要四五天,开始她还担心身体会不会腐烂,现在不用管了就算没有她供给灵魂的力量这块大冰块也很管用:“哭几天吧,让你知道我是多么滴重要。”

如果是以前的龙潜远,心怡挨他这么近他绝对能发现,但现在不行,现在的他在伤心,而且很伤心。

心怡对颤抖着要不要摸幻惜的人拜拜手,飞去见她儿子去,几天不见怪想念的,就是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怎么说也是当娘的不可能真的不要他。

……

大皇子驾临水印国驻焰国大使馆,北苑内千废俱兴,小厮翘首,女婢怀春,领导整装,小秘赶跑,砌石铺路恭迎上司。

公孙诉带着一行人下榻北苑时,老管家带着奴仆,驻焰国代表率领边将,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金安!”

而他们的太子正被空零扯头皮扯到龇牙咧嘴。

跪着的人见没有回应,悄悄地瞻仰圣颜时,这位大太子正和一个小家伙玩拉锯战,小太监赶紧护着主子回房,随后回来宣旨跪安。

梅儿自从知道公孙诉是水印国大皇子之后,再没敢找他说过一句话,战战兢兢的躲空致净身后,很怕公孙诉心情不爽了把她杀了,公孙诉不出名——水印国大皇子——屠夫,很出名!

公孙诉确实善杀,不过你看他现在有时间杀人吗,他要不把空零哄睡了别想离开他半步。

空致净远远的看着,安魂曲念八百遍也没效果。

外交使官两腿发抖的候在门外——该不该觐见?要是主子火大把他杀了怎么办!他不想死,他还有好几房美妾!但是这种国之大事必须见这个屠夫主子!真恨不得他别来,外交官抱着必死之心叩首道:“主子,焰国龙主在函城,按规矩小的该去通报。”

“祖宗,你不睡也要养­精­神吧,靠!你当老子真不敢打你!好吧老子真不敢打你!啊——!你比你娘还可恶!——”

空致净平稳的念着安魂咒,这种话他听了八个月早习惯了。

外面的大哥不习惯,擦擦汗继续说:“主子,您来函城的消息下官需通知焰国龙主。”

“滚!”

他都烦死了才没空管什么龙主!

……

焰国历三十七年八月底,水印国的致函放在了焰国的疆土,此刻龙倾侍是将官不是侍卫,他知道这份信有多重,更知道他的主子情绪多不稳定……(不稳定的结果就是躲房间里不出来)

……

心怡飘在北苑上空,灵魂状态的她可以更快的感应空零的喜乐。

空零一天都很兴奋因为他也感应到了娘亲,随着幻惜的靠近他越来越活跃,公孙诉的头发越倒霉:“唔唔——唔唔——”

公孙诉认命的倒在床上:拽吧!拽死算了!

心怡毫无阻力穿门而入,但她刚进去,空致净立刻睁开眼看着她,心怡心虚的左右瞧瞧,不会吧,莫非这个家伙感应力也很强。令心怡惊讶的是空致净不但感应能力好,眼神也很好。他直接对着心怡道:“施主,请问你是?”

有人吗?有人吗?她现在离线加隐身。

“施主,你看什么?”空致净最想问的是:施主,你怎么进来的?

心怡指指自己,空致净点点头。

“师傅,你跟谁说话。”公孙诉刚掀开床幔。

心怡瞬间现出身形,要是公孙诉看不到她,空致净要把她当妖怪了,心怡笑的甜甜的对床上的人点头:“您好。”她自认美的冒泡,很适合当穿越女主角,形象就是那种男主一看爱的不能自拔的类型,美的就是在街上遭调戏,会遇见配男的妖孽,妖娆的可以青楼弄歌招来武林盟主。心怡也等着他们被电一下。

公孙诉看眼空致净,却吼道:“她是谁!”靠他一会不看着房间来贼了!

心怡往后退一步,自认自己的美­色­从今至古无人能敌,更胜幻惜两百分,此时之发不如牺牲下­色­相:“大爷,小女子迷路了。”

可惜公孙诉­色­盲:“来人!来人!把这个妖孽拉出去砍啦!”

顷刻间群护环绕,直指心怡。

靠!心怡身姿移动瞬间出现在空致净身后,素颜垂首可怜兮兮:“不玩啦!不玩啦!我是幻移她姐!”

公孙诉闻言,­精­神高涨的看着她:“幻移!”他就找她呢!他摆明身份有一半原因是想让龙主帮忙找人,怎么说也是他的地盘找个人也不是难事!公孙诉摆手,人马瞬间消失。

小空零睁着大大的眼睛挥着小手要往心怡身边爬——唔唔——唔唔——

公孙诉怀疑的看着她:“你真是她姐?”长的不像。

心怡抱起爬了一半的宝贝儿子,按住他蹭呀蹭:“乖哦!”想死你了!

空零配合的仰着头舒服的让娘亲蹭——咯咯——嘴巴吐着口水热情的吻着心怡的面颊。

公孙诉和空致净统统看着她,眼神传达同一个信息——竟然没扯她头发。

心怡及腰的长发直直的垂下,素雅的面容带着甜甜的笑意,不染纤尘的气质确实漂亮的没话说,不过这两位眼睛不好用。

“喂!幻移呢!”这个问题对两人比较重要。

“死了!唔唔,宝贝真乖!”

小家伙还是笑,笑的很开心很放肆。

公孙看她的眼神瞬间变的嗜血,连带着声音也如锋芒带刺:“她呢!”

心怡不受影响的看着他,很认真的道:“真的死了,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空零的存在,我妹妹当初生他时瞒着我们所有人,否则你也不可能和她遇上,她生下他有很多不得已,可是谁知.......”心怡哀伤的看着空零无限怀念道:“可是最终她也逃不过宿命,她躲不及的还是她的坚持,如果她不回去,该有多好......哎.......人死不能复生,死前让我找到空零代为照看。”说完抿着嘴悲哀的看着这个没娘的孩子。

空致净、公诉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怎么可能!”

心怡急道:“你以为我不恨吗!但死了就是死了!你以为我就愿意相信吗,我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才接受她死亡的事实你怎么能体会,她可是我妹妹呀,我最亲的人!呜呜——”不哭给你们看你们不知道省心。

公孙诉快速挽着她的衣领,他不会相信:“她在哪!”在他的心目中那个女人距死太遥远。

空致净也目不斜视的看着她,极力想从她眼中看出谎言,但是他失败了。因为在心怡看来幻惜死亡是事实,尸体就躺在函城府邸:“放开我!”

公孙诉颤抖的看着她:“说,她不会有事!”眼中似乎有丝渴望。

心怡把空零放下同样认真的看着他,并且一字一句的说:“幻移死了!真的死了,接受事实吧,毕竟过去的就是过去。”你不能记得她,她记不住你,对你不公平!

公孙诉濒临暴走,眼­色­泛红,血气上涌,一拳打在厚实的墙上,房间顷刻间坍塌:“你混蛋!”

空致净抱着空零赶紧离开。

心怡陪着他被落下的碎屑砸伤,这是她欠他的,她也没料到出一趟门,弄点风流帐。

赶来的护卫见主子狂暴的气息,没一人上前——这个时候谁去谁死。

废墟中心怡与公孙诉并站,看他的眼神没有情愫,一遍遍重复着一个事实:“她真的死了,你是公孙吧,听她说起过,她说你很好,但只是好。”说完心怡转身,抱起道元手里的空零打算离开。

公孙诉沉寂在那声好里,彻底撕裂了一颗付出的心,但就算他没有幻移他还要有一样东西:“站住!”

“恩?”

“孩子留下!”话落他已拦住心怡的去路,硬是把空零抱回:“滚!”

空零挣扎的往心怡身上扑:“唔唔——唔唔——”公孙诉按着他不让动:“滚!”谁也别抢属于他的东西。

心怡皱着眉看着他,这个男人怎么就不懂呢!人都死了你抱着孩子也没用,心怡慢悠悠的提醒道:“他不属于你。”留一个不属于你的孩子­干­什么。

公孙诉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红。

心怡小心的后退一步,不能让公孙诉发火,要不然别人就会知道她灵魂的秘密:“好吧,你想要就抱着。”总还有机会。

空零感觉不妙哭喊着要心怡抱。

心怡狠下心不去管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撤!

心怡走后空零开始大哭,不停地扑腾不停地闹。

公孙诉就抱着他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空致净也站在原处看着他们——死了吗!这么突然!

空零挥着小手发狠的拽着公孙诉的头发:“呜呜——呜呜”他要娘亲,他要找娘亲!

公孙诉静静地让他扯,如果幻移真的不在了,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全部,他谁都不给,可是她真的死了吗?他不相信,一点也不想相信。

“哇——哇——”

“不哭,她一定还活着。”都不哭,她不会死!

……

心怡没带出孩子,恨不得踹烂他的北苑别墅,给了他这么长时间,孩子也让他带了这么久,也该忘了吧,怎么还是这个样子,看来她想抱回孩子难度很大。可凭借她心怡的身份,这何尝不是她要回孩子的一个契机,如果身份用的好弄不准她可以把孩子放在身边养,不过怎么着让龙潜远帮忙抢呢?她绝对不能抢,实质攻击对她没用,容易暴露她的身份,要想个办法。

逐鹿天下 083两雄相会

刚进中午,酷辣的日光穿透后重的雾层,强度完全笼罩大地,还未舒展的树叶打个卷开始颓废,行人们迎着烈焰不敢脱了衣物,汗湿透了衣衫,只能等着天变脸,边外的天气一天能变七八个花样,此刻是这样估计一会就冷得发抖了。

心怡举着太阳伞出现在函城府邸,一身古典长裙,一袭及腰长发,一张倾国容颜,一种信步态度,回廊亭外一群武卫团团把她包围,挡了她的去路。

“大胆刁民竟敢擅闯官衙!”

幻惜掏出铁片晃了一下从容的收回衣内:“龙主让我来的。”

下面的人互相打量一眼,老大飞快的进去请示。

幻惜站在人群中,扬起惯有的招牌笑容,恬静安然的对着大家礼貌颔首。

下面的人感染了她的友好也向她点头,但也有不买账直直的看着她的货­色­,要不然龙潜远就要检讨他的部队。

回来的老大异常恭敬,点头哈腰态度诚恳:“姑娘,龙将军请您进去。”

心怡叹口气,莲步轻移、素带一飘,无意间裙衫翻涛,歌尽夜香。迷惑了大多人的视线,也激起了多种揣测。

看到龙倾侍是意料之中的事,心怡收了伞,笑看他:“你主子呢。”

龙倾侍警觉的看着她:“你是谁?”

“鬼。”

龙倾侍皱眉,如此没诚意的对白,让他想放弃次见面,不过她有龙主子的腰牌这不免诡异:“姑娘不说,我也不勉强,但……”

“我没时间给你废话,你去告诉你主子就说我可以救床上躺着的人,而我需要他帮我一个小忙。”

龙倾侍闻言立即把她上升成恐怖分子:“你到底是谁?”

“陆心怡,­性­别:女,出生于2005年,今年四岁。幼小尚未毕业,打算跳读小学。”

“……”没诚意。

“你别看我了,你级别低,找你主子出来吧。”

龙倾侍并不恼怒,闪身进了主楼……

龙潜远出来时,哪还有一点伤心的样子,冷淡的面容,浑然天成的冷气,一板一眼的动作,甚至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心怡看看天花板,算是知道闷­骚­成啥样了,看来还得她主动,新一鞠躬,玉手伸出:“你好,我叫陆心怡,第一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可惜前方的人不买账,看都不看她的爪子,回身坐在他的椅子上,冷气另周围降了七八度。

心怡耸耸肩收回手,笑的有点扭曲,面­色­有些邪恶:“美男,你过来。”

龙潜远连看她都省了,开始翻阅堆了两天的文件。

心怡心情不爽到极点,她可是美女耶!攻无不克的那种美女!“喂!你还想不想救她?”

龙潜远不经意的回话:“救谁。”

心怡像逮住他把柄般看着他:“你别装了,你要是不在意,你根本不会见我,你要没救她的意思就不会跟我说话,你瞧你那德行,救自已老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摆什么晚娘脸。”

龙潜远突然看向她,寒气锁定她周身,随时准备冻死她。

心怡僵硬的笑笑:“你还是别看我了,看书。”冻死就不好了:“其实我要的报酬不多啦,就是帮点小忙。呵呵。”

龙潜远毫无预警的开口:“除了幻惜我未从别人口中听到老婆二字。”

“呵呵,嘻嘻。哈哈,是吗?可能我和她是一家子呢?这不重要啦。”

“你是谁。”

心怡刚想张口,龙潜远接到:“别让我问第二遍。”

心怡摆摆手指,这个怎么说呢:“我大名叫陆心怡,小名吗很多,你要听哪一个?”心怡眨着眼睛故意调皮的看着他。

龙潜远坦然自若,嘴里吐出的冷气差点没吓死胆小的:“其中一个是徐幻惜,还有一个是陆幻移。”

心怡震惊的眼睛都白了——倒——绝倒——

龙潜远随手摆好文件,手里的朱笔开始挥洒知道了答案,龙歉意连看她都省了:“你什么时候附身。”就好似再问:你怎么时候回家。

心怡从错愣中醒来,眨眼的力气都没了,只要无赖道:“曝光就曝光!没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不过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她现在退步的是个人都能猜到,老天呀!她不适合暗杀啦!这活该龙主­干­,魂都能吓死还不犯法!

龙潜远低着头,文件翻过一份,又翻开一份,无心的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好呀,心怡走过去侧着耳边等他说,过了好久都不见他动弹,刚想提醒他,龙潜远的­唇­就印在她惊讶的脸上:“好了,我要工作了,没事去守着你的身体。”然后龙大爷就很大爷的低头、苦­干­、无视心怡。

心怡瞪着他,抺着嘴角,眼神哀怨的能掐出词来:“你出轨。”敢亲别的女人:“是不是看我漂亮,没忍住呀。”她就知道她最好看。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心怡期待的问:“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

“肯定是我好看。”

“……”

“至少我长得比她有看头。”

“……”

——哐——心怡猛然拍着桌子瞪着他:“我问你话呢!”

龙潜远朱笔未停,酷酷的来了句:“我从不看女人的长相。”

心怡摆过他的脸,声音软软的撒娇:“你现在看。”

如果是以前龙潜远自然不看她,但是现在他理亏他不敢不合作,他其实还怕她提离婚呢,所以心意让他看,他必须看。

“好看吗?”

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但可以从心怡的表情中猜到她想听什么:“好看。”

“我好看还是幻惜好看。”

“……”

“这个问题很难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好看。”

“先入为主。”

“你找离婚。”

龙潜远立即转口:“你好看。”

心怡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样子,突然没了­精­神:“我有事让你帮忙。”

“说。”

“我把孩子弄丢了。”

龙潜远看着她,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是这样的,本来你走的时候我就怀孕了……”

——嘭——

心怡睁着很纯的眼睛装无知:“你怎么了?”

“……”

“你坐好哦。”摔死才好:“那个时候怀孕两三月的样子吧,可你小妾多,后来我怕出事,而且我当主母的按理说不可以有孕,因为我家给你的时候酒里被人放了失子散。啊?你有怎么了。”吓死你,让你知道不说——恐吓就是你!

“……”

“这很正常的啦,要是你以后当了皇帝我喂那些女人喝一桶。咦!你怎么又倒了,你是不是状态不好,你以前……”

“继续。”他只是被第一问题刺激了下,刚回过神来,镇定,一定要镇定。

“开始我不想生的,啊!”气死你。

“……”

幻惜直接把椅子一撤:“你坐地上吧,这椅子我来做,你也不想想我有多难,我也不知道你要不要,况且你也不缺一个孩子,你别狡辩,我继续说,后来吧,我想了想,当个生命不易,生就生吧,可是有人要杀我,你也知道,可你都没管,你还说呢,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后来我逃跑的时候碰到了空致净和大胡子,他们对我可好了,你别急,我当时是男装,还长的那么丑没人喜欢的啦,后来我的身份被暴露,我以为彼此会离开,我当时真的以为这么就算了没想过什么歪主意,可那个时候身体很虚弱,不像现在这么坚强,动不动还喜欢哭,你看我­干­嘛,别看我,医学上说怀孕的女人情绪化是正常的。”心怡小拇指碰碰大拇指一点也不害羞的说:“我是正常反应,心思脆弱反应敏感,很想有人照顾,后来他们就很照顾——啊!——放手呀——魂会散的啦——”

“你竟敢还让别的男人照顾你!”

“你还让别的女人鹏你呢,你没立场说我。”

“你——”心怡很拽的看着他:“你想离婚呀,离就离想娶我的一堆呢。”

龙潜远想掐她,但还是收回手,只是瞪她。

“切,他们对我可好了从不凶我的,还给我买吃的,买玩的,我想吃什么吃什么,我想怎么哭就怎么哭,我想……我错了我不说了,这段跳过。”

龙潜远放下她,把她按椅子上:“在哪?”

“我还没说完呢,后来我长胖了他们都不嫌弃——啊!跳过啦——跳过啦——”只是龙潜远忽略有些东西不是他不听就不存在的:“现在空零在公孙诉里,他不给我,而且我怀疑他喜欢我。”

龙潜远更危险的看着她。

心音也眨着眼睛看着他:“你要知道我当时很丑的,很丑的我竟然能让他喜欢,我……跳过!保证跳过!他那么对我,我当然感动,而且我千里迢迢的来找你,你是怎么对我的,骂你两句就把我冻死,你有什么脸面跟我说不离婚,你在家时对我一点也不好,我需要人照顾时你也不在,让你说句喜欢我都不可能,你要知道我要是站在公孙诉面前,让他说,他会——”龙潜远直直的看着她。

她往凳子里面缩缩:“他什么也不会,真的什么也不会。”

“你还有几天回魂。”

“三天。”

“这三天你跟着我,哪也不准去。”

“好,那我的孩子?”

龙潜远嘴角一动,抽出一张请柬给她:“明天就要!”他的东西都是他的!

心怡突然不安道:“你说我是不是不仁道。”

“是。”不仁道的敢不生孩子。

心怡立即不高兴了:“我最担心的是辜负了今生最爱的我人,跟着你也不知道值不值。”

“值!”

“你说什么。”

“……”

……

狐狸在函城府邸徘徊两三天了,自从幻惜进去后,他就没见她出来,甚是没人见过她进去,怎么这样,幻惜呢?去找龙归一问问。

……

函城府邸——全府的人都知道龙主养了漂亮妖异的女子,全部的人暗自揣测,龙主绝对会收了她当填房夫人,就连幕谣竹都听到了风声让人打探那个女人是谁。

心怡跟着龙潜远大方的让人看,最后等孩子抱回来都怀疑是龙潜远和狐狸­精­生的也不错。

“龙主软驾备好。”

“北苑”

“是。”

……

这是一次私访也是一次公访,新起之秀与曾经霸主会晤,没人会闲着看他们谁更厉害,有的是更多的不安和揣测,龙啸在怕,他怕龙潜远和公孙诉联手;赤木国也怕,赤燃怕两国共吞赤木,就在赤燃找臣子商量时,一位清冷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走来:“父皇,您忧心了,焰国不会攻我都城。”紧一句话,她平复了赤燃心中的不安,也安抚了在座的大臣,她是赤木国的长公主——赤炎,谈起她所有的人都惋惜她不是男儿身。挨——和亲?难道真的要牺牲这位公主,这对她公平吗?“本宫身为赤木国一份子,理应为国尽力。”这就是赤炎,她用最朴实的行为、为家、为国、为没长大的弟弟努力……

龙潜远带着心怡出席异国见面会时,惊煞了倾侍和倾折眼睛,他们严重怀疑主子受创。

北苑内:

空零自从心怡走后一直哭,怎么哄也不行,让他撤头发他也不乐意,空致净抱他哭,丫头抱也哭,公孙诉抱更哭,但至少公孙诉抱时他会扯公孙诉的头发,而更多的时间公孙诉为了让他撒气都让他扯着。

“爷,龙主到了。”

空零抽咽着攥着手里的发丝有点刚刚有点要睡的迹象,公孙诉抱着他在屋里转圈圈,希望助他安眠:“空零哭了整整两天,他不想为了见外人影响空零有可能的睡眠:“告诉他,让他明天来。”

史官冷汗瞬间湿了后背,这不是下臣觐见,这位是龙主不能让明天来:“爷,您去看看吧,小主子让下人们带着。”

公孙诉看眼累了的空零怕放下他开始哭,空致净想接过空零,但是刚碰到他小家伙有开始咧嘴,两人赶紧哄他,谁也不敢再动。

龙潜远很有耐­性­,他静静的坐着等公孙诉,可事情会跟他想的一样顺利吗?

心怡有点拿不定主意,其实她很心虚,她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她尽力,如果实在有困难,她也不知道要补偿他什么,她不是个感情有事的人,她当时是感激他的付出,但也仅是感激,谈感情太勉强。如果每个她感激的人都要有感情的话,她就有数不完的牵挂了,呵呵,真是,早知道就一个人偷偷生。

“大皇子到。”

龙潜远起身,公孙诉进。不过谁也没料到两人的会晤如此戏剧­性­。龙潜远没料到他会抱着孩子,公孙诉也没料到龙潜远会带着那个女人,两人出奇一致的先错愣,然后开始打量对方。

龙潜远是千年不变的寒冰,就算天塌了他也能一个样子。

公孙诉情况有点不好,被空零吵得两条没休息但也不影响他狂傲的本­性­,必定他那个年代龙潜远还没登上历史的舞台,三十岁的公孙诉自认比龙潜远经验丰富,而且不会谦让,他看到陆心怡脸­色­立即不好,但不敢提高音量,只能咬紧牙关:“用意。”

龙潜远随意瞟眼他身上的孩子面­色­如常道:“心怡想抱走他。”

公孙诉想也没想冷哼:“不可能。”

龙潜远有点错愣,孩子又不是他的让心意抱走怎么了。

心怡往后撤撤,暗自祈祷公孙诉不要吼一些不能听的话。

公孙诉没有吼因为空零要睡了,他说的很平静但很坚持:“你跟那个女人关系我不管总之谁也不别想带走空零。”

龙潜远望向他,目光坚定:“心怡有权带走空零。”

公孙诉回视,丝毫不让:“她老几!当年幻移要死时她在哪里!空零活不下去时她又再哪里!现在跑过来和我要孩子她有资格吗!”

确实,谁也妹资格,龙潜远也没资格。

但龙潜远并不知其中的波折:“幻移希望孩子归心怡。”

“屁话!幻移要是希望她就不可能一个人走!让她一个女人在外面生子,你们就没资格站在我面前!空零是我的,谁抢老子宰谁!”

龙潜远眼睛骤寒,看公孙诉就像看死人。

公孙诉也不客气看他就像看尸体:“龙潜远,你最好别Сhā手,这是我和幻移之间的事,除非她本人来跟我要,否则我绝不给,顺便告诉她,我公孙诉看重的东西即便身份尊贵我也要得到,她陆幻移也一样!告辞!”公孙诉转身就走,没给龙潜远一点说话的机会。

心怡往墙内靠靠,担心龙潜远先揍他,谁知龙潜远什么也没说,平静的走出了北苑。

心怡跑在后面急急的跟着:“你还好吧。”没发火?不知道正不正常。

坐在车上,龙潜远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他喜欢幻移。”

心怡点头。

“生空零很危险。”

心怡知道他问,诚实的把公孙诉的好,和所有的感动呈现在龙潜远面前,末尾还补充句:“我想和你离婚是真的,不是因为公孙诉,而是玩腻了。”

龙潜远靠在车上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敢想。

“你休息我去看看空零。”

龙潜远闻言猛然抱住她,让心怡靠在他胸口填补他突然闪出的危机意识,在龙潜远的心里始终认为幻惜是他一个人的,无论是闪光的她还是安静的她,他一直认为幻惜不曾飞出他的掌控,她是他的妻子她会爱他,而他要做的就是给她机会,可是今天一个男人站在他的面前当着他和他妻子面向她告别,而他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他这个做相公的太失败还是别人看到了她的好。“你怪我。”

“谈不上。”

“重来一次,我试着……”

“呵呵,你急什么,后来我没想着离婚了。”

她的话并没有安慰他,妻子身后随时站着一个会出手的男人,而妻子又不坚定,他的危险系数只高不低。

……

公孙诉轻拍着趴在他肩头的空零,心里的揣测印证了他的不安:“师傅,你说什么样的男人会是小零的父亲。”今天龙潜远给他冲击很大,他一直不去想幻移的相公,可今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能让龙潜远出手他和空零之间肯定有很大的关系。

……

入夜,龙潜远一点睡意也没有,早上的会面给他的打击很大,他自认如果是他,他不会抱着空零见客 ,更不会让自已看起来那么疲惫,也不会带一个不是自已的孩子,可公孙诉做到了,他做的那么理所当然,做的坦诚大气,难道真的是他无情还是他不会表达他的情感。空零——幻惜为他生的孩子,可他竟没注意到幻惜的变化,她需要他的时候也没在身边,现在何能谈情,他甚至不如一个外人,是他给了别人机会接近,他就没资格怪她,所以他纵身飞跃,独自落在北苑的主楼,里面灯火透亮哭声不断。

公孙诉并不惊讶,他抱着空零抽空看门外的男人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龙潜远看着他也没开口。

空致净接过空零,让他们谈谈。

“呜呜——呜呜——”

公孙诉放心的交手,空零的哭泣变成了三人之间唯一的语言……

函城郊外,飞沙走石下是将士的最爱,也是亲人的牵挂,而这些站在高端的人们习惯­性­的去看它背后的利益,站在荒芜人烟的沙漠中,两人都默默的站着,谁也不想成了第一个有破绽的人,因为会输了士气,但龙潜远这次没个公孙诉较劲,理亏的他退一步道:“陆幻移的真名是徐幻惜。”

公孙诉痴笑,最终还是被他猜对了:那么一个女人就该配一个同等的男人。

龙潜远接着开口:“空零……”

公孙诉快速接口:“空零是我的。”

“幻惜……”

“如果允许连幻移都该是我的。”

龙潜远看向大漠,孤鹰的飞跃都在每一个目标的背后,很不凑巧他们有了一个目标。

公孙诉忍不住问了心里的期翼:“她还好吗?”

“心怡怎么跟你说的。”

“那个该死的女人说她死了。”

龙潜远心理有点慌,死了吗,她是把那个身份给他了吗,他竟然失败到让妻子没有安全感:“幻惜在这,幻移我也不清楚。”

公孙诉笑了,从心怡出现到现在,他就盼望有人告诉他幻移很好,现在他知足,只是他不会放弃:“你有很多女人。”

龙潜远没有否认的理由。

“以后你会有更多的女人。”

龙潜远依然没否认,他就他,从不为不可能的事承诺:“你也一样。”

“是,我也一样,但是我可以不当太子。”

龙潜远眼孔收缩,面部冷然如初。

“你做不到不是吗?如果你不爱她,或者你犹豫,把她给我。”

“不可能。”

“哈哈,你以为你看的住她。”

“公孙她有自已的想法,也许没有你她依然很好。”

“有了老子她会更好。”

“谢谢你曾经帮她。”

“滚,你没资格认识话,你娶她快两年你什么都没为她做过,你甚至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小动作,你甚至不知道她习惯被人宠,你更加不知道她生空零是很胆怯,你永远不知道空零落地哭时的表情,你一辈子没有关于她任­性­的回忆,你今生都……”

龙潜远无话能驳,但不表示他能听下这话:“你想跟我谈什么,谈空零吗?”

“没用!就算是幻移来也没用!除非你大军压境,否则别想让我交出空零!我要让他姓公孙我要给他全天下!我要幻移因为空零一辈子想着我!我要——”

龙潜远突然出手了,寒冰之气扫向公孙诉慢的快到极致,他虽没想跟他发生冲突,但这个男人太不知好歹,公孙诉等的就是他出手,他成名多年早想试试这个男人是不是传说如一般动不得。

两人同时跃起,都在瞬间交锋,无风无沙,无险无陷,可是那一闪而过的电雷那冰冻的千里的寒光,击碎了沙漠中的生物,焚尸了坚韧的植物。两人出手都不快,看似无力却打得生灵涂炭……

空致净站在远方,空零咬着他的头发看着冷光中的两人,呜呜了半天,也没说话……

识相的人都不会问谁胜谁负,站在历史顶端的他们也不会真打到有一方倒下,只是两人收手同时看向空零。

小家伙拉扯着空致净对他们笑了。

空致净一直站在那,抱着空零的姿势都没有换过,站在夜幕之下,伫立于夜空之中,他是闪光的是代表了圣洁的唯一,因为他是个局外人,他永远都会是个局外人。

龙潜远个公孙诉同时站在空致净面前,同时对空零伸出友善的手。

空致净仍然坚定的地抱着空零。

空零主动地转身。

龙潜远等着,公孙诉等着。两个人都期盼的看着他。

空零瞬间扑向公孙诉咯咯的笑着让抱抱。

公孙诉所有的付出在空零回到他怀里的一刻都值了,他抱着空零仅对龙潜远回头:“我不想放弃!”

空零看着龙潜远微笑着对他挥手。空致净擦擦他嘴角的口水,公孙诉企图掰开他吃头发的小手,空零不依的躲闪着,两人对他连哄带骗,小家伙只是笑,笑看大漠,笑看狼烟,笑看他身边无可匹敌的三个男人……

幻惜晃着腿坐在函城府邸的办公桌上,新鲜的果汁透着水果的香味,龙潜远低头审视桌案的的文件。

幻惜无聊的描指甲,没事就刺激那个男人几句:“没要回来吧。”涂上一层底料,她要绘一副江南烟雨图:“就说你没用,别说我没给你生,是你没本事抢。”呼——吹­干­,加点墨­色­的植被:“你不仅让自已无聊还能让别人跟你无聊。”从中间分开了,下面画水:“也是,你长了一个贝多芬的耳朵,我也不能说你什么。”幻惜有些埋怨,虽然她感觉对不住公孙,但是她不想真的一辈子看不到空零,但是这个混蛋没给她抱回来她当然来气:“感谢你送了我个孩子,可惜我连他的哭声都听不到。”

龙潜远这次学乖了,无论幻惜说什么他都不吭声,因为他没吭声的理由,他要好好的想想他该做些什么……

焰国三十七年九月初,龙潜远搬师回潮,公孙诉同年回国,空零追随的这熟悉的气息默默回转头,眼中露出淡淡的微笑,他有记忆,他秉承了每个灵魂的智慧,他自认知道身下的人和走的人是谁,但他想为母亲的安心做点什么,都怪这个可恶的男人,不扯光他头发他不知道不让他和娘亲在一起多可恶:“吃——吃——”

“住手,祖宗,你住手!”公孙诉真是倒霉,真不知道他执意带着这个孩子有没有用处。

空致净自始自终没有说话,他现在也在茫然按说公孙诉回国他没必要跟去,但他就是跟了,至于跟的理由以后再想吧。

梅儿也离开了,不过她去了公国,至于她会不会找来,那是她自已的事。

龙潜远相对来说就倒霉了,因为狐狸找来了,狐狸抱着侥幸心理混在龙归一的小分队了,要把娘子抢回来。

幻惜瞄到了他几次全当他神经不正常,幻惜并未和龙潜远公乘一骑,她也混在归一的小队里凑数,还好龙归一不会让那个男人接近的他的娘亲。

……

逐鹿天下 084 幻惜整龙

“儿子呀,我们就一直这么走回去吗?”和长怔有的比了。

“恩。”

“不分辆马车吗?”

“恩。”

“那你背着我吧。”

“不。”

“儿子,百善孝为先,万好老先行,你背背我弄不好就被哪个国军看中,可以当丞相了。”

“做梦。”

幻惜望下火热的太阳,呼扇点没有的小风,举着一柄小刀,颓废的走着。

“爹你快点。”

“吾儿,休息一下可好。”

“我们已经很慢了。”

狐狸赶紧跑出来道:“我背她。”

幻惜立即兴奋的点头:“好呀、好呀。”

龙归一脸黑黑看着他们,幻惜缩回壳里:“好啦,自已走。”走就走,以前又不是没走过,不过金丝雀当久了还真不想当独自飞的昆虫——很累的。

傍晚,归一服侍她洗了脚,陪在她身边睡,幻惜想想恐怖的一个月旅程怎么也睡不好,早知道她就当车夫了,早知道她就不回来了,或者跟着公孙诉肯定有奔驰,其实什么也不是,就是嫌龙潜远不过问她脆弱的小脚,不过这次冤枉人家龙潜远,龙潜远此刻就站在帐外只是他感觉归一还没睡熟不还意思进去,就是拉不下他那张老脸不想让儿子知道他半夜偷人的行为……

终于等夜深人静,虫子不叫,鸟儿不啼,龙潜远才把娇妻带出返回龙巢。

幻惜委屈的揉揉眼:“你怎么来了。”

“……”

“我的腿好痛哦。”

龙潜远好像没听见“……”

“你帮我捏捏。”

做梦般的要求,龙潜远更不会听到。“……”

幻惜似真似假的抱怨道:“要是人家公孙在肯定……”

“捏哪”声音虽冷但是发音不错。

幻惜得逞的翘起脚;“这,还有这,脚也疼,肩也疼,哪都疼。”

龙潜远不动声­色­的帮她揉捏,他本质并不喜欢这么做,他不高兴的表示就是沉默,不过他经常沉默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沉默是不高兴。

幻惜是懒得猜他怎么了,她现在要扬眉吐气,不能被老公牵着鼻子走:“再上边点,上边也疼。”

沉默继续沉默。

“呜呜——我要走回去小脚就磨没了。”

龙潜远快速道:“我让倾侍送你。”早送走能保留男­性­的尊严。

“啊?不太好吧,人家才刚跟你和好,想陪着你啦。”

“不用。”

幻惜立即拍开他的手,如千年怨­妇­般看着他:“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赶紧离开,好跟你那个纯情的江湖女侠双宿双飞,您瞧她体力肯定是和你练出来的,你现在对我好不就是没帮我把儿子抢回来想弥补我一下下吗,呜呜——”随时不忘揭龙潜远的短,电视上都说了妻子会随时随地翻出老公的旧账成为吵架的理由:“你根本就不稀罕俺,俺家世不好长的不好,现在连身材也不好,将来弄不好连皮肤也不好……呜呜……生了孩子的女人都不招相公喜欢,我就知道你会对我不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咦?——我没然后你捏了?”

龙潜远适量的帮她按摩,默默的不去做声,就是做贼心虚都不想让他老婆总提他的伤疤。

幻惜见他识相,降低点火药的力度道:“你回去是不是要当太子呀,我劝你快点哦,趁你爹没咔前,我要当太子妃,嘻嘻,身份尊贵一下,要是等你当了皇帝我估计爬那个皇后之位很吃力,不过我是谁呀,实在不行,你把她们都毒死,天天做符咒她们,给她们扎小人,知道她们都死光了我就是毫无争议的皇后啦!哦!哦!当个皇后其实是这么简单!哦!我真天才!……”

龙潜远保持沉默是金的高尚原则,只管帮她按摩。

幻惜转口道:“其实都死完了也不好玩,唉……”幻惜坐起来,轻轻的凑龙潜远跟前道:“你说我以后变得蛇蝎心肠了,面容会不会长成老巫婆啊,都说面由心生,我现在是不是比较丑了,啊?问你话呢?我是不是变丑了?喂?丑了没?你有没有看我啊?我就知道,要是人家公孙……”

“没有。”

某人厚颜无耻道:“我也感觉没有,自从生了宝宝后,我发现我变漂亮了,有点成熟汝子的风韵了,不错,虽然胖了一点,但是肯定能减肥成功的,现在我才十六岁,你都二十六岁了,不是大问题,等你五十六了我才四十六,正是人生的黄金年龄,就算你不要我,我还可以进行第二春……咦?你怎么不捏了,要是人家公孙……”

捏,龙潜远赶紧捏,不捏就翻他那点丑事。

“这才乖嘛,奖励你个吻——啵——”

幻惜拍怕他的头,教育道:“好好­干­,党和人民都看着你呢,我睡啦,明天还要赶路——啊——伸伸懒腰,睡觉觉。”

龙潜远心里五味参杂,他不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但更不是会被女人牵着走的人,况且他不喜这样,他的视野向来广阔,他的天地遨游苍穹,他的成长历经磨砺,他的成就自已拼搏,如今这个女人竟如此放肆,他是感觉对不住她,不过不是容她如此放肆,如果她敢不识好歹那么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杀了都便宜她,关她一辈子不看太阳好了,腿也不捏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他也谁——孰不知他敢放手的真正理由是——床上的人睡着了,不过如果幻惜真逼他紧了,龙潜远那厮真会把她掐死。

幻惜不傻,况且她上辈子就是服侍这种大人物的人,死过一次比别人更懂得把握其中的关系,不要逼得太急,不能在他心目中提前恃宠而娇,要给他一个细水长流的过程,就从摸他一下卡开始,然后拍他,拍完后打他,打完后踹他,踹完后折磨他,这样他就能接受了,——哈哈——哦哦——不打不骂,欠折磨。

“爹,你不累啦。”

“不累,有了冲进有了目标做人都有激|情。”

“谁是陆小将,龙将军让你过去。”

龙归一立即看向她,狐狸也他看向她,他是来追幻惜的,幻惜要是不见了他追谁?

“不用了,我腿脚很好。”

“我只负责叫人,自已去跟龙将军说。”

“谢谢军爷。”

……

焰国历三十七年十月初,龙潜远率部分军队和将领抵达京城等待龙啸出迎。

同年同月公孙回到水印,老皇帝公孙迈退位,公孙诉登基,举国欢庆,各地贺喜,使节频繁,空零被冠于公孙姓氏,走入水印国历史……

陇墓堡获悉主子要回来全堡待命,收拾家具迎上本主,回一合上书看向都索心的小景:“娘亲怎么还不回来?”父亲都快回来了他的娘亲却没有踪影,是不是讨厌他,或者嫌弃他所以——

“四少爷,奴婢昨日听儿说主母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应该明天到家,比主子还早一天呢。”

回一闻言眼睛绽出兴奋的光彩:真的吗?”

小景莫名其妙的点点头,四少爷平日很安静,现在有点反常:“恩。”

“太好了,夫子,我要请假。”说完也不管夫子同不同意,先跑了。

杜敬憨厚的看着突然空下的来的座位,也不解这位一向懂事的少爷今日怎么了。

……

天资阁:

司徒雨昕是个很会自娱自乐的人,她太多的时候教女儿作画或者独自散步,再加上她­性­格很好,在东院能形成的自已的实力反胃,并不遭人嫉妒还能太平的生下女儿可见她的本事不会只有表现上的那么简单:“书儿,龙主什么时候到。”

“回夫人,皇上下旨后日出迎,大概四天后到家。”

“那个女人呢?”

“明天。”

“看来她很会挑时间吗,对了边关的那个女人查到了吗?”

“没有,不过老爷派人送来一幅她的画像。”

“哦?”想的真周到,还怕她应付不来吗!

“夫人,付夫人手里也有一幅。”

天星阁:

付染衣手里的画像正是陆心怡的一个侧影,而她旁边站着冷寒如冰的龙潜远。

“夫人,你看什么。”

“没什么?你过来看看,你说她长得漂亮吗?”

药儿扒着头瞧瞧,思索道:“好看,但是药儿还是比较喜欢夫人的气质。”

付染衣笑了,并不是药儿的话取悦她,而是她单纯的想笑:“你呀?嘴巴甜。”

“谢小姐夸奖。”

……

弄情居:

情殇正在调教几个少女的音­色­,她没嫁给龙潜远以前是风飞院最红的舞娘,对音­色­的­精­准和对舞姿的独到认识让她红遍焰国大陆,如今虽已嫁人但她始终把风飞院当做她的娘家,而龙潜远并不介意她帮姨娘调教新人,这么多年来借着她学习想攀龙附凤的女人大有人在,可成功者没见一个。

龙再一是个怕生的孩子,他来弄请居一年了也认不清服侍他的丫头,情殇曾问他,会不会不习惯,要不要离开,他摇摇头,留在了这里,这里除了固定的时间有很多人来学习以外,其他的时间都很安静,他喜欢这种安静。

前几天他跑会看回一,他差点没认出他来,他­精­神了很多,身体也比以前好,身上散发着清冷的药香,没有以前的病态,反而看着漂亮的像个瓷娃娃,如果不是他偶然咳嗽他都不知道回一曾经是个病秧子了。造化弄人,自从回一被带走,他们朝夕院的孩子都陆续的离开,如今父亲的形式,更是显出的他们的重要­性­,他也不知道该喜该忧……

驻营天之脚下,幻惜发现除了她和狐狸每个都很紧张,甚至不如前几天看起来轻松。狐狸趁归一不注意幻惜身后抱住她偷香:“娘子,我们私奔吧。”

“私奔你个头。”

“娘子我好伤心啊。”

“伤心也没用,我要走了,你跟这么久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免费的午饭吃多了不好。”

狐狸笑的很畅快,再往她脖子凑近一点:“娘子还是你了解我。”

“是啊,记得走时把刀枪放下,要是不见了小心归一追你千万里。”

狐狸捧着心怨气连天道:“可是人家舍不得。”

“刀重要还是命重要。”

“都重要”,“那你去死吧。”

“好狠心哦,人家药吻啦,吻啦。”

幻惜摸摸他的脑袋宠溺道:“吻了就走哦。”

小狐狸乖顺的点点头,睁着可爱的眼睛眨呀眨的看着幻惜。

幻惜摇摇头,吻上他樱桃般的小嘴,狐狸抱住她的腰,幻惜揽着他的脖子,两人在一个秘密的空间里旁若无人的嬉闹,当狐狸被吻的忘乎所以,手脚并用的对身边人上下其手时,一阵寒风破空而出凌厉的击向他的胸口,狐狸还没来得及还手人已飞出百米之外,虚弱的奄奄一息。

不远处原本绿意昂然的夏­色­被一片寒冰笼罩,置身其中的龙潜远怒神般看着地上快没气的狐狸,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已过来看看妻子,结果妻子让他看到了什么!龙潜远很恼,他都不知道自已该­干­什么,可恶!幻惜敢背着她和别的男人……他能怎样!他现在就想杀人!冰层一点点加厚,周围树木瞬间枯死。

幻惜想过去看看狐狸怎么样了,结果没走两步,某个冷得发抖的声音传来:“你敢过去,我就杀了你。”

幻惜看向他,感觉这男的真不是普通的倒霉,难道他近来霉运严重,唉!喝凉水都塞牙,自已给自已找把柄:“她是我朋友。”

龙潜远怒了,冰凌以极快的速度向狐狸激进,幻惜悠闲的靠在一边,不急不慢道:“她是女的,刚才无聊在闹着玩。”

冰凌停在狐狸的鼻尖,差一点地上的人就成了死尸了——女的?!刚才气疯了什么都没看!

“不信你检查她是女的。”

龙歉意收手貌似有点尴尬,不过就算是女的也不能……

“我去找你的时候都是她在照顾我,你现在把她打成这样,我是报恩呢还是抱怨。”最可恶的是,这家伙醒来肯定吃定她了,龙潜远呀龙潜远你这不是给自已找罪受吗.

龙潜远潇洒的甩手——走人——他怕再呆下去出丑,因为他担心他刚刚真的很恨,那种嗜血的冲动让他不安,他排斥强烈的思想变化,自然不喜欢此刻的自已,他选择平静,好好想想他跟幻惜之间,他应该怎么找到平衡点。

幻惜看着他消失,在看着躺在地上的狐狸:“老兄你的牺牲真值,至少那个傻子疯了。”

……

秋风荡开陇墓堡的大门时,东方的房门同时打开,沉寂快一年的东房光芒再次普照了东院各楼各阁,女子们全体侯在东房外跪的整整齐齐的迎接回堡的女主人。

幻惜带着康儿、福儿从马车上下来时,赞美声、巴结声、讨好声、赞誉声,一时之间响彻东房的上空。

幻惜在万众瞩目下,一身亮装闪耀陇墓。

她的身影在大家眼中一闪便闭门谢客,回去整修。

回一开心的扑幻惜怀里,喘着气开心的笑着:“娘亲,你终于回来,回一好想你啊。”

两个小家伙也从里屋跑出来往幻惜身上蹭:“娘亲!”

“娘亲!”

幻惜慌忙的抱着三个孩子笑的分外灿烂:“乖,都乖啦。”

是儿,非儿在门口含着泪看着幻惜:“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主母……”

幻惜点点头,算是安慰她们的辛苦。

“娘亲,你累不累,回一帮你捶背。”

幻惜揉揉他的脑袋,笑道:“小子不错越长越漂亮了。”

回一不好意思的抹平被她揉过的发丝,含羞的涨红的了两颊。

“娘亲有给大家的买礼物。”

素一立即跳起来扒着幻惜:“我要看,素一要看,素一要礼物。”

回一如大哥哥般训斥道:“不准调皮。”

素一不高兴的嘟嘟嘴窝幻惜怀里让他抱,幻惜来者不拒的——吻吻他们的笑脸,表示会见结束:“好了,该­干­什么该什么去,娘亲要休息了。”

……

康儿与福儿侯在床边,慢慢的给床上的人述说一路上的故事,包括收买和利诱还有恐吓。

“谁给的好处最多。”

“昕夫人。”

“谁没有派人去。”

“付夫人、空夫人。”

“下去休息吧。”

“是,主母。”

幻惜闭上眼决定养­精­蓄锐改天杀人……

狐狸伤的很重,幻惜把他扔在公国分公司门口就走了,可怜的狐狸被人发现时都快断气了,交友不慎啊!……

秋露无霜,时节交替,走过一年的战场,停留半年的边关,娘盼儿归的急切不会因为没有战争而减低一分,龙潜远带着战场上的英雄回来时,迎接的人群欢呼雀跃的迎接他们的英雄。

龙啸站在万人之上看着脚下英年得志的儿子他竟没一点成就感,他爱的是沁妃,宠爱的是龙腾海,可如今两个人都不在了,他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他是个失败的帝王如今还是个失败的父亲,他茫然了,茫然的不愿面对那个夺取他一切的­奸­臣。

付再添咳嗽一声提醒他该说话了。

龙啸这个皇帝彻底成了傀儡,他没有天子,没有龙腾海就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和龙潜远争太子之位,没有人和他一较高下,难道他真的要把江山给这个杀害他儿子的凶手,他不服,他一定要报复!

逐鹿天下 085册封太子

龙潜远回京依照规矩入住东宫,淋浴、禁­色­、食斋等待三日后的册封大典。

龙啸就算不服,焰国皇子不多,这是皇宫大忌,龙潜远如今是唯一的皇室直系,屡有功勋。

受民拥护,最重要的是他子嗣众多,妻妾成群这就说明不会出现龙啸让一个女人独宠后宫的悲剧。

龙啸是皇室的罪人,更是焰国的罪人,他没给其他女人机会,打乱了惯有的平衡,无法保证皇室支脉。

繁茂,也容易加速皇室衰败影响焰国国基,皇室最忌讳的是子嗣过少,最反感的是有女人独宠后宫……

“主子,主母回府。”

“……”

“主子,火狐狸公国首富,­性­别女,因家无男子,故从小被火福当成男子抚养,各国均有火家商户,和主母于四个月前相遇,两人同进同出形似亲密。现落魄已掌握他们在焰国的聚集点,主子需要只需吩咐。”

“……”

一直黑雀无息的落在龙潜远的手臂上,龙倾侍、龙倾折各退一步恭敬的站在两侧,在他们看来黑雀代表最高机密,无龙主命令不可随意获取,龙潜远也确实需要用黑雀,因为上面写着:亲亲相公,我到家了,洗澡入睡,吻安吹灯——拜。落款:想你的可爱娘子。

龙潜远不动声­色­的把纸条烧毁,重新写两字套在黑雀的脚环上飞走……

龙倾侍、龙倾折再次上前尽责的报告需要提醒的事情……

江南徐家:龙潜远受封,安乎国体,地位尊贵,从此别商入政,关乎国体,权倾天下,而他的正要,竟是一个茶坊老板的幼女,这不得不让徐家群人汇聚,共商大业,就连平日没地位的小妾和不足十岁的幼子都在行列。

徐有金也带着家眷前来支援大哥,如果这事处理好了那么他们徐家平步青云,如果处理不好满盘皆输,他们把所有事情都寄托了在刚刚及笄的六女儿徐兮惜身上,兮惜从小比别的孩子聪明,长相是几个姐妹中最突出的,虽是商家出身但教育不输官家小姐,如果把她献给龙主即便不能是正妻,为妃为嫔也是无尚的荣耀,加上她有少许推测的异能,也许龙主不会计较这次大不敬之罪。

徐兮惜第一次出现议事厅,她乖巧的坐下首,后方站着服侍她的两大丫头和专用医师,为了照顾她的病情,父母专门为她请了女郎中,她感激父母的付出,更感激父亲为她做的所有关心,如果不是为了她,父亲不会让四姐把三姐迷晕抬入龙家,也不会给徐家带来大祸,所以只要她能出力,她一定帮徐家分忧,况且女子的一生还不是要出嫁,既然都是嫁,嫁给焰国第一男子有何不可,况且那个男子娶了冠有她名字的姐姐为正妻,说明她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徐雾惜站着角落,她只担心她的妹妹,还有那个走了没再想起她的男人,如果父亲让她跟着去,她会去,一来见见幻儿,二来她也想了却心里的思想,只是她想的更多,比兮惜更懂得其中的关系,父亲让她跟着还不是怕兮惜太小应付不来,让她一块跟过去,可笑的是父亲前几天已经找人调教她的房事,她怎么会不懂父亲的意思,那不重要,她就关系三件事,或许还有压缩成两件一个是娘亲,一个是妹妹,还有一个就是王千醉。

徐家正妻幻惜的母亲高氏,最担心的还是自已的女儿,如果只是一般的商家,出错无非是休妻,就算名声不好还有命在,可现在呢,女儿待嫁会不会身首异处。

高氏想到女儿无依无靠,软弱受气的命运默默的掉地眼泪,为女儿的前途担心,她哽咽无心道:“如果让龙主知道幻惜待代嫁会不会出事。”她虽有两个女儿但为什么都如此命苦,大女儿至今不婚,二女儿遭人退亲如今还嫁人那种环境,如果不是代嫁定时光宗耀祖的大事,可是如今……谁也不敢想象谎言被戳破后的抄家灭门。

徐满金看下面的爱妻一眼,洛氏低着头脸­色­冤屈。

徐满金叹口气,宣布道:“明日我会带兮惜入京。”他疼他的妻女,可这也不是坏事,能嫁于皇室是无尚的荣耀,他相信他女儿不会令他失望……

陇墓堡:幻惜今天很闲,下人们在收拾包裹准备搬入更高层次的居住坏境,龙熙攘忙着仆人们纪录每件物品准备,不能带走的入库,大小主管都在收拾个带走的东西,每房小妾早上依次向她请安,她就坐在软榻上磨着指甲,让那些女人一个个从她跟前跪着消失——呵呵,老公地位涨了规矩就是多:嘻嘻。

“主母,听说四少爷身体不好,妾身特意让爹爹从公国带来一匹海参,希望能为主母分忧。”

“搁着吧。”

“是。”

“主母,妾身不才新绣了一件小衣服希望七少爷把小姐喜欢。”

“恩,你把他两弄出来试试。”

“这……”

“里屋呢,没什么不好意思,去吧。”

“多谢主母。”

回一因为娘亲刚回来再次休假,两天来没­干­什么事就看着幻惜怕他跑了:“娘亲,大哥呢。”

“回一想大哥。”

幻惜随意道:“你几岁了?”

回一抱起软榻上跳的小蓝:“八岁。”

“哦!以后不要随便想人。”

“恩?”

幻惜翻番手里的杂,没找到趁心的篇章:“我给你请了个丫头,怎么没见呢。”

“孩儿打发她回去了。”

“明天你去把她找回来,你长大了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该有自已的势力范围,这点你不如归一做的好。”

回一沉默。

“以后换了环境你要习惯,比如别人拿白眼看你,就直接把她眼珠子挖出来,谁敢哼一声把她舌头剁了,以后你是皇子就算你不要面子,你爹爹也要。”

回一沉默的低下头扶着小蓝的毛发静静的发呆,这些他都懂,幻惜不在,龙伯也教了他很多,可是真的那么简单吗,他们以前很……

“你低着头­干­嘛,地上有金子呀,没事练习仰视,鼻子朝天的看,看习惯了你就成腕了。”

“看习惯了就成猪了。”

“好小子懂幽默,你哥多大了。”

“十一岁。”

幻惜揉揉额角:“都这么大了,该找个女侍了。”唉,当娘真不容易。

回一舒口气,幸好不是只有他有……

朱红金瓦的巍峨之处,册封太子的前期,流传出这样一个有意思的传说:皇帝新宠一位刚进宫的才人,该才人近两日传出有喜,皇帝决定在太子登基过后大赦天下为胎儿祈福。

幻惜听到这条消息时差点没喯饭:靠!这主意也想得出来,黔驴技穷吧!别说是不是男孩了,生不生出来还是个问题呢,显摆什么。这老皇帝真行,快六十还要加班加点想着下一代,唉!

……

焰国历三十七年九月六日,据说是个龙飞凤舞的好日子,百官朝拜,一路迎接,龙潜远的天子服都敢穿成黑­色­,淡定的气度,漠然的表情,威震天下的实力。

他注定走上高位,注定逆转乾坤,站在秋风肆爽的最高出俯仰通向权势的阶梯,望着北国沃野江南疆土,天下豪杰匍匐归一,试问谁曾在触及权势的最高点淡漠从容,谁曾在百官的赞誉中处变不惊,谁曾在万人瞩目的时刻望向身侧的妻子,谁曾在千里阶梯上牵起一直个着光看不清面容的配角。

龙潜远受封,太子妃不变,虽让某些人扼腕,但不见得她就能顺利当上皇后。龙潜远望着最后的一段,突然道:“这条路,我们来走。”

幻惜摆弄着她的闪光片随意的看着他:“我好累啊。”

……

陇墓堡的家业、住址、布局不可谓不壮观,但是和京城之地的核心——皇宫想必逊­色­太多,陇墓堡无非就是皇宫的一处别院放在于梁环绕,钩心斗角,覆压千里,流水湍急的皇宫之中想显眼都不可能——没去过飞机场就不知道别墅小啊!

按规矩这些姨太太呀小妾啊都要改个称呼是娘娘了,最头疼的是,都说太子女人太少还要加,这点谁都不会有意见,就算有意见也要放在心里憋死。

幻惜就真的没意见,来吧!皇帝嘛,老婆多很正常,只要别惹事她就忍了,不过真担心她如果爱上那个男的后,这些女的会不会被她玩死,真可怜、真倒霉,所以想想她们未来的命运幻惜看谁都顺眼,看谁都可爱,就连付染衣在她眼中都成天仙了。

情殇自从住进东宫的弄情居,眼泪不知哭出了几条长江黄河,她是个舞女,为妃为嫔都高看了她,但是主母一锅端的把陇墓堡的人都牵了进来她也成为幸运的一个,只要把主母服侍妥当了,主母说都可以升级,新篇小妾规则第一条:不打架,不斗殴,不搞小全体主意,认真服侍太子,照顾主母者均可优升。

没人会怀疑幻惜的这句话,因为龙潜远不过问后院的事、所有后宫的事宜都在她这个太子妃手里,皇上无宠信的妃子,后宫无地位比她高的女人,如今全皇宫最尊贵的女人就是她,除了跪皇帝和相公、她看别人都是斜着眼的。

她的东宫比东房更加奢华,外表竟然是一层纯珍珠粉打造的粉­色­墙体,里面更是非各国珍奇不阵列,估计就连苍蝇都是镀金的,就差没把珠宝钻石碎了驻基了。

幻惜躺在软榻上,十指带了二十个翡翠环,一身金银从头到脚盖住了她躯体,一本镶着夜明珠的书盖着她的脸,据说在温书,小蓝猫抱着一个铃铛睡在幻惜的身侧。

是儿匆匆进来看眼幻惜,直接撤了她的书道:“太子妃,离宫平息娘娘求见。”

幻惜迷茫的睁开眼:“不见。”秋天是睡觉的好季节,她正梦美男呢。

是儿赶紧晃晃又要睡去的幻惜:“娘娘,平息娘娘是赤木国的长公主,她昨日侍寝今日该来拜见您。”

幻惜突然坐起来身上的衣饰——叮叮当当一阵脆响——“侍寝啦?”

是儿点点头。

“快,快去弄点紧急避孕的东西给她吃,本宫都忘了这茬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给忘了,一定要振作,身为一个坏女人怎么能不惦记着往上爬的同类。”

是儿嘟着嘴看着她,康儿安静的帮她赶蚊子:“娘娘!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了,她这个东宫之主就混到头了,还好她明知,让新来的宫女在前院服侍,要是有一两个内­奸­把小姐告到龙主那就掺了,小姐这张嘴长来就是吓人的。

“让她进来,东西早抽屉里,记得给她喝。”

是儿翻个白眼退出去,喝就喝,反正嫉妒心重的主母不可理喻,她现在不似两年前那么蠢了,她也在成长,随着小姐的每一个脚步长大,在小姐留她和非儿在陇墓堡时她们都知道前方的路需要她们坚强。

赤炎是位冷情的人,她天生不喜繁闹,身在皇室还是最积弱的赤木国,她从小就想为她的子民做些什么,这么多年来立志农耕,开通商业,但救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没有百年难成大气,赤木受不起战争冲击,所以她选择远嫁,虽然不见得有用,但能平稳一时,为赤木赢得发展契机是她的愿望。

当她一身素衣走入这座以珍珠建造的金字塔和软榻上那金光灿灿的身影时,脑子有片刻转不神来。

这是焰国太子妃?龙主给她的感觉很稳重以至于她想到太子妃时也应该是个端庄贤淑的女子?可是眼前这位?赤炎收起错愣,平静的拘礼:“平息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千福千寿,平息给太子妃敬茶,”

幻惜掩嘴一笑,拖着厚重的金属衣颤颤巍巍的往她跟前走,赤炎看着娇小的她吃力的行动很想过去扶她,但是不能,因为身份有别。

幻惜站起来身高仅到赤炎的肩膀,可分量很重,她友好的拉住她的玉手,笑的一家很亲:“平息是吧,称号真好听,可见咱爹对你期望很高,真为妹妹感到高兴,妹妹初到此地,姐姐没能先去看你、是姐姐疏忽,妹妹长得虽不是天香国­色­,但是凑合着还是能看的,我这人比较好相处,基本你不得罪我,我很少主动找大家麻烦,不过你要小心那个慕谣竹和司徒雨昕,至于付染衣吗,能不惹她就别惹她,她爹太厉害,弄不好就把自已毁了。”

赤炎有些错愣,这个太子妃?真怪?她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她才来一天知道谁跟谁呀,她早知道宫廷有争斗,但是难道宫斗是要大声说出来的吗?

幻惜取出她的‘心血’不藏私的交到赤炎手上:“我这有本《小妾守则》你拿去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回来问我,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龙主的,咱们争取太平的过日子,不要没事毒死这个,有事­干­掉那个,咱们应该上升到文明的高度,多读书多讨论,争取把太子照顾的好好的,咱们的日子过的美美的,过两天有个家用守则小测试,第一名可以弄个侧妃玩玩,妹妹如果喜欢也可以背来娱乐一下,上面也有一些侍寝规则,公平合理童叟无欺,我没因为你是外来的就欺负你哦。嘻嘻”

赤炎接过幻惜手里烫金的《小妾守则》怎么看怎么都感觉讽刺,不过她不会说什么:“多谢太子妃。”

“一家人客气什么,坐喝茶。”

是儿把加料的东西放桌上,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好像请她喝的是一碗普通的茶水。

幻惜也没什么感觉,这种事好像就是她该­干­的,就算她不­干­也有人­干­,不如她先做了得了:“怎么样好喝吗,新茶叶可香呢。”

赤炎本身也是茶道高手她浅浅的微笑,点点头向幻惜致敬。

幻惜在她微笑中,忽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让她心情大好,顺便请她多喝几杯香茶。

幻惜心情大好的准备筹办升官以来第一件大事——游园不止观赏大会。现在正值秋季,果香满院,花开花落,最美的不就是要死不活的这一刻吗,趁此机会小妾们聚聚谈谈心得,聊聊相公,喝点毒药,省些麻烦,真不错:“把帖子分出去,花呀草呀的都聚御花园,看哪的景致好圈块地咱玩玩去。”

“是,娘娘。”

“龙主呢。”

“上书房吧,皇上把上书房空出来给太子办公了。”

“皇帝呢?”不信他那么好心。

“陪惠妃娘娘呢。”

“哦,以为亲自看着就生得出来啊,摆驾去上书房,请个宰人旨。” ……

逐鹿天下 086不要找死

幻惜到达上书房时并没有急着进去,反而围着门外的小竖子打转,吓得单纯的小竖子行礼时都在揣测主母看他的原因:“太子妃金安。”被这样看着心里毛毛的,小竖子不禁感叹龙兄弟的明智:龙倾折在鱼鳞光片闪过眼睛时就跑了进去;龙倾侍早在听说她要来上书房的一刻就跑去招募新人的兵团帮忙。只有倒霉的小竖子诚实的守护着他的主子。

幻惜惊讶的指着他:“小竖子,你不是太监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啦。”身上穿着深蓝­色­太监服头上还带着太监帽。

“回太子妃,小竖子……”

“哦!我知道了,你不是太监胜似太监,其实你的名字很适合这一行啦,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在这一行混没人和你抢饭碗。”

“小的不是那意思,小的只是……”

“不用解释啦,都是一片苦心我理解的,想想小折合小侍其实你就应该重开辟一条途径孝敬你的主子,这样你就不会输给他们了,呵呵,纯属提议不用采纳,如有雷同自动忽略,我先进去了,拜。”在小竖子皱眉的瞬间,幻惜独自推开上书房的龙雕百花门,映入眼帘的是十几米高的梁柱和房顶,看起来比小楼时气派多了,盘龙翔天卧凤游远,黄|­色­富足红­色­普云,大气彭湃严肃庄严,不过让龙潜远一个人住真浪费:“相公,你在哪啊?”连个候着的宫女都没有,是往左走呢还是往右走?

门外的小竖子同样在矛盾,他是当太监呢还是不当太监呢?主母说的话很对,站在侍卫的立场他不可能比得过龙倾侍和龙倾折,但他服侍了主子这么多年不就是想一直服侍主子嘛,如果能成为主子的倚重自然是最高兴的事,可是他怎么比得过龙将军他们,虽然他武功也不错但他们一比就不足看了,如果他真成了太监,以主子不喜生人的个­性­他就成为主子信赖的内臣,但如果当了太监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小竖子叹口气目光坚定的点点了,一切儿女情长都比不过救了他一命的主子……

“相公,我数三下你要不告诉我怎么走,我就去找咱儿子!一!”

冷感十足的声音直进耳廓:“左。”

穿过两个厅堂跃过八根梁柱她才看到案前的龙潜远和站在相公身后一脸白痴的龙倾折。

幻惜见他,先 龙倾折:“喂,你在这怎么不去接我,你是怎么当人家属下的这样子苛刻主子,小心我让我相公把你炒了,炒你个爆葱西红柿煎豆角鲤鱼翻滚没有酱。”

“主母,我很忙。”

“是呀!忙的不得了比我相公都忙!你忙着站岗,忙着呼吸,忙着睁眼,忙着心跳,忙着做血液流转和新陈代谢,你还真是忙,一辈子都在忙,你­干­脆辞职回家忙去忙完了回来上班,不过那时候要换个老板了,冥殿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

龙倾折闻言撇开头,早知道他就去慰问战士家属了。

幻惜见他识相,主动放弃打击他的大好机会,趴在‘龙桌’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相公:“老公,你变帅了,皮肤多好了,眼睛都狭长狭长的,你好会长哦,如果前几天我只喜欢你一点点,那我现在喜欢你好多好多呀。”说完还向龙潜远示好的献上香吻。

龙倾折闭上眼慢慢的往门外噌 - - 他还是走吧,免得隐私看多了死得快。

“相公,你的眼睛更有神了,衣服更帅气了,就连眼睫毛都长了呢,我就喜欢薄­唇­的男生,瞧你现在更有味道了,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的形象,就是我幻想中的多啦咦梦,能嫁给越来越帅的你真是光荣的一件事情,你说我是不是该感激幸福呢。”

龙潜远刚有点感觉,幻惜转口道:“肯定是昨晚尽兴了,今天才如此容光焕发,那个女的不错吧,听说外国的女子质量都好,能从不同方位满足一个饥渴的男人,像我们这种国产老古板入不了你的眼啦。”幻惜摸着自己的小手,背靠在龙桌上继续赞扬:“一起她们告诉我宠幸不同的女子有助于男人美容,开始我还不信呢,不过看看你还真是对呀,弄不好你再收几个就变二十岁了呢,如果你收个百八十个 - - 啊!相公恭喜你就可以从一岁重新开始了!呵呵,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用呢,不过你以后还是别碰我了,像我们这种正妻和太子妃都是给别人当垫脚石的,而我呢没有男人照过,不像某些人为了要年轻牺牲那么多,真不容易,你哪天要是不举了,就改吸女人的­精­髓,这样你就修炼成­精­了。”

龙潜远再傻也知道幻惜在讽刺了,何况他又不傻,这个时候他最好沉默,所以他从幻惜进来到现在脸上就没有任何变化,他依然忙碌手下的工作,耳朵当没听到她的言语。

“哦?我说什么来着,对了,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见了漂亮的女子哪个都想扑上去尝尝,只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还好我相公有本事,想扑谁扑谁,想睡谁睡谁,这就是实力,我有个这么有本事的相公,实乃三生有幸啊,你说是不是啊,你就是男人嫉妒的标准,全世界女子疯狂的对象,多了不起多伟大,我都替你高兴。”

龙潜远秉持沉默到底,任你去说绝不还口。

“满打满算我跟你也快三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没休我真是有耐­性­,我还能赖着你这么个大帅哥就是我的福气。”幻惜换了个姿势偷偷瞟了面无表情的男人,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才知道要注意她!于是幻惜不缓不慢道:“你不关心我这点做的真好,你瞧我前世当陆心怡时,就是主子对我太好了,他自己都忍受不住对我的好,­干­脆把我杀了。”

龙潜远笔尖微颤。

折磨你活该,幻惜眼尖的继续:“让我想想他对我好到什么程度,好像自从我过了十八岁起就没有拒绝过我的任何要求,我想吃海虾,他不敢抓大虾,我想吃螃蟹,他绝不敢给我煮海螺,我说讨厌下雨,他驾辆雷霆也要把云层打散,很小的时候我说讨厌星星,后来那个地区就长时间被重工业污染,没两年连月亮都看不见了。”无意提起往事,她似乎真的找不到怨恨李晖的理由,反而慢慢的品着他的好,有些怀念当时的种种宠溺,眼光不自觉的柔和,音量也回到了追忆的往昔: “十六岁想当他的丫头他就扮仆人让我玩,十八岁时我说想当女人他就献身哄高兴,说喜欢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是火药,他就点给我看,怕我玩过火还把他自己弄伤了。“那个时候真的很好,好的她都快忘记谁是主子了:“我从小就跟着他,可以说我的一切都是他的……”可是总有些事不尽人意。

龙潜远忍着脾气把笔放下,墨汁和砚台慢慢冻结,四周的气温距幻惜一米之外不正常的扭曲 - -

幻惜沉寂在自己的思维力,好像要找出曾经的破绽:“可他还是对我那么好,开始我都不能理解,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不是好下属的表现,但我就忍不住挑战他,没人在时他服侍我,有人在时他却很少命令我做事,他为了我搬出了组织的庇护,还为了我肠胃不好的毛病学烧菜,你知道我第一眼看他在厨房忙碌的时候觉得多不可思议吗?他是我的主子,手握着半壁江山的男人,他却为我带上围裙,可我那个时候还不懂感激,也许我就没想过感激他,我就是在报复命运的不公,为什么有些人天生高高在上,而我注定要是他的下人。我怀疑他根本就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他总在讨好我,帮我洗衣服,帮我整理家务,随时随地的宠着我,我要念书他也陪着我,请来的柯老头还是组织的史学家,校长成了我的母亲,他总是默默的宠着我,就连我走在大街上说讨厌别人的衣服跟我的一样,他偶会在第二天让此件衣服在世界的展览厅消失,我吻他时,他总是很激动,并且如此卑微的表现他的欢喜,他曾教给我不要让别人轻易的猜中你的心,可他却把爱和心意坦诚的呈现在我的面前任我践踏,比某些人好多了。”

龙潜远眼睛都冷了。

但幻惜还是要说 - - 谁让他昨晚种猪了呢:“我想他在等吧,等我明白他到底有多爱我时,送我一辈子的快乐,他一直在独自为我盖房子,每一铲土都是他自己挖的,每一块砖都是他自己砌的,他说我每回应他一次,他就为我添砖加瓦,为我装点诗画,等那座房子竣工时就是他让我爱上他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我懂,我一直都懂,但我却不想成全他,你说我可不可恶。”

龙潜远突然沉默,心里喘不过气来的痛,同样是站在高端的人物,他自认做不来如此卑微的付出,可无论是她的前世今生,都有人站他面前,向他看中的女人伸出友善的手,他现在的心思很复杂,复杂的痛 - - 但却不会把手里的女子让出去,因为这是他看中的。

“我告诉你哦,我看过心理医生,我也曾想过喜欢他的,可就是没办法,就算我吻着他,我都能很清楚的感觉事物的变化,我以为等我们都大了,他会厌倦这份感情,毕竟他那么优秀,当然我不是说自己比不过那些庸脂俗粉,但好歹会分散他的注意力啦,但是……”

龙潜远毫无感知的接口:“但是没有,反而越来越糟。”

幻惜莞尔一笑,闪身坐他腿上,搂着他的颈项:“真聪明,不愧是和他同样的人物,这也是我不会跟公孙诉走的理由。”

“公孙诉跟他简直一模一样。”

“呵呵,你不吃醋?”

“吃。”难受但不会告诉她。

“啊?小样看不出来你和回一都变幽默了,呵呵,我和晖晖之间确实越来越糟,有次他躺在我身边竟然没有感觉出房间有外人,更严重的一次是在大街上,我都感觉到了狙击手的气息,他却没有任何危险感的帮我挑选我喜欢的香水,那一刻我知道,我把他毁了。”

龙潜远想抱她的手静止了,那要怎样的一份爱可以让英雄末路。

“那时我才良心发现了,恨自己,我的警觉­性­是他教的,我的所有手段都是他给的,我不在的时他还会是地下枭雄,可我在他身边他总迟钝半拍。所以……”

“所以你让他杀了你。”

“呵呵,恭喜你又猜对了。”

龙潜远看着怀中的女子,突然非常恐慌,他怕她哪天把如此残忍的手段用在他身上。

“我记得我最过分的一次就是明知他在车里等我,却吻了别的男人,还当着他的面和别人眉来眼去,现在想来他也很好骗的,我衣裳不整的让他从另一个男人家里把我接回来,他竟然没直接杀了我,只是抱着我说再给我一次机会,他颤抖的我都怕,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龙潜远放下手,觉得这个女人是如此的重:“他恨。”

幻惜依赖的靠着他的胸口像个孩子一样可爱:“你不要总是打断我说的话,小心我灭了你,我是故意挑战他的极限的,我就是让他知道他不该喜欢我,谁知道他那么好骗,就这样把我解决了,我想他现在一定很痛苦吧。”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比以前更懂他,可是真的不想毁了他。

“嗯。”

“我本来可以回去看他的,沿着死亡的记忆可以回去,但我没有,飘了几百年都没有,后来我遇到了幻惜她的身体符合我的寄宿条件她能看到我的灵魂状态,于是我就跟着她了,不过我发现空致净也能看到我。”幻惜好玩的看着龙潜远:“你说空致净的身体是不是也适合我住呀。”

龙潜远没有回答她,他现在最恐惧的是幻惜那句她能随着死亡的记忆回去,也就是说她极有可能心血来潮或者玩腻了抛下他独自一人飞:“空零还好吗?”抓住空零!赶紧把孩子抢回来放在身边让他心里踏实。

“啊?怎么突然问他,我感应到他日子比我惬意,不过你别打他主意,我担心你输给公孙诉独自对着镜子哭,呵呵。其实如果空致净的身体可以用耽美最合适了,你知道什么是耽美吗?”

龙潜远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他迫切的低头吻上怀里的女子,手指已经在攻城略地,他想感受她的存在,填补他突来的空虚。

“住手啦。”靠!就不信就不信气不死你:“你昨晚不是吃了海鲜,馒头油条味啦。”

龙潜远习惯沉默,沉默的加重手上的动作,他只想感受她的存在,不去管她的嘲讽,能被嘲讽现在看来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喂!我喊救命啦。”

龙潜远抱起她走进隔壁的休息室,急切的需要被安抚,安抚他的不安和惶恐。纵使他女人再多,但他在乎的仅此一个……

龙潜折躲在屋外悄悄的松口气:“幸好没喊救命。”至于其他的话,身为龙主的贴身侍卫他自己可以分辨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嗯……我要一张能杀人的旨……嗯……”这家伙技术有进步八成昨晚学多了。

“……”

……

秋风伴香飘华服,江山易主无定处,本是小人却登场,谁饰女贼谁红妆。

太子妃为安抚首次入宫的自家小妾,率领浩浩荡荡的女子军团决定举行御花园一日游 - - 雅称‘幽怨不止’主要办给那些还没有怎么着就已经准备好各路关系等着当娘娘的女人,顺便也给那些出生不好的孩子打打气。

幻惜的盛装一样光鲜,头上的饰品多了一圈孔雀屏开盛大,背上的翅膀换成大鹏展翅。她以绝对的视觉优势带着五十多位女子或坐或站的在百花丛中散步,下面的女子或喜或忧,或娇或艳,或雅或俗的聚在百花始凋、果实酝酿的秋景中笑着看着焰国最齐全的百花盛会。

今日无论大家如何穿着,无论你和主办方有无个人恩怨,这都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是见证东宫易主夫君高升光耀门楣的好机会。

莺莺燕燕各姿各娆,群芳初绽女儿情怀,小的不足十大的不过双十二,正是女子的最美的季节,正是美人多春的秋天,如此多­色­,聚在一处为一个男人应该很荣幸吧。

幻惜都感觉领着这堆女子很有面子,走在左侧的付染衣在低眉顺目有倾倒众生的气韵,右侧的司徒雨昕如一株庭兰般清雅高洁不愧为花中结士,后侧的穆谣竹英姿须眉绝代巾帼,就连刚加入的赤炎都有着异国公主的皇族气质,后面的那些小家碧玉,官宦子女更是千奇百态自有特­色­,比这些身份的看起来更活泼,更灵动,更招人喜欢。

“姐妹们,累了就休息一会,让情殇妹妹给我们弹首曲子应应景。”

“好啊。”

“太子妃想的周全。”

“据闻情殇姐姐的琴音百年一见,一直想听,今天可逮着她了。”

幻惜掩嘴窃笑:“她平日都弹给龙主听,咱哪有机会啊。”

“太子妃所言极是。”

向来安静的钱莱莱也感染了大家好心情接了句:“情殇就是偏心龙主。”

情殇被大家说的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主母,你别取笑妹妹,妹妹弹就是了。”

丫头们赶紧搬来琴和五十多把座椅,幻惜招大家来凑热闹:“妹妹都来聚聚,听情殇姑娘凑一曲秋的赞歌。”

慕谣竹坐也不给幻惜面子,她今天只是跟着走都不曾斜眼看栽种的奇珍异草、 幻惜也不会因为她扫兴,各做各的谁也别碍防谁。

情殇的曲子就像她为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声声胧胧谱出回肠,点点淡淡尽怀伤:“……夜阑犹未寝,人静鼠窥灯。 几回断肠处,风动护花铃。瑃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夕阳何时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曲声荡漾秋风为媒,确实动心,确实镇魂,也的确哀怨。

听完了曲,五十多位姐妹喝一口是儿奉上的香茶更是美事一件 - - 妙不可言,如果再吃点盘子里的小点心就是料中有料想折腾个孩子都不行,如果你不喝茶不曾吃东西那也无所谓,量你防的再严百密必有一疏。幻惜让人把凳子的扶手都涂抹了失子散,如果你此刻沾在手上总会落到手帕上,回去走累了缕缕手帕擦擦汗的行为或者掩着嘴笑一个的行为总会有吧。那你不是还是完蛋,切。

“情殇的琴就是美,尤甚秋­色­啊。”

“主母谬赞。”

“妹妹本身就聪明,来人啊,我这有枚红木簪子送给妹妹做礼物吧。”

“多谢主母。”

“不客气。”就是带头上的副作用比较多,到时候别生气就好了。“嘻嘻。”

慕谣竹感觉这只招摇牌花孔雀今天不正常,再加上她在陇墓堡时那点不好的名声,让慕谣竹提防别人都上心,可她再提防也不上铁了心要整人的徐幻惜,你真以为这些单纯的花,漂亮的果啊,融合在一起都不是人吃的好东西。

所以幻惜很放心的玩乐:“付才女,来首诗助助兴。”

这次下面跟着起哄的人更多了,不过多数是想巴结这位天之骄女:“付姐姐的诗可让皇上赞叹不绝呢。”

幻惜笑着跟了句:“那老皇帝眼瞎。”

下面的人也全部眼瞎,在皇宫骂皇帝不等于找死吗?

楚心见状立马出来圆场:“付姐姐可是群人拥护的才女,一首诗还不是手到擒来。”

“对。”

“对。”

幻惜掐朵小花泡进茶里:“群众通常是谣言的起始点。”

这下傻人也知道幻惜是故意的了,这时候除非是付染衣的铁杆,要不然没人出来说话,但付染衣有铁杆吗 - - 有,还不少,比如她自己就不是吃素的,付染衣站起来大方的对幻惜行礼:“姐姐,臣妾的诗的确难登大雅,不过龙主提在妾身书房的那副对联甚称佳作啊。”

下面的人一听龙主题诗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份猜测,就连慕谣竹都多看了她一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给幻惜找话题吗:“妹妹说那副字啊,不好意思哦,恐怕妹妹搞错了,那是本宫从相公的书房偷来给你的,别太感激我,姐姐看妹妹是个惜词之人才送给妹妹观赏的,看来妹妹不嫌弃了,呵呵。”

付染衣也笑的很灿烂:“谢姐姐解惑,我说怎么没落款呢,所以染衣为了让诗作完美,在龙主去战场的那一晚特意让龙主提了名顺便还附上了下句,那晚对龙主的体贴可是感激不尽喜极而泣。”

幻惜不爽的转头,其摆动幅度之大让全世界都知道她不爽。

“妹妹谢谢姐姐牵的红线,染衣那天很紧张,初为人­妇­不知道该跟龙主说什么。幸好有那副画,要不然染衣就要出丑了。”付染衣说完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幻惜平定一下表情,笑得如花一样看着她:“原来这样呀,我说大婚那天龙主怎么跑我那了,原来妹妹需要缓冲期。呵呵,妹妹就是爱矜持。”

付染衣是在斗心的环境下长大的,何况因为她的身份特殊也有专门调教各种关系,明枪暗箭能过两招,何况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姐姐说笑了,染衣当时的确不懂事,不过能为主母带去欢喜是染衣的荣幸,昨日龙主在妹妹那留宿还特意夸起姐姐的贤德让染衣好好向主母学习厨艺,妹妹笨手笨脚做不来­精­美的早饭,但是龙主非说给妹妹个学习的机会,妹妹正想着这几日找姐姐学呢,不过趁今天有机会说了也一样。”

靠!这女说谎也不打草稿的:“龙主什么时候脑子开窍了能说这些话。”

“主母也许不知,龙主其实话不是少,只是看对谁,上次龙主和祖父、爹爹商谈国事,染衣也才知道原来龙主话其实很多呢。”

“恭 - - ”幻惜的话还没出口,另一面就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你没长眼吗?想烫死本宫!”

是儿急忙跪在地上连连道歉:“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宫空儿嘟着嘴脸­色­红润的看着她:“下次不要这么莽撞,做事之前先想好了,不要最后弄得自己下不了台,自认自己了不起,其实什么也不是。”

“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宫空儿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可爱的看着地上的是儿,说话都显得调皮可亲:“你这个丫头真笨,不能有以后,这种事情做一次就该长教训的,要不然下次肯定更倒霉。人呀就是不能飞上枝头就认为自己是凤凰,殊不知真正的凤凰是每天天叫唤的,只有那个麻雀呀乌鸦呀才整天不停的扑腾。唉!估计这些也扑腾毁了,你说是不是!”

“娘娘说的是,奴婢谨记教诲。”

幻惜看着她们,总算听出这是借骂是儿教训她呢!想出风头想疯了吧,幻惜说话都敢出来蹦跳:“来人啊!”

新护卫悄声无息的落下双膝地虔诚臣服。

幻惜甩甩手帕指着站着的宫空儿:“给我把她拉吃去打个一百大板。”

“是。”两人利落的带人走,差点没让在场的人回过神来,等宫空儿的 - - 救命声传来,司徒和付染衣才意识到被人带走的人是谁,不过众人都猜想应该不会有事,必定官空儿也不一般,做做样子求求情就没事了。就连被带走的宫空儿都是这么想的。

“主母,请三思。”

“主母,手下留情。”

“主母。教训一下就好了。”

“主母,宫空儿即便做错了什么,也不该受如此重刑。”

司徒雨昕上前一步,盈盈一拜:“主母,家和为贵何况刚刚过册封大礼不易见血。”

付染衣不像司徒那么客气直接提醒道:“主母,宫家是将才,其祖父屡有功勋,怎能如此草率,一百大板会死人的。”

幻惜喝口茶看眼跪着求情和没跪着求情的人们,悠悠的道:“我有草率吗,你们没发现我心情不好吗?我早说过惹我心情不好是重罪,你们忘了吗?小妾守则白读了吗?也就是付染衣家底厚,我不惹她,真以为你们的爹都是丞相了,没事就可以说我两句、闲了就可以打我两下,那要看你有没有染衣的实力,如果没有你们别被学染衣的放肆,染衣是朵花,大多数的人还是草,除了草可以让花儿茁壮,染衣那两下子是以实力当后盾的,不要以为没实力就来蹦跳。说话前先掂量你们的几斤几两。”

付染衣无语,字里行间怎么看怎么感觉像是在夸她,但这也太怪异了……

幻惜友好的拉起染衣的手,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妹妹你就是心太善,不过以咱们狼狈为­奸­的关系,你顶我两句怎么说也是高手过招,可惜呀,总有一些不识相的认为她们天下无敌,她也不想想够不够资格为你父亲提鞋 - - ”

一个人影飘落。站在人群中,单膝跪地,字字铿锵:“回主母,一百大板打完,六十大板时气绝。”

所有人惊讶的后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 - 死了?!

幻惜握着染衣的手,凛然的看着下面的一堆女子,很平静的对来人道:“需要我告诉你人死的去处吗,不需要就按规矩办。”

来人退去,只剩下一地的女子。

此刻除了司徒雨昕、慕谣竹、付染衣、赤炎还站着。其他人都跪下。

幻惜看着她们,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我没什么要说的,我就是告诉大家以后眼睛放亮点,没事别惹我生气,今日我本不想破戒,必定我们曾是一家人,彼此欢乐的饮几杯失子散,然后回去多好。”幻惜停下给下面的人倒抽一口气的时间诉说她光明正大的报复:“谁都知道陇墓堡的主母死的早,具体为什么大家都清楚,我想我杯子、饮食里、糕点里也没有少放大家的礼物,谁也别说谁无辜,我只是懒得查你,这些本不是大事得过且多,我也不计较,我饮失子散应该比大家早吧。何况大家给我吃的分量很足纯度很高的呀,据太医介绍想怀孕很难呀,恭喜那些参与的人们成功了,但我呢心地好没想过把大家整的和我一样,只是让每个人少吃了点,过个一两年药­性­散了就万事大吉,不过你要是等不了一两年久给我放老实了,脑子摆亮堂了,解药我还是让太医院配了的,有本事的自己去讨,没本事的好好在家过,想杀我的少费点脑子,想毒死我的最好放弃,要不然每人一百大板不偏不向!”

幻惜调整了语速,尽量听起来柔和:“这个话题就到这,赤炎刚加入我们对我们也不熟悉,做个自我介绍吧,顺便把你们擅长的谋杀方法互相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研究出心得,下次方便陷害彼此,尤其是你们中间还有个高手,想好了别被她当枪使了!或者也可能玩个长期破案游戏,叫做 - - 谁是暗处的鬼。呵呵不说了,开始自我介绍,从清宫的孙娘娘开始吧,你们两家地域比较近。”

孙多站起来越看坐在主位的小女孩越恐怖,恐怖的她说话都开始打颤,后面的人也好不到哪去,都面­色­惨白说话颤颤巍巍,没了刚才的嬉笑怒骂,没了一开始的斩落头角,现在大家都缩回去了,懂规矩的说话,时不时不自觉的偏向幻惜把他当神一样供着。

付染衣被莫名其妙的牵着手,就是抽不出来。

赤炎对这种方式下的宫廷很陌生,在她的认识里有龙主那样的太子,就该有同等内斗水平的后宫,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那么简单,那么好笑,好笑她们的存在都变得可有可无,可叹可泣,大家的话语好像都在嘶叫,似乎高处的那几个女人都摸清了对方的底牌,这种关系就透明化的内斗吧……

这几日东宫很安静,受刺激的人很多,主母没事就刺激她们,虽然习惯但却不曾像这次一样如此大范围的打击人,她们需要时间疗伤……

宫家:

一个女儿走了,并不会影响宫家的长远计划,无非下次再送一个过去就好了,只是让宫老爷着急的是,送谁呢……

徐家的马车刚抵达京城,龙潜远的案前就摆上了徐家八辈祖宗的资料……

逐鹿天下 第087章 你要吵架

醉卧西湖佳人绝,淡妆浓抹总相宜,西子湖畔几段请,烟波湖中廷岚开。雾惜看着兮惜,她真的很美,美的渺茫,美的荡漾,也许这样的她可以达成父亲的愿望吧。

“小姐,你该吃药了。”

同来京城的除了一些必要的仆人,只有她和父亲、六妹还有所有随侍六妹的丫头、医药大夫,看来徐家不是一般的重视她。

兮惜虽然身体不好,但她所受的关爱最多,人也比较活泼开朗,音­色­同样很有朝气:“爹,我们到了吗?“

徐满金赶紧放下车帘,温和的斥责道:“不要露面,北方风沙大。”

“讨厌啦爹爹,人家想下去。”

雾惜挽住她的手,摸摸她的头:“听爹爹的话,你身体不好,不要乱来。”

“姐姐……”

“听说。”

“我是大人了,如果前几年我成亲了,都已经当母亲了。”

雾惜笑笑,把她劝回座位,因她的话想着幻惜好不好:她的妹妹呀,快三年没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还那么爱哭,不知道会不会想她。

兮惜看雾惜心不在焉,不高兴的轻咳几声,雾惜赶紧看向她:“怎么了,舒服吗,药呢?”

兮惜撒娇的扑她的怀里,芙蓉面­色­中醉了江南烟雨:“姐姐,你不想兮儿。”

“哪有。”

“就是有吗,你肯定惦记三姐,都不疼我。”

雾惜也不反驳只是笑笑,抚着她的长发任她撒娇,她偏心式有目共睹的,那个家里除了母亲谁又对谁真的在意,难不成不能让她把关爱给自己的妹妹吗。

“姐姐,如果以后我留在宫里,你陪我好吗?”

“傻丫头,到时候你有了夫君,就不要姐姐了。”

“哪有,姐姐最好了。”

雾惜低下头,淡淡的忧愁爬上她的额角,如果她好,她就不会把妹妹看丢,如果她好她就可以带着她嫁给千幻,想怨她都没用,不能像父亲一样为在乎的人撑起一片天。

“姐姐,你说太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雾惜的心思总是放在最深处,看向六妹时很温和:“你啊,待嫁的姑娘现在就不思家了,龙主好不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兮惜最漂亮只有泥挑别人,没有人挑你的。”

“讨厌。”

雾惜看着她羞红脸,不得不承认几个姐妹中外貌最出­色­的是兮惜,兮惜像她的母亲,孱弱、心怜、优雅,只是她还是关心她的幻惜,不知道躲角落哭的时候有没有想家,有没有想她……

马车停下,颠簸了三个多月总算到了。

“你们下来,我们以后在这住下,明天我让人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幻惜。”

雾惜搀着兮惜,向徐满金行礼:“是父亲。”

兮惜似乎有些不安道:“爹爹,要不我们回去吧,女儿想多服侍你几年。”

徐满金宠爱的点点她的鼻子:“兮儿,不能撒娇。”

兮惜吐吐舌头俏皮的玩着徐满金的手臂,无忧无虑的在父亲身边享乐。

雾惜跟在他们身后,不言不语,谨守本分,没人说不受宠就该嫉妒,没人认为不受宠就该小家子气,至少雾惜就从不这么认为,她有母亲有妹妹,如果别人爱的少了,她就多爱她们一点,这样大家都是开心了,只是平日太溺爱幻惜,现在父亲安排的这种情况真不好说,如果幻惜离开她就跟着离开,反正别指望她跟兮惜一起嫁,如果兮惜不走,她到可要考虑根据需要照顾妹妹,就算当个女官也好啊!说她偏心她也没办法了谁让心从出生开始心就没正呢。

“姐姐。你又想什么。”

“没什么,想晚上给你买什么好吃的。”

兮惜眼睛亮亮的跑向她:“真的吗?”她最喜欢这位姐姐,笑的温柔,对三姐好,她也想要个对她好的姐姐,她的生活圈一直是爹爹和娘亲,她也像让雾惜像疼幻惜一样疼她。

雾惜莞尔,笑如平时般坚定,眼光像从前般柔和:“真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学会了伪装而已,从她眼下骗走她妹妹的仇她找谁去算!

兮惜蹭蹭雾惜的脸:“姐姐最好。”

徐满金揽过兮惜轻斥:“你们两个呀,别亲热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爹……你又取笑兮儿……”

“傻丫头,快回房,让云大夫看看你有没有异样,顺便让乞儿帮你烧点水洗洗澡,现在情况特殊宝贝丫头可不能有事。”

“是,我的小主子。”

雾惜退后一步,提议:“爹爹,我出去看看,顺便熟悉一下环境帮六妹找些吃的。”

徐满金头也不回:“去吧,别走远了,如果有兮儿喜欢的多带些回来。”

“是。”雾惜退去。

兮惜看着她的背影道:“我想陪姐姐。”

徐满金轻轻斥责:“不能,女孩子家不能乱跑,况且你是什么身份,不知道自己多重要吗。”

“可……”

“乖,兮惜听话,不想让爹爹回去被你娘亲念就好好保重身体。”

……

雾惜听着越走越远,背脊依然坚强。

……

大地镀金,鸟儿归巢,笼罩在夜幕中的人们悠然间洋洋肆意。

古清幽的脚步轻快了脸上的笑容险些让住了多年的邻居脸红心跳,她的弟弟回来了,除了龙潜远她现在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弟弟,古墓活着回来比什么都能安定她的心。

古墓在门口等着她,很怕她出什么意外,远远的看着姐姐跑来,白白的鱼肚眼眨也没眨,顺手接过她买的东西:“姐,我来。”

香汗淋漓中她依然美的娇艳:“不用,姐姐今天亲自下厨。”

“姐……”

“别管我了。”她笑着看向一旁的龙归一,脱俗如仙子的气质竟没有丝毫高傲:“小兄弟,一起在这吃吗?”

龙归一盯着手里的书头也没抬:“打扰了。”这本书是他从回一的书房拿来的,但他感觉自己竟然看不懂,特意来找古墓一块看看。

古清幽见他不买账也没生气:“不会,难得小墓有朋友。”

古墓现在也不会斥责归一,如今的归一是主子,他有权看他想看的不接触他不感兴趣的。

“我先去忙一会你们等着吃饭。”

“谢谢姐。”

古清幽离开,古墓重新坐回归一身边,死鱼眼依旧毫无生气:“还没参透。”

“没,什么是微积分都不清楚,回一到底在学什么,能量守恒是什么意思?”

“不如问问他。”

“不用,这些东西他估计只是接受,那个女人弄的东西越来越看不懂。”

古墓的鱼眼翻出一倍:“你是说主母。”

“除了她还有谁,多事。”竟让敢给他找女人- - 不知死活。

古墓对幻惜的印象仅停留在她神秘的一阳指里……如今想来一样恐怖。

龙归一烦躁的放下书:“不看了,去街上走走。”平静一下心情,自从回来到现在他都不太习惯,虽然回一同样粘着他,但是他的感觉变了彼此的身份也变了,他需要安静几天,想想以后的路。走在金秋的夜­色­下他依然是他,只是需要时间调整认识,也许他们都无权登上最高的舞台,也许他们都根深蒂固的崇拜着父亲,也许他们永远都是兄弟,只是需要适应。

古墓跟在他后面自然懂他心里的变化,他希望他够狠,牢牢的控制住一切想往上爬的同类,或者直接扼杀在摇篮奠定无能撼动的基础,古墓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从那个女人下手,难道她恨重要,印象当中她也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年纪。

就在他们思索中,不期然与一人相撞。

跟来的尚儿惊慌的扶起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雾惜抚着头自嘲一笑,这都能撞到,她是越来越没危险意识了:“没事。”

尚儿见小姐没事,立即对两个人吼道:“你们走路不长眼睛啊!要是撞到了我们家小姐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古墓抬起头,尚儿吓得闭嘴站在小姐身后,这个人长的真恐怖。

雾惜却没什么反应她大方的俯身,乖巧的失礼:“对不起,是我莽撞。”

龙归一看也不看她,直接从她身侧绕过,古墓也跟着离开。这就是现在归一他不需要理任何无所谓的东西,他有资本不看他不想看的所有。

尚儿见两人走远才敢站出来嘀咕:“什么人嘛,小姐在道歉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行了,这里是京城不要轻易的得罪了不该惹的人。”

“怕什么,老爷说……”

雾惜不悦:“尚儿。”

尚儿闭嘴跟在她身后,她家小姐以后就是娘娘了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她家小姐不是,凭六小姐的姿­色­她们徐家以后也是皇亲国戚,可惜要不是嫁错了小姐,她们现在就是皇亲。

雾惜看着她她摇摇头,庆幸自己没带贴心的丫头,也许不带着她们走的太远反而是好事……

华灯初上,宫中烛光尽染,夜明珠接替了日光恍恍惚惚散尽柔和。

东宫之中,华丽的奢侈:

是儿捧着浴衣催促着玩猫的主子:“娘娘,您该沐浴了,太子会来。”

“来就来,我还要为他吃素更衣不成,又不是新嫁娘,没心情伺候他。”靠!敢给那个女人题字,你­干­脆去写对联算了,专门往花楼门口贴,竟然被一个小瘪三当了把柄,那个男人就罪无可赦:“告诉小竖子一声说我不舒服今天不侍寝,让他去找那么莺莺燕燕去,老娘不伺候!”

是儿挤挤眉:完了她家主子抽风了:“娘娘,今天是十五,按规矩太子该在娘娘这过夜。”

“是吗,那就给他在院里搭个棚子给他住。”幻惜抱起小猫伸个懒腰,看向是儿:“去传话呀,你不会真想他睡帐篷吧,我在四殿下房里,有事找我- -困了,让宝贝儿子给捏捏去,顺便看着大殿下他回来告诉我一声。”那家伙欠揍,回来几天都不在家里呆着。

是儿跺跺脚,气死她了!为什么她有个这么奇怪的主子。

非儿拿着浴巾走来,只见是儿站在那里,奇怪道:“娘娘呢?”

“还能怎么样,跑了,我去上书房通报一声。”

非儿点点头,也不追问怎么了全当她主子发疯!

上书房:

龙倾侍传完话,目不斜视的平视柱子上的浮雕,他是很想看龙主的表情,但是龙主应该不会成全他,他不如当个好下属- -目不斜视!

倾侍的选择是明智的,因为龙潜远此刻没有表情。只是他处理完工作,照样往东宫走去。

龙倾侍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把话吐出来:莫非主子没听见,不可能呀!

……

是儿、非儿、康儿、福儿见到龙主驾到,慌得全都乱了神,不是说了主母身体不适怎么还来,惨了,不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可是她们的主母呢,主母去哪了不见了!好像在四殿下那,这……

龙潜远没给她们传话的机会,人以站在东宫之内。

“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潜远环顾一圈,丫头们吓的都不敢出声。

龙潜远抬步径自向侧宫走去,龙倾侍随后跟上,是儿也偷偷的跟着,怎么说也是她的小姐,就算有个三长两短总有个收尸才对。

东宫侧寝,这里的装饰和幻惜的主卧室一样华丽,华丽的中透着露着优雅,比给付染衣的住所让高贵。

幻惜坐在回一身边画乌龟,她没事就喜欢画乌龟,画的轻车熟路,玩的自得其乐。

龙潜远进来她也不意外,不过她当没看见,回一刚想行礼,幻惜立即按住他:“写字,没人。”

回一看他父亲一眼,再看看他娘亲,好吧他写字,最好低着头写,他父亲气压不高,母亲也冷,他就当谁都看不见。

龙潜远上前,声音不变的寒冷:“不舒服。”

……幻惜的乌龟画出个脑袋,稍后添个尾巴。

“请太医吗。”

……再画个脚。

龙潜远举起她的手想帮她看看。

幻惜噌的一下撤开吼道:“别碰我!”

回一吓的往桌子下缩缩。

龙潜远略微失神,在他印象中幻惜很少发火,龙潜远态度稍微温和,温和的定义就是冰块略微变成冰凌:“怎么了。”

……幻惜不答再描个龟壳。

回一再往下缩缩:他不想再这啊!

龙潜远站在她身后不说话,他不是个找罪受的人,不会再言语上让自己屡次吃亏。

幻惜也不是非搭理他不可,也没让他哄得意思,她只是真不想见他,或者说她真的有点玩腻- - 谁让那群女人不识相呢!“回一!你­干­嘛呢,坐正。”

回一立即挺直腰身,紧盯宣纸上的蝌蚪文。

龙潜远挪回一身后,找个软柿子说话:“有进步。”

幻惜立即看向回一,他要敢搭理他爹,她就敢发火!

回一被她看得发毛,但是他最崇拜的父亲跟他说话他总不能拒绝:“谢……谢……回一……会努力。”

幻惜- -哐- -的一声把纸笔放下,转身走人。靠!她养的儿子不向着她!白给别人做嫁衣!不­干­了!辞职!

回一吓的立即去追:“娘!娘!”

龙潜远也跟了出去,这是怎么了,前天还好好的。

回一边哭边追,虽然他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他把他娘亲惹生气了是事实。

幻惜打开房门,是儿与倾侍立即后退一步。“看什么看!围观啊!”

是儿与倾侍再后退一步:没听见,没看见。

回一趁机拉住幻惜的衣角,弱小的身躯因此刻得运动有些呼吸困难,脸­色­白成一片:“娘,是不是回一惹你生气了,娘,你别走呀,回一下次再也不敢了,娘……呜呜……”说着眼泪还不停的往下掉,在他的心理除了哥哥,幻惜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不想惹幻惜生气永远都不想。

龙潜远也跟出来:“怎么了。”他是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近几日没有让她不开心的事吧,一没女人、二没补顺心,按说她应该正常。

幻惜莫名的先发脾气:“放手!找你爹去,你爹有本事,你爹多好啊,在家歇着也有人往他身上贴,现在更好,儿子都不用养还是向着他,他既然那么好,你跟他过吧,我是外人改天和你爹办完离婚协议,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还是你爹的不用理我,跟着你爹前途光明。”

回一这下明白是自己张口闯祸了,抱着幻惜的腰哭的很撕心裂肺:“娘,回一错了。”

“你没错,你怎么能错呢,爹始终是爹,我这个娘在打折扣。”靠,这点真不爽,说不定到头来也是他们一家亲!NND!一群白眼狼,那个老大不用养都是条狼。

“娘,不是的回一最疼娘了……呜呜……”

“放手,抱你爹去!”

回一抱着不放,简单的动作其实已经让他有些力竭但他怕幻惜跑了他就死命抱着。

那条狼这个时间也回来,因为幻惜的关系他和回一同住,见到这情形还真弄不懂咋了,一个哭一个拉一个在后面站着不说话,这情形出现在东宫不正常,所以他先看看幻惜再看看龙主最后看看回一,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王,父王千岁,儿臣见过母妃,母妃金安。”

幻惜闻言就像踩了炸药一样立即指着他的鼻子道:“看吧!看吧!我就知道眼睛肯定只有泥爹!要不是我还是个附属平我就是空气!改天我要是不受宠被放进冷宫你们谁还看得见我啊,我就是活该倒霉,养的儿子没一个亲的,往我对你们下了那么大心血,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全都向着你们爹!他既然那么好,你们都跟他得了,反正老板高了对升值有好处,你们都去抱他大腿,滚我远点,尤其是你这个二鹰眼把鞭子还给我!”幻惜的话说的有些重了。

回一自责的险些发病。

龙归一倒是很平静,看着幻惜腰间的回一,用口型道:“怎么了。”

回一抽噎着据实以报:“我惹娘亲生气,刚才回一不该理父王的,回一惹娘亲生气了- -呜呜- - 呜呜。”都怨他,现在连大哥都被连累了。

龙归一再看下他们身后的父王,关父王什么事。

龙潜远出生道:“别闹了,回一身体不好。”

“现在知道关心了,早­干­嘛去了,你怎么不等他死了直接挖个坟啊!倒也是你那么多子嗣也不差他这一个!弄不好我不妨碍你,你明天还能制造一大堆呢,你去啊!去你的三宫六院!一晚上转个七八个宫!等早上醒来叫你爹大有人在!”

“娘……”

“哭什么苦,我教过你哭吗!”

归一上前想拉回一起来。

回一抱着就是不放:“不,大哥放手,娘亲会跑的,回一惹娘亲生气了,娘亲要跟父王离婚。”

归一揉揉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娘,先让回一休息。”

“不,回一不要,回一要娘亲陪,呜呜- -呜呜- -”

“龙潜远!把你儿子拉开!”

归一听她直呼父王名讳八成是要闹事,无力的看向倾侍,倾侍看看天: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让闲杂人等接近此范围。

归一首次正视他父亲,心里对他的敬仰和臣服是与生俱来的,但此刻问的问题还真不恰当:“父王,她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不想回一搭理我,而回一没听她话。”

幻惜闻言冲他炮轰:“你别瞎找理由,要是没前提我会不让回一搭理你吗,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靠!诗词那么好写的,你愿意写去写去呀!来看我们­干­嘛我们不稀罕你施舍的这几天,付染衣好着呢,你还是赶紧去去,家世好人品好,长的还好,你何必在这浪费你的宝贵时间,去!跟她生个儿子去,这样多完美,你们一家三口就是举国欢庆,我看我们还是早点消失的好,免得出了什么意外我把她一锅端了你哭都来不及,找你的红颜知己们去,如果付染衣不行你不是还有个古清幽吗,那家伙更好,水灵灵的还新能呢,弄不好你还是第一摘来吃的,赶快去吧,我先帮你看会孩子,免得说我不仗义。”

是儿再后撤几步,不好意思的对倾侍摆摆手:她先跑呀,她家主母又找死呢,发神经的主母最好不要理会,她过了这一阵就安稳了,如果龙主也够聪明最好什么也别说任她践踏两句就好。

龙倾侍见她跑,他也很想跑,但是他跑了他主子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主母吵架,这么丢人的事还是算了吧,他守着。

龙潜远也不笨如果他真不开口,恐怕她也有理由骂他,不过如果他一句都不说,下次恐怕更惨:“那副字画送给了付再添。”

幻惜再次开口,嘲讽的意味只增不减:“讨好老丈人了,我说呢,原来是个孝顺女婿,岳父喜欢什么就是送什么我爹怎么没有那么好待遇呀,说来说去还是人家女儿的质量好,长的天姿国­色­,吹灯之后更有感觉,摸着手感是不是也比我们好啊,是不是很想勤奋耕耘几次啊,去啊!赶紧的没人拦你!”

龙归一摸清怎么回事低头对回一道:“我们进去吧,不管咱们的事,你只是倒霉的成了导火索。”

“不要,娘亲会跑。”

龙潜远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他没跟女人吵过架,更没见过女人不说理,不过他这次长见识了原来发火就是无中生有,捣鼓过去,不过当着孩子的面谈这些是不是不太好:“归一,把回一拉回去。”

幻惜立即瞅着归一:他敢说句是,她就真敢离家出走。

归一摸摸鼻子鹰眼扫向他父王无奈的低头站幻惜身后,不得不挑战他父王的权威:“娘亲,孩儿听你的。”

龙潜远皱眉,他的命令首次不被执行。

幻惜满意的摸摸儿子的头,没等龙潜远乱想接着吼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那点事全世界都知道,不想让人说你别做啊!娶那么多女人是事实,回一和归一都看着呢,弄不好将来都学你娶几百个老婆回来喊你爹,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家还真是开枝散叶啊,这下你都不愁没孙子了!’

归一偷偷看着回一两人齐刷刷的红了脸:管他们什么事呀!竟然把她们扯进来。

龙潜远不愧是父亲定理比两个孩子足多了,至少面不改­色­心不跳,全当她吹耳边风。

“无话可说啊!现在想来你也不错嘛,至少看了司徒与雨昕十几年都没想过把她休了,了不起,没有七年之痒就是不停的在娶小老婆,就连我都是后来者,可惜我这块石头居上了真不好意思抢了别人的地,唉- -同样是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听说人家公孙诉上台后可没广纳妃嫔啊,而你听说收了不少画像了吧,拿出来瞧瞧啊,正好我在帮儿子选老婆,让我也看看有没有顺眼的送我家小归一个,不能单你这个当爹的逍遥总该让儿子也跟着享福啊!“

龙归一小声道:“娘- -”不要提他,认定打击一处目标,虽然他也没见过有人和他父亲炒焦不过见见 也算长见识- - 女人真的不可理喻。

龙潜远也认识到不会有结果,于是他看向回一,唯一能用的救命稻草就是回一犯病,如果他不犯病他也只好对不起回一亲自出马了,一丝寒气刚要在侵入回一体内

--啪- -的一声,幻惜不客气的打回去看着他:“卑鄙,我看你是没得救了。”

-龙潜远有些不好意思。

-回一不明所以的看看归一。

-归一眼珠上下转转:“就那么回事。”

-然后回一笑的甜甜对龙潜远,朗朗的童音宽容大度道:“父王,我不怪你。”

-- - 倒!至少站的就剩回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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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天下 第088章 两妃相遇

“卑鄙。”

“……”无语,确实有点。

“走,不要理你爹,­阴­险狡诈就知道看女人。”

归一和回一看父亲一眼,不敢违逆他们老娘。

“回去休息啦,归一传太医过来瞧瞧回一,有个这样的爹你真是可怜的孩子。”

回一善良的看着幻惜,很想为父亲说点什么:“娘……”

归一立即拍拍他的肩:“信她。”否则晚上不用睡了。

回一点点头,跟着娘亲回房。

幻惜- -嘭- -的关上门,不招待小老婆多的男人。

空旷的东宫侧院转眼只剩下孤苦伶仃的龙潜远,或者还有他的属下龙倾侍。

龙倾侍靠着墙偷偷的瞄眼站的笔直冷漠如霜的主子,想了想还是没过去安慰。

龙倾折突然跑过来没看到龙潜远先瞅见了龙倾侍:“老大,听说有人吵架,谁啊,谁啊,好玩吗?”

龙倾侍立即捂住他的嘴脸­色­瞬间转变:“谁告诉你的?”

“是儿啊。”

倾侍松口气。

“她说我们主母找抽呢,让我过来帮帮你。”

龙倾侍汗汗的指指身后,龙潜远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他俩身侧,冰冷的眼光盯着飞跑过来的龙倾折。

倾折挠挠头很主动的问了句:“主子你不在里面吗?”这个时间主子该就寝了啊?

龙倾侍赶紧揽住他往外拖:“主子乘凉,咱们走。”瞧主子有气没处使,躲远点总比离近了好……

回一扒着窗子看着夜­色­,夜­色­中朦胧的身影寄托着他多少梦中的希望:“娘亲这样好吗?”

幻惜描着快竣工的乌龟吹一吹浓浓的墨迹:“你想陪他是吗!”

“不!不!”

“赶紧去睡!洗了澡再上床,你的侍女呢?”

回一看看归一,看看地板:“她……她……”被他赶去药膳房了。

“让她进来服侍你。”

“这……这……”

归一靠着墙慢慢的往外挪:快跑,赶紧跑。

“归一你­干­什么!”

龙归一挠挠头:“没……没……”

幻惜举着万年寿星满意的点点头:“我觉得兵部尚书的孙女不错,后天把她弄进来送你当陪读。”

“不用吧。”……

等待是一种煎熬,没有目标的等待和充满希望的等待更是种煎熬,除了雾惜和兮惜,徐满金几乎无法入眠,三女儿代嫁如今又是太子妃,六女儿应嫁现在却在家里,唉,他当初的放纵是帮了女儿还是害了女儿呢,如果他没有看着不管,如果他当时忍痛割爱一切都不一样吧,至少兮儿更有母仪天下的威望,望着初晨的京城,淅沥密集的秋雨渐起朦胧的烟雾……

幻惜突发奇想的带着几个丫头和姐妹雨中漫步,一排排锦缎伞盖,一座座亭廊楼阁,雨水打在荷叶上滚露池塘里,大地弥漫的雾­色­让整座御花园看起来神秘庄严。

情殇的手伸出伞盖,滴滴雨水从她玉指间溜走,隔着头上的伞盖就像隔着万丈鸿沟,如果她不在伞中,如果她不曾遇到他,现在怎么样呢,但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个走在前面的女子是否高兴,要不然谁也别想痛快:“娘娘,第一场秋雨呢,这都是娘娘恩泽子民老天保佑。”

司徒脚步未停也没说话的意思。

幻惜掩嘴偷笑,沉重的首饰哗哗作响:“哪里,哪里,我就是善良了点,昨天念了会佛,想不到就把老天感动成这样了,哈哈。”

情殇微笑盯着雨­色­的她不曾想过屈服,但是目前看来那些好似都不重要啊:“真好。”

眼­色­好的同类立即跟上:“娘娘天生富贵弄不好是福星转世呢。”

“楚心越来越会说了。”

“臣妾们说的都是实话。”

“讨厌,不过后面那位妹妹怎么不发表下高见呢?”幻惜向后看去,众女子立即闪开一条视线道路,她的目光穿过一位又一位佳丽落在沉默的不语的平凡女子身上,众人叹口气又开始嬉笑。

一个清朗的声音走进幻惜道:“娘娘,忧散妹妹向来不喜说话,和太子有的比呢。”

后面的姜女思索片刻接道:“听蓉儿这么一说好像是真的。”

忧散本注意着外面的雨­色­见大家看向自己,莫名的看向带头的闪光体:怎么了,­干­嘛都看她,她长的并不突出也不喜人多,更不善交谈,怎么都看她啊!

“你叫忧散。“

女子点点头,向幻惜行礼:“忧散给太子妃行礼。”

幻惜打量她片刻,拉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其他人羡慕的看着,忧散却有点毛骨悚然。

“你长的好像不好看啊。”

真坦白:“忧散怎么能跟姐姐相比,忧散能进龙家是忧散的福气。”

“对了住你隔壁的那个人怎么没了?”

“娘娘是指画女吗?今天天寒画女身体不适,希望娘娘不要责怪。”

“没事,没事,我就是没看过她好奇,我上次送过去的糕点她吃了吗?”

忧散额头冒出几条黑线,但还是坚定的点点头:“忧散代胡画女姐姐谢谢娘娘。”

“不客气,不客气,我就是见大家都吃了,没她的份不好意思,呵呵。”

忧散看着她脑子都大了,她竟然在篮子上刻着:里面有毒,不吃就死,吃了慢死,你吃不?

“都别愣着啊,写首秋雨的诗给我听听,付染衣不在,都出来卖弄一下。”

忧散见幻惜松手,习惯­性­的要退在大家的后面,姜女上前一步道:“听说忧散妹妹才艺绝佳,不由忧散妹妹为我们谱一曲如何。”

“哦,忧散会写诗啊,我就说嘛,通常长的不好看了,才艺都很好的,想必忧散妹妹的才学能超过染衣了。”

忧散被迫上前,这位主母说话不是普通的刺耳,她不是长的丑只是普通而已:“既然姐姐如此抬举,忧散就献丑了。”

“鼓掌。”

忧散转身,走出伞盖的范围,任秋雨落在她单薄的肩上,自从嫁人以来她很少崭露头角,诗词歌赋好似成了过去的事情,爹爹的话绕在耳边好似昨天的事情:女子无才便是德。真的吗?“衰杨叶尽丝难尽,冷风凄风打画桥,惟有恨,转无聊,五更依旧落花朝。”

“好!”幻惜带头下面的人跟着鼓掌,不过幻惜凑近她小声说道:“什么意思啊?”

忧散掩嘴一笑,依然能在秋雨柔毛中展现自己的美丽:“娘娘见笑,怎敢喝娘娘提在四殿下书房的勉联相比。”

“到也是,不过我写的是神秘来着,忘了。”

忧散俯人在雨­色­中口吐那豪气十足的勉联:“有文有武有乾坤,亦正亦邪亦肝胆。”

幻惜眼睛一眯,笑的没心没肺:“记得很熟吗,不错,有赏,是儿把我的茶水赏赐给忧散娘娘。”

忧散闻言脸差点白了。

幻惜友好的安慰道:“没事没毒,我保证。”信你不如去死。

“我们去奇珍区看看,听说那里栽种着水印和公国的各种花草甚至还有一些小型动物,我们去看看那些所谓的奇珍在雨中是不是和别的花草不一样。”

“臣妾陪伴娘娘。”……

奇珍区,像幻惜一样这个时间这个点这种天气出来整人的老板可不是只有她一个,比如那个据说怀有龙潜远兄弟的惠妃不也耀武扬威的带着她那一帮子出来。

两队人,两个阵营,两种团体,不一样的辈分。

“这不是太子妃吗?百闻不如一见,穿的真是漂亮。”

幻惜撩撩发丝,金银寒冰丝混杂其中真是亮的无敌:“谢谢夸奖,这是我相公买给我的,好看吧,我相公说像我这么有身份的人就该穿世界名牌,唉- -我家相公就是孩子气,非得把我们都打扮的亮亮的让别人羡慕的要死,听说我头上的一根丝价值几百万两,还是有价无市,雨昕妹妹手上的镯子据说是公国特产,我家相公啊,就是对穿着要求太高,不像某些人,穿成乞丐也敢出门,大家说是不是啊。”

后备支援的大话道:“是。”

“大点声。”

“是!”喊声震天。

幻惜说的也没错,幻惜这边确实比她们穿的好看,一来年龄差距在那摆着,二来,这些女子大多不如东宫的均分,三来皇上好似也不在意她们。

不过惠妃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人,要不然老皇帝也不会选中她,惠妃的神态很雍容,她是当今宫中就有权谈母仪天下的女子:“太子妃,难道你不该先向我们行礼吗?”

幻惜看向身后的同胞,同胞们一致点点头:该!

惠妃是皇上亲封的妃子,按理说享有幻惜施礼的资格,何况她现在怀有身孕让太子妃行礼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幻惜会乐意给她行礼吗,她这么辛苦的调教妾室不就是为了腰板挺直吗,现在给一个还没生孩子的人行礼好像困难耶!

幻惜瞧着她,头上的环饰丁玲作响:“听说你有身孕了。”

“太子妃好记­性­,能孕有龙子是我的荣幸,太子好似没来过荣慧宫,改天也来看看,必定都是我的皇儿。”

幻惜并没听她说了什么,只是上前摸了摸她的腹部:“你确定你怀孕了?”

跟来惠妃身后的高昭仪不悦的看着她:“太子妃注意礼节。”

惠妃挡住高昭仪,委婉的劝道:“别责怪她了,商家出来的孩子不懂其中的关系,不过以后慢慢学还是有机会的。”

幻惜闻言笑的分外灿烂,真是好久没有跨级开刀了,有点怀念呢。

司徒雨昕带着群众往后退一步,其实她谈不上喜欢幻惜,也谈不上讨厌她,只是有时候很头疼她的­性­格,不过这个时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她也很看不惯这个惠妃,就让幻惜活动一下好了,只要别太过分,皇帝也不敢把她怎么着。司徒雨昕不禁庆幸自己当初选择合作的对象是幻惜,她自认比付染衣更适合协助幻惜,幻惜无权,她要形象,本以为付染衣能成为对手,不过她的出手让司徒雨昕失望,早知道当初就不和幻惜摊牌太早了,现在弄的一点刺激感都没有。

胆小的轻声提醒司徒道:“昕娘娘,我们要不是先走。”

司徒雨昕点点头:“走吧,就是不能保证太子妃下次看到你,你是不是活着。”

后面的人立即停下,冷汗直冒的看着幻惜和惠妃。

“听说怀孕了不能淋雨。”

“多谢太子妃关心。”

“就是不知道生不生的出来。”

惠妃的脸上立即难看:“太子妃什么意思。”

幻惜很认真的围着她转转:“我听说,秋天容易流产,还有啊,我怎么没感觉出入神降世的豪情呢,莫非是个公主,我想相公一定很想有个妹妹吧,麻烦惠妃了,一定要快点生哦,这样说不定还能赶上和亲呢。”

惠妃平静下心态看向她的目标变的柔和:“恐怕要让太子妃失望了,据太医说极有可能是位皇子。”

“太医说话不准的,说不定是你给了他点银子让他这么说的呢。”

“你- -!”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就算生个女儿也可以换换嘛,这种事情很常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都怀疑弄不好就有人把龙腾海跟我相公掉包。”

“太子妃你太放肆!”

“猜猜也不行吗,咱们也不是外人,你想啊,沁妃当年那么受宠弄不好就有人嫉妒她呢,再说了沁妃不是挺聪明的吗,皇上也不笨,怎么就生出了龙腾海那种货­色­,我严重怀疑我相公才是正主,要不咱们成立个调查团研究一下。”

“太子妃!话不能乱说!”

“高昭仪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是你­干­的,不用心虚啦!”

“你- - !”

“哦,我想起来了高昭仪好像是和沁妃同年入宫的,不过待遇差别怎么这么大了,据说你没一儿半女,要说你以前斗不过人家沁妃,怎么现在还不如一个晚到的妃嫔,惠妃好似是三年前进宫的吧,呵呵,整整比高昭仪晚了十三年,莫非是人老了不中用了换了个年轻的。”

“太子妃,你别忘了当今圣上是谁。”

“抱歉,我只知道镇守尚书房的是我相公,皇上不上朝群臣照过,我相公不上朝据说瘫都瘫痪耶。”惠妃脸差点被她气白,但是她更是一个会压倒脾气的人:“皇上现在才过了五十多岁,提前享受一个安年也不过是一两年就过去的事,等皇上休息够了,自然会重整朝野。”

“就怕他一睡不醒呀!”

“大逆不道。”

“我有说话吗,姐妹们我有说话吗?”

以司徒雨昕为代表全体成员一致摇头。

高昭仪以中年之姿跳起来道:“我们都听见了。”

幻惜摆弄两下手环,笑的唯美动人:“我好像刚才还听到高昭仪说太子谋逆了,大家听到没。”

一司徒雨昕为代表全体成员一致点头。

高昭仪差点没气昏过去:“你胡说。”

高昭仪还想开口,惠妃提前道:“既然太子妃喜欢这个地方不如就让给孩子们玩好了,咱们走。”

高昭仪不服的瞪眼幻惜,什么都没说转身跟着她的队伍离开。

幻惜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勾勾手指让司徒雨昕过来:“我赌六百万两,她没怀孕。”

司徒雨昕看着惠妃离开转过头来拿下幻惜手上的小石子:“无聊。”

感兴趣的立即凑上来围着幻惜:“娘娘,你为什么说她没有怀孕呢?”

“娘娘怎么可能啊,太医亲自诊断的。”

“太子也在。”

“那你们是信我,还是信太医。”

“信娘娘。”

“事实就是她没怀孕,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幻惜从地上再捡一颗小石子:“下注,买定离手。”

司徒雨昕随手抠出她的石子,面容平静的拽着她离开御花园:“万一她要是真有身孕你就死定了。”

“我会办没把握的事吗。”靠她那么近都没有生命迹象当然没有怀孕,幻惜抽回身,与雨昕并列走在前面:“赌不赌,明天她肯定说有小产迹象,要我跪祠堂。”

司徒雨昕想了几秒,突然看向幻惜:“你确定惠妃没怀孕。”

“当然。”然后两人继续往前走,身后的人低估着这幻惜的话,七成|人相信,两成|人盲从,一成|人认为就算有也能被太子妃打下来。

幻惜搂住司徒的肩商量道:“你说我要不要快她一步,明天让太医说我流产了。“

司徒雨昕懒得和她说话,带着自己的伞兵队扔下一句:“把这个消息告诉付娘娘。”就走了。

幻惜耸耸肩,回头看向忧散的方向:“你说这计划怎么样?”

忧散抬头,无神的双眼,慢慢填满光彩后,机械­性­的点点头:“好。”

其她人也齐齐的点头:“好。”

幻惜满意了,满意的心情大好,不再折腾一大早起床的姐妹,施恩的放大家一条生路:“散了,休息休息。”

“太子妃金安。”跪退……

徐金满的银子递交了好多个部门后,终于把一纸拜见书送到幻惜面前,幻惜看着上面的落款,敲敲镀银的桌面,问跪在下面的太仆侍郎:“他要见我,需要什么手续。”

“回太子妃首先要学习宫中拜礼,体察身体是否健康,检查有无异心,抽调地方行政户籍。”

“大概要多久?”

“三个月,不过如果娘娘急着想见,可以向太子……”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娘娘金安。”

是儿拿起桌上的拜帖,不安的看向小姐:“是老爷……”

“恩。”

“还有……六小姐……”天啊!这!这个关头来找小姐,对小姐的前途只有坏处。

“我在想谁会利用各种的关系。”是儿着急的看着不慌不忙的主子:“娘娘,您要提前准备。”

“恩。”

“要不然先多杀几个。”

- -喵- -

幻惜汗颜的看向是儿:“温柔!”

“遵命。”

“摆架上书房。”

……

上书房很冷清,冷清的没几个人,因为这个主子不喜人的亲近。

幻惜探探脑袋不好意思的对龙潜远笑笑:前天刚把人家赶出,现在厚着脸皮又来了:“亲亲相公。”

龙倾侍闻言,开始往外面挪步,龙倾折利索的跳窗而逃:“好险。”

“相公,我爹要来看我了耶。”

“……”

“相公你不会小气在记仇吧。”

“……”

“那天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要知道人家那是爱你的表现。”

-- 碰- -

“相公!你怎么了!”

龙倾折破窗而进,看到龙潜远嘴角的墨汁后,又跳了出去。“相公不要激动嘛,我就是让你修改一下娶亲的那张纸,把六改成三,作为报酬我帮你把惠妃弄死。”

龙潜远放下笔,不太满意她的条件。

幻惜随后拿起桌上的奏折翻了几页又扔了回去- - “破国家事真多!”

“……”

丨丨

逐鹿天下 089兮惜龙主

“需要帮忙?”

幻惜仰头一笑,笑得面容分裂:“不用,好久没见我老爹了其实挺想的。”

“……”怀疑?

“我姐姐长的可漂亮呢,你要不要见见。”

“……”无视。

幻惜自动揣测自顾自说:“是不是很想?”

“……”沉默。

“想就说出来嘛,都是一家人我不会笑你的啦。”

“……”继续沉默。

“不过话说回来,我姐姐看不上你啦,她喜欢王千醉,就是那个足不出户的好孩子,王千醉长的可男人呢,曾经还喜欢过我……”

--匡-

“你激动啥,有眼光的都喜欢我,像我这种人见人爱的人可不多,本来我是想和我姐抢的或者一起嫁喽,可惜呀脑子进水了跟了你。”

“……”多进点水--#鱼

“你­干­嘛不说话,你不觉得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你手里了吗,我要是嫁给任何一个现在都是宝,嫁给你,是我今生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我当初少贪点心别看中你家的那座城堡也许俺现在是个很得宠的好人,日子肯定和小兰一样逍遥,相夫教子母慈子孝。”虽然现在也一样不过档次太高把握不好就是玩完。

龙潜远看着她憧憬的样子,严重怀疑自己的眼光……更讨厌她提及不相­干­的外人-“当一只猫那么好。”

幻惜眼睛冒出点星星:“当然,女人如猫长满爪子,男人是球圆不隆冬,猫见了球该做什么?”

龙潜远重新摆好奏章,朱笔沾墨手已开工:“如果是小蓝,它会看球的含金量。”那只猫就和它主子一个样。

“你的含金量如何?说实在的我很中意王千醉,无论从品行还是作风来看我都喜欢他,你不觉得他很男人吗,他顾家、知道心疼弟弟、长相安全、无不良嗜好、没有侍妾、家财上等也不孤傲,身份不高、但也不低,这种男子最适合做相公,无论从正面还是侧面看他都是最佳黄金单身汉,因为成熟汝女人都不会选择地位很高的男人尤其……”

龙潜远眼神骤寒,他不说话真把他当软柿子了:“够了吗。”听一两次就行不要让他听的次数过多!否则心情不好!

“我是就事论事,没带攻击­色­彩。”

“不想听。”

"可以把我赶出去。”

龙潜远瞬间直视她,很怒心里的不平衡:“你以为我不敢。”

幻惜扑哧一笑,上前一步站在他身侧眼睛清纯无辜的瞧着他:“抱抱,我喜欢你抱我。”

龙潜远愣了一下,忍着伸手的欲望,很有节­操­的转过头――酷的装君子;“你该走了。”幻惜以手抱胸靠在桌边打量着他――行啊,练习定力!有本事她断气时你别紧张啊,最终幻惜摸摸他的头,转身――起步――说话:“你这人真不可爱。”――关门――消失。

闻中尘前行,徐幻惜回航,一人低头一人昂首。

闻中尘在一片金光中行礼,徐幻惜目不斜视的离开。

……

龙潜远看向门口目光停留片刻又回到桌案:是他对她太好吗,他怎么感觉越来越被动……

富盛客栈

兮惜追着雾惜的脚步下楼:“姐姐,姐姐。”

雾惜赶紧停下惊讶的看向她:“你怎么出来了,要是让父亲知道肯定生气。”

兮惜讨好的抱住雾惜的手臂赶紧撒娇:“姐姐……求你了姐姐,兮儿好闷的,你就成全兮儿吧,万一兮儿以后进了宫都不可以出来的。”

雾惜瞧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不禁想起了幻惜,兮儿也还小啊:“好吧,不过必须带上丫头和云大夫。”

兮惜闻言开心的蹭蹭雾惜,一路小跑的灰房间着急丫头。

雾惜看着她轻快的脚步只希望父亲晚点回来才好。

“姐姐我们走吧。”“面纱带好,乞儿看好小姐,云姨麻烦你了。”

“走啦,姐姐,别啰嗦了,兮儿从来没有出过门一定要仔细看看。”

雾惜叹口气只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

归一小心的跟在龙潜远身后,没有幻惜在场他在父亲面前放不开手脚,龙潜远毕竟是龙潜远即便他偶尔温和也是冷的摸不到边的龙潜远。

龙倾折指着对面的店铺恭敬道:“主子,上次我们是从这买的簪子。”

“父亲,真的要买?”那女的头上戴那么多了还买啊!”

龙潜远也没办法,幻惜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没事就给他摆脸­色­,他不得不想个办法讨好她。

“主子要进去吗?”龙倾侍拉倾折一下,龙倾折不再开口。

这种事还是让龙主自己想比较好。

龙潜远徘徊着最好的打算是不买让归一回去告诉幻惜他有这个意思就行。他做思想斗争时,别人可是老老实实的谋生计。

“老头子,我们走吧,看来也没几个人买了。”

“不急,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子一会儿来接我们。”

老婆婆­干­瘪的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唉,让他别来,非要来,真以为我们两老都走不动了。”

“你呀,咳咳,天凉了多加件衣服。”

老婆婆从身后的箱子里拿起一件衣衫披在老头身上:“知道了,你还不是一样不注意。”

龙潜远低下头看看篮子里所剩不多的香菊,这些东西好像幻惜喜欢吧,记得她上次也多看了几眼:“我买了。”

两老惊愕的看着他。

龙倾侍立即上前付账。

老婆婆深陷的眼窝注视着眼前非富即贵的男子:“呵呵,给娘子买的吧,香菊对女子身体很好无论是碾碎了沐浴还是熏香妙处都多。”

归一指着一旁的包裹好奇道:“这是什么?”

“哦,这是风草,小少爷要不要买回去一些,看你的年纪真该买回去做不是之需了,这位老爷要不要给公子买些回去。”

龙潜远没见过另一边东西,很实用的问道:“用处。”

老叟可不介意他的冷脸,上门就是客还管你是不是摆谱:“风草是公子们成年用的,不过大户人家也不会用我们这种乡下东西就是。”

归一赶紧扔了回去,他可不敢买要是让那个女人知道他买什么非给她找一顿女人不可,虽然他现在才十一但十三岁有侍妾丫头是规矩可她也未免准备的太早了。

龙潜远倒是捡了起来看着打包的风草难得的关心一下儿子:“这个也要。”

归一闻言赶紧护住卖风草的篮子:“父亲,不用吧。”买回去不死也够呛。

龙潜远锐眼扫向他。

归一颤颤巍巍的起来:“买吧,多买点,回一也用得上。”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姐姐快来看,这里有香菊。”

归一还没站稳就被一个女人挤开,他脸­色­微变看向这个莽撞的人。

兮惜浑然未觉的对雾惜摆手:“快来啊,剩的不多了,姐姐要买给我。”

“不急。”雾惜跟上,不好意思的对归一笑笑。

归一冷着脸从脑海中搜索关于她的记忆。

兮惜拿起一包香菊在鼻尖嗅修:“好香,是风­干­后储存的,味道也好,我要了。”

老叟不好意思的指指她旁边的男子:“小姐,这位老爷已经全买了。”

兮惜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转头:“可不可以……”然后她停住了,她不是没见过男子,她的大哥二哥也是为数不多的美男就连王千幻她都偷偷地看过,只是好似都不能和眼前的男人相比,无论是气度还是存在感,他轻易地胜过了她见过的所有男人,兮惜的眼睛在龙潜远脸上停留片刻,不好意思的放低声音道:“可不可以让给我们。”

雾惜见兮惜失态好奇的转头,龙潜远刚好与她目光相对,雾惜赶紧撇开,拒绝看那双寒冷至极的潭水:“兮儿既然别人买了,我们换一家吧。”

兮惜不依的跺跺脚,小女儿的柔美相得益彰:“不要啦,人家就喜欢这个。”说完她抬头看向龙潜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让给我好吗。”她从小很少出门,身边的人都习惯让着她,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何况这个男人应该不会拒绝她,她柔柔的对着他笑,笑容中那一池江水荡起层层涟漪。

雾惜不好意思的带着妹妹离开,兮惜不懂事不代表她不懂事,看着这些人就不是普通人家,弄不好会出问题:“对不起,家妹莽撞了。”

“姐姐,我要嘛,况且他一个大男人要这些能­干­什么。”她再次看向龙潜远。

雾惜无奈等着他答话,通常不会有人拒绝六妹的请求就连她有的时候都不忍心,何况是一个男人,就当这个人讨六妹欢心了,给就要。

龙潜远看向倾侍:“钱付了吗?”

“回主子,付了。”

“走。”

龙倾侍提上东西,四人完全不当两人存在转生离开。

兮惜看着他们的背影狠狠的剁了几下脚:“姐姐,那人谁啊!”

雾惜也看着他们心里有些惊讶,竟然不受六妹影响?!不把兮惜看在眼里恐怕是个大人物吧。

“姐姐,他太过分了!”

雾惜安慰­性­的揉揉她娇­嫩­的红脸:“兮惜这里不比家里。”

他到底是谁啊,一点也不懂谦让,什么人嘛。“

雾惜摇摇头,没人规定所有人都该让着谁,在家有人宠着不见得出门大家都得宠着你,看来父亲让她跟着的真正用意恐怕是保护她吧。

“姐姐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走吧,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

逐鹿天下 090 姐妹关系

龙潜远突然看向归一,冰霜音量保持良好的冷冻效果:“你认识。”

归一抬起头,退后一步道:“见过,上次我和古墓碰到过那个姐姐。”

“他们是你娘亲的姐妹。”

“啊!”夸张吧,没他娘亲­精­神……

焰国历三十七年十一月,徐满金带着他的两个女儿住进皇宫君昭阁学习觐见礼仪。闻风知意者免不了在暗处看看情况,观察一些所谓的敌情。

天星宫:药儿为付染衣拨开一粒粒橘子,整齐的摆在拼盘里凑出花开的春景:“娘娘,太子妃是不是想让自己的姐妹进宫巩固她的实力。”

付染衣描绘出最后一叶秋­色­,看药儿就像看一个孩子:“何以见得。”

药儿想了想,捏起一瓣橘子放在小姐嘴里:“徐家的两位小姐都比太子妃好看。”

“这么简单吗?”

药儿有些不懂:“事实?”徐家两位小姐随便一个都比太子妃漂亮:“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那位四小姐最漂亮,娘娘,我听说这位小姐虽然身体弱但是据说很得宠,徐家老头很喜欢她,不过奴婢很奇怪不是说徐家六小姐身体不好吗?”

付染衣不在意的开口:“她就是徐家六小姐。”

药儿错愕:“啊?!”不会吧太子妃不是徐家六小姐吗?难道她记错了。

“如果不出所料徐老爷应该是送女儿来的。”

“那……怎么……”可能。

“估计全陇墓堡都知道她不是徐家老六。”

“可……'

"可她却活得好好的,还嫁给了太子做正室。”

“就是啊,难道慕娘娘和晰娘娘还有其他娘娘都不管吗?”

“药儿,你退步了。”

药儿心虚的低下头,确实退步了,以往跟着小姐当丫头时很聪敏的,可是自从小姐当了娘娘,好似没有她发挥空间的地方了。

付染衣提笔,成竹于胸的诗词在宣纸上呈现,话说不禁有点嘲讽:“不管徐家想什么,他们都会低估咱太子妃的实力。”

药儿更不懂了:“这句怎么讲……”

“咱们的主母应该是徐家三小姐,不过和预知的­性­子差了很多,能逼到我们装白痴,恐怕她还是天下第一人。”

“小姐……”

付染衣低头作诗,浑然天成的气质一如她出嫁前淡然从容,高贵典雅不容亵渎。

药儿看着她,从心底里佩服她的小姐,从小到大她的小姐好似从不跟府里的夫人小姐正面交锋,这次竟然让小姐自毁形象,难道说太子妃真的……

付染衣看向思索的药儿,笑着摇摇头:“你想太多了,我是担心她不按理出牌,唉,跟一个没智商的斗,不得不选没智商的法子,要是她脑子抽筋不问青红皂白的杀人,谁也治不了她。”

药儿急忙道:“就没人管吗?”

付染衣揉揉头,真是头疼:“她现在是太子妃――”

药儿点点头――是哦,她最大:“不过,以后我们都要这样吗?”

付染衣笑意更深了:“这倒不至于,等太子登基也许我们的日子会好过了,忍忍吧."

药儿豁然惊醒:“我明白了――她知道自己当不了皇后!”

付染衣被她喊得险些抓不住笔:“小声点,她也不是没有一拼的实力,这次她如果给自己找后援,加上她死缠的­精­神说不准她会比我想象中爬的高。看来我们应该比她早下手才行,让老爷明天送一份徐兮惜的资料,也许能派上用场。”

“但,主母真的会留下那两姐妹吗,她就不怕地位不保。”

药儿低下头,盯着脚尖,想啊想啊,还是想不出来……

天资宫:司徒雨昕收起手里的画像,连叹气都省了:“怎么就不懂变通。”

“娘娘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他送来的真实时候,如果太子妃妥协这将是个好机会。”

书儿眨眨眼睛很天真的看着主子:“太子妃知道妥协怎么写吗?”

“也对,不过很难说,利益熏心时,她什么也­干­得出来,这个时候刺激她一下她对权力的欲望也许她会妥协。”

“也许吧!”

……

幽冥宫:

慕谣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身黑,即便龙主换了黄|­色­,她也不可能跟进,这难道就是她的选择。

剑儿看着主子落寞的身影,心里也添了悲伤,如果徐家姐妹进宫了,她的主子和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呢,付染衣和司徒雨昕背后都有自己的依仗,她们在宫廷的挣扎除了龙主还有权势,而她们的主子呢只有龙主,相比而下他们的宫主显得格格不入,不过有个更格格不入的人当太子妃多多少少能让宫主平衡些。

“剑儿,累了就去休息,我没事。”

“宫主?”

“今天龙主来过,你去收拾吧,我一会就好。”

“宫主,您要­精­神点,要是让龙主看到……”

慕谣竹挥挥手让剑儿退下去,因为她知道就算让龙主看到,他什么也不会说,如果会……她也就不至于等的那么辛苦……

离宫

赤炎觉得自从徐家姐妹进宫,宫里的气氛都很古怪,不过她也没有兴趣管,说来说去还不是都一样,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在争夺,谁也不例外,太子妃朝中无人是事实,倚靠家里也是她必须的选择,否则她即便为妃为后都不会有大成就。

飞天宫:

这里很少被人记起,它角落偏僻,布局简单,除了必要的宫苑设施外似乎无力承担过多的摆设,但是它的每处景点都出奇的­精­致,无论是浮刻还是花草,无论是比例关系还是整体构架都秉持了建筑界天人合一、自然唯美的最高法则,可它的主人并不起眼,一身淡青­色­装束随意­性­情散漫,最重要的是她孕有一子,却安然的活着。

她是那么特殊可却那么不起眼,那个据说痴傻的孩子也是足不出户。

“娘娘,你该休息了。”

“五殿下呢?”

“睡了。”

“辛苦了。”

情儿无奈一笑,尊卑在这里也不明显:“娘娘,你总这么客气,记得早点休息,我去看看五殿下。”

画女收起桌上的两张画卷,一个是徐兮惜,一个是久不见踪影的陆心怡,桌上的宣纸上似乎还绘有她抢空零的情形……

东宫侧室:

龙归一翘着腿躺在床上,没了战场上的盛气凌人,他看起来就像个平凡的少年。

龙回一趴在桌上同样懒散不专注,要是让杜夫子看到他肯定是要挨训的,要是让幻惜看到他们这幅德行,肯定说他们没雄心不想着称霸天下。

“小弟,你说她会留下她们吗?”

回一转个方向看向归一:“这要看娘亲的脑子里想什么,不过我想不会。”

归一鹰眼上挑,感兴趣的看向幼弟:“为什么?”

回一放下课本也翻身上床,可爱的双眼、肤如凝脂的皮肤,飘逸柔亮的长发,天真无邪的长相成了他以前不曾有过的外在:“因为她们都忽略了父王。”

归一轻弹他的脑壳:“看不出来变聪明了嘛。”

回一不服气的揉揉头,眼光凶恶的看着他:“我本来就很聪明,还有不要打我,要不然我会告诉娘亲!”

“好怕哦,不过你还是多担心你的那个侍女吧。”

回一闻言瞬间蔫儿一样,倒归一一身:“大哥,救救我吧。”

“我可不敢跟你抢,你自己偷乐吧,再过几年你弄不好让你不见她你会想呢。”

回一揽起平和的目光,严肃的容貌竟和归一似的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傲:“不可能。”

归一看他一眼也不跟他争辩,他其实最该担心的是他自己,他已经大了,那个多事的女人――伤脑筋。

回一突然看向大哥,在他的心里难改的一点,大概是遇事就想找从前的依靠:“你说她把筹码压在我们谁身上?”

归一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不过他却不好回答:“你想呢?”

回一自然不傻,他们两个何尝不是娘亲不敢放弃徐家的理由,只是他们真的会有一个为皇吗?听起来很遥远……

“你们­干­嘛呢!”归一立即跳起来,捂住回一的嘴,焦急道:“回一你怎么了,你还好吗,是不是病了,不舒服就说出来不要忍着,要不要传太医?”

回一挣扎的扫开他的手――再不松就真传太医了。

幻惜看眼他们简直莫名其妙:“你们两个不读书,在做什么!”

“蔫不是,回一不舒服我让他休息会。”

“但我是傻子吗!”

……确实谁也不是傻子,徐兮惜和徐雾惜也不是傻子,觐见礼仪能有什么好学的,其实就是皇家的排场而已。

“姐姐,我们­干­嘛要学这些。”

雾惜此次看向她没有宠爱,没有关怀目光中带有责备:“兮儿这里不是你任­性­的地方。”

徐满金也出奇的没有开口,这里的确不可以任­性­,当然徐幻惜例外,谁让人家有资本呢。

宫廷的夜­色­比别处来的宁静,浑厚天成的悠然还有巡卫放轻的脚步声。

“小人。”

龙潜远起身,回一和归一同时暑期耳朵――气走了吧。

龙潜远站幻惜旁边,手缓缓的圈住她的肩,勉强关掉冷气伴着寒风道:“天晚了。”

幻惜转头,龙潜远寒­唇­吻上她的额头,一个转身,佳人落入他的怀抱直勾勾的看着他,突然大叫:“你们两个没发现登徒子吗?”

两人立即抄起书本,扞卫­性­的站在两人身侧:“父亲,你放开她吧,天下女人多得是,不差她一个。”

“父亲俗话说得好,强迫女人的男人最无能,怎么你总不能无能吧。”

“父亲,想想东宫之中的其他人,娘亲她不过是一株草而已。”

“父亲,何必为了一个芦苇放弃整座森林!”

“父亲,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父亲……”

房内的温度越来越低,龙潜远看他俩的眼神越来越碍眼,回一在强大的压力下吞下一粒药丸。

归一顶着压力坚强的说着:“……随便一个女人都比她温柔。”

“出去!”

两人一怔,拔腿向外奔跑。

――匡――

是儿与归一撞了个正着,倒下的是儿赶紧看向退了一步的归一:“大殿下,你没事吧?”

归一拉上回一二话没说先遛了,天知道如果留下来,他们会多倒霉。雾惜扶起是儿:“你没事吧,刚才看你好像跌伤了。”

“大小姐我能有什么事,主子们没事就是没事。”

雾惜收回手赞许的对是儿笑:“你长大了。”

是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看到大小姐就好像回到了从前,无心无计无忧无虑。

“放我下来。”

“不”

“你抱着我也没用,今晚不该我服侍你。”

“我愿意。”

“那你就抱着吧,大不了我抱棋盘。”

是儿带着雾惜进来时,就看到姑爷抱着小姐,小姐抱着黑白子。

雾惜匆匆瞟过一眼,印象当中那抹寒冷穿透她的脑海,她赶紧低头下跪,声音有丝颤抖:“民女徐雾惜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妃金安万福!”她现在很紧张,本以为见到那两个气度不凡的侍卫已经很震撼了,现在看情况她好像撞见不该撞见的。

是儿对此比雾惜镇定,她如从前般行礼,笑着向冷清太子怀中的主子:“娘娘,奴婢知娘娘想念亲人,特意引大小姐前来,还望娘娘勿怪。”

幻惜抱着棋子看向纤弱的雾惜,曾经的一幕幕涌回记忆,无论是心怡的,还是幻惜的,她都信着这位徐家大小姐,她好的让人嫉妒,她溺爱的让人心怜,谁都不爱她的情况下还知道去爱别人,尽量的维护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就算违背道义也希望妹妹幸福,甚至想过牺牲自己同嫁王千幻,唉――其实她哪都好,就是学不来再自私一点:“姐姐。”

雾惜低着头,久违的呼喊让她红了眼眶,她最喜欢的最安慰的就是幻惜随时随地的那声姐姐:“太子妃可安好。”

幻惜“啪”的扔下棋盘,要从龙潜远身上下来扑她姐姐身上找点安慰:“放开我!快放开我!我姐姐来接我了,你找你的正主老婆去!”

“不。”

雾惜冷汗直冒,明明冷气四窜的房间让她感觉热的透不过气来。

“你别闹了,我现在没心情逗你。”

龙潜远握紧双手,忍着揍她的欲望不松不动,什么叫没心情逗他,当他是猫还是鼠!可恶!

幻惜见他脸­色­不对,改用柔攻策略:“乖啦,我姐姐看着那,你别让我太丢人。”

龙潜远白眼一翻,好像是他丢人吧。

“小远,放我下来,听话,你知道人家最爱你了,不要闹脾气,香味很好闻,真不配我相公眼光一流手段独到。”

龙潜远依然不动,以为他傻啊,几句好听的就能哄动他。

不过在幻惜看来他就是傻的,尤其是边关出事之后她就更确信龙潜远不敢把她如何“宝贝,你不差这一天的……放我下来我明天去找你,要不放开我,三个月打地铺,乖啦,远远是好孩子,亲一下――啵。”

龙潜远瞪着她,再看向徐雾惜,雾惜明显颤抖的不敢起身,幻惜狠狠的掐住他:“敢吓我姐姐。”旋转七百二十度!疼死你。

龙潜远脸­色­如常飞快的低头吻幻惜一下,放手走人,行至门口还不忘提醒句:“记住你说的话。”

“我刚刚有说话吗?”

――嗖――冷人又回来了!

幻惜笑容初绽,毫无破绽:“呵呵,铭记我的脑海。”

龙潜远离开,经过徐雾惜时顿了片刻,吓得雾惜险些没晕过去。

龙潜远不喜欢徐家的任何人,因为那让他很不安,不安的认为幻惜不是他的。这群人最好给他快点消失,如果她敢留下其中一个,他就敢对她出手,不过在出手前最好先去吓一下那两个­干­挑战他的儿子。

幻惜扶起她,三年未见,她成熟了,贤良淑德的形象,是她崇尚的类型却永远做不来:“姐姐,京城好玩吗?”三年来貌似没有距离。

雾惜看着她,同样天真,同样貌不惊人,同样有点小家子气,前提是自动忽略掉她刚才和谁讲话:“你还好吗?”

“好啊,基本上是我赚了,嘻嘻。”

雾惜也跟着笑起来了:是,你赚大发了,嫁过来就是主母,现在还是太子妃."

“说明我命好。”

“你别不害羞,说你胖你就喘,不过真给我们争气,当时听说你为主母父亲就有点眼红,后来龙主被封为太子他都要气疯了,真解气,可你身体好吗?有没有受委屈?吃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想害你?习惯吗?是儿和菲儿还能帮上你吧?有没有想家?你总是不注意一些琐事,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不顺心不能独自哭要记得报复回来,当时我发现你不见了快急死了,后来露惜留了一封信说,说你贪图富贵,自动代兮惜出嫁,可……”

幻惜有点心虚,因为她没说错。

“你就是贪图富贵你不会跟姐姐说一声吗?走的那么匆忙我想给你个存银子的地址都没有,害的我和娘每年的花销还要看父亲的脸­色­,你知不知道你很不孝,长姐如母,况且你还有个母亲一点也不知道私藏。”

幻惜闻言扑进雾惜怀里笑得畅快淋漓,就知道姐姐不善良,比谁都自私:“我就知道,知道姐姐一定支持我。”

雾惜笑着拍拍她的头:“所有争气的事姐姐都支持,听说你当了太子妃,我恨不得把徐家家印偷了当徐家家主。”

幻惜狡黠的看着她:“不是好人。”

雾惜望着妹妹的笑脸,忧心道:“没嫁给二公子你不觉得……”

“错过就是错过了,况且我要是嫁过去现在都看不到他的人,岂不是很可怜。”

逐鹿天下 091 夜­色­很美

“你能想开最好,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想着过去。”雾惜眼里的担心不是针对幻惜,而是针对幻惜的身份,如果幻惜在感情上出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幻惜踢开脚下的小猫,把雾惜按在软榻上狡黠道:“不如姐姐留下来陪我,我看到姐姐就不想那个二公子了,这样姐姐也少­操­点心……”

雾惜点点她的脑袋:“你啊。”

“很痛。”现在都是她点别人。

“不过你现在怎么想啊,现在的龙主今非昔比,而我们又是什么身份,你真的可以一直留在他身边吗?就不担心中间出什么状况?如果他厌倦了?难道要在宫中终老?何况我听说你好像不能受孕,老了没个伴,以后出点问题你让姐姐怎么能不担心,不如我让大哥入朝为官吧!”

幻惜为雾惜泡杯茶,感觉那些太遥远了,弄不好龙潜远没登基她先跑了呢?幻惜躺在雾惜腿上,一点也不担心未来:“姐姐,你感觉我适合当皇后吗?”

雾惜不解的看向她,继而笑着扶着她的额头:“我希望你当皇后,然后母仪天下。为姐姐争气,可这必定有难度,但你现在贵为太子妃,不当皇后你­干­什么,难道立志当乞丐吗?”

“有道理。”不愧是徐雾惜,但雾惜下面就不看好她了:“你太令人­操­心了,不是姐姐打击你,长相没优势,­性­情没优势,就连脾气都倔强,你说你怎么讨龙主欢心啊。”

幻惜不服气的坐起来:“担心什么,我刚才还不是把那家伙训的好好的。”

雾惜意有所指的看向门外:“刚才的人……”

“龙潜远啦,要不然还有谁,你都喊他太子了,我还偷人不成。”

雾惜冒出两点冷汗:“别说了。”

“没事,我说习惯了,他那人­性­格很奇怪,大多时候不爱说话得罪他也没关系,有时候有点亲切。”只是有点,还得加幻想。

雾惜回忆着他看自己的感觉,怎么想都发觉背后凉凉的:“亲切?别说玩笑了,我可看不出他亲切。”

“我开始也看不出来,不过他有一点很好啦,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不吭声,要什么都给,基本不长脑子,只要别碰触他的禁区,他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姐姐你说妙不妙啊。”

雾惜闻言兴致昂扬的看着幻惜:“真的?”

“真的。”

“那你怎么不给姐姐弄个一官半职啊。”

幻惜挠挠头:“谁让你不是男的。”

“你可以把现在的位置让给姐姐啊,姐姐一定感谢你一生一世。”

“好,我把这个男人送给你,回头我去找王千醉,退而求其次跟他得了。”

雾惜红了双颊声音低了不少:“算了,龙主太高,姐姐不跟你抢,你安心的想着法子往上爬,让我跟着你享福,父亲这次有意把兮惜送给龙主,而且兮惜见过龙主了她好似……”

“对那个冰块很感兴趣。”

两人同时­阴­险的笑了:“你有把握龙主看不上她吗?”

“当然,我跟了三年的男人自然不会是见到女人就扑的主。”

两人笑得更起劲了:“那――”

雾惜温柔的屡屡妹妹的秀发:“整她。”出口恶气。

幻惜很善良的在她脸上蹭蹭:“不好吧,人家很怕的。”

“我家幻惜最温柔漂亮了,这么恶毒的主意当然是坏姐姐想的了。”

幻惜使劲点点头:“就是就是!”

雾惜看着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满意,心情越来越好,她知道妹妹会变,她也知道妹妹必定不再单纯,在这种环境下想保住自己的位置想必她也受了很多苦,不过不管变得如何,只要幻惜活着只要幻惜开心,她都满足。

“姐,在这睡吧。”

“不行,会给你添麻烦的。”

“怕什么,龙潜远现在在我手上捏着呢。”

“你厉害,不过我还是要回去,父亲认定的事很难动摇,再说兮惜如果晚上找我,也很麻烦,我还是回去盯着她们吧。”

“什么都不是,你就嫉妒人家漂亮。”

雾惜捏捏她的小脸:“你说的真对,据说我的宝贝妹妹是着名的移动小富山,不过,现在看来穿的很普通啊。”

“偶然平民一下增加新鲜感,我送姐姐回去。”

雾惜笑笑,幻惜随意披了件长衫带着姐姐离开,雾惜瞧瞧她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你这样好吗,头发似乎没有……”束好,衣服还如此简单。

“没事啦,你不会怀疑宫里有狼吧。”两人说完感觉有理,雾惜也再没说什么,牵着她离开。

幻惜当孩子上了瘾,一路牵着雾惜晃来晃去:“姐姐,我知道龙家的所有财产藏在哪里。”

“你了不起。”

“我还知道,龙潜远最喜欢的是皇位。”

“小祖宗你小声点。”

“怕什么,我一般都当他们死了,有本事就去告我,不过最后倒霉的是谁就不知道了。”

雾惜虽然还是不放心但妹妹过的开心也是件好事。

……

东宫侧房:

龙潜远看眼贴在门口的字条-禁止打扰,毫不犹豫的推开门是必要教训一下目无尊长的孩子了,不过他找了两圈,连个人影的没看见-竟然跑了!

弄清宫:

龙归一、龙回一、龙再一同躺在一张大床上重温当年在朝夕苑的点点滴滴。

龙再一睡在最里面,他胆小觉得这样最安全:“大哥,那个时候我以为四弟会死。”

“那个时候我也未想到能走到这一步。”

“大哥,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啊,希望回一活着。”

回一躺在中间牵着他的两个哥哥的手,想着久违的感动,他始终记得他发病时伤痕累累的两个哥哥:“都是我没用。”

再一玩闹的举起他的手,首次玩笑道:“瞧你现在,细皮­嫩­­肉­的谁曾想过你半死不活啊。”

三个人又沉默了,各自想着各自的故事,脑海里都闪过那个金光闪闪的身影,有人感激有人复杂有人不知要怎么回忆……

君昭阁

雾惜转头看看跟在身后的幻惜,把她往后推推:“别送了,都到门口了。”

“不如让我进去睡吧。”

“你做梦。”

“你骂我,不疼我了,我给你告诉娘。”

“你告诉龙主也没用。”

“告诉他,我不如告诉蚂蚁。”

“你去告诉蚂蚁吧,回去号召你的东宫军团。”

“姐姐啦,你就让我在这吧。”

“不行、”

两人玩闹间,兮惜睡眼朦胧的推开门,惊讶的看着衣衫不整的来人,更惊慌道:“三姐?”

幻惜挽着雾惜的手臂,看向依旧美­色­如镜的兮惜,当初她很中意这幅皮囊,不过可惜不适合:“六妹,好久不见,在这里还习惯吗?”

兮惜看向她的手臂,微微蹙眉,但还没有昏头转向:“民女参见太子妃,太子妃金安。”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幻惜转向雾惜撒娇的想陪睡,她现在要是回去碰到龙潜远就惨了:“姐姐,一晚上并不会有事的。”

“不行。”

“就一晚。”

“一晚也不行。”

“你不疼我。”

“疼你也要有原则。”

“原则重要还是我重要。”

“都不重要,你也不重要。”

幻惜委屈的跺跺脚:“你对我不好,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了,要是以前……”

雾惜一阵无奈:“你怎么还这么犟。”真怀疑她能当太子妃是因为龙潜远的后宫都是傻子,呸!不能这么想,会灭九族。

兮惜不高兴的看着她们,眼中到有埋怨,她被人忽略了,还很彻底,三姐明明抢了她的位置,见了她不该有点解释吗,现在算怎么回事,如此理直气壮,未免太过分了,尤其还跟她抢雾惜,她从小就嫉妒雾惜宠幻惜不宠她:“三姐!”

“恩,叫我做什么,没看见我正忙吗。”

说完继续晃雾惜的手臂。

兮惜闻言觉得幻惜陌生很多,以前的幻惜虽然跟她不熟,但是应该是个胆小、怕事、爱哭的姐姐,现在怎么?“姐姐你不在东宫,出来­干­嘛?”

“我在哪好像是我的自由,需要向你报备吗?”跟你说话都是抬举你,不要没事找刺激。

兮惜拽住雾惜的另一个手臂挑衅的看着她:“太子妃,现在夜深了,你如此衣衫不整的出门于理不合吧。”

“哪只眼看我衣衫不整了,我这叫披风,但是不知道就罢了,也别乱说啊,唯恐别人不知道你无知。”

兮惜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明辨过,更何况还是不显山不漏水的老三,老委屈的看向雾惜,寻找靠山:“姐姐,我说错了吗?”

雾惜拍拍她的手,什么也没说。

幻惜揽住雾惜的另一只手臂,不客气的看着她姣好的皮囊:“你又错了,雾惜是我姐姐,同父同母的姐姐。”

兮惜生气的看着她:“三姐你别太过分,我又没惹你,你­干­嘛针对额,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地位是顶替谁的!你少得意忘形!”

“我得意忘形?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病怏怏的样子,嫁入龙家的是我,要不是我,你充其量就是个小妾,我如今的地位都是靠我健朗活泼的身体得来的,你以为是你徐家六小姐的名号啊,换成你,说不定还是个妾呢!再有我针对谁全凭我乐意,因为我是太子妃,太子妃你总该懂吧,就是除了皇后最大的人!”

“你胡说,龙主当年是要娶我的!这个位置也是我的!”这个女人真可恶,想必那龙主也好不到哪里去。

“切!那你怎么没嫁啊 !”

“我……我……”

“别我了,娶得就是我,你那是幻觉,幻觉懂不懂,不懂我给你请夫子。”

兮惜恼羞成怒:“我告诉爹爹。”

“告去,不过你要先告诉他见我时记得行礼,规矩也要学全,否则连觐见我的资格都没有。”

“你太可恶了!”

“我可恶我存在,你管得着吗?”

“小人得志。”

“说对了,一般小人要是登上了历史的舞台通常都六亲不认陷害忠良。”

兮惜此时很正义的望向她:“你不会得逞的,我已经来了,爹爹会把你带回去的!”

幻惜懒得理她,没挑战­性­,如此货­色­她都不用动手,自己就会玩完:“小姐地球很危险,回火星吧。”

雾惜忍着笑意,示意幻惜该走了。

幻惜也没兴趣对付这个神经质:“我先走了,你要小心点,身边有个定时炸弹真是委屈你了!”

“你说谁呢!你别走!有本事跟我去见爹爹!”

雾惜看着幻惜,第一次觉得她单纯的过分,如此看来真该感谢她父亲不溺爱她们,可是兮惜的心里真的就这么单纯么,就算她单纯也不至于如此无礼的顶撞幻惜,即便是顶撞也不会选这么直接的理由,除非她是故意的--!雾惜突然看向她,兮惜还是满脸天真的看着雾惜,雾惜撇开头,绝不承认是自己多想,即便是多想也是应该的,多想一分就多一份把握,也许问题出在大街上,也许六妹是想――!雾惜灵光一现!决定明天告状!

“姐姐,你怎么了,三姐怎么会在这。”

雾惜对她笑笑,依然把她当做一个小妹妹:“兮儿,我本想随意走走,无意中在北苑碰到三妹,想不到时隔三年彼此的差距会这么大。”

兮惜想想她目中无人的嘴脸,真的可恶,也就是她不稀罕她要是稀罕才不让那个没脑子的女人蹦跳:“姐姐是担心三姐吗?”

“恩。”

兮惜嘟起嘴,很不开心:“我看她好着呢。”

“别想了,休息吧,明天还要见礼仪女官。”

……

幻惜出了君昭阁,不急不慢的在外晃荡,她对兮惜那点把戏没兴趣,记得她曾经是幽魂时,她曾看到兮惜面不改­色­的推一名丫头入水,现在看来是瞧不上她的皇宫想回家啊!随便!别碍事就好!

幻惜踢踢脚下的石子,长长地秀发在脚踝处摇摆飘荡:“无聊。”

突然一阵声响如历风般划过她的耳畔:“谁在那里!出来!”

幻惜四处看看:说她吗?这里是她的家耶!谁敢让她出去!不过没看到巡卫啊!

“出来!”

这么有自信,不喊救命喊她,幻惜从暗处走出,闻中尘银装锦带,在夜幕上茕茕孑立,他看幻惜的眼光出奇的平静,就连语言都很专注:“姑娘深夜在此,可是找不到回君昭阁的路。”

幻惜真是服他了,自信严重过头,可是无论闻中尘如何都让她感觉很亲切:“出来晒月亮。”

幻惜渐渐走近,闻中尘慢慢看清她的样子,眼光从不解到惊讶再到惶恐:“微臣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点声,唯恐天下不知道我出来了。”

闻中尘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容颜:“太子妃,深夜而出可有要事。”

“有啊,看一个大白痴。”

闻中尘头垂的更低了。

幻惜突然笑道:“我不是说你啦,起来吧,你怎么在这啊.”

闻中尘起身,却依然低头:“娘娘,天晚了,让侍卫送您回去吧。”

幻惜猛然凑近他,闻中尘慌张后退,险些没撞上后面的丛木:“你躲我­干­嘛,我又不是高官。更不是龙潜远。何况你见了龙潜远都不见的这么恭敬,你现在挖苦我还是看不起我。”

“微臣不敢。”

“别虚伪了,我没闲情猜你,你是找归一吧,他应该在弄情宫,他今天得罪了龙潜远,打死他,他也不敢再东宫呆着。”

“多谢太子妃提点。”

幻惜再次看向他。闻中尘赶紧低头:“你这人也太虚伪了吧,想说我聪明祸水就说吧,何必噎着,我又不敢杀你,我要是你,我连看也不看我。”幻惜拍拍他的肩膀也不勉强:“闻中尘我总觉得你很熟悉,我们是不是见过。”

闻中尘愣了片刻俯身道:“不曾。”

幻惜摸着下巴:“这样啊,也许是记错了。”或者在转世途中偶然撞见过:“看着你就感觉熟悉。”

闻中尘退后一步,有些惊慌,岔开话题道:“娘娘,那套口诀是您交给大皇子的吗?”

“不是。”

闻中尘抬头,正式与幻惜相对,眼前太子妃和传言中的相差很大,闻中尘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意识到不对赶紧低头。

幻惜大笑:“哈哈!你真好玩!是回一教的,回一的是我教的。”

闻中尘在心里腹诽――最终没有语言攻击。

“你要见他吗?”她现在很闲,可以带路。

“多谢太子妃,不要了。”要是被人看见,有理也说不清,不过太子妃如此模样,难道就没人管吗?

幻惜看着他,那一袭白,就是印在她的心底好似勾起她某部分回忆,第一时间见他就是如此,难道她好­色­,按说不会啊,哪出问题了?肯定是他会妖术,凑近点。检查一下。

闻中尘见她要靠近,紧张的先跑:“微臣有事,先行告退。”

幻惜看着他跑,更觉得莫名其妙,她像是要吃人嘛:“喂!你不好奇那些奇怪的数字吗?”

闻中尘出道以来险些没被脚下的衣衫绊倒:“改日请教。”

幻惜盯着转角,耸耸肩:“改日我还没空呢。”

逐鹿天下 092 龙主服你

难道我面目可憎?看来我该美容了,回去贴个黄瓜。“啦啦啦啦……”

引凤苑

龙潜远铁了心要逮住俩孩子,弄情居破例去一次也不是不可,弄情居如果没有的话他就去润傲宫,总之要把他们吓怕了,要不然以后都敢跟他作对。

龙倾侍和龙倾折在六米之外跟着,一个深情专注,一个无­精­打采。

“大哥,都这么晚了龙主怎么还不睡。”

“不知道。”

“龙主这两天很轻。”

“恩。”

龙倾折神秘的靠近龙倾侍:“龙主是不是欲求不满?”

一股寒气--蹭-的逼近,龙倾折迅速躲龙倾侍背后当什么都没说,不过心里嘀咕还是有的。

龙潜远没时间管他,龙倾折也不敢找刺,三个人默默地走着:一个寒气逼人,两个似幽灵漫步。

幻惜走出来就看到杀气腾腾的龙潜远,瞧着他走的方向也知道倒霉的是谁,但是身为娘亲貌似该为孩子们做点什么,于是幻惜立即调整状态,笑得比青楼女子还讨好:“相公,亲爱的相公,你怎么还不休息啊?出来找我吗,真开心。”

龙潜远停下脚步,因熟悉的叫唤涌上久违的心动,但他会忍,龙潜远看着她她-刚想摆会脸­色­证明自己的价值,就瞧见她不合理的穿着,再冷的心也能涌现出火气,以至于声音也降到了冰点:“成何体统。”

幻惜猛的扑上去,娇柔的笑脸在他凉凉的脸上蹭呀蹭:“相公啊,我们回家。”

“不行。”他很执着的要找归一。

再蹭蹭脖子,就算没用也要尽力­色­诱一下。

龙潜远眯着眼享受美人投怀,但是矜持比谁都做得好:“你好了没?”

“呵呵,相公我今日身体不错,不如我们……”

“见了归一。”

“可是人家等不及了嘛。”

龙潜远小肚­鸡­肠的想:是吗?两个月来不是忍得不错嘛。

“相公,走啦,回家,人家好久没服侍你了,怪想念的,呵呵,我可爱的好相公,你就成全妾身这点微妙的心思啦,话说人家虽然前几天在和你吵架,但是午夜梦回中总是想起你英俊的容颜和火热,不,不,是冰冷的身躯。”

龙潜远看着弄情宫的方向不受她的引诱。

龙倾折立即摊开手:“一千两,我赌主子回去。”

“同意。”

“啊?你不当反派。”

“……”傻子才当反派。

“相公啦,走啦。”

龙潜远酷着脸,不抛弃不放弃。

幻惜亲亲他的额头哀怨道:“你是不是想让情殇陪着你呀,我就知道,在你心里还是她最重要,她们都是跟了你那么多年的女人,长的比我好,身材比我好,­性­格比我好,又会服侍人,还懂讨你欢心,会唱又会跳又懂男人,相比之下我就是个木头,到了关键时刻什么都不会,就会躺着。”因为挑逗没用,与其挑逗完自己生气不如当个小木鱼让他自己解决:“但是人家也在努力的,真的。”然后魅惑的凑他耳边舔舔他的耳廓:“走,我们试试去。”

龙潜远看向她,继而又转向弄情居,这点功力撼动不了他。

幻惜把手伸进龙潜远衣服里,慢慢的穿透他的中衣,掀开他的里衣,指腹碰触他冰凉的胸膛,一圈圈挑逗的游戏在他胸口展开:“相公-”幻惜媚眼如丝,怎么看也有可看­性­。、龙潜远依然不为所动,眼睛该为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不信她敢乱来。

幻惜挫败之余还要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龙潜远享受之余也要装出无动于衷的表情。

“相公,成全妾身行不行。”软软的身体在他身上轻轻蹭,手指缓缓后移圈住他的身体,幻惜紧贴他试图挑拨他的想念:“相公,人家今天新学了很多东西。”手指下移,越过他的背部,走向他的尾骨,而且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龙潜远等着,他赌幻惜不敢乱来,身为一个娘子,幻惜除了­性­格古怪之外其他事情一向做的不错,谨守古代妻子的本分,即便是房事她的兴趣也不浓厚,不是心情很糟糕都会服侍他更衣入寝,熄灯之后也仅有一次破例先扑了,不过那次好像心情不好,要在他肩膀上的伤差点出血,他赌她此刻也不会过分,他相信自己更加相信她不会毁自己声誉,不过他也想知道她到底能开放到什么地步,他很-享受她的触碰。

幻惜表面笑着心里都快气疯了,靠!意思一下就好,他怎么还不阻止她,平时碰到胸口就拽她的手了,今天神经病啦,何况还是在外面就算她不要面子难道身为太子的他龙潜远也不好面子了?

龙倾侍、龙倾折高度警觉的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这种时刻出了事就是死。

幻惜不停苦笑,瞧着冷眼看他毫无反应的男主,心里的苦楚有谁知道啊,她怎么就脑子有毛病,挑个这样的男人玩啊!不过谁怕谁啊!她以前可不是吃素的,只是穿了后不想当­色­女而已,既然人家不成全她就­色­到底吧,反正她没吃饱过,就当福利-手指继续下移,冰凉的触感在这个时刻真的很让人眷恋,她一点也不反感触碰他,因为这个男人身材真的很赞。

幻惜抱住他,猛然推他在树上。龙潜远有片刻找不到北,冷风划过耳畔时他情愿被他推倒,不过他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情绪,那就是打死他,你也窥探不出。

幻惜一不做二不休的拨开他的衣服温柔的­唇­角吻向敞开的胸膛。

龙潜远的血液瞬间加速,顷刻间有恢复平静。

幻惜的玉指上移,长长的指甲抚着他脖子上的动脉,留恋不去。

龙潜远嘴角微扯,冷寒的气息冰冻一尺以外的生物,但是他并没有制止幻惜。

幻惜以­唇­代手,在血液的必经之地,香舌反复舔咬,龙潜远处在享受和刺激的边缘,只是眼光越来越寒,可就是倔强的不推开她,他们现在需要一个人妥协,两个都是有身份的人,虽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但是于理不合,虽然以前也放肆过,但是也是小打小闹,衣衫整齐是必要的。

可此刻龙潜远几近没穿衣服,龙潜远在等她住手,幻惜等他喊停。

可是这次也许龙潜远会输也说不定。因为幻惜不怕丢脸啊!

幻惜直接把龙潜远推地上,变本加厉把身体附上去,整合的镶嵌在他的怀抱里,吻着身下冷然如初的身体,继续褪他的衣物――整不惨你!可是好似没记住他身体的温度从不因情事而升高。

龙潜远即使咬牙忍耐也优美的漏不出破绽,身上的女子是令他心动的,他不可能没有感觉,只是有必要对她表想出来吗?

幻惜沉迷于自己相公的美­色­,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唇­角在他耳畔流连。

龙潜远动都没动,被动的像个娃娃。

幻惜见他不叫,逼于无奈要退他下衣。

他还是面无表情,额头连滴汗都没有,呼吸也没因她的触碰紊乱,就连眼神都如开始般看着她。

幻惜再次挫败,她不得不承认,这次她又输了,幻惜醉眼朦胧的趴在他胸前,抚摸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心里惊叹他的长相,龙潜远长的真好,帅的符合任何任何的一个人的审美观,可惜就是……

“你是男人吗?”恐怕他的定力是幻惜遇到的男人中最好的一个,她当初挑逗灰毁也只用了两个小时,那个男人当时也在拒绝,可是结果还不是被她拿下了,不过身下这位好似……唉……幻惜叹口气,收回手,坐他腹部看着天:“龙潜远,你真的很变态、”

当事人见她住手,紧咬的牙关终于松开――差点--不过还是他赢了,龙潜远躺着一手扶着幻惜,一只手整理自己的衣衫,然后抱人而起,几个起落间回到东宫主院。

龙倾侍和龙倾折齐齐舒口气,龙倾折大汗淋漓道:“我想辞职,主母不是说不想­干­了就辞职吗?”

“批准。”

“太可恶了,你都不挽留一下。”

“走好。”

……

东宫:熏香袅袅,春­色­正酣,同样的朱床,同样的人,做着同样的事情,发生同样的故事,此时春­色­已过,男子睡去,女子摆着指头数今天和以往哟没有不同,不过等她数万,她挫败的发现--一模一样:“啊!!啊!!啊!!”东宫之中惊起无数飞鸟。

男子翻个身:“吵死了!”再次睡去。

女子愤恨的盯着他,很想一脚把他踹下去,不过她只是想想,因为她是好孩子,还是好贤妻,不过她发誓下次一定找一大堆辅助东西,逼他原地就范。

龙潜远闭着眼睛,脑海中闪过在北苑的点点滴滴――可惜!要是在东宫多好,他就可以一直享受!

混蛋男人!

骂吧!

……凌晨三点,幻惜如幽灵般飘荡的服侍龙潜远早朝,她飘过来荡过去,拿错了三件衣服,弄坏了腰间的朝珠,龙潜远捏着眉头什么没说,等幻惜为他束发时,背后的人吹着鼻子泡泡早已和周公下棋,龙潜远只好扶她上床,自行束发换衣,临走时看床上的睡颜片刻,也没主动来个早安吻……

清晨幻惜心情很糟,昨晚的失利加上早上不完美的表现,让她今天的火气很冲,要不是她昨晚怒瞪龙潜远到凌晨两点,她不会在凌晨出纰漏,不过她昨晚没忍住试了试熟睡的龙潜远是不是经得起挑逗,结果证明――同样挫败,所以挫败的她今天一定要让大家跟着她一起挫败:“是儿,广发邀请函,说我请大家欣赏我的两个姐姐,还有,门票每人六百两珍珠,不到场者统统罚抄《大罗心经》一万遍!三个月不准服侍龙主!”哦!对哦!她怎么忘了她还有不让别人侍寝的权利了!!然后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

是儿、菲儿、康儿、福儿、小景、素心、傻傻的看着她――疯了!有疯了!

逐鹿天下 093东宫之言

是儿带着大家赶紧离开,龙素一和龙素心对视一眼,开心的跑幻惜脚边抱着她的大腿撒娇:“妈妈抱。”

“我也要抱抱。”

幻惜很严肃的扫开两个小家伙道:“三岁就是大孩子了不应该让抱。”

素一苦恼的看着素心,素心陡然开窍道:“还差两个月啦,现在可以让抱抱。”

两人志趣相投的扑向卧榻的幻惜,幻惜心情极度糟糕的冲着门外大叫:“小景!把他们带走!”

两人流着口水蹭着幻惜的脸,眼睛可爱的眯成小狐狸样:“跟着妈妈,妈妈最可爱。”

幻惜闻言勉强摸摸素心的脑袋:“说的不错,奖励个吻。”

素一立即跟进:“我也要!我也要!”……

水印国,奉天宫,依山傍水清明叶秀,这里当年是专为残暴的大皇子在宫中修来养身的寝宫,全部天然取景,横跨洛奇山脉,覆压一百余里,整个水印国国都和皇宫因奉天宫,成为三国最大的占地面积最广的皇室建筑。

奉天宫的亭廊里,宫俾太监黑黑压压的跪了一片,战战兢兢的看着地面,不敢直视头上的主子,为首的太监总管带头跪在主子的身侧,冷汗湿透了衣衫也不敢有任何动作,相对于伺候小主在,他宁愿服侍大主子,这个小主子太难伺候了,平如不说话,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会发脾气,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突然翻脸,但他一岁啊,为什么就这么难伺候。

“看什么还不去办事!"

现在也一样本来看秋菊看的好好的,前一刻眼睛还有笑意,不知道哪不顺心了,突然就踩坏了名贵的菊秧,站在此地释放他小皇子的压力,让下面的人摸不着北的跪三个时辰了,但是才三个时辰这里的人都习惯了,有时候跪十二个时辰也是常事,这小主子­精­力充沛很少能指望他睡后安稳点,上次吃的早餐也不知道为甚么就把碗筷统统扫在地上,房里的丫头足足跪的站不起来了,小主子都没有挪动一下地方,现在他们只有祈祷大主子赶紧回来,他们才有解救的可能。

以前服侍屠夫之称的皇上他们以为就够倒霉的了,但没想到什么主子养什么儿子,不同的是,一个是­肉­体打击一个是心灵打击。

公孙空零现在烦躁透了,他本来以为跟他两天就好了,谁知道现在被看的死死的,晚上空致净看着他,白天公孙诉看着他,难道他们就不腻吗,有些时候甚至看着他也能笑出来,他要疯了,这两个人有病啊!最可恶的是他的娘亲!难道就不想他吗?一点表示也没有!可恶可恶!他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娘亲接她回去!他是有嗲有娘的孩子,他要跟娘在一起!

疾如风的猛冲瞬间抵达空零面前,对他来说堪比巨人的公孙诉大笑的把他举起来扛肩上:“小零难得你早上没睡觉,爹爹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什么!又一个找刺的!另一个找刺的还在暗处呢,别以为不出来他就发现不了。

“啊!――小零不能拽头发!啊!放手你这个混蛋!”

没办法就这点发泄乐趣,有本事把他扔了,让他回家!

空零天天想着制造麻烦只希望他名义上的父亲,能少看他一眼多看送来的阿姨片刻,可是根本没戏,他的房间里挂着他娘亲的大幅画像,一旁甚至还标注着娘亲曾经和他说过的他,而且无论他怎么折腾,这个男人都当他比他娘亲难伺候。

火烧太上皇,那位老男人夸他有烽火戏诸侯的霸气;整乱上书房他们说他,是急于为国出力;抓周捡了胭脂,他们说他顾家爱国,将来是位明君;逼于无奈天天蒙头睡觉,他们说他是养­精­蓄锐,总之他要是想以正常手段出去是不可能了,看来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娘亲,他不要装小孩了!要是再不来接他!他就火啦!可恶的娘亲!责任心掉蚂蚁洞了!可恶可恶!

我拔!使劲拔!“祖宗!你住手!”

群官看着玩闹的父亲,全体忽略皇帝疼的发麻脸­色­,一致夸到:“小殿下真是可爱,就像皇上当年一样。”

高大的公孙诉闻言,顿时收敛点怒气,大笑着忍耐这个像他的小祖宗。

空零叹口气!只有玩点大点了!都怨那个可恶的女人,还怨恨不争取夺了他就跑的父亲!都给我等着!

――啊切!幻惜揉揉鼻子:“靠!谁说我!活腻歪了。”

是儿、菲儿、康儿、福儿递上一块斯帕让她擦拭,然后继续给她整装。“娘娘选青­色­吧。”

“随便,看起来很威风就行。”

是儿看看手里的翅膀,无奈的叹口气,就算衣服上什么都不挂单翅膀也很威风了。

“快点!”

“是娘娘!”……

东宫大厅,富丽堂皇的装饰、优雅大方的布局,天下难寻的珍奇,按说它应该得到所有人的瞩目的夸耀,但是今天不用,今天的人们也实在没有心情,平日里太子妃给的月薪就不多,如今见个面还狮子大开口,有门路的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没门路要很久与龙主诀别了。

房间里共摆放了六十把椅子,但有能力到场的不过四十人,用幻想的说法这是筛选,既能显示皇家贵气,也不至于让她在娘家面前没了面子。

赤炎喝着丫鬟试过毒的茶,静静地等待东宫的主人。

慕谣竹的茶是剑儿亲自从幽冥宫带出来的,经过多次事件证明,轻易吃东宫的东西等于自己找死

付染衣的茶水来路更高明,据说是太子用什么素材她就用什么素材,不得不说她想得周到,她想着龙主用的应该万无一失吧。

其他女子也这么想,只是她们用不起,可那就真正的安全吗?就不怕东宫之主兴起之时对龙主下毒吗?她昨天还想着一日欢要倒在哪里呢!

司徒雨昕就老实许多了,幻惜提供什么她吃什么,她比其他人筹码多,比其他人都镇定,亲人何尝不是她敢于找幻惜的理由。

飞天阁:画女为熟睡的儿子擦擦汗,拄着脑袋坐在床沿看着儿子的睡颜,她的身份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父亲是光禄寺沈良博,虽然俸禄可观但也付不起六百两的银子。

看着床上的龙优一,她再次拿起手中的手帕擦擦他额角的汗珠,自言自语道:“肯定是做噩梦了!”

当初她怀龙优一的时候何尝不了解其中的凶险,只是她找了两个替身,让本以为成功的人放松一丝警惕她就极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她不想死,但她更想要个孩子,她明白一个孩子对后院女人来说是致命的,可她保了优一,无论害死了多少人,她都没有错,因为优一是她的孩子,如果优一不傻她也会死吧!吃了她们那么多堕胎药,怎么可能有健全的孩子,但现在看来当初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龙主现在是太子,将来就是帝王,而她拥有皇子,姑且不论是不是智力有问题,但王爷之位是手到擒来。

龙主现在的几个孩子都没有母方的势力,更要命的是她们的母亲都是贱籍。

大皇子龙归一虽失踪数月,但传闻是奉幻惜之命南下查看商务,二皇子龙回一被情殇带走,没有威胁力,四皇子龙回一体弱,足不出户更是铁证,虽然找大夫看过,但好似只有在公众面前露过一次面,还包裹的严严实实。

四个少爷中只有优一有出身,画女轻轻一笑――好像痴傻能治好,就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好!不枉她与父亲谋划这么多年,只有等龙主登基,谁都会记起她,看来她的沉默也到尽头了。

丝雨宫:“忧散娘娘,您不去东宫吗?”

忧散抬起头朦胧中好似刚想起有这事:“几时了。”

“回娘娘时间已经过了。”

“哦。”

忧散人如其名,对什么事情也打不起­精­神来:“那就算了,温儿有来过吗?”

“没有,估计在冷宫陪她娘亲。”

“哦。”

东宫:雾惜、兮惜、徐满金候在东宫之外,瞻仰着这座气势恢宏的建筑,诚惶诚恐的等待召见。

可一个时辰过去了,连个通传的人也没有,他看向劳累的女儿,不禁心里一阵懊悔,如果让她见了幻惜,他一定要问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大厅之内就热闹多了,一家女子和乐融融的谈论彼此的服饰和穿衣心得,赞扬声一致对向主位金装女子,夸赞声此起彼伏。

幻惜笑容可掬的听着,四大分量颇重的女人没一人开口吭声,幻惜也不勉强,谁让人家资本雄厚呢。

“谣竹妹妹,身体可好,前几日听说你偶得风寒,主动不侍寝。”

慕谣竹闻言不禁有点懊恼,她上次单方面拒绝龙主,本想龙主可以有些表示,结果什么都没有,就离开了。一个月见一次的机会平白失去,她不可能不懊恼,这个女人竟然拿出来刺激她:“多谢太子妃关心,太医已经看过,现在好多了。”

付染衣看向她掩着嘴笑:“姐姐真的好点了吗,如果需要再让太医瞧瞧吧。”

“好多了。”

付染衣坐到慕谣竹身侧先羡慕的看着她:“姐姐的身体真好,不想我们,从小就没有基础,也不懂武术,身体差的过分,昨天早上起床不停的想吐……”

她说完吐后,四十多双眼睛齐齐的看向幻惜,眼里的指责就好像让付染衣怀孕的是她一样,其实大家也就是这个意思,嫌他失子散怎么没发挥作用,幻惜一点也不急,如果她让付染衣有了身孕才是傻子呢。

“后来经太医检查,是我昨晚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姐姐您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下面的人统统松了口气,安静的开始喝茶,幻惜自始自终都没因染衣的话有变化,因为她可是喂了付染衣三年的量,就算她有办法求得名医,治疗还有个时间哪,急什么,大不了治好了继续喂,即便真的怀孕了,流产不是还有时间,就算生下来夭折也是有可能的,就算不夭折出天花受风寒都会死来!不急不急!一切都来得及!

“娘娘,您房间里的熏香真好闻。”

“是吗,龙主送来的。”

一半人认为她在吹,出了赤炎恐怕谁也不相信冷淡的龙主会好心的送这么细致的东西。“娘娘,臣妾听说太尉的女儿洛焉也要进宫是吗?”

情殇话落,大家的目光再次看向幻惜,付染衣也有意无意的瞄向她,在朝中唯一能和丞相相提并论的就是三朝军事主席-太尉洛家,她也想知道幻惜会不会阻止她进宫,最好不要来,那对她来说将是个强劲的对手。

幻惜抬起眼皮,继而垂下:“怎么?惠妃娘娘邀她进宫玩有什么不妥吗?”

“臣妾不是那意思,是指她会……”

“没事急什么,如果大家不同意她来直接­干­掉就好,以后别为这些小事费心。”

小事吗?如果是小事付染衣怎么会感觉不安呢。司徒雨昕是真的不担心,慕谣竹握紧双手,越来越看不到希望,情殇则是为以后的路担心。

幻惜翘着腿喝茶,见大家都沉默,放下茶杯很认真的看着她们:“都把头抬起来!记住你们现在是太子的女人,不要小瘪三还没到,你们就被吓住了,要知道出了我,没人比你们尊贵,你们就该用脚趾看着她,就算她进来也要乖乖的喊你们一身姐姐,你们怕什么!怕她家好到当皇后啊!我都还没争呢!大家都不用做美梦!那位置我要没做过,谁也别抱着试试的挑战!我不喜欢别人碰属于我的东西,所以大家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不信你们问问染衣,染衣就没想过当皇后,是吧。”

付染衣抬起头,瞥她一眼。

幻惜耸耸肩:“要不我给你个机会,你发表一下竞选宣言,看看大家是支持你还是支持我!”

付染衣站起来刚想说话,幻惜又道:“你们支持谁?”

付染衣气的入座,猛然感觉这个女人是在整她。

下面的人也是经过几次大风大浪的主了,表面的掌权者不能忍是铁一般的事实:“太子妃当皇后是理所当然的。”

“太子妃无论是气质还是风华,都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太子妃大度大量,有母仪天下之相。”

“太……”

司徒雨昕没心情听人怕马屁,起身提醒句:“娘娘,徐老爷子在外面等着呢。”

幻惜恍然想起正事,放弃陶醉的音乐:“是儿传他们进来吧。”

“是、”

是儿退去,外面的徐老爷子等的快发飙了,想训斥幻惜的心思之高不低。

幻惜对姐妹们抱歉的笑笑:“呵呵,今天请大家,是想让大家认识一下我的家人,我嫁进龙家也要快三年了,至今好手好脚,不得不说是我自己争取有功,大家对我的家庭好奇也在我的观察之列,慕妹妹和孙妹妹都派人去过我的家乡吧,真是有老大家关照了,既然二位如此看得起我,我也多给二位点照顾,这几日秋雨甚多,两位去打扫藏书阁吧,不要让书生了虫子发了霉,为方便二位工作,住上两三个月也是应该的吧。”

孙多瞬间变了脸­色­,紧咬着发白的嘴­唇­,好似听到了不该听了,明天轮到她侍寝这不是明摆着针对她吗。

慕谣竹站起来杀气腾腾的盯着她。幻惜“啪”一声抖出长鞭,随意的摔打两下,数道裂芒让下面的人不敢吭声,慕谣竹看着她可不打算放弃。

幻惜摸着长长的指尖,看不起小宇宙似的杀伤力:“谣竹妹妹有意见吗,我可是为消耗两位多余的­精­力而想的妙主意,妹妹认为不好吗,还是感到两三个月不够用想延长。”

孙多闻言,脸­色­更白了,忍着委屈下跪道:“多谢娘娘成全,臣妾定不辜负娘娘所托。”

“好孩子。”

“庶民徐满金携大小姐,四小姐到。”

慕谣竹看向门口她今天势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徐满金刚到门口满腔的火气在见到东宫的各­色­女子时吓得忘了要说什么,徐兮惜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一圈,主位上四个女子的容貌让她赫然惊讶,她自认为容貌在常人之上,但就算再自信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和她们相提并论,雾惜看眼妹妹的装束,忍着心底的笑意真佩服她无敌的穿着,就是三人乱想着。

司徒雨昕扫他们一眼声音无温不火却极有杀伤力:“怎么?没人教过你们见了太子妃该行礼吗?来人啊,查查谁是主食的女官,每人五十大板。”

三人闻言惊慌的跪拜:“草民徐满金,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民女徐兮惜参见太子妃。”

“民女徐雾惜参见太子妃。”

慕谣竹瞧兮惜一眼,对幻惜道:“既然太子妃知道臣妾派人去过江南就肯定知道,跪在下面的有位是真正的徐家六小姐-徐兮惜吧!”

徐满金吓得心里一颤,这些不是秘密吗?怎么会有人知道?而且还在这种场合说?会不会有罪?会不会死人?兮惜会不会有事?

“慕妹妹说的没错,刚才六妹好似报错名字了,重来吧,是谁就报谁,即便见了我激动也不要报自己姐姐的名字出来啊-兮惜。”

雾惜虽然惊慌但她不敢抬头观察妹妹的表情。兮惜看眼父亲,无畏的重新行礼:“民女兮惜参见太子妃。”即便她是徐兮惜,她也觉不会留在宫中的,脑海了浮现那日见过的身影,她更坚定了不为妃的决心。

“赐座。”

逐鹿天下 094 东宫之主

“民女不敢。”

徐满金冷汗直冒,哪敢坐啊!待嫁的事,如果曝光他们徐家就没生路了,他的妻女怎么办:“草民不敢……草民……草民……”

兮惜接替父亲跪出来,面对身份被揭穿也不甚在意,她虽然体弱却有不可多得的容貌,老天总是公平的,她的缺陷在如此相貌的烘托下,只让人心怜不让人反感:“民女给太子妃请安。”她的解释虽不会让所有人相信,但几句冠冕堂皇的理由难不倒她:“当初民女生病,怕连累龙主方让健康的姐姐待嫁,当时由家父也有书信带于龙主说明情况。”

徐满金见女儿在这种大场面下说谎也面不改­色­,不仅有丝对自己的汗颜,这个理由本是他为备不时之需说给女儿保命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民女那时的身体无法承受长途跋涉,又怕耽误了龙主的好意,才出此下策,如今初有好转,家父立即带着民女北上,说明情况,如今看到太子妃的处境,相必龙主厚爱有加,民女并不不妄想破坏姐姐的生活,此次前来是家父想念姐姐,民女也甚为挂念,现在见姐姐安好,民女感到无上荣耀,民女觐见期过,定当陪父亲离开。”

幻惜一手拄着脑袋,一手敲着软塌,看他们的样子漫不经心,在兮惜书信二字出口时,她就不想听了,这不摆明了出事让她自己扛吗!

是儿、非儿看地上的两人的目光比较复杂,是儿怕小姐吃亏,往事一幕幕地呈现,好像三小姐虽没和六小姐正面交手,不过不用战也会输,因为裁判老爷偏心。

康儿、福儿就冷静多了,一年的在外之行,让她们清楚地知道主子绝不是个软柿子。

慕谣竹讽刺道:“我想我们的主母并没有什么书信吧!截至目前为止大家的听说的都是六小姐,莫非太子妃对自己三小姐的身份不自信,没有把书信交出。”

围坐的人见此统统后悔今日参加观赏大会--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吗?

“太子妃,我们等着你解惑呢!莫不是担心自己登不上主母之位瞒着没说吧!不过也是,传闻徐家六小姐虽然体弱却有个特别的优点。”她转向惊恐的孙多:“孙妹妹是什么来着,我忘了。”

孙多扑腾一声下跪,这两个人她谁都惹不起,能不能别牵扯她啊:“太子妃,臣妾像现在就开始工作,能不能让臣妾先去藏书阁?”

幻惜莞尔,跪着个几个人全体吓得不轻。

徐满金不知道她笑什么。

兮惜也摸不透平时胆怯的三姐姐现在怎么这副样子。

孙多想离开是非之地,哪怕扫一年也比对着太子妃一天好,万一说错了什么她绝对死无葬身之地:“求太子妃成全。”

慕谣竹--嗖--的站在她面前,俯下身不屑地看着她:“怕什么,这么多人在,她还敢吃了你吗!”

孙多往后跪退,继续对幻惜叩首,这么多人又怎么样,宫空儿当着比这更多人的面还不是死了,那个时候还有她们求情,如果现在恐怕没人帮她求情,难道她还不能自保吗:“太子妃,臣妾甘愿效忠主母,为主母扫藏书阁灰尘,祈福天下士子在今年的科考中取得好成绩。”

慕谣竹气得拂袖:“你!--没用!你父亲可是司农寺执事,如果让他看到你这副样子,你对得起他的期望吗!”

幻惜换个方向有趣的看着下面演些的人群:这是在影­射­她父亲不咋嘀吧,呵呵!确实不咋嘀!孙多跪得更加虔诚了,她现在恨死慕谣竹,没事总针对她­干­嘛:“求太子妃成全。”

幻惜笑得眼睛都弯了。

慕谣竹气得鼻子快歪了:“孙妹妹真懂事,本宫最喜爱懂事的孩子,众位姐妹们,大家说孙娘娘表现如何啊?”

情殇见幻惜高兴出列道:“孙娘娘不失为好姐妹,平日品行良好,对待下人如同晚辈,是我们皇室的表率。”

幻惜退下腕上的玉镯,--噼里啪啦--后面的玉镯紧跟而下,在她纤细的藕臂上奏出和谐的乐曲:“是儿,把这个镯子送与孙娘娘,本宫喜孙娘娘­性­子,打扫的事就免了,今日该孙妹妹的侍寝,孙妹妹回去好好准备就是,我这有一帖太医的膝下欢,据说对孕育龙子帮助甚大,姐姐也不是藏私之人,今赏赐给妹妹调理身体,还请妹妹不要嫌弃,早日让自己康复,好让本宫抱个小皇子,来人啊,取药来,送孙娘娘回宫!”

孙多闻言整个人愣住了,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也没有合拢:膝下欢?失子散的解药?太子妃让她调养身体?太子妃让她今夜侍寝?太子妃让她生育皇子?天啊!晕了!

幻惜叹口气:“是儿,让人抬孙娘娘回宫去吧。”

“是。”

孙多在几位丫头的搀扶下离席。

情殇等人不可思议的目送她离开,心里有个共同的疑问:这么简单就得到解药?

幻惜感­性­的为大家解惑:“呵呵,妹妹们别急嘛!今日孙妹妹给我面子,我心里感激,更不会害了自己人啊!当然是孙妹妹一马当先了!大家以后有时间多为孙妹妹准备些小衣服小花样之类的,恐怕没几个月也用得上,至于那些嫉妒的,最好收起你们吃了会死的药物,我怕你比小皇子死得更早,如果孙娘娘有孕,我希望大家都小心地伺候着,最好保证孩子顺利出生,怎么说孩子也是我赏的,出了意外就是和东宫做对!不是自己的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没来得大家也转告下,如果实在想小皇子出事不如想办法让她得罪我,我出手不是名正言顺,不让大家的行为有污点吗!呵呵,大家不怕哦!不过--”幻惜转向付染衣笑道:“付妹妹,你请的郎中可帮上了什么忙?听说是令尊介绍的吧,你呀,就是个孩子,都出嫁了,出事还和父亲告状,这可不行,你要自己长大,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我还是你姐姐,有什么是可以找我商量嘛,不要回去哭鼻子,再说请个郎中扮成太监对你名誉也不好,呵呵,我说的很有道理吧,唉--不好意思,我成天闲得慌,宫里宫外的大小事小弟们总喜欢跟我唠叨,不想听都不行。”

付染衣气得牙根都快肿了,这事她和父亲密谈她怎么会知道,为了怕人抓住把柄他们甚至在那位大夫出去后,让他成了真正的太监,到底是谁泄密,染衣端着茶杯的手努力克制心底的情绪才没砸出去。

“妹妹怎么了,脸­色­红红的,福儿,帮娘娘拿块冷毛巾。”毛巾上放点不该放的!

药儿屈膝一礼:“多谢太子妃关心,奴婢有准备。”

付染衣握紧药儿递上的丝帕,五指用力撕绞,可见气得真不轻,她回去一定要查出内鬼!孰不知幻惜手里都是真鬼!

“妹妹继续看戏吧!刚刚看得那么起劲,这会儿也别断了兴致。--哦!谣竹妹妹说到哪了,是不是到六妹的相面能力了!谣竹妹妹一定是认为龙主以为我有这个能力才把小妾上升为主母的吧!”

众人从一种惊讶转为另一种惊讶,本身都还没从孙多的中奖中回神,现在又重新面对这个惊人也不太惊人的消息。可却让徐满金流尽了一身的冷汗,就连感觉良好的徐兮惜都正颜了。

她确实会一些相面之术,是小的时候路过的道士见她天资有缘才教给她的,后来父亲恼怒才把那个道士赶走,她出行前也给自己占了一卦,她甚至算过幻惜有无可能为后,只是所有卦象都显示了变数,无论她卜什么都有不确定因素,也许这个不确定因素出自皇室屹立千年的压迫,也许出自宫中禁制,总之最后她放弃了卜卦,跟着父亲出发,现在她也难料吉凶,三年前她也为自己卜过一卦,不是她没当主之气,而是她放弃了。现在她只庆幸自己放弃了,香菊摊前的身影,冷漠冰寒的气质--那才是她想要的良人,她也配得起!

徐雾惜跪在下面脑中转的不是嫁与不嫁的利益,听的是膝下欢和皇室血脉,她妹妹到底在做什么,在皇室混淆、控制,这些都是入住冷宫的重罪!她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慕谣竹虽气但不傻,幻惜敢说出来肯定想到了退路,再说了她纠缠下去对她有什么好处,只为心底的一口恶气吗?省了!她现在也要为长远打算,出头鸟的是谁爱做谁做!不是还有个看戏的丞相之女吗?她不跳--慕谣竹更不跳!

剑儿见宫主坐下,提起的心总算落下,宫主的江湖之气真的适合宫廷吗?

幻惜抬抬眼皮何尝不知道剑儿担心什么,只是那个萧山太没用,这么多年都无法带走一个得不到回报的女人,看来她必须和他沟通一下幸福的大道!

司徒挑眼看向幻惜,搁置手里的茶杯,转向跪在地上的兮惜,声音优雅动听、高贵自信:“徐家六小姐是吧?”

兮惜闻言俯身叩首,规矩学得毫无破绽:“正是民女。”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雨昕的话谈不上尊不尊重,只是她有权利这么说,当她这么说时你只能当成赏赐!

徐满金急忙道:“草民……”

幻惜示意福儿为徐满金看座:“父亲,做回吧,你年龄大了不适合长跪。”

“草民不敢。”

司徒雨昕语气有点不耐烦:“让你坐就坐。”

徐满金不敢推辞,与一­干­女子同坐他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兮惜抬起头看向司徒雨昕的方向,这个女子……把出口的厉言也能说得如此温和,其中需要什么样的自信和权势才能让一个女子如此轻易地让她自卑,高位者--听起来诱人又恐怖!

司徒,染衣、赤炎、谣竹只瞧了她一眼,不再有兴趣,甚至连情殇都没有多看她,倒不是兮惜长得不好看,而是这里不缺美人,次下位置的情殇、蓉儿、东方苦就和她平起平坐了,更何况主位上用权势、地位灌养的司徒、染衣、赤炎和谣竹,随便拿个出来她都不够看。

兮惜抬头的瞬间何尝不知道自己没有一点优势,当惯了江南第一美女和京城的第一才女比较之下她少的何止一点半点,司徒的温和,染衣的高贵,赤炎的大气,谣竹的飒然,皆是女中顶级,更何况中间还坐了为相貌虽有不足,但一身着装让所有商家不敢妄谈钱财的主母,因为她身上一根丝线都是用战争和政治换来的积淀,岂是一个小贵族和一个富甲天下的商户能所媲美的。

慕谣竹扬起秀眉说了句让幻惜无法反驳的话:“比太子妃好看多了。”

兮惜心底五味参杂,她现在也就能和幻惜比比,其他人貌似都把她当路人甲乙,身为女子说完全不介意是假的,她也是彻底的尝试了容貌上的挫败,尤其是在座的还是女子最高的权力中心,每个有一较高下之力的都会热血,如果她不曾遇到他,她也想处在高端,俯视天下苍生,即便丢了善良,能站在高山之巅这一生也足以,但她遇到了他不是吗?“民女怎敢和太子妃相提并论,太子妃贵气天成岂是民女高攀得了的。”

慕谣竹­性­子直爽,注定她安静也安静不了多久:“确实高攀不起,不过不是贵气、杀气,还有脸皮厚的个­性­。”

付染衣忍不住心里点头。

下面的女子缩着头--又来了!

司徒雨昕刚想顶驳,幻惜却心情不错的附和:“真对!谣竹妹妹就是可爱!说话总切中要害!”

听着她们谈话,兮惜压制着窜起的野心,不去看她们真正的肆无忌惮,不去管她们话语中不怕得罪权贵的野­性­,更是极力忽视四把椅子上缀着的方坠是天下学子争相抢夺的出入宫廷的凭证。

“如果太子妃长成那个样子,再加上您的个­性­,弄不好我们都死在你手里。”

“妹妹又说笑,我要是长成那样,肯定是先被大家嫉妒死,你可别忘了人家刚进龙府时是很乖巧的。”

“是啊,乖巧的一个月内让后院都受到龙主的《女子四则》。”

“嘻嘻,谣竹妹妹别记仇啊!人家也是秉持不藏私的­精­神吧经验分给大家嘛!”

下面的人想着当年的群体事件,不仅淡然一笑,那何尝不是和龙主的第一次互动,以前的龙主别说书了就是个话都不赏人,有多少人珍藏了龙主的《女子四则》谁人知晓。

兮惜扣紧双拳,嫉妒和愤恨中带着羡慕,这就是高权者,完全可以忽视你的存在,而你却没有说不的理由,她并不认为这样不好,以前在家,她也可以忽视所有她不想听的,只是现在换成别人忽视她,心里很不平衡。

“大姐和六妹也坐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六妹不想进宫的意思我也收到了,代嫁也不是大事,无非就是改个小错字,反正嫁都嫁进来了,是谁也不重要,父亲你说是吧?”

徐满金赶紧从椅子上下来跪倒:“太子妃所言极是。”可他想让兮儿为妃,看着幻惜过的风生水起,哪个父母不希望疼爱的孩子那个样子,如果让兮儿为妃肯定比她做的好,刚才那位娘娘不是也夸兮儿比三丫头漂亮,何况他家三丫头不傻,定能胜她几分,兮儿为后比老三为后让他安心。

“父亲,这几日没事也别总算计我了,我这边不会出状况的,你的那些小心眼小把戏就收起来吧,这里在座的都是玩把戏的­精­英,咱家可别班门弄斧让人笑话了。”

徐满金擦擦汗,连忙道:“是!是!”

“坐吧!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平日里妹妹们都很亲切的,今日无聊闹着玩,没吓到父亲才好。”

刚起身的徐满金再次跪下:“草民不敢!”

兮惜低头瞟向自她们入门就没下过主位的幻惜,心里的不平衡逐渐扩大,再怎么跪着的都是父亲,她总该秉持孝道的原则,搀扶一下,可她没有,她甚至连位置都没移动过。

幻惜转向雾惜,没了和徐满金得瑟的雅兴:“大姐,住的还习惯吗?”

“回太子妃,宫中一切都很妥当。”雾惜现在还沉寂在幻惜谈皇子时的随意中,一阵后怕是想找幻惜谈谈。

幻惜却开始对下面的人介绍:“这位是我大姐,在家时对我就很好,是我最喜欢的人呢!我可舍不得姐姐跪着。”然后她第一次起身,没有搀徐满金,却搀起雾惜重新坐回位置,还撒娇的在雾惜脸上蹭了蹭。

雾惜的脸--噌--的红了,如晚霞映海般幽静。

这里的人都不是瞎了。

幻惜回到主座时,雾惜瞬间就被包围,接着夸赞声,惊叹声,褒扬声,声声传入当事人耳畔,夸得雾惜差点以为自己是第一美女,世界无敌存在,还好她有自知之明,要不然真飘飘然了还不给她妹妹丢人,她从人群中抽个空隙看向偷笑的三妹,见她偷笑,恨不得捏捏她恶作剧的嘴脸。

徐满金从幻惜搀起雾惜的那一刻就像被人当众扇了一记耳光,心里、眼里全是火!三年前这个女儿柔柔弱弱的跪他脚下,他不是没怜惜过,而现在她竟然这样对自己,甚至连位置都是偷的兮儿的,她有什么资格对他们摆谱。

兮惜比她父亲镇定很多,只是把不服放心里埋葬,不用品怀!

--众人玩笑间,突兀的尖锐嗓音,震惊了满室女子--“太子到!”

逐鹿天下 095 东宫之中

他怎么来了?脑袋被老鼠啃了?

不但幻惜这么想,下面的女人听到他来了,不外乎听到自己当皇后了一样惊讶--龙主啊!怎么可能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不恰当的地点呢?想到此的女人们都不好意思的看一眼幻惜,不是说她们的主母没吸引力,龙主出现在此怪得可以。

幻惜看向四大美女,指指还没出现人的门口:“你们叫的?”

四个人摇摇头,怎么可能,她们叫来­干­嘛,难道长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徐满金一听龙主,吓得两脚发软,心脏猛跳,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虽然学了长时间的礼仪,但见太子就相当见皇帝,他一个贫苦老百姓怎么可能有如此殊荣。

徐雾惜虽然见过太子,但却不敢抬头当物品打量,况且当时匆匆一瞥,冷都冷死了哪还顾得着看他啊,弄不好她从宫中离开时都无法描述太子的样子,唉--其实又有几个人敢直视圣颜,认不清龙主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兮惜相比之下比雾惜好得多,最起码她曾直直的看过买香菊的龙潜远一分钟。

幻惜起身,拖着长长的金缕衣,悬挂的璀璨的小翅膀,弄得自己介于天使和鸟人之间,耀眼的让人民汗颜。徐满金第一次抬头,不经意地看清三女儿的全貌时,差点没翻个白眼晕过去--太,太浪费了,那可是冰海一日醉、雪­色­蚕丝和七重木,浪费成这样让他死了吧!

以幻惜为代表,背后是四大重量小妾,其余次位十六女子,众人按分量依次排开。徐家老爷子、兮惜、雾惜落在了次位旁边。

伴着最后一声响彻耳旁的--太子到--龙潜远独有的寒气笼罩了东宫大厅,除幻惜外群人跪拜:“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同一时间,徐满金、徐雾惜、徐兮惜行礼:“草民/民女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当寒气停在众人面前,龙潜远抱着两个孩子超不解看着众人时,脑子里只有一个疑问--怎么这么多人?!

倾侍立即上前,在主子面前耳语几句。

索心不高兴地从龙潜远的肩头探身非常恼怒的要挠他的脸:“不让索心听,坏人!坏人!”

素一见妹妹如此也伸出爪:“坏人!坏人!”

倒霉的龙倾侍只好撤回两步,让主子自求多福。

龙倾折趁人不注意,温柔又‘好心’的帮他揉揉背部:“小弟来安慰你!”

龙倾侍冷眼一瞪,他耸耸肩--老实了。

司徒、谣竹、染衣见有孩子说话,也都不经意的抬头,两个小朋友吃着奇怪的零食,天真无邪的被龙潜远抱在怀里。

索心把冰激凌凑到龙潜远嘴角:“爸爸吃,索心请爸爸吃。”

龙潜远面无表情的撇过头,索心开心的当爹爹不敢她抢东西,自己美美的开始享用。

司徒、谣竹、染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龙主竟然抱着两个孩子!龙主竟然有闲情抱孩子!龙主竟然会抱孩子!总之怎么表达呢!好似龙潜远在大家心目中就不胜任这份工作。

龙潜远进来之初,兮惜就有种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寒冷、熟悉的气息,刻在心里的记忆,她在众人当中忍不住好奇地抬头,正好撞向龙潜远看向她的目光,虽是匆匆一瞥,却让兮惜心里升起惊涛骇浪--是他!龙主?太子?怎么可能?那天桥头?那片记忆?那种装束?那个时间?他怎么可能是龙主--自己险些嫁给的男人!自己擦肩而过的夫君,现在名义上的姐夫!徐家的姑爷!怎么可能!她茫然了--香菊摊前?那时心动?竟是自己的夫君?她--兮惜低着头,心底的星星冒上天--这是她的男人。

雾惜看着她的变换,自然知道龙主是谁,兮惜的表情不禁让她担心幻惜的处境。

龙潜远低下身,想让两个孩子下来,但是索心,素一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不放手,再加上龙潜远的­性­子弄不好他可以保持这个姿势一整天,等两个孩子玩腻。

他有闲情,幻惜可没有闲情,她直接转身道:“大家起来吧。我看龙主是工作累了想看看大家。”

女子们起身,疑惑和揣测只增不减--龙主看她们!骗谁呢!她们也不是傻子!

幻惜提起索心的衣领把她拉离龙潜远怀抱:“你们两个都过来!­干­嘛呢!小景哪去了!冰激淋都滴到衣服上了,小景!小景!”

小景偷偷的探出脑袋,瞧见幻惜要发火的表情后,又缩了回去--她也不知道小皇子和小公主什么时候进了上书房,刚开始他们明明在外面玩的,后来突然人就不见了,等她想喊人时,龙主抱着两个人出来了!她吓得哪敢上前啊!就连跟着腿都软了!

“小景!再不出来就去敬事院报道!”

小景赶紧跑出来行礼:“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当时小景没注意……小景该死……小景……”

“算了,带他俩出……”

幻惜话还没说完,两个小家伙默契的跑入群众队伍,摆明不让小景带走:“来啊,捉住跟小景走。”“小景也来捉索心啊。”

小景亦是莽撞的人,见他俩跑,赶紧随后跟上。

三个人一运动,感觉房间瞬间乱了起来,两小家伙大叫,偶然带着几个小妾也跟着跳开,要不然就是七八个人抱成一团,再不然全都躲着俩祖宗。

幻惜揉揉头--她仨怎么就凑一家了:“相公,麻烦你了,如果你忙可以先走了。”

龙潜远闻言起身的动作慢了一拍:什么意思?讨厌看到他吗?他可是好不容易在窗口把两个孩子骗进上书房,想出来接近东宫的好主意,他还没享受成果呢,就赶人,未免太不把他龙潜远三个字放心里!“没事!”就是突然间想见幻惜。

两个孩子兴奋的在人群中和小景身猫猫,小景急的满头是汗就是抓不住他俩,就算抓住了还有另一个呢,她一个人怎么逮俩。

小妾们也不知道她们搞什么,帮不帮忙肯定都有麻烦,­干­脆就当玩了,不过在龙主在场的情况下玩,众人都很不好意思,是真的!

龙潜远越过众人径自坐上主位。

下面的人搓搓手、捏捏脚下,这种场合有龙主在感觉不自在。

兮惜再次抬首,此刻的龙主少了分不近人情,显得平和淡定,那天的他冷得好似要冻僵周围的空气,此刻的他可亲了不少,尤其是他出现时还抱着两个,看起来就是个好父亲、好相公。

其实在场的除了她这么想,其他人都感觉龙主不太正常,或者说正在酝酿什么­阴­谋,就连一向淡定的司徒雨昕都感觉龙主脑壳有问题。

但有一个不这样认为就很麻烦,兮惜主动起身,在众女子的错愕中顶着莫大的压力前进几步:“民女参见太子,太子千岁,不知太子可曾记得香菊?”

众人倒抽一口气--­奸­情!?怎么可能!?什么时候发生的!?是否太子妃授意!?众人的目光几乎同一时刻­射­向幻惜。

幻惜莫名其妙的看看龙潜远,两个孩子猛然扑他身上,笑闹的在他身旁和小景躲猫猫。

幻惜叹口气--看来两人见过了:“这位是家妹,险些没成为你娘子的那个。”

兮惜闻言脸红的低下头,但她是个懂得争取的人,她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一来龙主给她的感觉很亲切;二来,再怎么说她三姐也是太子妃;三来,他是太子,被女人示爱也不是第一次,更谈不上教化;四来就是幻惜说的她险些成为他的妻子,就是说只要上面的那个男人想,她--徐兮惜就是他女人,明眼人都知道她比幻惜漂亮,幻惜能做到的她肯定也行。

雾惜扶着额头,纳闷她那点自信哪来的,就是幻惜改成赐皇子的行为就不是一般人敢做的,这个六妹啊!早晚有一天不知道怎么死的!

徐满金虽然有点担心,但他实则也很放心,没道理三女儿能受宠为妃,他的兮儿就不可以,完全忘记了这里有七八个女子足以和兮惜媲美。

龙潜远扶正索心头也没抬道:“娘子?那不是你吗?”

龙潜远说这话的时候还帮素一擦了擦鼻涕,好似漫不经心,又像说了天大的事实。

徐兮惜猛然抬头,直视着他,想听他解释--那句话什么意思!

司徒、谣竹听着龙主的话,内心一阵不安,按理说龙主没说什么,可问题是龙主以前根本就不说什么,所以他此刻开口,无论说什么都是奇怪的,是不正常的!

付染衣来得晚,印象中龙潜远除了冷了点,也没到惜字如金的地步,她倒以为是龙主在回绝幻惜提议让兮惜入宫的意思。

情殇和多半人都是老手,老到感觉龙潜远有点陌生?好象自从幻惜来了,龙主就越来越陌生了,比如他出席了双子的生辰宴,比如他送了她们书(虽然是她们挑的事),比如他竟会走错房间!比如她们会在生辰时莫名的收到龙主的礼物(据说是主母买时龙主有看着,所以算龙主送的礼)但都不是她们熟悉的龙主,虽然距理想的相公有很大差距,但这种行为在她们看来就是神般的进步,难道真是她们的主母脸皮够厚?

幻惜的行动证明了真的是她们主母脸皮够厚,因为幻惜撒娇的推他一下,故作撒娇道:“死样!这种事不要说啦,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众女子一致低头,黑线刷上额头。

司徒、染衣、谣竹真的很佩服她自作多情的实力,赤炎虽不懂各种意思,但是她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帝王不好吧!但是没人会跟她解惑,这必须要经历她们主母小金山的全过程才能理解她脸皮有多厚。

幻惜大方坐在他身边,习惯­性­的把他的长发放指尖把玩。

龙潜远抱抱素一,掩饰心里窜起的异样!

龙倾侍、龙倾折后退一步,不自觉的想离他俩远点。

兮惜见幻惜如此,龙潜远在她心目中的冰冷形象顷刻全消,人也不禁大胆了很多:“龙主,香菊如果配上青竹助眠效果更好,如果龙主有需要,兮惜可以为龙主试香。”

幻惜猛然看向她!靠!试香?那得晚上?

谣竹、染衣四人都感觉她说话有欠妥当。

幻惜就直接多了,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相公!当她不存在啊!继而笑得倍加灿烂:“原来六妹碰到买香料的龙主啦,京城真是小呢,前几次我睡不好,特意让他去买,这家伙还不好意思带着一家丁给他壮胆,说起来你们真是有缘呢,弄不好就为了弥补当初错过呢!话说可惜你没心思入宫,要不然留下来陪我也是好事。”

徐满金立即出来道:“娘娘,如果……如果您需要,草民可以……可以……”

兮惜此刻无比高兴感觉父亲出来的真是时候。

幻惜满脸不高兴地瞪着他们,不禁加重了拉扯龙潜远发丝的力道。

龙潜远抬头看幻惜一眼,难得想做点事让幻惜感激他:“徐满金。”

徐满金诚惶诚恐的跪拜:“草民在。”

“屋子里很挤!”

徐满金错愕、不懂、纳闷、惶恐地看向幻惜。

兮惜抬起头--不懂?有懂?装不懂!她不可能被拒绝的。

众女子看看周围,想想没有出席的其他姐妹--确实很挤,不过放在后宫就不挤了,呸!打死也不希望加女人--很挤--统统认为很挤。

幻惜往龙潜远身上靠靠,故意把他往软塌的角里推推,手赞赏­性­的背着众人抚摸他的身体,笑得甜的如蜜般可口:“很挤吧。”

龙潜远很想把她往外推推,因为这个女人暗地里摸哪呢,岂有此理,竟然把他推死角撩拨他!

龙倾侍、龙倾折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幻惜放在他大腿上不停上移的玉手,两人不得已迈进一步,不是为了看,是为了保密--再说他们又不想死,才不看呢!

龙潜远把索心抱开点,总不能让她感觉出什么乱叫吧!

兮惜抬抬眼皮看着幻惜把整个身体压在龙潜远身上,气得想弄死这个偷人东西还理直气壮的三姐!

龙潜远虽被压着,但是表情很正常,冷淡一如往常。

慕谣竹见此虽不舒服,但是很鸵鸟的认为龙潜远没有回应。

付染衣看着幻惜,再看看快被压到下面表情依旧的龙潜远,不解中也很想试试。

赤炎看着她们说,惊讶吧,好像龙主没做什么,说不惊讶吧,为什么龙主不反抗呢!龙潜远在她的心目中形象可是冷到底的!但就是不能理解怎么娶了这样的正妻,就算是让她们三个中任何一个上都很正常吧,就是让徐幻惜上不正常!

司徒雨昕、慕谣竹多多少少也知道幻惜的那点脾­性­,索­性­不看心烦的画面转向跪着的两个人,幻惜的‘外人’:徐老爷,没事的话带着兮惜四处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主母能破例已经是恩赐了,皇宫不是每个没权没势没貌就能进的地方,也许徐老爷子感觉自家女儿不错,送了并无恶意,但是你心目中能看的,不见得走到哪都是好的,论容貌,除了能赛过太子妃,我还真看不出好来,论身份恐怕还不及刚刚送走的孙娘娘,不是吗?”

徐满金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温和的女子这么直白,况且看看周围各式女子似乎也找不到反驳理由,但为什么三女儿可以,六女儿就不可以?

兮惜看着她也想知道具体为什么,凭什么不让她进宫。

付染衣故作不解道:“六小姐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是说无意吗,难道你们全家都经常出尔反尔?”

幻惜可不管她说什么,她现在恶趣的已经开始偷偷解龙潜远衣物了。

龙潜远冷眼看向她,她右手摸摸鼻子全当不知情,龙潜远逼不得已按住她的手,她故意再往前蹭蹭,身体几乎全压了上去,看起来龙潜远快从一个弱攻,变成一个强受了。

龙倾侍、龙倾折实在不知道这种时刻该为主子做点什么,总之这样的主子好怪!再压下去,帝王的尊严都没啦!

其余的人有的偷偷的看着他们,有的看着兮惜。

兮惜无畏地看着付染衣,不就是比她长得漂亮嘛,气质那东西还不是培养的,如果给她时间她也可以,况且那个地位真的很吸引人,那个男人也很吸引她:“民女只是问问龙主可曾失眠又说什么吗?”

药儿气势汹汹地上前:“大胆!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民女知罪,民女只是据实以告。”

付染衣平时觉得受幻惜的气就够窝囊了,现在连一个小人物也敢顶撞她,她真当她是徐幻惜吗:“六小姐,本宫佩服你的勇气,你说的也没有错,刚才也不过是徐老爷自作主张,况且太子爷也回了句--地方挤,这些却是跟你无关,本宫只是好心提醒你,不是每个人都是太子妃,更不是每个人都学得她的­阴­狠,我还是奉劝那些以她为榜样,或者以为换成自己依然能走到今天的人们,没事就别自恋了,怕你们还没进门就先掉水沟里,到时候还得帮忙传丧。”

兮惜脸上青白交加,被说的没立场,没驳回权利,谁让人家是丞相之女,地位本身就高人一等:“不过……”

慕谣竹接口,但是暗讽主座那人是最终目的:“六小姐,恐怕是认为太子妃做的舒服也想试试了,但是你忽略了,不是每个人都穿得起几十公斤的首饰,更不是每个人都敢狮子大开口要六百两白银,再说她捏死宫将军的女儿就像捏死个蚂蚁,你还是先学她捏人吧,不是单幻想就能成功的,谁也不要以为比她优秀就能做上次,我自然比她有品位,比她有相貌,怎么我不是做那个位置,恐怕付妹妹都不敢说能把她拉下了,某些人就别太瞧不起了,要不然真像付妹妹说的收尸都浪费时间。”

兮惜叩首知道眼前的人们都是针对她,还极有可能惹不起幻惜,在找她麻烦。

徐满金见女儿的处境,恨不得把幻惜拽出去使劲谈谈,不过,他瞪向幻惜时,一记更冷的目光穿透他的脑海,冰解他的灵魂……徐满金双腿一颤,冷汗如水般落地,恐惧的意识无力支持自己的身体,看向主座男人的眼光逐渐涣散,瞬间倒了下去。

兮惜惊恐的上前:“爹爹,爹爹,你怎么了?”

雾惜也急忙上前,不知道明明还好好的父亲这是怎么了。

幻惜耸耸肩,施恩的吻下龙潜远的额头,慢悠悠的抬首道:“传太医。”

其他人可没兴趣管传不传太医,她们介意的刚刚太子妃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龙主,而此刻的龙主看起来很火大,是的,眼神比平日冷了七八度,识趣的小妾们赶紧俯身道:“太子,太子妃,臣妾今日叨扰,想先行告退!”

一人如此说,后面不想看热闹的统统跟着:“臣妾,感觉叨扰多时,恐有不便,先行告退!”

幻惜挥手,一­干­人等瞬间走了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定力很足,身份绝对够的大人物。

幻惜也没去关心徐满金怎么样了,不高兴的嘟起嘴,只是捶着龙潜远发火:“都怪你,没事过来­干­嘛呀,把我的人都吓跑了,赔!--赔!--”边说边实施暴力。

此刻的龙潜远矛盾的不知道该不该躲,如果躲吧,岂不是很没面子,如果不躲就被这个可恶的女人这么打吗?

龙倾侍、龙倾折比龙主还矛盾--救呢?还是不救呢?救吧,貌似不是战斗?不救吧,他们的龙主被打了。其实他们心里最怕的是,救了主子还不知道那个打人的心眼能坏到什么样子!尤其是听说小竖子自宫有一半理由是主母的功劳,他们就不敢接近她了,怕下一个自宫的是自己。

两个小家伙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父母,素一兴奋地拍着手道:“妈妈,好玩吗?”

幻惜敲得顺手敲上了龙潜远的脑袋,可恶她的微风宴没有了,于是她狠狠地来了句:“好玩!”

素一、索心顺手抄起软榻上的掸子和抱枕就往龙潜远身上:“我也玩,我也玩!”

谣竹、司徒、染衣、赤炎、情殇、蓉儿……此刻就有一种感觉--是龙主吗?

倾折、倾侍对看一眼,一不做二不休的架起龙潜远远遁而去!

素一、索心欢快地叫嚷着往外追,小景和康儿也随后跟了出去。

兮惜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势必下定决心要让这个男人属于她--徐兮惜。

幻惜终于看向兮惜,即使见她势在必得的眼光也不以为意:“父亲如何?”

兮惜低下头:她还知道关系父亲吗!少假惺惺了!

“太子妃,太医来了。”

逐鹿天下 096 兮惜再见

卸下厚重的伪装,清净安宁的心神,散落几尺青丝荡涤,悠然中体会微风般的宁静,池水蒸腾,美人如酒,憨醉之初有婴儿般的娇羞,水波荡漾围绕浴水中的青涩容颜,幻惜快在里面睡着了,朦胧的打个哈欠,一头扎进满是花瓣的浴池里清醒一下头脑--来个激流冲荡,然后猛然冒出水面,溅起朵朵水花,幻惜笑得灿烂的扬起头,水滴顺着双鬓滑落:“不错,保有水中冠军的实力,是个减肥的好方法!--再来一次--冲刺!”人如水雷再次潜底!活力张扬,青春肆意!

龙归一气势汹汹的往东宫冲:“气死了!敢把女人送他床上!看你是闲疯了!”

是儿见他冲过来,脸上不禁添了一抹熏­色­,三年来大皇子确实长大了,初见时还是个毛头小子,第一次在陇墓堡看到他,他还满身脏污,而现在他已是举足轻重的大皇子殿下,不过!拾儿猛然回神!:“大殿下,不可以进去!”

可惜晚了!火大的龙归一一脚踹开门,就往里面冲!

是儿想追也追不上啊:“大殿下,你--!”

幻惜扬身而出!云­嫩­的娇容,纤细的身材,水滴流转的腰身,参杂的少女初成的芳香,骄傲的笑颜不减她当初在学校游泳第一的好成绩!“舒服!”

继而响彻东宫的尖叫伴随着美女出浴的美景:“啊!--”

幻惜--噌--的缩回水中!“有狼?”

是儿在半途蒙住眼,不用跑了--晚了!

幻惜看到归一后舒口气:“考!我以为是谁呢!”然后大方地从水中走出,沐浴后清爽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懒洋洋的媚人,一头直达脚踝的发丝,称着她皮肤白­嫩­可亲。

归一震惊的猛然回神,瞬间转身,额头的黑雾风起云涌!

幻惜随便扯下披风下的浴巾裹在身下:“小子!今夜不好好享受到这来­干­嘛?”

归一忍着莫大的屈辱,什么也没说跑了--

是儿看着他奔跑的背影,莫名地感到失落。

幻惜包裹住长发走出,不解的看着是儿:“他怎么了?”

是儿瞧瞧她主子的样子,遗憾地叹口气:“娘娘,您不能这个样子,大殿下只是您名义上的儿子!”

幻惜拿起旁边的珍珠膏,在手臂上摩擦:“切!我还以为啥大事呢!”

是儿有点生气地看着她:“娘娘!--”

“唉--更衣,我大概知道他咋了,看来不满意孙多的妹妹!”

是儿不解道:“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他大了,不忍心他憋出病来!”看来成反效果了,小孩子啊!真难养!

是儿闻言,宰相想这两天主母翻画像的行为,不禁有点恼怒:“娘娘!你过火了!--”

“呵呵,你急什么,不会还想着麻雀狂想曲吧!”

“娘娘!--”

“更衣--我去瞧瞧他!打扰我保养皮肤!可恶的小鬼!”

……

太阳落下,夜­色­还没有完全显现,只是古人没什么乐趣,往往安静的不过晚上六点,夜生活更是乏味的可以,连个电脑都没有,想和儿子视频都很困难,可惜古代不具备发明电脑的太空条件,不然她怎么也得弄一个。

归一急速奔跑,思绪全处于混乱状态,脑子很热!心里很难受:“冷静--我是龙归一!--冷静!”那个可恶的女人!

幻惜一身粉妆,简单中已穿出了高贵,其实不管是哪种人,在一种位置呆久了,都会随着环境调整自己的外在和气质。

是儿踩着碎步跟在幻惜身后,看着幻惜的同时更担心大殿下怎么了!八成是被主母吓到了,大殿下真可怜,三年来就被主母整着玩了--主母真是恶劣!

“是儿,你嘀咕什么呢?”

是儿吓得赶紧捂住嘴,她有说话吗!?

幻惜抖落宽大的衣袖,荷叶交领上绣着含苞的梅花,淡淡的米粉­色­使她看起来太娃娃气,发丝用同­色­系的发带系着,松散唯美,映入宫廷之中相得益彰也格格不入,只是慢慢而行的两人绝对没想到会碰到这么好玩的事。

兮惜站在龙潜远面前手足无措的红着双颊,细看之下就如西湖临月般醉人,可惜男主角貌似不来电的看着树梢,一只巴掌大的小蓝猫睁着蓝­色­的眼睛,善意地看着下面冷如冰的男人。

没错--龙潜远是来逮小蓝的,他现在想了七八个主意接近幻惜,小蓝也是牺牲品之一,但他没想到一个猫会这么难接近,他甚至感觉自己被耍了,可是它是只猫啊。

“喵--”小蓝笑眯了双眼,善意的伸伸自己的爪子。

兮惜醉人的容颜大胆的直视眼前的男人:“龙主,你喜欢什么颜­色­呢,或者你感觉动物花草最偏爱什么?”

龙潜远危险的眯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蓝--这只猫连续对他使用了七次这样的动作,当他是傻子还是白痴?

龙倾侍、龙倾折的注意力也全部集中在小蓝身上--好厉害!快让龙主抓狂了!

“龙主,我感觉鹰比较合适,所以我昨日回去后,绣……”

寒气瞬间包抄小蓝的树­干­,枯木落下时,小蓝轻轻跃起,优雅地落在另一只树梢,然后歪着头,对龙主笑:“喵--”

龙潜远努力让自己恢复淡定,很淡定地看着再次躲开的小蓝,其实不是他逮不住它!而是他不能在逮它时伤了它,否则那个女人又要生气!

兮惜鼓起勇气取出怀里的绣样:“龙主,这是我绣的希望你……”

小蓝跃起,龙潜远瞬间跟着移动,龙倾侍、龙倾折也同步跟上。

幻惜顷刻间填补龙潜远的空缺,娇笑的接过兮惜绣的手帕道:“不好意思劳你惦记了!呵呵,谢谢妹妹哦!”

兮惜猛然抬头:“怎么是你!”龙主呢!龙主呢!她看向不远处,三个大男人盯着一只猫,炯炯有神的看着。

幻惜挠挠头:“让您见笑了,外子偶尔很贪玩,总是像个孩子,不过他岁数这么大了还有小女生爱慕,小远如果知道肯定会开心啦,嘻嘻。”

兮惜气愤的夺回幻惜手中的丝巾:“不是给你的!”

幻惜故作不解:“哦,可他的都是我的啊!”

--喵--三人立即警觉,这次势必要抓住这只可恶的猫!

兮惜看向龙主不禁有点挫败,但是她会坚持:“这和你没关系!”

“不好意思,你该向我行礼!”

兮惜微楞--凭什么!位置都是她的!

“是儿,告诉这位民女不向我行礼的后果!”

“是,太子妃,根据宫中律例,太子妃篇第三太哦,如不……”

兮惜不用听完也知道她必须妥协,因为幻惜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妃:“民女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才乖嘛,你就多跪会吧,以后也长点记­性­,你可别忘了这里我最大!”

兮惜毅然抬头无惧的看着她:“太子妃,您未免言过了,这里最大的是皇帝,其次还有太子,貌似太子妃此言大逆不道。”

幻惜摆摆手:“呵呵,没事,大逆不道才有意思嘛!不过,这里我确实是最大的,请你不要嚣张哦!小蓝!”

--喵--小蓝弯着尾巴,瞬间扑进幻惜怀里--贪婪的舔舔幻惜身上唯一的装饰--珍珠耳钉,开心的叫着:“喵,喵--”好亮!要!

幻惜优雅的揉揉它的毛­色­,笑眯了双眼温柔的宠溺道:“越来越可爱了。”

龙潜远、龙倾侍、龙倾折一起看过来--“这么简单!”

幻惜转对向他们耸耸肩:“小折,小侍,感谢你们陪它玩哦,它看起来很兴奋!”一群笨男人,猫这种生物你越逗它,它越嚣张--蠢人!

龙倾侍不敢置信道:“哇!这么容易就被主母逮到!”他们着一个时辰了都没弄到手。

龙倾侍顺手把龙倾折拽到身后:“太子妃误会了,卑职在陪龙主散步。”

不等幻惜说话,兮惜立即可怜的看向龙潜远:“龙主,民女刚刚不小心冲撞了太……”

幻惜拿出衣袖里的丝帕,随意的擦擦龙潜远的额头:“累了吧,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了陪只猫玩,要是伤到了怎么办,你丫,就是不会照顾自己!如果你很闲不如陪我去小归那吧。”

龙潜远一把拎起占幻惜便宜的小蓝--噌--的甩了出去--他都没舔过!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只可恶的猫!

小蓝乍起全身的蓝毛,愤恨地看着龙潜远,龙潜远寒气防护罩开启,就不信这只可恶的猫敢冲过来!

“龙主,民女……”

小蓝瞪着龙潜远,龙潜远淡定地看着小蓝--

“喵!--”

“龙主,民女刚刚……”

幻惜瞧眼对战的一人一猫,以手抱胸好意提醒道:“别叫了,你不如猫有吸引力。”

“你!--”

幻惜打个响指,小蓝立即瘫在地上装死。

龙潜远勉强地收回和它对视的眼,不过还是防着它往幻惜身上扑。

幻惜勾勾手指:“小远,过来。”

龙潜远不自觉的靠近。

兮惜不服的看着他们,如果她当初嫁见了,这个特权也是她的!再说她怎么可以这样和太子说话!--大逆不道!

幻惜牵起龙潜远的手,故意在他掌心画图:“你说是兮惜好看,还是--小蓝好看!”

兮惜握紧双拳--竟然把她和猫比!以为她好欺负吗?她祈求的看向龙潜远,唯一希望的就是龙潜远能向着她了。

龙潜远看向地上的小猫,冷清的­唇­瓣吐出幻惜想听的话:“小蓝--”

--“喵--”小蓝兴奋地蹦到龙潜远身上,热情的蹭啊蹭!

兮惜的脸瞬间如纸般惨白!

幻惜揉揉龙潜远怀里的小蓝:“相公,不要总说实话,对小女孩可是种打击哦,小心你的粉丝团倒戈!”

兮惜纠结的低头,心里的痛楚几乎击垮她的自信--这个男人!为什么?为什么接受不如她的幻惜却不接受她,她自认哪也不输幻惜!

幻惜靠在龙潜远身上,看向兮惜的眼中没有怜悯,如果她是她,她不会急于示好,换在不同的立场的话,她会打持久战:“在某人引以为傲的方面击败她,就是过瘾!哈哈!”

是儿、倾折、倾侍闻言每人额头三条黑线--骄纵的主母!

幻惜揽起龙潜远的腰:“出发,去看小归!”

夜幕渐远,四人起步,转角处还闻幻惜靠在龙潜远耳畔说着人人都听到的话:“其实小蓝很乖的,只要叫它一声,它就往你怀里扑--笨蛋!不用抓的!哈哈!”

……

是儿看着他们消失,她却还站在原处,转头对上跪在地上的兮惜,不禁感叹命运真的弄人,以往她想都不敢想这个天之娇女般的六小姐会跪在她的监视下,她没必要跟着幻惜走,她只要看着她就行:“六小姐,你需要跪够三个时辰。”

兮惜低着头,心里的痛楚快要战胜她的身体--为什么!

“六小姐,是儿只给你一次忠告:这里是皇宫,是三小姐的天下,请六小姐记住--你在三小姐的地盘上!”

逐鹿天下 097 我主天下

幻惜揉揉怀里的小猫,斜着眼猛瞧龙潜远:“相公,魅力非凡嘛,被人追到我家门口了,你也算青春永驻吸引力不减当年!请问你对现在仍然保有超高的人气怎么想呢?是骄傲,还是得意,或者两者皆是,有没有想过把你的粉丝们统统弄进宫呢?这样你不是更得意!”

龙潜远对娘子的冷嘲热讽熟视无睹道:“不用。”

“不用最好,我现在看谁都讨厌,不要让我哪天心情不爽了害死你的心肝和宝贝,所以如果你有看上眼的最好把人藏外面,要不然出了意外可别找我。”

某人斩钉截铁道:“不会。”

“是不会弄进宫,还是不会看到喜欢的,或者相信我弄不死,还是你想好了对付我的筹码。”“都不是。”

幻惜嘴角扬起,猛然抱住他,厚着脸皮笑嘻嘻地道:“就是,你最喜欢的可是我。”小脸在他脖子上蹭蹭:“不是吗?亲爱的相公。”

--喵--小蓝也竖起了耳朵。

龙潜远突然伸出手抱住扑上来的女子,很认真的道:“是。”

龙倾折、龙倾侍、幻惜很默契的错愕--不会吧?

倾折、倾侍不好意思的互看一眼:他们不是有意偷听的!实在是某人不避讳。

幻惜本以为他会反驳或者是不答,没料到这么老实:“呵呵……”准备的后话都没用了:“这么乖,难得,先去找儿子吧,以后奖励你的甜言蜜语,那小子估计生我起了!”

“你惹他了!”

“没,相反我还为他做了件好事!”

东宫侧室,老嬷嬷看到主子,刚想通报,幻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老嬷嬷纳闷的俯身:“参见太子、太子妃!”

幻惜牵着龙潜远上前,龙潜远刚要推开时,幻惜拦住他,悄悄了房门:“小归,在吗?娘亲过来跟你道歉,你别气了!小归!”

门--吱呀一声打开,露面的不是龙归一却是个包裹单被的姑娘,她双眼含泪,神情哀伤,见到龙潜远和太子妃很是吃惊,不过她很快镇定的行礼:“臣女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妃金安!”

不用说龙潜远看情况也知道什么事了:“你--多事!”

“喂,我也是为了儿子好,你别忘了你十六七岁时都当爹了,我给他点奖品有什么不对!”

“他自己会找。”

“会找个屁,天天和古墓混在一起,难道找古墓吗!”

龙潜远看她一眼,丢下句:“不可理喻!”转身走了。

幻惜抬脚而追:“你什么意思啊!我也是关心他!”

“关心早了。”

“总比晚了好啊,况且我也不打算现在就让他们怎么着啊,只是天前培养感情,以后才不会尴尬,再过两年两人自然就顺理成章了,但是先见面浪漫呀,喂!你走那么快­干­嘛,有没有听我说!”

孙小艺傻傻的看着他们:太子?太子妃?吵架?她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眼角的泪水­干­了都没有察觉:真的在吵架?而且……孙小艺低下头--听太子妃的口气好像并没有怪她,她心里顿时好受多了,她和姐姐不同,姐姐是正室所出,而她的娘亲不过是夫人的丫头,她也不知道姐姐­干­嘛选中她入宫,但是娘亲那个时候很激动,她想着能为娘亲办点事她也感觉很高兴,至少证明她还有价值,她今年十四岁,进宫前被调教了房事,她也做好了服侍大殿下的准备,虽然都说大殿下不受喜爱,但她也不受喜爱,她可以陪他的,只要不赶她走、不让娘亲和姐姐失望,她可以不再碰他,可以不靠近他,可以像他生气的离开时的命令般不再靠近他,只求大殿下别赶她走……

幻惜和龙潜远走远,龙归一从角落里走出,望着父亲和她消失的方向,突然感觉距离很远很远,远得让他呼吸困难。

孙小艺见走了的大殿下折回,感恩的匍匐在地:“大殿下金安,如果臣女做错了什么,请大殿下责罚,不要赶……”

龙归一盯着转角,没有看向跪在脚边的女孩,只是冷淡道:“起来吧,想留下就恪守本分!明天一早去雷嬷嬷那儿报道。”然后他进屋,把孙小艺关在门外。

孙小艺感激的叩首,一点也不介意大冷的天裹着单被在外,这些她都习惯了,只要不被赶走,不让姐姐和娘亲失望,她可以一直跪着,何况大殿下让她明天就去找雷嬷嬷呢,她心存着感激,满足地跪在东宫侧远之外,而房里的人,早把她忘姨姥姥家了……

秋收冬藏,冬雪盖地,年复一年中没乐子的幻惜昏昏欲睡,孙多如愿地在冬季中旬怀孕,不过也吓得她天天来看徐幻惜,没事都要住太子妃这了,怀孕虽然让她高兴,家里人也开始重视她的这个宫中妾室,但是她怕得要死,怕空欢喜一场,她现在小心的伺候着徐幻惜,家里的奇珍异宝统统往东宫送,其实有的多了在乎的就多,没孩子的时候她可以安慰自己--别人都没有,等有了,谁也不愿意孩子陷入宫廷争宠之中--烟消云散,况且以前她还参与过谋害人之中,当然知道各种­阴­狠的手段和空前的对敌决心,所以她不得不天天往东宫跑,谁让东宫的这个女人比那些人更恐怖,来避难绝对的是对的。”

龙素一天天见着这个小姨,今天实在忍不住道:“你天天来我家,怎么不给我带礼物啊。”其他姨娘都带的,就连哥哥们过来都带零食,这个厚着脸皮天天来的却连个糖都没看到--讨厌!

孙多不好意思的看着身后的丫头,小丫头有些不知所措,这点是他们疏忽了!龙素一、龙索心翻个白眼,决定以后都不喜欢她。

……

冬日的寒冷,让生在南方的幻惜很不适应,不得已的必须裹着像球一样圆润,暖炉中的火焰,使她的记忆飘回同样的季节,还有空零可爱的笑脸,是该想个法子让空零回来了……

幻惜的兽皮大衣绣着金灿灿的别称,制造着名牌服饰最原始的品牌意识:“是儿,惠妃怀孕几个月了?”

“六个月。”

“龙主当太子多久了?”

“五个月零七天。”

“我又想升官了。”

是儿无奈地摆摆手:“非儿,关窗!”再说下去,她们都要被人砍了,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砍她们的实力。

跃龙宫:

龙啸看眼跪在地上的女子,皇家威仪震慑两人的神经:“惠妃,你最好乖乖在寝宫呆着,不要打什么歪主意。”

下位的女子无畏无惧道:“臣妾哥哥的事……”

龙啸嗤之以鼻:“不用白费脑筋了,有本事就把孩子生下来自己想法子往上爬,难道朕的女人斗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子妃?”

周惠妃并不把龙啸的嘲讽看眼里,现在和太子妃硬碰对她可没一点好处,何况这个皇子还是假的,她和龙啸之间不过是利用关系现在没必要和徐幻惜对上,等皇子“生”下来,她才有稳固的筹码,她何需急于一时:“臣妾告退,但是臣妾哥哥早日入住户部比较好,否则臣妾怕不小心伤了皇子。”

“你敢!”

周惠妃退出,她有什么不敢的,她要不是手段够狠,这位老皇帝才不会看上她共谋太子之位。惠妃扯动嘴角,量那个龙啸现在也不敢轻易换人,因为--时间来不及!她要加快脚步趁老皇帝还有威望时,巩固自己的势力。

不过有些事不是她想安静别人就安静的,因为东宫之中正有一人百无聊赖的想升官呢……

天星宫:

兮惜跪在付染衣面前,乖巧听话了不少。

付染衣凝望着龙潜远的字画,高贵悠远的站着:“六小姐,你怎么还不走。”

兮惜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传唤自己,但是来都来了也不敢怎么样她:“民女想多陪太子妃几日。”

“何必说谎,想入宫就明说嘛,宫中多你三姐那样一个女人,也不介意多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如果你要真想,不妨以后跟了本宫定不亏待你。”

兮惜抬眼看着她,晨曦之下眼前的女子高贵的不真实,可是话语却千篇一律的带有宫廷的狠毒:“民女不会让娘娘失望。”

“呵呵,怎么会,你姐姐­阴­成那样,想必你也不是好人,真期待你们姐妹斗,药儿你说是不是啊。”

“是。”

兮惜跪在下面忍着屈辱也要屈服,因为她确实想留下,而留下的代价恐怕就是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

……

东宫侧房,幻惜大摇大摆地推开孩子们的房门,一身各­色­兽毛大衣包裹的她圆得像个球,但­精­力充足的很:“孩儿们!空哥来看你们了!”

龙归一、龙回一统一的没有搭理她,谁让她没事跟他们灌输男人‘无敌’理念,害得他差点被夫子耻笑。

幻惜摸摸鼻子独角戏­性­的摇摆进来:“小归、小回,看娘亲一眼啊!娘亲给你们争取了权益滴!”

“不劳大驾!”

幻惜揉揉归一的发丝:“别这么说嘛,一点都不可爱,我真准备了好东西给你们哦,这可是我昨晚求了你爹三百次才弄来的哦。”

小归依然酷着脸,回一就好奇多了:“什么啊?”说完之后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幻惜坐上书桌主位,收起嬉笑的面容严肃地看着他们:“我和龙主说,让你们入仕。”

龙归一龙回一的笔尖骤停,全部错愕地看向她--这么积极?

逐鹿天下 098 空零来信

“小归十二了,身在皇室已经是个大人了,写《资治通鉴》和《琪赋》的老大们九岁也都有了职权,最终都当上了校长和图书管理员,你们要知道当年李耳­干­这一行时可是几十岁呢,而他们都能凭借才智和身份先入仕途、世袭爵位,你们可不要认为年龄小就推卸责任,要是再不出手,你们就没机会抢占先机!但是……”幻惜看向两人,刚想发挥自己的出众的口才能力,就见回一花痴的眼睛全写满了桃花,神情激动地扑向幻惜:“李耳耶!写《道德经》的老先生吗?他当过图书管理员?娘亲,这么说来你见过他!”

幻惜赶紧后仰片刻:“别激动,没见过,要是见了就是万古奇妖,再说了谁稀罕见那些写圈子文的大哥,那个连孔子都敢骂的家伙,我要见了还不被骂死!我看他《道德经》八成是整尹兄的。”

归一、回一闻言立即凶狠狠地瞪向她,异口同声道:“不是!”

“呵呵,冷静,你们这些搞政治的就是太严肃,这样容易找不到老婆的!”

“你--!”

“别瞪了,还是想想依靠你爹的后门捞点实惠吧,最好挑好的部门,站实你们的脚跟,我当然不指望你们将来有什么大用处,但是我希望不管龙潜远将来有多少孩子,都会是跪在你们脚下的傀儡,虽然你们求求我的话,我是可以帮你们扫清障碍……”

不等她说完,两人齐声道:“不用!”

急什么,我要是你们肯定巴结说--要,傻子才不要呢,能偷懒是不偷懒是不自信的表现。“

龙回一见幻惜自得的样子忍不住想起来反驳。

归一按下他道:“算了,人生观不一样。“

幻惜闻言更自得了,因为小归说得很对,自家孩子可以清楚的猜到各种差异,不得不让她骄傲啊!孩子们强大家长才不用担心,所以她更得意了:“当然不一样,我可是立志成为贤妻良母的第一人呢。“

归一不客气的打击道:“对不起,你已经失败了。“

“你说什么!”

归一悠然地坐在座位上好心提醒:“你目前的传闻极不好,据说宠霸后宫、目无王法,好似前几天还有弹劾你的奏折,不过后来听师傅说,宠霸的宠字用错了,大臣们改成了霸主后宫了,哈哈?--”

幻惜抽出课本砸他得意的脸上:“再开口你死定了!”不过谁敢弹劾她,嘻嘻!正愁没人玩呢,就过来个找死的!“你们想吧,想好了直接去找龙倾侍,我先撤?--”赶紧去查查谁那么想死--!

……

行至主房,幻惜还没有坐稳却收到了一封想都想不到的书信,一只黑雀在她接到信的瞬间消失在安静的空气中。

信中是这样写的:

亲启:

娘亲,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父皇已经为孩儿攻下公国的边关疆土,近几日孩儿心情一直不好,见不到娘亲的时候总是想家(哭脸),不知道娘亲是不是把孩儿忘了,空零知道自己很多余,你把空零抛下也是万不得已。

但,没有娘的日子里我发现看着别人痛苦和血腥的征战可以稍微平息心中的痛楚,所以父皇为讨我欢心,现在正四周征战,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看到死亡的感觉,应该说兴奋中带着痛苦,还是痛苦中带着兴奋呢!娘亲,空零好怕啊!空零不是故意要看他们死!可每当有人死亡时,他们都向空零冲过来,他们都好恐怖,都哭着看着孩儿问怎么了,那个时候空零也好痛可身体却感觉好暖、好舒服,可空零也好怕啊!空零真的没想他们死的(无措地哭泣)

但他们不死空零就提不起力气,这个样子已经半年多了,小净叔叔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超渡的经文甚至让我感觉他香香的好想吃,空零不想吃他啊!他是空零的叔叔!空零很乖的克制着!可空零失败了,但空零有努力的,半个月前空零不小心伤了他,他现在都不能走路,一直在轮椅上抱着空零,空零是不是做了错事,空零真的怕了,不再抓父皇和叔叔的头发,希望叔叔和父皇不要生孩儿的气!

娘,空零是不是做错了啊!现在父皇见了空零就叹气,可他还是带着空零征战!父皇已经很累了,空零不想父皇为了自己让您欠他更多,空零不是故意的!空零实在没办法了才找您的!空零好想娘亲,来接空零好吗,或者来看看空零,心里好难受!

--孩儿公孙空零敬上!

幻惜看完信愣了几秒,怎么会这样?他还那么小?为什么会这样,能让她骄傲的儿子这般无助,他应该很怕吧!幻惜皱着眉把信放入火炉,内心非常不安:太快了,反噬不应该这么快,他才一岁多,虽然有力量有脑子,可不应该这么快!最早也应该在五年后!况且归一都没出事!怎么吓到了她的宝贝。

幻惜皱着眉,想着空零独自一个人面对那些曾经让她都脸­色­发白的事件,她首次感觉到了无能!她何必贪恋游戏扔下他一人在外,何必为一些不必要的生活调剂放弃她的孩子,如果她不贪玩,如果她不是贪图游戏,如果她带空零在身边,至少不会让空零怕到向她提笔,她是怎么当娘的!可恶!

--这里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为什么要在这浪费时间,不行!现在就走!至少还赶得上安慰恐惧的孩子!

几乎是瞬间她决定抛弃徐幻惜,做她的陆心怡,照顾她的独子--空零!皮衣退下,首饰落地,浓妆淡去,青丝垂落,这些本是身外物,只是她玩的过火了忘了重要的东西!

从东宫出来时,她是陆心怡,冷心无外的一代杀手,她走之前折转路去了归一的寝宫,虽然要走,但是归一也是个孩子,他会不会遇到和空零一样的困扰。

幻惜出现时,归一吓了一跳,感觉今日的她很不正常:“娘,你……”

“鞭子练到了什么程度?”从他回来至今她一直没问,但现在必须问。

归一据实道:“我知道它是能量体。”

“吞噬懂不懂?”

“如果娘说的是每杀一个人,鞭身会亮一分的话,我想我知道了!”

幻惜点点头,那就说明没事,至少百年内不会有事。

归一瞧着她,不解地看着她的穿着--好象是宫女装,开口道:“娘,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事要出门,如果你爹问起,告诉他结束了!后事随他怎么办。”随后幻惜走了,铁牌挂在腰间直接走出了皇宫,抬眼间看到了笑得灿烂的狐狸:“公国!”然后快马加鞭,千里烟尘--激荡起宫廷风云,让各路女子争相跳上舞台……

东宫:

是儿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主母,开始她以为主母找大殿下了,中午去看看了,却没在,但她没多想,谁让主母不见是常事呢。

下午四点,她又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主母,这个时候她还是没有在意只当她去玩了。

后来小蓝回来了,小景带着两个皇子也回来了,而主母还没有回来。

晚上七点,孙多久候不到太子妃走了,是儿稍微有点急了,去了侧房七次都没发现小姐,问了她常去的地方,连太监、宫女都没见过她的影子,只说上午时有见太子妃回来。

怎么会这样……

当是儿去东宫侧房转第十次时,归一终于忍不住问道:“她不在东宫吗?”

是儿着急得都快哭了:“会大殿下,不在,奴婢找了所有地方都没有,甚至下人们都说没有见过太子妃,可太子妃能去哪呢,现在都酉时了,奴婢很担心。”

归一听着是儿的语气,回想早上见过的身影,这么说来她的穿着不对!“太子妃今日有没有异常?”

是儿想了想道:“没有,一切都好好的,奴婢离开太子妃时太子妃还说要升官,哪都好好的。”

归一收起课本,严肃地看着她:“失踪多久了?”

“七个时辰。”(注:十四个小时)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是儿紧张看着龙归一,现在只有把他当救命稻草:“非儿、康儿和福儿,平日里主房没人就奴婢们几个在伺候,所以没几人知道。”

“封锁消息,太子妃出现之前,谁找都说太子妃在休息,对了,父王这两天的行程……”

“没有东宫的陪寝安排。”

“她以前这么消失过吗?”

是儿扭捏的想想,保留的道:“有,但是以前会告诉奴婢去了哪里。”

归一拧着眉在东宫踱步--看是儿的反应也知道是失踪是家常便饭,不过她去哪了!不应该是离宫!才安排了他们入仕,她自己也想着升官,应该是斗志满满想大­干­一场才对!难道去找那个弹劾之人,或者想到了升官的万全方法,总之没道理这个时候出事,如果说有人绑架,他相信倒霉的肯定是对方,那条鞭子的威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会是什么事让她这么急呢?“先这样,如果明天中午还没出现,立即通知我。”

“是,大殿下!”

归一眉头皱得更紧了:--幻惜也许去忙升官的事了……

逐鹿天下 099龙主追妻

夜幕星密,子时已过(注:子时:晚上11点至12点)龙潜远出奇的没有休息,他披了件上衣从丝雨宫中出来,惊呆了守夜的龙倾侍:“主子……”除了东宫好像主子不曾在别处出问题。

“有些不安。”

倾侍闻言有些惊慌,不安?倾侍的表情有点呆滞:“主子……”

“我去趟东宫,你在这守着。”

倾侍舒口气——为了东宫?看来是正常反应,其实龙潜远超级不正常,以往他也会这个时间起床去东宫转一圈,只是那个时候没有被倾侍发现而已,但他今日出奇的心烦,以至于出来时碰到了龙倾侍——

龙潜远望向夜空:好像一天没听到她的动静,东宫安静的不太寻常,应该不会出事,莫非她在休息,只身一人进来,他本以为,会看到熟悉的睡脸,可床上根本没有她的身影,龙潜远瞬间惊慌——怎么可能?但是他极力的告诉自己也许在归一那——一点也不想承认见不到她时,竟然没由来的不安,可他翻遍了东宫的每一处都没有看到幻惜,这让他一天的焦躁变得恐惧。

是儿在寝宫外见到龙主时都快吓傻了:“奴婢……参……”

龙潜远依然冷淡道:“太子妃?”

是儿大冷的天背部也开始冒汗:“奴婢……不知道……”

寒气骤袭,是儿如断线的风筝般摔在墙上,嘴角血丝渐染:“太子妃?”

是儿诚惶诚恐的跪地,她知道不死是托主母的福,可她真的不知道,是儿对着龙潜远连哭泣都不敢:“太子,是奴婢疏忽,奴婢自上午开始就没见过太子妃了,奴婢本以为是小姐贪玩,但是到现在奴婢也没见小姐,小姐失踪前只见了大殿下,大殿下说应该不会有事让奴婢等等再说。”

龙潜远何尝不知幻惜经常闹失踪,但是以往她做坏事前总会向他炫耀,可这次他没有收到任何消息——龙潜远踢开归一的房门,归一还没有入寝,他看着平静的父亲,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她最后一次见我,只是问我鞭子的事,不过她告诉我,如果你问起,就说——‘游戏结束了!后事随他怎么’。”

龙潜远顷刻而出,刹那间上书房聚集了原本的八个人,儒雅的闻中尘,玩蛇的中年­妇­人,四位捋胡须的老者,和龙歉意的左右手倾折、倾侍。龙潜远走时握着刚得到的资料,冰冷的声音比平日冷了两寸:“倾侍主家,中尘协助,狐女后援,逼不得已可以出手!”话落龙潜远消失在众人面前,空中还留有他话语的回音。几个瞬间呆住了——发生什么事了?闻中尘看向倾侍:“怎么了?”

“主母不见,龙主去追,这期间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一切为大局为重!”

“是!——”闻中尘望向紧闭的上书房大门——她?不见?

龙倾侍主动走他身后,弯腰四十五度:“闻侍郎,拜托了!”

闻中尘推开上书房大门:“一切照旧。”趁此机会一切也该尘埃落定了……

七个人看着他开门、关上,那抹消瘦清朗的身影让几人出奇的心安——中尘看你的了!……

幻惜和狐狸一刻不停的在赶路,狐狸想腻歪两句买马钱的机会都没有,截止目前为止跑瘫了几匹马谁也没计算,幻惜耗足了劲赶路,狐狸马不停蹄的急追,虽然她不知道怎么了,但能让幻惜这么急肯定是大事,既然是大事,那她也不是只会捣乱的主,到站换马,上马疾驰成为她十个时辰以来唯一能做的事。

三天后——公国的国界线近在眼前,幻惜依然没有停下继续在跑,狐狸看着自己的老巢忍不住喊道:“想嫁给我不会回家啊!”

——哐——狐狸毫无准备的从急速的马上滚下,刚恢复不久的伤势,又加重了,幻惜不自觉的回头,猛然间勒住了飞奔的马匹,龙潜远平静的站在狐狸身边,声音如记忆般寒冷:“妄想。”

幻惜看着他,突然间感觉他又帅了不少,一身黑衣——绝代风华,一种气韵,——风起云涌!狐狸痛苦的蜷缩着身躯:“你!……你……”

龙潜远看着幻惜,一刻都没有移开,他冷然的对狐狸道:“我会带你找大夫!”

幻惜把目光从龙潜远身上移到狐狸身上:“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

这个烂男人出手从不留情。幻惜转身看向公国的疆土,一个月来的战争让这座边远小城出奇的平静,是战事让此处不太平吧。幻惜并不是厌恶战争但她讨厌能避免的战争,如果手段必须那么战争是好事,可为了个人私怨这无疑是屠杀——空零!怪不得这么怕!因为你这种行为就是压力。

幻惜坐在马上,似乎都能感受到前线的厮杀和不安,空零,忍一下。

幻惜刚要勒马,龙潜远瞬间坐她身后,­唇­瓣凑她耳边,声音首次带着悲怜的祈求“:无论做什么,告诉我一声好吗?求你了。”

幻惜勒马的手一僵。“真的求你了。”

然后他双眼一闭,手臂滑落身体向下倒去,幻惜长鞭一扫龙潜远再次坐她背后:“怎么了?”

手搭上他的脉搏,所以的脉象显示——体力不支,幻惜让他趴在背上捞起地上的火湖狸,去了最近的医官:“龙潜远,这个时候你应该在焰国!”……

空零在公孙诉的肩头安静的看着不断倒下的人们嘴角终于荡开了一抹绚丽的微笑,公孙揉揉他头发:“空零乖。”但他比谁都担心,怎么会这个样子,就在几个月前,空零突然没了生气,怎么逗都不动,想了各种方法都无法让他睁眼说话,他一怒之下杀了位太医,而那个时候空零出奇的有了反应,以至于后来在致净的推测下结果演变成了这样,最为奇怪的是,每天的杀戮必须翻倍才可能让他­精­神,这些他都不在意,无论是怎么样他都可以满足空零,可空零还是很排斥,并且他在怕,他现在不让致净抱,下了战场也不让他抱,空零的情况让他很不安,空零是他从幻移手中抢来的,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空零出事,空零除了是他的想念更是他的孩子,可现在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还魂珠有问题。

看着露出奇怪笑容地空零,公孙诉比谁都痛。空致净身着素衣一头长发在凛冽的风中伸展,他翻遍了书籍也找不到空零如此的原因,他本是个不主张杀戮的人,可现在他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呢,为了空零高兴他甚至没有阻止公孙的意思:“推我回去。”

空零望向他的背影,刚刚还开心的笑脸此刻愁云惨淡垂怜欲哭:“小子,做好哦,父皇冲刺!”

战刀在手,一代屠皇不顾三国公约血染公国疆土,弱小的人们涂添了代代悲苦……

龙潜远休息了一个时辰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幻惜,幻惜坐在床边,好笑的看着他:“你知道我讨厌什么。”

龙潜远认真的看着,冷气都没降低一点:“你说了结束。”

幻惜叹口气:“我确实不想再玩。”

龙潜远表情骤变,冷气横扫屋内的摆设,出口的语言却出奇的平静,因为这个时间他最需要的就是冷静:“空零出事了吗?”

“恩。”

“你想带着他。”

“恩。”

“那我接你们回去。”

幻惜闻言都觉得可笑:“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龙潜远猛然抱住她,寒冰中竟可以透出坚定:“是。”

“就不怕我接受的理所当然。”

“我不会爱的卑微。”

“不一定,爱上我的人三魂能少两魄。”

“我人格健全。”

“可我喜欢听话的男人。”

“我不­干­涉你的所作所为。”

“但我又不是很喜欢听话的男人。”

“我只说不­干­涉。”

“让我想想。”

“我爱你。”

“我接受。”

龙潜远抱着她,恰到好处的沉寂在美人怀里:“对不起。耽误你接孩子,一起去。”

可怜的狐狸被包成木乃伊,仅露出的两只眼睛还是青的:“可恶的龙潜远,我一定会把幻惜抢回来!啊!——”

“火爷,你别说话。”……

公国——水印国驻地,七十万大军短短两个月内踏平了公国十分之一的疆域,公国疆域广大,说是三国之最亦不为奇,但是他们打下这些贫瘠的土地­干­什么啊?不是没有将士这么怀疑过,可真上了战场谁还想那么多,那种气氛下足以燃烧军人的斗志,激励着人们向前冲刺,死亡那个时候看起来微不足道——这是水印为了一个不是本国亲子的小主子付出的代价——两个月的长线大军作战,没有占地补给,不能以战养战,更无法补充兵力,说白了这是一场没有任何利益的战斗,反而还会招来别国的趁虚而入。看着广袤的随军帐篷,望着夜幕下炯炯有神的侍卫,幻惜实话实说道:“你欠公孙的又多了。”

龙潜远没有回话,他不回话不代表他就不懂,这种作战,估计水印的国库也快到极限了。“战争因为空零。”龙潜远揽着她的肩,手腕上的占有­性­不容任何人质疑。

当龙潜远和这幻惜出现在公孙诉的帐外时,空致净的请进溢满了无奈和不甘,他就知道她会找来,空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应该有办法才对,可没想到真的惊动她时,心里会这么的不甘,如果他们带走空零那他和公孙……

空致净背对窗,骤然发现自己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公孙诉抱着空零看向进来的幻惜,几日来的连番做战甚至让称为屠夫他憔悴了很多。龙潜远不知道该不该吃醋,身为一个男人这个时候他是该捍卫自己的权利,可是这种情况下他如何开口,空零见到幻惜眼角聚集了多日的眼泪终于滴在了公孙的肩膀上:“娘——”

幻惜接过他。公孙什么都没说,推着空致净黯然的走出了营帐……

空零担忧的看着落下的帐幕:“娘——”

“乖,没事。”……

焰国函城——城主柳大人看到太子时,真的吓傻了!“太……子……”

惨了,现在水印国大军压境,太子这个时候出现,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的官位也到头了:“太……子……”

“准备马匹!”

“是!是!”

幻惜抱着趴在她肩头吃手指的空零,调侃道:“你可以先飞出去,弄不好还可以再追一个美女呢。”

龙潜远刚要瞪她,空零满面愁容的对上龙潜远的双眼,龙潜远逼不得已看向别处。幻惜捏捏空零的鼻子笑道:“看吧,你爹多了个被嘲笑的理由哦。”

空零没啥感觉的再次趴幻惜肩头,给龙潜远扔了个大炸弹:“我喜欢公孙父皇。”

龙潜远闻言寒冰差点没气成火山,但他不能火,他甚至还要讨好他:“不如我抱吧。”

空零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不,空零要娘抱。”

幻惜不给面子的扑哧一笑:“远远,我要是空零我也不让你抱,大冷的天对着你还不冻死!哈哈!”

龙潜远有点挫败,但就算是挫败也不会表现在脸上,谁让人家是一国之主、冷气好手、无情鼻祖,弄个表情骗人是他最拿手的把戏:“走吧。”

幻惜耸耸肩,确实该走了,再不走冰山的江山就倒了!不过他会这么没用吗。

“你看我做什么。”

“切,绝对不是因为你帅。”

三人上马,尘土飞扬,一路狂奔,幻惜是无所谓啦,只要空零在身边在哪都是生活,不过碍眼的都滚远点比较好!幻惜看向前面的身影,御马的姿势的速度看来是很想短期内赶回去了:竟然这样何必要出来呢,不过他如果不出来她也不会跟他回去吧,现在对他的事业还这么有冲力,看来生活上也可以试试吗,和一个冷清的人谈恋爱,至少不会有心理负担啊。

冲吧——看看她不在的这几天谁把自己当主子了,至于朝堂上想趁机篡权的是男人的事!

幻惜走神间,空零看着远方道:“娘,父皇和叔叔哭了。”

幻惜一顿。

龙潜远瞬间减速马匹与她持平带着她继续前行,他听到了,但——这是属于他的机会他不会放弃。

函城边外,两人迎风而立——傲视不可方物。

“走了……”

“你不追。”

“我怕害了他\她。”

“就这么回去。”

公孙诉转身,落寞的他好似没了生气:“等他好了,我们去看他。”

轮椅上的人出乎意料道:“然后抢回来。”

公孙意外的看向师傅,玉面容颜,一头青丝:“你——”不让幻移看你的伤势是因为自私吧,公孙诉陡然一笑,菱角分明的面部竟有几分邪气:“好——抢回来!哈哈!”反正他不是好人,就让他儿子给那座雪山养几天,因为过不了多久他会再次抢回来:“哈哈——!空零等着父皇!”

“阿切!——”空零揉揉鼻子。

幻惜急忙道:“怎么了。”

“痒——嘻嘻——”

逐鹿天下 100抵达京都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寒冷的天气对空零来说司空见惯,水印国的气候以寒为主,长年河流冰冻,每年一半季节都在落雪,那样的天气塑造出了水印强大的军人实力。

现在空灵跟着回了焰国的腹地也是冬天,一样在落雪,让他适应力超好的伸着小手握着幻惜的头发,好奇的看不一样的冬­色­:“娘——这里是不是很好玩?”

“一般吧。”

“和父皇那里比呢?”

“一般吧。”

龙潜远不经意的回头:“说什么呢?”

空零趴在窗户上沾点雪在口中舔舔:“哇——不如父皇做的好吃。”

幻惜耸耸肩,坐在龙潜远旁边,她们回京城三天了,龙潜远却没有急着回老窝而是找了间名不见经传的小客店住了下来:“还不回去,已经快一个月了,小心惠妃早产。”

“无所谓。”

“倒也是,夭折也是有可能的。”

龙潜远站起走窗子旁边,抱起空零冷言道:“不要让他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幻惜喝口热茶,当没听到。

空零晃晃身不太习惯他的抱法,以前叔叔和父皇抱他时都是紧贴肩膀,并且会让他高出他们很多,可现在他是被当成一个孩子抱着,龙潜远放低了抱他的起点,这样就算他站起来也不会高过龙潜远。习惯了高一等的空零当然不习惯低人一截:“娘——抱抱。”

幻惜暖着手靠在椅背上:“自己爬过来。”……

银装素裹,几分妖娆,三点素颜,容颜红妆,焰国的冬天很美,素雅的高洁,这也是幻惜来这里的第三个冬天,年关刚过,家家户户的门扉上还挂有喜庆的小玩意,鞭炮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有了生的气息,活跃的笑脸洋溢着春的希望,街头巷尾偶然可听见几句希望的议论和不烦躁的担忧。

“听说周大头要当户部尚书了。”

“不会吧,现在龙主当政怎么还会让他上去。”

“听说他姐姐快生产了。”

“唉——要没好日子过了。”

“就是,不如趁十五放松一下,等着缴税实在点。”

“唉——”幻惜吃着摊子上的小吃,盯着龙潜远碗里的­肉­块道:“还不回去。”

龙潜远把­肉­块夹她碗里:“不急。”

低头刚想吃另一块,却被空零抢了过去道:“给娘子也要给空零。”

龙潜远看着空空如也的碗——他一口都没吃呢!而他左右手旁边的两人一个比一个吃的满足——饿着吧。

幻惜擦擦嘴,空零垂涎的看着她碗:“娘,你不吃了吗?”

幻惜把碗一护:“吃。”

空零嘟着小嘴嘀咕:“坏人,要是父皇一定会给我吃的。”

幻惜和龙潜远同时看向他处,空零摆弄他碗里所剩不多的食物,此时一位低矮的青年人穿着粗布汗衫坐在对面的桌上:“老板……”

老板笑呵呵的接道:“一碗打卤面。”青年人也笑了。

邻近的客人见了他都面带笑容道:“厉大人好。”

“厉大人今天来早了。”

“厉大人有什么好事吗?”

青年男子笑笑,脸上竟然还浮现出浅浅的酒窝:“没事,呵呵,让大家失望了。”

其他的人也跟着笑,就连空零都跟着他的酒窝笑了笑。“没关系厉大人以后会有事的。”

“就是,厉大人一心为民怎么可能永远没事呢。”

“也许等新皇登基后,厉大人想休息也不可能了。”

“也许。”厉震不好意思的笑笑,脸上的酒窝又深了一分,可他的心里却不这么乐观,他上任半年了什么都没­干­,开始时有人看在他是外姓王之子的份上陪他玩玩“清廉”,但现在呢,所有的案件都绕过大理寺直接往当事人那里送,贪污的不治,作恶的不抓,即便他下了命令下面的人也只是敷衍,如果他不是厉王爷之子,恐怕他被踢出朝堂了。“厉大人你的面。”

“谢谢。”厉震刚想要吃,空零可爱的小脸出现在他的碗前,指着他碗里的食物含糊不清道:“吃……吃……”娘不让他吃,他就吃别人的。

厉震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嫩­­嫩­的皮肤怎么看也不像要来路边摊吃饭的小不点,不过他看食物的样子好像饿了几百年一般,他友爱一笑,浅浅的酒窝让他看起来很有亲和力:“你要吃吗?”空零点点头,哈他碗里的­肉­块很久了。

幻惜抚着额头往桌子下面钻——太丢人了,他什么时候跑去要饭了!龙潜远趁此把幻惜面前的面摆他面前,慢慢的吃着,这个男人龙潜远还有点印象——恭亲王厉馁之子,因为人过于正直外加有点天真,统一遭到朝堂的排斥,甚至身为大理寺本官,也不没有议事的权利,只能说他正直的傻,这种天生不适合朝堂,即便是太平盛世这种人也不适合为官,倒不如早点辞职回家,但他偏巧从有一腔为民的热情,正好家世也好,一路升至大理寺恐怕厉王爷为他也下了一番苦心,可这种人真的不适合做官!

空零坐在厉震的桌子上分食他的食物,旁边的人有说有笑的夸赞着厉震的人品,但似乎并没有知晓他高人一等的家世。“你属下?”

“恩。”

“回家了记得赔人家面钱。”

“知道。”

东宫:付染衣带着慕谣竹、徐兮惜、孙多堵在了没主的东宫门口:“是儿,你最好让开,我们是来见主母的不是见你的。”

是儿站笔直道:“付娘娘,太子妃身体欠安,不方便见客。”

慕谣竹直接推开她往里闯:“我去看看得了什么病。”

是儿踉跄一下赶紧挡她面前:“慕娘娘,太子妃真的病了,等太……”

“本宫从不等人。”

慕谣竹不留神的出手,是儿——砰——的跌倒在地,非儿立即上前扶她,康儿福儿马上补上她的空缺:“慕娘娘,请您……”

慕谣竹眉头一皱,淡淡的杀气笼罩康儿、福儿:“让开!”

康儿顶着压力道:“慕娘娘,奴婢只是按太子妃要求行事,请娘娘不要为难奴婢。”

“让开!看清你现在在跟谁说话!”

“娘娘,奴婢……”

付染衣上前,不经意道:“姐姐,看来这东宫是个人都敢放肆啊,也许是看不起咱们也说不定。”

康儿、福儿闻言立即下跪:“奴婢不敢,奴婢……”

慕谣竹绕过她们直接往里走,付染衣、孙多、徐兮惜跟着往里冲,司徒雨昕突然出现在门口道:“好热闹啊,太子妃身体不适大家就不能体谅一下嘛?”

“参见雨昕娘娘,娘娘金安。”

“起来吧。”司徒行至染衣面前,大方得体的牵起她的手:“付妹妹,慕妹妹,不如今天卖姐姐个面子回去如何,太子妃这几日身体的确欠安,我昨个来时,太医还在,大家还是不要去打扰姐姐了,等过个一两日姐姐身体好了,自然会出来见大家,如果让她知道有人打扰她会不高兴的。”

付染衣看谣竹一眼,柔声道:“妹妹听姐姐的就是,只是近几日妹妹想请家姐来天星宫坐坐,想向太子妃申请用度,只要太子妃点点头就行,妹妹并无它意。”

付染衣暗忖她们来十几次了,一次都没见到太子妃,最要的是无论谣竹怎么闹她都没出来,以她对幻惜的了解她不可能让人在她的地盘闹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弄不好她就不在东宫:“昕姐姐,不如您跟我一起进去如何。”

司徒看向康儿、福儿两人的脸­色­明显表示其中有问题,她何尝不知道幻惜的脾气,这么久不出来,肯定是有事:“算了吧,不如去找小竖子招呼一声。”

“姐姐,谣竹可不敢,要是被太子妃知道了还以为妹妹不尊重她呢,况且妹妹带了六小姐过来,也是想让她见见自己的姐姐啊。”

兮惜俯着身还处于行礼状态,司徒雨昕走她面前:“六小姐?”

“正是民女。”

“我送你的忠告,不要无事生非,这里不是你家,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更不要跟了一些不该跟的人赔上自己的家人,有时间多为疼爱你的父母想想,不要因为自私害的他们万劫不复。”

“民女……民女……”

“从哪来回哪去,不要认为自己可以跟某些人一样——不计后果,别忘了你可什么都没有,出了什么事没人保你。想要什么不是你的错,但认不清形势就让人反感了。”

兮惜胆怯的跪着,这些言语无疑是看出了她和天星宫的关系,兮惜求救的看向付染衣。

司徒雨昕随意挪动几步站两人中间,阻挡了染衣看向她的眼神:“来人,送六小姐回君昭阁,没有太子妃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轻易出入内宫。”

兮惜惊愕的抬首,很想为自己辩驳些什么:“民女……”

司徒挥挥手。

她轻易的被人带下。

付染衣略带不满:“姐姐,刚才的惩罚重了点吧,像她这个年纪怎么能被关在君昭阁,况且‘不得出入’这种旨意只有太子妃才可以名言,不如咱们进去看看,太子妃会怎么说。”

司徒雨昕嘴角轻佻,对她的短见懒得教育:“你以为没有太子妃的认可我敢这么说吗,染衣,你也不是笨人,太子妃不出宫一久认为那么简单吗,你就不怕有其他用意。”司徒一笑,笑容中多了轻蔑:“本宫点你至此,如果你还执着也许付老爷子会放弃你也说不定,书儿,我们走。”

“是,娘娘。”

逐鹿天下 101我回来了

付染衣也不傻,但她只有这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她的出生虽然占有优势但是在幻惜那种莽夫眼里这些反而成了她的致命伤,司徒家虽有家世但必定军权都握,在龙主眼里她的出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不是后位的必得者,而她就不同了她是丞相之女,付家可以说握有一半的江山发言权,不管为那点考虑她现在必须越弱智越冲动越有好处,最好幻惜也这么想,才能给她时间或者让她亲手送她走上高位。

药儿看向她的主子应当的提醒道:“娘娘,要不要送六小姐。”

付染衣闻言毅然离开东宫。

孙多见她走了心里稍微安心,她是在来的路上碰到她们的,她可不希望主母对她有任何误会,以往这个时候她也常来,只是她不会要求进去,在外面做作就能行,她可不敢有任何想法。

慕谣竹没付染衣那么多心,思忖她就是要进去看看,她怀疑半个月来幻惜根本不在宫中,但她刚起步。

龙回一突然从里面出来,小帅哥的形象和皇子的威严渐渐跃上他的五官,看向慕谣竹的目光冷而淡:“有事吗?”

屋子里的各路下人统统行礼:“参见四殿下,四殿下金安。”

龙回一看也不看她们,却看着脚尖对站在慕谣竹身后的侍女道:“吵什么,这里是东宫,没有太子妃的允许不可擅入,难道大家想试试后果。”

慕谣竹看着他,貌似早忘了东宫还有他这么个人物:“四殿下,本宫只是关心一下太子妃有错吗。”

“没有,但太子妃说不用了。”

谣竹气氛的看向他。

龙回一拍拍手,几个黑衣侍卫分立左右,回一挑眉道:“太子妃要休息,你们在这守着,谁敢越进一步立即正法不用上报。”

慕谣竹闻言脸­色­铁青的瞪他。回一径自取下书架的课本离开——

……

京都城内,夜­色­中的京城在特殊的节日的热闹的温馨,尤其是小街小巷中甚至还飘出孩子们欢快的歌声,当然偶然也有几句流传久远的龙主克妻歌,街道上团圆的喜庆还留着过年的余香,路旁的店铺开的不多但都门庭若市,即便夜深了,也抵不住人们的热情。

唯一生意冷淡地大概是街旁的这家米行,一般节日里这种行业是不开门,也不知此米行的老板是不是太贪财,这种时间也开着门。

幻惜抱着儿子出来散完步,没事了看看夜景培养培养感情。

“你做什么!住手!”一个少年站在米行门口紧握双拳盯着前方的官爷。

那位官爷穿着狱卒衙役装很可怜的道:“都说了我去!”

“快放手!”

“我要去!”

“放手!”

“我去!”两人你互相瞪视谁也不想让谁!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把一个包裹扔进两人中间道:“不要吵了!一起去!把东西交给帘依后回来。”

两个少年瞪着眼,齐齐抓着包裹慢慢走远。

幻惜抱着空零走过,越看越觉得站在门口的青年的眼熟——帘依?耳熟?啊!回一的丫头!不会吧,两年不见发家致富了,都能开米行了!

转角处一个白发少年带着吃完面的厉震走在铺雪的街道上,两人保持了一米的距离,却只闻厉震在向白发少年讲那些官场大道理,描述一下青天无血案,前方枯瘦的少年听着,没有一丝说话的意思。

两人从米行经过,原本的青年往米行内院走去,三个人两个正营,擦肩不识——

幻惜摸摸的空零的头:“完了,我有种不妙的感觉。”

“什么不妙的感觉。”

“一个正义的人和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走在一起会怎样?”一个正直一个­阴­险,一个高贵一个山寨,一个大义凛然一个目无法纪,古墓和厉震完全是两种人吗?千万不要告诉她,这两人目前都是归一阵营哦,要不然可有的玩了!

空零歪着头想了想,搜索出他仅会的词语道:“是黑白配吗?”

“也许,我怎么感觉我老了呢。”要不然孩子们的人怎么开始活动了。

“娘不老。”

幻惜感动的把他往怀里揉揉:“好孩子,堪称冬天里的一把火。”

空零开心的回蹭她:“呵呵。”

“别傻笑了,我们该回家喽。”

……

幽冥宫:

慕谣竹并没恼火被赶出来,相反她更加坚信幻惜没在东宫,守卫那么严密肯定是出事了,如果她不在东宫的消息放出去也许会好玩也说不定,想到此慕谣竹一笑,笑容首次开朗大方。

清宫:

孙多很不安,就连她能感觉东宫的不正常,大家心里必定也已有感,怎么办?她的孩子才两个多月,她不想有人趁此机会有机可趁。

……

天星宫:

付染衣站在书桌前却没有提笔,药儿候在门外也没有进来,别人都能想到的事,付染衣怎么会想不到,只是她更在意幻惜­干­嘛去了?这几日爹爹说朝堂也不正常,这中间有没有关系?惠妃即将生产,太子妃就不管她们当初的恩怨了吗?龙主不怕皇上取而代之吗?恐怕是要——宫廷生变!

如果龙主登基这对她就是个大好机会,只要幻惜妥协一次,只要幻惜不是皇后,只要她们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就算她不能依靠家里的全是为后,她也有把握除掉幻惜——她在等一个机会!凭她的政治敏锐感判断出的机会!付染衣轻笑,高贵圣洁的气质不减当年半分……

但别人也不是傻子,和她一样聪明的还有飞天阁的——沈画女,丝雨宫的——忧散。

“不在吗?”

“是的娘娘,据说这次派出了侍卫,很明显太子妃不在东宫。”

“试了吗?”

“试了,东宫没做出反应。”

“放心做吧,少个对手也是件好事。”

“是,娘娘。”

东宫:

龙归一、龙回一躺在一张床上看着高高的床幔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朝夕院的破旧小床:

“哥,娘去哪了?”

“不知道。”

“我心里很慌。”

“放心,她不会有事。”

回一看归一一眼突然问道:“哥,战场是什么样子。”

归一头枕着手仰躺着看着床顶,想了想道:“战场啊?是个让男人疯狂,女人哭泣的地方。”

“听说慕谣竹也去了。”

“恩。”

“哥哥感觉她如何。”

归一放下手臂,拽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彼此身上:“别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回一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往被子里钻钻:“对了,周侍郎真的要进户部吗?”

“你想进。”

回一点点头。

归一鹰眼诡异一闪:“那就进,他要是碍路,直接杀了。”继而两人相视片刻含蓄的笑了。

付家:

灯火袅袅,星稀月明,节日接近尾声了,付家的家客却没有减少的迹象,此刻付家的书房中,主事丞相与三个儿子两个孙子,并坐在主房书房里,老爷子背门而立、眉头紧锁苦苦思索,下面的几个小辈也不明就里的正位定做,突然老者道:“我怀疑——太子这几日不在宫中。”

“什么——”

“怎么可能!”

“爹,为什么这么说!”

老者吐出半残的眼圈,紧皱的眉头没松开的迹象:“感觉。”

毫无理由的儿子让下面的五个人都愣住了:“爹,孩子见这几日的奏折并无出入。”

“爹,上书房的起居也很正常。”

“为什么这么想呢?”

老人苍老的容颜顿然锐利道:“后宫。”

几人猛然抬眼——后宫?

“虽然朝堂看似正常,但是后宫并不正常,据染衣说龙主一个月来没有出入后宫记录,但同时东宫也没有,假设我们推测龙主对东宫下了禁制,解释了龙主不进后宫的理由,但是龙倾侍、龙倾折一个月来没离开过上书房半路就匪夷所思了,现在正值开春他们应该多去军部才对,为什么会不出宫还严守尚书?只有一种可能龙主不在东宫!”

“就凭这些?爹这事可不能妄断,弄不好会让付家……”

老者闻言欣慰的拍拍儿子的肩:“很好,永远以家族利益为先,是主事的首选,但是偶然也要敢于猜测,而这次我们就赌龙主不在东宫!赢了,我们就为染衣赢了后位,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苦不赌呢!”

几人互看一眼,跪下道:“吾皇万岁!”

老者同跪:“洪福齐天。”他相信他会赢,在这个紧要的时刻龙主出走虽是险棋,但龙主敢为,定有十分把握!

熟不知把握个屁!根本是追老婆去了!追回来了朝局已经这样了,不得已的将计就计了。

龙主与中尘都同意让周家放肆,原中书省势力也趁皇子出生转向老皇帝,京城御林军统领何务也是他们收买的对象,总之随着惠妃的产期接近加上确诊是个男胎后这种地上动作已经趋于白热化了,既然如此也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幻惜!我们回宫!”

“等等,我还没吃完呢!”

“娘,空零帮你抱上!”

“好孩子,娘会记住你的好的。”

龙潜远无语片刻,又不是生离死别,更不是人生大事,一个­肉­包子值得两人谢来谢去吗!

逐鹿天下 102空零风一

凌晨的东宫分外安静,幻惜从窗户里进来,这里如她走时一样安静,她不爽的默默小蓝的头,嘟着嘴道:“还是回来了。”没意思,离家时走的是正门,回来时走的是窗子,难道不该是列队欢迎吗!切!

——喵——

“嘘,不要吵,睡觉。”

小蓝睁着圆圆的蓝眼看着幻惜怀里的小人,用它唯一的语言问着它心里的困惑——喵——谁啊?

空零也睁着可爱的大眼睛看着怪异的小蓝:“蓝­色­的?”

——喵——

空零从幻惜怀里爬下来,趴在地上看着同样好奇的小蓝。

小蓝歪着猫头可疑的打量他——喵——

空零也歪着脑袋看着他。

——喵——

“咯咯,真可爱——”空零往前一扑。

小蓝迅速跳开。

空零不解的看眼扑空的地方,惊讶道:“没抓住。”第一次没抓住?

幻惜好笑的脱下衣服,拿起浴袍准备沐浴:“认真点,它很敏捷,你爹都逮不住他。”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空零斗志昂扬的举起小拳头,眼睛无比认真道:“我一定能抓住你!”——扑——

小蓝两眼放光的起跳——喵——

“呜呜,不可以跑。”——扑——

小蓝再跳——喵——

屡战屡败下,空零生气的小蓝,小嘴慢慢的嘟起,眼睛异常认真的命令:“下来。”

小蓝在衣柜上舔舔爪子优雅的道——喵——

如此轻蔑的动作让空零非常火大,想他活了一年多,什么时候受过猫气,于是他站起身,英勇的往衣柜扑去——嘭——空零把衣柜弄倒。

小蓝顺利跳起,在水幕银帘上眯起小眼,更加轻蔑的看着他。

空零生气的再次直扑——嘴里还信誓旦旦的宣誓着势在必得的口号:“空零一定能抓到你!”

——哐——哗啦啦——这次水幕银帘倒了。

幻惜从水里钻出来嚷道:“空零!你­干­什么呢!老实点!”

听不见,一定要抓住它,一雪前耻——再扑——嘭——一颗夜明珠滚落在地。

小蓝顷刻间双眼放光的停止跳落——闪光的耶!它最喜爱闪光的球球!小蓝瞬间转移到足有她三倍大的圆球上,兴奋的——喵——喵——直叫,它垂怜这颗珠子很久了,不过以前幻惜都不给它玩,就算它抓坏幻惜的衣服,幻惜也没给它玩,现在珠子滚落,怎能让它不兴奋——喵喵!——兴奋的蹭着黑亮的夜明珠,都不愿挪地。

空零邪笑的瞅准时机猛的扑上——死死的把贪婪的小家伙抱在怀里,不过因为用力过度,撞到了旁边的粉­色­夜明珠,把小蓝挤的也差点变形。

如此大的动静终于引来了没睡觉的是儿、非儿,两人愣愣的看着满地狼藉,再看看突然多出的一人一猫——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孩子和猫?好吧,那只猫她们很熟是——小蓝,但这个孩子是谁?

小偷?太­嫩­了吧;

杀手?不可能吧;

­奸­细?太蹩脚了。

空零坐在地上眨着亮亮的眼睛看着进来的来人,手里还死死的抓着扑腾的小蓝,空零很聪明的猜到她们也许是娘亲的侍女,所以他特意小心的坐正身姿,尽量不给娘亲丢了面子,如果可能他还想照照镜子展现他最帅的一面,第一次见娘亲以外的人他想给她们留下最好的印象——喵——空零赶紧扔下小蓝,销毁他孩子气的证据,然后端正坐姿,摆起小脸,等着别人向他行礼——

是儿、非儿哪知道他是谁啊?现在两人正怀疑他是贼呢?

非儿惊叫道:“偷猫贼?”

小蓝——噌——的窜向两个夜明珠,蓝眼睛眯成两条线,幸福的喵喵不停——

空零听别人说他是贼,本高挑的眉毛瞬间横成一线,可恶——竟然说他是贼,他好可怜啊,他是第一帝国大皇子,是娘亲的好孩子,才不是贼呢。想到此处生气的空零有点挫败的耷拉下耳朵!他的一世英名啊!

是儿看眼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小心地试探道:“小朋友,你是怎么进来的。”

空零实在的指指窗户,爹爹从窗户里把他们送进来的。

是儿立即想道不妙——惨了!泄露太子妃不在宫中,她们就死定了!是儿急切的看向非儿。

非儿瞪向地上的小家伙,感觉他就是慕谣竹、付染衣派来的­奸­细,她立即凶神恶煞的吼道:“谁让你进来的。”

空零见她凶自己立即不­干­了,他长这么大都是他凶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凶他了,真讨厌,他双手支地的站起,迈着小短腿哀怨的往屏风后走。

是儿、非儿见他想逃,刚想去追,就听小家伙哀怨的边走边告状。

“娘亲,她们真凶,她们是坏人,她们凶空零。”他都摆那么好看的姿势给她们参拜了,她们竟然还不领情,真讨厌!娘亲家的侍女真讨厌!

是儿听到他的叫喊,惊讶的错愕——里面有人,这个时候!这种方式!会不会……她快他一步的冲进浴室,惊叫道:“小姐!”

幻惜抬头,把浴巾扔给她:“正好,帮我擦擦背。”

是儿呆愣着,泪水一点点的挤出眼眶——终于又看到小姐了。

非儿闻言也快速的冲了进来,语带哽咽道:“小姐……”

“傻站着­干­嘛,过来帮忙!”

空零盯着两个挡了他去路的“高大”身体,Сhā着小腰生气的瞪着她们:太讨厌了,竟然敢走在他的前面!他从小到大就从未被人抢过路,实在是可恶,娘亲家的侍女真不懂事:“让开!我要见娘亲!”

是儿、非儿恍然——早忘了还有个小人了。

两人一同闪开,他拽拽的从两人中间穿过,头抬得高高的不看人:“娘亲,空零也要洗。”

是儿、非儿刚回过神的身体又僵直了——娘亲?这是怎么回事?

幻惜抱起空零,替这只习惯被人服饰的小狮子解开衣扣,骄傲的对是儿、非儿宣布:“怎么样,很帅吧,虎母无犬子。”

是儿、非儿瞬间红了眼睛——主母的孩子?竟然是主母……不对啊?主母怎么可能有孩子?主母不可能有孩子?

幻惜剥光空零,看着愣住的两人:“评论啊,帅不帅。”她等着骄傲呢。

两人闻言,含着泪齐齐下跪道:“娘娘,都是奴婢没用。”皇子出世她们都不知道,更没有在旁边时候,她们罪无可恕。

空零望着她们开心的笑笑,这种样子才对嘛,他的生活中本就是后面跪长长地人群,尤其是他生气时,黑压压的跪一大片,现在才哪跟哪啊!“咯咯——!”(恶趣的小朋友)

——喵——

空零扑进水里,不足一米的小人,狗刨练的相当出­色­:“咯咯——咯咯——”真好玩,以前父皇不让他玩水,即便是让他下水,也浅的没不过他的腰,等他玩耍时里里外外跪了一圈又一圈碍眼生物,看着那么多人,他早没兴趣了狗刨个小乌龟!“娘亲,空零会游泳。”

是儿自责的走近小姐,帮幻小姐擦着背,都怪她们不好,她们不配服侍小姐。

非儿护着玩水的空零也深深的自责。

“娘亲,这里比我奉天宫的池子大。”

是儿闻言差点没把浴巾掉水里——奉天宫,传说中水印国覆压六百余里的寝宫,他——他——到底是谁!

幻惜推开空零狗刨在她身上的水,怒斥道:“你老实点。”

“不要。”继而刨,更起劲了。

是儿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幻惜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句:“他五岁了,就是长的矮。”

“啊?——”浴巾直接掉水里了,五岁?不是小姐的孩子吗?怎么可能五岁?

空零开心的刨来刨去,一点不介意娘亲谎报他的年龄。

幻惜想的比较全面,不是怕被人乱想,而是她感觉空零太活跃了让他装小孩,他也极有可能破功,因为他被宠坏了,他想­干­嘛就要­干­嘛,如果说他一岁多,谁信啊,倒不如说他五岁,至少不会被当怪物烧烤了!

“咯咯——咯咯——”

“是儿,他是我儿子!”

是儿刚捞起来的浴巾又沉底了。

非儿守着刨的开心的小家伙,越看越慎人,越看越惊讶,她们服侍小姐这么多年,幻惜的一举一动她们比谁都清楚,要说五年前幻惜怀孕她们会一无所知那是决不可能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龙主出战时她们和小姐有一年的空白,那就是说这个孩子——惊讶!不猜!惶恐!可是小姐出走是因为他吧。

是儿并没有乱问,她一边擦背一边向幻惜报备宫中的情况——

幻惜一点一点的听着,每个人行动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唯一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是:“孙多的孩子没了。”

“是的,娘娘。”

空零猛的扑上来钻幻惜怀里——咯咯——:“娘亲,一起游。”

幻惜抱住他帮他洗洗背部:“不玩,你的姿势太难看。”

空零闻言不服的扑腾出来,奋力的刨给幻惜看:“才不是,不信你看着。”然后姿势“优美”的向远处刨去。

是儿要笑不笑的看着。

幻惜靠在浴沿道:“谁­干­的。”

是儿摇摇头:“奴婢尽力了。”

幻惜也不追究,能让是儿尽力都查不出的人看来只有她了。

“娘娘,孙娘娘小产你没有出面,现在东宫全在怀疑您的去处。”

“我知道了。”

空零在另一头向幻惜胜利的招手:“娘亲,好不好看。”

幻惜粲然一笑,取下脖子上的围巾,漂亮的向水底潜入,具有国际标准起跳的姿势溅起的水花一点点散开,漂亮的晃眼,空零睁大黑亮的眼睛,小脸上写满了惊讶——难道游水不是刨吗,他父皇都是刨的!不行,不能给父皇丢脸:“我也会。”小头往下一扎,十五秒钟也没上来。

非儿惊慌的跑过去。

幻惜瞬间把他提起来。

空零憋红的小脸不停的咳嗽:“苦……苦……水是苦的……”

幻惜把他扔非儿身边:“给他擦擦,就寝。”

幻惜从水中走出,浴水芙蓉的水滴昭示着新的开始,印证着新的天下,空零挣扎在非儿的手中,第一次踏入了他娘亲的势力范围,开始了和水印国不一样的生活历程……

逐鹿天下 103空零风二

清晨总倦怠着每个人的梦想,给了希望同时期盼一天又一天的不一样,穷困的人们想着过活,位高权重的人们盼望国泰民安,年关过后的第一个清晨即便冷风依旧也挡不住棉衣下心思各异的人们。

东宫的外的吵闹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放肆,浓浓的火药味只增不减,一天天来闹的人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久。

幻惜在房里逗空零不打算出去。

是儿、非儿理直气壮地回击每个企图进去的人们,现在主母在东宫连带着她们比较有底气,前厅的吵闹影响不了打闹的两个孩子,无论多少人在中庭,只要给礼物的都可以考虑不欺负,不过这个天天的来的姨娘怎么又忘了给他们带礼物啊:“姨娘,你哭什么?”

孙多抬起头,满腹的委屈找不到地方哭诉如今被一个小朋友安慰,她的心情谁人理解:“多谢八公主,本宫没事。”

索心不开心道:“没事怎么不带糖。”

孙多脸­色­骤白,关心?就那么奢侈吗。

“你是不是也是来找我妈妈麻烦的?”

孙多咬紧牙道:“不是。”她想为她的孩子讨个公道……

素一看她脸­色­不对,捅捅妹妹:“不要问了。”

索心不懂了,可爱的看着哥哥:“可她确实没给我们糖啊。”

孙多瞧着她,恍惚中好似看到四年后的孩子,她不自觉的伸手想触碰她的脸颊。

素一赶紧拉开妹妹。

孙多手势落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姨娘没了宝宝,姨娘不是个好母亲,不配保护自己的孩子。呜呜——呜呜——”

众人见她哭泣,统统看向这边,几人幸灾几人乐祸,孙多见大家看她,起身跑了出去。

素一、索心有些不解:“哥哥,姨娘生气了。”

“恩。”

“是不是索心把姨娘惹哭了。”

素一想了想点点头:“好像是。”

索心垂下小眼,继而又兴奋道:“不如我们帮她吧,如果我帮她了,她就不哭了。”

“怎么帮。”

“找妈妈啊!我们帮她找到妈妈她就不哭了。”在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注意两个孩子溜进了东宫主室,素一他们这么做还是有些私心的,他们一个月没有见妈妈了,当然是很想趁机撒撒娇,可谁知两人刚进去没看到幻惜倒看到了空零。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三个小人同时开口,互相打量着彼此评估彼此的价值。索心打量完如发现新大陆般开心道:“哥哥,他看起来好可爱哦。”

素一回看妹妹一眼:“但他为什么在这里?”

索心也想到了结症:“对啊!”怎么在这里,“你是谁啊?”

空零放开小蓝:“你是谁啊?”问他之前应该先报名字。

索心不高兴的嘟着嘴道:“大胆!你敢和本公主如此说话!”

空零眼睛一翻:“放肆!”

索心与素一闻言一愣,继而怒气就冲上了小脑袋——竟敢如此对他们,东宫之中没人敢对他们放肆。

空零同样不高兴,娘亲家人好像一点规矩都不懂——竟然敢对他吼,普天之下都不应该有人跟他吼。

三个小人瞪视着,眼神里统统带着火药味,都纳闷对方到底是谁?

……

回一翻窗进来还没落稳脚跟就看到了三个牛气冲天的孩子:“怎么了?”他好不易决定爬墙来刺探娘是否回宫的情报,就被三个小鬼抓住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素一见到回一眼睛瞬间睁成小牛——“四哥哥,你­干­嘛爬窗?”爬窗是坏孩子,况且四哥哥还是当官的皇子怎么可以爬窗,没有了威严怎么办,不过这个想法一闪而逝,立马想起了和他们不一样的小家伙,赶紧跑过去拉住落地的回一:“四哥哥,这个小家伙很傲慢,他欺负索心。”

“欺负索心?”谁敢啊?这对龙凤胎是名副其实的霸王,他们不欺负别人就是万幸了,谁会欺负他们,回一先入为主的认为是他们的错,他整整衣服,回复他儒雅、无害的外在对着空零笑笑,柔声柔语道:“小朋友,你是谁啊?”

空零看向他,不得不说他长的很有亲和力,俊雅的和叔叔有几分相似,他喜欢:“你呢?”

回一稍顿,貌似当了四皇子他从未被问过名字:“我叫龙回一。”

空零惊讶道:“耶?你也姓龙,和爹爹一个姓。”

“爹爹?”回一不解,龙乃国姓,除了恩赐的外姓王之外好似没人能有这个姓。“你爹爹是……”

难道是爵爷之子。

空零抢先道:“我叫公孙空零,我父皇是公孙诉。”

回一闻言,魂差点吓没,震惊的后退两步险些跌倒!公孙诉,刚刚打下公国十分之一领土,班师回朝的屠夫帝皇!就算他自认定力非凡也不得不被他脱口的话震惊——“你怎么在这里?”公孙诉只有一个皇子,在他登基之初已封为太子,那他是——是——水印国太子!不会吧!骗人吧!焰国东宫住水印国太子!鬼才信!

素一拉拉回一的衣角担心道:“四哥哥,你怎么了?四哥哥……”

回一调整好心态,谨慎的往里看看,要是娘亲知道他这么不禁吓就惨了:“你怎么在这里?”难道公孙诉密访焰国!

空零刚要说话,耳尖的他就听到了幻惜起床的声音,他丢下他们,挪着小腿稳当的向里面跑:“娘,娘,有好多人哦。”娘的地方真吵,天天都有吵有人哭,要是在奉天宫根本没人敢出声,他喜欢奉天宫的感觉因为那里安静:“娘——”

回一、素一、索心也跟的往里跑,两个双胞胎现在才记起来他们是找妈妈的不是来看小屁孩的。

回一听到她的叫唤,非常不解,难道娘亲失踪是去找水印国王妃,不太可能吧,娘亲失踪这几日他和归一商谈了很多,一致认为她闹脾气离家出走,这几日是儿非儿在应对扰闹者的态度上细微的变化让他觉得娘也许回来了,所以他才顶着压力,在猜拳输给归一的基础上爬进来看看,谁知道进来先看到三个小鬼,早知道他就走大门了,何必把自己弄的像个贼。

幻惜刚坐起来,空零、素一、全都扑她怀里高喊:

“娘——”

“妈妈——”

“终于见到妈妈了!”

幻惜揉揉头,刚起来的身体被三个孩子压倒。

素一最快的开始表达他的思念:“妈妈,素一好久没见你了,素一好想你哦,要陪素一玩啦,素一一个月没打扰娘亲是个好孩子,好孩子要奖励的。”

索心也积极的开口道:“妈妈起来啦,索心要吃冰激凌,要吃小踏熊还要吃薯片啊!”

空零抱着幻惜的一支胳膊,从记忆中搜索的妈妈二字就是娘的意思,但不懂的看着他们——为什么跟他抢娘啊!

回一环顾一圈,确定房间里只有幻惜一个人后,目光严厉的看向空零——水印国的太子吗!他怎么叫幻惜母亲?

空零拨开索心的手指,提醒道:“你压到娘了。”

索心小眼半睁:“你怎么在床上!”

素一也注意到了他惊呼道:“你下去啊。”这里可是他母妃的寝宫、寝床,怎么能让人随便上来!

空零闻言立即不高兴了,想他从小到大从未受过的委屈,处处高人一等有哪是他不能去的,在水印培养的孤傲瞬间显现,威严的看着他俩:“没有权利命令我。”

素一、索心抬起小手,指着他道:“你——你——”敢吓他们!

幻惜坐起来,考,才起来就吵她,怪不得流行计划生育,原来孩子多了真的很吵啊,幻惜把三人抱成一排:“都闭嘴!”

三个人同时眨着童真眼看她——为什么凶他们!

幻惜头大看眼三个家伙,先发制人道:“你们怎么进来的,我不说说不可以进来嘛!”

两个人默契的看看床顶——惨了,忘了耶,娘亲要不高兴了,但他们看向空零后,继而非常默契的指向空零:“他也在这里。”

幻惜闻言笑的很贼道:“好吧,看在他也在这里的份上,妈妈可以不生气,但是,妈妈是因为他才不生你们气的,所以你们应该做些什么感谢他呢?”

“为什么?”

“不准问为什么!否则我会生气。”

素一、索心垂下头:“好吧,但是他是谁啊。”

幻惜故作思考道:“这个,是弟弟呢?还是哥哥呢?”

素一、索心赶紧道:“弟弟!”他们才不要哥哥,哥哥们已经很多了。

幻惜大功告成的拍拍他们的头:“很好。”上当了就好:“要好好照顾弟弟,不可以惹弟弟生气,记住我说的话,要——”

两人异口同声道:“互相友爱。”

“太­棒­了宝贝都下去,娘要起床了!”出去见人去!

……

幻惜掀开床幔看到回一时,头都大了,回一看她的样子很怪,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甚至看她的同时还看着空零,嘴角毫不客气的吐出两个字——“公孙。”

幻惜再次倒回去:“不起来了。”

回一悠然的走上前,慢慢的卷起床幔对趴在床上的三个人道:“素一,带弟弟们下去玩。”

逐鹿天下 第104章 空零风三

素一鬼灵­精­的望着回一:“出去啊……” 有什么报酬?

回一秀眉微皱,索心,素一赶紧拉着空零飞跑。

回一无奈的挂好床幔:“本想说每人一个风车,看来省了。”

幻惜下床,飘逸的长发虽逊­色­回一但也是发中极品。

回一坐在床头看着她,不经心的道:“娘,这几天你去了哪了?”

幻惜浸湿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往自己脸上扬水:“去找空零。”

“他是公孙诉的儿子?”

“理论上可以这么说,你想问什么­干­脆点,有问必答。”

回一眉头蹙起——他的娘亲就不能不要这么强势:“娘和空零是怎么认识的,娘知不知道他是公孙诉最宠的皇子,还是水印的太子,把他带回来安全吗?娘又有什么用意,父皇知道吗?”

“问题真多,我知道他是谁,更清楚他是水印的太子,但是空零是公孙从我手上带走的,他不直接拥有空零的合法抚养权,因为……” 幻惜看向他,很骄傲的道:“因为他是我和龙潜远的儿子。”

“啊!” ——嘭——回一臀部落地神­色­扭曲的看着幻惜——“娘……娘亲的?”

“对啊,确切点说他还小,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出生时出了点问题,就成这样了,公孙诉是他的父皇也不错,因为公孙诉曾经为了他使用过还魂珠。” 刚想起来的回一又倒下了——还魂珠是至宝?“所以说公孙诉是他的第二父亲。”幻惜说完拿出她的闪亮服饰,摆好她高达五十公斤的配饰用品,准备整理一下去呼吸新鲜空气。回一无神的看着她的举动——空零、公孙、还魂珠,突然间他感觉他们之间有条跨越不了的鸿沟,隔着权势和时间的屏障:“娘,你多大了?”

——当——幻惜把要戴的簪子甩他头上:“秘密!”

……索心素一两个小不点带着空零这个更小的小不点出来,幻惜也不想想她儿子的那可怜的身高,她呀好意思说五岁。

三人刚露面,喧闹的人们立即安静的瞅着他们——他们什么时候进去的?这个小孩又是谁?

付染衣灵机一动,药儿心领神会的拦住是儿。

付染衣笑着放低身段问素一道:“七殿下是去见妈妈了吧。”

素一想了想,眼前的姨娘平日给的好处最多应该可以给她点福利:“是啊。”

“那你见到妈妈了吗?”

是儿急忙挣脱药儿挡在素一面前:“付娘娘,你该回去了。”

慕谣竹顺手把她提起,随意的甩到一边——“啊!非儿,康儿赶紧跑过去焦急道:“是儿,怎么样。”

素一、索心看向慕谣竹。

慕谣竹站在一边等付染衣发问,付染衣当没事似的摸摸索心的头:“你见到妈妈了吗?”

索心放开牵着素一和空零的手,无视付染衣的微笑转向慕谣竹:“慕姨娘,你伤到是儿了。”

付染衣脸­色­难看的握紧双手,逼不得已的忍着怒气看向最后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子:“小朋友,你怎么会在里面呢?”

空零左看一下,右看一下,素一和索心一致的抬头盯着慕谣竹,空零与付染衣平视道:“你是谁?”

付染衣笑笑,终于有人搭理她了:“我是里面人的妹妹,我想知道姐姐好不好,所以麻烦小朋友告诉我好吗?”

谁知他吸口气,张口道:“凭什么要告诉你!”

“啊!——” 这个,付染衣很想说因为地位:“因为我是娘娘啊。”

空零想想了——娘娘?“是那种会吃醋会妒忌,没事就挑拨离间的人吗?”

付染衣脸部险些抽搐,后面的人们闻言诧异的看着这个孩子——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有人授意?

几个人不自觉的看向里屋惊慌的后退几步——莫非她在?

付染衣不信的摇摇头,她接到了家里的密报她有万分的把握,她调整好神态继续笑:“当然不是,娘娘是最高贵最漂亮的人,她们是大多数孩子的母亲。”空零扬着小脸道:“可空零看不出你高贵啊,更不漂亮啊,那你又有几个孩子呢?”

付染衣忍无可忍道:“大胆!”

空零闻言生气的赏了她一巴掌:“放肆!”

药儿赶紧上前。

慕谣竹惊愕。

忧散和蓉儿也禁了声音——他敢打付染衣,他当他是谁啊!天皇老子!

付染衣当着这么多人被一个孩子教训,心里的一口气怎么咽的下去,她高声叫道:“来人!”一排凛冽的侍卫瞬间冲破东宫房门涌进客厅,付染衣底气很足的看着他,这些人本来是她为幻惜准备的,个个都是好手,看来可以提前用,又降低风险了,她今天就要教训他,即便出了问题她也可以推说不认识,况且她并未在宫中见过他,顶多就是个大臣之子,现在教训他如果引不出徐幻惜,就只能说明徐幻惜不在东宫了,如果证明了太子妃不在东宫,这可以是抄家灭族的重罪,看那个女人以后怎么嚣张:“给本宫把他拉出去!”

“是!”杀气骤凝——袭向空零。

——瞬间——顷刻间——一念之间,转瞬间,一道剑芒闪过,几十个侍卫笔直的倒了下去,鲜血随着他们倒下染红了雪白的东宫大厅,所有的人惊叫的推开,惊慌的看着空零旁边突然出现的老者。

付染衣带头,慕谣竹垫后,所有的人都开始尖叫:“来人!来人啊!”

“有刺客!”

“禁卫军!”

不到十秒钟,弓箭手,阻击手,皇室三老,大内高手齐齐云集东宫之中,二十秒后就以听到解说员千篇一律的语言:“大胆刺客,快放了娘娘,我大焰国可饶你不死。”

水印国第一水卫——天成,闭着双眼安静站在空零身后,正在思道元(空致净)临行前传给他的佛学心经。

空零看天成一眼,不高兴道:“你怎么来了?”

天成赶紧睁开眼,恐惧的后退一步:“这……这……保护小主!”千万别生气,千万别发火,千万别杀人,千万别罚跪,他也不愿意服侍空零这个小主子但是谁让他抽签时输了呢。

素一,索心怕怕的缩到角落,这小弟弟真恐怖,死人啊!他竟然不怕。

空零当然不怕,他又不是娇生惯养的人们,尸横遍野他也见过,不在意这点小菜。

是儿,非儿忍着不适打开东宫大门道:“误会,不要动手,刚才小殿下贪玩不小心——恩——恩——­干­掉了几个。”

慕谣竹抱着异心走出,“是儿,你睁眼说瞎话吧,这个孩子和老人分明是想致付娘娘于死地,莫非你包藏祸心想谋害东宫,来人啊,先把是儿拿下。”

领头的侍卫互相看看彼此齐齐的退后一步,谦虚道:“何大人,你去吧。”

禁卫军统领何务道:“珂大人你去吧!”

上书房行走珂大人道:“赵大人还是你吧。”

宫中安检头目赵建和道:“不敢和何大人抢功。”说完还主动退了一步,他带来的人见老大退,也都退了一步:他才不上呢!抓是儿啊!打死他,他也不上,是儿可是太子妃的心腹,太子妃可是走上书房不用通报的狠主,不高兴了吊着人侮辱,高兴了用蛇鼠虫蚁招呼同伴,热心了就让人当太监,兴奋了敢光明正大的下毒,他才不傻呢!这八成是宫廷内斗,他可不去!

何务也不傻,他也退了一步:“珂大人,小弟很仰慕你的办案能力,不如你来!”

珂平即便刚跟随龙主回京但也从哥们龙倾折口中听了很多不该听的消息——头条就是见了东宫请绕行!他听东宫喊来人,以为是主母有危险才来的,是想表现忠诚讨好龙主,他可不想第一桩生意就做赔,早知道是阿猫阿狗在喊,他就休息了:“何大人,大哥不敢抢你的风头。”

是儿傻傻的站在玄关看着越退越远的三个首领不禁有点不解——搞什么呢?

慕谣竹气愤的看着他们:“放肆,难道你们无视后宫安危。”

对哦!几个人硬着头皮上前几步,空零从是儿身后钻到前面,有意思的看着三个黑壮的中年大叔道:“你们是在找空零吧,但并不怪空零,是一个很吵的女人先动手的,不是空零先动手的,还有,你们这里很乱啊,你们是维持秩序的吗,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叫,爹爹明明说家很安静的,可结果一点也不是,他养了一堆小心眼的人在这里乱走,这里一点都不好。”

付染衣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气急的指着空零:“何务!还不把这个妖童拿下!”

何务被点了名,但看看是儿的表情显然是个陷阱。

赵建和,珂平同情的目送他。

何务吸口气,逼不得已的上前:“小朋友,是不是伤了付娘娘。”

空零摇摇头,没伤他,他只伤过叔叔。

何务松口气,不是就好,付娘娘也不是轻易能得罪的人:“小朋友,你的家人呢?”

空零眨着眼道:“是指空零的娘和爹,还是空零的叔叔和父皇?”

何务稍愣——有区别吗?“说说看。”

“空零的娘是徐幻惜,她好像住在这里,空零的爹是龙潜远他好像也住在这里,他们希望空零和他们住一起就把空零接来了。”胡说!分明是你想跟他们在一起。

何务愣了,珂平愣了,赵建和愣了,慕谣竹愣了,付染衣愣了,蓉儿和忧散难以置信的看着空零。

空零摆着小手继续道:“空零的父皇是公孙诉,空零的叔叔是空致净,完了。”

何务不动了,珂平震惊了,慕谣竹瞬间停住了——公孙诉——每个战场男儿都为之冲动的名号,屠夫之名成型于遥远的另一个世纪,那个时候他们刚随龙主上战场,而屠夫战神——公孙诉那时已退出战场两年!就在别人都以为他消失匿迹时,他竟登上水印国皇位,不久前他率领七十万大军血洗了公国数以万计的子民,这是个人怎一个屠字了得。空致净更不用说了,曾和龙主并称地下双帝的人物,即使他从不出世,他的名号足以普照一群有幻想的人们,即便宫中最无知的人也应该听说过他们吧!可——这也太怪异了!

付染衣在药儿的搀扶下勉强站立,虽然震惊但是她绝不相信,太诡异,这两个身份随便哪一个都可以傲视天下,可这绝不能凑到一起,根本不可能的:“他说谎!”

所有的人回神!对啊!这是不可能的!两个身份不可能凑到一起!

付染衣看向是儿­阴­森森的笑道:“不如请太子妃出来作证。”

是儿举足无措看看康儿:她故意的!

康儿更急,她还不知道太子妃回来了呢!

福儿也急!急的差点差点没哭出来!

就在几人微笑几人哭的情况下,移动金山加移动花孔雀姗姗来迟的出现,转眼间填满每个人的视线,光耀大江南北普照芸芸众生,呵呵,这种样子真的有助于增加回头率,不过当幻惜看到种厅的血腥时愤怒了:“谁­干­的!站出来!”

付染衣没料到她这个时间会出现,眼珠差点没从眼眶里掉出来,准备好的台词现在全没了用处。

慕谣竹揉揉了眼睛确定不是眼花,她怎么可能在东宫,昨夜她暗查时明明没有!

是儿,非儿,康儿,福儿高声齐呼道:“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外面的人从闪光中惊醒,齐齐跪倒:“太子妃金安,恭祝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百闻不如一见啊!翅膀也可以穿,一圈圈的首饰能从脖子垂到脚边——太吓人了!

慕谣竹、付染衣咬牙切齿的看着主座上笑的欠扁的女人,俯下身道:“太子妃金安。”

是儿、非儿站在幻惜身后,福儿帮她倒茶,本就受了惊吓的素一和索心见妈妈出来,哭泣的扑她怀里寻找安慰:“妈妈怕。”

空零见她们哭,他也有模有样的逼出两水滴,抢着钻两人中间凑热闹道:“怕!”

幻惜汗颜的摸摸他们的脑袋:“先把这些收拾了。”

“是。”何务行礼三下五除二搞定了中厅的­阴­森。

“现在说说,你们吵什么,谁又敢在东宫闹事,正好我刚煮沸了一锅水,可以让大家进去泡泡澡。”

几个女人一听,胆小的险些站立不稳。

这个时候付染衣不开口了,她在等慕谣竹上前,有幻惜在有些时候总会超出预计,对她来说绝不可以盲目。

谁知慕谣竹这次并未上前,她现在也学聪明了,况且偌论宫斗她也不会次于别人,她刚刚只是打是儿,就算被煮也轮不到她,她何必出头。

“怎么就没个说话吗?”

付染衣侧眼看向慕谣竹。

慕谣竹站着谁也不看。

其它观热闹的只恨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忧散你怎么也来了?”

忧散平静的出列,她可什么都没参与,她更不怕:“忧散找娘娘想讨点东西。”

“哦?不是闹事的。”

“臣妾不敢,只是太子妃几日没出东宫,妹妹们比较挂念,而忧散此次前来,是希望为静妃娘娘讨点好处。”

“过会再说吧,先让我听听是谁在我这撒野了。”

下面再次沉默,何务三人在这种气氛下感觉很不合适:“太子妃,臣先……” 行一步。

付染衣赶在他面前道:“何大人,刚才那个孩子的人,你是否该向太子妃禀告。”

何务心里暗骂一声,可那也是职责所在,他硬着头皮道:“太子妃,刚才那……”

幻惜指着三个暗中较劲往她怀中最舒适的位置,挤的不亦乐乎的空零道:“我听到了,他说的没错,龙主让我带他是我的荣幸,至于其它事我也不是了解很多,你们可以去问龙主,问了也告诉我。”

何务扯扯脸皮,这样啊,要问龙主,那就跑吧:“臣等告退。”

“不送。”

何务、珂平带着大人马离开,不过几人马上分道扬镳谁也不提刚才听到的话:傻子才去问呢!如果是真的问了等于死,如果是假的问了也没必要,他们都是心腹,必然知道该闭嘴时装哑巴,不过珂平有点小兴奋,他要去问龙倾折,不说就揍他……东宫之中,大厅一尘不染,东宫之门关闭,屋内的人在温暖的房间里感到了冬天的冷气,幻惜喝口茶,三个孩子完全从恐惧中走出,谁也不饶谁的使劲挤。

“怎么?出来个说话的啊,别当我是瞎子,我看着呢。”

付染衣还是寄希望于慕谣竹。

慕谣竹依然一动不动,她今天的行为务必要有些收获,即便不能弄垮徐幻惜,也要让付染衣在风口浪尖走一次。

付染衣见她三次不开口,心里也明白肯定出了问题,但她真不想这么早和幻惜对上,太不明智了。

“不说是吗?不说的话就都站着,等哪天想起来告诉我。”说完幻惜起身,三个孩子互相瞪着眼拉着幻惜的衣角扯个不停,没把幻惜拽趴下来估计那些金银首饰也帮了不少忙:“没想起来前,除了站着什么都能­干­。”

幻惜抬步,药儿突然出来道:“太子妃是奴婢的错,奴婢当时见小殿下伤了娘娘才……但人不是我杀的,是小殿下他……”

龙凤胎闻言想起了刚才的伤心事——哇——的一声哭了!

空零见状也跟这哭了。

幻惜瞄眼哭泣的孩子,颇感兴趣的对药儿道:“快和我说说,小殿下这么小的人是怎么完成那些高难度杀戮的。”

药儿低着头吞吞吐吐的道:“是……是……小殿下请了帮手……”

“帮手呢?”

药儿四处看看:“好像……何大人出现时……就不见了……”

幻惜看着她目光分外严厉,跪着的人弄的心情非常不好:“药儿,何必包庇你的主子,难道小殿下没事会宰着人吗,你眼睛瞎了还是脑子白长了,没看到他在哭吗!”

“奴婢……”

幻惜扬扬衣袖,没来由的火大,第一天让儿子见人就没给空零一个愉快的环境,让她这个娘的很不爽,连带着说话也不和她兜圈子:“你闭嘴!有本事让那个当主子的出来,不要派个狗跟我说话,也不照照镜子,几斤几两,上来就敢揽责任,别太把自己当盘菜!充其量就是垃圾里养出来的苍蝇。”

药儿一颤,付染衣闻言脸­色­不好的上前:“太子妃,你是指小妹吧,药儿是我的奴婢您说的那么明显,不就是在说染衣吗。”

“对,就是说你呢,怎么,刚才喊人、拿人时那么有活力现在躲着­干­嘛,难道臣相家教出来的识大体的女儿是这副德行吗!”

付染衣没料想她今日这么神经,咬咬下­唇­垂着眼道:“太子妃,就算染衣做错了,也没铸成不能收拾的后果,何况染衣并不清楚他是谁。”

幻惜冷眼扫向她,废话都懒得跟她说——既然不给她儿子面子,她也不用客气了:付染衣,你是不是嫌后宫太平了没事就要找点刺激。我本不想办你,你也聪明的没犯什么大事,你何必不再忍忍呢,或者说,只要等到你等的那一天,你不就可以咸鱼翻身吗,何苦这么费事呢,自找绝路,你可是后宫的支柱,本来这些事你也没错,来我东宫闹我也睁只眼闭只眼,但你没事耍些小聪明,给谁看呢,是想教坏别人,还是引导 东宫大乱,今日你血染东宫明日是不是想血染江山!”——噗通——染衣跪下,听出幻惜那疯子要找事,她只能想服软:“臣妾——”

“不用解释了!来人啊,把付娘娘请进火房,水加热八十度让付娘娘好好的泡泡澡,记住,隔半个时辰加十度。”

“是!”

“你敢!”

……剩下的人们见付染衣被带出,惊慌的看着幻惜。

幻惜平复下情绪道:“剩下的就在五十度里泡泡吧,断气的直接埋!都给滚!”

逐鹿天下 第105章 东宫毛球

慕谣竹挣脱侍卫的钳制恨恨的瞪着她:“徐幻惜!你敢!”

幻惜回头:“有什么敢不敢的,其她人都进去了,少你一个吗?”

“你别无法无天!”

幻惜扑哧一笑,拔下一根发簪慢慢的走下去,笑着让发簪没入她漆黑的发­色­:“谣竹,刚刚不是挺聪明的吗,你还是沉默吧,现在叫什么,以你你的功力被煮一个时辰就是洗个热水澡,何必出头。” 幻惜说完,牵着几个孩子离开:“好好想想吧,主动跳下去和反抗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慕谣竹盯着她和孩子们嬉笑的背影,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可她是可以不煮的,但她不煮别人必然也学她不下锅,那她今天的心机岂不是白费了,慕谣竹想了想甩开侍卫主动走到东宫后院一间装修的奢华的房间里,推开房门就见几口大锅的水冒着汩汩的气泡,热浪一波波往前涌。

付染衣脸­色­惨白的大叫:“让太子妃进来!她敢煮本宫,小心她的地位!”

事儿试试水温:“太高,撤火。娘娘,注意你的措辞。”

付染衣望着沸腾的水冷汗直冒:“放肆!你们这是草菅人命!难道你们忘了我父亲和爷爷是谁!你们竟敢如此对我!不怕皇上抄你们的家吗!”

“怕,只是太子妃不在,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本宫杀了你!”

“等娘娘煮出来再说吧!”是儿再次试试水温道:“来人,送娘娘进去水温正好!”

付染衣闻言惶恐的奋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会后悔的!”

是儿看眼旁边的布条:“还是堵上吧。”

付染衣瞪着大眼没了平日的雍容华贵,惊恐而又无措却依然漂亮娇贵,这副样子看了挺让人有感觉的。

“——唔唔——唔唔——”

药儿见事不好,急忙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小姐身上:“小姐,你忍忍。”然后快速的往外跑去。

是儿见状并不制止,只是试好每桶水的温度,把今天所有在东宫停留的娘娘们按顺序放了进去,不过忧散能逃过一劫在她的意料之外。

蓉儿简直不敢相信付染衣的境遇,在后宫之中竟然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行凶,还有王法吗,对象是当朝丞相之女,就算她们再不对也不该如此待遇,她以为……她以为这一切都是说说而已,见染衣下去她也怕了。

是儿试试水里的温度,恭敬道:“蓉娘娘,五十度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蓉儿毫无知觉的被推下去,忍着周围的热气,提醒她道:“是儿,你这是助纣为虐。”

是儿抬抬眼又垂下:“是吗,蓉娘娘似乎忘了是谁先捅的蜂巢,被反咬了反过来怪它们,不觉的顺序颠倒了吗?”

“你——”

是儿起身,退至几人中间道:“诸位娘娘们,奴婢也只是只狗,但奴婢还知道是非公正,自己做了什么就会得到什么,不要企图你打了别人一巴掌,还当别人是傻子,关于今天的事,诸位娘娘们好好想想吧,奴婢不希望下次见到的是娘娘们的尸体。”

滚烫的水湿透染衣厚厚的衣衫,贴着皮肤的灼热让她咬紧牙关冷汗噌噌落下:“徐幻惜!你卑鄙无耻!”

药儿赶回来,焦急的递上虎皮外衣,手里还拿着许多不同材质的厚衣,只祈求水靠近小姐皮肤的时间能减少几分。

染衣在木桶里,衣服慢慢贴近皮肤,湿漉漉的感觉就好像被按在铁板上火烤:“徐幻惜,我一定会告你。”

其她人冒着热汗,有样学样的试图降低承受的痛苦,反而却让过多的衣物死黏着皮肤起了反效果。

药儿看着痛苦的小姐,再次跑了出去,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救小姐……冷宫:

忧散坐在冰冷的座椅上帮一个小女孩梳理发辫:“可可,姨娘跟太子妃说了,太子妃允许给你们重新找个住处。”

小女孩眼睛瞬间发亮道:“真的吗?”

“当然,可可这么可爱,静妃也没有犯错当然可以啦。”

小女孩闻言含着泪感恩的跪忧散脚边:“谢谢忧娘娘,可可一定报答忧娘娘。”

“傻丫头,起来吧。”

龙可可站起,抹抹眼泪看向床边痴傻的娘亲,期盼道:“母妃她会好的。”

忧散点点头和可可一样期待着新的开始……上书房:

付再添跪在桌案旁和闻中尘商讨着对付周家和皇上再次凝聚的新势力,原兵部尚书倒戈皇帝许多事变得异常棘手,但是具体派谁去剿灭这股势力是问题中的问题。

闻中尘故作烦恼道:“付丞相,您在朝多年不如您来举荐。”

付再添小心的跪着,心里却非常谨慎,他在朝堂混了这么多年,脑子自然不是装的白米这个时候揽权就是找死,他还想保付家长治久安,让付家在龙主的带领下达到一个新的高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了差错:“兵部郑大人的事还是交给何大人处理的好,何大人乃禁卫军统领,查看兵部是代表太子,也顺理成章,臣荐举何大人,如果闻大人有好的人选,也可一起参谋。”付再添擦擦汗,暗付自己应该没有说错什么,何务是太子的人,举荐何务定是万无一失,功劳下来必是何大人加封的良机,希望太子接受他的善意,付再添低着头没有抬眼,在一个有抱负正值青年的太子身边他绝不能有超越权利范围的行为……闻中尘与付再添并跪着,等案前的龙潜远给个说法。

“闻爱卿推荐谁?”

“珂大人。”

付再添心里一颤:为什么不是何大人?是哪里出错了吗!

此时药儿气喘嘘嘘的跪在上书房外,没等小竖子摆完他公公样的新造型,就听药儿大声喊道:“太子殿下,请你救救付娘娘吧,奴婢虽然无知但是娘娘也不必受那么大的苦啊!求太子殿下高抬贵手,看在付家多年效忠皇室的份上,救救付娘娘吧!求太子殿下救救付娘娘!”

小竖子闻言也不知该不该扶她起来,看样子好像付娘娘出了什么大事。

里面的付再添听到药儿说——看在付家多年效忠皇室的份上时——恨不得剥了她一层皮,这个时候说这句不是没事找事吗!但他同时又有点担心:发生什么事了,染衣那孩子从小谨慎,不可能出什么大事,但药儿都把付家的功绩搬出来了应该是出事了。

药儿并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她只是想为小姐减轻痛苦,而唯一能在太子妃面前说上话的就是当今太子:“太子,奴婢求您了,救救娘娘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娘娘并没有犯什么大错,最不至死啊!求太子高抬贵手!救救娘娘!奴婢给您叩头了!”实惠的叩首声不一会就让药儿的额头布上了血丝。

小竖子主动离开她,没什么表情的站在一边,当她不存在:不用想他也能猜到药儿的主子付娘娘得罪太子妃了,既然是太子妃的事他们还是不要Сhā手的好,免得太子妃以后横着眼看他。

付再添越听越担心,染衣是他最喜欢的孙女不会落在那个野蛮人的手中出事了吧,他可不希望看到爱孙出事,他担忧的无措,闻中尘唤他,他也没有听见。

龙潜远向龙倾侍使个眼­色­,龙倾侍打开上书房大门让药儿进来。

药儿见大门打开,不管不顾的就往里冲,不过碍于人少也没人理她,她跑到龙潜远面前时一头血迹泪眼斑斑,见付老爷子在,心里的焦虑猛然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哭的更伤心了,她再次下跪,对伏在案前低头批阅的龙潜远道:“太子,奴婢没办法了才来求太子的,奴婢不敢说付娘娘一点错都没有,但娘娘不应该受到那样的惩罚,太子你快去救救娘娘吧,太子妃说活煮了娘娘,娘娘受不了的!”

付再添闻言跟着急道:“什么是活煮!”这种刑罚他听都没听说。

药儿哭道:“太子妃把娘娘放在八十度的热水里煮,已经半个时辰了,求老爷和太子救救娘娘啊!”

龙倾侍惊得差点没跌倒,活煮,这么­阴­毒的事她也­干­,不愧是太子妃——够狠!看来离她远点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闻中尘听到这两字,有些愣神,印象当中小巧清秀的身影浮现眼前,偶然调皮的表情感觉她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得意的向他夸耀乘法口诀时那么鬼灵­精­,第一次见面时惊叫的说喜欢他的授课,怎么看不像那种会活煮生人的人啊,是不是弄错了!

付再添听完,简直气的险些没晕过去,他的孙女,他怎么会不清楚,从小就很懂事,是所有姐妹中品貌最出­色­的孙儿,她出嫁时他还问了她是不是愿意,不愿意就一直留她在身边,最后送她上花轿时,他亲自出送就是没给孙女一场公正的婚礼做的弥补,而现在药儿说孙女被人欺负了,还是被那个颇有争议的太子妃欺负,怎么会这样,他舍不得东染衣一根指头,付再添失去冷静的对龙潜远叩首:

“太子,求您救救染衣,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也许是有人挑拨也说不定啊!求太子殿下。”他也不敢说太子妃有错,因为这样他就是挑拨后宫是要杀头的,但他就不明白那个太子妃怎么就敢欺负染衣,难道她真当自己是真的皇后了,先不说太子对她的态度如何,没有势力的她惹了染衣不等于自寻死路,今天不管如何他豁出老脸也要就孙儿,谁让他欠那孩子的多:“太子——老臣……” 赔上他一半的势力他也愿意。

龙潜远不等他开口主动站起,一个月以来首次踏出上书房往东宫走去。

这个期间早有人向幻惜通风报信,幻惜什么也没说,面­色­如常的躺在软塌上看书。

康儿汇报完毕后退去,把主母的表情一字不漏的说给是儿。

是儿点点头,往付染衣的桶下扔了一堆柴,加了一桶油,加重炉火继续煮——既然时间不能煮够,火力一定要足!

康儿见火苗猛然窜高汗汗的摸摸额角,不得不佩服是儿的领会能力。

付染衣的惊慌的想从桶中跳起,徒劳无功的又被按了回去:“是儿,你竟然加火!付家不会放过你的!”

“你一个下人竟然如此放肆,不得好死!”

是儿胆子早练大了,谁爱说谁去说,只看到她点灯难道就忘了曾有人要放火吗!

十五分钟后:

龙倾侍推开东宫后院的房门,入目的景象让他的手都颤了一下——太子妃!你真狠啊!

是儿、康儿赶忙跪地相迎,眉宇间竟无一丝忧­色­。

蓉儿、谣竹一致看向进门的龙潜远,期待和委屈的目光死死的黏在他的身上。

龙潜远熟视无睹的走到付染衣身边顺手抱起晕过去的付染衣面无表情的离开东宫!……幻惜靠在大树后看着他们的远去的背影,不禁叹道:“还是来了。”看来还是在乎啊?幻惜不禁有丝落寞,但是这种落寞看以前像无病呻吟。

她寂然的回身,闻中尘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幻惜惊吓的后退一步拍拍胸口:“你吓人啊。”大白天的闯东宫想死了!

闻中尘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真是你­干­的!”

幻惜以手抱胸不屑的瞟他一眼:“你不会认为我是善男信女吧!”

闻中尘看着她,眼里有一抹忧­色­:“你不该是这样的……”说完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消瘦的背影、月影孤绝的神韵茫茫间他似幽兰般清雅独香,用他的方式散发着他的光彩。

幻惜撇撇嘴:“多事!”

闻中尘起步中,对她的记忆还是停在初见时的无忧和狡黠,他自认从未看错过谁,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她应该更向往安宁,只是她也不反对这个样子!闻中尘握紧衣袖中的燕几图,消失在他摸不到的边际……龙潜带走付染衣的行为让种种流言在东宫肆意流传,太子妃活煮众女子的消息也不禁走红,各种得失几人猜测几人愁……清宫:

孙多摸着一件件小衣服豆大的泪珠一点点浸湿承载她希望的这些东西,如果她是太子妃多好,强势不计后果,就算她是付染衣也好啊,依靠家里的势力她也可以保住可怜的孩子,可如今她睡也不是,她什么也保不住:“都是娘没用,娘不能拥有你。”

冰儿看着哭泣的主子,也跟着伤心落泪,可她们除了哭能有什么法了,谁让她们没有太子妃和付家的资本,她们只能哭,哭过后还是要生活,跟着龙主,即便是想要虚伪的安慰都艰难的困苦……幽冥宫:

萧山依着夜­色­站在慕谣竹窗外,虽然她没有受伤,但是那个人进去,没看她一眼是致命的打击吧,萧山摊开手里的信纸,上面是徐幻惜写给他的几行字:

我之所以还没有杀她,是因为我相信你,带她离开。

萧山期许的看着远方,手微微用力,纸屑化为碎末消散在空中,他何尝不想待她走,但她死心眼的个­性­愿意跟他离开吗,他宁愿看着她无望的为前途努力,也不想她了无生息的跟在自己身边。

萧山叹口气,轻身般跃窗而入,轻手轻脚的掀开床幔,手搭上她的脉搏,想知道调养了几日有没有好些,即便太子说了没事,他也想亲自确认。

慕谣竹感受着手上的温度,忍到现在的泪水终于滑落——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龙潜远就不曾真的看她!

……凤飞宫:

钱莱莱本是龙主的侍女,对龙主的个­性­自然更清楚几分,他没责怪东宫煮人,也没名言为付染衣出头,她总觉得最后得利的还是太子妃。

钱莱莱坐在窗口,学着主子的样子开始思索:为什么每次都是太子妃呢!龙主不管也不问,这又是因为什么?龙主甚至不在意她对他的一些小动作,即便暧昧也不制止她的某些行为,为什么?

……弄情宫:

情殇惊讶的道:“煮了!” 把慕谣竹和付染衣一块煮了?这也太……“是的,听说去的都煮了,每个娘娘现在身上都是水泡,皮肤红的一碰就掉,太医说起码一年不能侍寝。”

情殇苦笑的坐在椅子上:“一年。” 真狠!

“不过,太子带走了付娘娘但也没有责怪东宫。”

“是吗?”这不是她该想的问题,她只求不要得罪徐幻惜。

……天资宫:

司徒雨昕对这种结局一点也不意外,幻惜办事不计后果,龙主还未登基,可她隐约觉得,发生的这么多事,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为什么幻惜一个月未出宫,为什么她不出宫的时间和龙主不出上书房的时间一致,那个空零又是谁?

她拿出尘封久远的画轴,里面的陆心怡抱着一个孩子微笑的看着远方,难道?

……飞天宫:

画女同样看着卷轴,里面的孩子和现在的空零如出一辙,不过她想的更多,那段时间里幻惜也不在陇墓堡,四人之间是否有一定的关系呢?

……天星宫:

付染衣躺在床上,浑身上下的疼痛根本无法让她入眠,自从龙主把她抱进来就没再来过,她此刻仰躺着,黑亮的眼睛看着床幔,嫁给龙潜远以来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回到她的脑海,以前的她、现在的她,怎么着也找不到过去的重合点,她何时让自己这么狼狈过,她何时没因胜出自己这么难堪过,她又为什么在看到幻惜得势时这么急迫,这都不像她啊?

以前的她轻云淡写游走众姐妹间也不失付家大小姐的风采,以前的她孤傲自赏在京城各家小姐中展现她平步闺中的高傲,她是不是太急了,还是她用错了方法,是她高估了徐幻惜,还是徐幻惜根本就没看中她自贬的身价,既然如此她就做回她自己,何必在漫长的生活中过早的结束自己的生涯,今天她不是依靠身份让龙主出手了吗,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闭上眼睡吧,明天她还是她。

……一个月来东宫的夜首次这么安静。康儿、福儿穿着厚厚的衣服候在外面,哈着小手聚在一旁烤火。

龙潜远站在里屋,看着软塌上独自翻书的幻惜,幻惜不高兴的神情让龙潜远想为那天的行为说些什么,但看她漫不经心又作罢,她看似不在意,他何需多此一举,况且他都说过爱她了,他应该也能体谅他现在的处境:幻惜不是爱计较的人,她会理解他,龙潜远想到此坐在她的旁边:“看什么呢?”

幻惜把书一扬:“男人出轨的目的。”

龙潜远心里稍动,莫非有点在意:“她……”

“不用说了,人都救走了,我的面子也没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龙潜远见她边看书边搭理他,习惯了被人服侍的他有点气愤,但面上也不会做出任何表示:“那天的行为你欠妥考虑。”

幻惜翻过一页:“是啊,我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还去吃大象。”真不爽他去救人。

“我不是那意思。”

还敢解释,烂男人!幻惜一跃而起,离开他的地方,坐在旁边单人椅上继续看书。

龙潜远不禁有些生气,他何时如此讨好过别人,竟然还不给面子:“你当时那么做,就不应该。”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正追悔莫及呢。” 悔的肠子都青了,就不该跟你回来。

“你什么态度!幻惜,我以前从未说过你!但你下手早恋,她是付再添最宠的孙女,你——”

“错,恐怕如今还要再加一条,她是你的爱妃,龙潜远你要真没心,会来的那么快,十五分钟啊,我怀疑你是跑的。”

龙潜远冷言道:“她不能出事。”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难道我会把她烫死。”

龙潜远冷静的反驳:“难道不会?”

幻惜看着他质问的样子,心里感觉怪怪的难受,她因为信任他回来,还没几天呢就和她吵架,何苦啊,她配合的点点头:“说不定我良心被狗吃了,就把她宰了,你确实应该关心,还有,现在请你离开,今夜不该我侍寝。”

龙潜远看着她,发觉现在的她就是蛮不讲理:“你体谅一下我的……”

“请你出去,门在那边,记得随手关上。”

龙潜远看她目无法纪的样子骤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好——让她找不到北了,他即便爱她,也希望她永远记得她的身份,更希望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龙潜远冷下脸道:“这些话不应该出自太子妃之口。”

幻惜放下书直勾勾的看着他:“我应该说什么!承认我不该煮付染衣还是告诉全世界我不该当太子妃,龙潜远你要是看我不顺眼了,说一句好就好不用转弯抹角!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一拍两散我也不分你财产!”

龙潜远——噌——的把她拽起,幻惜一个踉跄跌他怀里:“你­干­什么!放开我!”

龙潜远没料到走到这一步,她也能把放弃说的这么轻易,难道她看不到他的付出,难道她不知道他这么努力也想给她一份自在的将来吗!如今他在意的人竟轻易的践踏他的努力,凭什么!他付出这么多不是不要回报的!

“放开我,龙潜远你抓疼我了!”

“陆心怡!你应该明白这里是焰国!而你是焰国的太子妃,是我的女人!不是李晖也不是公孙诉,容不得你太放肆!你最好知道你在­干­什么!即便是公孙诉也容不下你这脾气!” 哪一位王者也不会容许自己在意的人视他如粪土,这无疑是在加速她的死亡。

“不用你管!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看不惯可以把我甩了!想要我的人多的是,勾勾手指能来一车。”

龙潜远眼光骤寒,冷音低到了零下摄氏度:“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该不该管你!”龙潜远一把把她拎起,轻易的把她甩床上——碰——幻惜支起手肘本想减低缓冲却不小心撞到床沿疼的她直冒冷汗,幻惜气急攻心道:“龙潜远!你吃错要啦!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何必恼羞成怒!你有什么好到值得我喜欢!你不过就是一个太子!想换好的轻而易举!”

龙潜远闻言——冲淡了他刚刚因她受伤所带来的愧疚,压抑的感情和不被认同的感觉让骄傲的他根本无法适应,他眼睛火红道:“换是吧!我到要看看我碰过的东西谁敢要!” 龙潜远把她身子按下,粗鲁的拉扯她的衣服,突来的寒冷让她的肌肤轻易的暴露在他的眼下。

幻惜感觉他不单疯了,脑子也有问题:“放手!是男人就别用强的!”

龙潜远才不管她说什么,压抑的委屈和不被回报的爱让他出奇的烦躁,他按住她的手,无法克制的俯下头,狠狠的咬上她光洁如脂颈项,突来的刺激感压制不住的想要了她,龙潜远微微用力,口中顿时出现血腥。

“啊!——你个疯子!住手!”

他猛然清醒,急忙松开口,愧疚的不敢抬头看她,胆颤的舔着她的伤口希望她原谅他刚才不理智的行为。

幻惜此刻可没心思管他想什么,突来的疼痛和今天受的委屈很让她不爽,这样冷清的一个男人千里迢迢的把她追回来,她也不是没有一点感动,就在她想接受他时,他却从她眼皮底下带走她的情敌,很令人难堪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桥归侨路归路:“别以为我不敢杀你!禽兽!”

龙潜远的眼睛如锋芒般刺向她:“你再说一遍!”

“再说两遍也一样!禽兽!”

滚他的愧疚,龙潜远抛弃理智就想给身下的点颜­色­看看,他一把按住她的手脚,瞬间撕裂她的衣物,口如横刺般在她身上啃咬。

幻惜看他不说理,气得召唤出长鞭,意志与武器并用的踢他揍他。

龙潜远长腿一伸,轻易的制住她的手脚,他身侧的长鞭在一股冰冷的寒气过后,冻僵了与主人的链接,片刻间,两天衣裳统统滑落,幻惜身上多出了一个又一个冰冷的齿痕,床幔悄悄闭合,尖叫与撕咬交织出极其不和谐的乐章……龙倾折在寒风中滴下一滴汗水:“大哥,我刚刚不小心偷听了一点。”

龙倾侍声音发颤的配合道:“我也是。”

“我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也是。”

“我想休假,我从来都没修过年假。”

“我也是。”

“其实何务和珂开一样可以服侍主子。”

“我想也是。”

“有小竖子在,我们应该可以休假。”

“是。”

两人看着天,越看越沉,越看越­阴­,越看越冷……东宫侧放:

半夜没睡的还有空零、回一、归一。

空零今晚本是要和素一、索心睡,不过两个孩子把他赶到了回一这。

空零抱着小枕头看着冷眼看他的归一,在这种被质问的目光下,他酷酷的转身要找娘亲,他才不是寄人篱下的小孩呢,他去找娘亲。

他的手即将触碰门把时,龙归一冷冷的道:“站住。” 这小子就是回一口里的空零吗!据说他的一大串身份能吓死人,既然那样­干­嘛还不在水印国呆着,何必要跑到她的地方来!

空零嘟着嘴道:“你不可以命令我。”

归一鹰眼上挑,他对这个小家伙的态度很不爽:“空零是吧?你跟娘亲几年了?”

空零扭着头,很认真的数了数道:“六个月。”

归一靠在桌子旁:“我三年,你总该知道谁大谁小了吧。”

“那又怎么样,我也会有三年。”

“你三年的时候我六年。”

空零歪着头想了想好像说的很对,这方面不占优势,赶紧跳过:“你到底让不让我睡。” 不让就去找娘亲。

回一看了眼归一不欢迎空零的架势,再看看空零抱着枕头要走的表情,笑着出来打圆场:“算了,都这么晚了,一块睡吧,如果大哥嫌挤也可以跟我睡。”

归一看了回一片刻,没发表意见的上床就寝:他真没见过抢了他们的娘还理智气壮、不懂谦让的小孩,看他的样子就令人不爽,何谈和平共处。

空零见他不喜欢自己,他也决定不喜欢他,不喜欢他就不会和他睡,所以他迈起小短腿要往幻惜的寝室走。

回一急忙上前:“空零,别走,大哥他就这样,不要理他就好,跟四哥睡一样的,大哥平日对素一也很严格,不要放在心上。”

空零躲开他的手很个­性­的道:“不,空零要找娘亲。” 说完执着的向外奔去。

回一看看他的样子,耸耸肩:还真让人不爽,走了最好,省的他虚伪!

……东宫之中大战初歇,凌乱的床上弥漫的暧昧的气息,散落的衣服就没一个是完整的,幻惜身上的青紫和淤痕从颈项一路延伸脚底,乍一看真是惨不忍睹。

不过龙潜远也好不到哪去,身上一条条的痕迹都是幻惜用自然武器指甲抠出来的,深浅不一的伤痕让从激|情中消退的两人都开始正视微微的刺痛——野蛮人——不配当男人——两人互瞪一眼,又迅速分开,彼此眼中还残留着没有退去的情韵。

一阵清脆的叫唤打扰了两人养­精­蓄锐似的修养:“娘,空零来了,空零要和娘亲睡。”

两人闻言——噌——的坐起,恐惧的寻找蔽体的衣物——衣服呢!衣服哪去了!

幻惜捡起一件只剩半面袖子的外衣——完了,全都烂了,幻惜一脚把没有设防的龙潜远蹬到床的另一头:靠!还她的衣服。

空零的小声音越来越近,近的几乎要接近床的位置:“娘,你怎么不接空零呢!”

床上的两人闻言,猛然扑向唯一的大棉被,瞬间钻被窝里,闭上眼睛装睡——先将就一下。

空零掀开床幔,见爹爹娘亲睡在一起,开心的把小枕头放两人中间,亲亲幻惜的脸,钻进宽大的被子里:“娘亲晚安。”

三分钟后,两个大人齐齐舒口气——总算没出丑。

龙潜远刚想下床找衣服,空零突然睁开眼,机警的龙潜远赶紧躺好,动都不敢动,心虚的甚至都屏住了呼吸。

空零看眼睡在外面的爹爹,拄着小脑袋道:“也亲亲你吧,虽然我跟你不熟,但你是娘亲选的爹爹。”——啵——亲了一下龙潜远,空零满意的躺回原处,安静的开始睡觉。

这次直到他鼻子上吹出象征睡熟的泡泡,两个大人才真正的舒口气,纷纷下床找衣服。

幻惜看都没看龙潜远一眼,随意披了件睡袍,回空零身边躺好,抱着儿子睡觉。

龙潜远穿好衣服,坐在卧室的软塌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懊恼今天不理智的行为,每当他坐在窗前总是他有心事的时候,他现在也有心事,还是不小的心事,他看向床位,床幔紧紧闭合没窥视的缝隙:她生气了吧——“也亲亲你吧,虽然我跟你不熟,但你是娘亲选的爹爹。” 相对与很多的无可奈何,幻惜能跟他回来,是他的幸事,他不是不懂她,而是爱的多了,有时候难免感情用事,他看眼手臂上的抓痕,道道破皮!真狠,可是后来两人好像都很……投入。龙潜远用力摇摇头,不想!恢复他惯有的冷静、冷脸、冷眼……春雨成愁,愁的散漫,愁的无忧,零星稀疏几滴牛毛细雨,到了早上连毛都不见了,几只早燕衔着稻草,修复昨夜漏雨的房屋。

龙潜远已经去上朝;幻惜累了一晚连他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空零翻个身;小脚跷在幻惜的肚子上,横七竖八的斜梦周公。

归一、回一也已穿戴整齐,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古墓候在礼部之外跟着他一起走入礼部之内,归一并不热衷与礼部的事件,即便礼部现在为六部之首他对繁重的杂事也提不起一点兴趣,每次都是一个白发少年坐在案前批阅,而他只看龙主直接下达命令,与其说归一信赖古墓,不如说他更信赖他自己,他办事偶然还沾有幻惜的跋扈和­干­净利落,他要在两年之内升为礼部尚书,如果谁拦路就别怪他不客气:“我出去一下。”

古墓翻着白鱼眼提醒道:“呆会儿虎步侍郎找您。”

“你处理。”

归一走远,古墓抬起头,­阴­恻恻的笑了,他处理吗!求之不得。

五十多岁的伊青云进来时归一还没有回来,但他必须要在中午前拿到龙归一的批章,否则他就惨了,丢官都是轻的弄不好会在挪用皇室用度上,让他家破人亡。他转了一圈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小厮立即转报道:“伊大人,古大人让你进去。”

古大人?他是找礼部侍郎批用度的见古大人­干­嘛,不过他还是走了进去,在见到那半百的头发,死鱼般的眼睛时,他惊吓的后退一步——“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少年?这个少年是一年前打他的怪物,但他却有个美如天仙的姐姐,想到那抹纤细的身影,伊某人的某个部位一阵生疼,他真想得到那个女人,但就是这小子,不但破坏了他的计划还险些让他名誉扫地,伊青云挺直腰板道:“小子,龙大人呢。”

古墓低着头,死人般的声音没一点青年应有的活力:“龙大人出去了,有事我办。”

伊青云不屑道:“你办的了嘛。”

小厮急忙行礼:“伊大人,龙大人是不办这些小案的,都是古大人处理,您只要把案本放这就好,古大人自会处理,就算您等龙大人回来,龙大人也不会看的。”

伊青云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古墓:“就……他……”

古墓抬起头,死鱼眼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伊青云吓的后退一步,他是听说过龙侍郎不办事,但没料到协助的会是他的对头,他不得不屈服的上前:“古大人,请你高抬贵手,帮小弟把这件事批了,以前的事都是小弟不对,小弟以后再也不敢对古大人无理,我有个孙女一直说喜欢古大人的字画呢,不知古大人……”

古墓看向他,伊青云顿感­阴­风阵阵,赶忙闭嘴。

“我知道了,送客。”

“这……” 伊青云擦擦汗道:“古大人,你切记啊!批完立即呈交户部,否则……会……”

“伊大人请。”

伊青云不放心的看眼案前的书章,最后提醒道:“古大人记得我的孙女。”

古墓翻开书章,里面一发而动全身的内容他看也没看,随手把案章扔在了右面,而右面的案章他和主子都当那是垃圾——他这个人,向来有仇必报。

幻惜今日的心情比外面­阴­沉的天气糟糕,她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只漏两个眼睛看天,她早上照镜子才发现她的脸上都是淤痕,气死她了!

不过龙潜远更倒霉,他的眼睛到鼻子的位置,留着长长的破相抓痕,此痕迹要想彻底消失没有两三天那是不可能的,可怜的他这几天上朝都要顶着这个痕迹,还好东宫有只猫,要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龙倾侍,龙倾折全当看不见,更不谈报仇了。

幻惜包成毛球状的木乃伊,一对猫眼如暗夜的凶灵般,看谁都不太顺眼。

非儿怕怕的看眼是儿:“主母是不是不正常啊。”

“吃错药了。”

空零见娘毛绒绒的样子,开心的在她身上蹭呀蹭:娘亲真好玩!” 圆圆的、毛毛的。

幻惜沉着脸低头看向空零,一点也没因孩子可爱的外在,减低了眼里的凶狠狠度:敢把她害的这么惨!她今天一定要杀两个平复火气:“哈哈!哈哈!”

小景赶紧抱开空零:“小殿下,奴婢带您找七殿下玩。”

空零被小景抱在怀里皱着脸挣扎道:“不要,空零要跟娘亲玩。”

“小殿下乖,七殿下,八公主那更好玩。” 说完不等空零反抗,抱着他离开了龙宫不正常的女人。

幻惜身披毛茸茸的桶衣从脖子直接盖到脚底,头戴毛茸茸的帽子,从头顶延伸到上眼皮,嘴上带着毛茸茸的口罩,从下巴盖到上眼皮,鼻子那还被剪出两个出气的小洞,方便氧气流通正常,脖子里围了圈游泳圈似的毛绒围巾,竖起来的长毛几乎护住她的脑袋把她的头深深的埋在毛堆里,幻惜连路都看不见只能看天,但她心情很不爽偏偏还要出去走走,于是她扒下围巾看看路,然后看着天走两下,再扒下围巾看看路,再走两下,其速度堪比蜗牛的先祖。

是儿和非儿远远的跟着她,祈祷想活着的人,今天千万别碰到她们的主子……

逐鹿天下 第106章 帝位启一

幻惜坐在八角小亭,前方是天然的绿­色­屏障,一条清幽的石子路绵延在小亭的四个方向,如果到了春中这里可以视为世外清秀地,但是可惜,现在是春初,刚抽芽的新叶无法遮挡宽阔的视野。

幻惜的身边不知何时竖起了牌子,牌子上写着:非跪人员勿扰!

是儿、非儿离她远远的站着。

幻惜拉着下巴看着光秃秃的树杈,鬼知道她想什么。

几个笑闹的丫头经过,看到幻惜的存在时,低头逃远,几位小妾出游在看到幻惜时想上去招呼,在看到牌子时,跪远!

幻惜用手敲着栏杆,瞪着猫眼不时的喷火!

上书房:龙倾折站在龙潜远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汇报时不时接受的消息:“主母在引凤苑,半个时辰没挪地方。” 汇报完毕继续沉默。

龙潜远有意无意间摸摸自己的脸,独自办公。

幻惜在引凤苑发呆,她想:甩了龙潜远空零应该不属于单亲家庭吧,况且空零也不执着的要爹,那她为什么要在这呢?安逸?看看周围的豺狼虎豹,安逸个屁!财富?她完全可以携款潜逃啊!地位?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下,毕竟皇后好诱人的啊!

可她昨晚被人欺负了耶!很严重的身体和­精­神伤害,似乎该发个脾气或者跟龙潜远来点误会,然后没事彼此死虐,到了最后重归于好,或者她办点错事,让别人有机可趁,让龙主不甘愿的把她扔进冷宫,然后若­干­年后再深情的把她救出来,这个很浪漫啊!但是冷宫耶?听起来不够威风,何况进了冷宫万一出不来咋办,到底要不要吵架呢,要不要玩个­性­呢,要不要携款带子潜逃呢?潜逃!幻惜眼睛一亮!要是逃了他肯定会追,上次不是就去追她了吗!幻惜换个胳膊拄着头:追了她,还跟她表白了,他如果那么爱自己,不如给个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机会,然后连人带心的虐回来,可是他貌似爱的没有迷失方向啊,不小心被收拾了怎么办!得想个法引导他爱的不得自拔!想想!想想!想什么好呢!

上书房:

龙潜远今日貌似看不出什么不同,一样的表情,一样的朱笔,一样的奏折,似乎连看一本的速度都没有变,但是只要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写着写着就会看自己的手臂,一看视线就从奏折上移开,可写字的速度还是不会变。

倾折好奇的稍微往前探身,龙倾侍踹他一脚,他又定回原位。

龙潜远看随着他起笔的动作胳膊上若隐若现的抓痕:她会不会生气?有没有胡思乱想?是不是一气之下找那些不该找的人去!不行!绝对不行!虽然他承认昨晚有错!但不会为错误付出代价!龙潜远突然命令道:“墨竹!”

一阵竹香浮动,绿衣男子出现在三人面前,恭敬的向龙潜远俯身:“主子。”

龙潜远朱笔停顿。

倾侍、倾折、墨竹立即紧张的看着龙主:出什么大事了!

龙潜远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杞人忧天了,毕竟空零在宫中,她应该不会想不开吧!他面无表情的再次起笔。

倾侍、倾折舒口气:没事别吓人!

墨竹并没有松懈,他依然恭敬的弯着身等龙主指示,他从不认为龙主喊他会因为无聊。

二十分钟后,龙潜远又放下笔:万一闹情绪呢!如果她执意走谁也拦不住她!倾折、倾侍同样的立即看向他,他想了想:可后宫那么多人,她应该玩的会很开心吧,舍不得也说不定,他埋下头又开始写字,他还要再想想那样做好不好。

倾折对倾侍耸耸肩:主子不正常。

墨竹弯着身龙潜远不吩咐决不起身。

又二十分钟后:

龙潜远在此期间没有完整的批完一份无关紧要的奏折,满脑子都是某人昨晚的话和她痛苦的表情,昨晚他似乎真惹到她了,力道也没把握好!万一?他终于下定决心,绝不能有万一?“告诉风夜焰,看住太子妃。”

三人闻言同时震惊:风夜焰!?落魂涯掌门、主子的师弟!

墨竹错愕的抬头,迟钝的看向龙潜远不禁确认道:“风主?”

龙潜远点头,墨竹虽不解可他不会多问,人如来时般消失。

龙潜远不禁补充道:“暗处。”

倾侍认同的点头:暗处比较好!风夜焰那人如果走上台面日子就没法过了!

龙倾折眨眨眼再眨眨眼,鼓起勇气自我牺牲道:“大哥,我可以牺牲自己保护主母为什么让他出山。”

龙倾侍不留情的打击道:“他比你可靠。”

……幻惜从中午坐到下午,挪都没挪地方,这期间各宫娘娘集体前来请安,但因主母状态不佳,只在远处拜了一拜就回各宫了。

孙多想说什么,但也知道不该这个时候找她麻烦,她忍着委屈离开,暗自祈求太子妃早点回神,好帮她查出幕后黑手,既然不能拥有那她只有报仇。

……幻惜变换了七八种姿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吧,猛然间想起闻中尘的话,幻惜向后一仰躺在了椅背上:她确实不喜欢这样呢!只是站在高端久了更不适应平庸,她不反感弄权的感觉那就不得不舍弃另一份期许:“好吧,作战计划无聊版施行!”

“哦?这不是太子妃吗,怎么在这里?”

“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呢,把自己包裹成这样是没脸见人了吧,听说得罪了自己的姐妹还劳烦龙主去接人呢。”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下次发威时最好看清对方的身份,呵呵。”

挺着肚子的周惠妃站在亭下对亭上的高昭仪道:“妹妹,你做什么呢,还不快走。”

高昭仪笑着挥挥手:“过来看,我们发现了隐藏起来的好玩具,太子妃的装扮什么时候都足以让我们大吃一惊呢。”

周惠妃在丫头的搀扶上前几步却没敢靠幻惜太近:“太子妃也在啊?” 那就千万不能出错,早走早好:“难得太子妃有空,不过太子妃也该和女官们学些招待礼节,这个后宫可有五六十年没有召开后宫宴了,如今太子入住东宫,太子妃还是多学点东西为妙,我就不打扰太子妃休息了,你慢慢玩。”

是儿、非儿见状立即站幻惜身后。幻惜站起来雪白的披肩毛球衣雪水印般散发光泽:“你可以走!” 然后她指着刚才说话的几个人道:“她们得留下!” 想笑就让她们笑个够!笑不够别想离开!

周惠妃扶着圆圆的肚子也不生气:“太子妃,她们怎么说也是我带来的人,留下似乎不太好吧。”

高昭仪上前道:“太子妃,你如今还敢这么嚣张啊,你就不怕太子送你进冷宫,论辈分我也是你的长辈,论入宫时候你也低我几十年,你不觉得在我面前太放肆了吗!”

“随便,又不是我主动招呼你的,是你自己爬过来问我要不要揍你,既然你都来了,何不看看我惩罚了你是否 能进冷宫呢,如果可以,你也算是为民除害啊!”

高昭仪今天的心情貌似十分不错,幻惜讲话如此没礼貌她也没动气:“我是很想,但是本宫怕你进去了出不来哭鼻子,不如先给我们行个礼吧,要不然我不禁要去问问太子,这大不敬之罪当怎么管束,呵呵,不过如果太子妃懂规矩我们什么也不会去告,必定太子妃刚办了错事我们趁机打劫也不对,嘻嘻。”

幻惜把身后的挂牌放在高昭仪面前:“你瞎了吧,白纸绿字写这么清楚,难道你是过来闹事的,还是嫌弃后宫太安乐,皇帝要是让你寂寞了,你随时可以消失的,高昭仪你说是吧。”

周惠妃看眼上面的字——非跪人员勿扰——也就是比她官级大的都别来吗!这个太子妃还真是够嚣张的,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她也敢如此放肆的走后宫,就不怕百官弹劾废了她这个目无法纪、扰乱后宫的太子妃吗!“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代高昭仪向太子妃赔不是,希望太子妃高抬贵手还是让给我这个孕­妇­完整的把人带走吧。”

幻惜幽然的坐下,抚弄着衣服上长长的毛丝看着淡绿的大地道:“周惠妃,你变聪明了吗?既然聪明了何必管别人呢,就不怕这是某些人引你出手的手段。”

“不怕,因为我不会出手,本就没站在一个级别上,我欺负你或者你欺负我都不好看,为了皇室的声誉,我们都是沉默的好。” 更是看准了你刚犯了错,应该知道收敛怎么写。

可幻惜偏就没想到收敛这层意思:“行,我卖你个面子,高昭仪和她身后的那个武修仪在此笑一个时辰给我听就可以走了。”

“太子妃,还是不要吧,高昭仪近几日连翻招皇上宠幸,恐怕不能太过劳累。”

“是吗,原来是魅惑皇上啊!来人!” 东宫独有的七大护卫三人出列,沉默的跪在亭下等她的指示,幻惜扬扬眉嘴角上挑二十五度道:“把高——”

周惠妃急忙道:“太子妃,多想想前几天的事,太子妃还有大好的前程,何必断送在小事上。”

“多谢关心,不过此人分量过轻无法撼动我的存在!把高——”

“太子妃!” 周惠妃提高了音量,警告的意味份外明显。

“周娘娘小点声,为了未来的小皇子、小公主,你还是多关心自己的吧。”

周惠妃有意的揉揉自己的肚子:“她们是我带来的人,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应该由太子妃处罚,如果太子妃不想让两宫走向不和就该谨守自己的本分,即便要处罚高昭仪也是皇上后宫之事,和东宫没关系。”

高昭仪笑看向幻惜,这个女人在东宫无法无天的让人嫉妒,真的很让人想扁,看她这次怎么狂。

幻惜瞧也不瞧她,她可没时间看每一个小丑:“是吗?你到是告诉我什么人最有权力处置她呢?”

周惠妃在丫头的搀扶下,气势高傲的看着她:“后宫之主!”

幻惜也在是儿的搀扶下起身:“既然只有后宫之主可以,不如这个位置就有我坐坐吧!来人,把高昭仪打入冷宫,削其宫位,贬为宫女!”

众人闻言向见鬼一样的看着她。

周惠妃嘴角僵硬的扯动两下,这也未免太胡闹了,她当她是谁啊,当今圣上吗!冷宫?贬级?这些事即便她以后权力滔天,也不该是她来管:“太子妃你是不是搞错了,不妨换一个可信度高点的。”

高昭仪汗颜的走近周惠妃:“算了,妹妹估计太子妃就是闹着好玩,并且这些话比煮人更有气势。算了我们走吧。”

她刚转身,三大东宫侍卫顷刻间卸去她的宫服,取下她的凤钗。

高昭仪慌乱的大叫:“你们­干­什么,放手!我是皇上的妃子!”

周惠妃、武修仪以及其他几位娘娘统统睁大眼睛,看着白毛幻惜——简直是胡闹。

“放手!你们这些蠢奴才!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迟早不得好死!你……”

“拜拜,回头再骂!”

除去宫中信物的她早已被两个侍卫带走,剩下人收拾好她所有的公物去女官那消籍。

周惠妃匆忙回神道:“等等!太子妃趁没铸成大错,还是……”

“谁准你停了!”

片刻间只剩一­干­后宫女子。

周惠妃在一个小辈面被当着众姐妹驳了颜面,心里的火气自然不小:“太子妃你——”

幻惜骤然笑道:“惨了,来人啊,快来人啊,周惠妃早产啊!快来人啊,太医们,郎中们,宫中的药郎们,各宫所有的稳婆,全部都给我找来!比保我焰国的二皇子安全!”

“是!”

周惠妃惊吓的扶住亭柱:“乱嚷什么,本宫身体好好的,什么的早产啊!”

“咦!娘娘一定要忍住啊!太医们马上就要到了!”

周惠妃看着跑远的侍卫丫头,忍不住背脊发凉:“停下,都停下,本宫好好的!”

“没用的,放心吧,不出一刻钟这里就会沾满宫里的大小医官,当然宫外的也会有几个,因为本宫前几天心感愧疚给被煮的娘娘一人配了个女医官,就连我六妹的医官也在宫里呢,想必能切身的为娘娘把脉、看诊、接生吧!你说呢周娘娘!未来的周皇后!周则天!对了你还不知道武则天呢!

周惠妃站直身姿,尽量不让自己受她­干­扰。

武修仪不明其中的道理出来道:“太子妃你散布娘娘早产的谣言也没用,只要太医来了为娘娘把完脉自然就能戳破你的谎言,你以为你私自处置高昭仪的事能就此轻易的瞒天过海!”

幻惜不禁一笑,身上的长毛漂亮的潺潺而动:“是哦?忘了我说谎了,还真想知道我的谎言被拆穿后有多好玩呢!”

“你——”

“本宫无早产迹象,更不需要问诊!”

突然司空雨昕带着东宫闲了的女人从幻惜背后冒出来道:“到时候可由不得周娘娘,周娘娘怀的是焰国的希望,这么多人呢盼着看着,总得检查一下安我们太子妃的关爱之心吧,再说了,后宫受了委屈,我东宫也有责任,总不能放任娘娘不管吧。”

“你——”

幻惜见她们过来,主动退出战场,交换拿枪人。

周惠妃见事不妙,脚下一滑,结结实实的摔在了石子地上。

宫女们瞬间乱作一团,武修仪和众后宫之女齐齐上前,这个时候后宫没一个人希望她有事,万一孩子出了什么意外,她们的宫廷生活就真的到头的了,如此的跟着惠妃还不是因为她有希望孕育皇子,而她们也能多几年的好日子:“娘娘,你没事吧,娘娘忍住,太医马上到!”

幻惜与司空换看一眼,坐到一处对彼此今日的穿着评头论足:“姐姐,妹妹从来都不知道软毛衣是可以这么穿的,妹妹这样穿下来真可爱。”

“你今天的红衣也不错啦,领口绣的是海棠吧,你怎么那么喜欢海棠?”

情殇也上前道:“海棠印人红,这样昕姐姐看起来更娇艳呢。”

“乱说,再娇艳也比不上十七岁的妹妹啊,这个年纪才是女子最无忧无虑的,所以是姐姐穿的漂亮。”

“什么啊,我还是喜欢妹妹的红,真喜庆,我下次穿粉­色­好了,跟着妹妹一起喜庆!”

“呵呵。”

“呵呵。”

几个人旁若无人的说话,好似把地上的人忘水星了。

水星的佳人痛苦的握住贴身宫女的手,冷汗噌噌的往下滴,不管是做戏也好,还是真生也罢,她必须赌上一把,绝不能输!走到这一步她绝不甘心!周惠妃抽出腰间的玉笛,奋力按响了嘹亮的鸣泣——一定要赶回荣慧宫,那里有万全的保障!

几人飞落,抱起周惠妃往荣慧宫的方向疾驰。

周惠妃在贴身女武官怀里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早产是吗!她就早产给幻惜看!让她以后都无路可走!——哈哈——哈哈。

幻惜笑容不改的掀起司徒雨昕的衣袖:“妹妹,技艺真好,是双面绣呢。”

“姐姐,瞧你惊讶的。鼻孔都快成三个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手艺了,以前在家里是我和付妹妹都在绣工下过功夫,只是我出嫁的早丧失了拜师的时机,现在若论绣工付妹妹才是­精­妙呢,但我三年也曾得到一张绣绢,是从没见过的绣法呢,画面­精­细动人,真是让妹妹自叹不如呢。”

幻惜好奇道:“什么绣啊,我喜欢妹妹的绣法海棠很饱满呢。”

情殇看眼空了的石子路,再看看愣着的后宫娘娘,回头瞧瞧东宫的闲话家常,是不是她们的主母忘了什么啊。

匆忙赶来的上千位医官,在听说惠妃回宫后,又立即往荣慧宫赶。

幻惜开心的寻着雨昕身上的绣样寻找下次穿衣的灵感:“姐姐,您今天是不是穿的太严实了?”

幻惜被提及伤心事,两眼不自觉的发出狠光:“气死我了,不就是煮了一些看不顺眼的吗,龙主值得这么凶巴巴的这么惩罚我吗。”幻惜语带哭腔:“他说以后如果再随便乱来就罚人家这么穿,呜呜——这样穿很累人的,走路都看不清的!呜呜——好可爱的说——”

情殇、忧散、东方若、楚心、姜女瞬间乌云照顶——这么大的事就是让她这么穿?可能吗?但是假的,岂不是就真没有责罚!众女子叹口气——总之以后都别惹她就对了。

幻惜突然站起看着空了的地方焦急道:“惨了,人呢?好像摔倒了吧,严重吗?好心态啊,不如我们发扬友爱的­精­神一起去看看。”

众女子俯身道:“仅遵太子妃吩咐。”

幻惜不好意思的挠挠长毛:“不要客气嘛,出发!冲!”——碰——偶人猛然鬼吼道:考!竟然敢撞我! 给本宫把这柱子碾碎!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它此生在轮回中消亡!“拔春的小草惊醒的躲回土里,发誓过两天再出来!

上书房:

小竖子急匆匆的举着拂尘往里闯:“不好啦!主子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妙啦!”

龙潜远闻言心慌的立即站起:莫非她气走了!

小竖子下气不接上气跑进来。

龙潜远忧心的看着他,只要他说一句他即便没面子第二次也要追。

在主子首次关爱的目光下,小竖子感激道:“主子!不好了!惠妃娘娘要生了,听说还和太子妃沾点关系!”太感动了,竟然在汇报工作时被仰慕的主子这么重视!真感动,太感动,看来他的选择是对的。

龙潜远——扑腾——坐回椅子,拿起奏折平复自己刚刚吓起的心神:幸好!只要不是人跑了就不是什么大事!“倾侍!立即去看顾太子妃!” 即便真和幻惜有关系,也是那孩子的福气!

龙倾折看着大哥离开,傻眼的不太理解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莫非孩子是太子妃煮出来的?龙倾折慢慢的弯下,头悄悄的往前挪,他真想看龙主的表情啊!

就在他的头和主子的相对两个尺度时。

小竖子的拂尘不小心甩上了他稍微英俊一些的侧脸。

小竖子张着嘴惊恐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在那里啊,对不起龙儿哥,你别气啊!”

“你敢打我!”

小竖子钻梁柱后面胆颤的看着他:“龙二哥,稳住,现在就你一人保护主子!”

某人火大道:“你不是人吗!”

“啊!——” 不要过来!

逐鹿天下 第107章 帝位启二

荣慧宫前各路人士聚集,老皇帝在宫女的搀扶下已焦急的等在门外。

太医们跪着谁都没有离开:“皇上,稍安勿躁,娘娘不会有事的。”

龙啸吼道:“怎么这么多人在这!”

太医院之首仆大人恭敬道:“回皇上,太子妃听说惠妃娘娘早产,召集宫中侍卫赶来。”

“是她?”低俗、没教养的女人,只有龙潜远那种畜生才会要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不过怎么会早产!发生什么事了!

高昭仪的侍女红肿着双眼在龙啸脚下嘀咕了半天,医官们和多余的产婆带着恭敬虔诚全体跪在荣慧宫外。

幻惜带着她的东宫部队姗姗来迟,见到龙啸后全体行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啸刚听完宫女所说,就看到幻惜带着人过来,心情自然说不上友好,他马上就要有皇子了,赔上皇家的荣誉找一个不是血脉的皇子,他要让龙潜远付出代价:“跪着吧!”

跪着就跪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妹妹那个花样你还没跟我说呢。”

“花样啊?其实是个半成品,臣妾当时得到它时也很意外呢,绣法奇特,表面光洁,比宫绣都好呢。”

“是不是绣了个金菊啊。”

司徒雨昕惊讶道:“姐姐怎么知道的?”

若大的荣慧宫上千号人马,除了听周慧妃的尖叫就只能听到两人的谈话。

幻惜的记忆回到四年前的开春,貌似她穿来时,没事绣了两下:“妹妹能不能帮我在衣服上绣瀑布呢?”

司徒莞尔一笑:“姐姐看得起臣妾,臣妾自然乐意效劳!”

“好啊!这样我就可以穿着参加来年的游春宴了。”

“姐姐不用那么晚,半年臣妾就能绣好。”

“这么快?”

“当然了,还能顺便帮姐姐赶出秋天的衣饰呢。”

幻惜开心的抱住司徒雨昕,长毛毛在她脸上亲切的游荡:“谢谢妹妹,妹妹最好了。”

龙啸气得险些吐血:“闭嘴!你们什么态度,难道不知道惠妃待产需要安静嘛!”

幻惜向司徒雨昕交换个眼神,司徒雨昕点点头。

幻惜叩首道:“皇上,臣媳听说这样有助于缓解压力,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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