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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再见

她故意平息一下紧张的心跳,心想和段帜这小子坐了一年同桌,交手又不是一回两回来,至于那么紧张吗?他们之间没有战争那才会出现问题。

她推开门正准备打招呼,不想来人先转过身,一脸温暖的微笑:“江梨,好久不见!”

她错愕着睁圆眼睛,说话声音大了若­干­分贝:“怎么是你,卢一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我一猜就知道你会有这样的表情,告诉你,我们总公司几天前刚搬过来,就在这栋大厦的十七和十八层,所以我从上海回来了!你给我发过一次邮件,标签不是带了你们公司的地址吗?所以我就一路找过来,昨天来过刚巧你没在,今天有空就过来给你个惊喜!”

“是这样啊!那不是很好!”接下来她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实在太意外。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是那首《月亮带表我的心》,他接起,说了一些工作上的话,然后愧­色­地说:“不好意思,太忙了,我必须回去开会,今天中午请你在楼顶的咖啡厅吃牛排,一定要来哦!到时候我们再聊!”

说完他转身出去了,隔着玻璃墙,看他一路奔向电梯。他的身影比高三时挺拔了许多,刚才没大敢端详他的面部,只记得嘴角刮的­干­­干­净净的胡茬更显出男人味,总之走入社会的他不再是高中斯文内向的卢一闻。

这一早晨的惊讶太多了,卢一闻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她的波心,搅乱了她的思绪,让她一上午工作不能全神贯注。他刚说什么?他居然记得她唯一一次发给他那封邮件的事。

那是去年圣诞节,秦乐乐收集许多高三同学的邮箱,群发了一大堆圣诞祝福,然后大家就以群发的方式进行了一场邮件回复大战。借着这股风,她带着复杂又简单的心情,­精­心在网站挑选了一张电子贺卡,群发给所有人。其中也有卢一闻的邮箱地址,这样的掩饰不会让她方寸大乱,有时她也想学段帜大胆说出内心的感情,又害怕一时冲动遭遇滑铁卢,那样连怀念或憧憬的资格都没有了。他没有单独回复邮件,江梨的心就像花了钱却没买到钟爱的衣服般失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5.午餐

中午去顶楼咖啡咖啡厅前,江梨被“女­色­狼”郑悦半路拦截:“打劫!IP卡IQ卡统统拿出来,江梨,你脸上开桃花开了吗?春光灿烂的样子,一定有情况!”

“我出去吃饭,让开吧!大花痴!”她准备把她推到一边。

“没那么简单!君子坦荡荡,你带我去咱就相信你!”她还不一不饶。

“你简直无理取闹!”江梨用手指头戳她的头。

“今天跟定你了,不就是昨天那个小白脸吗?怎么说也至少是个销售经理级别的人物,多请我一个没关系,我帮你参谋参谋,如何?”她­干­脆死皮赖脸地拉着她就往电梯走,电梯门刚好打开,卢一闻碰巧要走出来。

“我还说找你去呢,快上来,我已经订好位子!”他冲江梨招手。

“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位子!我叫郑悦,江梨的同事兼好友”,郑悦厚着脸皮毛遂自荐。

“当然没问题,请美女吃饭是我的荣幸,一起吧!”卢一闻笑呵呵地应承,一点也没表现出小气的样子,他已经“领教”过郑悦,第一次见面就差点被她刨根问底,印象非常深刻。

三人各点了一份黑椒牛排和一杯白葡萄酒,这里的招牌菜。

这家咖啡厅的老板煞有生意头脑,他租赁该大厦顶楼,把楼顶天台也改造成露天咖啡厅。零零散散摆放些木椅桌子和遮阳伞,众多绿­色­或开花的植物见缝Сhā针的点缀在座位周围,给人世外桃源的情境。天气晴朗,大家惬意地坐在顶楼欣赏美景。即便晚上这里也很热闹,情侣簇拥到一起,举目清点漫天的星斗,简直浪漫透了。

整顿饭,卢一闻给江梨的整体感觉就是陌生。她没说多少话,静静地吃牛排,然后看郑悦和他聊得火热,她偶尔抬头回答他们的问题。她的脑袋里全部都是七年前那个穿白衣的­干­净少年。毕竟七年了,卢一闻变得“面目全非”,她不也在变化吗?以前那个唯唯诺诺心事重重的江梨,如今也变的勇敢而坚定起来。

买完单,郑悦擦擦嘴巴,从包里掏出名片递给卢一闻:“请多多指教,以后有需要记得想着咱们!谢谢你请客,我就不当电灯泡了,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你们两个老同学聊聊吧!”

说完,抬ρi股潇洒地走了。

局面安静下来,让江梨觉得不好掌控,可能是心事作祟,毕竟眼前坐的是自己高中时代倾慕的男子。

“你还是老样子!含蓄!”他坐在她对面,认真地注视着她,这里面有久别重逢后的喜悦,也有同学间的亲切。

“是吗?也许吧!我觉得你变化特大!”

“哈哈!肯定是,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能和我的工作有关系,那年复旦毕业,进入这家公司,一直做到现在的亚洲区域销售经理,我经历了一次裂变。你呢!这几年怎么过的?”

“刚毕业到一家台湾公司当助理,一年后辞职,又去了一家民营企业,后来我考下一个翻译资格证件,就到这家公司工作来了!”

“现在收入还可以吧?如果觉得不顺心就到我们公司来,我听说你是学日语的,我手下缺少这样的人才!”他越来越职业。

“呵呵!好啊!等我失业了吧!现在的环境很舒服,短时间内我不想跳槽。时世造英雄,看你们一个个混得多­棒­!秦乐乐当“洋海龟”,费城当医生,听说咱们的班花展颜大学一毕业去了瑞典!”

卢一闻的脸瞬时黯淡下来,眼睛像一杯浑浊的酒,盛满他不愿启齿的记忆,曾经他的心全部被展颜占据。这些尘封的往事,再一次将他带回从前,那场深刻的暗恋,像一把刀,雕琢过他的心。

他假装看看表:“我该回公司了,改天再约你吃饭!”

“不用了,下次我请你吧!”

6.狒狒!狒狒!

费城垂头丧气地从办公室出来,跟在素以严谨闻名的方主任身后,像一条饿了三天的虫子,当然是跟屁虫。今天是星期一,大查房的日子,而他已经在医院度过了将近24个小时,­精­神萎靡。

一群和他一样工作两年仍然被主任当成小学生一样对待的年轻大夫,要认真地做好每一件事情,比如写病例,就经常被方主任­鸡­蛋里面挑骨头似的批评。

方主任是一位刚过五十的老太太,­精­力能保持二十四小时充沛,当初这家医院去学校挑人就是她去的。她在班主任提供的花名册中一眼相中了费城,就这样稀里糊涂被“铁娘子”拐进了这家三甲医院,进了让诸多男同学啼笑皆非的­妇­产科。

待产房里新来的产­妇­不好意思让男医生做胎心监护,不太情愿把像蝈蝈一样的肚子暴露出来。这样的情况费城遇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刚开始他也不习惯,后悔死了当初自己脑袋一热就来­妇­产科。后来想好安慰产­妇­的托词:“你要不好意思,我也不好意思!别紧张,让叔叔跟你的宝宝打个招呼!”这样一解释,产­妇­居然笑了。

查完房,一堆白大褂拥堵在楼道里还没散去,婴儿啼哭声此起彼伏,这是­妇­产科最大特­色­。费城听到后面有人轻生喊:“狒狒,狒狒!”

他没当回事,除了高中段帜那帮同学这么称呼,医院根本没人知道他的外号。

“狒狒,费城,狒狒,费城!”声音大到半个楼道都听见了,大家齐刷刷回头寻找声源。楼道口被­妇­产科住院部把门的老护士拦住一个高个子青年,坏坏地伸着脖子笑着,他出众的外表惹的一群小护士交头接耳。

费城原本要火冒三丈,却出奇地撇下众人,也顾不得和主任打声招呼了,果真像只直立的狒狒,兴奋地张开双臂,冲向叫他外号的家伙。

他用力窜上对方的身体,对着他的脖子猛亲一通,俩人兴奋地念念有词:“想死我了,蝈蝈。。。”

接下来的一幕发生在主任办公室。

方主任拉着脸做总结发言,她已经思想教育半天这个不太沉稳的年轻人,她总觉得他还没塌下心来安心在­妇­产科工作,总想着有机会调到别的科室。

“做医生的要沉稳,以后不要发生这样哗众取宠的事件,对医院影响不好,哼,我看你真和一只狒狒似的,爱咋呼!算了,今天看在你同学的份上,罚你下星期多上两个夜班,下不为例!”

他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关上门退出主任办公室,吐吐舌头表示抗议,心里盘算着如果真有机会调调科室的话,一定挪窝。

从此­妇­产科很少有同事叫他名字,大家都统一了口径:狒狒!狒狒!

7.明月楼

狒狒和蝈蝈这两个久没见面的哥们一出医院大门,钻进一辆黄|­色­出租车,狒狒兴奋地对司机说:“师傅,拉我们去明月楼!”

司机是个豪放的中年男,看见两个年轻漂亮的小伙子坐到车上,触动他的中枢神经,忍不住和他们攀谈起来:“明月楼,好地方,我经常去那里蹲点,你们去吃涮锅吗?”

“对,今天我最要好的哥们从美国回来,怎么说咱也要放把血,我哥们是‘海龟’,喝洋墨水的!”狒狒得意地炫耀。

“得了狒狒,给我留点面子吧,我现在还待业呢!”段帜不好意思地摇摇头,难得他这么厚脸皮的人也有要面子的时候。

“要说现在‘海龟’也特多,好多都找不到工作,不是还有个新称呼叫‘海带’吗?”司机马上把话茬接过来。

“呦!师傅,看不出您还挺跟时髦的!”狒狒拍了一声马屁。

“那是,虽说我们这代人赶上上山下乡,可现在咱也不落后,经常上网看新闻。。。”,司机打开话匣子,一个人开始滔滔不绝,让这二位差点崩溃,没想到啊,大山深处藏高人,他从神州七号说到现今全国一路上涨的房价,又从某位领导人包二­奶­说到普京即将下台,天南海北包罗万象。

终于挨过一个红灯,车子停在繁华的明月楼前。

二人迅速结帐下车,脑袋还晕乎乎的。

明月楼的派场就别浪费唾沫了,城里数得上几家吃饭够面子的地方,如果你开私家车,就别想在门口找到停车位,人家那都VIP停车场,想在这里吃饭至少要提前一天预约。但是狒狒例外,因为他舅妈是这的大堂经理,雷厉风行的一个人物。

狒狒做东,找他舅妈走后门,给在二楼厕所旁边安Сhā一个临时位子。弄的段帜一个劲地挖苦他:“瞧哥们你给咱找的这风水宝地,弄点肥水臭气全便宜咱哥俩了!”

“得了吧!你也不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方,你看看就咱周围坐的这些主:衣冠楚楚、趾高气扬;再看看人家开的车:鹤立­鸡­群、独占鳌头。像咱这样的穷光蛋,至少要拿半个月工资才能请你在这撮一顿,实不相瞒,到现在我可怜的工资刚能把房子月供交上,生活费还要靠老妈接济。”

“有这么可怜吗?你可是个医生啊!在美国这个职业收入很高,况且,你还是个­妇­产科医生,更值得人尊敬!”段帜不怀好意的笑着,他明白现在的职业是狒狒的软肋!

“蝈蝈,别不开哪壶提哪壶行吗?我忌讳人家说我是­妇­产科医生。况且这不是美丽坚,这是中国,你在外面呆久了,不了解国内行情。得了蝈蝈,别浪费唾沫了,咱还是把满腔的热情和唾沫都寄托在吃上吧!来,点菜,别给哥们省钱,专门挑贵的下手!”狒狒热情地从恭候在一旁的女服务员手中接过菜单,摆到段帜跟前。

段帜一肚子坏水无处冒,瞄了一眼菜单,然后一一指点给服务员,大概点了8个冷热菜,又点了这里出名的鸳鸯火锅和啤酒。

他安排完抬头看见狒狒吐着大舌头直冒冷汗:“不是你说的我可以随便点吗?”

“啊哈!哥们,够狠啊!你晓得刚才那些要多少钱吗?狒狒我口袋里统共才500块!一会吃完让人家扭派出所喝西北风去”,他索­性­把钱包拿出来,让段帜看看里面的状况。

“好了,你就拿500,差额我来补!”段帜给他吃颗定心丸。

火锅等食材被陆续摆上来,浓郁的汤汁上下翻飞,上面飘着一层鲜红的辣椒油。段帜口水流出来,不等狒狒开口,自己动手把羊­肉­片、青菜、豆腐、红薯片之类的东西统统倒进汤锅,然后涝出熟透的羊­肉­片蘸着麻酱拌香菜大口吞咽,吃的额头直冒汗。

这下可把狒狒看傻了眼,他道:“可怜的蝈蝈,想中餐都想疯了,多吃,多吃,不够咱还叫!”

两个人甩开腮帮子,踮起后槽牙,先大吃一通,把肚子喂得差不多了,才想起旁边还有啤酒!狒狒给段帜倒满一杯,把话题扯到眼前:“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来,先­干­了这杯!”

段帜端起杯,喝了一口,抬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切,那你回来总要有个理由吧!比如想哥们我了,呵呵!”他不屑道,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主意。

段帜沉默了会,突然正经八百道:“我姑姑当然是希望我留在那边,而且有一个追我七年的女孩,记得和你提过叫牟薇薇,来之前两边的家长希望我们交往那么久能把婚事订下来!“

“那不是很好!我到现在还孤家寡人呢!”狒狒打趣,其实按照他对段帜的了解,后面一定有内容,但是他们两个说话都爱反着说,彼此拆台唱反调。

“你也知道我的心事,如果我真喜欢薇薇,早就和她有结果。前不久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见了秦乐乐,她跟我提到了江梨!”一说到江梨,他的心头酸涩难忍,长久以来,她就是他的心病。

狒狒眼睛一亮:“谁?灭绝师太吗?听说那个丫头片子混的如鱼得水,你不知道,我回一中参加校友会,班主任张口闭嘴只提秦乐乐,弄得咱们这群大老爷们忒没面子,以后要是谁娶了她,那才叫活该,跟一个高智商的女人生活,就俩字:倒霉!”

“我和你说江梨呢,你别跑题!”段帜敲敲桌子,狒狒是他唯一一个可以掏心挖肺倾诉衷肠的知己,何况从头到尾他都清楚他和江梨那点子­鸡­毛蒜皮的事,其实用好友的话总结就是自己太“贱”,明明江梨对他没感觉,还要死缠烂打,没意思!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这次回来的目的,单纯地说,就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呗!如果她过得好,你回去也就死心了,说不定会和那个什么薇薇结婚。如果过得不好,你小子就可以趁火打劫碰碰运气!”他自鸣得意地敲着二郎腿,在桌子下面晃悠。

他的心事被好友猜中,就像易拉罐被突然掀动拉环,里面涌出泡沫。段帜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把就要涌出身体对江梨难以压抑的思念重新冲回五脏六腑,他怕这种感觉泛滥,让他一发不可收拾。

“好了,我比谁都了解你对她的感觉和你心里的痛苦,虽然我和江梨没怎么见面,但是知道她在哪里上班,一会写地址给你,明天上午你去找她不就得了!”他看他不再言语,知道点中死|­茓­赶紧安慰他,正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有经历的人才有资格提起。

“不,我不准备这么快就去找她,毕竟心里还没准备好。明天先回老家待几天,爷爷在家等着呢,然后回一中看看老师,再然后,到时候再说吧!”他心理盘算着,就算和江梨站在同一个城市,就算现在和她擦肩而过,他也没有勇气马上见到她。姑且让自己好好调整一下心态,鼓鼓劲再说吧!”

“那也好,每次同学聚会看到她,感觉她似乎是变了,似乎也没变。你这次回来呆多久?”

“顶多二十天!”

“今晚睡哪里?去我那吧!咱自己的家,我爸妈在房价猛涨前在二环给买了一套80平米的房子,好歹咱在省城也有窝了!”

8.委屈

一连三天,江梨都没再和卢一闻联系,确切地说是她没等到卢一闻的任何消息。她时不时地看看手机,觉得这样的心态荒谬而可笑,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却还这么小心呵护着心底蠢蠢欲动的念头。这么多年修炼的波澜不惊功夫,就这么轻易被自己打破。

桂花树顶的那只乌鸦,不知道在忙乎什么,枝头一通乱跳,时不时发出厌恶的噪音,这叫声更让她觉得心烦意乱。偏巧手机响了,无论这年头流行什么款式什么颜­色­的机型,她都只钟爱诺基亚单调的直板机。

她以为是她想要的电话,但是转瞬眉毛拧到一起,接起来,语气淡淡地:“喂,妈,有事吗?”

她习惯了每次电话开头单刀直入,也因为自己的母亲每次来电大事小情和她汇报一通,往往最后把重点扯到让江梨慷慨解囊,和要钱脱不了­干­系。

母亲一如既往地开始叨咕,像念经一样­操­一口浓重地乡音:“周楠妈给增耀介绍了一个对象,县城的姑娘,长得水灵,是她表姐的女儿人品可靠。据说中专毕业三年了,在一间药店卖药,人家不嫌弃咱家是农村山沟里的。和你弟交往几个月了,这不姑娘家有意谈婚论嫁,开出两个条件:要两万块钱的财礼,还要买楼房!”

江梨在电话这头一直沉默,手里的笔无意识的在纸上写了密密匝匝一页“钱”字。

“姑娘,你在听吗?”母亲在那头没听见闺女吭声,她Сhā上一句。

“听着呢,既然不嫌弃咱家穷,怎么还要这要那?”她没好气的冒出一句。

“现在外边婚嫁都流行这个,你弟弟回来急得要死要活,你爸爸也愁,这不让我厚着脸皮找你商量吗?问你能不能把手头的积蓄都先拿出来给你弟弟娶媳­妇­。。。”

还没等母亲说完,江梨积蓄的怨气一股脑地爆发,对着听筒没好气地数落:“妈,我不是咱家的摇钱树,一摇就掉钱。我手头哪还有什么积蓄?前年江增耀上师范从镇长家借的两万学费我帮你们还了,去年你们修房子又给了一万,我从毕业到现在才工作三年,统共有多少收入?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们关心过吗?从大一开始我拼命打工,大二开始就不再找你们要钱,工作后我自己一个人在省城打拼,换工作租房子搬家寄人篱下,你们关心过我吗?我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你们关心过我吗?你们只知道关心你们的宝贝儿子娶媳­妇­的问题,从来不关心女儿的终身大事;你们一直都是重男轻女,把我当成赚钱的机器,告诉你,我没有钱,一分也没有,江增耀娶不上媳­妇­打光棍和我没关系!”

江母听到一贯沉默寡言的女儿像机关枪一样对着自己扫­射­,顿时傻眼了,她也没料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一味地结巴着:“不是那样,不是,瞧我闺女,没想到这么灵牙利齿。。。”

电话被­奶­­奶­抢过来,她在旁边听着不舒服,看不过儿媳的作风,赶紧宽慰孙女:“梨子,我是­奶­­奶­,你妈是有口无心,­奶­­奶­知道这些年你为这个家出了不少力,委屈你了!”

江梨再委屈,一听到­奶­­奶­的声音,所有的怨恨顷刻烟消云散,她强忍着用手捂住嘴不哭出声来,勉强应付两句急急挂断电话。趴在桌子上,泪水渗进袖子,她好久没哭了,过去的点点滴滴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荡。

她考上外国语大学后,父母一直念叨学费太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们说镇长家愿意出钱供她读完大学,条件是她必须和王天伟订婚,毕业后他们在县城给安排工作,买楼房然后结婚。她知道王天伟那个笨蛋从初三就一直喜欢她,但是这种类似于卖身上大学的交易她万万不能接受,况且她打心眼里讨厌死这个人。她拉上­奶­­奶­好说歹说让父母放弃这个邪念,她知道他们手里有两万块钱,她也知道这个钱是他们打算留给弟弟江增耀上大学用的。好不容易挨到大学报道,那年秋天,江梨觉得自己的处境是那样凄凉和无助,她再一次在心底抱怨:自己怎么生在这样一个古怪的家庭。在短暂的适应期度过之后,她开始四处找打工养活自己的机会,家教,端盘子洗碗,只要赚钱不卖身,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她才不会计较。即便这样每天忙碌得像个陀螺,年级一等奖学金也成为她的囊中之物。靠着顽强不惜的杂草­精­神,她从大二开始硬是没再找家里要一分钱,有时候实在揭不开锅了,她就和秦乐乐求助,总算把大学念完了。毕业后拼命找工作,自己租房子,自己搬家,反正走过这三年,她的心脏锻炼地比鸵鸟蛋壳还要坚硬,面对人生能独当一面。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敲桌子,她抬头看看,是郑悦,她一只手拿面化妆镜,一只手拿粉扑补妆,嘴巴没闲着,对她道:“咳,咳,别睡觉了,到点下班了,今天我去相亲,看看咱这身装扮够青纯吧!”

“还好,祝你马到成功!”她公式化地回复,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这样的游戏几乎隔几天就上演一次。

作者题外话:写作是件寂寞的事情!书包 网 想看书来

分身乏术

已经三四天没写了,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今天从早晨到现在打开电脑,一共才写了不到200字,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分身乏术,因此思量半天,决定告诉看客:我可能要无限期地停下去,烦劳各位不用每天都来看了.

我家的淘气包快六个月了,坏心眼见多,白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而且学会了不满意就哭鼻子.我像个陀螺一样24小时围着他转,晚上还要值夜班.下个蛋不容易,而且我的人工荨麻疹又加重了,当前还是照顾孩子和自己的身体要紧,好在我不是什么知名作家,打个招呼就厚着脸皮下去了.有时间还是会写,等攒够了,说不定哪天就发上来了.谢谢各位!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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