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朕没让你说话!你这是什么装扮!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宫中礼节和规范都是摆设吗!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敢如此放肆!是谁容许太子妃这样出东宫的,出来!”
幻惜看向是儿,是儿出列道:“回皇上,太子妃是奉太子之命如此穿着的,太子说冬季已过天气回春,正是播种和希望的季节,但是也不能让大家忘了冬天的沉积和无可奈何,所以让太子妃做如此装扮是为了提醒和激励子民春耕,因为还是实验阶段,所以只有太子妃穿,等到了春耕那天,会让东宫所有娘娘都穿,祈求我大焰国五谷丰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幻惜带头东宫之人跟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宫为中,太医院跟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啸看她那一身飘扬的毛就好似看到了龙潜远的胜利的表情,他无辜的爱子成了龙潜远的不择手段的牺牲品,他定要报仇,让他知道龙滕海得不到的东西他也休想,这个女人就是爱子想要的吧,那就从她下手,哈哈,龙啸的神情开始狰狞,看向东宫的目光带了血腥,如果不是龙潜远,如果当年他能亲眼看着行刑,那么此刻跪在他脚下的是他爱子和付染衣:“太子妃!你私自惩戒高昭仪居心何在!”
幻惜垂下头长长的绒毛遮住了她唯一露出的眼睛:“这个……”貌似没有狡辩的理由耶:“皇上臣媳不敢说!”
“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皇上请您三思,高昭仪的事与臣媳无关,当时那么多人在场不信找大家问问,臣媳自始至终都没出亭院,臣媳平日就是不喜言笑的人,当时穿着新服正在冥想秋天的收获,也是作为祭奠的理解想私下为皇室和黎民祈福,可谁知高昭仪突然出现,不顾臣媳对神的一片赤诚把一些家丑摆在神的面前试图叨扰臣媳的真心,臣媳当时心急之下,怕神灵怪罪才送高昭仪去休息,但臣媳想皇上和太子都是爱民如子的人,如果皇上在场肯定会为了天下百姓重……”
龙啸怒视而起:“一派胡言!如果是祭祀怎么可草率,无人看守,太子妃切勿妖言惑众,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谋害高昭仪,企图对周惠妃的皇子不利!”
幻惜眨下猫眼:“没啊,臣媳那么多孩子没兴趣谋害共同的血脉,周惠妃也是自己摔倒才早产的,这些是在场的都知道不信您问啊!”
“朕不用问,你的所作所为人人皆知,你推周惠妃跌倒,企图谋害朕的小皇子,心计恶毒应处极刑,来人——”
靠!用本小姐的惯用伎俩——睁眼说瞎话啊!对不起,她是鼻祖,你不仁道她也不义道了,幻惜毅然站起,司徒雨昕也跟着站起,东宫之人瞬间站在了众人之中:“皇上!说谋害过了吧,臣媳见周惠妃出事时,第一时间传召了各路太医,怕周娘娘早产还找了宫中所有产婆,说到谋害好似不过关吧!”
“放肆,谁准你起来的!”
幻惜屈身十五度做了简单的招呼礼道:“皇上,我是为你好才不跪的,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在进行祭奠,祭奠中的我,你认为我该跪你吗,皇上还是不要心急得好,毕竟孩子还没出来,何必拿我这个祭祀人出气呢,高昭仪的事并不是我的错,是神的旨意,该怪谁皇上应该比我清楚吧,我今日一身素色(指单色,白只是其中一种)本就是贡献之意,这在我焰国律法中写得清清楚楚,我甚至在冥想时还放了指示牌,高昭仪不长眼乱冲撞只能说她没事往悬崖跳,至于周娘娘,皇上,说不定是送来个公主呢,皇上难道也不接受神的这点好意。”
龙啸气结——他可不信神,但是民众信,既然如此就让这一切顺理成章吧:“太子妃言之有理,神也许看我焰国积弱送来了皇子也说不定,太子妃美意朕真是感激啊,如果皇子出生,朕一定依照神之托,封皇子为太子为天神。”
下面的闻言,惊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当朝太子是龙主,朝中事物现在也有龙主一手包揽,军政大权也握在龙主手中,皇上如此说话用意何在!即使是不参与政治的他们也必然知道这不会是一件好事。
幻惜掀起眼前的长毛清亮的眼睛看着老态龙钟的掌权者,看着真令人不爽呢,那个位置还是早点换人吧,头上总是扛着一座山,会令人不舒服:“皇上,是公主,臣媳接到的暗示是公主,为了答谢皇上多年的努力而送上的焰国之花——会是个可爱的小公主哦。”
龙啸的白须在对视中洒扬威严的雄壮:“太子妃,一定是皇子,朕有预感。”
“臣媳也有预感一定是个公主!”
龙啸大笑:“太子妃你输定了!”
“皇上,你高兴过早了!”
“大胆!”
“好吧,我缩回壳里,但事实就是事实。”
龙啸阴翳的笑开,笑容中没了皇室的骄傲,倒像垂死挣扎的猎物,里面的喊声越来越大。
外面对视的两人,坚定着自己的立场,对自我的赌注抱有全胜的信念。
朝堂之中,周惠妃早产的消息传来,周家严正以待,付家积极应敌,两方人马‘安静’的等公布结果的一刻。
礼部,古墓看向慢慢挥舞长鞭的归一:“你不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早产既然是那个说的,只能说周的日子也到头了。”
古墓的目光返回书案:“希望如此。”
……
荣慧宫中进进出出的宫女嬷嬷一波换了一波,里面的骚动从未停止。
外面的主人已经悠闲,幻惜拉着情殇开始讲美食和美容。
司徒雨昕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笑上两声。
“情殇水果面膜不如植物面膜好啦。”
“可臣妾用着还好,上次用的西瓜汁混合珍珠粉,不错呢。”
“不好,不好,就算我们老了也不应该把筹码放在一个篮子里,趁现在年轻多换几次,试着用植物吧,黄豆和绿豆碾碎了也很好用的。”
“不,不,臣妾怕,万一……”
“妹妹,没有万一的你还有很多机会的,就算这次试验证明你不适合植物,再换回来嘛,你又不是某些老不死的认谁了一个就像掐死动脉一样。”
“话是那么说,但臣妾就一个用好了也行啊。”
“行什么,本身就是错了你还以为捡到宝啊,小心皮肤被那些果汁啊珍珠啊弄得难看了,你怎么哭。”
“啊!那么严重。”
“当然,人是不能太死心眼的,死心眼最容易输,不过也是,妹妹要是着急自己的皮肤不知道怎么处理也在情理之中啊。”
“那我是换呢,还是不换。”
“换!为什么不换,你换了希望就有了,某人换了也就入土了!”
龙啸徘徊在外怎么听怎么感觉她们在含沙射影,但!他是不会输的!一定!“认准一样,总是好事,这样不容易出纰漏。”
幻惜掩鼻一笑:“皇上,但也很容易满盘皆输啊!”
龙啸瞪着深陷的眼眶紧紧的盯视她:“也许是一局胜出!”
“百分之五十的事没有一定的。”
“朕相信一定是皇子。”
“皇上老得赌不动了,才这么迫切吧,如果是太子肯定还很乐意给皇上时间,让皇上再多生几个皇子给他当弟弟。”
“太子妃的美意,只怕要落空了。”
“有道理,因为是,公主,不单我的希望落空,很多人的希望都落空呢。”
龙啸满布皱纹的脸挤压在一起道:“什么意思。”
“呵呵,字面意思,必定太子小时候孤独惯了,没有兄弟也很寂寞的,如果皇上不是太老的话,真的可以让太子享受一下弟弟撒娇呢!”
龙啸骤然想起爱子,胸口一阵生痛:“太子妃!朕就让你再逍遥几个时辰。”
“难说,算命的说我寿终正寝的希望百分之分。”
“那太子妃就好好幻想吧,等皇子出生时,我们的总帐一起算。”
“好,正好我也好久没拨算盘了,顺便瞧眼可爱的公主也是好的。”
“你等着!”
“我能等五十多年呢,等得起,到是皇上让人担心啊!”
跪着的太医们颤抖的扶头帖耳——发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东宫之中的也许有紧张的,但是莫名的相信幻惜说出的话就一定能实现,后宫之中看向她的眼光有些复杂,这都是代代江山的事,她们早就毁灭在了沁妃手中,根本没有后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孩子更是少得可怜,一代帝皇三百七十五个侍妾,只有两位皇子,这对哪个女人和家庭来说都是不公平的,所以一代永华王朝的败落变得如此简单:“今天的天气不好。”悠扬宫廷路她也要出手加注不公平的命运轮,恐怕这条路上,她要牺牲一个最不想牺牲的人,望眼昏蓝的天空,长毛随风遮挡了她眼底的忧伤,如果不幸,就快一些吧……
“哇——!哇——!哇!——”
“生了!”龙啸眼睛瞬间放光,听到哭声的他,世界信佛再次开始燃烧,他相信他的赌注是可信的,他坚信他的曙光在向他招手,他期翼为爱子报仇的时日在慢慢靠近,龙啸急忙拦住出来的稳婆,眼神充满希望的问:“是不是皇子?”
稳婆惊吓的跪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个小公主!”
幻惜闻言第一时间率领东宫下跪,喊彻阴空的欢呼带着胜利的嘲讽:“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全体医官匍匐向龙啸的位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啸眼前一片漆黑:怎么可能,他的皇子呢!他的利器呢!他打倒龙潜远的屏障呢!“不是真的!”他不顾侍卫、嬷嬷的阻拦强行冲了进去:“皇儿!我的皇儿!”他唯一的希望在哪,他隐忍这么久的期待在哪:“皇儿,皇儿,父皇来看你了!”一定是儿子,怎么可能不是儿子,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孩子是从农妇那抱来的,一定是儿子,一定要亲眼看到儿子:“皇儿!”
周惠妃听到皇上的叫唤笑道:“急什么,皇儿不是在这嘛。”
幻惜带着后宫、东宫和部分太医进入。
龙啸激动的跑到床前,看到周惠妃的笑脸时,他简直难以形容心里的喜悦:“朕就知道!刚才嬷嬷说的是骗朕的,肯定是骗朕的!皇儿!”
周惠妃‘虚弱’的笑道:“怎么了皇上,臣妾让你担心了吗?”
龙啸明显的激动过度道:“不,不,爱妃做得很好,朕会封爱妃为后,爱妃会成为我大焰国五十年后的第一个皇后,哈哈!朕好好赏你!赏你当天下最华贵的女人,哈哈!哈哈!”
周惠妃满意了,她的盼头,她的皇后之位原来可以如此简单。
老嬷嬷颤颤巍巍的把孩子抱出:“皇上——”
龙啸一抱抢过孩子:“哈哈!朕的皇子,朕的宝贝皇子,你们都看啊,朕有皇子了,朕还是皇上!”
幻惜靠在门框对这种无聊的闹剧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是先看看吧,免得失望后受打击!”
龙啸——蹭——的指向她:“你这个贱人,朕今日就让你和你的贱夫知道得罪朕的下场是什么!哈哈!”
幻惜耸耸肩:“完了,就这点承受力,小公主要是把你气死多不好。”
“闭嘴,是皇子,你没听说是皇子!”
“自始至终只听到了公主!”
龙啸立即扯开包裹新生儿:“皇!贱人!是皇子!朕的皇子!”
所有的人倒抽口气,幻惜拿起丝帕慢慢的擦擦鼻子。
“你们都看啊,朕的皇子!真有皇子了!终于可以让龙潜远那孽种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
幻惜站直身体,荣慧宫的大门瞬间紧闭,她摘下绒帽,发丝如水般流泻脚踝,肃杀的对着众人道:“今日的事大家都看到听到了!是皇子公主大家心里都有数!皇上说的话,大家也不是聋子,应该怎么做恐怕不用我的这个太子妃提醒了,来人啊!皇上错把公主当皇子神经已极度不正常!诸位太医建议送入跃龙居好好静养!”
周惠妃疯了般的扑上来,是儿毫不脚软的把她踢了出去:“都愣着干嘛,周惠妃难产你们一个个只知道都愣着吗,是不是让东宫亲自动手教你们怎么医治难产孕妇!”
众人见此急速把周惠妃按上床边,杀猪的喊叫声一波接一波开始悲鸣:“放开本宫!本宫没有难产!放开本宫!——”所有的叫喊在她正式躺到床榻上的一刻停止,这个人如此轻易的结束了她荣耀了半年的光景。
龙啸见众医官围上来,惊恐的大叫:“来人,来人!谋逆!你们这是谋逆!来人啊!笛老、贤老、木老。”
“抱歉,你没发现在外面时他们就被请去喝茶了吗,众太医还是快点,不,皇上疯傻,诸位就没点药吗,没有的话本宫可就要送太医去学习了!”
群人扑上,在苍老的龙啸身上疯狂乱扎:“太子妃明鉴,属下们有良方秘药专治疯傻!”
……
荣慧宫门打开——敞亮的空气瞬间如潮水般涌入,阴冷的天气卷起枯萎着的枝干吱吱作响,幻惜带着绒毛帽,穿着绒毛衣带着脚软的众人而出:“呵呵,辛苦大家了,大家也真是不小心啊,本宫刚进去,你们就热情的把事办妥了,嘻嘻。”
“为太子妃分忧,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后一个痴傻的人被抬出,五十个太医亲自护航向跃龙居走去。
一场闹剧般的闹剧画上了曾经的终点。
如鱼得水 第108章 尘埃飞扬
司徒望向天边,主动为幻惜开路。
是儿弯腰伸手,手背平铺在幻惜面前。
幻惜漂亮的小爪搭上她的手背,慈禧在世的‘光环’冉冉间在她的身后浮现。
情殇接过侍女的高盖亲自帮她撑起。
东方若、忧散分列她的两侧,亲自纸扇。
其余东宫之人依次排开,低眉顺首的跟在幻惜身后。
幻惜抬起脚。
荣慧宫中颤抖的跪倒一片:“恭送太子妃,太子妃永福金安!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幻惜扬眉,长毛风衣在阴风中簌簌作响,看向原处的目光平静欠扁。
转角处两个身影突然隐去。
幻惜的目光遮在长毛之内淡淡的笑了:她早就注意到龙倾侍过来了,她甚至还知道在倾侍来这十分钟后冷相公也来了,嘿嘿,真是个好机会呢,她相公的功夫一定很高吧,一个不够用还有他的两大保镖呢,如果她的相公不傻自然就会知道她说的话无疑就是找死,她要是不死,只有对头死了,呵呵!不好意思占老公点便宜,让她掀了头上的人,呼吸得更顺畅些哦:“天气真好哦!”
“太子妃所言极是,万里无云天空晴朗!”突然空中一阵闷雷劈下,忍不住想延续昨夜的春雨,东方若一人面不改色道:“这种好天气百年难得,可谓是蓝得清澈。”
众女子附议:“东方娘娘言之有理。”
幻惜掩嘴偷笑,这才是人生:“呵呵。”
东宫之人见她笑也跟翘起了愉快的嘴角。
司徒也笑了,不过心里却异常寒冷——真令人恐怖!如此简单了事,甚至能压对暗处的砝码,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司徒望眼走在前面的她,淡淡的垂下眼皮,低眉顺目、逆来顺受。
龙潜远急速往回赶,禁卫军统领何务领兵,参将珂开驻守京师,关外平息将军严阵带命,政乱的味道一触即发。
上书房中,内务大使,六大统率,付家家主候在上书房听命。
龙潜远身穿太子服,腰束玉带紫绶而出,小竖子拖着金灿灿的圣旨打开了历史的篇章:“奉天之令,焰国民安:今皇上因小公主早夭,身体微恙,现遵照焰国宪典,有太子暂任太子监国统领宫中事物,钦赐。”
文武官员分列而跪:“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竖子退后,龙倾折呈上另一份奏折:“奉天之令,焰国民安,周惠妃一家勾结乱党宠惑后宫,有违国法,现有大理寺揭发,证据确凿,有付忠君行使抄家之职,钦赐。”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付忠君谢太子恩典。”
龙倾折退,龙倾侍出:“奉天之令,焰国民安,兵部侍郎郑云义勾结政国贩卖军部机构秘案,现证据确凿,有禁卫军统领何务缉拿归案。”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何务领旨!”
龙倾侍退去,闻中尘出:“奉天之令,焰国民安,太尉之首谬大人,举国有功,与名人早朝服人,钦赐!”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旨一出朝野震惊,启用军政之首,原丞皇上势力遭打压,中派分子一夜间倒戈太子,其中的定居貌似昭然若揭。
当周家的报信人刚接获周惠妃死于难产时,付忠君的人手已经包围了周家府邸……
兵部人马仓皇逃离焰国时在城门外被苦候多时的何务缉获。
珂开带着自己的亲卫军隔半个时辰绕城一周,谨防京城之乱……
上书房行走赵建和严守皇宫,禁止闲杂人等出入。
跃龙居、东宫之安危,分别有龙倾侍、龙倾折亲自把手。
龙熙攘被迫从陇墓堡赶来,守在上书房之内,保护他多年不曾亲自服侍的主子,想想曾经,看看现在这个孩子终于长大了那些人也该安心了吧:“柯姑娘,老奴定不辜负你的所托。”
龙归一、龙回一日夜不出礼部、户部,风灵彻查乱党贼子、翻找‘前朝旧案’,尘封的案章被翻出,伊青云连带太师、礼部尚书共三家四百余口被押解,七日后午时问斩……
谢雨茶茶,一片月明如水,连月来宫廷的烟火烧不到东宫的后墙,或者说知道的人们有意回避,提及的人们半夜低语,总之知道的当不知道,不知道的更不要永远不知道。
……
天星宫:付染衣安静的疗伤,对近日的政变没有一丝兴趣,以前的她也许喜欢追问爷爷和爹爹显示她不次于男儿的智慧,但现在没必要了她现在是后宫之女,她有更多的事去做。
……
天姿宫:司徒府送来的求见函,司徒雨昕一封也没看,这个时候想见她,恐怕是想知道一些内部原因,不过她又知道什么呢,她又能和他们说什么呢,这里就很不好走了,她不希望自己将来的路更难走。
“娘娘,是不是有心事?”
“书儿,帮我看看这条河流绣得像不像。”
书儿靠近绣案,不解道:“娘娘,你以前从不绣景的今天怎么?”
雨昕莞尔,绣针再次起线:“什么都要尝试,才不会输得难看。”
书儿想了半天丢出四个字:“书儿不懂。”
……
弄情宫:情殇欲言又止的看着念书的再一,话到了嘴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再一放下书,主动问道:“母妃你怎么了?”
情殇硬着头皮上前,想说不敢说的感觉让她这位情场老手有些无措,她不小心瞄到书本上回一翻阅过的批注时,鼓起勇气道:“再一以后多陪陪弟弟,你们兄弟之间多交往为好。”
“母妃?……”
“呵呵,傻孩子,就是说这些,一切浮华都是空幻,不要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母妃不希望你出事,母妃只希望老了有你送我离开。”
“母妃……”
……
索心、素心站在空出的运动场,举着羽毛球拍喊网对面的空零:“你到底会不会玩啊,每次都打不中,真笨!”
空零短胳膊短腿的举着短小的球拍道:“为什么你们两个人,空零要一个人。”
“谁让你没有哥哥姐姐,你要是有也可以带上啊!”
空零歪着小脑袋异常不解,但好似他们干什么都一起,他也不能要求过分:“但是为什么,我的拍子比你们的短那么多?”他的只有他的手臂的长度,而素一的球拍和妈妈的手臂一样长,应该是不公平的吧。
素一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我们长得比你大,当然要用大的,等你长大了也可以拿大的,你到底玩不玩啊,快点!”让你输得惨惨的永远在妈妈面前抬不起头:“快点。”
空零晃晃手里的小拍,真的吗!那就不能输:“开始喽。”空零摆好架势,羽毛球从手中扬起,右手的球拍摆出击出的架势。
素一与索心分开两侧,专业技术良好的紧张盯着要飞的羽毛球。
空零却突然收回发球,异常抱怨道:“但空零还是感觉短了不好打啊!”
素一生气的大吼:“不好打,就不要打!我和索心一样可以玩!”
空零嘟嘟嘴,小声嘀咕道:“娘的家人真难相处啊。”
“喂,你再不快点,就是承认输了,输了的人晚上不可以找妈妈睡。”讨厌的家伙天天粘着妈妈,讨厌死了,这么大了跟妈妈睡!没羞!没羞!
空零闻言拉开架势很认真的与‘敌人’对视:“来吧,我不会输的,娘是空零的。”球再次飞起,不合格的短拍击向球腹,在尝试了N次后终于越过了‘高网’向素一、索心飞去。
素一、索心都是身经百战的人,应付他这个菜鸟的球轻而易举:“接住,反击!”
球被轻易击回,空零迈着小腿追着球往后跑:“空零也会接住的!”结果只看球没看脚底——啪——摔地上了:“呜呜——呜呜——”疼!好疼!
小景怕怕的躲在游乐设施之后,不敢上去扶他,她现在很怕带这三个孩子啊,都好恐怖哦!哪个都得罪不起!哪个也不能偏心!其他的宫女更是不敢靠近他们,所以若大的东宫、堂堂的七殿下、八公主、九殿下成了没人带的‘可怜’孩子。
素一看他狼狈的样子笑道:“爱哭鬼,妈妈不喜欢爱哭鬼!”
索心是小女生,见空零哭刺激出了一点点的母爱细胞:“哥哥,我们是不是太过份了。”往空零脚下放石子是不对的,有违运动精神!
素一听妹妹这么说也有点担心,但是想想空零见到妈妈后那副理所当然要抱的样子就很火大:“不管他,大大男子汉这么大了还哭,不配做妈妈的儿子!”
空零立即跳起来,两眼喷火道:“你说什么,你敢那么说空零,有本事和空零比功夫,空零才不怕你!”
素一两手抱胸的高傲的撇开头:“才不,用你的长处和我们较量不公平。”也不想想自己用运动长处和空零打就公平吗!“你还要不要玩啊!要是不打就输了,要是你现在认输,我可以把妈妈借你一天。”
空零听到不公平条约后,精神抖索的握住球拍:“来吧,空零绝不输!”
“好,我们让你一球,不让别人说我们欺负你!”
……
幻惜伸伸懒腰,压压双腿,人已站在少年游乐场的空地:“孩儿们,玩什么呢!”
空零见娘亲出来,立即扔下球拍向幻惜跑去:“娘!娘!抱抱!”
素一、索心见状也立即扔下球拍,往前跑,靠着比空零有优势的长腿他们自然跑得比较快:“妈妈!妈妈!抱抱!”“索心也要!”
但是空零起步快,功夫也占点优势结果三人同时冲到,猛然向幻惜扑去:“抱抱!”
幻惜轻轻一闪,三个孩子——噗通——全摔在了地上。
暗处三个丫头迅速冲过来,公平的扶起三个小主子,用三个同样的手帕擦拭相同的地方,至于那些明明有污渍但又不是共同拥有的污渍没人敢擦,要不然会内乱的。
“娘,你是来看空零打球的吗!”
“妈妈,你是来看素一打球的吗!”
“妈妈一定是来看索心打球了!”
幻惜绕绕头对着太阳笑道:“不好意思,我是晨练的。”
三个人全体失望,脸色阴沉,素一不开心的道:“中午了还晨练,讨厌的妈妈!”
“呵呵。”幻惜捏捏他光滑的笑脸不怀好意道:“不要嚣张!小心我让你上学!”
素一闻言惊吓得躲索心身后:“不要,不要,夫子很可怕,闻夫子很可怕!”
“那你们告诉我,这几天有看到归一吗?”
素一与索心对视一眼,空零趁机爬到了幻惜的脚边。
“没有。”
“抱抱。”
幻惜抱起空零。
素一、索心万箭穿心的瞪向他:太狡猾了,趁他们想问题时抢先。
空零搂着幻惜的脖子甜甜的对两人笑笑,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他要趁自己小的时候多让娘抱抱:“呵呵。”
两个孩子紧握双拳用眼睛控诉:讨厌的空零!
“这样啊!”事情还没有结束啊,两个大的更跟凑什么热闹啊,等他们都完再去不是很好嘛!真是都两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忙完,什么效率!要是她审都不审直接咔嚓。
春风轻扶,青草飘动间没过了燕子的颈项,宽大的儿童游乐场花繁叶茂,蝶影翻飞,浮华在春意盎然的生机之中,添了美的韵律。
“你们继续玩,别管我。”
索心突发奇想道:“妈妈,我们捉迷藏吧。”
幻惜立即苦下脸:“不要吧,很幼稚的。”
素一挤上来提议道:“玩老鹰抓小鸡?”
“更幼稚吧!”
两个孩子一致问道:“什么不幼稚呢?”
幻惜想呀,想呀:“这个……这个……不幼稚的都和游戏无关吧。”
“啊?——怎么可能?”太打击他们了,他们只会做游戏。
幻惜见他俩控诉的样子,不好意思的向他们表达她们之间巨大的悬殊差距。
两人思考片刻,眼睛异常光亮道:“我知道不幼稚的了,玩家家酒!”
幻惜知道钻路椅之下:“绕了我吧。”
是儿端着午餐,优雅的走过来道:“太子妃,大小姐、六小姐求见。”
“哦!”太好了:“好久没见姐姐了,让她们进来吧。”
“是。”
两个孩子互相眨眨眼:客人?耶!有吃的了!接客人!
如鱼得水 第109章 安静使然
唯唯被抓来跟月儿关了好几天,唯唯并没有发现他们有对他们呣子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唯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抓他们干嘛?为什么抓他们就是为了的关着他们吗?不对,事情肯定不简单,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而此时一一在家里对假的月儿防备心特别高,月儿来到了一一的房间看见宝宝也在,“一一宝宝我们去看你们的爹地好不好?他一个人肯定很寂寞的。”月儿提出意见。
“好啊!”一一微笑的答应了,随后月儿就开车带着他们去了尹霸月家里,当他们走进尹霸月家里的时候,月儿发现到处都是保安,简直是防护的铜墙铁壁啊。
“爹地!”一一和宝宝冲进尹霸月的怀里,尹霸月抱着他们。
“一一宝宝谁带你们来的?”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听觉反而变得特别的敏感了,他知道他的面前还有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是月儿吗?因为他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
“霸月是我带他们来的。”月儿走进他的面前,发现他两眼无神,他真的失明了,想到这她的嘴角不经意上扬,这一切都落在了一一的眼里,他的小手紧紧的抓着尹霸月的衣服,尹霸月感觉到他的异样,轻抚他的背,要他放松,一一慢慢的放松下来了。
这个时候尹锋走了出来,开心道:“月儿你来了,快坐啊!”月儿微笑坐下了,“对了,家里怎么突然多了保安啊?”难道他们有所察觉吗?
“这个啊,这不是霸月失明了吗?我怕有人趁机来绑架勒索,所以做点防备措施啊,有什么问题吗?”尹锋故意装作不解的询问,看来这个月儿是有点问题。
“没没有啊!”月儿尴尬的摇摇头。
南宫冰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走了进来,“爹地你怎么也来了?”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南宫冰走过来抱抱一一跟宝宝,“我今天是来带霸月做例行检查的,我想看看他到底伤到什么程度,时间会很久,你们要跟来吗?”南宫冰眼神深邃的看着月儿。
月儿心里其实是很想去的,但是她低下头笑笑询问一一他们的意见,“你们想陪爹地去吗?”为了避免他们的怀疑,她只能这么说。
“一一宝宝跟爹地一起去吧!”她如果不去她是不会放心的,所以还是让她去吧!
一一他们点点头,南宫冰带着他们来到了医院,“由于我一步一步的检查他的眼睛和神经,所以得花几个小时,你们去我办公室等吧。”他带着尹霸月走进检查室,把门关上了。
月儿在外面站了一会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就带着孩子们去了南宫冰的办公室等待,等啊等啊等了足足几个钟头,他们才出来,出来的时候只见尹霸月的双眼用纱布蒙着了,“霸月怎么了?”月儿惊讶的看着这样的他。
“他没事的,只是我给他检查的时候用了药水,那种药水用完之后,要把眼睛蒙着,不然会感觉痛,明天就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南宫冰小心翼翼的扶着尹霸月来到车上,带着他们回到尹霸月的家里,之后他们一起吃完晚饭,他就跟月儿还有孩子们一起回去了。
几天之后,月儿还是不放心那天在医院的事,带着孩子们再次来到了尹霸月的家里,“霸月你没事吧?”月儿估计把手伸到他眼前,想试试他的眼睛到底怎么样?
尹霸月垂头丧气的,“能怎么样?冰说情况不容乐观,月儿要是我以后真的看不见了,恐怕我就不能照顾你了。”他非常难过心疼的说。
“怎么会呢?就算你看不见了,我可以照顾你啊,我又不是那种什么事都要别人照顾的人。”月儿深情的回答,但是知道他的眼睛可能复明不了,她心里其实还是很开心的,一一厌恶的看着这个虚伪的女人。
“月儿谢谢你。”她果然是假的,要是他真的瞎了,月儿才不会这么说,她肯定会耍赖的说,就算是瞎了也不准逃避照顾她的责任,不准找理由,他的月儿就是这样的,有时候很任性,有时候很调皮,但是又很可爱。
“不用谢我啊,这是我应该做的,一一宝宝我们去买些零食回来一起吃好不好?”月儿向他们建议。
他们点点头跟月儿一起走了出去,当月儿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尹霸月眯起眼睛,孩子们跟着月儿走到街上,月儿突然拿出手机,不知道做了什么,刚好这个时候洛星和东方傲坐车从这经过,他们一起下车叫司机先走,“月儿,一一,宝宝你出来逛街吗?”洛星他们走了过来。
“是啊,爹地。”他们一人抱起一个孩子,“那正好,反正我们也没事了,我们本来想去看哥哥的,先陪你们逛会,我们一起去看他好不好?”洛星亲亲一一的脸。
“好啊,妈咪说带我们出来买零食,然后去跟爹地一起吃。”一一把他们出来的目的告诉了他们,月儿没想到他们俩会突然冲了出来,有点不知所措了。
“那好,我们一起走吧!”他们高兴的带着孩子们在路上玩,而一点都没察觉到有人跟踪了他们,他们跟着月儿他们来到了比较空旷的马路上。
洛星他们牵着孩子们在前走,月儿在后面,突然一直跟着他们的人,躲在了角落,拿出手枪,对着一一射击,可是一一突然蹲了下去,洛星连忙蹲在他面前,“一一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我累了,我要爹地抱!”一一撒娇的看着洛星,洛星好笑的伸手抱住他,此时子弹已经朝一一这飞来了,由于洛星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一一的面前,子弹毫不留情的打在洛星的背上,洛星身子一震,头向后扬,倒在了一一的身上,“爹地,爹地你怎么了?”一一吓坏了,东方傲连忙过去抱起他,发现手上有湿湿的感觉,他拿出手一看是血红色,是血啊!
“洛星你撑着点啊,月儿快打电话报警,一一快打电话给南宫冰。”东方傲紧急吩咐,月儿和一一照做,此时那人好像闻讯到了什么风似的,竟然偷偷的跑了,南宫冰跟着救护车来到了洛星他们在的地方。
来了之后南宫冰做了简单的现场救护,就送去医院了,“东方傲你快点打电话叫尹霸月父子来。”他需要血。
尹锋扶着儿子急急忙忙的赶来了,“星儿怎么样了?”此时洛星的养父也到了,月儿使劲掐自己挤出几滴眼泪,装的还真像啊!
此时手术室里出来一个护士,“霸月少爷你跟我来,我们需要血浆。”他们带着尹霸月去输血了,输血完之后,尹霸月被送进房间里的休息,几个小时之后,南宫冰出来了,“星儿怎么样了?”他没事吗?会没事吗?
“没事了,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他没事了。”洛星被送进了病房里观察情况了,尹霸月把一一叫到了自己的病房。
“一一一路上你有察觉到什么吗?”有没有什么意外啊?或者不寻常的事呢?他觉得一一会有察觉的,因为这孩子一直很敏感的。
“我不知道,一路上妈咪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在我们刚出去的时候,拿出手机不知道做了什么,之后就没什么异样了。”想到刚才的事情,他心里就很害怕的。
尹霸月感觉到儿子的惊慌害怕,伸手抱着他,“没事的,不用害怕的,一切都过去了。”霸月紧紧的抱着一一,一一在他的宽大而温暖的怀抱里感到了安心。
月儿走进来,“一一我们要回去了,已经很晚了。”月儿牵着宝宝走来,一一走过去牵着她的手,“爹地我先走了。”
这个时候希澈过来了,“宝宝我先带走一会,我带他去接受老师的辅导,我们大概晚上12点回来。”
而南宫冰他们则在医院照顾两个病人,耿杰今天帮会也有事,只有一一跟着月儿回去了,回到家里去了之后,管家们做好了补品,月儿要他们一起去给尹霸月他们,其实一一一点都不想跟她单独在家里,一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发现雪王在他的房间,一一抱着它,“雪王妈咪和哥哥到底在哪?哥哥为什么会消失呢?哥哥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呢?”哥哥和妈咪到底怎么样了?
雪王突然咬咬他的衣服往外拉,然后自己走了出去来到了唯唯的房间,一一疑惑的跟着它来到了哥哥的房间,只见雪王低着头在桌脚这到处找什么,一一也跟着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雪王突然用头顶顶桌子,难道有什么吗?一一使劲用自已的小小身子把桌子推动了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笔,一一打开一看,这是录音笔,是哥哥的,难道这有什么吗?一一打开仔细倾听,“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我妈咪?不用装了,我现在确认你不是我的妈咪,我们根本没去过法国,我们去的英国,还有在我四岁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我一时没注意害妈妈手受伤了,当时医生给妈咪的手上了钢钉,就是那天爹地给你拍片子的左手,可是我看到了你的片子上没钢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冒充我妈咪?”大哥的声音响起。
随后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女人声音响起了,“没错,我不是你的妈咪不是真正的月儿,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此时一一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根本没发现假的月儿已经来了,“不错嘛,到底是兄弟情深啊,竟然知道来找线索?”月儿走过来抓住一一。
“是你,是你抓走了我的妈咪还有哥哥,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一一愤怒的看着她。
“想知道?我送你去见你妈咪和哥哥。”月儿朝一一动手,一一也不甘示弱动手还击,可是他的力道怎么是大人的对手,一一把手上的录音笔丢到雪王的面前,“雪王快拿着这到爹地的家里去,快走啊!”一一着急的大喊。
雪王张嘴含住录音笔跑了出去,月儿想阻止它,可是怎么也阻止不了,她怎么可能比雪王跑的快呢?雪王也很聪明没直接跑走,加上了豹王黑王它们一起,月儿拿起电话,“不好了,我的身份暴露了,一一我抓住了,可是雪王拿着唯唯录下我亲口承认的录音笔跑去找尹霸月了,想挽救我不被发现,只能拿回录音笔,你们可以在它们去的路上杀了它们,它们在街上,你们可以以它们会危害人的理由动手,没人会怀疑的。”她最后打电话给了小慧,叫她来带走了一一,然后赶到尹霸月的家里去了。
可是她没注意的就是,一一把手伸进了口袋里好像做了什么,而雪王它们在街上跑动吓坏了路人,可是它们也顾不得,接到假月儿的电话,他们开车追上了雪王它们,开始用枪射击,雪王它们也很聪明,用它们超强的听力躲避,金帝和白王去攻击他们,别看金帝平时温温柔柔的,攻击起坏人来可是凶狠的要死,豹王和黑王掩护雪王,她们一路逃跑,那些人一路追。
在快到的时候,有人提前在这设伏,他们拿着手枪对准雪王她们,黑王和豹王撕牙喇嘴的朝他们扑去,雪王趁机跑了过去,来到尹霸月的家里,进去的时候,假的月儿已经在了,月儿假装示好,“雪王你怎么到处跑?让我这么担心啊?”她想抱雪王抢走录音笔的时候,雪王避开她来到了尹霸月这,把录音笔交给了尹霸月,尹霸月摸索的打开,结果听到了,让他震惊的话,月儿走过去伸手抓住了尹霸月,保安人员全体围住了她,“走开,不然的话,我杀了他。”她以失明的尹霸月做人质。
此时南宫冰,耿杰还有尹锋,月儿的父母走了出来,“你最好放开他,不然的话,你别想多活一秒。”耿杰冷酷的开口。
“你当我傻子吗?放开他我还能活着出去吗?”假的月儿拿着刀子架在了尹霸月的脖子上。
“哼,你以为你现在能活着出去吗?”只见尹霸月抓住她拿刀子的手身子一转逃离了她的监控,朝她打了起来,假的月儿也不会认输的,跟尹霸月打了起来,可是她怎么可能是尹霸月的对手呢?尹霸月是何其的强悍呢?
尹霸月很快把她制服了,“武功不错,看来你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可是你忘记调查了,我的武功也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因为他们家太有钱了,为了防止他被绑架,他老爸请了专业的人士教他武功。
假的月儿只是笑笑,“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好的?”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没察觉到?
“在上次给他例行检查的时候,我给他治好了。”南宫冰替他解释。
“是吗?看来我是大意了,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什么时候怀疑我的?”唯唯都被他们抓住了,不可能有人泄露啊!
“你恐怕不知道吧?其实唯唯早就怀疑你了,在尹霸月眼睛失明住院的时候,他偷偷的把我叫了出去,跟我说了一伴事。“南宫冰陷入回忆中……
当时唯唯来到他到办公室,问了他相信不相信他?他回答他相信之后。“爹地那你这么做,你当着大家的面说爹地的眼睛很难治好,然后偷偷的治好爹地,不要让妈咪知道。”
“为什么呢?唯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南宫冰很不解。
“爹地现在我还不确定,等我确定了再说,爹地照我说的去做,我不会害你们的,爹地你有想过吗?也许你熟悉的人不是你之前认识的人,也许你认为很了解她,其实也许你根本不认识她,你真的没感觉到吗?她也许不是你爱的人。”说完唯唯就拉着他回去了。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唯唯说就是你是假的,真的月儿在哪?唯唯在哪?”南宫冰冷冷的问。
“哈哈哈,抓到我也没用,你的老婆和唯唯还有一一都在我干爹手上,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要怎么样随便你们。”反正她是不会说的。
不说?他们挑挑眉,樱儿气的要死,走过去打了她一巴掌,“你为他卖命什么?自己的干爹要你做这种事,他也不是好人,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你也不是好人,我的女儿做错了什么?那些孩子做错了什么?你从来没为你做的事后悔过吗?我到要看看你长的什么样子?”樱儿伸手想撕开她的伪装,可是却发现没有。
“这是你本来的样子?你怎么可能跟我的女儿长的一样?”樱儿愣住了,尹霸月他们也愣住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会长的一样呢?
他们都疑惑了,怎么回事?难道有两个长的一样的人?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事情的真相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幻惜感念的望着她,她更成熟了,温柔的美轻易的展现着她的风采。如果没有她,雾惜一定也很适应宫廷生活吧,无心有念在这里活的才滋润,她今年有二十一了吧,现在还嫁不出去的确是个问题呢,怪不得这么急:“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
“我笑你想那么损的招式嫁给自己的王子。”雾惜腾的红了脸:“还不是为了你,赶紧让我嫁,我嫁过去了以后你找个避难的地方也方便。”
“呵呵,原来是为妹栖牲啊,我可舍不得这么好的姐姐。”
“我舍得你,你就让我嫁吧。”
“让我想想,这么好的姐姐我多留两天比较好吧!”
“不准想,赶紧下旨,否则以后不理你!”……
……焰国历四十年春末:
皇帝病危,太子独掌朝野,朝廷巨变一百二十天,朝中大员、地方官员变动巨大,原班人马,新朝血液,在这一百二十天内血色清洗、朝纲变动,其中有功劳有功绩的不管写进了谁家,不管笑煞了哪门,都与原始起点的后宫没有任何关系。
幻惜甚至除了打听归一什么时候回来,就没做过有建设性的事情。
不是她想沉默,而她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这种事需要长久的计划,乱来只会增加他的负担,最主要的是,她是一个喜欢享受成果的人,不太喜欢站在枪林弹雨中彰显自己的英姿,既然有个老公就应该站在他身后让他保护、等他把胜利的果实送她手里让她吃,至于其他的闲事就算了吧,她可是最乖的东宫小弱者。
天星宫:
付染衣的身体好多了,身上烫伤的痕迹在慢慢消散,结疤的地方也没留下伤痕,脖子以上的肌肤只要保养得当也能恢复以前的光泽。
在付染衣能自由的下床的走动时,东宫之中都紧硼着神经怕她和幻惜对峙,尤其是这次付家好似又立了大功,东宫看好她的向她示好的大有人在,没参与荣慧宫事件看好她和幻惜一斗,参与了荣慧宫事件的基本不管她的死活。
但是正主付染衣下床一个月了都没什么动静,让观望的人不禁非常好奇她的态度。
而她只是每天定点向幻惜请安,请完安就在房间看书,有空了也去幻惜那串串门,但是安静的什么都不说,偶然还会附和幻惜两声废话。
让等内乱的人们有点大气没喘就死了的悲哀,失望的人们闲话难免多了起来,纷纷揣测付染衣是不是被煮傻了。
但是真正的站在高端能问鼎后位的人都不失夸她句明智了!
如鱼得水 第100章 帝王引落
飞天阁中枝叶繁茂,泉水清泠,这里依然什么都不缺,依然让人看不出少什么,总让人觉舒服又说不出舒服的理由。
沈画女坐在村荫下耐心的教傻笑的儿子学写字。
龙优一却拿着树干在地上画圈圈,无论画女说什么他也不吭声。
但是画女并不生气,她不管优一做什么,她笑的都如季节般璀璨,看向优一的目光温暖平和:“优一,不可以调皮。”
优一抬起圆圆的脑袋,看了她一眼,继续画圈,优一是个漂亮的孩子,几乎龙家的儿子都比较像龙潜远——帅气、可爱,很少有和妈妈像的,不过据说冷宫的六公主和她的娘亲很像——可爱的没话说,可幻惜没印象早就不知把龙可可忘哪了。
沈画女坐在地上继续传授他学文字,不管优一有没有在听她讲的都很认真。优一画圈,画的也很卖力,和谐的阳光洒下照着这对温和的呣子——未得益彰。
情儿带着几个宫女走来,抱走画圈的龙优一,情儿俯身道:“娘娘,付娘娘好似并没想报复,据天星阁的人说,付娘娘这几天都不曾提及当日的事。”
“是吗?”
“不单如此付娘娘还为太子妃准备了夏日在天云坊的所有衣料开销,这次徐家大小姐出嫁,也是付娘娘代表太子妃出的嫁妆。”
“什么?!”沈画女放下村枝从村荫下站起,微微思索:讨好还是暂且妥协?如果是讨好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吗,如果是妥协何必做这么多?付家这次也立有大功是翻身的大好机会,完全没必要看太子妃的脸色——到底是?
“娘娘,我们要动吗?”
“不。”
“五殿下他……”
“我自有主张,准备一下,我们去拜访忧散娘娘和昕娘娘。
“是。”
……
明月星稀,日复过月,刹那芳华,月光刚铺满地面,一阵光影潜进了跃龙宫的主卧室,外面的巡卫丝毫未觉的走过,黑影轻易的穿过明处暗处的眼线,落在了龙啸的床边,他的嘴角嘲讽的扬起,看向床上的男人时闪过一丝杀机:“没用的男人!这么快就倒下!”灰衣男子瞬间出手,两根银针从龙啸的肩膀、耳侧射出稳稳的订在了床头,龙啸身休颤了一下,又复平静。
灰衣男子讥讽一笑:“当年你可没这么弱!”男子说完愤恨的一巴掌扇在龙啸的脸上,龙啸动都没动的处于假死状态:“赶紧起来,杀龙潜远个措手不及,哈哈!”
……
幻惜吃晚餐的手一顿,一团光影顷刻间消失在她的衣袖中:出事了!
空零喝汤的手停住,笑的分外开心的扑幻惜身上:“看到了!看到了!空零也看到了!娘是坏孩子!”
幻惜皱着眉站起来,把他交是儿手中:“谁都别跟着,我出去一下。”
……
一分钟后,龙潜远、徐幻惜、龙倾侍、龙倾折、龙熙攘、还有个幻惜不认识的‘男的’站在了跃龙居外。
‘男人’鄙视道:“嫂子,你确定里面有人,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叫我们过来我们很困……喂……喂,你们听我说,你们跑什么……”
六个人刚闪进跃龙居黑影从窗口跃出瞬间向远处飞去!
幻惜长鞭顿扫,空中一团烟火与灰衣人相撞。
灰衣意外的闪躲,却有更多的无名焰火向他袭来,这些东西本不足为惧,但是数量多了很令人反感,最主要的事,这些东西明显的阻碍了他逃跑的路线:“乌合之众!”灰衣人受其刀落,一波光影消失,另一波光影迅速补上:“可恶!”
龙潜远、龙倾侍、龙倾折趁机把他围住:“你是何人如此大胆擅闯焰国宫廷。”
龙潜远看着火光中的身影,眼睛从冰冷变得诧异,继而变的难以置信:“你?……”
随后跟来的‘男人’也从平静变得惊讶,变的惶恐:“师?……”
幻惜躲的远远的撤出一个个光团心疼的摸摸自己的鞭子:“可恶啊,消失了这么多,真是太可恶了,我的侦探团啊,以后一定不可以参与作战啊!”
火光中的人影看向围成一圈的众人,下面的人群越聚越多,火把的光亮照出了夜幕中的男子,但他一点也不惊慌:“意外啊!来的这么快!”
‘男人’万分惊讶:“师傅?你怎么……”
空中的男人立于树稍不急不慢道:“老二,想不到你也在这,寒情有突破吗,没有就回你的洞府不要出来,每次比试都输给你老大你不感觉可耻吗?”
龙潜远看着他比任何人的疑问都要多:”师傅?”在他年少时扮演父亲的男人,唯一一个给他亲情,教他武功,送他走上权利终端的男子,“徒儿……”
“都起来吧,没事晃一圈而已。”进出皇宫对他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不过碰到他们这是意外,他敢明目张胆的进来自然算中了龙潜远的实力,被追上可不在他的算计之中,“刚才动手的是谁!”那股力量不强,但是却诡异的不灭,如果他没算错那些看似被他扑灭的火光其实都还有能量源!“是谁,让他出来!”
龙潜远站在屋檐之上,并不想继续那个没意义的话题,他恭敬的向他行礼:“师傅,为什么Сhā手?”这里是宫廷,师傅现在出现异常怪异,印象当中他不追名逐利,一心痴迷武学,是和空致净的师傅——敬怀大师同样的存在,若问世间两大顶级高手非师傅——冷情涯和敬怀大师两人莫属,但冷情涯出现在这里就诡异了,他五十年来未走出深山现在突然至此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师傅……”
冷情涯看他们的表情很清闲,这些孩子无疑都是他的骄傲,龙潜远的寒情也如他期望般一次比一次浑厚,如果不是因为上代恩怨恐怕他也会像敬怀一样炫耀他的徒弟,只可惜造化弄人,他们不得不站在敌对的立场,本不想这么快跟他们碰面,不过竟然撞上了也没什么好回避的:“来见老朋友而已。”
风夜焰左右瞧瞧,整个皇宫能和他师父配谈老朋友的恐怕没有吧,这里他都溜遍了也没看到高手啊!“师傅,您是不是找错路了,上书房应该再往前走。”
龙倾侍、龙倾折、龙熙攘可没风夜焰这么乐观,他们只知道眼前的人招出了龙啸身上的钢针,要救老皇帝自然与他们的主子就是对手,他们严正以待片刻不敢疏忽。
但他们的紧张不会影响树梢上的黑影,他们在他眼里不过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他能是龙潜远的师傅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龙潜远挥手,何务恭敬的下跪:“龙主!”
“带人离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跃龙居。”
何务看他们一眼,自然明白其中的差距:“是。”
众人退。
龙潜远脸上恢复最初的平静:“上书房确实不在跃龙居。”
冷情涯嘴角讽刺的扬起,黑色风衣遮住他的视线,感觉百无聊懒没啥新奇:“无聊,暗处的人出来吧,躲着不嫌累吗!”
啊?被发砚了?很厉害嘛?幻惜不好意思的刚想露头,黑暗处却走出短胳膊短腿的空零:“哈哈!空零就知道娘亲在这里,空零是聪明的孩子,空零要抱抱!”
幻惜惊讶的抱住扑上来的儿子,无语道:“得!一下暴露俩!”
冷情涯心里一颤,但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惊讶,他是感觉出附近有人但是地方不对,但他感觉到在这两个人露面时,后面的人呼吸明显重了一下:“徒儿,看来你兴致不错,晚上携家带口的出门。”
龙潜远瞧了空零一眼,又转向冷情涯:“师傅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想知道您救龙啸的理由。”
冷情涯迎风而笑:“看他顺眼!这个理由如何!”说完,过了好久他才如老人般的叹口气道:“这么多年恩怨了,何不放他一条生路,他现在对你没有任何威胁,还是不要赶尽杀绝的好。”
龙潜远闻言,暗自松口气:“既然如此,徒儿受教了,师傅慢走。”
“这么快就赶我,不孝啊。”冷情涯嘴上这么说,但是已准备离开,就在他纵身跃起时,龙啸抚着墙从门边走出,冷情涯停下要走的脚步,龙潜远紧紧的盯着他。
龙啸慢慢的走出,抬头间就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徐幻惜:这个贱人!低等的男人和女人竟然妄想偷窥他留给爱子的皇位:贱人!他看向徐幻惜的目光嗜血般寒冷,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拔出脚踝处的匕首向幻惜袭去:“我杀了你这个妖女——”
龙潜远瞬间惊慌,刹那间的失神险些没把他摔下去,但就是这小小的一刹那——龙啸——统治了焰国四十多年的帝王睁着愤恨的双眼倒下了。
冷情涯见状瞬间扑了上去,浑厚的真气一波一波的往龙啸休内输送,那架势真像死了爱人一般痛苦:“不能死,你不能死!你还没报仇,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幻惜抱着空零退后一步:不是她干的。
龙潜远、空致净瞬间护住幻惜和空零:“放心,没事。”
然后所有人都不解看向突然冒出的空致净,空致净坦然自若的从幻惜怀里接过空零:“你没事吧,小零。”
空零心虚的玩着手指道:“对不起,空零不是故意打那个爷爷的,是他先凶娘……”
空致净揉揉他的头发把他放在肩头上:“没事,空零做得很好,空零是勇敢的……”
龙潜远出乎意料的捉住空零的胳膊:“多谢空兄,孩子还是有我抱吧。”
空致净并未放手:“还是我来吧,我比你有经验。”
“空零是我的孩子。”
“贫僧见证了他的出生!”
……
两人对峙间,谁也没注意冷情涯在突然醒来的龙啸耳边低语两句,龙啸瞬间睁大双眼,恐惧的告别了他活了一生的领土。而冷情涯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狰狞的笑颜,终于没让他死的不值:哈哈!哈哈!
……
如鱼得水 第111章 龙主为帝
幻惜转过头,全然当没看到两个老不死的互动:“这么晚了,我和空零该睡了,这里就留给你们吧,我们先走了。”幻惜抱上空零丢下冷漠对视的两个男人消失在了是非之地……
夏日的凌晨带着微微的寒冷,却不影响它翻开新篇章的进程。
老皇帝龙啸辞世,举国皆哀,朝堂悲痛,痛中几分假,假中多少欢,但走了就是走了,换了朝纲换了帝王,换了当家人。
焰国历百顺历四十年八月老皇帝龙啸正式退出焰国的进行时,走入尘封的历史,丹青为他书写完最后的笔墨,他以思念亲人、痛失爱女的慈皇形象停留在了书卷的文字中。跃龙宫当夜执勤的二百余名太监宫女,侍卫女官全体下土陪葬,哀鸣不可能冲散盛世繁华,哭泣也不影响等待新生,只能说有些牺牲尽量不要过问他们的悲伤否则徒劳而已。
金亮的东宫,撤下一切象征喜悦的事物换上了纯净的白光,人之死兮一切如初,黑于白送走灰与阴,上千名女眷跪于灵堂前,只闻哭声不见落泪,这些女子有官级的都归皇室绕一赡养,没官级的遣送回家,更低的大概只剩殉葬一条后路。
焰国历四十年九月,百位官员身穿孝服手执通天信,跪送老皇帝入陵,京都之内百姓齐跪匍匐在地,在巡逻卫的脚步声中痛苦流涕。
龙啸的皇陵地开启,龙潜远亲自把他送入棺邸,龙啸的史书缩进帝王录放在了最上面的架子上,完美的关闭了龙氏族谱的一代柔皇,迎来了龙家的又一代天骄。
焰国历天阎历一年十月,新皇龙潜远仓猝间登基,大悲没过万民大喜,百官没哀意气风发,龙潜远从焰国中心出发途径焰国四通八达的的主街道,遥望焰国北面遥不可破的古城墙,南望全焰国第二大海水港,脚下跪的是虔诚的子民,手中握的是万里河山,地上的人们带着期翼带着渴求跪倒在黄袍加身的新帝之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处在最高端的男子如往日般清冷、面无表情冷气依旧。
龙倾侍、龙倾折陪护左右,眼睛含泪的看着主子捧起焰国玉玺,登上最高端的宝座:“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但不管外面多么喧闹,无论这一刻意味着什么,但它又一次脱离了东宫的女人们,是悲也好是喜也好只要和她们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她们以后就是世俗之外的女人,除了有个好听的贵妇称号以外就成了最华丽的附属品。
“真是倒霉啊!”要是能站他身边看风景就好了,高了的话肯定看的远,唉——但是没有帝王登基,女人陪同的先例。
是儿为幻惜梳理发丝,墨色的黑从她指间流泻,柔滑、炫丽只可惜它的主人不向它们般听话:“娘娘,孙娘娘又来找你了。”
幻惜照照镜子,随便拿出二十枚木钗放桌子上:“哦。”为什么老皇帝过世不满半年还不让她带金饰啊!气人!
“娘娘要见她吗?”
“不见,现在没时间,等有时间再说吧,我的皇后啊,什么时候我才能当皇后啊。”
是儿帮她挽好发丝,木簪一枚枚没入她的发鬓:“娘娘,你就别想皇后梦了,徐家的水平顶多是小资,就算当了皇后也会让人嫉妒的头晕。”
“唉——为什么我不是男的啊!我要是男的……”
空零突然冒出笑眯眯的道:“娘要是男的空零就有三个父亲了。”
幻惜揪住他小小的耳朵咬着牙道:“我要是父亲,龙潜远就是你娘亲。呵呵。”
是儿——唰——的关上东宫的大门,生气的瞪着幻惜:“小姐,注意你现在的身份!”
幻惜抱空零抱腿上,悠哉的拿出化妆品给空零画眼线:“我有身份吗!我就是没身份才倒霉呢!看来俺得找相公商量一下找个好位置。”
空零不解的捉住幻惜往他脸上画道道的手:“娘亲,你要干嘛。”
“别动,娘突然很想要熊猫,你满足一下悲痛母亲的愿望吧。”
“不要!”
“反抗无效。”必须画!然后再弄个熊猫皮,让空零当可爱的大熊猫。
……
西巷外金秋光景,人们谈笑新皇的神情并不能让这位公认的美人的欢笑,她似乎更犹豫的望向某个方向的眼光出奇的悲凉,村头的大婶想为她说谋但因畏惧她弟弟的死鱼脸又一次叹气作罢。
“这么大的姑娘,该出嫁了。”
古清幽远远的听到这声叹息,忍了这么眼泪打湿了她柔美的面庞:
她何尝不想出嫁,可她想嫁的人自十五年前离开后就不曾想过给她一次懊悔的机会,她等的人不来看她,她要的不在身边,她付出的真心还没有得到认可,她怎么可以出嫁,泪水滴落她的心间,这些年的等待竟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她已经不小了,她亦不再是个少女,她没有了等下去的资本,如果一切都是徒劳,她愿常伴青灯……
尝安宫:
姜女喂病床上的楚心吃完药,就心事重重的坐在床头看着脸色粉白的楚心:“你又瘦了,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
楚心握住姜女的手,笑的虽然吃力但是却很满足:“姐姐,你又去见小姐了吗?”
姜女缕缕她额前的发丝看她虚弱的样子心疼不已:“恩。”楚心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服侍古清幽十几年亦把古清幽当生命般保护,可楚心的身体太差,自从那件事后楚心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现在在宫中还要提防幻惜动用死刑,那人想来不管是敌是友,看谁不顺眼了都可能凭个人喜好做些出格的事,她甚至还把关心她的楚心关柴房三天对着一顿恶心的蠕虫,可她们却又不得不在这里接受龙伯的好意,如果没有龙伯楚心也不会活到现在,如果不是龙主收留她们早已没脸见人。
可就是如此残缺不堪的她们竟没让龙主嫌弃并收她们为妾,楚心和她的心里一定有相同的感动,就是这点感动让她们见了古清幽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也没了对古清幽的愧疚,她宁愿看小姐让龙主幸福,也不愿接受小姐曾经拒绝如此善待小姐的龙主,虽然她只是个丫头,可她深信只要她们还在龙主也好小姐也好,她们之间就还有牵绊。
“清幽居的……房子很……漂亮,咳咳……”
姜女拍拍她的背:“和小姐一样美。”
“但姐姐……小姐不一定适合龙主……”
姜女轻斥道:“乱说什么,不管适不适合龙主收留我们始终是因为小姐,龙主虽然薄情但对我们如何,我们心里有数。”
“姐姐……”
姜女为她盖好棉被,悠悠的劝道:“休息吧,养好了身体才有可能服侍小姐和龙主,龙主和小姐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你不能累倒了。”
楚心闻言眼神落寞道:“我……越来越没用了。”
姜女坚信的握住她的手:“不会,五殿下都好了,妹妹也肯定没事。”
……
飞天宫中海棠盛开,一抹嫣红的身影留恋其中自得其乐,据说这抹红在先皇驾崩时不曾见人的,这几日因新皇登基万般齐明,她才打扮好了开始露头。
书儿拿着最新的海棠图调皮道:“娘娘,这可是奴婢花了很多银子从一位画商那买来的,娘娘一定要好好的打赏奴婢。”
司徒雨昕剪下一簇海棠促狭的放她手中:“用不用本宫打赏你个好婆家。”
书儿羞得跳脚道:“才不能,娘娘又取笑奴婢,奴婢要一辈子服侍娘娘,以后当公主的教养嬷嬷。”
“你啊,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考虑了。”
“奴婢才不呢。”书儿说完低下头凑到除草的司徒耳边道:“娘娘,老爷派人送来了觐见涵。”
司徒头也不抬道:“不见。”
书儿着急道:“娘娘为什么,如果以前不见是因为没必要,但现在龙主为皇,各宫都在联合了家里的实力,这在后宫也不是新鲜事,为什么娘娘……”
司徒从花丛中瞟她一眼。
书儿低下头道:“娘娘恕罪,是奴婢斗胆,但是娘娘……”
“书儿,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小姐今天不做就绝对不会错。”幻惜身上有太多秘密,解不开的时候她宁愿到死都不出手。
……
天星宫:砚台上的墨迹还没有干,付染衣临摹的帖子静静的躺在书桌上,帖子的落脚处刻着小小的龙字。
药儿观赏着小姐的字迹惊叹道:“娘娘真棒,真把龙主苍劲的笔调学的八分像。”
付染衣放下笔端详片刻道:“差远了,形象神不像,看来笔力退步了呢。”
药儿再看看,深信道:“奴婢看着很好啊。”
付染衣如在家里般敲上药儿的额头:“你啊,越来越笨,拿纸笔来,我也该给爷爷写封家书了,要不然他也要着急了。”
药儿闻言神情高涨的跑开:“是。”
付染衣抿嘴一笑,她自然知道药儿想什么,只是这次要让她失望了,既然别人都不动,她也坚决不当出头鸟,那些想让她当实验品的都死心吧,她这次决不犯错……
京城的消沉和繁华已过,频繁的交接顺利的看不到逝去的生命……
空致净身着僧袍,在一间装修还算不错的庙宇里打坐,小庙里进了个大神让清慧寺的主持很不安,他虽身为出家人,也是四大皆空的老者,但是这不影响他崇拜高人也不妨碍他敬仰道元的心境,眼前的人清净得不沾尘埃,即便年岁不大但佛法上的造诣早已超越他们这些凡僧俗吕:“道元大师,您今日身体不适,就不要为我们讲经了。”
空致净瞧着木鱼思绪停在龙潜远和他要空零的那一刻,她好像过的不错吧:“没关系,能宣扬佛法是贫僧的荣幸。”姑且长青灯,师傅说时候到了就帮他剃度,他就瞧着木鱼耐心等待吧……
火湖狸潜进京城一个月了,听说龙潜远当了皇帝差点没气得寒毒发作:“偷了我的幻惜还敢那样对我,太可恶了。”火湖狸一拳打爆碍眼的水井,水渐到她的衣服她也豪不在意:“太可恶了,可恶!还我幻惜!还我,你这个神经大冰块!——吃我一拳!”
井水——噌——的四溅路过的僧侣惊慌的躲开,一阵佛语传来,水流奇迹的汇集水井,免除路人的遭殃之苦。
众小僧见到来人恭敬道:“小僧见过道元大师。”
火湖狸气的猛一转身:“谁如此胆大,敢破坏本少爷……”他看到空致净时瞬间扑上去,拽住他的袈裟:“哇!金的啊!脱下来!快给本大爷脱下来!本大爷看中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
众小僧见他对空致净无力,通通上前拦着他,拉开他与空致净的距离,斥责道:“施主,这里乃佛门清净之地,不可对道元大师无礼。”
“放开我,你们这些臭和尚你们抓我干嘛,臭和尚放开你大爷,否则本少爷对你们不客气!”
空致净看眼被他抓到一角的袈裟,默然的走回自己的房间,这个情形,好似他又看到了抢银子的幻惜,那个时候她死活要咬下袈裟上的金线,完全忽视他苦口婆心的教导……
外面的火湖狸气的把一干固执的僧侣打趴在地,骄傲的扬起头:“当自己是龙主嘛!连本少爷都敢碰!不自量力!”
清慧寺主持赶过来看此情形气的胡子上翘道:“施主你——你——!”白吃白喝寺院的竟还敢在寺院动手,他们佛门真这么好欺负。
火狐狸看他要发火,迅速背起行礼快速的向庙外冲去:“老秃子谢谢款待!幻惜我来了!你等我!”
……
淅沥的小雨添了抹凉意,东宫之中的孩子们早一步加了棉衣,虽然幻惜是很想锻炼一下孩子们坚强的体魄,体验一下当贫苦大众的生活,但是事实和理想之间差距太大了,家长们还是都希望孩子们穿的暖和。
“妈妈,你在干什么。”
“包饺子。”
“饺子是什么。”
“吃的。”
两个小家伙眼睛冒出无数星星:“我们要吃!”
“就知道吃。”空零小大人似的坐在桌子上围着粉色的围裙抻着面皮捏泥人。
素一睁着圆圆的眼睛忽略她的挑衅好奇道:“小不点,你在干嘛。”
空零忙碌的往皮里加点馅把片探成团,破了皮就再加个片,直到露不出他弄的痕迹为止:“娘说,哥哥和爹爹很辛苦,要做给他们做好吃的。”
索心闻言眼睛笑成月牙,眼缝中放光道:“是给爹爹和哥哥的呀?”看起来好好玩。
空零手中揉出个大团团,长相难看的放在了幻惜包裹整齐的饺盘中:“娘说是的,为了哥哥和爹爹我要学着做早餐,你们也要帮忙吗。”
“可以吗?”
空零拿起一把片,顺手往里夹些生面:“可以,娘说亲手做的是心意,有心意的食品哥哥和爹爹就会吃的开心。”
两个小家伙飞快的跳上案台:“我们也要。”
幻惜一脚把他俩踢飞:“不准穿着鞋子上来。”——她辛辛苦苦准备的材料啊!踩脏了谁赔啊!
“哇——妈妈是坏人,妈妈欺负素一。”
“哇——皇后妈妈最讨厌了!”
是儿、非儿——再次关好御膳房大门,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淌:也许她们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认了这个主子。
空零又揉好一个圆球,茫然的看着他们:“赶紧上来啊,都快没有了,如果没有了爹爹和哥哥就吃不到你们的心意了。”
两人闻言,脱下鞋子就往上爬:“素一要做心意给爸爸吃。”
“索心也要。”
幻惜包好一个饺子,顺手想摸一张片,片呢“咦?片呢!可恶!谁让你们乱揉的!我的片!来人!给我把这三个白痴拉出去砍了!”
是儿、非儿把头一低:看不见……
三个孩子瞧也不瞧幻惜难看的脸色,兴奋的帮爸爸和哥哥揉球球。
日落西头,毛雨成线时,热腾腾的饺子出炉了。
几个孩子盯着幻惜手里几个看着很正规的吃的摇着小狗尾巴祈求道:“妈妈,我们和你换,我们要吃你手里的。”
空零也哀求道:“娘,空零把自己做的送给娘,娘也要把自己做的送给空零。”
幻惜捞起来后赶紧护住,凶巴巴的看着他三:“不,我才不吃你们面片汤,这些饺子是给爸爸和哥哥的,你们谁也不准吃。”
“不嘛,不嘛,哥哥和爸爸都不在,让素一尝尝嘛。”
“索心也要尝。”
“空零也要尝。”
幻惜利落的从旁边锅里捞起一碗面皮和一堆迷糊馅摆他们面前道:“给!好好吃!别抢!”说完抱着她所剩不多的‘维和品’(饺子)向外跑去:嘻嘻,这些是给相公和老大老五的,她真是好妻子好母亲!万岁!
御膳房里独留下三个哀怨的小家伙对着满碗的浆糊发愣,空零勇敢道:“不能吃吧。”
索心很诚实的点点头:“不能。”
素一左右研究一圈招招手叫来小景道:“你,吃我看!”
小景瞬间傻愣的盯着难看的食物:这个东西能吃吗!虽然她不是很讲究的但是这也!“七皇子,还是……不要了吧。”
“不行,这是命令!”
小景闻言硬着头皮用汤勺搅动碗里奇形怪状的食物,结果一个大大的面团带着面粉和生肉出现在她的视线:小景黑着脸望眼期待的看着她的三个小主:她被好鱼好肉养习惯了现在让她吃这些是不是太残忍了,于是黑心肠的小景谨慎的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小声的提醒道:“七皇子,这是您亲手做的奴婢不敢吃。”这是实话,堂堂皇子下厨谁嫌自己命长谁去吃,“但是您可以给皇上吃,皇上吃了皇子的爱心食物肯定会龙颜大悦,说不定会把娘娘的食物分给七皇子一起吃呢。”
三个闻言,脑子瞬间开窍:“对哦!快帮我们三个一人装一份,我们要送去给父皇和哥哥。”
小景庆幸的擦擦汗,立即帮小主子准备爱的晚餐:伟大的龙主如果你知道这是她小景的注意千万别恨她呀,她只是想多陪娘娘几年,不想死的太早!
如鱼得水 第112章 你是我夫
三个小家伙并成一排,提着小小的花篮子大步踏上了孝敬父皇的旅程:“哥哥,你怎么不先尝尝?”
素一拍拍小肚肚眯着小眼睛道:“留着肚肚吃饺子。”合着他也知道他弄得不是饺子。
上书房比之以往更冷清了,除了早朝过后有少量的觐见人气外,其他时候冷清的就能听到风声。
现在龙主登基,倾侍、倾折已不是单纯的护卫,他俩忙起来后上书房冷清的就剩三个人了,小竖子、龙熙攘再加个不能不来上班的龙潜远,连多余的陪侍都没有,真是节俭的皇帝啊!以至于上书房看起来冷清的就像座废弃的大宅,这么想来东宫和上书房挺像的,不同的是东宫因为主子多嘴不得不遣散一些人,上书房是因为主子不多嘴,不得不赶走一些比较多嘴的。
幻惜独自一人穿着珍珠衣出现在上书房时,小竖子的腿脚就有点不好使,他宁愿面对大臣他也不想见到这女的,见大臣最起码是他抬眼看人,可见主母就是他低头看地了:“奴才给惜娘娘请安,惜娘娘千岁千岁……”
龙潜远思绪骤停:她来了!她还是来了吗!自从上次之后他们好像从未见过,勉强在龙啸去世时见了一面也没来得及多说话 ,她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他自然拉不下脸去认错,但若是去东宫又怕她赶他出来,他已经纠结了两个月没敢踏足东宫一步了。他是不是来认错的?如果是一定原谅她!恩!决定了原谅她!男子汉要敢作敢当!
幻惜听到小竖子的称呼不爽的想起了降职减薪的往事,不禁有些苦伤道:“起来吧,我现在哪敢说千岁啊,有个百岁就不错了,没了品级我要是还称千岁又要有人看我不顺眼了。”
小竖子叩首道:“哪里,惜娘娘乃天人之姿,受万民敬仰,有皇上的庇护,必定福寿延年、光照九州。”
“不用安慰本宫了,本宫虽然被降职但总比下岗好啊,我今天没事来给上司送礼,总得想个办法爬上去,恭喜小竖子公公成为内务总管啊,你这位置多好,谁也不会跟你抢,跟你抢的是傻瓜。”
小竖子也不知怎么了听到她说话就不自觉地想冒汗:“娘娘,这都是您的栽培,没有您就没有小竖子的今天。”
“那你要天天在皇上面前给我美言哦,要是本宫当了皇后,本宫赏你颗大大的珍珠。”
小竖子掏掏耳朵当没听见:“皇上在里面,奴才去通报。”
“算了,别浪费时间了,我站在这时他弄不好就知道了。”幻惜挎着篮子温柔的扶起他,用软软的语调故作关心道:“你通报多累啊,瞧你又瘦了,要多注意休息,瘦了本宫会心疼,你家那万恶的主子什么时候都能伺候,但可爱的小竖子就一个啊,你为了本……”小竖子猛然感觉背后有两道冰柱袭来,硬生生的打断了幻惜的话道:“娘娘,您赶紧进去吧,小竖子……”
“不急,其实我也是来看看你,几个月不见,本宫很想你的,咱们从陇墓堡初识……”
小竖子感觉心里更冷了,两道寒光绝对有把他碾碎的趋势:“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是交代小竖子啊,小竖子一定为娘娘效力。”求你别说废话了。
幻惜开心的摸摸他的头:“呵呵,不错嘛,都能参透我的内心了,嘻嘻。”
“求娘娘了,娘娘快说吧。”让小的多活几年。
幻惜神秘的蹲下身与半跪的小竖子平齐道:“皇上的夜宿是不是由你安排?”
小竖子看似懂了的高兴回言道:“娘娘放心,皇上公务繁忙已经三个月不曾夜宿后宫,不是单单没有去东宫而已,是都没去,娘娘不用担心失宠啦!”
龙潜远瞬间竖起耳朵——她是担心失宠吗?难得的好现象。
幻惜生气的揪住小竖子的耳朵:“你才失宠,本宫像是会失宠的人?”失宠个屁,就没宠过。
“娘娘,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本宫是让你把安排夜宿后宫的权力交给我。”
小竖子惊讶的张大嘴:“这怎么可以?”
“你再说一遍!”
小竖子见她要不讲理,顶着压力快速跑出她的攻击范围道:“娘娘还是自己去跟皇上讨吧。”他不奉陪。
幻惜直起身目视这座荒凉的大宫殿,豪情壮志道:“讨就讨,怕你不成。”
幻惜被撞的推开门,大义凌然的走进去,抱着必死的决心瞪着独坐的龙潜远,突然间含泪的扑上去哭诉道:“相公,你还好吗?人家很想你的,呜呜……相公……你怎么忍心不来看臣妾呢……呜呜……呜呜……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了,呜呜……上次都怪臣妾不好,臣妾没有好好服侍皇上,还惹皇上生气,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皇上你不要怪臣妾,都是臣妾不懂事好吗,呜呜……没有你让人家怎么活嘛,呜呜……”
幻惜伏在他的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n久前的不欢而散,她眨着泪眼汪汪的猫眼,小手紧紧的抓着龙潜远的衣襟,可怜可悲可叹的看着自己的老公:“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欢臣妾了,嫌弃臣妾了?你不要不要我啊,我做错了我会改了,相公……呜呜……不要不要我啊。”
龙潜远摸着这怀里哭泣的爱人,说实在的虽然感觉她哭得很虚伪,但是虚伪得他想听,听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他是个帝王也好,希望别人臣服也罢,但是什么都抵不上深爱的女人臣服在自己脚下吧,哪怕做戏也比没有好,既然她来道歉,摆下架子应该能被接受吧:“谁让你进来的?”
“啊?”靠,蹬鼻子上脸啊?不过算了,她是来扮小媳妇成全他的大男人心理,攻破他的爱情防线后,当次举世无双的皇后,再一脚把他蹬到大西洋去。幻惜闻言故作卑怯不舍的离开他的怀抱。靠!不给你抱了!龙潜远看着怀里空出的位置:怎么,难道不该腻上来继续撒娇吗?忍!
幻惜面容哀伤的咬着下唇哭泣道:“对不起……是臣妾莽撞,但是臣妾真的很想相公,相公也许不知道,你走了之后臣妾就后悔了,臣妾怎么舍得离开皇上呢,都怪当日皇上你伤了臣妾的心,臣妾一时吃醋便有些小家子气,臣妾是个女人,自己爱的男人那样做,臣妾心里很……很……很委屈。”
龙潜远放下笔,心里粉红泡泡直线上升,美得奏折都看不下去了,干脆不看了,看着爱妻:被告白呢,能不高兴吗?但是人家冰块脸上的平静,万伏雷电都打不动:“知道错了?”
幻惜很配合的点头:“恩。”这可是她新琢磨的对龙攻略:软的甜死他。
某人害羞的红着脸道:“相公,你是不是不气了,臣妾有一事恳求,相公已经好几个月没去臣妾那了,臣妾想皇上也许可以去坐坐,臣妾好服侍皇上……”
龙潜远的记忆飘回不欢而散的那一天,缠绵悱恻的床榻、幻惜沉睡的表情,让他险些失神,但龙潜远就是龙潜远,不是叫着好听的:“我考虑一下。”
考虑你个屁!爱来不来!“臣妾见皇上辛劳……特意为皇上准备了臣妾家乡的美食……这可是臣妾亲手做的,希望皇上不要嫌弃……”幻惜打开饭盅,一盘大小均匀的水饺摆在龙潜远面前:“相公,要尝尝吗?”
龙潜远被动的接过幻惜递过来的筷子:她亲手做的?竟为了他下厨,是不是能体会他近日的辛苦了?他知道幻惜绝不会为了那日的事耿耿于怀,只是一直是他自己拉不下脸,她今日不但来示好,还为他下厨,看来是真的知道自己的心意了,不管好不好吃都是妻子为自己做的,这份心意就够他狼吞虎咽感恩戴德了:“放着吧,我现在不饿。”等她走了他慢慢吃。
就在他这么肖想的时候,龙素一、龙索心。龙空零一起冒出来热切的盯着那盘饺子道:“爸爸不吃啊,能不能分给我们吃呢?”龙潜远闻言脸瞬间黑了:“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上书房!”
三人谁也没听他说话,渴慕的盯着形状规则的水饺,素一的小手轻轻的触碰一下饺腹憧憬道:“看起来好好吃哦。”索心、空零也学着他的动作都舔舔自己的指腹:“真的好香哦。”
龙潜远不禁火大,他当然知道香,他的鼻子有没有病,不过这三个的行为能不能不要这么猥琐,更不要碰他妻子做给他的东西,龙潜远冷着脸道:“小竖子。”把他仨扔出去。
小竖子顷刻间叩首在地:“奴才在。”
龙素一快一步的拿出自己的篮子:“爸爸,这是素一做给爸爸吃的,妈妈说有爱心的东西爸爸一定会吃的很开心,素一希望爸爸开心。”
“索心也是。”
“空零也是。”
三个孩子把食物拿出来,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换。
幻惜在一旁拍手道:“都是好孩子,都知道爸爸辛劳、体恤长辈,很好,很好。”
“妈妈最好。”
“娘最好。”
小叔子偷偷瞧眼龙主:叫他来干嘛呢,难道是看一家团聚,他主子没这些闲情吧。
龙潜远眼睛抽筋的看着面前奇形怪状的东西:“这是什么?”一团粥吗?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道:“饺子。”
素一还作为代表似地开口:“是和爸爸换着吃的饺子。”
龙潜远的黑线更重了:谁稀罕跟你们换着吃。幻惜搬个椅子托着下巴坐桌子旁边道:“想吃就吃吧。”反正她意思到了,有这么件事就好,也不是非得让他吃。
三个小家伙闻言兴奋的双眼冒出无数金光:“哇!终于可以吃了!”三个孩子同时一扑,顿然发现一个饺子也没碰到:“咦?饺子呢?”
另一旁龙潜远三下五除二已经扫完了一盘饺子,平静的把盘子放桌子上,装点三个孩子碗里的“饺子”放他们面前,冷冷的道:“吃吧。”
幻惜看着盘子里的东西,突然间异常安静的看着龙潜远:他……貌似还想吃。龙潜远急忙撇过头,没事人似的随便打开一份奏折盯着字研究字。
三个孩子对着盘子里的食物——哇的一声全哭了:“素一不吃这些,素一要吃饺子,素一要吃饺子啦……”
“索心也要,爸爸坏!爸爸是坏人!”
空灵哭得最悲痛,边哭边扔盘子:“饺子!娘亲的饺子!空零要饺子!”扔!使劲扔!竟然会有跟他抢食物的父亲,太讨厌了!
“饺子,空零要饺子!”
幻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龙潜远,一点没看故意哭闹的三个孩子,小竖子冷汗一滴滴往下流,要怎么办啊:“七皇子,小皇子,你们别哭啊,奴才……”
“把他们带下去。”
小竖子一愣,继而恭敬道:“是,娘娘。”小竖子仅用了三秒钟制服了三个发脾气的孩子,顷刻间离开了二人的世界。
龙潜远故意忽视幻惜炽热的眼光,很“认真”的批阅他手中的文件。幻惜慢慢的向他靠近,龙潜远全然装作没看到,幻惜越移越近,越靠越近,越来越近,最后近的几乎贴上某人的脸时,某人也没动一下。幻惜看着她精致的皮肤,棱角分明的五官,刚健的睫毛一根根的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偶然扇动一下关闭了冷寒的双眸,又很快打开,柔柔的长发披在肩上,从小就撑起了这么打一份家业,他应该很成功吧,冷冽的成功,不过距他这么近看他真可爱呢。
幻惜轻轻的再度靠近,龙潜远顿觉气氛诡异遂屏住呼吸,心跳在她认真的注视下微微加快了频率,他莫名的有丝意外的紧张,至于为什么会紧张还真不好研究。
幻惜越靠越近,呼吸淡淡的掠过他的脸颊,眼睛里只剩下放大的龙潜远。
龙潜远不自在的避开与她直视,幻惜抓住这一瞬间,吻上了他闭合的双眼,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留下她唇齿的香气。
龙潜远猛然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紧贴自己的妻子,忘了该怎么反应。
幻惜满意的伸出手揽住他的颈项,深深的看他一眼,温柔的吻上他的五官,唇瓣轻柔地在他的鼻翼间磨合,慢慢覆盖他冰冷的薄唇,转瞬间含住他圆润的耳唇,贝齿轻轻地啃咬,让龙潜远身体不自觉的轻颤,幻惜描绘着他的耳廓,轻轻的道:“呛着没?”
龙潜远耳根噌的火红: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大男子主义的他刚想反驳几句,幻惜突然搂紧了他的颈项深情的加深了口里的热吻:“我爱你。”
龙潜远刚扬起的手松下了:爱他!没有做作的表情没有做作的语言,只是再说爱他!是爱他!龙潜远此刻感觉暖暖的,真是暖暖的,这是不是就代表她不会离开他,不会再跟他发脾气?
幻惜把他放在龙案上,龙潜远顺从的倒了下去,幻惜解开他的发束,一头漆黑的长发如墨般闪耀的扑在龙案上:“放松……”
幻惜解开他的腰带,亲吻他漆黑的长发,温和的在他耳边道:“这一刻……我爱你……”
幻惜手抬,潜远衣落……
是忠爱也好,是感动也罢,是错乱也好,是沉迷也罢,龙潜远在这场游戏中丝毫没有考虑夺取主动权,他一直静静的享受,享受他的爱人给他的美好,他一直感动,生怕错过了也许就不会再有的感动,是他不懂也好,是他太自大也罢,这一刻他什么也没想,只想按她的方式抛弃他冷傲的坚持,去爱自己的妻子,算是他欠她的,更是他最原始的向她表示臣服的方式,一直在下,他已尽可能的表达了他对上次的愧疚,希望他真的能不在意……
幻惜穿好衣服,龙潜远傻愣的抱着简单的遮体龙袍呆呆的看着龙案上的奏折,他现在除了看奏折也不知道该看什么了,因为激|情过后他就后悔了,他要悔死了!他的一世英名,他的孤傲形象!冰冷的感觉再次覆上他的眼眸,他独有的寒气慢慢聚拢,他现在就想杀几个人解一下心头莫名的恨意。
幻惜束好头发丝,装扮整齐的瞄眼披头散发、散发着忧郁气质的美男,他的身上还留有刚刚的欲念,衣服半遮半盖的越看越像小受:“你还好吧?”某小受翻过眼下的奏章“忙碌”着国家大事,幻惜耸耸肩,轻轻的在他脸颊印上一吻:“我先走了,顺便拿走了后宫凤印,拜拜。”
幻惜想想他可怜的样子总觉得还缺点什么,不经意的转头,龙潜远立即抓住刚打算掀开的龙袍,他越抓越觉得不对: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是男人,最主要的是——他是龙潜远!
幻惜熟视无睹道:“我要不要给你点私房钱?”龙潜远闻言,气的险些断气,抄起桌上的砚台往她身上砸去:“出去!”
幻惜闪身简单的避过他的暗器,拍拍ρi股走人……
幻惜玩着到手的凤印蹦蹦跳跳的在迂回的长廊里跟每一个路过的宫女侍卫打招呼:“晚上好”
“辛苦了。”
“加油干。”她一路走来,也跪了一路感觉阴风阵阵的仆人。
龙潜远恢复如初的坐在龙案前,双眼冷冽的瞅着一叠叠的奏章,那生人勿近的气息比往日加重了十余倍,他现在的状态绝对称不上好,稍微明智点的都知道现在不要去招惹他。但也不乏倒霉的,比如正二品中书省中书令尉迟孝,和正二品门下省门下执掌冷益上,他俩好死不死的选中这个时间来觐见,小竖子只瞄了他主子一眼就万分同情这两个仅位居丞相之下的二品大员:“冷大人、尉迟大人,皇上让两位大人进去。”
“多谢。”
“小人不敢,大人里面请。”小竖子候在冷的过火的主子身后,直叹两人来的不是时候。
“臣尉迟孝(冷益上)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潜远不搭腔,他冷然的感觉一直让朝中大臣不敢亲近,但却不影响臣子对他的忠诚,因为上位者有的是实力,就算想找事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
“臣有本要奏。”
小竖子赶紧跑下,接过他没事找事的小本本恭敬的呈在龙潜远面前,龙潜远瞄了一眼,冰冷的语气如往常般扬起:“尉迟大人推荐谁?”
尉迟孝闻言诚惶诚恐道:“微臣不敢妄言。”
龙潜远随口问道:“太子妃如何?”
尉迟孝与冷益上脸色一变:太子妃怎么可能为后,哪都不合适吧!“皇上,皇后乃是母仪天下之人,其人品、谈吐家世……”
龙潜远闻言心情急速下降:自己看中的女人、辛苦追回来的妻子不是让别人非议的,他的地位和军队也都不想听废话,最主要的是他现在的脾气很糟,最好谁也别吭声,如果能杀人解恨他也不反对,所以他直接道:“爱卿的意思是太子妃没家世、没人品、没谈吐,朕让她当了一年的太子妃是朕眼瞎。”
尉迟孝与冷益上吓得赶紧叩首:“微臣不敢!微臣该死!微臣并没有那个意思,微臣只是……一时心急……求皇上明察!”汗死了!龙主怎么突然发难。
龙潜远扫两人一眼,冷的薄情道:“那就选太子妃。”可恶的女人!竟然那样对他!他既然不仁那他也不义,就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让她烦去。
尉迟孝不明白皇上今日反应为什么反常,但以他对龙主的了解,如果不满意他们的推选应该是置之不理,或者是直接让他们离开,现在这样是不是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皇上,皇后的人选至关国体,确实应该慎重,太子妃若论品貌亦是人中龙凤,但太子妃年幼且在后宫资历尚浅,恐怕是难以服众,太子妃……”
龙潜远直接打断他的话道:“尉迟爱卿的意思是想挑个年纪大的,跟朕最久的,资历最深的,品貌皆佳的吗?小竖子,告诉尉迟爱卿谁最符合他说的条件。”
小竖子听龙主开口就知道事情不妙,一般龙主说长句都有很恐怖的理由,这次这两人算是倒大霉了:“回皇上的话,是安宫的莱娘娘,莱娘娘原是皇上的侍女,从皇上入宫起就在服侍皇上,若论资历和品貌莱娘娘当属首选。”
两个老臣相视一眼辩解道:“皇上,微臣……”
龙潜远头也没抬追问道:“冷大人感觉安宫之主合适?”
冷益上急忙道:“不……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只是觉得莱娘娘难当皇后大任。”
龙潜远骤然看向地上的两人,态度依旧,语速却缓慢的道:“原来爱卿不满意,朕的提议爱卿们似乎都不满意,想来两位应该都有自己的看法,既然爱卿们都有自己的看法,不如爱卿们直接谋划好让谁当皇后,然后告诉朕一声,朕盖盖章就行,至于这些无谓的奏折也请爱卿们都拿回去吧,你们把要求一写,朕签签字就好,如果爱卿们还是感觉程序繁琐,那就把龙印拿回去自己直接盖,这样更省时省力也省的朕费心,两位爱卿,这样你们是不是更能很好的发挥自己的才干,如果还不满意,朕这把龙椅也可以……”
两个人在啥也知道自己撞枪口上了,越听越恐慌的使劲往地上磕头,焦急道:“微臣该死,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微臣绝无谋逆之心,微臣对皇上一片赤胆忠心,请皇上明鉴!请皇上开恩!”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难道新皇想借此铲除他们这些老部下,可他们也有立功,始终是站在新皇这边,在大事件中也没深入参加过,应该不会死的很惨才对:“皇上息怒,微臣觉得此等大事还是不宜草率决定,从长计议比较稳妥。”丞相,对不起了,他们不想倚老卖老让新皇看了讨厌。
龙潜远可不想这么快结束这个问题,他继续道:“这么说又不急了,也就意味着,你们急朕就急,你们不急朕就不急,你们想朕就想,你们不想朕也不能想是不是,爱卿们现在说草率朕是不是就该立即停止评议把爱卿送回,再问问爱卿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日后再议。”
两人彻底傻眼了,他们哪敢啊!把他们杀了他们也不敢。现在皇上给他们的罪名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最主要的是,他们始终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得罪了哪路大神,两个人求救似的看向小竖子,只求死的不要这么不明不白。
小竖子叹口气。
两人如抓救命稻草般的望着他。
小竖子暗自示意两人不要再开口,不管皇上说什么都别开口。他现在十分确定龙主心情不好,看来主母又惹主子不高兴了。主母啊,你就不能可怜一下他们,想想他们这些贫苦大众!不要没事就制造点事端让他们这么倒霉行不行,次次都拿他们出气!他们很被动的!现在的龙主心情肯定很糟吧,在他的印象中龙主总共说过三次长句,第一次是龙主救龙大哥时,结果江湖之中出现了让人闻风丧胆的落魂崖,第二次是龙主看完一本奇怪的书后教育主母时,那时龙主心情很好的几天都没摆脸色给他们看,第三次就是这次了,结果也许是会吓傻两个企图立后的大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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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得水 第113章 各宫地位
“两位爱卿什么时候有空,朕现在就送两位回去可好,至于朕那没有家世没有人品没有修养的妻子就不劳两位费心了,必定朕没眼光选中的太子妃给诸位添乱是朕该去死为天下谢罪,朕和太子妃说不准就是错误,一个受你们嫌弃的一个什么都不是,不如你们把我们反了吧,让朕这种没眼光的人当皇帝委屈各位的赤胆忠心了,你们看看谁合适,我就退位,然后带着我没有家世没有人品朕瞎了眼看中的妻子去隐居,免得妨碍了诸位扶持新皇为焰国尽忠的伟大的决心,朕和太子妃就是碍眼了,选个女人都让受卿们不满意,朕以后也别指望带领……”
两个几人之下的二品大员除了磕头什么都不敢干了,只求他们的皇帝快点喜怒不要在发火时抄家灭族,两人勤快的磕头,‘恕罪’都不敢说出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花了整张老脸,这个皇帝性格肯定有问题,像他这么蛮不讲理的话死几遍都不够死的!老天啊!求你了!放过他们吧,他们以后都不提立后了,放过他们吧!
“爱卿们似乎还不满意,是不是又看我也碍眼了,你们磕头干嘛,难道要证明朕是昏君还是向天下昭示朕登基之初就虐待大臣,如果你们是这个心思,朕也可以成全你们。”
两个人连磕头也不对了,那他们要干什么啊,苍天啊!他们出门就没看黄历吗!——大凶!两个人弓着身匍匐在地,浑身颤抖着没一个敢再动静。
小竖子见两人可怜够了,主子说了这么多‘废话’也应该消气了,两位元老大人也原谅他偶然的私心吧,必定没人愿意面对发不火来的主子:“皇上息怒,两个老臣的意思是,以后都拥护太子妃为后,太子妃虽没家世没人品没涵养,但是太子妃有经验有度量有领导能力,两位大臣其实是在拥护太子妃,拥护帝王,拥护焰国,效忠太子妃为后效忠天阎,忠于大焰国领土,两位大臣是不是奴才的意思。”
龙潜远看向下面。
两个老者虽不懂小竖子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想必不会害他们,他们两家也都是几朝首臣了,活了五六十年不想这么不明不白抄家,于是痛哭的附和道:“太子妃为后实是顺理成章之事,吾皇英明,吾皇万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潜远闻言,简单的闭上嘴,保持好他惯有的冷漠,拿起龙案上的奏折、提起朱笔、低下头批阅今天没完成的工作,说了这么多他也累了,坚决不再看地上跪着的两人。
小竖子偷偷的瞟龙潜远一眼:看来是好了。
十分钟后,两位跪着不敢把关的老人,见迟迟没有声音也悄悄的挤出道缝,用余光瞄了皇上一眼,突然见皇上恢复如初的冷着面孔千年不变的工作情形,两人重重的舒口气,万分庆幸今日有惊无险,他们一直认为龙潜远是仁德的,就算不仁德也是个睿智的帝王,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回事,这个帝王明显是没事找事,以个人心情和喜好决定个人喜恶,凭借那么严重的理由随意抄家灭族,比昏君还不讲理,吓死了,以后一定不能错看他!
小竖子挥动拂尘,感觉龙主彻底进入了以前的轨道,才示意两悄悄的退下。
两个人接受他暗示,半点声音不敢发出的往外爬。
小竖子也跟在后面退出了上书房,这个时候他也不想一个人候在里面找气受。
出了上书房大门,两个大臣手脚终于不负众望的没了知觉,迅速瘫软在地上:“吓死老夫了。”
小竖子拍拍胸口也松口气:出来了就好。
两互相搀扶着起来对小竖子感恩道:“多谢公公搭救之恩,老夫定铭记于心。”
小竖子赶紧回礼:“不敢,大人们都是大焰国的忠臣,奴才能为大人效力是奴才的荣幸。”
尉迟孝虚弱的道:“竖公公客气。”要不是小竖子,他们所有的功绩都交代给这一天了,真想不到立个皇后是如此危险的大事。
小竖子见两人可教,于是好心提议道:“如果二位大人信得过小竖子,小竖就在此多说一句废话,小竖子绝对是为两位着想,皇上虽然平时很好说话,但是……”小竖子停住,严肃的看着他们。
尉迟孝、冷益上也紧张的听着,潜意识里都认为是决绝机密。
小竖子挺直腰板道:“事关太子妃时,永远顺着皇上的意思说,否则再有下次,小竖子也无能为力。”
“多谢公公提醒。”两人退去,一致纳闷为什么太子妃的事就必须顺着皇上呢,皇上宠爱太子妃?没听说啊,皇上怕太子妃?绝不可能的。皇上迷恋太子妃?一个月就去两次还都是国规的时间,这叫迷恋吗。太子妃人品一流?别逗了,据说她那个宫殿就够救助七年天灾了,人品一流个屁。两个人沉重的走着,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唉!顺着吧,也许是皇上认为他的和太子妃的出身都不好,同病相怜呢。
两位老臣刚走出皇宫,付再添就吩咐家丁把马车停在了他们二位面前,付再添笑眯眯的探出头招呼道:“两位大臣辛苦了。”
尉迟孝挫败的摇摇头,脸上连虚伪的笑容都挤不出来:“付大人,老臣恐怕有负所托,今日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冷益上也摇摇头拱手道:“付大人多保重,老臣也先行告辞。”
付再添看着纷纷离去的二人,这是怎么了?进去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保举染衣为后绝对没有问题,现在怎么就成这样了?不过他是不会放弃的,尽管孙女说不用他Сhā手,但是他始终愧疚没有让孙女光明正大的出嫁,这次他一定要给她一个正妻的名号……
龙潜远登基一个月后,一切交替才处于了相对平衡阶段,龙归一和龙回一好不容易回来了,迎面就受到三个弟妹的热情欢迎,三碗看起来不能吃的东西摆放在他们面前,还跟着三双期盼他们夸奖的大眼睛。
幻惜在裘皮毯上坐着,鼓捣着新研究出的线团织毛衣好意解说道:“呵呵,他们三个做的很努力的,都放了半个月了不让别人吃,都是为了你俩。”其实是别人都不吃,就等你俩倒霉了。这三碗东西热了二三十次了就等你俩落网了,本就不咋滴的饭在热了这么多次放了这么多天后,其面目只能越糟,绝不可能越好。
归一鹰眼一扫就知道她在幸灾乐祸:“娘,你吃了吗,素一他们做的东西不该母亲第一个品尝吗?”
幻惜耸耸肩。
素一比她更快一步的护住他的‘宝贝’饭:“不让妈妈吃,她最坏了不让素一吃饺子,素一也不让她吃爱心晚餐,素一最喜欢哥哥了,所以给哥哥吃。”
幻惜勾出一个花样,斜眼看眼归一贼贼的笑道:“恭喜啊,在弟弟妹妹们心中的地位直接超过我,好好吃饭哦,我已为你们准备了新的马桶。”
归一和回一看向三碗饭,在六只渴求的目光中滴下一滴冰冷的汗珠,回一勇敢的上前道:“那个……那个……你们是不是要先给父皇尝尝。”汗,终于想到这个借口。
“也不给爸爸吃,爸爸也是坏人,只给索心最敬爱的哥哥们吃。”
好有义气的发言啊!多么感人的兄弟情啊!
幻惜在这边温柔的为两人祈祷,希望吃了之后别请太医就好。
一直躲在外面的龙潜远听到不给他吃后,没事人般的驾临东宫。
小竖子皱皱眉毛,总算是明白主子瞟了一眼就一直躲着不进去的原因了:原来是怕三位皇子的爱心啊!
所有人见龙潜远进来惊愕片刻,除幻惜外,一致行跪拜礼:“参见皇上/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潜远冷着脸也不搭腔,径自坐幻惜身边,拿出一本《策论》品读。
其他人自发的趱,又开始各忙各的。
两个大的依然在三个小的注视下冒冷汗。
幻惜熟练的翻针,一只可爱兔子已经平铺在波罗花纹的毛衣上:“怎么过来了。”看来恢复的挺快的,已经脸不红心不喘了。
龙潜远气定神闲道:“看看你。”
两个大的身后退退,三个小的往前追追。
幻惜瞧他们一眼,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年关快到了,你不忙吗。”
“还行。”
“今天过年有什么好玩的吗?”
“不知道。”
归一被逼到墙角突然捧起素一的面食,深情的道:“素一,哥哥实在是太感动了,你身为皇子竟然为我做饭,哥哥感觉今生无以为报,所以哥哥决定——”
素一期待的眼睛更亮了:肯定是吃。
“哥哥决定一辈子珍藏让后人景仰,等素一封王拜爵之后让子孙后代瞻仰我们的兄弟之情,你等着,哥哥把食物藏起来。”说完归一抱着碗推开门跑了。
回一见状也接过索心手里的碗,但又看空零可怜,勉强也把他的碗接过来:“五哥也不珍藏。”说完,两个大的都跑了。
三个小的奇怪的看着他们,互相道:“我们做的晚餐有那么伟大吗?”
幻惜接口道:“有,你们记得以后要经常做给哥哥吃,让哥哥们保持感动的心哦。”
三个小家伙异口同声道:“是。”
千辛万苦跑回去的回一、归一险些没被门槛绊倒:不好的预感。
此时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宫女——孙小艺、风帘依从里面出来,急忙接过各自主子的碗筷恭敬道:“殿下,奴婢们去热热您再吃。”
两个人瞬间脸色铁青:“不用了,谁准你们进来的,没有我的命令你们就在外面伺候着。”收她们只是做给那个女人看,别指望她们两个能发挥什么不可告人的作用。
孙小艺和风帘依同时低下头,眼底莫名的伤感,这两个小主子都是人中龙凤,让她们这种身份低下的人以通房丫头的名义服侍确实委屈了两个小主,可今天惜娘娘才交代她们,必须让她们以长宫女的形式服侍两个小主,况且惜娘娘还为她们请来菜娘娘教她们她当年服侍龙主的手法,她们现在谁也不敢违背。
归一看她们的样子就猜到是她的主意,可他不会配合,脸色也冷了下来,和他父皇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出去!再让本殿下看到你们进来,打断你们的腿!”
龙回一也一脸严肃,可爱精致的娃娃脸一点也看不出可爱,反而带着和归一一样的肃杀。
孙小艺、风帘依怯弱的退后,咬着唇不敢发火的主子。
东宫侧院的门被重重的关上,两个同病相怜的丫头黯然跪地,不敢离开也不敢进去。
…………
龙回一自己为自己斟杯茶,好意的看大哥一眼提醒道:“你明年就十五了。”
龙归一反应激烈道:“那又怎么!”
回一毫不畏惧的开口:“该娶妻了。”
归一被迫冷静下来,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该娶亲了,他还知道自己该有府邸离开皇宫居住了。
回一走到他们面前把茶杯递他面前,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为什么排斥,这不是我们的愿望,等将来我们有了实力一定离开朝夕院,向父亲一向征战天下为焰国效力,然后为娘亲报仇,为什么要排斥,孙小艺的身份虽不高但是有好处。”
龙归一接过茶,晃晃里面漂浮的嫩叶同样的看着回一道:“你呢!”
回一突然笑道:“比你好,我还小呢。”然后梦幻般的转身,长长的秀发飘浮的那般动容,晚霞散落在他的让他看起来像个漂亮的娃娃:“况且我身体不好,等该我出宫时,我就不吃药我就天天生病,一直留在这个东宫侧房。”
龙归一有种被耍的愤怒,他握紧双拳忍着莫大的怒火才没一拳打向他得意的笑脸:“你就不想我一夺天下。”
龙回一撤下梦幻般的午间,有些担忧的看向窗外:“哥哥,我以前想的,当她第一次把我带出朝夕院让我接触陇墓堡的权利,给我生存下去的希望时,我想过要夺取天下,保她在宫中太平安宁,可是,后来我不这么想了,因为哥哥你也一起出来了,如果我们两个争,她会生气吧,况且对她也没好处,所以我放弃。”回一转头看向归一很认真的道:“大哥我会辅佐你的。”
龙归一听了这话一点都不兴奋,倒不是说他对皇位没兴趣,而是他有说不出的秘密,为什么当年她偏偏错嫁呢,如果她不错嫁,他们付出的多些也一定会有今天。
“大哥,我昨天出宫时碰到优一了,他在此和宫女们玩游戏。”
龙归一与龙回一的眼神同时变的凌厉:“是吗。”
回一点点头,他看着哥哥重新燃起的斗志,希望大哥还和以前一样,敢做什么时绝不手软,可是明年也许大哥会很可怜吧,以娘的脾气,她会不择手段的,回一望着大哥渐渐刚毅的侧脸实在不忍心看他痛苦,但是要走帝王路这是必须吧,只是娘亲逼开他冲刺的防线,他相信大哥会是一个优秀的帝王……
三个小家伙见哥哥们不见了,改围着龙潜远要东西吃。
空零比较乖点坐在地上拉扯着比惜织的毛衣研究上面的图案:“娘,这个是织给我的了吧?”
“不是,这个是你五哥的。”
“为什么,为什么索心都有了,空零还没有,娘偏心,娘不好,娘欺负空零。”
幻惜打量下他的体型,好意解释道:“你不急,你那么小剩点毛线就搞定了。”
龙潜远见空零嘟着嘴不满意的看着幻惜,主动抱起他道:“没事,爹都没有。”
空零童言无心道:“才不跟你比,你又不受宠。”
龙潜远闻言心情一阵糟糕:他不受宠吗!他竟然不受宠?
幻惜换个毛线团,叫来是儿和小景:“抱三个小家伙沐浴就寝。”
素一、索心揽住龙潜远的脖子:“不要,除非爸爸和我们一起去洗。”
是儿抱她的手一顿:真是有难度的要求。
幻境惜无意道:“放心,你爸爸陪着你。”
“真的!太好了,索心要洗澡!”
龙潜远满脸国境线,但是也没有反对的抱起三个孩子大步向内室走去。
…………
天气越来越冷,小雪飘了一粒貌似感觉不够冷又缩了回去,东宫的炉火烧的殿内百花齐放温暖如春。
幻惜穿着简单的冬衣看完是儿送上来的年货采办。
三个孩子举着筷子围着桌子打闹。
龙潜远吃完最后一口午餐起身离开了东宫。
幻惜翻完最后一页,想了一下道:“拿笔来。”抬手为孙多添了几样首饰,然后按上小小的凤印,对这打闹的几个人吼道:“吃饭!再闹把你们赶出去。”
龙素一再别后瞪她一眼:“坏妈妈,妈妈最凶,爸爸从不凶我们。”
“他哑巴,你们也要当哑巴吗。”
三个人老实的噤声,埋头吃饭。
是儿为幻惜夹好菜提醒道:“娘娘,孙娘娘几乎天天都来求见。”
“哦,再来就让她进了吧,反正过年啊大家多乐呵一下。”
“是,娘娘。”
“静妃现在是不是住在芙蓉轩。”
“是的娘娘。”
“她的女儿叫可可吧。”
“是。”
“今天我们去看看。”
是儿还没答话,素一就挤过来道:“我也去,去看可可姐姐。”
幻惜看向小景:她不希望他俩跟回一和归一之外的人接触,倒不是怕他们受伤害,而是就不希望他们走出被保护的范围。
小景不得已的Сhā话道:“有一次七皇子自己跑进了冷宫见过六公主。”
幻惜不高兴道:“可可的大名是龙温尔吧。”
是儿赔笑道:“娘娘记性真好,她因为母亲的关系从小是跟大殿下在朝夕院长的,后来大家都离开了朝夕院,六公主就跟母亲一起住了。”
“皇上应该还有一个女儿吧,不算素一和索心,是四个皇子三个公主,大皇子小归,二皇子再一,三公主龙亲芢,四皇子龙优一,五皇子小回,六公主可可,还有一个呢?”
几个人闻言支支吾吾的提醒道:“娘娘七皇子和八公主是东宫的两位小殿下。”
“我知道啊,不感觉奇怪吗?”
康儿看主子的样子就知道主子肯定不知道,她直接蹦出来道:“在陇墓堡时就过世了,当时娘娘正在欺负。”
“死因?”
几个努力的想想,好似那个时候都没注意吧,东院当时秉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方针,谁记得那些啊。福儿悄然道:“好像是发热。我记得当时经常给是儿姐姐讲故事的大婶提到了一些,是发热。”
幻惜放下碗筷,发热会死人吗?“她死时去过哪里吗?”
这次几个人默契的摇头,真的不知道,谁顾得上在意那些小事。
幻惜瞪向是儿,是儿心虚的低下头,这是怪她监视不周,有失第一宫女的头衔:“娘娘恕罪。”
“算了,过去就去了年节快到了,各宫也该出个品级了,不要让朝纲说我们皇宫没了法纪,明日吃完饭让大家都来坐坐确定下级位,方便夫人觐见。”
“是娘娘。”
幻惜擦擦嘴,放下午膳又开始倒腾她的毛衣,她现在正幻想几个孩子家庭装,对毛衣的精力比后宫大,最主要的是后宫这几天真听话,见了她不但不低估了,竟然用的还是皇后觐见礼,就连付染衣和慕谣竹都不得瑟,莫非她的威望真的深入人心,修成正果?唉——。
中午时,康儿来报:“娘娘,静娘娘偶感风寒太医说不方便见客。”
幻惜头也没抬的忙碌手中的工作:“哦,把那太医拉出去砍了,为静娘娘换个有本事的,最好能快点好起来见客。”
康儿毫无表情:“是。”
…………
太阳西斜一点,金光洒满京城最辉煌的建筑时,各宫都收到了所谓的‘品级决策邀请大会函’,还有原太子妃见太医无能砍了扔出去的事实。
弄情宫的情殇捏着手里的书信,真想问句:这是什么?但是她没问恭敬的塞了点银子送走了东宫的信差,她怕自己问了,自己也飞了!
…………
天姿宫的司徒雨昕瞧了一眼就笑了:“这种事也能决策,她啊,越来越放肆了。”
书儿歪着头看了几百封皮的名称也没看懂,只瞧见下面那个入门费一百两比较清晰,看来惜娘娘这次降价了,应该是顾念大家的经济实力:“娘娘这是什么。”
司徒剪断绣线,一幅清秀的山水图已经绣完:“不用管了,把这幅刺绣收好,明日一块送给惜娘娘。”
“是。”
“对了,昨晚谁在静妃娘娘那?”
“忧散娘娘。”
“嗯,你去忙吧。”
“是。”
…………
天星宫的付染衣也没书信,她现在决定什么也管,明天去就好了,至于是什么内容,不在意?不过真的不在意吗?就不怕自己被贬到冷宫去。她更怕自己被砍了扔出去。
…………
飞天窜的沈画女和东方若都决定不去,前者是因为宵参加活动,后者是因为身体不适。
…………
其他人一律都去,单纯的不想挑战这个原太子妃的手段,但这次见面之后她们才知道去是多么明智的选择,拍马屁是多么好的交流方式……
翌日,龙素一和龙索心带着小空零在门口收‘门票’,多多的好吃的飘进两个孩子手中时,两个笑的都看不见眼了。
空零真不懂这有什么好玩的,两个大傻瓜,他只想进去陪母亲,但母亲好想有很重要的事不能打扰,要不然他才不和他们这对白痴玩呢!
“空零,你不要吗?”
“不要!”想吃直接下命令不得了,何必自己在这等着要。
两个人看看空零,全当他不会享受,其实他们也不是喜欢这些礼物,只是喜欢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妈妈从小就教育他们,要给予被人讨好自己的机会,所以他们才如此‘牺牲’的让她们讨好,熟不瞧自己见了吃了就想往上扑的那点出息。
当礼物掩盖两个可爱的孩子,传唤的太监把嗓子喊哑时,陆陆续续到达的人总算结束,三个孩子被带走,东宫的大厅已安静的坐满了各式各样的女子,除了没来的那两其他人都很‘听话’的赏光。
幻惜坐在主位,悠闲的剃着指甲,安静的东宫大厅甚至能听到她——咔嚓、咔嚓——的剪指甲声,她现在虽不是太子妃,但她会在主位依然没人计较,顺理成章的制造着低气压,压制着下面的众家姐妹。
仅次于她而坐的依然是付染衣、赤炎、慕谣竹、司徒雨昕。
往下是从三品之女,排在三口第一位的是国子监的小女儿——西门佐;
司农填充总掌之女——孙多;
军器监总领之女——俞之言;
和空出的唯一一个没有出席的正二品武将之女——东方若。
再往下走从四品之女们:蓉儿、席姬、赢霜、姚云初等二十余人。
接下来就是没有品级但家中富足的商业之女,他们以江南十八坟和狄秋商业圈的两大爱女——童玉箫和宇文右西为首,分做着七位小家碧玉的美人。
但基本这一层就没人在意了,往后的更是不够看,不是人不够看是地位不够看,因为下面的人们在皇宫之中和付染衣她们没的斗,除非她们像慕谣竹一样有自己的黑社会势力,要不然就像幻惜一样命好成为正妻,否则一定都免谈的。
坐在最下手的是钱菜菜、姜女、楚心。情殇的出身虽不如她们但她却坐在她们的前面,因为情殇养有一子加上她又会说话,自然为她提了不少身价。
这么多人坐着纷纷纠结的看着主位上的幻惜,不知道该称呼她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跪拜,不称呼吧,总觉得危险,称呼吧,但叫什么呢,皇后?太子妃?主母?好似都过时了。
五十多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幻惜也难得的卸了一层耀眼的皮,穿了件高雅的宫廷正服瞅下面的姐妹,她就在等,等识相的出来说话。
司徒雨昕见大家僵持着,叹口气主动的站起来为大家解围道:“妹妹参见娘娘,恭祝惜娘娘万福金安,福寿永康!”
下面的人立即如救命稻草般跟上:“臣妾参见惜娘娘,恭祝惜娘娘万福金安,福寿永康!”
赤炎没有疑问的行礼,她问题感觉这个太子妃很阴,她一个外人行礼乖巧祈祷别出大错;
付染衣和慕谣竹也没找刺,慕谣竹这几天心情很差,因为她打了萧山把萧山气走了,她心里惦念着自己骂出口的话,也没心思争地位,规矩的行礼;
付染衣是抱着不惹事的宗旨来了,不当炮灰是她的这段时候的目标,她行礼是必不可少的。
下面的人各怀心思的黑压压跪着:到底是什么事呢。忍着好奇心耐心的等着主位上的女子发表今天的‘废话’或者是恶劣整人手段,反正她们都准备好了,无所谓她干什么。
结果事情超出了任何一个人的想象,就在她们等待幻惜说起身时,幻惜也跪了下来,对着门边恭敬的道:“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付染衣、司徒雨昕、慕谣竹,同时惊愕,但转过神来的众位急忙重新叩首:“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潜远一身龙袍冷傲的从众人让开的通道中走上主位,小竖子低着头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
龙潜远今天是受邀嘉宾,筹码是幻惜给他织件毛衣,要不然他才不来呢:“入座。”
一声令下,众人拘谨的坐于座位,这下气氛更沉重了:谁都不知道皇上来干嘛,难道是撤东宫?
司徒雨昕疑问的看向幻惜;付染衣偷偷的打量龙潜远;赤炎也不解的看着这个冷漠的男人,慕谣竹看他的眼光很复杂,貌似有些忏悔;下面的人基本看龙潜远的目光比较一致:爱慕!地位和看不见的利益!
幻惜提着裙子慢慢的走到他身边,对着众人甜甜的笑:她把王牌请来了,嘻嘻,今天可是很庄重的一天,没来的都去后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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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得水 第114章 品级定位
幻惜眨眨眼,这么时候也很有心情扮可爱:“就是品级,我们跟了龙主这么久还没有品级呢,出去了多丢人啊,既然龙主现在为帝,我们也该为自己的福利想想,争着往上爬啊。”
她说完众人多多少少有些急切,品级现在才被人提起,其实众人心中不免感叹,以前都是论家世称姐妹,虽然知道封位也免不了这些元素,但拥有相应的品级是件荣耀的事,以后在家人面前和后宫生活中都有个保障,大家热切的看着龙潜远,貌似多看他几眼就能把自己看成皇后。
龙潜远在原位上坐着,桌边放着一杯幻惜沏的牛奶和一本漫画,龙潜远打发时间的翻开桌上的漫画,没有意向管她的闲事,要不是幻惜死磨硬泡外加M多好处,他可没这么多闲时间看人演戏。
付染衣心中有丝涌动,品级?她很想知道龙潜远会给她什么品级,在她心目中这个男人虽然一直不冷不热,不过他确实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子,无论是才华还是手段,他都值得这里每一位女人对他倾心,而她付染衣也希望得到这个男人的垂青,龙主垂青是一种媚人的诱惑,是一种不存在的梦想,可这种诱惑谁能到手就不得而知;
慕谣竹有些紧张,龙潜远在她就莫名的紧张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眼前的男人始终夺取了她的初恋,带着她从一名女孩变成一个女人,尽管他冷傲,但当他从所谓的江湖正义人士手里救出她来时,她就把自己的心给了他,无怨无悔了跟了他十几年,自己在他心中是怎么的呢,品级又会如何?说不在意是骗人的,没人会不在意自己在相公心目中的地位,而她也不例外,对她来说这次是个机会,也许他会给她更多的勇气在他身边,告诉她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赤炎悄悄的抬头,龙潜远冷清和孤傲的形象在新婚之初就已征服她为国献身的芳心,要不然她不会当天妥协什么都不说的就把自己交给她,也许她初来时的初衷是为了周旋这位帝王为国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可目前他的一举一动、一张一弛让她看着耀眼,让她倾心于他从小到大成就,一场又一场大战的胜利,这个男人从凡人走来,他确实能得到更多的掌声和祝贺,而登基为帝后依然不自满的性情,让赤炎佩服,她也想为赤木国培养一个这样的帝王,如神般耀眼的帝王,可那太难,她只能仰慕与他国的繁荣,却还要期待自己的国家飘渺的未来希望,那么今天这样一个帝王给了她一个什么的地位呢?
赤炎再看他一眼,一个月不见他似乎疲惫了不少,希望他的心中除了江山也能为她留些温情。
不但她们三人好奇和选项自我的品级,就连决定跟幻惜混的司徒雨昕在龙潜远出现时都有些动心,如果单是幻惜,也许不管什么品级她都笑着接受,可如果是龙主的分配或者授意的品级,她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因为那说明他应该有考虑过她们每一个女人,看的是每个女人在他心中的样子,有谁不希望知道自己在这个冰冷男人心中的地位,她司徒雨昕也不例外,不过她只要看到幻惜就不抱希望了,有幻惜在总感觉不对劲,她虽想知道,但不想让自己失望的更彻底,所以她聪明的把渴求压下,只看如今这种情况下依然面带微笑的徐幻惜。
西门佐、俞之言相比之下比她们迫切,她们被送到龙主身边就是为了能为家庭争光,有了品级就等于真正入了皇室,这和单纯的嫁于龙主为妾是不同的,品级意味着参拜、意味着正规的皇室血统和高不可攀的地位,而她们更加需要这个地位。
商家出身的童玉箫和宇文右西从听完幻惜的话看龙主就在惊讶,惊讶的现在都合不上嘴,品级?她们是商女耶?位列十大行业排行榜中倒数第三位的被嫌弃职业,竟然要有品级?开玩笑的吧!还是到场就有,难道不该正身,审核,翻族谱,验八代然后把她们扫成宫女或者女官采人吗?
情殇坐在中间想都不敢想,手里的手帕都快被她碾碎了她也不敢出声,要说出身低,这里貌似就她低了,以前的位列十大排行榜倒数第二,只比乞丐好一点,龙主被封为王爷时,以前的姐妹们就暗地里商量她什么时候会被赶出来,后来她被带进宫,让风飞阁的人们没能看到她失势的情形就够震撼了,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说明要倒霉了,虽然说是到了就给,不过她和别人的情况不同,她是舞女,以前可以借着大家都没有品级混饭吃,可现在……情殇心里很急,她还没做好被赶出宫的准备。
剩下的相对紧张和不安的是丫头出身的楚心、钱菜菜、姜女。
钱菜菜做好了没品级继续当宫女的准备;
姜女则想着这个时候为什么没有她泉眼有,如果小姐在又是如何,小姐见了这么多人会不会伤心。
楚心不会想那么多,她只希望不会被封的太差就好,必定以后还要在宫中生活,太差的话很难不被欺负。
幻惜恶趣望着她们,总感觉自己要求办一件伟大的事:“咳!咳!”她成功的把大家的眼光移到她身上,幻惜道:“大家有想要的品级吗?”
群倒!靠!这种事是问的吗!
幻惜故作不解:“大家难道就没有看中的品级?”
群人忍不住赏她个白眼。
幻惜自顾自的道:“我喜欢当皇后,皇后是我想要的品级,但是现在貌似也没人吵着让我当,看来我要再等等了, 等大家都忍不住呼唤我当皇后时,我就上去,好了我说完了,你们呢?”
勇敢些的众人都看向龙潜远,想知道他在听到这么耸动的话后的表示,明摆的垂怜后位的女人应该被咔嚓吧!
谁知龙潜远只是翻过一章漫画,思绪已经深深的沉浸其中完全没兴趣管她们好奇的眼光。
幻惜得意的挽着秀发悠然的幻想自己的将来:“妹妹们,你们不反对我当皇后吧,其实我感觉我能胜任那个位置,我吧,从小当过班长,一直成绩优秀,积极参加社会公益活动,敬爱师长团结同学,遵守法纪热爱祖国,铭记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勤学八荣八耻,尊老爱幼,为国为民,理想是与一切恶势做斗争,共建和谐社会,另外我还在院里系当过干部,年满十八岁被选为积极分子,年满二十一岁被授予中共……”
司徒忍不住咳嗽一声,算是提醒她超额的演讲。
幻惜见大家漆黑的美脸猛然想起自己过了年节也才二十,哪来的二十一啊:“呵呵,不好意思——吹了,但是这是自信的表现,请问大家对于我当皇后满意吗?”
下面的人统统扭过头,全当她放耳边风——龙主怎么就不把她踹飞!
幻惜并不气馁,她已经做好了长期备战的心理准备,才不担心这点小小的挫折:“现在大家说说自己的愿意品级,只有五位名额哦,机不在失,失不再来,大家踊跃发言哦。”
下面的人这次开始沉默,感觉她就是只碍事的苍蝇,都等着龙主发话,把她甩出去安静点,不要在神圣的一刻抽风,何况这种事谁好意思说,说了简直就是昭告天下自己的野心,所以说也不说。
幻惜却很带劲的挑挑眼向司徒使眼色:说啊,说啊。
司徒眼一闭:看不见,看不见,她才不跟她在这种时候当着龙主的面胡闹呢,况且这也太胡闹了,绝对不能惯着。
孙多瞧她一眼,誓死如归的站起来,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也不差这次丢脸,她直直的看着幻惜道:“我想当正一品的四大幻,贤、良、淑、德,随便给我一个封号我这辈子都不求。”
她还真敢说,其他人瞬间炸开了锅。
“她没病吧,仅次于皇后的职位,她也敢想。”嘲弄型。
“我看是受刺激了。”猜测型。
“肯定是疯了。”结论型。
“幻想症,原谅她吧。”悲怜天下型。
“她要能封妃,我看谁都能当皇后。”斜眼看人型。
“请太医吧。”深入思考型。
“以后离她远点。”深谋远虑型。
孙多虽然料到会有闲言,但这规模也太打击她了,难道她就不可以想想吗,她就不信这里没有人歧视那个四个位置,女人在后宫争一生还不是就为了四大妃活着,她也就是说出了自己的愿望而已,谁也没资格嘲笑道,心中虽然这么想,可现在她后悔了,丢人丢大发了,早知道她拣个小的说。
幻惜面色正常的拿出小本子把她的愿望记下然后接着问:“还有吗?”
经过了对孙多的嘲笑谁也不起来说话了,这种事谁好意思说啊,况且本来就不能说——太儿戏了,当着龙潜远更要表现下矜持和大家风范——更不说。
幻惜见没人配合,脸刷的就变难看了——考!她玩游戏呢,谁不配合就是不给她面子,不给她面子就是看不起她伟大的发明,看不起她伟大的发明,就是想被煮!幻惜双手抱胸,心情超级糟糕的环视一圈!不说话就都煮了!不说话也不进行下一步!
情殇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但是这种情况下陪她玩太没有庄重感了,可幻境惜如果心情不好,大家会很惨吧,何况那天的事还历历在目,她可不认为幻惜是一个好说话不发脾气的乖乖人,于是她顶着莫大的压力,在众人看猴的眼光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准备牺牲自己配合某人的恶趣,可她虽勇气可嘉但是当着龙主说话还是忍不住颤抖:“我是……情殇……众位姐姐……们好……呵呵……嘻嘻……嘿嘿……”手脚颤抖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百多只眼睛就这么奇怪的看着她,个个闪亮的就像看一个玩具大猩猩:你倒是说啊,又不是看你笑的。
情殇鼓起勇气,反正都站起来了不能怕丢人,于是她咽口唾液道:“我要求不大,能当个八品采女就很知足了。”说完冷汗渗渗的坐下了,她咬着下唇总感觉丢人丢大发了。
但是这次没人笑她,因为她要的那品级不如去当宫女,一共才八品她就要第八品,你说她是不是去当宫女比较好。但大家潜意识认为这个品级跟她很配,所以没人有异议,心眼好的还对她报以了赞许的目光。
情殇暗自松口气,幸好大家不是认为她该被逐出宫。
孙多这下更难受了,她们暗自揣测自己刚刚是不是说的太高了,在龙主面前出丑她干脆以后都不要活了。
幻惜开心的在纸上记下一笔,她就喜欢别人配合她,看来情殇真是个好孩子,大家人见幻惜开心了都感激的看情殇一眼。
其实很多人都怕她不开心了乱来,她笑一下,后宫能太平一个月,但她要是阴脸了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还有吗,快点哦,还有三个名额。”
这次又没声了,怕她乱来和现在丢人相比还是后者比较重,就算她生气真被惩罚也是大规模性的一起丢人,但现在是个别丢人才不要。
这回在寂静中站起来的是楚心,她身体本就虚弱勉强对幻惜笑笑很是真诚。
姜女见她站起来,拉倒她板凳的心都有了:凑什么热闹啊!
楚心安抚性的看姐姐一眼,从容的笑笑道:“臣妾的心思和情殇姐姐一样,不过既然是愿望,我就多说一个品级,我想当七品御女。”说完她笑的坐下,中间还夹着这含糊的咳嗽声。
她和情殇互看一眼,都婉约的笑了。
姜女赶紧移她身边:“身体怎么样。”
楚心中指调皮的放在唇瓣上示意她不要声张。
众人见没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要官也不再刻意嘲笑。
龙潜远熟视无睹的一张张的翻阅着漫画,看似认真极了。
但和龙主一样能看到漫画内容的小竖子,满脸都是黑线和冷汗,他现在终于能体会龙大哥和龙二哥听说他要献身照顾龙主时,那激动的表情了,他现在真是悔死了。
下一个站起来是从四品之女姚云初,她和幻惜并不熟但是也没矛盾冲突,她站起来不是为了陪那恶趣女人玩,而是单纯的表达自己的愿望:“我想当四品的美人。”说完她就坐下了,没去看别人的表情也不关心别人的心思,她确实很想当四品美人因为她的父亲是四品,当初被送进陇墓堡时谁又会知道龙潜远会为皇,都是捡的家里不受稀罕的送进来的,她自然也不例外,虽然龙主当了皇帝后她在父心中的地位好了点,但不足以影响她母亲在府中被父亲眷顾的程度,可如果她有了品级就不一样了,她们就是皇室贵妇,可以让母亲更好一些,虽然要求四级有些高了,但是总的来说她的愿望她只是想说出来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所以她说完又沉默的看着脚,不管一些暗处的怯怯私语。
“又多了一个。”看热闹型。
“唉,让她想吧,挺不容易的。”好心人型。
“其实她还不如说一品呢,这样也有点骨气。”唯恐天下不乱型。
有些人见她那表情也没了嘲弄的心思,不就之后气氛就安静了。
幻惜的本子上自然又添了一笔。
要到最后一个了,大家不自觉的舒口气,马上就结果胡闹还能保持台上那恐怖女的心情,对她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可幻惜道:“还有吗?”说完后竟没一点回声,也没有一个人想站起来献身的意思,因为这个时候龙潜远翻完漫画,正‘好心’的看着下面,面无表情的看着,看似就像无意识的举动,可被他那两冷眼看着谁还敢起来啊,都巴不得缩进棉衣里一辈子不出来。
幻惜趁大家低头时,从袖子里又掏出一本漫画甩桌子一:“继续。”
龙潜远接过并没有翻看,下面的人动都不动的顶着头顶上冰冷的压力装蚕茧。
幻惜看她们这样这让她怎么玩吗!可恶的男人竟敢打扰她游戏!她靠在椅背上也学龙主一样死死的用火的热情盯着没企图出来的女人:看谁的眼神厉害!看谁最后妥协!
一冷一热的气流在众人中交替,众人简直苦不堪言,主母火主子冰什么世道!
跨过时空的另一头,正有两位伟大的地质学家,研究者寒流与热流过境后年产鱼量能增加多少。
跨回时空的这头,这些小鱼处于这种状态下别说成长了,脸都不愿意露。
付染衣更是感觉糟糕透了,为什么这个女的这么嚣张还活着,难道龙主就不会把她扔进冷宫好好清醒一下。
司徒雨昕沉寂在龙主的思绪里,但她潜意识里认为龙主就算看人,他的情绪也是正常的,只是他看人时的冷气压还真不好受,更看不懂他的‘事不关己’来自何处:这次品级难道不是他选好的吗?
赤炎更是开始佩服他的定力,冷着也可以这么定然,这个男人快成神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女人在身边他都不生气,能服侍这样一个男人是所有女人的荣幸吧,一个帝王能容许一个女人胡闹不管什么原来都足以撼动一点爱的小心灵。
慕谣竹低着头也明白龙主现在是什么情绪都没有,但冷气压还是不自觉让她感觉阴冷,还好这个男人就不会有情绪,跟了他十几年都没见他有过波动,更何况是这点小事,她曾为了让他生气当着他的面杀了侍寝的女子,他竟丝毫无异议的离开,第二天甚至都不记得这件事,对于幻惜的举动他又有什么好惊讶的,慕谣竹嘴角不禁泛起一股冷笑,就连特殊性格的幻惜都不过如此,她也没什么了不起。
龙主这样子在慕谣竹看来就只是在坐着。
但幻惜知道他是在抗议,抗议那本漫画悲伤的结局,那本漫画讲的是耽美,里面的镜头基本是少儿不宜的画面,但是人物唯美基本符合了这个时代的审美观,结尾是悲剧,两个深爱的人迫于世俗和家庭的压力决定为了攻去做手术,可那个男的做了手术后回来准备和他深爱的男人在一起,攻却死了,以至于受的举动白费后伤心过度也死了,结果就是都死了,所以龙潜远现在抗议,抗议从她的画风中看到不爽的结局,所以他私心的乱放冷气也不让某个人好。
幻惜无奈的靠在椅背上身体倾泻四十度依然瞪这下面的人却温柔的在龙潜远耳边道:“我给你织个帽子。”
龙潜远微微有些松动。
再接再厉:“再给你织条围巾。”
龙潜远还没放弃作战。
徐幻惜诱惑道:“织围巾可是代表爱哦,我们那里围巾代表一辈子在一起。”
龙潜远利落的打开漫画继续看,他自认为自己其实是很好讨好的人,只要方法到位他不会胡搅蛮缠的。
幻惜在背后瞪他一眼,鄙视的手势都懒得对他做。
龙潜远撤去压力的目光后,就只剩幻惜的火光了,幻瞪着她们坚决要瞪出最后一个肯陪她做游戏的人。
在浓烈的火烤下,众人把期待的目光移向四大高杆女子:付染衣、慕谣竹、司徒雨昕、赤炎。
但是这四个人却沉寂在诡异的气氛中,接受不到她们的信号。
四个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幻惜和龙潜远,除了呆愣还是呆愣,刚才两人的对话,她们听的清清楚楚,清楚的怀疑自己的耳边聋了,别人距离远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们四个知道,知道把思绪都抛在了脑后,虽然自始至终龙主都没说话,可龙主配合了,而且是在幻惜说了那么暧昧的话之后。
司徒的心思很复杂,她虽然猜到了什么,但被证实后心里很难受,无关乎争宠和权势,她是真正的吃醋,她同样跟了在纺这么久说对他无情那是不可能的,何况她们还有一个孩子,在没有幻惜时,一起是她帮忙打理堡中的事物,龙主在她心目中是主子更是爱人,可这个爱人以前不对任何人有情绪,但刚才她却看到了他的妥协——为了一那么唯美的理由妥协,是她错过了什么吗,还是她就没有资格,她爱的男人什么时候有了牵绊,什么时候开始动心!龙主这几年来的不正常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吗!她茫然了,恍惚中不想承认这个致人于死地的打击!
慕谣竹的功力最好,她甚至能从刚才的对话中感觉出龙主撤出的威压,一点点减少的频率是因为幻惜的语气吗,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她这么多年的付出是被否定了还是这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用了妖术!慕谣竹几乎受不了承认这等级的失败,她从没她堂堂幽冥宫的宫主会输给一个如此不顺眼的女人,如果是司徒或者付染衣,她还可以用身份安慰自己,但现在呢!谁告诉她现在是怎么回事!
付染衣瞬间就愣住了,她遭受的打击更大历史观,在一向没有起伏的在纺救她出东宫之后,本该幻想的她竟然知道龙主和这个凶手之间的关系,她……她……根本就知道该想些什么,从小到大都是接受别人的羡慕,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人,竟在她人面前展现温柔,那种温柔还是她渴慕已久的东西,但今天看她们表现的这么自然,显然是轻车熟路,她也需要一个人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了。
赤炎加入的时间短,可这样的龙主她第一次看到,虽没温柔的表情但是却有温柔的轮廓,难道这才是平时的龙主——冷却柔和,四个人中只有她的看法是乐观的,外加有点欣喜的,就是不知她把看法用在龙主身上失败后是不是哭的很惨。
下面的人见四人不说话,脸色三个难看一个梦幻,都纳闷她们是不是集体靠的太近有内伤了。
求救的信号失败后,最后一个顶着压力为幻惜牺牲的是江南十八坊之女童玉箫,理由就是大家是老乡,而她不如她的老乡,希望她的老乡在以后的道路上能多关照她:“臣妾可不可当六品宝林啊。”说完快速坐下当刚才的话不是她说的。
她甚至还第一时间加入了嘲笑自我的阵营:“真自不量力。”
宇文右西一阵无语,这个小妹的性格还是这么怪。
其他人比较配合的点点头,是自不量力。
童玉箫可爱的拉着宇文的衣角道:“那个女人不是我。”
“……”
“呵呵,刚才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宇文瞄她一眼点点头,虽然同为商业之女,但是两人看似融合的气氛暗地里才是同类相比的较劲。
童玉箫天真道:“你笑一下这个自不量力的女子,配合我讲的笑话啊。”
这下众人倒是配合的抿着嘴笑了。
童玉箫也憨厚的笑了。
台子上的四个人保持的原来的姿势动也没动过。
在发言中沉默比较多的是家世显赫的,她们比较拿的稳,坚信自己的品级也不会低到哪里,台上那四个更不用说了,刚才进因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两个沉默是还没从围巾事件中清醒。
开口的都是和幻惜有关系的,要不然就是不得不屈服于压力当小丑的,总之第一关是平安了,一个人也得瑟完了,下面应该是正题了。
幻惜写完最后一个字,大家的目光一致对向她(四大名媛除外):快点开始吧。
幻惜叼着笔瞧一眼看漫画的相公,公正的对下面的人道:“接下来所有的品级概念都是绝对的,请大家认真对待不要轻视,也许你得到的品级不是你想要的,或者对被封的品级有意见也请大家勿要声张,因为一切都是有机会的,你还是很有可能升值的,品级不满意者,请沉默,满意者请自满,以后大家和平共处共创和谐!”
她喊完,下面的人都焦急的等结果,感觉她刚才说的全是废话谁会不满啊,那可是品级,对人封不满的脑子就是有病。
幻惜清清喉咙:“雇不满意的话——”
下面的人真想往上扔咸鸡蛋,但是又怕砸中龙主作罢。
“不满的话你们就找在纺,好了,现在开始,第一届龙主家庭分封大会第二项‘各司其职’现在开始,下面有请本栏目司仪:是儿、康儿、福儿、非儿、书儿、得儿、和小景闪亮登场。”
众人探出头都奇怪她们出来干嘛,顷刻间所有的目光集中向屏风之后七个身着统一服饰的小丫头,各捧着一个金色的小木箱出来,条子上写着耸动的两字——抽签!
幻恒从一排美怀念中走过,竹扇噌的打开道:“正好你们所见,你们的品级就靠你们的运气决定,本家族主张公平公正的原则,你是什么品级就看你平日烧了多少高香,幸运之神会不会眷顾到你的身上,这几个条子里分别装有后宫八大品级从顶级皇后到八品采女共计三百余张,其中八品采女五十张、七品御女八十张、六品宝林六十张、五品才人九十张、四品美人十张、三品婕婌五张、正二品一张、正一品四大妃一张、特品皇后不知道!” 下面顿时尖叫:“为什么不知道!”
幻惜摸摸下巴回话:“因为皇后是皇上写的,我也不知道他写了多少张。”
众闻言都不可思议的看向坐台上的龙主:他写的,也就是说他认同如此荒谬的做法!太那个了吧!
幻惜无知的耸肩——皇后确实是龙潜远写的,不过她按着他的手写了一堆,可惜那一堆签是给她抽的别人休想:“除了刚才回答问题的五位同学,其他人都要抽哦。”她优雅的弯腰笑道:“在此,我恭祝各位取得好成绩——开始!”
箱子瞬间虽是儿放在从二品之女俞之言面前,其他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幻惜,眼睛里写满了大大不可能:太荒诞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抽签胡闹!
俞之言则是她惊讶的指指自己:为什么是她自己抽,难道不该是四个主座上的人吗?但她侧眼看过去时,四个人精神统统萎靡恐怕根本没有拿起纸张的力气,她不自觉的看向龙主,总感觉这样决定自己的命运有些儿戏。
幻惜看出她的忧郁,背着众人踢了龙潜远一脚。
龙潜远从漫画中抬头,目光凌烈的环顾众人一圈,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主子等着他给个话——这到底是不是儿戏。
龙潜远毫不拖泥带水的冷声道:“拿到的纸条就是你的品级!”龙潜远说完坐下。
五十多位女子闻言再看那几个箱子的眼神变的庄重,因为此刻这个箱子是决定命运的、是龙主亲自下令的,顷刻间好似主持人从幻惜变成了皇上,这个节目也跟着有价值而神圣,几个箱子也变的高不可攀,再没人计较这是不是儿戏转变为自己将从里面拿出什么。
俞之言的心跳加快——这里面的东西将决定她的前途,她怎么可能不紧张,她很虔诚的从座位上起身然后在,恭敬的抽出了里面的卡片。
卡片做的很精美,烫金镶银中间还有一副壮丽的焰国山水图,牌子的四角绣着飘逸的流苏。苏底缀着细小的珍珠,卡片很学生估计也有几克拉,可这不及内容更能勾起在场女子激动的心。
俞之言拿到卡片还不能起身,她必须在看到自己的品级后向皇上叩首才行,当她想要翻看反面时,所有人都和她一样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就在这一刻了。
她小心翼翼的翻过,三个粉色的大字呈现在她眼前时——正四品,她重重的舒口气:看来选对了,能在这么多张中抽中一张不错的她很知足,况且正四品才十张,高等级的加起来才三张也就是在她之上的人不会很多,那她就不担心了:“臣妾四品俞美人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龙潜远的话结束,她的分封四品俞美人被突然旰出的女官写入了皇籍,女官的出现让气氛更加凝重。
众人在纷纷恭贺俞之言的好运气时,大家也不禁考虑到四品少了一张抽到的机率就少了一分。
接下来下面的人依次上前,抽签、叩首、入籍、退下,这个过程变得严肃变得承重。
没人吭声都默默的为自己紧张着,抽完签者有窃喜的有满意的也有苦恼懊悔的,但是这也没办法因为不是游戏不能乱来,有皇帝坐镇一切变的庄重不容侵犯……
等每个人手中都有相应的卡片时,抽签结束结果如是:
一共抽出三品一人——西门佐。
四吕三人——静园(注静妃已疯)、席姬、和湮没在人海中的小商贾之女丁晚烛,她抽中这个牌子时不单别人瞪她,她也险些连叩头都忘了,正四品耶!她耶!她也快傻了!不过貌似她运气好,那些自认高高在上的恐怕以后见了人家也该行礼称姐姐了!
五品十五人、六品十人、七品十六人、八品五人。
幻惜看眼台上的四人,好像该她们了,四个人见她看来,都很默契的猜中了自己肯定是正二品,因为她们这次算上了龙主对她的眷顾,龙主既然眷顾她那她们就休想当一品,甚至这里的人都不会出一品,现在她们都严重怀疑那个箱子里根本就不存在三品以上的卡片。
她们也确实猜对了,里面确实没有,写了的也被她掉包了,有个屁!
但她们总算比别人有面子,她们直接收的圣旨,当四个既定的圣旨放入她们手中时,她们也不知该庆幸她们的品级高,还是该哭泣她们今天才发现这个刀割般的事实——龙主的宠爱!这比任何品级都能打击人,至少那三个现在捧着圣旨的又成打击状了。
但下面的人还是有不少人羡慕,因为人家必得是圣旨,证明她们的品级是皇上本就预留好的,可那三个人都不这么想,她们怀疑圣旨都是这个女的拟的。
现在只剩下发言的五人眼巴巴的瞅着幻惜。
幻惜笑笑再拿出一张空白的圣旨,台上沉睡的四人再次抬头,但是目光却没有生机。
全休人员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她想干嘛?
幻惜拿出毛笔道:“奉天之令,焰国民安,皇上特批……”
群人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比惜在万岁声中大方的补上五个人的名字,说白了这是张空头支票,可以随时填五个人,就是给配和她做游戏的人留着的:“皇上特批孙多、姚云初、情殇、楚心、童玉箫。”
五人出列恭敬的跪于下手。
幻惜拿着笔继续在空白处填写:“封孙多为正一品四大妃之一:贤妃。”
幻惜念完全部人都愣了,四个主位上的女子也愣了,比她们的官位还高:怎么可能!
幻惜也不解释悠哉的等着孙多谢恩,谁知她直接晕过去了,丫头们手忙脚乱的把她抬出去。幻惜赶紧叫住落在最后的小丫头:“给,她的品级腰带。”
纯紫的一品此绶带落于小宫女手中时,她连叩头都忘了,直接踉跄的跟着众人跑了出去。
呆了的五十多位女人迟迟无法回神,就这么简单?一品到手了?一品!竟然出一品!要是她们,她们也宁愿去太医院!绝对是光荣的躺着去!这次没人敢笑,只有牙碰牙的悔恨声,顺便还昏过去几个心理随能力不好的‘小妾’。
台上的人又蔫了回去——宠爱!她们发誓她们看到了宠爱!
“封姚云初、童玉箫为二品昭仪,入住阳天宫、新慧宫。”
两个显然刚刚被吓了的人现在只能机械的接过纯白银绶磕完头不知道该往哪走。
“封楚心、情殇为三品婕婌,各自宫殿重新装修达到三级水平为止,钦此。”
旨落,人慌,众人惊呆,最低都是三品啊!比抽签好几百倍!早知道何苦不站起来。
原本挣扎在站与不站边缘的人又被抬出了几个。
剩下的人只能看着她们四个得了便宜的人发怵。
四名当事人也很愣的没能回神!
幻惜收起圣旨笑的鼓励加诱惑道:“本宫最喜欢听话的人,这次这张圣旨可是本宫为了五个很有眼光的姐妹讨来的,希望大家多多努力哦。”
群倒!这次是悔的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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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得水 第115章 风雨之前
封完了该站在最高处的是你了吧,大家眼巴巴的看着,就瞅着她是接旨还是抽签?不过无论是什么,都证明她是不一样的,因为她站的位置太高了,高的晃眼。
司徒落寞一笑,不用想了皇后之位肯定在等她。
幻惜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洗洗手捻捻香做做伸展运动,大言不惭道:“本宫抽签!”
“啊!——”倒下再也不起来了!
她说完,四个‘好人’和一些抽到的立即跪下恳求道:“娘娘,臣妾们仰慕你的才华和风度,求你当皇后吧。”你不当皇后她们的位置不牢靠啊!
“娘娘,皇后的威仪非您莫属!”眼中独到型。
“娘娘,太子妃为后实属名归。”见风使舵型。
“娘娘,皇后的位置才能配你的才气。”绝对马屁型。
幻惜美美的活动下手腕脚腕得意的看着龙潜远:“怎么样,我有拥护者吧。”
龙潜远闻言放下书,群人统一的看向他:给个话。
龙潜远拿出平日工作的冷光和专注的神情淡漠道:“你挡住阳光了。”说完继续看书。
幻惜眨巴着眼:就这些!顺手把手里的圣旨砸到他身上:“烂人!”
一百多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龙潜远。
龙潜远右手捧书、左手无所谓的收起:“要封后说一声我去拟旨。”
群人惊醒般的惶恐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惜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这个时候不跪的是傻子!看不出形势的是疯子!没事找事的是死子!
司徒落寞归落寞,但她也是一个很会接受现实的人,迎头赶上也是她的临危不乱的筹码,如果幻惜得势她就捧着准没错:“娘娘吉祥天兆,为后是焰国之福。”
付染衣就没这么快想开了,她不纠结死就很义气了,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想看到幻惜那张得意的脸。
慕谣竹无力的不说话,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子温柔却不属于她,她有资格悲痛更有权力沉默。
赤炎笑着顺着司徒的话接下:“惜娘娘打理后宫的功绩人人可见,为后更是姐妹们心之所向,惜娘娘千岁。”
群妃懵懂间只明白最大的老反宠眷着这个魔头,为了自己好一定要讨好:“臣妾们希望惜娘娘为后。”
幻惜却不是很满意,她计划着表现一下自己的公平原则呢,怎么可以就这么破费了:“我要抽签。”蛮不讲理中。
司徒一笑,接过是儿手中的金箱,在众人的帮助下千挑万选的从角落的夹层中取出写着皇后的金签递与幻惜手上道:“娘娘好运气,随便一抽都是皇后之位呢,妹妹恭祝姐姐为后,姐姐千岁千岁千千岁!”
“姐姐千岁千岁千千岁!”
幻惜透过跪着的众人歪着头看着金色的皇后的二字,有点满意的笑了,她喜欢别人听话,很喜欢……
焰国历天阎历二年初,大雪积压厚土,一道道正式的分封圣旨伴着前两天的风波尘埃落定于每个宫殿。
此圣旨一下品级规整,各宫地位分化,无论各宫曾经地位如何,未入皇室前在做什么,但当此道圣旨落于各宫之主的手上时,一切的举止,一切的荣华,一切的高贵从今日起正式形成。
清宫:孙多现在还是难以置信的,金灿灿的圣旨和前几日叩首的女人都让她感觉不真实,她此记跪在清宫之中,看着远处的小竖子就这么安静的跪着,抱着圣旨陪着她来不及出世的孩子,一颗眼泪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清宫大厅之上。
“弄情宫正三品婕婌叩首接旨。”此话一出,她要感激的不再是帝王,而是那个后宫之中真正的主子,她能捧起她,自然就能把她扔下去,她可不认为皇帝会救她,所以她的后宫求生筹码改为效忠惜娘娘。
阳天宫的姚云初抚摸着怀里的圣旨不知道要藏到哪里比较保险,原本沉稳早熟的表情被稚气天真所取代,一门心思的琢磨着拿着圣旨回去给母亲看,让母亲正式恢复她正妻应有的尊严。
新慧宫的童玉箫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傻傻的目送小竖子,然后好不容易回神后还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原来见了丞相之女她真的不用跪啦!这两天付染衣、司徒雨昕不让她跪她还贼不习惯,如今看着一旨在手,她使劲的抱在怀里口水流了一碗的开始她不切实的YY之想。
尝安宫楚心在婢女的搀扶下接旨,接到圣旨她就想起了那天的幻惜,说实施她真的很喜欢幻惜,喜欢她的活法,喜欢她看人的感觉,喜欢她的东宫,喜欢她能保护她想保护的任何人,她因从未想过爱上龙主,所以看幻惜比较纯女人,幻惜真的是个好玩的主子呢:“呵呵……咳咳……咳……”
小艾扶起主子轻声斥责道:“娘娘,您又不听话了,太医说您不能有情绪波动,所以您不能笑。”
楚心掩着嘴,怎么能让她不想笑,她只要想到幻惜就想笑,羡慕的笑。
姜女在这个时候进来,刚想去瞧瞧楚心,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在半路行礼道:“姜御女参见楚婕婌,祝娘娘祝寿金安。”
楚心见姜女的动作,不自觉的夹着咳嗽又笑了:“姐姐,你不会还拜我吧,我们的情况,难道我们二人还不清楚吗。”
楚心说完,姜女也不推辞的起身,但是在身份上差出这么大的距离让姜女感觉不习惯,重新装修的尝安宫在她的眼中也变得高不可攀,皇室三品贵人的身份,似乎可以让和从前一样柔弱的楚心变得高贵优雅。
“姐姐找我何事?我身体好多了。”
姜女张张嘴,望了一眼她身后天云坊出产的金缕丝被(三品以上享有皇室天云坊的贡品丝织)嘴角垂下道:“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楚心并没注意她的变化,她一直把姜女当做至亲的人,根本就没想过姜女会因为身份对她想什么:“姐姐又去看小姐了吗?”
姜女看着躺在床上跟她说话的妹妹,床上的人表情依然清纯,容貌也是中等,虽和以前没变化但看她眼里就是有变化,就连这句经常被楚心问出口的话,现在听在她耳朵里都感觉像在质问:“没,这两天比较忙。”
“哦。”
姜女把眼光移向他处,不其然的又看到了这里非一般的陈列,显然这里比普通的三品宫殿要奢华细致,因为这个宫的主人招幻惜喜欢,既然幻惜喜欢底下人就会讨好,这是不是说明楚心现在是幻惜的人呢,可她们不该是小姐的人吗,不该等着小姐回来吗,她的心在看到那抹圣旨时,有了坚定的计划她要让小姐回来,让小姐重新享受龙主的关爱。
只是她想的真这么单纯吗,是不是嫉妒楚心有了以后的依托她没有?
天姿宫的主人一向淡定,圣旨不圣旨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意义,男人都没了争那一旨地位她和其他又有什么区别,司徒浇灌着满园的海棠——认真专注,看向幻惜新送了的几盆奇花时嘴角嘲讽的扬起,看来她确实该庆幸自己及早的选择了对的阵营,可是那个男人呢,你的温柔施舍自己一点也不行吗……
慕谣竹从东宫回来就一直坐着,她走进宫廷的动力就是对龙主的爱,可现在呢,她几乎什么都不剩了,没有龙主没有关心没有在乎,那她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到底她做错了什么!
慕谣竹看着远方心里没来由的生疼,她好想那个男人像对幻惜一样的对她,哪怕一次也好……
付染衣摸着圣旨想的是龙主那天的温柔,如此优秀的帝王难道不该配一个同样的皇后吗!如果把幻惜换成她们是不是画面更加完美,为什么就是那个烂人!她骤然扫落卷起的圣旨,屋里的丫头惶恐的跪下。
付染衣的眼中的阴狠一闪而逝,既而微笑道:“药儿帮本宫捡起来,本宫刚才手滑。”
药儿惊慌道:“是,是。”扫落圣旨就是违逆,希望主子不要做出连自己都后悔的事。
各宫旨意送到,总有愁中愁的想杀人泄愤的主,比如飞天阁的沈画女,她身为光禄寺执掌之女且育有一子,论身份地位和将来的前途她都不应该只拿个八品采女(就是只比宫女高一级的那个)据说这还是东宫开恩赏的,要不然皇上就让她卷铺盖走人了,简直是想气死她!
如今众人见了她根本就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就连一些宫女太监都敢见了她绕路走,昨晚优一不适去请太医也比平时慢了一个时辰,这让她怎么受的了,她十几年来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铲除异己顺利往上爬嘛!可那可恶的女人竟然在那个时候用那么可耻的方法选品级!她把十几年的努力置于何地!沈画女握紧双拳表情第一次不再柔和,狠扈的让人生寒!她要让她知道破坏她的计划罪无可恕。
只是她以为她是谁啊!就你那点品级说不定以后都没机会靠近东宫一米呢!
…………
同样没到场的东方若比她可就好多了,东方若的爹爹是二品武将副都统,也是当今帝王龙潜远的虎将,她的哥哥东方质是边关大将军平息王的亲随,还在三年前的征战中落了残疾,可以说是龙潜完宠爱的爱将们,就因这层身份有也为妹妹留下了不知是福是祸的根源。
本来以她哥哥和爹爹跟龙潜远的关系,龙潜远无论如何也该照顾人家一下,谁让当年人家爹爹跟你出生入死的打天下,哥哥还是因你上战场落了个至今行动不便,貌似所有事情相加龙潜远应该对人家妹妹好点。
巧的是龙潜远也是这么想的,龙潜远就抱着这个态度对东方若确实不错,先前听说东方若病了还连着两夜去探视,太医的芗用的也是太医管做好的,要不然她也不参加东宫的邀请宴啊!还不就是恃宠。
这么貌似也没什么,东宫当时对此也没做出过激的反应,后宫的人看东宫认同也适当的表示了慰问,虽然众人认为幻惜最得宠但是也不能忽视了东方若现在所受的‘照顾’,所以向她示好的人也是有的。
可龙潜远千不该万不该的自认聪明的决定一些他认为是小事的小事,比如送入若曦宫的那道分封圣旨就是他祸根的来源。
“奉天之令,焰国民安,若曦宫东方娘娘多年来贤良淑德,品貌端庄、深得朕心,特此加封正三品婕婌,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竖子宣完旨出来就一直在犹豫,他是不是该告诉娘娘一声呢,娘娘好像并不知道若曦宫的实际品级吧,当时说好不来的都是八品,但现在……小竖子往后看一眼庆祝的众人,现在好像品级高了,不过惜娘娘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在小竖子应该不会有事的推测中,东宫的徐幻惜并不知道她一手策划的品级定位被一个不会有事的疑问给弄混了。
而东方若在后宫的分封也成了她受宠的最好证明,原本后宫的女人都认为龙主不会宠爱谁,但是看了龙主和主母的关系,女人们坚信只要自己做的好,龙主还是有情的,让这种想法更加泛滥的就是若曦宫东方若的待遇,龙主在分封后连续三天夜宿若曦宫,太医珍奇和珠宝也是一箱箱往里抬,更让后宫的女人们对这个皇帝的这个新宠嫉妒的牙痒痒。
这些明目张胆的受庞,大家都认为东宫知情,东宫的丫头们也认为主母知情,一个个谁也没跟天天想着孩子们穿毛衣的幻惜说。
而东宫的徐幻惜因为皇后分封关系复杂,只是暂且受封贵妃暂代凤印,拥有后宫的管辖权,其实就相当于皇后只是缺了那两字而已,但威风只增不减,见她的人只跪不站。
如今除了沈画女那疯了,谁找徐幻惜麻烦谁傻的冒泡。
幻惜坐在东宫的暖炉旁,一个又一个漂亮的花样从她手中织出,就等着年节前穿在五个孩子身上当家庭套装。
是儿走过来意思的说一句:“娘娘手真巧。”其实一点诚意也没有。
幻惜不客气的收下赞誉,已经在向空零的小毛衣进发,这几天她忙着没空出门还不都为了几个可爱的孩子,她真是好母亲啊。
小蓝猫抱着它的三个大珍珠在幻惜脚边滚来滚去,东宫的这只小猫因为主子得势,吃的是焰国顶尖猫食,玩的是国际贡品黑幕珠,脚下踩的是名贵地毯雪狠皮,脖子里系的小铃铛是水印国太子空零送的摄魂铃,四个爪子上带的手镯是龙潜远亲自系上去的狄寒丝,这只猫单论身价和高贵快赶上它的主子了。
但是人家小蓝比它的主子好,它从不骄傲,也不自满,始终从一而终的玩它的‘小’珍珠,吃它的‘小’猫食。
三个孩子趴在猫的旁边看‘西游记’,气氛和乐融融,感觉一家亲亲。
“哥哥,这个妖精好漂亮哦。”
“乱说,我感觉牛魔王有当大将军的潜力。”
说完两个人一致看向空零:“你呢,你喜欢这里面的谁?”
空零见有人问他,兴奋的指着画面上的唐僧道:“空零喜欢这个姐姐,这个姐姐好可爱哦。”
两人瞬间一头黑线:“他是男的。”
空零趴在一头骄傲的翻过一页,晃着小腿道:“空零就喜欢他,他长的像空零的叔叔。”
这次他真猜对了,幻惜就是照着空致净画的,孙悟空用的公孙诉,沙和尚用的是龙潜远,八戒用的火湖狸,妖精用的古清幽还有后宫的她看得见的女人,这个隆重的组合推出去就是一部《国际宫廷火女会》。
“这个妖精姐姐好看啦,索心以后也一定长的好看。”
素一大言不惭道:“本殿下以后就是牛魔王。”不过可惜成了小霸王,著名京城纨绔子弟代表,爹让着娘宠着,哥哥们罩着,知道上进就怪了,不成为调戏妇女的恶霸就是万幸,还指望他以后光宗耀祖,别骗人了!
“哥哥,这个哥哥好漂漂哦。”
“哪呢?”竟敢说别的哥哥好看,先把它灭了,免的污染他可爱妹妹的眼。
“就是这个,坐在莲花宝座里的。”
“他啊?他是牛魔王的儿子。”就是自己的爱慕人的儿子,是不是该网开一面——纯粹是裙带关系。
“他好漂亮哦。”
幻惜接口道:“原形是你五哥。”
索心悄然:“怪不得看着这么好看。”
幻惜听索心如此说自满的笑了,回一是她一手调教的,夸回一就是夸她:“好看吧,纤手遥指江山灭是我给他的定位哦。”
索心不懂什么灭不灭倒是说了句比较八卦的消息:“云霓也说哥哥好看。”
幻惜闻言嘴角扬起,惺惺然的笑道:“云霓是谁?”
“是姚姨娘的妹妹,比索心大六岁,但是她却不让索心叫她姐姐,每次见了我跪呀跪的,好讨厌。”
幻惜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远在户部上班的回一吃完药后来就感觉背脊发凉——莫非副作用!回一坚定的摇摇头——不要怀疑要相信母亲大人。
看完漫画的索心步伐稳健的走到幻惜身边:“妈妈,我们出去玩拔河比赛好不好啊。”
素一闻言兴奋的把漫画一合,赶紧跑过去小狗般的看着伟大的妈妈:“拔河,我要拔河,展现我男子汉的气魄。”
幻惜瞪他一眼:“去你的,跟小女孩比你展现个屁气魄。”
空零盯着骤然合上的书,心里就开始叨咕可恶的娘家人,真恶劣他还没看完就给他合上,讨厌死了!
素一、索心一人一边的拽着幻惜撒娇:“拔河啦,人家要拔河。”
“快点,妈妈你不去就是不疼我们,不疼我们,我们就哭给你看。”
“妈妈,去啦去啦,索心要玩。”
“走啦,我要去战胜那帮大人。”
大人指的是小景、康儿、福儿和小太监们,这些人是很想放水,但是他们七入个大人如果真拔不过一个小孩也太丢人了!
幻惜现在急着赶工可不想陪着他们玩:“小景,是儿、康儿、小粒子、小紫。”
“娘娘金安。”
“带他们出去玩,多找点人,你们都去玩吧,让两位小主子尽兴就可。”就是不能打扰她赶工,她还欠龙潜远一条毛巾呢。
“是。”是儿与小景抱起两个企图染指主母的小主子离开。
空零就窝在幻惜脚边翻漫画,盯着一个傻唐僧能看上一个时辰。
“你不去。”
“空零陪娘。”
“你省了,你是陪你的毛衣吧。”
空零惊讶道:“娘怎么知道?”他盼了好久的毛衣哦,终于轮到他了,他要好好的看着。
幻惜淡淡一笑,不教好道:“我教你织毛衣吧,这样以后肯定有女人喜欢的,顺便把家务、洗碗、做饭、拖地都学了,这样男子比较容易找老婆。”
空零低下头翻着书对她说的不是很了解:“父皇说空零不用找老婆,老婆会主要找空零。”
“哪个白痴父皇告诉你的!”考!一听就是大男子主义的鼻祖。
空零无辜道:“两个父皇都说过。”
某人无脾气的开始赶工,两个都说了总不能两个都打吧!同时得罪两个是非常不明智的!
…………
今天的上书房比往日热闹,一份份催命的奏折都是想让龙潜远在年节前把皇后之位敲定。
龙潜远也不反对,就坐在高位上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瞎说。
吃过一次亏的尉迟孝和冷益上乖乖的站在后面不发表意见。但因为二人身份实在太高,他们往后一站全体官员都跟着往后挪,唯一空出来的付再添和二品武将东方步显得那么突兀。
东方步不想太显眼也往后退了退,他虽然身为二品副都统但他更清楚龙主这人不喜欢听取意见,跟着龙主征战这么多年摸不清龙主的脾气他就太失败了,再加上他女儿也在后宫为妃他可不想龙主误会,所以他很干脆的后退。
付再添见别人都退了,自己左右看看把到口的推举孙女的话又收了回去:如果他这个时候说不就等于一人逼宫吗,他可不认为付家有逼宫武将出身的帝王的实力:“皇上,皇后的人选考虑众多因素,品貌的修养是第一标准,能母仪天下的气度也是众生喜于乐见的品德,微臣的意思是希望我大焰国的皇后能恩泽四方,明耀五洲。”
龙潜远看下面的一眼。
小竖子紧张的开始扣拂尘的把手:倾侍和倾折怎么还不和他换班呀,明明说好每四天和他换一次的,赶紧来啊,他一点也不想开会,尤其是关于主母的就更不想了。
龙潜远貌似怕麻烦道:“朕看就太子妃吧,太子妃本就掌管后宫,随朕扶正也是常理。”幻惜随他,单这句话就让他感觉暖暖的。龙潜远说完习惯性的翻开奏折表示今天的议论至此结束。
但是付再添的老眼老胡子不能接受的抖了抖:这怎么行,让她当,不不如让东方家的女儿来,呸,就该他孙女来:“皇上……”
尉迟孝和冷益上见老家伙想说话,马上秉持和乐相处的伟大精神出列道:“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付再添看眼两个突然挡事的‘同事’难以置信道:“你们两个……”有病!
东方步闻言也赶紧出来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妃当皇后也好,谁也别想凭女儿的皇后之位低看了谁!
群臣见六位大头三个谢恩,自然也跟着着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付再添相当无语的看着平日跟他关系比较好的两大二品官员:到底怎么了,平日他们很符合的。
但两人没让他问出口,匆忙的搀着他退出了上书房。
小竖子舒口气:还好他平日有烧香。
付再添忍无可忍道:“你们干什么!”那可是他留给孙女的机会,就算不为后,也该让他提议个一品四妃吧,连司农寺的孙天道那烂女儿成一品了,凭什么他孙女就不可以!
孙天道躲的远远的想也想到老丞相不会看他顺眼,这几天他在朝堂都不敢吭声,他怎么也无法适应女儿是一品了,天下掉了个大馅饼没砸喜砸晕了。
尉迟孝先擦擦汗,才有闲情安抚他恩师的儿子:“老大哥,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否则一辈子的成就交代进去就不值了。”
付再添气愤的扬手:“什么乱七八糟的!”皇上那人看起来很好说话,尤其是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又快到年关了他送个礼物给孙女有什么不对。
两人见他生气,揽着他偷偷绕开众人上了最近的一辆马车:“走,老哥咱们慢慢说。”说了吓死你!
三老走后,其他人一致看向缩角落的孙天道,一个个都扬起蜜般的笑容凑近道:“孙兄不如去喝一杯。”
“孙兄,京城开了家新馆我们去尝尝。”
“孙兄,今天有出不错的戏码,要不要去看。”
孙天道看着越围越多的人,胆颤的躲在门房的一角,只盼望有个白马王子快点来救他……
是儿带着一堆人在东宫后面的空场陪两个小主子玩,谁知两个小主子嫌弃人少,最后去了御花园,去就去吧,不就是多走几步路。
素一Сhā着小腰没事找事的看中了一块全是雪的地:“给本殿下把这铲平,本殿下要在这玩。”
是儿看了一眼广袤的园林,头疼道:“七殿下这里是珍品区,您重新找一片地好吗?”这里秉持了自然规律种的也是焰国的国花,小祖宗别挑这啊。
素一才不管那么多,在他的观念里从小到大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他想踹上书房的门你就不能让他踢了东宫的,他想半夜跟妈妈睡就绝不陪妹妹,他想吃包子就绝不吃饺子,如见他只是想占块地自然不允许被说不,素一威风的站上一个高台:“给本殿下铲了,本殿下半个时辰后要看到空地。”说完铺块小毯子和索心斗地主去了。
是儿挠挠头,看眼两祸害:铲就铲吧,反正东宫都这样了不差这一项:“来人!照七殿下的话,把这里铲平了!”
不会吧!国花啊!铲了就没命了!
但是在两个小主子一副不理人的状态下,四十多号人,一个“是!”字,就开始悲惨的劳动生涯。
东宫跟出的奴才们胆大的暗自瞪两个小主子:祸害精。
非东宫的人都汗颜这两个小主子真不讲理,这里可都是奇珍,铲了怎么跟宫中的内务总管交代!孽障哦!
是儿瞥一眼悠哉的小主,见他们玩的不错主动对小景道:“看着小主,我去和娘娘说一声。”要是真出事了也得有个顶着的——国花啊!不是说砍就能砍的!
“姐姐尽管去。”
是儿转头就走,很放心的把两人交给小景。
小景也没多想反正她一直放养式带两个小主子,皇宫也没真伤到他们的存在,所以小景放心的扔下两人跟着大家热火朝天的铲雪。
东方若进来时就看到两个小的在高处玩牌,一帮大的在铲国宝,疯了,她惊讶了一秒,镇定的走向高处:反正又不是她铲,她不急!
后面的宫女太监如云般涌入,因为主子品级高,加上这两天受宠,她们人自然也多。
小景瞧了她们一眼和众人一般远远的行个礼又加入忙碌的队伍。
东方若被宠的长了点叫嚣张的态度,她笑着走到两个孩子中间,暗自揣测如果她拥有他们是不是对自己更有利,众人都知东宫的孩子多,要过来一对相信皇上也不会反对,想到此她态度温和的坐下,故作不在意狭小的范围道:“七殿下你们玩什么呢?”
素一头也不抬道:“地主。”
东方若翻个白眼:不懂,好似又是东宫的新玩意。“七殿下和八公主长的真好看。”
“啊!你不能出那个,你出那个是不对的!”小家伙的声音很急。
索心却茫然道:“为什么?”她不出怎么赢啊。
素一就是怕她赢才不让她出的:“总之你不能出,我是哥哥,我说不能就不能。”
索心无辜的拿回牌:“哦。”
东方若面部僵硬的看着两人,岂有此理,她说话竟然没人吭声:“索心的衣服也很漂亮,是天云坊定做的吧。”
小女孩听别人夸漂亮很骄傲的道:“很好看吧,这是妈妈为索心设计的。”
东方若闻言,眼中光芒一闪随口道:“索心长这么漂亮娘亲一定很美才是。”
索心和素一毫无城府道:“妈妈很漂亮啊,比姨娘们都好看。”
东方暗付:好看个屁!后宫的女人中她绝排不进前二十:“索心记得娘亲的样子吗,本宫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你们还小呢。”
两个抓牌的小孩——扑腾——掉进某人的坑里道:“记得什么?”
“你们的娘亲啊,你们该不会认为贵妃是你们的娘亲吧。”
年仅五岁的两个小家伙不解道:“难道不是吗?”他们从小都是看着妈妈的。
东方若好似抓住了最大的把柄,心里对东宫的不服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借口,内部分裂:“当然不是了,我记得你们的妈妈是猎户的女儿吧,长得就是像索心一样好看呢。”
两人不懂的对她眨眼睛:然后呢,好看怎么了,长得像索心怎么了,猎户的女儿怎么了,和他们有关系吗!况且:“猎户是什么啊?”
素一问完,东方若乍舌:“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在哪?情况如何?”
两人天真道:“在家里给我们做衣服啊。”人家两孩子是幸福的小王子小公主,对一些勾心斗角和深奥话题还不能理解呢。
那么某人只好直白道:“她不是你们的亲生母亲,你们的……”
“哇——!哇——!”刺激打发了!
“呜呜——呜呜——”刚才是鬼语不是真的!
东方若猛然受了惊吓——怎么哭了!
两个小家伙没让她说全,仰着嗓子大哭:不要啊,妈妈是亲生妈妈,怎么可能不是亲生妈妈,不是亲生妈妈的话,妈妈会不要他们的。
“呜呜——呜呜——”含蓄的哭法——索心。
“哇——!哇——!”放肆的哭法——素一。
小景听到哭声,急急忙忙的跑来,连忙抱住一年都没这么大哭过的两位小主道:“乖,七殿下最勇敢了,八公主也乖,不哭,不哭。”
东方若见一个浑身是雪的丫头挤过来嫌弃的拍拍衣服起来:“怎么,难道见了本宫不该先行礼吗?”至于那两个孩子哭的这么伤心,大概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景纳闷的分她点眼光,貌似这种话从进了后宫就没听人说过,这个白痴哪来的,不过小景也知道主了不在时自己的小命有多么的脆弱,况且听说她很得宠, 那就意思一下跪拜吧,小景从记忆中搜索出她的称谓跪拜道:“奴婢参见东方采人,采人金安。”
东方若一巴掌就挥在了小景脸上:“竟敢叫错本宫的称谓,你们东宫就如此目中无人吗?”
小景被打的一愣一愣的:错了吗?她哪知道?她背的是她主子给她的称谓表,难道改版了,坏了,改成什么了呢?称谓有错是她不对,小景马上恭敬的跪好:“奴婢有罪,奴婢该死,奴婢……”
“掌嘴!”
小景片刻不敢耽误的照做,她是东宫之中唯一一个好脾气的下人,平时性格大大咧咧,但是也最守下人的本分,就算东宫得宠她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恃宠而骄的:“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景一点也没手软一下下打在脸上,左右面颊顷刻间变的红肿。
坐于毯子上的孩子哭的更凶了。“哇——!哇——!”嚣张的哭法——素一。
“呜呜——呜呜——”秀气的哭法——索心。两人边哭边想:千万别让妈妈知道他们不是亲生的,否则妈妈会不要他们的!“呜呜——”“哇哇——”
是儿过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一群趾高气扬的外人围着她们家的‘内人’‘兴高采烈’的看两个哭一个打。
要说东宫最恃宠而骄的人就是——是儿,因为人家是大丫头没点威严怎么行,她低身颔首响亮的声音在众人间扬起:“奴婢是儿,参见东方婕婌,东方娘娘金安。”
东方若瞧着是她,也知道她在东宫的地位,她还不想这么快和东宫撞上,貌似在陇墓堡时那个女人就为她出过头,看来是儿是不能动的,所以她高贵的施恩道:“起来吧,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小主子的,哭的这么伤心,好了,都停了吧,本宫才懒的和你们费时间,走。”
“是。”
一群耀武扬威的人走人,小景才敢停止打自己的手,急忙抱着两个还在哭的小主问怎么了。
是儿意味深长的目送她们走远:本来想晚两天告诉主母她的分封的,看来某些人很不理解她的善心啊。
是儿走上台,霸道的抬起小景的脸,左右‘观赏’了两圈,不客气的敲上她脑袋道:“你傻啊,不会轻点。”
小景嘀咕着低下头,火红的双颊可怜的像个被虐者,她见了是儿有些笨笨的撇开头:“我怕……”
龙倾折无意间走过,见有人铲国宝非常气愤的要拔刀相向,但瞧见不远处的‘领导’后,改为拔腿就跟:东宫的耶!他还是不要逞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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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得水 116风雨之中
空零看眼快成型的动物嘟着嘴抗议道:“娘,能不能不要小兔兔。”看起来好幼稚。
幻惜也很好说话:“行,我帮你织个小乌龟。”
空零梦幻道:“还是小兔兔吧,空零感觉红红的眼睛好漂亮哦。”
说到红红的眼睛,就进来两个抽噎的可怜虫。
刚进东宫大厅,丢下是儿扑幻惜怀里使劲哭,哭的幻惜和空零一阵莫名奇妙:“怎么了,拔河不好玩吗?”幻惜问完,看向是儿用口型道:“怎么了?”
是儿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赶到时,小主子就在哭。”
“小景呢,她去哪了?”
是儿故作不解:“不知道,大概惹哭了两小主跑了。”其实是儿根本没让她进来,让她去敷脸了,快到年节了这个时间引起争分貌似不太好:“两个小主子一定是想主母了,急着回来。”
“你少贫嘴。”
是儿耸耸肩:“不说就不说。”
两个孩子挂她身上哭的那个伤心呀,就好像有人要割肉似的。
幻惜是在不解道:“怎么了?不许哭,哭就不是好孩子,哭就没人要了。”
得!哭的更大声了:“呜呜- -呜呜- -”“哇- -哇- -妈妈不可以不要素一啊!”
幻惜心想:哪跟哪啊,不要你谁敢养你啊:“站好。”
两个孩子委屈的趴她身上不想站。
幻惜威严的放下毛衣,眼里带点叫冷若冰霜的感觉,瞪着有些怒火腾腾的眼睛道:“站好!必须哭!”
两人见势不妙,怯怯的从妈妈身上下来,左脚踩着右脚,左手揉着右手的站好:“妈妈……不气……”
空零见状,急忙趴在躺椅的后面睁着圆圆的小猫眼看戏:哥哥、姐姐好可怜哦,哭的眼睛都成兔子了。
幻惜翘着腿,依坐在长长的软榻上,面色不善的瞅着他们:“为什么哭?”
素一偷猫眼妈妈,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迹:要不要说呢,说了妈妈会不要我们……没等他思量完,他妹妹利落的说道,“有个姨娘说妈妈不是妈妈,妈妈会不要素心,哇!哇!- -”好可怕啊,妈妈会不要她!
幻惜闻言面色一整:谁在乱说话!如此言语、如此场景意外的让她想到了脱离父母走进李家的恐惧,他们一定也很怕吧!幻惜卸下冷脸,温柔的抱起素心:“乖,说那话的人嫉妒你们,素心这么可爱妈妈怎么会不要素心呢。”
素心从哭泣中扬起头,抽噎的如老鼠般恐惧:“真的要素心吗?”
“当然,素心是妈妈的好儿女。”
“哇- -哇- -”
“哇哇- -哇哇- -”
两人听到妈妈的保障,哭的更伤心了,一个窝幻惜怀里哭,一个趴幻惜背上哭,哭的后面看戏的空零都想哭。
“乖,宝贝们不哭,哭就不是东宫的小霸王了。”弄哭孩子算什么本事!
两人不停她哄一个劲的哭,妈妈不是妈妈给他们的创伤太大,他们要好好的哭。
幻惜抚摸着他们被,不再言语,心里却在琢磨谁TM嚼舌根,幻惜瞬间严厉看向是儿。
是儿也是皱眉不展,她先前以为东方若也许做了什么弄哭了小主,没想到她敢跟五岁的孩儿们说这些:看来想安稳过年时不可能了。
是儿想着过会的措辞,幻惜就一直拍着两个孩子,等他们从大哭到小哭,再到抽泣,幻惜就这么拍着,就像以前安抚杀人后的自己。她听这他们的哭身心里的火气一点一点的上涨:有什么冲着她来,竟然对孩子动手,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宝贝,怎么不拔河了,拔河不好玩吗?”
两个人靠着她也不答话,笑声的抽噎从儿子们嘴里溢出让整个暖呼呼的东宫看起来有一丝悲凉。
幻惜揽着两人道:“妈妈陪小素和小心一起玩好吧。”
两人勉强抬起头,红肿的眼睛一点也不像平日里意气风发的皇子:“真的?”
幻惜揉揉他们的脑袋:“当然。”至于那些沉重的事必须等他们大了才能说,现在跟他们说那些只会让他们不安:“走,妈妈带你们去玩。”幻惜高难度的抱起两个人,是儿、康儿赶紧上去帮忙。
空零却红着眼睛对这自己的毛衣‘兔子’:完了,他的毛衣又完了,不过哥哥、姐姐哭的那么伤心,他就完一次吧。
他抬脚跟着跑出去,东宫所有人顷刻间全部离巢陪着两小主游戏……
夕阳西斜时,两个孩子重要累了,幻惜守在床边哄两人入睡,故事翻完了一篇有一篇,催眠曲唱了一曲又一曲,新毛衣也被他们提前穿在身上显摆,手里攥着还没织好的手套渐渐的咧着嘴进入梦乡。
待两人睡去,幻惜蹭的出现在东宫大厅,门被甩的吱吱作响:“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猪还是驴!两个小主难道就没人看着吗!到底是谁TMD说三道四!”
是儿,非儿一听脏话都出来,肯定气的不轻,不禁有点胆怯的往后挪挪。
幻惜猛然间对她们吼道:“小景呢!让她滚出来!”
当小景真‘滚’出来时,她火气更高了:“好啊!好啊!你们真沉得住啊!你们怎么不死了在告诉我让我给你们收尸!”一干心腹全跪在地上道:“主母息怒,主母保重身体,主母……”
“屁话!谁打你的- -”
“是奴婢自己……”
幻惜没等她说完,一脚把她踢门边道:“少给老子墨迹!谁打的你!”
小景委屈的柔柔肩膀:主母也太狠了,她想矜持一下也不行:“是若曦宫的东方娘娘。”
“理由。”
“奴婢交错了她的称谓。”
“幻惜面色一沉:“叫错称谓?”骗鬼吧,小景平时有多勤快她都看着呢,怎么可能叫错称谓!
是儿见事不妙赶紧接道:“若曦宫的称谓和其娘娘的称谓表有出入,她现在的品级是三等,而小景背的是八等。”
“她不是八等吗?”
“不是,皇上下旨时,给她改了三等。”
“理由。”
“东方步是皇上的得力部下,皇上貌似以关心她给东方家补偿!”
幻惜舒口气越想越不对劲:“我怎么不知道?”
是儿看眼幻惜的样子,之后全盘脱出:“若曦宫本来也没什么,奴婢也不想大惊小怪,但既然娘娘问奴婢就说了,若曦宫的东方娘娘这几日因哥哥东方质的旧伤发作好像遭到其他官员的嘲笑,皇上大概顾念他们曾跟在身边的情谊想通过对若曦宫的好,增加东方家的威望,顺便提醒娘娘一句,皇上曾连续三晚夜宿若曦宫。”
幻惜面色好像僵了一下但随后不耻一笑:“他倒会省事啊,怕麻烦三天一起睡!他怎么不睡死啊!睡个十年八年的!睡出几个王八乌龟!把这天下改成东方外孙!”幻惜一脚把暖炉踢翻,火星煤炭呆着滚烫的热度点燃东宫的毛毯,小景想去灭火。
幻惜莫名的发脾气:“谁TM也不许动”烧死一个少一个:“考!他当他是谁啊!他以为他睡一晚了不起啊!他以为全人类都指望他睡还是他不睡女人就死呀!让他滚去睡,他又那能耐天天睡,夜夜睡!睡得TM全人类不认识他,他就修成谁女人专家了- -”
躲在树梢上的男子急忙堵住耳朵,心里暗叹师兄怎么挑了个这样的娘子!“太能骂了!”
东宫大厅的门意外的被从里踢开,幻惜指着他的所在方向吼道:“滚!别以为你天天爬树上当皮我就不知道你,你就跟你的主子一个德行,一天不干点不要脸的事就以为没活!”
关他啥事,在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时,三条长鞭从四个方向向他包抄,也许已他的身手即便在大意下她也能躲过一条长鞭,但错就错在他大意下要躲三条长鞭,一条是长鞭之主幻惜,一条是长鞭少主空零,一条是战场磨练回来的归一,当鬼气长鞭把他从树上捆下来时,他简直连眼睛都不要给眨了:“怎么可能”他堂堂落魂崖之主一出场就是阶下囚,还是被妇孺逮住!啊!杀了他吧!他的优雅形象啊!全毁了!
归一鹰眼狠厉道:“你是谁!”他赶过来见他娘亲在做贼心急之下也出手帮忙:“说,不说杀了你!”
幻惜抽回长鞭喊道:“拿鬼灵丝来!给我把他捆了!”
是儿急忙跑进烧起来的房间,扔出鬼灵丝后就让康儿、福儿、小景赶紧收拾东西:“快!快!主母不让救火,东宫肯定完蛋!”
捆了风夜焰,幻惜呆着非儿和一干小太监往若曦宫冲去。
归一看眼毅然而去的背影,跑进火中把是儿拽出来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是儿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脸红,看着以前的毛头小儿如今长成独当一面的男子,她红了双颊。
归一吼道:“到底怎么了!”
是儿猛然回神,把前后关系一字不漏的说给归一,带着一干重要的姐妹追主母去了。
归一愣在原地恍惚中向东宫侧院跑去:他也曾没有母亲他比她更懂那种痛,素一和素心还那么小他不想从他们身上看到一丝他当年的影子……
幻惜带着人踹开若曦宫的大门时,若曦宫的人正在服侍主子进餐。
“大胆,竟然擅闯若曦宫!”
幻惜从人群中走出。
吆喝的奴才赶紧叩首道:“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丫头- -环儿从里面出来不满道:“外面怎么了!安静点,不要打扰娘娘用餐!”
幻惜冒出来指着那个姿态高昂的大丫头道:“让你主子滚出来!”
环儿一看是她,不禁有些胆怯,但是她家主子爷没做错什么,她怕什么:“贵妃娘娘稍等,奴婢这就去请。”
片刻功夫东方若带着一堆丫头太监跪在了若曦宫的宫外:“臣妾/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是儿带着姐妹们及时赶来,如果是打群架估计可以开战了。
但高人一等的幻惜没群殴的兴致:“你是东方若!”
东方若站起,重新对她拘礼道:“回娘娘是臣妾,不知娘娘- -”
- -啪- -
一条鞭痕猛然抽上东方若的脸,皮肤裂开的声音夹着血迹瞬间模糊了她红润的左脸,钻心的疼痛比不上她突来的震惊,她用手绢护着脸惊恐的看着她:“你竟然- -”
幻惜打完,情殇就到了,如此大规模的’兴兵‘估计路过的宫斗看到了,她在丫头的陪侍下慌慌张张的赶来,担忧的道:“贵妃娘娘,你没事吧,伤着没,谁惹你不舒服了。”人真没多是不是吃亏了:“疼不疼。”
拜托有伤的在对面。
司徒也在书儿的陪同下过来,显然都是匆忙过来的,衣服都没打理就出来了:“贵妃娘娘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没气着吧。”
若曦宫的丫头们见主子受伤都慌乱的站起来向她跑去:“娘娘,你没事吧,疼不疼,你忍忍,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幻惜突然吼道:“谁让你们起来的!当我死了吗!”
除了跑远的丫头,其他人呗站在雪中的幻惜吓住了,今天她没穿的耀眼,也没一点华贵之气,简单的宫廷装披在身上却有种君临天下的姿态。
“若曦宫的奴才很行吗,本宫不发话都敢起来装老大,是不是感觉你们的主子天下无敌了,你们就能横行了后宫了,要不要把你们的主子挤下去,把这若曦宫换成奴才宫!”
“奴婢不敢”
“奴才不敢!”站起来的人重新跪下,颤抖的没一个敢吭声。
司徒以为她在气龙主的夜宿,扶着幻惜的背道:“好了,好了,消消气,别和孩子们一般见识。”
情殇也急忙拿出手帕帮她擦擦额角的虚汗:“瞧你,为了这些小丑们伤了身可不好。”
其他赶过来的嫔妃见幻惜在发火,一个个殷勤的挤开东宫的手下忙着为她端茶倒水,递坐添衣:“贵妃娘娘,你别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了。”
“就是,就是。”
“娘娘乃万金之躯,这种小人就放给妹妹收拾吧。”
“娘娘别动了肝火,喝口菊茶。”
“娘娘,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你就当她是条虫好了,怎么能脏了娘娘的手!”
捶背的揉腿的瞬间围住了好不容易出东宫的女主人,顺便考虑着能不能捞点好处。
但这个女主人现在情绪很不好,没时间跟他们浪费生命:“都让开!”
- -哗- -原本围着这的人立即让开一条通路,让她的目光直直的扫射那个半跪在大道上的女子。
东方若知道她会找麻烦,但没想到她能来这么快,但东方若可不怕她,她就不信她都挥了一鞭了,爱能找到什么理由打她,于是她倔强的站起来冲着幻惜对持道:“贵妃娘娘,臣妾一直敬仰你的身份和地位,今天您打臣妾,臣妾二话不说的受着,臣妾相信娘娘打臣妾肯定是臣妾有不对的地方,但娘娘今天带这么多人来,未免也太不给臣妾面子了,臣妾不知犯了什么大错让娘娘’兴师动众‘的来问罪!”
- -啪- -
这一巴掌是赶过来的孙多打的,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今天东宫来闹她也出一份力,以她正一品的身份她有资格、权利教训这里的每一个女人。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东方若,眼睛瞧都不屑瞧她:“贵妃娘娘打你是你的福气,你什么态度,打你,你就要谢恩。”
东方若捂着两边的脸,鼻翼里喘着粗重的白气,眼中充满了愤恨:“我东方若自认没招惹各宫之主,今天大家如此落井下石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你们遭殃嘛!”
不说龙主还好,一提龙主这里的女人都火。
幻惜一听火气也不知道怎么就往上涌:好你个龙潜远,这里成你的温柔乡了,干脆把这个烂女人栓到你要带上得了!还想要年节礼物!滚你的臭水沟里喝凉水去吧!呆着这么一个下三滥的女人欺负她儿子,什么东西!
涌进若曦宫的人越来越多,各宫妃嫔几乎听到消息都赶来看戏了。
司徒见状急忙安抚着幻惜着,感觉今日的她比往日多了点狠辣的人气,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么恼,即便是夜宿若曦宫也不会气成这样吧,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幻惜这是怎么了:“娘娘,你没中什么人的奸计吧。”
幻惜不爽的瞪向他:动她儿子算不算!当她东宫是好捏的吗!还敢对素一出手!
司徒胆小的缩缩脖子:看来若曦宫要倒霉了。
幻惜确实抱着让若曦宫倒霉的心思来的,如果只是龙主夜宿若曦宫,她知道了无非就是跟龙潜远摆脸色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但这个女人错在不该去挑拨素一、素心,她辛辛苦苦宠着惯着的孩子不是拿来让别人吓的!幻惜等着她道:“你不服是把!”
东方若在她的瞪视下退却一步,但还是强忍着惧意,轻蔑的直视幻惜道:“臣妾只知道刚才臣妾在用膳,被娘娘叫来,就是鞭打和下马威,臣妾就算前几日得了皇上的宠爱让娘娘心里不舒服,娘娘也不至于恼羞成怒,嫉妒成恨吧,身为后宫之首娘娘不该是个有度量的人吗,难道娘娘认为一直压制着我们,我们就不跟你抢了吗,用如此##的手段打压姐妹,你有什么资格做太子妃,就算自己没魅力也不该怪别人捷足先登,皇上愿意夜宿若曦宫是本宫 - -”
- -啪- -
一巴掌轻易的把东方若甩趴下,幻惜嘲讽道:“自以为是,你当你是谁啊。就你那点不足谈的侍寝也叫侍寝?我想那男人除了该碰你时碰你,其实时间你都是自己抱着被子做梦吧,你当自己是什么货色!侍寝?我呸!用你当女人都高抬你!皇上无非就是换个地方看折子,你还以为你魅力无边啊,如果没你哥你爹你连个苍蝇都不是!”
东方若嘴角带血的回瞪她,被当众如此羞辱让她以后怎么立足:“不用你管!皇上愿意来坐也是本宫服侍的好!你又当自己是谁!你连坐都没!你就是恼羞成怒!狗急跳墙!”
群妃后面倒抽一口冷气,这东方若死定了,皇上和贵妃的互动她们当初都看在眼里,她敢这样对幻惜说话,幻惜即便先斩后奏谁又能奈何的了她。
幻惜被这么羞辱还是头一回,有本事!她从记事起,就没人敢这么说她,两帐一起算,弄不死你:“让他来坐是吧,你就那么想他坐是把!没他你就没气了是吧!想他想的今生就记住他那张脸了是吧!他那张贱皮囊很好看是吧!单看他坐着你就美得飞天了是吧!碰你一下你可以一辈子不吃饭了是吧!来人!”
是儿从众妃中挤出颤音道:“奴婢在。”
“去上书房把皇上叫来,就说本宫看他的爱妃很美,想挖她只眼给小蓝当球玩,不知她意下如何!”
是儿闻言慌忙的提起裙子就往上书房跑:惨了!惨了!这下谁也别过年了!
东方若惊恐的看着幻惜使劲往墙角缩道:“你想干嘛!你这个恶人!你敢挖我眼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我等你报仇,不过那要让我先挖了!”
东方若尖叫的缩侍女们身后:“不,不,你不能挖我的,我是东方若,是皇上的三品嫔妃,你不能挖,你没权利挖!”
众人看着她疯乱的样子,冰冷的空气中多了白云吐出的意蕴,每个人都惊恐的看着幻惜,就怕她真的把这血腥的一幕演给他们看,况且她还敢把皇上找来,她到底想干嘛啊!
今天的幻惜在他们眼中不正常,在东宫的奴婢眼里也不正常,但他们没人敢上前,是儿不在了,他们能做的就是保护主母不出意外。
司徒试着拽住幻惜,低声的劝道:“姐姐,差不多就算了,真把皇上找来能干嘛,当着这么多人难道还真把她杀了不成,算了,回去吧,消消气。”
情殇也过来挽住她的手道:“娘娘差不多好了吧,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多不值。”
孙多过去直接补了东方若一脚,完全是借此消愁。
但此时一个及不协调的声音尖叫道:“你们这是干嘛呢!这么多人聚在这里想造反吗。”
众人回头看去:谁这么傻啊这个时候出声,当沈画女的‘英姿’出现在若曦宫时,众妃玉手遥指前方,她们造反你管的了嘛?
幻惜、司徒、情殇、孙多立即出现在画女的眼前。
沈画女故作惊讶道:“沈采女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贤妃娘娘万福,司徒昭仪金安。”
除了幻惜其他人都一致的让她起身。
沈画女不解的上前道:“娘娘在此干嘛呢,这么多人聚着一位出什么大事了呢。”
四个人当她不存在般转向幻惜继续劝说:“好了,走吧。”
“没事了。”
沈画女握紧双拳眼中不满一闪而逝:“东方娘娘怎么了,脸怎么这个样子,太医呢!请太医没!”
她话落,老太医在环儿哭泣的拉扯下赶到若曦宫。
但当他看到满园的情形是,脑袋- -嗡- -的一声就疼了:完了,千万不要是宫廷丑闻!“老臣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幻惜不搭不理的看着东方诺。
老太医跪着也不敢起立。
环儿哭泣着抱着她家突然缩成一团的主子焦急道:“怎么会这样,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别吓奴婢啊,娘娘!太医你快过来!娘娘她怎么了!娘娘一直在抖!”
幻惜不声不响的这么站着:她今天一定要让她知道乱嚼舌根的后果!
老太医哪敢越过幻惜给病人看病,他也是经历了荣慧宫之变的老臣,能不死就万幸了还敢从贵妃娘娘手里救人,他又不是嫌命长,老太医浑身发冷的在雪地中跪着,听着环儿悲戚的叫喊,硬没挪动一步。
“你是不是太医,我家娘娘都成这样了你也不过来看看,你不配当太医不配有医德,不配医圣的称号,你就是个见风##的小人,你也怕这个女人才不给娘娘医治,你是庸医,利益熏心的庸医!道德败坏的庸医!就知道为虎作伥,你们这些小人- -你们这些- -”
司徒一巴掌打在东方若脸上,硬是把低头的东方达成了仰头的东方,看来她打人也很有一手。
环儿立即不叫的,看着主子肿起的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明目张胆的他们。
司徒淡漠的接过丫头的丝帕。擦擦手甩地上道:“你说一句,打你主子一巴掌,不信你就试试!”
环儿忍着哭喊小声道:“你们等着,我已经让人通知皇上了,你们这样对东方娘娘,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
太医就这么跪着,貌似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他确实医术高明,早年在江湖中就颇有威望后来进了皇室研习药理和失传医术,按说他该有几分正气,可惜他没有,从不莽撞就是他活到现在的真理。
沈画女听环儿说去请皇上,有些骨气的蹲下身看眼东方道:“贵妃娘娘,不知东方娘娘犯了什么错,让娘娘大动肝火,臣妾记得娘娘以前说过,大家都是一家人能和乐相处就不要勾心斗角,如今娘娘这样算不算仗势欺人。”说完她还看了一眼她带过来东宫之人和围得水泄不通的大门。
幻惜从眼缝里瞧瞧她:“你是谁!如果排不上号就别再本宫面前废话,本宫今天不想听废话!”
情殇在幻惜耳边低语几句,沈画女祖宗几代都进了幻惜的大脑。
沈画女貌似不畏强权道:“娘娘,律人先律己,想- -”
“给我闭嘴,什么都不懂少在这装圣人,本宫今天拒绝废话,你闭上多余的嘴!”
沈画女是第一次正式跟她见面,没料到这人如此不讲理:“娘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乱来,将来如何服众。”看来想晓之以理。
可惜不等幻惜动手,孙多一脚把她踢到东方跟前:“让你闭嘴你是聋子嘛!”
幻惜看着东方若一眼都不赏给沈画女:考!讲理,她今天的地位都是用手段压制来的,她为什么要讲理,不让猫捉老鼠还想猫当司仪!你去死吧!
沈画女捂着蹭伤的手掌,犀利的看向孙多:这个可恶的女人。
孙多现在可不怕她看,爱看就看她喜欢观赏。
其他人看着这一面倒得张狂都缩墙角看戏了。
东宫来了几个报信的,但因是儿不在也没人敢把东宫之火的蔓延情况上报,一个个急急的看着风雨中心的主子,希望她别执着快点回去。
……在时光的流逝中
一滴雪花飘落,慢慢洒洒、时有时无看来是要下雪了。
姚云初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看眼还在僵持的几人:气消了吧,都打成这样了莫非还真要等皇上来!快走吧!
“皇上驾到 - -”伴随着小竖子颤抖的嗓音,龙潜远可媲美暴风雪的冷气旋飘进了若曦宫的大院,幻惜怎么了!出事了吗!
东方若听到小竖子的喊叫,瞬间像活了般冲到龙潜远脚下,哭泣道“皇上,皇上,求你救救臣妾,臣妾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要挖臣妾的眼,求皇上让娘娘网开一面,臣妾真的不知道哪做错了!”说着她抬起头,两声乌青红肿和血腥的鞭痕掩盖了她丽荣,现在看起来惨不忍睹:“皇上,臣妾真不知道哪得罪了娘娘,求皇上让贵妃娘娘发发慈悲放过臣妾,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求皇上了,求皇上救臣妾一命!”
幻惜现在心情不好,回过头面对龙潜远时无任何情绪波动。
群人回神般的叩首:“五黄万岁万岁万万岁。”
幻惜没动,东方在哭,其他人在跪。
龙倾侍、龙倾折十分悔恨自己今夜找小竖子斗地主的愚蠢行为,为什么躲来躲去还是撞上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倾侍难道配合道:“不要预了,绝对是不好的感觉。”
……
幻惜与龙潜远对峙,龙潜远不开口,她也不开口,两个这么僵持着,群人这么跪着,东方那么哭着:“求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她的声音飘荡在若大的若曦宫- -凄凉婉转!
在这种低气压下,是儿急忙从龙潜远背后跑幻惜背后,她也不知这件事让龙主介入是好还是不好,不过龙主来的好快,她是被倾侍,倾折拖着飞的。
龙潜远无视脚下的女人,看着站在零星雪花中的女子,开始苦思:她叫自己来为何?这种事她不是都自己做吗?在生气?为什么?不服?吃醋?一闪而过的欣喜不足已挂上他千年寒冰的脸,因为他更加确定,这种时候她不该让自己出现在这里,如果幻惜真想整治这个女人,他就不应该站在这,幻惜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看她虐女人吧,这不等于往他脸上打耳光!她到底让自己来干什么!龙潜远心中反而开始不安。
幻惜上前一步,龙潜远就这么看着她,从她的表情和动作他知道她在生气,龙潜远心理升起一股慌乱:她怎么了?
“你的女人。”
“……”
幻惜完全走到他的跟前,指着地上的东方若道:“你的。”
“……”
东方若吓得往龙潜远身后躲,龙主是她最后的王牌她一定要抓住,如果龙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救她一次,那她以后绝对有资本报今天的一箭之仇。
“我问你话呢。”
龙潜远温柔的看着她,似乎这样看着能压制心理的胡思乱想,他语气和道:“下雪了,你该披件衣服。”
其他人也不自觉的抬起头:竟然这么说!
东方若嘴角僵硬的探出头:不是在谈她吗!
司徒望着说这句话的龙潜远,眼中水光闪过,赶紧低下头,她掐着自己的手安慰: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忍住,是司徒雨昕就绝不能哭!
情殇瞥过头,情绪复杂的瞧见司徒的滴下的‘泪水’时,也因那句话淡的话语冰封了心中的感情:龙主,她盼了多年终归是渺茫的梦……
“她……”
龙潜远顺着幻惜的手看向东方若。
东方若得上演立即溢满了泪水:她的筹码!
幻惜不客气的抬脚,东方若再龙潜远一米开外的地方苟延残喘。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当着龙主打人!太- -
东方若难以置信的看着幻惜,但心底有一丝安慰:这次你死定了,欧嫔妃,嫉妒后宫,看你以后怎么在东宫横行!
- -啪- -
长鞭撕裂她的衣袖,抽裂她的肌肤,她惊恐的睁大双眼,脸上的疼痛胳膊上的疼痛几乎崩断她的神经:“啊- -救命- -”
环儿哭着跑过去抱住她:“娘娘!娘娘!你怎么样,你忍忍!太医!皇上在此你敢不医治东方娘娘,该当何罪!”
太医跪着不动,看到幻惜他就决定不动了,喊什么都没用的。
东方若捂着胳膊感觉皮肤如火烤般灼热:“皇上……皇上……”
环儿跪龙潜远脚下猛然磕头:“皇上,奴婢求你,救救娘娘把,娘娘没犯错,娘娘虽然有时严厉但绝不至于受这么重的惩罚,皇上求你救救娘娘把,奴婢求你了,娘娘真的是无辜的!”她使劲磕头,额角从青肿变得红,继而开始出血:“皇上……求你了……娘娘罪不至此……”
龙潜远在借着微弱月光看着幻惜清冷的表情,她就看着自己好似在等句- -住手。“你怎么了?”声音低沉没一点怪罪!允许了她当着自己的如此不合宜的行为。
司徒掩住口,掐自己的手臂的力道更重了。
幻惜仰头看看天:“竟然下雪。”
龙潜远看着她作答:“小雪。”
幻惜伸伸懒腰,鼓足精神的拍拍手:“好了,好了,都起来,大冷的别跪着了,想回去的就回去吧,这边没什么事了。”
众人一致看向龙潜远:可以起身吗?“起来吧。”
群人站,胆子比较小,又不喜欢看戏的人们已经悄悄向门边移动。
司徒雨昕站起后,眼中又复一片清明。
东方若愤恨的握紧前襟:难道皇上就这么放过她,这个女人当着帝王打嫔妃,不该被关进冷宫嘛!就这样放过她,她今天的伤岂不是白受了:“皇上……臣妾没事……不用太医……”
龙潜远施舍的看向她,走到半路的人们停下脚步紧张的看着他们:其实都想知道如此行为到底怎么处置。
龙潜远转过头。
大家的情绪全提到了嗓子眼。
龙潜远上前温和的拦住幻惜的双肩,身上的披风盖她身上道:”下雪要出来,会冷。”
东方若气结。
其余人浑浑噩噩的转身,这就是帝王宠吗?貌似雪都落在他们的眼睛里,化成解不开的水滴,落在了行进的途中……
幻惜却闪宫他的‘好意’孤傲的站在人群的中央:“康儿、福儿把东方若扛到东宫!”
“是!”
大逆转下司徒不禁一愣:她还要干嘛!
群妃也看了过来:不是完了吗!贵妃全胜!
龙潜远的手僵硬在半空,心里的不安渐渐在扩大,他看着她,迫切的希望她回到他的身边告诉他不冷。
东方若挣扎着大叫,”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当着皇上的面你们想谋杀吗……东宫没有王法吗……住手!皇上救救臣妾,难道臣妾真错不该服侍您三晚吗,皇上……如故真是那样臣妾死也值得……”
幻惜瞬间看向东方若。
东方若欲出口的话被硬窝了回去。
幻惜转向龙潜远。
龙潜远有种压在心底的恐惧。
幻惜看着东方若,站在距龙潜远一米外的地方道:“吻我!”
众人的目光再次射来,有紧张有不安,有嘲弄有怜惜,有不解有惶恐。
龙潜远移动一步。
暗处的龙倾侍猛然抓住倾折的手,倾折被握的生疼也不敢吭声:龙主不可以过去,你会后悔!
龙倾折比他还紧张,他恨不得抱住龙主的腿不再让他前进:尊严!一个帝王的尊严!
龙潜远最终走了过去,俯下头轻轻吻上她的嘴角,慢慢摩擦中带有太多的怜爱和不舍。
幻惜不顾众人的惊呼,骄傲的看向东方若:“知道男人该在女人面前做什么了吧,至于你那包裹和粽子一样的三晚你感觉不够丢人吗!”
龙倾侍差点没捏碎倾折的骨头:他敬仰的龙主!他一生追随的龙主!他不惜生命也要保护的人!为什么!
龙倾折看着雪花中的女她静静的笑着,笑的那么不真实,上翘的嘴角脱离她以往玩笑的弧度冷的让人生寒:不要!主母不要闹了!
幻惜揽上龙潜远的腰,猫眼如丝的大量龙潜远的身体:“怎么样东方若,我是要说你没魅力呢,还是得了幻想症呢。”幻惜的手抚上龙潜远的前襟,抚摸着上面精致的龙纹布料小心中又有眷恋,她慢慢的靠上龙潜远的肩,猫眼看着发愣的东方若,吐气如兰道:“想不想试试,其实没想象中寒冷……”
龙潜远看着她一动不动的任她摆布:她到底怎么了?
幻惜顺着龙纹的痕迹下滑,在金丝般的龙鳞上留下她指腹的温度:“怎么样东方若,想不想看看解开后的样子……”
东方若受不了的大吼道:“你这个疯子你是个疯子!你不是人!你这个妖精!快抓住他!她是妖精!是妖精!- -”空旷的宫苑回荡着她的喊叫却冷的只听到雪落下的声音。
幻惜揽着龙潜远的手不断下移,右手似挑似剥的再掀他的衣襟。
东方若的叫喊变的歇斯底里:“杀了她!快杀了她!- -你们还不杀了她!霍乱后宫!引诱帝王,杀了她- -!”
幻惜的手下降至三分之二时,司徒雨昕猛然上前瞬间拽开幻惜,一巴掌打她脸上:“你干什么,你给我清醒点!”司徒带着哭声摇晃着她的双肩:“幻惜!你是欢喜!不要乱来!”
众人齐齐看向龙主:任人在大庭广众下亵渎的龙主?
龙倾侍、龙倾折瞬间从角落窜出,驾着龙潜远消失在了女子环绕的若曦宫……
幻惜被摇着七荤八素,待司徒哭红双眼放开她道:“你没给他应有的尊重!”说完毅然的离开了若曦宫,剩下寥寥无几的看客和越走越远的人们。
东方若恐惧的往后撤。
沈画女早已躲在了角落。
东宫的丫头们齐齐的看着主母,都在等她的指示。
是儿上前道:“娘娘,东宫的火烧到卧房了。”
地上的东方若突然嘲弄道:“哈哈,不如说烧到眉毛了,这次你死定了,看你怎么狂!”
幻惜吸口气,没事人似的看着她:“不如我死之前让你知道死的感觉吧,带走!”
“放开我!放开我- -”
“幻惜抬着她一路往东宫走去,路上还不时的招呼着大家:“来看啊,那么早回去没电视,不如看真人版的啊,快来!”轻快的语气好似刚才并未对帝王做出抄家灭族的丑事。
人们被她叫的傻傻的聚在东宫,冲天的大火融化了零星的雪水,降落下微弱的小雨对这里的火海起不到丝毫作用。
人们一圈圈的站着,貌似只撤离了可燃物,而没一人上前救火。
“你想干嘛!放开我!你放开我,我就求皇上饶你一命!”
“不用了。”
幻惜驾好火炉把她双手双脚绑起,只能怪东方倒霉成了幻惜借题发挥的工具,她确实心情很糟,但是纠结的是龙珠和她之间的感觉和他给她的牵绊,这个时候冒出个东方若不是没事找事吗!
她毫不客气的把东方架在东宫之大火之上,像烤|乳猪般活吊着却没让她碰到火星:“怎么样?暖和吗。”
众人这回全躲墙角装孙子,没司徒在谁现在谁也不敢上去牵制她。
东方若望着下面的火海恐惧慢慢爬上她狰狞的脸:“放开我!- -你放开我!- -”
幻惜抬头看着她好心道:“别喊了,那地虽然保暖但是喊多了会热会口渴哦!”
“徐幻惜你放我下来!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幻惜拍拍手:“不可爱,告诉你别叫了还叫,一会烫的还不哭死,这火焰可是在涨哦,是儿准备桶盐水,一会东方娘娘口渴了记得让小紫喂她喝。”不能说她虐待俘虏,嘻嘻。
“是,娘娘。”
幻惜转身,走进美受火侵扰的侧方,抱起空零从后门向外走去。
突然间冒出是儿、非儿、康儿、福儿、小景和小景怀中朦胧中的素一、素心:“妈妈要去哪,妈妈不要素一了吗?”说完还一副快哭的样子。
幻惜摸摸他的头:“小家伙,你啊!我就是去庙里烧香你们急什么,都去好了,今天启程明日和皇上报备,走吧,东宫大火,本宫去清慧寺为国祈福。”
大家见她不是逃跑,都安心的笑了,一群人连夜浩浩荡荡的祈福去了……
而此时的清慧寺早已迎来一个满脸胡渣的屠夫对着一群放养的野猪横冲直撞,在一片慌乱中。
一个如神帝的金光骤出,按住她的命脉:“阿弥陀佛,徒儿不可杀生!”
“本皇一个月没吃肉了!放手!”
- -哐- -一条铁链拴他手腕道:“孺子不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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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得水 117心留何方
数量马车一十侍卫,奔驰在京城的街道,惊起缕缕飞雪,马车上两个小家伙安稳的睡着,幻惜瞄着朦胧的窗外、看着零星的飞雪,心里闪烁着她也说不明的感觉:她为什么要走啊,她脑子有病啊!
此时空零期待的靠近她,甜甜的唤道:“娘。”
她扭过头看向他,真不懂事,没见她在深思吗:“怎么了,睡不着?”
空零睁着水汪汪的大大的眼睛样子装的异常可爱,稚嫩的童音压的低低的怕吵醒了哭鼻子哥哥:“娘不困吗?”
“还行。”不错,就知道让她休息。
空零一听兴奋的变出一团毛线球:“给,帮我织。”
幻惜不禁错愕:臭小子!这个时候就记得他的毛衣,跟你爹一样自私。
空零察言观色道:“娘……空零想穿娘织的。”说完还可怜巴巴的瞄了素一身上的可爱兔子。
幻惜气愤接过毛线:“滚一边睡觉去。”考!没见她生气吗,难道就不能安慰她一下,竟然还让她工作!气死了!老子自私,儿子也自私!自私鬼!
……
是儿迎着风雪督促着大家赶路,看着跟出的东宫侍卫和宫女,是儿心里暖暖的:娘娘说着不叫偷溜顶多是先斩后奏,况且娘娘失去祈福,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错吧……
是儿往后看一眼,巍峨的皇城已经离她好远好远,那里她想念的人也离她好远好远……
在那座巍峨的皇城里,龙潜远被带回乾泽宫就一直没有动,虽然表情和以往无异但是倾侍知道主子心情很糟,糟糕的根源是他不知道的理由。
龙倾折希翼的看着大哥:“主子他……”
“让龙主安静一下。”被那样对待,高傲的主子回神后会怎么想。
……
夜深人静,雪花翻滚,东宫的大火在幻惜踏出皇宫时便有归一、回一开始带人施救。
回一望着冲天的火光,挥退撑伞的重任问归一道:“她去哪了?”
“清慧寺。”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是不是跟父皇吵架了。”
“不清楚。”
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起火!回一瞪他一眼指着烤架上的女人:“这个女人怎么办?”被架在火上这么烤,头发和衣服带皮肤几乎已经开始溃烂。
归一向她平静的吩咐道:“扔回若曦宫!”
“是!”
回一闻言,思索的转过头:“大哥?你气什么!”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
乾泽宫中龙潜远站在窗前,弥漫的大雪肆意飞扬却吹不尽敞开门窗的乾泽宫,这里是龙主的寝宫,萧条的依然没有宫女太监,这种安静和冷淡是他习惯了的寂寞,只是在五年前一个女人走进了这个中间,让这种静变得有些期待,有些不同:
很久以前也是窗前,他在窗内站着,有个不情愿的人在窗外站着,歪斜的琴弦- -在月光下流转乐曲,精灵一般的人在树荫下对他微笑,那个时候她教会他心动,那个时候他最有兴趣要哪个女人,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很单纯,那个时候两人的需要都不多,牵绊也少的可怜。
那个女子一直多嘴的、不听话的跳跃着自己的舞曲- -专制、自我。
而他也是自信的,自信与女人的爱情,自信自己无往不胜的传说,自信她看他的眼光,那些年,那些事,她一身华服坐在地上吃着小零食讲一些煽情的话语,目的是把他逗笑:她穿着孔雀装哭着让他出去,低估他的不是,目的是让他妥协:站在人群中她偶然卷起的他的发丝,指云流转中他好似看到她玩闹的笑脸和不经心的执着:红木的书房里,她一本本奇怪的计时日历,一张张欢闹的自得话语。一个个简体的书信,那么努力的想让他给她个表情,可当他真的把表情捧她面前时,她是否想过珍惜……
曾经她写给他的那些不懂得文字,他都要研究很久很久,她可曾为她的一时兴起想过他的暗自付出。
细细想来,她应该没有什么好的吧,但种种不好相加却让他眷念。
感动着她靠在他背上看月亮的样子,好想她所有的安宁都来自他的给予:
恶劣于抓住她犯错时举足无措的乱蹦,好像她的表情都是为了塞进他的脑海里。
喜欢她在他忙碌时不停的再他面前晃荡,好像让付出找到了一个安宁的终点,想着她的嚣张是来自他的赋予。
他不停的走,还不是想让她笑的能更加自主。
但这次呢,到底是谁错了!他是个帝王,就算没有一切理由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一个女人而已她气什么?想着她雪中的漠然,他的心里难受的抽噎,他真的不愿想谁错了,他不是善感的人,也不想让自己善感,他要的是一段平淡的情:执子之手也能淡淡一笑:终生相拥,留一份心中的温存,彼此相视,是了然的海枯石烂,语言一出就发自内心的关怀!难道这有错吗,他自认自己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他给予了她他所有的温柔,可为何结局却是这样,一些外物而已是他做错了吗?但他的爱情就是这些,也许眷恋、也许爱慕、也许倾心可也有他不想触碰的印记和忧虑,他不是第二个龙啸,也永远不会成为第二个龙啸!他爱她,可不会为了红颜负了天下。
狂风肆起,风雪暴虐,但这一片安宁之地只有一代帝王的一份难解之心……
风夜焰挣脱开勒的他满身血的鬼灵丝,顷刻间出现在乾泽店,他要汇报那女人跑了的事实,最好让他师兄把她抓回来剥皮抽筋,竟然敢绑他风夜焰,简直是找死,他刚要冲进去。
龙倾侍龙倾折从一旁拦住他道:“二爷,让主子静一下。”
风夜焰一顿:“怎么了?”莫非:“我师兄自杀?”说完猛的往里冲。
龙倾侍、龙倾折奋力的扑向他:“二爷,你清醒点,主子没自杀!”
“那就是自杀未遂?”
龙倾折连汗颜都省了:“二爷,你先冷静点。”
“怎么了?”龙潜远听到是他就出来了,师弟是让派给东宫的,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和确保她的去向,让师弟这么做本就是他的私心,可为了她,他做了……
“她跑了 - -!”
龙潜远眼前骤然一片漆黑,他转身进屋,脚下迈出的步伐都不知道踩到了那里- -为什么!他什么都没错为什么还是走!就算他错了,难道他们之间就这么脆弱!如果真如此淡薄他的付出还有什么话好说。龙潜远依窗而下,根本没法完成一次正常的呼吸,他爱的人,他百般讨好的人,不屑他的付出!呵……呵……确实龙潜远自嘲的想,一个被爱情惯坏的女人,他给予她的确是不多,他算什么,顶多就是她玩完可以扔的垃圾!
……
天蒙蒙亮时,清慧寺接到了贵妃娘娘祈福的消息,寺里寺外一阵忙碌:
“打起精神来,赶快打扫,雪要扫干净。”
“这里的路重新铺,要快,一个时辰完成!”
“这些草重新整修。”
“房间准备好,不可亵渎天家。”
寺庙住持拖着年迈的身体也跟着大家忙碌,不是讨好天家而是天家为神,应给予人类最高者神般的在尊重。
……
龙潜远在乾泽宫起身,冰冷的寒气笼罩着这个落寞的男人,因宫中没有那个女人,今日的他变的苍凉。
小竖子、龙倾折、龙倾侍一直默默的跟着他,只希望主子还是一从前的主子。
……
空致净看眼忙碌的僧侣,天空中的雪花又变得轻飘,她要来了,她知道他在这里吗?
公孙诉从里面冒出道:“师傅他们干嘛呢!”
空致净看向他,突然道:“我们走吧。”
为什么:“行,回水印,看谁敢管本皇吃肉。”也许师傅不想他见到空零,说起空零他不禁笑看飘雪:很好曾经跟他/她沐浴于一片雪光中……
时至中午,幻惜的皇家护卫队莅临清慧寺时,空致净正带着公孙诉从后门离开。
龙素一,龙素心率先跑下车,第一次见到外面风景的他们显得异常激动:“妈妈!这里的雪好多哦,房子好少哦。”
“看起来好好玩哦,妈妈我们是来度假的吗?”
幻惜身着宫廷装在是儿的搀扶下走出,两个小家伙已先一步跑进寺庙里对着燃香的大炉敲敲打打。
“贫僧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空零下了车后,大眼睛一转,扔下带她的丫头,疯狂的往后山爬,他感觉到父皇了,他伟大的父皇啊!哦!终于见到父皇了!
小丫头使劲的追,竟然追了半路没了小主子的踪迹:“怎么办?怎么办?小主!小主!”这里可不是皇宫不能出意外。
幻惜在朝拜声中捻香跪拜,僧侣的吟唱庄重浑厚……
空零飞奔后山,晶亮的大眼在看到满脸胡渣的男人和一身僧袍的叔叔时,激动的像咆哮的小狮般飞了过去:“父皇!叔叔!空零在这!父皇!叔叔等等我!”
公孙诉回头,那记忆中总是爬在他肩头,不停拽他头发的小P孩如箭般重新射回他的怀抱:“空……零……”语气有丝颤抖,他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父皇!想空零没,空零好想父皇啊!”
公孙诉痴痴的看着他,不敢相信的看向空致净:是空零啊!
空致净温和的抚着空零的秀发:“怎么一个人,娘亲呢?不能让你娘亲担心。”
公孙诉重新看向怀里的孩子,小小人依然那么可爱,只是脸上的笑容多,脾气好像变好了,人活泼了不少,以前在奉天宫他只会发脾气,不发脾气就拽他们头发,现在看来他好似更像一个孩子:“哈哈,父皇的宝贝儿子没事了,没事了。”公孙诉把他高高抛起,空零的笑声在山林中回荡,空致净看着他们也笑开了俊颜:看来相遇和开心是如此简单……
“空零!- -空零!- -空零!- -”
“小主子- -!小主子!- -”
“殿下- -”
“这么大了还走丢,丢脸的弟弟!”
素心马上为空零申辩:“也许是迷路呢?”
“迷路和走丢一样可耻!”
素心立即气鼓了双颊!
……
“空零- -”当幻惜站在高坡,看着在空中欢笑的儿子和下面同样灿烂的笑脸时,她停在零星的雪中,因儿子和他们的笑颜也跟着笑了。
众人跟着停步,是儿见主子终于正常了,看了下远处的三人带着众人散去。
公孙诉回头,空零再次稳稳的坐于他的肩头,高于他的视野,俯瞰天下苍生。
幻惜试着走下去,空零挥着手大叫:“娘,空零找到爹爹和叔叔了!空零见到爹爹了!”
空致净匆忙间看了她一眼立即转头看向空零。
公孙诉在幻惜出现的那一刻,视线就急急的粘了上去。
空零微笑的看着空致净,面色突然变得愧疚:“叔叔,你不疼了吧。”
空致净拉下他的脑袋‘狠狠’的捏捏他的鼻子:“你啊,真皮,刻意不控制自己的力量,害的我跟着遭殃。”
“人家不是故意的吗,空零要叔叔抱,叔叔抱抱。”
空致净满意的接过他,空零坐在他的肩头,摸着他柔顺的长发,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当然他的小毛衣最好。
公孙诉看着幻惜,幻惜笑看所有人:“怎么,来度假吗?”
公孙诉听她这么说压下心底的失落,揉揉乱蓬蓬的胡须孤傲道:“闲着也是闲着来赏雪。”
水印国都是雪,你赏个乌鸦啊!不过这种话不能说,有些事过去了就不要在碰:“要走了吗……”
空致净刚要点头。
公孙诉马上接口:“没,现在去化缘,你要去吗?”问完后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幻惜如今的装扮化个鸟缘。
幻惜弹弹空零身上的雪,语带微笑却很疏远:“不去了,你们去吧。”
公孙诉闻言大笑的拉起师傅抱好空零转身往山下跑:“没人稀罕你去!回去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幻惜立于雪中淡淡的看着他们跑远,回身往香烟袅袅之地行进……
离开了幻惜视线的公孙诉突然弯下腰道:“师傅难受!”
空零闻言着急的蹲下身:“爹爹怎么了?”
空致净重新抱起他:“没事,爹爹逗你玩呢。”
公孙诉的语气多了丝落寞:“你早就知道。”
“恩,在这之前我见过她。”……
焰国皇室大殿,冷的可媲美外面的天气,群臣一动不动的跪着没人吭声,坐在龙椅上的帝王以拟好封后的圣旨,年节的脚步近在咫尺却没一个人商谈年节的用度,听说东宫一场莫名的大火烧毁了往日华丽的宫殿,连主人也一块烧走了,貌似是说什么天怒,东宫之主连夜去代皇上祈福了,如此一个‘贤良’之人为后好似他们也不能说什么,最主要的是坐在高台上的那个人今天太冷,冷的冻住他们的手脚根本不让他们开口,连万岁都不用喊,拟好旨的龙潜远甩手走人……
他现在的心情比昨天更糟,本就很多事情压在他心里难受,他不愿接受她走了的事实,他就是龙潜远,只是龙潜远,他给的有极限,他的爱从不是自我作践,如果她硬要乱来,那他也会不择手段:“倾侍!”
“在,”
“重修东宫,一切用度超乾泽殿。”
“是。”
此时归一站在上书房门口在等他的父皇。
龙潜远看到他,两眼不自觉的射出两道寒光,冷眼和阴谋的味道一触即发。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潜远千年不变的踏入上书房。
龙归一紧跟其后。
“奏。”
“皇上,边城大雪,朝廷的补给并未按时发到柳大人之手,儿臣昨日收到现报,礼部袁大人擅自扣押军饷,请父皇定夺!”
小竖子接过他的奏折,龙潜远看都没看只在最后部分批阅了龙章:“你看着处理。”
龙归一微鄂,但还是很开接过折子离去,他和龙潜远的关系不如别人亲,小的时候,支持他与他之间联系的是关于龙潜远的种种传说,长大了两人的联系只是东宫的淡淡一撇,现在则是君臣,他们之间除了公事没什么好谈的:“儿臣告退。”
龙潜远看着他的背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这个年龄该成家了,龙潜远寒光一闪靠在椅背揉揉额头道:“小竖子,选妃之事照常。”如果他哪天必须向幻惜妥协,他也要保他的子民安康福泽!
小竖子闻言,眼珠差点没下来:“不是取消了吗?”明年初春的全国秀选早就被皇上取消了啊?怎么现在?而且是在东宫不在的时候?莫非?刺激?腻了?小竖子顶着的压力道:“贵妃娘娘……”
“皇后。”
小竖子立马改口:“皇后娘娘她知道吗?”说完发觉不对,赶紧下跪道:“奴才不是那意思,奴才不是怕娘娘生气,不,不,奴才不是说……”
“朕知道,按朕说的做。”
小竖子起身:“是。”普天选秀,应该早半年准备,现在明显都晚了……
小竖子退去,上书房只剩龙潜远和一只浑身黑黑的小猫,小家伙拨弄了一会龙潜远扔下的珍珠又可怜巴巴看着他- -喵- -喵- -
龙潜远低下身又拿出一颗夜明珠引诱它:“来、来。”
小猫伸伸爪子,往前走了一步。
“来,过来就是你的。”
小蓝又往前走了一步。
“快过来。”
小蓝往后退了三步。
龙潜远挫败的把珠子放地上。
小蓝噌的扑上去拨了一下又没激|情的放开- -喵喵- -
龙潜远弄来一盆水,点上火炉:“过来,洗澡。”脏死了,没以前好看!
小蓝听完简单的外语- -嗖- -的冲出窗外- -喵喵- -(坚决不洗澡- -)
龙潜远瞬间追出。
小蓝拼命死跑- -喵喵- -(它不会游泳)。
“站住!”
- -喵- -当小蓝扑倒沈画女,画女怒火腾腾的打算发火时,瞧见后面跟来的龙潜远笑道:“这小东西真可爱,颜色也好看。”说完淡淡的冲着龙潜远笑。
龙潜远一心瞅着小蓝,没认为前面有人:“小蓝- -”
名字的叫唤让小蓝习惯性的扑入龙主的怀里。
龙潜远逮住它闪人。
沈画女跌坐在地上,表情狰狞的拿侍女们出气!
……
幻惜诵经结束坐在软椅上给空零织他的小兔子,旁边已经放好一双他的小手套,这个孩子啊!跑路还想着他的‘宝贝’,没救了。
另一头,空零坐在高大的公孙诉肩头一手一个战利品吃的不亦乐乎:“爹爹,那个隆包空零也要。”
公孙诉瞅眼滴下来的糖稀再看看胡子头发上的碎屑,祈求道:“老大,你吃的时候斯文点行不行。”
空零眨眨眼:“什么事斯文啊,爹爹每次都这么吃空零学着不对吗?”
“本大人那是豪爽,你这样就漏嘴。”
“不懂耶!”空致净此时正拦着一中年人搀着手里的老公公讲理:“阿弥陀佛,赡养老人是你的责任。”
“滚开死和尚!少挡老子财路!”
“阿弥陀佛,施主不要执迷不悟!”
老年人可怜的抓着空致净道:“要不然算了……这个孩子没救了……”
“阿弥陀佛,施主你老夫如此- -”
中年人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你这个假和尚给老子闭嘴!长的跟个女人似的装什么高深!- -”
“阿弥- -”
“你烦不烦!”
公孙诉一脚把他踢胭脂摊里:“靠!你跟谁说话呢!”
老人急忙扑过去扶起儿子:“狗宝你没事吧,摔着没!”
男人起来想骂但看清人高马大的公孙诉后声音就哑了:“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爹爹好棒,爹爹是英雄!爹爹最厉害!”
空致净想擒公孙诉的手被空零的喊声压下:看来他确实不够果断!
人群中一个女子因清脆的叫喊看向他身下的男人:不是龙主?那- -
“爹爹,吃隆包,吃隆包!”
徐兮惜不可置信的睁开眼,难道:“站住!”空零叫别人爹爹,是不是意味着和幻惜有染!哈哈,这次让你再也不能翻身。
空致净、公孙诉、空零同时回头,兮惜看着雪光中的空致净难以置信世间竟有如此漂亮的男人……
一直青鸟落在幻惜的窗前,幻惜抽出其中的字条:怎么了?好些了吗?明年春天的秀选恢复了,你……
没看完,幻惜就甩了出去:“选!选你个脑袋!选一堆男人去吧!”
接下来又是一只青鸟,幻惜想也没想还是打开了字条:是不是没看完,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幻惜顺手又甩了出去,气的面色有些铁青:“自恋!混账王八蛋!”竟然不来看她,还用一堆废话气她,嘴上说的爱她回头就跟那些女人亲亲我我,烂男人!
第三只青鸟飞来时,幻惜杀鸟的心异常坚定:“滚!”
小东西扑腾两下叫唤里的字条自动掉落。
幻惜瞪着它的鸟眼把纸条捡起来:执子之手相隔天涯路,依浓之心不问世间情。
幻惜看完,默然的歪着头望着雪,这种东西原来也是她想要的,那自己发什么烂脾气啊!可是就是有一股气憋着喘不过来,现在也一样,堵得慌!幻惜重新手下毛线团少过一圈又一圈……
公孙他们回来时带回了个不速之客- -徐兮惜,“六小姐?你……”不是走了吗。
“是儿,姐姐呢?”
“在里面。”
兮惜微笑好似以往的纠葛都不是纠葛。
是儿冷冷的看着她:为什么还没走!
空致净道:“她说她是幻惜的六妹。”
是儿俯身:“是的。”只是关系不好。
幻惜对她的到来并没有出声,无非就是多个苍蝇,莫非还让她赶苍蝇吗!- -不可能!
兮惜也不主动跟她套近乎,她这次要一次性让她翻不了身,兮惜握紧双拳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收拾了!
“六小姐,这里不让宿女客!”
“没关系,我住后山就行。”
是儿就不懂这女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入夜,一缕一缕的佛香燃起,幻惜踩着积雪披着狐裘,想一些她想不明白的事:不管时空怎么在变,她都是幸运的,那些爱她的人,那些她学不会的爱,也许就在弹指间离开了她的掌控,灰灰你现在还好吗?你如此优异应该有一个一心对你的女人,只是她当时胆怯不想成为改变他的选择,可她被爱过,那么小心翼翼的爱着,宠的她真以为是天地间的主宰,也许她抵触,但那份爱却是别人再也无法超越的极限,也许她不要,可她不否认那份温暖是走遍天下也会被记得的曾经。
幻惜走到后山,夜幕下的几盏烛光中传来公孙诉的哀吼和空灵得意的笑声,这个男人和灰灰多么的相似,只是灰灰阴气更重一些,那些年他们就是路人,而他们却因她留下,照顾属于别人的妻子,看顾别人的孩子,容忍她当时的烂脾气,为她卸下袈裟,为她不再暴怒,如果她翻掌水印,他也不会阻止吧,因为这个男人那么小心翼翼的护过她,怕她饿了,怕她哭,把她护在他的范围里,坦坦荡荡的对她好,是她当时贪求了,贪求有人陪得安全,知道空灵出生,整整一年的时间他们都照顾着她,四个月大的空零没给他过快乐的回忆,没太难都是担惊受怕,就算走时,空零那孩子很倔,还一直不服气的拉扯他的肉发,很感激他为空零做了那么多,但注定对不住他的用心,如果结局是对他不公平的,她也不当一个滥情的人,滥情只对无心的人,而不是一个用生命帮过她的男子。
幻惜转身永远不去搅合那一池清水,也许当年踏进那一步就是个错误,不该终是不该,那龙潜远呢,她的丈夫,听起来很温暖的词组,除姐姐之外她接触最多的异性,他确实很有吸引力,冷淡的性格不言不语的态度,处变不惊的状态,在她的骚扰下依然故我的个性,冷清的完美无心的胆寒,如此的他真的太有吸引力,也许不用爱他在无形之中就筑起了一座别人进不去墙,墙中缺圈饶着他的家庭和孩子,他无心的看,也有情的听,只是他不参与,他是个君子,观棋不语。最令她欣赏的是在陇墓堡的那两年,她怎么逗他都不出声的态度和他偶然的破戒。淡淡的,只是淡淡的相拥,千年一线,白驹过隙,留下属于一个人的思念就可,不必粘在一起的执着,千万人中你的一个微笑足以,而不是山盟海誓的给予,牵手两人出走怀中的温度还有背靠背的温馨。
那她为什么气呢!是不是自己错了,而不是他错了!风雪之下的不拒绝,人群中他唇角的温度,还有他的那句我爱你,他给她的确实够多了,她羡慕的人啊!是否在怪她的一走了之,自己的行为就像个闹脾气的丫头,哪有当初处变不惊的定然。
出走的那一刻想的都是他会着急的活该,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呢,难道自己也知道他爱她,那她还强求什么,恃宠而骄?还是想铸造另一个灰灰?看中的就是他冷清的爱,变了还是她要的龙潜远吗?能吻她,她就该接受他的歉意吧,至于那些女人,谁没有自己的家,谁没有自己的生活,都分叉在人生的交叉口谁也没做错什么,她还是一个后来者,她的介于扰了他们本可以得到的好处,说来说去她也没有点错吗!甚至东方也没说错什么!那她岂不是很不对,可心里难受,说不出的难受,想让他跟着自己一起难受。
幻惜走在安静的小路上,身后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龙潜远?”
幻惜背着手,长长的秀发盖住脚祼:“龙潜远。”
她跳起一步雪地里出现连个并排的脚印:“呵呵,小远。”
她又跳起一步,雪色似乎听到了她的笑声……
幻惜回房喝口茶睡了,她还没彻底想开,她还要在想想才能回去睡觉。
万澜寂静,雪色茫茫,漆黑的夜色甚至看不到乌鸦的‘倩影’。
幻惜掀开棉被身体异常难受:“热……是儿……是儿……”可惜只有口型没有声音,她扶着膀臂感觉身体热的不正常:“是儿……是儿……”
……
兮惜敲响公孙诉的门,公孙诉怒冲冲的飞出来:靠!空零在睡,谁敢敲门捏碎谁的脖子!
兮惜胆怯的退后两步,鼓足勇气道:“我姐姐让你过去。”说完兮惜跑远。
公孙诉转身回屋:幻惜找他?别做梦了!骗他很好玩吗?公孙诉继续守在床边看空零,不过他想了想,也许真找他呢,找他谈空零也是很有可能的?或者找他问空零那年的往事,或者跟他解释解释空零不舒服的原因,或者……“反正也许大概可能还是会找我的。”某人终于做好思想建设拔腿向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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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得水 118不要错过
当他冲过去时,是儿哭泣扶着伤痕累累的欢喜入水:“呜呜……娘娘……你没事吧……别吓是儿啊,是儿怕。”
幻惜脸色惨白,胳膊上被她掐的青紫不一,她现在一点安慰是儿的气力也没有。
是儿眼睛如青蛙般鼓起的哽咽道:“娘娘……您别忍了……要不然……是儿不请大夫,没人敢说三道四的……呜呜……娘娘”
公孙诉见状急忙靠近幻惜道:“怎么了!她怎么了。”
是儿哭丧着脸,恼怒的恨不得把徐兮惜宰了:“都怪奴婢不好,奴婢擅离职守让某些人有机可趁!害的娘娘如此痛苦,都是是儿不好,是儿该死,是儿不配当奴才……
幻惜痛苦的没入水中,冰冷的冬雪瞬间驱散她身上的热流,虽然还是难受,但还不到见男人就扑的程度,况且她不是没自制力的人,这点事忍忍就过去了,实在想了,就掐自己,必要时割块肉还是能挺过去的。
公孙看着她,感觉此刻她虚弱的不正常,当她没入水底时,他不禁心生恐惧。
是儿见主母脸色越来越白,趴在木桶旁急道:“让奴婢去请太医吧,太医瞧瞧总比这样好。”
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水里传来道:“不用。”
“娘娘……”是儿哭的更厉害了:“都怪奴婢没用,那个女人竟然想这么阴毒的法害娘娘,辛好娘娘发现的快,呜呜……要不然你的公孙公子就……呜呜……”
公孙见他们的样子,再想想叫自己的来的女人恍然道:“她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
幻惜在水里深吸一口气,身上就如千万只蚂蚁爬般心痒,她艰难的冒出头来道:“没事,挺一下就过去了,谁让你来的。”这个时候他来不用说都知道是陷害了,真丢人这么小儿科的把戏竟然得手了,她的形象啊!
“你妹妹。”公孙说完傻愣道:“难道她想害你?”
是儿气愤的往水里加点冰,恨不得要死兮惜:“可恶的徐兮惜!奴婢这次逮住她,让她去充军妓!”
幻惜难受的再次潜下,冷水没过她的发顶却寒不进她欲望的源泉……真难受,那种难受钻心!
“娘娘,怎么办吗……呜呜……娘娘你确定这样管用吗,找御医吧,娘娘求你找御医吧。”是儿急的不知道怎么帮她,原本她在前院整理七殿下弄散的玩具,突然听到卧室的响动她跑过来一看,暖炉和主母都躺在地上,主母胳膊上还有被烫伤的痕迹,吓的她当场就愣住了,后续工作也是幻惜一边吩咐她一边做,就不知主母说的方法管不管用,难道这个样子比看太医好吗:“娘娘,你痛不痛,该死的徐兮惜王八混蛋,没事找死的女妖精,烂人!”
公孙诉听着哭泣的事儿开骂,水里的人缩进去也没有起来,长长的发丝散落在水里,水中偶然还溢出点点血丝,这种景象让他的恐惧慢慢扩大,公孙诉想上前却没有任何理由靠近,他不是她的相公他也帮不上忙,幻惜如此痛苦都是他的错,是他给了那个女的机会,他真该死没事就给她添乱,公孙诉狠扯自己的头发,幻惜现在的痛都是她没看顾照成的!幻惜在他身边竟然发生这种事,他又什么资格说爱她!可恶的女人竟让他在幻惜面前抬不起头,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公孙诉眼睛喷火的跑出去,寒风中疾驰的身影看起来那么爆扈。
事儿再放上一些冰,一眨不眨看着在冷水中不出来的主子:“呜呜……奴婢该死……”
幻惜勉强爬起来看着她哭红的眼:“没事的,其实也没什么,有种兴奋又不想兴奋的感觉,你要不要试试?”
事儿闻言哭的更伤心了:“都怪奴婢不好,奴婢错了,奴婢应该检查好……”
幻惜虚弱的对她笑笑,其实真的没生命之忧,就是那种感觉很难受而已:“忍一下就没事了,和以前比这是小意思,不过好像喝的太多了……”说完幻惜又钻了下去,一股血水从下涌出,幻惜真用刀子割破了自己的大腿,然后她终于舒口气上来:“好多了。”这种痛她比较能接受,刚才真是折磨人。
事儿哪有心思看她是不是真好,当一股股血挤满木桶时她都快急死了,还怎么细看主母的脸:“娘娘……呜呜……你不能出事啊,娘娘你让奴婢请太医吧……娘娘奴婢怕……奴婢不能没有娘娘……”说完是儿哭的满脸模糊,恨不得让兮惜埋了再死,死了再挖:“奴婢一定折磨死徐家孽畜!”
幻惜摸摸是儿哭花的脸,身上的这些疼痛以奈何不了她的意志:“你啊!都说了没事了,她还不值得脏你的手。”
是儿仰着头,泪水一滴滴落在幻惜手上,内心里的不安随着幻惜不停摩擦她面部的手慢慢减弱,但看着血红的冷着,她的血液也几乎停止了涌动:“娘娘……娘娘……”
幻惜再补一刀,她依旧面色惨白却没了刚才的难受,她看是儿那样子,不自觉的笑了:“你的勇气呢,站好了别哭。”
是儿不听她的继续哭。
幻惜也不强求,丫头再坚强也还是个孩子。
是儿看着冒出的血,猛然抓住幻惜道:“娘娘,这样真的会好吗?会好吗?不会出事吗?娘娘会平安吗?不请太医娘娘会痛吗?娘娘你千万不能出事……您要是出事了皇上会把我们都杀了的……”
幻惜心里一颤:呵呵,连他们都看出的那点心思,龙潜远要知道自己表现那么过火恐怕就气死了!“别哭了,哭难看了小心归一不看你。”
是儿眼睛睁大,泪水中还带着羞涩:“娘娘……你……你怎么知道……”
幻惜一笑,终于缓过来不哭了:“我看你俩挺合适的,不如……”
一一哐一一
门被撞开,龙潜远龙袍在身的冲了过来:“你怎么了!谁干的!这是怎么了!谁不想活了!朕诛他九族!”
是儿看到来人吓的立即下跪:“吾皇万岁万岁……”
“血!一一”桶里的鲜红和她惨白的脸色让他无端的恐惧,龙潜远脸色如鬼的吧她抱起:“你没事吧,告诉我你没事……幻惜……幻惜……”
幻惜闻言淡淡的笑了,她的相公!就这样跑过来也不怕被人看见:“龙袍还没脱呢。”莫非现在才来还要显摆他的职业装!对于龙潜远的到来幻惜一点都不吃惊,公孙诉跑出去那么久没点成绩他敢回来吗!:“我没事,就是痒一一”既然人来了她终于不用忍了,幻惜往他怀里蹭蹭一一贪婪的想要更多。
龙潜远抓住她的手吼道:“忍着!你身上有伤口!太医!请太医!”千万不能出事,幻惜决不能出事!
是儿慌张的跑出去。
龙潜远把她抱上床,放下床幔、搂着浑身发冷的女子,他的语气也变的颤抖:“不会有事!幻惜一直会在!血不多肯定不是你的,你很健康……”水中的幻惜吓到了他,那些血,那样接近消失的她,他真的怕!怕她走了丢下他,怕没有她,他失去了珍惜的理由:“幻惜!对不起- -”
幻惜缩他怀里,龙潜远封了她出血的|茓道:“对不起- -”求所有神灵保佑他的妻子。
幻惜在他怀里蹭蹭,冰冷的触感让她贪婪的不愿离开:“这是……你第二次想我说……对不起。”也是第二次追出来。
龙潜远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恨不得把自己撞死,她是他说过会保护的爱人,可结果呢,她出事还是情敌通知他的,他这个男人当的真失败:“我不该那么做,我以为……”
幻惜解开他的龙袍把头埋他的胸前:“我也……有错……”摸一下,先让摸一下不说废话了,摸了再说,好冰,这种感觉真好,放松下来的幻惜急切的想和龙潜远做点什么,身体不断的向他靠近- -
龙潜远脸红的按住她:“你忍忍,等太医处理你的伤口……你再……别碰了……嗯……你还碰……”气死他了,这个女人怎么就不听话。
老太医进来,龙潜远只掀了床幔的一角:“快点!- -”声音难言压抑。
幻惜的小手不停的再他身上乱摸,龙潜远想挥开她,但看到她惨白的脸色什么都不做的容她上下其手:“太医,怎么样?”
老太医听着细微的声响,面不改色的为幻惜包扎好伤口道:“没事,是皮外伤,刀应该有消毒,没有感染的危险,不过娘娘似乎刚泡了冷水澡,老臣回去开几贴伤风药给娘娘比较妥当。”说完太医在是儿的陪同下出去,临出门还来了句:“刺客的刀是把宝刀。”
……
幻惜听到关门声- -撕拉- -
一声扯开了龙潜远的龙袍,迫切的把自己滚烫的身体贴了上去。
龙潜远尖叫都省了,被迫到在床上怜惜的抚着她的长发,心里难受的不是滋味,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万一是毒物或者真是刺客,他是不是随时有可能失去她,龙潜远抱紧幻惜,怕一个转身这个女人已不再他的身边……
公孙诉站在不远处,看着茫茫夜色找不到自己的归属之地,知道老太医出来他才安静的离开,只是他走的太沉重,沉重的带不起他侵蚀的心:为什么要来!如果他不来,如果他不要她,他可以带她走,他愿意忘记她的过去呆着她去她想去的地方,为什么不给他机会,他就那么不如那个冷冰雕,不如他的先一步认识她,可他也爱不比那个男人少多少- -他一步一步的走,风驮的背影不似他初遇幻惜般那样孤傲,也没当年听幻惜讲故事时那样洒脱,他的狠扈不是传说,但他那一年的温柔和心动却会随时某人的离去变的恍惚不真实,也会成为他不存在的记忆,可那让她剃胡子的身影,陪他买酒的身影、和他一起嘲笑致净的身影、哭泣着说想吃东西的身影、在客栈前等着接她回家的身影真的只有那么短暂吗?她的那些神情不是他能企及的吗?不能让他重温当年的情,不能让他拥有这个女子迎接第二个生命的机会,不能让他再看她圆圆的样子和她鼓起的眼睛,不能陪着她等她走完她不说理的人性……为什么这些猜测这么痛,痛的他根本迈不开脚步,他越走越远,越远越痛,他想的,他想了这么多年,要的是一个机会,为什么他追求都没有这个机会,为什么要跟他看中同一个女人,为什么再见时对他这般冷漠,为什么她身上没了往日的身影,为什么她不在冲她得意的笑,一身焰国装疏离的笑脸,难道他们之间什么都不剩了,曾经都是成了他一个人的幻觉,她没有爬在他肩头哭,没有咬着牙大半夜让他去买烤鸡,没有告诉她和尚是最大的商业集团,他颓然倒地,风雪中一道剑芒骤然而逝……
第二天清晨,清慧寺外,众兵环肆禁止通行,御林军封锁所有街道带三十六足御撵接驾,何务片刻不敢松懈的守在清慧寺外等他那任性的两位主子。
老主持也跪在一旁等待龙潜远从寺中上撵。
安静平坦的大陆只为两个任性的人变得庄严神圣……
当龙潜远抱着高烧的幻惜出来时,万岁的呼声穿破冰封的空气直达九重擎天:“回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是儿、非儿吃惊的相视一眼问出同一个问题:什么时候的事?
而处于高烧昏迷中的幻惜被老公抱着什么都听不见。
龙素一、龙素心对称谓毫无概念,积极的上往最华丽的马车冲,也不管是不是龙撵,抬脚就要上,不让座还蹲地上不起来,无赖霸道的个性没一点皇家威严。
龙潜远服侍着幻惜躺好直接招呼道:“来上吧。”
两小兔崽屁颠屁颠的坐上了龙撵,只可惜没皇命,也说不准人家就是当无赖王爷的料……
另一方的路途中:空致净带着重伤的公孙诉和依依不舍的空零上路。
空致净看眼第一百次回头的空零,怜惜道:“空零,你回去吧。”
空零看眼手上的父皇,坚定的摇摇头:“不了,空零陪父皇。”只是他的表情都快哭了。他握着幻惜没有织好的手套跟在空致净的身后牵着父皇上路……
京城一偶。兮惜被一群混混堵在隐秘的墙角,撕裂了锦裘华服,她恐惧的看着眼前鼠目寸光的男人,不断的后退再后退。
男人们一个个流露出明显的恶意,垂怜的盯着她姣好的身段。
“你们想干什么!不要过来!我姐姐是当朝贵妃!你们不能- -”
“哈哈- -你骗谁呢- -就你皇妃妹妹- -骗鬼去吧- -”男人瞬间扑上去,兮惜锦裘落地肤色映雪,男人留着口水把她压在雪地里,轻易的制住她的挣扎,男人的火气不能忍的咬上她摊开的双肩:“真美,老子见多最美得女人!今日爷就好好享用了你- -”
“啊- -不要- -”
除了惊起几只东鸟,只剩衣服的撕裂声和男人的喘息声。
……
焰国历天阉历二年一月中旬,举国欢庆,辞旧迎新,爆竹声声锣鼓喧天,一年复一年,一日复一日,明日晨光新。
这一天皇后回宫,暂住乾泽殿,皇上体恤百姓辛劳,皇后祈福泽天,免半年税务!此旨一下,举国欢腾,大地迎春。
可惜东宫之主幻惜缺席了,她高烧未退,一直在昏迷与非昏迷中挣扎,慌得龙潜远守着她都不敢出宫。
而那些企图的探视的人们因乾泽殿之主从不让人入寝宫的禁令不得入内。
担心的人在大殿外行李跪安,回去诵经念佛祈求皇后娘娘早日康复。
若曦宫的东方若在幻惜回来的第三次重新封赏- -位列八品,移出若曦宫回储女区居住……
此时幻惜成了后宫天地祖宗,身份和地位以及帝王宠空前的强大,一群人盼着她身体快好赶紧跪拜!迎迎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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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得水 119归鸟恋林
高烧不退有伤在身的幻惜没给别人机会,一直窝在乾泽宫昏昏醒醒,寸步不出。
年节过完,喧闹结束,各地王者和边关将领参拜完走了,幻惜的伤略微有了好转的迹象。
喜得龙潜远亲自拜神,大赦天下。
孙多、情殇、司徒摆架出宫分分散财为皇后娘娘添寿。
当幻惜能下床走路时,已是天阉历二年四月初。
龙素一和龙素心地地道道的进入五岁,龙归一十五,龙回一十二,过年时回一发病一次,卧床一个月,手中十五交与他的亲信杜敬处理,而龙归一去看他时,总感觉这小子是装的,但是也不好意思把床上的玉人扔下来踩扁,只能怀疑怀疑再怀疑。
天阉历二年三月,徐满金满脸是泪的带着精神恍惚的六女儿回家。
而在同时,大女儿徐雾惜出嫁,数以千记的嫁妆均有丞相之女付染衣赠送,天阉帝赏赐黄金万两、一品夫人头衔送雾惜出嫁,一路结彩,江南弥红,可那站着湖畔的新郎接过皇家御赐的新娘时不仅想到了满口是油的圆人吵着让他保密她怀孕的清醒。
礼堂欢闹、人物众多,两江总督、地方官员亲自来贺,王千醉淡淡的笑纳,记不清红盖下新娘的容颜是丑是美,只知道那一旨圣书是他惦念的人送给他的礼物。
夜黑风高时外面依旧灯火通明,王千醉掀开她的盖头,恍惚中想起了那一晚,那一曲,那一笑。徐雾惜见他失神,慢慢的撇过头掩盖住一闪而过的伤怀道:“大公子,两江湖畔即便没有你要等你的人,也有万年的湖水供您观赏看您幽叹……”
王千醉看向她,淡淡一笑间为她拿下凤冠霞披:“我记得你,是个好姐姐。”
“你也是个好哥哥。”
继而两人都笑了,笑声中也许一方还没有感情,但是一生的相守,她有的是时间让一个男人在爱上她这个女人。
与之成反比的,是西厢房的徐露惜,她进门五年来王千幻没一次回过家,就算是逢年过节他都不曾踏足天幕山庄一步,即便从门口路过也不抬头看一眼他的老巢,而苦等的女人已没了往日芳华只剩岁月的蹉跎和消失的少女岁月,如果她继续执迷也不过是时间走过后苍老的容颜而已,王千醉已经告诉过她,如果她想改嫁或者离开天幕山庄,定送上足够的银两让她嫁的安心,可是她愿意离开吗?她站在一片喜气中,要看着大厅的红烛她幻想中的礼堂,可依旧没有新郎,她用了那么多手段,结果独留一人垂泪,她怎么可能不爱他,可是那个男人却不会为她停步,他注定无情,注定玩弄,江湖中不时传说着他的风流韵事,那些侠骨柔肠是她无法追逐的脚步,也许她就是个可利用的筹码,回头时已记不清是她是徐家几小姐。
扁儿扶起红烛前哭泣的小姐叹道:“二夫人回屋吧,天气凉了。”
露惜抬头,望眼始终跟随她的丫头,默默的起身走远:对于人生,她不得以的要有另一种看法……
新年伊始最热闹的是普选秀女,凡六品以上官员,家有适龄子女均要入宫待选,其中还不泛挤破脑袋想参选的商家和贵族,幻惜的成功,正一品和正二品的童玉箫成了他们‘学习’和幻想的好榜样,有人甚至走关系找江南十八坊和孙大人想问问吸引皇帝的是不是要走贫民化路线,但是两家对此闭口不谈故作高深,总不能让他们说:讨好皇后,得来的吧,丢人就丢大发了。
而有幸被列于待选册的女子们纷纷洋溢少女的梦幻,畅想着高端的皇家地位和那传奇般英勇帝王。
普选秀女也让百姓和官员有了新气象新朝气,停了半个世纪的制度一度让焰国没了血脉而如今正是后宫补血皇室振兴的好时机,全国上下举国内外都对这次选秀和众家小姐多了猜测多了祝福多了羡慕,帝王年轻红颜佳话,都等着传奇等着传说……
但,就算这是好事也有不想嫁的,比如太尉的孙女谬淼。谬太尉是焰国军事总指挥相当与军事主席,但因年迈和前王朝的腐朽他的兵权早给了当时的龙潜远,他在宫变中也相当支持龙主攻城,论威望这位与付再添并驾文武双雄的大臣绝对只高不低,但他为人低调,早已不再参与朝堂,儿子辈的也没再朝中有什么大建树,这个富足了九代,武权至高的老将军,想在他这一代退出朝野归隐世俗谬家长治久安。
但这次选秀孙女却在待选之列,让谬老爷子不禁为难,总不能让他去找皇上说:对不起,我谬家不想嫁,这不是找死吗!怎么办呢,推辞就是不给帝王面子,况且就他孙女那个性去了还不是找死。
此时谬淼一身男装,背着弓箭指着他父亲的鼻子道:“说不嫁就不嫁!本小姐才不跟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他要敢娶我,我就把他阉了!”
谬父吓的浑身是汗道:“小祖宗你别说了,要是被人听到是要砍头的!”
“砍就砍!我谬淼也不是被吓大的,本小姐有谬家不怕死的精神!”
谬父汗更多拜托他还不想死:“是,是,你能干,你天才,但麻烦你有点女孩的样子行不行,不能舞刀弄枪……”
谬淼一听不乐意了,眼睛睁的鼓鼓的道:“是你说女孩子也是人,让我当巾帼英雄的,怎么现在反悔啊!晚了!本小姐就让天下之道什么是大英雄!”
谬父看她趾高气昂的样子,开始担心她嫁不出会有多可怜:“女儿,你当英雄也不影响你温柔……”
“不行,软脚虾,本小姐不屑。”
“真为你未来的相公担心!”
谬淼挺起胸膛搭起长箭:“打不过的男人都别想娶我,娶了我的男人就不能看别人一眼,否则本小姐阉了他!一定阉了他!”- -嗖- -直中圆心,分毫不差。
谬老爷从里屋出来就见孙女不合理的装扮和行为,无奈的摇头道:“你啊!- -都是被你叔叔,爹爹惯得。”但是孙女如果抗旨,估计他家也不用隐退了直接就被砍没了:“丫头。”
谬淼听到召唤眼睛亮亮的飞扑到老者怀里撒娇:“爷爷,淼淼最爱爷爷了,爷爷也一定认为淼淼不应该去是不是。”
老者点点她的头,这个活泼的小孙女怎么看怎么可爱,就是性格不敢让人恭维,可宫中那么多女人也不见得就能选中他的孙女,如果他再走走关系没几轮被遣送回来也是有可能的,谬老爷开朗的想:单这丫头的不消停劲就不及格:“你担心过头了,皇宫大门你都进不去,害怕皇上看上你。”
谬淼不服气道:“谁说的!本小姐天生丽质,喜欢我的能排到焰国国都。”
“不知羞,也不怕被人笑。”
“事实!要是本小姐想想,那座皇城就是给本小姐放着射的!只是本小姐看不上那个皇帝!那些女人们不用担心我去争了。
“你小声,就不怕砍了你脑袋!你走个形式就行了!这次还有太师之女参选,轮也轮不到你出风头,你就给我安心去安心回。”
女孩惊呼道:“宁姐姐!”
“对。”
“天呀- -竟有宁姐姐!臭皇帝敢娶我宁姐姐我阉了他!放心吧爷爷,就由我去保护宁姐姐,等我把宁姐姐救出来把皇帝打一顿,天下的姐妹就不用受苦了。”
谬老爷子瞅着一身正义的孙女不禁开始冒汗,也许他退休时老脸都得搭孙女身上,不过也好,就以淼淼为引作为他谬家推出焰国的筹码吧。
……
太师府的宁嫣听到爹爹跟她提入宫时,只是淡淡鞠躬既而转身离开。
宁太师看着女儿如此平静,看向他的夫人道:“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应该是无所谓。”
“唉- -”为什么他有个这么默然的女儿。
……
宁嫣回到绣楼,看眼进来的古清幽骤然道:“你的绣品不错。”
古清幽急忙跪下,不知道为什么她送了这么多年绣品的太师府小姐想见她:“民女参见宁小姐,宁小姐福康。”
宁嫣端详着手中精致的绣样,脸上带着不同年龄的成熟:“抬起头来。”
古清幽仰首,清丽绝俗的容颜让丫鬟们抽气,宁嫣竟然:“你今年二十七了吧。”
古清幽低下头道:“是。”
“漂亮……如此装束还这么漂亮。”
“民女不敢当。”
宁嫣看完道:“如果你有兴趣就留我身边当个丫鬟。”
“……”
“我参选了秀女。”
“……”
明眼人都知道什么意思了。
……
幻惜握着空零写给她的分别书,烦躁的再乾泽殿走来走去,是儿放下水盆拉过她为她梳洗:“娘娘怎么了,您看似精神不好。”
“不好很正常。”气都气死了好个屁!
“想小殿下?”
“想也不能接回来,也许一年来他也时时刻刻在想空零。”
“谁?”
“多嘴!”
“呵呵。”是儿才不怕她:“刚才孙娘娘邀您去游园。”
“哦,那就穿新衣吧。”吃饱了睡,睡饱了玩,没建设性!
是儿把那副山水衣拿来,衣服上除了司徒绣的图案还加坠了真实的银丝,每一块岩石,每一株小草都用玉石和七重木重新镶嵌,一袭高山流水华贵雍容,头戴富贵荣华九凤朱钗,发鬓上伸展八个风颜每个风口中衔着一刻圆润的珍珠,中间的凤顶多了一颗夺目的宝石。
非儿在幻惜的额中画上可爱的Q版银子图案,指甲上的碎钻在康儿精心的护理下闪耀着耀眼的光泽,一圈圈翡翠一盘盘珍珠挂上颈项和手腕,脚下蹬靴仪态万千……
当她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那光照苍穹的气魄眯瞎了一堆人的眼,真是几个月让人再次看到她时,依然震惊的卡坏脑壳。
孙多带领后宫五十多位姐妹恭迎皇后身体康健:“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万安!”
“起来吧。”眉宇轻皱,没看见‘银子’随着她的动作显示不同的调皮表情,当她站定时,搬椅子的抬桌子的,递毯子的上水果的顷刻间包围了才出门的幻惜。
“娘娘,您累不累,坐。”先见之明型。
“娘娘,您这身衣服真漂亮不过还是配不上您的气度!”婉转含蓄型。
“娘娘,也只有您能把九重木当草带让妹妹面子上跟着沾光呢!”集体着想型。
“娘娘,臣妾新得了点胭脂,臣妾感觉不错给娘娘看看,娘娘要是喜欢就赏它个面子。”物质至上型。
“娘娘身体没事,就是我后宫之福,希望娘娘保重身体!”温馨大爱型。
“娘娘的羽扇真精致。”转弯抹角型。
“娘娘喝过的茶一定最香。”万事大吉型。
幻惜笑着接受恭维,围在一堆女人中间档她的黑社会老大:闲着也是闲着嘛没事一块乐乐也不错,所以她指着池塘里的天鹅道:“这只鸡竟然会游泳,孺子可教。”
群人立即附和。
“鸡游得真好看。”梦幻。
“未来的游泳健将。”幻想。
“是啊,是啊,鸡都长本事了呢。”赞叹。
“这只鸡肯定拜师了。”现实。
“羽毛还很长呢。”细致。
“哇!竟然还会飞,很了不起的鸡。”白痴。
幻惜放下茶杯,立马一圈人伸手去接:“现在的鸡都武装成战斗机了。”
“是,娘娘说的是,娘娘要是不喜欢,臣妾拔了它那层鸡皮。”
幻惜揉揉‘银子’突然道:“东方采人呢?”
众人闻言齐刷刷是看向毁容的东方若。
东方若怕死的往后躲:“东方……采人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幻惜站起,东方若胆寒。
围在幻惜身边的人巴不得想抬着她上路:“娘娘慢点。”
“娘娘小心台阶。”
“娘娘抬脚。”
幻惜在众星捧月中走到她面前。
东方若往后退退,看到她就觉得怕怕的。
幻惜看着她,对着众人道:“上次的事本……”
“娘娘的决策都是对的。”
“娘娘说的都是真理。”
“可载入史册。”
“娘娘不解气的话,臣妾可以代劳。”
东方若见此吓的赶紧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
“别磕了看着心烦,你们也给我闭嘴让不让本宫啃声了!”
“是。”老实的人们。
东方若跪好不敢再动。
“本宫其实没时间跟大多数人啰嗦,最多的时候我喜欢一次性秒杀。”
抽气- -
“但大家这么多年姐妹,我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你勾引皇上我可以当看不见。”
继续抽气- -
“但你没事惹我就太不够意思了,你没事想死不要往我身上撞啊,自己自杀更省事,以后大家都记得,想死了自己解决,如果再有人让本宫帮忙,本宫就把她剁碎了喂狗!”
抽不出气了- -
幻惜蹲下身,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本宫家的七殿下八公主哪得罪你了你敢把他们吓哭,你是想让本宫夸你能耐呢,还是让本宫把你剁了喂鱼!”
东方若脸色苍白道:“娘娘饶命!臣妾该死!臣妾……”
幻惜没挑战性的拍拍手:“说了不杀你就不杀你,你怕什么。”
幻惜走开几步,站在池塘边望着远处的‘雄鸡’道:“我这人比较记仇,心眼也不大,如果你瞪我一眼,我绝对想灭你全家,所以麻烦那个东方小姐,你去给本宫捉只雄鸡回来。”
- -噗通- -
幻惜话落,众人同心协力的把某人扔了下去:“捉,娘娘让你捉是看得起你!”
“快点,不快点会被淹死的!”
“加油!”
“加油!”
“东方采人我们相信你能抓住!”
“加油啊!”
东方若在水中挣扎着,一口污水呛在嗓子里痛哭的扯伤了脸上的鞭痕:“救……救命……”不会游泳……
幻惜转头走开,没兴趣看她到底啥表情。
众人见幻惜不看,也不敢再看,只是心里的瓦凉瓦凉的胆颤- -这皇后真是无法无天。
幻惜停沈画女身边。
沈画女恍惚的行礼:“娘娘千岁。”心里却在想她站着干嘛。
其他人的眼光也望过去,对这个不起眼不聚众的沈采人没大印象。
幻惜前前后后的打量她。
沈画女听着湖里微弱的救命声,越来越紧张。
幻惜看完对孙多道:“你跟她熟吗?”
孙多摇摇头,有些纳闷幻惜给她指这么不起眼的女人干嘛,莫非想给画女高升?
不过很快她就不这么想了。
“就是她动了你的孩子,当时没给你个交代很不好意思,现在你看着办吧,玩死玩活随便,有事我罩着。”说完豪爽的拍拍孙多的肩:“玩开心了就好。”- -唰- -打开折扇走人。
留下几个回不过神的女人呆看着震惊中的沈画女- -竟然是她,贤妃的孩子是她动的手脚!那从前的呢?流过产的都围了过来。
沈同学不明所以的后退:“不是……不是……臣妾没……”
孙多对她的解释一点兴趣也没有,一年前的伤痛被挖出她恨不得咬死她:如果不是别人捣乱不是有人嫉妒她已经是母亲了,就是这个可恶的女人让她失去了孩子。孙多二话不说拽上她就把她推进了池塘。
“救命……救命……不是我……”没人知道,她做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有人知道:“救命……”孙多眼睛通红的拿跟竹竿死命拍打她探出的脑袋:“打死你!本宫今天就打死你!”
“听我解释……我……是皇后她嫉妒……”
瞬间- -萝卜蔬菜、石头土块全砸她头上。
“不想活了!敢诬陷皇后娘娘!”
“打死她!”
“淹死她!”
而‘过路’的女人们见状都瞥过头:“天气真好。”
“艳阳高照。”
“走吧,回去看看花开没。”
“好。”
……
东宫于天阉历八月落成,金碧辉煌的外观,纯银打造的白金内部,蓝钻铺开的地面,七重木筑起的圆柱,流光溢彩的屋顶,让这座东宫看着让人‘恐怖’,恐怖它的奢华和女主人的狠毒。
幻惜与九月初正式入住,入住当天,乔迁治理让她金盘满盈。
吨多往沈画女脖子上拴了条链子两只巨犬拉着她在布满针尖的地毯上拖拽,纯粹是真人为幻惜助兴。
围坐在一旁的人听着惨痛的叫喊和沈画女身上的血迹,一个个扶着胸口喘气。
幻惜喝口茶面色如常道:“行了,你留着自己玩,我对小儿科不敢兴趣。”
孙多赶紧让人停下,不敢再东宫多动一下:“娘娘教训的是,臣妾逾越了。”
司徒端起茶杯嘴角的笑容没有落下半分。
情殇看着地面等着跳舞助兴。
幻惜慵懒的靠在软椅上,东宫的再粤港的映射下发出|乳白色的柔光,而她在这座宫殿之前如此犹然的看着大家给她‘送礼’- -暴君真让人上瘾呢!……
这座耗时九个月、耗资万万两的宫殿成了整个皇宫中独到的一处的风景,人来人往间除了跪拜和敬仰,谁也不敢再它一米外放肆。
幻惜戎装加身坐在最高处硬着月色看着众家女子:“大家往后安静点,我这两天头疼,不要吵到我。”
“皇后娘娘放心,臣妾们保证不惹事。”
“娘娘,身体要紧,多注意休息。”
“娘娘不必为俗物担心。”
“娘娘如果身体不适就去休息,臣妾在这坐坐就行。”
司徒坐在幻惜身边看着她背后璀璨的宫殿,回想着那个病急乱投医的帝王:这些东西他应该也知道没用,但他却为她做了……“皇后娘娘,海选秀女的事,您有什么看法。”
司徒问完,大家都竖起耳朵等幻惜,今年最热门的话题就是选秀,他们自然不喜欢姐妹变多,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真的好奇如果皇上闹上一闹选秀女会不会告吹,七十多只眼睛干巴巴的看着她,貌似都等她发个威把那些女人吹回去。
幻惜吹着茶面,幽然道:“秀女啊?……”喝口茶:“选吧,事关国体,当选。”
群人愣:“……”
幻惜眼皮上挑:“怎么,难道大家以为我会反对。”
“……”难道不是吗?
“如果我反对你们能活到今天。”
群人惊:“皇后娘娘千岁。”
“起来吧,秀女是国运,选是必须的,咱们也别大惊小怪,拿出咱皇家的威严让那帮小屁孩知道什么叫风度,放心吧,你们还是你们,要不然所有的采女升为御女吧,这样你们也安心点。”
十五位没人相继出来叩首:“谢皇后娘娘恩典,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徒露齿一笑,她啊?把品级当福利乱发:“秀女们十月入宫,陆陆续续有三百余人,其中有些高官的女儿,娘娘看是不是要给特殊待遇。”
“你看着办吧。”
“是娘娘。”
“这几天怎么不见付染衣,人呢?”
“闭门思过。”
幻惜惊起道:“闯祸啦。”
“算是吧,见了贤妃娘娘时行礼慢了一秒。”
说完她和幻惜都笑了,这个孙多!看来她是憋了一肚子火不知道怎么出呢!……
东宫重燃香料,灯火依旧通明,雪白的绒毛地毯从内室铺到客厅,九颗夜明珠挂在寝宫的房顶,东宫的丫头们服侍一律比照官家小姐用度,一个个打扮都像主子不像丫头。
夜幕降下,鸟儿归巢,素一狼吞虎咽的往口里塞东西,索心已经有了小公主的派头不怎么跟哥哥胡来:“妈妈,奶娘昨天教索心捻针了。”
幻惜瞧眼满嘴油的素一,再看看并膝而坐的索心,很不满意的把筷子扔他脸上:“风度!修养!气质!”
所以摸把脸把筷子放幻惜面前不解道:“我吃饭呢,现在不玩。”
幻惜恨不得给他一脚把他踹出东宫:“索心想学刺绣吗?”不想学就算了,反正没人敢让一个公主绣嫁妆,就算她以后出嫁,那些大臣们也得当宝一样供着。
“喜欢,索心要绣朵花送妈妈。”
幻惜窝心的摸摸她的头:“真乖。”比那个在她痛苦时还让她织毛衣的空零乖!
素一紧跟道:“等我长大了我给娘打几只娘回来!”
“闭嘴!”
素一无所谓的扒饭,满桌狼籍都是他干的好事。
龙潜远进来时,三人正在吃饭,素一看到他,猛的窜起来踩着桌子向龙潜远飞奔:“爸爸!爸爸!- -”
龙潜远在他飞出桌子时惊恐的接住他,这小子也不怕摔着。
“爸爸,我又学了套新拳法,我要练给爸爸看,我要和爸爸对打,我要战胜爸爸,我要保护妈妈!”
幻惜看着桌面上的大脚印,顺手抄起鸡毛毯子就往他身上打:“我让你跑!你个兔崽子!我还没吃呢都被你踩了!保护各屁!让你浪费!我让你浪费!讨打!”
幻惜打,龙潜远带他躲。
幻惜气愤道:“你放他下来,我看他是找抽,身为皇子带头浪费粮食,这不是找死!你给我过来!过来!”
素一可怜兮兮的搂着龙潜远的脖子:“爸爸,救我。”自从龙潜远把他师父打倒后他就很崇拜爸爸,男孩子到了一定年龄看爸爸就是看神:“妈妈好凶哦。”伟大的爸爸一定会保护他的。
谁知他伟大的爸爸立即丢下他坐女儿身边道:“哪道是你妈妈做的!”
……
幻惜直接就追:“我看你往哪跑!”
素一撒腿就跑:“啊- -”
“站住!”
“就不- -爸爸救命!”
已经不要你了。
“你给我站住!”
“母老虎- -”
“反了你了!”
……
索心闻言拧着秀眉看看包子再看看桌子,深吸口气指着角落的盘子道:“这个是妈妈做的。”
龙潜远抬筷,索心偷瞄包子。
龙潜远灰心的刚想拿包了,被突然进来的归一全部端走:“饿了,我晚餐吃包子,菜就不跟你们抢了!”
索心- -哇!- -的一声哭了!她饿包子啊!她好不容易骗了爸爸还是没有包子了:“哇哇- -!哇哇!- -”
幻惜停下殴打的掸子,素一视死如归的用小蓝当着自己的身体。
索心哭的所有人都看向她,幻惜自然的走过去哄她:“不哭!身为焰国公主不能哭!- -”幻惜不禁苦恼,怎么她养的孩子就没点帝王霸主气呢!
“包子- -索心的包子- -呜呜- -要包子- -”
龙潜远看着消失的归一,冷静的放下筷子,向幻惜招招手道:“你过来,我告诉你件事。”
幻惜好奇的靠近他:“怎么了?”突然这么热情。
龙潜远语出惊人死不休道:“归一逛妓院!”
“啊!?”骗鬼吧!
“真的,珂开告诉我的,据说包了一晚,他是昨天凌晨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幻惜严重怀疑他挑拨离间,已她对归一的了解,归一去唱考拉OK也不逛妓院:“你以为他是你啊,逛青楼娶小妾,你少说他坏话。”
龙潜远也不怒很认真的道:“真的,不信你可以传召守卫和珂开,再不然你问问是儿,相信她肯定知道归一什么时候回来的。”
幻惜怀疑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不是为了包子陷害他的?”人品啊!
龙潜远很无辜的看着她:“不是,我不骗人。”
幻惜想想是没骗人的前科:“哪里?哪个姑娘?”要重重的赏!如果是清倌养起来也行。
“香销楼,梦如。”
“幸好没说怡红院。”
“什么?”
“……什么你个头,把桌子收拾了!”
“……”
……
第二天一早,幻惜在相信与不相信之间决定微服私访。
是儿拽着她的小衣角,脸上带着祈求的表情:“奴婢也想去……”
“你去……”干嘛:“算了,换衣服一起。”
是儿心里涌起窃喜,她很想知道大殿下在做什么,其实大殿下已经好久不曾正点回宫了,只有她这个东宫之主不知道而已。
幻惜看着她跑开,嘟着嘴嘀咕:“见了肯定要伤心。”
素一跑过来就见妈妈一身男装,他好奇道:“你干嘛!捉迷藏吗!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当三人三个太监,提着马桶跟着马车往宫外走时,好死不死碰到了和珂开交接班的龙倾折。“娘娘,危险啊!”
“没事,他敢张嘴我敲断他的腿!”
当三人冲到正通门,龙倾折的目光于她的撞上时。
一个冷然的身影按住他的肩头:“好好干,看好你。”然后带着老婆孩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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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得水 120凤佑凤游
四人溜出,幻惜望眼远处‘吃人’的建筑偷偷松口气:“小折怎么去看门了?”不会是拿来吓她的吧,幻惜怀疑的看眼前面的身影,殷勤的凑上去:“你怎么也出来了,是不是一刻看不见我心里难受啊?”
“……”
幻惜自动归类:“被猜中后恼羞成怒了……”
“……”
幻惜双手握于胸前浪漫道:“沉默是默认的一种,啊一一此时无声胜有声……”
龙潜远被迫看向她:“……”
幻惜接到信号后,回瞪道:“喂!你那什么表情!”
“……”怀疑的表情。
素一滴溜溜的大眼看着奇特的风景,一手拉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陶醉在人来人往的皇宫广场:“这些人和家里的不一样耶。”
“废话。”
“……”
素一不在意他妈妈骂他,撒娇的靠向龙潜远:“爸爸抱抱,这样看的更远。”
龙潜远二话不说的抱起他。
素一神气的看着大千世界中各式各样的人们,不过见得最多的是女人,因为今天是秀女陆续进宫的日子,女人多是正常的。
是儿心情复杂的跟在幻惜后面,当一辆辆华丽的马车从身边经过时心思有一些复杂,大殿下的年龄和身份都到了娶妃之时,也许在这众多女子中就可以有被娘娘看上的既而成为他的王妃,是儿想在此处心情一片阴霾。
幻惜偷看她一眼无所谓的冲默不作声的相公道:“你今天不上班啊?”
龙潜远心情不错的赏她两字:“休息。”
素一看着特殊的人群,眼睛和嘴巴都张成O型:“这么多姐姐……”
幻惜猫眼一转,嘲讽道:“不是姐姐,弄不好没几天你都得称姨娘!”
“姨娘?”
“对,你老爹魅力非凡,吸引雌性就是一张旨的事。”望着皇宫前一批批含泪送女儿‘上学’的父母,幻惜不禁叹道:“我也该找些男人。”
龙潜远瞬间冷语:“你敢!”
“找些太监收拾归一的新居。”
此刻宫门外名车云集、大官环肆,女子们哭哭啼啼的听父母嘱咐,父母们苦口婆心的让孩子不要‘早恋’,总之抓住帝王心,或者抓住青年才俊一一龙归一,龙回一,再不行在宫中有个品级就是她们奋斗终身的保障。
幻惜看着分别得众人,挽着龙潜远的手臂上路:“其实我不喜欢他们。”
“一样。”
“相公,上次的事我还生气呢。”
龙潜远一顿。
幻惜笑道:“怕什么,我也不翻旧账,呵呵。”
“……”难说,上次吵架五年前的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素一惊异的俯看着七条京师大道,走到最后了围聚的人群也只多不少。
幻惜继续嘲讽:“你很受欢迎吗,看来不愁白头偕老之人。”
龙潜远瞥她一眼:“吃醋?”
幻惜莞尔:“有点,总感觉自己的男人是只没节操的马。”
龙潜远抱着看戏的素一全当没听到她说话,但是他不说并不代表他没想,自从幻惜回来他就想了很多,幻惜能留下一次但不会留下第二次,上次侥幸她没离开,可下次也许就不会这么幸运,除非幻惜一辈子不爱他,但如果幻惜不爱他,他情何以堪,龙潜远眼中光芒一闪,对挂在手臂上的女子有了计较:他要牢牢的控制她!如果真要飞他会折断令他头疼的翅膀!
“哇,爸爸这里好热闹!”
“交节。”
“我要下来,放我下来。”素一兴奋的这跑一下那跑一下,好奇的看着各式各样的东西盯着来来往往的众人对大千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惊讶:“哇!原来这个能吃- -”某人惊叹的看着被她妈扔出食谱的东西,突然感觉美味的要死。
幻惜捅捅龙潜远:“这小子一点也不像你。”
“恩。”
“走吧,去香销楼。”
是儿急忙道:“七殿……少爷……”
“别管他,让他看!”扔他一天,让他知道什么是人间。
是儿担忧的看着趴在小摊前的主子:“夫人,不好吧……”
“不好你陪他。”
是儿立即闭嘴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时不时的往后看一眼,希望小主子快点发现坏心的主子、主母……
“相公,你什么时候生日?”
龙潜远平淡的冷语:“不知道。”
幻惜惊讶:不知道?“好可怜哦,那你一定有个悲惨的不为人知的童年。”某人的脑袋开始勾勒一个风餐露宿的少年苦学成才最后被一个温柔的女人融化的故事:“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龙潜远全然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很奇怪吗?他和师弟都没有?
幻惜认为他刺激过度:“不奇怪,就是比较可怜。”
可怜?龙潜远对这词更陌生,他可怜吗?他坐拥天下,怜爱娇妻,他可怜?
幻惜蹭蹭他的肩膀,无限憧憬道:“相公,我不会抛弃你的,如果你是在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可以跟我一天。”
“不用。”和你一起生辰时抢钱比较没面子:“到了,前面,现在进去说不定他还在,昨晚他丑时出宫。”
幻惜和是儿望着突然转换的街道,眼前粉黛红妆,清沙罗曼虽不是最红火时,确有少女卸妆般轻灵飘逸:“这里是……”看起来真高贵,堪比世界第一区,没有想象中的庸俗反而添了雅致,整条街的景色相映成辉,两旁植被郁郁葱葱,百十米的尽头竟然挂着一整幅名家山水图:“真幽静。”
龙潜远道:“现在不是营业时间,到了晚上这里更热闹。”
“还等什么,冲进去!”幻惜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了下来:“请出示证明。”
龙潜远不动声色的拿出一张卡片:“这里的人都是达官贵族、商界名流,否则没有进入权。”一个小受样的男子接过卡片,匆匆在三人眼前消失。“他是整条街的童笋,来这里……”
“必须持有贵宾卡!”
“?”
“电视都这么演,高级的地方都有这卡。”
“?”
幻惜猛然道:“你怎么这么清楚,是不是常来!”
“不屑。”
某同学泼妇道:“那你怎么知道!”
“小竖子的地盘。”
幻惜惊讶的指指前面再指指皇宫的方向:“小竖子?”不太可能吧,他这么有脑子?
“他和倾折十年前营造这里。”
小受童笋跑出来恭敬道:“三位爷,里面请。”
……
当幻惜痴呆的踏进香销楼时,楼里的带头大姐慵懒的迎出,眼中波光媚转、举止柔韧纤弱声音如空谷流水般清澈:“几位爷,这个时间来,奴家会还以你们砸场子哦。”话说间人已向龙潜远扑去。
龙潜远闪身。
她扑空之余转靠向幻惜。
龙潜远反感的把幻惜拉开。
带头大姐诅咒表情微笑的扑向是儿:“几位客官莫非不是寻欢?”她说话间挑起是儿的下巴,面色如刚出来般可亲:“这位小爷长的真水嫩,也只有来我们这地方才能找到与爷相配的姑娘,呵呵。”
幻惜看着她,对她莫名的升起好感,这人一看就很有一套,能先扑龙潜远就说明人家很有眼光,连续扑空还不恼怒不得不说人家敬业:“大姐,我们找人。”
带头大姐闻言,揽住是儿的腰道:“公子找谁,如果是捉奸姐姐可以帮你哦。”
幻惜也笑:“我找徐归一。”
龙潜远诧异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找过他。”
那位大姐一听,笑容不禁松懈,上上下下看眼三人道:“敢问小爷?”
幻惜耸肩:“我是他弟弟,见他这么晚没回去想和他一起乐乐。”
“公子看着眼生。”
幻惜指着身后的人:“你看他眼熟吗?”
龙潜远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管他什么事?
女子打量龙潜远片刻道:“这位爷器宇不凡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恐怕小店招待抱起啊。”
“什么啊,他很没节操的,基本见女的就扑。”
“呵呵,是吗?”
“是啊,要不你把楼上最漂亮额请来试……”
气温骤然下降,暴虐的寒气以某人为中心逐渐扩散。
带头女子立即收紧衣襟急速的躲是儿身后,声音依然清脆道:“爷,小店小本经营您手下留情啊。”
幻惜见她缩头,瞅准机会往楼上冲。
女子向拦,是儿拽住她:“走什么,爷还又要你伺候呢。”
女子着急的冲着幻惜道:“你不能上去,站住。”女子转头优雅的瞪视是儿:“放手!”
幻惜踏上二楼。
女子着急的想拨开是儿的手:“放手,如果你不放手香销楼就对你不客气了。”
是儿看眼这里的摆设悠悠道:“我们进来时,我家爷拿的红色的卡。”
女子闻言呆愣:“红色?”然后想想她要找的人,平静的看眼已上楼的幻惜,而后对着是儿道:“姑娘,映出不希望任何人扰乱这里的常客,请给映出个面子,如有事出去解决。”说完拿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举手投足间让身为女子的是儿自叹不如。
或许是儿不知道,但是行内人的人都是知道,香销楼的映出姑娘,是整条街名副其实的第一花魁,其恩客弟子遍布焰国各大妓院,甚至有人谣传宫中的情殇也曾是她的入门弟子。
是儿瞧着无论怎么看怎么优雅的人,不禁遥想:眼来大殿下来这里是为了她们- -确实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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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得水 121归一问题
幻惜上来就后悔了,这么多门她要去哪家啊:“哪呢?”幻惜咬着下唇歪着头,学习梦幻公主装白痴,嗲声嗲气的问身后的‘冰箱’:“人家不知道哪个门啦。”
龙潜远抵制着鸡皮疙瘩道:“里面倒数第三个。”
幻惜激动的往前飞奔:“哦!抓儿子出轨哦,抓住有奖品哦,第三个,第三个……”幻惜停在第三个门边。
龙潜远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幻惜眼睛瓦亮的指指房间:“这个……”
龙潜远点头,完全一副:快进去,就是那的急迫表情。
幻惜吸口气相当配合的抬脚
——哐——
里面的景象比幻惜脑子中奢靡,帘纱幔幔,酒肉倾斜,里面的女子横七竖八的躺开,从门口延伸到床边,全部轻纱遮体,娇柔媚骨,而横卧于众多女子中的是两个衣衫半敞的男子,其中一个衣衫退到腰际,爬在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身上,手留恋的搭在女子的第一围,脸埋在女人的颈项间揩油,男人的重点部位还有不同女子垂睡的面孔,活生生的‘香香’刺激了幻惜的视觉神经:“享受啊……”
她眼睛微瞟,另一个人她也认识,他比另一个更惨的是他被一个衣裳不整的女子压在身下,嘴角还留有酒水的痕迹,幻惜惊叹懂道:“天堂啊……”来这种地方不身为男人是浪费。
因她引起的响动,某些人迷迷糊糊的醒来,众女子也姿态妖娆的揉眼:“谁呀……”
“吵死了……”
趴在女人身上的男子悠悠转醒,一袭墨黑的长发,俊朗刚毅的面庞、鹰般狭长的眼眸,削薄魅力的唇角,加上他身下同样衣裳不整的女子,香艳情形让幻惜差点喷鼻血:“那个……我还看看……”
龙归一在她捏鼻子,流口水的调戏眼光中惊醒,茫然间按到身下的女子,身下人发出微弱的哼声。
龙归一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的景象,头疼的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宇文弱找他谈事然后好像闻到一股怪香,对怪香过头他就不记得了,归一揉揉头,粗鲁的扫开身下的女子。
女子抱着衣襟含泪的躲到一旁。
龙归一怎么想也想不起怎么了,他看向一旁的宇文弱,这人是幻惜的人,一直在帮忙幻惜打理宫外的财务,性格比较娘娘腔,和幻惜狼狈为奸骗银子时看着最恶心,可也是因为幻惜对宇文弱的信任所以归一并不对他设防:“怎么回事……”
宇文弱也是刚醒的起身,嫌弃的挥开身上的女子娇气道:“讨厌,都说了不准压人,讨厌啦。”不过说完捏了女子的腰部一把,惹得女子憨态可掬的从他身上下来。
幻惜受刺激的吸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归一,哇!这小子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脸长的:眉是眉眼是眼,身上长的:手是手腿是腿,好像还高了不少,比躲一旁的女人都高,还有他才睡醒的样子哇,好可爱哦!花痴中,口水中,如果不那么冷就好了。
龙归一看眼口水落地的女人,烦躁的看眼现在处境,利落的穿好锦袍,冲娘娘腔的吼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幻惜见没肉可看,不满的跑进去扒儿子的衣服:“快脱了,有病菌,我给你买新的,快脱,脱了。”
龙归一急忙护住衣物:“放手。”
“脱了,脱了,脱吗!脱了爷给你零花钱!”
“可恶,你住手!”归一急忙拽着衣物蔽体。
幻惜锲而不舍的想扒下来。
宇文弱偷偷的看两人一眼,奇怪的一笑,仿若无事间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女里女气道:“真舒服,好久没享用过女人了,弱弱先告退哦,娘娘记得下次见面时抢够一万两耶。”
“站住!”龙归一挥着幻惜想追问他——怎么回事。
可幻惜死死的拽着他,死活要脱他衣服。
他极其不耐烦的瞪她一眼,眼里面有心慌有无措更多的是被看到这种场面的尴尬,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撞到她:“你放手!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宇文弱为什么带他来这里,是幻惜授意,还是他自作主张,他揣测的望眼要扒他衣服的幻惜,火大的制止她道:“是不是你!怎么回事!”
幻惜抬眼看向儿子,答非所问道:“靠!为什么是抬头,什么时候成抬头了!”平时都是跪着见我的。
龙归一撞到她诧异的眸儿立即撇开头,心里的异样比往事来的更加强烈:“放手,你放手!赶紧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幻惜贼笑道:“哦,原来是长大了,小子长得不错嘛,要哪有哪。”说完就在人家小男生腰上胸上大腿上不停的掐:“不错——不错——”能卖个好价钱。
龙归一烦躁的躲开,拒绝异常疯狂的拉着她往外冲,边冲边诅咒风流之地的荒唐!
幻惜扒着桌子就是不想走:“等等,等等,我还没问人家女方叫什么呢!”她这个当妈的到底该不该为女方出头呢?
龙归一用力,幻惜扯着桌腿被他拽了出去:“喂!放手!喂——”
当归一拽着幻惜看到楼梯口的龙潜远时,下巴险些没掉地上了,父皇?难道这里不是妓院?龙归一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叩首:“儿……归一参见爹爹……”心里却吓得胆颤,这种地方看到他的父皇是什么意思!有人告状!为了皇位?这是为什么!?他思考间放开了抓着幻惜的手。
幻惜恢复自由后留恋的看眼刚才的天堂地,走到龙潜远身边道:“真酷,不配是咱家归一,一晚上八个,比你有本事多了。”
龙归一闻言脸色瞬间铁青,想说什么却被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龙潜远看归一片刻,没变化的让幻惜揽着他的臂膀:“回宫——”
幻惜跟着潜远转身,龙归一跪在那,看到两人的背影刚想撇头,就看到幻惜偷偷在背后对他勾勾食指示意他跟上。龙归一看着两人,心里一阵绞痛,他起身——默不作声的跟在两人身后。
两男人也不主动攀谈。
楼下陆陆续续有客人结账,是儿见他们出来,深深的舒口气,在看到两人身后的龙归一时心里一阵紧张,见他眼角留有睡痕,湿了自己的丝帕,赶紧递上。
龙归一随意接下,俨然一副皇家大少爷习惯让人服侍的派头。
映出见几人下来,知道没闹出什么大动静,感恩的扑向龙归一“小爷……”
龙归一暴躁的闪过她,嫌弃的把丝帕甩到映出脸上:“脏!”
映出面色片刻僵硬,她出道这么多年从没人给过她如此难堪,来这里的男人哪个不是寻花问柳的贵胄,况且就算她脏,那来这里的人们又是什么干净的东西!印出不禁恼怒,无关乎委屈和做作只是大家走入这一行就该遵守其中的规律,如果真认为自己干净就别出来学人寻花问柳!
映出面色不善的起身,其他也跃跃欲试,想借此得到美人的青睐。
映出看向她们的眼光变得淡漠。
四周走过的人纷纷鄙视的看向龙归一。
龙归一傲然独立的跟在幻惜身后,对所有的注视熟视无睹。
幻惜不禁摇头,高端男人啊,根本不知道人权怎么写,可怜这玉般可人的姑娘。
是儿盯着鄙视的眼光,怯怯的上前取回映出手上的丝帕歉然道:“不好意识,少爷失礼了。”
映出不理会是儿,坚定的看着归一,那矛盾的气质和严肃的样子看起来比刚才还美:“爷……”声音依然如水般好听:“这脏的地方从不招待干净的人。”言下之意是大家半斤八两。
幻惜期待的看向归一:吵架!?快点吵架!?
龙潜远、龙归一态度自然的抬脚,压根就当没人吼。
映出见自己竟被如此忽视,气愤的险些忘记职业素养,看向她们的目光变了三遍后,想着是儿说过的‘红卡’忍着吞下了这笔混账,但是以后别让她看到这种不是东西的东西,可当若干年后她的爱徒再次碰到这种人时,她还是险些没气死,只是那个时候的素一真的是称心诚意的逛窑子看美女。
……
龙潜远、龙归一走出。
是儿与幻惜追上:“喂!你两太不尽人情了!”一点也不顾及女方脆弱的心灵。
龙归一看她一眼:“你怎么出来了!”
“那里不是我家,我住那了你爸还不急死。”说完还自认不凡的翻个白眼。
“我问你从家里出来!”白痴。
幻惜理所当然道:“出来看你啊,我听说你被绑架了。”然后神秘兮兮的追问:“儿子‘敌人’是不是很恐怖。”
归一瞪她一眼:“不是我的错。”
幻惜揽住他的腰:“我知道,你要选也会挑人中龙凤,不过被陷害后你有感觉?”
龙潜远微鄂。
龙归一激动:“你相信我?你怎么知道我被人陷害?”此刻的幻惜在他眼中就是理解女神。
幻惜仗义的拍拍他:“我儿子我当然了解。”
归一放弃激动,宁愿她刚才没张嘴。
幻惜很明白的继续:“小艺那么懂事的人你都不多看一眼,更何况这些货色,这次被你爹算计下次可要小心了!”
前面的人险些没绊倒,龙潜远平稳好身体,直觉想问:你怎么知道?
听到的人险些没岔气:“父皇!?”不可能!?不如告诉他世界一统,赢方是赤木国。
幻惜解惑道:“就是啊,要不然他能这么殷勤,才开始我还感觉奇怪,不过他连你在哪个门都知道,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龙潜远听完镇定的放慢脚步:我表现的有破绽?”
幻惜与归一同情的看向他:“兄弟下次要光明正大。”
说完四个人把素一忘姥姥家回宫了……
等吃着宫廷宴的幻惜猛然想到伟大的儿子时,可怜的素一正被一对老夫妇抱在怀里安慰:“乖孩子,不哭!不哭!”
“妈妈!——哇哇!妈妈——”
老婆婆忧心的问老公公:“这孩子要马?”
老爷爷弯下腰,慈祥的面容带有儒雅的气色:“孩子不哭,跟爷爷回家找马。”
“妈妈——哇哇——”
老者抱起他,打心眼喜欢这个长得漂亮的孩子,他和老伴虽然有一子,但是早被有身份的人家看中带府里养着了,可怜他们一对夫妇连反对的资格都没有,一年只能见儿子一面,至今都二十年了,他们也不知道何为儿孙环膝,如见了素一自然喜欢的紧。
“哇哇——妈妈——”素一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不该逢人就嚷他妈妈是皇后他爸爸是皇帝,所以他满心的哭泣希望招来他伟大的母亲。
可那个想起他来的娘亲,只是询问了是儿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又把他抛天边去了。
……
但今晚的东宫侧院就没这么好被忘记了,计划失败的龙潜远秉持不折不饶的精神,在龙归一的茶里放了些不该放的东西后抱着温和的小蓝溜到了娘子床上。
幻惜睡眼朦胧的给他让个地:“这么晚了……还来……”扰人清梦。
龙潜远自己解衣散发,默然的躺在她身侧渐渐入睡,自从幻惜回来他就习惯在东宫夜宿,龙潜远以刚登基国事繁重为由一个月只有十五天会临幸后宫,这十五天中还有三天是东宫的,也就是说分给其他女人的只有十二天,这十二天中龙潜远时不时的‘公务缠身’,偶尔天气不好还不出门,半年下来没见过皇帝面的比比皆是。
后宫的人想跟幻惜提,又怕她没过生气期,平日见了她只敢请安不敢让她为后宫谋福利。
幻惜对此问了龙潜远几句,龙潜远也只写字不吭声她就不问了,理由是笑脸不对冷夫。
只是这个帝王从此就有了个不太好的毛病,总是半夜钻东宫的窗户,明一早又钻出了,幻惜感觉她东宫的窗户都被他磨平了。
龙潜远翻个身,闭上眼睛真要准备睡觉了,想通了爱与不爱的他也厌倦看别人的嘴脸,可他不想放弃皇位的话,就不能给幻惜添麻烦,所以他不独宠东宫,不迷恋女色装出一副圣贤帝王样,没事就爬东宫的窗户,盼望着自己的行为能束缚一个他爱的女人,却不想那女人想着让他陪窗户磨损费。
龙潜远收紧手臂,怀里的人不舒服的皱眉,龙潜远帮她调整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她畅想周公天涯……
但东宫侧院的龙归一就惨了,他浑然未觉的喝了三杯茶,努力的思考他‘伟大’的父皇干嘛陷害他,难道为了骗幻惜出宫?他父皇没那么庸俗才对!归一越想越想不通,纠结的不停喝茶,后遗症也紧跟而出,归一感觉浑身燥热,什么都无法想了……“烦……”眼前的天地都在转……“谁……”
孙小艺进来时龙归一眼中的她重叠了好几个人的身影后停留在他最不可思议的人身上:“是你……”基本实现和头脑已经模糊:“这么晚了……”然后他的语言消失在女子多情的檀口里。
龙归一最终抵不住诱惑的回吻了口中青涩的试探,把怀里的人放在了他一个人的大床上……
第二天,东宫的天是阴的,龙归一的脸色是阴中阴的,跪在地上的女子除了颤抖和磕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房里的东西被砸了七七八八,龙归一的头发散乱的被他扯来扯去:“滚!滚——”龙归一摔烂了房间里所有的摆设。
女子吓得不敢移动半步,身上青紫的淤痕和隐约透出的血迹在一张薄毯下那么脆弱那么无助。
可惜怒火中烧的人不懂惜花何物,拼命砸着触手可及的东西,怒到极点的他反而不知道要发泄心中的怒吼——
听到声响赶来的回一,看着像疯子一样乱砸的大哥再看眼地上的女人,瞬间沉了面容,他关上门,并不制止归一的举动,反而认真的大量地上不停打颤的女子:“你怎么了?”
孙小艺往后缩缩,看她此刻弱不胜衣的可怜样和她身上激烈的痕迹就知道她昨晚承受了怎么样惨无人道的对待。
龙回一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缩在角落浑身是伤的侍女,声音改为龙族牌冰冷:“谁派你来的!”孙小艺如吹散的胭脂般抽噎。
回一手中的杯子瞬间甩她脸上,滚烫的茶水顺着她的发鬓倾泻,顷刻间一排排水泡布上她的面颊,孙小艺卷缩着破败的身体恐惧的望着往日脾气很好的回一。
“你好大的胆子,敢勾引大殿下!”
“不……”
回一毫不怜惜的一脚踹向她的胸口:“谁让你这么干的!”
孙小艺吓得裹着被单后退:“不……”
回一手中骤然出现一排长针。
孙小艺惊恐的乱跑,身后留下一条条新鲜的血迹。
归一痛苦的抱头缩在桌脚,嗜血的看着回一把针扎入她的指缝。
“啊——”
——啪——
回一手中的藤条阴狠的抽向她梨花带泪的面颊:“说!谁让你干的!”
孙小艺浑身是血的惨叫。
回一重新拿出十根长针,畜生无害的的对她笑:“你说不说?”
女子哭着摇着头往后躲,随着她的动作身下脱出了长长的血迹。
回一慢慢的追进,天使的脸庞充满了圣洁的光辉:“快说!说了不痛!”
归一直接喊道:“杀了她!现在就杀了她!”
回一手中匕首一闪——
幻惜带人撞开了归一的房门:“干嘛呢!吵吵嚷嚷的很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在吗!”
归一身上骤然冰冷,是儿惊慌的看着惨不忍睹的宫房。
回一温柔的抱着孙小艺指责的看着归一:“大哥……咳咳……一个侍女而已,你别发脾气了,看你把她吓了。”
孙小艺凄惨的想推开他。
回一死死的掐住她道:“来人……咳咳……太医……咳咳……请太医……娘……咳咳……你怎么也来了……”
幻惜难以置信的望着室内的气息,看到孙小艺的惨状后一巴掌挥在归一脸上:“混账!”
回一、是儿、小艺瞬间愣住:为什么打他!?
是儿不自觉唤道:“娘娘……”
幻惜冲着他喊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归一缩在角落看都不敢看她,昨晚的一切那么清晰的回响在他的脑子里,他的心痛谁能理解,他抱着头缩成团认命的让她打,何止是一巴掌,她现在把自己碎尸都是应该的,归一鸵鸟的把自己缩起。
回一也有些担心。
幻惜瞧到小艺不正常的伤痕火气顿然增大!把他们带大难道是让他们虐女人的吗!好事不学偏沾染一些宫廷恶俗,草菅人命她可以当没看到但是虐杀一个宫女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不应该是归一所为!幻惜气愤的扬鞭。
是儿立刻抱着幻惜的腿:“娘娘,你干什么,你住手!”
回一不敢置信的看着平日疼他们的娘亲,为什么?一个丫鬟竟让哥哥挨打?!
幻惜不顾是儿的阻拦,不问青红皂白的一下下重重的打在归一身上。
归一一动不动的让她打。
回一手中的针毫不浪费的扎入孙小艺指内:都怪你!烂女人!
女子脸色惨白眼中充血,哭泣的眼角痛得流不出一滴泪,她至今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昨晚有人来告诉她大殿下传唤,可她进来时大殿下就对她上下其手,她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一点也不想承认她想吻了恍惚中的大皇子。
她的痛苦打动不了铁石心肠的男人,回一满色担忧的看向是儿:“好姐姐,你再去拉皇后一把吧,要不然哥哥会被她打死。”
打死两字刺激了本就心疼的是儿,是儿猛然冲上去抱住幻惜挥鞭的手:“娘娘住手!不能打了!娘娘你住手!大皇子刚起床!娘娘一个丫头而已……娘娘……”
“滚开——”气死她了,没事养一帮畜生虐女人吗!
“娘娘!娘娘——”
回一趁人不备扼住身后女子的下颚,眼中寒光一闪孙小艺的牙齿咬断了她的舌头——啊——女子满嘴是血的昏了过去。
回一离她远远的抱住幻惜,不想让她为一个外人打归一:“娘……太医就要来了……咳咳……不能把家丑外扬!”
幻惜垂首,气的脸色通红:“康儿、福儿!把小艺抬我宫照顾!”
“是。”
回一意料之中的拉住幻惜的衣角:“娘,不要打哥哥了……咳咳……哥哥只是一时犯错!”
回一小手一下一下的帮幻惜抚背:“娘……咳咳……哥哥还不习惯……不能打哥哥……”
回一稚气的双眼清朗的看着幻惜,幻惜摸摸他的头,努力平复心里的火气:“我没事,你也出去吧,我不会把他打死!”幻惜收起鞭子:“是儿,带五殿下出去,关上门。”
是儿担心的看归一一眼,向回一行礼道:“五殿下请。”
回一拍拍幻惜的手可亲道:“娘不生气哦……咳咳……”
然后依依不舍的看眼哥哥,跟着是儿离开,回一关上这扇门,所有的天真乖巧瞬间化为乌有,他沉重的靠在关闭的门扉上:他——是不是也会有无可奈何的这一天……
是儿沉寂在自己的大殿下和孙小艺的痛苦里没注意面色惨白的回一。
回一捂着胸口蹲下身,颤抖的取出袖中的药丸全部倒自己口中,捂着胸口慢慢下滑……
内室里,幻惜坐在唯一一把好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缩成团的归一:“说吧,你闹什么脾气呢,一个女人而已,你也不嫌脏了自己的手!”说白了,幻惜不认为一个女人能让归一丢失冷静的脑子:“小归,你过来。”
归一缩在那,根本没胆看她,无法面对自己竟对她有那样的想法。
幻惜见他不动,火大的吼道:“滚过来!”
归一仍然固执的缩着,内心的冲击让他无法再现实中回头。
幻惜见他如此,心软的放下脾气,主动靠近他,抱住他瑟缩发抖的身体小声安慰:“好了,怕什么,你就是真把她杀了我也没一句不赞同,我这不是担心污了咱归一的眼吗。”
归一感受着她的温软却痛得心在滴血。
“好了吧,这样可不像你,人总是要长大的,你不要像女人丢了节操一样哭哭啼啼行不行。”脸都给你丢光了。
归一贪婪的靠着她,昨晚的一切他真的不想这么早面对,他想过成婚想过他的皇子路,但是他需要时间,为什么!
“小归乖,总是那么僵原来害怕失神呢,呵呵是不是痛了,听说男人第一次也会痛!”
归一靠在幻惜的肩膀,委屈和难堪的感觉让他直接想撞死,这种事还让她看到,他还有什么资格争取,他本就不如那个男人卑鄙,现在更是……
幻惜扶着他的肩,隔着单衣查看他刚刚被她打的伤口:“疼不疼?就算不愿意你拿她出什么气……”
“我知道。”声音小的卖给了蚊子。
幻惜把他扶正,从角落取出一些跌打酒:“你记住,龙归一是焰国的大皇子,什么事都应有自己的坚持。整死一个女人有千万种方法,但不应该要亲自动手。”
归一闪躲着她解衣服的手,不想身上不干净的痕迹暴露在她面前。
幻惜不勉强的掀开他的衣袖替他打理手臂上的痕迹:“这里的东西都很值钱,摔烂了怎么赔我。”
“啊?——”
“傻样?这房间装修费少说六万两。”其实一个零头都不到,她当初小气的把值钱的都运到她寝宫了。
归一低头嘀咕:“赔你。”心里却委屈的要死。
幻惜纳闷的看向他:“你到底怎么了,难不成你不能碰女人啊?”
归一气愤的抬头,怒气腾腾的吼道:“不是我愿意的!”
幻惜一听,瞬间变脸:“她勾引?”
如鱼得水 121心思烦乱
归一垂下头,没脸告诉她到底怎么回事,无论如何都发生了他还有什么脸面说:“不算……”
幻惜感觉出他心里的矛盾,只能等他慢慢想开其中的关系,归一走到今天往后的路只希望他别学他爸钻牛角尖就行,幻惜捡起地上的梳子,静静的帮他梳理散乱的头发。
归一落寞的趴在她的肩头感受着落在发丝间额穿梭,伤怀着自己没资格开始的少年情怀……
幻惜安顿好归一,回来再看孙小艺的眼光充满了不善。
太医把孙小艺的诊断书交给幻惜时,幻惜脸色都没变一下,她可不在乎别人如何,她在意的只是寥寥可数的家人,既然这次的‘罪犯’是她儿子,天大的事当然有娘亲撑着,再说她儿子也不是此女人不可,说不定是她故意主动勾引她儿子的——被打成这样就是她自己活该!要不然小归怎么不打康儿福儿就打她呢:“是儿,暂且让她留在东宫,伤好后赐给大殿下为妾。”
是儿心酸的点头。
幻惜踢她一脚道:“精神点,别一副垂死的样。”
是儿黯淡的低着头,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你别乱想了,他要没女人才怪呢,你这个样子是要他非你不娶还是海枯石烂!”
是儿俯身跪下:“奴婢不敢。”
“不敢就大度些!真令人心烦,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是儿扣着指头心头酸楚,跟幻惜久了别的没学会就学了一堆烂脾气,但是看多了后宫争分她也知道这是必经之路,优秀如她的主母还不是要和一干女子分享,主母都能乐在其中,她凭什么乱想,况且大殿下对她根本没那意思,她充其量不过是皇后娘娘的宫女:“奴婢该死,让娘娘担心。”
幻惜喝口茶叹口气:“修女初选怎么样了。”
“除了太师府和太尉府的千金已经全部到位,储秀宫和储怀宫斗已经给众位小姐歇息。”
“恩,素呢?”臭小子肯定哭了一夜。
是儿保持住平日的干练道:“被一对夫妇接回家,现在没有异常。”
“恩,你去司徒那看看她需不需要帮忙,如果人手不够或者有什么问题,让她吱声。”
“是。”
幻惜放下茶杯,起身道:“我去趟上书房你们不用跟着了。”
“是。”
是儿看着幻惜出宫,朦胧间湿了双眼,她做不来娘娘的洒脱如何能有娘娘的胸襟,她亦不是他的谁怎么指望她爱的人像皇上般那样对她……
“是儿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康儿,这里交给你了,我去趟天姿宫。”
“姐姐放心。”
……
京城的街道依然川流不息,过往的商旅和行人享受着天子脚下的福泽太平,熙熙攘攘的老人孩子笑闹在繁荣的街头,自从换了朝纲好似也换了大家的容貌。
素一跟在老婆婆的身后站在原本与妈妈失散的地方,迟迟不愿随老婆婆回家,他相信妈妈会来接他,相信他家众多的侍女和太监会来找他。
老婆婆则认为他是被抛弃的孩子,看着他孤零零的等人,她不理解何种父母如此狠心连像素儿这么乖巧的孩子都不待见,老婆婆看着哭红双眼的孩子,不忍心告诉他一些大人的烦忧,竟然他想等,她就天天带他来等,等到他不等为止……
而小素一却在恼恨自己乱跑乱撞弄丢了爸爸和妈妈,现在大家一定急死了,妈妈也一定很想他,他要乖乖的等,等妈妈来接他,不要让妈妈着急。
两个人,一老一少隔着一条街这么静静的站着……
此条大路骤然掀起一尘烟土,女子的呵斥声慢慢接近:“让开!让开!驾!让开!驾!”
本安静的街道变得慌乱,逃跑的人群互相挤撞的乱推乱搡,老婆婆惊慌的想抱走呆住的孩子,但是拥挤的人群根本不给她接近的机会:“素儿!素儿!——”
骤然闪出的宽阔大道让傻愣的素一软弱的暴露在渐渐逼近的马蹄之下。
老婆婆惊吓的叫喊:“素儿!跑啊!——”她的人却被推往相反的方向,就在她几近绝望时,一个身影迅速把他抱起,闪开马蹄后随即消失。
老婆婆赶紧抱住孩子,眼角已有晶莹的泪光:“不怕!不怕!没事的,素儿不怕!”
素一被吓得放声大哭。
老婆婆寻恩人未果,眼角带泪的安慰惊吓过度的孩子。
素一虽然被吓,但是那股皇家小霸王的抗寒体制让他还不忘看眼鬃马上扬鞭的女子和她身后快速驶过的华丽马车——他一定会记仇的!
此时身边缓过神的众人都开始八卦。
“这人就是谬家千金,唉——”
“听说选秀都敢迟到。”
“后面跟的是太师府的小姐吧。”
“两人的性格差那么多怎么会走到一起的?”
“带头的大将军是南征时的亲卫,听说是谬太师的门生宁家的大少爷。”
“希望那个谬小姐一定要被选上。”
“就是,就是,以后永远不会出宫才好。”
“希望吧。”
素一抽泣着牢牢记住大家的议论,回去发誓要把吓他的女人百倍的吓回来……
午门之外,喧闹的马队停下,英姿飒爽的女子长得一张娃娃似的脸左顾右盼:“真奢侈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带头的男子瞪她一眼。
她耸耸肩,跳下马,粗鲁的掀开车幔,看眼里面的女子道:“宁姐姐下车,我们到了,宁大哥说这里不能骑马!”说完还不爽的嘟着嘴看来很不服气这个烂规定:“本小姐改天一定破了这规矩带着姐姐策马横闯焰国城。”
宁嫣对她的豪言壮语不欲理会。
宁家大哥宁庆则又赏了她好几个白眼。
宁嫣淡淡一笑间让新丫头清幽缠着下车。
谬淼不服道:“宁姐姐,你看你哥啦,真讨厌!”
宁庆这次瞪向他处,免得瞪出病来。
“宁姐姐你看!你看他啦!”
宁嫣行走几步,焰国皇城的威严尽收眼底。
“宁姐姐!你有没有听人家说话啊。”
宁嫣点点头,表示有听,望着巍峨的金黄宫殿、广袤的朱红城墙、一排排肃杀的侍卫,这里的严肃和权势都令她眩晕,她反感一切让自己看似渺小的地方。
谬淼正好相反,她看这里最顺眼的就是带刀侍卫,几乎个个都和她的哥哥有的拼,就连站在门口的侍卫的气势都让她手痒痒的想动手,要不是爷爷没收了她的武器她一定找他们比试两下。
龙倾折站在六层楼高的城门下,纳闷怎么现在还有没有进宫的修女,看着她们出示的诏书明显是过期的事物,虽然落款是太师府和威风凛凛的的太尉府,但是龙倾折是谁!除了龙主和主母外加大哥他大概谁都不放在眼里,于是龙倾折公事公办道:“对不起,属下要去通报。”
谬淼一听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没看到上面有太尉府的标记吗,况且又不是本小姐稀罕来的,是你们家皇上死皮赖脸的让我们来的!”
宁庆赶紧去制止她,看着守门的眼熟却想不出他是谁来?
龙倾折闻言脸色瞬间难看,当着他的面如此说他的主子,让她死一百次都是便宜她。
就在龙倾折要发火时,龙倾侍从外面按住他的剑,取回入宫诏书,交与谬淼手上恭敬道:“两位请!”
谬淼抢回诏书狠狠的瞪了龙倾折一眼:“本小姐这次放过你!”然后带着后面淡漠的宁嫣和两大侍女大摇大摆的进宫。
当倾折在宁嫣回首的瞬间看到后面的古清幽时不禁快速看向龙倾侍:怎么回事。
龙倾侍面无表情的接受宁庆的愧疚行礼,见了古清幽也没有变化,反而是古清幽不好意思的低头。
宁庆急忙带着妹妹进去,生怕惹了不该惹的人,紧张的过了门岗又对谬淼教育道:“你怎么不让人放心呢!就算是一个侍卫这也是宫中,弄不好谁曾得到过皇帝的特令,你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宁嫣闻言再次回首已看不到巍峨城门下的两个身影:“怪不得感觉不同……”气势就比其他侍卫来的有自信。
谬淼闻言激动的蹦跳:“那又怎么样,本小姐愿意,谁也管不了本小姐!本小姐就算跟他过招也是看的起他!”
“你——”猛然间他好似想起了在哪见过他们,惊讶道:“完了!刚才好像是龙大将军,皇上面前的红人,京城军队的首领!”
谬淼眼睛锃亮的蹦起:“真的吗?他们是将军!啊!你怎么不早说,我要去对打!你们先……”
宁庆按住她怒道:“不准!不能胡来这里是皇宫,不是太尉府,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冲撞了任何一人。”宁庆的表情严厉可惜用错了叮嘱的对象,至少在天不怕地不怕自己是老大的谬淼心里这些警告都是不存在的。
而宁嫣也没心思多加劝告,她认为以她们的身份就算是闯了祸也无非是被赶出宫,她们最不怕的就是被逐出,要不是圣命难为她们还不屑进来呢。宁嫣看眼身侧的古清幽,清幽低着头乖顺的站在一旁,如此不吭声的样子也娇媚的让人心怜,宁嫣只有祷告在这样的美人面前那传说中的冷血皇帝别看上她。
古清幽没去管小姐的用意从宫门进来就一直低着头,刚才看到倾侍和倾折让她很惊讶,他们怎么会守宫门?以龙潜远对他们的感情应该不会亏待了他们,可为什么是守城门,难道两人有错还是那人不念旧情?如今和他站在同一个宫殿里,她的心又开始乱搅,后悔自己冲动了答应了宁嫣的请求……
“你有心事?”
古清幽立即抽回思绪扶起宁嫣道:“回小姐,没有。”
“那样最好。”
谬淼见两人说话,也叽叽喳喳的凑上去道:“古姐姐,你长得真漂亮,我要是你,我就去当皇后了。”
谬淼无心的话触动了古清幽的心事,她瞥过头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过往。
宁嫣看她低首,没多大诚意的斥责谬淼道:“乱说话,这话要是被当朝皇后听到你就惨了。”
谬淼翻个白眼完全不以为然。
宁庆看着她们担心和不放心全写在脸上,她们两人这性格怎么能让他放心,真要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她们死百次都不值得,不过还好这次的皇后娘娘和有品级的贵人世家都不算雄厚,应该不会轻易开罪当朝大员的女子,如果只是给她们穿些小鞋,就当是她们成长途中的历练好了:“谬淼尤其是你,能不张嘴就不要说话!”
“好啊,我用拳头!”
宁庆气的转向自己的妹妹:“你以后自己在这小心点,不要和谬淼胡来,以谬太尉的威望她就算真闯了大祸也有人顶着,你就要小心点了,虽然同是一品大员但是爷爷是文官,你别跟她胡闹,还有要……啊——”
谬淼不乐意的掐他的胳膊:“什么意思嘛!挑拨离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宁姐姐的!”
宁庆看着她拍胸脯的样子,实在是不敢苟同。
宁嫣掩嘴一笑:“好了,大哥你别送了,我自己可以,你先走吧。”
“就是!见了你就讨厌竟然敢教唆我的宁姐姐看本小姐回去怎么打你!”
宁庆无奈一笑,不经意的扫向妹妹旁边的丽人,如此佳人,如此气质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些心动,他想嘱咐妹妹些什么却感觉不太合适。
宁嫣自然看出他的心思,如果是往常她也许会成全大哥的想法,但是宁嫣觉得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至今没有出嫁,绝对不会简单,她可不想给哥哥带来什么麻烦,就算她真是天香国色也要扼杀在不能闪光的地方,这皇宫之内也许就是适合她的去处。
宁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妹妹也是对他心仪的女子道:“我先走了……”
谬淼催促道:“快走!快走!看到你就讨厌!”
“大哥慢走。”
“少爷慢走。”
宁庆听到古清幽说话,雀跃的险些没飞起来舞蹈:“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还……”
接待的宫女太监迎出。
宁庆无奈看眼古清幽离开,在他进过城门下时,龙倾侍和龙倾折都已不在,他郁闷自己刚才怎么没在两位大将军面前好好表现!
龙倾折和龙倾侍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古清幽进宫的事告诉皇后,当两人达成一致协议后纷纷祈祷主子别骂他们吃里扒外。
……
迎出的宫女看到两人的腰牌和诏书没有讨好也没有客气,恭敬的为两人验身、记录、登记、分房、自始至终没人和她们多攀谈一句。
宁嫣不禁赞叹了几句她们的修养。
谬淼完全是不屑当回事。
二人来到分配的房间时,院子里已聚集着各式各样的女子在学习宫廷觐见礼。
谬淼大惊小怪的惊叫:“不会吧,真难看,脑袋上顶个瓷器以为是练杂耍嘛!太好笑了,宁姐姐你看她们多好笑!丑死了,那皇帝真恶趣见他还要顶花瓶!哈哈!”
众人一致看向她:傻子吧?
谬淼完全不当回事的大笑。
宁嫣无所谓的推开门,这是间两人用的寝室,是谬淼吵着不住三人间愣是逼着一个小宫女弄来的,宁嫣推开房门,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轻轻绕绕间让人心旷神怡。“什么香?”很舒服的香料,她以后回去了可以染在自己卧房。
可惜她问完没一个人回答她,纳闷的回头时只剩自己的带来的丫鬟,引路的宫女已经回避。
谬淼也深吸口气:“真香,想不到皇宫真有一套!比我用的香料都好。”半点没察觉出自己说的话是违逆大罪。
宁嫣环视一圈,清幽把她们的东西整理到衣橱,嘴角的笑颜显示——她也很喜欢这里的环境。
宁嫣细看这里的摆设,感觉很普通,简单大方没有过多的陈列,墙脚的一幅字画她一看就知道是付染衣的手笔:“想不到她的书法又进步了。”刚劲有力没了以前的软骨美多了铮铮骨气,想必宫廷生活让这位曾经风靡京城的第一才女又有了不同的灵感,她淡淡的想着,遥望着六年前那她羡慕不已的付家大小姐。
谬淼倒在床上舒服的颠两下笑道:“真软呢,竟然还有弹性,和我以前睡的都不一样耶。”
宁嫣闻言也坐了上去,确实,是软的:“真的?”
“呵呵,宁姐姐傻了吧,想不到这皇宫和我们家的真的是不一样的,以前爷爷总是告诉我说什么天子皇家,我就想还不是一样吃喝拉撒,但是你看着房间这床这布料和我用的都不同!”
宁嫣无波的心也有丝触动,床上的柔软不同于垫子的厚度而是一种从里到外的柔软,说不定蹦两下还有弹性呢。
这种效果都是幻惜的功劳,采用了的结构是软板,软板的片很薄,下面垫着充足的天鹅绒,两个软薄片在天鹅绒间合并,床也就超越了现在席梦思的弹性,睡得踏实更舒服。
不过如果宁嫣更有识点,就会知道这里的木材全部都是七重木,但因七重木罕见,真正见过这种夜间能发出奇香的木材的人少之又少,这次用在储秀宫和储怀宫的是东宫拆建时被烧坏的部分,司徒体谅姑娘们刚到有些人生地不熟和水土不服特意用来给秀女们安神的,就连丝被也是皇家御用天云坊下属分坊的杰作。
司徒身为这次的选秀主导官可是下血本让大家享受呢,就怕将来谁不幸进了后宫,看那阴晴不定的幻惜脸色受了委屈,决定先讨好大家,别还没进宫就被吓跑了……
上书房:
幻惜坐在龙潜远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龙潜远把她当空气的批完一份又一份。
幻惜很有耐心的开始嗑瓜子。
龙潜远的墨汁又换来一盒新砚。
幻惜开始吃葡萄。
小竖子已经抱走了批完的第一轮折子换上了第二轮。
幻惜剥香蕉时。
龙潜远换了新的毛笔。
总之两人这样坐着,相看都无语。
……
龙倾侍在东宫没摸到人,找来上书房时听说主母脸色不好怎么也没胆进去,最后三个人决定坐在上书房的走廊上斗地主,等情况好转再说。
而和龙潜远斗定力的幻惜最终以无言的落败收场:“你不感觉逼归一太紧吗!”
“不!”看都没看她。
“他才十五。”话说十五岁还是撒娇的年龄。
“大了。”肯定句。
“那你也要找个凑合的女人呀!归一明显不喜欢她!”
“不用喜欢!”
“狗屎!”
“……”人身攻击不答。
“你伤害了脆弱的处男之心,你知不知道这种事如果第一次记忆不好,会让他留下阴影的,你就不怕他心灵受创后开始找男的!”
“还有回一!”
“靠!你怎么当爹呢!”
“素一也行!”
幻惜猛然伸手勒住他的脖子:“我掐死你!”
“……”行为攻击不答,脸上也一样面不改色。
幻惜颓然的坐回原位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想让他快点成长,但是你想想,如果这种事你被赶鸭子上架你怎么想,小归本来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你非得使劲鞭策他,不感觉你很心狠吗!”
“不!”淡漠的欠扁表情。
“总之这件事你办的不对!”
“……”破裂
“恩?”
“……”无法修复。
“你该向他道歉!”
“等他娶了十个王妃后我会考虑!”
“靠!你拽什么!”
“……”拽资本。
龙潜远翻出一份折子送她手里。
幻惜打开一看是册封和升官的折子:“你想把城西的宅子给他。”
“恩。”
“那我岂不是看不到我儿子了!”
“……”题外话不答!
“好吧,不过户部尚书现在让他做是不是太早了。”
“……”无聊的担忧不答。
“喂!你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剥夺他的童年吧!况且我都不介意跟你在这关着了你急什么!”
龙潜远抬头看她一眼,眼前的人眼神清亮的脸庞稚嫩几乎如初见她时一模一样,细看之下还有当年的孩子气:“……”不过不答应为不希望她不在乎。
“放屁啊!”
“封号亲政王。”
幻惜惊讶:“是你以前的封号?!”真舍得给。
“你看哪家的小姐合适……”转移话题吧,无聊。
幻惜听他不想放过小归不高兴道:“现在给他多少女人也没用,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砸事情,这种事慢慢引导的话他不会排斥的,可现在呢,他给了他这样的经历,他以后再行房时这种不愉快始终会跟着他,你以为你现在给他一堆女人,他就会有欲罢不能的感觉啊!做你的梦吧!要是不想办法弥补他现在的心里,说不定他会爱上男人!”
龙潜远瞧眼她,坚定道:“不会。”
“万一呢!?据说有些男人因为心理障碍不举。他的爱情观和审美观都没有成型,就这样糟蹋他,你到底是不是爸爸啊!”
“……”杞人忧天,龙潜远没心情跟她解释不会的原因,总之不会就是不会,大不了他可以天天用药,用到他儿孙满堂为止。
幻惜一掌拍他头上:“想什么烂主意呢!你别盯着他了,让他适应两天,我跟他谈谈就好,好好的一个孩子你总不能把他整傻吧。”
龙潜远放下笔,直视她道:“幻惜,他是龙归一,如果这点小事能击倒他,你认为他能堪重用吗!”那小子又不是没有过女人现在分明就是故意示弱博取同情。
“这是两码事!”
龙潜远继续执笔,万事他只说一遍,听不听随便,他该干嘛照样干嘛。
“喂!你别写了!最不济应该把孩子当孩子看!”
“……”没时间,很忙!
“你听到没!”
“……”听用不着嘴!
“分封圣旨什么时候下!”
“下个月。”
“年末?……”
幻惜想了一下转开话题道:“储秀宫的女人呢!”
“你留意一下,给归一选几个。”
“面圣是明年开春吧。”
“……”不清楚。
幻惜平静的问道:“有没有看着顺眼的?”如果后宫真的要不断的住进女子她该想些什么呢!幻惜摸摸身旁人的脸,他是个怎么看怎么优异的男子,他在成功的路上努力了这么久谁都无法剥夺他现在享受成果的契机:“如果……”即便御便天下女子,那都是你应得的回报。
龙潜远慢慢的抬首,不冷不热道:“你该出去了!”不用讲些他不想听的。
“没事我不累!”
“……”倒!
“潜远……”
“恩。”感动于她叫自己的名字,冰冷的心又有了颤动的心动。
“你如果喜欢,我不介意你沉迷女色,即便是在后宫建造酒肉临池尝试人墙玉体我也……”
龙潜远霸道的附上她的唇紧紧的把她所在怀中,疯狂的啃食她露在外面的肌肤:“……”怎么就不能闭嘴!
幻惜攀着他的肩,颤抖的承受突来的狂风暴雨。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说,有的时候很伤怀他的女人们,有的时候又很想给他寻遍天下的美眷,有的时候希望他独宠她一人,有的时候希望他对一切都不要有情,有的时候想她夜宿东宫,有的时候想他享受人间天堂;她真的不介意那些秀女,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也能以酒为池,悬肉为林,做新淫声、听靡靡之音。每次看到冷寒的他都感觉他莫名的压抑,不说话的时候甚至很难感觉他的存在,这样一个正常的男人却是在她努力了五六年之后才有些激烈的床事,她怀疑他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冲动,或许这些东西不是他没有,只是他没必要表达,幻惜抚摸着他的发,任他胡乱的碰撞摇曳,这何尝不是一个完美的龙潜远,站在人类最高端,俯仰沧海之一粟……也有些自己的兴趣和需求。
“轻点,会痛……”娇柔的低音根本就是引诱,感受着他的激烈,心里有了那么一点他的存在感……
龙潜远在她身上疯狂的乱来,就是看不惯她一副懒懒散散跟他谈女人的表情,他在意的女人竟然从未因别的女人吃过醋,即便他宠她,她也不介意他临幸后宫,上次骗走小竖子的侍寝名单只是为了她徇私舞弊的让她看着顺眼的人多得到点他的身体,难道她就这么泰然自若的看他的女人,就没一丝嫉妒和心寒,那为什么他现在都不能接受她四尺之内有男性生物。
当她决定把素一丢下时,他巴不得他就不要回来,就连归一多看她一眼他也心口堵的慌,甚至看不惯她和倾侍、倾折说话的表情,他极其反感这样的自己,所以他要让所有看着碍眼的人都没好果子吃,至于身下的女人,真相撕碎了揉自己的血脉里感觉她的点点滴滴。
幻惜突然皱眉:“疼……”MD吃枪药啦!
……
龙潜远抚摸着沉睡过去的脸庞,牙齿有一下没一下的啃咬这她的指腹,眼睛眷恋的看着她,脆弱中还有视死如归的执着,只是这种表情他不能让她看到,否则他也就离出局不远了。
龙潜远温柔的亲吻她的脸,起身穿衣如往常般坐回龙案,冷然肃杀之气慢慢聚集他的周围,他依然是他,有情但不多情,冷情却不无情,爱人却注定不愿认输,交付真心也要先让对方万劫不复。
而这条路他要慢慢走,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可他输不起,也不会输!就算是陆心怡他也有能力扭断她的翅膀!
……
龙回一推开归一的房门,归一探探头又缩了回去。
回一脸色红润的趴在他身边调皮道:“不是娘亲是不是很失望!”
归一瞪他一眼,继续拿起床头的书品读。
归一瞧眼又复整洁的房间看向床上已经没事的大哥:“往里面走,我要躺着。”
归一往里挪挪,脸上没了早晨的惊慌失措。
“大哥,谁能给你下药啊,你就没察觉出来吗?”
归一看他一眼:“你在怀疑她吗?”
回一不避嫌的点点头:“很有可能。”娘希望大哥娶亲是人人都知的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只是太对不住大哥了。
“不是她干的。”
回一噌的窜起来:“什么!?”那就很有报仇虐杀的必要!
归一按下他:“没用的,就算知道是谁你也没办法报仇!”而他的眼中却有另一回恐惧的执着!
“大哥……”不要乱来。
“我没事,早上失态了让你见笑,不过记住,以后别像我这样让人看了笑话。”
“才不会。”底气却不足。
“不如大哥现在就带你去花楼,让你试试……”
回一气恼的把枕头盖他脸上,咬牙切齿道:“小爷我再也不安慰你了!”
龙归一笑笑轻易的隔开了他盖在枕头上的手:“不闹了,说正事,我可能要出宫了。”
回一躺回床边靠向归一,归一身体明显排斥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推开回一:“大哥封地都出来了,除了宅院,父皇好像想把西岭二十一洲给你。”
“恩。”
“那里经常暴乱。”
“恩。”
“不过反正不急,给了你又不是让你过去。”
归一笑,确实,给了他又不是让他过去,有了外府那他也不一定去住,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如鱼得水 122耀目东宫
龙回一忧虑的望着床顶,慢慢的道:“大哥,走之前我们把一个人解决了吧。”
龙归一看向他,轻吹可弹的肌肤在晚霞中流露着光洁的韵律:“恩……”有些事确实该快了……
夜晚,后宫的中心光彩夺目美不胜收,刚进宫的两个菜鸟盯着后宫中央发光的群体建筑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宁姐姐,好漂亮,比烟火都漂亮。”
宁嫣望着璀璨的九凤还巢痴呆的不知如何形容眼前的美景,通体发光的建筑,雕工精致的凤纹,翱翔九天的英姿,龙息凤鸣的共和,这些雕刻都在夜幕下以不同颜色的光亮普照着后宫的每个角落:“真美……”令人震惊的美,从来不知道能有一座宫殿比水晶和钻石还要耀眼……
古清幽顺着两位小姐的视线望去,那鲜明的宫廷之光,桀骜不驯的照进每个人的眼眸,但她的心却无法被光源普及,那里是哪里?龙寝?距离他这么近吗?她的爱人?……
此时累了一天的秀女们陆陆续续的走出,搬着椅子喝着茶水欣赏夜幕下不可思议的东宫之景。
“真漂亮呢,天天看我的不腻呢?”
“那是,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宫殿。”
“累了一天,看着它能减压呢。”
“呵呵。”
一群女子坐在院中间,嬉笑着沐浴在圣光中,说着白天的趣事……
不合群的两个小姐,距她们远远的站着,无形中因为早上的话两队人有了隔阂,但谬淼是个骄傲的人,她可从不把得罪的人当人,她指着远处的宫殿惊叹道:
“宁姐姐,皇宫就是皇宫,连房子都能发光,哇!好美哦,我也想要呢。”
此时一个不屑的声音冷哼。
谬淼立即转头,眼睛落到对面的一个女子身上,火道:“你敢吭我!想单挑吗!”
那女子柳眉上挑,就是上午顶着花瓶练走路的女子,她上午忍着脾气没发火不代表她就好欺负,来这里的哪个不是被宠坏的千金小姐,早上如此说她,她这个正二品之女尉迟思也咽不下这口气,尉迟思看着空中的发光处道:“你知道那是哪吗?就凭你一辈子也别妄想住进去!”
谬淼闻言火大的指着她:“你说什么!别以为你会顶花瓶你就了不起!”
“我没说自己了不起,我只是不明白竟然有人妄想东宫之地,感觉可笑而已。”
尉迟思说完围在她身侧的女子都笑了。
“尉迟姐姐,她好像个小丑哦。”
“尉迟姐姐,我就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呢。”
“就是,没一点女人的样子,还肖想东宫。”
“孤陋寡闻的人啊!还来参加选秀干脆在家生虫得了。”
“呵呵。”
“嘻嘻。”
谬淼瞬间冲她们中间,扯着嗓子吼道:“庸俗的女人,本小姐才不屑跟你们这一帮女人用一个男人,本小姐根本不稀罕过来,看了你们就恶心。”
尉迟思也不愁,淡淡一撇道:“既然恶心干嘛还垂怜东宫的住处,竟然那么高雅别看了东宫眼红啊,别和我们抢大厅散香的那把椅子啊,听说这些东西在东宫之中都是没人稀罕的,谬小姐不屑我们的时候记得别稀罕你不屑人的东西。”
谬淼气的跺脚道:“什么东宫,那种地方既然能在夜间发光肯定是宝物再不然也是帝王处。”
尉迟思故作惋惜道:“不好意思让谬小姐失望了,那里就是东宫,是后宫中最华丽的建筑,通体汉白玉,外契水印特产夜明珠,上面的一花一草都有世界各地名工巧匠的杰作,初开工时道元大师亲自诵经,天阎帝亲临劳作方有了这举世无双的东宫之巅,就算谬小姐想住,一辈子也不可能啊!”尉迟思喝口茶,谬淼气的直想打她一拳。
宁嫣若有所思的望着那栋建筑:“东宫……”意料之外的华丽。
古清幽撇开头,盯着角落的小花朦胧了双眼,原来那是东宫,皇上亲自劳作,他……不记得她了吗……古清幽突然感觉呼吸困难,东宫如此奢华,他难道也是登上高位忘了曾经的人,那些盼着他勤于治国的大臣,那些等着他共创盛世的百姓,那些对他寄予厚望的子民,竟然抵不过一座宫殿吗,如此的耀眼想必劳民伤财国库动辄,古清幽黯然的转身,那个男人怎么能如此另她失望,她一直以为他是不一样,不会在凡尘俗物中没了自我,可现在呢?他让两个得力属下看守城门,却把东宫修缮的如此华丽,他是不是变坏了……
宁嫣看向她:“你脸色不好,先进去休息吧。”
“我……”
“进去吧。”古清幽不再推辞,她确实需要休息。
宁嫣再次看向发光处,沉醉在它水光般的柔和中,慢慢迷失了方向……
谬淼一直瞪着尉迟思。
尉迟思看也不看她,和姐妹们喝完茶,就和谬大小姐说了撒有娜拉。
谬淼气急败坏的拽着宁嫣:“宁姐姐!你说一句话我把她宰了!”
宁嫣突然道:“你看那美吧。”
谬淼粗线神经的看过去:“美啊?不过想想里面住了个女人就难看。”
“你不好奇里面住了个怎样的女人吗?”
“我为什么要好奇?”住个妖怪也不妨碍她的事。
宁嫣自语道:“我好奇,能让一位帝王为她建造一座如此华丽的宫殿不死妖孽也是红颜祸水。”
谬淼不懂了,妖孽和那通体发光的城堡有什么关系:“宁姐姐……”
“好了,我们也去睡,明天也要练习呢!”
冰天雪地的水印国奉天宫:
空零在夜色下琢磨着娘亲平日织手套的样子正在勾搭最后一个没完工的毛绒手套,他凭着以往的记忆已经试验了很多个了,这次他一定要把最后一个弄完在冬天来临时穿上娘亲给他织的毛衣和手套。
“太子,你该休息了。”
空零不理不睬的继续忙活。
小宫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不敢上前逼着他休息,这个太子爷脾气不好是公认的,也许一个不爽把她拖出去宰了也有可能:“太子……你该休息了……”
空致净从他门边经过见房里的灯还亮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奴婢参见国师,国师千岁。”
空致净置若罔闻的走向空零:“明天再弄,你该休息了。”
空零抬头看眼他,弱弱的道:“叔叔,如果空零不在父皇会伤心吗?”
空致净看着他手里毛绒绒的东西,长长的发丝静谧的垂在身后,他摸摸空零的头,空零的眼中闪过深深的渴望:“不会,空零迟早会长大要离开我们,我们是大人一定很坚强,如果空零要走,叔叔送你。”
空零黯然的垂下头拿起手套两根毛线针怪异的穿梭:“不用了,空灵喜欢奉天宫。”他不能让父皇伤心,父皇已经不快乐了,他不可以再调皮。
空致净默默的坐在他一旁看着眼前的孩子,他狭长的猫眼就如她一般漂亮:“记得休息,叔叔先走了。”
“晚安。”
空致净微楞:“……晚安。”这两个字以前也只有她会跟他们讲。
空致净在前殿彷徨片刻还是进去了,里面的人望着月色神情萎靡、精神不振自从回来后就一直这个样子,请了太医和预聊师都不管用,先皇过来揍了他一顿也没有好转。
他听到声音看像他:“师傅……”然后他往后看看。
空致净笑道:“只有我,空零睡了。”
闻言他又望向月色:“睡了就好。”
可是话语中的寂寞沉重的他都听得出来。
空致净找个地方坐下,似不经意的提起又像深思已久:“你该成家了。”
“恩?……”公孙诉回头,脸上的伤痕在月光下泛出片片殷红。
“你该封后了。”
公孙再次看向窗外:“恩!”
空致净愕然,这么好说话?
“父皇也跟我提了,我感觉大将军的女儿不错,空零也见了,她说她喜欢空零,如果不出意外她会是我的皇后。”
空致净险些没跌倒:开玩笑!大将军的女儿才五岁她当然喜欢空零,两个都是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
公孙诉不解的再次看向他,频繁的转头让他心生急躁,如果他再不出去他恐怕要不顾师徒情暴打他!
空致净感觉出他的不友善:“没什么,你继续发呆。”只是发呆时能不能不要对着焰国的方向,空零见了会比你更伤心……
焰国东宫之中:
索心一个多月没看到哥哥了,她的哥哥哪去了?索心忍了好久终于看着是儿可怜兮兮道:“是儿,哥哥呢?哥哥不见了。”
是儿用背熟的词语道:“找空零去玩了,过几个月回来。”
“为什么不带我去?”
“八公主是女生。”
“可我想哥哥。”以前她们从没分开过。
“八公主不用担心,好好练习刺绣等哥哥回来时绣条丝帕给哥哥。”
索心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不过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才没告诉她去处呢?这种想法让平日开心的东宫八公主变成了消极的忧郁小可怜。
是儿看着她伤心也不敢让主母把皇子接回来和公主作伴,只能祈祷主母快点良心发现。
……北风过境,冷风刺骨,秋雨飘过最后一场竟有了冻结的现象,龙倾折缩进加厚的棉衣里,天气又慢慢的转凉了,一年年如没有开始一样竟然结束了。
龙倾折交接完工作决定去东宫告状,虽不是大事但是表现‘忠心’就应该在小事之上,他刚换下衣服往东宫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向他走来,当他要躲时,她已经对他笑了。
龙倾折硬着头皮上前:“古小姐好。”
如鱼得水 123清幽清居
古清幽连忙行礼:“不敢当,清幽现在早不是以前的小姐,叫我清幽就行。”
“古小姐折杀倾折,倾折怎敢直呼姑娘名讳。”
古清幽闻言眼角有丝落寞。
龙倾折想着见皇后没心情细看她的表情:“古小姐有事吗?”没事他要走。
清幽抬起头拘谨的揉着衣角,想了又想还是腼腆的问道:“他……还好吗?”
倾折抽空看她一眼,印象中的古小姐依然很美,记得龙伯带他们兄弟第一次见她时就惊为天人,但她的形象是跟龙主挂钩的如果龙主不再看她,那她长什么样,也与他无关:“皇上身体很好。”
古清幽头垂的更低了,她今天一时冲动拦住了龙倾折,至于想表达什么她心里也没主意:“我……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属下知道,属下定把小姐的问候传达给主子。”
“不……不……不要让他知道我在这里。”说完古清幽觉得悔恨的急忙跑远,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她不想让龙潜远知道她在宫中,也怕他知道后做出让她失望的举动,必定他对龙家兄弟都没有眷顾,何苦会眷顾她,想到此眼前浮现出晚上的景象——光耀的宫殿,凤飞的图层他想必已经移情别恋,前些年田埂上看到的身影,应该是那座府里的人吧,不输她的美貌恬静安宁的气质,当时她还对她行礼,那样一个玉人会不会成为他的新宠,想到此古清幽难受的蹲下身,泪水不自觉的流湿她的眼眶……
龙倾折踏入东宫门口就有种身在仙境的错觉,如果脚边再绕一层云他就怀疑自己是神仙了,这里的东西每样都是珍奇就连停歇在枝头上的鸟都是频临灭绝的品种,院子的花种有些都是没见过的艳丽,一串串的水幕银帘就和国产货一样挂的到处都是,巍峨的东宫之门开启了焰国皇城不一样的圣地,东宫的大厅更是让进来的人眼花缭乱,自卑的想自杀,还好他很有自知自明闭着眼往里走,在感知到幻惜时,龙倾折摸着鼻子行礼:“倾折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幻惜正在作画,画中人隐约就是龙座上的主子,幻惜看了龙倾折一眼也没说让他起来,以她对他们的了解,让他起身他也不敢,还不如让他跪着:“有事?你和小侍找我很多次了,不会是闯了什么祸想投靠我吧。”
龙倾折汗颜的垂着头,万分悔恨报信的竟是这样待遇:“没,属下遵纪守法从不惹人非议。”
“那就是看上哪家姑娘想我给你做主,呵呵想不到……”
龙倾折白眼一翻打断她道:“皇后娘娘,古小姐进宫了。”
“哦?”幻惜眉毛微动:“皇上请来的?”语气听似平淡却停下了执笔的力道,如果是他请来的就剥他一层皮!
龙倾折感觉气压下降,急忙道:“不,不是,是跟秀女宁嫣以丫头的身份进来,刚才属下碰到她,她跟属下询问了皇上的近况。”
幻惜嘴角扬起,心里却不怎么舒坦:“她还真多事啊!”
龙倾折听着她的语气感觉来此就是一种错误:“娘娘……这事属下们第一个决定告诉您,您看……”
“让她呆着吧,顺便告诉你家爷,说他的老相好来了,他要是欲罢不能了我就睁只眼闭只眼,不过我要成了半瞎子,我就让他全瞎!”
“……”真不该来。
“下去吧。”
龙倾折起身,没有行告退礼,其实他们都明白来东宫行不行礼问题都不大,但是皇后性格诡异有的时候很是较真,所以来的时候没人敢不行礼,但离开时就没那么多规矩了,滚的快点她也不逮他们的无礼。
龙倾折从里面出来,龙倾侍很‘巧合’的冒出来:“怎么样?”
龙倾折眼睛一翻半死道:“大哥……下面的就交给你了……娘娘让转告皇上……如果娘娘半瞎就让主子全瞎……好了,兄弟我英勇牺牲也!”
龙倾侍顺手把他扔地上
——碰——“大哥!你怎么这么对我!”
“没事了,去跟皇上说,保你没事!”
……
幻惜重新开始作画,画中的人被恶意的画了一撇胡子,眉心画了幅她熟悉的亮银子,幻惜对着画作嘀咕道:“古清幽啊……”龙潜远对他怎么想呢?是爱?心怜?还是姐弟情?按理说她应该帮她相公一把?但是她对那女的没好印象耶?欠她的手帕到现在都没还,肯定不是好人!
“娘娘!司徒娘娘求见!”
“进!”
……
“司徒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过来瞧我这幅画。”
司徒笑着走进,看到她大逆不道的行为也只是委婉一笑:“娘娘真有雅兴,难道就不好奇秀女们的动向。”
“哦,你难道也是来告诉我古清幽的。”
司徒惊讶道:“你知道?!”
“恩,刚听说,你怎么看。”
“妹妹不清楚才来见姐姐的,听说她当初曾让龙主用正婚礼接驾,陇墓堡也留有她的院落,现在入宫妹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幻惜为画像修正一些发丝道:“该怎样怎样吧,既然是宫女就把她宫女使唤,本宫讨厌长得漂亮的女人。”
司徒放心的笑笑,调侃道:“那姐姐要讨厌后宫的所有女人了。”
幻惜认真的点头:“那是。”
司徒看着她,专注于画作的幻惜也没有淑女的气质可言,长相在后宫中只能勉强中等,就连可爱都和她很少沾边,没了一身荣华的话在众人中甚至是不起眼的,可她却是东宫之主,聚拢着属于一个人的宠爱,胜过了所有或娇或媚的女子:“娘娘继续忙吧,司徒告退。”
“恩。”
……
冬雪洒然大地,寒风送来新春,热闹的佳节一度,焰国全民上下一片沸腾,新的帝王带领着新的希望走走过了一年的历程,举国上下朝廷内外又注入了新的嫩绿,江南水患得到遏制,朱堤坝工程重新建工,边关将士分期回来探访,点点的细节都让百姓对天阎帝多了份钦慕和仰视。
这些庆贺的徽章自然也在京城被传为佳话,一些成年的往事也被送颂德者挖出,在街头巷尾,宫里宫外传言……
如鱼得水 124安静安宁
无聊的秀女们没事也聚在一起聊聊家乡聊聊父母再聊聊不暗恋也得暗恋的帝王。
“皇上勤政爱民。”
“皇上是我们焰国的希望!”
“我爹爹说,皇上定能带领焰国重新走向繁荣。”
宁嫣听着大家的话语最多的表情就是微笑,她进宫貌似就是卖笑来了,谁说话她都是笑两声结束。
谬淼进宫是卖火枪来了跟谁也能吵个七八句:“皇帝就该解民之忧!没什么大不了的!”
尉迟思对她的话回答都显得散漫:“谬小姐,您别出来了,吓死了谁真不对不起谬大人呢。”
谬淼拍着桌子瞪大双眼:“我什么意思!帝王就是让百姓衣食无忧要不然他也不配是个帝王!”
尉迟思和她身旁的秀女都笑了,也不是笑她的说法大概是笑她的天真:“说的好,谬小姐乃巾帼英雄,国之有淼万民有幸啊!”尉迟思说完大家笑的更欢了。
谬淼见大家笑但是就是找不出笑的理由,宁嫣也跟着笑,笑的同时拉着谬淼坐下,没有教育她哪错了也没呵斥其他人的嘲弄。
古清幽为谬淼倒杯茶淡淡的安慰道:“谬小姐说的没错,谬小姐喝茶。”
谬淼见平日里很有学问的丫头这么说,略有安心其实很不安心。
……
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京城的街道零星的没有几个路人,龙素一例行每日一等,已经是年关的最后一天他从自信到期待到渺茫,吃的越来越少,笑容越来越伤。
老婆婆老公公互相搀扶着下雪地中等他。
他看他们一眼,眼泪险些掉下来,在他的印象中这对爷爷奶奶对他很好,有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给他带回来,他不开心两个老人轮流逗他玩,还把大哥哥送来的好衣料给他做衣服,有邻居欺负他,他们一定护着他,但是不一样啊,他想回家不想给爷爷奶奶添乱,爷爷奶奶为了让他暖和很累的,他想妈妈想妹妹想温暖的家。
素一往回看一眼,二老鼓励的张开手臂等他回来。
但当素一触及奶奶手上的冻痕和爷爷身上薄薄的冬衣时,他站住了,他望着远处最高大的建筑,迈开了自己长大的腿:“我要……回家……”不接他,他就自己回去。
二老诧异的互看一眼,担忧的跟在他身后却不敢阻止他的行动……
宫中的年购已经结束,大红色的灯笼和彩条装点着喜庆的焰国府邸,火红的烛光即便是白天也不灭不熄,交换班的侍卫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喜气,宫女太监们也开开心心的数着一年的银子往回寄。
在这旧年的最后一天,全体后宫女子聚在东宫为皇后安康祈福纳安,东宫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招待着她们也忙着明日的翌年之始。
“皇后娘娘,臣妾刚得到家里的特产已让小丫转交是儿,希望娘娘喜欢。”
“娘娘,臣妾爹爹出海归来特意让臣妾为娘娘带来了鲜虾。”
“娘娘,雪域高原的野生人参有益寿的功效,请娘娘笑纳。”
“娘娘……”
幻惜困的在椅子上打盹,下面的人随着她眯眼的程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东方若躲在角落蒙着面纱根本没敢出来。
沈画女跪在孙多身后自始至终就没起来,她算是时运不济的吧,好死不死的落到光明正大整她的孙多手里,即便她有一万个方法也斗不过获得凤谕让她随便玩的孙多,她自从被孙多逮住天天过的就是非人的生活,孙多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的恶行,只求把沈画女鼓捣成疯子。
付染衣安静的坐在一旁低着头自哀自乐,她在幻惜出走之初被龙潜远一旨圣谕震的心绪不宁,不但是她,同为四大之首的她们统统都收到了这封暗自发出的圣谕:不得违逆东宫。连带着送来了正版的失子散,虽说讨好皇后有解药可寻但是让她讨好那个女人她宁愿自杀,付染衣扣着手指不服也要娴静的坐着。
幻惜闭着眼在上面睡着。
慕谣竹精神恍惚的看着东宫的地板,萧山离开一年了,他说给她一年时间让龙主爱她,如果她失败他在江湖之初的入道口等她回来,无论是宫廷的追杀还是江湖的亡命天涯只要她愿意,他就永远跟着她,一年之期马上就要到了,但是她的爱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吗,她爱龙主这么多年来始终不变,她也知道龙潜远不爱她,但是她想了许多方法让自己爱的不那么受伤都已失败结束,她的情怀在宫中的男人身上,她怎么可能洒脱的走……
赤炎的脸色憔悴了不少,可对东宫的笑脸并不敢减一分一毫,她也试着跟那个男人撒娇试着让那个男人懂她的好,但是他真的是人吗,他自始至终就像个机器,宠幸她都没有一丝热情可言,别说是热情就连表情都没有在他脸上出现一丝偏差,她在努力一年后终于知道不单是对她,皇帝对任何人都是如此,他只在东宫温柔只对东宫微笑,只到东宫有点为父为夫的人情……
司徒的娴静是由内而外的,她在得知不能争的时候就选择安全的封闭,她不想为那个男人伤心,她怕她的心伤不起,她也不想在注定输的游戏里逞能所以她静然,她只求这个女人给她一个安静的永远看着他的地方足以……“娘娘累了,大家如果没事都散了吧。”
“臣妾告退。”女子们悄声无息的离开。
司徒回身为她盖上薄毯,淡淡的抚开她的秀发帮她掉整个舒服的姿势,关上了东宫的大门……
龙潜远来时她还在睡,进入深冬她就没出过东宫的门,怕冷的她缩在自己的地盘不闻后宫的是是非非,就连归一分封的圣旨下达,她都没有出来的意思不知道的以为她冬眠呢。
龙潜远柔和的坐她身侧,摸摸她的额头,爱恋的点点她的鼻尖,幻惜翻个身,嘀咕两声不愿意醒来,龙潜远小心的把案台搬来,挨着她坐着办公,眼前的她是无害的,闭着眼睛可爱的像个孩子,也许这么多年他记的就是她吧,前几天倾侍跟他说古小姐时,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要不是小竖子提醒他都忘了还有这号人了。
如鱼得水 第125章 东宫有孕
也许他不是个好情人也不是好老公,但他明白他爱的是谁在意的是谁。
“皇上,影卫来报,七殿下今日走到宫城,属下依照皇上的吩咐拦了回去。”
“……”
“属下告退。”
龙潜远把暖炉往幻惜身边移动再帮她加了薄毯后继续办公。
幻惜朦胧的张开眼看了他一眼又睡了,如果她没猜错她可能怀孕了,唉,没有计划生育的年代啊,她对不起中国人民啊,犹记得怀空零时真是大大的破坏她的形象,她可不想这么快再当妈妈,不过曾经在她如此狼狈的情况下那个人还如此对她,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回馈他,别说是给他个儿子了,嫁他又有何妨!只是……
幻惜勉强睁开眼,龙潜远刚毅的面容依然沉寂在高高的奏折中,周身第一次没有散发寒气:“困……”
龙潜远闻言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睡吧。”
等幻惜再次闭上眼,龙潜远面无表情的一手拍她一手办公……
大年第四天,东宫皇后有孕,普天再次同庆,天阎帝大赦天下,幻惜矫情的接受他的好意,反正也是宠了,就这样吧。
皇后有孕,后宫震惊,一个个道喜的、巴结的天天围着东宫不放。
付染衣摔完天星宫所有的摆设后痛苦的接受东宫有孕的事实。
司徒惊讶了五秒后摸着亲芢的头淡淡的笑:“有了也好,希望后宫能开枝散叶。”
慕谣竹大汗淋漓的和剑儿对打:“再来!不想死就尽全力!”
剑儿狼狈的无法握剑,但是看着宫主痛苦的样子,她艰难的再次出招。
慕谣竹招招毙命的攻向剑儿,剑儿闪躲不及身上已伤痕累累,慕谣竹大喝的挥剑乱砍毁了幽冥宫的所有奇珍异草不算连带着把幽冥宫的牌匾也搅碎了,要不是东宫说不追究,她会已不敬之罪打入冷宫。
……
因东宫有孕储秀宫与储怀宫也相继加菜,每个女子都收到了天姿宫司徒娘娘送出的东宫祈福之礼。
古清幽收着两个小姐的娃娃,淡淡的哀愁又爬上了她的眼角:东宫有孕吗?……
龙倾折、龙倾诗绞尽脑汁的送出一副《少年龙主画册集?》,之所以有问号,是因为龙主貌似从小到大都一个样子,画了半天除了动作在变什么也没变。
龙熙攘笑呵呵的送了一套龙主小时候最喜欢的衣裤。
幻惜看着快发霉的东西,怀疑这个家伙是来找晦气的。
天云坊受到东宫有孕后停下所有的工作为小主子赶制衣服。
太医院听说东宫有孕后保胎的方子五花八门的被送到上书房的书桌。育婴守则和孕妇常识也以书本的形式成了龙潜远手中的必修课,有次他忍了很久后深夜爬入齐太医家,冷眼看了颤抖的齐太医一个时辰后,更冷的问:“朕用学接生吗?”
齐太医当场晕倒,三天不敢出入太医院。
……
龙潜远现在没事就去东宫,盯着幻惜的肚子,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他错过了空零的成长,心里不说也有他的感伤,他不想再一次成为孩子眼里的过客,他知道空零和他不亲,他也不知道怎么讨空零欢心,空零看他时没一点喜欢他的感觉,但是看公孙时眼角却有浅浅的笑,他极其反感空零用和幻惜一样的眼笑着别人,所以他吸取教训运用公孙诉的方针从小看着孩子出生,他潜意识里认为这样做孩子也会像空零喜欢公孙一样的喜欢他。
幻惜每次都被他看着发毛,如果他只是看她,她可以当成他是普通视线。但是他看她肚子的样子就像饿了n久的狼一样:“你不去办公……”快去吧,再看孩子发育不正常啦!
“……”龙潜远目光不变的死死盯着,说实在的他在研究精神传递,基本相当于现在说的超声波沟通。
幻惜咳嗽一声拿着毯子盖住自己:“那个……你还是走吧……”走吧快把她冻死了。
“……”不行,走了孩子又不喜欢他。
“喂……公司会垮的……”
“……”没事他下旨让归一全权处理。
“相公……”
“恩。”相公是他喜欢的称呼,勉强搭理妻子少和儿子沟通一下。
幻惜见他忽视的态度不爽的吼道:“相公!”
“啊?!”龙潜远诧异的抬头,刚才好像在吼,但是她笑得很甜?
“相公,才一个月,没成型呢,你别瞪着了,要吃也要六个月后。”
某龙摸摸鼻子跑了——
“哈哈!哈哈!好可爱!”
龙潜远走了后,龙归一、龙回一、龙索心气势汹汹的开始瞪她。
幻惜故作不解的拿出一本漫画护着眼睛。
索心——啪——的一下打掉,三人继续瞪她。
幻惜往床里挪挪赔笑道:“宝贝们来啦,坐!是儿上茶!”
“不喝!嫩嫩的女儿声。
“不用!”淡淡的少年声。
“省着!”默默的男子声。
幻惜左顾右盼的瞧瞧。
是儿躲在寝宫外探了下头又退了出去。
小景看眼索心也缩了回去。
幻惜眨着猫眼道:“坐啊!”
索心委屈的瞥着嘴,把嬷嬷们教的修养丢姥姥家生气的坐在地上:“坏妈妈!妈妈是坏人,有了宝宝不疼索心!”
哪跟哪啊?!
回一跟着索心优雅的坐下,玻璃似的脸庞露出天使的微笑,“索心怎么会呢。”
就是,就是。
“不要我们也是在九个月后。”
滚!
归一也跟着坐下:“索心不伤心。”
还是老大有风范?!
“你还有几个月的受宠时间,以后的日子无非就是灰姑娘或者卖火柴的小女孩,但是只要等到你的王子你还是可以幸福的。”
都滚!
回一悠悠的叹道:“就是,索心还有希望幸福,可怜的哥哥们就要被赶出去了,以后如果看到哥哥乞讨,记得让你的王子赏口饭吃。”
归一更加忧伤道:“给我口水喝我就知足了。”
幻惜揉揉额头:“md前门虎后门狼。”
回一悲哀的看着索心:“完了你恐怕连王子都没有了,她把你归为小红帽。”
索心更委屈了,要哭不哭的看着大哥,貌似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开始幻想冰天雪地下可怜的几撮火柴。
回一望眼快哭的索心坏心想再加几句虐待语:“比……”
幻惜双手抱胸道:“把她弄哭了,我就把你们两个炸了。”
“……”错愕。
“……”无辜。
幻惜走下床摸着宝贝女儿的头:“索心喜欢妈妈吗?”
索心毫不犹豫的点头。
“索心喜欢空零吗?”
索心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索心喜欢哥哥们吗?”
索心也点点头。
“那索心希不希望像哥哥们照顾索心一样当一个大姐姐呢?”
索心再点点头。
回一偷偷的捅她一下。
索心不解的看向二哥。
幻惜瞪回一一眼,回一看看天花板当什么也没做。
幻惜继续骗道:“妈妈是为了让索心当姐姐才生宝宝的,妈妈喜欢索心会照顾别人,所以妈妈要送索心礼物,难道索心不喜欢妈妈的礼物。”故作伤心状。
索心反应迟钝的重复:“礼物?……”哥哥们告诉她说是和她抢妈妈的?
“索心难道不相信妈妈吗?”
索心天真的摇头:“相信。”
“那索心喜欢妈妈送你的礼物吗?”
“真是礼物?”
“是啊,妈妈送索心的,生下来就给索心玩。” 幻惜摸摸肚子,孩子啊,先出卖你相信跟着姐姐也饿不着。
索心看眼两个哥哥,回一刚想给点暗示,幻惜——啪——的把折扇摔他脸上。
回一委屈的抱怨:“你打我,你为了别人打我。”
幻惜瞧着他英俊的脸摆着弃妇的表情,揉揉额头深吸口气,谄媚的抱住他的脑袋:“宝贝,你真是黏妈妈呢,妈妈对你今天的大恩大德铭记于心啊,妈妈没什么报答你的,你对妈妈这么好,妈妈把帘依……”
回一不等她说完,有好的拉着索心的手道:“妈妈送你礼物呢,快谢谢妈妈。”
幻惜警告的放开他。
回一悄悄的松口气,差点?好险?他昨天把帘依发配到净侍院了要是让他娘知道非把他劈了。
回一刚缓过神就感觉归一在瞪他,回一不好意思的躲幻惜身后怜悯的看着归一:“大哥,弟弟在精神上支持你。”
幻惜没和归一多嘴只是看着他道:“空零也是我的儿子,爱他和爱你是一样的!”
——哐——某人摔门而出,幻惜不解的看向回一,回一看看天看看地:“我去看看他。”
索心窝幻惜怀里不知愁的摸着妈妈的肚子:“我的礼物?”
“是的。”
“啊!索心有礼物了,你让她快点出,索心要玩。”
“……”无能为力,不能催生。
……
“大哥!大哥!”冰天雪地亦挡不住两个身轻如燕的身影。“大哥!大哥!”
龙归一不顾他的叫喊奋力的前冲,他憎恶从幻惜口中听到儿子,更反感她把他和空零相提并论:“别跟着我!”
后面的人跟的吃力,但是能跟上以轻功闻名天下的双龙的徒弟龙回一也弱不到哪去,但是不要脸的龙回一威胁道:“呼吸困难……心口好痛……我快不行了……死了……死了……”
前面的人急忙停下,瞬间移他身侧:“身体不好还追!你想死啊!”
回一委屈的指着脚:“脚也痛……”
归一看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耍伎俩,但是还是在确定了他脚没事后方呵斥道:“滚回去!”
回一偷偷一笑:“大哥,还没想开呢。”
归一闻言眼神黯淡的抱着他坐在树下:“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回一脸皮厚道:“我不长大了,我决定病一辈子,赖在东宫,我已经两个月没按时吃药了。”
归一闻言急忙盯住他焦急的看看他的眼看看他的鼻:“不吃还敢跑,身体怎么样,难受吗,请御医吗,不舒服吗!”
回一盈盈一笑媚眼如丝肌肤胜雪。
归一看着他,帮他收紧衣襟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系他颈上。
回一还在笑,笑容讨好又撒娇。
归一撇开头,不禁想到回一真的很美瓷娃娃般的美比他见过的女子都美,只是这幅容颜在七年前是不能看的惨白。
回一看着他发呆的样子调侃:“哥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龙归一诧异的望向怀中的回一:“病傻了!埋了吧。”
“哈哈!——”回一娇羞的往他怀里蹭蹭。
“……”归一随着他的笑声也弯了眉毛,他的爱恋留在不让人触碰的地方,却不寂寞的和弟弟分享:“礼部和兵部父皇后交给了我。”
回一窝他怀里心安理得的让哥哥挡风:“这么快!”
“我怀疑……”龙归一瞬间变脸:“谁!”
龙回一迅速从归一怀里起身,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出来!”
大树后面走出一个怯懦的身影,他长的比归一低比回一高,眉宇间轮廓鲜明却双眼无神:“我找娘亲,娘亲不见了。”
龙归一看着他,鹰眼变得狠厉:“龙优一。”
少年惊讶的睁大双眼开心的拍拍手:“好好哦,大哥哥认识优一,大哥哥的眼睛也是长长的,大哥哥是好人,大哥哥帮优一找娘亲。”
龙回一在归一叫出来人了的名字后淡淡的笑了,笑容中阴狠毒辣不输他的容貌。
敏感的优一似乎感觉到有人看他,抬头望去,回一的笑容如月光般耀眼:“优一好,小伙长的真有前途”这语言方式一看就是跟他娘学的。
优一不懂的看着他同样对着他笑:“哥哥长的跟画一样!”
“抱歉,我不喜欢讨厌的人评论我的容貌。”
优一还是不解他说什么,但是哥哥在笑他也要笑:“优一在找娘亲,哥哥看到优一的娘亲了吗?”
回一瞧着他高大的身体摆出稚气的样子,不禁笑道:“真好玩,大哥,他比我想像中好玩!”
龙归一鹰眼回复往日的冷漠再看向优一时已经平淡如初:“送你玩如何!”
“不了,我怕养着反咬了自己。”
龙优一歪着脑袋,浅浅的笑容慢慢的爬上嘴角天真的眼神英挺的五官,薄薄的唇角他是个不用看也有回头的率的美男,不可否认的龙潜远几个孩子中遗传了他冷清表像的就是这个傻子。
天空悠悠的飘出雪花,龙回一有意无意的躲归一身后,可怜兮兮的叫道:“冷哦。”
龙归一瞪他一眼,任他在后背趴着。
龙优一看着他们,眼神有片刻受伤。
如鱼得水 第126章 多情无情
“优一……找娘亲。”
龙归一鹰眼望着天,护着龙回一道:“优一,这么多年了你不累吗?”
优一眨着清亮的眼,略带哭泣道:“优一想娘亲,优一只要娘亲。”
归一不耻一笑:“不用想了,她不会回来,她当初那么做你就应该料到有这么一天。”
回一探出头来淡淡的笑笑:“优一,她死定了。”
龙优一闻言眼睛蓄满了浓浓的泪水,他是个漂亮的孩子,要哭不哭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只是可惜眼前的两人天生与他不对盘他也别指望有人会有怜悯。
回一瞧着他,保持着他惯有的嘲笑:“你不用那个样子,她死定了,最多不会超过年中。”
优一的泪水滑落。
回一依旧笑得开心:“她伤天害理的事办多了,死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优一听到死就在哭,泪水沿着双颊滴滴落入雪地,天真的声音伴着稚气道:“你呢,你不伤天害理吗?她不伤天害理吗?既然都伤天害理为什么不让娘亲活着。”说完他悲戚的转身,很气有人说她的娘亲。
回一在他的语言中没一点检讨的意思,还大言不惭道:“你怪你娘没有恶毒的实力。”就像他们的娘亲也没有恶毒的实力一样,只是他们的娘亲死的更早,而你却有一个看着你长这么大的母亲:“大哥,我不喜欢他。”
“嗯。”归一拉起他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走:“天冷了,不吃药就别出门。”
“嗯。”
“让杜敬帮你加点碳。”
“嗯。”
“没事就去看看她,怀孕的人情绪容易不稳定。”
“嗯。”看来后宫这一阵都要看孕妇守则了。
“别想其他的,有我在,你就老实呆着。”
“嗯……”两人慢慢的走,四只脚踩在雪白的“尸体”上吱吱作响,回一看着雪景伤感道:“大哥,为了我们你必须……”
“我知道,我明天迎冷家的小姐为侍妾。”两人相视而笑,笑容有不同程度的落寞……年节过的很平静,平静中也有不少让大家放心的喜事,比如龙归一纳妾,比如龙倾折被迫相亲,比如龙倾侍近期表现恍惚,比如是儿的笑容不再落寞,比如东宫平安的怀孕两个月,比如龙归一入住亲政王府同行一共三个侍妾,龙回一送他走时哭的万分悲痛。
龙索心摸着泪亲着大哥,不要大哥离宫,但是走就是要走,整天盯着妻子不放的龙潜远时,第二天身体虚弱的带着侍妾们逃之夭夭……天阎历三年三月龙倾侍把浑身青紫的素一带回家,素一趴在幻惜身上一动不动的死死抱着她。
幻惜好奇的看向龙倾侍。
龙倾侍在龙潜远的怒视下什么也没说。
幻惜摸着素一的背,对着迟回来两个月的儿子没有安慰的话要说。
自此后嚣张的龙素一弃文从武,缠着宫廷高手天天比划,练功时也要真刀实枪,以至于武功不咋滴的他硬是捅伤了三个武林高手,宫里的武师只要听到七殿下找师傅爬的比谁都快,龙倾侍在龙潜远的怒瞪下,拿起软剑成了龙素一的第一恩师,也因此常见这位顶级高手天天满脸挂彩的上朝下朝,但是就是如此破相的他,浑身却有种愉悦的气氛。
愉悦?!在幻惜眼中小侍一点也不适合这种形容词,况且前些天她就发现龙倾侍超级不正常的喜欢发呆,有次她和相公练习接吻,这个家伙都忘了闭眼,幻惜鼻子很灵的盯了龙倾侍一个月后终于忍不住叫来龙倾折道:“小折,小侍有被虐狂想症吗?”
诚实的小折道:“没有。”
“小侍中六盒彩了?”
“没。”
“小侍被封王爷了?”
“没。”外姓王只有厉家,况且他家的那个正直法官很让人受不了。
“那他天天犯傻。”
龙倾折闻言错愕的想了想:“有吗?”他大哥有犯傻?他怎么不知道。
所以他回去后诚恳的请教龙倾侍曰:“大哥,你为什么犯傻?”
龙倾侍愣了几秒后回曰:“你脑子开刀了。”
“不是我说的,是主母说的。”
--碰--某人打碎了洗脸的铜盆,他痴痴的拿着毛巾在干巴巴的脸上擦了又擦,心里不禁胆怯,他表现的那么明显吗?他感觉很正常啊,按时执勤,按时到军部报道,就算是升了将军他依然做着最普通的工作,他有犯傻吗?
龙倾折看着他,脸上的伤疤被大哥的粗糙毛巾擦得开裂。龙倾折总结道:“确实傻了。”不过。为什么呢?
东宫之中幻惜对着恶狼投胎的龙潜远肯定的道:“小侍有女朋友了!”
“……”胡说,他怎么没感觉。
“而且还是他暗恋。”
“……”这也能猜的出来?还不如告诉他生的是男孩女孩,好让他准备是玩具或者枪支。
“你怎么能不关心你的下属!”
“……”属下和关心不是词组。
幻惜自言自语道:“我决定了,我要查查谁让俺家小侍凡心大动。”
龙潜远不高兴的摆正她:“别动。”影响他和孩子说话。
幻惜一拳打向他的鼻梁,龙潜远轻易的包裹住她的小手:“你吓到她了。”
“滚!”
龙潜远皱眉:“不是好榜样。”……八岁的龙素一撂倒一干太监后,手里的尚方宝剑对准了新来的武学夫子,他威风的举起长剑大喝道:“该你们了!冲!”
一干武师抱头猛窜,龙素一不禁大笑道:“本殿下就知道,爸爸的武器最厉害!”爸爸竟然敢把这么厉害的武器藏起来,他偏要偷出来练内功:“啊!再来,本殿下天下第一!”
呸!你拿着那把剑怎么打也是绝顶高手。
天阎历三年四月,怀孕四个月的幻惜身体微微发福,不太好的脾气开始冒尖,挑剔的性格渐渐在饭桌上显现,上百道的肉食,吃两口就开始掀桌子,上千道的青菜吃都没吃全喂了东宫的地板,各式珍奇玩物,只要她看着不顺眼都砸碎了出气,稍有不顺气就掘地三尺挖蚯蚓。
而见证这一切的龙素一在幻惜砸完寝室的桌椅后,他很‘孝顺’的摆了全皇宫最奢华的龙椅,大义凛然的对母亲道:“坏了换这个。”
然后在龙潜远上朝的第二天,龙潜远站姿笔直的告诉他的臣子,他在练腹肌,回宫后气得差点没把素一扔出去埋了,他不是心疼那个椅子,而是担心不必要的流言影响了幻惜安胎的心情,谁也没料到平日里‘知书达理’的皇后怀孕后脾气变的‘阴晴不定’,难谈的直逼东宫霸王龙素一。
而素一也发挥着学习母亲的精神,在开春第一个月就把号称全国仕子渴求的圣地——翰林院,给烧了,原因就是有人参他不学无术。
在这初春的四月里,最热闹的就是储秀宫、储怀宫的各路女子,经过一年的教导和熟悉,每个女子手中一方绣帕都被送到了天星宫司徒雨昕手里,第一关,女子女工分数最高得住为江南水监之女——水清朗,在一片祝贺声中,女子修行和品德成了女人学习一年来竞争的筹码。
但是同时还在流传的就是东宫独霸后宫,奢侈成性的传闻,不过这些议论没人敢摆上台面,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东宫仗着怀有身孕,眼睛瞧着天,大家都有目共睹。
只是后宫的女子比较奇怪,貌似还嫌她不够嚣张,没事就走她跟前让东宫娱乐一下身心,在此期间,原飞天宫之主——沈画女,在一次和东宫的聚会中,跳河身亡。
传说是被东宫惊吓过度,引咎自杀,其实是纯属冤枉幻惜,幻惜那天什么也没干,只是告诉孙多,折磨人要从她最在乎的开始,然后那个女人就自杀了。
幻惜无辜了半天,不明白这个黑锅为什么是她背,早知道她就先折磨死龙优一再看着她自杀了好了,要不然太冤枉了。
沈画女的死并没有令后宫惊讶,反而她不死才让她们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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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天星宫氛围悲戚,忧散抱着哭泣的优一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痴傻的孩子,天星宫的侍女太监披着孝服默默送她们的主子,也许主子生前做了很多坏事,但是谁又知道谁的心伤呢?至少,这个主子活着时对他们都很不错,即便是主子不想引起麻烦的手段,她们也给与了她大孝的尊敬。
龙优一扒着合上的棺盖,除了凄凉的哭声,还是凄凉的哭声。他听说了,听说是那个女人用他威胁母亲,他哭,是因为他无能为力;他哭,是因为他是她的拖累;他哭,是因为他终究没能力让她幸福,他哭是因为他不是个好儿子,连报仇这个词都不敢提。
忧散难过的抱住他,无法用语言安慰心智不健全的皇子:“优一,还有姨娘,姨娘照顾你。”
“圣旨到!”小竖子居高临下的宣旨:“奉天之令,焰国民安,四皇子因心智不全特赐东宫抚养一年,到束发成年另赐府邸,钦赐!”
忧散接过圣旨,优一可怜的看着盖上的棺木:“娘……娘……优一要娘……”
优一被送入东宫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就连幻惜开始都没这意思,她可不认为自己是圣人,干掉了你家的母亲还想让人家的孩子对她好?!但是回一可怜兮兮的拉着她的衣角说要礼物,她只有厚着脸皮把这个对头之子送给爱子当礼物。
龙优一被带到东宫时,坐在首位的幻惜险些没跳起来:“他……他……”
高调的龙优一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怯懦的躲在是儿身后:“娘……优一要娘……”
幻惜喝口茶由衷的赞叹:“长的真俊,几乎和龙潜远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优一听他这么说,微抬眼皮又开始哭泣:“优一要娘……”
“带他去五殿下寝宫。”
是儿应声道:“是。”
幻惜不解的看着她们:“小回要他干嘛?……”
……弄情宫:
龙再一也已入仕,现在是兵部侍郎,给龙归一打手下,不过他也纳闷,龙优一怎么入东宫了?说起东宫,再一其实很怕的,每次皇后看他,他总能想起不太光彩的偷钱事件,恐怕曾经的一时之错会让他铭记一生呢!
情殇帮他缝着衣裤,感觉他心不在焉,问道:“怎么了,为府邸的事犯愁吗?”
“不是。”东宫收养优一是什么意思?他们三兄弟都和飞天宫有仇,莫非皇后不知,还是想和大哥决裂?
“别乱想了,抽空看看这次的秀女,如果有喜欢的娘帮你讨来。”
再一不好意思的胀红了脸,他确实有喜欢的人,不过他喜欢的是五弟宫里的风帘依,可是……龙再一低下头继续温书,只是那个女孩不喜欢他,她钟情的是他的五弟,每次他看着她时,她都用同样爱慕的眼光看着床上的五弟。
“想什么?”
“没……”
……古清幽已不是第一次在乾泽宫附近转悠,她偶尔会帮忙不过来的宫女打理一些琐事,虽然简单,但在潜意识里认为离他近一些。站在萧条的乾泽宫,这里的一景一物就如她记忆中的他一般简单,相对于龙潜远铸造东宫、宠爱东宫的传闻,这里的安静更能让她相信坐在龙椅上的人依然是冷清的龙潜远,而不是她不熟悉的路人甲乙。
夜晚的夜色很沉,稀疏的雪花有密集的趋势,她弹弹肩膀上的落雪,思考的看着不远处的乾泽宫:“他……冷吗?”说完不自觉的一笑,笑容比夜幕下的落雪都要飘忽:“真傻,他最不怕冷,还是制造冷气的高手。”说完,她笑的更开心了,十几年来第一次如此开心,像她这个年纪有些儿女情长也是正常,她看得更开了,如果这是他的路,她何苦不赔他走下去,但是事情往往并不如她想象的美好,当她打算转身时。
乾泽殿的大门打开,幻惜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从里面摸出来,她是来当侦探的,她要瞧瞧龙倾侍藏了个什么样的秘密。
她系好鼻子上的蒙面巾,偷偷摸摸的前后看看,然后向后做了个前进的手势,率先鬼祟的迈出了乾泽宫。
古清幽当下就把她归入盗贼的行当,当她刚打算走出夜幕,喊叫来人时。
龙潜远光明正大的从里面出来,称着雪伞帮她抵挡飘落的雪花。
幻惜依旧鬼祟的靠着墙,谨慎的观察四周的动静。
龙潜远目标明显的站在她的身后,他感觉他的小妻子脑筋又不正常了,而且还是在干一件丢人现眼的事,可是身为人夫亦身为人父,就算他不能跟着丢人,也要陪老婆丢人:“你正经点走。”担心孩子。
“嘘——小心被发现。”
龙潜远帮她举着伞,瞥眼走过的侍卫,早被发现了。
侍卫看看一副做贼样的女人,再看看跟在女人身后的男人,脑袋一扭——撤退!
幻惜不高兴的挥开他手中的伞:“你搞什么?再打扰我,我坚决采用黑衣跳墙方针。”
龙潜远妥协的往墙上考考,避免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然后拿出偷鸡摸狗的表情看着幻惜:“行了。”
幻惜满意的拍拍他的肩:“好孩子,为了属下的幸福,很有牺牲精神。”
“……”无语,他要不是怕她翻墙,才不在这当猴!
“喂,你好像很不服啊。”
“……”还没瞎眼!
幻惜突然停下,细看四周无人,扒下脸上的面巾,突然吻上他冷冷的唇角:“好了,不气。”
龙潜远被动的错愕,他禁欲两个月了!?
“奖励你的……呵呵。”然后蒙好不管用的布条继续抹黑前进。
龙潜远摸摸嘴角,快速追上前面的身影,迅速帮她支起不受干扰的一片天。
躲在暗处的古清幽难以置信的看着离开的男女,心如刀割般的疼痛,那是她爱的人吗!是唯一一个向她抬出八抬大轿的男人吗!可是他如今却拥着另一个女人,眉宇间的温柔都是她不熟悉的宠溺,那不是她专属的吗?他不是还留着她住的清幽居吗!他不是还让龙伯偶尔来看她吗!可现在呢,为什么这么对她!她不在时他抱着另一个女人,那她算什么!以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难道他就不懂她吗!她恨!他痛恨他眼中的温柔给了不是她的女人!!古清幽紧咬下唇,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我爱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一次的错过不够让他明白吗!她的妥协来京,他就不能体会吗!她始终都在等,等他知道她的爱,可是,她等到了什么,他的背叛!他拥着别人的事实!她是傻瓜!绝对的傻瓜,竟然相信一个负心的人!她黯然的坐下,任大片的雪花飘落她的削肩:“不要看到……不是真的……”嘴角血丝涌动,她浑然未觉的低泣:“我爱你……这么多年只爱你……”她踉跄而起,绝不相信这些画面会是真的。“错觉……一定是错觉……他爱我……”
她转身,对面却传来了女子娇气的喊叫声:“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要看小侍!我要看小侍!”
男子不急不慢道:“他发现你了!”
“不管!不管!你放下我,我一定要看!”坚决不说理。
“不行!天冷,你该休息了!”
“不!不!不让我看,我就不睡!”蛮横一下龙潜远咬牙切齿的哄到:“乖……”
“滚!”恶心。
“……”黑脸。
……古清幽在乾泽殿大门关闭时,昏倒在了雪地里。
跟着出来贪玩的龙素一,瞧着雪地里的人,记忆很不愉快的回到了那令他愤恨的一天……
如鱼得水 第127章 储怀储秀
“就是你们!”龙素一举起自己的小拳头,阴森的在雪地大小:“哈哈!——”他现在厉害了能给自己报仇了,不但是她们他还要把爷爷家附近的那只猪打成牛头。“来人啊!——”五哥说过对敌人可以相对仁慈,所以他就仁慈一次。……古清幽慢慢转醒,泪水再次湿了她的衣襟,她背着弟弟来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伤心吗:“呜呜……呜呜……”她不甘!等了这么多年真的很不甘!
宁嫣听到哭声,推开门看了眼平日安静的侍女,又关上门出去,她不想探究她的隐私希望她尽快调整过来明白她带她进来的意思。
谬淼莽撞的冲到门口:“她哭了!?我帮她报仇!”
宁嫣拦着她道:“不用了,她比你有调节能力,尼姑好自己就行。”
谬淼不服气的呶呶嘴但是心里很听宁嫣的话,要不然谬老爷子还真不敢把他会闯祸的孙女弄进皇宫。
“宁姐姐,我讨厌那个尉迟思,什么东西嘛,就知道歌功颂德,我就不信皇上和那个皇后能翻天,切小气的女人和旁门外道上去的男人真是猪狗的绝配!”
宁嫣伊然一笑置之,貌似不论从谬淼口中听到什么她都异常震惊,在她眼里只要谬淼不当着皇上的面瞎说其他的根本没问题。
但是她的话却被躲在暗处的素一听去了,素一瞪着双眼手里的软剑只想抹上她的脖子:“敢说我妈妈小气!简直是找死!”
“谁!——”谬淼严正以待。
龙倾侍从转角处进来看眼同样站在长廊里的素一:“七殿下,小景找你。”
谬淼诧异的看着来人,宁嫣也有片刻失神。
龙倾侍目不斜视的走近素一,收起他手上的软剑,抱起他道:“回去。”
谬淼见自己被如此忽视,立即上前道:“喂!本小姐问你话呢!”
龙倾侍足尖点地,瞬间消失在她眼前。
谬淼痴痴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惊叹道:“好厉害!”竟没感觉一丝波动他就消失了。
宁嫣同样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七殿下?刚才……遭了!”
谬淼沉寂于幻想的双手抱拳:“本小姐决定了,本小姐要他!”
“……”
“反正这储怀宫也住的无聊!不如我们去打听他!”
“你安静点!我在想事情!”
谬淼骤然闭嘴,不过满脑子都是刚才的龙倾侍。
……
情殇还是去了储秀宫,带着老嬷嬷和幻惜想帮再一挑一个贤惠的王妃:“娘娘麻烦你了。”
“没事我很闲。”正好摆脱龙潜远神经的盯人方式,三个月都只看她肚子她很怀疑自己的魅力值是不是降低了:“私下有看中的吗?”
情殇道:“臣妾感觉水家小姐不错。”地位不高也不低,配儿子刚好。
“哦,我都没见过呢,一个也不认识,听说古清幽也在你知道吧。”
“回娘娘的话听说过。”
幻惜笑道:“一会别看中了她的美貌拉着她做你儿媳妇。”
情殇很会说话道:“我对老女人没兴趣。”
当情殇搀着幻惜出现在储秀宫时,负责迎接的宫女早已带领众家秀女跪在园中出迎。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娘娘富态金安顺利添主。”
幻惜淡淡一笑显然心情不错。
负责女官搬来座椅,情殇护着她坐下,下面的人各个低眉顺目偷偷的用眼角大量传闻中的东宫之主,令人失望的是,幻惜今天没披金衣没上彩妆,干净的如娃娃般坐在高位一点也不在意四下传来的探视目光。
怎么这样?
是不是皇后啊?
皇后不是凤颜绝伦吗?
不是怀孕三个月吗怎么看不出来?
是不是弄错了?
幻惜的行头在她怀孕时就被龙潜远没收了,还给她看了一堆孕妇不宜负重的案例,弄得她现在想看别人的赞叹都要等孩子出生之后,不过她今天出门的这套衣服一样华贵的让人咋舌,只是不识货的怎么看也看不出来。
情殇站在她身后看着各色女子开口道:“皇后娘娘今天是来看看大家,马上就是殿选了,本工代皇后恭喜所有单项获选的妹妹们,希望大家再接再厉能在殿选脱颖而出。”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幻惜旁若无人的笑道:“情殇,你的官话有进步呀!”
情殇立即赔笑:“哪里。”
幻惜毫不罗嗦道:“谁叫水清朗?”
片刻一个清秀的小丫头拘谨的走出:“臣女水清朗,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人见她被点名渴望飞上枝头的小姐们,都痴痴地看着她的跪下的身躯好像看到了她的未来,有的则看到了她的悲惨,因为东宫善嫉也是出了名的。
情殇咳嗽一声示意幻惜不要吓坏小姑娘。
幻惜掩嘴一笑:“怎么?心疼啊!别说,这孩子长得真水灵。”
情殇接道:“如果娘娘看中,情殇可以……”
“那倒不用,本宫可不认为有谁比得上笑回的花容月貌。”
下面的人错愕。
情殇笑言:“是,五点下天生丽质,天下无双。”
“呵呵,水丫头,今年多大了。”
“回皇后娘娘,臣女今年十五。”
“哦,比再一小一年。”
水清朗不解的看地,幻惜道:“情殇婕婌看你性情温厚决定带你回弄情宫调教,你可愿意。”
水清朗一愣,其他各怀心思的人也愣住,跟婕婌娘娘回宫,这无疑是天大的喜事,虽然她们是冲着皇上来的,但是有几人看见当今圣上呢,再说也不是每个人都会被皇上看中,被遣走的也大有人在,可跟了婕婌娘娘再想想皇后说到二殿下,这无疑是另一种飞升的捷径,如果稍加女里成为二王妃也在情理之中。
众人冷眼扫向她。
水清朗宠辱不惊的小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多谢婕婌娘娘,臣女能得到娘娘的眷顾是臣女的福气,臣女叩谢皇后娘娘给臣女的这个机会,臣女定不辜负皇后娘娘的期望好好服侍婕婌娘娘。”
情殇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她的性子和身份本就让她强求的不多,能有个不显眼的儿媳配合再一和她共度后半生就知足了,虽然这么多人中也有条件很好的官家女,但是不是每一种人都适合她们这种后宫排行,她不需要一个强的的官场的后盾,她只需一个懂事的儿媳:“好,好,起来把丫头别跪着了。”说完搀起低头害羞的水姑娘,暗自摸着她细滑的小手怎么看怎么舒服。“
幻惜却煞风景道:“别得瑟了,不要以为是你家的你就随便占人家便宜,小心再一跟你急。”
情殇不好意思的放开水清朗的手,不服气的捶幻惜一下:“乱说,臣妾是看她可爱。”
下面的人骤然不解,东宫和分弓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幻惜困乏的打个哈欠。
情殇立即紧张道:“娘娘,臣妾扶您回宫。”
“不用,我也有点事,想给小归找两个。”刚说完,储秀宫挤进一帮姿态各异的女子一窝蜂的冲向幻惜开始叽喳:“娘娘,您身体不适怎么出来了。”
“娘娘,身体怎么样臣妾请来了太医。”
“娘娘,现在这个时间段臣妾挺太医说不能走动。”
“娘娘,您想上哪跟臣妾说嘛,臣妾找人抬您。”
“娘娘,想见谁让她跪东宫何劳您出手呢。”
“娘娘,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娘娘,小皇子要紧!”
众人说完,已经抬着她秘密的消失在储秀宫的大院。
等大家缓过神来时早已椅去院空只剩下独自孤立的司徒雨昕。
众人睁着万分不解的大眼齐齐的射向司徒雨昕,为什么会这样。
司徒雨昕笑道:“打扰大家乐,皇后身体不适并不适合出来行走,各宫担心娘娘安危,寻了一个时辰才找到皇后难免有些激动,大家不要见怪,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各宫爱戴娘娘实属名归,在此本宫也恭祝大家殿选能有好的开始。”说完她也追着人群而去。
烦闷不解的大众继续烦闷不解。
……
皇后惊现储秀宫的消息瞬间走红,储怀宫的众人夜聚大厅齐齐大厅这个后宫传奇的八卦,传闻她以商家之女的圣恩独霸后宫的宠爱,传闻她曾两度为皇帝祈福,传闻她为了皇帝为曾委曲求全,传闻她阴狠毒辣霍乱后宫,但是见到真人后她是什么样子呢?
一群女子叽叽喳喳的围在中庭,说的大家几乎难以置信。
“皇后很和气。”
“真的吗?”
“皇后看起来都不满双十呢?”
“皇后很平民呢?”
“怎么可能,听说别人都怕她。”
“不会,各宫娘娘都很喜欢她呢。”
“我看皇后肯定和仁德,一定是菩萨转世。”
“对,你没见啊,那场面,我都感觉谁要是动了皇后,各宫能冲上来把我们杀了。”
谬淼激起不屑的冷哼:“幻想的傻子们,那是做给你们看的,你们要是真杀了皇后,肯定有人暗自偷笑,后宫就不存在友好,真傻,别人做做样子就信!怎么就是这么天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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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得水 第128章 惊吓过度
尉迟思看她越来越像只猴子,她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猴子:“谬小姐,你要是想死就撞墙,不要脏了东宫的手。”
谬淼眼睛看着天道:“我是可怜你们,一群白痴。”
“不劳您多管闲事,我们乐意,东宫贤良淑德、母仪天下为少有的好女子表率,某些人做不来就别说葡萄酸,谁人不知皇后娘娘一路陪着帝王走来,始终无怨无悔的帮皇上看顾孩子维护后宫,如今皇上登基始终不忘娘娘的好,对娘娘情深意切也是深情的表现,后宫各宫娘娘团结友爱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是不是表面行为,能让众家娘娘如此,皇后就堪称楷模。”
谬淼双手抱胸的嘲弄:“那你可好好享受吧,跟那么多女人抢一夫,小心死的很惨!”
“嫉妒啊,挑拨啊!本小姐钦慕皇后慈德恨不得帮皇后洗脚。”
——哐——
群人一致看向门外。
古清幽手足无措的捡起盆子站立。
尉迟思起身道:“去睡了,白痴的侍女都是白痴!”
“你!——”
“走了妹妹们,不要传染了某些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杀气!”
一群人吆喝着离开,谬淼生气的看眼重新站在门口的古清幽:“你搞什么!丢人!”
古清幽红着眼眶静默的站在门边,谬淼生气的摔门离开。
宁嫣经过她身边时淡淡的道:“你的心事不要带入皇宫。”
古清幽闻言狠狠地咬着下唇默不作声。
……
夜深人静时素一再次跑了出来,他敲敲罐子里的宝贝,罐子里发出闷闷的响声:“呵呵,这次本殿下要吓回来。”素一趁着夜色,凭着白天的记忆往储怀宫摸索……
半夜醒来的小景去看小主时,惊慌的看着空出来的床位颤抖的指着空空如也的半空:“人呢?人呢?”她慌忙跑出,里里外外的开始找,但怕惊动了大家她独自在黑夜里的狼狈的寻人:“殿下,殿下。”她照顾两个小主这么多年了,她比谁都知道七殿下调皮,但是七殿下从没有晚上失踪过,难道有刺客?这个想法,让小景更急了:“人呢?人呢?”
就在她无厘头的乱转时,撞进了一个诧异的怀抱:“你怎么还不睡!”他问完在黑夜里又急急辩解:“我只是再巡视。”
但他的解释是多余的,小景才不管他在干什么,况且他干什么也不关她的事,她只知道她的小主不见,她的小主不在床上:“七殿下?你看到七殿下了吗?”小景期待的看着他,潜意识里希望小主只是去找他的师傅。
龙倾侍看眼她焦急的样子不习惯的安慰道:“没事,这里是皇宫没人敢把七殿下如何。”
那就是没有了,小景的脸色更差了:“万一有贼呢?有贼怎么办?七殿下武功不好,奴婢怕他乱来。”
龙倾侍见她着急,看看夜色道:“他早上去了哪。”
小景道:“御花园。”
“近来有什么异常。”
小景努力地想象,每个细节都不敢放过:“总说要报仇。”她竟然不知道小主报什么仇,恨死她的失职。
倾侍见她自虐,急忙制住她的手问:“你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的。”
“刚刚,奴婢把两个小主哄睡后本来打算去睡但是从是儿姐姐那出来时想起没有关窗,结果奴婢进来七殿下……呜呜……奴婢该死……奴婢每次都看顾不好小主……”
龙倾侍看她衣裤自己举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那个……那个……”
小景哭的更伤心了,这点小事她都办不好,她不配当小主的侍女更不配得到皇后娘娘的认同,她一直都这么丢人,她就是扯后腿的白痴,她最没用,几个人中她一直最没用现在还把小主弄丢了,她是白痴,是大白痴!“呜呜……呜呜……”
龙倾侍新机的看着她,他实在没经验安慰哭泣的女人,尤其是平日大大咧咧的小景他更不知如何下手,他自从频繁出入七殿下寝宫,见的最多的就是小景在笑,无论七殿下闹的多离谱她都是笑的,现在怎么哭了:“你别哭了,七殿下也许躲起来练功。”
“不可能……呜呜……”
龙倾侍心想却是不可能,他要是练功现在应该喊杀声一片,龙倾侍突然脑子一亮道:“我知道。”说完抱起小景的腰快速向储怀宫飞去。
小景吓的搂紧龙倾侍的脖子脸色发白的看着高高的房脊:吓死了,要吓死了!
……
龙素一找准谬淼的睡房,眼睛里的寒光闪着他父亲独有的冷清:“我一定要报复!”然后顺着窗口把蜘蛛、螃蟹、蜈蚣、毒蛇全部倒进去,就在他得意的的关窗时,谬淼拎着蛇的尾巴突然跳了出来:“小鬼,你想干嘛,是不是看着姑奶奶无聊想陪姑奶奶玩玩。”
龙素一看着她突然冒出,惊吓的后退一步:“你……你……怎么不怕。”其他的姨娘都怕。
谬淼嘴角扬起,坏心的把蛇摔他身上惊叫道:“有毒!有毒!”
“啊!——啊——”素一吓的大叫,他怕!“爸爸!妈妈!救命!”
谬淼看眼上下乱跳的素一大笑道:“真好玩,哈哈!哈哈!看你还敢不敢和本小姐最对!哼!”
素一闭着眼睛上下扑腾:“救命啊!救命啊!”
“哈哈!哈!还说教训本小姐,你看看自己的德行!哈哈!一点男子汉气概也没有!”
宁嫣被两人的吵闹惊醒,骤然看清暗夜中的小身影时惊呼道:“淼淼快,快帮他拿开,快去!”
谬淼埋怨道:“不!是他先惹我的!”
宁嫣急急的吼道:“快去,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
谬淼固执道:“就不。”
宁嫣生气的看着哭泣的小人,急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古清幽也在杂乱中根除,其他房间的灯也陆续亮起,当人们还没弄清怎么回事,龙倾侍抱着惊吓过度的小景落地。
小景脸色苍白的看到不停吼叫的素一时,抛开身体的不适,一把扑上,忍着恐慌挥开素一身上的青蛇:“乖,七殿下不怕,奴婢在这,奴婢保护小主!小主不哭!”
素一见青蛇抓开,一把扑进小景怀里哭的人神共愤:“怕,我怕!哇哇——小景我好怕!”
小景抱着他,拍着他的背轻轻安抚:“不怕,没事了不怕!”其实她自己都在颤抖。
龙倾侍看眼夜幕中的三人,眼睛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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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得水 第129章 至高无上
谬淼借着月光看清他的样子时,眼睛瞬间睁大开心地笑道:“是你?我们前些天见过,还记得我吗?”我姓谬单名一个淼,谬淼,你呢?”
宁嫣赶紧上前暗自捅捅谬淼:“快认错。”
谬淼不解道:“什么错?我错了吗?”
一旁的素一趴在小景怀里使劲哭。
小景急急地安抚却没有很好地效果:“七殿下乖,七殿下最乖。”
“哇哇!——哇哇——”讨厌软绵绵地东西,讨厌蛇,讨厌那个女人:“哇哇——”
谬淼看他哭得如杀猪般正义地辩解道:“是他先惹我的!凭什么让我道歉!”
龙倾侍瞬间内力外放一掌拍向她的肩膀,继而快速退回原地冷冷地看着她。
谬淼脸色苍白地倒在墙上,嘴角的血丝缓缓流下:“你……打我……”
宁嫣赶紧扶住她:“怎么样?别说了,他是七殿下,不管如何你都是以下犯上。”
“咳咳……皇室就可以无法无天!皇室就该我们受罪!偏不!吓他活该!”
龙倾侍还想出手,意外的寒气压制住他的攻击。
龙倾侍立即单膝跪地:“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潜远抱着不太高兴的幻惜而下。
在场的瞬间叩首:“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惊觉纷纷开门而出,跪地盈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古清幽呆呆地随众人跪下,空洞的眼神不想看到两人相拥的画面。
龙潜远面无表情地把幻惜放下,素一哭泣着扑到她怀里寻找安慰:“怕……哇哇……”
幻惜冷着脸没让众人起身。
谬淼见到他们,倔强地坐在地上没有行礼。
幻惜寒着脸没说怪不怪谁,只是眼看谬淼提醒道:“就你这样,即便是我儿不对,本宫也可治你目无尊法之罪。”
谬淼不屑道:“治就治,有本事你们现在就把我杀了,反正不管如何你都会治我的罪,我何必对一个想我死的人卑躬屈膝。”
幻惜安抚着爱子,顺手把他放相公怀里,威仪地看着她:“你说得很对,只是再完美点就是你刚才必须向我行礼,七殿下跟你的恩怨加上你现在的行为修养就是找死,你找死和你冤死可不是一个概念,藐视皇庭和吼吓七殿下,两个罪名都足以使你万劫不复,你认为你有理吗?”
谬淼毫不畏惧地直视她:“当然,相比你就是当朝皇后,听闻你慈德宽容,我呸,看了就令人恶心。”一个恶心的人没资格教育她。
幻惜先一步制止动手的龙潜远,笑道:“一语说中要害,但你也没有资格议论我的事非,你身份不够资格,跨行业说是非是小市民的心态,高贵的谬小姐还是不要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咳咳……”谬淼忍辱吞下出口的血渍:“本小姐愿意,你才是劳民伤财,动摇国本应该打入天牢。”
古清幽暗自握紧双拳。
幻惜不屑地拨弄下发丝:“说你傻你就傻,你哪只眼见我劳民伤财了,你又怎么看到我动摇国本了,你是户部尚书还是礼部尚书,还是说您双兼,再不然就是根据我的用度攒侧,呵呵你也不问问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在市面流通,请问我怎么搜刮民膏!”
“哈哈!你动辄千万两的白银还敢说自己清白!笑话!”
“当然清白,本宫还敢说对制造业,手工业和艺术业做贡献呢,你不服吗,本宫所有用度均取自极寒极阴极湿极热之地,采集不过上百人,资源用度却是研究院共享,分布下去的手工织衣也多少改变了以往的单调,整合来的雕工和刻印是本宫亲自下的图纸,我倒要问问本宫是用了你家的葱还是用了你家的蒜!”
谬淼瞪着她,却想不出为皇后大规模劳民的事实:“皇家都不是东西。”
幻惜摆摆手:“你真令人失望,本以为你只是性格使然,现在看来也是孬种一个,你配别人都是对人类的践踏!”
“你——!本小姐不稀罕嫁人!——”
“很有骨气,那就请很有骨气的谬小姐别对我家小侍犯桃花,就你那智力恐怕会侮辱了本宫家无所不能的大将军,好了,既然本宫没有什么错的了,那就追究一下谬小姐吧,谬小姐把皇儿吓哭是为何?”
这次她终于挺胸道:“是他先吓本……”
幻惜嘲讽道:“你还要求公平!对着皇室之子要求公平?谬小姐你还真是胆大呀,用不用龙椅之位也给你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众人闻言齐喝道:“吾皇息怒,皇后息怒!“宁嫣更是爬过来道:“皇后娘娘,您大人大量,臣女知错了,谬淼也知错了,别和臣女一般见识,谬淼有口无心,谬淼无意顶撞娘娘,谬淼……”
谬淼挥开宁嫣道:“难道不行吗!允许他吓我,不让我吓他凭什么!”
“呵呵,那请问允许你吃香喝辣,为什么不让街头的乞丐锦衣玉食!为什么你高高在上要让丫头服侍,而不是你服侍丫头,为什么你不高兴时可以打骂奴才狗眼看人低,别人就不可以,呵呵天真的小姑娘,你别作奸犯科中还告诉我你心地纯洁!”——啪——幻惜擦擦手,手帕摔在了她的脸上:“这一巴掌本宫赏你,顺便告诉你这是赏赐。”
谬淼捂着脸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无比愤恨地看着她:“说白了就是你身份高!”
幻惜露齿一笑:“答对了,就是这种意识,没有这种意识的人是可怕的,你现在总算有点人样了。”
谬淼一惊,她并不太懂,眼前人的话她朦胧中只知道大概,她出生就有丫头,她从懂事就有人奉承,她本来就该三餐丰盛,这些有错吗,她本来就是这样何错之有,况且他们是贱民她凭什么拿她和他们比。
幻惜转身环视一周,众人战战兢兢地跪着,幻惜柔软地道:“当记得权利忘了义务的白痴!刚才我儿子是不是想往你身上扔蛇!既然是本宫儿子的愿望,来人!”
“在!”
“拿个木桶来,装点毒蛇啊,蜈蚣啊,蝎子啊,连同这个‘救世主’一块放进去腌咸菜!”
“是!”
谬淼慌乱地挥着手:“放开我,放开我,爷爷!爷爷!救命救命!”
幻惜看着她实在不懂谁家养出这么怪的一个人来:“快点,快点,听她说话就烦,你别叫了,你爷爷上司就是我的,通俗地讲我可以让你生可以让你死,可以贬你为庶民。”
谬淼瞬间呆了,某些不曾有过的意识在她脑中形成:“不……不……不……”可惜她的声音比不上上位者的一个命令,她被高高拎起,院中间已放置了一人高的木桶。
“放开我……放开我!爷爷!爷爷!”
宁嫣闻言焦急地叩首:“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谬淼只是一时糊涂,谬淼不是有心的,娘娘仁德,娘娘海量,娘娘……”
“本宫是人称不了船。”
宁嫣一滞道:“娘娘何必为了一个秀女毁了你的名誉,皇上看着呢,娘娘还是……”
幻惜不高兴地回头,龙潜远就这么老实地站在后面,目光习惯性地落在她的腹部:“闭上眼——”再看火他。
众人闻言惊愕,皇后在说谁?
古清幽的指甲Сhā入手掌中血丝沿着她的手腕滴落。
龙潜远诧异地看她一眼:“……”刚才说什么,继续看,培养感情要从每一步开始。
幻惜痛苦地揉揉额头,发誓再也不怀孕了!
宁嫣依旧期待地看着幻惜:“娘娘,给谬太尉一个颜面。”
幻惜无辜道:“给了,我这不是没有杀她嘛。”她从不杀人的,个别的例外。
当侍卫打开木桶要把谬淼塞下去时,素一停止哭声,看眼黑漆漆中蠕动的生物脸色苍白地往龙潜远身上靠。
幻惜见他那样子心思转了几万个回合:教他冷血无情呢,还是教他有情有义呢,让他放过谬淼呢,还是让他有仇必报呢,传输他人性本恶呢,还是传输他人心本善呢?幻惜一想心里就纠结,一纠结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想挠头发。
龙潜远见幻惜恼怒地样子瞬间抱起她和儿子消失在鬼哭狼嚎的储怀宫。
幻惜烦躁地拉扯他的头发:“烦死了!讨厌这么烦!咬死你咬死你!”幻惜一边扯他,一边在他肩头猛啃。
说实在的自从幻惜怀孕后情绪就一直不正常,这样做的都是轻的了,有次直接拿着烤红的针非要扎龙潜远试着他的血液留动,不让动手就摔东西,摔的东西一团乱时,龙潜远伸出胳膊道:“来吧。”上上次因为一道菜不和胃口,足足让整个御膳房每人吃了一头猪,撑得御膳房集体去太医院问诊。不可理喻的是她非要看龙潜远男扮女装,龙潜远惊吓过度地写错了七八个字。
龙潜远感受着环利人地浮躁,心情却如跌落谷底般冰冷,太医说是她的体制导致幻惜比其他孕妇更容易敏感,情绪搏动相对就要明显,不讲理是因为她没有安全感,龙潜远放下素一,龙倾侍抱着小景随后跟进,小景接过素一摸摸地抱着他离开,龙潜远带着妻子离开,他一点也不愿意去想幻惜怀空零时,公孙诉是怎么对她,其实他也怕知道了某些事心里反而难受。
幻惜才不管他想什么,教育素一的事在她心里纠结着,狠命地扯着他的头发,龙潜远眉头都没皱一下地抱着她。
……古清幽和宁嫣站在院中,木桶堂而皇之地摆在院中央,里面传出的叫喊带着深深的恐惧和祈求。
宁嫣拧着秀眉不敢相信地看着桶中的朋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样……”皇上在场她竟然如此毒辣!她还是人吗!这种人母仪天下?“哈哈——”讽刺!毫不掩盖的自己的喜好的人肯定是被宠坏了,如此人的存在让后宫的女子怎么生存:“选秀?哈哈……”都被耍了,一群白痴都被耍了!
古清幽扶住她道:“小姐,你怎么了……”
宁嫣依着她的身体悲哀地叹息道:“没用了,你也没用了,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那个男人根本不屑看我们,那我要你还有什么用,即便倾城之姿和皇后一比都成了庸脂俗粉,哈哈……”都是笑话,后宫就是笑话!
古清幽踉跄后退,宁嫣顺势倒在地上。“不……不……我不是庸脂俗粉,我是不一样的……他一定是没看到我……他一定认为我不再爱他,不行,我要跟他说清楚,我一定要去。”古清幽茫然地站起来快速往乾泽殿的方向跑去,她坚信他爱她,她相信只要她说出来他们还有未来:“不能错过……不能……”她奋力往前跑,夜幕下她如一直秋蝶为了追寻献出自己最后的光辉,在感情上她这一刻的选择是勇敢的,在女人中她此刻的爱情是可歌可泣的,等了这么多年念了这么多年她心之所系的始终是他,她爱他即便不能如一她也认了。
宁嫣看着她的背影,脸色笑得异常讽刺。
……当她拦住即将入宫的龙潜远时,龙潜远的发型和衣服已经变质,好不容易让幻惜情绪好些,他赶回来取奏折打算今晚在东宫陪她,免得她情绪化了拿着是儿、非儿出气。
古清幽拦住他时,他面色如常地站立,潜意识里却在担心是不是一会不见幻惜就出事了,可这人不是东宫的宫女?
“我有话跟你说。”她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龙潜远怕是幻惜有事,难得忍着冷漠的道:“你是谁?”
古清幽呆了,任何的话语在她看向懵懂的男人时都显得惨白,他竟然不认识她,古清幽不相信地摇头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龙潜远举步。
她不甘地吼道:“龙潜远我等你这么多年,你就给我这一句!”
龙潜远出奇地看向她:“古清幽?”他的记忆力很好,只是没必要的事他从来不记但是看过的还不至于忘记。
古清幽又哭了,时隔多年再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却是君君臣臣:“我……”
“龙伯一直说你不错。”说完龙潜远消失。
古清幽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什么……意思……”她不敢想那个意思,龙伯,他们之间关龙伯何事。
从后而来的龙倾折看她片刻道:“古小姐请回吧。”让主母看到说不定就是大事件。
“倾折……”古清幽含着眼泪悠悠地念出他的名字。
龙倾折心里微微触动为这一代佳人委屈,但是主子就是主子,主子选择的就是对的,况且如果真的是她为后,不见得会比主母好:“小姐,当年龙伯欣赏你,龙主不反对就是因为龙伯欣赏,告辞。”说完他也走了。
古清幽跌落在地,这么多年的等待变得可笑,变得惨白,变得没有意义,二十年啊,二十年的青春她竟然交付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无怨无悔的等待变得荒谬绝伦,她的心痛她的心伤她的爱情,谁给她一个解释,难道那情窦初开时的少年是梦,难道她一切都是她的幻像,难道他不曾有意娶她,难道他们差一点的白头偕老不过是龙伯的喜欢,古清幽崩溃了难以接受地崩溃,这么多年,她竟是他生命中的笑话,她爱的人竟不记得她的名字,她痴痴等待归来的不过是一场幻觉:“哈哈!——”死吧,死吧,她无法容忍自己的‘厚颜无耻’,她宁愿记得他爱她的梦境,她宁愿今天没有冲动,她宁愿老天没让他们相遇,她宁愿……当她虚无地走过一殿又一宫,当她无意识地飘过一桥又一廊,她站在永明湖畔,满脑子都是月色下龙潜远的冷言冷语:“不要……不要……”不可能是她单恋,不可能都是幻像。
在她绝望时,一个小宫女的喊声惊吓了她:“姐姐,姐姐这么晚了你在这干嘛?”
古清幽回头,朦胧中好像看到异色的弟弟向自己招手:“古墓……”那个备受歧视亦然扞卫她的弟弟,那个在她出门时,神色紧张的弟弟,那个为了她不顾文人的坚持出外打工的弟弟:“古墓……”她缩卷以身痛快地哭:“是我自私,是我自私,没了我,你也剩下一个人……是我……是姐姐自私……”她放声而哭。
小宫女不明地走近她:“是不是遭主子欺负了?”小宫女很懂地抱住她:“没事,咱们就是奴才……”
……皎洁的夜色下,还有个不死心的家伙为里面的人奋战不已,他一身醒目的红衣,手里拿着八爪锁,嘴角阴险地扯开:“这次本大爷一定要进去!”孰不知他每次都如此说,每次都被侍卫甩出来,因为皇上有交代见他一次扔一次,他们也不敢真伤了他。当他地八爪锁第n次扒住巍峨的宫墙时,大笑地把绳索别于腰间:“一定要见到她!呸!呸!加油狐狸!”他深吸口气顺着绳索快速攀爬。
但是行至一半时,何务已站在城墙上轻挑着他地爪牙。
火狐狸看到他时愤恨地吼道:“住手!住手!再摔一次我让幻惜灭了你!”
可惜尽责的何务第n次挑落他的绳索,他又光荣而绝望地向下飞去。
何务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怎么就不服输!”
火狐狸狼狈倒下,预期的疼痛却迟迟没有感觉反而觉得身下软软的:“咦?”捏捏:“什么东西?”再捏捏:“硬硬的?”什么啊!
身下人怒吼道:“滚起来!”
火狐狸蹭地跳起:“何方妖孽!”他喊完,当真惊叫地抱头而跪:“鬼啊,本爷不是有意的,本爷没有害你啊,你要报仇可要找对人啊!”
古墓脸在夜色下更狰狞了,如果他刚才像鬼魅那他现在像厉鬼,长相本来就难看的他在瞪人时更加丑陋:“你去死!”古墓气愤地向他挥拳,他最反感长得妖异的男人,偏巧这个男人不但是他讨厌的类型还是犯了他最大的忌讳:“去死!”
他挥拳,火狐狸轻易闪过,边闪边笑道:“古小弟是你啊,刚才没注意,呵呵,别气嘛,咱们也算皇宫夜游二人组的老熟人,你别不念旧情啊。啊!——你真打!——我的脸啊!我的如花似玉啊!——呜呜——”
“去死!”
火狐狸看他较真,真意地止住他把他按宫墙上道:“宝贝,你真狠心,万一把爷这张脸打得跟你一样了,你岂不是要对我负责。”
古墓恼羞成怒地等着他:“滚。”姓火的人在他的鱼肚眼里就是个无赖,自从一个月前他打听到他姐姐被宁小姐带进宫,就天天来此守候,偏巧不巧地遇到了不要脸的火狐狸,天天翻墙失败还敢来,简直是蠢驴:“滚开!”
火狐狸哀怨地靠着他,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乱摸:“亲爱的,我好伤心的,我的娘子抛弃我跟别人飞了,狐狸真可怜,狐狸被抛弃了,来让爷摸摸,爷好久没摸女人了,焰国的女人真贵。”
古墓脸色更加白地扑腾:“滚,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火狐狸赖皮道:“来啊,来啊!爷等你让爷欲仙欲死!”说完狐狸抓紧贴他山丘上的葡萄,没良知地胡乱摆弄:“哦!太舒服了……哦!舒服死啦……死啦!……死啦……!……爷受不了了!爷太享受了……小妖精!爷爱死你了!”
古墓气得当场昏厥!
火狐狸不爽地撤出手:“没意思。”然后呆看着高高的城墙,想念那个草地上和他拥吻的女子,狐狸伤心地看看手里的八角爪:“你怎么还不出来,人家都要把武器磨坏了,坏了是要花银子滴!”说完不甘不愿地拎起古墓消失在宫廷的夜幕之下。
天阎历三年四月正殿海选开始,各路女子比原后宫的品种都齐全地站在下首,美貌上乘,贤德文静,幻惜坐在首座看着谁都是顺眼的,她喝口茶,抚摸着还不明显的腹部,对坐在左侧满脸黑色的爱子道:“小归,喜欢哪个,娘亲给你做主。”
归一头一撇,心里反感面上也不敢有所表示:“嗯,都好。”可恶!他被压过来老五绝对是内奸。
幻惜思考道:“都要啊,你忙着过来吗?”
归一唰——地一下脸色通红:“不是你想的那样。”
某人不解:“哪样?”
归一面色充红地站起,忍着怒火道:“娘,我有公务在身。”
幻惜无辜道:“我帮你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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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得水 第130章 公孙龙主
归一闻言第一次想扁她:“娘,我真的很忙。”语气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幻惜脸皮厚道:“忙着看女人正好,不看别想离开!”
归一见她坚持,心里烦躁但也不敢违逆,必定她现在有孕,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万一他把她惹火了,天知道那个男人怎么对付他,归一往下看一眼,脸上的表情就是复制粘贴的龙潜远,如今龙归一对女人没了最初的坚持,他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看她们和看文件一个样子,无非就是文件是否存在重要性,他自从搬出府,龙潜远就没有放过他,基本上他卧房没有女人龙潜远都会光临一下,即便他恨着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习惯后他更懂得了退让,既然如此他就接受吧,归一看着下面,随手指了几个位置显眼的算是交代。
幻惜笑着让宫女记下她们的名字然后招手换来第二批:“好孩子。”
归一黯然。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殿下金安。”
宁嫣站在中间,眼角的余光瞧见陪坐的龙归一时惊讶地低下头,随即又有些了然,自嘲地安慰道,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成为笑话中的笑话,只是当龙归一的手指向她时,她就真能保证自己不会成为另一个可笑的开始……第四拨第五拨女人进来时,龙归一很肯定地相信这些秀女时给他的,要不然他爹不在干嘛让他选。
是儿站在幻惜身后,有些情绪她一辈子都要藏在心底。
“这次呢?喜欢哪个。”
龙归一看向她,她正摸着腹部发傻,归一从没想过一个女人怀孕前和怀孕后能差这么多,现在的幻惜几乎没有锋芒可言,说话和动作从以往的专制变得孩子气,没事了还会撒娇偶尔说话时有软软的女儿音,但不管怎么变——她都只能是他的母亲,龙归一抬起手随意地指出一些。
当女官的本子上写下第一百位秀女的名字和家世时这些耗时一年之久的呣子选秀正式结束。
其中宁嫣、尉迟思、冷亦然均在点名之列。
结束后幻惜拿着小本子看时,惊讶地发现所有的当选秀女都有个六品以上的老爹,幻惜骄傲地冲龙潜远显摆:“怎么样,我儿子很懂事吧,我儿子是天才吧。”不过随后嘀咕道:“那种情况都能记住这些,眼睛真毒。”
龙潜远执笔的手微停,看着妻子掉价的脑子,不禁琢磨着她一直这样傻下去多好。
可惜天不随他愿,幻惜只是现在不想、想事情并不是脑子有问题,她心里清亮却也没必要太清亮,所以睁只眼闭只眼最好。
……焰国历三年七月,边关战事再次打响,焰国与公国交界处出现武装势力,据悉是水印国当年那一役中无所果腹的人们组成的军事武装。
龙潜远二话不说亲批龙归一出兵。
龙归一同月带领五万将领从京师出发连夜赶往公国。
龙回一当晚抱着大哥不停地哭,大呼大哥不要以身殉国。
亲政王府的新进的女人们也暗自祈祷千万别死。
是儿把幻惜为她求的护身符挂在他腰间,忍不住说出了:保重。
龙归一出发前,望着站在高端的男人女人,看着哭泣的三位弟弟一个妹妹,听着身后五万多人的告别声和万岁声,一种脱离儿女情长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此刻他长鞭在手兵甲在身,带着他的使命和他想保护人的祝福离开了国都、离开了父亲、离开了他怀有两个身孕的王妃们。
龙潜远龙袍高立,看着冲出的归一最终走上了自己的老路,至于那些孙子们,也是他计划开始后不可或缺的人物。
但各路官员貌似猜错了帝王的心思,在归一走后眼光瞄准了体弱的龙回一,一半的文人认为战场凶险让没有体会过残杀的大皇子带兵无疑就是送死,有些人已经在为大皇后占亡有所‘准备’。
但可惜同步的是,龙回一在大哥走后突然病倒,太医称危及性命,让那些看好他的人傻了半天后,只好干巴巴地盯着没出生的皇后之子。
东宫侧院,因为五殿下犯病,皇后频繁出入回一只好召回了看着讨厌的风帘依。
其然人家风帘依长得一点也不讨厌,相反是个少见的美人,柔柔的个性我见犹怜的气质,长大了不必古清幽那样的绝色差多少,要是放在其他皇子或者少爷手里早就是通房丫头了,弄不好还能混个侧房当当,只是回小帅哥看了她就生厌,可人家风帘依好脾气地每次还是对着他笑,即便主子把她扔净侍院她回来都不向看好她的皇后告状。风帘依如此性情加上她优雅的表象、柔美的气质风靡着同类男子的梦中幻想。
……再一此次来看回一又是脸红地接过她的茶,不好意思地道谢。
而风帘依尽责地俯身,转而全部心思都放在娇弱的主子身上,根本接收不到众家公子少爷的暗示。
东宫的侧房里总有不卖第一美男子的女人,此刻她就不爽地叉着腰道:“小回你又怎么了!你这一年就生病了!烦不烦!”
回一不高兴地靠在床头:“又不是我愿意的。”是手段所需。
“你不愿意躺着干嘛,半年不出屋好玩啊!”
“娘,我很头疼。”
“活该。”
“娘,手也疼。”
“有不疼的地方吗?”鄙视你。
“有头发丝不疼。”
幻惜瞪他一眼道:“帘依帮你家主子揉揉。”
“是。”帘依乖巧地上前。
回一不动声色地避开:“没事,就是想娘亲想的。”
帘依寂寞地站好,她感觉得出小主不喜欢她,她悄悄地看向瞪儿子的高位女子,希望她能像孙小艺赐婚一样也给她一份保障,哪怕是一个在一起的理由也好。
幻惜拖着沉重的身子坐在回一的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教育,闲了就拉着帘依向回一使使眼色。
优一痴傻地蹲在他的床头,再一坐在椅子上喝茶,只是优一和再一都会时不时地多看恬静的风帘依一眼。
“是不是药不管用,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好。”
“想娘亲的过。”
“少嘴甜了,你也不怕找不到老婆。”
“那孩儿一辈子陪着母亲。”
他刚说完龙潜远恰好走进来。
回一骤然发现空气不何时宜地冰冷,而且他明显感觉到了杀气,但是当他集中精力应付时却又没有了。
“幻惜,太医来了,你该回去休息。”说完揽起妻子的肩霸道地带人而去。
幻惜也有拒绝她确实累了,累得都不想动,龙潜远揽着边走边唠叨回一的妻子,心里的感伤越来越重,刚才他收到了一封意外的来信,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心国事只是因为想确定她在他的身边,可听到儿子的话时,他的情绪突然间变得暴躁。
而此时的幻惜并没注意他的不寻常,她慵懒地念叨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小回身体不好,让他多在宫里住几年。”
“……”不行。
“再一该出府了吧,冷家那孩子不错您看着下旨吧。”
“……”行。
“对了,我好像听说慕谣竹对你发脾气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窝心地难受。
“你也是的,她不过让你说句话你就说呗,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总该给人家一句好话吧。”
“……”心情不好。
“她烧了幽冥宫。”
“……”心里很烦。
“你真的让她走。”
“……”龙潜远小心地扶着她迈向门槛。
“她其实也不容易。”
“你……”龙潜远满脑子那封信。
幻惜转口道:“不过她也确实该离开,但是总有离不开的人。”幻惜说完在龙潜远的搀扶下转身望向身后的宫殿,突然握紧相公的手道:“我一点也不讨厌她们,因为我也是女人……”
龙潜远一震,幻惜的另一层意思是错误的都是他吧,如果他不滥娶,如果他当初不是来者不拒她们之间又是怎么。
幻惜以手遮阳,要看着群峦起伏的宫殿悠悠一叹:“她们见证了我的爱情。”
龙潜远猛然抱住她:“你……”就不希望独自跟在我身边!
“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当我们都老了,你依然牵着我的手说爱我。”
“……”为什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说的是心。”
龙潜远抱着她,冰凉的嘴唇吻上她的颈项:“惜儿……”
幻惜咯咯地笑道:“我可不可叫你远儿。”挂了儿字像个太监宫女了。
龙潜远收紧双臂,冰冷的声音吐出两字:“可以。”
幻惜笑得更开心了:“远……”那个儿字永远不适合你,因为它代表卑贱,即便是为了宣布效忠的爱情,她也不希望他爱地没有自我,但是她接受他的赐予——惜儿,从他的口中出来代表是妥协,最低的名字是好样,是怜惜是坚持。
“我们回房……”
“好。”
……一番厮磨过后,龙潜远独自起身,那封被他撕了的信在他的心里久久不散,其实他也想大度,想把他错过的那段往事当一个意外来看,想鄙视所有人对她的爱,想告诉全世界之有他给了她最好的只有他配得上她,可是那封信粉碎了他所有的孤傲,里面简单几句就把他的存在变得可有可无,也许公孙诉说得没错,他自视甚高,他没放下他的坚持。
那封信中清晰地描写了幻惜的孕期会出现的情况,甚至标注着怎么哄她吃她不想吃的东西,如何让她心情不好时看别人的目光少些冷漠,如何从她的无理要求中全身而退,如何哄得她天天开心,如何应付她突来的哭泣,如何让她保持良好的心情,如何在她熟睡时帮她放松身体,里面零零总总地讲述着他从空零出生中总结的幻惜心理,龙潜远看到时险些没当场崩溃,他认定的一个外人,一个在感情输给自己的第三者,他现在才知道并不是自己的付出超越了他,而是她自始至终都只有他。那他算什么,一个三宫六院的男人,和一个为了空零历了五岁皇后的男人,他怎么感觉自己变得胆怯,变得没了自信,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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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得水 第131章 纷乱节奏
远在异国的公孙诉和龙潜远看着同一片天,他自从回来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一年多来,他几乎已经不能下床,如果他还像五年前一样,那他就不是写信而是飞过去照顾‘不讲理’的孕妇,哪怕她不爽了就要骑马,哪怕她喜欢坐在肩头看热闹的街道,哪怕她总是紧张了就咬他的手指,哪怕她死皮赖脸的哭就是为了往他脖子上栓个链子。但是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她有相公,她有爱的人,她的第二次生育有一个光明正大的人陪伴,他什么都不是,就连照顾过她的那一年现在也被龙潜远填平。龙潜远都太多的时候陪着她,弥补他所有高过他的存在,他终究什么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给她,她终究是他的,而那个男儿也会享受他的窃喜和焦急,也会见她哭时无措,也许在她的蛮不讲理中皱眉,也会在她无聊的笑话中展颜,也会抱着她深夜爬上屋顶看蚊子,而他呢,现在连见她的能力都没有。
公孙诉望着天,即便是正值八月水印也是一片雪天,而他只能看雪黯然,当初她没有选择他是对的,他现在这个样子又有什么资格说照顾她,就连想去看她大腹便便的能力都没有,去了也是她的负累,去了只会徒增她的烦恼。公孙诉靠着床杆,窗子的方向对着焰国的国都。
空致净端着药进来,公孙空洞的双眼险些抓不住他存在的焦距。
空致净看着床上躺了半年的徒弟,感觉这一刻来的太快,来的太不真实。当初水印国帝王不是没向他提过公孙的异常,但是当真正面对时,他这个相信转生的人也懂得残酷。如今的水印有五岁的皇太子接管,其实那些国事却老是老皇帝在处理,空零就是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接管水印。空零现在很少提到回家,没事了就跟着爷爷学朱批,虽然空零收起了幻惜给他的手套,可空致净知道他想家。
“又下雪了。”
空致净微讪:“你该吃药了。”
公孙脑袋一沉无奈地吼道:“师傅!放过我吧!苦死人!”
空致净眼中一冷,手中的长锁大有欲出之势。
公孙诉怕怕的摸摸粗糙的胡子:“别!别!老子屠夫不是狗熊!喝!”
……
公孙就是公孙,当年的战场杀神,走到哪一步都是屠杀,比如他一个月后不问理由的杀了朝中六朝元老,挑了当年跟他出生入死将士的手筋脚筋,水印八大世家统统以谋逆罪被诛,顷刻间水印从全盛之期变的人心惶惶朝野动荡。同年次月,水印国两代帝王隐退,年仅五岁的公孙空零登基,赐国号——安康。
……
同年同月,焰国大皇子首战告捷,率先冲破公国三道关卡逼入敌人腹地。在大胜的鼓舞下,龙归一没有听闻谋士安抚民生的修养方针。
古墓和狐狸也没人劝他得民心的那一套。
龙归一理所当然的带领他的军队一路烧杀抢夺血染雪色大地,所得财物和屠杀人口瞬息间成就了焰国一代战狂的疯名。
在他打算回程时听说公国不远处就是有名的穹荣矿藏,于是他掉转马头,再次杀入,这次简直是对手无寸铁的公国子民下了毒手……
狐狸眼睛通红的看着一个个倒下的人,冒出的那点小良心被满山的价值吞没。
古墓拧着眉,狰狞恐怖的面容还没上前阻止主子,就被狐狸按入无人的山洞对他山下其手。古墓气得脸色通红面色充血:“放开我!你这个白痴放开我!疯子!”
“啊……银子……啊……啊啊……银子……”
古墓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如果这个男人再对他下手他就随身带凶器:“滚……”
“细腰,宽臀,啊……啊……鼻血……快让我亲亲,让我亲亲……”
古墓脑子瞬间充血,头狠狠地撞在岩石上昏了过去。
狐狸赶紧放开他,顷刻间跑出山洞眼巴巴的瞅着满山的矿物,急红了她的狐狸眼……
人权是对弱者最好的保护,法制是无能为力时想象的美好,仁德是奢求的帝王之路。
……
伫立于山峰之巅的幽冥宫,以邪教横行天下的幽冥使,虚无缥缈的幽冥教,可是也有一个痴傻的人在这痴痴地等,等了一年又一年,错了一次又一次,即便没有奢念,即便没有幻想,他还是在等,等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一年之期早已过去,当再也没有奢望的慕谣竹踏足她昔日的安身之处时,迎接她的依然是那抹坚定地身姿深情的注视,谣竹哭了,忍了这么久她终于哭了。
剑儿带着所剩不多的属下撤离,独留两个痴情的人屹立于山顶之巅,诉说他们留不住的过往。
“我以为……你走了。”
萧山牵起她的手,很清楚的明白她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等你一起。”
慕谣竹扑入他的怀抱,痛苦的问他为什么?
萧山抱着她颤抖地身躯,遥看的远方的天际,谁又能说清为什么,谁又能给谁一个公平的待遇。
“我爱他。”
一如我爱你。
两个人同样固执,两个都不轻言放弃,只是前者爱的累了,并不是不爱了……
秋天的金色染遍了焰国的半壁江山,当空零登基的消息传遍世界各地时,东宫的幻惜明显的停住已掐素一的手,素一泥鳅似的跑开,出门撞到躲在门口的龙潜远都不敢说话,而龙潜远同样没胆进去……
“他竟然当皇帝了?那个小不点。”素一边跑边和妹妹分享秘密。
“皇帝?皇帝不是爸爸吗,空零怎么可以当?”无知的少女。
……
不敢进去看幻惜的龙潜远他又收到了他的信,是写给他的,告诉他,他最后的感受,那么急切那么热烈,不是炫耀,不是示威,而是他想找个人分担他看着空零生出时,满足圆满的生命……
一切的消失和存在都不曾在这个后宫之中留下过多的意义,人来人往,或去或散,还不就是简单的存在与死亡。
东宫因为小主子的出生变得焦躁不安,忙碌紧张的氛围让是儿、非儿脸上布满了疲倦,按理说皇后是二胎不应该进去一天都不出来,难道是难产?这个想法使五大婢女更急了,祈求声、问佛声、嘀咕声让整个东宫变得愁云满布,东宫的辉煌来自女主人的霸权,东宫的丫头太监高人一等的待遇也是主子护短,要是皇后有什么不测,东宫的人们就不用活了,嫉妒的都能把她们踩死。
龙潜远虽如常人一般立于东宫门边,但龙倾侍、龙倾折却吓得离他很远很远。
龙潜远体内的真气首次以最高负荷运转,紧张的手心全是汗,脑子很清晰的闪现着公孙教他镇定的方法,龙潜远瞬间感觉喘不过气来,这种心情,这种焦虑竟然他比自己体会的还早,哈哈,爱的比他晚!龙潜远寒气骤聚,眼睛充血,晚又如何,幻惜是他的!他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
“哇——!哇……!”
龙回一第一个冲到门口,龙素一死活要往里面撞,龙索心已让小景扶着她偷偷爬窗,龙倾侍、龙倾折提气飞向屋顶,龙潜远的手即将推开东宫的房门,跪了满地的太医们因为龙潜远的动作脑子冒汗。
是儿从里面走出,大喝道:“安静!是个公主!呣子平安,下面一切规矩按宫中礼法来办,如有差池皇后必究!”说完——哐——关上东宫之门。
龙潜远傻傻的原地站着,龙倾侍、龙倾折手下的瓦片还没有掀开,龙回一逮住素一挠门的手,小景把推不开窗的索心抱下来,倾折、倾侍也赶紧从房顶滚了下来,看向小景的目光都诉说着,没干偷窥之事。
龙潜远这么站着,不打算从幻惜没说见他的打击中回神,他两大保镖痴痴地看着他,龙倾折嘴巴欠扁:“主子,想开点。”
龙潜远的寒光骤然逼近,龙倾侍拽着倾折的后衣襟逃离……
东宫对外开放时,龙潜远什么也不做的瞅着包裹中睁不开眼睛的小人傻傻的嗤笑。
幻惜身体不错的让三个孩子趴她身上倾听她突然没动静的肚子。
“妈妈,妹妹她好丑哦,索心一点也不喜欢那个礼物。”
龙潜远皱眉聚拢“……”丑吗?
素一抱着幻惜的腿道:“妈妈,妹妹她叫什么名字啊?”
“不知道……”
回一躺在床里抱着幻惜的胳膊,脸不停地往幻惜身上蹭:“那就叫龙女吧,简单好记!”
谁知幻惜刚想反驳。
龙潜远点头道:“不错,龙女?好!明日朕亲自下旨定名!”
幻惜表情古怪的看着篮子里的孩子,可惜那个小家伙小的没有能力抗议,不过幻惜好奇她如果长大了顶着这么一个名字会不会郁闷死!
……
天姿宫:
这里的海棠一年比一年茂盛,颜色也越聚越多,但是时节开过她即便让它们又复盛开,也抵不住开后的衰败,司徒捏着手中的花骨朵想着亲芢小时候嗷嗷待哺的样子,她也会然一笑,其实没有了爱情她还有亲情,比起大多数人她是何其幸运……
天星宫:不管这里的女主人的父亲是何人,她现在都是普通的二品昭仪,也许她想行动,也许她想动手,也许她想告诉全天下她有斗倒她的机会,但是起点是不公平的,幻惜的两世记忆和她独有的半个世纪经历,远远不是一个富家千金所能比拟的。付染衣也可说是斗法的大家,她的身世和外貌都给了她宫廷竞争可胜的依据,可惜天不随人愿,她遇到了不该遇到的徐幻惜,更遇到了冷心至斯的龙潜远,他不动情,即便你美若天仙他也不动心,更没有欲,即便想牵制他,你都摸不清他的软肋,就算付染衣空有一腔才华也没有用武之地,如果她去嘲笑东宫,如果她去东宫捣乱,看的也无非是她的笑话而已。
“小姐,老爷送来了你最喜欢的蜜桔。”
“放那吧……”
爷爷终究没给她找个好人家……
幽冥宫荒凉的萧条,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这座宫殿随着她的主人走向没落,打扫的太监也变得懒懒散散……
弄情宫的笑声感染了看书的再一,他好奇地张望情殇时,冷清朗羞红着脸对情殇撒娇,两人的目光不期然的交叠,双双羞涩的撇开头,各自揣摩彼此的心思。
也许再一是喜欢帘依的,但是你不能指望一个正常的皇子一生只娶一个皇妃,而再一就是个绝对正常的皇子,他一生中爱的多,喜欢的很多,动情的很多,他是一个王爷一个地道的王爷……
新慧宫中:童玉箫好奇文宇文右西,是不是皇后生了女儿就不允许她们生孩子。
宇文右西点点头。
童玉箫不禁期盼东宫快点生个儿子,她好想要一个和龙主一样的孩子。
“你脸红什么?”
“有吗?大概是太热了。”
“现在是秋天?”
“啊!是吗?”
……
芙蓉轩是后宫等级三高的嫔妃中最不起眼的宫殿,它的女主人一个痴傻的疯子,孩子是个娇弱的公主,关心这个宫殿的也是个平级不太高的忧散,所以芙蓉轩被埋没。
龙可可的光环被掩盖,龙可可长的很可爱,甚至可以说漂亮,她的母妃亦是个美人,虽然没权没势,但那个时候能让那些女人嫉妒到毁她容貌就可见一斑。
可可乖巧的喂静妃吃饭。
静妃吃了一口嘟着嘴说什么也不再咽。
可可无奈地看着母妃帮她擦擦嘴角哄道:“娘,你不想去踢毽子吗,想踢毽子就要吃饭。”
女人闻言不高兴的瞪着米饭:“不吃!就不吃!”
可可扑哧一笑:“好,咱们不吃。”一笑间群花闭色、暗月无光,她很美,比索心美,却不必索心幸福,她远远看着的索心却不能触碰,她不敢放声喧闹的地方她却敢大哭,她得罪不起的人见了她都要绕路,她从小就知道虽然同为父皇的孩子,她却不是得宠的一个,但她不愿,也没有不服她就是她,母亲有了栖身之处她就懂得满足的她,就算付娘娘跟她提及她的婚事,她也不想离开生活不能自理的母亲。
……
亲政王府是一座后宫的大小,可见龙潜远出手很是阔绰,龙潜远也是为了皇室子嗣不得不逼龙归一长的,皇室历经三代人丁凋零到危及朝纲,朝中大人想说迫于当今帝王的威严却没人敢提,归一和回一都懂,所以女人就是他们保持皇室血脉的筹码,否则朝纲必将大乱。
孙小艺的腹中是龙归一的长子,但也最不受宠的侍妾,但是特殊的必须存在,因为保她进来的人是皇后,就这身份就没人敢小看她不能说话和丑陋的面貌。龙归一虽然对她不好,亲政王府的下人却对她不错,也许龙归一也不是讨厌她,只是反感那一天那件事让他认清了一个懊悔的事情,而孙小艺倒霉的成了撒气桶。
宁嫣带着以前的侍女来看她时,孙小艺胆怯的往床里躲,宁嫣笑道:“我没有恶意,大家同在一个院里,我来看看姐姐,这是小衣服和鞋子。如果姐姐喜欢就收着吧,改天我让小小给姐姐送些布料,姐姐可以打发些无聊的时光。”说完她就带着小小退下,她懂得让一个有用的人接受她一段平和的时间没必要一步到位……
天阎历三年末:
龙归一全胜归朝,文武百官出城朝贺,赞美掩盖了官员们没能盼到皇子和五皇子崛起的悲哀,如今大皇子又是全胜而回,在众位皇子的存在中,他无疑成为了最热门的巴结对象。他还没站稳脚跟,簇拥的人群就都把他当神来贡。
付再添咳嗽一声,表示他不乐见这种情况,因为大皇子好似不重用他们付家,相反他和外姓王厉家走的很近。“皇上,不是让兵部……”架空他此次出兵的权限。
龙潜远站在城门之上没兴趣听他的废话,例行完公事他就回去陪妻子女儿,这与这些没用的废话,他听了都浪费耳朵……
只是他没料到和他一样往回赶的还有踹了公国不少好东西的龙归一,到最后时,归一比他父皇先冲进东宫的软榻前:“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幻惜一愣,这些孩子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是不是说明她老了!?啊?不要啊!她还不足二十五!?
龙回一从幻惜背后探出头:“哇!?这谁啊!衣服更亮了!”
“混蛋,要不是我,你就被掳去公国当煤工。”
“啊!那就是英雄归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望英雄恕罪!”
“你找死!”
回一抱头而窜道:“娘,大哥打我!你快看啊,他仗着官大了欺负你儿子!”
“狗嘴吐不出象牙!”
两个兴奋地小身影听到喊声时,瞬间冲上了抱住铠甲未脱的归一:“大哥!真的是大哥啊!这衣服真帅!比爸爸穿上还威风!”
幻惜带是儿找出一套换洗的单衣,热水已让康儿去烧。
是儿看着威风凛凛的归一,一丝情动深入她的心田。
“娘,送你样东西!”说完从袖口掏出一颗光点,此物神奇的在日光下也能散发出夺目的光芒:“怎么样,这可是……”
——喵——什么也别说了,防卫失误的大将军让一个猫给抢了。
——喵——喵!——小蓝贪婪地看着爪子中的光球,——喵喵的吼叫不停——
龙归一气的脱鞋就拍它。
小蓝纵身一跃,抱着珠子跳进了幻惜的怀里。
龙归一手里拿着第二只鞋,迟迟不敢甩向他的母妃。
是儿笑着接过归一手中的‘凶器’,为归一换上一双新的布鞋。
幻惜抢过小蓝爪子里的球球把玩一下:“少见啊!?这是什么珠!”
某人臭屁道:“据说是镇海之珠,全公国海域只有两颗,这是我好不容易从公国最苦寒的阴水潭弄来的,据说阴水潭因为这颗珠子,整片海域十二个时辰放光。”
回一好奇地凑近幻惜摸摸这颗透着蓝光的珠子:“听说阴水潭接近冰冻点,你怎么下去的?”
“谁说我下去了,我把阴水潭的水倒灌,让它成了空潭才去取的。”幻惜张张嘴、回一张张嘴、素一却不解道:“你们张嘴干嘛?饿了吗!”
龙潜远堪比北极的冷气惊醒了冬天吃冰棍的人们。
谁惹他了?
龙潜远甩袖而入,服侍的丫鬟太监们快速撤离,这貌似是东宫都知道的规定:只要龙主在,没人愿意在里面伺候……
幻惜抱着小蓝道:“怎么?你吃老鼠药啦!”
回一、归一小心的往后撤一步,长大的双胞胎很懂行情的没扑上去撒娇:“爸爸,你脸色好难看哦。”
“爸爸,老鼠药好不好吃?”
龙潜远冰冷的走上前把小蓝扔火堆里冷声道:“身体还没完全好不能接触动物,更不能总下床,你们出去别打扰了你娘亲。”
小蓝悲鸣的从火堆中跳起——喵!——柔蓝色的长发被烫去了一个角——喵!——
龙回一识相的往外躲。
龙归一咬着牙不想走,不过被回一踢了一脚后还是屁颠颠撤了。
幻惜叹口气:“被你这么一闹,本宫都没存在感了。”无所事事,看太发呆:“我本想说归一两句,现在倒好,你就等着你儿子草菅人命吧。”
龙潜远顺手一掷,小蓝爪子里的镇海珠落在他手里:“难看!”顺手甩火炉里,却熄灭了火炉的煤炭,龙潜远尴尬道:“我去看龙女。”
幻惜摇摇手:“先把这收拾了,另外我有事问你,归一这次做的如此过分,你们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
“水印国怎么了!你怎么最近都神经兮兮的!归一是不是不想让赤木趁机打乱水印?空零的事你知道多少?公孙的事呢?你别摆脸色?本人不搭理你们吧,你们就该胡来,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
如鱼得水 第132章 大结局
“……归一的事,我不管,他自有他的方法,空零就像你知道的那样他自愿留在水印,至于公孙……”
幻惜抢先道:“公孙是不是出了意外?”问的急切却没有惊慌。
龙潜远听着她的口气暗暗松口气,不过心底难免多了一丝伤怀,如果是自己呢,她是不是也这种口气:“公孙和他父亲一起退位,据说是身体不好,你如果担心空零,我们……”心里其实不这么想。
“不用,空零想在那就在那,我不过是觉得公孙亏了,莫名其妙搞个别人的血脉当皇帝真怀疑他脑子里长的什么。”
龙潜远闲着拨弄着女儿的手指,根本不敢对妻子的言论开口。
…………
安康历一年,空零的时间被繁重的公务填满,才五岁的小空零除了爷爷、父亲和叔叔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圈,他懂事的学习如何做一个帝王,乖巧的每天都去父亲那报道,看书的时间多过了想母亲的时间,落寞的表情被帝王权术代替,他本就聪明,起点比普通人就高,只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为帝父亲会需要他为国尽忠。
空致净是心疼他的,不止一次跟他说过离开,公孙诉也试图让自己不再自私的留住他。
可是空零已经很懂事了,他虽有五岁孩子的身体但智商绝不低于老者,这种时间他不可能走,更不会离开,如果他以前想的是和母亲逍遥那他现在自愿的接受一份责任,哪怕套牢他的一生他也会当一个优秀的帝王。
“小零,恭喜你有了个妹妹。”
空零一身龙袍幽幽的对着叔叔笑:“我知道。”刚出生就知道,他和母亲即便间隔很远彼此都有血脉相连的亲情。
“想不想去看她。”
“以后会有机会,叔叔,过来看我分析的折子吧,我怕出错。”
空致净点头,猜到他不想提起母亲的生活……
焰国历天焰历五年,龙女已姗姗学步,简单的字眼从她口中说出来也不吃力,她会发音后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讨好她老爹,那声爸爸叫的比谁都响亮,以至于以冷著称的龙潜远,恨不得在女儿饥饿时贡献出自己胸前的两葡萄,不过再在偷偷实验N次后都以女儿大哭的吼声结束。
龙潜远对女儿好的没话说,几乎好的不好的东西只要能让女儿笑的他都无条件奉送,虽然他还是冷这个脸,但是女儿已经开始在他身上吃饭便便。
幻惜对此没摆过一天的好脸色,她明显感觉龙潜远偏心,难道他们父女就没发现素一和索心咬牙切齿的目光吗!要不说某些人天生做人失败呢,就龙潜远这样的就是失败的典型,除了龙倾侍、龙倾折一直把他当宝外别人都把他当草!幻惜现在就越来越把他当草!还是杂草!
…………
两年来龙潜远很少再去后宫,但也没坐视不理,他亲自赐死了一个夜闯乾泽殿的御女后,后宫消停的只听到万岁声,另外他还串通太医弄了个身体不适需要调养的“命案”没事就懒在东宫当他的好爸爸,可他也很少跟幻惜同房,貌似两个人都在这方面都冷淡的可以。但这是要保护幻惜的手段,不管幻惜需不需要他保护,他都不希望什么都不做的看她自己折腾。龙潜远近两年来对后宫的女人也在尽量做到公平原则,要不然就算是幻惜手段再狠,她如何能抵挡铤而走险的人们。龙潜远虽常来东宫但基本不会夜宿,自然也不会那个啦,所以后宫的女子虽然不服者有之,可也不能找出怨恨东宫的理由,大家也就在东宫的威压下“茁壮”成长。盼望她怀孕的声音此起彼伏两年了却没有成功,后面的人想跳,也只能抱着资本当粪土,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你有能力上天却没有给你角逐的资格。
龙潜远抱着女儿,一口一口的教女儿吃汤食。
素一摔得筷子咚咚作响,吃饭时“兮兮谡谡”的声音能吵醒牛棚的猪。
索心看眼哈喇子留了一桌子的哥哥抱怨道:“气质,皇家的高贵气质。”
“见鬼去吧!妈!喂,我要喂!”
索心提醒道:“你都十岁了,怎么可以和妹妹较劲。”索心这两年怀疑哥哥越长越幼稚,想人家索心心里不舒服时顶多撇两眼,夜里偷偷把龙女掐哭但绝不至于幼稚的大呼小叫。
幻惜拿起勺子伸儿子嘴里:“喝!烫死不管!”
…………
小就是幸福,大了也不注定悲哀,大大的幻惜就感觉不出悲哀,她除了吃就是睡,睡饱了就吃,吃饱了就睡,从龙女那留下的恶习没有要改的意思。
“皇后娘娘,大殿下带世子来了。”
幻惜聊无生气的哦了一声,趴在软榻上假寐,她结婚十年了,感觉自己快患婚姻殆懈症啦,每天过一样的生活,吃一样的东西见一样的人,就算多么有意思她也快烦了,这几个月来她连听到人声都不想动弹,完了,她快生虫啊。即便儿子天天给她找麻烦她也烦,况且她从不认为素一殴打同学不对,也不认为素一脱小郡主的裙子有什么错误,更不认为儿子射箭射到那些少爷的胳膊上需要道歉,感觉儿子小小年纪掳同龄的小姐们睡觉是积极地示爱行为,所以这个没意思,唯一一个有点意思的就是五儿子,这个人就是回一。
幻惜提到他就头疼,好好地一个美男什么屁事也不办就在床上躺着看市井留言,要不然就找一堆说评书的给他讲床边故事,再不然就带着优一在房间做游戏,游戏内容还禁止观赏,她呸!一年来连个大门都舍不得迈出,狗屁美男帅哥啊,她投入的智慧和银子都见鬼去了。
龙潜远见妻子如此想让回一娶妃踹出东宫,可回一在老爹用药的第二天大早悲戚的拔出父皇怀里的娘亲,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娘,孩儿性无能,孩儿没有乐趣,孩儿好可怜,孩子不是男人,孩子对不起龙家的列祖列宗,孩儿要自杀,孩子愧对母亲,愧对我的小兄弟,呜呜……竟然没办法……呜呜……孩儿竟然没办法让它威风,孩儿对不起龙家……孩儿有负龙家威名,孩儿不是个健全的孩子,孩子给你们丢脸了,孩子是懦夫,孩子……”
“嘭”睡眼朦胧的龙潜远抱过妻子,一脚把他踢了下去。
回一鬼哭狼嚎的隔着床幔哭泣:“啊……呜呜……啊……让孩子死了吧,孩儿不活了……孩儿被喂了那么多东西都失败了,孩子没有未来了,孩子的信念破灭了,孩子不愿面对你。事实被重新勾起了,孩子……”
幻惜闻言冷冷的扭过头,龙潜远快速披件单衣飞速消失在东宫的龙床:“我有公务,不吃早饭了。”
可惜目前是凌晨三点。
幻惜拉起回一,回一晶莹透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让幻惜这么铁石心肠的人都在他深情的注视下边温柔:“小回是好孩子。”
然后某只哭泣的狼成功的骗取了母亲六个小时的枕边人位置。
外面活活啼鸣到吐血的老狼不得不佩服小狼吃羊的速度……
思维扯远了,幻惜你大儿子要见你。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你也敢喊。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幻惜勉强睁开眼悲哀的发现男的认识女的不认识而在两人中间的小人是半认识半不认识,这个半认识还是从孩子们都会有的特征中搜索的记忆:“这个……”手指刚指向孙儿。
归一快一步的坐在软榻上把幻惜的脑袋靠他腿上道:“娘,你怎么又躺着。”说完开始给老娘做按摩:“没事多出去走走,整天这么躺着也不是方法,多走走看的事也多点也能让娘亲精神点,去儿臣府上住两天也行,儿臣那距大街比较近,娘也可以……”
幻惜再次悲哀的发现,如此情景让她联想到衰老的老太归国的儿子温柔的儿媳讲外语的孙子。她怎么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老成白菜了。
“娘?你怎么了,儿臣觉得你在发颤,娘?娘!娘!?”
昏了!昏了!谁也别叫她,她的二八年华啊!她不要一脚踩入棺材啊!
“太医……”
“皇后娘娘怎么了?”
“哇哇!”
“妈妈?”
“幻惜,幻惜。”
幻惜晕倒醒来只用了十五分钟,东宫却聚集了五万多人,有头有脸的不下五十人,最后幻惜安慰自己道,她是个成功的政客,在死时绝对可以上新闻盖党旗,高呼人民万岁。
“你怎么样,没事吧,太医说你营养过剩。”
“什么啊,明明是说妈妈缺乏运动。”
“不对,不对,说妈妈间接性富贵病。”
“都不是!就是脂肪过多!”
得!晕!她不就是没得玩了给自己换了个庞大的体型吗,用不着这么损她吧,她这也是为相公着想,让相公感觉娶了一个女人得到了两个美女,无论肥胖还是苗条她都是可自由伸缩的典型,本来她是想着拔高一米弄个魔鬼的身材的,可惜失败了成了横向螃蟹。
幻惜冷冷的扫他们一眼,下面的人统统摸着鼻子思过。“你们很闲吗!”闲了就倒马桶。
大家一致沉默,谁说话谁傻子。
夹在这么多人中的归一新欢并不太懂其中的关系,只是“孝顺”的上前道:“皇后娘娘,您身体其实很好,太医的意思是希望您多运动。”
啊?!真胖了吗?好伤心!她的魔鬼她的身材!她的机会?呜呜!想哭?
看着幻惜委屈的表情,四道冷光“唰唰”的射向冷亦然。
冷亦然后退一步弄不懂自己说错了什么。
龙潜远扶着幻惜躺下道:“没事。”暗喻的意思是吃的出不了门最好。
回一眨巴眼睛装清纯道:“娘亲是蝴蝶,引导所有鲜花的芬芳。”肥的走不动,他就可以天天缠着娘。
嘴巴那么甜,你骗女人呢?
归一不善的扫眼带来的女人。
冷亦然低着头死死地绞着手帕,她们亲政王府不必后宫好混能让王爷带来见皇后,至少证明着一个女人在王府的地位,可是如果她搞砸了,她回去就不用混了,冷亦然偷偷向孩子使个眼色。
两岁的小家伙竟然露出惶恐的表情颤颤巍巍的向前,只是当他即将出现在大家视野时,龙归一如针刺的目光盯在他身上,他惊吓的不敢再前进。
冷亦然跺跺脚发誓回去要剥这孩子一层皮。
黯然的幻惜瞧见停下的龙文秋,抚着额头爬出被窝看向龙潜远:“本宫是奶奶了?……”
“恩。”
“……?”早就是了。
“……?”有问题吗。
“……?”确切点说是皇祖母。
幻惜颤抖的指着自己说:“我,我,我才二十四岁。”
龙潜远猛然意识到他已经快三十四岁,这个数字深深地刺激了他,刺激了一个不关心时间却偶然间发现的可怕的事实。
幻惜咬着下唇,不想这些小身板们出来刺激自己,她打量着龙文秋,龙文秋拘束的站着,大所以人扬中皇祖母是神中神,见了她不亚于皇爷爷。
幻惜出奇的对孙儿招招手,肯定的相信这个孩子她没见过:“你叫什么?”
“龙……龙……文秋,母亲说秋……会是一个……文王。”
幻惜看向跟儿子来的女人:文王,不错!
女人刚要开口。
龙归一道:“她不是孩子的生母。”归一反感他的女人们进入东宫的生活图,只是他每个月必须带着她们来看幻惜,这都是该死的皇室规矩。
“哦。”
在大家都以为她问话结束时,她伸出手道:“来,让奶奶抱抱。”
简单的一句话,简单的一个动作,简单的一种见面仪式,奠定了龙文秋一切的开端,如果不是这世道有天才,如果不是龙归一后来宠幸了那个女人,如果不是那个孩子临架天地之上的智慧,他说不定会因这一抱成为一代帝王……
悠悠长河之中,朗朗星空之下,你侬我侬之间一个时间的结束就会是另一个空间的开启,就像幻惜这个游戏腻了,身为她相公的龙潜远在接到公诉的最后一封信后,坚定让焰国挂起白绫,也宣告着他这一代帝王公告天下的离世。
虽然突然但没人敢质疑。
同月标准建筑东宫失色,皇后跟着殉情。
……幻惜走的那晚:回一闭门不出,归一闭府一日,素一茫然的站在东宫大厅,索心哭得昏过去好几次,优一站在河边悼亡着没有了的孤魂。
司徒最终什么希望都没的立于大殿之上沉默,一袭白孝一片柔情一腔热血一份真意:“为什么负我。”大殿之上白绫漂浮,谁又知道谁会负谁……
龙潜远带着他的妻子离开了拼搏的江山,放弃了广袤的北方,丢掉了江南水乡。
焰国历天阎历七年初,龙倾侍大将军,龙倾折副统领,二品参见珂开,拥护皇室大皇子龙归一登基,改国号——明睿。
一个月后,举国哀悼的氛围还没有结束,落魂涯里已发出震天动地的鬼笑,风夜焰扬眉吐气的看着师兄:“死了!你竟然死了!笑死我了!这次你冷冰冰的样子真的是死人了!哈哈!师弟我就是天下第一了!哈哈,是不想来蹭饭!没门!你头上坐的小丫头不会是你女儿吧!天啊长得真……”难看。
幻惜看着他,婴儿肥的肉她没兴趣再减,她只是拿着鬼灵丝,不好意思的在他面前晃晃:“本小姐初入江湖第一次,承蒙多多关照!”
风夜焰咽口唾沫:“不能……恐吓同门。”
幻惜甜甜道:“相公,我要这座落魄涯,你买来送我。”
倒……
劫富济贫绝不适合幻惜,铲凶除恶不是她的志向,杀人放火她也不敢兴趣,杀人泄愤她不太追求,就是这么无欲无求的不爆发“原子弹”是多么安全的事情,只要落魄涯的人好生伺候着人间就少一个流动性炸弹。
可是当幻惜在着女儿挑了家“江湖”味重的客栈下馆子时,她抬眼间看到了江湖中赫赫有名、大名鼎鼎、风华绝代、采花无数、侠肝义胆的王千幻,当他“潇洒的”形象进入她的瞳孔时她差点没把吃下的东西吐出来了。
“是你?……”
“你记得我!?”看来她也不是路人甲乙,可惜爷对美人没兴趣。
……
番外 李晖外
这是我的路--血腥中有我坚信的责任,黑暗中给我光明的信念,这里也有我的敬畏,敬畏生离死别敬畏生命可贵。
每个倒下的人我都尊重,无论什么理由成为敌人的我也敬仰,因为你们是死者,注定失败却不言英豪,而我不行,我不想死,我怯懦,我要牵着他的手一直走,走到最后,走到她倦怠的那一天,所以我自私,自私的让所有人去死,留下一个个灿烂的战绩,保她下次出现时温和的笑脸。
我想我不是一个有大志气的人,也许以前有吧,要不然父亲也不会在众兄弟中看重我。
钦天的集团开始对我来说不会有交集的存在,也许是天意弄人,也许是一个理由,也许注定我的悲剧,我让父亲欣赏,在屡次的作战中发挥自己的天赋,其实懒散点多好,不用费力去想,不会用心追求,也许一直平庸一直消沉,然后随着太阳绕月球的距离结束自己的一生,死在妻儿成群中,或者死在千篇一律之下,或者寿终正寝,可我没能走这条路,少年心性总忍不住年少轻狂,总忍不住榻一切在脚下,以至于长老们带我走时,我欢欣雀跃,踏进一条他们安排的王者之路。
手里消失的生命很多,开始还能为他们恐慌,可后来恐慌都变得吝啬,那个时候是九岁吧,不管白天的人消失的多么惨烈,晚上都能睡的很安稳,手里的枪支从简单的击步换成最新的K9-7hao,手里的锁链从单环变成双环,眼里的颜色从绿色走进红色,心里的善念磨平的仅剩淡漠,我不禁提醒自己,我才九岁,我的天还有很高,我想的路还没有开始,可是为什么脚下的尸体勾引不起我的情绪。
父亲的赞誉很受用,而且我也是个喜欢挑战极限的人,我不介意一次次的杀戮更不介意战场,国与国之间怎么能安宁,他们不打我们怎么生存,所谓的集团就算日进斗金也不如杀戮更刺激。
我的成长很普通,就是一个普通的国际恐怖组织,不同的是我喜欢冲在前面,我喜欢命悬一线的刺激,更喜欢他人死前的狰狞,这里没有对错是非只有前进中的屈服,我一直在努力,努力着让所有人倒在我不曾退却的身后,我的敬畏就是我停下时,全世界死光。
至于她,她在我十岁那年走入我的生活,父亲说她是仆人,我的仆人,她当时只有七岁,歪着头对我笑,恭敬的喊我少主,我一拳袭去,她不紧不慢的退开依然在笑。
“名字。”
“陆心怡。”
其实她做事很谨慎,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她无论高不高兴都在笑,好似那是一张脸不是一种情绪,别人说她很怪,其实我不太注意,没发现她怪不怪,不过她很乖,如果她不出声,我都要忘了后面跟着一个属下。
我出任务时她也跟着,不同是我不会让她出手,因为我喜欢冲刺,不需要在后方静坐,至少迎风而立时有种破茧欲飞的错觉,那种洒脱我眷恋,我不介意她看我的手段,也不介意她偷学我的套路,更不去管她在目标身下研究死亡的器官,那个时候我都快忘了她还是个孩子。
我想我一直没有注意过她吧,反正她能跟上我的急哦脚步,反正她在下一秒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用喊她,她也在身边,不用命令她也在猜我的心思,往往我挑起脚,她已准确的打点我今天的全身装扮,我想她是个合格的仆人,真的很合格,这一点我都不能怀疑。
只是有一次她很不一样,那天我第一次生病,懒懒洋洋的躺在基地里,不太想出去,她在门口守着我站着,静静的背对阳光,沐浴在一片祥和之中,那个时候她也是笑着歪着头,她的一切看起来于这里不搭调,她--圣洁,可是她也--血腥,以为她是我的仆人,能身为钦天的成员手段自然不会弱,所以她绝不是天使,可是她却学着天使微笑--嘴角不停的上扬。
梦中似乎出现她的样子又似乎模糊的什么也看不见,那么漂亮的她当时没有一点存在感,她是成功的,身为仆人她很成功,毫无存在感的珍珠我想她是第一人,也是我欣赏的那类人,看似一个样子实则一个样子,其实这样最好,懂得保护自己。
我醒来时不经意的回头,却没有看到她,看看时间才知道我醒的早了,我叹口气起来,无聊的要面对离开这里到地面生活的处理,据说那里很安静,据说那里很太平,唉--反感太平!
我打开门,站在楼梯口,我拍着小苏的肩掩嘴偷笑,小苏当时被打的根本分不清脸上的五官,但她就指着,她笑的很放肆,还送了句:“很好看,可以直接拍恐怖片。”
小苏额头上的血掩盖了她的面容,她却凑近心怡毫无防备的把头伸她怀里:“帮我吹吹,你吹吹我就不疼了。”
心怡--啪--的一声把她打昏过去,然后笑得很漂亮笑的很神圣:“这样就不疼了。”
我看着她,再看看小苏,确实不疼了,人都被你拍死了。
我下楼,她惊讶的睁开眼睛,继而迅速的调整好姿态,清理完小苏,恭敬的站我背后,她真没有存在感!--是的我肯定。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好像很早也好像就没有,只有她在,一直是她,十三岁,我们一起升学,她依旧笑着,在没有人的时候她是个公主,全部人哄着,我在时她很安静,安静的融入空气等着分解,好似有一回她哭了,也不是哭给我看。
我确定她不是哭给我看,因为她哭得很假,连眼泪都能滴在睫毛上,我不得不怀疑她是在演戏,事实证明她确实在演戏,演戏给另一帮男孩子女孩子看,她哭得很认真,我真的不知道一个人的哭原来是可以认真的,她的表情很真,午后的阳光都不曾蒸发她的眼泪,我走过去,拨开她额前的秀发,蹲在她身边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哦--原来她叫陆心怡,原来她是女的,原来她除了笑还会哭,原来她让本校的所有男生爱慕,原来她打了一个据说很温柔的女生,原来那个午后那么长那么长……
开始时这只是个游戏,可我忘了做游戏的是第一名从基地毕业的女子,她很真,真的假,她很假,假的太真。
“朋友的感觉。”这句是命令,是说给她的的,她当时在我面前转了个圈,长长的秀发飘出完美的弧度,炫丽了眼睛,炫丽的头上的天空走进了我生活。”
“灰灰,我喜欢灰太狼所以这个名字送给你。”
可以这么叫吗?算了,随他,以后她不是我仆人,她是我的朋友,这是命令,而她很听话……
早上她很有活力八点上课,七点五十起床,然后狂扫,然后飞奔,然后迟到,然后
下午她等我放心,然后在我眼前转出一圈圈每秒的瞬间,她笑的永远最真最假。
她有父母,同是基地的人,也早已在地上生活,如果不去注意谁不会知道他们是钦天的情报系统,他把我带进她的家庭,结束词语是同学,她说话的语速很快,她喜欢的东西很多她的要求也很多,她总是在吃饭是告诉我等他,她会偷偷移走我碗里的食物,她会命令我不许踏进她的房间,她会在激动的时候抱着我说:“很冷。”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这两字为什么用在这种场合。
“笑一下。”
好,我笑,她的脚步很快,她生活节奏就像一场激战,做事风风火火,手腕雷厉风行,她说我像一只蠕虫,爬都爬不了多远,她说喜欢我的女生脑子都不正常,她说考第一的是傻子,第二名的是英雄,因为我第一,她第二,后来我让她一次,她立即闹着头数,考第一是实力的表现,考第二说明脑子里的筋断了,我又考回来,她就Сhā着腰骂我整她玩,拿着笤帚在大操场上追这我打--第一次狼狈的要死。
她的表情变换的很快,兴趣和要求也转化的快,我喜欢她笑的样子,喜欢她跳来跳去的不安稳,喜欢她随时充满活力,更喜欢她飞累了躺在我身边翘着腿喊我灰灰,偶然回去时,我还是带着她,她那个时候总会恢复从前的样子默默的煤油存在感。
十七岁时父亲走了,钦天的掌控权是我打下来的,因为按道理输者必须要走,我不想死,心怡还没有告诉我什么是她最喜欢的,所以我就不会死,她还说想早点回去看三只小羊,她还说我烧的饭没有厨师的水准,手里的刀从同类的兄弟身下撤出,其实什么感觉也没有,因为我们不熟,我甚至不知道曾经有没有见过他。“你喜欢不喜欢这样。”
她笑着凑近我:“不讨厌。”
我松口气,不讨厌就好,真怕她不喜血腥,因为这是我的最爱。
“我想要在钦天的大楼里放烟火。”
“好。”她开心的笑开,扬着手在我胜利的战场起舞,她还是那么漂亮,漂亮的像个精灵,漂亮的我找不到理由不喜欢她不注意她不看着她。
一场烟火烧毁了钦天集团旧址,她在火光中看着我,扑在我怀里笑的更开心:“这样的烟花最漂亮。”
“嗯。“她喜欢就好。
为了她我走进了厨房,因为这个时候她会坐在餐桌前拄着下巴看着我,然后大喊大叫的催促我的速度,她喜欢的食物很多,种类很杂,我有时候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她总是能从南方吃到北方,然后从北方吃到西域,印象当中她从不重复一种菜色,味道也要千奇百怪 ,种类越多她笑的越好看,一天的精神也会越好。
我喜欢充满活力的她,她忙碌时我就看菜谱,我让她永远这么快乐。
我低头时她的笑容最甜,她抱着我时我的心理最踏实,她说:“你死了我会睡你旁边。”因为这句话,我给她全部,给他我左边空出来的位置,给她我所有的情绪,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包括她的无理要求,包括弥补她深藏在心里的不满。
她喜欢看着别人倒霉,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有这个兴趣,而且还是恶趣,她也喜欢凑热闹基本有什么好笑和或者嘲笑人的事她都一马当先搬着板凳等在人家大门口看戏,我想同道中人想杀她是正确的,因为谁也无法忍受家破人亡时有个鼓掌叫好的,所以没办法我只有不停的强大,不停的跟上冲击极限的兴趣。
有时候她心情不好,或者没有游戏了就会乱发脾气,最喜欢是往人身上砸东西,通常这个时候就证明她心情非常糟,如果让她砸中我她会好的快一点,如果换做别人她把房间里的东西扔完她也不会笑给我看,所以她不高兴时我都尽量赶回去,让她出出气,让她不至于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
她不喜欢外人进她的房间,就连叔叔阿姨都不行,我想她没有拒绝我一部分原因还是我是她的主子,其实我不想让这个理由成为特例的原因,只因这个理由会把她推的离我很远很远,我每天帮她整理房间,希望她看到我的诚意,我给你做各路珍馐希望她知道我在努力,我站在她的身后希望她能明白我在改变,我满足她所以要求,只希望活着时她站在我的左边。
我想我有时间用一辈子的时间宠出一个死后心甘情愿躺在我身旁的女孩。
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也是我最重要的一天,她穿着我买给她的裙子,吃着我为她准备的寿命,笑容是我最喜欢的天空的颜色,那晚她从后门面抱住我,那晚她主动吻着我,不是单纯的友好是成熟的对话,其实我不想这么快,她还需要时间,可能要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她不容拒绝,她霸道的要拥有,强烈的宣告她的决心。
我想我是幸运的,至少她在身边,她给了我信任,那晚的月色真的很美,虽不及她的笑容,但已经是它最柔和的光。
……
我好似除了去钦天,生活的重心都是他,如果她不在会慌,会找不到动力,记得长老们说过,我的优点是感情淡薄,是吗?我有这个优点吗?其实没有,因为我喜欢她,爱她,比我自己想学的严重,我不排斥这种感觉,我引以为傲,因为对象是她,笑的圣洁天然的她,喜欢想鬼主意干劲十足的她。
我甚至不介意全世界知道我爱她,但她介意甚至是厌恶,我提起和她一起见长老她都沉默很多天,这个时候说明她生气,她生气就跟女人一样,使性子不理人,等着让人哄,等着所有的答案让她满意。
我贪恋她的感觉,珍惜她每个生气的表情,想用尽办法哄她真心的为我一笑,我知道很难,也许一辈子都做不到,但只要她给我机会,我就会努力,我只求她给我机会……
我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的争斗,也不会有江山霸主的豪情,她是我的爱情是我抛出一切砝码后我仅剩的安慰,我是个儿女情长的人除了必要的任务和很重要的会议,我的重心都在心怡身上,我没什么志向,只是她的恶趣太多我不得不让自己强大,我也没什么非得到不可的财富,只是她实在调皮,需要我为她支起一片天空。
我想建一片森林让我心中的她自由自在的飞,里面栽种她喜欢的花草,里面川流不息她梦幻的河川,我要亲自为她动手,为她盖一座儿女情长的宝塔,让她知道我爱她,就是这么爱她,不介意爱的比她多不介意被宠坏后赖上我。
她回应我一次我就在那片地基上添砖加瓦,她每吻我一次,我就爱里面粉刷她最喜欢的颜色,然后在每件事物中雕刻她的名字记录她喜欢我的证明,我想也许等我们老了,孩子们大了,他们会拿着这里的东西问我曾经的故事,那个时候也许她还一样无情,一样微笑,但是那个时候我一定会满意,最幸福,最无求……
她问我:“房子在哪。”
我让她等等,等到我盖好的那一天,我来接她,让她做我的新娘,给她一辈子的幸福,我给你准备了罐子,等你相信我那一天我把自己装进去送给你……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目光也追逐别的男人,她的手牵起了我陌生的脸孔,她会答应其他人的邀约,她会读别人写来的情书,我开始以为她只是游戏,我让着她,我让她玩,我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相信我,我以为她累了会回来,我以为我是她的灰灰,她说灰灰最听话,她希望我听话。
可是我看到了什么,我极力克制自己我都无法相信有人会吻她,她尽然没有躲,她甚至引导着他一步步继续,我当时等在车里,没有下去的勇气,我知道她在怪我,虽不清楚理由但肯定有什么事惹她不快,她坐进来时,还在笑,我怕,我怕她会走,怕她会离开,怕她厌倦的不让我宠,我抱着她真的很怕,我让她知道我在乎,我疼……
可她还是笑着,一点点加深我的恐惧。
和她有关系以来我都很少冲锋,只是让自己站在后方,学着成熟,学会稳重,学会保护她的安全,每次看着她期待的目光我都不会理会,心怡我们都大了,请你看我。杀那些不长眼睛人,是我平衡的动力。
看到她不在乎的样子我总是欣慰,可我不会盲目的对她接触过的男人动手,我怕其中会有她欣赏,但我会想办法让对方挑起事端,我只收渔翁之利。
可她越来越过分,有时候整夜不回家,我站在门口不敢出去找她……
我应该不是男人,至少在她面前我不愿意是个霸道的男人,可她把我的包容当什么,她就如此看不懂我的退让,我尽力让她高兴,尽力满足她的条件,可她就没有想过我极限吗,她不该把我送她的东西给别人,更不该和另一个男人分享我给她的午餐。
我想我疯了,疯了般找不到不怪她的理由。
我试过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只是看到她不在乎的样子,我根本无力承受她淡情的目光,不想看她不在意的样子,我更不想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所以我一次次给她机会,可她一次比一次过分。
她把我送给她二十二岁的生日礼物交给她新交往的男友,在我熟悉的地方,在我和她缠绵的地方呆着另一个男人行驶我的权利,我不能不疯!我受不了!我关上门,平静的走出了她的家。
第二天照样给她做早饭照样接送她上学,照样宠着她,我用所剩不多的时间给她更多回忆。
那天我安排了很多,那天我想了无数个可能,只要她有意思忏悔,只要她在倒下的一刻喊我的名字,我原谅她所有的过失,可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她那么从容,就连死亡都不过问我为什么,就连死亡都不施舍我一点眷恋,她还记得林琳儿,我甚至比不上一个外人,我这个多年的付出不及一个她看不重的对手,如果我霸道,如果我曾经过她,如果我曾有一刻的不了解她,那她这么对我,我无话可说,可我什么也没有,我甚至从不敢惹她生气,不敢让她发脾气,她凭什么这么对我,就连死都不属于我……
我把她推进我为她建造的房屋,里面不上她喜欢的颜色,里面没有她曾经对我的好,因为那些都被她透支了。
她躺在卧室的窗长,面色如常,神态安详,这张床是属于我的,我为她,只为她建的,每一根木材都是我心血,只是她再也不笑了,嘲弄也好,作恶也罢,她不小了,她再也不喊我、命令我了,她没机会了,我让她永远无法开口了,是我,我杀了她,我干的!谁来杀了我!难道就没人想报仇吗,那些她曾经笑过的,那些看着她笑的怎么就没人来杀我!
我给你们报仇的机会,来吧!我等着,你看我就在这,我不还手……
什么时间了,那几只小羊要开始了,你说你喜欢,我现在放给你看,你等等不要太早睡着……
番外 龙女(一)
龙女:
我感觉我活着就是种错误,我的存在是如此的可笑,我的发型竟不是我喜欢的样子,我新买的鞋子母亲不让我穿,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公主裙也被没收,所以我讨厌这里,我讨厌这里的一切,讨厌爹爹讨厌哥哥,也讨厌妈妈,如果你问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为什么还这么得瑟,得瑟的天天在江湖中讲我母亲的坏话,那都是因为我讨厌他们,其中最讨厌的是我那个人见人爱的娘亲,我不是因为嫉妒,而是有不得不讨厌她的理由。虽然我才三岁,但我绝对可以分辨善恶,绝对可以相信自己的脑袋,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哥哥们见了她都和苍蝇见了屎一样,反正我看见她就像吃了苍蝇一样。
还有那个爹爹,最最最讨厌的就是他,没事总抱着我简直是对我的一种催残,我烦他,烦他叫我的名字,烦他喂我饭吃,烦他抱着我飞,烦他想看我笑,烦他动不动腻着我不放,烦他哄我写字,烦他见我受伤后瞎着急,什么!你说我矫情!?
啊--啊!敢说我!我让我叔叔恶意你全家!
但是----
我黯然的垂下头,我不得不承认其实我不能灭你了,你们说我吧,无乱你们骂我什么我都无法报复你,因为我要离家出走了,我再也不回来了,求我我也不回来,这里是世界上最烂的地方还有一群最烂的人,我要去找我的哥哥,到远远的水印去,踏过草原和雪地让空零哥哥收留我,我相信那个传说中精明的帝王一定会收留我,一定会理解我,一定会爱我。
“龙女!滚回来!”
不,我龙女是有骨气的!你以为你喊我一句我就跟爹爹一样跑向你吗,你以为你大声说话我就和叔叔一样怕你吗。你以为你不请我第二次我甘心回头吗!本人身为江湖雪夜女魔的女儿,不可能办那么没骨气的事,我---龙女!绝不回去!
“把本宫买给你的衣服脱了再走!”
“哇----哇----”快来看啊!这就是我娘,她昨晚当着我的面活剥了一头小牛,为了让我看清牛血不停的把我往下按,而爱的我的父亲,只是拉着这个女人的衣角,伊伊啊啊了半天没有出声,难道这就是我妙龄的童年,这就是我必须接受的父母!
“再哭!把你扔血洞!”
我闻言含着泪红着眼掐着腿,万分不愿愿相信说话的是我的娘亲,而拉着我娘亲不让她发火的是我的父亲,我难以置信他们以前是皇上和皇后的关系,更难以置信他们竟然还没离婚,更更难以置信他们会生下我,而我在他们的摧残下还活着。
“说你呢!发什么愣!脱了赶紧走!”
我的童贞泪终于流了下来,我告诉自己坚强、告诉自己不要和苍蝇一般见识、告诉自己母老虎都是不说理的。
父亲看着我,用眼神安抚我的愤怒,试图用语言打动我的母亲:“算了---她---她---”
我期待着看着父亲,我相信他一定有解救我的办法,我相信他以前的地位不是干假的,我相信他能轻易制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结果,结果,结果他太令我失望了,他除了‘算了’屁字说不出口,他是白痴,他是懦夫,他是妻管严,“哇!---”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我还有什么好期盼的就连对我虚伪的父亲都没帮我的意思,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我的存在还有什么价什值,我的童年还有什么回忆,我可爱的布娃娃还有什么吸引力,师伯送的糖葫芦还有什么好吃的,我要走了,就要走,我走了,你们别想我!
“幻惜----她---她---”
“让她走!我到要看看一个吃香喝辣的大小姐能走多远!”
我听到这种近乎人格性的打击,毅然的背起我的洋娃娃转身往回走,如果你问我为什么不往外走,那我告诉你,我认为折磨老妖婆最大的办法就是让她天天看到我,我折磨她的视觉,我折磨她的眼睛,折磨她的内心,让她爱上我,让后我抛弃她,我发誓再也不干好事了,如果那个叔叔在问我她的消息,我一事实上告诉他,娘很喜欢调戏美男。
父亲见我归来险些没有喜极而泣,但偶是有原则的偶是有志气的,所以俺坚决不让他抱,俺有腿可能自己回家。
若问我为什么不喜欢疼我至斯的父亲,为什么打击一个从胎儿时期就对我深情款款的男人,那我告诉你,你见过一个爱我的父亲三年来都不知道我是男人吗!你见过一个天天抱着我却分不清性别认为我是女儿的父亲吗!
我是个男人啊!为什么叫龙女!为什么让我爱上洋娃娃!为什么我喜欢穿裙子!为什么我喜欢粉红色!为什么我喜欢穿最新潮的衣服·!为什么我看到哥哥们会心中跳跳,行了,别说是吓的,我从不把他们瞪我的眼当眼,我当它是球!
这个理由够我恨她们吗!够我怨他们一辈子吗!我想信够的。
风夜焰急匆匆的赶来,看到我还活着(没走),放心道:“嫂子,龙女还小,你别对他要求太严!”说完抱起我看向我的父亲:“大哥,不是我说你,你少在书房里写两字多看会你女儿不行吗!”
我感激的搂紧叔叔的脖子,眼泪与非初吻都送给--了解我的他,我相信他是我今生的知音,他明白我的好,懂得我的心声,我甚至的决定我长大要嫁给他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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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到三岁,一直深信我的母亲是个坏人,一直深信穿金银的女子都比较轻浮,而她就是轻浮的代表人神共愤的对象。
她经常头抬四十五度看人,她打架都要用煽火之仗,暗器就是定海之珠,穿的夜行衣还是晚上会发光的鱼鳞布料,我除了鄙视她,还是鄙视她,谁让那么漂亮的衣服她不给我做一件。今晚她又出去了,听说她看上了一块烤红薯但是老板没卖给她,于是她去报他了,小气如她当然有仇必报,不要以为是简单的教训不要相信她只是恐吓,她绝对会出手,然后落寞的回来,因为她这几天更年期心情不好了绝对会乱杀人,要不然我为什么会怕她,更不会这么多年都惧怕她!想当年俺也是很有骨气滴!
番外 龙女(二)
“小宫主,您该睡了!”
我再次有骨气的摇头,虽然我很困但是我不睡,我要等爸爸过来,我要等爸爸给我讲故事,坏妈妈越阻止我就越要等,但是不能让善良的爸爸落入她那个蛇蝎手里,谁让我是唯一一个认清她的人,我要救爸爸,就焰国,救世界!保持这种斗争精神还大家一个太平盛世。
侍女姐姐见我坚持,悄悄的退了出去,我打赌她去找爸爸了,相信一会爸爸就到了,我咧着嘴笑笑,我坚信我的爸爸虽然可恶但他很爱我,可是我等了一会,又等了一会,一会怎么他还不来啦,我困了啊!快点嘛!给点自尊啦!来吗!就在我困的睁不开眼时,一个比我还漂亮的男孩推门而进,我立即认出他是谁瞬间惊讶的不敢动弹!
他拽住我,毫不怜香惜玉的把我扔床上:“睡。”
我吓的立即清醒,是他?!怎么是他!为什么是他?这个被我母亲称为继我父亲之后又一冷漠天才,呜呜,传说他和父亲还不同,他不是因为练功,而是天生如此,天啊!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一个表情,一个表情就算了,他看起来还像个死人,因为他不眨眼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龙女不要这种侍卫啦,龙女再也不了离家出走了!龙女不说妈妈坏话了,快把这个冷冰冰的人弄走吧!呜呜!呜呜!
“睡!”
他出声,我赶紧连滚带爬的扑床上,原谅我卖身求荣,原谅我没有骨气,原谅我不知反抗,谁让他会打我呢!
“那个……那个……小虾……你也要睡……”
--咚—他直板的倒下了,睁着亮眼,快速的照我命令睡着了,然后俺就失眠了,试问跟一个死人让我怎么睡!呜呜,咬紧被角誓死不哭,还不敢委屈的哭出声,吵醒他我就惨了,听说他有梦游症呢……
大哥年第四年是我最讨厌的一年,那年一个很可恶的男人靠近了妈妈。
妈妈看似春风得意的微笑,我得意的认为他会是我报复爸爸的利器是我看好戏的引子,可在妈妈咬着牙招待他的第三天,爸爸的寒气瞬间笼罩了整个落魂涯,从此落魂涯月月飘雪,雪漫金山,这对传承了妈妈怕冷体质的我来讲简直是惨无人道的消息,我天天守着暖炉看着死人脸,过着大被子烤火,冷的小脚小手都不敢伸到空气之外,就这么可怜的我还有更倒霉的事,我烤个火也能被人看成水仙出水愣是挤坏门看我怎么伸脚丫子,我气的真想把我的脚丫子伸他们嘴里踩死他们,但是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五哥时,五哥说我要是那么干了他们会更疯狂的,所以我忍着,我只会气急了把脚丫子踢死人身上出气,但是我踢完后也有宫女说我生气的样子是天姿国色将来必定美的人神共愤!
我呸!我咬死你们!老子是男人!
自那叔叔上山起落魂涯的雪一天比一天大,那位叔叔缠着妈妈时穿的衣服越来越厚,初见他的优雅没了,再见他的俊秀没了,再再见他时虚幻缥缈没了,再再再见他时的自信没了只剩抱衣打颤,其实我很同情这个叔叔,据说这个叔叔在江湖中被称为‘幻化公子’,据说他英俊潇洒是名门淑媛们自愿投怀的对象,是江湖中人人制不住的花花公子,可是这么优秀的人,根本不需要我那爹爹露面已经被我爹爹几个小小的内功,攻击的没了形象,没了资本没有本钱,这种男人一看完蛋,注定是我父亲捏捏手指就干掉的人,我也不得不佩服爸爸对付情敌时兵不血刃敌人灭的优雅。
我记得三年前见‘幻化公子’时吗,他还对母亲皱眉,说母亲想缠他,母亲瞥他的那一眼连不屑都省了直接换成不鸟,可是凭借我超过我小哥的记忆力我知道那个男人当时不高兴,被不鸟的怒火让他看母亲时从严重鄙视到冷嘲热讽,暗喻母亲是下堂妇,那个时候妈妈站起来抱起小小不点的我把他当空气的走开,这个时候我认为妈妈是大度的,可回去妈妈就让大叔叔派人送了个宇宙无敌不举甜豆豆给那个叔叔,那个叔叔得知情况,誓死要把我母亲杀来泄愤,但是他不知道她对付的是个女魔,所以这个叔叔每次来都在母亲笑盈盈的目光下带一身伤回去。
再后来江湖传闻他迷恋上了落魂涯新任女教主,每天神魂颠倒的必来找死,但让我很奇怪的是:不来找死的都死母亲手上了为什么这个找死的就没死呢?我忍不住问爸爸,爸爸告诉我说,他是我妈妈的姐姐的老公的弟弟,也是我妈妈的妹妹的老公,我立即知道他是我叔叔和姨夫,还是我最可爱的大姨要保住的小叔子所以爸爸妈妈气的咬牙,也不能惹大姨姨生气,谁让大姨有了身孕呢,照顾孕妇的情绪人人有责滴!
“小宫主!您七天没练功了!”
我裹紧棉被,抱着火炉和挣扎的小蓝,上牙齿打着下牙齿道:“……不……不……”我的目标是练九阴真经和葵花宝典焉能练习那些我一看就会的小儿科,落魂涯的功夫在我眼里就是 我看一遍都能用石子打中叔叔的要害,还练个屁啊!”
“宫主说他在练功房等你!”
侍女说完,死人立即无情的抱起我刻板的推开门像个机器般往外走,我保证如果此刻按暂停键他肯定会立刻休克:“我……我……”我挤出眼泪咬着手指,试图用这天下无敌的招式让这个男孩放我,可年 后我才知道他胜似瞎子。
落魂涯依旧在飘雪,落魂涯的官道上挂着刚被母亲吊起来的骚扰者,可落魂涯内一切还要如常。
“爸爸,女儿来了。”我进来时爸爸在‘刺绣’根根银针的那头,都是那个男人残缺的画像,我咽口唾沫不想沾染他们的血腥。
爸爸看我一眼,很勉强的冲着我笑,我一阵恶寒,却不敢表现在脸上,我感觉父亲对着我笑是妈妈从小到大折磨我的利器,也是我能对着死人脸的良好基础。
他用蹩脚的‘温柔’道:“爸爸抱小女。”
我猛然忍住翻涌的早餐激动的扑进他的怀里满足他那点虚荣的父爱,我怕他当我是王千幻般折磨,据说他这么不正常的宠我,都是我那小哥哥的错,如果不是他不上道我会这么倒霉被龙潜远盯上吗!
番外 龙女(三)
“你……”
我急忙道:“我有好好练功,可以打赢小虾的。”你就别说话了,说十分钟你也说不出个理所当然。
“你……”
你还说,“真的,龙女不骗爸爸,龙女最爱爸爸了。”说完我亲了他一口。
他不好意思又有些满足的闭嘴。
我无语的看着他,感觉他就是虚伪的鼻祖,骗人界的泰斗!他也确实虚伪,他除了妈妈什么都不用心!就这么一会工夫他又去神游太虚,早忘了有我这个女儿。
“小虾!”我轻唤。
‘死人’快速移到我面前。
我举起手中的长剑,凌厉的看着他:“跟我打!”
他闻言出手,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爸爸站在一旁看我们,实际上眼光早已穿越门扉落在了门外一身粉衣似雪的妈妈身上。
我愤怒的打落小虾手中的长剑,他无情绪的捡起继续和我打,我看着爸爸不在意的样子狠狠的打的小虾鼻青脸肿,小虾不停的重复,捡起战斗,战斗,捡起,只要我不喊停,他就要和我打到死!嘿嘿!真好!死士!听来就是优美的词!让我柔静的血液变得汹涌,让我纯洁的心灵变的罪恶,我想知道把这个人蹂躏死了会是样子,我想知道这种人临近爆发的情绪会是怎样?一如我想打破那张比他还可恶的脸……
……
我欣赏爸爸,我想很少有人不欣赏他,他是个优秀的被时间埋没不了的光点,他动时迅速,安静时如冰,我敬仰他,恐惧他却不得不佩服他,他是很多人的骄傲,是我们这些孩子妄图超越却无法超越的人,大哥如此,五哥如此,叔叔如此,江湖如此,朝堂如此。大哥说宫里的女人一半在他死时殉情,另一半孤独的守着终老,我不懂什么是爱情,我不懂那么多人把超越极限的爱恋给了这个无情的男人。
有一天我没忍住,有一天我恶作剧的整他,有一天他知道了我是男孩,当时的他,从静然,到茫然,到安然,到黯然,到大惊:“幻惜,不好了出事了!”
妈妈看他的样子就像看怪物:“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父亲指指我指指她指指自己:“我…………”
妈妈好笑的拍拍我的肩:“龙女,我真诚的向你道歉,我不知道给你找了个这么糟糕的父亲,不过碍于不能退货,你就凑合一下吧。”
“……”不解的茫然。
“……”茫然的不解,我不解的是我妈妈的脑子,我更加不解的是我爸爸怎么会看上她。我偷看的司徒阿姨都比她温柔。
从此爸爸经常忧虑的看着我,看着我一身女装,看着我摆弄花草,看着我喜爱发髻,他每每处于崩溃和不崩溃的边缘,茫然的看着我看着我……
我眨着眼摆弄着摆弄着……我相信他这时是关心我的,他的全部心思是自爱我身上的,他眼中的不解惶恐和自责是因我而起的,呵呵,我的冰山爸爸你真是太好玩了,怪不得我妈那么难谈的人都跟了你呢。
四岁的我已经是哥哥姐姐们眼中的天姿国色,五哥哥看我的眼光总是隐隐的阴霾,他每次都要笑不笑的盯着我,让我全身都是鸡皮疙瘩。要论漂亮他绝对是三国第一,可他为何还要古里古怪的看我,莫非他知道我是弟弟!?这个猜测让我心惊,我自认隐瞒的很好,从懂事起就刻意营造我是女生的假象,我不信他看着出来,更不信他如母亲说的那般独到,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人被妈妈赞扬那就是我,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即使是跟我一样美的令天都嫉妒的哥哥!可我真的比的过他吗!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不止一次的拔剑对他,不止一次的夜探皇宫,可他没事都牵着一条链子,优雅的站在门边笑看我从墙上摔下!我愤怒我不服!
他蓝颜带伤,他总是不出宫门,他是宫中最美的传说,我的大哥为他留着最美的宫殿,我的大搜给他如同帝王的待遇,我的侄子侄女们见了他要行大礼,这样的五哥在我眼里是个高深莫测的人,明睿三年那场朝中暗闻就是因为这个哥哥蓝颜一笑绞杀了七千多条无辜的生灵,而他亲自监斩,一天杀光,而面不改色,所以可以说我怕他,向怕爹爹一样的怕他。
爹爹在这一年彻底的打击了他的情敌,其实爹爹也没说什么,他只是一身白衣俊朗儒雅的站在一个粽子面前,看着那个对母亲摆造型的男人说:“这是你捉的野猪吗!没想到两条腿走路!”
那个男人崩溃了,崩溃的原因就是爹爹的优美和他自己的萎缩!爹爹在雪风中俊雅飘渺,他在雪风中臃肿不堪,爹爹在雪风中谈笑风生,他在雪风中不断打颤,爹爹在雪风中依剑而歌,他在雪风中抖的卧轨,爹爹天资傲雪,他卑微可怜,爹爹冷静淡然,他糟蹋苟且。我想这个男人完了,他终于认清了一年来他是怎么一副落魄的样子,而我爹爹这个男人是怎样的完美绝伦,我想他转头离开的时候一定想到了曾经了,想到了他打赢情敌时的得意和抱得美人归的畅达,可他现在就如他打败的那些男人一样被我爹爹不动声色的干掉了,王千幻姨夫我很想同情你,可俺更想笑你傻。
五哥站在我身后摸摸我的发。
我猛然一惊:“他什么时候来的,他的出现每每神出鬼没。
他别有深意的看着我:“小不点,你哀怨的样子真诱人。”说完他还在我的耳根吹泡泡,魅惑众生的容颜看着我不断晕眩:“你还差的远。”说完他走了,因为水印和焰国开战在即,他不能离宫太远。
……
我靠在小虾身上一阵不解,难道大哥哥哥真的要攻打小哥哥,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着急,我甚至还想看稀罕,我想知道他们两个谁厉害,想知道他们谁会赢!
“那你们打什么!昭示她红颜祸水还是告诉我你们翅膀够硬。”
两人互瞪一眼,空零道:“看着她烦想把她拉下台,一直没有借口就让大哥出马,本来就站在边关意思一下,但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大哥几乎暴跳而起:“你过分差不多,娘才给我买的衣服,你就给我泼了一身水,你不是找打!”
“我又不知道楼下是你!为这点破事你至于跟我动兵!”
要是小哥,他肯定也打,应该不是在乎那点东西,而是生活太单调没事找事。这是我当时的理解,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
“打死你都活该!”
“怕你不成!我水印兵力第一!”
归一凶神恶煞的指着小哥:“好!我到要看看十年过去了你还是不是第一!不推翻你的水印王朝我龙归一跟你姓!”
空零闻言冒火的眼眸瞬间低下猛然扑入妈妈怀里撒娇:“大哥欺负我啦!大哥欺负空零,空零没人爱啦!”
母亲立即不悦的看向归一。
归一没料到他来这一手,见事不好抱住我妈的腿道:“娘,孩儿冤枉,孩儿天大的冤枉,孩儿自始至终都是被他利用,孩儿本以为帮他是好意孩儿内心深处都是兄友弟恭,是他没事挑拨!”
“娘,不是的,空零还这么小,不可能那么过分啦,都是他,他居心叵测!”
“闭嘴!”
看来我娘是英明的!
“……”
“……”
“一个月内,软笔《三字经》五万遍,少一个字一年不能出宫!”
“……”抬头,惊慌。
“……”抬头,委屈。
哈哈,两小样这回还不写死你们!正好抱我没看戏之仇!
在此期间我以为就没事了,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两人手脚僵直的抄完书表情已经麻离开。
我以为天下太平了,但是总有找上门来送死的,总有想钻空子的,总有认为是良好机会的,比如赤木国。
大哥,小哥回到战场就听说赤木国趁机袭击,两个本就憋火的哥哥,就这么的把赤木踏平了,据说分财产时又一顿大吵,不过两人学乖了,猜拳后一半领土给了大哥,多一半领土给了小哥。
五哥自始至终都躺在他的软榻上笑看一国之灭,后来我才知道告诉赤木这是个机会的就是笑的灿烂的五哥。可他后来和那个王国公主纠缠不清的故事我就不懂了?可是他有爱吗?他有喜欢的东西吗?他真是爱那个公国颠覆了一个江山,他真的是想踢那个公主报仇毁了赤木,可为那样庸俗的一个女人值吗?我为什么一次比一次看他空虚!
我站在落魂涯边,一身鹅黄的衣裳迎风飘舞,条条丝带如灵蛇般飒然而舞,我轻轻的靠在小虾身上,小虾毫无感情的直立。
我告诉他不想变成大哥和五哥,我告诉他不想有小哥的无奈,我告诉他不想和七哥一样轻贱他人,我告诉他,我不想沾染他们独傲天下的霸气,我告诉他不想和他们一样玩弄天下……
每当这样深思后醒来我都是佩服爸爸的,爸爸退位后从未出过落魂涯,他不问朝堂不问江湖,冷然平稳的醉心武学武功再次精湛,那次他突破最后一个瓶颈后,妈妈跟他讲了一夜的秘密,然后爸爸站在崖边抱着妈妈俯瞰苍茫大地。
而我站在他们的不远处靠着小虾看我的人生蓝图……
番外 是儿(徐府中)
她五岁起跟着小姐,规矩的做着丫头简单的领着工钱,是个很普通的丫头,至于后来的种种,那是天方夜谭。
她很小的时候甚至分不懂什么是尊卑,只知道小姐是自己要像娘亲 一样照顾的人。
小姐比她小一岁,四岁的小姐是所有小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小时候的她也不懂跟对了小姐就是前途的保障,她只知道她要服侍好小姐,比照顾妹妹还要忠心的服侍她。
她的以前的名字记不得了,跟了三小姐后就和府里另一个丫头改名叫——是儿,是儿不起眼,茫茫丫头中谁也没闲情注意她,她也不敢招惹别人,她是个尽责的丫头,可以说她是个沙粒般的小人物,默默的来默默的走,她不懂政治不懂江湖不懂何为天姿国色不懂什么是庸脂俗粉,她计较的是一个月的铜钱,苦恼的是生气的小姐没有吃饭,担心的是小姐晚上有没有踢被子,纠结的是家里又来催钱怎么办。这些就是她的全部——平淡真实。
她会在晚上跟小丫头们聊府里的闲话,会偷偷的打量高大的马夫,会为了抢主子们留下的吃的跟同伴们面红耳赤,这就是她,一个为了生活奔波的小丫头,她看着其他姐妹因为小姐被夸奖春光满面时也抱怨过自己的小姐太笨,看到别人穿金戴银时也拿起过节的布料裹身上幻想自己是个小姐,可是人总是会长大,时间的流逝会带走一些假象让人变的无求,让不切实际的东西远离,是儿就是是儿只是个丫头,她每天早上要比小姐早起,晚上比小姐晚睡,唯一的精神依托就是小姐的喜乐,慢慢的她变的安静变得木内就像万千丫头中平凡的一个,她不突出她的小姐也不突出,能做的就是重复万年不变的工作。
她不要求出头,更不懂何为出头,后来会变成那样都是环境所需,她还总结出不是谁都是凤凰但是谁都可以是凤凰。
“是儿姐姐,听说三姑爷要来。”非儿充满幻想。
是儿也在幻想,她是小姐的丫头不出意外就要陪嫁,陪嫁过去就算填方,对于姑爷她们当然充满幻想。
是儿第一次见到王千幻,他就把她的小姐惹哭了,这次她没有幻想了,让小姐哭就是天的天敌,即便二公子长得再好看,猫和老鼠都不是一家。年老的三姑们都说王二公子看不上无才无德的三小姐,背地里教训她们别白日做梦,四小姐还为这事打过她,胆识儿没慌,就算慌她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其实是儿没怎么见过四小姐,三小姐无人问津平日很少出门,她跟着这样的三小姐接触过的世界屈指可数,四小姐打她和非儿,她们也不敢说话,缩在角落让四小姐撒气是她们的本分。
这些事大小姐不让告诉三小姐,在是儿心中这些也没必要告诉三小姐,这都是丫头应该干的,她不会傻到说丫头也是人,更不让胆怯的三小姐伸张正义,她安静的缩在她的角落当着她的丫头,过着她的生活,偶然羡慕下幽静院落里传说中的六小姐。
她对王千幻没有想法,王千幻比不过刘小姐院子里的丫头能让她心动,那个年纪的她单纯的知道所有好看的东西不是她该碰的。
非儿也沉默着,是儿很多时候都是跟非儿在一起,她的友谊是非儿,非儿的生活里是她,她们没有大的磕碰,也没有什么生死之交,就是平常的有钱人家大院里的是是非非,蜚短流长。
“是儿姐姐,大小姐好像不喜欢三姑爷。”
是儿道:“三小姐喜欢。”三小姐看到二公子就笑应该是喜欢,反正不管是不是喜欢三小姐都是要嫁给三姑爷的因为她私藏的那些书里都是这么讲的,不过那些书她都看不懂,她只知道识字的人念给她听时很好听,至于所谓的郎才女貌,所谓的门当户对,所谓的兴趣相投还是朦胧的一层纱,十三岁的是儿看世界是和平的、国家是安康的、百姓是幸福的、丫头是小姐的,她没念过书没接触过社会所有的认识都是听说,这样的她不懂邪恶,不懂大奸,思想停留在争做优秀丫头的底线,梦想就是跟着胆小的三小姐享福,期盼着三小姐和墙那边的六小姐一样被重视。
……
在整个徐家人人都知道大小姐疼三小姐,人人也都知道二公子不喜欢三小姐,四小姐喜欢二公子也不是秘密,只是这些都不要跟小姐说,小姐会哭的,是儿不喜欢看到小姐哭,她是小姐的丫头,小姐哭就是她无能,可她也不能让小姐不哭,她是个普通的丫头,这种事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傻的帮不上任何忙,除了哭还是跟着哭。和她说话最多的是非儿,向她下达命令的是大小姐,她对三小姐的印象就是照顾她,好好照顾她,但是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她的小姐长大了从一个无存在感的人变的巧笑惜情,虽然还是会哭,可已经不会让她着急。
焰国历三十五年,王家大少爷催促二公子大婚,她发现小姐兴趣缺缺,人前表现得很在乎人后以不向她们谈起这个人,小姐告诉她说:她死过一次就明白什么是不值得。
是儿懵懂,心里却很开心,小姐不在哭哭啼啼对她们也有好处,这几天大小姐来的次数少了听说是六小姐想跟大小姐学刺绣,是儿一度担心小姐会闹,怕三小姐斗不过六小姐。可这次三小姐懂事的没有粘着大小姐,是儿难得轻松的当着她的贴身丫头,她甚至感觉永远这样也不错,三小姐安静,大小姐不来,徐家府里都那么沉默,她可以平安的那一辈子工钱。
但这个是奢求,往往平静都是为了不安分,这次徐家也不例外,三小姐那晚失踪了,是儿急的不停的哭,她怕,她怕小姐不见了徐家会卖了她,她怕小姐没找到她就被赶出徐府,她和非儿蜷缩着,不敢大声说话不敢用力哭泣,后来小姐回来了,她哭着,哭着要把平日最珍惜的玉佩还给二公子,她看到大小姐眼中的赞赏,看到夫人眼中的泪花看到老爷的不满!
但是玉佩没有交出去——王家大公子不准,于是她知道三小姐还是要嫁给二公子,在是儿看来这是小姐的愿望,小姐能实现愿望是对的吧,可是晚上小姐却告诉她们,她不想嫁,嫁不嫁也不无所谓。
那个时候的小姐在她的眼里很陌生,以前的小姐经常哭,以前的小姐不会这么无所谓的跟她们说二公子,她怀疑小姐是不是换人了,但是小姐的眼中有落寞,她猛然想起府里三姑的言论:懂得了忍让就是开始长大。那么她可不可以理解成小姐长大了……
番外 是儿(路上)
长大的小姐,和以前并没什么不同,她只不过是个丫鬟就算有不同也用不到她说,大小姐这几天很少来,都说是去陪六小姐了,三小姐安静的呆在角落等着出嫁,在是儿眼中没有爱情也没有海枯石烂的相守只是小姐嫁了个喜欢的人就是幸福,至于那个男人是不是高兴也不关她什么事。
有的时候命运是捉弄人的,它莫名其妙的出现岔路,莫名其妙的送你走上一条未知的路,是儿如果没在小姐大婚前傻傻的去看她,如果是儿没因为想念惦念她的小姐们也许她就不会遇到龙归一也许她就不曾体会皇家的起起落落,可是她最不后悔就是去看了小姐,哭着求小姐带着她们一起错嫁,当是儿知道小姐要配合四小姐时,她很怕,她怕老爷怪罪,她怕她在府中没了立足之地,她怕她成了会死的女鬼,她赌了,赌小姐不会不要她,赌她的生命不会短暂。
可是陇墓堡啊!是儿第一次听说时胆怯了,陇墓堡对她来说就是传说,那里有女人有军队有财富,可是不属于她们这种贫民百姓,无怪乎陇墓堡的喜帖发下时老爷子都怕了,那个克妻的男人应该很恐怖吧……什么事都不是她能想的,她只是丫鬟跟着走就好了,于是她卷起包袱带着非儿走出了徐家,走向了外面的世界……
大雪漫漫,路滑且迷,谁又知道谁的过往,谁又惦念谁的过去,幻惜只是想换个环境,或者她看重的也是那众多女子中默默无名的一个。
是儿跟在出行的队伍中,她要的就是一份主仆情,可以保她成长的依靠,非儿同样茫然,茫然的不知道踏出的这一步是不是深渊,可是这确实她们唯一能走的路,身为社会底层的她们,怎么能应对小姐失踪的惩罚,还不如就这么走,无知的走或者还有生的可能……
是儿见到的第一个外人是龙倾侍,她从不认为男人能长这么高,她还没意识分清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差距,还不明白这个男人看人时为什么没有温度,第一次见面她们这些作则心虚的人,能稳住情绪,就是因为这个冷漠的人背后却跟了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后来她知道她叫小景,小景的老家和小姐是一个城镇,她之所以来这里,是这个男人救了她,她才跟着他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是儿记得刚开始时,小景很粘龙倾侍,虽然龙倾侍不讲话但是少根筋的小景只有在他身边时笑的最安心:“是儿姐姐,你家小姐为什么天天睡觉?”
十二谨慎的看她身边的龙倾侍一眼很怕他发现他们是代价,直接告诉他这个男人并不友善还是不要惹他为妙:“小姐……小姐……累了。”
龙倾侍扫她一眼,她定力不足的举足无措:“是……是……累了……”
小景爽快的笑道:“你家小姐真能睡,我爹爹说能睡的人有福。”她说完很随意的要靠近龙倾侍。
龙倾侍不动声色的躲开。
小景落寞的看眼是儿小声抱怨道:“龙大哥以前人很好的。”她口中的好也只不过是这个男人无意中救了她,估计这个男人都不知道她是缘是扁,可是小景偏偏就喜欢粘着他,小景看着他时比看着是儿,非儿笑的都开心。
只是这种单纯的依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敬畏,而这个男人的眼光里有了男女之情……
北方飞雪,寒气逼人让习惯了温暖气候的是儿开始泛冷,小姐可以撒赖不起来钻在被子里保暖,她只能在雪地里练习适应力,当个丫头就该有丫头的样子,她能跟着小姐出来就该谢天谢地了别贪心不属于自己的幸福也别盲目仰视繁华的背后。
非儿搓着手伴着夜色悄悄坐是儿身边道:“是儿,小姐什么时候醒啊?”
是儿搓着脚道:“小姐说再等两天,等四小姐的人都顶不住了小姐就好了。”
“我感觉那个龙爷好像知道什么似地,他看我们的眼神好凶。”
“没事,怎么也是当妾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就是娶妾才担心啊,人家都说娶切娶色,咱们三小姐怎么能跟六小姐比色!”
是儿猛然惊醒:“色?”不用比了肯定不如六小姐,要是因此惹怒了陇墓堡他们,她们会不会死的很惨啊:“我们怎么办?”
非儿道:“问小姐。”
幻惜从睡梦中被摇醒,不太满意的看着新确定的心腹:“干嘛。”大冬天的扰人清梦很令人发指!
“小姐,万一陇墓堡发现我们换人会怎样?”
幻惜看眼紧张的小丫头往被子里缩缩道:“放心,没人注意咱的,都没人迎亲,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有龙大哥啊?”
“得,他看到我们时比我们看到他还惊讶估计是无聊碰上的,你们别乱想,考!让不让人睡了!出去,出去。”
是儿急忙拉住她道:“小姐,万一姑爷不喜欢你呢?”
幻惜好笑的看着这个小家伙:“不喜欢再娶啊,焰国那么多女人总有喜欢的吧。”
“可……”
“出去,出去……”大冷天才不会见无名小卒……
是儿一路都在担心小姐的样貌,她认为这是欺骗,对一个男人企图娶漂亮小妾的欺骗,单纯的她认为将来的姑爷是可怜的,你想想人家千里迢迢想娶个漂亮娘子结果娶回了个无盐女要是她,也肯定不开心。
小景调皮的跑忧虑的是儿身边狠狠的拍她一下道:“是儿姐姐,你家小姐有什么忌讳吗!”
是儿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痛苦的揉揉自己的肩膀,赔笑道:“小姐人很好,不用担心。”疼死她了,这个姑娘不知轻重吗!
小景不解道:“那她打下人时我们该怎么办呢,龙大哥让我和你一起服侍小姐,我怕我笨手笨脚的惹她不高兴。”
“打?”她家小姐好像没打过人吧,无非就是生气了摔东西:“不会,不会,小姐人好。”
“真的?”
“真的。”
小景开心的再一拳打是儿背上,是儿踉跄一步险险稳住自己的身形,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我就知道龙大哥人好,看吧,给我找个小姐都找个如此温和的,呵呵。”
是儿苦笑的看着她:“是啊,龙大哥对你真好。”
“那是,龙大个人本身就好。”这个时候小景眼中的好是单纯的,是妹妹对哥哥的崇拜,只是进入了那座大宅后,这种依恋也退去了,小景天真的认知变得惧怕变的小心翼翼,变得不再接触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番外 是儿(陇墓)
陇墓堡是一个传说,在大雪傲寒的冬日那就是一只开着血盆大口吃人的狼窝,里面海珠了一堆妖精一样的活人。
是儿能做的就是在还没有见妖精前,把那些妖精‘丑陋’的面貌融汇个千百遍,然后在脑子里幻想食肉动物和草类植物之间不存在的食物链想。在她看来当人小妾免不了偶然受个委屈,那如果小姐受了委屈她们呢,是忍着还是怨着。
是儿本就单纯但单纯并不是傻子,不过小姐长成这样应该也没人‘稀罕’吧,这个问题不单她如此想想很多人都这么想,比如倾侍比如非儿。
在龙倾侍眼里这个女人就是个女人,也许懒惰点也许自以为是,可这种女人陇墓堡最多了,况且陇墓堡从来不缺女人,爷虽然没有收藏女人的怪癖可是龙伯有,后院那么多女人都是他找的,有些是龙主进入士卒后那些官员敬上的,可女人跟龙主之间是不存在谣言的,进入陇墓堡身份只有一个统称——后院的女人,无论是曾是官家前进还是武林豪杰,可是女人就只是女人,她不会成了男人。
幻惜看出他这种态度时,很铁杆的把痰盂‘甩’他脚下道:“龙大哥,你太哲理了!你就是风景,你就是表率是马克思哲学是楼上的人看了你,你又看了她,看出了一部经典的歪脖子论。”
龙倾侍平静的看眼幻惜,是儿拉着自家小姐打颤。
幻惜眨眼道:“没事,他大度着呢,你看他两眼都是空的。”幻惜此刻是看得起陇墓堡的,此种奴才肯定有个不俗的主子,可对这个当家人幻惜没有上心,当人小妾拿的工资肯定不高,在她的观念里不高就不用劳动。
是儿没闲暇注意龙家的‘绯闻’,小姐诶的论调她也不是很懂,可是龙主克妻这件不痛不痒的事,轻易的传入她的耳朵,她舒口气自语道:“幸好不是做妻子。”结果她的乌鸦嘴撞到了枪口上,龙倾侍回来后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从不说话变得冷然,再到看守,当是儿看到迎亲的队伍和聘礼时,拉着幻惜就想跑。
可惜幻惜并没有成全她,非儿,是儿急急的诉说街头巷尾的传说。
幻惜眼波微转,心思稍动:“正妻啊……主母啊……死亡啊……克妻啊……权势啊……那就嫁了吧。”
倒了吧!
是儿看眼守门的龙倾侍狠狠的用眼神‘抚摸’他,她肯定他的主子是垃圾货,如果不是干嘛如此掩饰,但这里现在是人家的地盘她不敢放肆,它能做的就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骂他,在梦里折磨他,在角落里诅咒他。“小姐,我们会很惨淡的,跑吧。”
“你不觉得他看着我们很刺激吗。”然后故意打开窗子爬在窗口道:“手下都这么不相信他的主子,真不知道那男人垃圾成什么样了,嗯,我说兄弟啊,你家主子是杀人犯还是不举啊,真是辛苦你了,你主子有你这么好的属下,完全不用怕名声臭不出去了,你就给人一种你主子需要抢亲的错觉,呵呵。”
某人脸色不懂,目不斜视。
是儿偷偷的拽拽她的小姐:“算了。”
幻惜看着他的样子深思:“嫁!”嫁人不犯法。
是儿着急的好久睡不好觉,她家的小姐这不是找死吗。人家躲都来不及她偏偏去凑,再说你又不是真货,你逞什么能,如果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倒霉的还不是她们。
是小姐还是嫁了,迎亲的队伍很排场,是是儿没有见过的阵势,那可恶的喇嘛,和尚,尼姑真不知道是祈祷她家小姐早日归西还是为那姑爷超度,京城的人见怪不怪的看着,好像龙嫁娶亲不弄这么晦气的东西才是意外。
小姐嫁了,安安稳稳的嫁了,出嫁的当天没有妖精出窝没有小妾闹场,就连到场的客人都没有喧哗之声,整个偌大的陇墓堡,上万人的观礼队伍愣是除了喇叭声什么都听不见。
是儿见到拜堂的姑爷时是打颤的,恐怕没人不颤吧,那形神那气度那夺天地的睿智,让她只能低头看鞋再看鞋。
新婚第一天,她照例为小姐更装,她什么都不敢问,也不能碰触那些属于夫人们的闺房事件,幻惜安静的让是儿帮她Сhā簪,却一眨不眨的看着镜中的是儿,是儿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你跟我几年了。”
是儿为她束好夫人髻道:“回小姐,九年。”
“主母,以后叫我主母,是儿,从今天开始我是陇墓堡的主母,而你就是我的大丫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最好放机灵点,如果客死他乡了你的家人会心疼哦。”
是儿手中的发簪掉落。
幻惜帮她捡起来没入发鬓:“你的家人很多吧,以后努力点。”
“是,小姐,不主母。”是儿是聪明的,再傻的人在面对生存时都有权利聪明,况且是儿又不傻,至少人家明白一荣俱荣一死都死的说法。
在幻惜平静看待了陇墓堡第一天的血案后,是儿就知道小姐的那张脸是她该学的的第一法宝,她不知道那个死了的小妾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母亲会抛下自己的孩子为了另一个女人归西,更不懂府里的人说起那个过世的女人为什么如此幸灾乐祸或者说都抱着一种近乎八卦的心理,是儿发现她身边好危险,危险的住着一群她搞不懂的人。
……
她现在的任务就是服侍小姐帮小姐传递点听到的闲话,至于那些大的争斗她恐怕是不做不来的,更主要的是没她什么能干的,她对陇墓堡的整体印象就是房子是高的,侍卫是不说话的,仆人是严谨的,后院的女人是相当狐狸精的,当然绝不承认人家的容貌是令她自卑的,这种自卑引伸出去就是希望自己的小姐争气,或者受用丑陋的外表站在一个高度嘲笑美丽的人很能平复心里的不平衡,可另一方面她又是胆怯的,她胆怯的只能想想,要是真下手她也许连站都站不稳。
在整个龙家她只和非儿说话,虽然康儿,福儿也很主动,她却总觉得她们有些自己人自家的气焰,其实是儿很理解这种情绪,当初她那么小还知道欺负后进来的非儿呢,更何况现在是跨地域接触,没被当外星人看就不错了,可是在她不知道的角落很多人都把她们当珍奇看,几乎都带着怜悯的目光带着浓浓的看戏色彩,她不安的告诉幻惜,幻惜理都没理她。
她踱着脚很讨厌她家小姐见了珠宝走不动路的俗气,不过还好她家小姐丢人的时候很看场合,比如大场合丢金小场合丢人,总之她家小姐是开心并痛苦着,痛苦是因为这两天新婚姑爷在主房住宿,导致小姐睡眠不足。开心就是他走后她可以睡一个觉,用她家小姐的话说,这个样子很颓废。
“主母,您不感觉这里很怪吗?”阴气森森的:“康儿说这里死了两位主母呢?”
幻惜翻个身道:“恩,死的多地才肥。”
是儿气的牙疼不再理她。可是他最担心的还是她家小姐会不会被女鬼招了去,她每天都不回下人房不顾大家劝说的睡在东房为小姐招鬼,她只是单一教育出来的产物,她识字不多懂的不多,一二三不知道是什么,大道理从来没有成过体系,她信奉宗教敬仰高官崇拜帝王,最最主要的是,她明白身为人仆就该死儿为主。
幻惜是感动的,那在客厅害怕的蜷缩着的身影在此刻真正获得这个高傲女人的青睐带着她走进她的红尘路……
是儿第一次看到归一,没有什么波澜宽阔,就是普通的擦肩,他在下面跪拜小姐,是儿在上面为小姐捶背,她没注意看他,他更不注意她,两人就是茫茫人海中普通的一只——简单而单纯的行走。
她每天也没闲情去碰‘艳遇’那个男人也不注定是她的。
是儿几乎不曾踏出东房,她除了服侍小姐就是学习认字看一些没必要的知识,可是她不敢不学,主母说不学她以后的地位会不保,所以她都在学,简单而忙碌的充实着自己。
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小姐在她的印象中很模糊,她柔弱着却又刚硬,偶然低首偶然不屑,偶然在意偶然又忘了昨天争吵的目的,小姐很少哭,几乎是不哭,即便是哭她也能感觉出哭泣中的假意,她很想提醒她——小姐很做作,可是每次看到站他身边看书的姑爷就吓的腿软,其实她很看不起这个毛病但真的很少能看了他不腿软的,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冷的男人,他每次来东房都是冷的,不是感觉上的冷而是空气中真的在降温。
是儿佩服小姐抗寒之余也不禁揣测陇墓堡的上上下下有没有不被冻死的秘方。
……
第二次她跟归一遇见纯属意外,那真是意外中的意外,她去厨房为小姐盛汤,他在厨房偷拿东西,是儿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偷吃的小乞丐,小乞丐回头看她,她头上的挂陇突然倒下,小乞丐猛然扑过去救了她,是儿才知道这个乞丐不小,他只比她矮了一点:“谢谢。”脸上已经蒙起红晕。
归一冷淡的起身,鹰眼撇她片刻,皱着眉问:“你有钱吗?”
是儿傻傻的点头。
归一冷淡的命令:“给我。”
于是是儿就奉献了自己全部的家当也没换来当事人的一句感激。
可就是这个少年或者说连少年都不是的人就这样被她记住了,不知道该说是儿的狗屎运好,还是某些人就该顺着她这个杆少走几年歪路……只能说两人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共赢,女的找了金龟,男人傍了富婆,一个是物质上的一个是精神上的……
是儿会看上归一可能是女子的怜爱也可能是他眼里的冷度但是最后让是儿为了他去求自己的主子,还是在她见到了躺在床上的五少爷之后。
是儿虽然没有能力怜悯别人可是帮助弱小的心态是人人都有的。
可是归一是谁啊?他是到死都不接受施舍的人这么多年他爹什么都没有给他,他也过来了,不至于现在低头求人,但他所有的高傲在回一受了风寒高烧不退后——妥协了。
他被她拉到幻惜面前,她拽着他不让他跟她赌气,她坚持的在两人中间盘旋,她是想帮他的,但是有些英雄气短的,是儿是想归一少些忧愁和冷淡的,幻惜纯粹是看两人无聊闹着玩的,资助一个孩子对她来说合适也不合适,可是是儿开口她没有拒绝。
如果没有是儿呢,幻惜应该是不会看他的吧,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可怜又有骨气的也不在少数,可怜到最后发家的也比比皆是,可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一不愁吃二不愁花,她没必要显示她的‘慈悲’更没必要给自己添乱,那个时候幻惜是不想要他,如果真的走了幻惜也决不眨眼,可是是儿的私心拉住了归一拴住了幻惜,没人知道这是不世界性的一刻,没人跟是儿说她这样做会不会给小姐带来麻烦,她只觉的小姐优秀的可以帮助这个孩子,她也可以凭着小姐更多时间的看到他的倔强。
幻惜妥协的那一刻,是儿雀跃的单纯,归一深深松了口气。
这一刻可以说是一切事情发展的起源,如果不是归一。幻惜不会表现自己,如果不是锋芒漏出,幻惜可以隐忍到死。
如果不是归一的接受,是儿不是爱他至斯;
如果不是是儿的身份归一不会娶她为妃;
如果不是n年前的这一天那躺在床上的回一也许活过这个冬天……
如果不是这一刻的坚持是儿永远不知道爱一个比不爱还痛苦。
归一也不会明白这种生活知识一个跳板可是这个跳板让他迷失的茫然。
番外是儿(爱一个)
是儿的价值观被颠倒是在她被打的时候,没有人是天生受气的,除非她脑子有问题,再说她也没犯错她干嘛让一个同等身份的人白白打?
她倔强的不敷脸‘可怜的’站在东房等小姐,那个时候小姐在是儿眼里是万能的,为她报仇是轻而易举的,她挑准时机哀怨的走到她面前:“小姐,你以后千万别出去了,是儿好怕……”然后做作的掉了颗眼泪——示弱人人都会。
那次之后是儿学会了扬眉吐气、学会了先下手为强、学会了人之生存不易、学会了狐假虎威。
小姐帮她出头时,她心里是窃喜的是有点膨胀的是那种风不吹都能飞的。是儿坚定的相信她家小姐是万能的,主母!代表的意思就是无法撼动,所以她也要成长,成长到能跟她比肩……
是儿最喜欢跟着主子去朝夕院,见了大少爷她就止不住开心,也许有时候是儿挫败的发现大少爷不记得她是哪根草,可是喜欢就是如此轻而易举,她会大厅他的喜欢,会询问他的过往,会在后门等他回来,会给他留吃的,见了他被打会心疼、看到他受伤会难过,她就是喜欢他,没来由的喜欢,不想身份不懂他的烂装随时可以耀眼夺目。
在是儿眼中朝夕院的归一跟她一模一样根本不存在资本主义,每次归一跟小姐瞪眼她都很担心,可是这种担心就如落雪回头时什么都看不见,归一眼中根本就没有她的一颦一笑,她明白可是还是伤心着努力着,她相信他会发现她的号……熟不知这种没依据的相信害了多少初恋的人们。
是儿的忙碌每天都充满着希望,她除了服侍小姐最多的是服侍大少爷,大少爷就是三个字一个称谓,这三个字真正的让她体会到意义是在小姐收养五少爷后,从那天起大少爷身上的衣着是小姐定的,她从不知道这个少年的整体装扮竟可以如此好看,流转的鹰眼坚毅的下巴,微微成型的轮廓,说话间不经意显露的高高在上的气息,他跟姑爷很像,或者说龙家的男人都保留着他们家族的骄傲,她有些明白小姐的嘲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高贵,她有点胆怯,可却不想承认。
五少爷跟了小姐后,她看到大少爷的情况越来越少,很多时候他都一个月两个月的不出现在陇墓堡,偶然进入东房也是跟小姐吵架,恐怕下次见面他就要问她是谁了,是儿不禁埋怨归一‘忘恩负义’熟不知他们这些少爷和丫头之间根本就无法谈‘有恩有义’即便归一出身不好可是少爷脾气一点没少,一个丫头的帮助就相当于地球引力一样普遍,何谈感激之礼,况且他的时间都被那个女人占满了,哪有心思想她是哪根蒜。
归一整体思索的就是怎么撕毁幻惜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是儿落寞的相信,他的眼中没有她,或者说没有她为他端茶送水的淡淡一撇,恐怕她是自作多情的菜叶,看不懂鲍鱼人参的世界,她落寞的一日日瞪她的小姐,非常讨厌她家小姐欺负心上人时不痛不痒的表情,可是她除了眼睛什么都不能帮少爷,这就是差距身份的差距名利的差距就算是她看再多的书也弥补不了的隔阂。
是儿只能寄希望于奇迹,她主动为他服务帮他搭理他和五少爷间的小事,常常在他的门外等他回家,他每次都只是漠然,或者说他只有见到小姐时才张牙舞爪,是儿常想他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是像龙主一样顶天立地还是像闻夫子那样风雅脱俗,她是不是有幸站在他的身后看他遥指江山的霸气。
可小姐却经常打击她,小姐说她痴人做梦,小姐说她白日无常,小姐还说她灰姑娘她奶奶,是儿只能忍着小姐的冷嘲热讽在她面前敲桌子砸脚丫,多年后是儿不禁心想,如果没有小姐当年的‘教育’她会受的了宫里的女人对她不堪的言语吗?
……
龙归一还是住进了东房,他来时带着她看不懂的羞涩,晚霞的余晖印在他的脸上,好看的让是儿敬慕,不管他的表情说明了什么,她能离他更进是事实,她除了服侍她的小姐都是在照顾他,衣服为他做最好的,料子选姑爷留下的,就连饭菜都是她亲自适了温度送去,这个少年就是能引起她当妾的心思,她没有小姐命好,不如小姐有能力,她总可以当妾吧……
她的心思幻惜看的一清二楚,幻惜坚定的相信两人不会有结果,这不明摆的事吗,一个是天上的鹰一个是地上草,两者不存在任何交际上的联系:“是儿,人家还是个孩子,你别那么饥渴。”
是儿羞红的脸跑开归一的窗前。
幻惜耸耸肩嘲笑的心思的没有,古往今来感情不如意者比比皆是她的那点小心思还不足以让幻惜关注。可是对是儿来说,这点心思就是她的全部被小姐说成这样她羞的都想钻地下活埋。“饥渴”她重负着,羞愤的砸墙:“不要这么形容啊!”
第二天她还是站在归一房前等着他梳理完毕等着他出门上学,可是归一瞧她大概就是看到布景,只有小姐站她身后时,大少爷才会施舍的瞪她一眼,或许那一眼都不属于她。
“走啦,别看啦,他长大了你都老了。”
是儿闻言真想把小姐推水里,为什么总是打击她,难道就不能给她点颜面吗!事实证明让小姐给她颜面是不可能的,小姐就连吃饭都能挖出她私心的心思:“你怎么不喜欢小回啊,咱家小回又不会跑。”
五少爷天真的仰起头奶声奶气道:“我?娘亲?我怎么了。”
是儿挖地道的心只增不减:“主母,是儿有事,先走一步。”说完跑了。
幻惜还不依不饶的叫嚣:“喂!你别残害幼苗!”
“娘亲幼苗是什么?”
是儿远去的脚步险些没撞树上,她不知道这是善意的提醒还是小姐无聊时的‘乐趣’总之她的这点心思就差没传到少爷耳朵里,是儿是佩服小姐的,小姐的淡然和玩笑都是学不来的,她不懂为什么她在骂人时可以摆出一张慈善的脸,也不清楚她看归一时貌似有着惋惜。
……
是儿不傻,归一只对小姐有情绪傻子都看的出来,她想学习小姐,她想让归一看她时有星光在闪。
……
这种傻傻的努力没有换来当事人的怜悯倒是换来自家主子的教育:
“他还小,等他大了说不定你可以成熟,如果你真喜欢他,何不拼搏几年在他身边的实力。”幻惜说这句话时冬天的脚步已经很远,她身着单衣站在她的床前很安宁的抚着她的头。
她不懂得睁大眼睛。
幻惜莞尔一笑:“你现在的身份和能力都配不上他,他不是个安于平稳的人,他的成就远比你我想象的困难,如果想让他另眼相待你要付出的就是他的千倍万倍,他十八了你就二十三,他二十三了你都三十,我告诉你,你不可能在年龄和容貌上吸引他,你陪着他的黄金时间就是你四十岁之前,而你永远都要忍受他忽略你的痛苦,他如果以后和他父亲一般三妻四妾那你分到的时间就要减半——只有八年,如果他公务繁忙野心更大你的时间只有四年,如果他迷恋容貌贪图新鲜你的时候还有二年,再者他身体不适对你厌恶你就只有一年,如果他连看都不看你,你就是没有丁点时间,你认为这样值吗?”
是儿咬着牙点点头。
“如果他在你面前跟别的女人亲热呢?”
是儿想了想痛苦的点点头,十年后她不懂当年的自己怎么这么傻气,跟小姐说心事不是一个丫头所为。
幻惜打住她道:“不要用他现在的样子幻想,用他长大后成熟的样子,你能容他而立之年——身后站的不是你吗?你能在他爱上一个女人,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时还淡定吗!你能在他看着你时想别人吗?好好想想吧,我没时间跟白痴浪费口舌……”
是儿看着她离开,洒脱的背影似乎找不出她为二公子哭泣时的伤怀,难道爱情走过小姐心里就真的不伤?难道她忘了小阁楼下另她向往的男子?小姐到底怎么了?放手后怎么如此淡然——
难道不行吗?
……
是儿照例为归一做事,抚平的衣服上残留着小姐喜欢的香气,他的绸缎被面上绘着小姐喜欢的花型,这些是她给他添置的,她潜意识里不想承认也得面对的事实,这些东西他会接受,是儿自嘲的一笑,一个丫鬟乱想什么少爷,按说陪嫁过来的她们都改给姑爷填房,还好姑爷的眼光看不上她们这些小鱼小虾。
“是儿姐姐,不好啦!不好啦!大少爷受伤了。”
是儿猛然转头:“出什么事了,主母呢,主母知道吗?”
非儿喘息着拉住是儿道:“不,不能让主母知道,少爷说不能告诉主母。”
“我去看看,他在哪。”
“外面。”
番外是儿(嫁给归一后)
……是儿跟归一的交际就是这样简单,一个丫头一个主子,等他走入了皇宫,等幻惜成了东宫之主,这种差距让是儿体会到了悲哀,那座宫殿对是儿来讲混的简单,她早不是当年的她,也不是让人能随意打击倒的东宫女官,她陪伴在幻惜的身侧,看着这个妖娆的女人挫败这个女人的后宫,是儿偶然会想如果太子对小姐不好,小姐还会如此吗?
是儿低头绣着手中的丝帕她的结论是:不会。
如果太子不对幻惜好,幻惜会在角落里发霉变腐。幻惜是她的榜样也是她不能超越的障碍,越来就越容易发现归一看幻惜眼神的怪异,这种不确定的恋慕比她看他时还令是儿不安,是儿不是担心太子会怎么处罚他,而是担心幻惜根本就不会看他,小姐向来凉薄尤其是出走回来之后,她看人的眼光更加淡然,好似她不高兴了就随时可以告别离开,幻惜骄傲的不堪归一眼里的爱慕,或许这个孩子将来时优秀的,或者他在同龄人中是出类拔萃可是在幻惜眼里他什么都不是,他在她的眼里就是个孩子,一个贴着龙潜远标签的孩子,她疼归一除此之外她不屑于把其他的情绪给他。
如此的幻惜在是儿眼中陌生却又熟悉,主母向来不屑玩弄暧昧她傲然的不夺取不恋慕不斜视,她单纯的让所有人在她画的圈子里活跃,她讨厌超出范围的事情,而感情就是她最讨厌的一个,所以她从不计算这些不能控制的东西,即便那个人是归一也是一样,她不去引诱,她只是母亲,她做的那么合适,东宫的五殿下大殿下和小主子都是她的孩子,她只能把他们当孩子,她没有给过归一一点幻想的机会,她冷然的不顾及是儿的感受,是儿明白小姐不想让她介入宫廷,小姐有暗喻过让她出宫嫁娶,可是她不想,她舍不得的东西很多也许有归一也许有权势,但是最多是小姐,跟着幻惜这么多年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是儿也在后宫的纷纷乱乱中学着豁达,她不懂小姐的不嫉妒来自哪里,她也不知道她能为小姐做些什么,她整天就是站在东宫之内俯瞰后宫的是是非非,她观摩着学习着也许永远看不懂着,可是站在高处久了,那些个妃嫔竟不法让她敬畏,除了少数几个夫人,是儿根本找不出一个让她跪拜的人物,貌似这些个女人在小姐面前失色的没了朝气,她们都是小姐手里的蚂蚱。
小姐喜欢玩了就逗弄几只解解乏,小姐不喜欢玩了都是杀之后快,但小姐却不让东宫的惧怕,东宫的下人一直不多,就这么几个小姐还从来不使唤人,是儿发现东宫的侍女学的最多是是欺负人,东宫的太监研究的是怎么娱乐,这里很少有争分,这里也很少出内奸,有的也是昙花一现后非人的折磨,是儿不愿回忆小姐对背叛者的残酷,但是绝对比她对付后宫的女人更令人恐惧,所以东宫的下人是安静的,安静的出了事都知道找主母解决。
主母是悠闲的她很多时候都抽风性的行动,脑子发热了让全后宫跟着她游戏,脑子安静了一天不理人,有的时候是儿也不禁想她活的快乐吗?真的快乐吗?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女人就没有遗憾吗?主子入主别人房时她就没一点感觉吗?
是儿不敢看她的无情,她怕看多了自己会怕,小姐站的越高以前的可爱泯灭的越多,也许这就是权势,不是小姐不会玩弄,而是她是个中高手她不喜欢接触自己心里的黑暗,她也不去触碰更高的权势,可是现实把她带入这一步时,她也是浅尝辄止并不恋战。
小姐从不娇气,是儿总觉得她不屑于皇上的宠爱,言辞和表情中带着微微的厌恶,可是儿觉得皇上看不出小姐明显的脾气,他一如既往的对小姐好,即便偶然怀疑还是被他的表情推翻,是不是爱情会让精明的人变傻。是儿没有去考证上位者的问题,可是徐家六小姐——徐兮惜让她体会了何为变迁。
曾经的六小姐是如神般的存在,她受全府人的敬重,她有超然的地位,她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宠爱可也并不焦操,她是婉约的,有的小性子似的可爱,她喜欢大小姐,喜欢粘着别人,她漂亮的好像牡丹她微笑时醉倒西子,她在是儿眼里是温顺不失可爱,调皮不失智慧。
如果不是走进了皇宫如果不是利益,她会很幸福吧,有相公的爱戴有儿女的拥护,有父母的溺爱,可是为什么非要来呢,为什么去证明一些本就不可能的事。再次见到六小姐她还和记忆中美丽,忧愁中添了抹健康的红润,她比大小姐漂亮比大小姐夺目,她即便不说话那温婉的感觉也能让大小姐没人理会,是儿沉默着,她不认为她是单纯的探亲,她随时准备保护她的小姐不受侵害。
五年的时间足以让她现在的身份与六小姐对视,或者说蔑视这个女人,可她没有,是儿还是以徐府礼节向她请安,兮惜却在没人的时候向她打探皇上的举动,是儿感觉她很可笑,但还是平静的道:“六小姐,皇上有很多妃子。”
兮惜用陌生的眼光看她,她掉头而去,真的,她是——是儿,是东宫的是儿,就算是皇上的妃嫔见了她都要考虑措辞她何苦跟一个白痴浪费口舌。
但这个六小姐自信的过头了,她挑衅小姐,无视后宫,是儿潜意识里感觉司徒娘娘讨厌她,大概是讨厌她那不堪一击的实力吧,是儿敬重司徒,这个从不把垃圾收在身边的女人,这个仅次于小姐的女人,这个从头到尾都演绎着皇家气度的女人,她没有爱情,可她依然存在,甚至在皇上过逝后独自为皇上守陵。
是儿敬她,是儿却讨厌兮惜,站在东宫的台阶上她俯视万紫千红的宫殿时,就会想起那里跪着的六小姐,权势多么可怕的东西它另很多人向往却只让少数人得逞,它吸引着很多的人的追逐,可却让所有人头破血流,是儿不同情她,认不清形势的人在这里也只是死,没有自知定位的人也不过是个牺牲品,是儿面对着荒滩的宫楼,很想知道外在是什么,帝王石什么?无心又是什么?
是儿茫然着,茫然着归一的孙小艺,茫然着那个离她越来越远的男人。
归一就如是儿料想的一般,长的出类拔萃,他越是光纤离她也就越远,当他有自己的官职有自己女人那天,是儿搂着小姐哭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走过了这么多年:
看了这么多宫廷纠纷怎么就是想不开呢,她心疼自己更心疼他,那天他如此恐惧的缩卷着自己,是儿第一次憎恨她的小姐,她不明白她为什么逼他,不明白为什么不等他长到羽翼丰满为什么不给他一次争取的机会;
自私的小姐,可恶的小姐,你为了自己是不是要把所有不愿面对的情事留在不能留着的地方,你忍心不给他一个输的机会就这么残忍的让他走入生活,你虚假的去看他时可曾为他脆弱的自尊想过,你站在他面前呼吸着凌乱的暧昧时,是不是想逼着他永远无法抬头,小姐你何其残忍,残忍的只剩你自己,也许你顾忌的是焰国江山,也许在别人眼里你只不过是不喜欢父子反目,可是只有天知道,你那点虚假的用心,只有第知道你已经虚伪的炉火纯青,你能毫不感觉的拒绝公孙诉那么诡异何尝会被你放在眼里,你在那种境遇下拉起他,你把他抱进怀里,你让他不要怕。
可是我问你!你真的看到他哭了吗,你听到他抗拒的不让你进来吗,你的手在碰触到他时!你在乎他的颤抖吗!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这个对任何人没有半点怜悯的女人,你不但对别人残忍,你对自己同样残忍!他们何其傻看中你,我又何其无辜恋慕你,小姐如果事实让我重新选择我宁愿不当你的奴婢,我宁愿不知道有个对手是你,看了你,你让我如何在茫茫的路途中奢望他的爱,看了你,你怎么能让我抱着自欺欺人的看法和他纠缠,小姐!请你走吧,放过你身边的所有人,包括这些可怜的孩子还有你自己找不到方向的心……
……
是儿一个月不去打听归一的动向,她无权过问的边的冷漠,她用对待同僚的心态看待归一,即便那个男子让她爱慕,尽管那些小心思他并不看重,可是她就是能体会他的苦,知道他带着孙小姐离开皇宫时那决然的眷恋——归一曾说——独忠东宫,独喜少年,独爱金光下的悠然洒逸。
可是他走出了他爱了这么多年、骗了这么久的地方他一定很想回来吧,在他爱的床上,在他敬仰的地方却又他最痛苦的回忆,小姐你应该知道他接受离宫,你应该明白他会成亲,可你为什么偏偏让他在东宫没了自我,是儿望着远处上锁的院落一滴眼泪不小心落入茶座,好似那里依然有人看她,依然有人要向她打探小姐的动向却没有开口……
……
曾经的婴儿长成了少年,曾经的那片雪地又栽种上国花,皇宫的匾额不小心被七皇子砸下,皇上屡教不改的把他关进茶坊,他又从地道里爬出来找他五哥哭诉,这里依然热闹这里依然有爱着小姐和恨着小姐的人,可是这里已换了帝王。
……
焰国厉明睿二年,幻惜带着龙女‘返乡’,龙归一退了早朝安静的在后门等她,每年的这一天,归一都异常的平静,下了朝的他会沐浴更衣然后一伸简单的王爷服带着回一盒是儿安静的等上她两个时辰。
龙女长漂亮了粉色的衣裙在阳光下耀眼的像盛装的幻惜,是儿莞尔一笑,接过龙女抱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虽然她嫁给了归一,可是她只是妃嫔,她当初没有跟小姐离开,就预料到了这种待遇。
归一带她一般,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她就和他后宫的女人一样平淡而多虑的过着,是儿很满意这样的生活,她不再是是儿她是映妃,只映射一个人的影子,心的生活中只有她和非儿,宫里认识的人就是司徒娘娘,康儿、福儿已经出嫁,原来属于先帝的妃子都被遣散回家各自婚嫁,可是儿知道这也就是说的好听,皇上的女人谁会再嫁,也可以说从哪还能找一个像先帝一般让她们敬重的男人。
司徒没走,她也会在每年先帝去逝的这一天偷偷来宫门看他,可她不能露面,露面只能徒增她的伤心,是儿抱着龙女带着司徒俩离开,司徒接过龙女逗弄的开心:“和她爹爹一样,很清秀。”
是儿微笑:“是啊,不想小姐那般刁钻。”
司徒笑,是儿也笑。
……
归一的女人们很少有人谈及前朝,这里的人物也没几个记得小姐,是儿和司徒都很安静的过着自己‘平淡’的日子。
幻惜走后,归一往往会传是儿陪寝,但他却不碰她,只是在她床边坐一夜,然后去找五殿下要把五殿下轰出宫,而五殿下则会死皮赖脸的不说理。
……
是儿喜欢这种日子,没事了种种花草,闲了为归一温一碗汤,想必别人的一年不见皇上一面,她算是奢侈又单调的被他宠着,宫里的女子见是儿得太后宠爱,也不会没事去找她的麻烦,虽然皇上不会过问,可被太后问话也不好受。
悠悠长河之中,朗朗星空之下,你侬我侬之间一个时间的结束时如此的轻易,焰国厉明睿厉三年谁也不再谈及前朝谁也不会记得那灯光下的女子,人民的欢呼给了这个年轻的帝王,整顿都水盐,攻打赤木国,龙归一被沉寂了百年的焰国子民记住,也许街头巷尾偶然传来属于天阎帝时的叹息,可是必定是昙花下的一抹,现在的皇室是新帝的天下,现在的后宫是归一的家眷,年仅二十三的龙归一,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六十六个妃嫔,一百多位侍妾,去年的普选秀女让是儿又多了许多姐妹。
但多数是儿都是认识的,她没有她家小姐呼朋喝伴的能力也没那样的闲心,在宫里呆了十几年,服侍了从太子妃一路走上了的皇后,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听过种种手段,参与过多起‘幻惜式杀人案’
说实在的是儿看不起归一的后宫,没有人能在权势上超越她的小姐,没有人能把阴谋做的艺术,没有人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屑。看着一个又一个女人带着骄傲进来,看着她们言谈中对归一的钦慕,是儿总感觉她们身上有自己的影子。
但二十八岁的她看她们就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们当中没有司徒的任命没有染衣的虚伪也没有谣竹的英姿,是儿就觉得归一的后宫龙蛇混杂混乱无章,由记得去年一个无知的妾室偏偏去招惹来宫里玩的幻惜,差点没把幻惜郁闷死,幻惜摆摆手道:“小归啊,你怎么就这眼光啊,你不自爱也要为了祖国的下一代。”
幻惜走后,那女孩被送入了冷宫。
也许归一也觉得丢人吧,慢慢的他偶然会去选些看起来不那么庸俗势力的女人,他在找不到相似的面容下开始追求神似。
归一的后宫有三个很得宠的女子。
一个是平面之女迷途,一个是世家之女柳烟,
还有一个是是儿也弄不懂归一为什么宠她的木竹。
迷途不同于其她女人,她小小年纪就很懂事,喜欢独自一个人看花,御花园的国花就是明睿帝命人为她栽种的,她不和其她人争宠也不过分强求宠爱,她和是儿一样喜欢安静,可她的安静不是是儿看透后的不以为然,而是与生俱来的书香家族的高贵;
柳烟就比较容易懂了,她是因为那身穿着让归一对她另眼相待,她确实很能整,不知道她是喜欢显摆还是让曾经属于幻惜的传说晃了眼,总之她的那身金啊,曾经让幻惜呆看她一个时辰后骂她糟蹋艺术;
木竹谜一样的女孩,她与归一同年,是儿只知道她是被归一带回来的,她高眼看待后宫的任何一个女人,她默然应对一切蜚短流长,她一生素衣飘然见超凡脱俗,静默中淡雅芬芳,她除了看五殿下时会皱眉她看一切都那么的淡漠,她不同于小姐的嘲讽她是真的不以为意。
是儿常想,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如此绝然的丽人,她的眼光很高吃东西很文雅,画了一手好画会临摹小诗,是儿知道归一很宠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宠,他会整夜整夜的听她弹琴,会在大殿上为了她冲撞他的得力手下,会守在她房外一天一夜只为她能吃饭展颜。
全后宫都知道木竹不是自愿进的宫,得宠的柳烟在找过她麻烦后被归一禁足一个月。后宫关于她的传闻很多,一年后这些传说也没有降低,她在一个谁也看不到的高度让人敬仰。
是儿手中的针线因为她迟迟没有绣出花型,归一异常很少收容女子即便来是儿这,也若有所思……
是儿以为她和木竹不会有交集,两人都很少出门,两人都不过问是非,可是这么点地方总有走动的时候,两人不可避免的在有心人的安排下会遥遥相望。
“木竹参见映妃娘娘,娘娘金安。”
番外是儿(归一的后宫完)
是儿诧异的看向非儿,好像是她该向她行礼吧?
非儿不动的看看天,不知道,他早习惯抬头看人了谁知道这些女人的品级。
但是儿一贯的严谨,归一的后宫的品级在她心里了如指掌,是儿急忙道:“木妃客气,是本宫失礼。”
木竹,淡雅一笑,如吹开的湖面般心驰荡漾。
是儿猛然间想到了古清幽,同样清丽脱俗的女人.同样的不食烟火的宁静,只是一个不得帝王宠爱,一个却享尽荣华,可是本质又有什么区别,是儿没资格怜悯别人因为她也在轮回之中苦苦的挣扎,是儿底下头,那抹看透后的定然好似历经沧桑般稳固。
刚想离开的木竹首次停下打量一个属于归一的女子,她在焰过一年了除了迷途她一次对一个女子侧目,迷途的淡薄让她欣赏,可是这个女子眼中----似乎有些看不出的东西,木竹来自公国,师承道远大师(空致净),尽管他不会承认,可是空之净得文德武学她却学了五分相似,空之净忧愁时总会在水印和公国的交接处弹琴诵经,木竹就出身在公国,她十三岁见到空致净,为了她阴性过过的身体空之净教她武学,不然他叫他师傅,她却敬他为父,她二十岁开始,空之净身后永远会站着一个异常俊逸的少年,一个抚琴,一个舞剑,为一杯黄土,为一个冥想……木竹看眼繁华戚放的宫廷路好似清淡的生活模糊了她的记忆,她来这里两年了,可是那一琴一剑依然如昨日般清晰。
她会被归一带回来不是意外自认可以自保的,面对归一的挑衅时,没了方寸,那个鹰般的男人光明正大的和她打了三场结果她竟接不住她一招,她手中的长鞭舞出了道元的功力,也晃动了她的心神,在心里木竹很佩服他,可就是他强占她为妃让她气愤,归一高高在上的身份也另她却步吗,如果说她可以不喜欢焰国宫廷的奢华,但是她却不可能不为处处找过他的归一动心,但是他的宠爱会持续到几时呢?是繁华过后的孤独还是春色退去后的僵持,那她宁愿无情,宁愿和归一没有交集,所以她本就淡然的心没必要为了他掀起涟漪,可是事已至此她也学会了淡然处之,只要安静她可以不过问他的琐事。
木竹不知道是儿的事,整个皇宫除了司徒和还活着却闭嘴的奴才们,谁也不知道是儿为什么在宫中多年还稳坐映妃的位置。
是儿却知道木竹的事,她不打探她的过去,却知道她在宫里的一举一动,身为前皇后的女官,她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即便现在不用了,有人也喜欢没事儿了跟她说"闲话"每个曾经跟着小姐曾一度辉煌的人,现在也从这些小小的后宫争斗手段中寻觅着当年的无法无天,因为她们的眷顾她俨然接受着她们的好意。木竹的"事迹"被说成七八个版本在宫里流传但是能让东宫眼线注意的就是她有身孕的消息,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让归一对外公布,但是归一却请了太医监管她的药膳。是儿不愿揣测他们的故事也不想知道归一为什么要看着她,在是儿看来这不过是一起一落得时间差,无论是曾多么的荣耀终抵不过小姐的一张一弛,可是说是儿也是靠着小姐当年的印记,麻痹着自己无聊的日子。
木竹是看眼是儿难得的开口:“姐姐在想什么?” 是儿给了她一种熟悉的好感。
是儿看着一袭青纱的木竹,面料和彩绘是小姐最喜欢的七重木,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也只有小姐和她养出的少爷们才当垃圾用。
木竹注意到她的眼光不好意思的缩缩的衣服,心里却有丝失望,她以为是儿不会看中这些东西。
是儿确实不会看中,她的衣柜锁着的物品不比木竹宫里的少,只是……是儿的严重有丝苦涩……只是他不是归一圈养的宠物,归一也不会为了装本她费神……菲儿拉她一下,她淡淡的拍拍她的手:“没事”这么多年了她要想不开也不会嫁给归一,是儿看着木竹提不起半点嫉妒,或许是儿和非儿都高傲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没人能避过小姐,即便归一真的用心,谁又还能换其他倒灌阴水潭,血取镇海珠的决然,那些事件才是归一百分百的热情,才是年少时的单纯的轻狂,是儿转移话题道:“木娘娘的发簪很好看。”次级九凤朝仪事故小姐最喜欢的款式,小姐说这东西排场。
木竹苦笑的扶扶发鬓她不喜欢这种让人误会的发饰,更不会无法接受他的女人看的眼光:“和衣服不配。”木竹很欣赏身上的装束——简单,大气,泼墨桃花的清幽,却不喜欢头上的发饰,沉重,俗气的让她想起她的身份。
是儿看出的自在,从心底开始欣赏她的孩子,怪不得归一疼她,她有着小姐的孤傲还有小姐整人时不假思索的“清纯”,只是一个用来骗人,一个不懂事实。是儿抿嘴一笑,单纯的提议:“材质是寒冰丝吧,如果才会上再加上冰海一日醉色泽会更好。”要是小姐他会再添一杯钻石粉末让金光晃了所有人的眼。
木竹不解的看眼身上的图案,她只感觉漂亮不知道这里没有什么讲究,很多人间了她的衣着就对她冷眼相向了根本不会跟他提衣服上缺什么,即便是年节聚餐她也是跟在归一身边也没人有机会跟他招呼谈话,不过这幅漂亮的让她喜欢的图案还可以更好看吗?木竹感兴趣道:“映妃擅长绘画?”
是儿摇摇头,他是个丫头学不来小姐们的东西。
木竹没来由的对她有好感:“我要去赏菊,姐姐去吗?”
是儿愕然:赏菊?春天的菊?哦!对了!归一什么办不道!是儿想不落寞都落寞。
非儿是不把归一当盘菜,谁让人家的主子是老大,人家又不是明睿帝的粉丝呢。
是儿轻易的看出她的心思,随波逐流道:“谢谢。”
非儿无所谓的跟着她们走,非儿三年前已经嫁人,她选一个普通的车夫,基本是用她家的小姐的手段吧她可怜的相公吓怕的像个老鼠,在家时地道的老大,出门了倾侍和倾折见了她也不大声说话所以她天天开开心心的横走竖窜,没事了去找小景串门,闲了就来给是儿当丫头。
……
御花园,焰国最想苏醒的春装,是儿熟悉的地方门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被七殿下破坏过,现在的布局是是儿一手打理出来的,这里保持的曾经的样子,还有七殿下烧过的痕迹,可是儿却有了物是人非的苍老感,这个皇宫就是她的家,她精心准备的家,却不会有家的温暖,小姐的备受宠爱……
“映妃娘娘,你又走神了。”
是儿莞尔:“想起了往事。”
木竹不会过问,是儿也不会说话,两人慢慢的走着,看花的同时都有自己的心事,这种心事奇妙的纠结化散出不一样的结论……
盛放的掬花中飞舞着零星的蜜蜂,陪衬的枯草和树木也是秋天的金色,整个御花园的西菀是是儿没见过的另一番景致,非儿小声嘀咕:“真舍的下本。”
木竹不好意思的低头,却没听到是儿斥责她的丫头,木竹虽不是心高气傲之人,可是在宫里呆久了该有的面子和尊重都是只多不少,她意外的看向是儿,是儿看着一朵小掬花避开了她的目光,她不是不懂,只是她和非儿的关系岂是她能理解的:“……高瞻远瞩风月事……残落成泥暗自伤……”
“姐姐在说……”
“咦!迷途姐姐,你快来啊!这里的竟然有掬花!”
是儿和木竹望去,一个“金光”外放的女子抱着一只小猫向她们走来。
木竹皱了眉头。
是儿微笑。
柳烟眼尖看见了她们,稍微一愣就拉着刚拐进来的迷途向她们跑去,迷途被动的被她拉着。
木竹的皱眉越皱越深,这里是她的私人地,没有她和皇上的允许也不可进入……可矛盾的是木竹也不是仗势欺人的主子……
柳烟一身耀眼的金光,眼里对木竹的厌恶丝毫都不加掩饰,她心思一动的上前:“妹妹给映妃娘娘请安,给木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
“不必多礼。”两人都没有计较她颠倒的称呼顺序,她调皮的起身,顺走就揽上了是儿的肩:“映妃娘娘,你上次去太后那都不叫上妹妹,后来妹妹要去见太后,太后都不理人家呢?”
“现在是海棠花期,太后很忙。”
柳烟不高兴地挽紧她,就是抱怨是儿不叫上她。
是儿苦笑,却不从感觉柳烟是无理取闹,柳烟能坐稳六妃之一靠的觉不是她表面的嬉笑取乐,相反是儿认为如果迷途和木竹倒台她都不会,因为柳烟懂事,她知道什么时候该从归一身边消失。
迷途恭敬地向木竹行礼后向是儿问安。
两人都对她点头,她不好意思的拉着柳烟想走,她自然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作为和木竹一样性格的她,在没有木竹受宠的情况下感觉矮了木竹一截。
柳烟不依的挣开她:“怎么了,难得我见到映妃姐姐,人家还要跟姐姐玩呢”
木竹扫眼两人平静的当没看到柳烟的“金光”。
柳烟瞧眼木竹,官家出身的她轻易的能看出木竹身上的价位,她故意小声道:“臭显摆。”
非儿不避讳的扑哧一笑。
是儿尴尬的看向非儿。
非儿悠哉的看着掬花。
木竹平静的对是儿俯身:“姐姐,我先走了,您慢慢看。”
“不送。”
柳烟冲她的背影做个鬼脸,大声道:“我们去看孙娘娘,好久没去看她看,好想文秋啊,映妃姐姐,你说皇上为什么不让我收养文秋啊,人家可喜欢文秋了。”
木竹听到文秋儿子稍微放慢了脚步,文秋?皇上跟她提过,很聪颖的孩子,可他又母亲为什么皇上却要别人养育他?那个不言不语的孙娘娘难道就不会伤心?
“你啊,自己生一个最好别总惦记文秋。”孙小艺的下场是皇家无辜的牺牲品,小姐在位时,可以为了皇族毫不怜惜的下手,可是如今小姐离开了这个是非圈,她全本的初衷也不再坚持,今年小姐来时,看着碰伤头没人看顾的文秋,有意跟她提及多照顾一下孙家。
“才不呢,人家就是看着文秋可爱。”
“锦秋也很可爱。”
“姐姐啊!人家就是要文秋吗!”
是儿不想点破她要文秋的目的,但文秋也不会落入别人的手中,孙小艺虽不能言语甚至偶然还有些痴傻,可是文秋身上的衣物和鞋子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即便是五年他捡小姐是都穿着娘亲给她的衣物,是儿从不认为文秋会跟的“显赫”的姨娘跑:“我感觉锦秋不错。”
柳烟跺跺脚,不依的嘟起嘴。
……
是儿见到伤秋是在夏季,天还没有亮这个才四岁的孩子抱着满身带血的泥泞仇恨瞪着新建的逐业宫。
是儿看眼她起浓的伤口,大清早的不懂谁会在这里时间候在木竹的寝宫:”你怎么了?”
他鹰般的眼睛带着故也特有的冷傲,是儿惊讶的开张嘴,最后又闭上。
小家伙似乎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嘲讽道:“你也看不起我?你也认为我娘亲是贱人。”
贱人?是儿想起他是谁了,龙伤秋,母——冷亦然,正二品门下省冷益上的重孙。
“你们没资格看不起我!你们才贱!你们跟一个女人抢男人,你们不要脸打孙姨娘,你们往文哥身上扎针不让那个更贱的男人看到,你满口仁义的关心孙姨娘,背地里却让文秋哥拖衣服给老男人看,你们贱!你们犯贱!我早晚把你么这堆贱人杀了,还把那个死在男人肚子上的狗皇帝杀了!贱人!这里都是贱人!”骂完他带着伤跑了。
是儿好似听外星语般不解:“喂!伤秋!伤秋!……”是儿吧龙袍递给非儿:“你等皇上。我去看看。”她拔腿去追,这一追让是儿三年不得宁静,这一追让处在暗处的是儿走出台面……
伤秋不是个好打发的孩子,他早熟的让是儿难以招架,每次是儿问话他都是嘲讽的看着是儿的眼睛,他没有观念,心里知道谁该死谁不该死,嘴上就理解杀贱人和不杀贱人的区别,他不认识字,看不懂简单的诗词,是儿皱着眉头听他骂一些难听的话,手中也没有松懈包扎的动作。
“你能进去。”他问的肯定,鹰般的眼睛像归一鹰般刺痛了是儿的心,是儿点点头,知道他指的是木竹的新寝宫。
“你去把她杀了!”
“没有理由。”
“她的人殴打我娘!”
“你可以打回来!”
“我打不过她们!她们!——她们——”伤秋的胸部快速起伏,憋气的小拳头和小眼睛瞪的通红通红的可笑。
是儿看着他很有心情笑,不知是麻木还是看多了黑暗,她谈上不怜悯着这个孩子,只因为一些自己冷图被侵占的不痛快想撒气:“给你机会你敢下手吗?”
他的眼睛更红了:“敢,一定敢!”
……
晚上,是儿去了东宫:这里没有任何变化,东宫的侍女太监一个都没有撤换,这里的日用品还和往常一样的光亮,她走进侧房跪倒在地:“是儿参见亲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
“是儿参见亲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是儿咬咬牙,真不收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王爷。“是儿参见亲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吱呀——旁边的房门打开,素看眼地上的是儿,在看看闭门的房间,俊朗的小脸很有义气的退了睡意一脚踹开了龙回一的大门。
龙回一在丫头水怜烟的搀扶下出来,如鬼如神的面容瞬间掩盖了月亮的风华,略显无力的纤纤素手隐含着遥指天下的魄力。
是儿开门见山道:“你知道?”至于什么他心知肚明。
“啊——”回一优雅的伸伸懒腰,纤韧的腰肢随意的靠在门扉上立领的绸缎衣衫在月色下让是儿不敢凝视:“那又如何?”
“你怎么不……”
“我想我娘亲了。”说完门扉自动合掩,他诡异的容貌笑的是儿心里一阵发凉。
素一闻言瞬间闪亮了眼睛:“太好了!太好了!我也想妈妈!五哥太感激你了!飞吻!再飞吻!”
是儿望着他们,心里的无力感就如她爱归一般难耐,这群皇室的皇子,这群被小姐带大的孩子,你可曾知道你可曾后悔——他们眼里的人命就如草纸般轻贱,他们为了死心甚至不顾念别人的感受,他们看着肉食强弱,他们看着道德沦丧,他们冷眼旁观的自己的子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只为你——为你这个曾经的东宫之主看不下去了能过来训斥他们!小姐!为什么会这样!你带大的孩子啊!子民不懂得博大不懂大家却都自私的沉寂在自己的感情中任性的让你宠爱!——小姐——你寒心吗!你敢直视你从小照顾大的冷眼吗!你见过五殿下见人吃人时无动于衷!小姐!——你伤心吗!是儿哭了!哭她家小姐和他们一样的铁石心肠哭那活该被他们蹂躏的人们!——
这一状是是儿告的,她告皇上沉迷女色,她告帝王荒淫无度,她告宫廷不辨是非!她告木竹独霸后宫!她告五殿下至今不婚!她告七殿下欺男霸女!她告八公主拒绝下嫁!她告龙归一没事欠揍!……
幻惜出现那天,如幽灵般出现事儿的寝宫,是儿可怜兮兮的给她捶背,她一身上等兽皮竟然做出了丝绸般的观感:“怎么了,呼我那么急,我还以为吃错了呢。”
是儿满肚子委屈不知道怎么发,难道让她说——你儿子都该下地狱——还是说你儿子跟你一样不是东西:“小姐你回来好不好。”
幻惜无聊的趴在她的躺椅上:“别拐弯抹角的我很忙。”
是儿瞪她一眼,熟练的捏着他的肩膀,脸色不自觉地洋溢着有了靠山的欣喜,其实是儿细细想想,她何尝不是想着幻惜的孩子,她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能让任何人趴到在归一的枕边,还不睡她的背后站着一个手段阴毒心肠狠绝的小姐,她想几位少爷如此肆无忌惮恐怕也跟她一样感觉背后有小姐和姑爷吧。
幻惜瞧见她的笑脸,头疼的揉揉额头,她就知道,就知道这班人不懂居安思危,她之所以不支持这个世界还剩火焰、水印两国,就是怕这个孩子翅膀硬了乱飞,人啊一旦没有对手还有什么意义!不过如果看着归一和空零掐架她还真看不下去,她宁愿他两掐别人:“归一呢!”幻惜刚说完,回一一阵风似的扑她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娘!娘——你终于回来看孩儿了,孩子以为娘不要孩儿了呢,娘!你可要为孩儿做主啊!大哥欺负兄弟不让小回在家里住了!呜呜——娘!孩儿好可怜,好可怜——”说完王幻惜怀里蹭蹭,幻惜抚摸着他的长发使劲的往下拽:“我让你哭!丢不丢人!本小姐的脸面都被你丢完了!”
“啊!——啊!——娘——娘——”
稍慢一步的素一,索心紧跟着捧着一堆鲜花扑在幻惜身上:“妈妈——妈妈!想死我了!鲜花赠美人,儿子为母亲献礼!”说完调皮得在幻惜的脸上亲了一下。
回一嫉妒的眼神能把这个脑筋迟钝的弟弟宰了。
索心在她怀里蹭蹭撒娇的样子一点没有平日封号公主的风范。
是儿瞪他们一样。
幻惜把三个家伙推开:“让让!憋死我啊!是儿,你不是说突击告状吗,怎么这群白痴都在!”
回一,素一眨巴着“青春”的大眼道:”只突击大哥,是大哥犯错,孩儿可乖了。”说完一个劲的摇摆他们的狐狸尾巴,死活想把自己整成大狗。
幻惜看着他们僵硬的尾巴,依然的活动下腰肢:“快点吧,我那荒淫无度的大儿子呢,我最喜欢捉奸在床!”捉他跟孙小艺时就很带劲,可惜老五在那破坏美感。
……
逐业宫,不算大不算小的宫殿,奢华的外表仅用了一年时间完工耗资半个国库,拥堵时半年的国民所得税,木竹忧虑的坐在院中,院中的掬花毅然戚放,她不安的在院中走动,宁静的面容因为昨日皇上要封她为后苦恼三年了,她跟了皇上三年了,不敢说不独宠却也差不多,如此优秀的一个男人想不爱他都很难吧,能被他那样宠着谁敢说谁不自满,权利下呆久了总让人难在回归平静:“娘娘,你该进屋了。”
“本……”
幻惜带着一堆“看热闹的”人过来,她还真搞不懂自己一个前朝皇后老往儿子的后宫跑什么,可是就是有那个几个不老实的天天想把她挖出来,这次她都没敢惊动潜远,这要是被龙潜远知道了,回头龙潜远非得扒他们一层皮:“不用了,进去也得出来,还是别费手续的好。”
木竹回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幻惜,很普通很普通的一个女人,和映妃一般的年纪却在穿着和所在的位置上比映妃地位高,可是六妃中木竹搜不出她的面容,当她看到她身后的七殿下,八公主。和黏着她的亲政王了。赶紧上前行礼:“木竹参见亲政王,亲政王千岁。”
回一抱着幻惜撒娇的在她身上蹭。
“木竹参见亲政王,亲政王千岁。”
“……”还蹭。
“亲政王千岁。”蹭就是蹭!
幻惜拔起他无良的脑袋,轻车熟路的看着木竹:“你滴!错误滴干活!”
木竹在她问话的起身,静静地看着幻惜,是儿装白痴的往幻惜身后躲,回一、素一、索心都往她身后走。
木竹奇怪的看了他们片刻,可她在后宫的地位也是毋庸置疑的一人之下,即便她脾气好那也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为妃这么多年不差一个孤魂野鬼:“请问您是?……”
“我是文秋的姑姑,伤秋的干娘。”呸!什么辈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听说你的人欺负我的两孩子就想捏蚂蚁一样是真的吧。”
“我想你可能有误会……文秋很得皇上喜爱,皇上去年还想着把他过继给本宫,本公主们可能能伤了自己的孩子。”木竹点名了她的地位也抬出了皇上,意思是识相的滚了。
幻惜不是识相的人:“反正我不管。你是皇妃吧,不是皇妃也有实权吧,他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吧,你也说了自己的孩子,你就看着你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啊,你的脑子进水了还是被猪啃了,算了我也不跟你废话,;我家里还煮着饭呢,来人啊!来人啊!先打个七十大板让我加是儿消消气。”
是儿嘴一撇脚一跺:“那有?”
“得,你别装了。”
好吧不装了,是儿躲一边督指甲去了,说实在的她还真有点那个木竹,这次好不容易逮着借口能那个一下就那个一下……反正她无辜。
木竹无畏的看着他,感觉这个女人有趣的可笑:“请问你凭什么叫讯北宫,这里是皇家后宫,即便是冷家孙家的小姐您也不该来皇宫吧。”
进来的是为看着悬殊的身份,谁也不敢动手。
木竹就这么看着幻惜。
幻惜再次搬开回一靠她身上的脑袋对身后的素一道:“你去叫你哥去,赶紧解决了,我好回家。”家里的米要是熬糊了就不好了。
素一领命的快速飞奔,想一下不对,跑的快就代表妈妈离开的早,可是不跑吧,他现在又看不见妈妈:“md被五哥耍了,老子飞奔——”
归一的冲刺速度不比素一低,但他到建业宫时以恢复帝王的气度。
幻惜无聊的指指他的女人:“你的。”
归一看着她,瞪眼挂在幻惜身上的回一,然后点点头,斜眼都在瞪笑的灿烂的回一。
回一比个胜利的手势。
木竹无解的看眼回一,此刻的亲政王在她眼里是陌生的,那个冷眼看人,运筹帷幄的男人不再是她迷惘时让她随心而为的智者,可她相信自己不会有事,一来他是归一的人而来她的人闯的祸亲政王都知道,亲政王背地里还帮她那却不懂事的丫头揽了责任要不然给她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那么放肆。
幻惜头疼的想着她的米饭,看来她还是快点解决的好,她随意找块木头在手里甸甸重点:“你过来。”
归一整整帝王装,二十七八的她看着她手里的凶器,没来由的头疼:“好好说。”
说你个头!龙女在外闯祸你们在家闯祸一个都不让安生,考龙女要敢跟小虾勾搭她就敢敲断她的腿,人家的好青年小虾可不能落她不良儿子手里:“过来!”语气已经不善。
归一突然冒出去:“你不是要打她吗,你看着我干嘛!”
木竹楞了,她身后的丫头也愣了……“皇上……”
“就她?什么货色!本小姐怕她脏了我的招牌!”
是儿汗颜加汗颜,她就算知道小主子们的目中无人是跟谁学的了,其实整件事和木竹没什么关系但是你看小姐说她的那样子活像是个臭虫,你又能指望她养出的儿子归一。回一、素一、索心有多大人性,是儿庆幸幸好空零小主不是她养大的,熟不知空零比这几个有过之无不及,谁让都是一个娘生的。
“你过来让我打两下我回家煮饭啊。”
木竹毅然上前:“等等!我的人犯错我自己……”
幻惜拿棍子指着归一:“你过不过来!”
“我的人犯错我会……”
“好,你不过来,我过去!”
“住手!——这里是逐业宫你……”
归一抱头就躲,幻惜就是砸他。回一。素一翘着腿助阵:“加油!加油!”
“必胜!必胜!”
“人家好心疼大哥哦!可是人家好久没看到打架了!大哥万岁!”
“妈妈!你是我偶像!”
“住手!你住手!来人快住手!”
回一举着颇不高呼:“自由万岁,暴力万岁!”
拿着武器的手下听不到皇上求救就在那里干巴巴的站着。
木竹看着追逐的两人气的大叫:“出去!都出去!”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这么多年她还没受过这样的起,忽视她!她早忘了被人忽视是什么感觉!“出去!”
“啊!重了!重了!大哥中标了!”
“嘘——妈妈!你下手轻点,大哥疼死了!”
“妈妈,小心大哥家的母老虎不饶你!”
“第一回合,自由万岁!”
木竹平静下心神,深吸一口气道:“住手!龙归一你给我住手!”她不自觉的喊出了属于闺房的乐趣。
龙归一没住手,徐幻惜住手了,第一听闻一个女人喊她的儿子,莫名的让她联想到了不合的婆媳的关系,怪不得呢,原来看媳妇提着儿子的耳朵让她儿子洗碗真的很难受呢:“喂!小回,这地界不错嘛,种点菜啊瓜啊,肯定长的好。”
素一赶紧马屁到:“好,种什么长什么!妈妈真有眼光!”
“大哥说这里的土都是进口的,肯定长。”
归一听到进口二字有些不好意思。
“还很茂盛。”智者的结论。
幻惜一锤子拍下:“好,就这里了,这里我征用了,先把碍眼的花给我拔了,再弄带点白菜籽,我近来研究农作物。”
“是。”
“遵命。”
“来人,逐业宫清空。”
木竹在一片推到的花色中不敢置信的看着归一,那个爱她的男人,那个陪她吹箫的男人,那个依剑天下不骄不躁的男人,怎么一夕间陌生的好像没有在她耳边说过爱她,怎么好似昨天的温存就是昨日的黄花,木竹不懂,真的不懂……
是儿懂他的不懂,是儿怜惜也是马后放炮。但是不懂又如何当你被树立起了是你的作用就是吸引一个人,这个人不是皇上,而是很多私心人的游戏,是儿牵起伤秋的手,私心的希望将来年的一代没有肉身强弱……
……
番外 龙归一(一)
我的父亲是龙潜远,记忆中没有母亲的样子,我和其他人都住在朝夕院,我来了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很多人,幼年的记忆没有过多的坎坷、懂得吃住、有下人服侍,那段日子我并不苛求母亲和父亲。
我不知道算不算幸运,我身体健康能吃能睡,回一没有我们几个兄弟好命,他总是哭一天都不吃一点东西,大夫说他活不过三岁,我很怕他死,我感觉进了朝夕院都是我的弟弟妹妹,我有责任照顾他们,死心了希望他们好了父亲能来看看。
但父亲没来,他从不为了别人迁就自己,我不知道他知不知弟弟病了,但是我和再一花完自己的多年的用度后,他更瘦了,他缩卷在被子里蜡黄的小脸一点也不漂亮,他不如同龄的妹妹红润也不如弟弟们能闹,他甚至不能保持坐姿一个时辰,他不能跑跳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出屋见太阳,那段生活里我和再一只有他,他就是我们的全部。
爹爹经常娶亲但他几乎都不露面,随着我长大,我就越希望他娶亲,那样我们就有很多钱,能让回一不痛的入睡。
很早的时候我就学会了抢,第一次的时候心里很忐忑可次数多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倒认为别人不让我抢就该下地狱,我么有切实的体会过贫穷,每个月一百两的用度让我们在打架抢啥中维持着回一的存在,福伯告诉我:算了,让他安静的走。
走?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不在存在,可回一应该不想走吧,他每次拉着我的手都异常用力,他哭时都保护着自己的嗓子,我知道他想好,他想好了之后跟我们一起上学跟我们一起看我们说的世界。
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算不算善良,总之我们是希望他活着其他人无所谓,我五岁开始念书,不是我多渴望知识,我只是想要每个月多出来的银两,我和再一就是想着银子、金子中度过,第一次让我发现不同是我看到了优一,一个仅次于我的弟弟,我爬进他的宅院时,他在玩土浑身脏兮兮的,他看到我也不叫,傻傻的笑。
“傻子!”谁知道竟被我说中了,他就是个傻子,他把我说的东西都搬出来送我,他笑着说这样他娘亲会夸他是好孩子。
回去后我问再一:“你有娘亲吗?”
他茫然的看着我:“父亲说我们都有,孝悌之道就是让我们敬重的父母,有爱兄弟。”
兄长我们都知道,他和我,父母,我的母亲?在我的想像中母亲是能和父亲比肩的女子,我的父亲如此优秀,那我的母亲也一定美的人人称艳。他们会有自己的故事,父亲一定稳重,母亲一定温柔。
现实没让我做几年梦就跌回现实,父亲的后院所有当母亲的都会死,被送入朝夕院只是因为么人要!
经常去偷东西,看的事就会很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看不到太阳都和我一样出没如深更半夜,看着她们的嘴脸,我有些庆幸她是死的,死了就不会幻想破灭,死了我就可以说我的母亲绝不会毒杀一个死婴。
父亲的孩子其实很多,前提是如果都有命生下来,我能活着也曾被人护着过吧,只是她没命看我一眼,她没能看我长大,我决定不是想她曾经的‘面容’我只记得她把我生了下来,她也用手抚摸过我的成长。
娘亲?!我早已没了幻想,我只是好奇她是哪种死法。谁那么无聊非得让这些人们去死,嘿嘿,如果没有我她还能多活几年吧,可惜!可惜!
……
父亲!我可以很平静的说他是焰国的脊梁,我只要提他,谁也不会为难我偷了他们什么,可我对他的了解就是一副画像和逢年过节时遥遥的一望,我没立场去埋怨他,更没傻的怪他不给我亲情,我想他的孩子都不会奢望这可笑的东西,后来的素一、素心不算。
他的眼中没有是非、没有热情也没有一切该出现在脸上的情绪,他看他的女子和看一份文件没有区别,他看一个美人和看一个丑女没有区别,他看我跟不看我都会停留那么几分,他是真正冷情的人,寡情的不让人靠近他的领土范围,他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没有在公共场合开口说过话,没有接触他周身一米的机会,他和他身后的男人们冷眼看着陇墓堡的一切笑话,或许很多事连笑话也算不上。
我很少抬头,不追逐他的背影,不打探他的消息,不为是他的儿子骄傲。
可却真实的享受着他的伟大。
他的事都是传说,他的商业成就和政治权利人那个他轻易的比下所有人。
站在人群,他永远是被环绕被竖立的对象,他的锋芒无人可以超越,他的成就没有人可以效仿,尽管都说他克妻,还会有人想着法的把女儿奉上,我想我是羡慕的,羡慕那种风采下的淡然,惊艳荣辱不动的巍然,敬仰实权下不哗众取宠的男人。
我相信他不会怜悯看他的人,他不会记得我们的事却不会允许事件超出他的范围,他的范围应该很广,要不然什么就没有什么能另他侧目。
我不禁认为他可怜,我想回一子啊他眼里就是生存和死亡两种选择,至于像我这般想着他的药费都不可能,这个轻易可以预知结局无需努力的人是不是简单的过于单纯。
但,没有人有资格怜悯他,甚至没有人能让他侧目,如果你为他惋惜,你不如去死来的畅快……
……
忙碌和不留神中,我们长大,我们不算少年老成、不算天妒英才、更不是埋了尘的玉,至少我就没有遇到一个高人要收我为徒也没有人说我将来大富大贵,我就安心的偷抢劫骗最实在,看着回一一年长那么一点,看这他学说话学走路,听他叫我们哥哥,才是我和再一的目标,那些无切实际的yy见鬼去吧。
……
我反感家里的气焰,却也忠爱她们的伪善嘴脸,我厌恶她们的虚伪,却也贪求她们虚假的仁德,她们每天想的就是彼此的死亡,无限惆怅的就是父亲的爱,垂怜不得的就剩疯了般的嘶吼。她们是一出戏,一出我都能看懂的戏,画着浓重的彩墨上演禽兽的剧情,每个人都穿着光鲜的外衣骨子里都是腐烂的尔虞我诈,能在这么多人鹤立鸡群是慕谣竹、司徒雨昕,这两个也只不过是识时务的隐晦女人。
女子以嫁给父亲为荣,父亲总是沉默。
焰国厉三十五年,死了三个正妻的父亲娶了一个遥远的妻子,据说她不‘介意’父亲克妻,据说她们家不敢违逆父亲,据说她是个很‘坚韧’的女人,据说她娇弱多病却美若天仙,现在想来真是笑话,什么美若天仙结果那长脸能从大街上抓出一把,我和再一都想着父亲是不是被骗了,或者那个美字有隐讳的意思,比如她心底善良,可是这句话比她说美还可笑,貌似关于她就是可笑。
回一问我:“新娘子好久吗?”
我说:“好看,天仙。”
然后我看到他的眼中闪烁着兀自幻想的火光,我不禁耸耸肩,又看到了和我一扬的幻想家,但是他跟我不同他只能想,他从未出国朝夕院,他单纯的不懂我和再一的早出晚归,他把我们身上的伤痕理解成摔倒,他的观念了也不存在善恶,他简单的让我感觉可怕,单纯的容易满足。
……
再一偷那个女人的钱,我一点都没感觉奇怪,家常便饭嘛!不偷才奇怪。
第一印象中她很懦弱,孩子气的样子看着另人讨厌,就她那德行请原谅我怀疑她配不上我父亲,她躲在椅子后面像个可恶的老鼠,鬼鬼祟祟的行为难当龙家正妻,我讨厌她,不是我主观臆断而是那种寻求保护的眼神,很另人讨厌,她怯怯的看着我们眼睛肿闪烁着未知的恐惧,她猛然让我想到被虐的兔子,她的样子没来由的让我厌恶,这样的女人不配嫁入龙家,这样的女人难当大用,即便父亲前面娶的也不怎么样,可是龙家的女人出去了就是比别人有威严,她那德行是丢人现眼,再一偷她的东西都是看的起她。连问的胆量都没有连龙家的印都不敢接,缩在自己的壳里养乌龟,有什么好的,她还不如后院的那种蛇蝎女,至少她们是为了争宠,为了活着。
父亲成婚第二天,傅姨娘死了,据说是父亲另娶受不了刺激,我不知道什么是刺激,一个女人又怎么刺激另一个女人,况且她才生了孩子,什么天大的事能刺激她,可不管怎么她死了,她死了让我莫名的激奋,我不知道再一为什么说我恐怖,总之听到消息时,我就是想,我想知道她怎么死的,我想知道她死的时候痛不痛苦,我想知道她死的甘不甘心……
陇墓堡都在流传那个女人的死期,我没闲功夫管她会不会死,或许我也希望她死,她死了我就可以吃顿好的,她死了我们可以分钱,她死了我就又多了个研究的目标,多好的事啊!赶紧死吧!
一个月她卧病在床,一个月她不出东房,但陇墓没有弱者安于角落的好事,不用看我都乐见她的死亡,我流转在每座‘奢华’的牢笼,我看着她们梳妆台上累计的珠宝,我拿它们就像她们互斗一向平常,反正拿到是目地,我好像就是规矩,至于不小心听到的秘密在我耳朵里就是秘密,我只对死亡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我母亲的死是不是也如她们一般痛苦……
……
“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他说的很平静。
“不会。”
番外 龙归一(二)
我不会让他死,他比更多的人值得活着,他还没走出陇墓,没看过父亲家可笑的女人,没有尝过上街的滋味,他怎么可以死呢,况且他那么执着那么喜欢看书,字还没认全你就绝对不能死。
我发誓他不能死,也不会死,就算死了对你来说安逸,你也要活着让我看着你痛苦,我不知道这样想对不对就是私心不想他闭上眼不再叫我哥哥,虽然他很麻烦,虽然三餐不济,但是这样让我们有种被需要的感觉,每天出去也知道他在家里等我们,他的眼中永远有渴慕,他叫大哥时真诚的没有虚伪。
大哥?!我是龙潜远的大儿子我就要老大的样子,听说只有正妻的儿子才是儿子不过现在正妻还没有儿子那我就是老大,我有义务照顾他们。不过想到正妻的儿子,我不禁怀疑那个女人死了会是什么样子……
……
“你怎么在这里。”是儿的语气惊慌,愣了片刻大概想到我是谁,我想我去救他没什么意识,谁见了都会本能的出手,瞧她满脸感激的德行我猛然间想到她是正妻的丫头那正妻家的应该很多吧……一定很多……
如果我不那样想,如果我和是儿没有交集,我和那个我无视的女子是不是会晚些再见,会不会少些以后的无奈,如果真的重来我会放开捉住是儿的手吗……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我想我会吧……
冬雪压倒一片萧条,寒风肆意的在风中流转,凋零的朝夕院只闻回一的哭声,我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窗子随着风势吱吱作响,回一的哭声渐渐变的低沉却没减痛苦之气,我抱着肩膀冰冷的寒风早冻的人麻木,我只是在想,他是不是痛,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大夫都说没救了,龙伯请了经常最好的大夫,即便是续命也没几年好活,难道就一直让他……
我低头在雪地上画着画着圈圈,粗糙的手指碰不出雪的柔软,如果我早些放弃他会不会不知道痛苦是什么感觉?……我继续画,圈圈套着圈圈无数的圈圈罗列在一起还是圈圈,我厌恶自己年幼,厌恶没能力帮他,厌恶不能强压的减少他的痛苦,这一刻我羡慕我的父亲,羡慕他的权势,羡慕他有随心所欲的实力,羡慕他人人称羡的身份……
“你不冷吗?”
她把棉衣披我身上,坐在我身旁哈着手取暖。
“你该进去,五少爷病了吗?”
我张张嘴,裹紧肩上的大衣。她笑了一下,慢慢的低下头,我没听清她说了什么,总之我想到了——用处,她也许有用?
……
第一次跟着是儿走进东房,里面的气氛让我皱眉,那个女人无骨的坐在椅背上,她五一的撇我一眼又慢慢的合上:“有事?”她在问是儿,她当时没看到我。
顿觉恼怒,凭什么?一个女人!米格父亲不屑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我才是能在陇墓待到死的人,而你不过是个随时都会被干掉的可怜虫,我还不屑看你,什么东西!你不见得能活过冬天,我还不买你死!让回一多些药钱呢!走!反感这些自以为是的!
“你不想要钱了!”
我又站住脚步,不甘愿也要站着。
“主母。”
“……”
“主母。”
……
“你醒醒。”
“……”
她是故意的:“是儿!别叫她!我走。”我龙归一不是需要奢侈不需要看人脸色!我握紧双拳,心里担心回一明天的羞涩。
“小姐……”
她睁开眼,我没骨气的没有真走,她好像很讨厌帮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钱,不过第一次有人如此清晰的拒绝我,后院的女人哪个不是摆出一张慈善的联给了一些银子后,又在背后嚼舌根,我从不担心转一圈后院没有银子,可是她们给的太少,我想知道所谓的‘正妻’能出多少,还有一点我认为她是白痴的我想她应该是能控制的。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可笑,能稳坐东院的女人哪个都不是好惹,即便她长了一张畜生无害的脸不见得就会干牲畜无害的事!对!这次形容她的伪善再好不过!
……
那一年
她,十四岁。我,八岁。我怎么单纯的认为她是个很热心心肠很好心很厉害很值得我深交的好人,我tmd是不是疯了,算了不说脏话,身为一个有教养的人,身为龙主的儿子我最不济也要仪表得体,语言考究。
……
我不知道五年的差距有多大,没有深刻的体会出吃了几年米饭跟不吃几年的米饭除了个头上的差距还有脑子,不过五年她能在脑子里长出多少花花肠子,事实证明我“浅显”的认知更不足以跟她虚伪的表象成比例,她能把五年演绎的惊天动地,她能五年看透陇墓的阴谋,她能用五年不把我放在眼里。
在那个时候的我眼里,她真的很善良,比如出了东院后,她温顺的乖巧,可怜的时候就会躲着垂泪,尽管掉不下来;说到动情处面部表情会死死的被剧情吸引,其实脑子里根本不是那回事,她低调她不屑。
不过她有实力,她有藐视和玩转所有人的实力,女人聪明了不知道是不是就叫奸诈,总之她聪明了却聪明的普通,她出了东院很普通,只是单纯的耍些小聪明,她看人时明显的事故、她的穿着俗气的就像她的身份,她让所有人都不把她当盘菜,她摆在明面让所有人看她的品味,五年就是一个世纪的跨度,我跟在她身后永远追不上她的脚步。
她不喜欢我,别管我是怎么知道。除了我能带她出去,我在她眼里不具备任何意义,或者说她还有甩开我的意图,只是我不会让她知道,竟然看不上我,我就偏要粘着你,不让我如意我也不会让你顺心,你的脸能虚伪到几时,我就能跟你耗到几时,最主要的是,她给钱很大方,一次的出手比我去趟后院都多,我恼恨自己暗地里把她当成好人,孰不知钱财在她眼里就一堆废物,扔时不带数的,我真是傻绝了,傻的都摸不到北,还被她骗的天天跟着转。
——娘亲——
和父亲一样,我认为一辈子不会唤出口的称呼就那么轻而易举的牺牲了,我恨啊!我真恨!为什么不是我十四她八岁,为什么不是她单纯我腹黑,我坚信自己会追上她,我坚信她把我的人生观引上了歧途,我坚信没有她我会很善良,我会安静的当个不耻天下的王爷,可恶这个超然物外的人竟然会是归一。
单纯的年代啊?被骗了还帮人数钱拿,还有那动不动就认为一辈子不可能的事原来可笑的让人不耻,切记!以后别把话说死,切记!以后都不搭理那个女人。
……
如果不是她的两个侍女,如果她的良心还没有被狗吃了,她应该会永远沉默,可惜,她的良心还没有被狗吃,她的不安分是有依据的狂妄,她注定不会永远沉默……
她出手时语气都不会热情,她看人时不时做戏就是困惑,但她的自得的武学让我佩服,谁不幻想父亲的风姿谁不想功成名就为了帝王,我缠着她教我开学,我扒着她让看冷眼看人,我带着她让她跟我一起出去,她不是什么时候都强势,有时候她反而更孩子气,只是她这样一个脑子有病的人,确很有责任感,她把她的身份当成职业,她把每个人当成棋子,她喜欢看棋子们不按理出牌的行为,她让更多的人唤起她活跃的气息,这个女人可怕,可怕的让我想沾染她身上的安全感,也许这种强势的生命力可以铸就一个开始,一个新的格局。
她唇角上挑,她瞄眼微眯,她动静如水,她兢兢业业。
……
她抱走了那对双胞胎,这是第一次有人从朝夕院抱走孩子,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有种关系要养子。我看着她并不热衷的神情,莫名的替他们担心,她会带孩子吗?或者说她看指甲为什么比看孩子认真?她能当母亲吗?她那张不亚于可可的脸就是母亲?
我想的入神时,她踩着‘恶心的’脚步跨进,那身兽皮还传输着兽类的气息。
她瞪着再一,再一被她吓的后退,我也紧紧的盯着她,这里是我的地盘谁也不可以在这放肆。
“一般偷本小姐东西的人都会万箭穿心。”
再一瑟缩一下,她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我从骨子里开始讨厌她,欺负弱小算什么英雄。小心你的钱哦。
我恨的牙痒痒这个女人如果在金钱上吃了亏她一定在尊严上找回来,烂人!败类!却不明白,被欺负的对象永远都是弱小,处在高位的都是‘强大’。
小同死了,她的死让这个冬天更加冷,我心里有些怕,我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她,想到的就是她带笑的眼和她冷漠的不在乎,我缩卷在墙角告诉自己不当她的对手,我告诉再一不能再偷她的东西,我告诉回一东房不是个好地方。
可他却去了东房,她带走了回一,看着我们的样子充满了嘲讽,跟她说话我们就像只蚂蚁,可是我们无力反抗,也不能反抗,回一拉着我的手恐惧的叫着哥哥,那个女人带着她的人就像扛货物一样把他扛走,我想让她住手、我想骄傲的让她把人放下,可是我不能,回一的伤势使我无能为力,我根本不能保护他,跟着我他半夜会冻醒,跟着他没有保障。
“……大哥……”
他的声音很小,呼喊中还有隐约的抽泣,我的手举起又放下,最终我看着破旧的窗木看着她把他带走……
“大哥,回一还回来吗?”
我看着远处再也看不见的人,在打量下记忆中温和想着却破败的房间,我只是猜测:“回来吧。”她不是会揽麻烦的人,等他玩腻了她就会不要。
再一闻言,开心的望眼雪色,拿出角落的笤箒清洗地上的痕迹:“我们在这等回来。”
我看着我的家,看着开心的再一,除了见证我的可笑和自不量力什么都没了:“……嗯……”等他回来,我发誓我要看着回一,我发誓要保护他们。
……
她拿到了内务印章,没什么好奇怪的她拿不到才有问题。我担心回一,不知道他习不习惯,再一昨晚一夜没睡,他晶亮的眼睛看着我,让我心里不自觉的发怵:“我想他。”
“睡吧。”
……
“放我进去,让开!”可恶这些人都该死。
“大少爷你不能往里闯。”
“让开!”不想跟她们废话。
“容奴婢为您通传一声。”
……
“吵什么吵!”
我看着她难堪的低下头,她一身锦衣永远光亮,站在高处时翼然自华:“我要见回一!”仿佛喊叫一下能冲淡她在感觉上的冲击力。
“这里没你的回忆。”
她说的轻描淡写,她说的无比随意,好似我们珍视的人在她眼里就是垃圾。
“见一面一千两。”
我想让她死,真的!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把她剥皮抽筋,我急急的往里闯,我怕她虐待回一,我担心她吓到了回一,我一定是疯了头才会为了钱把回一交给这个魔鬼!
她轻易的制住我,我羞愧的想自杀。
“你猴急什么!上哪玩去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心里一暖,没骨气,我首次知道自己这么没骨气:“不用你管!”
她并不介意,我悲哀的发现自己在她眼里没有一点影响力。
东房比那两天更晃眼了,这里的一切用品都闪烁着金属的色泽,这里的珠宝样样价值连城,我从不小看父亲的财力,也不污蔑父亲的阔绰,只是在朝夕院久了都忘了自己是龙潜远的儿子,有个富以超国的父亲。
“是不是很美,是不是很有钱,我告诉你哦,以后跟我混,面包会有的,牛奶也多多的。”
命会没的!
“回一呢!”
她仰着头眨巴着眼道:“埋藏在心里。”
我握着拳直直的看着她,她难道就不懂尊重,不知道我跟她一样是人,不知道尊重一下人命,可恶的人!挨千刀的混账:“徐——!兮!——惜!——”喊完我就怕了,我顺从礼教我敬仰夫子,我……我……“娘亲,我要见回一。”识!时!务!者!为!俊!杰!
“先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痛苦的想死!为什么她前一刻打击了人、下一刻理所当然的关心,为什么她让人生气就生气想谁开心谁就开心!这女人为什么不去死!去死啊!死了我给你烧纸!我平复好心神,低声道:“那帮人。”
“你连那几个傻帽都打不过。”
去死!现在就去!
……
回一的眼睛很清澈,我第一次见他穿的如此得体,苍白的脸色依然苍白,可是干净的像个人了,我不得不承认以前他就不是人,我懊恼怎么让他一件衣服过了这么多年。
他笑着说,他很好,那个女人对她不错,给他换被子帮他温房间,他说这是他第一次住温暖的房间第一次见到他和再一之外的人关心他。
他脸上的微笑很真,眼睛很亮,单纯的他看不出那女人的险恶,那就一直单纯吧,谁让他此刻看起来确实比回朝夕院好。
我走出东院,好像少了重要的东西,没有了回一就像看丢了自己的宝贝,从我懂事以来我第一次感到无聊,我不禁怀念以前的‘急躁’,想听他哭时喊我哥哥,想我们三个人抢一碗面条,想那个会响的门窗,怎么一夜间就变了,眼前的东西清晰的看不清,看得清的东西不清晰。
朝夕院没了他,竟然还是忍不住想把手伸进可可的口袋,可可很乖巧,每次她都会把银子奉上,我也不想欺负他,我也不忍看她衣不果腹,可是谁让当初都是身不由己。
“大哥,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
“没什么,你母亲怎么样。”
她点点头,也不是很开心,我不知道该不该羡慕她。
“我先走了,你有事叫我。”
……
有时间了我就去东房,买各种各样的书给回一,可半路都被她拦下来硬说的书污染她金贵的地方,焰国怎么能养出此种刁民,她真不该说她是女人。
“大哥什么是燕几图?”
我汗颜,我不知道。
“娘,你知道燕几图吗?”回一问的很急切,脸色的表情是我没见过甜笑,我不禁想他应该很喜欢她吧。
“燕几图不是燕子,燕几图也不是算术,最早时她是一种排列顺序也是一种错综分合的图案。”
“娘亲知道。”回一说的骄傲。
“她骗人,她就知道金子。”回一绝不能盲目的崇拜他。
可对她,谁也没有招架力,她会的东西很多,她笑的时候总带点别人没有的瞧不起,她把燕几图演绎的让夫子变色,一向安静的父亲追着我问谁告诉我的,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我首次没了开口,我也不懂为什么就是不想说,况且说了又如何她是龙潜远的妻子,她绝对不会乐见一个夫子的赞誉。
……
初春,陇墓再次变得热闹,我不急着吃饱也不急着赶工,我无聊追一只更无聊的猫,细想来真无聊两个对着无聊。听说她请动了父亲,听说她又是一身戎装,我站在人群中抱着小蓝看着日光下晃眼的人,想起她安静时慢慢的笑,她站在父亲身后,父亲百年不变的模样都不用再看。
耳畔的惊呼是作为他儿子的骄傲,众人的是仰视另战栗惊栗,我何其有幸是他的儿子,我又何其自省没有他的成就,他所到之处安静的卑谦,他在人群中的儿子一样仰视他的裁决。
龙潜远,何人何时才能与你比肩。
父亲,吾何时何地才能与你共济。
他是天生的王者,他有埋在骨子里的高贵,他树立了不可攀登的高峰,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超越追赶,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样子,心里触及着我自己的担忧,他会疼什么样的孩子,他会不会教他的孩子写字骑马,他会不会过问我的成绩。
荒诞!荒诞的想法就不用想。
……我的荒诞还没有结束一些人的荒诞就已经开始,唯一撞击到记忆里的是她抚摸父亲发丝时理所当然的神情,我看着父亲一眨不眨的看着,父亲没动,他的眼中没有一点变化,我愕然,也叹息,龙潜远!就是龙潜远!焰国支柱不是叫着好听的!
我抬头看看天,手中的小蓝抛下,我抬脚去追——娘亲,那样的你,也不能撼动他分毫。
——银发?——或者说灰更实际,这张脸好似见过,我抱起小蓝把珍珠放它爪里没空看一些闲人。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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