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峰头疼地揽过她:"抓什么抓,那几个女人早被客户给带走了。"
欧阳曼听了,有些兴奋地问道:"额,一男N女?"
林援朝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ρi股:"N什么N,那个男人早被灌得烂醉了!"
李晓月这时却清醒了一分,还记得正事,问道:"额,那合同签了没?"
林援朝剜了安峰一眼,笑道:"那人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得罪了你家峰子,峰子找来几个陪酒女,把人往死里灌,哪还记得什么合同!"
回到公寓,一关上门,欧阳曼就揪住林援朝的衣领,凑上去闻了闻,恶狠狠地道:"说,有没有碰那些女人?"
林援朝在她耳边轻笑道:"不如脱了衣服检查?"说完,一把抱起她,直接进浴室"检查"去了。
瑞峰投资没能等到两个月,便宣布清盘,星源软件后期的投资彻底泡了汤。
"这几台服务器的购买暂时往后压,我们的WEB版自助软件上线时间也往后推一推。"
办公室里,林援朝一边在一些单据上签着字,一边跟对面的李晓月说道。
李晓月想了想,问道:"要不要再跟华发投资那边联系看看,他们上次就有意向投资的。"
林援朝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向李晓月:"不用,我们熬过这几个月,日子过紧点就好了,没必要为了那么几百万平白稀释掉手上的股权。"
李晓月皱了皱眉:"可是,即便我们现在手上现金流够运作,但要快速发展,没有大的资金进来,是不行的。"
林援朝把身体往大班椅上一靠,对李晓月笑道:"晓月,我估计,再过几个月,我的苦肉计就到头了,你说,到时我们还会差这几百万吗?"
李晓月眉一挑:"你是说?林江?"
她的眼神不由一亮:"对哦!我怎么忘记你是林江太子爷来着!"
"呵呵,难怪你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有那么大个财神爷放在那儿,你是犯不着为了区区几百万卖掉手上的股份。"
李晓月点点头,开心地笑道:"如果林江注资我们,任谁也不能再小瞧咱们了!"
林援朝却轻轻地摇摇头:"不,我不会让林江注资,我只会让林江担保,我们从银行贷款。"
李晓月不解地问道:"如果林江注资我们,不仅解决了资金问题,更会大大提升我们的形象和知名度,对打开市场很有帮助,这股权还不是你左手到右手,有何不可?"
林援朝站起来,缓缓地踱到窗户边,背对着李晓月,轻声说道:"星源软件,甚至以后的星源集团,都会是团子的,我不会让它跟林家有任何产权归属上的纠葛。"
李晓月半开玩笑地道:"你们林家,这一代人里,不就你一个还在国内吗?你还怕有人跟你争?"
林援朝转过身来,看向李晓月,认真地说道:"我不是怕人跟我争。而是,团子在林家需要有底气。"
"我曾经告诉过我家里人,星软的原始资金是团子父母拿的,所以团子是星软的大股东。我,只是帮她做起来而已。"
"林家不仅仅是我们家那几个人而已,它周围还有着这样那样盘根错节的关系和人事,团子其实并没有真正接触和了解到我们这个圈子,以前是我不敢让她了解,再后来是没机会。"
"以后她迟早要进入这个圈子生活的,而她一旦真正了解了这个圈子中的势利,我怕她,会因为没有底气而害怕,而退缩。"
李晓月不由叹口气:"援朝,我有时真觉得你想得太多了。"
林援朝正色道:"晓月,你是经历过从天上摔落下地的过程的,个中滋味你最清楚,你所经历的,说穿了,就是因为你们母女唯一的依靠出了事。我只是,想让团子,除了我以外,还有所依傍而已。"
说到这里,他直视着李晓月道:"晓月,这些,你不需要让团子知道,我会让她慢慢了解和接受。"
李晓月抿抿唇,对林援朝郑重地说道:"援朝,我很庆幸,团子有了你。不过,你的过于紧张,我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林援朝微微一笑:"不,晓月,你不知道,团子对于我意味着什么,該庆幸的是我。至于你说的紧张嘛,没办法,我也控制不了自己。"
李晓月笑道:"如果我说你真的感动了我,会不会很矫情?"
李晓月刚离开,林援朝的手机便响起来,他拿起一看,是一个隐藏号码,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里,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林援朝,想不想看看你跟欧阳曼在泉林山庄的艳照?"
林援朝心里咯噔一下,他勉强控制住自己,沉声问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只听那个男人笑道:"一百万现金,2小时后等我电话,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林援朝第一反应便是给刘雨儒打电话,然而电话却是关机的声音。
林援朝没有时间再去剖析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和诸多疑点,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他不敢冒险,2个小时,要拿到一百万现金,对现在的林援朝来说,已是个大问题,因此,他根本没有时间细想,直接拨了李晓月电话。
"晓月,咱们帐上还有多少现金?"林援朝急急地问道。
"还有120多万,怎么了?"
"你马上想办法取100万现金给我,不要声张。"
李晓月惊呼起来:"援朝,你要做什么?"
林援朝沉声道:"晓月,事关团子,你现在马上把所有财务手续办好,到我办公室来,我跟你一起去银行提钱,时间很紧,赶快!"
李晓月听说事关欧阳曼,不敢再问,心急火燎地办事去了。
正文 圈套
两个人刚从建行提了现金出来,林援朝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
"马路对面有一辆尾号为273的白色捷达,你带着钱,上那辆车。"那把陌生的男声再次响起。
林援朝向马路对面看了看,沉声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我给了你钱,你不把照片给我怎么办?"
那个男声笑出声来:"你要是不给钱,几分钟后,你上网就可以知道是真是假了。林援朝,你要不要赌一把?"
林援朝仍是说道:"我不相信你!"眼睛盯着那辆车,脚下却未动。
那个男声沉默了几秒,说道:"好,你先带50万上车,我们先带你看过东西,你再交余下的50万。"
林援朝点点头,将手中一个箱子交给李晓月,自己拎了一个,向白色捷达车走去。
李晓月一把抓住他,紧张地道:"援朝,要不报警?"
林援朝摇摇头:"你进银行里去等着,让安峰过来陪着你,记得,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要告诉团子,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便向马路对面走去。
林援朝走近捷达车,只见除了前排司机和副驾位上各有一人外,后座上空无一人。
他稍稍停顿,向后瞟了一眼,才拉开车门,上了后排座位,刚坐下,捷达车便迅速向郊外驶去。
林援朝挪到座位中间,从倒后镜里看见后面一辆绿色的吉普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刚出了城,在一个岔路口,斜穿出两辆大卡车,并排将后面的吉普一拦,捷达却加速在前方掉了个头,再向市区冲去,林援朝刚暗道不好,只闻着一阵刺鼻的气味,人便晕了过去。
李晓月与安峰在银行里等到关门,也没接到林援朝的电话,他们又担心欧阳曼,便一齐来到801。
"咦,晓月,峰子,你们鼻子怎么这么灵?我今天刚煲了鸡汤,你们就来了!"欧阳曼一脸惊喜地说道。
安峰看了一眼李晓月,笑道:"你这鸡汤今天只有便宜我们了,你家阿援今天晚上有个客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吃过饭,安峰与李晓月跟欧阳曼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欧阳曼笑道:“你们今天怎么不去过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就在这时,书房里林援朝那部林家人专用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欧阳曼一惊,怕有什么事,赶紧去接了起来:“您好!我是小曼。”
电话里林国安的严肃的声音传来:“小曼,援朝回来没有?”
欧阳曼笑道:“他今天有客户,晚上可能要晚点回来,要不我让他回来后打给您?”
林国这诧异地说:“你不知道?”
欧阳曼心里一沉,联想起安峰和李晓月心神不宁的模样,急道:“知道什么?是不是阿援有什么事?”
林国安沉声道:“我们接到报告,下午有人劫走了援朝,我们的人被甩掉了,而援朝是主动上的对方的车,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而且到现在也没查到他的消息。”
欧阳曼一阵心慌,声音里已是带上了哭腔:“什么?被劫了?那,那现在怎么办?”
只听林国安问道:“李晓月在不在你那里?我们的人说,援朝上车前是跟李晓月在一起。我需要了解一些情况。但直接打她手机怕不安全。”
欧阳曼连忙说道:“在的,在的,我马上叫她来。”
林国安却叫住她,叹口气道:“小曼,你不用太过担心,我想对方应该是针对林家而来,援朝应该不会有事。”
李晓月接过电话,她看了一眼欧阳曼,知道现在不是隐瞒的时候,只好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最后,她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照片这么重要,只听援朝说跟小曼有关。”
林国安听了,沉默了一下,方对李晓月说道:“我知道了。晓月,这事交给我来处理,你们不用担心,另外,请你帮忙照顾好小曼。”
林援朝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赤身祼\体地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上,而自己身下竟赫然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林援朝知道中了圈套,咬咬牙想要起身,这时,房间门却被人一脚踢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一边叫:"警察!"同时有人按住了他,并拍了照。
当林援朝被带进公安局,发现那群人是真的警察时,心里满是疑惑:这些人费这么大劲,就为了给他盖个嫖鸡的罪名?
审讯室内,他看向那个女人,只觉有些熟悉,象是在哪里见过,却也想不起来了。
林援朝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审,难道不是应该分开审的吗?他冷眼看着警察审着那个女人。
"姓名?"
"李小橙。"
"年龄?"
"17"
"胡说!你看你这么小,哪有17!老实点,倒底多大?"警察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林援朝心里一惊!心里不由冷笑:原来是这样!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嫖妓不是大问题,但如果女方未满14岁,便是强Jian!
对方的目的,还是要林家出手!
林援朝在心里冷笑,这点小事,林家现在恐怕不会出手,说不得,看来真要吃点苦头,等林家解决掉了对手,他才出得来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暗自庆幸,还好不是照片的事,看来对方手上并没有照片了,只不过借这个事来给他下套而已。
事情分析清楚,林援朝也不再担心,抱着看戏的心态向这些人看去。
只见那个女孩子脸色惨白,她看一了眼林援朝,紧张却坚决地说道:"就是17,不信你们看身份证!"
直到凌晨1时,林援朝还没回来,欧阳曼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心慌意乱地等着,她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默默地流着泪。
李晓月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紧紧地搂着她,给她一点支撑。
当李晓月手机响起时,三个人都跳了起来,李晓月赶紧接起。
正文 是她?
"什么?公安局?是,我是他单位负责人,好、好、好,我马上来!"
欧阳曼紧张地看向她,语无伦次地问道:"是不是阿援?他为什么在公安局?他出了什么事?"
李晓月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笑道:"不知道什么事,起码他是安全的!公安局让拿罚款去领人!"
几个人一起来到公安局,当得知林援朝是因为"嫖/妓"被抓时,李晓月有些尴尬地拉住欧阳曼的手,笑道:"团子,你别信,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欧阳曼死死地咬着唇,一声不吭,眼里是深深的愤怒和担忧。
当一身狼狈的林援朝看到眼中含泪的欧阳曼时,不由狠狠地瞪了李晓月和安峰一眼。
出了公安局,林援朝一把揽住欧阳曼,用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珠,郑重地说道:“团子,我没有,你相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欧阳曼深深地凝向他,手指轻轻抚上他红肿的嘴角,轻声说:“阿援,我没有不相信你!”
公安局门口,跟林援朝一起被抓进来的那个女孩子李小橙孤伶伶地站在一边,远远地望向欧阳曼和林援朝他们这边,眼神复杂。
安峰用胳膊肘捅捅林援朝,向李小橙的方向呶呶嘴:"怎么回事?"
林援朝面色一冷,轻哼一声,说道:"喏,不是给我安的嫖鸡的罪名吗?她就是那只鸡!"
安峰仔细向李小橙看去,不由低呼出声:"是她?"
李晓月皱眉道:"你认识?"
林援朝也不由紧盯着安峰。
安峰冷笑一声道:"还记得上次你们同学过生日,在皇朝K歌那次吗?本来是她给客户陪酒的,结果那个客户很色,她不愿意,就被客户灌酒,援朝看她可怜,想办法换了她出去。"
说到这里,安峰重重一哼道:"早知道她是出来卖的,就不必同情她,这可真是好心没好报!"
林援朝点点头:"难怪我觉得她有点眼熟,原来是她。"
安峰两步走上前去,狠声对李小橙道:"这嫖的都交了罚款,你这卖的,就这么就被放出来了?这卖淫的,不是应该被关上一段时间的吗?这公安局真是好啊!哼!你还不走,还想再兴什么风,作什么浪?"
李小橙怯怯地看了林援朝一眼,眼里充满了内疚,嘴唇嗫嚅着,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林援朝看了看李小橙那稚嫩的脸庞,心里一沉,他若有所思地走上前去,突然语带紧张地问道:"你真有17岁了吗?"
李小橙一愣,她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转身慌张地小跑着离开了。
安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林援朝一把拉住,皱眉道:"算了,她最后总算是良心发现,拿出她的身份证,说明她17岁,要不然,我今天可出不来。"
欧阳曼听了一惊,她死死地掐住林援朝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阿援,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援朝连忙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事了,如果她要是没满14岁,就是强/奸的罪名,可惜他们找错了人。"
听到"强/奸"两个字,欧阳曼身体不由一颤,她紧紧地抓住林援朝,眼里有愤怒,有心疼还有一丝悲伤,却什么也没说。
一路上,欧阳曼都没有吭声,只安静地靠在林援朝怀中,林援朝担心地看着她,却也不方便说什么。
刚回到公寓,林援朝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欧阳曼往书房里推:“你赶紧给你爸打个电话,他打过电话来,估计都急坏了。”
林援朝一楞,他转过身双手扶住欧阳曼的肩,直直地看到她眼睛深处去,他小心翼翼地说:“团子,你都知道了?”
这时,书房里电话响起来,林援朝左手揽住欧阳曼,不肯松开,右手接起了电话:“喂,爸!我没事了!”
只听林国安厉声责备道:“援朝,你太糊涂了,什么都没搞清楚,你也敢上别人的车!”
林援朝忙陪笑道:“爸,我没事!”
林国安也有些疑惑地问道:“他们整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给你安个嫖/妓的名?”
林援朝冷笑一声道:“爸,他们想给我安的是一个强/奸幼女的罪名!”
林国安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
林援朝笑道:“我也没想明白,他们计划如此周密,为何会找一个17岁的女孩子来冒充幼女,照理说他们要找一个13岁的小女孩,也并不难。”
又半开玩笑地道:“我心里都做好了你们不管我,让我被关上几个月的准备,我估计那女的是临时害怕了,才拿出身份证来说自己17岁了。”
林国安叹口气:“我们怎么会真的不管你?”
林援朝忙道:“你们后来还是找人打了招呼吧?要不然,我看那两个警察非得把那个女孩子屈打成招,硬说成是13岁不可。后来,来了一通电话,他们才算了。”
林国安说道:“那里的公安局长是我以前的老部下,我的秘书只跟他说,你虽然被逐出林家,但这种丢林家脸的事,林家还是不想看到,他们自然就知道怎么办了。”
说到这里,林国安又责备道:“援朝,你每次一沾到小曼的事就不够冷静,这次你太急躁了!”
林援朝忙道:“我以后会小心的!”
挂了电话,林援朝见欧阳曼一直痴痴地看着他,心里不由一疼。
他故作轻松地笑道:“嗨,我得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真是晦气,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个女人占了便宜。”
见欧阳曼还是没反应,林援朝叹口气,他俯首下去想吻她,却又中途停住,他嫌自己身上脏,不愿意带着这一身的污秽去碰触她。
于是,他只好对她笑道:“团子,我饿了,你去给我下碗面条,好不好?我先去洗一洗。”
欧阳曼这才回过神来,抹了抹眼睛,笑道:“嗯,有鸡汤呢,我给你下鸡汤面去。”
正文 煎熬
林援朝从浴室一出来,就夸张地叫起来:“好香!”
他两步走到餐桌前,端起那碗鸡汤面,大口吃起来。他刚吃一口,就眦牙咧嘴地抽了一口气。欧阳曼上前扒着他的脸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红肿的嘴角裂了一道小口子,被那鸡汤一烫一腌,便疼得不行。
欧阳曼一下子又红了眼眶,她赶紧拧了一个干净的冷毛巾来,细细地给他的嘴角拭了一遍,然后柔声说道:“你慢点吃,吃完了我再给你上点药。”
林援朝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团子,这点小伤,没事。”
林援朝终是张大了嘴,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吃起来,尽量小心地不碰触到唇角,他见欧阳曼一瞬不眨地盯着他,他揪揪她的脸,轻叹一声:“我都说了没事了,团子,你这样子反而让我紧张。”
他又笑道:“这么晚了,不如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到床上等我?”
欧阳曼默默地点点头,起身去了。
林援朝看着她略微有些悲切的背影,不由皱起了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林援朝缓缓地吃完了面条,收拾完碗筷,见欧阳曼还没出来,于是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门:“团子,你好了吗?”
门一下子从里面打开,欧阳曼穿着睡衣站在门内。一只手拿着毛巾,擦着头。
林援朝接过她手中的毛巾,为她细细地擦起来。她乖巧地侧着头,发上一滴水珠滴落下来,沿着她的颈项向胸前淌去,林援朝顺着那水珠看去,眼中不由一热。
他快速地给她擦干了头,在她耳边轻笑道:“去床上等我。”
说完便走到洗手台前,刷起了牙。
林援朝感觉背后一片温热贴上了他,他赶紧两口漱掉口中的泡沫,放下杯子,拉开环在他腰上的那双小手,转过身去,他故意忽略掉她红肿的眼眶,忽略掉她眼中浓烈的情绪,俯下身去,笑道:“等不及了?”
欧阳曼的双手环上了她的脖子,她猛地拉下他,她的唇就印上了他的。
他激烈地回应着她,他的手刚要伸向她的衣内,突然停住,喘息着把头搁在她的肩上,哑声问道:“团子,你的大姨妈走了吗?可以了吗?”
欧阳曼的身子一僵,林援朝轻轻地咬了她的鼻子一口,故作轻松地笑道:“你这个小坏蛋!”说完,打横抱起她,进了卧室。
林援朝将欧阳曼小心地放到床上,还未来得及起身,便猝不及防又被欧阳曼一把拉下,他整个人一下子趴在了她的身上。
怕压着她,他赶紧用胳膊撑起上半身,再侧过身来,想要把她揽进怀中,不想她却一翻身,压上了他,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已搂住他的脖子,胡乱在他唇上、脖子上啃咬了起来。
她的唇那样慌乱而急切地扫过他的肌肤,林援朝心里一疼。他一把拉下她,将她的头紧紧地压在自己胸口,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象是在安抚一个不安的孩子。
林援朝的心如被绞扭起来般,生生地拧着疼。
不需要任何言语,他完全明白他的团子今天所经历过的---煎熬,一如那次她在河北失了踪,他所经历的那几个小时一样。
那样的,令人窒息的煎熬;那种让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如此的无力、无助,惶惶不安却不知如何是好的煎熬;那种让他一想到不知道她在哪里,在经受什么,就痛到无法呼吸的煎熬。
这样的煎熬,他这一生绝不愿意再承受第二次。
所以,当初他才会宁愿选择离开她与周玲玲订婚,宁愿两个人都痛苦不堪,也不愿意再承受那种比肉体的疼痛和心痛更难熬的日子。
而现在,他的团子却经历着这样的煎熬,而且,时间比他还长。何况当初,他起码还知道怎么去找,朝哪个方向去找她;可团子今天却完全是什么都不知道,那犹如完全活在黑暗中的感觉,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难承受。
林援朝轻拍着她,一边吻着她的发,一边说道:“团子,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的!团子,不要怕!乖,我在这里!”
听着这声声的安慰和呼唤,欧阳曼被紧张、惶恐煎熬了一下午和一整个晚上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而她一直收紧着的眼泪,便随着这阵放松,一下子决了堤。
林援朝胸前的睡衣很快便被她的泪水浸湿,先前她默不作声的样子让他心慌,听着她的呜咽声,林援朝暗暗松了口气。
良久,欧阳曼才抬起头来,问道:“阿援,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照片,让你那么紧张?竟然不管不顾地就上了别人的车!”
林援朝眼神一黯,他捧起她的脸,他的唇在好额上轻点一下,又将她揽进自己怀中,才在她头顶缓缓地,沉痛地说道:“对不起,团子,我只急着想到要给你一个浪漫难忘的初夜,却忽略了安全问题,就是那天,被人拍了照!”
欧阳曼惊得一抬头,一下子撞上了他的下巴。看着她惊慌的眼神,林援朝赶紧用手来回轻抚她的头,急道:“你别怕!那天你爸爸雇佣的人抢到了相机,照片最后落在了你爸手中。”
欧阳曼一呆,一下子红了脸,她的神情一下子由紧张变为惶恐,还有尴尬,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爸,我爸看到了?他怎么说?那他有没有告诉我妈?”
林援朝在她耳边笑道:“你爸谁也没告诉,也不打算告诉你,只是把我叫去臭骂了一通。”
他想了想,又说:“他还说要提前送你出国去。”
欧阳曼低下头,闷声道:“难怪他前段时间又是给我办护照,又是申请学校什么的。”
林援朝捧起她的脸,深深地看向她,说道:“团子,你告诉我,你想去吗?”
欧阳曼摇摇头:“我现在哪儿都不去,要去也要等到毕业了,你们家的事有了结果了,我才走。”
林援朝略为紧张的眼里立即绽出了笑意。他情不自禁地在她两边脸颊上“啵、啵”两声,各啄了一口。
正文 周转不灵
欧阳曼这时才又回到先前的主题,她戳戳他的胸口:“你不是说照片在我爸那儿吗?那你怎么又会上了那些人的车?”
林援朝也并不愿意再提及照片的事,他忙回答道:“他们就是以这个为幌子,给我下套,目的还是在我,在林家。”
“我那时根本没时间想,主要是前面的确有照片这么个事儿存在着,我只想着绝不能让照片给流出去,心里一急,就上了当。”
欧阳曼犹豫了半晌,方才吞吞吐吐地问道:"那个,阿援,你被他们下了药吗?那,那,你有碰那个女人吗?"
林援朝扶着她的肩膀,正色道:"团子,我没有,我发誓,我没有碰那个女人。"
欧阳曼急道:"可是,我看到小说里有说,被下了药,如果不,不那个的话,会,会死的,阿援,你要实在不能忍,你就,我,我……"
林援朝狠狠地揪了她的脸一把,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傻瓜!我是被下了迷/药,不是春/药!要真被下了那种药,还能等到现在?"
欧阳曼长长吐出一口气,闷闷地说道:"我说你怎么对我都没兴趣,我还以为,还以为……"
林援朝一把搂紧她,一只手弹上她的额头:"你个小笨蛋!你以为我已经碰过那个女人了,所以不再碰你?你真以为我对你没反应?我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他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笑道:"要不咱们浴血奋战?"
欧阳曼一把推开他,说声:"讨厌!"然后翻身背对着他。
林援朝从背后揽住她,轻叹一声道:"团子,单只挨到那个女人,我就觉得恶心,我怎么会碰她?没洗澡前,我都不敢碰你,因为我觉得脏。相信我,你之外,我不会碰任何别的女人!"
第二天,当欧阳曼醒来时,林援朝已经去了公司。
李晓月敲开了林援朝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援朝,我们现在资金上有麻烦了!"
林援朝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皱眉道:"少了那50万,我们帐上的钱应该够这个月开支的啊!我还想着,下个月想办法让赵氏提前支付项目款。这样,就可以周转过来了。"
李晓月抿了抿唇,说道:"我刚接到银行那边电话,要我们按期归还那100万的短期贷款本息。也就是说这个月末,我们必须还银行约120万。"
"什么?"林援朝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扔,直视着李晓月:"没理由的啊,我们每个月都有按时付息,转贷应该不是问题的。为什么会这样?"
李晓月说道:"我也这样跟汪经理说的,可他说现在有新的制度下来,以前的短贷要全部还清,再重新申请,而这一申请,最少又得一个月。"
林援朝一把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他踱到窗户边上,右手食指和拇指揉捏着眉心,静静地思考着。
李晓月轻声道:"要不叫峰子他爸暂时借我们100万,就一个月,银行贷款下来,我们就能周转过来了。"
林援朝摆摆手,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他转过身来,看向李晓月:"这个时候,这一连串的事发生,我们不能不防。现在已到最后时刻,我们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安家的关系,我们不能动用,如果因为这么区区100万,而影响到目前的形势的话,那我们可就成了几家的罪人了!"
李晓月急道:"那也不能因为这区区100万,就令公司倒闭啊!更何况,我们就只需要1个月的时间!"
林援朝回到自己座位上,他略为疲惫地说:"让我再想想。"
课堂上,欧阳曼心不在焉地看着讲台上,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想着昨天发生的事,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她知道,以他平素缜密的心思,不可能看不出这是一个圈套,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只因为他不敢冒险,这都是为了她!
尤其是她一想到林援朝那样一个高傲而有洁癖的人,却被人扒光了,跟另一个陌生的女人放在一起,还被人当场抓住,那是怎样一种的屈辱呵!这样的羞辱,比当初看到他背上那狰狞的鞭痕,更让她心痛。
下了课,她刚走出教室,便接到了李晓月的电话。
晚上,当欧阳曼出现在自家老妈面前时,欧阳萱笑道:"哟,今天这是什么风吹的?又不过年不过节的,咱家闺女居然想起回家来了?"
欧阳曼趁老妈进去端菜的当口,不由皱了眉,对刘雨儒低声说道:"爸,您这饭蹭了大半年了,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啊?"
刘雨儒叹口气,没有回答。却转头看向欧阳曼:"倒是你,今天回来是有什么事吧?"
这时,正回到桌前的欧阳萱也听到了,不由笑道:"我说你今天怎么回来呢?说说,什么事?"
欧阳曼嘿嘿一笑,说道:"您二位谁能借我点钱?"
从小到大,欧阳曼从未开口向刘雨儒伸手要过钱,刘雨儒一听这话,立即问道:"要多少?"
欧阳曼低下头,怯怯地说道:"100万。"
欧阳萱惊呼一声:"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欧阳曼急忙说道:"实在没有,50万也行,一个月就能还,嗯,最多两个月!"
刘雨儒皱眉道:"小曼,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而是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欧阳曼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投资。"
欧阳萱横她一眼:"你小小年纪,投什么资?"
这时,刘雨儒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沉声道:"是林援朝的公司出事了吧?"
欧阳曼急道:"爸,妈,阿援公司我是大股东,可我一分钱没出过,也没出过什么力,现在他资金上有点周转不过来,我就想着借点钱给公司周转一下。"
欧阳萱好奇地问道:"什么大股东?他公司前段时间不是还有投资商投钱,说得挺热闹的吗?现在怎么突然就周转不灵了?"
正文 借钱风波
欧阳曼挽上了老妈的胳膊,回道:"阿援说公司股权太集中不好找投资,所以就放了35%的股权在我的名下,跟他的一样多。"
又以撒娇的口气说道:"妈,你看,先前那投资商宁愿拿1000万出来买10%的股权,可见公司很有发展前景的,总不能眼看着它就因为这么100万,1个月周转不过来,就这样倒了不成?"
刘雨儒突然问道:"林援朝真的平白放了35%的股权在你名下?"
欧阳曼点点头:"真的,比金子还真。"
刘雨儒抿了抿唇,干脆地笑道:"好,爸爸借给你!你问下援朝,如果解决公司目前全部的困难,300万够不够?爸爸也不要你还,就当是为你做了这35%的投资,让你这股东做得名正言顺。"
欧阳曼撇撇嘴:"爸,你可真会算,人家1000万才买到10%,你300万就想拿到35%?"
她又正色道:"爸,我只借你100万,到时公司过了这一关,我会连本带息还给你,这股权,我是不会要的。我早跟阿援说过,他以后有用的话,我就会还给他。"
刘雨儒突然想到自己想要欧阳曼出国的初衷,如果真要他们分开,有太多牵扯反而不好,于是说道:"也好!那爸爸就借你100万,明天我就可以给你支票。"
欧阳曼一把搂上了刘雨儒的脖子,正要欢呼出声,却听欧阳萱"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厉声说道:"小曼,妈妈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不要拿你爸的钱!妈妈这里有!"
欧阳曼一愣,这才想起,从小无论刘雨儒为她们母女做什么,妈妈并不反对,可却从不曾拿过刘雨儒一分钱,也不许她找刘雨儒要钱。
刘雨儒叹口气:"小萱,你这是何苦?100万对你不是小数目,小曼也是我的女儿,就算给她钱也是应该的,何况只是借她点钱,有什么不可以?"
欧阳萱却摇摇头道:"我这些年炒股票也赚了不少钱,而且,单位原先那块地拆迁,也补了我一大笔钱,小曼从小你都按月给过抚养费了,你的责任算尽到了,其他的不需要你管。"
刘雨儒突然冷了声道:"你宁愿动用自己全部的积蓄也不肯让我帮小曼,你这么急着要跟我撇清关系,是为了那个佟家林吧?可是,小曼跟我的关系,你撇得清吗?"
欧阳曼一惊,急道:"爸,你在说什么?佟叔叔虽然从小就对我很好,也对妈妈好,可妈妈却从来就没让他进过我们家门。"
刘雨儒冷笑道:"不进家门,人家就不能在外面见面了么?欧阳萱,你连别的男人送花送钻戒都不拒绝,凭什么我借点钱给自己女儿,你就不许?"
欧阳萱脸色大变:"你跟踪我?"
她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发白,颤声说道:"我跟谁来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要不是看在小曼的面子上,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坐在这里吃饭?"
刘雨儒也一把推开椅子,站了起来,那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他咬咬牙,怒极反笑:"是,是我死皮赖脸每天在这里蹭饭,那是我以为,只要我有恒心,怎么样也能把你的心给捂热了,可我却错了!在我满怀希望,以为我们之间总会有转机的时候,你却转头就接受了另一个男人的钻戒!"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悲伤:"即使这样,我还是象个傻子一样,装作不知道,还继续死皮赖脸地在这里挨着,可你,却要这样与我撇清关系!"
欧阳萱脸上泛起一阵绝望和悲哀,她双手撑住桌面,冷冷地说道:"刘雨儒,我用得着撇清跟你的关系吗?从你跟我离婚那天起,你就已经将我们的关系撇得一清二楚了!你当初要跟别人结婚,我可有说过一个字?那么,你现在又凭什么来对我指手划脚?"
刘雨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咬牙道:"你接受了他的戒指,难道你真的要嫁给他?"
欧阳萱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去,冷声道:"你管不着!"
刘雨儒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扳过来,面对着自己,他满脸痛楚地对她低吼道:"你告诉我,倒底要我怎么样做,你才肯原谅我?倒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忘记过去,嗯?你告诉我啊!"
欧阳萱却平静地对他说道:"刘雨儒,我很谢谢你前段时间为我和小曼做的一切,以后,你要看小曼,就去学校找她吧!我这里,毕竟不方便。"
她又转头对欧阳曼悲哀地笑道:"小曼,你现在也长大了,妈妈也不必要再为了你而隐瞒什么了,我跟你爸之间,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你需要的钱,妈妈这里有,妈妈不希望你跟他拿,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雨儒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里有痛楚,更多的却是懊恼。他放开欧阳萱,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地向门口走去,走到门边,他顿住脚步,回过头,深深地看向欧阳萱,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终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欧阳曼傻呆呆地看着父母之间发生的一切,什么话也不敢说,更不敢再提钱的事。
第二天,欧阳萱便一个人来到了林援朝的办公室。正一筹莫展的林援朝,见了欧阳萱,心里不由一惊,生怕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赶紧站起身来:“阿姨,您怎么来了?”
欧阳萱笑笑:“援朝,我听说你公司现在资金有点困难,我可是给你送钱来了。”
林援朝心里一紧,他请欧阳萱在沙发上坐下,方皱眉道:“您听谁说的?曼团?她知道了?”
欧阳萱点点头:“你可能并不想要她担心,而她呢,又要顾着你的面子,只说是借钱投资到你的公司里。”
林援朝笑道:“阿姨,您不用担心,我能够解决。”
欧阳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援朝,以你的性子,既然曼团都知道了,那说明你是真的遇到难处了,那么,你现在的解决,不外乎都是要求人的事,难道求外人比自家人更好开口?”
正文 趁人之危?
林援朝听了这话不由一怔,随即释然一笑,点头道:“阿姨说的是。”
欧阳萱赞许地点点头:“援朝,你实话告诉我,如果要完全让你没有一点后顾之忧,你现在需要多少资金?”
林援朝想了想,坦然说道:“一百万能救急,两百万能勉强应付,三百万足够。”
欧阳萱听了却笑道:“援朝,我可以给你三百万,不过,我今天来,并不是送人情给你的,而是占便宜来的,说难听点,就是趁人之危。”
林持朝愣了愣,随后问道:“阿姨您这话是怎么说的?”
欧阳萱笑道:“我听说你给了团子35%的股权?是这样的,这股权呢,以她的性子,拿在手上也是烫手,她会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
林援朝轻轻呼出口气,笑道:“阿姨,您是想以这300万买这35%的股权,让她心里踏实?”
欧阳萱摇摇头:“不,援朝,不是35%,而是51%!我是想以这300万买你51%的股权,不是为了让她心里踏实,而是为了让我自己安心。”
林援朝一怔,他低头想了想,半开玩笑地道:“阿姨,这300万对您来说不是个小数,恐怕是您全部的家当了吧?您就不怕我给您败光了?”
欧阳曼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笑道:“援朝,我赌的一是你对团子的感情,二是血浓于水,你们林家不可能不管你!”
林援朝听了,不由会心一笑,他爽快地说道:“阿姨,您是真聪明!好!这公司原本就是为团子而建的,现在这种情况下,300万买51%的股权不能算趁人之危,因为没有这300万,我们可能真的会被这100万1个月给拖死。”
他一边拿起电话,一边对欧阳萱说道:“我这就安排人做股权转让协议,将股权的51%转到团子名下。”
欧阳萱却一把按住他的手,摇摇头,说道:“不,援朝,这个股权转让是转到我的名下,而不是团子名下,你转到她名下,她不会接受的。还会怪我。”
林援朝的手一顿,他抬眼看向欧阳萱,随即笑道:“也好!”
欧阳萱却叫住他:“援朝,等等!听我说完!”
她直视着林援朝:“援朝,我只是买个安心而已,并不是真的要你的股权。所以,这个协议,我们私下订立就好,不需要到工商进行股权变更。这样,就不会影响你日常运作。”
林援朝愕然看向她:“阿姨,您还说这不是给我送人情?”
欧阳萱笑道:“援朝,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跟团子之间好好的,这事儿就你知我知,如果有一天你跟团子分开了,那么这份股权转让协议便会生效。而且,我要你在协议中注明,无论以后如何注资,我所占的股权都不得少于51%,也就是说,我这一部分不得稀释。”
林援朝听了这话,才知道欧阳萱这样做,原来是为了防着他,尤其听到欧阳萱说的,有一天他会跟团子分开的话,心里极不舒服,虽然明知道欧阳萱的出发点其实跟他一样,都是为了团子好,他还是不悦地紧闭着唇,默不作声。
欧阳萱见状,轻轻拍了拍林援朝的手背,声音微冷,缓缓说道:“援朝,我这样做的确是有趁人之危之嫌,你如果舍不得这股权,那么,我也可以按团子所说,先借这笔钱给你,你到时还我就行。”
林援朝抿了抿唇,也微冷了声音道:“阿姨,为了团子,林江那么大的盘子,我都舍得,我怎么会舍不得星源?”
“我并不是舍不得这股权,这股权51%划归您名下,没有一点问题,您就团子一个孩子,我也不怕它跑了。”
“这300万是您一生的积蓄,我也不会要,到时我也会还您。”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看向欧阳萱,眼里是隐忍的不安:“只是阿姨,您没必要这么不信任我,我以为经历过这么多事,您是认可我的。”
欧阳萱叹了口气,说道:“援朝,我当然认可你,也没有不信任你对团子的感情。”
“援朝,你想想,我要这股权,连工商那边都不变更,便是一点不参与经营的,真不信任你,我怎么会这么做?我怎么会不防着你做大后将公司掏空,留一个空壳给我?”
“我首先是信你的人品,再信你对团子的感情,我才只要这一纸协议。”
说到这里,她放低了声音,以一种近似凄凉的声音说道:“援朝,我只是不相信命运。再好的感情也会有阴差阳错的时候,人品再好的人也会有压不住人性中丑陋一面的时候,更何况你还有那样一个复杂的背景。”
听了她这压抑的话,林援朝不知怎么,只觉心底憋闷得难受,他突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欧阳萱,傲然说道:“阿姨,如果您的出发点是这个,我不能接受!我跟团子绝对不会有那样一天!”
欧阳萱抬起头来,逼视着林援朝的眼:“援朝,如果没有那一天,不是更好吗?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么,你在怕什么?”
她微微一笑,略为加重了语气,一句紧过一句:“援朝,你为什么平白无故地要给团子35%的股权,出发点难道跟我不是一样吗?你心里如果真的如此笃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欧阳萱的话一针见血,刺得林援朝心里一哆嗦。
他如何不知欧阳萱的话有理有据还有节?可他就是从来就听不得有人说他跟团子会分开的话。他怕,听多了,那就象是一个诅咒一样的,成了真。
只听欧阳萱轻笑一声道:“援朝,你倒底是在跟我别扭,还是在跟你自己别扭?”
林援朝突然象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跌坐在沙发上,半晌,方自嘲地一笑:“阿姨,您说的是,我也不知道我在跟谁别扭。”
欧阳萱舒了口气,正色道:“援朝,那300万我不能让你还,我知道,这300万买这51%的股权,是占了大便宜,可阿姨只有这个能力,我买的是我的心安,如果你再把它还给我,以后就算是我给了团子,她也绝不会接受的!”
正文 苦肉计结束
最后,欧阳萱又轻声道:“团子那头,现在只说是我替她交的35%股权的资本金吧?当初你们创业时,35%恐怕还值不了300万,这个理由她应该能接受。”
林援朝点点头,诚挚地说道:“嗯,这样也好,省得她整天说要把股权还给我,这样,她也会心安理得。”
“我这两天就请律师拟好协议,然后给您过目。”
就在这时,林援朝桌面上的电话响起来,他走过去接起,电话里传来前台小姐的声音:“林总,有位刘雨儒先生要找您。”
林援朝诧异地看了一眼欧阳萱,忙道:“快请他进来!”
挂了电话,林援朝对欧阳萱笑道:“伯父来了,阿姨您先坐着,我去迎一迎伯父。”
欧阳萱却叫住了他,皱眉道:“援朝,我已经跟你谈好了,你就不必再收他的钱了!”
林援朝惊愕地回头:“伯父也是为了这事来的?”
欧阳萱没来得及回答,门已被敲响,林援朝赶紧上前打开门,礼貌地唤了一声:“伯父。”
刘雨儒看到欧阳萱,脸色不由一沉。
欧阳萱平静地笑道:“你来晚了,我已经跟援朝都谈好了。”
刘雨儒看了欧阳萱一眼,转头打开手包,取出一张支票,递给林援朝,沉声说道:“援朝,这是100万的支票,先借给你周转着,100万对你阿姨来说不是小数目,现在股市行情不好,她要拿钱出来,就得斩仓,你不要拿她的钱。”
林援朝听了这话,忙看向欧阳萱,急道:“阿姨,您这300万我不能收!我不能让您亏着钱卖股票。”
“300万!”刘雨儒惊呼起来。
他一把抓住欧阳萱的胳膊,咬牙问道:“你哪来的300万?”
欧阳萱甩开他的手,对林援朝笑道:“援朝,你别听他的。这波股市大跌前,我就已经收到消息,在最高峰的时候就清了仓,那时我连长期的基金都赎了回来,这300万,现在根本就是闲钱。”
见林援朝犹疑不定的样子,欧阳萱特意轻松地玩笑道:“这钱投到哪里不是投?更何况300万买这么一支高成长的潜力股,还这么多股权,这么好的便宜,你不让我这丈母娘占,难道要让给别人?”
林援朝为难地看向刘雨儒,只见刘雨儒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艰涩地说道:“你这么准的股票消息,是佟家林给你的吧?”
欧阳萱脸色一冷,头偏向一边,并不说话。
这时,林援朝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发现却是大舅林墨染的号码,他心里不由一惊:他被逐出林家以来,林家人从未打过他的手机,没有特别的事,就连专用电话也很少打,现在大舅打他手机,莫非是有什么急紧的情况,非要现在找到他不可?
他赶紧接起电话,皱眉道:“大舅,有什么事吗?为什么打这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林墨染爽朗的笑声:“援朝,以后,我们都可以打你的手机了!”
林援朝又惊又喜:“您是说?…….”
林墨染笑道:“援朝,李森的案子重审结果刚刚出来了,无罪释放,平反、官复原职!”
林援朝满脸喜悦,却又有点不敢置信好消息来得如此之快:“您的意思是说,一切都结束了?”
林墨染答道:“虽然还没最后结束,可对方现在已是垂死挣扎,成不了什么气候了,所以,你的苦肉计是不用再演下去了。这消息一出来,你妈不许任何人给你打电话,直接就去了机场,说是要给你一个惊喜!”
林援朝嘴角向上一弯:“那您不是破坏了她的惊喜?”
林墨染却笑道:“援朝,我是听说了你公司的事,怕你现在急需用钱,所以才忍不住先给你打个电话,我是想要告诉你,林江是你的,资金方面不会有任何问题。”
林援朝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林援朝刚挂了电话,正要对听得云里雾里的刘雨儒和欧阳萱解释,却听见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安峰揽着满脸泪水的李晓月快速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兴奋地嚷嚷:“援朝,晓月爸爸平反了!我刚给团子和耗子打了电话,他们马上就过来,咱们要去庆祝!”
林援朝迎上去,对李晓月微笑着说道:“晓月,恭喜!”
李晓月抹了抹眼睛,含泪笑道:“也恭喜你!你的苦肉计终于可以结束了,你们也可以一家团聚了!”
这时一旁的欧阳萱再也忍不住,Сhā嘴进来问道:“援朝,什么苦肉计?什么一家团聚?”
安峰与李晓月这才发现团子父母的存在,赶紧上前招呼。
李晓月看了一眼林援朝,对两人解释道:“当初援朝为了跟团子在一起,又怕她受到伤害,所以选择了被逐出林家,演了一出苦肉计给对手看。现在,雨过天晴了,援朝又可以回林家了。”
刘雨儒点点头,他拍拍林援朝的肩,笑道:“原来是这样!这真是好事啊!我以后也不用再为小曼提心吊胆了。”
他转头对欧阳萱笑笑:“小萱,我们也不用争着给援朝送钱了,他现在哪儿还用得着我们这点小钱?”
说着,就如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他自然地揽住了欧阳萱的肩,笑道:“他们年轻人要热闹,咱们别在这儿给他们添堵,我们走吧。”
然而,林援朝却往两人面前一拦,对欧阳萱笑道:“阿姨,咱们订的协议可是在这件事之前,您说好要给我300万买下股权的,我回头就找律师拟好协议送给您。”
欧阳萱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说好。
林援朝又对刘雨儒诚恳地说道:“伯父,您不用担心阿姨用光了积蓄,我跟团子该孝敬的,一定不会让阿姨因为钱的问题,吃一丝苦,受一丝委屈。”
刘雨儒知道,林援朝这样做,全是为了让团子安心拿着手上的股份,至于花了欧阳萱的钱,他自会以别的方式来补偿。
如此用心良苦,刘雨儒怎能不答应?他心底那曾坚决要让女儿与林援朝分开的意愿,也开始有了一丝动摇。
正文 又见安然姐
几个年轻人将刘雨儒与欧阳萱一直送到楼下,刚出电梯,就碰到了兴冲冲而来的欧阳曼与郝建军。
看到自家老爸老妈,欧阳曼狐疑地问道:“爸、妈,你们怎么在这儿?”
林援朝上去,一把揽住她,笑道:“伯父和阿姨是争着来送钱给我周转的。”
欧阳曼嘻嘻一笑,有些得意地对自家老爸老妈说道:“您二位现在也不用争了,阿援现在回了林家,守着那么大个林江,资金就不会是问题了。”
林援朝轻点她的鼻头,笑道:“谁说不是问题?林江前段时间被人查,资金被冻结,要解冻,且得有一段时间呢。”
欧阳曼一愣,急道:“啊?那怎么办?”
林援朝看了欧阳萱一眼,笑道:“我刚找阿姨狮子大开口,讨了300万,补交你当初那35%股权的资本金。虽说当初我们创业的时候,原始资金总共不到100万,可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我就多要了一点。”
欧阳曼不疑有他,她心里略按林援朝的思路算了一下帐,不由叫起来:“你也特黑了吧?一下子就翻了10倍?”
她想了想,又叫道:“哇,难怪我妈以前总说要买原始股,原来这么划算!晓月,你这原始股东一分钱没花,有投资商进来,你就身价上千万了。”
她又生怕欧阳萱因为林援朝的“狮子大开口”不开心,狗腿地笑道:“嘿嘿,老妈,您这一投资,下次再有投资商进来,你闺女我身价不得上亿了?”
她又跳回到林援朝面前,调皮地笑道:“阿援,公司你可要好好做起来哈,我的全副身家可都在里头了呢。“
林援朝见欧阳曼被他绕了进去,并未多想,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好笑地捏捏她的脸,笑道:“遵命,老板!”
送走了欧阳萱和刘雨儒,林援朝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另几个人则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去哪里庆祝。
林援朝收了电话,走过来,笑道:“你们先别争,我跟团子要先去机场。”
欧阳曼奇道:“去机场做什么?”
林援朝嘴角一弯,眼里浮现出一丝思念和宠溺:“安然姐想要给我一个惊喜,不如咱们去机场给她一个惊喜!”
欧阳曼又惊又喜:“你是说,安然姐,呃,阿姨要过来吗?阿援,你可以见到你妈妈了!”
林援朝微笑点头。
郝建军在一旁叫起来:“一起去,一起去,我也好久没见安然姐了!”
欧阳曼惊奇地道:“额,你们也都叫安然姐?”
安峰点头笑道:“从小,她就不许我们叫阿姨,说她还小得很,没的叫老了。”
一行人打车来到机场,林援朝见到接人的出口处的一个中年男子,赶紧迎上去,惊喜地叫了一声:“汪叔,您怎么在这儿?”
那中年男人伸出手去,与林援朝握了握,方笑道:“援朝,顾正刚出事后,你大舅就把我派过来这边坐阵。这不,你妈妈这林家大小姐要来,我不得赶紧巴结着过来接她?”
林援朝调侃地笑道:“这个分公司哪用得着您过来,我舅还是不放心我吧?”
中年男人看了与林援朝手牵手的欧阳曼一眼,呵呵一笑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欧阳小姐吧?”说着,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汪林。”
欧阳曼大方地伸手与他握了握,礼貌地招呼着:“汪叔,您好!”
汪林又对林援朝说道:“我听说你自己创办的公司,资金上出了点问题?需不需要…”
话未说完,林援朝便拦住他的话,笑道:“都解决了!等我忙过这几天,我过去找您。”说完,瞟了旁边的欧阳曼一眼。
汪林立即识趣地不再提这个话题。
当林安然一袭米色风衣,推着行礼车,飘然出尘地出现在出口位置时,安峰禁不住吹了一声口哨,他对李晓月笑道:“安然姐不出声,那绝对是一大家闺秀来的。”
林援朝横了安峰一眼,也并不招呼林安然,一直等她走了出来,才走到她面前,微笑呼唤:“妈!”一声之后,便大大张开双臂等着。
林安然抬眼看到儿子,不由又惊又喜,象个小女孩似的,一下子扑进林援朝怀中,林援朝紧紧地拥抱她一下,然后拉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安然姐,一年多不见,你怎么越来越年轻了?”
林安然早已红了眼眶,她的手轻抚上林援朝的脸,又揪揪他的胳膊,突然一跺脚:“臭小子!肯定一点都没想我,要不然怎么还是这么结实?”
林援朝揽住她,笑道:“安然姐,好多人来接你呢,你可要注意形象。”
一旁的几个人这才上前。林安然一一招呼完,便拉着欧阳曼的手,郑重地说道:“小曼,这一年多,真是委屈你了!过两天,援朝的爸爸和外公都要过来,要正式拜会你的父母,并向他们道歉,你先跟你爸妈通下气,看看他们什么时间方便。”
欧阳曼忙点头答应,这时安峰对林援朝半是恭维半是揶揄地笑道:“援朝,你有没有发现安然姐长大了呢,说话都这么有条有理了呢。”
林援朝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紧了紧揽住林安然的右臂,没有说话。
一行人去江汉酒店吃过饭,其他人便都告辞离开了,就连欧阳曼也回了自己妈妈家。
酒店房间内,林援朝将林安然的行礼放好,然后走到林安然坐的沙发边,蹲下,拉起林安然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娑着,他看向林安然,低低地问道:“妈,你这一年多,过得好吗?”
林安然从一见到林援朝就强忍住的眼泪终于簌簌而下,她一把将林援朝的头按进自己怀中,一只手捶打着他的背,哭道:“我怎么会过得好?我见不着你的人,你舅和你爸只会拣好听的说,我心里哪里放得下?整天提心吊胆的!一边还要为你三舅和你爸担着心!”
林援朝眼里也升起一层雾气,只能喃喃地说道:“妈,对不起!”
正文 我的事情我作主
欧阳曼一路飘飘然地回到家中,拿出钥匙,正要打开大门,却听见里面刘雨儒痛苦的声音:“小萱,我们都冷静地坐下来,好好谈谈,好不好?”
欧阳曼收回手上的钥匙,悄悄转身下了楼。她脚步轻快地沿着江汉路,向江边方向走去。
突然,她听见一阵短促的汽车喇叭声,侧头一看,却是赵明涛驾着车缓缓跟在她身边。
她急忙跑过去,笑道:“师兄,这么巧?”
赵明涛探出头来问道:“小曼,你这是去哪儿,要不要我送你?”
欧阳曼摇摇头:“我就是随便瞎晃晃,你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去吧。”
赵明涛略一沉吟,笑道:“我也是瞎晃晃,要不咱们做个伴儿?你先上来!”
欧阳曼上了车,撇撇嘴:“在车里晃有啥意思,要不你找个地儿把车停下,咱们走路晃悠?”
赵明涛点点头:“好!”
停好车,两个人沿着江汉路旁边的步行街,向江边方向走去。
“好几个月没见了,你也没说给师兄打个电话,你就一点不想我?”赵明涛半开玩笑地问道。
欧阳曼嘿嘿一笑:“你不是忙嘛?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不是?”
赵明涛伸出手去,揉揉她的头发,宠溺地笑道:“嗯,好长时间没蹂躏你的头发了,手怪痒的。”
欧阳曼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地在路旁商铺的橱窗前驻足欣赏,赵明涛跟着她,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
看着她轻松愉快的样子,赵明涛心里竟异样地升起一股暖意和满足,原先曾有过的愤懑和对林援朝的嫉妒,突然之间竟消失无踪。
突然便觉得自己先前那几个月故意不打电话,不去见她,只是希望她偶尔主动能想起自己,那是多么的可笑。
其实这样暖暖的看着她也好,既然得不到,何必要自寻烦恼?
想通了这层,赵明涛不由笑道:“看来你今天心情很好。是跟林家的事有关吧?”
欧阳曼转头看着他,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也知道了?”
赵明涛点点头,半开玩笑地说道:“下学期开始,全年都是实习,不知你这林江未来的老板娘,还愿不愿意到我这里来帮我?”
欧阳曼面对着赵明涛,在路上倒着走,她双手一叉腰,得瑟着说道:“我告诉你哦,我可不稀罕做什么老板娘,我现在可是咱们星源软件名正言顺的大股东,我是老板呢。”
赵明涛眉一挑:“哦?”
欧阳曼于是得意洋洋地将星源股权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明涛,末了又略为有些烦恼地说道:“照理说,我妈花300万补上原始资本金,只有35%的股权,那肯定是亏大发了;可后来我一想,要是按那个投资商1000万买10%的股权来算的话呢,我妈又是赚大发了。所以,我最后也没整明白,倒底是我妈赚了还是阿援赚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是?”
赵明涛心里已大致明白了林援朝的用意,也不说破,只玩笑道:“你管他们两个谁赚谁亏了,他们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最后不都是给你的吗?你赚了不就得了?”
欧阳曼连连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最后干脆不去算了。”
赵明涛故意皱眉道:“小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还愿不愿意来帮我?”
欧阳曼想都不想,狗腿地笑道:“师兄,我大四实习不上你那儿,你想让我上哪儿去啊?阿援又不肯收我,难道你还要让我流落在外?”
赵明涛故意做出不信任她的样子,不屑地笑道:“你先别答应得那么早,你家援朝今时不同往日了,你说了话能算嘛?”
欧阳曼挺直了背,一拍胸脯,牛哄哄地说道:“怎么不算?哼,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赵明涛以怀疑的眼神睨向她,似笑非笑地道:“真的?”
欧阳曼重重地点头,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真的!”
赵明涛竖起手掌:“那我们可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欧阳曼一巴掌拍上去,笑道:“你别后悔才是真,嘿嘿,我一放暑假就去你那儿,让你还得多发我俩月工资。”
赵明涛嘴角上挑:“哦,貌似刚才某人还说自己是大老板来着,还在乎这区区两个月的工资?”
欧阳曼撇撇嘴:“公司都没赚钱,老板也要养活自己的好吧?”
赵明涛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由忍住笑逗她道:“是不是还要养活你家阿援?”
欧阳曼竖起一根手指,贼兮兮地道:“这话可不能说!伤自尊哩!”
赵明涛愕然看向她:“难道你还真要养活他?”
欧阳曼摆摆手,有些恼火地说道:“也不是养活啦,只不过这几个月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在打理啦,他只是不记得要给我钱而已。”
又带着点宠溺的意味轻轻哼一声:“他还很难打发哩,学生食堂的不爱吃,穿衣服还要讲牌子。”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意地一笑:“不过,我给他都是买汉正街出品的杂牌衣服,他穿着穿着也就习惯了!”
赵明涛惊奇地看着她:“你给他穿汉正街的水货?”
欧阳曼切了一声:“水货要被人发现了岂不很没面子?我就给他买没牌子的衣服,嘿嘿。”
赵明涛更好奇了:“额,他也就穿了?”
欧阳曼点点头,无所谓地说:“穿了啊,怎么了?”
赵明涛忍住笑,说道:“嗯,没什么,挺好!”
欧阳曼这时的注意力却被路边一家商店里的一对粉色的hellokitty给吸引住了,走近一看,却是一款精致的对讲机。
赵明涛见她眼都不眨地盯着那对讲要,一副眼馋的样子,笑问道:“喜欢?”
欧阳曼纠结地道:“喜欢是喜欢,可貌似买了没什么用。”
赵明涛笑道:“怎么会没用,比如在公司里,可以随叫随到啊!”
欧阳曼福至心灵地笑道:“是哦,嗯,我跟阿援一人一个,他公司离学校那么近,我可以跟他随时对讲啊!”
正文 老爸耍流氓?
欧阳曼说着就往店里走,赵明涛灵机一动,笑道:“嗯,那你得多买一个给我,我只要跟你们调到同一频率,以后你在公司里时,就可以随叫随到,我看这对讲机的对讲范围在方圆10公里内,嘿嘿,就算你回了家,貌似也在对讲里程范围内。”
欧阳曼一边大叫“黑心老板”,一边还真是买了三个,一个给了赵明涛。
赵明涛把对讲机调到同一频率,欧阳曼故意往前跑出一段距离,然后停下,用对讲机试着效果。
赵明涛丝毫不觉一个大男人拿着个粉色hellokitty有什么不妥,尽情地陪欧阳曼玩着这个幼稚的游戏,看着她那久违了的神采飞扬的模样,心里却是暖暖的。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最终又走回到了欧阳曼家楼下。
赵明涛举举手中的对讲机,笑道:“上去吧,快11时了,下次你再回家,打对讲试试,看看我在公司里能不能收到。”
欧阳曼上了楼,刚进大门,便听到欧阳萱房间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和喘息声。
欧阳萱房间的门并没有关,里面的声音欧阳曼听得清清楚楚。
“你喝多了吧你,你放开我!”欧阳萱恼怒的声音。
“我不放!我当了十几年和尚,忍得够久了!”刘雨儒喘息着说道。
“刘雨儒,你要不要脸!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这是耍流氓!”
“我今天就不要脸了!我今天就流氓一回,明天我们就去复婚!”
欧阳曼听到自家那一惯阳春白雪的老爸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目瞪口呆!
“谁要跟你复婚了,你走开!”
“今天我还就不走了!这么多年,我就是太迁就你,我要再迁就下去,你就跟别人跑了!今天我无论如何也不走了!”
接着便传来一阵呜呜声,显然是欧阳萱被堵住了嘴。
难道老爸要强了老妈?欧阳萱兴奋地想着,脸上泛着贼兮兮的笑,一点没有要去搭救自家老妈的意思。
她轻手轻脚地准备悄悄遁入自己房间去,然而,她的手机这时却非常不合适宜地唱起了那首《老鼠爱大米》。
欧阳曼从来没象现在这样痛恨过这首铃声,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狠狠地按下挂机键。
当她做完这一切,却发现欧阳萱房间里一片寂静。
她懊恼地朝欧阳萱房间里吼了一嗓子:“我是回来拿点东西,现在就走!”说完撒腿便往门外跑,砰地关上大门,飞奔下了楼。
房间内,欧阳萱一把推开僵在那里的刘雨儒,冷冷地道:“你走吧!”
刘雨儒本便是借着酒发作,谁知道却被本不可能这时回家的欧阳曼打断,又被欧阳萱冷言冷语地刺着,便再也没了勇气,他突然心慌起来:难道这真是天意?
刘雨儒死死地抱住欧阳萱,绝望地低吼道:“小萱,你告诉我,倒底要我怎么做?嗯?这十几年的惩罚还不够吗?你倒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欧阳萱呆呆地任他抱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刘雨儒喃喃地叫道:“是因为妈的原因吗?我明天就去给她老人家磕头赔罪!小萱,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转为了哀求:“小萱,当初我也是被蒙蔽的,这十几年的惩罚还不够吗?就算看在小曼的面上,小萱,我求你,不要嫁给别人,好不好?”
见欧阳萱仍是不言不语,他突然觉得酒气上涌,整个人就暴躁起来,他猛地抓住她的肩,用力地摇晃着,崩溃地叫道:“你倒底要我怎么样?你说啊?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是不是也要我给你磕头赔罪?嗯?好!好!好!我给你磕头!”
说完,他一把放开她,竟真的跪了下去,一个头重重地磕下去,嘴里喃喃地叫道:“好,我现在给你磕头赔罪,明天我去给妈磕头赔罪!”
欧阳萱一下子惊呆了,她被刘雨儒的举动吓坏了,他是那样一个高傲的男人啊!她只觉心里一痛,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
欧阳萱一边拼命地想要拉起刘雨儒,一边大哭道:“雨儒、雨儒,你起来!我求你起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
刘雨儒一愣,他的眼里瞬间便绽放出光彩来,他一把将她搂进怀中,语无伦次地说道:“你没有怪过我?没有怪过我?”
他又拉开她,捧起她的脸,兴奋地说道:“小萱,我们复婚,好不好?明天我们就去复婚!”
欧阳萱却拼命摇着头,哭道:“我不能,雨儒,我不能!”
刘雨儒用力地捧紧她的脸,不让她摆脱,他死死地盯着她,眼里突然升起一种恐惧:“为什么?小萱,你告诉我,为什么?”
欧阳萱只是摇头流泪,什么也不说。
刘雨儒突然大吼一声:“倒底是为什么?你说啊!”
欧阳萱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她咬咬牙,豁出去般哭诉道:“因为我出卖过我自己!”
刘雨儒浑身一震,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他放开她的脸,将她揽进怀中,突然放柔了声音,对她说道:“小萱,告诉我!告诉我你的心结倒底在哪里?”
欧阳萱哭道:“那时,你不要我了,我妈死了,我哥也不理我了。团里也要开除我,可是,我那时还带着小曼,如果没了工作,我们母女俩怎么活?我跟他们评理,他们却说,你自己的丈夫都指证你,有根有据,连婚都离了,这事怎么假得了?”
刘雨儒的手开始不停地打颤,只听欧阳萱哽咽着说道:“后来,我就去找团长,求他不要开除我,没想到,他在给我的水里下了药,我、我被他”
刘雨儒血红了眼,他发疯一般站起来,叫着:“我要去杀了他!”
欧阳萱一把抓住他,哭道:“雨儒,你要做什么?他已经死了!”
刘雨儒一呆,只听欧阳萱说道:“那次,我虽然没敢告发他,可就在那一年后,他因为经济问题就被抓了,听说死在牢中了,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刘雨儒只觉得心里的纠痛和愤怒找不到一个出口,他一甩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正文 分享快乐
欧阳萱一把抓住他的手,叫道:“雨儒,你做什么?”
刘雨儒抬起另一只手,反手再给了自己一耳光。
欧阳萱扑上去,将他两只手都抓住,哭道:“你这是做什么!”
刘雨儒却反抓住她的手,再向自己脸上扇去,欧阳萱拼命想挣,却怎么也挣不掉。
刘雨儒抓住她的手,左右开弓,一边扇着自己的脸,一边红着眼叫道:“都是我!都是我!小萱,你打,这是我活该!我活该被打!”
欧阳萱挣脱不掉,被他抓住一连打了十几下,她不由叫道:“刘雨儒!你停下来!你一定要把我的伤口揭开,再撒把盐你才安心,是不是?”
刘雨儒的手不由一松,欧阳萱背过身去,抹了把泪,轻声说道:“你走吧!”
刘雨儒却一把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了她,痛楚地说道:“小萱,你告诉我,你倒底是因为恨我,还是因为被那个畜生玷污了,才不肯再跟我在一起?”
欧阳萱幽幽地道:“有区别吗?”
刘雨儒痛声道:“有!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恨我、不原谅我,甚至要嫁给别人,那都是我活该!活该我这一生再也得不到我的至爱,你要怎么做,我都会放手。”
“可是,如果你是因为后一种原因,小萱,我绝不放手!我们明天就去复婚!”
欧阳萱愕然回头:“可是,可是,你不是说过,你有洁癖吗?你不是说过,被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你绝不会再要吗?”
刘雨儒轻抚上她的脸,含泪道:“小萱,我爱你啊!我那时,以为你爱上了别人,以为你只是为了名声才不肯离婚,我生气,才说的气话啊!”
“你知道吗?跟你离婚的当天,我就后了悔!我甚至,我甚至骂自己愚蠢,管你爱谁,管你跟过谁,我就应该把你绑在身边。”
“后来,后来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我一直就在悔恨中渡过,我以为你恨我,我想尽办法想要补偿,想要重新赢回你的心。”
“可是,你却一直冷漠相对。我急了,才想用与周云结婚的事来刺激你,那件婚事,即使小曼不反对,我也不会结的,我告诉小曼,也只是想要从她那里知道你的反应,可你仍然无动于衷,我那时真的心灰意冷了,我都想就跟周云结了婚算了。”
“可是,后来,发生了小曼的事,让我有机会成为你们母女的倚靠,我才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知道吗,这一年多,是我这十几年来最快乐的时光,来这里吃饭,便成了我每天最大的乐趣。”
“小萱,如果你能不再恨我,我就已经感恩戴德了,我怎么还敢嫌弃你?”
“小萱,我求你,求你看在我爱了那么久,爱得那么苦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欧阳曼没头没脑地往外冲,却一头撞上了正要往楼道里走的林援朝。
林援朝一把抓住她,笑道:“你在慌啥呢?我打你电话也不接?”
欧阳曼摸摸撞得生疼的头,抬头一看是他,不由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就捶上他的胸口,恨恨地道:“你没事干,这时候打什么电话嘛!”
林援朝一愣,皱眉问道:“团子,怎么了?”
欧阳曼轻哼一声,突然幸灾乐祸地笑道:“哼,你完蛋了你,坏了你老丈人的好事,看他不修理你!”
林援朝眉一挑,嘴角一弯,大言不惭地问道:“哦,我老丈人怎么了?”
欧阳曼贼贼地一笑,正要开口说,却又觉得有损自家老爸的光辉形象,又闭了嘴,眼里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
林援朝看她这表情,再加上她先前的话,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低头在她耳边坏笑道:“是你自己坏了我老丈人的好事吧?怎么?听墙角被发现了?”
欧阳曼暴力地拍了他一巴掌,急道:“要不是你打电话来,我怎么会被发现?”
林援朝忍住笑道:“怎么着,现在无家可归了吧?要不要我收留你?”
欧阳曼这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要陪安然姐的吗?”
林援朝揽住她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安然姐雷打不动地要早早睡她的美容觉,我睡不着。”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面对她,直直地看向她的眼底,他眼里的流光溢彩让欧阳曼的心怦怦直跳。他对她说道:“团子,我今天很开心,睡不着,我想要跟你说说话,所以我就来了。”
欧阳曼的心里一暖,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在他快乐的时候,急不可待地想要跟她分享,在她痛苦的时候,却恨不能自己一人担过去。
他,便是她的那个人了。
林援朝重新揽上她的肩,笑道:“咱们去江边走走。”
欧阳曼撇撇嘴:“晚上为了不打扰他们,我跟师兄都在这条路上走了几圈了。”
林援朝停下脚步,微蹙眉头:“赵明涛?”
欧阳曼点点头,笑道:“嗯,我在路上瞎晃,碰上他也瞎晃,咱们就一起晃了。”
林援朝揽住她继续往外走,鼻子里轻哼一声,不满地道:“你没地儿去,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欧阳曼半开玩笑地道:“我不是怕耽误你跟安然姐的二人世界嘛。”
她突然想起实习的事来,又笑笑说道:“我跟赵师兄说好了,大四去他那儿实习,嘿嘿,我准备暑假就去,让他多发我俩月工资。”
林援朝的手一紧,皱眉道:“干嘛还去他那儿实习?你要不来星源,要不去林江也行啊!”
欧阳曼哼哼着道:“还不是你说的,怕咱们俩因为工作吵架,影响感情?那林江也是你的地盘,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人家谁敢真用我?这样的实习有什么意思?”
林援朝笑道:“那你来星源吧,咱们只要一个为主,一个为辅就好了。”
欧阳曼摇摇头道:“阿援,我不会拿你当老板,在你面前,我认为对的,我一定会据理力争,但很多事,恐怕谁也不知道对错,这样,我们还是会吵架的。”
正文 苦尽甘来
说到这里,欧阳曼不由笑起来:“这叫一山不能容二虎。”
林援朝笑道:“那后面还有一句呢?”
欧阳曼奇道:“还有一句?是什么?”
林援朝捏捏她的小鼻头,说道:“除非一公和一母!”
欧阳曼听了不由哈哈大笑:“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哈,有点意思。”
看到马路两边的商铺早已关门,欧阳曼突然想起她的hellokitty来,献宝似地掏出两个对讲机,将其中一个递给林援朝,说道:“阿援,咱们下回回学校试试,看看我在学校,你在办公室,咱们能不能对讲。”
林援朝觉得好笑地将对讲机收进裤兜里,笑道:“既然你已经转过几圈了,那咱们回酒店吧。”
欧阳曼却眼珠一转,拉着他的手臂晃晃,娇声道:“阿援,我走不动了!”
林援朝点点头:“好,咱们打车走。”
欧阳曼赶紧拉下他伸出去拦车的手说:“这么近打车,你也不怕人骂你神经病!”
林援朝这才回过神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吧,你想干嘛?不会是想要我背你吧?”
欧阳曼连连点头,憨憨地笑着说道:“阿援,你真聪明!”
林援朝略弯下腰,背对着她笑道:“来吧,你可别后悔!”
欧阳曼欢呼一声,跳上他的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叫道:“切!你背我,又不是我背你,我有什么好后悔的?驾!快走!”
林援朝反手托了托她的臀,向前走了几步,路过一个拐角处时,故意背对着墙,将背向后一顶,她的ρi股就撞上了墙,欧阳曼不由夸张地大叫起来。
林援朝乐呵呵地笑着,每往前走两步,就将她的ρi股“咚”地一声撞上墙,每次听到她那肆无忌惮的大喊大叫,林援朝心里就觉得暖暖软软的。
两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回了酒店,到了酒店门口,欧阳曼要下来,林援朝却不许,一直背着她进了电梯,电梯里,欧阳曼趴在林援朝背上,轻声地问道:“阿援,我们这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林援朝抓起她挂在他胸前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笑道:“嗯,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欧阳曼与林援朝便陪着林安然在江汉酒店的旋转餐厅喝早茶。
林安然歉然地对欧阳曼说道:“小曼,援朝的爸爸和外公临时有事,又走不开,来拜见你父母的事,可能要等到下个月了。”
欧阳曼忙笑道:“阿姨,没关系的,我还没来得及跟我爸妈说呢。”
刚说完,欧阳曼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一看是刘雨儒,连忙接起。
只听刘雨儒说道:“小曼,明天周末,你跟援朝领爸爸去趟你外婆坟上吧?”
欧阳曼看看林援朝和林安然,有些为难地答道:“爸,我先问下阿援有没有时间,等下再打给您。”
欧阳曼心里十分想知道昨晚刘雨儒倒底有没有搞定自己家老妈,但当着林安然和林援朝的面,终是没能问出口。
挂了电话,便听林安然体贴地说道:“小曼,你跟援朝有什么事尽管去,我今天下午就要回去了。”
欧阳曼忙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道:“阿姨,您不用这样,没有什么急事儿,下周去也一样的!”
林安然拉起欧阳曼的手,安抚地拍了拍,笑道:“我本就是买的来回票,不是因为你们的原因。我们美院还没放假呢,我还有课要上的,我只是昨天心血来潮,就想看看你们,现在看到了,我这心里也就舒坦了。”
欧阳曼低下头,轻声说道:“阿姨,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您跟阿援这么长时间不能相见。”
林安然笑道:“你这傻丫头,要说对不起,应该是我们家对不起你才对。因为我们家,才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还故意坏了你的名声。”
说到这里,她笑笑:“援朝外公和爸爸下个月会亲自上门向你的父母致歉,他们的意思,是顺便给你们举办一个盛大的订婚礼,这样,原来那些流言便不攻自破,这也算是我们对你的一点补偿。”
她看了一眼林援朝,笑道:“哎呀,要依我们援朝啊,他巴不得直接结婚得了,要不是你还没毕业,我们都想直接给你们举办婚礼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欧阳曼与林援朝便来到欧阳萱家楼下等着刘雨儒。
欧阳曼忍不住兴奋地问林援朝:“阿援,你说,我爸倒底搞定我妈没?”
林援朝摇摇头:“傻瓜!你爸要搞定了,还用得着我们带他去给外婆上坟吗?”
欧阳曼一下子象蔫了气的皮球,然而,当她看到刘雨儒从楼上下来时,她不由一下子来了精神,她得意地向林援朝小声道:“阿援,看来你这次不准哦!”
欧阳曼两步蹦到刘雨儒面前,嘻嘻一笑,急切地小声问道:“这两个晚上住家里的?搞定我妈了?”
刘雨儒白了她一眼,说出来的话跟林援朝一模一样:“我要搞定了,还用得着你们带我去上坟吗?”
到了外婆坟头,欧阳曼与林援朝先行上了香,磕了头,欧阳曼便被林援朝拉着,远远地走开。
只见刘雨儒跪在坟前,喃喃自语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足足跪了1个小时方才起身。
林援朝见刘雨儒精神有些恍惚,便主动要求开车,刘雨儒点点头,把车匙交给他,径自坐到后排去了,欧阳曼看了林援朝一眼,也坐到后面去。
路上,忍了半天的欧阳曼,攀上刘雨儒的胳膊,担心地看向他,轻声说道:“爸,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刘雨儒脸上泛起一个苦涩的笑,他叹口气,对欧阳曼郑重地说道:“小曼,这次,不管你妈妈做出什么选择,你都不可以任性,你都要祝福她。”
欧阳曼一愣,她正要说话,突然感觉车身往右一歪,她猛地倒到刘雨儒身上,不由惊呼起来。
她急忙向林援朝看去,却见林援朝正将刚才猛地向右打偏的方向盘往回打正,他神色凝重,叫了一声:“团子,你们系好安全带!”
正文 狗急跳墙
欧阳曼与刘雨儒急忙系好安全带,这才发现,他们的车被四辆吉普夹在中间,左右和后面的路都被堵死,只能沿着这几辆车让出来的道往前开。
林援朝左冲右突,始终冲不出去。他赶紧叫道:“团子,打电话报警!不,直接打我爸的电话!”
然而,欧阳曼与刘雨儒的手机无论怎么拨号,根本就打不出去!林援朝又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还是不行!
林援朝心里不由一沉,寻思着原来暗中保护他的那一批人不知撤了没有,怎么还没动静?
这几辆车只是夹着他们沿着他们的路线往前走,却并没有其他行动,林援朝心里不由迷惑起来,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林援朝看他们没有其他激烈的动作,便故意放慢了车速,想要拖延时间,等保护他的人找上来。
然而,他后面的一辆吉普却立即顶了上来,往前直直撞上来,林援朝只得加速往前开去。
林援朝从倒后镜里看到欧阳曼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不由一紧。这次又是他连累了她!
这些人显然是狗急跳墙,针对他而来,却不知道他们倒底要做什么?
一直紧紧搂着欧阳曼没有吭声的刘雨儒,这时突然说道:“前面再过几个路口就是美领馆,不如想办法直接冲过去,到那里下车,我有美国护照,领馆应该会放行。那里有守卫,他们在美领馆门口应该不敢乱来。”
林援朝听了,心里不由一惊!
他皱紧了眉,沉声道:“恐怕这正是他们的圈套!您要进去了倒没什么,而我要进去了,到时便是有嘴也说不清,就算他们给我定个叛国的罪名,也不是不可以!”
他接着冷笑一声道:“他们倒是算好了,我一个人未必进得去,可有您一起,就不一样了。”
欧阳曼不由担心地叫道:“那怎么办?”
林援朝从倒后镜中看了欧阳曼一眼,咬咬牙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伯父,您先从中间过到前排来,帮我一下!”
刘雨儒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事态紧急,来不及细想,便从中间过到前排副驾位上。
欧阳曼突然心里一慌,急道:“阿援,你要做什么?”
林援朝没有回答她,直接对刘雨儒说道:“伯父,您手伸过来把着方向盘,等下稍减速,我就跳车,您马上坐过来控制车!”
“只有我下了车,才能打乱他们的计划,等他们乱了,您立即开车去领馆求助!”
欧阳曼和刘雨儒同时惊呼出声:“不行!”
刘雨儒急急地说道:“援朝,你这样随时可能会没命的!不说他们会对你怎么样,单只你这一跳,如果后面和两边的车跟得这么紧,稍不留意,就会压上你!”
欧阳曼也叫道:“阿援,这太危险!我们一起去领馆,保住命再说,事情总能说得清的!”
林援朝摇摇头道:“团子,对不起!我冒不起这个险,林家冒不起这个险!”
欧阳曼急切中不由哭出声来,她尖声叫道:“又是林家!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你要是不在了,我怎么办?”
林援朝心里一痛,却听欧阳曼又叫道:“阿援,你如果敢跳,我马上就跟着你跳!”
欧阳曼说完,便挪到门边,手扶上了车门把手。
林援朝吓得赶紧按下中控锁,哑声叫道:“团子,你要我怎么办?我们现在报不了警,又通知不了别人,我不能眼睁睁往别人的圈套里钻!”
刘雨儒突然说道:“我车上的GPS是可以呼叫服务中心、与服务中心对讲的,我试试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欧阳曼听了,突然兴奋地叫起来:“对,对讲,我有对讲机,这里离赵氏不远,说不定赵师兄能收到!”
这时,正是午餐时间,赵明涛推开椅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个,被他摆在这里两天都没响过的粉色的小对讲机,不由摇摇头,笑了笑,往办公室外走去。
刚走到门边,突然听到桌上的对讲机传来欧阳曼急切的呼叫声:“赵师兄、赵师兄,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
赵明涛大步走过去,抓起对讲机,对着它笑道:“小曼,你在哪儿呢?是不是要请师兄吃午饭?”
却听欧阳曼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叫道:“师兄,快,快帮我们报警,我们在美领馆附近…”
欧阳曼话未说完,便听她一声惊叫,中断了通话,只听到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杂音。
赵明涛心里一沉,他赶紧呼叫,却再没了声音。他拿出手机,拨欧阳曼的号码,却是不在服务区的回音,他一下子慌了起来。
他赶紧拨了110,然而,当对方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按程序询问时,他果断地挂了电话,马上打给了林国安。
“林伯伯,援朝他们在美领馆附近可能有危险,请您赶紧想办法!”
只听林国安沉声说道:“我们的人已经赶过去了!”
赵明涛心里稍安,挂了电话,他立即下楼取了车,往美领馆方向开去。
却说欧阳曼刚拿出对讲机跟赵明涛说上两句话,突然感觉到一个急刹车,她身体向前一倾,手上的对讲机掉了下去。
却是在他们侧面的一辆吉普,突然Сhā到他们前面,迫使林援朝将车停了下来。
几个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人不知道用什么敲碎了车窗,打开了车门。
林援朝下意识地向欧阳曼看去,却见两个男人一把将欧阳曼拖下了车,其中一个矮个子男人手拿一支小手枪,顶上了欧阳曼的头,对林援朝和刘雨儒叫道:“下车!”
林援朝叫道:“你们别乱来!你们的目标是我,放了她!”
这时又听到一阵激烈的刹车声,却是林家派来的人赶到了,两群人紧张地隔着车对峙着。
林援朝手一挥,大叫道:“都别乱动!”
他向欧阳曼的方向走过去,又对用枪顶着欧阳曼的矮个子男人说道:“我跟她换,你以我为质,只要放了她,我保你们能安全离开!”
正文 伤在自己人枪下
矮个子晃了晃手中的枪,叫道:“别过来!”
林援朝立即停住了脚步,他死死地盯着欧阳曼,他的眼中有惊怒、颤栗,还有更深切的惶和急。
只听矮个子男人冷笑道:“我为什么要离开!林援朝,你现在跟刘雨儒两个人一起,走到马路对面的领馆去,只要你进去了,我就放了她,否则…”
林援朝双手紧握成拳,他紧咬着唇,拼了命地压下住心底的恐和乱,哑声说道:“你们现在搞出这么大动静,就算我现在进去了,你们也诬陷不了林家,不如我跟她换,保你们安全离开!”
矮个子男人紧了紧手中的枪,叫道:“我不管,我数三下,你再不过去,我就开枪!”
林援朝咬咬牙,狠声道:“好!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无全尸!”
林援朝眼中从未有过的狠戾,令欧阳曼心中一慌,她不由大叫了一声:“阿援!”
林援朝深深地向欧阳曼看了一眼,眼中尽是怜惜,他嘴角挑起一个笑来,对欧阳曼柔声说道:“团子,你不要乱动,你乖乖的听他们的话,很快就会结束了!”
说完,转身向马路对面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林家派来的人中,为首的一个,却远远地拿枪指住了林援朝,叫道:“林少,不可以!”
林援朝脸色一沉:“你这是做什么?”
那人叫道:“林少,对不起,我们接到的命令,除了救你外,还有一条,就是不惜任何代价,阻止你进领馆!”
林援朝冷冷一笑:“不惜任何代价?包括向我开枪吗?那你尽管开吧!”说完,毫不迟疑地向前迈步。
那人犹豫了一下,突然掉转枪口的方向,指向了欧阳曼,他眼睛紧紧盯着欧阳曼那边,叫道:“林少,如果你再往前走,我会向她开枪!”
林援朝脚步一滞,他又急又怒,正要说话,抓着欧阳曼的矮个子男人突然拉着欧阳曼向车身一侧移去,只听一声闷闷的枪响,同时听到欧阳曼一声痛呼,却是对面自己这方的人开了枪。
林援朝只觉脑子里轰然一响,他茫然地向欧阳曼看去,只见矮个子男人拉着欧阳曼蹲在了车身一侧,欧阳曼的右手捂上了左臂,鲜血从她的指缝中流了出来,因为疼痛,欧阳曼的脸扭曲得变了形,她脸色惨白,死死地咬住嘴唇,直要向后倒去,身边的男人仍是一支手拿枪顶住她的头,一只手却撑住了她。
林援朝垂下的手止不住地打颤,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天昏地暗,他那个连打针都怕疼的团子,却因为他,受了这样的伤!
看着欧阳曼那惨白的小脸,林援朝心如刀绞,他不由又惊又怒,他那样捧在手心、费尽心力想要保护的人,却伤在了自己人枪下!
林援朝下意识地跨上前去,却又被那支枪给止住。他从没有如这一刻般的绝望和无力,他只不过是想要紧紧地把他的团子抱在怀中,告诉她不要怕,告诉她他在,可是,就连这,他也不能够!
一旁的刘雨儒狂吼道:“你们倒底要干什么!你们林家就是这样保护人的吗?”
就在这时,林援朝愕然发现,一个人影悄悄从车底下爬出来,来到欧阳曼他们背后,那人却正是赵明涛。而对方的其他人都紧张地散在四周,背对着他们,没有人注意到下面。
林援朝用力的去咬自己的下嘴唇,同时握紧双拳,将指甲狠狠地掐入掌心中去,那一阵阵刺痛和嘴里的血腥味,让他终于勉强摄住心神。
他立即跨前一步,对矮个子男人说道:“你放了她吧,你看到了,他们不惜向我开枪,也不会让我进去。你不如放了她,我来做你的人质,这样,你们才有可能安全离开!”
那矮个子男人犹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欧阳曼一眼,点点头道:“好,你慢慢走过来!”
刚刚一直被疼痛占据了全身心的欧阳曼,这时眼中满是惊恐,她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一声:“阿援!不要过来!”
林援朝脚下未停,脸上却笑着对欧阳曼说道:“团子,别怕,没事的,你不要动,乖乖的!”
欧阳曼的脸扭曲着,却是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矮个子男人紧盯着林援朝,见他缓缓走到自己面前,掉转枪口,正要指向林援朝,突然一下子被后面的赵明涛扑倒,林援朝立即一脚踢飞了他手上的枪。
散在四周的对方的人立即反应过来,立即有人向他们开枪,而对面林家派来的人也马上冲了过来。
林援朝冲上去,抱着欧阳曼就地一滚,却突然被赵明涛一把从背后推开,只听赵明涛一声闷叫,他的腰被子弹射中,一下子跪倒在地。
林家派来的迅速围了上来,混战很快结束,救护车、警车呼啸而来。
当林援朝将欧阳曼抱进怀中那一刹那,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全身止不住地抖起来。
他谁也顾不上,只管坐在地上,紧紧地将欧阳曼抱在怀中,他一把撕下自己的衬衣衣角,手忙脚乱地想要绑上她的伤口,为她止血。
欧阳曼未受伤的手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衣袖,他浑身一震,见她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眼中却充满了感激和欢喜。
他胡乱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嘴唇,语无伦次地说道:“乖,不要说话,救护车已经来了,很快就不疼了!”
当医护人员赶来,就地重新给欧阳曼包扎时,林援朝一把揪住一个护士,哑声叫道:“先给她止痛!她很怕痛的!”
这时,刘雨儒冲上前来,狠狠地推开林援朝,颤抖着将欧阳曼紧紧抱在怀中,直到医生将欧阳曼抬上救护车急救,也没让林援朝靠近。
林援朝浑浑噩噩地被人带到医院,他就那样,站在手术室外面,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有欧阳曼那血淋淋的手臂和那张惨白的小脸。
正文 尽是伤害
安峰、李晓月和郝建军匆匆赶来,一眼便见到林援朝僵直地站在手术室门口,而刘雨儒则双手抱头,坐在门外的长椅上。
安峰走到林援朝面前,却见他胸口一片血红,令人触目惊心!
安峰一把抓上他的手臂,叫道:“援朝,你有没有受伤?”
林援朝摇摇头,他漠然地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血迹,那片腥红突然刺醒了他,他一侧身,一拳狠狠地击上了身侧的墙,他将头顶到那冰冷的墙壁上,喃喃地说道:“我怎么会受伤?是团子,是团子的血!”
林援朝转过身来,仿佛再也支持不住,他顺着墙根缓缓地滑下,坐到了地上。
安峰蹲下来,想要去拉他,说道:“援朝,你不要慌,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团子不会有事,子弹取出来就好了!”
林援朝摇摇头,红着眼,喃喃地道:“怎么会没事?她每次去扎个针都会吓出一身的汗,这次却被子弹打中了手臂,她得有多疼!多害怕!”
坐在对面的刘雨儒听到“子弹”两个字,猛地抬头,颤着手,指着林援朝,怒气冲冲地低吼道:“你们林家,每次除了带给小曼伤害以外,还带给她什么了?这次竟然对着小曼开了枪!”
一群人匆匆从外面而来,听到刘雨儒的话,为首的林国安和林墨染猛地止住了脚步,林国安一挥手,拦住了后面的人。
只听刘雨儒冷冷地说道:“你还敢说你爱她!林援朝,如果你的爱带给她的尽是伤害,你这样的爱有什么意义!”
林国安与林墨染眼神复杂地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向林援朝看去。
听了刘雨儒的话,林援朝不由浑身一震,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眼里尽是痛楚和迷茫。
林国安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问身侧的秘书:“赵明涛现在在哪里?”
“在楼上的手术室。”
林国安再向地上的林援朝看了一眼,挥挥手,轻声道:“我们走,先去看赵明涛。”
电梯里,林墨染叹口气道:“援朝没有受伤,这事还是告诉安然和老爷子吧,那刘雨儒本便对我们没什么好感,这次恐怕……”
林国安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上次照片的事,任谁都会寒了心,这次竟然直接开了枪!这老三每次派的都是什么人!”
林墨染摇摇头,皱眉道:“上次的那个负责人,你说不够机灵,分不清轻重,老三就换了一个来,这个倒是分得清轻重了,就那句‘不惜一切代价’,重到敢开枪了!我听说,这个命令是老爷子亲自下的。”
林国安浑身一震,骇然道:“你是说,既使是援朝,他也会开枪的?”
林墨染默默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林国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和不忍,他叹口气:“援朝这次恐怕有得苦头吃了!”
林墨染拍拍他的肩,说道:“安然跟小曼比较熟,刘雨儒也应该不好对女人和老头子发脾气,希望他们能帮到援朝吧!”
赵明涛的伤让医生一筹莫展。
子弹头卡在了第五腰椎处,手术难度太大,容易损伤神经,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下肢瘫痪。
林家调集了最有经验的军医过来,最后会诊的结论是,采取保守治疗,暂不取出子弹。
但这种保守治法,时间长了,也同样可能压迫神经,会影响到人的日常行动,且会造成长期的疼痛。而且,这粒子弹,在身体里就如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问题。
听了医生的汇报,林国安心里一沉:赵家三代就这一个独子,如今为了救援朝和小曼,如果终生带着伤痛,林家这人情可欠得太大了!
况且,赵明涛对欧阳曼的心思,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欧阳曼为援朝所累受了伤,而赵明涛为了她,却拼了命!这份情不可谓不重,如果再加上刘雨儒的阻挠,自家儿子这情路堪忧啊!
手术室的门打开,林援朝猛地站起来,却一个趔趄,他赶紧撑住墙,站直了身体。
他一个跨步,向躺在推车上的欧阳曼扑了过去,他跟着推车走着,上身半趴在推车上,近乎贪婪地看着昏迷中的欧阳曼。
进了病房,医生笑道:“她的伤不严重,好在没伤到动脉和神经,子弹取了出来,止住了血,过几个小时,麻药过去,她应该就可以醒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所有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李晓月对刘雨儒说道:“刘伯伯,这都快凌晨了,您担惊受怕地累了一天,先去休息吧,我会在这里看着。”
刘雨儒摇摇头道:“不行,我得看到她醒来,才敢告诉她妈妈。”
李晓月看看林援朝,皱眉道:“援朝,我知道你是一定要守在这里的,可是,你不如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别等团子醒来,再吓着她。”
林援朝看了一眼欧阳曼,点点头:“我一会儿就过来。”
却听刘雨儒冷冷地道:“你不要再过来了!你带给她的伤害还不够多吗?你上一次刚刚跟我保证过什么?结果呢?你们林家的争权夺势跟小曼有什么关系?又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又会给她带来什么?”
刘雨儒的话令林援朝一片惶然。
他的眼紧紧地盯着床上的欧阳曼,他的心被压得透不过气来。
头天晚上,他们还在街头,她那样又笑又闹,是那么的活力四射,光彩照人,而现在,她却那样静静地,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为什么每一次,受到伤害的都是她?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拖累了她?
难道就因为他爱她,她就必须要受到这样的伤害吗?
刘雨儒那一句“下次又是什么时候?又会带给她什么?”让他的心一下子抽了起来。
是啊,每一次,他都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可是,每一次,他却都是那么地有心无力,事情完全不受他的掌控。
那么,真的还会有下一次吗?
正如刘雨儒所说,如果他的爱带给她的尽是伤害,那么,他的爱又有什么意义?
正文 她需要我
林援朝无力而茫然地向四周望去,似乎想要找到一个支撑点。
这时,李晓月却对刘雨儒急切地说道:“刘伯伯,这次的情形倒底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是,我却知道,小曼醒来,第一个想见的,一定是援朝!如果见不到,她会担心,会害怕,更会难过!刘伯伯,您舍得让她再伤心难过吗?”
刘雨儒浑身一震,又听李晓月说道:“刘伯伯,您的身体不能跟我们比,您不如先去隔壁休息,等小曼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听了李晓月的话,刘雨儒心里不由又酸又涩,是啊,女儿大了,哪里还会是属于他的呢?他这是在做什么?
刘雨儒无力地站起来,他对李晓月点点头:“我就在隔壁,晓月,麻烦你了!”说完,缓缓地走了出去。
李晓月的话,让茫然无助的林援朝精神一振,他感激地看向李晓月,他的眼神里带上一丝亢奋,整个人象是一下子找到了一个强大的支撑点,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是啊,团子离不开我,她也需要我啊!这就是理由!”
林援朝急急忙忙地进了浴室冲了个澡,换上了郝建军给他带来的衣服。整个人仿佛一下子从一团死灰中活了过来。
他将其他人一边往外赶,一边吩咐着:“晓月,你仔细些,麻烦你去问下医生,团子明天醒来可以吃什么,然后让峰子打电话给江汉酒店那边,那里的负责人他熟悉,让他们小心准备着,随时等着送过来。另外,麻烦你给团子带些换洗的衣服过来。耗子,你去酒店那边取些我的换洗衣服过来,再去办公室把我的电脑带过来。”
安峰临走前说道:“我知道你这人毛病多,虽说这是高级病房,但在团子入住这间房前,我还是让江汉酒店的人来过,把浴室里的用品全都换过了,你放心用吧。”
关上门,林援朝回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右手食指轻轻地贴在她打着吊瓶那只手的针头不远的肌肤上,沿着血管的方向,向上轻轻抹着,不一会儿,因为吊水而冰凉的那一片肌肤慢慢温了起来。
林援朝一边抹着,一边痴痴地端详着她,有一咎碎发遮住了她的右眼,让他看不全她,心里咯得很。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扒开那缕发丝,又两只手齐上,把她的脸由内向外抹了抹,把头发都拢到耳后去,连两只小耳朵都露了出来,他才满意地停了手。
他重新拉起她的手,想要放到唇边,却发现她的手背上脏兮兮的、又粘粘糊糊的,他才想起来,她一到医院就进了手术室,除了伤口以外,身上其他地方恐怕都还没人给她清洗过。
他恍然想起有一次,他出差好几天没见到她,她不知道从哪里皮了回来,浑身都是脏兮兮的,进了门,他要去抱她,她忙不迭地逃开,口里叫道:“别过来,我身上脏!你不是有洁癖的吗?”
他继续伸出手去,笑道:“我的洁癖貌似对你没啥作用?我不嫌弃你!”说着,一把抱住她,就要亲上去。
她却头一偏,躲了开去,一边往浴室跑,一边咯咯地笑:“可我嫌弃我自己!”
他知道,那时的她,觉得二人之间的亲昵,应该是浪漫而美好的,她不愿意有一丝不好的东西玷污了那份美好。
林援朝轻轻放下她的手,站起身来,走到浴室,拿了条干净毛巾,打了一盆温水,端到床边,一点点解开她那宽宽大大的病号服,细细地给她擦拭起来。
他这才发现,除了枪伤外,她身上还有好几处擦伤,还有淤青,他的心又抽痛起来。
他将唇轻轻地贴上她手腕上的那处淤青,眼中不由泛起了潮气。
林援朝给欧阳曼抹完身子,小心地给她整理好衣服,收拾完了用具,这才重新坐回她的身边。
这时天已大亮,不一会儿,便有医生来查房,林援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道:“医生,请问她醒来后伤口会不会很痛?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不痛?”
医生说道:“麻药过去第一、二天,伤口是会痛的,要止痛的话,可以背个麻醉棒,两天后取下来,不过她这个伤口不是很大,应该用不着麻醉棒。”
林援朝忙道:“她很怕疼的,还是给她背一个吧。”
见医生点点头,他又追着问道:“那两天后取下来,还会不会痛?”
他的喋喋不休,让医生也不由笑起来,说道:“两天以后,痛感会比第一、二天大大减轻,麻醉棒本身也有些副作用的,时间不可以长,只能两天。”
林援朝这才放下心来,说道:“那赶紧给她打上麻醉棒吧,一会儿她要醒来了,见着针,她又会害怕。”
林援朝想着,团子从来都是喜欢有朝气的事物的,怕她醒来看到他邋遢的样子,他又进浴室自己洗漱了一翻。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病房的时候,欧阳曼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便看到林援朝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入定般的,象是看了她几千年。
见到她醒来,林援朝眼中瞬间绽发出光彩来,他一迭声地问道:“团子,你醒了?你饿不饿?有没有哪里痛?”
欧阳曼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貌似中了枪,她紧张地向林援朝看去,见他一身干干净净,除了眼底的那一抹青黑以外,整个人还算精神,不由放下心来。
不用言语,林援朝明白她的意思,心里不由一疼,他忙握紧了她的手,笑道:“我没事!”
欧阳曼艰难地点点头,她侧头看了看自己受伤包扎起来的胳膊,眼中突然有了一丝恐慌,她疑惑地问道:“我不是中了枪吗?子弹取出来了?伤口怎么不疼的?”她的嗓音听起来有一丝嘶哑。
林援朝急道:“你别怕,子弹取出来了,你现在背着麻醉棒,所以不会痛。”说着,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柔声说道:“不会再痛了,乖,不要怕。”
正文 孙媳妇儿
欧阳曼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慌道:“我爸呢?我爸没事吧?”
林援朝忙说:“没事,你别慌,你爸没事!这会儿在隔壁休息呢,我这就去告诉他你醒了。”
说完这句话,林援朝心里突然一凛,她一醒来就想着其他人,却并不知道赵明涛当时也在现场,还为救他们受了伤,而他一心在她身上,赵明涛倒底如何了,他是一点不知。
林援朝突然有些心慌起来,他对欧阳曼笑道:“我去告诉你爸去。”说着,就要起身。
欧阳曼的手却拉住了他,她没有说话,眼睛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林援朝心里一疼,重又坐了下来,反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打电话给你爸爸好了。”
欧阳曼眼中泛起笑意,手指这才缓缓地放松。
林援朝掏出电话来,想了想,并没拨出去,只是发了个短信给刘雨儒。
不过一分钟,刘雨儒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林援朝见他衣服皱皱巴巴的,显然昨晚是和衣而卧,恐怕也并未睡着。
林援朝自觉地让出一些空间来,刘雨儒几步跨到床边,手轻抚上欧阳曼的脸,柔声问着:“小曼,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痛不痛?”
欧阳曼虚弱地笑了一下,说道:“爸,我妈还不知道吧?别告诉她!”
刘雨儒看了一眼林援朝,对欧阳曼摇摇头道:“这么大的事,不告诉她,她会怪我的。好在你现在没什么事了,告诉她也无妨,这里离家也近,方便她照顾你。”
林援朝的手一僵,他无心去分析刘雨儒的心思,又记挂着赵明涛的伤,想着趁刘雨儒在这里,他去看看赵明涛,于是他站起身来。
然而,欧阳曼又一把拉住了他,弱弱地说道:“阿援,你要去哪里?”
见欧阳曼如此的依恋自己,林援朝心里一暖,瞬时改变了主意。他俯下身问欧阳曼:“团子,你饿不饿?我一早就让酒店的营养师和大厨,按医生要求的,给你备下了吃的,现在我让他们给你送过来?”
然后又转头对刘雨儒说道:“伯父,您想吃什么,我让他们一并送过来。”
刘雨儒被女儿眼中对林援朝的依恋和不舍给惊住,心里不由泛起一丝酸酸的情绪来。
他暗自叹口气,说道:“不了,我回去一趟,亲自跟小曼妈妈说吧,免得吓着她。”说着,便走出了病房。
林援朝轻轻关上门,回到病床前,他重新凝视着欧阳曼,眼中有点点星光,突然他俯下身,他的唇轻轻地掠过她的额头、脸颊,驻留在她的唇上,他就那样轻轻柔柔地吻着她,最后,他把头埋到欧阳曼打着吊针的手上,欧阳曼的手背感觉到了一点点的潮意。
欧阳曼心里一紧,忙笑道:“阿援,我没事!”
当欧阳萱跟着刘雨儒匆匆赶到医院时,病房内已挤满了人。
除了林援朝外,安峰、李晓月、郝建军,围在欧阳曼床前,不知道是安峰说了句什么,逗得欧阳曼咯咯直笑。
听到女儿那清脆的笑声,欧阳萱原本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见到欧阳萱进来,床前的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见女儿虽然精神不错,但却脸色苍白,再一看到她那绑着吊带的胳膊,欧阳萱还是心疼地流下泪来。
欧阳曼这时已打完了吊针,半坐在床上,见老妈流泪,忙笑道:“妈,你别听他们说得吓人,其实就是一个小洞,一点都不疼。”
说着,她伸出手去:“真的,你忘了?我以前一打针,一疼,手心就会直冒汗,你摸摸,我手心都干干的,没汗,真的一点不疼呢。”
林援朝也笑道:“阿姨,您别担心,刚医生来看过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伤,她刚醒来就喝了一大碗淮山粥呢,都不象其他那些手术,还要24小时后才能吃东西。”
欧阳曼连连点头,忽闪着大眼说:“嗯,妈,我刚醒来那阵儿啊,特没精神,感觉头晕眼花的,我还以为我失血过多呢。结果呢,这粥一来,我一喝下去,立马就感觉好了,我才知道,嗨,原来你女儿我是给饿的!”
这时,李晓月Сhā嘴道:“她呀,刚见着我们那会儿呢,估摸着想扮回林黛玉,装回柔弱哩,可没一会儿就原形毕露,整个病房就听见她一个人叽叽喳喳在那儿说,走廊里都听得到她的笑声!”
明知是宽慰的话,欧阳萱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欧阳曼点点头笑道:“嗯,还是我妈给面子,我一说就笑,以前我给他们几个讲笑话,他们打死都不笑的!”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笃笃笃地敲响,安峰对着门外大声笑道:“是谁这么有礼貌啊,听着这里面这么热闹,直接进来不就得了。”
房门一下子被推开,安峰看见来的几个人,不由跳了起来,忙跑到跟前狗腿地笑道:“哟,老爷子,您老人家来了,咋不吱一声儿,让我去接您呐!”
林援朝忙转头看去,却见进来的是林老爷子、林国安、林墨染还有林安然。
他忙迎上去,问道:“外公、妈,你们怎么都来了?”
林老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翻,拍拍他的肩,直接走到床前,对刘雨儒和欧阳萱伸出手去,说道:“您二位就是小曼的爸爸、妈妈吧?我是援朝的外公,我们今天来看看小曼。”
刘雨儒心中不由一惊,这林老爷子的地位,他是知道的,如今他亲自来看小曼,只怕还有别的事?
他拉着欧阳萱站起来,伸出手去与林老爷子握了握,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您好!”
林老爷子这时才转向欧阳曼,和蔼地笑道:“小曼,你受苦了,这次是我们林家连累了你,老头子在这里向你道歉了。”
欧阳曼一愣,她不知所措地看向林援朝,只见林援朝对她微微笑着说道:“叫外公!”
欧阳曼脸一红,轻轻叫了声:“外公好!”
林老爷子见欧阳曼那可爱的样子,一时不由忘形地哈哈大笑:“好!乖!嗯,援朝,你给我找的这孙媳妇儿不错,我喜欢,哈哈!”
却听一旁的刘雨儒冷冷地说了句:“老爷子,这句孙媳妇儿,叫得还太早了吧?”
正文 考验
这句话一出,林援朝脸色一白,欧阳曼也是一愣,房间里顿时沉寂下来。
林国安给安峰使了个眼色,安峰立即识趣地拉着李晓月和郝建军悄悄走出病房,并细心地关上了门。
欧阳萱不明就里,只觉刘雨儒这样对老人家有点过份,于是以责备的语气叫了声:“雨儒!”
林老爷子虽是直率的性子,但以他的地位,何时被人这样当面呛过声?一时竟有些下不来台。
然而,毕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老爷子很快便反应过来,他挥挥手,对刘雨儒说道:“小曼爸爸,我知道这次是我们不对,改天,等小曼出院了,我们一定向你们郑重赔罪。”
却听刘雨儒仍是冷冷地说道:“不敢当。”
林援朝赶紧岔开话题道:“外公、爸、妈、大舅,你们先坐下再说吧。”
欧阳曼这时也不满地叫了声:“爸!”
刘雨儒看到女儿一脸焦急的神色,心里一软,终于不再出声。
这时,林安然走到床边,拉起欧阳曼的手,心疼地问道:“小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欧阳曼忙笑道:“阿援让医生给我背了个麻醉棒,一点不疼呢。”
因着刘雨儒的关系,场面一时有点冷清,林援朝这时并不想节外生枝,忙笑道:“外公,您来这一趟,不得搞得人家地方上人仰马翻的?您今天看也看过曼团了,后面就别来了,我怕到时候曼团想养个伤都不得清静。”
林老爷子坐了一会儿,看到刘雨儒的态度,明白现在不是好的时机,他叹口气,站起身来,对欧阳曼说道:“小曼,你好好养伤。”
又对欧阳萱说道:“你们二位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援朝,只要是我们林家能做的,一定尽力做到。”
刘雨儒一听“林家”二字,一下子又火气上冒,他冷笑一声说道:“我只希望你们林家的人和你们林家的事,能离我们小曼远远的,我就感激不尽了,哪还敢有什么吩咐!”
欧阳萱忍不住叫了起来:“雨儒!来的都是客,你这样太过分了!”
刘雨儒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过分?你怎么不问问他们林家都对小曼做过什么?”
林援朝心里一颤,忙打着圆场,笑道:“外公,要不你们先回去?我送你们!”
林老爷子点点头,起身要走,林安然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国安摇头止住,只好也站起身来,她拍了拍欧阳曼的手,对欧阳萱不自然地笑笑,一行人往外走去。
林援朝将他们送到电梯口,老爷子顿下脚步,皱眉道:“援朝,你心里是不是怨外公?”
林援朝默默地摇摇头,没有出声。
老爷子叹口气道:“这次恐怕真的伤了你这老丈人的心了,援朝,你有什么打算?需要我们怎么帮你?”
林援朝眼神有些迷茫地盯着电梯按键,黯然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安然担心地拉着他的手道:“要不我去跟小曼妈妈说说?”
林援朝摇摇头,看着林安然:“妈,这事儿关键还在曼团,她爸爸不会坚持反对我们,但这次恐怕是一定会提前送她出国的了。”
林安然皱眉道:“那要不你们先把婚订了?”
林援朝垂眼帘:“她家里不会同意的。我担心,上次照片的事,如果被曼团知道了,再加上这次的事…”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态冰凉:“我只怕,曼团也会寒了心。”
老爷子说道:“援朝,你还是在怨我们!”他用了肯定的语气。
林援朝抬眼看向外公,诚挚地说道:“外公,我没有怨你们,你们有你们的苦衷,我能体谅,身为林家子孙,该承受的,我不会怨天尤人!”
他顿了顿,又说道:“现在林家危机已过,已不存在生死存亡的问题,如果我为了曼团,要做什么,还请您体谅。”
林国安皱了皱眉,沉声道:“援朝,你要做什么?刘雨儒不满的是我们林家,难道你还真要跟林家划清界限不成?”
听了这话,林安然不由惊慌地看向林援朝:“援朝,你?”
林援朝忙拍拍林安然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轻声说道:“爸,您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在想,如果曼团真听了她爸的话,要出国的话,我可能会跟她一起走。”
林墨染低呼道:“不说我们这些人,那林江呢?还有你辛苦创立的星源呢?”
林援朝轻轻笑道:“大舅,林江到该我接手的时间还早呢,我们在国外只是读几年书,迟早是要回来的。至于星源,”
说到这里,他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叹口气,下定决心般说道:“星源本就是曼团的,我会交给李晓月打理,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吧。”
林国安皱眉道:“援朝,即使小曼出去,也就几年时间,你随时可以飞过去看她,何必一定也要出去?这接下来的几年,正是我们林家的天下,你何不趁我们都还在位时,给自己打好事业基础?”
林援朝苦笑一下道:“爸,我不能冒那个险,将曼团一个人放在外面五年。我怕,时间长了,她就不是我的了!”
林墨染劝道:“援朝,你们前面经历过那么多都没能分开,你还怕什么?你难道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老爷子这时也有点火了,不由轻叱道:“援朝,如果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这样的感情,趁早散了的好!我林家的孙子,还怕找不到好媳妇儿?”
林援朝最听不得这样的话,他不由冷了声道:“外公,我在曼团身上花了多少精力,费了多少心思,你们是看到的,跟周玲玲订婚那段时间我是如何过来的,你们也是看到的,如果你们想我一辈子都那样痛苦地活着的话,你们就指着我跟曼团散了吧!”
林安然忙拉着他的手说:“你跟外公急什么呢?外公哪是那个意思?你应该有信心,你们的感情,怎么会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正文 一片冰凉
林援朝摇摇头,苦笑道:“妈,你们都不知道,曼团在我之前,从没谈过恋爱,跟我在一起后,她等于是被我圈养了起来,根本没机会接触其他男生,她这一去,孤身一人在外,如果有人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关心她,时间长了,我真的怕!何况哈佛优秀的人那么多!”
他又看向林老爷子,说道:“外公、爸,你们说我不自信也好,没出息也罢,我们经历过这么多,吵也吵过,散也散过,可最终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她!”
一时间,几个人尽皆默然。
林老爷子叹口气,拍拍林援朝的肩,问道:“赵家那小子住在哪儿?一并去看看。”
林国安忙道:“在楼上。”
林援朝忙问道:“爸,赵大哥怎么样了?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他!”
林国安皱眉道:“明涛伤得很重,子弹卡在腰椎上,医生不敢手术,只能保守治疗,恐怕那粒子弹得跟着他一辈子了。”
林援朝心里一沉,一股慌乱涌上了心头。他沉重地点点头:“你们先上去,跟他说一声,我有空就上去看他!”
林老爷子脸一沉:“援朝,人家救了你的命,你竟然到现在还没上去看过他?”
林援朝心慌意乱地说道:“我现在要先回去看看团子,你们先上去吧。”说完,转身就急急地向病房走去。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欧阳萱一声惊呼:“什么?是林家的人开的枪?”
林援朝顿住了脚步,他无力地将背靠在墙上,心里一片冰凉。
只听欧阳曼急道:“爸,他们也只是执行命令,他们也是有苦衷的!”
刘雨儒冷笑一声道:“苦衷!什么苦衷?你没听到他们林家下的命令是什么吗?不惜一切代价!那意思就是,连向林援朝开枪也可以,更何况是你?”
欧阳萱喃喃地道:“天哪,有这样为人父母的吗?”
刘雨儒沉重地说:“小曼,爸爸不是反对你跟援朝在一起,可是,他们林家人为了权势,如此冷血,你怎么可能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争权夺利的事,哪有个完,是不是每次都要首先牺牲你?”
欧阳曼叫道:“爸,这次只是个意外!怎么能说是牺牲我?”
刘雨儒冷哼一声:“意外?这次是意外?那么上次林援朝跟别人订婚呢?他们林家放出风来到处唱坏你的名声呢?还有那次照片的事呢?这次更是直接对你开了枪!倒底要怎么样才不算是牺牲你?”
欧阳曼说道:“爸,照片的事,怎么能怪到林家头上呢?”
刘雨儒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可知道,那天林家派的人一直在你们身边?他们比我雇的人还先到,那种地方拍的照片,想都想得出来是什么内容!可他们却并没有制止!哼,那种照片,流出去,他一个男人倒没什么,可是你呢,你这一辈子,还怎么做人!”
只听欧阳曼喃喃地说道:“不、不会的!林伯父和阿姨,他们那么喜欢我,他们不会那么对我的!”
刘雨儒冷笑道:“他们的人对自己儿子都可以开枪,哪会管你的死活!”
这时,欧阳萱急切地问道:“雨儒,什么照片,怎么回事?”
刘雨儒叹口气道:“这事我本来不想说,可是你们都怪我对林家人太不客气,事到如今,我只好告诉你们了。照片就是林援朝带小曼去温泉别墅,被人拍了不雅照,很不雅那种!”
欧阳萱低叫道:“你是说,林家的人明知道有人在拍照,却并没有阻止,还是你雇的人抢到了照片?”
刘雨儒沉声说道:“是!自从那次新闻的事出来后,我雇了人分别保护你和小曼的安全,小萱,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接受了佟家林钻戒的原因。”
刘雨儒又对欧阳曼说道:“小曼,你想想,如果那样的照片流了出去,他们林家还会象现在这样,接受你做他们家的媳妇儿吗?”
只听欧阳萱紧张地问道:“雨儒,那些照片,那些照片?”
刘雨儒忙道:“你放心,那些照片只有我和林援朝看到过,我雇的人直接把相机都给了我,卡也没取出来过,我已经亲手全部销毁掉了。”
欧阳萱颤声说道:“小曼,妈妈不能接受这个!妈妈这一生,就是毁在这样的事上,我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再发生!”
门外的林援朝心里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到他的曼团说些什么,然而,欧阳曼却什么也没有说,屋内只是一片静默,这令林援朝心里一片黯然。
只听刘雨儒继续说道:“小曼,你现在还敢说他们不是每次都选择牺牲你吗?上次要不是我雇的人,那后果会怎么样?这一次,如果不是赵明涛,结果会怎么样,我都不敢想!”
欧阳曼愕然问道:“赵师兄?爸,又关赵师兄什么事?”
刘雨儒似乎一愣,随即说道:“你当时中了枪,又是背对着,可能不知道。那时,你被胁持,是赵明涛从车下面钻出来,扑倒了那个人,林援朝才救了你,而他为了救你和林援朝,腰上却中了一枪!”
欧阳曼不由惊呼起来,急急地道:“什么?那赵师兄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刘雨儒沉痛地说道:“他在8楼,今天早上你醒来后,我就去看了他,那时他还没醒,医生说生命危险倒是没有,但那颗子弹卡在腰椎上,手术风险太大,可能不能取出来。”
欧阳曼的声音里已是带上了哭腔,说道:“那岂不是那颗子弹要卡在他身体里一辈子?天啦,都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我给他打对讲,他就不会来!”
“爸,赵师兄住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林援朝咬咬牙,想要推门进去,却又缩了回来,他绝望地发现,他竟不敢去面对团子的父母,更不敢去面对他的团子,他怕,从她的眼里再看不到希冀。
现在不是好时间,应该等他们冷静下来再进去。林援朝这样告诉自己。一天一夜没睡的他,突然觉得疲累无比,他勉强撑起身体,缓缓地向外走去。
正文 订婚吧?
林援朝回到酒店房间,进门便扑倒在床上,尽管身心俱疲,但他却怎么样也睡不着。
他满脑子都是团子那张苍白的小脸和她那受伤的大眼。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房间里渐渐暗了下来,当他觉得自己就要湮没在这一片黑暗中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的一刹那,他觉得这个小小的手机所发出的光仿佛让他的整个人生都透亮起来。
他接起电话,完全没发觉自己声音里的那一丝轻颤:“团子!”
“阿援,你去哪儿了?你不在,我睡不着!”电话里传来他的团子委委屈屈的声音。
一阵狂喜,就那样掠过心头。
林援朝从床上一跃而起,振奋地说道:“乖,我马上就来,10分钟!”
他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爸、妈走了吗?”
“老妈回去煲汤,老爸刚出去接电话了,我才给你电话的。阿援,晚上你陪我睡好不好?”
听了这句软软糯糯的话,林援朝的眼角眉梢都已溢满了笑。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轻声问道:“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我不想吃老妈的鸡汤面,我还想喝早上那个粥。”
他能想象得出她撅着嘴扮可怜的小样,不由笑出声来:“好!可是你还是先吃点你妈给你下的鸡汤面,这粥里我让他们加点猪肝,估计没那么快呢,还要别的吗?”
“那,你要喂我!”
“嗯,那当然!”
病房内,林援朝对欧阳萱和刘雨儒说道:“伯父、阿姨,你们都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在这儿就好了。”
欧阳萱皱眉道:“晚上我在这儿吧,援朝,你跟曼团爸爸都快两天没睡觉了,你们都回去睡去。”
林援朝笑道:“晚上团子也不用打吊针了,没什么事,我在这儿陪着她就好,我年轻,没事,再说,要困了,我就沙发上睡就行。”
林援朝见欧阳曼面上一副纠结的表情,知道她是又想他陪,又心疼他,他上前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低声说道:“团子,下午我本来想回酒店睡来着,可怎么也睡不着,我估计守着你睡,说不定还睡得好些。”
欧阳曼听了这话,不由释然一笑,对欧阳萱调皮地说道:“妈,你可不能熬夜,没听说吗,熬一夜老一岁呢!你跟我爸都回去,阿援在这儿就行了!”
末了,她又对刘雨儒眨眨眼,撒娇般地说道:“妈,我爸这几天够累的了,医院离W大那么远,还要过江,你就别让他来回折腾了,让我爸就住家里吧?”
欧阳萱看了看胡子拉茬的刘雨儒,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她点点头:“嗯,妈明天给你带鸡汤来!”
欧阳曼立即叫道:“妈!你那水平,哪有人酒店的大厨好?您就歇着吧,啊?”
欧阳萱知道女儿心疼自己,摇摇头笑道:“你这孩子!”
刘雨儒还想说什么,可他眼见着女儿从下午起就神思恍惚,直到林援朝回来,才又精神起来,现在看到受伤的女儿这会儿一副活泼的模样,他终是什么也没说,与欧阳萱一起离开了。
欧阳萱他们刚走,酒店的粥就送来了。
林援朝一揭开沙煲的盖子,欧阳曼就扇着手叫起来:“好香!阿援,快点快点,我要吃!”
林援朝好笑地问道:“你晚上没吃面吗?这么烫,我给你凉一下。”
说着,他用大碗盛出一碗粥来,去浴室打了一盆凉水,将碗搁凉水里冰着,然后他再拿出一只小碗,从大碗中盛了几口放到小碗中,一边吹着,一边走到床边去。
见欧阳曼眼巴巴地盯着他手中的碗,笑道:“看你这副饿牢里出来的样!”
欧阳曼撇撇嘴:“今天吃了一天稀的了,都没肉肉吃,当然饿得快了!”
林援朝甩她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不是下午才吃过你妈的鸡汤面的?”
欧阳曼嘟着嘴道:“那汤里的鸡肉都成渣了,哪儿能吃啊?”
林援朝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吹,再用唇挨了挨,这才放到她的嘴边,笑:“你尝尝这个猪肝,应该很嫩很滑的,还补血。”
欧阳曼一口含进去,一边嚼,一边含含乎乎地说道:“阿援,我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林援朝在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擦嘴,严肃地点点头:“嗯,所以你要多吃点,赶紧补回来。”
欧阳曼闷闷地“哦”了一声。
喝完了粥,欧阳曼突然说道:“阿援,你带我去看看赵师兄吧?本来我下午要去的,可我爸说他还没醒,不让我去。”
林援朝眼神游离地看着她,说道:“我刚去看过他,他虽然醒了,却没什么精神,你现在就不要去打扰他了,过两天再去吧,你身体还很虚,走不了路,这两天我给你找个轮椅来,到时推你去。”
欧阳曼点点头,她拍拍床头,嘿嘿一笑:“阿援,你上来,陪我睡。”
林援朝看了看那个1米2的小床,犹豫了一下,点头笑道:“好。”
他脱了鞋,紧贴着床边上靠下,小心翼翼地将她揽进怀中,他的手轻轻摩娑着她手上的绷带,满足地叹了口气。
欧阳曼敏感地睨他一眼:“阿援,作什么叹气?”
林援朝将嘴唇贴在她的额上,轻轻地说道:“团子,昨天,当你被枪打中的时候,我却没有办法靠近你,那时候,要是能这样将你搂在怀里,要我拿什么来换我都肯。”
欧阳曼的眼里浮起了一层雾气,她吸吸鼻子,笑道:“阿援,我现在在你怀里呢。”
林援朝“嗯”了一声,他犹豫了半晌,方缓缓说道:“团子,等你出院了,我们就订婚吧?”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发觉的---试探和怯意。
说完,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欧阳曼,生怕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欧阳曼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林援朝心里一凉,只听她小声地,含着一丝迷茫,说道:“阿援,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咱们缓一缓再说吧?”
正文 老谋深算
林援朝紧了紧胳膊,沉沉地说了句:“也好!”
自从下午听了刘雨儒的话,欧阳曼的心里一直乱糟糟的,老爸说的话,让她心生怯意,她第一时间是想找林援朝,可他却不在,她的心里更慌了,一个下午都恍恍惚惚的,最后,她趁父母不在,终是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
当她听到他的声音,心似乎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她想将心中的慌乱和怯意说给他听,可当见到他时,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呢?他已经尽了全力想要护她周全,可是,他是林家人,命运的东西,他逃也逃不掉。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所能掌控,她受到伤害,他会更难过吧?
她能说什么呢?是要他以为她在责怪他吗?
所以,她便暂时抛开这一切,不去说,不去问,也不去想,她只要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时光就好。
然而,他现在却提出了要订婚,欧阳曼第一反应是现在不是个好时间,父母那里就不会同意。
听出他声音里的黯淡,欧阳曼心里一疼:现在他心底里也是慌的吧?
她手指戳戳他的胸口,故作轻松地笑道:“哪有你这样的?什么都没有,就求人家订婚?”
林援朝如何不知她是在宽自己的心?不由暗自后悔。
林家那些事,一件接一件,她原本心里就怕的吧?她只是一直不肯去想、去面对而已。现在被刘雨儒这样给一针见血地点透,再加上照片的事,她怎么会不心寒?
他应该给她时间去消化那些事情,而不是这样逼迫她。
于是,林援朝也笑了笑,说道:“嗯,是我太急了,下回我一定好好准备。”
8楼病房,赵明涛斜靠在床上,母亲路玉一边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一边埋怨地说道:“你说你什么不好挡,跑去挡子弹!真是不要命了!”
赵明涛痞痞一笑:“妈,我这不是没事嘛?您看,我就这么扑了一下,就让林家欠下咱们这么大个人情,这生意划算!你看承德那个项目,咱们都没吭声,不就直接批给我们了嘛。”
坐在一边沙发上的赵振宇不由出声斥道:“你还说没事?我赵家就你这一个儿子,你真要有什么事,生意要来有屁用!”
赵振宇把手上的茶杯往茶几上一搁,说道:“你出院后,把手头的工作交接一下,回到S市总部去,你也该回去帮我了,老在这个小公司混个什么劲!”
赵明涛皱了皱眉:“我还不是想着在这边培养几个自己的人起来,带到总部去?总部那里派系林立,您都经常头大,我要去了,没几个自己的人,怎么混?难道每次都要靠您来给我压阵?”
赵振宇鼻子里一哼:“我看你是舍不得那个欧阳曼吧?瞧你这点出息!喜欢就去追去抢,哪有你这样,屁都不放一个,就去给人家挡子弹。”
赵明涛愕然道:“爸,你知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她!你不总说要我找个对我事业有帮助的嘛?”
说到这里,他又开玩笑地说道:“我可不是不敢追,我只是老老实实听你的话,等着你给我的商业联姻呢。”
路玉一巴掌敲上了他的头:“你这鬼话哄谁呢!我给你介绍那么多个,人家都对你有意思,你看都不看人一眼。”
赵振宇眼里闪着光:“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欧阳曼对你的事业没有帮助?上次广告案子出来后,我就派人查过她,你们学院曾经借鉴哈佛商学院的评估体系,悄悄做过一个领袖和管理人才潜力评估,这个结果并未公开,但我却知道,她的分数不仅在你们学院排在第一,连放到哈佛去,都是不可多得的。如果经过系统的培养和实际操作,她以后的成就未必会在你之下。如果她能帮你,以后你的事业一定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而且,她的智商高达200,仅这一点,呵呵,起码下一代的基因就错不了。“
“更何况,她父亲刘雨儒,跟美国几个最大的财团都有很好的关系,这可比一般的商业联姻好使啊!”
赵明涛惊愕地看着赵振宇:“您这么清楚?”
赵振宇得意地笑道:“你以为林家人为什么能接受这个看上去跟个大头虾似的欧阳曼做媳妇儿?为了她,还不惜将援朝逐出家门?他们不会调查的吗?这叫潜力股,懂不懂?”
他轻轻一哼道:“恐怕只有林援朝不清楚这些,要不然,他怎么会不带她一起创业?”
这时路玉说道:“好不容易有个你喜欢的,你爸也不反对,你就这样躲在后面又不敢追,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赵明涛眼神一黯:“妈,人家跟援朝好好儿的,我去Сhā一杠子,算什么?你放心,回头我就听你的,相亲去!”
赵振宇却说道:“小涛,我不管你是不是追她,但至少你可以将她纳入赵氏麾下,为你所用。”
赵明涛皱眉道:“她是林江未来老板娘,即使能为我所用,也不可能长久,爸,您就别打这如意算盘了。”
赵振宇嘴角一勾:“儿子,现在你可是有机会。我听说,这次欧阳曼受伤,可是林家派的人开的枪。”
赵明涛惊呼起来:“什么?”
就在这时,护士敲门进来换药,一家人都自动地不再提这个话题。
林援朝推着欧阳曼来到赵明涛的病房前,正要敲门,就听见门里赵振宇的声音低吼道:“不行!我不能同意你做这个手术!风险太大,万一瘫了怎么办?”
林援朝俯下身,急急地去握欧阳曼的手,欧阳曼的手轻轻一颤,回头看了看他,眼里尽是内疚和迷茫,林援朝心里不由一紧。
林援朝直起身来,深吸一口气,敲门进去。
赵振宇和路玉忙起身招呼。
林援朝将欧阳曼推到赵明涛床前,赵明涛想要起身,欧阳曼急急上前一步,按住他的手,问道:“师兄,你感觉怎么样?“
正文 将计就计
轻触那柔软的小手,赵明涛的身体微微一震,感觉到林援朝复杂的目光,他不动声色地移开手,笑道:“都快一个星期了,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你呢?怎么还坐上轮椅了?”
欧阳曼赧然一笑,坐回到轮椅上,晃了晃那只受伤的胳膊,说道:“其实我明天就要出院了,你看,我这胳膊都可以活动自如了。就是阿援,非说我虚弱,要我坐轮椅。”
林援朝看向赵明涛,诚挚地说道:“赵大哥,我跟曼团还没谢谢你,要不是你,都不知道我们会怎么样!等你出院了,我们再正式谢你!”
他转头又对赵振宇恭敬地说道:“赵伯伯,我外公特意交待,您有任何事,尽管吩咐,我们林家一定尽力而为,绝不推托。”
赵振宇忙摆摆手,笑道:“援朝,咱们两家什么关系?老爷子太客气了,上次竟然还亲自来看小涛。”
说到这里,赵振宇眼里精光一闪,笑道:“不过,说到帮忙,我还真有个不情之请,你们年轻人比较有共同语言,你帮我劝劝小涛,让他回S市帮我的手吧,我现在精力大不如前了,想让他趁早接手呢,他却非说什么要在这里培养自己得力的人!”
赵明涛不明白自家老爸为何现在又提这件事,不由皱眉道:“爸,我不是说过了嘛,总部那边的人不好对付,没有几个自己可以用的人才,我怎么立足?”
林援朝见赵振宇眼神闪烁,心里不由一冷,这话明摆着是说给欧阳曼听的,他向欧阳曼看去,却见她是一副纠结的表情。
林援朝心里了然,按欧阳曼的性子,既然赵振宇开了口,这个忙是一定会帮的,她想要帮赵明涛,可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那样的人才,而且,也担心自己不愿意她离开。
林援朝在心里冷笑,曼团本事再大,也不过是一在校学生,到了赵氏集团总部去,能帮上多大的忙?况且,以曼团直来直去的性子,恐怕还会给他惹麻烦,这一点,赵明涛和老奸巨滑的赵振宇不可能不清楚。
赵明涛一直以来,都算光明磊落,恐怕也只是想留着曼团在他眼前,得不到,看得到也是好的。这一点,林援朝倒是理解。
只是,这事由赵振宇提出来,林援倒是没有想到,不由心生警惕,不知道这老赵打的是什么主意?
几个念头一转,林援朝心里已是有了计较,他笑问:“赵大哥,不知曼团算不算是你自己可用的人才呢?”
许是没料到林援朝居然会主动提出,赵明涛眼眉一挑,惊奇地问道:“你舍得?”
林援朝瞄了一眼一脸愕然地侧着头看他的欧阳曼,嘴唇一弯,一副无奈的表情,笑道:“我自是舍不得的,只是这事,只要是赵大哥有需要,我又阻止得了曼团吗?”
赵明涛轻哼一声道:“援朝,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可就向小曼开口了!”
他转头看向欧阳曼,笑道:“小曼,你怎么说,愿不愿意跟师兄去S市?你要是去了,自然是帮了师兄的大忙。不过,你可要想好了,这要去了S市,师兄要立住脚,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你不仅要帮我做事,可能还会遇到很多刁难,你如果不想去,师兄也不会怪你。”
这一席话,连消带打,欧阳曼那性子哪经得起?她立即热血沸腾地连连点头,一副两胁Сhā刀的模样,说道:“师兄,我去!”
赵明涛竖起了右掌,侧头笑问道:“老规矩?”
欧阳曼一掌拍了上去,郑重地说道:“一言为定!”
赵明涛斜睨了嘴角含笑的林援朝一眼,总觉得这林援朝别有用心,却又猜不透,不由笑道:“小曼,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哈,你可不能到时又因为某些人不舍得而反悔。”
林援朝哪会看不出赵明涛的心思,心道毕竟人家救了自己,倒不好太过矫情,随即笑道:“赵大哥,你也不用费劲去猜,我要是舍不得团子,大不了把星源搬到S市去,反正我们的主要市场也在南方,更何况林江总部也在S市,各种关系也更到位。”
欧阳曼原本因为不舍林援朝,却又为了义气,而纠结了半天的心,这时不由一松,她轻哼一声,对赵明涛说道:“师兄,他也就做个顺水人情,其实我上次就跟他说过,暑假开始,反正是要去你那儿上班的,他要是把星源搬到S市去,跟在这里有什么区别?所以呢,你根本就不用承他的情!”
赵明涛却笑道:“小曼,你的情我还是要承的,你大可以去林江舒舒服服地实习,完全不必跟我去赵氏总部那么辛苦的。”
他又半开玩笑地道:“至于援朝嘛,呵呵,你要想用这个来还我帮你抵子弹的人情,可是太轻了哈。”
林援朝挥挥手:“赵大哥说笑了,这哪儿能抵得了!”
第二天,一大堆人挤在欧阳曼的病房中,来接她出院。
欧阳曼打死也不肯再坐轮椅,她哼哼着说:“我本来是一阳光美女,坐在轮椅上,装柔弱也装不象啊!不如恢复咱本色好了!”
于是她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出了医院,上了刘雨儒的车。李晓月他们几个则坐上林江派过来的一辆别克商务车。
按欧阳萱的意思,是要让欧阳曼住在家里再休养一段时间,林援朝心里不愿意,又不好说什么。欧阳曼却叫道:“妈,我都完全好了,下周就开始考试了,我得回学校去。”
正在开车的刘雨儒突然说道:“这考试考不考都无所谓了,美国那边下个学期的入学手续我都给你办好了,还有2个月的时间,你有时间准备准备。”
说完,淡淡地瞄了副驾位上的林援朝一眼,林援朝神情闲适、面带微笑地看向窗外。
欧阳曼食指揉了揉鼻子,翁声说道:“爸,我刚答应了赵师兄去S市帮他的。”
刘雨儒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正文 今非昔比
欧阳曼倾身上前,把头伸进前排两个座位中间去,嘿嘿笑道:“爸,赵师兄现在要回总部去接他爸的班,他需要有自己得力的人去帮他。你看,人家连子弹都帮我挡了,这点小忙都不帮,说不过去吧?”
刘雨儒怀疑地问道:“你一没经验的在校学生,能帮到他什么?”
欧阳曼不满地叫:“爸,你怎么能这么看不起我?好歹我也在公司里断断续续实习了大半年了。”
林援朝这时也笑道:“伯父,您还真别小看曼团,他们整个部门方案竞标,曼团中标的最多,比那些正式员工都强呢。再说,要是她做的东西不行,别人也不会这么急着剽窃她的广告方案不是?”
刘雨儒在赵明涛醒来当天就去看过他,当面对他表示感谢。
从赵明涛的眼神中,他对自己女儿的心思一目了然。这次是他救了欧阳曼,感激之外,又觉得他家纯商人,倒也要比林家简单。而且,赵明涛明知小曼与林援朝在一起,自己可能什么都得不到,还这样一心一意地护小曼周全,不由对他好感大增。
刘雨儒要欧阳曼提前出国,原本就是为了让她远离林援朝和他们家那些是非,如果她去了S市,再身边放着一个比林援朝毫不逊色的赵明涛,倒也没有违背他的初衷。
而他发现,欧阳曼对赵明涛感激之外,还有一份随意和亲密,如果给他们一些机会,也许?
从倒后镜中瞄了一眼眉飞色舞的欧阳曼一眼,他眼角的余光又扫了扫神情淡定的林援朝,心中微感奇怪,不由笑道:“嗯,你这师兄人不错,这又次救了你们,帮他倒也是应该的,不过,明年你毕业了,还是要出去的,这可不能推了。”
欧阳曼忙点点头:“嗯,那是当然。”
最终刘雨儒还是把她送回了学校,宿舍楼下,欧阳萱将欧阳曼拉到一边,小声皱眉道:“妈知道,有些事也管不住,但你现在还在上学,一定要注意影响,千万别怀孕了!你现在身体还没复原,更要小心点。”
欧阳曼脸一红,不耐烦地叫了声:“妈,说什么呢?”
欧阳萱叮嘱再三,方才离开。
欧阳曼对林援朝伸伸舌头:“我还真怕我妈要上宿舍去,她要一去看,可不得知道我不住宿舍了?”
林援朝拉起她的手,好笑地看着她:“你以为他们真不知道?他们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说完,林援朝一招手,一辆银色奥迪A6停在他们面前,欧阳曼不由皱眉叫道:“阿援,就几步路,有必要这么招摇嘛?”
林援朝为她拉开车门,笑道:“你身子还弱,哪里走得了这么远?你是觉得我背你回去招摇呢,还是坐车回去招摇?”
欧阳曼立马钻进车里坐下,林援朝又解释道:“这车也不是特意为你来的,星源也上了规模了,我总不能老这样穿着西装却骑个单车上班,我原想着买辆车的,后来不是想着公司要搬去S市嘛?就临时从林江调辆车来先用着好了。”
欧阳曼斜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叹道:“林大公子今时不同往日了呢,身份不同,气派自然不同。”
明知是玩笑,但这话还是让林援朝心里一咯,他侧过身,扳过她的身体,正对着她,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团子,不管在不在林家,我都能适应,现在有林家的资源,我不会矫情地不用。但你这话我不爱听,不管什么身份,我还是你的那个阿援。”
欧阳曼却有意逗他,她故意半眯着眼,笑问:“真的?”
林援朝皱眉道:“当然真的!”
欧阳曼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以后我给你买的衣服你还穿?”
林援朝知道她开玩笑,也立即夸张地点头道:“穿!”
欧阳曼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买的可都是汉正街出品的哦?”
林援朝故意苦着个脸:“可不可以买一两套好点的西装,见客户时穿?”
欧阳曼小手一挥:“可以,你自己出钱!”
林援朝这才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忙得昏天黑地,吃穿用度全是她在打理,而他却并没有给过她钱,花的恐怕都是她的那一点工资。
想到这里,林援朝心里一抽:她家虽不算大富,可从小父母也从未克着她,她以前也是有一个花一个,大手大脚惯了的,而前面几个月,那点工资,要怎么样精打细算才能够两个人的生活?而他,还是那样的穷讲究?
林援朝掏出钱包,从中抽出一张银色的信用卡来,放进她的掌心,笑道:“我出钱可以,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给我买。”
又俯下身,在她耳边轻笑着说:“别的无所谓,记得我的内衣可要买好一点的哈!呵呵,还有你的内衣,也要买最好的。那是我的福利,所以我出钱!”
欧阳曼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瞟了前排的司机一眼,抡起小拳头,轻捶他的胸口。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呐,我可是给了家用的,你可不能克着我老婆,我老婆喜欢什么就给她买什么!”
欧阳曼将卡往兜里一揣,笑:“你呀,也不用那么多废话,我可不会矫情不收。”
林援朝欢喜地点点头:“嗯,你看,前段时间你养活我呢,我不是享受得很?”
欧阳曼瞄瞄他,怀疑地问道:“随便刷?”
林援朝肯定地点点头:“随便刷!”
一进公寓门,欧阳曼就掏出手中的卡,高高地举起,对早早在801等着的安峰、李晓月和郝建军叫道:“今天姐请客,说吧,你们想吃啥?”
她那唯恐天下不知他对她的好,那副得意的小样,让林援朝心里无比的满足。
西校门外,胖妈烧烤店门口,林援朝刚停下车,李晓月就鄙视地看着欧阳曼:“拿着个白金卡在那儿晃了半天,就请我们吃这儿的烧烤?好歹你带我们去个有冷气的地方好吧?再说,人这儿也不会刷卡的好吧?”
安峰看了看他们的车停在狭窄的小路边上,眼角抽了抽:“团子,回头你那车要给划一下,可不知道能吃多少顿大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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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方知情重》简介:
一把匕首顶上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耳边是冷到骨子里的声音:“要走可以,肚子里的孩子留下!”
她的手轻抚小腹,猛然挺身迎上匕首
身体被刺穿那一刹,她眼里是决绝的笑:
“就让你的孩子去陪我那为你枉死的父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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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热爱的丈夫,本是黄埔热血青年,与她志同道合、伉俪情深
转眼间,却成了混混、赌棍、黑帮头子
他竟是他们曾天天喊着口号要打倒的军阀独子
他竟另有结发妻子
他竟在两个月内连娶18房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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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谎言遮盖的谎言终被揭穿
她要走,他強留
爱恨情仇中,她终于悄然逃离
再见面,他是国/军将领,她是国民政府高官秘书
他恨她入骨,她也恨他入骨,两人各使手段,在官场、商场互相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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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爆发,两人不得不暂时抛下个人恩怨,携手合作
生死之间,方知当初竟是误会重重!
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
当山河破碎、家国不存之时,他们如何能将爱情重握手中?
正文 心中阴影
林援朝侧头对副驾位上的欧阳曼笑道:“团子,要不咱们换个地儿?你的伤还没好全,还不宜吃这类烧烤,再说,这儿没有冷气,要一出汗,你的伤口该发痒了。”
欧阳曼环视了一圈,见没人支持,只好点点头:“好吧!那咱们去吃海鲜。”
林援朝摇摇头,笑得温柔:“乖,海鲜都是发物,对伤口不好。咱们去吃杭州菜好吗?西湖春天的宋嫂鱼羹,你最喜欢的,好不好?”
欧阳曼欢快地点头:“嗯,好!”
安峰一拍林援朝所在的驾驶位椅背:“靠!你早就打算好了吧?现在才说?还绕这么大个圈儿?”
李晓月挽住安峰的胳膊,轻哼一声:“咱们可都上了林公子的当了!他不愿意拂了他家团子的意,这恶人却让咱们几个来做。哼,刚才咱们要都不反对,保管团子这烧烤还是吃不成!”
林援朝淡笑不语,他揉了揉一脸愕然的欧阳曼的发,径直发动车子,拐上了大路。
西湖春天包间内,林援朝为欧阳曼舀了一碗鱼羹,再细心地为她倒上一点陈醋,用汤勺拌了拌,放到欧阳曼面前,柔声道:“慢点再吃,还有点烫。”
李晓月捅捅安峰的胳膊,哼哼:“学着点儿!”
安峰挠挠头,问:“你要吃哪个?我给你夹!”
李晓月瞥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没吭声。
一旁的郝建军笑道:“晓月姐,你这可跟团子姐没法比。”
“我援朝哥那是打小就被教育的要照顾女人,其实也就是照顾安然姐啦,再加上他们家那一堆男人,把个安然姐能捧到天上去,那无微不至的,啧啧,援朝哥从小耳濡目染,那做起来也是自然而然。”
“峰子哥呢,那打小他是被捧在手心的,只有别人照顾他,他哪有照顾过别人?所以呢,这可没法比,呵呵。”
李晓月释然一笑:“嗯,感情援朝这是当伺候老妈呢!”
安峰学着林援朝给李晓月舀了一碗鱼羹,又往里加了点醋,放到李晓月面前,嘻笑道:“呵呵,他老妈见了援朝这样,也得吃醋!援朝对他妈哪这么细心过!当然,他们家也轮不上他对安然姐好,呵呵,他总算在团子这儿找到实践的地儿了!”
郝建军接着道:“是啊,团子姐,他们林家的男人,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捧的,咱们援朝哥,除了团子姐和安然姐外,对谁这么好过?那时,周玲玲对我就说过,援朝哥看上去周到有礼,可她感觉不到一丝热乎气儿!”
一提到周玲玲,房间里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林援朝重新跟欧阳曼在一起之后,两人从未谈起过周玲玲,都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
这时听到郝建军居然提起这个名字,林援朝心里一紧,略为担心地看向欧阳曼,安峰和李晓月都不约而同地瞪了郝建军一眼,郝建军赶紧闭上了嘴,傻笑着招呼:“吃菜,吃菜!”
听到周玲玲的名字,欧阳曼正伸出去的筷子一滞,她不由想起上一次在宿舍楼下碰到周玲玲情景来,想到周玲玲那恶毒的眼神,欧阳曼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援朝迅速地将左手覆上了她拿着筷子的右手手背,急切地低询:“曼团?”
欧阳曼脸上马上浮起一个笑来,她放下手中的筷子,侧头注视着林援朝,认真地问道:“阿援,这次你们林、安两家算是彻底赢了吗?那周家是不是倒了?”
林援朝心里一紧,他的团子还是在害怕啊!
林援朝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轻松地笑道:“你放心,以林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周家再起不了浪。”
欧阳曼却紧盯着他,固执地问道:“阿援,你告诉我,那周家倒底倒了没有?”
一旁的安峰想要说什么,却被李晓月按住了手,只好闭上嘴,听林援朝怎么说法。
林援朝摇摇头,正色道:“团子,我不想瞒你。周家看到形势不妙,就将周玲玲的小姑周云,嫁给了上面的一个老头子,在他的劝说下,后来周家倒戈一击,才加速了对方的灭亡,周家反水前,是谈好了条件的。况且,现在局面刚稳定,林、安两家暂时还不能动周家。”
欧阳曼脸色一白,轻轻地抽回手,默默地舀起一勺鱼羹,放进嘴里。
林援朝放下手中的筷子,侧过身,扳过欧阳曼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他探究地看向她眼底深处,叹口气,凝重地说道:“团子,这次你相信我,再不会发生以前那些事了,无论什么事,都不可能影响我们在一起!”
郝建军这时叫起来:“是啊,团子姐,那周家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们只担心林家要对付他们,哪还敢起什么风,兴什么浪?”
欧阳曼勉强地笑道:“我没事,就是问问而已。”她重新拿起筷子,伸出去,同时对其他几个人笑道:“吃菜啊!今天我请客,到时可别说没吃饱!”
几个人陆续举筷,尽量地轻松说笑中。
然而,欧阳曼眼中的阴影,如一团黑雾,笼在了林援朝的心上。他们在一起以来,发生过这么多的事,可他的团子从来没有提过一句,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一次又一次,任谁都会累,任谁都会心凉,林援朝觉得自己先前的保证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如何去宽她的心?
半晌,林援朝突然放下筷子,再次扳过欧阳曼的身子,直直地凝视着她,郑重地说道:“团子,8月份我跟你一起去美国!咱们离开这里的一切是是非非,就在那边生活!”
欧阳曼眼中一亮,整个人一下子就散发出活力来。她嘴边禁不止咧开来,正要说什么,却听另几人齐齐惊呼起来:“什么?出国?”
李晓月皱眉道:“那星源怎么办?”
林援朝眼看着欧阳曼的眼神一黯,忙对着她急急地道:“团子,你不用担心。星源交给晓月打理就好,有峰子帮她,还有我大舅也会帮忙看着,晓月是安家的媳妇儿,有林、安两家罩着,不会有事。”
正文 负担不起
李晓月看了看林援朝,再看了看欧阳曼,一咬牙,说道:“援朝,我知道你是为曼团好,且不说星源如何,单只你们两个在一起,你们能彻底脱离林家吗?那是你的父母家人啊!”
林援朝皱眉道:“我又不是要脱离林家,再说,林家我们这一代人又不是我一个人去国外。”
安峰叫起来:“就因为林家这一代只有你一个在国内了,你更不能走啊,谁不知道,老爷子最疼的是你!林家倾尽一切要栽培的也是你!更何况,还有个林江,那也是你的责任!”
李晓月又说道:“既然脱离不了林家,你却因为团子,远走他乡,这对于你父母来说,跟当初将你逐出家门,想见不得见,有什么区别?你让团子以后怎么跟林家人相处?难道你想让团子与你家人老死不相往来吗?这样的责任,团子又背负得起吗?”
郝建军也不甘寂寞,他嘻嘻笑道:“是啊,哥,你想想,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呢,是林家欠着团子姐,林家人肯定得加倍对团子姐好。可要是团子姐把你带出了国,这就成了团子姐欠着林家的情了!”
林援朝不悦地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团子为了林家已经付出够多的了,现在林家一帆风顺,就付出这一点算什么?”
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欧阳曼,这时突然抬起头来,她眼中泛起一层雾气,笑道:“阿援,我没想到你肯跟我出国,我真的很开心!可是,我却不能这么做!”
林援朝深深地注视着她:“团子,我不要你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欧阳曼郑重地说道:“阿援,你只需要告诉我,以周家今时今日的势力,可还能威胁到林家半分?”
林援朝毫不犹豫地答道:“不能!”
欧阳曼立刻展开一个灿烂的笑来:“阿援,你怎么不说是我多虑了呢?以前那么难的时候,我们都挺过来了,难道现在雨过天晴了,我们却要逃了吗?”
林援朝探究地看着她,怀疑地叫了一声:“团子?”
欧阳曼轻轻一拍他的手,轻松地说道:“嗨,且不说刚才他们几个说的那些理由,你忘了,我还答应赵师兄去S市帮他呢,我们可是击过掌的,怎么可以出耳反耳?”
林援朝犹疑了一下,也放松了表情,笑道:“那你答应我,不要再胡思乱想!这次,我一定做好保全措施,同时,一方面,我会让林家紧盯着周家的人,另一方面,咱们把签证这些手续都办好,如果真有事,咱们随时可以走!这样,你可安心?”
欧阳曼重重地点点头,笑:“嗯,其实本来就是我多想了。”
这时,安峰Сhā嘴进来,他一副不相信的神色:“团子,你要去S市?你家阿援舍得?”
欧阳曼撇撇嘴,对林援朝笑道:“阿援,咱们这其实倒是便宜了峰子了呢!”
安峰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却见林援朝对李晓月正色说道:“晓月,我打算把星源搬到S市去!”
安峰一拍桌子,他一脸的惊喜:“真的?哈!晓月也去了S市,我就不会被我老爸老妈整天逼着回去了!嘿嘿,咱自动滚回去。”
李晓月也点点头笑道:“我说你怎么舍得团子离开呢,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这样也好,我们的主要客户群在南方,林江总部也在S市,你父母也在那边,做起事来轻松很多。”
她邪睨了安峰一眼,又笑道:“峰子他妈管不了他,整天却来烦我,这下好了,都解决了。”
郝建军揶揄地笑道:“哥,你把团子姐放在赵氏,你就放心?不怕她跟赵明涛跑喽?”
欧阳曼白了他一眼:“我不过是工作而已,哪会跟人跑了?象你这么说,晓月还跟阿援在一起工作呢,那晓月又没跟阿援跑了?”
林援朝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全世界都知道赵明涛对她的心思,只她不知。于是,故意叹口气道:“我当然怕,可人家救了咱的命,你团子姐呢,一副为朋友两肋Сhā刀的样,我阻止得了嘛?”
欧阳曼挥挥手,切了一声,说道:“耗子,你听他瞎扯!哼,我当时还真以为你哥是为了还师兄的人情,才主动说让我去帮赵氏的呢。后来,我才想明白,他这是不想让我8月份出国,堵我爸的嘴呢!”
林援朝嘴角一弯:“你看出来了?”
欧阳曼哼哼道:“我爸说要我出国时,你那副气定神闲的样,我要还看不出来,我就真的成猪头了我!”
林援朝忍住笑道:“嗯,你的头比猪头小多了!”
欧阳曼却在心里念道:阿援,你那么想方设法的要阻止我出国,如今,却为了我一句话,竟要舍下一切跟我走,我真的是无以为报!这份情太重,我负担不起,所以,我不能带你走。
欧阳曼毕竟伤未痊愈,人还疲乏得很,今天兴奋了一天,回到公寓,澡都不想洗,倒头就睡。
林援朝心疼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如在医院中一般,打了水来给她抹了身子,又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来到书房。
他拿起电话,他想打给林国安,想了想,却直接拨给了老爷子。
“外公,周家现在倒底如何?不能扳倒他们吗?”
“援朝,为什么问这个?”
“外公,我不知道周家人或是周玲玲对团子说了什么,我只知道她很不安,很害怕!”
林老爷子叹口气:“是我们欠了她!这周家我们迟早是要动的,可不是现在。”
林援朝轻声说道:“外公,你知道吗,曼团的爸爸给她办好了8月份去美国的一切手续,我本来今天都跟她说,我跟她一起走的,可她却不肯。她自己也以要帮赵氏为由,留了下来。”
林援朝顿了一顿,他的眼睛虚无地看向空中,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心疼和无奈:“她说,她背不起欠林家的这份情和这份责任。”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林老爷子突然轻笑道:“我们虽然现在不能动周家的人,可是,他们既然敢威胁我林家的宝贝孙媳妇儿,总得要付出点代价。”
正文 摆明报复
林援朝精神一振:“您是说?…”
林老爷子笑道:“周家的人不能动,可动下他们的钱袋子还是可以的。正好也可以给他们一个警告,叫他们不要再兴风作浪!”
林援朝不由笑起来:“您是说颖正?”
只听林老爷子轻哼一声,说道:“颖正和它下属的颖兴上次得罪了你,这次你就摆明了是报复,何况你就只使商业手段,谁也不能说出个‘不’字来!周家绝不敢承认与颖正的关系,所以,他们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这事儿你跟你大舅商量着办就好,如果一口吞不下,可以让安家帮手。”
林援朝脑袋飞转,笑道:“不用安家!这事儿,赵明涛早就憋着一股气,估计他也会想要咬上一口,颖正与赵氏业务相似,是赵氏最大的竞争对手,吞了颖正,赵氏的实力可以增加不止一倍,而赵明涛也可凭此在赵氏站稳脚,这次,我林江出钱出力,就让赵氏得大头,顺便还了他的人情。”
林老爷子笑道:“我可听说,赵家那小子也在打小曼的主意呢,你还把小曼放到他身边去?”
林援朝无奈地说道:“不这样,怎么堵曼团爸爸的嘴?去赵氏,总比让她一个人去国外的好!”
林老爷子不由叹口气:“援朝,你这老丈人不太好搞啊!”
林援朝忙道:“外公,您别跟曼团爸爸计较,他也是为曼团好!”
林老爷子笑道:“这两次的确是我们理亏,我怎么会跟他计较。”
“对了,我想让你们先把婚订了。不如你和小曼再跟她父母通通气,约个时间,我跟你爸、妈再去拜访一次,我们诚心上门,他们总要给点面子吧?”
林老爷子如此地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林援朝心里一热,由衷地说道:“外公,谢谢您!”
老爷子轻哼一声:“我要不是怕你跟人跑了,我用得着这样嘛?”
林援朝忍不住笑道:“嗯,我知道外公是为我好!不过,这事儿先缓一缓吧,团子现在不出国了,我也不着急了。不如过段时间,等她爸消消气,时间长了,再看到我们林家对团子的好,他自然就想通了。也免得您老人家尴尬。”
老爷子叹口气:“好吧,我本来是想让你们先把婚订了,省得老是有人来烦我,要给你说媒。哼,现在,想通过这一层关系来巴着林家的人多着呢。”
挂了电话,林援朝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又给林国安拨过去,说道:“爸,上次我中了人圈套,被指嫖鸡的那个案子,您总得让人给我平平反吧?我可不能背这个黑锅,差点没恶心死我!”
林国安说:“那事儿我们后来查过,因为当时没有为你做身体检查,没法找到证据说你是被人下了药,他们做得也很周密,连那个女的也失踪了,没法翻案。再说,这点小事儿,我们也不太想大动干戈,传出去,真真假假的,对你也没好处。”
林援朝笑道:“那您有没有让人把案底给销了?我可不想某天我的公司上市了,被人翻出来说这事儿。”
林国安也笑道:“早已安排人去做了,可巧那间档案室失火,里面的档案都烧光了,我已让人在电脑系统里销了案底,这下彻底没痕迹了。”
暑假很快就要到来,放假前一周的一个晚上,校园林荫道上,欧阳曼与林援朝悠闲地散着步。
欧阳曼挽上了林援朝的胳膊,好奇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还有时间陪我散步?”
林援朝扒下她的手,伸出胳膊揽住了她的肩,轻叹口气:“团子,我这边没那么快,我估计星源还得有几个月才能完全搬到S市去,你能不能晚点再去赵氏那边?”
欧阳曼皱了皱小鼻子:“可是赵氏总部那边都已经发文了,师兄8月1号正式调任赵氏集团副总裁,总不能他去了,做为他的助理的我,还留在这边吧?我都答应师兄提前一周过去的,那边住的什么的,总要先安排才行。”
林援朝笑道:“住的这些我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我让人在赵氏旁边租了一套公寓,步行到公司只需要5分钟,里面的所有用具我都让人准备好了,所以呢,你不用提前过去,到8月1号再过去好了,那个时候开始,公司的事我也需要两边跑了,我尽量多些时间在S市,让晓月多在这边盯着。”
欧阳曼撇撇嘴:“你们都毕业了,峰子放假就得回S市上班,人家晓月还不是想去S市?”
林援朝轻笑一声:“嗯,了不起我们轮流换防。”
他紧了紧胳膊,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无奈,道:“团子,只有三个星期了。”
就在这时,欧阳曼的手机响起,却是刘雨儒打来的电话。
“小曼,再过两周你们就要去S市了,赵明涛那边我们还没正式谢过他,我约了他明天晚上一起吃餐饭,你也过来吧。”
挂了电话,欧阳曼扬了扬手中的电话,对林援朝说道:“我爸说明天请师兄吃饭,让我过去。”
林援朝敏感地听出来她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他迟疑了一下,又笑道:“嗯,明天我们毕业典礼,我也没安排其他事,典礼完了,我就跟你一起过去。”
欧阳曼皱眉道:“毕业典礼后不是你们那些同学都要聚餐的?这么重要的活动,你不去?以后可没这样的机会了。”
林援朝笑道:“没事,聚在一起不就是喝酒?我前段时间跟客户都喝怕了,不去正好。”
欧阳曼点点头:“嗯,那倒也是。”
第二天,当刘雨儒看到林援朝时,倒也没显意外。林援朝礼貌地与刘雨儒和欧阳萱打了招呼,二人对他均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这样,林援朝也不以为意。
席间,刘雨儒举起杯,对赵明涛说道:“明涛,今天我跟小曼妈妈特意请你,一是感谢你对小曼的救命之恩,二是小曼去了S市,还要拜托你照顾。”
听了这话,林援朝心里一沉。刘雨儒直呼赵明涛的名字,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况且,明知林援朝也要去S市,却拜托赵明涛照顾她?
正文 无人能欺
只见赵明涛连忙站了起来,说道:“伯父、伯母,不敢当,其实这次是小曼帮我,说来还应该谢谢她才是。再说,上次援朝和林家的几位伯父已经专门请过了。”
刘雨儒忙招呼赵明涛坐下,笑道:“林家是林家,小曼是小曼,还是应该要谢的。”
这句话一出,林援朝微蹙了眉,只见赵明涛探究的眼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心里又是一紧。
这时欧阳曼却说道:“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阿援过段时间就过去了。”
林援朝听了,心里一暖。
他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赵明涛一眼,将芥茉挤入欧阳曼面前的匙油碟中,再将手中剥好的虾放进去,欧阳曼用手抓起来,直接放进了嘴里,这一下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眼泪巴巴地看向林援朝,用埋怨的语气,娇声说道:“阿援!芥茉放太多了!”
说着,抓起手边的杯子,却发现杯里的果汁已空了,又去抓茶杯,林援朝一把按住她的手,将自己的饮料杯递给她,柔声说道:“先喝我这杯,茶太汤,喝了更难受。”
欧阳曼想也不想,拿起就喝,林援朝笑眯眯地将自己的匙油碟与她的对调过,亲昵地说道:“用我这个,我尝过的,应该合你的口味。”
见二人亲密的互动,赵明涛眼神一黯。
这时,刘雨儒又问道:“不知道你们公司有没有员工宿舍什么的?小曼一个人在外面住,我还真不放心!”
赵明涛忙答道:“有的,不过宿舍条件不太好,我会安排的,您放心!”
欧阳曼得意地笑了笑,正要说话,却被林援朝按住了手。
林援朝笑道:“伯父,您不用担心,晓月也要过去,我已经给她们两个人安排了公寓,住在一起,那个小区离赵氏很近,步行就5分钟距离,而且小区的保安措施也很好,安全不成问题。”
刘雨儒皱了皱眉,终是不再提这个问题。
林援朝对赵明涛笑道:“赵大哥,你们赵氏对颖正可有兴趣?”
赵明涛疑惑地看着他:“颖正是我们赵氏在国内最大的竞争对手,你说的兴趣是什么意思?”
林援朝眼眉一挑,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自信:“你难道不想把这样的竞争对手收入麾下?”
赵明涛点点头:“怎么不想?可是说来容易,做起来难,颖正的股权比赵氏还分散,要想并购,只能去股市上收,可一来需要大量资金,二来颖正这两年发展势头很好,股民惜售心理很重,很难操作啊!”
林援朝笑道:“我得到消息,颖正这几年一直鼓吹的抗癌新药,经过检验,彻底失败,但颖正却隐瞒了这个消息。如果我们将这个信息放出去?”
赵明涛一脸的惊喜:“这几年支撑颖正股价居高不下的,正是这个新药的概念,如果这个消息放出去,颖正股价必然大跌无疑。”
林援朝点点头:“赵大哥,资金不是问题,林江坐会全力支持赵氏,我们可以联手在股市上狙击颖正,收购的股份林江一分不要,全给赵氏,至于拆借的资金,赵氏可以慢慢归还!”
赵明涛却沉住了气,笑问:“援朝,无端端为何要送这份大礼给我?”
林援朝冷笑一声道:“赵大哥,你别忘了,当初我说过,颖正这笔帐,我迟早要算!他们当初那样攻击曼团,我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一直听得云里雾里的刘雨儒这时总算听明白了一点,他不由出声问道:“那个颖正就是当初广告案的那个颖兴的老板?”
赵明涛点点头,不确定地问道:“可是颖正应该是上面有人,否则当时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付你和曼团。”
林援朝冷声道:“颖正上面的人就是周家,我就是要毁了周家的钱袋子!”
欧阳曼弱弱地问了一句:“可你上次不是说现在还不能动周家吗?”
林援朝抚了抚她的发,柔声道:“现在不能动周家的人,可也要给周家一个警告,至少让他们不敢再兴风作浪。”
刘雨儒对周家的心态很复杂,一方面恨周家做事过份,另一方面,又觉得对不起周云,他这时不由说道:“就为了个广告案,就让人家彻底失去整间集团公司,是不是有点过了?”
林援朝直直地看向刘雨儒,说道:“伯父,我外公说,咱们这次就要挑明了是我林家要为了曼团报复,让所有人都知道,以后,欧阳曼,没有谁能欺负!”
刘雨儒不由为林援朝的话而震动,林援朝看了看他的脸色,接着说道:“伯父、伯母,我外公说,以前没能护曼团周全,是林家的错,后来两次,又用错了人,下错了令,加上下面的人不会变通,不会随机应变,更是错上加错。还请您能给他一个机会,能当面致歉。”
这一席话,不能不令所有人动容。以林老爷子的身份地位,却是句句话都在认错,对前面的事毫不推诿,同时,又通过颖正的事,表明了以后一定会护曼团周全的态度。
况且,林援朝与赵明涛的对话,明显林援朝在气势上就已占了上峰,刘雨儒心里的天平,便又倾向了林援朝。
他再看到自家女儿睁着双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于是,他挥挥手说道:“那些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们林家,这道歉的话,就不要再提了!”
林援朝心里一松,他面露喜色地答了一句:“是!”
从饭店出来,刘雨儒与欧阳萱先上车走了。
趁欧阳曼上洗手间的时候,赵明涛对林援朝笑道:“你这小子,这本来是刘伯伯为我准备的一餐饭,愣成了你的表演专场了!你今晚收获不小啊!不过,颖正的事,我还是要先谢过。”
林援朝笑道:“赵大哥,颖正的事,我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我想,凭借这个并购案,加上你家的股权,你就能毫无争议地坐上赵氏总裁宝座,这样,我家团子做起事来,也容易些,不会那么辛苦!”
正文 老板娘驾到
赵明涛哈哈一笑:“援朝,你这顺水人情手笔可有点大啊!你的用心恐怕还不止于此吧?”
林援朝微微一笑:“嗯,我还想让你不好意思跟我抢曼团。”
赵明涛拍拍他的肩,正色道:“援朝,本来我以为这次我会有些机会,现在看来,你又重新打动了小曼父母,说实话,你今晚的话,让我也动容。”
他的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别让我有机可趁。”
林援朝叹口气:“赵大哥,好女孩大把,你为何就盯着我家曼团了呢?”
赵明涛摇摇头,眼神飘忽:“我从来就没盯着她,只是……”
说到这里,他挑眉一笑:“嗨,我跟你说这干嘛?说不定哪天我就被别的女孩子给套住了呢?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小心些!”
月末,林援朝送欧阳曼到了S市,接他们的车径直开进一个叫波托非诺的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林援朝掏出一把圆形的电子钥匙,一边往电梯走去,一边对欧阳曼说道:“这个小区全部是一梯一户的结构,电梯都是直达家里的,你记得出门一定要带钥匙,要不然,你连电梯都上不去。”
想了想,他又道:“这钥匙我在星源我的办公室里放一把,再交一把给峰子,你这大头虾,要是忘记了,就找我的秘书或峰子拿。”
欧阳曼问道:“星源不是还没搬过来吗?就有办公室了?”
林援朝敲敲她的头:“好歹你算是老板,也关心一下好不好?现在暂时林江大厦里腾了一层楼出来,算是租给星源办公,所有东西都是现成的,W市那边只是还有很多业务要处理,所以我现在要两边跑。”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星源做大了,我会单独盖一栋星源大厦。”林援朝这样对欧阳曼说道。”
进了门,欧阳曼怯怯地问道:“我们都来了S市了,那你要不要回你父母家住?”
林援朝逗她道:“你想我在哪里住?”
欧阳曼撇撇嘴:“反正我跟晓月住这里,你爱住哪儿住哪儿去!”
林援朝一刮她的鼻子,笑道:“傻瓜,我爸刚已经调到省里去了,他们不住S市了,晓月是住这里,不过是在咱们楼下!我呢,当然是跟你住!”
林援朝虽然早就着手星源搬到S市的事,但因为涉及到的事比较多,至到半年多后,星源才算彻底搬了过来。
在这期间,林江与赵氏联手,通过商业手段,并购了颖正,颖正60%股权归到赵氏旗下,成了赵氏下属公司。
赵明涛凭借这个并购案,加上自身股权,毫无阻碍地登上了赵氏集团总裁的位置,欧阳曼任他的助理。
在公司完全搬过来之前,林援朝只好两边跑,与欧阳曼是聚少离多。
公司完全搬过来后,林江又为星源做担保,星源从银行贷款5000万,有了这笔资金,林援朝与李晓月原有的扩张计划得以实施,林援朝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加上出差,欧阳曼经常一个礼拜见不到他的人影。
眼见春节就快到了,赵氏这边很多业务已经停了下来,欧阳曼也比较闲。而林援朝那边却仍是忙得不可开交。
这天下午,欧阳曼跟赵明涛去谈一个项目,完事后,赵明涛笑道:“下午也没什么事了,放你两个小时假,这里离林江很近,要不要我送你过去他那里?”
欧阳曼在林江门口下了车,进去之前,她打了个电话给林援朝:“阿援,忙吗?”
林援朝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欣喜:“嗯,团子,有事吗?”
欧阳曼犹犹豫豫地说:“我在林江楼下,我上来会不会打扰到你?”
林援朝开心地笑道:“怎么会打扰?你在楼下等着,我下来接你!”
欧阳曼走进大楼,立即有前台小姐问道:“请问您找哪位?”
“她哪位也不找,她是来视察工作的!”只听一个戏谑的男声响起。
欧阳曼回头一看,却是安峰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峰子,你怎么在这儿?”欧阳曼惊喜地问道。
安峰笑叹道:“他们这公司这么忙,晓月老没时间,我都成这儿的常客了。倒是你,还第一次来这儿吧?”
欧阳曼郝然道:“我不是怕打搅到他工作嘛!”
安峰嗤笑一声:“我就不怕打扰晓月工作?我告诉你哈,你家阿援,你要不看紧点,这里的美女可多的是!”
刚刚下来的林援朝将手里的文件夹顺手敲上了他的头:“说什么呢?”
几位前台小姐齐齐整整地叫了声:“林总!”
林援朝点点头,上前一把揽住了欧阳曼,温柔地笑问:“等了很久?”
“哦,峰子,感情你见天儿地跟这儿跑,是监视我来了?”
立于林援朝旁边的不正是李晓月是谁?
欧阳曼开心地上前拉起李晓月的手:“晓月,你这是下来接峰子来了?”
李晓月笑道:“峰子到这儿还用人接?我是听援朝说你来了,你说咱们这楼下楼下的,不也几个月没见着面,这不赶紧下来迎接老板娘来了?”
几个人进了电梯,欧阳曼奇怪地问道:“阿援,那些前台小姐为什么都认识你,却不认识晓月的?”
李晓月自嘲地笑道:“这栋楼有60层,要个个都认识,前台小姐不成神仙了?至于你家阿援嘛,林江的太子爷,谁又敢不认识他?”
她又对欧阳曼笑道:“你们家阿援刚才对你那温柔样儿,你没见前台小姐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嘛?我告诉你哈,你的辉煌形象,不出明天,就能传遍整个集团大楼。”
欧阳曼夸张地做个哭脸,道:“那我明天会不会被人追杀?”
安峰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很有可能!你不知道这未来林家少奶奶的身份,可是多少人眼红着哪?你怕不怕?”
欧阳曼缩了缩脖子,伸伸舌头:“我好怕!”
林援朝眼角眉梢都是笑,他揽紧了她,配合地安慰道:“乖,不怕!那些人连你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正文 诚意提亲
欧阳曼怀疑地看看他,再问李晓月:“额,晓月,我的脚趾头有那么好看吗?回头我得专门拍张照片来看看!”
李晓月笑弯了腰,嗤道:“你就算放个屁,你家阿援都说是香的,更何况只是个脚趾头而已!你那臭脚丫,我可没兴趣研究!”
欧阳曼哼了一声,不理李晓月,抬头看向林援朝:“阿援,你今天不忙吗?”
林援朝笑道:“刚忙完,马上了过年了,现在总算是可以松口气,歇一歇了。今天难得人齐,我先带你在公司参观参观,到办公室坐坐,然后咱们一起去吃饭!”
林援朝办公室内,进来送茶的秘书黄小姐一脸的笑意,李晓月忍不住问道:“黄秘书,有啥好笑的?”
黄秘书看了一眼林援朝,又看了看欧阳曼,笑道:“咱们这边办公室一启用,林总就让我备上了玫瑰花茶和冰糖,还给了我一张清单,嘱咐我买哪些牌子的哪些零食备在冰箱里,可我都备了半年了,每个月都换新的,现在总算是有人吃有人喝了!”
李晓月不屑地看着欧阳曼:“瞧瞧,人黄秘书这是替她老板抱不平呢,怪你这老板娘来得太少了!啧啧,你看你,真是浪费啊,黄秘书,下次这些没人吃的,都搁我那儿去!”
安峰怪叫起来:“凭什么你吃他家团子不吃的啊?咱又不是买不起!回头我给你买来,交给你秘书,备你办公室里。”
又腆着脸笑道:“晓月,回头我那边也给你备上,你看人团子好歹半年了还来一次援朝这儿,你可是一次都没去不是?”
就在这时,开着的门被人轻轻叩响,几个人向门口看去,却是林墨染站在门口,几个人赶紧站起来招呼。
林援朝忙将林墨染让进来,问道:“大舅,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林墨染笑道:“我不小心听到办公室那帮女士们在大谈而特谈咱们林少的女朋友,我不就下来看看,果然是小曼来了,小曼,你可是稀客啊!”
欧阳曼好奇地问:“她们说我什么?”
林墨染摇摇头:“没听明白!”
欧阳曼嘟囔着道:“准没好话!”
林援朝揽上她的肩,笑:“要堵住别人嘴,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人好奇,不让人好奇,最好的办法,就是经常出现在她们面前,时间长了,大家也就没兴趣了!”
林墨染看看他们几个,对林援朝说道:“援朝,你来一下,我跟你说件事。”
林援朝点点头出去了,当他回来时,笑得是一脸春风。
他们从公司出来,经过大堂往外走时,李晓月在欧阳曼耳边笑:“有没有感觉到眼刀嗖嗖嗖的?”
欧阳曼翻了个白眼:“我迟钝,感觉不到。”
餐桌上,安峰问道:“哎,援朝,今年过年你回北京不?”
林援朝看了看欧阳曼,笑道:“不回。”
安峰惊奇地道:“你要去团子家过?你家每年过年,那些远在国外的都得回来,你敢不回?你家老爷子答应你不跟他们过年?”
欧阳曼也一脸纠结地看着他:“额,阿援,我不是不想你去我家过年啦,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林援朝唇角弯弯,笑得一脸和煦:“谁说我不跟老爷子他们一起过年?”
见几个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林援朝对欧阳曼笑道:“刚才我大舅就跟我说这事来着。团子,你待会就给你爸、妈打电话,我们家的长辈们准备过年的时候去拜访他们,问问他们欢不欢迎两家人一起过年。”
安峰张大了嘴,指着林援朝:“你的意思是,你们那一大家子人,要开到W市去过年?”
林援朝眼中带笑,他点点头,对欧阳曼说道:“我外公说,这样显得有诚意。”
欧阳曼隐隐猜到了什么,一下子红了脸,嗔道:“你自己给我老爸、老妈打电话去!”
林援朝一边掏出电话,一边笑道:“你爸现在跟你妈正商量着复婚呢,我估计他心情大好,一准儿能答应。”他居然立即就拨了电话给刘雨儒。
这半年多来,刘雨儒原有的怨气早已消失殆尽,加上欧阳萱老念叨林援朝的好,再听说林家一大家子人为了自家女儿,居然专门到W市过年,显示了十足的诚意,心里虽然知道对方这次一定是求亲来的,可看到自己女儿一副非林援朝不嫁的那架势,当然不会拂了未来亲家的面子。
果然,春节前,林老爷子真的率着林援朝的父母和三个舅舅,登门拜访。给足了刘雨儒和欧阳萱面子。两家人很快便熟络起来。
除夕夜,林家又在江汉酒店设下年饭宴,林家的大大小小都过了来,两家人一起过除夕。
饭桌上,林老爷子郑重地对刘雨儒说道:“雨儒、小萱,我们这次全家人特意选在春节过来,就是为了表示我们林家的诚意,我们这次可是为了我们家援朝,向你们正式提亲来了。”
“小曼眼看着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我知道,你们想让小曼继续出国留学,我们也不敢拦着,可我想,可不可以在小曼出国前,给他们把婚事办了?”
刘雨儒和欧阳萱早有心理准备,见林家如此郑重其事,心里也自欢喜,刘雨儒笑道:“他们年轻的人事,让他们自己决定吧,只要小曼没意见,我们自是不会反对。”
林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对林墨染挥挥手,林墨染拿出一份文件来,递给刘雨儒,笑道:“小曼因为我们林家吃了不少苦,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特意拿出林江20%的股权过到小曼名下,作为聘礼,请你过目。”
刘雨儒惊道:“这怎么可以?这份聘礼太重了!”
林援朝笑道:“伯父,小曼反正也是嫁入林家,这股权也跑不出去,我们一点没亏的!”
林安然也拉着欧阳萱的手说道:“这做父母的,谁不心疼自家女儿?我们自是不会亏待小曼的,这样做,也是让你们放心,让小曼有所倚傍,不用担心有人欺了她去。”
正文 打破幸福
林国安也笑道:“是啊,援朝其实也是存了这份心思,他不好意思动林江的股份,便想着要把星源做大,而且,他不让林江参股星源,这点小算盘,我们可清楚得很。呵呵,我们也只是帮他一把而已,这样,也让你们能安心把女儿嫁进我们林家,而不用有后顾之忧。”
欧阳萱感动地点点头:“既然你们想得这么周到,小曼,就收下吧?”
欧阳曼红着脸点点头,起身接过了文件。
林援朝的两个表兄抚掌起哄:“呵呵,小曼这算是答应了!恭喜你啊,援朝,喝酒、喝酒!”
林援朝站起身,举起杯,向刘雨儒和欧阳萱郑重地说道:“伯父、伯母,谢谢你们肯将小曼嫁给我,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对小曼好的!”
说完,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林老爷子开心地叫起来:“嗯,今天我们林家大喜,来,来,来,两位亲家,咱们都要不醉不归!”
一旁的林安然一把按住他的手,叫道:“爸,两位亲家自有人陪酒,您这心脏不好,甭想着趁这个机会捞酒喝!”
林援朝觉得一切都那么的顺利,只要等到团子毕业,他就可以修成正果,两个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而星源的发展也十分迅速。
一切顺利得让他不敢相信。他愈加地对欧阳曼好起来,好到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这手中的幸福。
欧阳曼7月底出国,婚礼就定在7月中。6月底,欧阳曼就从赵氏辞了职,专心准备婚礼。
欧阳曼这天有点发烧,林援朝早早下了班,一手拎着粥,一手拿着一个大信封进了门。
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欧阳曼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林援朝一边换鞋一边笑道:“你不是说不想吃东西吗?我给你打了点粥。”
欧阳曼手一指那信封:“我问的是这个!”
林援朝愣了愣,笑道:“还没拆,我估计是卡地亚那边重新设计的几款钻戒的样图,上次那几款我都不满意。”
欧阳曼小声嘟囔着:“都没有求婚,就结婚了,没面子。”
林援朝走过去,伸手揽住她,在她头顶好笑地说:“傻子,没有钻戒我怎么求婚?”
欧阳曼一把抢过他手上的信封:“快,给我看看!你这人,光自己看,也不给我看的?上次那几款说不定我喜欢呢?”
林援朝伸手抢回来,笑:“给你看见了,求婚就没惊喜了!”
欧阳曼撇撇嘴:“本来就没什么惊喜。”
说着,一只手放到林援朝腋下呵他痒,她咯咯笑着,另一只手去抢信封,不料一不小心,信封破了,哗啦一声,里面的照片撒了一地。
两人同时向地上看去。
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刹那,欧阳曼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她蹲下来,慌乱地指着地上,对林援朝颤声问道:“阿援,那是什么?”
林援朝的眼睛紧紧盯着地上那些照片,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慌。
那竟然是上次在泉林山庄的那些两人最私密的照片!有些角度是他上次在刘雨儒那里看到过的,有些角度他却没有看到过。
林援朝也蹲下来,双手紧紧地环抱住欧阳曼不停发颤的身子,对她柔声说道:“乖,不怕!没事的,寄这些照片来的人,不外乎是想敲诈,我们总有办法解决的。”
他将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亲了亲她的额:“乖,坐在这里别动,不要怕,我捡起来看看,他们想要什么。”
林援朝胡乱地扒着那些照片,果然在里面找到一张打印的字条,看到字条上的内容,林援朝如坠冰窟,浑身发凉!
欧阳曼抬头见林援朝拿着纸条呆在那里,她猛地跳下沙发,一步跨上前去,林援朝下意识地要把纸条捏在掌心,却早被欧阳曼抢到手中,欧阳曼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只写着四个大字:“网上也有!”
欧阳曼只觉眼前一黑,她一个踉跄,林援朝赶紧抱住她,焦灼地低唤:“曼团!曼团!别怕!别怕!”
欧阳曼一把挥开他,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她哭喊着:“我怎么能不怕?啊?我怎么会不怕?”
林援朝一时语塞,只能心疼地看着她。
欧阳曼突然转过身,往书房冲去,林援朝赶紧跟上。
欧阳曼顾不得坐下,她弯着腰,打开电脑,林援朝一把按住她拿鼠标的手,哑声道:“团子,别看!”
欧阳曼冷冷地说道:“放开!”那冷如寒冰的语气,让林援朝心底一凉,他下意识地收回手,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当欧阳曼看到网上那铺天盖地的照片时,脑袋里一片空白,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向前倒去。
林援朝立即一把打横抱起她,一边慌乱地往卧室走,一边急切地叫着:“团子!团子!”
林援朝将欧阳曼放在床上,将所有的窗户全都打开,然后用右手拇指用力地掐欧阳曼的人中。
几分钟后,欧阳曼悠悠醒来,她一把抱住林援朝,放声大哭:“阿援,阿援!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林援朝心下凄然,然而,他现在却没有时间安慰她,他必须第一时间处理网上这些照片。
他立即打了个电话给李晓月:“晓月,你在家吗?嗯,麻烦你马上上来陪下团子,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
然后他又拨了个电话给安峰:“峰子,先别问,你现在马上先用技术手段,帮我黑掉这几个网站……”
李晓月上来后,林援朝走到床边,再次亲了亲欧阳曼的额头,柔声道:“乖乖喝粥,记得吃药,等我回来!”
又转头对李晓月说道:“晓月,拜托你了!”
林援朝强压下心底的恐慌,立即驱车来到办公室,他现在第一是要动用一切力量清理网上的东西。同时,动用林家的势力,压下各大媒体,将影响减到最低。
然而,当林援朝真正看到网上那些照片时,他一下子惊呆了,一股凉气嗖嗖直从心底往上冒。
那些照片里,有的是欧阳曼和他,有的却是欧阳曼和赵明涛,还有欧阳曼跟其他男人的不堪入目的照片!
正文 婚礼如期
这些照片里真真假假,但如今的网络,只有娱乐,谁会去分真假?更何况,林援朝和赵明涛的身份都是如此的耀眼,尤其是林援朝,既是高官之子,又是富二代,仇视心理会让人们津津乐道,并四处散播。
林家即使能压制媒体,能压制网站,如何能压得住悠悠之口?
林援朝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他需要知道林家对这件事的态度。
如果那些照片仅仅是他和欧阳曼两人的,倒还好办,可现在这矛头直指欧阳曼淫/乱不堪,那么,这林家的态度会怎么样,他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尽管林援朝和林家已迅速采取行动,但实际因为网上的照片是一大早就传了上去的,甚至提供了下载,影响已经造成。
同时,等到林援朝知道这件事时,各大晚报已经出了街,林家要能压制的只能是当晚的电视、电台和第二天的晨报、日报。
林援朝和赵明涛身份本便引人瞩目,一时间,各种流言纷纷扬扬。
深夜,林墨染来到林援朝的办公室,不一会儿,林国安跟林安然也从省城驱车过来,就连刚调到北京的三舅林墨涵也赶了过来。
“这件事暂时不能让老爷子知道,他这段时间心脏不好。”林安然第一句话这样说道。
林墨染对林国安和林墨涵责备地问道:“这件事是谁干的?你们不是一直有盯着那几家人吗?怎么还会出了这样的事?”
林安然也哽咽着说:“他们这次做得也太恶毒了!这让人家小曼一个女孩子怎么活?”
林墨涵叹口气:“这事恐怕是针对国安这次进省委常委的事而来,明年换届,国安当上省里一把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
林墨涵眼神复杂地看向林援朝,说道:“援朝,这件事情我们肯定会查,也绝不会轻饶了始作俑者,可是,现在你的婚事,你打算怎么办?”
林援朝面色一沉,他语态冰凉地说道:“三舅,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明知道曼团是被人陷害的!难道您这次又打算为了我爸头顶的乌纱牺牲曼团吗?”
这刻薄的话让林国安恼怒不已,他沉声道:“援朝,你放肆!怎么可以这么跟三舅说话?”
林援朝激动起来,他低吼道:“你明知道,这个时候林家如果放弃了与曼团的婚约,就意味着坐实了她的罪名,你让她还怎么做人?”
林墨染叹口气,上前拍拍林援朝的肩:“援朝,你先冷静一下,没有人说要牺牲小曼,我们只是在商量怎么做才是目前最好的,我们也只是希望把伤害和损失减到最低。”
林援朝眼眶微红,他低声说道:“以前,你们告诉我,那是林家生死存亡,好!我自己痛死也只能看着她受苦!可这一次,因为林家,对她的伤害已经造成,现在,我绝不可能再为了林家的权势官位而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坚定地说:“只有我跟她如期成婚,对她的伤害才能减到最小,这样既是对她的安慰,也才能让流言消失!”
“爸、妈、大舅、三舅,这一次,不管你们态度如何,即使林家所有人都不来参加婚礼,我也会跟她结婚!”
林墨涵无力地说道:“援朝,我们并不是不要你跟小曼结婚,只是这个风口浪尖上,何必要顶着上,可不可以缓一缓呢?”
林援朝凄然一笑:“三舅,前两次的事,她全家本已寒了心,您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努力才重新取得她父母的信任吗?如果这次我放弃了,您以为我还会再有机会吗?”
“更何况,这次不仅仅是放弃那么简单,如果我不跟她按期结婚,根本就是助纣为虐,推她入火坑!我怎么做得出来?”
林援朝一席话,让几个人都无话可说。
林安然抓住林国安的手哭道:“国安,这个一把不当就不当吧,你这个官还能当几年?儿子的幸福可是一辈子啊!”
林国安闭了闭眼,他拍拍林安然的手,叹口气:“援朝,你放心!爸爸即使不当这个官,也不会牺牲你和小曼的幸福!这婚礼咱们如期举行!”
林援朝眼中潮湿,他忍不住上前抱了抱林国安:“爸,谢谢您!”
林国安一把拍上他的胳膊,也是红了眼眶:“臭小子!”
既然林国安这样说了,其他几个人更无异议,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跟家人达成的共识,让林援朝的心里稍安,但一想到他的团子那惨白的小脸,心里就抽痛不已。她还在发烧,这样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
当林援朝跟踪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到公寓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他一进门,就发现刘雨儒、欧阳萱竟然都从W市赶了过来。见到沙发上正襟危坐的两人的一刹那,林援朝竟然心生怯意,不敢面对!
他硬着头皮上前去打着招呼:“伯父、伯母,曼团怎么样了?”
欧阳萱红着眼说:“吃了药,刚刚睡着,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
林援朝心里一紧,他点点头:“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她。”
在卧室里陪着欧阳曼是李晓月,林援朝进来,对她点点头:“晓月,辛苦你了,你赶紧去休息吧。”
李晓月看向他,一脸的忧色,她直接问道:“援朝,你们家现在什么态度?”
林援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简洁地答:“婚礼如期举行!”
李晓月松了口气,点点头,悄悄出去了。
林援朝坐到床边,抚着欧阳曼的小脸,看了好半天,又依依不舍地在她左右脸颊各轻吻一下,这才来到客厅,面对刘雨儒和欧阳萱。
刘雨儒和欧阳萱显然已从李晓月那里得知了婚礼如期举行的消息,原先紧绷的脸色都稍稍缓和。
林援朝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对两人说道:“伯父,正好现在学校也放假了,不如您跟伯母就留在这里,一方面可以照顾团子,另一方面,白天也陪她说说话,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准备婚礼。我会让人为你们安排旁边的酒店住下。”
正文 心念求婚
其实这间公寓里完全住得下,但林援朝却并不愿意有人打扰到他跟曼团的二人世界。
刘雨儒并没有如林援朝想象般地出言责怪,只是沉声问道:“援朝,现在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见刘雨儒对他仍是原来的称呼,而没有连名带姓地叫他,林援朝暗自松了口气。
他忙答道:“网上已经清理干净了,各大媒体和网站都已打过招呼,网路上的文件传播途径也设置了过滤系统,凡是这样的文件都会发不出去。后面应该不会再出现了。那些出了街的晚报,没卖出去的也全都收了回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还是皱眉沉痛地说道:“可是影响肯定还是有的。伯父、伯母,对不起!”
刘雨儒摇摇头,黯然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希望不要再出乱子了。”
林援朝发现自己竟不敢接话,事到如今,他的任何保证都会显得苍白无力,还不如不说。
好在欧阳萱为他解了围,她皱眉道:“你也一个通宵没睡了吧?我给你下碗面,吃完了赶紧睡一觉去!”
看着欧阳萱走进厨房,刘雨儒叹口气,面色凝重地说道:“援朝,再没有下次了!是人都会累,虽然每次都不是你的错,可小曼能经得起几次折腾?”
林援朝默默地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林援朝实在累极,他吃过面,也顾不得刘雨儒他们还在,稍作洗漱便回到卧室,搂着欧阳曼沉沉睡去。
不知过去多久,睡梦中的林援朝感到胸口一片冰凉,他一惊,猛地睁开眼,却见他的团子趴在他的胸口静静地流泪。
林援朝心内抽痛,他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他故作轻松地笑道:“婚纱改好了,明天还要去拍婚纱照呢,哭肿了眼可不好看!”
欧阳曼猛地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瞪得圆圆的,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她眼中的润泽,将林援朝的心淹得一片荒芜。
林援朝眼里掠过一抹痛色,脸上却迅即展开一个笑脸:“你要赶紧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要是明天还发烧,可不许去。”
欧阳曼眼色凄迷,呐呐地道:“阿援,要不我们出国去吧,什么都不管了!”
林援朝坐起身,将她拉起来,捧起她的脸,深深地看向她的眼睛,叹口气道:“团子,你在怕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咱们不能逃!逃了,就坐实了那些对你的诽谤!”
“我知道你担心我家里,可是,我爸都说,我们不仅要如期成婚,还要大肆宣扬,只有这样,流言才能不攻自破!”
欧阳曼怀疑地问道:“真的吗?”
林援朝点点头:“网上那些东西我已经清得干干净净了,各大媒体也都打过招呼了,影响很小,没有几个人知道,不要怕,好吗?”
欧阳曼猛然爬起身来,抓过床头的笔记本,打开一个个搜起来,林援朝心里一沉:他的话,他的团子已经没法信了!这个认知,让他手脚冰凉。
然而,他却知道,他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她?一次又一次,让她如何信他?
欧阳曼仔仔细细地在网上搜索了一遍又一遍,当她终于确认网上的确是再也看不到那些照片时,她终于松了口气。
林援朝从后面抱住她,他想要用她的体温来温暖自己,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后颈,他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一僵。
林援朝一下子顿住,他不敢置信地扳过她的身子,直直地看进她眼中去。然而她却垂下了眼睑,什么也看不到。
他的心就那样慌了起来,他的唇猛地压了下去,不管不顾地贴上了她的唇,她僵在那儿,一动不动。
林援朝愈加地惶急起来,他胡乱地啃咬着她的唇,当他终于用舌头挑开她的牙关,就要长驱直入的时候,她却一把将头偏了开去。
林援朝一下子焦躁起来,他突然打横抱起她,将她往床上一放,然后整个人就覆了上去。
当他急切地寻找她的唇时,她却两手往上撑住了他,同时头偏向一边,林援朝焦灼地叫了一声:“团子?”
欧阳曼并不看他,只侧着头,颤了声说道:“阿援,对不起!我一想到我们的第一次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一起,我就觉得恶心!我觉得脏,所以我不想!”
她的话如一记重锤,一下子击垮了林援朝。
他无力地倒到床上,闭上了眼,他的手指轻轻地颤动,他紧咬着牙,然而胸口那激烈的起伏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欧阳曼满心的酸痛,然而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眼泪直往下淌。
半晌,林援朝坐起来,将欧阳曼搂进怀中,用手指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叹口气道:“团子,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忘掉为止。别哭了,乖,只要你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就好。”
欧阳曼逐步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她抬起头,吸吸鼻子,对林援朝说道:“阿援,我饿了!”
林援朝勉力地笑了笑:“天都黑了,你今天还没吃什么东西,你想吃什么?”
欧阳曼嘟囔着说:“我想吃我妈做的菜。”
林援朝心里一紧,妈妈总是人最后的依靠,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失望了,不愿意再将他作为她的依靠了?
然而,他的脸上却笑着说道:“嗯,我们出去,看看你妈妈有没有给你做好吃的。”
一连几天,林援朝都是上午去公司,中午就回到家陪着欧阳曼。几天过去,外面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听不到也看不到一点有关照片的事。
欧阳曼逐步地开心起来,开始跟林援朝有说有笑地聊婚礼的事。婚礼一天天地逼近,欧阳曼兴奋中又有点紧张。
距离婚礼还有5天的时候,林援朝终于收到了卡地亚订做的钻戒。
晚上,在公寓内,当着欧阳曼父母和安峰、李晓月的面,林援朝半跪在地,他老老实实地对欧阳曼说道:“曼团,现在,我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我没有准备浪漫的求婚仪式,但我想告诉你,穷我这一生,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你,所以,请你嫁给我!”
正文 外公病危
欧阳曼眼中含泪,微笑着将右手伸给他,他虔诚地吻了吻她的手背,将那一只叫做“心恋”的钻戒,戴到了欧阳曼的无名指上。
林援朝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拥住她,满脸喜色地笑道:“终于等到了钻戒,终于求完了婚,明天我们先去登记!”
他拉起欧阳曼的手,双双来到刘雨儒与欧阳萱的面前,林援朝拉着欧阳曼,对着两人鞠了个躬,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爸、妈!请你们放心地将曼团交给我!”
只听“呯”的一声,安峰已是开了一大瓶香槟,大叫着:“恭喜,恭喜!”
欧阳曼的父母也是一扫脸上的阴霾,喜笑颜开。
李晓月拿来杯子,为每个人杯中注上了酒,就在大家举杯之时,一阵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那是林援朝的电话在响,林援朝愣了几秒,突然之间他竟不敢去接。
然而,那铃声却仍然不依不饶地持续响着,过了好半天,在其他人的注视下,林援朝才拿起电话,一看是林安然的,他稍稍松口气,唤了一声:“妈,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林安然带着哭腔的声音:“援朝,你快来北京!你外公病危!”
林援朝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关心外公的病情,他的心里竟是提出了一个疑问:真的、假的?他以为他只是心里这样想着,没想到他居然对着电话问出了声。
林安然一愣,随即痛叱道:“你这个浑蛋小子,这种事是可以乱说的吗?你赶紧跟小曼到北京来!说不定,说不定…”说到这里,她再次哽咽起来:“说不定,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林援朝不由在心里暗骂自己混蛋,他忙道:“妈,我跟小曼马上就过来!”
刘雨儒和欧阳萱不放心欧阳曼,也跟着要去北京,安峰和李晓月也要去,一行人连夜坐夜班飞机,赶到了北京,直奔军区医院的高干病房。
他们赶到时,老爷子仍然昏迷不醒,他的病房门口挂上了ICU的牌子,他的身上Сhā满了各种仪器。
医生告诉他们,目前老爷子还没脱离危险期,如果老爷子7天之内苏醒过来,还有得救,如果苏醒不过来,恐怕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他们在外面守了两天,老爷子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刘雨儒因有个重要的学术会议,与欧阳萱先行离开了北京,离开前,他拍着林援朝的肩膀,沉重地说道:“援朝,先取消婚礼吧!”
为着方便,这几天他们都住在医院隔壁的酒店里。
林援朝心里沉沉的,晚上,他搂着欧阳曼,在他头顶说道:“团子,外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不如我们明天先飞回去,把结婚证先领了,好吗?”
欧阳曼摇摇头,闷闷地说道:“阿援,你外公现在生死未卜,你怎么可以离开?”
林援朝却前所未有地固执地说道:“我们明天一大早回去,我让人把资料都准备好,帮我们排好队,我们从机场直接去民政局,去了就办,办完了,我们就飞回来,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欧阳曼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说道:“阿援,且不说你外公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却赶着结婚,是为不孝,我是想说,万一、万一,你外公有个意外,我怕,不吉利!”
她抬起头来,直视着林援朝:“阿援,再说,结婚是大喜,我总想能得到所有亲人的祝福,何况他还是最疼你的外公!所以,我们没必要急在这一时,等外公醒来,我们再补办好了。”
林援朝急道:“曼团,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现在取消婚礼,那些流言便会对你更不利!”
欧阳曼轻笑道:“阿援,你怎么忘记了,那些东西你不是都清理干净了吗?就算还有人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吧。”
林援朝叹口气,惶惶不安地说道:“可是,你马上就要出国了,我怕来不及结婚了。”
欧阳曼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半开玩笑地道:“阿援,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其实,我们不用急的,婚礼等我放假回来办也一样,就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走之前,咱们去领个证的时间总还是有的。”
林援朝垂下眼睑,无奈地说道:“好吧,无论如何,你走之前,我们要去把证领了!”
第二天,吃过午饭,林援朝硬逼着欧阳曼回酒店休息:“曼团,听话,你这几天都没睡好,都守在这里也没有用,现在回去睡一觉,外公只要有动静,我就打电话给你!”
林援朝从病房的窗户上一直眼看着欧阳曼走出了医院大门,这才转过身来,冷声说道:“外公,起来吧!这样不辛苦吗?”
坐在房间沙发上的林安然一愣,她呆呆地问道:“什么?”
同一时间推门而入的林国安和林家三兄弟,也都愣住了。林国安关上门,叹口气,以埋怨的语气道:“爸,我就说瞒不住援朝!”
欧阳曼回到酒店,却发现房卡和手机都拉在病房了,她转身又回到医院,当她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她正要推门的手不由收了回来。
“国安,你们这样太过份了!”听到林安然的话,欧阳曼摇摇头,她觉得也许不该听,转身想走。
然而,她却立即听到了那本该昏迷不醒的老爷子的声音:“安然,不怪国安,这是我和老三的主意,国安反对过,但是我坚持要这样做的!”
欧阳曼不由停下了脚步。
只听林墨染的声音响起:“爸,您为什么要这么做?要不是援朝看了出来,您准备装到什么时候?您准备怎么收场?”
林援朝的声音冷如寒冰:“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我爸这次能顺利地当上省里的一把手!为了不让我跟曼团结婚,你们竟然能想出让外公装作病危这样的招来!”
林援朝的话,如一声响雷在欧阳曼脑中轰然炸开来。阿援的外公为了不让他们结婚,竟然佯称病危?而阿援早就看了出来,却没有说?
欧阳曼呆立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一浪一浪地淹过她的耳际。
正文 濒临崩溃
林援朝自嘲地说道:“亏我还为我曾经的怀疑自责,原来你们本便不值得我信任!”
林墨涵说道:“援朝,外公那天是真的听到照片的事,就病发了,只不过当时就抢救了过来,后来我跟他商量,才顺水推舟,用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林老爷子叹口气:“援朝,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我们也不想拆散你和小曼,可是现在你们结婚,真的不是好的时机。我们只是想用这个办法,将你们的婚事拖一拖,等到这阵风过去,或是明年你爸顺利上了台,我们再给你们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林援朝低吼道:“您这是拖吗?你们这根本就是落井下石!您这一病,不管真假,外面的人都会认为林家以此为理由悔婚,那么所有的脏水都会变本加厉地泼向曼团!你们还让人活吗?”
林国安焦急的声音响起:“援朝,你冷静点!事情不会有那么严重,我们事先已经控制了所有的媒体和网络,这件事只会不了了之,不会有人炒作起来。”
林援朝吼道:“我怎么冷静,啊?控制媒体、控制网络,哈!我也是这样安慰曼团和她父母的!可是,网络上的传播你控制得了吗?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你控制得了吗?”
欧阳曼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的嘴角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呵呵,阿援,你还隐瞒了什么?
林墨染这时失望地说道:“爸,你们这次的确做得太过分了!前几次伤害到小曼,那是迫不得已,也就罢了。可这次,援朝的幸福,难道就比不上国安的官位重要吗?”
林墨染沉痛地说道:“当初妈妈去世,我就厌倦了你所醉心的官场和政治,所以我才不愿从政!爸,这么多年了,难道您还没有看透吗?国安,援朝是你的儿子,当年我跟爸之间是怎么样的,你是看到的,难道你也想让援朝也恨你吗?”
只听林老爷子恼怒地说道:“够了!如果不是为了援朝的幸福,我至于要舍了这张老脸,装作病危吗?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何时做过这样丢份儿的事?我就不委屈吗?”
“再说了,我们林家虽说有对不起小曼的地方,可是以我林家的地位和身份,我亲自几次上门致歉和求亲,已是给足了小曼家面子,如果不是为了援朝的幸福,我用得着这样吗?”
林老爷子放缓了语速,又沉声说道:“这事我跟老三也反复衡量过,虽说小曼会受些委屈,但她很快就出国去,等她回来,人们早就淡忘了这事。况且,只有因为我病危而取消婚礼,小曼和她的家人才会理解,才不会怪罪援朝和林家,这样,援朝才能继续跟小曼在一起。”
稍作停顿,林老爷子又说道:“援朝,你放心,小曼这个孙媳妇儿,我们是无论如何不会放的,且不说她是一个商业天才,单只她的高智商,下一代就错不了,她就是我林家孙媳妇儿最好的人选,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替你留住她!”
欧阳曼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越来越无力,她靠着墙,缓缓地滑坐到地上,抱住了头。
林援朝冷冷地说道:“您还想得真周到,您就不怕我和您的孙媳妇儿一起跑了?”
林老爷子叹道:“援朝,只要你不说破,这小曼就跑不了,她当初那么难的情况下,都相信你,可见她对你有多死心塌地!这次,她怎么会因为外公生病不能举行婚礼而离开你?这也是你要把小曼支开,不让她知道的原因吧?”
林援朝说道:“不错,我是不敢让她知道,不过……”
他的话未说完,沙发上就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林援朝脸色一变,两步跨到沙发前,翻出手机,当他看到那是欧阳曼的手机以及手机旁边的房卡时,他的手一抖。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下定决心般,猛地拉开病房门,当终于如他心底所害怕的那样,看到了坐在地上、抱着头的欧阳曼时,一阵绝望涌上心头。
他闭了闭眼,努力抑制着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颤声叫道:“曼团!”
这一声,惊了屋内所有的人,也惊了欧阳曼。
屋内的人全都冲到门口,不知所措地看向欧阳曼。
而欧阳曼则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挂起一个冰冷的笑来:“阿援,我居然不知道,我是个商业天才,还能有幸成为你们林家高素质的生育机器!”
林援朝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无力地看着她,只见她扶着墙,缓缓地站起身来,向门内走去,脸上凛然的神色,令堵在门口的人,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道来。
欧阳曼走到林老爷子床前,直直地看着半坐在床上的林老爷子,幽幽地说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怎么能、怎么敢、又怎么忍心,次次都选择牺牲我,却原来,您是看出了我对您孙子的死心塌地!”
“可是,如果我的死心塌地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还怎么敢对他死心塌地?”
听了这句话,林援朝不由惊呼出声:“曼团!”
欧阳曼转头看向林援朝,脸上挂起一个虚无的笑:“你们林家人一次次屈尊纡贵地上门,将我和我的父母耍得团团转,原来是为了我的天才因子。那么你呢?阿援,你又是为了什么?”
林援朝听了这话,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只听欧阳曼咯咯笑道:“你会不会说是为了爱?呵呵,我都忘记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那个字呢,每次不过是我自己凭空幻想的罢了。连求婚,都不过是心念而已!只不知,你心心念念的是我哪一点呢?倒底是我够天才还是因为我够白痴?呵呵,亦或是因为我的死心塌地?”
这一句句话,刺得林援朝的心鲜血淋漓。
他终于忍无可忍,上前一把紧紧地将她抱进怀里,低叫道:“团子,不是这样的!团子,你听我说,我爱你!我当然是因为爱你!”
正文 累了疲了心死了
欧阳曼用力挣开林援朝,她环视了屋内目瞪口呆的几个人一眼,对林援朝冷冷地说道:“阿援,对不起,我太累了!”
林援朝小心翼翼地说道:“好,我先送你回酒店休息,我守着你,你先睡一觉,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好不好?”
欧阳曼抬眼见到他那讨好的笑容,心里一抽。她慌乱地摇摇头,往门外退去:“我不要你守着我,你让一个人我静一静。”
林援朝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上,他也不敢大力,只敢稍稍地揪住那一点点衣料,轻声道:“好,我送你回酒店的房间,让你一个人,我绝不打扰你,好不好?”
欧阳曼胳膊一晃,挣脱开来,林援朝竟不敢再拉她,只是紧张地望着她。
这时,林墨染悄悄打了个眼色给林安然,林安然红着眼眶走上前来,不安地说道:“小曼,如果你不想让援朝陪,或者让我陪你回酒店好不好?”
欧阳曼一怔,她凄然一笑:“安然姐,我哪有您的命好?林家人再势利、再权欲熏心,却也懂得护住您,让您远离这些恶心肮脏的东西,而我,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们次次选择的却是舍弃我。”
林安然急道:“小曼,那援朝呢,你可以不管林家人,援朝却是真心对你的啊!那一次为了你,他可是曾经真的被打得皮开肉绽啊!”
欧阳曼这时却冷笑一声,直直地逼视着老爷子的眼睛,说道:“老爷子,您实话告诉我,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我爸身份特殊,如果不是当时林家有倾巢之险,您还会用这样的苦肉计吗?还会那时让我跟阿援重新在一起吗?”
林老爷子被欧阳曼突如其来的气势给镇住,他发现自己竟不敢与她对视,他垂下眼睑,低声答道:“不会。”
欧阳曼点点头,她瞥了就在身侧的林援朝一眼,突然转身,迅速地向门外跑去。
一直紧盯着她的林援朝,怎么敢让她这时一个人离开?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地拉住她,欧阳曼一甩手,却怎么样也甩不掉,林援朝手心的潮热,让她心慌意乱。
她胡乱地叫道:“放开我!”
林援朝干脆上前一步,将她扯进怀中,两只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身体,欧阳曼愈发地挣扎起来,林援朝任她又掐又踢的,就是不敢松手。
欧阳曼大喊道:“林援朝,你放开我!”她脸上混合着汗水和泪水,额上垂下的发被乱七八糟的粘在脸上,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什么也看不清,一如她的心。
她觉得难受,甩甩头,却甩不开,想用手去扒,手却被箍住,她只好继续一边胡乱挣扎,一边紧咬着唇叫着:“放开我!”
林援朝哑声哀求道:“团子,求你不要一个人跑走,我带你回酒店好不好?”
欧阳曼点点头,气喘吁吁地说道:“好,我不跑,你放开我!”
林援朝松了一只手,却不敢完全放开她,他一只手揽住她,正要说话,欧阳曼却猛地一用力挣脱开来,转身向门口冲去,却一头撞在刚刚进门的赵明涛身上,将赵明涛手中的果篮撞落在地,里面的水果一下子滚了一地。
赵明涛一把抓住欧阳曼,不明所以地说道:“小曼,你这是怎么了?”
欧阳曼抬头见到赵明涛,猛地扯住他的衣角,如见到亲人般地哭出声来:“师兄,带我走!我不要呆在这里!”
赵明涛在自己不小心也成了艳照事件的主角之一后,他便一直为欧阳曼担着心,却也不好出声相问。后来见林家处理还算及时迅速,便也没有再理。
但后来却传出老爷子在小曼婚礼前病危的消息,他不能不怀疑其真伪,更为欧阳曼不安。于是他飞到北京,以探病为名,想要一探究竟。
这时,当他看到眼前那狼狈而可怜兮兮的欧阳曼时,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他扫视了屋内一眼,在看到精神奕奕的林老爷子时,他本便怀疑的心瞬间了然。
赵明涛不由一下子冷了脸色,也不与屋内人招呼,径直点点头:“好,我们走!”说完,瞥了林援朝一眼,将欧阳曼护在怀中,转身就走。
自从听到欧阳曼哭着要赵明涛带她走的那句话后,林援朝突然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和勇气。
他眼睁睁看着赵明涛半搂半抱地带走了欧阳曼,竟不敢上前阻拦!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怔怔地退到沙发边,颓然跌坐下来。
屋内的男人们,饶是见惯了风云,这时竟也没人敢开口,一时间全都不知所措地看着林援朝。
欧阳萱心疼地看向儿子,只见林援朝无力地将头仰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当她看到一滴晶莹,顺着林援朝的眼角滑落时,她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将他的头揽进自己怀中,也是落下了泪。
林援朝在她怀中胡乱地拱着头,心灰意冷地哽咽着说道:“妈!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已经很努力、很小心了,难道还是不行吗?”
她慌乱地轻拍着他的背,象哄孩子那样说道:“援朝,咱不怕,小曼她爱你,她只是一下子消化不了,你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许过几天她就想通了呢。”
林援朝绝望地、喃喃地说道:“不会了,这次她真的是累了、疲了、心死了!”
这难道真的是天意吗?他们昨天晚上才说好,他们一定要在她出国前领证的。
而今天,一切却都变了样!
林援朝心里知道,以前再难,她从没在他面前说过林家半点不是,更不会指责他。
其实,她心里都清楚,她却不忍心说,她怕他会内疚会难受。
而今天,她却毫无顾忌地全都说了出来,那么,她是真的累了,厌倦到顾不上他的感受了,那么,她是真的打算要放弃了么?
她宁愿跟着赵明涛走,也不愿意他相陪,她是因为林家而连他也讨厌上了么?
一想到她临走时那惨白的小脸和那双迷茫的大眼,林援朝就心如刀绞。
正文 极度正常
赵明涛将欧阳曼带回到他住的酒店,为她重新开了一间房。他将她送回房间,并为她叫了餐到房中,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体贴地说道:“小曼,我知道你想一个人静一静,可是你得吃东西,我看着你把这碗面吃了我就离开。”
欧阳曼默默地坐到桌前,端起碗,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进了碗中,她却仍然拿起筷子,将那碗面,和着泪,吃了个干干净净。
赵明涛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吃完,去浴室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打湿水,递给她。
看着她抹了脸,赵明涛收拾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头,轻声道:“我就在隔壁,有事找我,或打我电话。”
欧阳曼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赵明涛叹口气,轻轻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细心地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了门把手上。
欧阳曼将自己蜷在沙发中,一动不动,当房间里逐渐暗了下来,她也没有起身去开灯,就这样将自己淹没在黑暗中。
她发现现在的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和痛苦,她只是觉得累,累极了,身体累,心更累。
她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就这样让自己在黑暗中慢慢地放松下来。
不知不觉中,她竟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门铃响起时,欧阳曼缓缓地睁开眼来,发现窗外天已大亮,她自嘲地摇摇头,阿援总说她没心没肺,看来还真是的。
哦,不,不要去想那个名字,想起来就头疼,就乱就烦!
看,只要逃开与那个名字有关的一切,她就不会痛,只要不去想与那个名字有关的任何事,她就能睡得好好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兴奋地坐起身来。是的,逃开这里,她本来就是要出国的,不是吗?
门铃还在持续地响着,她惊恐地看向门口,门外,会是她要逃开的那个人或是与他有关的人或事吗?
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门。当她听到“嗞“的一声响,是门被人用房卡打开的声音的时候,她的眼皮忍不住地直跳。
当李晓月推开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欧阳曼坐在床上,瞪着双大眼,紧张兮兮的样子。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显然是昨天的衣服还没换过。
李晓月关上门,将手中塑料袋里的睡衣和换洗衣物拿出来,放到床上,皱皱眉,一脸嫌弃的神情说道:“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来吃早餐!”
欧阳曼这时才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劲来,她一下子跳下床,跑到茶几前,扒开李晓月带来的早餐袋子,拎出一根油条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鼓着嘴对李晓月笑嘻嘻地说道:“这油条冷了就没吃头了,我吃完了再去洗。”
见欧阳曼这副极度正常的模样,李晓月眼中却闪过一丝惊慌。
她犹豫了一下,措了措词,方道:“你今天打算干嘛?不会要一直窝在这酒店中吧?”
欧阳曼嘿嘿一笑,一只胳膊搭上了李晓月的肩:“今天呢,就是四个字:吃、喝、玩、乐!哦,对了,我还要shopping!晓月,你陪不陪我?”
李晓月看了看肩上那只油乎乎的肉手,眉毛不由抖了抖,她拉下欧阳曼的胳膊,说道:“陪,怎么不陪?我要不陪你,你找得到路回来不?”
欧阳曼挥挥手,切了一声:“晓月,这世上有个东西叫---‘的士’,所以呢,我不需要找路,我只需要把酒店名字记住就行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一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响起一把温润的男声:“团子,这个世上,有个东西叫做----‘心甘情愿’!”
欧阳曼晃了晃头,努力地摔掉那个声音,三下五除二吃完手中的油条,又大口大口地喝完了一杯豆浆,抽起一张纸巾,抹了抹嘴,转身拿了衣服去浴室了。
当听到浴室中传来哗哗的水声后,李晓月掏出手机,走到窗边,拨了个号。
“援朝,她看起来似乎还好,没有眼袋、黑眼圈,应该睡得还不错,刚刚又吃了油条豆浆,胃口似乎也不差。这会她在洗澡,闹着要出去逛街呢。”
说到这里,她叹口气:“她只是闭口不提昨天的事,也没有提起你,不象以前,她嘴里至少每三分钟就会蹦出一次‘阿援’二字。”
电话里,林援朝沉默了半晌方道:“晓月,麻烦你陪着她吧。她不提,你也不要提吧,让她清静几天也好。”
说到这里,林援朝的语气变得有些紧绷起来:“晓月,如果,如果你觉得有合适的时机,你就告诉我,我过来。”
李晓月却正色说道:“援朝,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只会站在曼团的立场考虑问题,所以,你所说的时机,我也只会站在她的角度看。”
林援朝叹口气道:“我明白的!”
李晓月刚挂了电话,门铃就响起,她开了门,赵明涛一身休闲装站在门口,他指了指里面,低声问道:“她怎么样?”
李晓月微蹙了眉,轻声道:“表面上看上去还好。”
赵明涛忙问道:“那她吃东西了没有?”
李晓月点点头:“吃过了,一会儿说是要出去逛街呢。”
赵明涛眼中带着一点期盼,迟疑着问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李晓月忙摇摇头,她直视着赵明涛,毫不避忌地说道:“她跟你不够亲密,如果她想要找垃圾桶,倒苦水,你在场反而不好。”
赵明涛脸上有一丝不自在,他还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欧阳曼从浴室出来,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拿起李晓月给她带来的包,就要往外走。
李晓月却一把拉住她,指指外面的天:“时间还早呢,这会去,商场都没开门!”
欧阳曼笑道:“我知道王府井有家港式茶餐厅,那里的港市早茶不错,我们在那儿一边吃一边等。”
李晓月戳戳她的肚子,道:“你刚不是才吃过嘛?”
欧阳曼咯咯地笑:“刚才那只是垫垫肚子,再说了,那些早茶的茶点都只是好看、好吃却不饱肚子的,没事,包管你吃得下,走吧!”
正文 几近疯狂
两人打车来到那家叫“潮江春”的茶餐厅,当服务员为她们斟茶时,欧阳曼习惯性地用右手食指轻叩桌面。
然而,刚刚叩了一下,她的手指突然一僵,她的脑海里响起一男一女的对话。
“阿援,你也太斯文了吧?为什么你每次都用手指头敲桌面的?嘿嘿,催人上菜上点心,我都是直接用筷子敲盘子的!”
“傻瓜!我哪里是在催人家上菜了?这是一种礼节,别人给你斟茶时,用食指连连轻扣桌面,以示感谢。这是广东人的习俗。”
欧阳曼突然觉得头昏脑涨起来,她抓起面前的茶杯,猛地喝了一口,然而,那刚斟的茶水一下子烫到了她,她忙不迭地又将口中的水吐到面前的小碗里,却也烫得眼泪都快出了来。
李晓月赶紧将餐巾递给她,埋怨道:“又没人跟你抢,你急啥!”
欧阳曼红着眼眶傻笑:“渴了!”
两人从茶餐厅出来,李晓月问欧阳曼:“说吧,你准备买什么?这北京城里姐好歹也算半个地头。”
欧阳曼想了想,笑道:“波士顿的冬天听说很冷哎,我要买那种适合冬天在暖气房里穿的薄薄的好看的衣服,还要买那种冬天户外穿的厚厚的衣服。”
李晓月敲敲她的头:“你直接说冬装不就得了?这大热天的你去哪儿买冬装去?”
欧阳曼缩了缩脖子,笑:“大热天买冬装便宜啊!再说了,这冬装可跟咱们在南方的冬装不同,咱们在南方,没有暖气,冬天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里面的衣服在外面的场合根本没法穿出去。这有暖气的地方,里面可要穿得漂漂亮亮。外面的衣服却一定要够暖。”
李晓月作思考状:“我估计现在还能有卖貂皮的地方,而且现在这个季节肯定便宜,你要不要去看看?”
欧阳曼吐吐舌头:“我就一学生,穿什么貂皮?没的被人老外说中国人烧包!再说,那得多贵哇?”
李晓月口无遮拦地笑骂:“就你这出息!好歹你也是星源的大老板,林江未来的老板娘!”说完这句,她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紧张地盯着欧阳曼。
只见欧阳曼脸色一白,却又很快甩甩头,象是要把什么东西从脑袋里甩出去似的那么用力。
然后,欧阳曼挽起她的胳膊,又展开一个她今天的第N次傻乎乎的笑:“哎,那里有个卖羊肉串儿的哎,走,咱先去吃两串再说!”
李晓月皱眉看她:“还吃?”
欧阳曼撒着娇:“你吃不下陪我去嘛!我马上就要走了,去了国外,可吃不着这个味儿!”
李晓月脚下一顿,侧头看向她,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两个人这一整天就是逛了吃、吃了逛。
一天下来,欧阳曼就买了两件薄薄的羊绒衫。买单时,她心不在焉地抽出钱包里那张白金信用卡,递给收银员,她的目光随着收银员接卡的动作移过去,猛然手一缩,将那张卡又收了回去,另外抽出自己的工资卡付了帐。
李晓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晚上,当她们回到酒店,刚出电梯,欧阳曼便一下子僵住,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走廊上那个挺拔的背影。
李晓月一愣,那不是那个早上还说要让欧阳曼清静几天的林援朝是谁?
仿佛有心灵感应般,林援朝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就在这时,欧阳曼却猛地转身一步跨回了电梯,等林援朝和李晓月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关上。
林援朝迅速地跑过去,徒劳地连连按着电梯开关。
李晓月叹口气,提醒他:“她坐的是上去的电梯,她总要下来的。”
林援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电梯上方那红色的楼层数,又按下电梯的下行开关。
然后他退后两步,来回地扫视着这一排四个电梯,每当一个电梯在这个楼层停下,他就跑上前去,象个傻子似地扒着门看,每次又失望地出来,再去按下下行键,再去看。
他就这样来来回回地在电梯间奔跑着,然而一直过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欧阳曼的影子。
林援朝却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满头大汗,眼中布满红丝,脸上的表情几近疯狂!
李晓月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扯住他,叫道:“停!援朝,停下来!”
林援朝的脚步一滞,李晓月叹口气道:“援朝,她要有心躲你,你这样也不是办法。你自己都不是说要给她几天时间,让她自己清静地想一想吗?”
林援朝呆呆地看着李晓月抓住自己衣服的那只手,恍恍忽忽地想着,团子是瘦了吧?就一天,这手怎么都能看到骨头了?
他突然拉起那只手,放在自己掌心,另一只手温柔地、反复地摩娑着那只小手的手背,他脸上的表情却柔和了下来。
李晓月被他吓住了,想要抽出手来,却被他紧紧地拉住。李晓月急切地唤他:“援朝!援朝!你怎么了?”
这时,电梯叮地一响,赵明涛走了出来,见了这个情形,他没好气地想要上去分开林援朝和李晓月,无奈林援朝却死死地抓住那只手,怎么也不肯放。
李晓月无奈,另一只手便要拍上林援朝的脸,然而,当她看到林援朝脸上那痴痴傻傻的表情,这一巴掌竟是打不下去。她别过头,对赵明涛说道:“师兄,你来!”
赵明涛快速地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来,揭开盖子,对着林援朝,当头淋下!
林援朝一个激淋,手一松,自己也连连后退了两步,茫然地看看李晓月,再看看赵明涛,突然间便似清醒了过来,他一脸狼狈地对林晓月说道:“晓月,对不起!”
赵明涛这才皱眉问李晓月:“这是怎么了?小曼呢?”
林援朝这才如梦初醒般,上前按了电梯的上行键,进电梯前,他对两人说道:“刚才电梯是在21楼停的,我上去看看,晓月,你回房间去等她,赵大哥,你去大堂守着,这么晚了,不能让她一个人出去!”
正文 她在说分手
林援朝在21楼的楼道里搜索了一整圈,没有看到欧阳曼的身影。他来到走火通道门前,闭了闭眼,一把推开门,又跺了跺脚,楼梯口的感应灯一下子照亮了黑暗的空间。
然而,呈现在林援朝眼前的却是空空荡荡的一片,他的心也一下子空了。
林援朝迈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地往下走,随着一层层楼梯间的灯亮起,他心里的希望之光却一点一点地暗下去。
不知道下了多少层,林援朝的脚蓦然顿住,楼梯上坐着的那一个蜷成一团的身影,一下子灼痛了他的心!
她是那样怕黑的人啊,她却宁愿龟缩在这一片静谧得可怕的黑暗中,也不愿意面对他吗?
林援朝轻轻地走过去,蹲下身,柔声低唤:“团子?”
欧阳曼的身子轻轻一颤,却仍是抱着头坐在阶梯上,一动不动。
林援朝在她身旁坐下,他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揽进怀中,半途却又缩了回来,他将双手放在膝盖上,象个紧张的小学生。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都不说话,也不动,安静的楼道里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
不一会儿,楼道里的灯熄了,黑暗中,林援朝仿佛觉得自己僵硬的身子自如了一些,他感觉到欧阳曼似乎也动了动。他自嘲地想道:难道只有在黑暗中,两个人才能轻松一点地相对吗?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欧阳曼轻轻地唤了一声:“阿援!”
这仿如天籁般的呼唤,令林援朝的精神一振。
那声音仿似一下子驱走了他的憋闷,令他想要欢呼、雀跃。
然而,他却不敢大声,只是长长吐出一口气,低低地答应:“嗯?”
欧阳曼平静地说道:“阿援,我要走了!”
林援朝浑身一震,他紧紧地将双手捏成拳,拼命压下冲到舌尖的急迫,缓缓地问道:“团子,你要去哪里?”
只听欧阳曼轻笑一声道:“我要去哈佛上学啊!你忘了吗?我今天还去买了准备在波士顿穿的衣服呢。”
林援朝点点头,也不管黑暗中那个人是否看得见,他毫不迟疑地说:“好!我跟你一起走!”
“不,阿援!这一次,我不想让你陪了!”欧阳曼坚定的话语,一下子将林援朝打入了地狱!
林援朝左右手十指相交,紧紧地握在一起,互相用力支撑着,他咬了咬牙,哑声说道:“团子,这不公平!你知道的,团子,这些事,怪不着我的!”
欧阳曼轻轻地说道:“是的,阿援,是怪不着你,我也没有怪你!只是,我太累了,承受不住了!就象我爸说的,当你看不到何时是个头的时候,你就会害怕,就会恐惧,更会心累!”
“阿援,昨天从医院里出来以后,我觉得我快要疯了!我的脑子里一团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什么都不能想,一想,就头痛,心更痛!”
“你知道我是怎么缓过来的吗?后来我想明白了,原来我只要躲开你,躲开与你有关的一切,我就可以照样吃、照样睡!”
说到这里,她不由在黑暗中轻笑出声:“很简单是不是?所以,这么简单的解决办法,我为什么不用呢?难道我真要看着自己发疯吗?”
林援朝费力地说道:“团子,你恨的只是林家,你不能,你不能因为这个连我也讨厌了!”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的哀求:“团子,让我带你走,好不好?带你离开林家,离开这里的一切,你不想面对,我们就再也不回来!”
欧阳曼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凄迷:“阿援,离不开的,林家在你的血里、肉里,骨子里!”
林援朝一把抱住了她,低叫道:“离得开的,团子!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还不行吗?”
这一次,欧阳曼并未挣扎,这让林援朝的心里泛起了一丝希望。
欧阳曼乖巧地伏在他怀里,声音已失去了原有的平静,她说道:“不,阿援,这个责任,这份情,太重,我承受不起!”
林援朝沉声道:“团子,不要你承,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不,阿援,你看,即使是自己创业,你也已经将星源做得很好,在这里,你有你自己的理想和事业,可如果你在国外,也许你会一事无成,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会埋怨,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就害怕。”
她并不给林援朝说话的机会,又轻轻叹口气:“何况,他们也不可能让你离开的!难道你又想为了这件事,再连累我一次吗?”
林援朝的心止不住地发颤,他抱住她的手不由一松。
是啊,次次都是他连累了她,他还要连累她多少次呢?
然而,欧阳曼的话却步步紧逼了过来:“你去了国外,林家的对头就会放过你了吗?我可不想在国外还要被人追杀!”
“阿援,看在我曾经为你中了一枪的份上,放了我吧!”
林援朝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他一把搂紧了她,他大口地喘息着,他听到自己急切而痛楚的声音:“好!曼团,我放你走!你去读书,我替你看着星源,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好不好?你放假就回来,或者我有时间就去看你,好不好?”
欧阳曼轻轻叹口气,说道:“不,阿援,我要离开你!我爸说得对,我应该走出去,多看看,多接触,世上优秀的男人多得是,阿援,也许这四年,我就忘了你呢?也许,我能碰到一个比你更好的男人呢?”
林援朝喃喃地说道:“那我呢?团子,那我呢?你要让我怎么办?”
“阿援,对不起,我太懦弱,我只想要逃!你应该找一个适合你的人!”
林援朝紧紧地抱住她,在她头顶上,用不敢置信的声音说道:“曼团,你,你这是在跟我说,跟我说---分手?”
欧阳曼沉默了,那两个字,她终是不忍说出口,压抑了半天的泪终于掉了下来,滴落在林援朝的胸口,灼得他全身都痛。
正文 忍心舍弃
林援朝颤动的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捧起她的脸,他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轻叹着说:“团子,你舍不得的!团子,你怎么能舍得?”
欧阳曼她胡乱地摇着头,终于痛哭出声来:“我舍得的!我舍得的!”这句话说给他,却更象是说给她自己听。
林援朝猛地一下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嘴。他的双手死死地捧住她的头,不让她逃开,他的舌在她的惊呼中长驱直入,疯狂地扫荡着她的口腔内壁,追逐着她的舌,苦苦地纠缠。
彼此熟悉的气息,让两人的心都狂乱起来。
一阵僵硬之后,欧阳曼的手终于攀上了他的脖子,她比他更狂热地回应着他,撕咬着他。
林援朝的一只手放在她的脑后,撑住她的头,另一只手,却急切地从上衣衣摆向上探至她的胸前,重重地揉捏起来。
欧阳曼急促地喘息,她的一双小手也胡乱地捞起他的T恤,在他的背上四处游走。
两人都坐在楼梯上,不一会儿,林援朝似觉施展不开,他不耐地抱起欧阳曼,两个人都站了起来,他一把将她死死地抵在墙上,整个身体都压了过去,紧紧地贴住她。
然而,因为这个动作,楼梯间的感应灯一下子亮了,突如其来的光线晃花了他们的眼,黑暗中的自如蓦然消失,二人均是一僵。
欧阳曼突然推开林援朝,将头侧过一边去。
林援朝轻轻扳过她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深深凝视着她,欧阳曼下意识地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林援朝蓦然将她抱进怀里,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喃喃地道:“团子,我舍不得!怎么办?我舍不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欧阳曼轻声说道:“可以的,阿援,我们都试试,好吗?”
林援朝猛地拉开她,抬起她的下巴,逼视着她,他眼中尽是无奈与悲哀:“怎么试?团子,还没开始,我的心就痛得不得呼吸了,你要我怎么试?嗯?”
欧阳曼的视线偏向黑暗的楼梯下方,她竟然挂起一个笑来:“逃得远远的,不去想,就不会痛!阿援,我试过了,管用的!”
林援朝眼中满是受伤,他低低地咆哮起来:“不管用!怎么会管用?那几个月,我跟你分开那几个月,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肩,重重地摇晃起来:“团子,你怎么忍心,怎么舍得让我这么难过、这么痛苦?”
欧阳曼抬起头来,眼中含泪,直视着他:“阿援,留住我,你又怎么忍心,怎么舍得让我这么难过,这么痛苦?”
林援朝骇然松手,他紧紧地盯着她,不敢置信地偏头看向她:“你的意思是,跟我在一起,只会让你难过,只会让你痛苦?”
欧阳曼的手死死地扒在身后的墙上,撑住自己,她闭上眼,咬牙吐出那个字:“是!”
林援朝一下子仿佛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他踉跄着退后两步,靠在楼梯的扶手上,他重重地喘息,重重地点点头:“好!好!”
他抬手指向她,恨恨地说道:“欧阳曼,你果然是个没心的!”
说完,他无力地垂下手,一步一步地向下走去。
林援朝仅仅下了两层楼,便再也没有了力气。他撑着扶手在楼梯上坐了下来,象头受伤的小兽一般,低低地喘息。
欧阳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也不爬起来,就那样抱着头,任黑暗再次将她湮没。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向上而来,她抬起头来,紧张地注视着楼梯下方。
当楼下的灯亮起,林援朝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下方的拐角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上来,那沉沉的脚步声犹如急促的鼓点,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
林援朝在她面前停下,他蹲下身来,双手捧起她的脸,眼中泛着潮气,他轻轻地说:“好,团子,我答应你,我们试试!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如果你的尝试不成功,如果你找不到别人对你比我更好,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欧阳曼的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她摇摇头,哭道:“阿援,4年,你很快就会忘记我的!”
林援朝用手指揩着她脸上的泪,他自己却哽咽着笑:“傻瓜!你倒底是希望我忘记你,还是不希望我忘记你呢?”
欧阳曼一下子怔住,她突然害怕起来,呆呆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林援朝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心里微微一松,他叹息一声道:“团子,我回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舍不得你痛苦,舍不得你难过。”
“所以,我同意你去试,只是,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给,你必须答应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欧阳曼傻傻地问了一句:“那你呢?如果你找到了别的幸福了呢?”
林援朝摇摇头,含泪笑道:“团子,我试过了,不成功!所以,一年也好,四年也罢,不论多久,我总在这里等着你!”
欧阳曼张大了嘴,忘记了哭泣:“阿援,这不公平!”
林援朝叹口气:“团子,就当是林家欠你的,我来还吧!”
欧阳曼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要是,我喜欢上别人了呢?”
林援朝咬咬牙,说:“那就当是林家造的孽,报应到我身上吧!只要你幸福,我就认了!”
林援朝那卑微的语气,令欧阳曼满心抽痛,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林援朝轻轻地将她揽进自己怀中,小心翼翼地说:“我明天陪你回W市,走之前,让我陪陪你,好吗?”
欧阳曼摇摇头:“不用,我想好好陪陪我爸、妈,你去了,我爸不会再让你进门的。”
林援朝心里一凉,他闭了闭眼:“好,你是从北京走,对吗?到时我跟峰子和晓月他们去送你。”
欧阳曼默默地点点头。
正文 怎会放弃?
林援朝故作轻松地笑道:“嗨,你去了那边,不会不接我电话,不回我邮件吧?”
见欧阳曼惊疑的眼神,他忙道:“你放心,我不是要纠缠你,你的生活和交朋友,甚至,”说到这里,他咬咬牙:“甚至你要跟别人结婚,我都绝不会干涉半分!”
半个月后,北京机场,欧阳曼与所有的人一一拥抱告别,她最后才来到林援朝面前,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微微低下头,轻轻地说了声:“阿援,对不起!”
林援朝没有如她想象般拥抱她,只是用手轻轻抚了抚她头上的发,笑道:“有你爸陪你去,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去吧!我帮你守着星源,到时给你做嫁妆!”
当刘雨儒与欧阳曼进了安检,一直见不到人影了,相送的人才纷纷散去。
欧阳萱这时走到林援朝面前,她叹口气道:“援朝,我知道,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可是,我就小曼这一个女儿,我也不希望看到她总是那么反复纠结、辛苦。”
林援朝点点头,诚挚地说道:“阿姨,我明白的,我没有怪过您。”
欧阳萱内疚地说道:“你刚才提到星源,援朝,咱们那个协议作废吧,你要觉得不好意思,你将300万还我也行,我知道你现在不缺钱。”
林援朝摇摇头:“阿姨,您要是需要用钱,我可以把那300万还给您,可那股份是团子的,等她学成回来,我就将星源交到她手上。”
欧阳萱过意不去地说道:“援朝,那怎么行?”
林援朝看向欧阳萱,诚恳地说道:“阿姨,我同意让她一个人走,甚至同意跟她分手,那是因为我不愿意她那么痛苦。可是,如果四年以后,她发现,她的幸福只能在我这里,还请您不要反对我们。”
欧阳萱愕然看向他:“援朝,你是说,你是说,你还会等她?”
林援朝点点头,坚定地说:“一直都会!”
欧阳萱红了眼眶,叹口气道:“你这孩子!你知道吗?曼团爸爸这次送她过去,还有一个主要目的,就是会带她拜访一些学术界的名流,还会拜托他熟识的教授帮曼团介绍合适的男朋友。”
林援朝心里一沉,脸上却微笑着说:“我说过,会给她时间去尝试,如果她的幸福真的另有人能给,我也认了。”
欧阳萱拍拍他的手,什么也没再说,转身走了。
从机场回去的车上,安峰皱眉问道:“援朝,你们真的就这样分了?”
林援朝叹口气:“她现在这种状态,让她先出去也好!”
李晓月怀疑地说:“你就这样放弃了?”
林援朝微微一笑:“怎么会?晓月,我不是那种付出不求回报的人,为了团子,我付出了那么多,如果是这样的结局,我怎么会甘心?”
安峰笑:“难怪现在就先感动丈母娘再说。不过,你没听到她爸爸急着要给她另外介绍对象,你就不怕?哈佛,那可是世界顶尖儿人物打堆的地方,你就不怕她真跟别人成了?”
林援朝鼻子里轻轻一哼,脸上挂上一个自信的笑:“成不了!”
林援朝回到酒店,打开门,赫然发现林老爷子与林墨涵竟然坐在他的房间中。
他的面色不由一冷:“你们就这样随便进人房间的吗?”
林墨涵皱眉道:“援朝,你来了北京也不去家里住,也不去看外公,我们来看看你还不行吗?”
林援朝面无表情地说道:“看过了,请回吧!”
林老爷子将手上的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拄:“援朝,已经半个月了,你没有跟我们林家的人说过一句完整的话,连你妈那儿你也不去,你这是打算跟我们林家脱离关系吗?”
林援朝脸上泛起一个凉薄的笑:“如果跟林家脱离关系,能挽回曼团,我马上就去登报!”
老爷子被他激得说不出话来:“你!”
林墨涵忙为老爷子抚抚胸口,对林援朝皱眉道:“你们真分手了?”
林援朝突然激动起来,他冷笑着低吼道:“如果没分手,你们以为我还会呆在这儿吗?现在你们满意了?嗯?她爸爸送她过去,主要目的就是拜托那些学术界的名流为她介绍男朋友!”
他刻薄地说道:“呵呵,外公,您不是一直望着我给您生个重外孙吗?我本来计划的是一结了婚,明年就要一个,现在您就等着吧,就看您是不是够长命,能不能等得到了!”
林墨涵忙大声喝止他:“援朝,够了!老婆跑了有本事自己去追回来,在这儿发什么脾气?外公身体不好,你不能这样激他!”
林援朝走到柜前,将衣物塞进箱子中,拖出箱子来,他冷冷地说道:“曼团我当然会去追,不过这里,我现在就要回S市了,你们愿意呆就呆着吧。”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了出了房间。
林老爷子心灰意冷地叹口气:“墨涵,这次,也许我们真的做错了!现在连安然也怪我!她连国安也不理了!”
三年半后,美国,波士顿机场,接机处,欧阳曼兴奋地向出口挥着手,大声地叫着:“晓月,这儿!”
一身职业套装的李晓月,将行礼推车交给身旁的助理,自己先行快步走了出来,欧阳曼扑上去,一个熊抱。李晓月抱了抱她,笑道:“完了,团子,我这手一称,你又胖了!”
欧阳曼赶紧退开,双手叉腰,在自己身上和李晓月的对比着,比划了两下,再看看李晓月,撇撇嘴:“不是我胖了,是你又瘦了!你们家峰子总不给你吃饱吗?你看你,越来越瘦!”
李晓月苦笑道:“你呀,且羡慕着吧,本小姐是吃啥都不胖。刚结婚那阵儿,峰子和他妈跟喂猪似的,拼命喂,后来发现,我怎么都胖不起来,他们也没劲了,只说我是喂了也白喂,浪费粮食!”
欧阳曼哼哼着:“你就气我吧你!”
她亲热地挽上了李晓月的胳膊,八卦地问:“哎,你刚毕业就被他们给逼婚了,怎么也不要个孩子来玩玩啊?”
正文 都不如他
李晓月瞪她一眼:“我给你和林援朝两个打工,整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哪有时间要孩子?喏,好不容易想着闲一点儿了,又被派来这儿打前站,开分公司。”
欧阳曼惊奇地道:“哎,晓月,星源真的要在这里开分公司啊?”
李晓月甩了她一记白眼:“你以为我过来是探亲访友的啊?”
欧阳曼忙狗腿地笑:“嗨,你不也是股东嘛?给自己打工,给自己打工,嘿嘿!”
晚上,李晓月也不住酒店,挤在欧阳曼租住的小公寓中,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李晓月翻身过来,趴在床上,看向欧阳曼:“你说你,这几年每次回国,都是直飞W市,咱们都捞不着见个面。哎,你快跟我说说,你那几个帅哥怎么回事?每次视频时你都说得不清不楚的。”
欧阳曼叹口气,苦笑道:“嗨,别提了,每个都号称精英中的战斗机,结果呢,都是不堪一击。”
李晓月扒拉了她一下,揶揄地笑:“说说,快说说嘛!姐现在是已婚人士,只有靠听点八卦来娱乐一下了。”
欧阳曼横了她一眼:“你就幸灾乐祸吧你!”
李晓月又捅捅她,欧阳曼无奈地笑:“好吧,满足一下你的恶趣味。”
“这第一个人呢,叫威廉,英国人,号称呢有皇室血统,哎,我告诉你啊,他的那眼睛可真漂亮,真正是蓝色的!还特能放电!就那双眼就能迷死人!可惜啊,我们才正式交往两个月,他就被我抓奸在床。”
李晓月好奇地笑:“哎,他怎么偷吃也不做得干净些,还能被你逮到?”
欧阳曼摇摇头:“说来也奇怪,那天就是收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短信,说他在酒店跟人开/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生怕我不信似的,连他那天早上打的啥色的领带都说得清清楚楚,我就想着过去看看,结果,就那样啦!”
李晓月脸上泛起一个诡异的笑,她点点头:“貌似你就一点不生气,不难过?”
欧阳曼笑道:“生气当然是有的啦,多没面子啊!难过就说不上了,呵呵。”
李晓月笑道:“嗯,继续!继续!”
“这第二个帅哥呢,叫阿Paul,是个香港人,据说呢,他家是香港有名的一个大家族,这人呢有才气,属于表面上温润有礼,骨子里却高傲得不行的那种人,嗯,我觉得,他身上很有一点当初阿援的那气质。”
李晓月诧异地看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哟,现在倒是阿援阿援的,说得挺顺口了啊,也不难受了?以前可是提都不能提。”
欧阳曼瞪她一眼:“要不要听的?”
李晓月赶紧收敛了笑:“要听!要听!”
“嗨,这阿Paul呢,我还以为他象阿援,实际上却根本没有阿援有担当。他父母莫名其妙地跑来美国,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大概那意思是门不当户不对什么的话,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他居然说要我跟他偷偷发展,等他接收了家族生意再公开关系。哼,我立马就跟他掰了!”
“我告诉你,晓月,这第三个更离谱,他叫SAM,长得五大三粗的样,比耗子还壮实,还是咱们学院游泳冠军,那肌肉,啧啧。就这样的一人,应该特有安全感吧?结果倒好,碰到三个打劫的,他扔下我,自个儿跑了!”
李晓月紧张地问道:“那你怎么办?”
欧阳曼一翻白眼:“我能怎么办?要不是几个过路的小伙子,路见不平,打跑了劫匪,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李晓月意犹未尽地问:“没了?”
欧阳曼耸耸肩:“就这仨,再没了,后来我也没那心情了,不如专心读书好了。”
李晓月看了看她,半开玩笑地问:“是不是还是觉得援朝好?”
欧阳曼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晓月,其实吧,我算是想明白了,这人吧,没有十全十美的,阿援其实就是摊上了林家,他自己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你看,这三个人的毛病,他一个都没有。”
李晓月不动声色地用欧阳曼看不到的一只手,在手机上拨了个号出去,将手机放到枕头上。
此时的S市正是上午,当电话铃声响起时,林援朝正在去年新建的星源大厦他的办公室里,与几个总监开着会。
林援朝拿起电话,他看到是李晓月的号码,不由略为奇怪,那边不是应该是晚上吗?
他接起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他的脸色顿时一变。
总监们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事,会令他们这一惯处变不惊的老板神情如此紧张,而又小心翼翼。
林援朝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挥挥手,将人全都赶走。
电话里传来欧阳曼迷离的声音:“我老爱拿这些人跟阿援比。威廉跟我说,哪有男人不犯错的,要我给他一次机会。那时,我就想,阿援有洁癖,他就不会犯这种错。”
“阿Paul跟我提要转入地下情时,我就觉得好笑,阿援那时宁愿舍了林江,宁愿挨鞭子也要跟我在一起,我却要为了阿Paul这么个人去搞地下情?”
“那个Sam,遇到歹徒,扔下我就跑。我那时就想到阿援,我们被人堵在美领馆门口那一次,我被人劫持,阿援第一个想的是与我交换,他自己做人质。林家派来的人威胁要对他开枪,他为了救我,还是毫不迟疑地向领馆走去。”
李晓月瞟了枕头上的手机一眼,故意问道:“你后悔了吗?”
正听得心花怒放的林援朝,捏着手机的右手一紧,他的左手举起又放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他紧张得全身肌肉都僵硬起来。
欧阳曼坦白地看着李晓月,低声道:“后悔了又能怎么样?当初是我自己哭着喊着要分手的。“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她一下子趴在了枕头上,带着哭腔说道:“晓月,我真的后悔了!”
电话那头的林援朝全身一松,他一下子无力地跌坐在大班椅上,唇边勾起一个笑来,他的眼角却不知不觉地湿了。
正文 无法面对
然而,电话里传来的欧阳曼的哭声,却让林援朝刚刚松下来的心里一紧。
只听她哭诉道:“晓月,我以为,我远远地逃开,就不会痛,不会再想他,可是,真的逃了,我才发现,我想他,随时随地都会想起他,发疯般地想他。”
“每次我去买零食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以前阿援总是把公寓和他办公室里的冰箱塞得满满的;我去shopping,一看到那张白金卡,我就会想起他;冬天冷,晚上睡觉,脚怎么也暖不了,就想起以前阿援总说,冬天要找我收取暖费。”
“我开心的时候会想到他,不开心的时候也会想到他。晓月,我真的很努力地试过了,我一个一个地交男朋友,想着也许可以象我爸说的那样,可以忘记他。可是,我总会拿他们跟阿援比,最后的结果,是没法比。”
“晓月,我现在才发现,林家那些伤害,跟两个人分开的这种痛,根本没法比。阿Paul的事也让我明白,也许家家都会有事,不是那事就是这事,我为什么要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来左右自己的感情?”
李晓月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叹口气:“援朝不是说了会等你的吗?你为什么不跟他说?为什么不找他?”
欧阳曼抽抽鼻子,撇撇嘴:“怎么找他?跟他说,我找了几个男朋友,最后发现还是你最好?”
“他说是说等我,前面一年,他还给我打打电话,发发邮件,可是后来这两年,我一个电话都没接到他的,一封邮件都没收到他的。”
“每次回去,我特意都把行程告诉你和峰子,他也从不来见我。”
“还有,他把星源越做越大,那些杂志上老是登他跟哪个哪个女人在一起的照片,每次看着,我就难受!可又舍不得不看!”
“以前有一次,我就不小心说了下分手,他就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这次我不但跟他分手,还交了好几个男朋友,我都不敢想他会有多痛?他以前连我跟赵师兄去吃餐饭都不高兴。我怎么能指望他还等着我?“
李晓月恨恨地戳戳她的额头:“他怎么知道你交男朋友的?”
欧阳曼嘟着嘴,懊恼地说道:“我跟威廉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威廉特帅,特好,我就把我们的照片发给了阿援,让他不要再等我了。那以后,他就再没给过我电话,没再发过邮件给我。”
“其实,就算跟他分了手,可他总给我电话和邮件,嘘寒问暖的,我心里特踏实。当他不再给我电话,不再发邮件给我,我心里就没着没落地慌,再后来,我又把我跟阿Paul的照片发给他,想着也许刺激他一下,他总要给点反应,哪怕是骂我也好,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晓月,那时候,我心里真的是绝望了。再后来,老看到他跟那些女人在一起,甚至这边的财经杂志都能看得到,我还怎么敢去找他?”
林援朝听得满心酸涩,当电话终于中断时,他用手指抹去眼角边那一点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浸了出来的湿润,笑着喃喃自语:“傻瓜!”
他猛地站起来,几步跨到门口,拉开门,对着门外叫道:“快,快给我订去波士顿的机票,最近的一个航班,从香港有直飞的,越快越好!”立即有人应声而去了。
他想了想,又回到办公室,拿出两张便笺纸,刷刷刷地写了十几行字,快步走到门口,将纸条递给总裁办主任,说道:“任小姐,这些你亲自去买,记住一定要我注明的这些牌子和包装的,这些东西山姆会员店都有,你现在马上去,回来时打电话看我在哪里,直接给我送过来。”说完,他转身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任小姐见总裁交待要她亲自去办,立即郑重的接过来,然而定睛一看,不由傻了眼:胖妈鸭脖,微辣?老成都灯影牛肉,要有独立包装?口口香瓜子儿,抹茶口味?依恋玫瑰花茶,100克一小包的?蜀九香泡椒凤爪?老干妈豆腐|乳?六必居|乳黄瓜?…….
林援朝临上飞机前,给李晓月发了条短信。
波士顿机场星巴克,欧阳曼用吸管挑着她那杯卡布奇诺上的泡泡,对李晓月说道:“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啊,还要你这副总亲自来接?让你助理来不就得了?我还忙着哩。”
李晓月笑道:“你不埋怨我忘记给你买鸭脖子了吗?这人一准儿带了!”
欧阳曼眼神一亮:“真的?”
李晓月点点头,她抬手看了看表,见时间差不多,拉着欧阳曼来到出口处。
欧阳曼不由皱眉问道:“话说,你这分公司现在只是筹备,用得着这么多人过来嘛?这外派的成本可高。”
李晓月侧头直视着欧阳曼,笑:“曼团,你别告诉我你真没想过援朝为什么要到美国开分公司,还偏偏要开在波士顿?”
欧阳曼叹口气,蔫蔫地说:“晓月,我怎么会不想?你上次打电话说要过来,我就想过。可是,经历过这么多,我只是不敢再相信自己了而已。”
“再说,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样,他为什么不来?为什么每次回去,他都不来见我?为什么他连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晓月,我还怎么敢想?”
李晓月瞟到出闸口那个俊逸的身影,拍拍欧阳曼的肩,对里面呶呶嘴,笑道:“问问不就都知道了?”
欧阳曼抬起头来,当看到那个心里想过念过千百遍的身影时,泪水一下子模糊了她的眼眶,她转头,不敢置信地找李晓月确认:“晓月?”
见李晓月微笑点头,她才掉过头,泪眼朦胧中,呆呆地看着那个人,然而,当那个人越走越近,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面对。
她猛然转身,然而,身后那个一直死死盯着她的人,似乎早有准备,他两个大步冲上去,在她还未来得及迈步时,已被他从背后一把捞进怀中,两只手臂紧紧地箍住她。
正文 打一巴掌给颗糖
欧阳曼不敢回头,她听到那个令她魂牵梦萦了那么长时间的声音,在她头顶沉痛地响起:“你还要逃到哪里去?你还准备逃多久?三年半了!曼团,你这个狠心的小东西!你可知道,这1280天,我是怎么数着日子过来的?”
欧阳曼的眼泪就那样簌簌而下,她不敢出声,这突如其来的见面,她也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援朝扳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巴,她被动地看着他,她那双无语凝咽的大眼,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那眸子里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那长长的睫毛半掩下的眼里,有思念,有痛楚,更多的却是---胆怯!
林援朝低叹一声:“你这个小笨蛋!”他的唇就那样压了下来,轻轻的柔柔的辗过她的唇,他的舌灵活地扫过她唇边的泪水,将那一份咸涩,卷进她的口中,更卷进她的心里。
这横空而来的幸福,让欧阳曼一动不敢动,她怕动了,那幸运就飞走了,她呆呆地任他亲她吻她,不挣扎也不回应。
林援朝无奈地松开她的唇,在她的额头轻轻一点,他用衣袖轻轻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将她揽进怀中,带着她,向大厅外走去。
完全被无视了的李晓月,也不同他们一起走,干脆自己回了酒店。
出租车上,林援朝直接对着司机说出了欧阳曼公寓的地址,一直到了公寓门口,开了门,欧阳曼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林援朝将她推进屋内,反过身来,一把将她按在门背后,他的头俯下来,轻哼一声:“我知道的多了!”
他将她圈在他的方圆内,深深地凝视她,哑声说道:“我知道你爸走后的第二天,你就发了烧,可怜兮兮地没人理;我知道你去爬山摔断了腿,打了石膏不能动弹整整三个月;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学校里也能迷了路,整整一天才能找到公寓;我知道你第一年就拿了全额奖学金;我知道你明明提前修完了学分,却不肯回去。”
欧阳曼张大了嘴,怔怔地看着他。
他一口咬住她的耳垂,恨恨地说道:“我还知道你看见帅哥就往上扑,我还知道你交了三个男朋友,还跟人搂搂抱抱!”
他越说越来了气,忍不住重重地咬了下去,她不由眦着嘴,痛呼出声:“疼!”
林援朝再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低叫道:“疼?你这就疼了?嗯?你离我离得十万八千里,你知不知道我会疼?嗯?”
“当我知道你发了烧、迷了路、受了伤,却孤伶伶地一个人时,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
“你把你跟别的男人亲亲热热的照片发给我,你有没有想过我会疼?”
“一个男人不够,你还一个接一个的来,当你被别的男人这样压在门后,当你让别的男人亲你吻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疼?”
“那些男人对你好,我担心你跑了,那些男人对你不好,我又怕你伤心难过。”
“我辛辛苦苦为你守着星源,你个哈佛MBA却去为赵氏美国公司打工,我在那里苦苦等待,你却跟别的男人逍遥自在!”
欧阳曼拼命地摇着头,哭叫起来:“我没有!我没有让别的男人亲我吻我!我也没有跟别的男人逍遥自在!”
她的手敲打着他的胸口:“是你不要我!你明明说了等我的,可你却不给我电话,不给我发邮件,我回去,你也不来见我!”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着喊:“你,你还跟那些女明星鬼混,还一天一个不同的女人!”
她越说越生气,想要咬回他的脖子,却够不着,于是一偏头,一口咬上他的胳膊,狠狠地撕咬着。
林援朝红了眼,一巴掌打在她ρi股上,咬牙切齿地低喊:“我给你打电话,你总是不冷不热的,我给你发邮件,你从来不回。然后,我等来了你跟你一个又一个男朋友在一起的照片!你要我打电话跟你说什么?恭喜你找到个帅气多金好男人?”
“我说过,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可你呢,你就算回来了,电话也不肯打一个!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不因为林家而介怀,我怎么敢去找你?”
林援朝再一巴掌打上她的ρi股:“你说,倒底是谁混蛋?”
欧阳曼一下子失了气势,她弱弱地说道:“那,那些女人呢?”
林援朝咬牙道:“那些女人,都是商业炒作,全是李晓月给我安排的,你怎么不去问问她,我可有碰过她们一个手指头?”
欧阳曼没了话,干脆耍起赖来,她把脑袋埋在他胸前胡乱地拱起来,可怜兮兮地叫:“谁叫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闻不问的?我生病的时候没人管,我打针的时候没人理,吃不下饭的时候没人疼!”
林援朝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他叹口气,将她狠狠地揉进怀里,骂道:“你这个笨蛋、傻瓜、小赖子!”
他慢慢地红了眼,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叫“心念“的钻戒,举到她面前,恨恨地道:“只有你这种笨蛋,才说得出来,心心念念不是爱的蠢话来!也只有你这种傻瓜,才要去尝试忘记我们那么刻骨铭心的感情!”
欧阳曼看到那枚当初被她寄回给他的戒指,眼泪又稀里哗啦地往下掉。
林援朝叹口气,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将那枚钻戒竖在她眼前,放柔了声音,审视地、小心翼翼地问她:“小赖子,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尝试结束了吗?可不可以跟我回家了?”
欧阳曼抽抽鼻子,撇撇嘴:“你这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糖吃?”
林援朝眼中精光一闪,正色道:“那这颗糖你倒底要不要?”
不等她回答,他又咬咬牙,狠狠地说道:“欧阳曼,我林援朝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等你,快四年了,我等够了!你要是犹豫一下,我就把这枚戒指扔出去,转身就走,再也不会回头!”
正文 谁的算计
欧阳曼想也不想,急慌慌地一把抢过戒指,直接套进了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
林援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从她的手上拔下钻戒,重新郑重地为她套上,然后,又从自己左手无名指上拔下那只男式戒指来,将手伸到她面前,不容置疑地说:“重新给我套上去!”
欧阳曼乖乖地给他套上,这个仪式完成,林援朝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满脸春风地揽着她向房间内走去,有些得意忘形地说道:“这几个月,我就不走了,等你论文答辩一完,咱们就回去结婚!”
欧阳曼越想越不对,她突然指着他,大叫:“哦,你使诈!”
林援朝眼中带笑,适时地转移着话题:“团子,我饿了,咱们去吃饭?要不要叫上晓月一起?你再顺便跟她求证下那几个女人的事?”
欧阳曼鼻子里一哼,停下脚步,邪睨着他:“我知道了,你一上来就对我又凶又咬的,尽数落我的不是,害得我又内疚又害怕,然后你还来威胁我,哄我上当!”
说着,她作势要去拔手上的戒指:“哼,求个婚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不要!”
林援朝忙一把按住她的手,急道:“团子,你说你是个讲理的人吗?要是讲理讲得通,三年多前你就不会离开!要是你肯面对现实,我用得着这样逼你吗?再说,我前面讲的哪句不是事实?哪句不我心里的话?”
欧阳曼哼哼道:“你说我不讲理?”
林援朝无奈地苦笑:“讲理!谁说咱家团子不讲理,我跟他急!”
欧阳曼横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却重重地说道:“那你给我说说,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还有,威廉、阿Paul,还有Sam,是不是你搞的鬼?哪,我警告你,说实话啊!”
林援朝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见她眼中似有怒火,便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不是派人跟踪你,是派人保护你。”
他瞄瞄她的神色,再小心翼翼地说道上:“那个威廉,我可没捣鬼,我只是让人发信息告诉你去捉奸而已;那个阿Paul嘛,我不过是告诉他的父母,你是我老婆,不是他阿Paul能娶得起的;至于那个Sam,那几个劫匪是我派的人假扮的,额,救你的人,也是我派去的人。”
说完,他忐忑不安地看着她说道:“团子,呐,我没有捣乱,也不是要干涉你的生活,我只是提前让你知道他们的真实面目而已,免得你要是陷进去了再发现,不是更痛苦?”
看他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样,欧阳曼不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她得意地哼哼:“呐,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林援朝这才缓过劲来,一想到自己刚才被她给吓得一愣一愣的,就来了气,他一把将她扑倒在沙妇上,呵着她的肋下,叫道:“扯什么平?你招惹了三个男人,我还没找你算帐,你竟然敢来威胁我?”
欧阳曼咯咯咯地笑着,拼命去躲,却怎么样也躲不开,直笑得眼泪都出了来。
再见到那个开心活泼的曼团,林援朝满心的感动。
他停下呵她,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叹一声:“团子,我想你!”
欧阳曼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吻便已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这样的异国他乡,这样的重逢下,窗外是皑皑白雪,屋内是一室的火热旖旎,这样一个的下午,注定是缠绵而激烈的。
当欧阳曼第N次蜷缩着脚丫,全身痉/挛着,抽抽咽咽地哀求:“阿援,不要了!够了!”时,林援朝正不管不顾地将她翻过来趴在床上,他自己却站到地上,将她拖到床边上,随手抽过枕头,垫在她的身下,将她的双腿大大地分开,他狠狠地从后面进入,重重地撞击她。
他一边冲撞着,一边恨恨地说道:“怎么够?曼团,怎么可能够?你个没良心的臭丫头,你欠我的,我要慢慢跟你算回来!”
欧阳曼抽抽着,随着他的节奏控诉着:“阿援,你、混蛋!”
林援朝停住,眼微微一眯,抽出来,轻轻地顶进去,顶到一半却停住,欧阳曼等得不耐起来,她扭着身子娇唤着“阿援!”
林援朝“啪”地一声拍在她白花花的ρi股上,问道:“说,还敢不敢随便说分手了?”
欧阳曼夹紧了双腿,象个蚯蚓似地扭来扭去,林援朝再轻轻顶进一点,又停住,笑道:“不说是不是?”说完,再往外退出一点点。
欧阳曼被那一阵阵空虚的感觉把弄得难受极了,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抽泣着尖叫:“不敢了!不敢了!”
话音刚落,林援朝便重重地一顶到底,令欧阳曼止不住满足地呻吟出声来。林援朝低低地笑道:“这才乖!”说完,便加快节奏冲击起来。
这一轮终于过去,欧阳曼早已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林援朝终于放过她,抱着她去浴室清洗了,回到床上,这才搂着她,心满意足地躺了下来。
他轻轻扒开盖在她眼睛上的碎发,嘴角勾起一个笑来,他的团子长大了呢,更聪明,变狡猾了呢。
今天他所算计的,居然都没有瞒过她,还反过来倒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居然令他老老实实地招了这几年他为她所做的事。
林援朝久久地凝视着睡梦中的曼团,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腹部,他今天故意没有用套子,她意乱情迷中似乎也不记得了,他甚至还特地垫了枕头在她的身下,不知道会不会可能有孩子呢?
他原本是打算等到她毕业再找她。
可是,半年前,她就修满了所有的学分,她竟也不回国,却在赵氏的北美分公司打上了工,而赵明涛更是三天两头往这边跑,有时甚至一住就是半个月。
以前那几个鬼佬和香港人,他并不惧,只当她去玩玩,看看也好。
可是,这个赵明涛却不同。他对团子的心不亚于她,甚至只是默默地陪着她,何况,他还为了她,腰上还留着一颗子弹!团子对他,如兄如友,信任有加,自从知道团子又到赵氏打工后,林援朝便如坐针毡。
正文 突来打扰
无奈之下,他才想起要到这边开分公司,让他有机会名正言顺地守着她,他本想以这种方式,重新进入她的生活。
然而,李晓月的一通电话,团子终于说出的“后悔”二字,让他打破了原本的计划,一秒也不能多等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在飞机上,他便想好了逼着她面对现实的办法。
他本不想现在要一个孩子来打破他们刚刚失而复得的二人世界。可是,他心底里是那么的忐忑不安,他总怕,还会有什么事,来打乱了他们,他真的是怕了!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想要用一个孩子来绑住她。
一连三天,林援朝都将欧阳曼堵在公寓里不让她出门,连吃饭也只是叫外卖。象是真的要恶补回曾经失去的日子似的,两个人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聊天,然后往往聊着聊着就滚上了床单。
沙发、地板、浴室、床上,都被林援朝变着花样试了个遍。
“阿援,你以前没这么变态!”当欧阳曼被林援朝抱到厨房的琉璃台上时,她一面喘息,一边呻吟着说道。
正将头埋在她睡裙下摆里面的林援朝,在她的大腿根处轻轻地咬了一口,惹得欧阳曼一声尖叫,方才抬起头来,妖孽地笑:“我一直在反省自己,是不是没把你伺候好,你才会离开我这么久的?再说了,你看我身上这些印子,是谁变态?”
欧阳曼低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我叫你再说!”
林援朝咝咝地吸着气,逗她道:“别急,乖,就来!”
欧阳曼正要开口,却听见公寓的门铃响起,欧阳曼推推林援朝:“去开门去!送外卖的来了!”
林援朝在她腿上揪了一把,哑声喘息道:“坐在这儿,不许动!等会儿我收拾完了你,才许吃饭!”说完,转身去开门。
林援朝胡乱扯了件衣服套上,将门开了一条缝。
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当林援朝看到门外的居然是赵明涛时,他先是一愣,继而低头看看自己衣冠不振的样子,嘴角往上一勾,对赵明涛笑道:“赵大哥,快进来!”
赵明涛看到林援朝的一刹那,他的脸色一沉,当他闪身进门,看到林援朝只套着一件衬衣,敞开的胸口和脖子上尽是明显的青紫痕迹时,他的眼中一下便充满了灰色的阴霾。
他沉声道:“小曼呢?”
林援朝关上门,一边把赵明涛往里面领,一边向厨房叫道:“团子,快出来!”
欧阳曼穿着睡衣跑出来,一边咯咯直笑:“你不是要收拾完了我才许吃饭嘛?是不是不够零钱?”
当她看到赵明涛时,不由“哎呀”一声,脸一红,急慌慌地丢下一句:“师兄,你先坐,我换件衣服就来!”说完,转身跑进了卧室,呯地一声关上了门。
林援朝勾唇一笑,他故意动作夸张地一步跨到沙发前,将胡乱扔在沙发上的一个黑色蕾丝胸罩塞进靠枕下,一边以一副男主人的姿态对赵明涛说道:“赵大哥,你请坐,哎呀,这家里乱糟糟的,也没顾得上收拾。”
赵明涛并未落座,他阴沉着脸说道:“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小曼这几天没去公司,电话也不接,我还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原来是你来了。”说完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刚换完衣服出来的欧阳曼见赵明涛要走,忙挽留道:“师兄,怎么坐也不坐就走?”
赵明涛并未回头,背对着欧阳曼说道:“我没什么事,只是路过,看到你还好,我就放心了!”
欧阳曼神色慌张地跑上去,急切地拉住赵明涛的衣袖,怯生生地说了一句:“师兄,对不起!”
赵明涛回过头来,脸上是苦涩的笑,他揉了揉欧阳曼的头,轻声说:“师兄没有怪你。”
他瞟了一眼林援朝,垂下眼睑,沉沉地说道:“上周的话,就当我没说过。”说完,转身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欧阳曼神色黯然地呆立在那儿,半晌方才走到沙发前,无精打彩地坐下。
林援朝冷眼旁观,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乱。
他急切将她扑倒在沙发上,笑道:“我们继续!”
然而,欧阳曼却一把推开他,坐起身来。林援朝心里不由一沉。
欧阳曼也不说话,突然跑进房里,打开包,掏出里面的手机看了看,转身皱眉对跟着进来的林援朝说道:“是你把我的手机调成了静音的?”
林援朝走上前去,将她揽入怀中笑道:“我可不想有人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欧阳曼却一把推开他,垂头丧气地倒在床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天花板,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援朝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坐到床边,轻抚着她的脸,隐忍地笑道:“好了,别生气了,这不没什么事嘛?最多下次我调成静音时告诉你一声。”
欧阳曼拍开他的手,叫道:“还下次?你知不知道师兄如果找不到我,他会有多着急吗?”
林援朝整个人都压了下去,他按住她的双肩,直看进她的眼睛深处去,他不由也冷了声音:“欧阳曼!他不过三天找不到你,你就心疼他着急了?那我呢?我一千二百多天都见不到你,你可有心疼过一分?”
欧阳曼别过脸去,心虚地说道:“那不一样!”
林援朝拔高了声音,咄咄逼人地叫道:“什么叫不一样?嗯?欧阳曼,赵明涛走之前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当我没说过’?他跟你说什么了?他跟你表白了?你答应了?然后转头又跟我在一起滚床单,所以你心虚了?你心疼他了?或者说,你----又后悔了!”
欧阳曼也懊恼地叫:“你凶什么凶?师兄是跟我表白了,我也是答应他了,可那时我怎么知道你会过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烦躁不安涌上林援朝的心头,他捏紧了她的肩,气极败坏地叫:“欧阳曼,你能耐了啊?嗯?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要是不来的话,你就会跟他在一起了?嗯?”
正文 卑微心思
欧阳曼被他捏得生疼,正自烦躁的她,不由也大叫起来:“是啊,是啊,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就会跟他在一起,说不定还一起滚床单了呢!”
林援朝的瞳孔急剧收缩,他的脸上眼中积聚着怒火,他的唇猛地压了下来,他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阴沉沉地说道:“欧阳曼,我以前就是太过宠着你,你才能这样任意践踏我的感情!”
说完,他根本不给她机会出声,便用他的唇堵住了她的。一只手将她的双手紧紧地压在头顶,另一只手胡乱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欧阳曼使劲挣扎着,但林援朝如发疯般在她身上肆虐着。欧阳曼终于不再挣扎,却忍不住掉下泪来。
当那咸涩的感觉滴入林援朝的嘴里时,林援朝浑身一震,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探究地、心慌意乱地看向她。
她闭上眼,静静地流着泪,不动,也不说话。那滚烫的泪水一下子灼痛了林援朝的心。
他的手指抹上了她脸上的泪珠,他冷冷地问:“你的眼泪为谁而流?为他?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欧阳曼默默地流着泪并不回答。
林援朝猛地放开他,爬起身下了床,走出房间,随着房门呯地一声被关上,床上的欧阳曼不自觉地抖了抖。
林援朝抓起外套出了公寓,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他的大衣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空落落的,冷风直往里灌,他裹紧了大衣,也不抵事,不一会儿,他就已浑身冰凉。
林援朝回头看一了眼欧阳曼公寓的方向,咬咬牙,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酒店而去了。
晚上,林援朝便发起了烧。
第二天,他昏昏沉沉地爬起来,给李晓月打了个电话,就说了一句话:“晓月,我发烧了。”
李晓月在那头无良地笑:“你发烧跟我说做什么?不赶紧找你家团子伺候你去!”
林援朝没有出声。李晓月这才反应过来,她迟疑着问:“你们吵架了?她不在你身边?”
林援朝还是不吭声。欧阳曼叹口气:“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现在在酒店是不是?”
挂了电话,林援朝无力地倒在床上,自嘲地想着:“林援朝,你真是自讨苦吃!你明明离不开她,明明知道她就是那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你还跟她置气!李晓月连想都不想,就能看出你那点卑微的心思!”
当门铃响起时,林援朝从床上跳起来,头似乎也没那么沉了,他轻松地走到门边,突然又觉得自己会不会不象生病的样子,她会不会以为他骗她?于是,他又收起了脸上那不自觉的笑,这才伸手打开门。
然而,当他看到门口只有李晓月一人时,心里不由一沉。他也不说话,转身蔫蔫地进了房间。
李晓月忙解释道:“不是她不肯来,只是她的电话打不通,公寓也没有人,我怕你病得厉害,就先给你带点药来。”
林援朝如坠冰窟,浑身发凉,他心灰意冷地说道:“人家忙着安慰她的赵师兄呢,哪有时间管我的死活!”
李晓月皱了皱眉:“你们这才好了几天?怎么又吵架?又关赵明涛什么事?”
林援朝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却听到他的手机有短信进来,他拿起一看,脸上表情一下子精彩纷呈,不知是喜是悲。
那是欧阳曼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阿援,对不起,我刚知道赵氏出了大事,我现在必须赶回S市去帮师兄,你处理完分公司的事,请马上回来,我去接你!”
这条短信刚看完,紧接着又上一条:“阿援,不要生气了,我答应你,也不要等到我毕业答辩完,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看完后面这条信息,林援朝脸上一下子与刚才判若两人,整个人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
李晓月见他满脸笑意,瞬间便已神彩奕奕,不由摇摇头笑问:“是团子的短信?”
林援朝眉一挑:“晓月,赶紧的,咱们订机票回去!”
李晓月一愣:“这么快就走?分公司的事儿还没影儿呢。”
林援朝一脸春风得意的笑:“晓月,团子都要嫁给我了,这分公司还建什么建?”
见李晓月疑惑地看着他,林援朝干脆把手机递给她,洋洋得意地说道:“这可是她自己说的,这可是有凭有据的!”
李晓月松了口气,笑道:“我还真怕你在这儿一呆半年,公司那边麻烦死,这下倒好,咱都不用过来了。”
她拿出药,递给林援朝,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叫你生病搏同情吧?赶紧吃药,把烧退了,要不然,到时候上不了飞机可别怪我!”
林援朝接过药和水,仰头一口吞了下去。
他想了想,又皱了皱眉,对李晓月说道:“晓月,你查下赵氏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了,让曼团这么急着赶回去帮赵明涛。”
李晓月点点头,掏出电话打起来。不一会儿,她收了线,对林援朝说道:“赵氏保健品公司有一款儿童保健产品被查出有违禁成分,现在有两个孩子得了白血病,怀疑就是因那款产品导致,正准备打官司,这事一经报道,致使赵氏董事长突然病危,赵氏股价大跌。据说,赵明涛昨天晚上已连夜赶了回去。”
林援朝默默地点点头,他犹豫了一下,给林墨染打了个电话:“大舅,赵氏那边,如果资金上有困难,咱们能帮的,就帮他们一把吧?”
林墨染答道:“援朝,以赵氏跟我们的关系,如果他们资金上有困难,他们应该会向我们求助,可现在我没有接到他们的任何电话。我估计,目前赵氏最困难的暂时还不是资金问题,而是他们保健品公司那个麻烦。”
林援朝听了,不由沉默了。
林墨染叹口气,说道:“援朝,这事儿,你爸要是出面,肯定能帮得上忙,只不过事关人命,赵氏未必开得了这个口,你爸也绝不会主动去淌这趟混水。”
正文 未来公公
省药监局大楼,赵明涛与欧阳曼匆匆地下了楼,往外走去。
赵明涛看了看神色憔悴的欧阳曼一眼,不由放缓了脚步,皱眉道:“小曼,你刚下飞机,时差都没倒过来,就跟着我跑东跑西,又是分析案子,又是开会,回S市后,你就先回去休息!”
欧阳曼笑道:“老板,这可是我挣表现的好时候,回头你可得给我加工资。”
赵明涛叹口气:“小曼,你不必为了歉疚而为我做这些事,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很开心了,其实,当初我跟你说那些话,我本便没报什么希望的。你那时说答应跟我交往试试看,我就觉得跟做梦似的。”
说到这里,他又故作轻松地玩笑道:“嗨,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迟早也得象那三个男人那样,被你头也不回地给甩了,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惨,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欧阳曼满脸内疚地说道:“师兄,对不起,其实,那时,我是真心想要跟你交往看看的,只是,没想到后来阿援来了,我……”
赵明涛拍拍她的肩,眼中的痛楚一闪而逝,他笑道:“我明白的,小曼,其实不管是我也好,那三个男人也好,都不过是过客,你心底里那个人,是谁也代替不了的。这次总算是让我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我不会再心存幻想,我呀,可是已经走出了你的阴影,这回,我一定要找一个比你好上百倍的女人。”
欧阳曼眼中闪烁着惊喜,她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有人迟疑着低呼了一声:“小曼?”
欧阳曼循着声音看去,却是刚刚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一大群人,为首的林国安正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那一行人便都随着他,停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欧阳曼的身上。
只见林国安侧头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对欧阳曼和赵明涛点点头,领着那一帮子人走了。
一个秘书模样的男人走过来,对两人说道:“欧阳小姐,林书记想见您,可不可以请您跟我来?”
欧阳曼完全没有考虑过如何去面对林家的人,她迟疑间,却见那个人瞟了一眼赵明涛,对欧阳曼低声道:“欧阳小姐,林书记这次来这边视察药监局,只要您能跟他同时在药监局里露下面,我想,至少有些部门便不敢故意卡你们了吧?”
他看了一眼赵明涛,又解释道:“林书记还说,赵总的身份太过显眼,林书记倒不好在这里见他。”
欧阳曼眼里不由一亮,赵明涛却拉住欧阳曼的胳膊,皱眉道:“小曼,如果你还不想面对,就不要去。”
欧阳曼笑道:“师兄,咱们这个案子,根本就没有证据说那两个孩子致病是由我们的产品引起,而药监局明摆着不知道是要帮哪个竞争对手,竟然想要致我们于死地!我们几次上门,连人都见不着。这个机会,我不能错过!”
见赵明涛还要再说,她又笑笑:“何况,我跟阿援,迟早都要面对他的家人的,你说是不是?”
赵明涛听了,不由泛起一个苦涩的笑:“是啊,你去见未来公公,我拦个什么劲?”
欧阳曼随着那个秘书来到一间小会议室,他给欧阳曼端来一杯茶,礼貌地说道:“欧阳小姐,麻烦您稍等一会儿,林书记这个会预计也就20分钟。”说完,便带上门出了去。
不一会儿,林国安推门走了进来。欧阳曼立即站了起来,低头唤了声:“林伯伯。”
林国安客气地问道:“小曼,什么时候回国的?”
欧阳曼也客客气气地笑:“昨天。”
林国安皱了皱眉:“你一回来,就加入了赵氏?赵氏这次的麻烦可不小。比较难办啊!”
听着他这官腔,欧阳曼不由微微冷了声音:“小曼不敢劳烦林伯伯循私相帮,我们只求药监局能秉公执法,这总不至于影响到林伯伯的官声吧?”
林国安叹口气:“小曼,当初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你。援朝为了这事,三年多没有回过一次家,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没有去看过他外公一次。就算是要跟他妈妈见面,也是约在外面。整个林家,他就只理他大舅和他妈妈两个人。”
欧阳曼愕然看向他,嗫嚅地说道:“我不知道。”
林国安点点头,真诚地说道:“小曼,我不是在怪你,我这次请你来,就是想跟你道声歉。”
经历过这么多,欧阳曼不明白他倒底要做什么之前,不敢吭声。
林国安探究地看了看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曼,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嗯,我其实想说的是,你有没有可能再回到援朝的身边?”
“援朝这几年过得很苦,他妈妈告诉我,他只是拼了命地工作,没有交女朋友,连以前的一帮发小,他也很少出去玩。他总说,星源是你的,他要把它做大做强了,你有了依傍,才没人敢再欺负你。”
“你知道吗,当初你走了,援朝跟他外公说,如果脱离林家能够挽回你,他马上就去登报。”
林国安见欧阳曼警惕地看着他,忙解释道:“小曼,我这么说并不是想要你将援朝带回林家,我只是希望他能幸福。”
“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他不是一个薄情的孩子,只要你们过得好了,我想,时间长了,他自然也就能原谅我们了。”
林国安再叹口气:“我知道,你现在未必还愿意跟林家人打交道,我只希望你能回到援朝身边,至于我们,如果你不愿意,绝不会再来打扰你,更不会干涉你的生活。”
欧阳曼想了想,抬起头来看着他:“我跟阿援准备结婚了。”
林国安一脸的惊喜:“真的?这么大的事,他也没跟他妈妈说起过的?”
欧阳曼笑笑:“我们也是刚决定的。到时肯定是要请您和阿姨的。”
林国安欣慰地笑道:“好!好!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正文 冰释前嫌
本来,林援朝结婚是林家的大事,本应由林家人来主持操办,可林国安现在却提都不敢提。
欧阳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我帮着赵师兄处理过这场危机,就跟阿援结婚。”
林国安哈哈一笑,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小曼,你这算是要胁我?”
欧阳曼撇撇嘴:“您不帮我,我也会跟阿援结婚的。”
林国安见她在自己面前露出的那种小女儿情态,明白她已释怀,心里不由高兴不已。
林国安半开玩笑地道:“小曼,你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就当你原谅伯父了?”
欧阳曼诚恳地看着他:“林伯伯,其实我也明白,以前发生那么多事,除了最后一次以外,前面那些事也怪不着你们,阿援曾说过,身为林家人,那是命运带来的,他只能承受。而我其实也一样,如果我要成为林家的媳妇儿,有些东西,我也必须要接受和面对。”
他又直视着欧阳曼,小心地问道:“那最后那件事呢?你能原谅吗?”
欧阳曼轻哼一声,挥挥手娇声笑:“我就当您头脑发昏了,谁没个昏头的时候!”
林国安哈哈大笑,他开心地说道:“小曼,那可不可以让我们将功补过,由我们林家来操办你们的婚事?”
欧阳曼低了头,轻声说道:“伯父,这个我不敢保证,阿援虽然不说,可我知道,他心底里的那种----恐惧,我不能肯定,他是不是愿意这样大张旗鼓地,向全世界宣告我是林家的媳妇儿。”
林国安神色黯然地点点头:“我明白的。”
欧阳曼忙安慰他道:“不过,我会跟他一起回家看您,也会去看外公。”
林国安欣慰地笑起来,由衷地说道:“小曼,你长大了。无论如何,要谢谢你!”
欧阳曼忽闪着大眼,调皮地笑:“伯父,谢人总要拿出点诚意来吧?”
林国安一挑眉:“呵呵,看来,为了援朝能早点结婚,赵家这件事,我还非管不可了?”
欧阳曼正色道:“伯父,这件事,只要药监局的人能秉公办事,我们自然有办法能拿出证据证明那两个孩子不是因为我们的保健品而致病,至于其他的违禁成分的问题,那只是我们供应商一时不察,出了问题,这个就好解决了。”
她又笑道:“至于用什么方式帮,那就您看着办了,我可不懂。”
林国安略为沉吟一下,他抬手看了看表,笑道:“要是明涛的身份,我还不好帮,如今你在这里,倒好办了。你跟我来。”
林国安领着欧阳曼走出会议室,走廊里早有一帮药监局的头头脑脑等在那里。
他们惊疑不定地发现,日理万机的省委书记,居然跟一个小女孩在会议室里不知道谈了什么,马上有人吩咐身后的秘书去查这个小女孩的来历,她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认识林书记?
见林书记走出来,一大帮人赶紧迎了上去。
只见林国安招手叫来先前的秘书,说道:“曾秘书,你帮我叫辆车,把小曼安全地送回S市。”
又亲昵地抚了抚欧阳曼头顶的发,一如平常人家的长辈对小辈说话的语气笑道:“小曼啊,有空呢,就去家里看看你伯母,这几年,她可没少念叨你。”
欧阳曼微笑点头,也不说话。
林国安又亲自将欧阳曼送到电梯口,并吩咐秘书将欧阳曼送上车,一直到电梯门合上,林国安方才转过身来,对一众人等摆摆手,笑道:“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欧阳曼刚回到S市,就接到赵明涛的电话:“小曼,对不起,可不可以麻烦你来趟医院?”
欧阳曼心里一惊,也不多问,直接赶到了医院,她一到,赵明涛就将她带到赵振宇的病房,进去前,赵明涛恳求道:“小曼,医生说他熬不过明天了,无论他说什么,请你都先答应他再说。”
欧阳曼沉重地点点头。
病房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余下赵振宇与欧阳曼两人。
已是瘦得不成|人形的赵振宇,对欧阳曼伸伸手,欧阳曼赶紧上前一把握住他,轻声道:“赵伯伯,您有什么话就请直说。”
赵振宇艰难地笑了笑,说道:“小曼,赵伯伯有一事相求。”
欧阳曼点点头:“您请说。”
赵振宇说道:“小曼,明涛对你的心思,我想你一直是知道的,只是伯伯不会强人所难,一定要你嫁给明涛。可是,可不可以看在明涛曾经为你挡过一颗子弹的份上,留在赵氏,帮帮他?”
欧阳曼心里不由一阵难过,她点点头,勉强笑道:“赵伯伯,您放心,保健品的事已经有解决办法了,很快就可以平息下去。”
赵振宇摇摇头,说道:“小曼,你也知道,赵氏股东情况复杂,这次又出了这个事,元气大伤,恐怕那些股东又要趁机闹事,整个赵氏里,明涛最信任你,你的能力我们都是知道的,所以,我想请你无论如何留在赵氏一段时间,帮帮明涛。”
欧阳曼用力点点头:“您放心,我会留在赵氏。我跟师兄预计,这次赵氏出了问题,有些股东会抛售赵氏股票,师兄会趁机吸纳,逐步将这些小股份集中到自己手上,我们估计,这次要恢复元气,再把各种股权结构理顺,估计要两年时间,这两年内,我不会离开赵氏。”
赵振宇欣慰地点点头,虚弱地笑:“谢谢你,小曼。”
欧阳曼含泪道:“赵伯伯,每次我最难的时候,都是师兄默默地,不求任何回报地支持我,我知道,为了我,您还同意将赵氏的北美分公司迁到波士顿,这几年,我在美国,生了病或是有什么事,都是师兄第一时间出现来帮我,现在我做这点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赵振宇叹口气:“小曼,这几年,我看着你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只可惜,我没有那个福气,能令你做我赵家的媳妇儿。”
欧阳曼笑道:“赵伯伯,师兄说了,一定给您找个比我强一百倍的媳妇儿呢。”
正文 合法夫妻
当天晚上,赵振宇便去世了,欧阳曼一直帮着赵明涛处理公司的事,忙得没有时间顾及到其他的事。
林援朝还是给林国安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林国安惊喜激动的声音:“援朝!是小曼要你打给我的吗?”
林援朝心里一沉,不由冷声道:“你见过她了?你跟她说了什么?”
林国安诧异地说:“你不知道?哦,那天我们在药监局碰上了,她说你跟她就要结婚了,援朝,这是真的吗?”
林援朝听说欧阳曼居然能这样去散布他们的婚讯,心里不由欣喜起来,他的唇角一弯,语气自然地柔和起来:“是真的,我正准备告诉我妈。”
林国安叹口气道:“援朝,小曼都已经不计较了,你却还是不肯原谅爸爸和外公吗?援朝,你外公年纪大了,你结婚,总得要通知他。”
林援朝一愣:“什么叫小曼已经不计较了,你跟她说了什么?”
林国安忙道:“没有,我什么都没跟她说,只是跟她道歉,她请我帮下赵氏,我就带着她在药监局的头头脑脑面前晃了一圈。”
林援朝语气一冷:“你用赵氏的事拿捏她了?”
林国安苦笑道:“援朝,怎么会?倒是她用这事来拿捏我来着,她说,等赵氏的危机过去,就跟你结婚。我怎么敢不帮她?”
林援朝听了,唇角一勾,哼哼着道:“我会通知外公我们结婚的事,到时你们一起来吧。”
林国安心里一松,可听他这语气,知道由林家操办婚事无望,便也不再啰嗦,只是担心地问道:“小曼父母那里…”
林援朝笑道:“我现在就在W市,她的父母已经同意了,我明天早上就回S市。”
中午,S市总部大楼赵明涛办公室内,欧阳曼身着深蓝色职业套装,正立于赵明涛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跟赵明涛说着收购小股东股权的事。
赵明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小曼,多亏你想出我们晚点在公司内部说明保健品的事已有解决方案和已经取得药监局劫持的事,我估计,再有个三天,我们就能收到10%了,这10%可对我们至关重要。”
欧阳曼点点头:“可惜保健品的案子不能再拖,必须要解决了,要不然,说不定这次你能收个绝对控股。”
赵明涛习惯性地揉揉她的头发:“过完这三天,我给你放个假,你好好休息一下,省得到时援朝怪我。”
欧阳曼小心地看了看赵明涛,见他在说到林援朝时,并无任何异常,随即笑道:“我可要休个长假,准备结婚呢。”
赵民涛的手一僵,迅速地转过身去,踱到窗户边,望着外面,没有吭声。
欧阳曼心里一紧,怯怯地叫了声:“师兄!”
赵明涛转过身来,神色如常地笑道:“我在想,要送什么样的大礼给你呢。且不说你帮我这么多,这次保健品的案子,林伯伯可也是帮了大忙。”
欧阳曼松了一口气,夸张地捂着胃叫道:“这个你可以慢慢想,不过我可饿了,你得请我吃饭!”
林援朝下了飞机,便命司机将车直接开到赵氏办公楼前,他拿起电话,刚要打给欧阳曼,却发现欧阳曼与赵明涛一起出了来,他下了车,迎上去,一路走,一路耳边却飘来几句闲言碎语。
“看到没,那便是赵总的助理兼女朋友,听说是哈佛的MBA呢,专程为了这次保健品的案子回来帮赵总的,这段时间天天一起加班,吃住都在公司,真是深情款款呢。”
“嗨,当初赵氏北美分公司搬去波士顿,不就是为了她?”
“这个欧阳曼就是几年前那件侵权案官司的女主呢,听说赵总为了她,可是一怒之下收购了颖正,真正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林援朝甩甩头,不愿意去听这些闲话,他快步迎上去,一把抓过欧阳曼,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对赵明涛笑道:“赵大哥,可否替我老婆请个假,让她陪我吃餐饭?”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立即投来无数道诧异的眼光。
赵明涛耸耸肩:“现在是午休时间,她可以随意。”
车上,欧阳曼拉住林援朝的胳膊,讨好地笑道:“阿援,你怎么回来了?分公司的事这么快处理完啦?你怎么也不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的?”
林援朝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么忙,我打了电话给你,你就会去接我了吗?”
欧阳曼嘿嘿一笑:“阿援,我已经跟师兄请过婚假了,三天以后我就可以休长假了。”
林援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深深地看着她,阴森森地笑:“欧阳曼,这次我可是有凭有据,你自己说要结婚的,你要敢再出什么妖蛾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欧阳曼笑得咯咯地扑进他怀中,林援朝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
吃过饭,欧阳曼惊异地问道:“阿援,你这车是要开到哪里去?我下午还要上班呢。”
林援朝妖孽地笑道:“民政局!欧阳曼,我还是不放心你,所以我决定先把你绑上车再说。”
欧阳曼有些迟疑地说:“阿援,这事,总得跟我爸妈说一声吧?”
林援朝轻轻哼了一声:“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欧阳曼一脸惊喜地看向他:“你跟他们打过电话了?”
林援朝揪了揪她的脸,笑:“我从美国直飞的W市,去拜见过岳父岳母了。”
欧阳曼有点担心地看看他:“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林援朝笑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仅一点没有,他们还很有些惊喜呢。我估计啊,他们看你一个一个男朋友交下来,都没什么结果,怕你嫁不出去,好不容易有人要,又碰上我这么好的个女婿,赶紧把你嫁出去得了!”
领了证出来,车上,林援朝亲了亲欧阳曼的额头,喃喃地道:“团子,你是我的了!你终于是我的了!”
欧阳曼眼中含泪,柔顺地伏进他的怀中:“阿援,下午我请假不去公司了,咱们去看房子吧!”
正文 跌落云端
林援朝将欧阳曼带到一个面朝大海的别墅,笑道:“团子,这婚房我三年半前就准备好了,只是没机会带你看。”
当欧阳曼看到那大大的花园,以及面向大海的大大的露台时,她一下子扑进他怀中,又哭又笑地说道:“阿援,对不起,是我浪费了咱们三年多的时间。”
林援朝用俯首吻去她脸上的泪,叹道:“团子,这里,我安排有人每天打扫,只等着你回来。咱们今晚住这儿可好?”
这一晚,欧阳曼前所未有的主动和热情,更是点燃了林援朝内心的疯狂,他激烈地冲撞着,狠狠地占有着,发泄般地肆虐着她。
直到天已微亮,二人才沉沉地睡去。
当欧阳曼一惊醒来,她拿起手机一看,已是下午2时,她赶紧想要拨个电话给赵明涛,却见手机上有赵明涛发来的短信,赶紧点开一看,上面写着:“小曼,你安心准备婚事,这三天的事已成定局,我能搞得定,你不用来公司。”
欧阳曼心里一松,倒头又睡下。
一连半个月,欧阳曼都在采购着结婚用品,并且与婚庆公司商讨着婚礼细节。
林援朝那天跟她说:“团子,虽然我不想咱们大肆操办,可结婚是大事,我不能委屈了你,咱们规模不用大,请的人的范围不用广,但却一定要隆重,所以,咱们还是要好好准备婚礼的。”
“我已经请好了婚庆公司,一切随你喜欢就行!”
婚礼的日期订在一个月后,欧阳曼与林援朝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她本想要李晓月陪她,可李晓月说道:“你家那个无良老板,为了赶着结婚休大假,这段时间忙得跟什么似的,我哪里走得开?”
她本想要自家老妈过来,谁知自家老妈居然跟老爸去了欧洲旅游,她在电话中笑道:“谁叫你家阿援那么急着结婚的?你乖乖地先准备着,过几天我回来了就飞过来。”
这天下午,欧阳曼刚从婚庆公司出来,便接到林援朝的电话:“团子,你在哪里?为什么不让司机跟着你?你一个人,多辛苦!”
欧阳曼看了看手上的两包床上用品,笑道:“哎呀,让人跟着,心里老觉得有人等着,一点不自由,我还不如自己打车呢。我现在刚从婚庆公司出来,晚上你要回来吃饭吗?”
林援朝忙道:“我已经让秘书在蜀江春订好了位,这段时间这么辛苦,不要做饭了。你先逛着,逛累了就找个咖啡厅、甜品店啥的坐着,等会儿我忙完了就打电话给你,过来接你一起吃饭。”
欧阳曼笑着点头答应,刚要挂电话,又听林援朝说道:“团子,婚纱已经到了,明天我陪你去试。”
挂了电话,欧阳曼只觉得心里暖暖的。那婚纱也是林援朝在三年多前就亲自选好的,这次只是重新加了些时尚元素作为点缀,加上她现在比以前瘦了一点,重新改了尺寸,要不哪有那么快?
一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心疼,阿援当初是抱着多大的期望在悄悄地准备着他们的婚礼啊!可是,她扔给他的,却是巨大的失望和三年多的无尽等待!
欧阳曼这时也觉得有点累了,她拐到了满记甜品,找了门外空气好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客杨枝甘露,想了想,她又多要了一份杨枝甘露和一份芒果班戟,让服务员打包。
那酸酸甜甜的糖水,直甜到了欧阳曼的心里,她的脸上泛起一个不自觉的笑来,她决定等会儿直接去公司找他。
一小片阴影显现在桌面上,她抬头一看,不由一愣。
那竟是好几年没有见过的周玲玲站在她的桌前!
只见周玲玲精致的妆容下却遮不住憔悴的面容,但她的衣着却仍然如以前一般光鲜奢华,欧阳曼一愣:不是说周家两年前就已经倒了吗,这周玲玲……
周玲玲自顾自地在欧阳曼对面坐了下来,笑道:“不介意我坐下来吧?我看你真的是得意忘了形,我在你后面跟着走了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
欧阳曼心里一惊,她警惕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周玲玲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点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欧阳曼冷冷地道:“这里不让抽烟。”
周玲玲笑得一颤:“小姐,这是在户外,这里可没有美国要求那么严格。”
欧阳曼并不理她,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甜品。
周玲玲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扔在桌上,笑道:“不如看看这个?”
欧阳曼拿着汤勺的手一颤,她放下手中的勺子,直视着周玲玲,冷笑道:“你找错人了,你想要胁的是林家吧?你应该去找他们,看看他们会不会理你!”
周玲玲轻笑出声,又恨恨地道:“林家有什么好要胁的?他们害得我周家家破人亡,我连大学最后几个月也没能上完,只好跟了一个半老头子,我现在要胁他们做什么?呵呵,我要的只是报复!”
欧阳曼不耐烦地问道:“你倒底要做什么?”
周玲玲冷冷地说道:“我要你离开林援朝,我要让他们林家最受宠的孙子失去最心爱的女人!”
欧阳曼怒极反笑:“就凭你手上这几张照片?呵呵,且不说你这些照片在林家的势力下,能不能流得出去,就算流了出去,我跟林援朝已是合法夫妻,这也不过是我们夫妻间的情趣而已,谁能说三道四?”
周玲玲惊呼出声:“你们已经结婚了?”
她随即又一笑:“也好,从幸福的云端跌落下来的滋味,岂不是更好?”
欧阳曼冷笑道:“就凭这个,你就想让我离开阿援?”
周玲玲扑嗤一笑,她再吐出一个烟圈,笑道:“搞了半天,你以为这些是你当初那些艳照?呵呵,你嘴倒是硬,当初不就是那些照片,让你离开了林援朝三年多?”
欧阳曼对她怒目而视:“你以为我现在还会上这个当吗?”
周玲玲的手将桌上的信封再往前推了推,笑道:“何不看看再说?”
正文 旧案重现
欧阳曼心里不由一慌,不是那些照片,又会是什么别的事?
她迟疑着伸出手去抓起信封,当她的手指触到那微凉的照片光面时,心里不由一颤。
她咬咬牙,抽出照片一看,那竟然是林援朝与另一个女人赤身在床上的照片,看到这个,她心里虽然非常难受,但原先的紧张竟是一松。
她将照片往桌上一扔,不由冷笑出声道:“就因为这个,你以为我就会离开他吗?呵呵,这几年我交了三个男朋友,阿援有这么次把次的偷欢,连出轨都算不上,我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因此而离开?”
周玲玲摇摇头笑道:“啧啧,都说你智商高,我还真是没看出来。如果单是林援朝出轨,你当然不会离开他,可要是强/奸呢?”
欧阳曼一凛,她仔细地拿起那几张照片再看了看,只觉那个女人的确有几分面熟,她恍然大悟,心里警惕起来,面上却不露声色:“这件案子早结了,那个女孩子当时已经17岁了,你们想要诬陷,也要想想有没有可能!”
周玲咯咯地笑出声来:“呵呵,欧阳曼,你真是天真呢。你为什么不想想,当初既然有心要做这件事,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找个17岁的女孩子来?”
欧阳曼想起,当初林援朝也怀疑过这个问题,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只听周玲玲接着说道:“那个名叫李小橙的女孩子,当年还差一个月才满14岁,做这件事的人之前可是查得清清楚楚!她的身份证、户口本都是看过的。”
欧阳曼怀疑的眼光看向她:“可当时她明明向警察出示了身份证的。”
周玲玲鼻子里一哼:“出来做的,那些妈妈们自然有办法给她们搞到能以假乱真的身份证,你道为什么不给她做个年满18岁的证件?就因为她看上去实在太嫩了,才做了个17岁的,不过好在她身材高挑,发育得也早,看上去倒也象。”
接着,周玲玲再掏出几张纸来,扔在桌上:“身份证可以做假,那户口本可没有做假,你再看看这个。”
见欧阳曼伸手去拿,周玲玲又笑道:“这几张纸,是户口本复印件,还有当初的案底卷宗的复印件,正本我那里也有,呵呵,连李小橙的真人也在我手上。”
周玲玲又掏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递给欧阳曼,欧阳曼看去,却是李小橙在那儿面无表情地说着什么,仔细一听,内容却是:“那一天,是他从KTV将我带到的酒店,并与我发生了关系…,那天,我还差1个月满14岁,当时我心里害怕,就拿出假身份证,说自己17岁,派出所的人不相信我有17岁,正要审问,却接到一个电话,就放了我们……”
欧阳曼看了那几张纸和视频,不由暗暗心惊,她冷冷地说:“以林家现在势力,你想要将这个普通的嫖鸡案,翻成强/奸案,恐怕难如登天吧?”
周玲玲呵呵一笑:“林家势力再大,也不能只手遮天吧?上次你的那些个艳/照,不是一样在网上传播开了?这次我们可不会再那么傻,让林家那么容易就封杀。”
“何况,凡事都要讲证据,如果当初林家能有证据为林援朝将这个案子翻成被诬陷的,他们何必还要销掉档案?”
“这次,我们可以将这些照片和文件资料以及视频发到国外的网站上去,如果再加上一些噱头,比如‘高官之子强/暴幼女,逍遥法外4年之久’,或者‘高官强行抹去证据,为子脱罪’,甚至‘派出所档案失火,疑有人毁灭证据’,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林家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如果这样有证有据的东西再落到有心人手上,这后果你可想过?”
“哼,再说,当初派出所档案被烧,随即林国安便命派出所将电子档案消去,档案虽然消去了,可操作日志却落在了我的手上,仅凭这一点,林国安便脱不了一个包庇的罪名,而且,也坐实了林援朝的罪,如果林援朝是冤枉的,他们为何要销掉电子档案?”
“这件事如果闹大了,他们林家还如何能保得住林援朝?”
欧阳曼冷声道:“将林援朝关进监狱,顺带再将他父亲拉下马,你的报复不是来得更爽吗?为何还要找上我?”
周玲玲笑道:“这我也不瞒你,正如你所说,林家现在势大,我这么做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成,搞不好还自身难保。但如果你不答应离开林援朝,我就会这样去做,哪怕有百分之一的胜面,我也会去做,但我却赌你不敢拿林援朝来赌!”
欧阳曼心里一凉,是的,她不敢赌!哪怕百分之一的机会可能让林援朝被诬陷进狱,她也不敢赌!
周玲玲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欧阳曼,笑道:“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你大可去求证我说的这些事,不过,如果三个月后,你还没离开,或者林家有人知道了这事,可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欧阳曼失魂落魄地呆坐在那里,心里乱成一团。直到天快黑了,她接到林援朝的电话:“团子,对不起,我今晚临时有个项目要加班,你先吃饭,好不好?”
欧阳曼无意识地点头说好,林援朝敏感地问:“团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欧阳曼忙道:“嗯,有点累,我吃点东西就先回去了,你别搞太晚。”
挂了电话,欧阳曼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走着走着,她便在这熟悉的城市里迷失了方向,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又要去哪儿?
她实在走不动了,便在路边的一个花坛上坐了下来,刚一接触那冰凉的水泥面,让她止不住一哆嗦。
她只觉头痛欲裂,满心的痛楚,她不由双手抱住了头。
为什么,她跟阿援之间,经历了这么多,还是这么难呢?
三年半的分离,让她和他都尝够了离别的痛楚,她的眼前心里都是林援朝满是伤痛的眼神,如果她再次离开他,他会怎么样?她真的不敢想!
可是,如果让他进监狱,她更不敢想!
正文 有了身孕
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曼突然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希望:她怎么能不去求证,就在这里自伤自怜,说不定周玲玲只是胡说八道呢?说不定,林家根本就有办法为林援朝脱罪甚至翻案呢?
她猛地站了起来,招手拦了辆的士,向星源大厦奔去。
到了星源大厦门口,她付了钱,等司机找钱的当口,她无意识地转头向大门看去,竟发现阶梯上方,林援朝手揽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那女子温顺地依在他怀中,而林援朝也是一脸的笑意,专注地看向怀中女子,说着什么。
欧阳曼下意识地收回去拉车门的手,转头吩咐司机将车开回家。
路上,出租车的收音机里,在讲述着一对恋人分开10年,复合后却又分手的故事。
那个女主人公说道:“我等了他10年,然而,真正复合后,我才发现,10年,大家的生活状态,周围的环境和对生活的看法,都已不同,感情也早已淡了,身边其实也各自有了关心的人,真正重新在一起后,我才明白,我等的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执念而已,现在心愿已了,是该分开的时候了。”
欧阳曼听了,不由一震,是啊,阿援等了她3年半,是不是也只是一个执念而已呢?那几年里,她不是也来来回回地交了几个男朋友,还曾答应了跟赵明涛交往吗?如果她爱上其中一个人,她还会回到林援朝身边吗?
林援朝今天揽着那个女人,她想应该就是他新请的子公司的总经理郑亚琴。
阿援曾跟她说,那时,从林墨染那里知道郑亚琴是他正需要的人才,林安然特意请了她和她的父母去家里,让他回去,其实是找个机会让他与林国安和好,可他回是回去了,愣是没跟林国安单独说过话。
几天前,晓月还半开玩笑地跟她说:“你要再不回来,没准儿你家阿援就被那个郑亚琴抢走了!人家可是与林家是世交,门当户对的,长得也比你漂亮,还是你家阿援三顾茅庐请来的呢,工作上可是对她赞赏有加!”
欧阳曼不由苦笑,那时他们两个并未和好,林安然请郑亚琴去家里的意思,恐怕也有介绍女朋友给他的意思吧?
欧阳曼心思恍惚地回到家,赫然发现林安然居然坐在家中的客厅里,正无精打彩地看着电视。
见欧阳曼回来,林安然不由精神一振,她忙关了电视,上前拉起欧阳曼的手,笑道:“小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援朝呢?”
欧阳曼无力地笑笑:“加班。”
林安然皱眉道:“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没休息好?”
欧阳曼摇摇头:“没事,只是这两天胃不太舒服,吃了老吐。”
林安然却眼睛一亮:“是不是怀孕了?”
欧阳曼一愣,她不由想起她跟林援朝复合以来,林援朝发疯般地晚晚不止一次地要她,而且都没有采取安全措施。可是,从他们复合到现在,也才刚刚一个多月的时间,难道就会有了?还能有反应?
林安然却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打电话让人送了早孕纸来,推着欧阳曼去洗手间验。
当林安然看到试纸上的红杠时,兴奋地叫了起来:“小曼,你真的有了!”
她又忐忑地拉起欧阳曼的手,小心地说道:“小曼,你既然跟援朝已经在一起了,不如就早点结婚,好不好?”
欧阳曼惊愕地看向她,林援朝竟没有将他们结婚的日期告诉他家里吗?她不明白林援朝的心思,便不敢贸然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林安然一下子高兴起来,在房间里打着转,喃喃地说道:“嗯,我要打电话,告诉援朝爸爸、告诉他外公,嗯,还有他大舅!”
就在这时,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林安然兴奋地迎了上去,林援朝揽住她的肩,笑道:“妈,你怎么来了,曼团呢?”
林安然开心地叫着:“援朝,你要做爸爸了,你还这么晚才回来!”
林援朝脚下一顿,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欧阳曼,眼中绽放着狂喜,他放开林安然,冲到欧阳曼面前,又猛地刹住,双手轻轻地扶上她的肩,柔声问道:“团子,是真的吗?”
欧阳曼眼神复杂地点点头。
林援朝见她脸上并无半点开心的表情,心里不由一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团子,这个孩子,我想要,咱们生下他来好吗?”
林安然在一旁皱眉道:“当然要生下来,这还用问吗?”
欧阳曼看了看林援朝,低下头,没有吭声。
林援朝心里一沉,他对林安然笑道:“妈,你去客房休息吧,我跟曼团先上去了。”
说完,便揽了欧阳曼回到楼上主卧室。
关上卧室的门,林援朝扶着欧阳曼在床边坐下,他蹲下来,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正色地说道:“曼团,告诉我,你想要这个孩子!”
欧阳曼眼神闪烁,她将脸偏向一边,轻声说道:“阿援,赵伯伯临终前,我答应了至少要帮师兄在赵氏度过这两年的。”
林援朝急切地扳过她的脸,不让她逃避,他心底不安已极,他直直地说道:“团子,难道帮赵氏做事就这么重要,重要到要牺牲我们的孩子?”
他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怒气:“赵明涛真的是需要你的能力,还是只是想你陪在他的身边?你会不明白吗?你竟然要为了他而想放弃我们的孩子?”
他突然不敢听欧阳曼的答案,又立即说道:“你可以在赵氏做事,我不会反对,可这跟我们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欧阳曼垂下眼帘,说道:“我会很忙,还会东奔西跑地出差,对肚子里的孩子发育不好,也没有时间生孩子。”
林援朝咬咬牙,忍耐地说道:“团子,这不是理由!如果赵氏实在离不开你,我会帮你请几个助理,协助你的工作,我还会请专人打理你的生活,就算你出差,也一定会小心你的衣食住行,保证孩子的健康,这样可好?”
正文 矛盾纠结
欧阳曼脸色苍白,一脸的倦色,她倒在床上,背对着他,轻声说道:“阿援,我今天很累,心里很乱,你让我想想,好吗?”
林援朝站在床边,看着她的背影,胸口起伏着,他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那你先睡吧!”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听到那声轻轻的房门关上的声音,欧阳曼心底一阵酸楚,她的阿援,明明生气,却还是那么小心地关上门,生怕给她心里添堵呵!
可是,她的心里乱极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一晚,林援朝没有回房,早上,当欧阳曼起来后,却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团子,我今天上午有事要忙,中午回来我们好好谈谈,你要乖乖吃饭,想吃什么,跟我妈说。”
欧阳曼下了楼,发现林安然竟已在桌上摆了一大桌各式各样的早餐,林安然不好意思地笑笑:“额,小曼,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人每样都送了一点过来,我已经让人去帮我请个好的保姆,专门来照顾你。”
欧阳曼忙道了谢,她也真是觉得饿,便坐下来吃起来。
她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林安然:“阿姨,当初阿援被人诬陷嫖鸡的那个案子,您可还记得?”
林安然莫名其妙地点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欧阳曼不自然地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来,问一下,明知道阿援是被人诬陷的,那时为什么没有为他平反呢?”
林安然笑道:“那又不是什么大案,哪谈得上什么平反?况且,公安局那边有证有据的,我们又没证据说援朝当时被人下了药,所以只能不了了之了。”
她笑了笑:“不过,援朝爸爸还是怕这个案底对援朝影响不好,派人销掉了电子档案,可巧那个档案室失火,原始的记录都没了,倒也省了事。”
“后来我们还派人去找了那个女的,可那女的也失了踪,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欧阳曼听了,心里不由一沉,看来周玲玲说的不假,恐怕那个李小橙还真的落在了周玲玲手中。
那么,她应该怎么办?
她知道,她绝不可能让林援朝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可是,一想到离开林援朝,她的心就痛得不能自已。
她的眼前总是浮现起那天在民政局外,他那样心满意足地搂着她,喃喃自语:"团子,你是我的了,你终于是我的了。"他是那样千辛万苦地才娶到她啊!他们是那样地跋越了千山万水才在一起的啊!
她怎么能,又怎么忍心,将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幸福再亲手打破?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
比起与他分离的痛苦,她更不能忍受让他受牢狱之灾,不能接受因为这个而毁了他的一生。
她想到他与郑亚琴在一起时的情形,她酸酸地自我安慰着,也许,他对她真的只是一种执念呢?也许,真的会有人能替代她爱他呢?为了跟她在一起,他受的苦哪里会少过她的?也许,她彻底离开了,他才会彻底过上平静的生活呢?
可是,可是,现在却有了这个孩子!她怎么可能不要这个孩子?那是他的孩子呵!
她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离开他,她的孩子从小就没了父亲,而且,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肯让她离开?他又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不离开他,如果她的孩子的父亲因此而背上一个犯的罪名,让她如何去面对孩子,面对他?她又怎么忍心因为这个而毁了他?
欧阳曼就这样在矛盾中纠结着。不知不觉中,竟吃下了不少的东西,只听林安然惊喜地笑道:"小曼,你今天吃了这么多,好象没什么反应哦?照这样下去,三个月以后,你就更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了。"
三个月!欧阳曼听到这几个字,突然振奋起来,是的,周玲玲不是给了她三个月时间吗?也许在这三个月里,她能找到解决办法呢?周玲玲也怕林家知道吧?她断然不敢随便出手的。也许,她可以找赵明涛帮忙?
想到这里,她酸楚地想着,再不济,她也可以与阿援开开心心地过完这三个月,让她也有个念想,令她以后的日子不至于那么难熬。
她放下碗筷,对林安然笑笑:"阿姨,谢谢您,我吃好了,我现在有事要去趟公司,中午就回来。"
林援朝一大早就来到公司,今天郑亚琴这边有个项目投标方案要最后内部评审。然而,一上午,林援朝都心不在焉。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墙上放映的PPT文档,脑海里却浮现的是欧阳曼那苍白的小脸。
他看得出来她内心的矛盾和挣扎,是因为这个孩子吗?她明明是那么喜悦地要嫁给他,可她为什么会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纠结?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工作吗?
她跟赵明涛之间的事,从美国回来后,他就没有再问过,他知道,她既然已经跟他结了婚,他就应该相信她对他的感情。
另一方面,在内心深处,他却是自欺欺人地不敢问。
因为,他知道,他不在她身边那几年,她有什么事,赵明涛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她跟那几任男朋友分手,她也会找赵明涛大倒苦水。为了她,赵明涛还将赵氏北美分公司搬到了波士顿。更不用说,赵明涛还为了她,腰里还留着一粒子弹。
何况,她还曾答应过与赵明涛交往,虽然没有正式交往就被他的出现而破坏,可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呢?或者她已经与赵明涛在一起了,他才出现呢?她是否还能象甩掉前三个男人那样干脆利落地离开赵明涛?这个答案,他想都不敢想。
"林总,林总,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直到负责投票的项目经理连声唤他,林援朝才将目光从早已一片空白的墙上收回来。
林援朝的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为谁辛苦为谁忙"的疑惑,他的嘴角泛起一个自嘲的笑来,这个公司是团子的,他在这里辛辛苦苦地为她守着公司,想方设法地要把公司做大做强,可她却在为了赵氏而纠结是不是要他的孩子?
他心灰意冷地摇摇头,什么也没说,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一屋的人面面相觑。郑亚琴站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对大家笑道:"林总没有意见,先这样投吧。"
正文 佳期如梦
林援朝刚回到办公室,就听到手机响,他看也不看,无精打采地按了接听键:“喂?”
电话里传来林安然歉然的声音:“援朝,小曼说有事去公司了,我才想起来应该要先去医院做检查的,可我现在要回省城了,你记得下午陪她去医院哈。”
挂了电话,林援朝将手机往桌上一扔,恹恹地往大班椅上一靠。
他明明给她留了条,让她在家等他,可她却仍然去了赵氏!她现在明明在休假,这个时候她去赵氏做什么?
他突然觉得很累,累得不想再去猜,不想再去花心思。跟她在一起这几年,总是不断地有事发生,虽然很多事,都是林家造成的,可他也是费尽了心机,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结果呢?
尽管他们已经结婚了,可现在他却看不清他们之间的未来。
他想要孩子,是想要绑住她,那么她呢?她是不是在害怕被绑住?那么,她跟他结婚又算什么?
她自己其实也看不清吧?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吧?所以她才会那么纠结,她的眼里才会那么的茫然和恐惧!
他突然就理解了当初团子去美国前的那种心情,真的是累了,疲了,只想要简简单单地守着一个人,过一种平静的日子。
可她想要守着的那个人,倒底是不是他?他现在竟然没了把握!从她为了孩子的事而纠结开始,从他看到她眼中的惶然开始,他便全然失去了往日的自信!
他听天由命地叹了口气,随她去吧!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电话里,郑亚琴干脆利落地问道:“援朝,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郑亚琴那轻快爽朗的声音,令林援朝沉沉的心似乎放松了不少,林援朝略一沉吟,便应了下来,他打消了回家的念头,既然团子都不在家,他回去做什么?
他承认,这一刻,郑亚琴那年轻干净、充满活力的声音诱惑了他,就象久在阴霾下的人,渴望着阳光一样,让他想要晒一晒自己那颗本应年轻却象是发霉了的心。
敲门声传来,他抬头轻唤:“请进!”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让他满意的平静。
进来的却是他的秘书周小姐:“林总,楼下有位欧阳小姐找您,她没有预约,可她却说…”
周小姐话未说完,便发现自家老板脸色一变,猛然站起身,急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匆匆说道:“跟前台说,我马上下去,让她们留住她!”
周小姐走出老板办公室,刚拿起电话,便听到自家那一惯温文尔雅的老板居然焦急地大吼了一声:“电梯等等!”
这一嗓子,叫得电梯里的人慌不迭地按住了开关,也叫得总裁办一众美女们花容失色。
这时的林援朝早将先前听天由命的想法抛到了九宵云外。
电梯里,林援朝先前的喜悦急切却变得忐忑起来:她昨天为孩子的事烦恼着,今天上午却去了赵氏,现在来找他,她是有了什么决定吗?她的这个决定难道跟赵明涛有关?
出了电梯,他不由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当他看到一脸笑意的欧阳曼时,心里不由一松。他快步走上前去,不顾四周异样的眼光,一把将她揽进怀中,一边把她往电梯口带,一边问:“你怎么来了?有没有乖乖吃饭?”
欧阳曼乖巧地依偎着他,小声说道:“阿援,咱们就在这边吃饭,下午陪我去医院做产检好不好?去看看咱们的宝宝发育得好不好!”
林援朝听到“咱们的宝宝”几个字从欧阳曼口中吐出,便觉如听天籁般,只觉自己的人生顿时一片光明!
他不由好笑摇摇头,为自己先前听到郑亚琴的声音时的想法好笑,那个声音算什么?这才是他的阳光呵!这种完全不一样的,让他拼了命要去够,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去够着的阳光啊!
他们的婚礼如期举行,隆重而简单。婚礼一结束,两人就直飞马尔代夫渡蜜月。
“阿援,我要住够一个月,这一个月,没有工作,没有其他人,真正是蜜月哦!”欧阳曼这样跟林援朝说道。
林援朝眼角眉梢都是笑,他哪能不答应?
林安然和欧阳萱仔细地咨询过医生,又观察到欧阳曼除了能吃能睡外,并无其他任何妊娠反应,再听到林援朝一再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欧阳曼后,才肯放行。
林援朝选择了住在clubmed,这个五星级度假村公认的特点是吃得好,而且从早到晚都有自助餐,还有五个不同风味的自助餐厅,因为,他家团子现在就跟饿牢里放出来的一样,随时随地会饿,而且饿了马上就要吃,晚一分钟都不行。
要是住在其他酒店,没这么长时间和这么多不同风味的自助餐,现点现做的话,他家团子根本就等不及。
林援朝觉得,幸福原来真的如此简单。
他们去沙滩散步,学着鬼佬们将自己象沙丁鱼一样翻晒,象孩子一样堆沙堡,将身体埋在沙中只露出个头来,象海龟一样瞪着骨碌碌的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
他们租船海钓,常常一整天一无所获却仍然满心欢喜。
他们在海岸边浮潜,与五彩斑斓的小鱼一起嬉戏,任温柔的海浪将自己缓缓地推上岸。
更多的时候,他们就坐在水上露台的躺椅上迎接海上日出,看夕阳晚霞,仰望满天繁星,甚至相拥而眠。
他们关掉了手机,不上网,没有工作,没有纷争,没有外界的人事喧嚣,仿佛全世界只余了他们两个,仿佛就可以这样直到天荒地老。
然而,欧阳曼却时不时地会走神,发呆,林援朝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欧阳曼那一丝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忧伤和担忧。
但他宁愿抛开不去想,或许她对赵明涛有内疚、有同情,甚至可能还有那么一点点感情,但最终,她对他的感情还是战胜了一切,不是吗?她还是离不开他不是吗?只要她在他身边,他总有办法令她开心快乐!
更何况,她的身体里还孕育着他们共同的孩子,那样一个神奇的小生命,常常令她不自觉地轻抚小腹微微地笑,那嘴角所展现出的温柔和满足,甚至让林援朝都嫉妒。
正文 都是折磨
随着时间的流逝,欧阳曼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赵明涛答应悄悄帮她查周玲玲,他们一起请了可靠的私家侦探,看有没有可能将她手上的所谓证据给拿过来或销毁。可是,周玲玲就如人间蒸发般,没了踪影。直到欧阳曼蜜月出发前也没有消息。
几天前,她乘林援朝睡着,悄悄开了手机看短信,一共有三条短信,一条是周玲玲用隐藏号码发来的,就四个字:“三月过半!”而另两条,都是赵明涛发来的,仍是查不到周玲玲的行踪的信息。
欧阳曼删除掉信息,心却越来越沉。
还有三天,她们就要回去了,而离周玲玲给她的期限只余下1个月的时间,她,该怎么办?
眼见着欧阳曼的眼神里越来越深的忧郁,再看到她在他面前强颜欢笑的模样,林援朝再无先前的淡定。
这天晚上,他拥着她,在露台的躺椅上,他轻轻柔柔地吻着她,她却激烈地回应着,最后,他喘着粗气侧身在她耳边笑:“团子,别招我,明知道头三个月不行!”
欧阳曼却不管不顾地咬着他的脖子,闷声道:“最多我用手给你解决!”说着,她的手竟向下伸去。
林援朝一把捉住她的手,叹道:“团子,不要,医生说你的情绪不可以太起伏,不可以太兴奋。”
欧阳曼紧咬着唇,不吭声。林援朝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对她说道:“团子,喜不喜欢这里?我们再住一个月好不好?”
欧阳曼一惊,叫道:“不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反应过大,又勉力地笑了笑:“你还有星源要打理呢!再说,我也要回去上班了!”
林援朝迟疑了一下,柔声道:“团子,咱不去赵氏上班了好不好?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咱们的宝宝考虑啊!如果赵氏实在需要人,星源和林江的高层管理人员,我任赵明涛挑!如果你怕无聊,你可以来星源上班啊。”
欧阳曼摇摇头,讨好地笑:“阿援,我答应了帮师兄两年的,这还没开始我就休假了呢,要再不回去,说不过去啊。”
林援朝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低声道:“可是我吃醋啊,你也不在乎吗?”
欧阳曼轻哼一声:“你那个郑亚琴我也吃醋,你用不用她?”
林援朝心里一喜,他认真地点点头,眼睛逼视着她:“只要你离开赵氏,星源你说用谁就用谁,你说不用谁就不用谁!”
欧阳曼一愣,心里有一丝窃喜,更多的却是酸涩。她低了头,忍住眼里那酸酸胀胀的泪意,半晌没有说话。
林援朝心里不由一沉,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回到房间,林援朝洗完澡出来,看见欧阳曼正对着手机发呆,看到他出来,赶紧关上了手机。林援朝心里又开始没着没落地发慌起来。
夜里,当欧阳曼睡熟以后,林援朝实在忍不住,悄悄地爬起来,拿起欧阳曼的手机,轻轻地走到露台上,他打开手机,翻看着短信,却没有发现赵明涛发来的信息。
他正要关上手机,却见灯一闪,一条信息进来,正是赵明涛发过来的,上面写着:“小曼,不如对林援朝直说吧?我知道你怕伤害到他,可是,也许让他知道,反而好办些?”
林援朝将手机关上,放回原处,他却一夜无眠,睁眼到了天亮。第二天,他几次张口欲问,却开不了口,他在害怕。
他怕她瞒着他的事是他所不能承受的,除了她的变心,除了她的离开,什么样的事能伤害到他?所以,他宁愿不问,宁愿装不知道,他怕,问了,便再也回不了头。
一直到他们离开马尔代夫,林援朝也没敢问出口,他表面若无其事,心里却惶惶不安到了极点。
他们回到家时,正是上午,进了门,放下行礼,欧阳曼未作休息,便问林援朝:“阿援,你不要去公司吗?”
林援朝一愣,随即沉下了脸:“你别跟我说,你坐了这么长时间飞机,都不休息一下就要去赵氏!”
欧阳曼低了头,艰难地说道:“公司那里有急事要处理。”
林援朝冷冷地说道:“是公司有急事要处理,还是你急着要去见赵明涛?”
欧阳曼一惊,她抬头神色慌张地看向林援朝:“阿援!”
林援朝突然泄了气,他掉开头,说道:“我去公司!”说完,转身便出了门。
林援朝将车开出车库,出了别墅区,在路边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缓缓停下。
不过二十分钟,赵明涛的那辆新款宝马X5便呼啸而来,再出来时,欧阳曼赫然便坐在副驾位上。
林援朝犹豫再三,终是抑制住自己要跟上去的,将车重新开回车库,无力地回到家,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瞪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赵明涛办公室内,欧阳曼对赵明涛说道:“师兄,我考虑过了,我还是不敢告诉阿援,我担心,林家一旦行动起来,动静太大,反而打草惊蛇。加上,林家那边的人,会不会有周玲玲的内线,我们也没有把握,我冒不起这个风险。现在我只能先离开阿援,麻痹住周玲玲,再慢慢想办法!”
赵明涛点点头,叹口气:“现在也只好如此了!不过,小曼,我已经找了香港最好的私家侦探过来帮手,将搜寻范围扩大到了全球,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欧阳曼咬咬牙:“师兄,可能只能借你做挡箭牌了!”
赵明涛摇摇头:“可是,现在你有了身孕,任你怎么闹腾,林援朝怎么可能放你走?况且,你不能一下子做得太过,援朝很聪明,又不能让他看出来。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欧阳曼一下子红了眼眶:“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师兄,我们不能再拖到一个月了,这样下去,对我对他都是一种折磨。”
正文 绑不住她
赵明涛瞟了一眼林援朝,突然俯过身去,为欧阳曼解开了安全带,他的头几乎贴到了欧阳曼胸口。然后,他亲昵地揉了揉欧阳曼的头发,依依不舍地说道:“进去吧,记得晚上不要再吃凉的东西。”
林援朝眼里闪过一丝隐忍,他牵过欧阳曼的手,将她扶下车,也不与赵明涛打招呼,径直进了门。
林援朝将欧阳曼扶到沙发边坐下,蹲下来,轻声问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欧阳曼并没回答他的问题,只低下头说道:“阿援,你都不问我今天一天去了哪儿,跟谁在一起,做些什么吗?”
林援朝两手紧篡成拳,脸上却仍然是温柔的表情,他问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欧阳曼咬咬牙,讥讽地问:“除了鸡蛋面,你还会做什么?这不是白问吗?”
林援朝忙陪着笑道:“那你想吃什么,我打电话叫人送过来!”
欧阳曼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她将头偏向一边,急急地说道:“我想吃我妈做的春卷,我想吃师兄做的披萨,你能叫人送吗?”
林援朝赫地一下站起来,他背过身去,哑声说道:“今天晚上你先将就一下,明天我就请个保姆来家里按你的要求给你做,好不好?”
欧阳曼只觉眼眶一热,她站起来,深深吸了口气,说道:“算了,不吃了,我去睡觉。”
林援朝转身拉住她的手臂,他拉得那么紧,象是生怕一松,她就会飞走了似的。他忍耐地说道:“我给你热杯牛奶好不好?喝了再睡,睡得好些!”
欧阳曼拼命忍住眼中的那一片温热,她匆匆地点点头,甩开他的手,逃也似地进了卧室。
床上,林援朝从身后轻轻地拥住欧阳曼,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背,欧阳曼呼吸急促起来,她张口唤道:“阿援!”
林援朝的手不由一紧,却轻轻答应:“嗯?”
欧阳曼半晌才叹了口气,终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在这样的沉默中昏昏睡去。
林援朝左手撑起身体,看着她的侧脸,右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摩娑着。他看着她的眼神中是贪婪的依恋,还有一丝灰败。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又轻抚上了她的小腹,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往上勾起,他的眼中又充满了希冀,那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呵,这是他们两个骨血都融合在一起的标志,如何还能分得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机“滴”地一声,有短信进来的声音。他拿起一看,却是赵明涛发来的:“我就在你门外,如果她睡着了,我们谈一谈。”
大门外,赵明涛倚车而立,林援朝轻轻关上身后的门,冷冷地看着他。
“林援朝,小曼已经爱上我了,你放了她吧!我知道她说不出口,所以我替她说。”
林援朝掉头就走,他的手刚碰上门把,只听赵明涛说道:“你看不出来她很痛苦吗?你就忍心让她这样痛苦下去?”
林援朝的手一僵,他转过头,愤怒地低吼道:“她爱的是我!一直就是!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赵明涛冷笑道:“林援朝,在美国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抢先一步回来,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吗?”
林援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冷声道:“可她选择的是我!”
“那不过是因为你的逼迫!你用你三年半的等待和你所谓的痴情在逼迫着她!更何况,你是她的初恋,她心里的那份执念也需要成全!当这一切过去,她才发现,她早已爱上了我!”
“林援朝,你以为只有你在付出吗?这么多年,小曼付出的不比你少,可你带给她的,除了痛苦,还有什么?她不过是想过上一份简单平静的生活而已,你为什么就不可以成全她!”
林援朝惨然一笑:“可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合法的妻子!她肚子里的是我的骨肉,只要你不出现,她就不会痛苦!”
赵明涛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他咬咬牙,低叫道:“林援朝,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你以为,用孩子就可以绑得住她吗?我承诺过她,我会将这个孩子当自己亲生一样对待,你以为她会怎么选择?实际上,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只是不忍心说出口而已!”
林援朝冲上去,对着赵明涛就是一拳,他低吼道:“你胡说!孩子是我的,我怎么可能让他们跟着你走!”
赵明涛猝不及防,重重地被击倒在车身上,汽车受到振动,车上的防盗警报器大声响起来,那尖厉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赵明涛慌忙地打开车门,要去关警报器,不料却被林援朝揪住,又是重重地一拳!
赵明涛从地上爬起来,大叫道:“林援朝,你留不住她的!你何必还要这样苦苦折磨她?”
林援朝冲上去,还要再打,却被赵明涛一脚踢翻在地。
“你们在干什么?”只听到门口欧阳曼一声尖叫,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欧阳曼急步跑过去,扶起林援朝,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她责备地对赵明涛说道:“你干嘛打他?”
林援朝那如死灰的心里陡然升起丝希望来,他的手紧紧抓住她,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欧阳曼,一脸期盼地看着她:“团子,你心疼的是我,你爱的也是我,对不对?”
欧阳曼的身体一僵,她不知所措地向赵明涛看去,赵明涛脸上的伤惊醒了她,她咬咬牙,狠声对林援朝问道:“你打了他?”说完,她甩开他的手,就要向赵明涛走去。
林援朝眼中骤然变色,他一把将她紧紧地抓回怀中,大力地往门里带,一边说道:“我们回去再说!”
欧阳曼用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怎么也挣扎不出。赵明涛想要上前,却被林援朝眼中的疯狂所阻住,他顾忌着欧阳曼有孕在身,生怕再激怒了林援朝,会令他对欧阳曼做出什么事来,他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上车走了。
正文 流产
林援朝见欧阳曼眼巴巴地望着赵明涛离去,不由冷笑出声:“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不放你,谁也别想带你走!”
欧阳曼的胳膊被他捏得生疼,不由叫道:“你放开我!”
林援朝却一下子被这个“放”字给刺激到了,他用力扯着她往门内走去,一边走,一边怒吼道:“你休想!”
进了屋,林援朝用脚踢上门,一把将欧阳曼甩到沙发上,然后整个人都压了上去,他死死地按住她,发疯般地去吻她,欧阳曼挣扎不动,只好将头偏向一边。
林援朝双手将她的头扳正,他的唇压上了她的,他的舌尖顶开她的牙关,在她的口腔中狂乱地扫荡着,然而,她只是呆在那里,没有一点的反应。
林援朝心慌意乱地去吻她平常最敏感的耳垂,扯开她的睡衣吻上她的胸口,他的手胡乱地向下游走着,却挑不起她的一丝热情和回应。
他的手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一看,却是她平时按摩腰的一个小按摩棒。
他咬咬牙,抓起按摩棒,捞起她的睡裙,强行分开她的双腿,将按摩棒顶上了她的下身外侧,在她最敏感的区域振动起来。
欧阳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林援朝俯身压了下去。
林援朝一手拿着按摩棒顶住她按摩振动着,另一只手撕扯着她的衣服,他紧紧压着她,他的唇却在她的身上四处肆虐、撕咬着。
欧阳曼不一会就已湿透了,下身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令她止不住扭来扭去,并呻吟出声来。
林援朝将自己的火热抵在她的入口处,按摩棒却没有停止,他在她耳边哑声说道:“团子,告诉我,你想要!只要你说,我就给你!”
欧阳曼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低低地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呻吟着说道:“不要,阿援,停下来!阿援,求你,停下来!”
林援朝凄然一笑:“团子,对不起,我停不下来,我怎么停得下来?”
说完,他扔掉按摩棒,重重地一顶,他的坚硬便顺着那湿滑的入口没根而入。
他定在那里不动,他趴在她的耳边,用半是命令半是哀求的声音对她说道:“团子,说你想要!说你想要我!”
欧阳曼被他撮弄得无法可施,她心里最后一丝清醒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不由尖叫出声:“阿援,不要,停下来!”
林援朝眼中尽是沉沉的灰霾,他的瞳孔急剧收缩,下身轻轻往外抽,快要出来时,却又重重一顶,欧阳曼哭出声来:“阿援!不要!不要!不要!”
这一声声的“不要”,激得林援朝猛地直起身,他双手按住她,下面却不管不顾地加快了频率,大幅地进出着,嘴上却不停地喃喃叫道:“要的,你要的!团子,你会喜欢的!”
欧阳曼拼命的扭动身子挣扎着,林援朝却死死地按住她,下面的动作却更重更快了!
突然,欧阳曼哭喊起来:“啊!阿援,好痛!阿援,快停下来!”
林援朝却没有停,只是喃喃地叫:“团子,不痛的,你喜欢的!”
欧阳曼的呼吸急促,大声尖叫起来:“阿援,孩子!孩子!啊,好痛!”
林援朝浑身一颤,他忙翻身下来,一把扶起欧阳曼,他的眼中满是惊恐,他一迭连声地问:“团子,团子,你怎么样?”
欧阳曼的手捂上了小腹,脸色惨白地低叫:“好痛!”
林援朝慌张地向下看去,当他看到下面那渗流出来的一片鲜红时,他的眼前不由一黑。他赶紧撑住自己,胡乱地给自己和欧阳曼套好衣服,一把抱起她,疯狂地向门外跑去。
医生、护士、手术室、签字,病房,所有的人和事在林援朝眼前紧张地晃动。
当一切终归平静,他坐在病床前,盯着欧阳曼那苍白的脸色,他的心底一片惨淡荒芜。
欧阳曼缓缓睁开眼,看向他,吃力地问道:“阿援,孩子,孩子?”
林援朝忙按住她的手,想也不想,就安慰道:“团子,你别急,孩子没有没关系,我们以后……”冲口而出的话嘎然刹住,以后,他们还有以后吗?
欧阳曼怔怔地流下泪来,她看了看一脸灰败的林援朝,凄然一笑:“这样也好!”
林援朝浑身一震,他绝望地看向欧阳曼,紧紧地咬住嘴唇,半晌方沉痛地问道:“团子,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你?”
欧阳曼偏过头,不敢看他,缓缓地说道:“阿援,这就是天意吧!连孩子都没了,我们还怎么在一起?”
林援朝将头埋在欧阳曼的手上,欧阳曼感觉到了手心那一片湿热,她不由心如刀绞,她不敢再拖下去,她觉得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于是,她狠狠心说道:“阿援,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你了!不要找我,不要再等我!也不要再象以前那样傻傻地去破坏我的生活!”
她看到林援朝的背轻颤着,他却仍然将头埋在她的手心不动。
欧阳曼咬咬牙,继续说道:“你曾经说过,如果我的幸福不在你那里,你会认命,阿援,这一次,连我们的孩子都不帮你,你就认命吧!”
欧阳曼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她哽咽着说:“阿援,你要恨,就恨我吧,是我三年多前就该断了你的念想,是我重新招惹了你,又变了心!”
林援朝抬起头来,他的眼眶通红,他的嘴角挂起一个虚无的笑来,他摇摇头:“团子,我怎么会恨你?是你对林家绝了望,才会爱上别人。你又给了我机会,我却把我们的孩子给弄丢了!团子,我怎么舍得恨你?”
欧阳曼被他脸上的绝望给压得透不过气来,她喘息着微笑:“阿援,你帮我打电话叫师兄来,好吗?”
林援朝叹口气,他垂下眼睑,低声请求着:“团子,让我照顾你到出院好吗?”
欧阳曼绝决地笑:“阿援,没有用的!这一次,你不能再拖泥带水,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
正文 徘徊试探
林援朝抬眼看她,眼中没有一丝生气,他问道:“团子,你真的这么忍心扔下我,扔下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欧阳曼别过头,带着哭音,轻声而坚定地说:“是!”
林援朝抬手抹过她脸上的泪,他抬起她的下巴,直直地看进她的眼中,他的声音喑哑而黯淡:“团子,告诉我,你为什么哭?你的泪是为谁而流?”
欧阳曼的眼神闪烁,她挥开他的手,无法忍耐地大叫道:“没有用的,林援朝,我跟你说过,没有用的,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我折磨你自己?”
林援朝固执地看着她:“团子,你告诉我,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你还会离开我吗?”
欧阳曼毫不迟疑地说:“会!”
林援朝黯然垂下手,他的脸上泛起一个凄迷的笑:“那么,团子,这次,是怎么样都没有用了?即使我拼了命地想跟命运去抗争,都是没有用了?”
欧阳曼用力点头,带着哭音说:“没有用!没有用!因为,我爱上了别人!”
林援朝颓然地站起身,他拿出她的手机,放在她的手上,他转过身,背对着她,轻声说道:“对不起,团子,我可以不恨你,可也没法亲手将你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上,所以,这个电话,你自己打吧。”
说完,他缓缓地向门边走去,欧阳曼看着他那沉重的背影,啜泣着说道:“阿援,保重!”
林援朝脚下一顿,他不敢回头,语气茫然地说道:“团子,你要我为谁保重呢?我的保重又有什么意义呢?”
欧阳曼第二天便跟赵明涛一起,离开了S市,去了赵氏B市分公司任总经理。
经过两年的努力,私家侦探那里得出的结论却让欧阳曼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周玲玲死了!两年前,也就是欧阳曼刚刚离开林援朝不久,就死在一次黑帮火拼中,她所依仗的男人也在那一次火拼中丧身。
而周玲玲当初所说的那个案子的那些资料,却查不出任何的线索。
欧阳曼的第一反应是要回去,回到林援朝的身边去!
然而,长期在S市的赵明涛却将一大堆的杂志和照片扔在她面前。
“小曼,我知道我没有立场反对你回去,可是,全世界都知道你当初变了心,现在你回去,怎么跟林援朝说?怎么向林家人交待?说当初那个案子?周玲玲死了,那些档案也完全不知所踪,谁会信?”
“你再看看这些照片和杂志,这两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林援朝可没闲着,他跟这个郑亚琴几乎已是出双入对,是IT界公认的珠联璧合,你现在回去算怎么回事?”
“当年的事,你解释不清,林援朝会怎么对你,作为一个男人,你要他怎么再接受你?刚好我现在刚刚结了婚,恐怕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是被我抛弃,才又去吃林援朝这棵回头草,且不说他的态度如何,单只面子上,让他如何下得来台?”
看着这些杂志和照片,欧阳曼惶惑了,可是,她心里的那一份渴望却生了根、发了芽,似一团火,烧得她寝食难安。
她还是迫不急待地回了S市,紧接着又通过李晓月进了星源软件。这时的星源软件只是星源集团的一个下属子公司了。
尽管自从5年多前她去美国开始,星源的人除了李晓月和郝建军外,便没人知道她,她跟林援朝结婚也并未张扬,但她还是小心地戴上了一副大黑框眼镜,遮住了她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双灵动的大眼。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当初发生的事,私家侦探提供的证据,只是一些模糊不清的照片,没人能确认那是不是就是周玲玲,虽然周玲玲这两年再没出现在过她的生活中,可她不敢相信周玲玲真的死了,更不知道周玲玲是不是还留有别的什么后招,所以她还是不敢冒险。
她回来的一个目的,是想着,如果能够跟林援朝再见面,那么,也许可以将周玲玲引出来,这一次,她安排了人24时小时监听了自己的电话和行踪,只要周玲玲出现,就一定会将她找出来。
可是,她却不敢直接去找林援朝,正如赵明涛所说,她要怎么跟他解释?且不说现在她还不敢说,即使她敢说,又说得清吗?
她就在这样的矛盾纠结中进了星软。在她没有想好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林援朝面前时,她要唯一知道她回来的李晓月为她保密,连安峰也不让告诉。
李晓月从头到尾就不信她会为了赵明涛而离开林援朝,可是,怎么问,她也不肯说出原因,李晓月直觉地便认为当初一定是林援朝做了什么令欧阳曼寒心的事。因此,自然是站在了欧阳曼一边。
没有人知道,她每天早上都早早地将自己那辆小威驰停在林援朝专用车位的旁边,只为了躲在车里,偷偷地看他停车,然后下车,直到消失在电梯里。
她无数个夜晚,将车远远地停在他们曾经新婚的别墅前,却发现那里的灯永远不会亮起,他是不愿意再住那里了吧?
她进星软三个月的时候,便遇上了集团的年会,她躲在角落里,看着林援朝与郑亚琴出双入对,听着人们对这一对碧人艳羡的赞美,她只觉自己心里犹如被万千蚂蚁啃噬一般,千疮百孔。
年会结束,她看着微醉的郑亚琴乖巧地伏在他的怀中,她跟着他的车到了一处别墅前,看着两人进去,直到第二天早上,两人又一起去上班。
她流着泪,酸酸地想起,当初赵明涛问她:“小曼,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这一次是你变了心,林援朝再没理由去等你,如果,在周玲玲这件事有结果前,他爱上了别人呢?”
当时的她,苦涩地笑:“当初我去美国,我也这么问过他,如果我爱上了别人呢,他说,就当是林家的报应,他认命!如果,真是这样,我也只有认命!”
如果他真的幸福,她也只能认命,在一切还未可知时,她又怎么敢再去横Сhā一杠?
可就在她认命地想要离去时,她却又看到他对顾君那不同于一般人的温柔和笑容,听到同事们的议论,说顾君不过一个小小的秘书,刚进公司半年就被他破格提为总裁办主任,是他跟前的红人。
在一次午餐时分,她甚至看到他居然拿着湿纸巾,细细地为顾君擦着手,一如当初对她那般。
她不由惶惑了。她的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或许她的阿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还是她?
可是,她却不敢去问,她更怕的是,经历过她的打击,或许,他谁都不会再爱了!
不安中,她看到了那枚叫“心念”的钻戒,她突然想起,她离开两年,他们竟然从没谈过离婚的事,她没找过他,他竟也没找过她!
或许,她可以以这个为理由,去试探他?
恰在这时,便发生了联名信的事,他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当终于面对时,她拼命压抑住心里的紧张和慌乱,轻声说出了那句:“阿援,我这次回来,是来办离婚手续的!”
正文 只谈未来
办公室内,林援朝坐在大班台后,左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捏成拳,轻轻地无意识地敲着下颌,皱着眉,眼睛瞄着桌上薄薄的2页纸,整个意识却集中在郝建军说的话上。
“团子姐,呃,欧阳曼2年半前去了赵氏驻B市的分公司,担任总经理。恩,应该算是降了级调动,当时,她在赵氏本来已是总裁助理。”郝建军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林援朝的神色。
“半年前,她调回S市担任集团营销总监,但不到1个月就辞职,然后来到星软做了市场策划部经理。当时,前任经理刚辞职,是李晓月直接通知星软人力资源部任命她的,没有经过人力资源部面试。”
林援朝突然站起来,推开椅子,在办公室来回地踱步。
郝建军立即闭上了嘴。
林援朝最后终于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边停下来,俯视着窗外的景致,却什么也没看进去。就在眼前的蓝天白云里似乎也能飘浮出那张圆圆的小脸。
半晌,林援朝喃喃地说:“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又要进星软?”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郝建军。
郝建军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却说:“据我了解,她去B市两年,赵明涛主要时间却一直在S市,只是每个月会去趟B市,每次也只呆2-3天,而且,”
斟酌般地停了一下,又接着说“赵明涛每次去都是住的酒店,从没在她的公寓过过夜,虽然那套公寓是以公司名义买下的。”
最后两句话,明显让林援朝一震。
郝建军之所以这么短时间里了解得这么清楚,实际上是在欧阳曼刚离开的时候开始,他一直背着林援朝在让人调查着,一方面他总觉得会用得着,另一方面,他也始终不相信曾经共同经历了那么多,称得上是共过患难的两个人,会就那么分开。
只是老大不提,他也不去催资料,只是按期把钱打过去。
这样持续了近两年,却没想到欧阳曼半年前就离开B市,居然调查的人也没告诉他。
这次也只不过找回上次在B市帮忙调查的人,事情很简单,也很清楚,所以很快。
迟疑了一会,郝建军还是将一直以来,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会不会,会不会当初她走,根本就是个误会?并不是因为赵明涛?”
林援朝只觉得整个胃都抽了起来。自从看到这个资料,郝建军的这个疑问其实一直就在他自己的心里挥之不去,只是他不敢深想,不敢去试探。
他怕真的想了,他会悔、会疼、会期望,更怕会失望!
然而,郝建军的话却让这丝疑问一下子无限膨胀起来,胀到总想要有什么从胸腔里喷出去,他才能喘息。
如果这是个误会?如果她是爱着他的?他得有多悔、多疼:
当初明知她要走,他却没有再多做挽留,两年多也没去找过她!
这两年多她是如何过的?
她是不是也如他一样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拼命工作来迫使自己遗忘?
她是不是也如他一样,人前笑,人后痛,连对方的名字也不能提,一提就心如死灰?
如果这是个误会?如果她是爱着他的?他会有多期待:
期待他们仍能回到从前?
期待她每天的早餐,而不是如今这般每天自虐般地故意不吃?
期待她给他买的那些廉价的衣服,并强迫他穿出去见人?
期待每天中午那一通电话,哪怕只听到那一声浅浅的呼唤:“阿援!”
他感觉自己心里有一股热气,乱烘烘地不知道该往哪里窜。
然而,希冀过后,疑问夹带着绝望呼啸而来:
如果不是因为赵明涛,那她为什么会那么决绝地离开呢?
突然想起什么,他转身对郝建军说:“帮我查下赵明涛。”
郝建军沉默了一下,还是面带不忍地开了口:“我查过了,赵明涛半年前跟另一个女人结了婚,据说是商业联姻。”
林援朝心里一沉,感觉有什么把全身的力气全抽走了,刚才杂乱但却不可抑制的兴奋突然烟消云散,一股悲哀和无助涌上心头。
他自嘲地笑着自己:你还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她回过头来还是发现你的好?
那个骄傲的女人,即使她被赵明涛抛弃,即使她发现了你的好,她也绝不会再回来找你,她只会自己躲在一边悄悄发傻!
看吧,明知她活该,你还是控制不住地为她心疼,其实你比她还傻!
如果不是这封信,你甚至都不知道她已回来。
一想到她已回来,林援朝心里又腾起一股子热气,开始是一丝丝,却迅速地弥漫蒸腾开来。
他突然抬起头,对郝建军笑笑:“但是,她回来了,不是吗?不管什么原因,她回来了!”他面上的那种近乎发傻的带着希冀的笑,让郝建军鼻子不由一酸!
然而,实在怕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郝建军却忍不住泼了冷水:“如果当初真是因为赵明涛结婚了,团子姐才回来的,可依她的性格,她怎么肯就这样回到您身边?”
林援朝轻轻地回答:“最起码,她能回到星软,就说明她还留恋我们的过去,是不是?她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对不对?”似在说服郝建军,更似在说服自己。
见证过林援朝与欧阳曼所有点点滴滴的郝建军很快被他感染了:“我总觉得团子姐当初不会是因为赵明涛离开你,你们经历过那么多,当初那么难都过来了,不是吗?”
林援朝轻轻打断了他,坚定地说:“耗子,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想再追究了,我只要重新开始!”
你的自尊不会允许你回头,没关系,我会慢慢来,让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不谈过去,只谈未来!
这一次,林援朝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林援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为自己刚刚的决定而平静下来,决定下了以后,他甚至立即想到了下一步的方向:他知道,她对他还有感情,甚至可能还爱着他,否则,不可能回到星软来做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
正文 重新追求
目前,她的自尊将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拦路虎,她会拒绝他,会把他推出去。
没关系,他只要先将她留在身边,只要装作不知赵明涛的事,只要重新追求她,她一定会回来!这一次,即使耍尽手段,哪怕是强留,他也不会再让她离开!
计议停当,他迫不急待地要将他的计划付诸实施。他拿起电话,拨了李晓月的号码。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听到欧阳曼嘴里吐出的那“离婚”二字,还是让林援朝心里一紧。
“阿援,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办离婚手续的!”
欧阳曼的话音一落,李晓月一边在心底杯具地想:“呃,八卦听不成鸟!”一边迅速地撤到门边,只见郝建军比她还快,两人默契地不去看林援朝的神色,迅速打开门,闪了出去,又轻轻把门关上。
林援朝走到欧阳曼面前,双手搭上她的肩膀,注视着她:“曼团,我不会离婚!”
欧阳曼倏然抬头,却见林援朝沉沉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她:“曼团,我这两年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强留下你!我们不要管过去发生的事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欧阳曼迷蒙地回视他,她被他话语里的深情和眼眸里的紧张而迷惑了!
她也为他的态度大大超出她的预料而不知所措了!
没有责难,没有讥讽,甚至连疑问都没有!可是郑亚琴呢?顾君呢?
明知她抵抗不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深情脉脉地宠溺她?
林援朝看着欧阳曼阴晴不定的神色,哪里知道她心里的九曲十八弯,只以为她在为赵明涛的事而内疚。
尽管心里划过一丝疼、一丝悲哀,他还是决定无视,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他再接再厉:“曼团,我不要你现在答应我,我只要一个机会!一个让我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欧阳曼被震住了:重新追求她?
她呆呆地望着他,心乱如麻,嘴上却说着:“可是,可是郑亚琴…”
林援朝马上打断她:“没有别人,曼团,我跟郑亚琴之间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什么也没有?她亲眼所见他们一起过夜!
她还想再说,却见他以一种悲伤的语气说:“曼团,我们之间,不要再扯上别人,好不好?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你真的不在乎吗?”
她怎么会不在乎!
如果不在乎,她怎么会远去B市两年?
如果不在乎,她又怎么会以了断为借口,却在星软一呆就是半年!
欧阳曼被林援朝的悲伤压抑吓住了,以前自己再生气,也舍不得他受半分苦,所以她才会离开!
欧阳曼的脑袋里飞速地运转着,如果说,他要她回来,就不再悲伤,她愿意,如他所说,重新开始!更何况,她还需要跟他在一起,引出周玲玲来,或许确认真的周玲玲是死了!
许是心定了,长久以来压抑的难过、委屈却汹涌而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林援朝一把将哀哀地哭泣的女人抓进怀里,紧紧地环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眼圈也不由红了。
感觉一偎进那宽厚的怀抱,欧阳曼却立马哭出了声来,还越哭越大声,最后还边哭边抽起气来,象是做错了事而自责的孩子,因为大人的安慰,反而更加伤心了起来。
林援朝一只手紧紧搂住她,另一只手却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好象生怕她哭岔了气。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平静下来的欧阳曼,却不好意思抬头,埋着脸在林援朝身上蹭着,林援朝好笑地看着她把眼泪鼻涕在自己的白衬衣的左边蹭干净,又把脸埋到右边去,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真好!那个小傻子又回来了!
突然只听到自己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咕叫,林援朝无奈地揪揪欧阳曼的脸:“团子,咱们先吃饭,好不好?”
只听欧阳曼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你说了要追我的!”
听着她这句答非所问的话,林援朝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恩!”
欧阳曼这才抬起头来,嘟囔着说:“那你要送我花,请我看电影,过年、过节、过生日、纪念日要买礼物!”
林援朝心里一阵抽痛:原来自己从来没为她做过这些吗?原来是他对她不够好,她才离开的吗?赵明涛是不是曾经为她做过这些?
他轻轻地答:“恩,还有吗?”
“我做饭你要洗碗,逛街你要提包,走不动了你要背我,即使小感冒也要嘘寒问暖!”
“好!还有吗?”
“恩,不准乱看别的女人,看见丑女要说没我漂亮,看见漂亮的要说没我气质好,看见漂亮又气质好的要说没我可爱,看见可爱的要说没我聪明,看见聪明的要说没我能干!”
“好,还有吗?”
“恩,要在所有人面前宣布你是我的人,尤其在那些女人面前!”
林援朝忍住笑:“好!还有吗?”
欧阳曼抬起头,那个黑框大眼镜不知早被她蹭到哪去了,她忽闪着明亮的眼睛,直视着林援朝说:“暂时想到这么多。”
突然神色一正:“你要是犯桃花,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林援朝郑重地点头:“曼团,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够好,你才会离开我,很多时候我并不是不想对你好,我只是想不到。你想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好吗!”
欧阳曼一撇嘴:“切!什么都要我来告诉你,多没意思!”
林援朝笑着说:“我尽量主动,好不好?但我没想到的,你要告诉我!关键是,你不能让我再犯错,我好怕你不会再要我!”
欧阳曼贼贼地笑:“好!”
话说李晓月和郝建军两人出了门,却并不离开,而是不约而同地在门外平时等候召见的人坐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刚坐下,不由相视苦笑:呃,又当了把万众瞩目的焦点!
看着出来的两人,再一想里面的两人,又想想欧阳曼那夸张的打扮,顾君心里正自惊疑不定,又看见Linda端着个托盘过来,托盘上一个玻璃茶壶,里面是泡好的玫瑰花茶,4个空瓷杯,一个玻璃小碟装着大半碟冰糖。
她想了想,迎上去,伸手接过托盘:“我去吧!”
正文 宣示身份
顾君走到门口,却见李晓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要是你,我现在就不进去。”
“可这是老板刚才指名要的!”
正犹豫间,只见郝建军一脸痞笑:“顾妹妹,你没看见咱们俩大活人都给赶出来了嘛?你确定你要进?”
顾君也一笑:“哟,郝大侠,那里面的是谁呀?这么大阵仗?”
郝建军不置可否地一笑:“现在还说不好?”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说不好!顾君恨恨地盯了郝建军一眼,心想:这个郝大个,平常谁的帐都不买,就在老板面前狗腿子似的!
这时,只听见老板办公室时传来隐隐的哭声,顾君心里一惊。
转头一看,只见门口那两人却是满脸笑意,比刚出来时的神色不知轻松了多少!
听到哭声,郝建军心里一松,却想起一件事来。他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递给李晓月,轻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晓月晃眼一看就知是那份联名信,她环顾一下四周,对着里面办公室呶呶嘴:“怎么回事,看他怎么说呗?”又嘻嘻一笑:“你以为这人现在还会归我管咩?”
郝建军明白她不愿意在这里详谈,就笑笑说:“那倒也是!”
他眼珠一转,突然加大了声音说:“你说这是哪个倒霉孩子干的事儿啊?这不是捋虎须吗?什么人都没搞清,就敢瞎说啊?”
李晓月明白他是想故意搅浑这滩八卦的水,也笑道:“可不是嘛,惹谁不好啊?偏惹上这么一主儿,连累我都要被老板骂!”
感觉到四周有意无意的眼光,郝建军一脸坏笑地放低声音说:“你猜他们两个等会是怎么个出场法?”
李晓月白他一眼:“还能怎么出场?不就是擦干眼泪,当没事人一样走出来呗!”
郝建军笑:“我觉得或许可以再隆重一点。”
刚说完,只听里面办公室的门一响,两人站起来一看,李晓月摸了摸额头说:“这不止是隆重了,简直是惊悚!”
只见林援朝左手臂上搭着西装,右手环抱着欧阳曼,眼里泛着一点点红血丝,却是一脸春风地走了出来,欧阳曼小脑袋窝在林援朝怀里,黑框大眼镜也不能完全遮住红肿的双眼。
看到门口站着的李晓月和郝建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才意识到这是在办公室。
欧阳曼赶紧一只手撑起,想要脱离林援朝的怀抱。林援朝却收紧了右臂,让她挣脱不出。
同时,他轻轻一笑,在她耳边亲昵地说:“不是说要在所有女人面前宣布我是你的吗?呐,这总裁办除了司机,其余全是女的。”
欧阳曼翻了个白眼:“可这是在公司啊!”
林援朝揪揪她的脸,笑得一脸宠溺:“笨!公司里觊觎你老公的人才多啊!据说这总裁办可是八卦中心,只要这里的人知道的事,明天全公司都知道了!你不赶紧声明一下所有权?”
说完,有意无意地瞄了郝建军一眼。一直竖着耳朵的郝建军心领神会:靠,老板这是为了讨好老板娘,要俺做八卦中心主任呢!
赶紧问:“老板,一起吃饭去?”
林援朝满意地笑了笑:“我们二人世界,你凑啥热闹?”
郝建军原想本应到此为止,不曾想李晓月来个更绝的:“老板,干脆给大家介绍下吧,你看美女们一个个竖上耳朵装着不在意,憋得多难受?”
林援朝哈哈一笑:“也好!”
他带着欧阳曼来到总裁办办公区中间,大声说道:“大家都认识一下吧,反正以后也是要经常打交道!”
看着所有人都停下手边的事,专注地望着这边,才看了一眼怀里的欧阳曼说:“这是我太太欧阳曼。”
似乎犹豫了一下,又说:“我太太也是我们星源集团最大的股东!”
如果说“太太”一词调动了总裁办所有美女们的八卦神经,那么“最大的股东”却是震住了所有人,包括欧阳曼、郝建军和李晓月在内!
李晓月和郝建军对望了一眼,知道对方均明白了林援朝如此高调宣布欧阳曼身份的目的:有了这两重身份,联名信中所罗列的所有问题便都站不住脚。
同时,公布了欧阳曼的身份,自然有人会慌会乱,找出主使者便不难。
第三,这个“最大股东”的身份却也是震慑那些妄图挑战欧阳曼“林太太”身份的最好武器,也是让欧阳曼安心。
欧阳曼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心里一暖。却又暗笑:明明她与林援朝是一样的股份,现在却成了最大的股东,亏他编得出来!
不由得暗暗掐了一把林援朝,踮起脚,悄悄凑在林援朝耳朵边说:“合着你是给我打工的?老娘怎么不知道?”
林援朝坏坏地笑,俯下身来:“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
看着这两个毫无顾忌的恩爱秀,顾君和总裁办里的美女们目瞪口呆:他们高高在上的老板,何时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一行四人走进电梯,郝建军感叹地小声说:“我发现,只有团子姐才能把老板变成一个人。”
李晓月斜眼看他,故意大声假笑着说:“你敢说老板不是人?”
郝建军赶紧摆摆手:“我的意思是说老板就象一没有七情六欲的大神,遇到了团子姐,才尝到了人间烟火的乐趣!”
李晓月瞟眼林援朝,不屑地撇撇嘴:“切,什么不食人间烟火,会装而已!”
欧阳团从那人怀里支起头,顶了句:“那叫优雅,懂不懂?俗人!”
李晓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不俗?没听出耗子刚才说你家林援朝因为你而食人间烟火了什么意思吗?意思是你家阿援被你给带俗了!”
林援朝一直好脾气地听他们斗嘴,感觉好象回到了多年前的大学校园。
欧阳曼哼了一声,道:“你们不俗?你们以前叫阿援一个叫哥,一个叫名字,现在都改老板了,俗到家了,难听死了!”
郝建军笑道:“团子姐,这可是在公司!当面称老板,这还算是咱们这些算得上是亲近的人了,全公司,也就郑亚琴会直呼老板的名字!”
欧阳曼似笑非笑地看向林援朝:“哦?能直呼其名,那岂不是更亲近了?”
正文 患得患失
林援朝眼神一闪,对欧阳曼半天玩笑地说道:“要不,咱现在去郑亚琴办公室宣示一下你的主权?”
不料欧阳曼竟直接点点头,笑:“好哇!”
李晓月和郝建军憋住了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向林援朝,郝建军更是眼疾手快地按下了郑亚琴所在的星辰公司的楼层9。
林援朝瞪了郝建军一眼,伸手将9楼楼层键连按两下按熄掉,转头对欧阳曼略为不自然地笑笑:“这是不是有点太刻意了?总要给别人留点面子!”
欧阳曼撇了撇嘴,没吭声,低了眉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李晓月忙笑道:“嗨,总裁办的人都知道了,全公司的人不出半小时就能知道,还用得着特意去晃嘛?”
出了电梯,林援朝瞥了一眼李晓月和郝建军,皱眉道:“你们俩跟着我们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李晓月和郝建军这才尴尬地发现自己都没按各自办公的楼层,居然都跟着林援朝到了楼下大厅。
郝建军嘻嘻一笑:“哥,咱不去庆祝一下?”
却被李晓月一巴掌拍上了头:“人家是久别胜新婚,你掺和个什么劲?”
郝建军一缩脖子,眼神突然一亮,对李晓月眨眨眼,向前方呶呶嘴。
李晓月不明所以地侧头一看,向他们迎面走来的,不正是郑亚琴和她的助理?
郑亚琴刚进大厦的门,一抬眼便看到了林援朝和他怀中的女人,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令她一下子想起了那份联名信中的女主角。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两人,林援朝从未在人前与任何一个女人如此亲密,这个女人,倒底是谁?
见到郑亚琴,欧阳曼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林援朝,见她那不安的神色,林援朝心里一疼,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团子,相信我,我跟她没有任何事。”
说完,他揽紧了欧阳曼,向郑亚琴走过去,笑道:“来,认识一下,团子,这是郑亚琴,咱们星源下属的星辰公司的总经理。亚琴,这是我太太,欧阳曼。”
郑亚琴脸色一白,却迅即恢复如常,伸出手笑道:“您好!原来是老板娘驾到,我说怎么这么大阵仗呢,还要晓月和建军这两个你的得力干将一起相送。”
欧阳曼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与她相握,微笑问好。
郑亚琴又对林援朝说道:“援朝,我正说要找你谈明年预算的事呢,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林援朝眼中精光一闪,他微微一笑:“过几天吧,我相信你也收到了那封联名信,老板娘被人如此冤枉,我当然得先处理这件事!”
郑亚琴一怔,又笑道:“我说欧阳曼这名字听着这么耳熟呢,原来是那封联名信的女主,呵呵,没想到老板娘原来就被你藏在公司里面啊,看来,要不是这封信,你还舍不得将太太的身份向大家公开吧?”
欧阳曼皱了皱眉,说道:“阿援,没必要那么小题大做吧?”
李晓月却笑道:“团子,虽说你的身份一公开,谣言便不攻自破,可倒底是谁做这事,目的是什么,还是要查一查的!”
郑亚琴听出李晓月话中有话,再想到自家表弟便在那个部门,心里不由一沉,有心辩解,此时此地却也不便再说什么。
林援朝带欧阳曼简单地吃了个饭,便径自将她带回了曾经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别墅。
欧阳曼下了车,怔怔地看着那深檀色的大门,不由又微湿了眼眶。
林援朝开了门,揽着她进去,也不由感叹道:“团子,这房子我五年前就买了,可我们却住了不到1个月。我估计这打扫卫生的人都比我们在这呆的时间长。”
欧阳曼敏感地回头看他:“阿援,你在怪我?”
林援朝摇摇头,眼神中有一丝无奈和忧伤:“我怎么会怪你?团子,我只是不甘心,我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机关算尽,却还是留不住你!”
欧阳曼想要甩开这个沉重的话题,她撇撇嘴:“你不是说重新追求我的,又带我来这里?”
林援朝关上大门,一把扯过她,用胳膊将她圈禁在门后----他的方寸之间。
他沉了声,恨恨地说道:“欧阳曼,你要我送花、送礼物、向所有人宣示你的所有权,你要我洗碗,甚至你要我做饭,我都答应你。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为你去做!可是,这一次,无论你有任何理由,我都不会再放你离开我的身边!除非----我死!”
欧阳曼看向他,幽幽地说道:“阿援,你变了!你变得霸道了!”
林援朝鼻子里一哼:“我以前就是太过以你为中心,太过顾虑你的感受,结果却是我自己生不如死!团子,你要做什么,我都由着你,可就是不能离开我!”
欧阳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叹口气:“阿援,我自是不会想离开你,可是,我们这么来来回回的,哪次不是命运使然?”
林援朝冷冷一笑:“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好,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
欧阳曼叹口气:“阿援,你还是在怪我!”
林援朝一怔,他眼见着欧阳曼眼中的委屈,心里不由一紧,他一把抱住她,喃喃地说道:“团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当你在我怀中放松大哭的时候,我心里是那么的欢喜,你又回来了!”
“可是,当我看到这空了几年的房子时,这几年以来的黑压压的日子,又一下子涌进我的脑海。”
他虚弱地说道:“团子,我不是故意要凶你,我只是----患得患失!”
欧阳曼心如刀搅,嘴边的话冲口而出:“阿援,我从来没有变过心,没有!”
林援朝猛地抬头,晶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欧阳曼,早上的疑惑这会儿又重新浮上心头。
欧阳曼话一出口却又怕了,她扑进他的怀中,恳求道:“阿援,求你不要再问!我答应你,我不会再离开就是!”
林援朝点点头,他哑声道:“好,我不问!可是,曼团,这一次,就算是锁是囚,我也会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正文 如此真相
卧室中,林援朝心疼地看着累极昏睡过去的欧阳曼,不由暗暗懊悔自己刚才太过激烈。
睡梦中的她极不安稳,眉头紧皱着,全身紧紧地蜷成一团。
林援朝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再次扩大,她倒底经历了什么?让她如此紧张和害怕?
如果她当初没有变心,那么,她一个人倒底承受着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
林援朝轻轻地吻了吻欧阳曼的额头,起身下了床,来到楼下。
他拿出电话拨给郝建军:“耗子,帮我查下,团子刚从美国回来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
刚刚放下电话,他便听到楼上的欧阳曼一声惊叫:“阿援!”
他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去,只见欧阳曼并没有醒,只是满头的汗水,口中喃喃地叫道:“不是的,不是的!周玲玲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林援朝心里一惊:难道又是跟林家的事有关?
他将欧阳曼抱进自己怀中,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边焦灼地唤道:“团子,不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在他柔声的哄慰中,欧阳曼终于放松下来,再次沉沉睡去。
林援朝再次来到楼下,这次,他将电话拨给了林国安:“爸,周家前几年不是已经败了吗?可有周玲玲的消息?”
林国安说道:“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周玲玲两年多前就死了!”
林援朝急切地问道:“怎么死的?”
林国安沉声道:“是你三舅挑起的,黑帮火拼。”
林援朝一愣:“怎么回事?”
林国安冷笑一声道:“两年多前,周玲玲居然收集了当初他们诬陷你嫖鸡的那件案子的原始记录,那档案本应该烧掉了的,可不知怎么竟然到了她的手中,更可恶的是,她竟然找到证据说当初那个女孩子未满14岁,她这样做的目的,一是要以强/奸罪将你送入牢,二是要拉我下马。”
“我们没有证据说明你当初是中了人的圈套,加上她手上有原始记录,而电脑系统中的却被抹掉了,如果这些东西被有心人利用,或传到网上去,风险太大。”
“不知道为什么,周玲玲并没有将这些东西拿出来,可是,她的男人是一个黑帮的老大,竟然拿出这些东西来威胁我们,要我们为他的黑道生意打开通道。”
“后来,我们一边与他周/旋,一边派人想办法拿到了这些东西,并全部销毁,我们的人又挑起周玲玲的男人所在的黑帮与另一帮火拼,你三舅的人便帮了对方一把,混乱中,周玲玲和她的男人全都被打死了。”
林援朝不由问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林国安叹口气:“援朝,那时,你刚与小曼和好,又忙着结婚,你好不容易才原谅了我们,我们怎么再敢拿这些事来惹你心烦?再后来,小曼又离开了你,你本便责怪是因为林家才让小曼变了心,我们又怎么敢再说?”
林援朝喃喃地说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林国安忙问道:“援朝,怎么回事,什么是这样?”
林援朝冷哼着说:“我怀疑当初曼团离开,就是因为周玲玲拿这个威胁她,这时间刚好对得上!”
林国安惊道:“怎么会这样?我们真的不知道!当初我们所有人都奇怪,你跟小曼那么难都在一起了,怎么会一下子就变了心!这样看起来,倒是有可能。”
挂了林国安的电话,林援朝立即拨了赵明涛的号,开门见山地说道:“赵大哥,你实话告诉我,团子当初为什么要走?是不是因为周玲玲拿当初的强/奸案的证据来威胁她?”
赵明涛愕然道:“你知道了?”
只这一句,林援朝便已知道了答案,他的心里真是五味陈杂。
团子当初并没有变心,她一直爱的是他,这让他心中狂喜不已。
然而,一想到,两年多来,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不仅要背上一个负心之名,承受着分离之苦,还要时时地为他担惊受怕,他就心痛难当。
回到楼上,看着她那消瘦的脸庞上,再也不见那两团肉,他的心里便恨起来,恨不得掐死她算了!
恨她的自以为是,赔上了他们的孩子也不告诉他!恨她的自把自为,让两个人都痛苦不堪!恨她不能照顾好自己,将他如珠如宝般捧在手心的人儿就那样随意地抛在路边受苦!
团子,我试过了,每次我忍着痛,给你自由,让你离开我身边,你都不会照顾自己,更谈不上什么幸福!
那么,我不会再让你走出我的方寸之间,既然你不能好好对待自己,那么,我只有将你禁锢在我身边,按我的方式将你圈养起来。
欧阳曼一大早便被一阵奇异的感觉给弄醒了,她只觉昨天火辣辣疼的下身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但又一阵酥麻的感觉从下面传来。
她费劲地抬起酸痛的腰一看,发现林援朝拿着一盒绿色的药膏在为她细细地抹着,一边抹,还一边用手指轻柔地揉着,他竟还时不时在她腿根处轻轻左吻一下,右咬一口。
见她醒来,林援朝故意重重地在她的敏感处揉捏了一下,听到她的喘息声,他满意地爬上来,一只手捏上了她的胸口,另一只手却仍覆在她下面,那手心的热力,让那药膏清凉的感觉散发开来,令她感觉说不出的熨贴。
林援朝一边撮弄着她,一边在她耳边笑道:“醒了?咱们继续昨天的?”
欧阳曼狠狠地掐了他光溜溜的肩一把,哑声叫道:“不来了!你昨天整整一下午都不够?我都累死了!”
林援朝一口含住她胸口的茱萸,轻轻地扯起,再松口让它弹回去,她不由呻吟出声来。
他恨恨地说道:“欧阳曼,怎么够?每次才让我开几天荤,就接着让我当几年的和尚,谁受得了?”
欧阳曼媚眼如丝,喘息着叫:“我才不信,我明明看到你跟郑亚琴一起过夜!”
正文 他要赔偿
林援朝一愣,他抬起头来,怔怔地问道:“哪有?什么时候?”
欧阳曼鼻子里一哼:“就是公司年会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的!”
林援朝恍然大悟,他气急败坏地道:“你在外面守了一个晚上?你这个笨蛋!你看到你老公跟别的女人过夜,你也一声不吭?”
欧阳曼心里明白了什么,她眼里闪过一丝喜悦,手指却戳上了他的肩窝:“少废话,快交待!”
林援朝见到她脸上的那丝喜色,突然便恼怒起来,他揪了她的胳膊一把,恶狠狠地说道:“欧阳曼,你跟别的男人一跑就是两年,我跟别的女人过个夜算什么?”
欧阳曼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心中揪痛,眼中泛起了泪花,委屈地说道:“你说过不计较的,你明明说过重新开始的,才一天,你就反悔了!”
林援朝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他吻上她的眼皮,叹道:“傻瓜!你看到的就是真的么?那你还亲口跟我说你爱上了赵明涛呢,那你爱上了么?”
欧阳曼一双大眼一下子瞪得溜圆的,她愕然地唤道:“阿援?”
林援朝将她抱起来,让她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他双手扶住她的肩,直视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团子,周玲玲是真的死了,她手上那些所谓的证据也全都销毁了,你再不用害怕她会做出什么事,再不用为我担惊受怕!”
欧阳曼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住了,她又哭又笑,语无伦次地问道:“阿援,是真的吗?周玲玲真的死了?证据也全都没有了?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援朝叹口气,酸楚地叫道:“你这个笨蛋!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扛得起吗?你宁愿找赵明涛也不告诉我,你不知道林家在这方面的势力是赵明涛根本就无法比的吗?“
欧阳曼弱弱地说道:“我,我只是害怕,阿援,周玲玲说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林家一有动静,她就把这些东西放到网上去,阿援,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敢啊!”
林援朝咬咬牙,恨道:“那你站在我的立场想过吗?嗯?你就那样将我打入地狱,还赔上了我们的孩子!”
他红了眼眶,用力的摇晃着她,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宁愿去坐牢,也不愿意你独自承受这些?你知不知道,我宁愿你拿把刀杀了我,也不愿意听到你说你爱上了别人?你知不知道,为了那个孩子,我整整内疚了两年?”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也哽咽起来:“你知道当我看到你瘦得脸上都没肉了,当我看到你睡觉蜷成一团,恶梦连连,我的心有多痛吗?”
“团子,一想到,你是那样一个肆意而不愿意约束自己的人,可因为这个,却要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他越想越生气,咬牙切齿地叫:“你这个笨蛋!林家的人两年前就知道了这事,而且干净利落地处理掉了,你说,你的牺牲有什么意义?”
“如果你肯告诉我,或者问一下林家的人,我们就不用受这分离之苦!如果你不是这么自以为是,肯跟我一起承担,现在我们一家三口不知有多幸福!”
欧阳曼猛地扑进他的怀中,呜呜哭道:“对不起,阿援,你别说了,是我错了!”
林援朝冷哼一声:“知道错了?”
欧阳曼连连点头,态度良好。
林援朝眼中精光一闪,继续冷哼着说道:“那你要怎么赔偿我?”
欧阳曼泪眼朦胧地抬头,呆呆地看向他:“你说怎么赔?”
林援朝眉一挑:“不许再去赵氏!既然你是所谓的什么商业天才,你总该为自家的星源做点贡献,如果你要上班,以后只许在星源上班。”
欧阳曼点头答应:“嗯。”
林援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要是嫌星源不够你发挥,林江也行,反正林江也有你20%的股份。”
欧阳曼惊道:“什么?”
林援朝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欧阳曼,你别说你不记得我林家给你的聘礼,那可是你自己亲手收下的!”
欧阳曼嗫嚅着道:“我以为,我以为…”
林援朝抢白她道:“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你抛弃了我,林家就将这股份收回去了?”
欧阳曼撇撇嘴,说道:“别说那么难听嘛,我也是不得已的!”
林援朝叫道:“不得已?你的不得已造成了我们多大的痛苦?”
“我告诉你,自从你走了以后,星源我也无心打理,我想着,那反正是你的,我为谁辛苦为谁忙来着?所以,这两年,星源外表光鲜,实际一团糟,你得负责把它给做起来!”
欧阳曼弱弱地说:“可我对星源的业务一点不熟悉。”
林援朝不满地说:“你对B市也一点不熟悉,不是照样把赵氏B市分公司从无到有地办得红红火火的?我可听说,赵氏B市分公司是赵氏业绩最好的分公司?”
欧阳曼听出林援朝语气中的危险,忙点头道:“我答应你就在星源还不行吗?别东拉西扯的。”
林援朝冷笑道:“欧阳曼,星源本来就是你的,我白给你打了几年工,现在你来星源也是应该的,这算不得对我的赔偿!”
欧阳曼一愣,傻傻地问:“那你要什么赔偿?”
林援朝暧昧地一笑:“你还得赔我一个孩子!”
听到孩子两个字,欧阳曼心里一痛。她红了眼,低低地说:“孩子的事,你也有责任的!我都没怪你!”
林援朝忙故作轻松地笑道:“所以我负责跟你一起生啊!难道你一个人生得出来?”
欧阳曼抽抽鼻子:“阿援,我都答应你,以后,我们好好地在一起,那你也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好不好?”
林援朝眉眼带笑,柔声应道:“好,我不再提以前的事,可你以后都得要听我的!”
欧阳曼却不上当,哼哼:“那也得看什么事。”
正文 方寸之间
林援朝将她抱进怀中,笑:“团子,总之以后我会让你活得比以前更恣意就是,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一条,得在我身边,这你答不答应?”
欧阳曼笑道:“我现在不就在你身边?”
林援朝啃了她的脸上一口:“别装傻,我是说,现在在公司!”
欧阳曼眼珠子一转,斜睨着他,手指头戳着他的胸口,嘿嘿笑着:“我倒是没问题啊,只是你方不方便啊?”
林援朝抓住她的手,在她手心挠着,他笑道:“老板娘在我身边看着,别的女人就是肖想你老公,也不敢乱来啊!”
欧阳曼被他挠得咯咯笑着,嘴里直哼哼:“呐,你自己想清楚哦,第一,你怕不怕跟我意见不合,吵架?那谁听谁的?第二,我要是看到不顺眼的事,可没那么多弯弯绕,你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林援朝想了想,说道:“曼团,我想过了,现在公司里呢,俨然成了吃大锅饭的地方,你好我好大家好,反而需要你这样直肠子的人来管一管。”
欧阳曼头一歪,翻了个白眼:“合着你是让我唱黑脸来的?”
林援朝嘴角一弯:“我的脾气好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你这么凶巴巴的,倒适合去改革。我想让整个集团的所有管理人员全部重新竞聘上岗,你去做这件事,最合适。”
欧阳曼啧啧出声:“哟,这可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你给我个什么职务啊?”
林援朝眉一挑:“星源集团常务副总裁如何?”
欧阳曼警惕地看向他:“你想干嘛?一来就把我放在火上烤?这职位比晓月和那个郑亚琴都高吧?”
林援朝点点头,收起戏谑的表情,正色道:“团子,我答应过大舅要接手林江的,现在时间就快要到了,星源必须得有人接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欧阳曼皱眉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不是还有晓月嘛?”
林援朝摇摇头:“安家那边你以为他们会放任晓月在外面多久?自家的生意不打理,跑到咱们这儿来当个小股东,帮咱们打理生意?峰子早就有意见了,只是不敢提而已。”
欧阳曼鼻子里一哼,酸酸地说道:“不是还有你那个红颜知己郑亚琴嘛?不是号称你们两个珠联璧合,在IT界拿系统集成的项目打遍天下无敌手的?”
见她那酸溜溜的样子,林援朝忍不住往她鼻尖上轻轻一咬,两边嘴角往上一翘,在她耳边暧昧地笑:“团子,我喜欢看你这吃醋的小样儿!”
欧阳曼却突然想起先前的事来,两只小手揪住林援朝两边耳朵,额头顶上他的额头,凶巴巴地说:“我说有什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呢。敢情你还没交待你跟郑亚琴过夜的事呢!哼,先把这事儿交待清楚了,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
林援朝故意做出吃痛的表情,叫道:“喂,虽说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没错,但公司里可不许有这样的动作哈,好歹得给我点面子嘛。”
欧阳曼两只手一拧,笑:“少废话!说不说?”
林援朝这次真的吃痛,赶紧一甩头,摆脱了欧阳曼的魔抓,他揉揉耳朵,叹口气,愁眉苦脸地道:“以前耗子和晓月说你暴力,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欧阳曼作势要再上,嘿嘿笑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倒底说不说?”
林援朝忙无辜地点点头:“说!说!那天晚上,她喝醉了,因为白天去谈一个项目又淋了雨,她本来就在发烧,她一个人,我又不好意思扔下她不管,就照顾了她一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欧阳曼头一偏,横他一眼:“别告诉我,你们俩之间什么事都没有?那些沸沸洋洋的传闻怎么来的?”
林援朝好笑地说:“好吧,我承认,她喜欢我,也明示暗示过我好多回,不过,我最多就是跟她吃吃饭,聊聊天,都是谈的工作,连手都没拖过!”
欧阳曼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你呢?你对她有没有好感?”
林援朝叹口气道:“团子,我这心里脑里全是你,哪装得下别人?如果说对郑亚琴有好感,也是欣赏她的工作能力,她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很适合星源。”
欧阳曼酸酸地道:“那你为什么不用她?”
林援朝笑道:“她是一个好的管理人才,可是却不适合做一个公司的领袖人物,掌舵人。也就是说,她适合给你打下手。”
欧阳曼撇撇嘴:“你怎么知道我就适合?”
林援朝哈哈一笑:“你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当初哈佛校长对你的评价,我可是知道的,再说,这几年你在赵氏,不仅仅管理了分公司吧?要不然,赵民涛会每个月都去B市?赵氏这几年发展得这么好,你敢说不是你的功劳?”
欧阳曼犹豫着说:“你一下子将我从一个子公司的部门经理提到集团常务副总,是不是太快了?公司里的高层们会服?”
林援朝笑道:“团子,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有让人围着你转的魅力。再说了,你是林太太,又是公司的大股东,谁敢不服?”
欧阳曼笑道:“啧啧,你这裙带关系可也太明显了吧?这样的公司可留不住好的人才,尤其是高级管理人才。”
林援朝轻轻一笑:“等你熟悉了,我退出星源,这裙带不就没了?”
欧阳曼双眼一瞪:“合着你昨天在公司里说我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就打这主意来着?”
林援朝轻哼一声:“这主意我从你去上哈佛就开始打了,星源迟早要交到你手上的,我这几年累死累活的,也没人领情!现在还来推三阴四。”
欧阳曼见他有些恼了,忙赔着笑道:“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不过,那郑亚琴那么高傲的样子,她又喜欢你,她能安心给我打下手?”
林援朝正色道:“团子,我看过当年哈佛商学院对你的个人分析报告,你适合做企业的掌舵人,却不适合做具体的管理,这就必须有得力的人来帮你。”
正文 恣意地活
欧阳曼点点头:“凭我跟晓月的关系,晓月再帮我一两年,应该不成问题!”
林援朝笑道:“郑亚琴那一块的业务现在上升势头很快,晓月并不熟悉,如果郑亚琴能安心帮你,你会轻松很多。”
“至于郑亚琴愿不愿意帮你,就看你的本事了,如果能收服她最好,如果不能收服,那就只能让她走人了。”
欧阳曼似笑非笑地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好办了,嘿嘿。”
林援朝却戏笑道:“你要是不用郑亚琴,我就把她带到林江去了,我跟她倒是很合拍。”
欧阳曼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正好,这次公司管理层重新竞聘,我再提拔几位帅哥上来。要有合适的人选,在外面招几个也行。”
林援朝霸道地说:“不许!”
欧阳曼轻笑出声:“你自己看看,你那几个高层,全是美女,怎么就不许我用几个帅哥?”
林援朝忙讨好地笑道:“团子,那个郑亚琴的性格真的跟你挺互补的,你将就用着试试看?你要觉得不合适,我从林江把汪叔给你调过来?”
欧阳曼轻哼一声道:“我对星源都不熟悉,你一来就给我这么高个职务,你也不怕把你老婆给累着?”
林援朝笑道:“我不还在呢嘛?你只要在我身边,慢慢适应就行。反正林江那边也不急。”
欧阳曼想了想,笑道:“要不我还是先做你的助理吧,过段时间再做你那个什么常务副总,让大家也好接受一些?”
林援朝笑道:“行,只要在我身边,你想做什么都行!”
欧阳曼撇嘴道:“哦,合着你只是想要一摆设,那我不干活行不行?”
林援朝叹口气道:“团子,我恨不得把你揣兜里,让你啥也不干,可你是那样的人嘛?所以我才让你到星源,至少在我眼皮下,我不用担那么多心。”
“其实,在我心底里,你做成啥样都无所谓,可我却知道你,你要做一件事,就会想要做好,所以,我才会跟你说这么多。”
说到这里,他双手压上了她的肩,郑重地说道:“可是,团子,如果星源成了你的负担,给了你太大压力,我宁愿你什么都不做,我只想你开开心心的,想做什么做什么,你只需要知道,一切有我!”
欧阳曼心里一暖,她点点头:“阿援,我不会再那么傻了,老公就是来依靠的,以后我都知道了。”
林援朝笑道:“团子,我说过,我要你恣意地活着,我最怕看到你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样子,公司里你尽管放开手脚去做,就算你把天捅了个窟窿,你老公也有本事给你补回来!”
欧阳曼一下子感觉特有底气,她重重地点头:“嗯!阿援,你今天就打算带我去公司吗?”
林援朝摇摇头,笑:“团子,这之前,咱们有好多事要做,要去你父母那里,要去我家,我还要带你去趟北京。”
他的鼻尖顶上了她的,他蹭了蹭,轻笑道:“最重要的是,我要补回这两年当和尚没吃着的肉!”
欧阳曼赶紧往后一闪,却一下子撞在背后的床架上,她眦牙裂嘴地叫:“呐,我看咱们还是早点去上班吧!快起来!”
林援朝笑道:“你看看外面,天都没亮,上什么班?”
欧阳曼不由气道:“天都没亮,你一大早把我弄醒来跟我说这么多工作的事?”
她倒下去,拉过被子:“不管,我要睡觉!”
林援朝钻进她的被子里:“好,一起睡!”
欧阳曼赶紧一扯被子,滚过一边,警惕地看着他。
林援朝笑道:“昨天晚饭都没吃就睡了,现在还睡得着?再说,你肚子不饿?”
欧阳曼摸摸早就瘪瘪的肚子,埋怨道:“都怪你,昨天折腾了一下午,害我晚饭都没吃成!”
林援朝再挤进她的被窝,一边搂住她,一边笑道:“反正现在天没亮,也没啥吃的,不如再运动运动?”
欧阳曼惊慌地大叫:“不要!我现在浑身都疼!”
林援朝已经把头缩进了被子里面,他的唇在她胸口啃着,一边轻笑道:“你就是运动得太少,缺乏锻炼,多几次就不疼了!”
欧阳曼可怜兮兮地说:“阿援,我饿了!”
林援朝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胸前的小白兔,另一只手已探了下去。
他把头伸出来,在她的脖子上啄了一口,笑:“我都饿了两年多了!乖,等我吃饱了,带你喝早茶哈!”
林援朝这一餐,一直吃到日上三竿,那个叫着肚子饿的人,被折腾得叫饿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昏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已是下午茶时间了。
欧阳曼是嗅着鱼片粥的香气醒来的,她暗暗吞了吞口水,才缓缓睁开眼来,见林援朝笑吟吟地端着碗坐在床头,她才确定自己不是做梦,赶紧坐起来,这一动,才发现浑身象散了架似的。
她气恼地叫:“你那什么狗屁理论,我这会动都动不了啦!”
林援朝妖孽地笑:“说明运动量还不够,没关系,我会天天帮你锻炼的!”
见欧阳曼瞪他,他忙举起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勺粥,喂到她的嘴边,温柔地笑道:“知道你动不了,我来喂你就好,呵呵,你醒来得可真是时候,这粥我已经凉了一会儿了,现在刚刚好。”
欧阳曼实在是饿极了,她也不客气,一口就吞了下去。
林援朝一边喂她,一边问她:“等下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好不好?我订了明天的机票回W市,先去看你爸妈,在W市呆两天,再去北京,林家的人现在都在北京呢。”
欧阳曼懒洋洋地说:“不想动!”
林援朝哄道:“不用你动,主要是开车带你出去走走,在家里闷了一天了,你现在先喝点粥垫垫,等下带你吃西班牙菜好不好?”
欧阳曼撇撇嘴:“那总有走路的时候,我不去,动不了啦!”
林援朝轻笑:“原来你是想我在家里继续伺候你?”他故意将“伺候”二字咬得重重的,带着一丝邪魅。
正文 餐厅被堵
林援朝将车停在那家西班牙餐厅门口,他侧身为欧阳曼解开安全带,脸上带着笑,商量地说道:“额,团子,这就两步路,自己走好不好?”
欧阳曼眼一翻:“不走!你自己答应要背我,我才出来的!”
林援朝无奈地说:“抱总可以吧?”
欧阳曼嘿嘿一笑:“只要不让我走就行!”
林援朝晃眼透过玻璃窗,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往里走,不由挑眉笑道:“你可别后悔!”
欧阳曼警惕地看着他:“不许把我的ρi股往墙上撞!”
林援朝忍住笑:“好!”说完,他下了车,将车钥匙扔给门童,打开副驾的门,一把横抱起欧阳曼,往餐厅走去。
一下了车,欧阳曼就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她不由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放我下来吧。”说完,便挣扎着要下地。
林援朝却抱紧了她,不让她下来,抿唇笑:“没事,我说话可得算数。”
欧阳曼无奈,只好揽紧了他的脖子,将头转向他的胸口一侧,不敢向外看。
不一会儿,在前领位的服务员推开了一间包间的门,林援朝轻轻将她放在包间的沙发上,她坐起来,定睛一看,不由一下子红了脸。
这一屋,基本上是认识的人。安峰、李晓月、郝建军和他的女朋友范茵。
欧阳曼尴尬地笑笑,解释道:“额,脚崴了。”
郝建军了然地笑:“哦,运动过量!”
欧阳曼脸上那一片红一下子蔓延到了脖子,她狠狠地揪了林援朝一把,对李晓月他们几个笑道:“这么巧的?”
李晓月似笑非笑地道:“这可不是巧,我可是听到咱们总裁办的顾大主任说给他订了这里的位,特意到这儿来堵你们这两个翘班的老板的!”
安峰坐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将手里的茶杯往杯碟中一放,看向欧阳曼,鼻子里哼着说道:“团子,你可够能的啊!回来了半年,可瞒得我们死紧!还撺掇着我家晓月连我都瞒着!”
郝建军也笑道:“是啊,团子姐,今天可是晓月姐特意叫了我们来逮你们喝酒的,昨天你们俩就消失了,今天一天也不见人影,怎么着也得庆祝一下不是?”
李晓月也叫道:“团子,你不在这两年,我家峰子和耗子可没少陪你家阿援喝闷酒,今儿个,你可得陪回来。”
林援朝笑道:“你们哪,先让我家团子吃饱了,回头换个地儿陪你们喝去。”
欧阳曼连连点头,对李晓月可怜巴巴地叫:“晓月,我都饿了一天了,就喝了一点粥。”
郝建军夸张地叫起来:“我哥这么勇猛?怪不得团子姐连路都走不了啦!”
安峰笑嘻嘻地摇摇头:“可怜你家阿援当了两年多和尚,这一下子开了荤,估计是生猛些!”
林援朝见欧阳曼红着脸,头恨不得埋到茶几下面去,忙对郝建军道:“耗子,先点菜。”
席间,欧阳曼惊奇地看着安峰为李晓月殷勤地切芝士抹面包,细细地为她切羊排,不由笑道:“额,峰子,进步不小哇!”
李晓月这时正要叉起一块生火腿,却被安峰按住,只听安峰赔着笑道:“这生烟肉,还是不要吃了吧?吃这个羊排,我已经帮你切好了。”
李晓月听话地收回叉子,吃起羊排来。
这次,连林援朝也惊异地笑道:“倒看不出,晓月什么时候会这么听峰子的话来?”
安峰舀了一大勺海鲜饭到李晓月盘子里,放下勺子,得意洋洋地笑:“她哪是听我的话,她呀,是听肚子里那个的话!”
欧阳曼惊喜地看向李晓月:“晓月,你有了?我天天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
李晓月大方地点点头:“今天早上才发现的。”
几个人连连对李晓月和安峰说着恭喜。
安峰一脸得瑟,对林援朝笑道:“援朝,以前呢,我是不好意思说,现在团子也回来了,有她帮你,你总得放了我家晓月了吧?”
林援朝微微一笑:“你说了不算!”
说完,他转头看向李晓月:“晓月,你怎么说?”
李晓月笑道:“团子到星软也有半年了,大致情况也有了解,其实她自己也有些想法的,我看让她先接手星软没有任何问题。”
欧阳曼急道:“晓月,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李晓月笑道:“我没有撒手不管啊,在我生之前,我还兼着集团副总的位置,差不多七、八个月的时间,够你过渡了吧?”
林援朝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听包间门被笃笃笃地敲响,随即门被推开,却是郑亚琴和顾君站在门口。
只听郑亚琴笑道:“我好不容易今天晚上没应酬,就邀了顾君一起来吃这家西班牙菜,可巧顾君说老板似乎今晚在这儿呢,我就拉了她一起过来看看,额,援朝,没有打扰你们聚会吧?”
林援朝客气地笑笑:“哪有什么聚会,我跟我太太,也是被他们几个堵这儿的,既然来了,就一起吧。”
欧阳曼听到郑亚琴熟络地直呼林援朝的名字,心里有一丝的不舒服,她也笑道:“你这老板当得可真失败,员工要找你,还得到餐厅来堵人。”
郑亚琴脸色一变,刚要说话,顾君一拉她的胳膊,笑道:“林太太,亚琴开玩笑呢,我们那边也还有一桌子的人呢,只是过来打个招呼就走。”
郑亚琴瞟了一眼欧阳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直直地看向林援朝,笑道:“援朝,下周三系统集成商协会的年度慈善酒会,你要不要去参加?我们几个大客户和合作伙伴好象都会去呢,我们现在正在谈那个高铁项目的负责人黄主任正是协会的秘书长,今天还打电话来,问你去不去呢。”
林援朝转头看向欧阳曼,温柔地问:“去你父母家,呆两天够不够?”
欧阳曼微笑着回道:“够了。”
林援朝这才回过头来,对郑亚琴说道:“我去,你也好好准备一下,多带两个人过去,以免招呼不过来。”
正文 后顾之忧
郑亚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点点头,转身正要离去,却听林援朝在背后轻声说道:“你告诉黄秘书长,我跟我太太会一起去捧场,请他不用担心拍卖善款的问题。”
郑亚琴的去拉门的手一滞,她并未回头,只是点点头,说了声“好”,便挺直了背脊,昂着头,走了出去。
郝建军故作神秘地笑笑:“团子姐,你可要把我哥给看紧点哦!”
欧阳曼连连点头,笑:“嗯,他办公室五百米内,除了我和晓月,不许女人接近。上至八十,下至八岁,一有擅闯者,格杀勿论!耗子,你身手最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林援朝好笑地揉揉她的发,再直直地看向李晓月,笑道:“晓月,我跟团子商量,准备让团子先做我的助理,过一段时间再任集团副总裁,你知道,再过一年,我就得接手林江了。”
李晓月故意作不明白地皱眉叫道:“你是老板,你们决定就好,跟我说什么?”
林援朝无可奈何地道:“晓月,你知道,现在集团里最重的两块业务,一块是你这边的星软,一块就是郑亚琴那边的系统集成。”
李晓月无辜地眨眨眼:“是啊!怎么了?”
林援朝瞟了一眼欧阳曼,抿了抿唇,只得明白说道:“郑亚琴那边我现在不敢确定她会什么反应,所以,星软那边你可不可以暂时不放手?让团子熟悉一段时间,或是培养起个总经理来?”
李晓月捂嘴笑道:“放心吧,从团子一回来,我就预着有这一天,星软现任的销售总监罗启成,接手星软不会有任何问题。”
林援朝想了想,愣没想起这罗启成啥样,只得笑道:“他只一个销售总监,这全面管理,他行吗?”
李晓月笑道:“这个问题,你不如问你家团子,她其实早有想法。”
林援朝惊喜地看向欧阳曼:“团子?”
欧阳曼点头微笑:“我以前跟晓月提过,集团这么多家公司,每家公司都有行政、人事、财务和业务部门,我的意思是,不如在集团成立一个后勤平台,将行政、人事、财务这些后勤工作统一归到这个平台,各业务公司只管做自己的业务,出业绩,这样,既降低了对下属公司管理人员的要求,又可以降低成本,减轻子公司的压力。”
“如果这样做了,象星软这样的公司,后勤这一块甩给集团,销售总监完全就可以任总经理,把业务部门全面管起来。”
林援朝听了,不由感叹道:“团子,这几年真是便宜赵明涛了!”
欧阳曼笑道:“不过,要这样做,恐怕阻力不小,各子公司总经理一定会认为这是被削了权。还有可能需要裁员。”
郝建军笑道:“别人做不了,团子姐,你可以做,你是老板娘,谁敢说个不字?再说了,哥都宣布了你是最大的股东了,你实际就是老板,谁能反对?”
李晓月也若有所思地说:“团子,你尽管去做,星软这块我保证给你搞得定定的,你要变革,就先从星软做起,我这个公司元老、创业股东都可以放权,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安峰急道:“晓月,团子和援朝他们家有的是人,要不行,不还有个林江在那儿摆着呢嘛,用得着你这么操心嘛?”
欧阳曼忙道:“峰子,你放心,晓月下面有一帮子得力的人,她不用出差,不用应酬,就在公司里动动嘴皮子,坐坐阵就好,我保证她白白胖胖的。”
李晓月也笑着安慰他:“峰子,我在家里也是闲不住,星源这块这么熟,何况只是放权而已,不会辛苦,我答应你,等生完孩子,我就从星源出来,去你家的瑞川集团帮你。”
安峰不由喜笑颜开,他有点不放心地斜睨了一眼林援朝,对李晓月怀疑地问道:“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林援朝笑笑:“每年的股东大会还是要回来开一下的吧?”
安峰一听林援朝这是承诺放人的意思了,不由哈哈一笑:“那是当然,咱们晓月还是股东呢,分红可一分不能少。”
欧阳曼迟疑着说:“要是郑亚琴那边拿捏我,我可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郝建军嚷嚷着:“这好办,我哥出马,一个顶俩!”
林援朝瞪了他一眼,对欧阳曼笑道:“你忘记我的话了?万事有我!”
有了林援朝和李晓月的承诺,欧阳曼再无后顾之忧,她安心地点点头。
林援朝和欧阳曼没能去成北京,因为,他们刚到W市,还未来得及通知北京那边,林家一大家子人就已经在老爷子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开到了S市。
林援朝与欧阳曼周末就直接从W市又飞了回来。
年近八旬的林老爷子,明显身体大不如前了,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地接过欧阳曼双手递过来的茶,拍拍欧阳曼的手:“孩子,这几年苦了你了!是我们林家对你不起!”
林援朝见欧阳曼微红了眼,忙笑道:“外公,都过去了!您就等着抱曾外孙吧。”
林安然眼睛一亮,拉起欧阳曼的手叫道:“小曼,有了?”
欧阳曼脸一红,低头道:“妈,哪有那么快?”见林安然一脸失望,忙安慰她道:“不过,我们是有打算的。”
林国安这时郑重地对欧阳曼说道:“小曼,你跟援朝安安心心地过日子,爸爸保证,不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烦你们。”
欧阳曼忙笑道:“爸爸,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林老爷子开心大笑:“好!好!难怪援朝谁也看不上,就小曼这气量,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
一家人吃过饭,林援朝亲自开车到香港,陪着林安然和欧阳曼购物。
车上,林安然拉着欧阳曼的手笑道:“我这可是沾了你的光,援朝可从没陪我逛过街。”
欧阳曼忙摆摆手:“我又没什么好买的,我们都是陪您呢。”
林援朝却径直将两人带到铜罗湾一家名叫“红馆”的女装订制店,他对欧阳曼笑道:“这家店的设计师可不容易约,我前几天选好了款式,电邮了你的尺寸给他们,要他们加班为你赶制了两套晚礼服和三套职业装,今天带你来试试。”
正文 八卦中心
礼拜一,顾君早早来到办公室,每周一的上午10时,都有集团高层管理例会,总裁办的美女们都在9时以前各就各位,准备会议室、投影仪、打印各公司的业务报表等等。
到了9时半,全部准备停当,美女们松懈下来,忙碌的身影回到各自座位,有的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哎,你说老板今天会来吗?这几天都没见影子,也没听说出差哦。”
“应该会吧,至少没通知今天的例会取消啊。”
“哎,那个欧阳曼听说只是星软的一个部门经理,怎么一下子成了林太太了?她才来咱们公司半年,这蹦得可够高的啊!”
“是啊,以前都没听说老板结婚的?老板手上也没有戴婚戒啊!”
“嗯,我们都以为老板会跟郑亚琴好呢,也不知道郑亚琴今天会不会来?”
顾君只觉耳边犹如一群苍蝇在嗡嗡直叫,心里说不出的厌烦。她不由站起身来,沉声叫道:“都没事做是不是?Linda,这几天累积的需要老板签字的文件都过滤了没有?阿May,上周签发的几份文件各个老总都传阅签字了没?Jessie,各分公司总经理的述职报告都汇总了没?”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顾君不安地看看表,通常周一老板9时半前都会到公司,可现在都9:45了,还没见人影。
自从那份联名信开始,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坐下来,抓起鼠标,快速地打开百度和google,在搜索框里都输入“欧阳曼”三个字,点开来看,全是两年多来,欧阳曼在赵氏工作上的事情。
而这之前,关于欧阳曼,却查不到任何讯息。
顾君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更大了。
赵氏的规模虽不如林江,却远大于这几年刚发展起来的星源,欧阳曼两年多前就做到总裁助理,又是分公司总经理,后又任过集团营销总监,却为何要到星源下属的星软来做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
以赵氏的名气和规模,任过总裁助理和集团营销总监的欧阳曼,网上却没有关于她的任何履历和背景资料,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这不能不让人怀疑是被刻意清理过的。
而欧阳曼作为林援朝的太太,在公司里,为什么以前从未见他们同时出现过?甚至林援朝这么长时间来任何商业活动,大部分时候都是郑亚琴或她顾君轮流做他的女伴。
他们什么时候结的婚?林江少东、星源总裁结婚,这么大的事,为何网上却一点消息查不到?
那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果是林援朝为保护太太的隐私而清理了欧阳曼的一切资料,可为什么又要对外界隐瞒两人结婚的事呢?既然隐瞒了,又为什么那天要在公司高调宣布她的身份呢?
就在这时,她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却是郑亚琴打来的电话,她听得出郑亚琴声音中的那一丝隐含的急切:“君,援朝来了没?今天的例会是不是照常?”
顾君不由摇头一笑,看来有人比她更惶惶不安。
她笑着回道:“老板还没来呢,不过,也没通知说今天的例会取消,我要是你,就准时上来等着,老板前几天脾气可不太好。”
就在这时,她听到办公室里美女们甜美的嗓声挨个响起:“林总好!”
顾君忙说了一句:“老板来了,快上来吧。”她赶紧挂了电话,站了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林援朝脸一沉,不悦地说道:“怎么,前两天才给你们介绍过我太太,今天就都装作不认识?”
顾君一惊,却见一众美女们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落在林援朝身边的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穿着一套合体的宝蓝色的职业套装,脚上一双银色半跟皮鞋,即显亮丽又落落大方,一头柔顺垂直的短发,更显干练,那一双明亮而灵动的大眼,让她整个人感觉生气勃勃。
仔细一看,隐隐便是欧阳曼。只是,她与那天的变化太大,尤其是没了那标志性的黑框眼镜,让人很难与那天那个一脸晦气的女人联系起来。
顾君忙上前笑道:“林总,这坐办公室里的人可都知道,宁愿得罪老板,也不能得罪老板太太,大家不是故意装不认识,实在是林太太今天太漂亮了,大家不敢乱认啊!”
美女们这才醒悟过来,赶紧齐声招呼:“林太太好!”
欧阳曼还从未被人当面称呼过林太太,一时之间还有点不适应,她看了看林援朝,欲言又止。
听到有人夸欧阳曼漂亮,林援朝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一弯,他的脸色缓和下来,对顾君吩咐道:“你安排人在我办公室里加张大班台,所有办公设备都按我的标准配备好,另外,总裁办里拨一个人临时充当下我太太的助理,帮她处理一些杂务,以后再由她自己慢慢挑人。”
顾君心里一凛,这个林太太要在老板办公室里办公?她忙点头应下,笑问:“等下的例会,林太太是不是也参加?”
林援朝点点头:“今天的例会很重要,你多安排一个人做会议纪要。”
说完,林援朝自然地拉起欧阳曼的手,向自己办公室走去。两人手上那一对醒目的钻戒,一下子闪花了所有人的眼。
进门前,林援朝突然停住,转身对顾君道:“我办公室里换台大点的冰箱,里面要常备些吃的,回头你记得找我要清单。另外,茶水间要常备玫瑰花茶和冰糖,记得每个月都要换新的。”
说完,他一边对欧阳曼笑道:“还是喝回玫瑰花茶吧,养颜!”一边推门进了办公室。
总裁办一众美女们目瞪口呆地消化着老板的话里所带来的信息,所有人都被老板眉眼间的那前所未见的温柔和宠溺惊呆了。
郑亚琴刚出电梯,耳边便飘过一句艳羡的话语:“要是我也能有这样一个帅气多金又宠到骨子里的老公,死了都愿意!”
正文 穿个念想
郑亚琴对刚在电梯里碰到的财务总监刘智成笑笑:“嗨,这帮美女们不知道又看到什么八卦了。”
刘智成呵呵一笑:“这几天公司最大的八卦,不就是老板跟他那位突然从天而降的太太嘛?”
郑亚琴面色一变,什么都没有说。
林援朝办公室内,欧阳曼调皮地眨眨眼,笑:“额,阿援,难怪你那天死活要拉着我去做衣服,还让人家紧赶慢赶的,原来是怕我给你丢脸啊!”
她撅起嘴,佯怒道:“我原来就这么见不得人?”
林援朝两根手指往她翘得老高的唇上一捏,笑道:“傻瓜,穿上这身衣服就不是你了?在我心里啊,你穿什么都无所谓,只是,在这办公室里,我不想有人狗眼看低了你!”
欧阳曼指着他身上的衬衣哼哼:“那你怎么还穿我几年前给你买的杂牌衬衣?”
林援朝一边翻着桌上的资料,一边笑道:“等你混到我这位置,任谁也不敢小瞧你的时候,你就是穿件假货,别人也会认为是真的。我这没品牌的,别人只会认为咱这是手工订做的。”
欧阳曼斜眼睨他:“没见你是这么节约的人啊!这衬衣都好几年了,还穿?”
林援朝停下来,直视着她,定定地说道:“团子,你不在,谁给我买?”
欧阳曼心里一哽,掩饰地切了一声:“你又蒙我!晓月说,峰子都看不下去了,每次他买衣服也顺道给你买了的,你都不穿!”
林援朝啪地一声合上手上的文件夹,他站起来,恼怒地道:“你人走了,还不让我穿个念想?你不在,我就爱穿这旧衣服!你不在,我就不吃早餐,饿死你老公!”
听着他这幼稚而赌气的话,欧阳曼眼角抽了抽,忙绕过大班台,一ρi股坐到他腿上去,狗腿地说道:“阿援,今天下了班我就去给你买衣服,以后我天天给你做早餐,别饿着我老公,好不好?”
她又戳了戳林援朝的胸口,夸张地说道:“阿援,我发现你现在好喜怒无常哦!我还是别跟你一个办公室了吧?我好怕!”
林援朝一把箍紧了她,霸道地哼哼:“你休想离开我的眼皮底下!”
这时,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来,是顾君打进来的:“林总,会议室人都到齐了,您是不是现在过去?”
林援朝回道:“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他忍不住在欧阳曼那水光潋滟的唇上啄了一口,才放开她。
欧阳曼忙跳下来,扯了扯西裙,从包里掏出一个粉色的小笔记本,翻开来,对着里面的镜子抿了抿唇,方道:“走吧。”
一转头,忙又扯了一张纸巾,一边去抹他唇上沾着的一小点粉色,一边笑:“让你偷吃!人家就抹了点唇彩,就被你给吃掉了!”
会议室里,椭圆形会议桌长形的两边都坐满了人,顶端的位置照例是留给老板的。
按惯例,老板位置左右两边分别是郑亚琴与李晓月,顾君则是另一张椅子在老板身后,以便做记录以及随时听老板的吩咐。
而今天,所有人都发现,李晓月往边上挪了一个位置,将老板右手边第一个位置空了出来。
联想到这几天关于老板娘的传闻,大家不由心中各自猜测,难道这位林太太也要入主星源?可她不过是星软的一个部门经理,能挑得起集团的什么职务?
林援朝牵着欧阳曼的手,推开会议室的门,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扫过两人的手,落在欧阳曼身上。
欧阳曼悄悄地想要挣开他的手,却被林援朝握得更紧。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援朝满脸笑意地为欧阳曼拉开椅子,等她坐下,自己才在中间的位置落坐。
李晓月两边嘴角都止不住地往上弯起,她的手伸到桌下,轻轻地掐了欧阳曼一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欧阳曼抓住她的手,一个手指头悄悄掐了回去,然后倏地将两只手都摆到桌面上来。
只听林援朝对所有人说道:“大家认识一下吧,这位是我太太欧阳曼,现在开始,暂时担任我的助理。咱们还是先开例会。”
于是,从李晓月开始,各位高管轮流汇报工作情况,并提出需要协调的问题。
林援朝从顾君手上拿过一份文件放到欧阳曼面前,那是集团的组织架构表,每个人发言前,林援朝都会为欧阳曼介绍一下这人的姓名和职务。欧阳曼便对照表上一一了解。
所有人汇报完,林援朝笑道:“刚才好几位都提到了负担重、成本高,以致于利润指标很难达到。”
他环视一眼会议室内的人,接着说道:“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想我们要对组织架构进行一下调整,我决定,将各子公司的行政、人事、财务全部统一到集团来管理,各子公司不再设这些部门。”
见下面议论纷纷,林援朝稍作停顿,又笑道:“以前,集团的行政、人事、财务这些部门都是直接向我负责,以后这一块直接向我的助理欧阳曼汇报即可,由她全权负责。我不会再Сhā手。”
此语一出,下面的人面面相觑,脸上尽是怀疑的神色。
只听财务总监刘智成说道:“林总,以前财务审批,尤其是花钱方面是有级别权限的,凡是1000万以上的支出需要您亲自审批,这以后?”
林援朝挥挥手:“所有的级别权限没出新的制度前,还照旧,以前凡归我审批的权限,都由欧阳曼处理,明白?”
除了欧阳曼和李晓月外,所有人脸上都是惊疑不定的神色,虽说欧阳曼只是总裁助理,可这财务的最高权限交给了她来处理,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一时间,所有人竟都有一种要变天了的感觉。
林援朝明白他们的想法,又安抚地笑道:“欧阳曼刚开始不是很熟悉,她不明白的,自会问我,何况,我们每周不是还有例会吗?有问题会上自可提出。”
正文 她的身份
一直没出声的欧阳曼这时开口笑道:“林总可是跟我说过,这几个部门的总监们很是得力,我才敢接这一块的。现在将子公司的事情都揽到集团来,各位总监现在责任比以前大了,可就更辛苦各位了。”
林援朝半开玩笑地接口道:“责任比以前大了,这薪水自然是要涨的,不过,加了薪可要各自负起责任来,不要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来找欧阳曼,要把我老婆累坏了,我可要找你们麻烦!”
听了这话,下面的人都放松地笑了起来。
这时,郑亚琴却皱眉道:“这行政、人事和财务都归了集团,子公司总经理这一块的权限没有了,以后这效率如何保证?”
她的话,无疑说出了各子公司老总们的心声,立即便有不少人附和:“是啊,这什么事都要到集团去,这个流程走下来,可慢。”
欧阳曼开口说道:“我想这个大家有些误解。我们并没有削弱总经理的权限,比如,财务部门里会有专人对各子公司的业务负责,总经理原有审批权限仍不变,在原有权限内,并不需要经过集团财务总监审批,反而因为这个专人在集团内,他就要负责去协调,拨款会更快。”
见下面的各位老总们不停点头,欧阳曼又笑道:“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减轻各位老总在管理和成本上的压力,让你们在第一线的人专心做好各自的业务,提高整个的利润率。”
郑亚琴仍是不满地说道:“这样只不过是把子公司的成本放到了集团,何来提高利润之说?”
欧阳曼笑了笑,问道:“大家以为,咱们星源的规模与赵氏相比如何?”
李晓月了然地笑:“自是比不上人赵氏那百年老店。”
欧阳曼点点头,说道:“赵氏两年前也是实施了同样的管理办法,整个集团利润率提高了5个百分点,大家想想,这是什么概念?”
财务总监惊道:“利润5个点,我们星源一年下来就是3000万,这可是纯利啊!”
林援朝满脸欣赏地看了看欧阳曼,对所有人笑道:“可能有人知道欧阳曼曾经是咱们星软的市场部经理,可也许大家并不知道,她是哈佛MBA毕业,曾任过赵氏北美分公司总经理,两年半前就是赵氏的总裁助理,她一手创建了赵氏B市分公司,两年时间,将它发展成赵氏业绩最好的一个分公司,所以,对她的能力,大家完全不必担心。”
大部分人原来只以为欧阳曼不过是靠的裙带关系,却没有想到欧阳曼有这样深的职业背景,加之前面欧阳曼说的话条理清晰,句句直中要害,所有人看欧阳曼的眼神便不一样了起来。
象是要解释大家心中余下的疑惑,李晓月笑道:“欧阳曼本不肯来星源,我跟她是同学,是我求她来星软帮我的,要不是那封联名信,她还不肯在集团露面呢。”
林援朝也笑笑,说道:“是啊,她说怕跟我吵架,怎么都不肯来星源帮我,其实她是嫌咱们星源盘子小了,不够她发挥,倒白便宜了赵氏!”
这时,林援朝却收起了笑容,冷声道:“前几天有人搞了一份联名信,我想大家都看到了,现在不用说,大家也知道,那里面的内容纯粹胡说八道,笑话,我林援朝的太太需要去贪那1万块钱?10年前,她还是学生时,就因为赵氏的策划而声名鹊起,她需要去剽窃别人的作品吗?”
他环视了一圈,眼神在郑亚琴脸上略为停留便迅即移开,他声色俱厉地说道:“这件事,我会彻查,以后,我不希望公司里听到任何有关这方面的流言!”
郑亚琴感觉每个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向她扫来,她只觉如芒在背,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她悄悄拿出手机,在桌下发了条短信给林援朝。发完后,她抬头向他看去,只见他面前的手机屏闪了闪,他却并不理会。
林援朝迟疑着看了欧阳曼一眼,干脆地笑道:“大家也不用费劲去猜什么所谓的豪门背景,去质疑欧阳曼的身份。关于这一切,明天各大媒体会有报道。”
欧阳曼一愣,她不悦地瞪向林援朝,林援朝忙柔声解释道:“你这么神神秘秘的,突然出现,大家一定好奇,有了官方的说法,小道消息自然就没有市场了。”
欧阳曼心里一暖,脸上的笑便漾了开去。
总裁办是主管行政和公关的,顾君忙道:“林总,现在这稿子都还没有,明天发布,恐怕有点来不及了。”
林援朝笑道:“这事你不用管,林江那边早安排下去了。”
他回过头来,对所有人说道:“我可以直接告诉大家,欧阳曼不仅是星源最大的股东,还是我林家以林江百分之二十股权的聘礼,明媒正娶过来的林太太!”
李晓月清晰地听到下面的抽气声,她在心里暗笑,果然还是林江财大气粗啊,20%的的分红,已超过星源全年的利润了。
“以前,是她和她的家人不愿意太高调,所以我们隐去了这一切。今天在这里向大家说明了,以后,我不希望在公司里听到任何乱七八糟的流言!”说到后来,他不由声色俱厉起来,让下面的人不由心里惙惙。
欧阳曼见林援朝考虑得如此周到,心中感动,她忍不住一只手伸到桌下,放到了他的腿上。
林援朝心里一荡,他不动声地左手悄悄放下去,捏住了她的手,食指还在她的手心轻轻地挠动着。
两人忘形之间,都不记得林援朝后面还坐着个顾君。
将这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的顾君,惊奇地见着林援朝立马撑起了小帐蓬,赶紧别过头去,她不由自主地抬头向郑亚琴看去,只见郑亚琴面无表情,直直地看着面前的文件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会议结束,林援朝在众目睽睽中牵着欧阳曼疾步走了出去。刚一进办公室,他便急急地关上门,一把将欧阳曼按在门上,唇便重重地压了下来。
正文 单独谈谈
一阵激吻过后,欧阳曼推开他,喘着气低叫:“这是在公司呢!”
林援朝将自己下面硬硬的小东西顶住她,愤愤地道:“还不是你惹的事?”
欧阳曼愕然:“额,貌似我什么也没做吧?”
林援朝一把抓过她,低喘着说道:“我们到里面休息室去。”
欧阳曼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便传来一阵敲门声,欧阳曼幸灾乐祸地笑道:“有人来了!”
林援朝低声道:“别理它!”说着就要把欧阳曼往里面带。
欧阳曼赶紧挣脱,拍了他的胳膊一巴掌,急道:“外面的人都看到咱们进来的,你让别人怎么想?”说完,伸手便要去开门。
林援朝急忙拉住她:“等一下!”欧阳曼瞥他一眼,不理,林援朝向她示意自己下面,在她耳边笑道:“你要让它对所有人敬礼吗?”
说完,放开她,走到大班台后坐好,才对外面叫道:“请进!”
欧阳曼红了脸,走到沙发上坐下。
只见郑亚琴推门走了进来,她瞟了眼沙发上的欧阳曼,眼睛直直地盯着林援朝:“援朝,我想单独跟你谈谈,可以吗?”
林援朝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见欧阳曼站起来说道:“我去晓月那儿看看!”说着便往外走去,临出门前,戏谑的眼神别有深意地向下看了看。
欧阳曼走出办公室,轻轻将门带上,一转头,却发现一众美女们都直直地盯着这个门口,见她回头,所有人赶紧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顾君赶紧站起来,叫了声:“林太太。”
欧阳曼笑道:“公司里,叫我的名字吧,或者,你们可以跟郝建军一样,叫我小曼姐。”
顾君忙笑着叫了声:“小曼姐。”
欧阳曼指了指林援朝的办公室,笑道:“喏,我跟他一个办公室还是不方便,小顾,你还是让人帮另外安排一间办公室吧。”
顾君犹豫地笑道:“这办公室倒是有,老板隔壁就有一间,只是老板那里?”
欧阳曼眉一挑,笑道:“他早上的会上才说了行政这块归我管,他不Сhā手,总不至于这么个小事,我也作不了主吧?”
顾君忙道:“我带您去看看那间办公室。”
办公室就在林援朝隔壁,里面的格局几乎与林援朝的一样,设施也都齐全,更绝的是,里面还有一道门,与林援朝的办公室相连。
唯一不同的是,比林援朝的办公室多了个大冰箱,还有就是里面休息室里,摆上了两个粉色的hellokitty的大公仔。
欧阳曼心里一动,她拉开冰箱,发现里面塞得满满的全是零食,上面一格还有各式各样的哈根达斯的冰激淋。
她疑惑地看向顾君:“这些是为谁准备的?”
顾君摇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的前任离职前交给我一张零食清单,告诉我,这是老板交待下来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要保持新鲜,办公室的打扫也都每天有做。”
欧阳曼笑笑:“就这间吧,林总那里,我会跟他说。”
顾君点点头:“好,那我先出去,有事您拨内线的0就好。”
欧阳曼叫住她:“林总那边的日常事务,你们还是照旧,只是公司行政方面的,以后到我这里来就行。”
顾君职业地微笑点头:“好的,小曼姐,还有什么事吗?”
欧阳曼笑道:“我听说,你刚进公司半年,就提升成了总裁办主任?看来林总很器重你?”
顾君听出欧阳曼的话外之音,心中不由一惊,她忙道:“小曼姐,您放心,我只是做好我的本职工作而已。”
欧阳曼轻笑出声:“阿援选的人,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总裁办可全是女人,你这主任可不好当,辛苦你了。”
顾君忙笑道:“小曼姐,您放心,总裁办的秘书们虽说话多些,可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还是有分寸的。”
欧阳曼点点头:“那就好,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别介意。”说到这里,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笑道:“我去楼下晓月那里一趟,有事打我手机。”
欧阳曼的电梯一下去,总裁办的美女们便凑到了顾君面前,小声地议论起来。
“君姐,老板不是让林太跟他一个办公室的吗?这郑总进去了,林太就出来?”
“是啊是啊,你们说,这郑总是不是找老板摊牌去了?”
“啧啧,你们看,林太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放心地留给他们二人世界?”
顾君低喝道:“胡说八道什么?全部的人,现在,到小会议室开个小会!”
会议室中,顾君严肃地说道:“以前呢,大家八卦些公司里的小道消息,倒没什么,可现在不同了。早上集团例会上,老板特意警告了各老总们,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林太的流言!””
“老板对林太的态度你们是看到的,以前老板对哪个女人这样温柔过?你们见过老板给谁拉椅子吗?今天开会,老板当着所有高层的面,为林太拉椅子,这就是态度!要是不想丢饭碗,就不要胡说八道!”
欧阳曼一进李晓月的办公室,便锁上门,将高跟鞋一甩,往沙发上一歪,笑:“晓月,还是你这儿自在!”
李晓月斜睨着她:“哦?楼上难道还有人敢让你不自在?”
欧阳曼苦着脸:“办公室外面一堆女人,进进出出都感觉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你,你会自在?”
李晓月笑道:“习惯了就好了。对了,你怎么这会儿有空下来?”
欧阳曼轻轻一哼:“郑亚琴要跟阿援单独谈谈,我不就出来了?啧啧,你没看到,郑亚琴进去,我从阿援办公室出来,总裁办那帮美女们的表情,整个一副看“二女争一夫”好戏的样子。”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李晓月皱皱眉道:“我去看看。”
欧阳曼赶紧起身,套上高跟鞋:“我跟你一起去。”
只听外面一个中年男人叫道:“我要见你们老总,你们解决不了问题,不能老这样拖着啊!”
李晓月赶紧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正文 财务疏漏
一个销售部的员工说道:“李总,罗总监出差去了,这位是我们的代理商曾先生。”
李晓月忙伸出手去,笑道:“曾先生,你好!我是星软的总经理,请到会议室去谈。”
曾先生却并不理会李晓月,叫嚷道:“你能作得了主吗?我们的代理返点已经拖了大半年了,每次问,总说集团财务在审批,我要见你们集团老总。”
李晓月皱眉问身边的人道:“怎么回事?”
旁边的人赶紧说道:“代理商的返点照理应该是三个月一返,因为他是我们最大的代理商,每期返点都超过了1000万,需要集团财务审批,可集团那边一直拖着不批,这不,都应该有两期,共2000万了。”
欧阳曼听了,忙上前对曾先生说道:“曾先生,请到会议室,目前集团财务由我分管,有什么问题,咱们坐下来谈。”
李晓月也笑道:“是啊,这位是我们集团的总裁助理欧阳曼女士,曾先生,咱们去会议室吧。”
曾先生见欧阳曼如此年轻,不由怀疑地看了看她,李晓月了然地笑道:“您不用怀疑,她呀,是我们集团董事长兼总裁的太太,所以这么年轻就能坐上这个位置。”“
曾先生这才点点头,跟着两人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中,欧阳曼大致了解了情况,与刚才销售部员工说的基本一致,她用会议室中的座机拨了顾君的内线:“小顾,我现在只记得你的电话,你帮我请财务的刘总监到星软的2号会议室来一下。”
挂了电话,她回头对曾先生笑道:“曾先生,您放心,你们宏兴是我们星软最大的代理商,这事我们一定会尽快处理。”
不一会儿,财务总监刘智成来到会议室,欧阳曼将情况大致一说,刘智成抱歉地笑道:“哎呀,曾先生,真是对不起,是我们的员工疏忽了,那个单据我上周五才看到,正准备拿去给老板签字呢,正好,既然林太在这里,只要她签了字,我们马上就把钱给您转过去。”
曾先生不满意地叫道:“我每次来你们都拖延我,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又这样?不行,今天不拿到钱,我就不走了!”
欧阳曼正色道:“曾先生,照理说这两千万,我们现开支票给您也是可以的,可是,因为我刚接手这一块,总是要把流程过一遍的,毕竟两千万不是个小数目不是?这样,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您,三天后您要是没收到钱,您再找我!”
曾先生离开后,欧阳曼对刘智成说道:“刘总监,等下请你让人把宏兴的这些单据准备好,送到我办公室,另外,马上清理下,还有哪些代理商的钱没付的,尽快处理掉,不仅星软的,其他公司也要清理,客户那边是不可以拖的!”
刘智成答应着去了。
欧阳曼回头对李晓月皱眉道:“这是星软最大的客户,咱们也敢这样拖着?不仅客户会不满,销售部的员工会更不满的!这不是给一线的部门拖后腿嘛!”
李晓月点点头,叹道:“我估计销售部的员工也不敢去找集团财务,可奇怪的是连我这里都没报上来找我协调。”
欧阳曼困惑地说道:“照理说销售那边如果协调不了,应该是要找星软的财务部,再协调不了,应该会要报到你这儿来的啊!”
李晓月点点头,对身后的秘书说道:“去把销售部负责这个客户的销售人员和财务部经理叫过来。”
销售人员一脸苦相,说道:“我们催过好多次了,每次财务都说集团在审批。”
李晓月怒道:“为什么每次例会时,销售部门都不提出来找我协调的?”
销售人员忙说道:“财务部说这是集团那边的惯例,为了保持集团的现金流稳定,凡是返点这一类不急的款项,都至少要拖上三个月才会付出去的,找谁也没用,所以我们也没敢报。”
欧阳曼心里一沉,回头问财务部经理:“是这样吗?”
财务部经理点点头:“集团的刘总监曾经这样说过,他说‘钱是有时间价值的’,我们应该收回的钱能早收就早收,要付出去的钱,能晚付就晚付。”
欧阳曼听了,心里不安起来,她沉稳地点点头,对二人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吧。”
二人走到门边,欧阳曼又叫住那位销售人员,和蔼地笑道:“销售是第一线的,告诉你们罗总监,你们有任何问题要及时提出来,你们的责任就是销售,其他的不需要去硬扛,后勤部门绝不能扯销售的后腿!”
一席话说得那位销售人员竟红了眼圈,他笑着感激地点点头:“好的,谢谢林太!”
见二人离开,欧阳曼让其他人也出去,只留下她跟李晓月两人,她不由忧心忡忡地问道:“晓月,星源的现金流一直很紧张吗?”
李晓月摇摇头,也是一脸困惑地道:“应该不会啊,星软每个月的销售收入已经足够支持整个集团的运作,更何况还有其他子公司呢?”
欧阳曼舒口气,笑道:“看来财务这一块的观念和流程要转变,必须要首先保障业务部门的资金使用才行,回头我跟刘总监说说。”
林援朝办公室内,林援朝坐在大班椅上,礼貌地对郑亚琴说道:“亚琴,请坐。”
郑亚琴心里一堵,以前,每次她来,林援朝都会站起来,领着她在沙发上坐,这样,两人几乎便处于平等的位置,让人感觉到他易接近。
而今天,他就那样大喇喇地坐在大班台后,让她与他面对面坐下,感觉自己一下子在气势上就输了许多,同时又是那么的疏离。
他虽然面带笑容,可郑亚琴却仍从他的眉梢看出了一丝的不耐,这让她心里更是酸溜溜的,她心想着,他如此高调的在公司里跟献宝似的推出欧阳曼,现在就连这几分钟也不愿意分开么?
林援朝微笑着道:“亚琴,你找我有什么事?”
郑亚琴开门见山地说道:“援朝,我刚给你发短信,你没看,我想跟你说的是,那份联名信不是我指使人做的!”
正文 为她打工?
林援朝微微一笑,他点点头:“嗯,我知道不是你指使人做的,因为那个时候,不论是你还是郑亚文,都不知道欧阳曼的真实身份,你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郑亚琴面色一变,她的语气不由尖锐起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知道了她的身份,你就会怀疑我?如果真是我做的,你会怎么样?”
林援朝脸一沉,冷冷地道:“我不会让一丝伤害她的可能存在!以前,就因为我的疏忽,导致她一伤再伤,现在,只要是可能伤害到她的人或事,我不会有半分心软!”
郑亚琴心中一寒,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着道:“援朝,这几年,我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难道你就对我没有一点感觉?”
林援朝一愣,他的脸色缓和下来,他叹口气道:“亚琴,对不起,除了她,我心里再装不下任何人。”
郑亚琴低叫道:“那顾君呢?原来总裁办比顾君强的人有好几个,你偏提了她,气走了另几个,你别告诉我,你对她一点没感觉!”
林援朝无奈地看向她:“是,我提拔顾君的确不是因为她的能力,仅仅是因为她跟欧阳曼有相似之处!”
郑亚琴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骗谁?顾君哪一点跟欧阳曼象了?无论长相、身材还是气质,都完全不同!”
林援朝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背对着郑亚琴,说道:“欧阳曼现在是瘦了,你知道我叫她什么吗?我叫她团子,那是因为她的脸颊上总是肉肉的,而顾君的脸型,与以前的她正好相象。”
郑亚琴喃喃地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对她那么好,有时,你看着她的眼神,让我都嫉妒,原来你看的是另一个人!”
她不甘心地说道:“可是,明明以前是欧阳曼抛弃了你,她说回来,你就让她回来?”
林援朝倏地转过身来,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狠戾,他低吼道:“谁跟你说她抛弃了我?不许这么说她!”
郑亚琴咬咬牙,继续说道:“我亲眼见你那么痛苦,默默陪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你就一点没感觉?而她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你就这样任人摆布?”
林援朝“啪”地一拍桌子,郑亚琴吓了一跳,不敢再说。
林援朝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坐回大班椅上,沉声说道:“这些话,以后我不想再听到。”
他停顿了一下,换了一种诚挚的语气说道:“亚琴,我自认从未对你有过逾矩的言行,所以,我不认为我欠你什么。我跟欧阳曼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跟她经历了太多,我们的骨血都已融合在了一起,是分不开的了。”
郑亚琴有她自己的骄傲,话说到这份上,她已不能再说什么,她不由沉默了。
林援朝这时微微一笑道:“你来找我,就是要说这个?”
郑亚琴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请你放过郑亚文,开除他就好,请不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林援朝眉一挑:“我为什么要放过他?就因为欧阳曼提出过要打破市场部吃大锅饭的陋习,要按业绩决定人的去留和工资级别,他就撺掇起市场部的人做了个这么恶劣的事,这明明就是诽谤!”
郑亚琴恳切地看着他:“援朝,从上周我看到你跟欧阳曼在一起开始,今天你又带着她这么高调地出现,再加上刚才的话,我不对你死心都不行!可是,我想请你,看在我这几年,为公司所做的贡献的份上,放过郑亚文!我姑妈离了婚,就这一个儿子,如果他留了案底,以后再难做人!”
林援朝冷笑道:“你们郑家也算家大业大,到时,还容不下他郑亚文一人?”
郑亚琴摇摇头:“我姑妈当初为了嫁给郑亚文的父亲,一意孤行,是被赶出郑家的,如果郑亚文再留了案底,郑家怎么再容得下他?”
说到这里,郑亚琴抬头看向林援朝,直直地说道:“援朝,你也知道我郑家家大业大,我之所以来星源为你打工,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如今我不敢再有奢望,只求你能放过郑亚文!”
林援朝沉吟半晌方道:“亚琴,我可以放过郑亚文,但你得答应我,真心留在星源至少三年!”
郑亚琴干脆地点头:“好,成交!”
林援朝摇头笑道:“你先别答应得那么早,你先听我说完。”
“亚琴,我说的留在星源,不是帮我,而是帮欧阳曼,是真心实意给她打下手,帮她做管理!”
郑亚琴惊愕地看向他:“什么?“
林援朝正色道:“亚琴,我也不瞒你,我曾经说过,星源要提一位常务副总,那是因为我再过一年,就必须要接手林江,星源这边需要一个人来掌舵。”“
“那时,我觉得你和李晓月都并不十分合适,所以就拖了下来,现在欧阳曼回来了,她当然是最好的人选,这家公司本来就是她的,交回给她也是理所当然,与其让她去给别人打工,不如打理自己的公司。”
郑亚琴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她现在做你的助理,只是暂时的,你最终要将星源全盘交给她?而你却要我留下来为她打工?”
林援朝点头不语。
郑亚琴脸一沉,直接说道:“援朝,你知道我来星源是为了什么!如果你离开,我有什么理由再留下?”
林援朝摇摇头,正色道:“亚琴,我本来还想,如果要你跟她合不来,我可以将你带去林江,可是,如果你还是抱有这种想法,我倒不敢这样做了,因为,我不想她有一丝难过,更不想她费心去猜疑!”
郑亚琴心里一痛,她傲然抬头,冷声道:“我又不是无处可去,我爸还求我回去自家公司呢。”
林援朝微微一笑:“你的两位哥哥和两位嫂嫂均在你父亲的公司里,这里面有没有利益的纠葛、地位的纷争我不敢说,但我想多多少少会遇到一些不好解决的烦恼吧?”
正文 没安全感
郑亚琴一愣,她来不及细想,就听到林援朝又接着说:“你没有你父亲公司所在行业经验,即使有你父亲撑腰,又要多长时间才能有话事权呢?哪有在星辰让你独自话事来得自在?更何况,星辰你一手创建,又有股权在手,眼看着星辰就要独立上市,这本就是你自己开创的一份事业,现在放弃,你舍得?”
“你从家里应得的,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如拿着家里的分红,做自己感兴趣的事,何必到自家公司去趟你两个哥哥之间的浑水,得罪人?”
林援朝一席话,直中要害,一下子将郑亚琴说蒙了。她看到林援朝眼里滑过一点笑意,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不象是因打动了她而开心,反而有点象是猎人看到猎物快要进陷阱的那种对猎物的轻笑。
郑亚琴突然笑了笑:“你就不怕我跟她捣乱?”
林援朝心里一松,诚挚地笑道:“亚琴,其实你跟李晓月的性格很象,心思缜密,理性不冲动,为人有手腕,这跟欧阳曼非常互补,很适合在一起共事。””
“而你跟欧阳曼性格上相象的却是,你们都本性善良且讲义气,只要你放开心胸,你可以跟李晓月一样,跟欧阳曼成为好朋友。”
郑亚琴酸酸地道:“这么多女人一起,你也不怕闹翻了天?”
林援朝笑笑:“我选的这些人,都是跟她性格不会冲突的人,包括人力资源总监,包括顾君,都是这样。”
郑亚琴惊道:“你是说,你以前选的这些高层管理人员,都是为她而备的?”
林援朝点点头:“星源本就是她的,我不过是帮她打理,当然要为她考虑。”
郑亚琴不解地道:“高层中,除了财务总监,其余全是女的,也是因为她?”
林援朝毫不掩饰地笑道:“是的,她周围的男人太容易被她吸引,我不愿意她周围尽是男人。”
郑亚琴为林援朝眼中如此强的占有欲所惊住,她不敢置信地问道:“可那时,她不是离开你了吗?你还这样做?”
林援朝点点头:“即使她离开了我,星源我还是会交给她的。”
郑亚琴苦涩地笑:“我是不是应该为你们的伟大爱情而感动?”
林援朝真诚地说:“亚琴,有时间,你可以找李晓月给你讲讲我与她之间的故事,如果你了解我们过去所经历的,以你的理性,你一定不会再对我抱任何幻想,也许,你还会真心去帮她。”
郑亚琴叹口气:“援朝,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郑亚文的事,我还是想请你放他一马。”
林援朝笑道:“好,郑亚文只要他不再乱来,我可以不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但开除是免不了的了,我跟你说的,也希望你好好考虑。”
郑亚琴苦笑道:“你为了她,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欧阳曼刚回到自己办公室,手机便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调侃地笑:“跟你的红颜知己单独谈完了?”
林援朝笑道:“你这个小混蛋,说,在哪里?”
欧阳曼咯咯直笑:“在你隔壁呢。”
话音刚落,林援朝已拉开两个办公室之间的小门走了进来。他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就去抓她:“你个小坏蛋,惹了事就逃,还把我扔给别的女人!你就不怕我被别人给吃了?”
欧阳曼坏坏地看向他下面,小抓子伸下去摸了一把,嘻嘻一笑:“它不是下去了嘛?”
林援朝气恼地抓住她的手,恨恨地道:“你再看看?”说完,抓住她的手往下按去,欧阳曼惊奇地发现,刚才还软软的东西,就这一下便立了起来。
她忍不住用手指头戳戳,笑:“这说来就来啊?你也太容易发情了吧?”
林援朝一口咬住她的耳朵,低叫道:“还不是你惹的祸!它饿了两年,现在你一碰它就起反应!”
欧阳曼急急地躲,林援朝却一把将她抱上了大班台坐着,嘿嘿笑道:“嗯,正好,家里到处都试过了,正好试试在办公室。”
欧阳曼忙叫道:“现在不行!我叫了财务总监一会儿拿单据来给我看。”
林援朝鼻子里一哼:“现在都中午了,休息时间,谁会来?”
欧阳曼挣扎着道:“万一上来呢?或者秘书们问你吃饭的事呢?”
林援朝抓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内线出去:“财务送单据来的话,你先收着,下午再说,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挂了电话,他一把扛起欧阳曼,笑:“还是到里面床上舒服些。”
欧阳曼倒挂着拍打他的胸口:“不要,不要,你舒服了我不舒服!一点不舒服!”
林援朝将她往床上一扔,整个人压了上去,邪邪地笑道:“早上你没醒时,我刚上网学了一招,今天保证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欧阳曼用手撑住他,娇声道:“阿援,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林援朝笑:“等我吃饱了,就带你去吃饭!”
欧阳曼叹口气:“阿援,你要实在想,不如咱们翘班吧?这里,我很没安全感!”
林援朝心里一紧,知道她想起了过去照片的事,他翻身下来,侧躺在她身边,手指绕上她的发,柔声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欧阳曼笑道:“阿援,林江不是在咱们这软件园隔壁新开了一家江汉酒店的?那里二楼的泰国餐厅我们可以去试试。”
说到这里,她突然贼兮兮地一笑,一只手戳住他的胸膛:“你要是还是想要,咱们可以去酒店开间房啊!”
林援朝在她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一把拉起她来:“好,咱们先去吃泰国菜,然后吃你!”
欧阳曼往前一倾,胸口就贴上了他的胳膊,他顺势在她胸口摸了一把,坏坏地笑道:“团子,我发现你脸上瘦了,这里可比以前更有料了!”
欧阳曼拍开他的手,娇嗔道:“讨厌!”
林援朝却将头凑到她胸前,夸张地吸了口气,色色地说:“让我看看,前几天光顾着喂小弟弟了,没来得及细看,就让我看看,好不好?”
欧阳曼一巴掌轻拍上他的脸,跳下了床,笑道:“有完没完?走了,吃饭去!”
正文 并非作秀
第二天一大早,林援朝又拖着欧阳曼的手进了公司大门。
欧阳曼不自在地接受着四面八方的眼神和恭敬的问候声,她轻轻挣脱开来,林援朝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抓过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掌中,往电梯走去。
欧阳曼轻声笑道:“额,阿援,现在这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咱就不用这样秀给别人看了吧?”
林援朝在她掌心重重一掐,低声道:“秀什么秀?我就爱拖着你的手,谁管得着?”
欧阳曼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到了办公室门口,欧阳曼就要往自己办公室去,却被林援朝一把拖住:“你去哪儿?”
欧阳曼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跟他说办公室的事,只好跟着进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去,欧阳曼就先发制人,哼哼着道:“老实交待,隔壁那办公室是为谁准备的?还这么多年如一日地保持着?”
林援朝作势要掐她的脖子,叫道:“我有时真恨不得掐死你算了!你说那办公室为谁准备的?那冰箱里的零食,哪一样不是你爱吃的?衣柜里的衣服,哪一件不是你的尺寸?”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坏坏地笑:“就那内衣,我估计现在小了一个罩杯,回头我给你重买去。”
欧阳曼脸一红,拍了他一巴掌:“哼,准备得这么充分,就没安好心!”
林援朝搂住她,脸上是无赖地笑:“团子,我肖想了这么多年,能在办公室里来一场浪漫旖旎,你啥时候就成全我一次呗!”
欧阳曼眼角一抽,嗔道:“你看看你,哪有一点老板的样子!切,亏那么多美女喜欢你!”
林援朝嘻嘻一笑:“我在你面前怎么可以有老板的样子?多少美女喜欢我都管不着,你喜欢就行!”
欧阳曼觉得身上直起鸡皮,啐道:“呸,既然是给我准备的,干嘛还让我跟你一间办公室?”
林援朝笑道:“我现在觉得那太远了,隔着一道门,不舒服,还是在我眼皮下,随时能看到,想抓就抓过来了,安心!”
欧阳曼正色道:“阿援,咱们现在各有各的分工,在一起会互相干扰,还是各人一间办公室好一些。”
见林援朝沉下了脸,她又拉着他的手娇声道:“上班时间效率高,咱们可以早点下班走人啊,那样在一起的时间不是更多?还没人打扰,多好?”
她又嬉皮笑脸地道:“再说了,我就在你隔壁,你吼一嗓子,我不就屁颠屁颠地来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欧阳曼忙放开林援朝的手,轻笑道:“你看,说两句话都不得安生,在不在一间办公室又有什么意义?”
说完,便走到门边去开了门。
只见顾君拿着一摞报纸和杂志进了来,礼节性地笑道:“林总、小曼姐,这些都是今天有关两位报道的报纸和杂志,网上部分的链接我已经发到你们的邮箱中。”
欧阳曼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点点头:“好的,我们会看,谢谢!”
顾君又笑道:“昨天财务那边送来的需要您签字审批的单据,我放在您桌面了。”
等顾君出去,欧阳曼笑道:“阿援,你说我上了那么多次新闻,这次总算是有次正面的报道了,我可得好好看看。”
说着便翻开一份报纸看起来。一边翻,一边啧啧有声地感叹着:“哇,阿援,我简直就成了一完人了!”
“啧啧,林江少东神秘正妻、天才少女、知名学者的女儿、绝世策划案、哈佛MBA、赵氏幕后的运筹大师、林江股东、星源大股东。啧啧,多少头衔和光环啊!”
她转过头来看看林援朝,故意叹口气:“我这么厉害,怎么就嫁了给你了呢?”
林援朝恶恶地瞪了她一眼:“你还想嫁给谁?”
欧阳曼讪讪地一笑:“切,没意思!”又继续低头看起来,随即又发起了感叹。
“哇,阿援,这林江的公关部准备得可真够充分的啊,连咱们系的赵教授、哈佛我的导理由,还有赵师兄,甚至B市我们的大客户都采访到了。”
“嘿嘿,个个都把我夸上了天,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好?”
“咦,咱们几年前的婚纱照都有哦,怎么选的这张,不是我最漂亮的一张。”
林援朝坐在沙发上,一边翻着报纸,一边听着欧阳曼喋喋不休地叨叨着,突然觉得原来那孤寂的办公室也变得有生气了起来。
敲门声再次响起,林援朝心情大好地叫了声:“请进!”
郑亚琴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她也不看欧阳曼,直接对林援朝说道:“援朝,明天的酒会,有关高铁项目的一些策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欧阳曼放下手上的杂志,笑道:“你们谈!”说完便站起身来。
还未迈步,便被林援朝用力一拉,又坐了下来,只听林援朝笑道:“明晚的酒会,你也要参加,一起听听吧,这是咱们这两年的重头项目,你也需要了解。”
欧阳曼甩开他的手,再次站了起来,笑道:“你总不能让我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不是?我那边还有财务的事要处理,明天晚上,我充其量就当个花瓶,你们先谈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说完,转身走过几步,拉开两个办室之间的小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并轻轻带上了门。
林援朝一时脸色铁青,对郑亚琴说话时,嗓子也粗了起来:“项目的事,你是总经理,你处理就好,我说过,我只是面子上出席一下,具体操作,我不会Сhā手!”
他话里那意思很明白,什么事都来找我,要你这总经理来做什么?
郑亚琴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本来除了工作上的事,她还想跟他谈谈欧阳曼,可现在,见他这一副被欧阳曼甩了将气发在她身上的态度,她便什么也不敢再说。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胸口的那阵起伏,笑道:“关键是明晚的慈善拍卖,压轴的是一件民/国时期宋夫人的一件旗袍,黄秘书长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拍下,可按惯例,如果携女伴参加拍下衣物饰品的话,是需要当场展示的。可我看了下那件旗袍的图片,宋夫人比较高挑,可能你太太的身形不太合适。”
正文 公司审计
林援朝心中冷笑,她这是拿自己跟曼团比较了?不就是个子高点嘛?其余哪点比得上我家团子了?
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没关系,明天晚上瑞川集团也会去,李晓月要陪她老公出席,到时,我拍下来,送给咱们公司的创业元老兼副总李晓月,同时表明我们跟瑞川之间的紧密关系,这倒是一举两得。”
郑亚琴心里一堵,沉着脸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走到门外,她看到顾君埋头在办公桌前找着什么东西,她心中一动,走过去,笑道:“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顾君抬头看是她,忙站起来道:“不了,约了香港那边去拿给小曼姐订制的晚装。”
郑亚琴酸溜溜地道:“哟,小曼姐,你倒叫得亲热呢!拿件衣服而已,还用你亲自出马?”
顾君愁眉苦脸地道:“我这还一堆事儿呢,可老板点名要我亲自去,我哪敢不从?”
她一抬眼,见到财务总监刘智成正笑吟吟地站在她的格子间旁边,忙招呼道:“刘总监,林太在她办公室等您,您请进。”
郑亚琴拍拍顾君的肩:“那你先忙吧,我走了。”
刘智成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郑亚琴的背影,脸上微微一笑,转身敲响了欧阳曼办公室的门。
欧阳曼赶紧站起来,招呼刘智成在沙发上坐下。
她将手上的单据递给刘智成,笑道:“以后,凡是代理商这类客户的钱不要拖,咱们这流程要改一改。”
刘智成点点头:“好!”
欧阳曼拿过茶几上在茶盘中倒扣着茶杯,亲手给刘智成倒了一杯茶,笑道:“我请你来,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刘智成忙双手接过茶杯,说道:“您请说。”
欧阳曼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叫道:“哎呀,我忘记了,我这里的是玫瑰花茶,你可能喝不惯,我让他们另冲一壶来。”
刘智成忙摇摇手,笑道:“林太,您这玫瑰花茶现在可在公司出了名,据说公司里的美女们现在都改喝玫瑰花茶了,这不,三八节,人力资源部申请费用,给女员工的福利,便是一人一包特级玫瑰花茶。正好,我今天也尝尝。”
欧阳曼嘿嘿一笑:“有这么夸张嘛?对了,刘总监,您年纪比我大,就叫我小曼好了,这林太林太的,叫着生分,我也听不惯。”
刘智成呵呵一笑:“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小曼,刚才您说有事商量的,是什么事?”
欧阳曼忙正色道:“是这样的,我想了想,咱们不是要把各子公司的财务这一块都收到集团财务这一块统一管理嘛?财务这块呢,很重要,也很麻烦,责任也重大,我想在收归集团前,咱们请一家专业的审计事务所,对每家公司都做一次审计,这样,可以理清责任。”
刘智成点点头:“好,这个是有必要的。”
欧阳曼又笑道:“咱们公司成立这么些年,还从未做过审计,现在不是筹备着上市嘛,这次就干脆连集团这块的审计一起做了,看看咱们在制度方面哪些不合理的地方,也好改进。”
刘智成的手一僵,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笑道:“好的,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我这就安排人联系审计事务所。“
欧阳曼摇摇手,笑道:“这个不用麻烦你,我有现成的。喏,瑞川下面,哦,就是李晓月她老公的公司,下属的就有一家审计事务所,还比较有名,几年前赵氏做审计,也是请他们做的。呵呵,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们跟他们老板熟,他们做事也尽心些,收费也不敢乱来的。”
刘智成沉吟半晌,方道:“这审计的事,还是要在例会上先跟各位高管打个招呼,以免他们觉得这是公司对他们不信任。另外,我的建议是让各公司先自查,把帐目做完整了,再请审计的人来,也给他们一些时间查缺补漏。”
欧阳曼想了想,说道:“你考虑得很周到,就按你说的办。我想各子公司多多少少可能会有些违规的情况,咱们也不能揪着这些小问题不放,给他们时间和机会去查正,也好。”
刘智成总觉得欧阳曼这话中有话,有些心神不定地说道:“好,我先把整体时间计划做出来,您先过目后,我们再到例会上提。”
欧阳曼点点头,笑道:“那就辛苦你了。”
刘智成离开后,欧阳曼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应该跟林援朝通个气,她轻轻拉开两个办公室之间的门,正要走进去,却听到林援朝正在打电话。
她转过身想要回自己办公室,却听到林援朝在电话中提到自己的名字,她不由顿下了脚步。
“峰子,你放心,团子会照顾你家晓月的了。叫你去你就去,那么废话做什么?”
“当然有好处,拍卖会上压轴的一款旗袍,我准备拍来送给你家晓月。”
“废话,要我家团子能穿,我叫你去干嘛?你以为我钱多得没处花啊?”
“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要不去,要是拍给了郑亚琴,那还不得闹得满城风雨?我可不想团子不开心。”
欧阳曼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她悄悄地关上门,回到自己办公室内,一个人偷着乐了好半天。
慈善酒会由林江赞助场地,就选在新建的江汉酒店三楼1号厅。
欧阳曼踩着8厘米的高跟鞋,看着自己那一身纯白的半公主裙的晚装,对林援朝笑道:“额,阿援,这是不是太幼稚了一点,这可是商业酒会,你不是要塑造我的职业形象咩?”
林援朝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一下,笑道:“今晚的职业形象太多了,咱们公司就有两个,这一身正好符合你的气质,显得活泼大方,又不失端庄,何况,今晚你的身份可主要是林太太,不是那些打拼的职业女性,我当然要让你与众不同。”
让欧阳曼大跌眼镜的是,李晓月与郑亚琴不仅都是一身黑,还都穿着平底鞋。
这李晓月是有孕在身的人,不穿倒是合情合理,可这郑亚琴?
正文 为我所用
林援朝了然地一笑,对郑亚琴晗首道:“谢谢!”
郑亚琴嫣然一笑:“可不敢抢了老板娘的风头,我可是特意问了顾君,林太穿的什么颜色的晚装。”
欧阳曼对郑亚琴矜持地笑了笑,等郑亚琴一走开,她暗地里掐了林援朝一把,脸上带着笑,低声道:“谢什么谢?难道你认为她比我漂亮,要是她不让着我,我就会被她抢了风头?”
林援朝嘶地抽了一口气,一边微笑点头与旁边的人打招呼,一边轻声道:“哪儿能啊?我老婆是谁啊?不过,人家这心意总要领的嘛,是不是?”
整个晚上,欧阳曼觉得无聊之极,她悄悄地观察着郑亚琴,见她在这样的场合中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总是在恰当的时候把林援朝和欧阳曼推出去,又在恰当的时候令他们脱身。
欧阳曼不由对林援朝笑道:“郑亚琴倒是个好帮手,至少在公关这方面,她比我强。有了她,这样的场合,我感觉轻松很多。”
林援朝眼眉一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欧阳曼哼道:“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吧?”
林援朝笑笑:“团子,你其实需要这样的人来帮你,只看你有没有本事收服她了。”
欧阳曼阴阴地一笑:“要是没有你,我自有办法拢住她,可有你在这儿,那就难说了。”
林援朝双手一摊:“得,当我没说过,好吧?”
欧阳曼斜睨着他:“我说,你怎么总是明里暗里地要把郑亚琴推销给我哩?”
林援朝低头在她耳边笑道:“女人中,难得找出这么能干又跟你互补的人才来了,要不是因为这个,就凭你心里那点小醋坛子,我也不能再容她在这儿蹦跶了啊!”
欧阳曼痞痞一笑:“女人中没有了,男人中还大把啊!”
林援朝掐着她的胳膊笑:“你想得美!你在美国的时候招惹了那么多男人,在国内又招了赵明涛和耗子,要不是我看得紧,让你没机会,谁知道你还会招惹多少人?”
欧阳曼大眼一瞪:“关耗子什么事?”
林援朝哼了一声道:“耗子这些年,三天两头换女朋友,那点小心思,瞒得过我?我让他去查你在B市的情况,他两个小时就给我搞得清清楚楚,哼,他不是一直在注意着你,是什么?不过是碍着我,他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欧阳曼愕然道:“我怎么不知道?”
林援朝粗声道:“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所以啊,你周围的好男人是不可能有的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欧阳曼故意夸张地摇摇头:“啧啧,可惜了耗子这帅哥了!唉,我怎么就在你这棵树上吊死了呢?”
见林援朝绿了脸,她只好郁闷地道:“凭什么你在公司里的时候尽是美女,我就不能有几个帅哥哇。”
林援朝邪邪地笑道:“把郑亚琴放你身边,不比放在我身边让你更放心?”
欧阳曼点点头,笑:“嗯,这倒也是。”她握了握拳头,咬牙道:“好,搞定她!”
她想了想,对林援朝笑道:“那现在开始,郑亚琴那块业务也归我分管,你不许Сhā手!”
林援朝皱眉道:“你忙得过来嘛?我怕你太辛苦!”
欧阳曼笑笑:“你别忘记了,实际业务方面才是我的强项,后勤管理这一块其实我并不擅长,不如现在把星软的那个销售总监提为总经理,让晓月帮着打理平台这一块好了,我来拿主意就行。”
林援朝笑:“你这是要把你老公我架空?”
欧阳曼媚笑道:“是你自己要交给我的啊!”
林援朝苦着脸道:“我可没想那么快!再说了,我不想让你那么辛苦!”
欧阳曼正色道:“我这是两手准备,你也说过,星源最大的两块业务,一块在晓月那里,这不用担心,另一块在郑亚琴那儿,这一块我必须熟悉起来,郑亚琴能为我所用当然好,要不能为我所用,我自己也能担起来,然后再慢慢培养人。”
林援朝好笑地看着她:“你担那么多心干嘛?不还有你老公我嘛?”
欧阳曼冷笑一声道:“我怕的是等到你刚接手林江,正忙的时候,她要是给我撂挑子,我找谁哭去?”
林援朝赞许地点点头:“你想得倒是周全,这样也好。”
他又正色道:“不过团子,你不用担心我忙不过来,林江那边管理团队很稳定也很得力,我两边顾着都是可以的,我不要你那么辛苦!”
欧阳曼不耐烦地笑:“知道啦!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嘛!”
下一个周一例会上,林援朝公布了任命星软销售总监为总经理,李晓月作为集团副总,协助欧阳曼分管后勤平台事务,而欧阳曼做为林援朝的助理,协助林援朝全面进行业务管理。
各位高管心知肚明欧阳曼迟早是要全盘接手的,倒也没有异议。
而财务总监正式提出了有关审计的计划,各子公司的老总们立即反对起来。
郑亚琴首先发难:“哪个公司没一点暗箱操作的东西,尤其是我们做项目的,这样请外面的公司来做审计,这不是自爆隐私吗?我们那么多的客户都是拿了回扣用别的方式充了帐的,要是传了出去,出了事,谁来负责?以后谁还敢跟咱们做业务?”
其他高管们也纷纷反对。
财务总监刘智成面带难色地看向欧阳曼,众人这才知道这是欧阳曼的意思。
一位子公司老总阴阳怪气地说道:“林太,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也不至于烧遍全公司吧?这审计,说来说去,还不是不信任我们这些个人?我听说,集团现在又要搞什么管理人员竞聘上岗,如果不信任我们,不如直接让我们下岗好了,何必这么复杂?”
林援朝脸一沉,正要说话,却被欧阳曼轻轻按了一下手。
只见欧阳曼地说道:“集团就要准备上市,这审计迟早是要审,与其等到上市的时候手忙脚乱,不如现在我们自己先查缺补漏!”
正文 他恨她?
她看向郑亚琴:“至于郑总说到的问题,的确很重要,我想财务方面需要统一给出口径,不要有漏洞,另外,我们选的这家审计事务所那边是靠得住的,以前赵氏比我们的盘子大,也没出什么问题。”
李晓月这时赶紧接口道:“审计事务所那边,我会亲自看着,出了问题我负责!”
欧阳曼与李晓月的话,让众人都没了话说。
这时林援朝沉声说道:“审计这事是我提出来的,纯粹是业务需要,不存在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这事就这么定了,就按老刘提出的计划执行!”
林援朝一锤定音,没有人再敢吭声。一切便按欧阳曼的既定方向发展。
林援朝仍旧每天与欧阳曼高调进出,两人虽然各有各的办公室,可林援朝从来不许关掉中间的小门。
“我要抬眼就能见到你,一叫就能听到你的答应声!”林援朝哼哼着说道。
在所有人的艳羡中,这两个月,欧阳曼却是过得郁闷极了。她的世界里,除了工作以外,就只有林援朝一个人。
这一天,郝建军来找林援朝,她知道林援朝并不愿意她跟耗子在一起,终于瞅着这个机会,溜到了李晓月的办公室。
“啊,我要自由!自由!自由!”一关上门,她便大叫起来!
李晓月一脸鄙视地看着她。
欧阳曼苦着脸,凑到李晓月面前说:“晓月,你说阿援是不是应该去看下心理医生啊?他现在就差上厕所没跟着我了!”
“呐,吃饭在一起、睡觉在一起、办公在一起,连我想逛街,他也要一起,一个大男人居然、居然,连内衣店他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照进不误!”
李晓月啧啧地摇头叹息道:“唉,看来你家阿援是被你以前的抛弃有了心理阴影了!”
欧阳曼哭丧着脸:“我现在就是想要找你聊聊天,都得找机会,我真是杯具啊!晓月,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晓月摸摸自己隆起的肚子,瞟着她:“要不,你们要个孩子?让他比较有安全感?”
欧阳曼叹口气:“这孩子哪能说有就有的?再说了,要真有了孩子,恐怕他更要恨不得把我绑在他身上?”
李晓月笑笑:“我看他这是闲出来的毛病,你让他忙起来不就得了?”
欧阳曼皱着眉:“星源盘子不大,管理层也还得力,他本来就没什么太多忙的,现在我来了,我看他最忙的事就是跟着我瞎忙。”
李晓月扬眉笑道:“要不我先撤?你们不就有事忙了?正好峰子整天担着心。”
欧阳曼忙摇头摆脑地说:“那可不成,后勤这一块,我跟他现在可都管不好,你得培养一个人起来才能走。”
她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让他早点去林江去!那边盘子大,应该够他忙的。”
李晓月皱眉道:“你别看着他没事做,可他在这里杵着,就是根定海神针,你自己刚来不久,要没他压阵,你以为那帮子人真心能服你?光那郑亚琴和顾君两个人,你就未必搞得定!”
欧阳曼哼道:“他在这杵着,我做得再好,别人永远会认为我是靠的他,我哪来的威信?”
她又奇怪地说道:“话说,这两个人好象都挺安静,该干嘛都干嘛,你说,要是阿援真走了,她们会安生么?”
李晓月撇撇嘴:“这可说不好!”
而这时的林援朝办公室内,郝建军正对林援朝愤怒地叫道:“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援朝冷静地说:“要么离开星源,要么结婚,我给了你两条路选了!离开星源,你的分红每年会照拿,我说过,你自己创业的话,我会借你本金,多少我都给你出!”
郝建军赌气叫道:“我就不走!我就要跟着你,在你身边,我是个没主意的人,出去了,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林援朝冷笑一声道:“你是要呆在我身边,还是想要呆在你团子姐身边?”
郝建军愕然睁大了眼,吃吃地说道:“哥,你说什么?”
林援朝冷冷地说道:“耗子,这么多年,你呆在我和团子身边,看着我们分分合合,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会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陪着我们,我痛你痛,团子痛,你还痛,可是,没人会感激你,你明白吗?”
郝建军委屈地说道:“我从来没想过破坏你们,我就想看着你们幸福,我就开心,还不行吗?”
林援朝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耗子,除非你答应我,认认真真的交一个女朋友,正经把婚结了,要不然,我不可能让你就这样耗在我身边,你老这样吊着,我对你爷爷那边也没法交待。”
郑亚琴拿着一个文件夹,来到林援朝办公室门外,门没有关严,她正准备敲门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郝建军的声音:“哥,当初团子姐为了赵明涛离开你,你那时恨她吗?”
郑亚琴听了,心里一惊,欧阳曼当初是因为赵氏的总裁而离开林援朝?
这时,林援朝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中:“恨!怎么会不恨!”
林援朝咬牙切齿地说道:“尤其是她回来之后,我知道了她当初离开的真正原因,我恨不得掐死她!我真是恨死她了!当初,为了林家的过错,她弃我于不顾,扔下我四年,还接二连三地交男朋友,这次,又为了莫名其妙的人和莫名其妙的事,就那样扔下我两年,我能不恨嘛?”
郝建军叹口气:“难怪你现在老抓住她不放!”
林援朝鼻子里一哼道:“我才不会放过她!这是她欠我的,我总得要她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郑亚琴呆呆地站在门口,心里怦怦直跳,这时顾君从外面走过来,对她笑道:“找林总?怎么不进去?”
屋内的郝建军听到声音,忙拉开门,对郑亚琴笑道:“我没事了,你进来吧。”
郑亚琴急慌慌地说道:“啊,我想起来还有份文件没拿,我待会儿再来。”说完转身便走。
郝建军不以为意地笑笑,转身进去,关上了门。
正文 又起涟漪
郑亚琴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却一头撞在了正走出电梯的财务总监刘智成身上,刘智成急忙将手中的文件夹往腋下一夹,用手拉住她:“小心!”
郑亚琴怔怔地说了句“谢谢!”,便径直进了电梯下去了。
刘智成看了看她的背影,再看看林援朝办公室的方向,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一弯,他掏出手机,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打了个电话。
郑亚琴心慌意乱地回到办公室,只觉得心里乱哄哄的,原先那已如死灰的心,突然便又兴奋了起来。
看着林援朝对欧阳曼如此高调的宠爱,她由原先的嫉妒、不甘到失望,酒会那天,关于旗袍的试探,让她最终绝了念想。
其实她心里明白,她跟了林援朝几年,两人之间毫无进展,她本便没有希望,也怪不着欧阳曼的回归。
林援朝那次关于要她帮助欧阳曼的一翻话,更让她明白,在这里的发展好过家族企业,毕竟这是自己的一块天地。
于是,她开始试着以平和的心态,去接受欧阳曼,尤其看到她在公司运营方面的确有不少独到之处,心里也暗自佩服,在犹豫徘徊中,她甚至想到,也许,她可以留在这里帮欧阳曼。
然而,今天林援朝与郝建军的话,却彻底扰乱了她的心,让她本已逐步平静的心里,又起了涟漪。
原来欧阳曼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抛弃了林援朝!而且还不止一次!
她不禁替林援朝心疼起来,她想起欧阳曼刚离开那段时间,她所见过的林援朝的伤心,那样一个高傲的男人呵!
心疼林援朝的同时,她不由便对欧阳曼愤恨起来,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放弃如此深情的男人,她怎么能说走就走,想回就回?
即使再爱又如何?试想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吃这样的回头草?更何况是林援朝这样如此优秀高傲的男人!
可是,他既然恨她,为何还会如此宠她?林家对于这样扫面子的事也只字不提,还配合着将她抬得高高的?
这样的矛盾,让郑亚琴心里没着没落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她下意识地端起手中的杯子,却发现杯中空了。
她也不叫秘书,自己若有所思地拿着杯子往茶水间走去。
刚进茶水间,便听见有人在议论着什么,那熟悉的名字令她脚步一顿。
“哎,你知道吗,听说林总的岳母可是个厉害角色,据说,当初林家有难,星源资金吃紧时,林太的老妈用300万就买下了星源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百分之五十一啊,你想想这是什么概念?”
“难怪说林太怎么会是星源最大的股东,原来是这样啊!”
听了这话,郑亚琴眼睛一亮,原来是这样?…她转身疾步向办公室走去。
晚上,郑亚琴约着顾君在一起吃饭,她对顾君半天玩笑地说道:“你在楼上,整天看着老板跟老娘秀恩爱,感觉如何?”
顾君嘴角勾一个无奈的笑,却意有所指地说道:“我看公司里里外外,但凡对老板有一点想法的女人,现在恐怕都已经绝了念想。”
郑亚琴笑道:“是嘛?”
顾君摇摇头,叹道:“你是没看到,那两个的粘糊劲,我有时都觉得老板有点变态了!”
郑亚琴故作惊愕地道:“哦?有那么夸张嘛?”
顾君笑道:“怎么没有?你是没看到,老板看小曼姐那眼神,啧啧啧。”
郑亚琴挑眉道:“哟,这么快就小曼姐了?你倒会讨巧!”
顾君深深地叹口气,直言不讳地道:“如果说以前我还对老板抱有一点点幻想,其实也不敢怎么样,只要在他身边就好。可自从小曼姐来了,我是彻底没了想法,这样也好,绝了念头,逼着自己走出来,可以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她鼻子里轻轻一哼,道:“这公司迟早是小曼姐的,我不讨好她,讨好谁去?我现在看着老板都不敢靠近,生怕老板娘有什么想法,唉!”
郑亚琴笑了笑:“难道就因为这个莫须有的东西,老板就能炒了你不成?”
顾君苦笑了一下,道:“不瞒你说,老板找我谈过一次,说如果我真心想留下来帮小曼姐,在公司一定会有好的发展,如果有其他什么想法的话,趁早走人!”
“他就是这么毫不留情面的说的!我还能怎么样?他知道,要离开了星源,我不知要奋斗多长时间,才可能混到这个位置,我怎么可能放弃?”
郑亚琴听到顾君与她相似的经历,心里又打起鼓来,如果说,林援朝是为了股权而对欧阳曼好,那为什么又要如此对她和顾君呢?
难道是为了怕她们因为嫉妒而坏了他的事?
郑亚琴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发现,林太在公司运营方面的能力是很厉害的,也许她会是个好老板。”
顾君苦笑道:“老板整天跟她在一起,不论谈哪方面的工作,见哪个管理人员,两人都在一起,怎么会不厉害?”
郑亚琴心里一喜,故作诧异地问道:“他们不是有分工吗?怎么会这样?”
顾君笑道:“两个人办公室是相连的,中间的门从来不关,只要有人找老板,老板一定会把小曼姐叫过来一起听,一起拿主意,如果有人找小曼姐,老板见了,也一定会窜过去,小曼姐根本没有单独处理这些事的机会,说是说分工,有这么分的嘛?”
郑亚琴心里更有了底气,看来林援朝并不是真心要把公司交给欧阳曼呢,她却试探地笑道:“这样一来,老板说是说放权给林太,这样,实际还不是什么都抓在自己手上?”
顾君说道:“嗯,也有人这样猜疑,不过我看不象,我觉得老板真的不太对劲,一般豪门人家都恨不得把老婆给藏起来,哪有他这样高调的?还那么粘糊!”
郑亚琴灿然一笑,道:“谁知道老板中了什么邪,管他出什么招呢,咱们管好自己就行,总之呢,按老板的意思做,现在不要跟欧阳曼做对就好了。”
正文 她要出差
第二天,财务总监刘智成来到郑亚琴的办公室,为难地说道:“郑总啊,你们这边那些帐真的不太好做呢,这马上就要开始审计了,这很多东西还得你拿主意才行呢。如果这审计出了事,可麻烦,搞不好,是会连累一堆人的饭碗的,搞不好,还会送人进监狱!”
郑亚琴心里一凛,这审计是老早定下的事,为何刘智成现在又来说事?为何偏偏找上她来说?仅仅因为她这边最麻烦?
她心中挂着别的事,也不及心想,只知道现在绝不能给林援朝添乱。
于是笑道:“我这边财务的口径已经跟对过了,就集团那边再过一下,不要出漏子就行,你看,我这两天正好要出差,不如你们财务先对着,需要我的地方邮件说明如何?”
刘智成似乎没料到郑亚琴会这样没反应,不由一愣,随即笑道:“也好,虽然时间比较紧,不过财务可以先对着,最后等你回来定下来就好。”
郑亚琴来到林援朝办公室,敲门进去。她瞟了一眼两个国公室之间洞开的小门,笑道:“援朝,H省厅那个项目,马上就要投标了,有些事得商量一下。”
林援朝微微一笑:“好!”他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扔,侧头随意地叫道:“团子,过来一下!这个项目你也来听一下。”
欧阳曼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磨磨蹭蹭地踱了过来。
林援朝看着她那别扭的样,也不以为意,只笑道:“现在星辰那边的事你不也要了解吗?这个项目要成了,可够我们吃上几年的,你一起来参与吧。”
三个人都落了座,郑亚琴才说道:“这个项目,省厅那边拟定三家供应商,凭我们的关系和实力,入围三家肯定没问题。而这难就难在下面各市,他们在这三家中可以任选,这各个市跑下来,恐怕人力成本太高,我的意思是不是在那边专门成立一个分公司,就做这个项目?”
林援朝想了想,并不急着下结论,而是看向欧阳曼:“团子,你看呢?”
欧阳曼皱眉道:“为什么不考虑采用代理商的形式?那边不是我们的地盘,而这个项目不是单纯的商业项目,靠的是政府关系,要说这上面的关系我们自是有,可下面实际办事的关系,恐怕谁都不如人家地头的人熟。分公司建是要建,可不是自己去销售,而是管理代理商。”
听欧阳曼这样一说,郑亚琴不由眼睛一亮,双手一拍,笑道:“嗯,这是个好办法!我正愁着,我们建了分公司,管理人员不能马上到位,地头也不熟悉,而另两家据我们估计都是当地的企业,我们拿什么去跟人家竞争呢!用当地的地头蛇做代理商,就解决了大问题!”
林援朝满意地笑道:“那就这么办吧,赶紧去准备标书,在讲标的过程中,专家可能会提到后期运营的问题,这些都要写进去。”
郑亚琴点点头:“好,只要大方向定下来,就好办了。我这就去安排。”说完,她站起身来。
欧阳曼却叫住她:“郑总,等等!你们标书中的价格是不是已经定下来的?”
郑亚琴疑惑地答道:“是啊,怎么了?”
欧阳曼语气急切地说道:“用代理商的话,这价格就得改!价格太低,代理商没有利润空间,谁给你做?”
郑亚琴一愣:“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欧阳曼皱眉道:“这得要财务好好核算,价格太高市场接受不了,价格太低,代量商没积极性,还要把我们自己的利润空间考虑进去。”
郑亚琴不由佩服地点点头:“是啊,这可得好好核算一下。”
说到这里,她突然对欧阳曼说道:“对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做这种运营性的项目,也没有做代理商的经验,我怕投标时有麻烦,可不可以请林太下周跟我们一起去投标?”
欧阳曼笑道:“投标你们最有经验,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是这次分公司的筹建,尤其是代理体系的建立,非常重要,我倒是可以帮着出出主意。”
郑亚琴一脸惊喜地道:“那当然最好,我正愁我们那边的人真没这方面经验呢。”她又追问了一句:“那下周你跟我一起过去?”
欧阳曼微笑点头。
林援朝突然Сhā话道:“要去多久?”
欧阳曼想了想,笑道:“一边投标,一边筹备,我不需要盯在那里,但需要了解当地的市场情况,跟他们一起把代理体系给订下来,我估计得一个月。”
林援朝皱了皱眉:“这么长时间?我们几个都走了,这边怎么办?”
欧阳曼嘴角抽了抽,陪着笑说:“额,貌似没人请你这大总裁出马,你自然是在家坐阵的。”
林援朝断然道:“不行,那你也别去了!”
欧阳曼沉吟半晌,方道:“要不我就过去一周,了解一下市场,把事情安排下去,我就回来。”
她又郑重地道:“阿援,不是我不放心郑总他们,实在是这代理体系太重要,如果没有经验的话,会走很多弯路,成本会高很多,我以前在赵氏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郑亚琴忙笑道:“我先让他们准备好,尽量缩短林太在那边的时间,援朝,这样总可以了吧?”
林援朝见欧阳曼一副重获自由的模样,只差欢呼雀跃了,他脸色一沉,却突然又邪邪地一笑:“那个项目投标,怎么也是省厅的项目,我这个集团总裁出下面还是应该的吧?”
郑亚琴心中自有打算,并不想让林援朝跟着去,此时不由暗暗着急。
却见欧阳曼对她展眉一笑,拉过林援朝,在他耳边道:“你不是要我收服她吗?你跟着去,我怎么做事?”
林援朝斜睨着她:“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欧阳曼哪敢说我实际是想要自由?她连连点着头:“我发誓,真是因为这个原因。”
林援朝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你得保证每天早、中、晚三个电话,任何时候不准关机,不准没电,不准不接电话!”
欧阳曼的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嘴里说着:“我保证!”
郑亚琴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越看越觉得林援朝是在做戏,可尽管这样,她心里仍是酸溜溜的。
正文 谁在发傻?
H市,晚上10时,欧阳曼正在酒店房间里与郑亚琴和她的属下们开着会,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立即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其他人立即闭上了嘴。欧阳曼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快速走到露台上。
房间里的人都抿住唇,听着她眼都不眨地胡说八道。
“嗯,我都已经睡了,今天有点累。”
“吃过了,保证三餐都有按时吃。”
“嗯,我的胃已经好了,没有吃乱七八糟的东西,绝对没去吃路边的烤肉。”
她那慵懒而赖皮的声音,与先前的精明干炼判若两人,房里的人都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快12时,一帮子人终于就代理方案最后敲定下来。欧阳曼伸了个懒腰,拍拍手,笑道:“大家今天辛苦了,这两天忙得都只吃的盒饭,走,现在我请你们吃夜宵去!”
大家正待欢呼,又听欧阳曼笑道:“告诉你们啊,H市最有名的是靠背酒,就在马路边上吃着烧烤喝啤酒,这里的臭干子可是最好吃了,我以前来出差吃过一次,不知道那一家还在不在,我们找找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敢说不去,可也不敢去。开玩笑,老板娘前天才胃疼得到处找药,这刚好,就去吃烧烤,还喝啤酒?刚才那电话一听就是老板的,谁敢去?
就在这时,郑亚琴的助理敲门走了进来,神情闪烁地对郑亚琴笑:“郑总,我有点急事找您。”
郑亚琴抱歉地欧阳曼说道:“哎呀,我这有事,我就不去了,这么晚了,我也要先睡了,你们去吧。”
其他人也纷纷以各种借口作鸟兽散。
欧阳曼郁闷地在房内踱了两步,最后,只好叫客房服务送了碗面来。
郑亚琴跟着助理来到自己房中,对助理皱眉道:“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
助理走到写字台前,打开桌上的笔记本,开启了一个网页,似笑非笑地说道:“您自己看吧,我先回房去了,有事您叫我。”
郑亚琴满脸疑惑地向屏幕看去,一看,不由心里一惊。
网上,各种不堪入目的标题让她触目惊心。
《林江少东笑戴绿帽》、《林家少奶曾红杏出墙》、《林家少奶曾被赵氏老板抛弃》、《林家少奶曾抛夫弃子》。
网上详尽说明了两年多前,欧阳曼为了赵明涛抛弃林援朝,并狠心堕胎的过程。
还罗列了欧阳曼与赵明涛在一起时的各种照片,还有林援朝酒吧买醉的颓废照片,以及现在欧阳曼与林援朝在一起时的照片。
文章中,极尽嘲讽之能事,讥笑林援朝被戴了绿帽还甘之如饴,郑亚琴看了不由怒火中烧。
就在这时,她的房门被笃笃笃敲响,打开门一看,只见欧阳曼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欧阳曼笑道:“我刚看到财务那边发来的邮件,觉得这事比较急,还是找你商量一下。”
郑亚琴脸色阴晴不定地将她让进房中,问道:“什么事?”
欧阳曼皱眉道:“我看到财务那边的周报里说,下周就要开始审计了,可星辰那边的一些财务口径还没统一,这会容易出事的!”
郑亚琴怒气冲冲地说道:“这审计本来就是件多此一举的事,你们只知道动动嘴皮子,不知道增加了我们多少工作量!”
欧阳曼一下子沉了脸,说道:“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事,你是公司高层,应该明白现在不是说做不做的时候,而是说怎么做的时候!”
郑亚琴冷冷地道:“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主意,在会上我看援朝也是迫不得已给了你面子,回去我就跟援朝说,这事不合理!”
欧阳曼这次出来,心里早就盘算着,一方面展现自己的能力,让郑亚琴觉得跟着自己,公司必有发展前途,另一方面,必得要先打消她对林援朝的念头,才有可能收她为自己所用。
她一直在想如何开口,这时一听郑亚琴口中叫的“援朝”,便来了气,心道不如正好直说了,不由冷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阿援怎么可能为了你出尔反尔!”
郑亚琴被她一噎,还未来得及反驳,便听欧阳曼又咄咄逼人地说道:“郑亚琴,如果你还对阿援有什么幻想,我劝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免得害了自己!”
郑亚琴被欧阳曼如此直白地说出了心事,不由又羞又恼,加上刚才看到网上对林援朝的嘲笑,心里本便以欧阳曼有气,这时心里的话,便再忍不住脱口而出。
“欧阳曼,你又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援朝真的还爱你吗?你两年多前为了赵明涛抛弃了他,还狠心舍掉了你们的孩子,哪个男人会不在意?他怎么可能还爱你?”“
她冷笑着说:“他有多恨你,你知不知道?”
然而,欧阳曼并没如她预料那般被打击到,反而如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般,呵呵直笑,语气里尽是不屑:“我知道啊,这话他天天挂在口头上,还说恨不得掐死我呢!”
郑亚琴愕然看向她,只听欧阳曼妖气地一笑道:“没有爱,哪来的恨?他恨我,可他更爱我!呵呵,他这么高调的跟我在一起进进出出,我可听说公司里的以前对他抱有幻想的女性全都绝了念头,怎么就你还这么傻呢?”
郑亚琴怒极反笑:“不知是谁傻?你以为他还爱你?呵呵,欧阳曼,他不过是为了你母亲手上的股权而已!”
欧阳曼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你在说什么?什么股权?”
郑亚琴轻蔑地一笑:“欧阳曼,别说你不知道,当初星源财务危机,你母亲趁火打劫,用300万买下了星源51%的绝对控股权。”
“星源是援朝辛辛苦苦一手创建的,犹如自己孩子一般,他怎么能让它落在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手上?”
“你以为他这么宠你是为什么?他要真信任你,为何从不让你单独处理公司的事务?他要真对你好,为何一来就把你推得高高的,还尽整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把你架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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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再次声明,绝对没有再虐,只是比较戏剧性而已。
谢谢您的阅读,明天见。
今天去参加了由孩子主导的家长会,跟以前在国内相比,很有感触,对孩子教育有兴趣的筒子可明天看我的QQ博客。
这几天比较忙,又是家长会,又是妈妈会,儿子后天请了小朋友,要开party,所以暂时两更,请见谅。
正文 我相信你
欧阳曼根本没听进去她在说什么,她满门心思都在那51%的股权上,原来不是说好35%的么,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51%呢?
她也不理郑亚琴在说什么,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自家老妈,也不管是不是半夜三更,劈头就问道:“妈,你当初300万买下星源倒底多少股份?”
欧阳萱没好气地说:“你这大半夜地吵醒我,就为了这个事?”
欧阳曼急道:“倒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欧阳萱忙说道:“当初300万我是买下了51%的股权,不过我跟援朝说好,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这个协议我都不会拿出来。后来,你离开援朝,我要把这股权退给他,他却不肯收。”
欧阳曼皱眉道:“妈,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嘛?我怎么不知道的?”
欧阳萱略为焦灼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现在哪还分得开,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那时,我跟援朝都怕你不肯接受,所以没告诉你。”
欧阳曼突然一笑,道:“没什么,我这是糊涂了,妈,你说得对,现在这份儿上了,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
欧阳萱嗔怪道:“你这臭丫头,发什么疯!援朝一直说,林家家大业大,人多嘴杂,他要把星源做起来,让你有个依傍,不至于让你被人看轻了去,你何不就成全了他!”
欧阳曼心里一暖,放下电话,她叹了口气,对郑亚琴温和地笑了笑:“亚琴,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跟阿援的故事?”
郑亚琴冷冷地道:“有什么好听的,你当初抛弃援朝的事,网上到处都是,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你却令到他如此难堪!”
欧阳曼一愣,急忙问道:“网上什么事?你在哪里看到的?”
郑亚琴快步走到桌边,说道:“你自己来看!”
欧阳曼心里一沉,急急地走过去,俯下头去看屏幕。
只听郑亚琴叫道:“奇怪,怎么没有了?明明小周叫我看的,就在几分钟前还有的!”她迅速地点击着鼠标,可在网上怎么搜,却再也找不出刚才那些内容来,网上干干净净,仿如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而已。
就在这时,郑亚琴的手机响起来,她拿起一看,不由瞟了一眼面前的欧阳曼,故意大声说道:“援朝,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欧阳曼一下子从桌前抬起头来,紧紧地盯住她。
电话那头,林援朝冻如寒冰的声音传来:“郑亚琴,网上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郑亚琴只觉脑中轰然一响,她颤声道:“你怀疑我?”
林援朝冷冷地道:“这事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而那天我跟郝建军聊天时你正好在门外,你劝着欧阳曼一起出差倒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间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想要做什么?”
说到这里,林援朝的声音变得酷厉起来:“郑亚琴,别的什么我都能忍,可是如果你伤到她一分一毫,你别怪我不顾林郑两家情面!”
郑亚琴心里一寒,她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叫道:“你不是恨她吗?你难道不是为了拿回星源的股权才重新跟她在一起的吗?你为什么要为了她,这样对我?”
电话那头,林援朝不耐烦地说道:“郑亚琴,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我告诉过你,我跟她已经骨血都融在一起了,是不可能分得开的!你这么做,你什么也得不到!”
郑亚琴一惊,忙道:“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我怎么会去骂你?我也是刚刚才看到的!”
林援朝冷冷地说道:“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明天都会将她接回来!郑亚琴,我最后说一遍,不要去伤害她,想都不要想!”说完,也不等郑亚琴回答便挂了电话。
郑亚琴满怀的伤心和失望,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欧阳曼沉吟半晌,才走上前去,递给她一比重纸巾,对她轻声说道:“雅琴,我相信你,不是你做的!”
郑亚琴一把拨开她的手,叫道:“不用你假好心!”
欧阳曼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叹口气道:“雅琴,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可是,我从来没有抛弃过阿援,这一点,他也清清楚楚,所以他才不能容忍有人这样说我!”
郑亚琴猛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明明我那天听到他跟郝建军说的,你跟赵明涛走了,离开了他!”
欧阳曼低下头,轻声说道:“亚琴,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将我跟他的故事从头到尾地告诉你,我想,以你的聪明,你绝不会再把心放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
郑亚琴一愣,林援朝也曾跟她说过同样的话,现在再从欧阳曼嘴里说出来,一股酸涩伴着强烈的好奇油然而生,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道:“好!”
于是,欧阳曼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在沙发上坐下,向郑亚琴娓娓道来。
欧阳曼这是第一次向别人完整地讲起自己跟林援朝的过去,她发现,也许自己真的太久没有找人倾诉了,当她一口气讲完时,心里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象是将多年的压在心底的东西全都发泄了出来。
一直到天将拂晓,欧阳曼才看向早已红着眼眶,哭得稀里哗啦的郑亚琴笑道:“我没想到,我自己第一次向别人讲述过去的事,竟然是对着自己的情敌,这些全都是我们真实的经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要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郑亚琴喃喃地说道:“难怪他说,你们已经相互融进对方的骨血去了,无论如何拆分不开,原来你们经历了这么多的刻骨铭心!”
欧阳曼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轻快地说道:“看来这些东西在我心里憋得也太久了,说了出来,反而一身轻松!”
她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笑道:“我得去补个觉去,回头该成熊猫眼了。”
只听郑亚琴在她背后叫道:“欧阳曼!”
欧阳曼转过头来,看着郑亚琴,只听她嗫嚅着道:“不管你信不信,网上的流言不是我做的,我也是昨晚小周来叫我看,我才看到的。”
欧阳曼点点头,笑道:“我早说过,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正文 越战越勇
欧阳曼在闹钟的响铃声中缓缓睁开眼,突然听到“呼拉”一声窗帘被拉开的声音,她一惊,半眯着眼向窗边看去。
阳光阴影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将欧阳曼仿佛一下子带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早晨,也是在酒店中,他如白马王子般,在阳光下向她走来,就那样走进了她的心中,直到如今。
欧阳曼心中满是感动,她知道,他一定是因为担心她会知道网上的事,怕她不开心,更怕郑亚琴会伤害到她。
她开心地笑道:“阿援,你怎么来了?”
只听林援朝鼻子里一哼道:“我来检查看你有没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他走过来,坐到床头,将她揽进自己怀中,故意凶巴巴地说道:“哼,还骗我10时就睡了!说,昨晚倒底几时睡的?为什么睡到快中午才被闹钟叫醒?”
欧阳曼不想让他担心,不想他知道她与郑亚琴之间发生的事,更不想告诉他她已经知道网上的事。
她眼珠一转,狗腿地笑道:“好吧,昨晚开了个会,开到12时,呐,开完会我吃了碗面就睡了,连夜宵都没出去吃哦!”
林援朝揪揪她的脸:“起来,带你吃饭!吃完饭,咱们就回去!”
欧阳曼叫道:“不行啊,下午有省厅召集下面市级单位召开的三家供应商见面会,很重要呢。”
林援朝拧眉道:“一堆人在这儿呢,用得着你这老板娘出马?少啰嗦,跟我回去!”
欧阳曼讨好地笑道:“下午这个会开完就跟你走,好吧?我这几天发现,星辰的人都是一对一做项目的人才,没有发展代理商的经验,我还是不放心。”
就在这时,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欧阳曼接起来,发现是颖正的销售经理小罗,小罗焦急地说道:“小曼姐,郑总的助理小周告诉我,郑总今天早上突然发起了高烧,可下午这个PPT的讲解,您看…?”
欧阳曼心里一紧,凌晨她走时还好好的,郑亚琴倒底是什么意思?她看了看表,对小罗说道:“你们先照常准备着,我去看看她再说。”
她转头对林援朝说道:“这下我可真走不了了,郑亚琴病了,我要去看看她。”
林援朝脸一沉,冷声道:“我跟你一起去!谁知道她真的假的?会不会是这个节骨眼上故意撂挑子,给你难看?”
欧阳曼忙按住他的手,笑道:“人家的房间你去也不方便不是?再说了,我说过,要收她为己用,我已经做了这么多工作,你不能让我功亏一溃不是?”
林援朝鼻子里一哼道:“她爱做不做!我就不信除了胡萝卜还开不出席了?了不起我从林江给你调几个人过来!”
欧阳曼一拍他的手,急道:“要我收她为己用,是你说的,不要她,也是你说的,你什么时候也听我一回?林江调过来的人哪有她熟业务,那个团队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一下子换人,不稳定因素多大?林江的人再能干,也是新人,我也新,你倒底想要做什么嘛?”
林援朝见她急了,倒也不敢再惹她,只无赖地笑笑:“那开完会你得跟我回去!”
欧阳曼不耐烦地说:“看情况!你真是,公司是咱们家的,又不是郑亚琴的,你倒不急!”
说完,她径直去浴室洗漱换衣去了。
欧阳曼穿戴整齐出来,发现林援朝一脸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只好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拍拍他道:“你刚下飞机,不如休息一下?”
林援朝一把拉住她,在她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担心地看向她:“团子,郑亚琴能用则用,不能用不要勉强,答应我,她要是说什么难听的话,你转头就走!”
欧阳曼心里一暖,她温柔地笑笑,郑重地说道:“阿援,你放心,我们现在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伤到的?”
她又捏了捏拳头,笑:“总得有这样的人,才能激起我的斗志呢!阿援,咱们经历那么多,来个把情敌算什么,有争斗啊,才能保持青春活力!你看着你老婆我,一定会越战越勇!”
林援朝忍不住哈哈一笑,神情放松了不少:“好!团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他俯下头来,在她耳边轻笑道:“为了保持你的青春活力,要不要我再给你多制造几个情敌?”
欧阳曼揪住他的耳朵,狞笑道:“你敢!”
欧阳曼来到郑亚琴房间,小周正拧了热毛巾敷在郑亚琴头上,她忙问道:“怎么样?”
小周轻声道:“刚烧到39度,吃了退烧药,睡过去了。”
欧阳曼一探郑亚琴的额头,额上的温度已不是太热,却见她满头的汗,她忙道:“吃了退烧药会发汗,给她随时准备换身干净的衣服。”
小周点点头,焦虑地道:“那下午PPT的演讲,是不是让销售部经理小罗去?”
欧阳曼想了想,摇摇头道:“今天来的都是省厅和各地市的领导,另两家都是副总去讲,如果我们只派个销售经理,怕是上不得台面。况且,昨天才定下代理体系,我担心别人会问到这一块,小罗经验不足。”
小周急道:“那怎么办?郑总吃药之前倒是说2时叫她起来,可我担心她…”
欧阳曼忙道:“不要叫她!我去讲!你好好照顾她,我去准备一下。”
说完,她一边向外走,一边拿起电话,打给销售部经理小罗:“小罗,你把下午要讲的PPT马上发到我的邮箱,同时你到我房间里去,我如果有不明白的,再问你!”
当小罗发现来给他开门的竟然是大老板林援朝时,不由一下子呆住了,他吃吃地说道:“额,林总,小曼姐让我过来。”
只听欧阳曼叫道:“小罗,快进来!”
林援朝让开道,小罗探头一看,欧阳曼正坐在电脑前认真地看着屏幕,她头也不抬地对林援朝说道:“阿援,我没时间出去吃饭了,你帮我叫饭过来吧。”
正文 打杂老板
小罗赶紧走过去,又听到大老板柔声说道:“那还是咖喱牛腩饭,加冬荫功汤好不好?”
小罗还来不及惊奇,便又惊悚地听到大老板对他说道:“小罗,你要吃什么?”
他受宠若惊地说道:“额,林总,还是我来订吧?”
林援朝摆摆手:“你赶紧去帮她,这些打杂的事,我来处理就好。”
小罗一呆:打杂?
下午2时半,欧阳曼刚进入交通厅的会议室坐下,就看到郑亚琴与小周匆匆而来,郑亚琴略化了妆,气色看上去比中午好了许多。
欧阳曼忙迎上去,皱了皱眉,笑道:“你不好好休息,过来做什么?不放心我?”
郑亚琴嗓音沙哑,哼哼着说:“我没事!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是故意撂挑子,给你难堪!这个PPT我来讲,我没问题。”
欧阳曼半开玩笑地道:“你放心,早上我亲自验过了,你是真病,要别人说起来,我给你作证如何?”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接着道:“你现在这公鸭嗓,讲什么讲?也不怕坏了你美女形象!放心吧,我搞得定!”
郑亚琴并没有离开,她坐在下面,看着欧阳曼侃侃而谈,她惊奇地发现,欧阳曼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还把原来她并没接触过的PPT做了多处修改,使整个表述更为清晰。
郑亚琴佩服地看着欧阳曼,暗暗想着,如果自己去讲,是否能象她这样讲得吸引人?
偶尔一回头,却发现林援朝不知什么时候已坐在后面,专注地看着欧阳曼,那一脸的宠溺和骄傲,令郑亚琴心里一酸。
昨天听了欧阳曼讲的她和林援朝之间的故事,郑亚琴感动之余,却为自己闹了如此可笑的一个大笑话,而感觉无法面对他们二人。
听了他们二人所经历的,她终于明白,林援朝真的不是她的那个MrRight。同时,林援朝昨天对她的怀疑,也令她心寒。
当林援朝礼貌地对她点点头时,她将头一偏,装作没看到。
这一次的演讲,明显将另两家供应商比了下去,非常的成功。
会议一结束,欧阳曼就被不少的人围住问东问西,这里有政府官员,也有准客户和潜在代理商,欧阳曼面带微笑,一一作答。
欧阳曼昨天毕竟一个通宵没睡觉,中午临时熟悉和修改PPT,刚才又集中精力讲解,十分耗费心力,这时应对这么多人,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倦色来。
郑亚琴赶紧领着销售经理和市场部经理Сhā了进去,欧阳曼明显感觉轻松了许多,她一边微笑着,一边悄悄对郑亚琴说道:“行不行啊你,不行回去休息吧?要这会儿昏倒了,我可不给你算工伤。”
郑亚琴小声道:“你以为我想在这儿啊?要不是你家那只在那儿黑着个脸,我才不想来呢!你先走吧,我可不想回去被人给拆了!”
林援朝见那两个女人一边自如地应对着周围的人,一边还是不是地聊两句,却谁也不肯出来。他眉头一皱,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哎呀,援朝,没想到你会亲自来参与这个项目哇!”
热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向门口看去,却见厅长带着两个人匆匆赶来,正在门口与林援朝握着手。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着林援朝的来头。
林援朝对厅长笑道:“刘厅,不是我,是我太太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我就借这个机会来看看您。”
刘厅长眉一挑:“哦?老爷子念叨了好多年的孙媳妇儿?那我得见见!”
林援朝对看向这边的欧阳曼招招手,欧阳曼赶紧走了过来,林援朝为二人介绍了,欧阳曼伸出手去,大大方方地说道:“刘厅,您好!”
刘厅长与她握了握手,开心地问道:“你们这边完事儿了没?完了去我办公室坐坐去!“
旁边一个工作人员赶紧道:“会议早完了,这会儿只是自由交谈。”
林援朝揽上欧阳曼的肩,对她说道:“我们走吧!”
欧阳曼却一把拉过旁边的郑亚琴,为刘厅介绍了,并对她说道:“我们一起走!”
郑亚琴皱眉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先走吧,我在这儿应付一下。”
欧阳曼低声笑道:“这些人让销售人员去处理就好了,不需要你这老总出马,还不赶紧走,真想让我给你发个工伤啊!”
郑亚琴感觉也不太好,也不勉强自己,跟着他们一起往厅外走去。
刚走出大厅,欧阳曼就笑道:“刘厅,郑总还有事,让她先走,我跟阿援去您那儿坐坐?”
刘厅却了然地一笑道:“你们都有事忙吧,去吧去吧,都去吧!”
林援朝忙笑道:“刘叔,谢谢您,不好意思,这么点小事还麻烦您跑下来一趟!”
刘厅长一拳擂上他的胸前:“臭小子,好几年没见你了,就是这项目你也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而已,如今为了媳妇儿却亲自跑来了!这就不怕麻烦我了?”
林援朝微微一笑道:“项目的事儿不是怕影响不好嘛,再说,咱们也是凭实力竞标上来的,现在成了,我想见见面也没啥了。”
刘厅长横了他一眼:“就你小子会说!行了,把你媳妇儿领走吧,下次来,可得陪我喝一杯!”
林援朝含笑点头:“一定!”
晚上,欧阳曼就乖乖跟着林援朝回了S市,郑亚琴则留了下来,继续处理后续的事。
一下飞机,欧阳曼就看到林江的汪林神色凝重地等在出口,她心里不由一沉。
林援朝快步迎上去,问道:“汪叔,你怎么来了?”
汪林沉痛地说道:“援朝,你大舅今天突然中风,现在昏迷不醒!”
林援朝猛地停住脚步,他牵着欧阳曼的那只手死死地捏紧了,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汪林看向他,却并不接话,等他自己消化。
林援朝咬咬牙,沉声道:“我们去医院!”
汪林却摇摇头,道:“因为事出突然,为防林江股票波动,我们暂时封锁了消息,现在林江一班高层都等在公司等你拿主意!”
林援朝突然低吼道:“那我也要先去医院!”
正文 两头办公
欧阳曼知他对林墨染的感情不亚于他的父亲林国安,她赶紧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轻声道:“阿援,你别急!我们先去医院!”
她转头又对汪林说道:“汪叔,麻烦您先回去跟大家先商量着,我们先去趟医院,阿援随后就去公司!”
汪林点点头去了。
一路上,林援朝紧抿着唇不吭声,手止不住地轻颤着。欧阳曼的手与他的十指相交,紧紧地握在一起。
医院里,林安然、林国安以及林援朝的二舅、三舅全都到齐了,因为现在情况不明,还没敢告诉林老爷子。
林援朝看了看急救室外这些都已经上了年纪的人,突然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许多。他挺直了背脊,疾步走了过去,先是安慰地抱了抱双眼红肿的林安然,然后才转头问自己的父亲:“爸,现在情况怎么样?”
林国安刚要回答,却听急救室的门一响,一家人都紧张地看了过去。
只见医生轻轻呼出一口气,微微一笑道:“抢救过来了,病人暂时没事了,不过,以后一定要注意,不可以太劳累,不可以太操心!”
林安然喜极而泣,半晌,她从林国安怀中抬起头来,突然一巴掌拍上了林援朝的胸口,厉声道:“援朝,你现在还不赶紧接手林江?你要是肯早点接手,你大舅也不至于这样!”
林援朝红了眼,自责地说道:“妈,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大舅操心了!我等下就过去跟林江的管理层商量后续的事。”
欧阳曼忙对林援朝说道:“阿援,汪叔他们还在公司等你,你先过去,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这里我来守着。”
她转头又对林家几个人说道:“爸、妈、二舅、三舅,你们都累了一天了,你们先回去吧,大舅已经没事了,这里有我就行了。”
林援朝犹豫地道:“可你也累了一天了!”
欧阳曼忙笑笑说道:“我在病房沙发上睡就好,你赶紧去吧!”说完,她又低了声音说:“难道你让几个老的守夜吗?今天事出突然,这么晚了,也不好找护工,就一晚,没事的!”
林援朝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终于还是咬咬牙走了。
林墨染恢复得很快,第三天就出了院,见林援朝已开始接手林江,便乐得清闲,也不去管公司的事。
林援朝林江、星源两头跑,忙得不得了。
欧阳曼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她清楚,林江虽说管理层稳定,但毕竟那么大个盘子,需要决策的事很多,他刚上手,还有很多事没有理清,必然会很忙。
尽管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她还是说道:“阿援,星源你就交给我好了,你别管了!”
林援朝却摇摇头道:“现在星源这边,郑亚琴态度不明,李晓月又有孕在身,你对公司还不是很熟悉,前两年我无心打理,公司有很多问题,你一个人,会太辛苦!”
林援朝没有说出来的是,上次网上流言的事,还没有找到幕后的人,他直觉跟星源有关,这种情况下,他更不敢放手,他怕,一个不小心,又会伤害到他的团子。
欧阳曼忙笑道:“郑亚琴那边给她一点时间,我想她会想明白的,她也并没撒手不管不是?其他管理人员都很稳定,我能搞得定的。”
林援朝心里却对郑亚琴不放心,因为在公司里来说,最有动机去网上发布流言的就是郑亚琴,但他却不敢说出来,他并不想让团子知道网上流言的事,怕她不开心,更怕她紧张恐惧。
于是,他笑着说道:“团子,我不想你太辛苦!我看一段时间,等你真正的能独挡一面了,我再放手,如何?”
事情便这样拖了下来,林援朝照样两头办公,经常晚上了还将林江那边的公务带回家看,欧阳曼心疼之余却也无可奈何。
星源的审计已经正式开始,审到星辰时,却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这天,李晓月来找欧阳曼,对她说道:“审计那边在审星辰的业务时,却发现了一笔违规操作,涉及到客户的回扣,幸好审计的人醒目,悄悄压下来,报给了峰子,我让他们暂时停了下来。”
欧阳曼皱眉道:“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给了时间让财务和星辰那边先统一口径的么?”
李晓月点点头,沉声道:“照理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疏忽,因为既然统一了口径和条目,那么在表格中就会一致,不可能出现一个不样的的条目出来,而且单只一条,的确是有蹊跷。”
欧阳曼一惊道:“你是说,有人故意这样做的?为什么?”
李晓月摇摇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但这事必须要让财务总监和郑亚琴知道。”
欧阳曼一路沉思着来到郑亚琴的办公室,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一阵吵嚷声。
“你们的销售罗经理明明答应我们是三个点的返点的,现在怎么临到签合同了,就会变成了一个点?”
电光火石间,欧阳曼突然想起星软上次代理商的返点拖欠的事来,难道是财务那边?
她心里不由一惊,财务如果出事,那可是大事!
略一沉吟间,她心里已有了计较,于是她敲门进去。
只见郑亚琴正在耐心地为那个代理商解释着以合同为准。那个代理商却仍然不依不饶。
欧阳曼心中烦躁,她突然一拍桌子,紧紧地盯着那个代理商道:“陈先生,您说我们销售的罗经理答应过您三个点,那么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来跟您对质,刚好他刚从H市回来,如果真是他这么说的,那么我们会跟您这么签合同,赔多少我们都认了,但罗经理我们是一定会炒掉的了,因为他违反了公司的代理政策,私自答应客户,这是我们绝不允许的!”
那个代理商一滞,态度明显软了下来,郑亚琴叫来一个销售人员,将代理商带出去谈合同细则去了。
郑亚琴奇怪地问道:“小罗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欧阳曼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那低理商明摆着就是看准了小罗不在,才来讹着我们把合同签了,我这叫以讹制讹!”
正文 合作愉快
郑亚琴在自己的大班台后坐下来,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欧阳曼却并没在她班台对面坐下,而是走到沙发边坐下,把身体放松地往后事靠,这才说道:“审计那边发现了一条违规操作,涉及到客户回扣。”
郑亚琴一惊,倏地站起来:“什么?”
欧阳曼紧盯着她,责备地说道:“这事好在被晓月给压了下去,要是漏出去,可不算小事,要是连累了客户丢了饭碗,甚至去坐牢,咱这业务也不用做了!”
郑亚琴斜眼一睨她,语气便有些冲:“你这是追究责任来了?要不是你,好端端地做什么审计,哪来这些事?”
欧阳曼冷笑一声道:“啧啧,阿援还总说你做事理性,我看却一点沉不住气,活该被人当炮灰!”
郑亚琴这时却冷静下来,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欧阳曼冷冷地道:“郑亚琴,你本是个理性聪明的人,可是一碰到我和阿援的事,你就犯糊涂。现在星源的情况你也清楚,如果你再这么别扭下去,只窝在星辰,却不主动承担起你作为集团副总的责任来,我看这星辰你也不用呆了!”
郑亚琴一愣,随即一挑眉:“你这是,招安来了?”
欧阳曼妖冶地笑:“要以前吧,我还能跟你耗下去,可现在情况不同,你就直说吧,接不接受?要接受呢,咱们好说,不接受,我也好早做准备。”
郑亚琴撇撇嘴,说道:“有你这么招安的嘛?人家招安总要有点利诱,你这十足十就只有威胁!”
欧阳曼爽快地一笑:“你可以开条件啊。”
郑亚琴想了想,笑道:“呵呵,现在这个时候,不拿你们一把,我心里这口气得憋到什么时候去?”
欧阳曼嘿嘿一笑:“我既然来找你,自然有心理准备,你说吧。”
郑亚琴直直地盯着她:“我要星源集团这边的期权。”
欧阳曼愕然:“额,星源高层难道没有吗?”
郑亚琴冷哼着道:“你家那个小气鬼,只说给星辰的股权,可星源集团这边的却是一毛不拔!”
欧阳曼想了想,笑道:“我明白了,这星源不是我的嘛?他是不敢这么做,怕稀释掉我的股份。”
她随即说道:“好,这个没问题,不仅你,星源的高层都会有。”
郑亚琴没想到她能这么爽快地答应,又说道:“这期权要业绩达到要求才有的,最后还不是你赚了?”
欧阳曼失笑道:“好吧,你还有什么要求?”
郑亚琴稍作迟疑便抬起头来,直爽地道:“我想做星源常务副总裁!”
欧阳曼忍不住双手一拍,笑道:“嘿嘿,我还想着,我要跟你提这事儿吧,不定你怎么拿捏我呢,你自己倒提出来了。好!等阿援退出,去了林江,你就是星源的常务副总裁。”
郑亚琴别扭地哼哼道:“李晓月怀孕了,人家还要回安家,你也没人可用,当然要指着我了!”
欧阳曼笑道:“我呀,不光指着你,我还看上你下面的团队了,你那里很有点人才,到时可以选一些人上来做管理,咱们就轻松很多了。”
郑亚琴鄙视地看她一眼:“你就打这主意?你就不怕我把你给架空了?”
欧阳曼哈哈一笑:“你以为我真是劳碌命啊?你要有本事把我架空了,我不用干活,你还照给我赚钱,我何乐而不为?”
她诚挚地对郑亚琴伸出手去,用问话的语气:“合作愉快?”
郑亚琴伸手与她一握,笑:“好,合作愉快!”
两人重新在沙发上坐下,郑亚琴这时别扭地哼哼道:“这星源不是你的嘛?你家那只现在不是接了林江么?他什么时候滚出星源啊?我看着他难受!”
欧阳曼瞥她一眼,暧昧地玩笑道:“怎么着,因爱生恨?我还以为你想守着他!”
郑亚琴不屑地挥挥手:“切,他那样儿的,就算现在倒追我,本小姐也不稀罕!哼,我只是看着他添堵!我要远离他,过自己的生活!”
她又半开玩笑地道:“要他走了,把位置挪出来给你,我才能坐上集团常务副总裁的位置啊!”
欧阳曼叹口气道:“唉,我也想让他滚啊,可人家不肯,我能怎么办?”
郑亚琴却语气一转,皱眉道:“你说我被人当炮灰,是什么意思?“
欧阳曼正色道:“你还记得前段时间,网上说我和阿援的那些流言的事吗?”
郑亚琴冷笑道:“怎么不记得,你家那只还凶巴巴地怀疑是我做的!”
欧阳曼笑笑:“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妈买股权的事的?”
郑亚琴说道:“我碰巧在茶水间听到的。”
欧阳曼哼了一声,道:“这事连我和李晓月都不知道,公司里怎么会有人传?如果不是有心人所为,哪能碰巧让你听到?”
郑亚琴一惊:“你是说?…”
欧阳曼点点头:“你刚听说这事,咱们就一起去出差,然后就发生了网上的事,你再一质问我,那么,加上所有人都认为你有动机,那么,想要不怀疑你都难!”
她接着说道:“你再想想,照理说这审计的事,咱们慎之又慎,你也是知道其中利害的,可还是出了纰漏,这是为什么?”
郑亚琴略一沉思,便冷笑着说道:“这是要挑起我跟你之间的矛盾,如果我跟你之间因为林援朝的关系本来就紧张,这事一出,便可能直接爆发,刚才你进来说这事时,我们不就差点吵起来?”
她又皱眉道:“可这倒底是谁做的?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欧阳曼笑了笑:“我曾经问过阿援,我妈买星源股份的事,还有谁知道?他告诉我,曾经在集团改制时,他将那份股权转让协议给财务总监刘智成看过,要他在改制时,无论如何不得稀释我手上这部分股权。”
“这事连我和李晓月都不知道,你说,会是谁有心要露给你?”
郑亚琴惊道:“你是说刘智成?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文 四个女人一台戏
欧阳曼坐直了身子,神色凝重地看向郑亚琴,说道:“我怀疑,集团的财务出了问题,刘智成这么做的目的,便是要阻止审计!”
郑亚琴稍一沉吟,便明白了其中关键,不由说道:“你是说,刘智成先挑起你我之间的矛盾,然后再让星辰的审计出问题,我本来对你提出的审计就不满,这样,我便会首先跳出来阻止审计继续,下面的老总们也怕出事,便都会赞成我,这样,就有可能终止审计?”
欧阳曼点点头,冷笑道:“他应该还算准了,目前高层里不能不用你,你现在可是能拿得住我们!”
郑亚琴疑惑地问道:“这无凭无据的,可不好说啊,再说了,公司多多少少都有些违规的事,刘智成是清楚的,如果要处理他,他要是把有些事往外一说的话,这可麻烦大!”
欧阳曼叹口气道:“再一联想到上次星软代理商被拖欠返点款项的事,我怀疑刘智成挪用公款去做别的事,我估计是去放高利贷什么的,这才会有时间差。”
郑亚琴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欧阳曼皱眉道:“我想安排人先悄悄去查银行帐户上资金进出情况,等掌握到证据再说。如果仅仅是挪用公款还好办,我就怕出别的事!”
郑亚琴笑道:“那在这件事情清楚之前,咱们是不是还得水火不容才行?”
欧阳曼哑然失笑道:“嗯,看来是这样!”
她又正色道:“说不定,还真需要你们反对审计。”
郑亚琴一愣:“真来?”
欧阳曼点点头道:“我们先要查明,刘智成是不是挪用了公司的钱,如果是,他挪去做什么了?”
“如果真的只是挪用公款去放贷,他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而我们为了避免损失,须得给他时间让他把钱全部打回来,以免他破罐破摔,卷款逃了,我们损失更大。这样,我们就需要把审计时间延后,但又必须明确告诉他,审计势在必行。”
“至于对他的处理,等钱回来了以后,我们手上有了证据,就好办了。”
郑亚琴突然神秘一笑,道:“你是不是真想把你家那只赶出星源?”
欧阳曼一愣,随即笑道:“当然!你以为他现在这样两头跑,我不心疼?”
郑亚琴偏头想了想,笑道:“不如咱们联合李晓月和顾君,就着这件事,四个女人一台戏,如何?”
欧阳曼眼睛一亮:“你是说?”
郑亚琴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欧阳曼忍住笑,频频点头,最后,她斜睨郑亚琴一眼:“郑亚琴,你这安的什么心?”
郑亚琴娇声笑道:“你家那只对我无情无义也就罢了,可还不问青红皂白地胡乱猜疑我,让我寒了心,堵了气,借着这个机会,小小地虐他一下,出出气,有何不可?”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邪邪一笑道:“要是能趁机把你们给拆散了,岂不是更好?”
欧阳曼一挥手,自信满满地说道:“切,你就做梦去吧你!”
她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我倒担心我家阿援什么都顺着我来,那我们这戏岂不是唱不下去?”
郑亚琴笑笑:“他现在不比以前,他自己分不开身,他就必须要考虑团队稳定的问题,也就是你刚才说的,我呢,还真能拿住你们。咱们再把李晓月加上去,他便不能不考虑清楚了。”
欧阳曼听了,皱了皱鼻子,又发愁道:“要是阿援不顺着我,什么事都跟我做对,我岂不是又要难受?”
郑亚琴白她一眼:“那你自己想好,倒底要不要这样做?”
欧阳曼挥挥拳头,给自己打着气:“要!我要让他只管林江,不要这么辛苦!”
又嘿嘿一笑:“我要自由,不跟他一起办公!”
瞟了一眼郑亚琴,又笑得发颤:“嗯,我还要他远离你们这些美女,以策安全!”
郑亚琴揶揄地点头怂恿道:“嗯嗯,这么多理由,为什么不这样做?”
林援朝办公室,顾君将一份文件拿给林援朝签,她瞟了瞟欧阳曼那边,见没有人,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林总,好象昨天小曼姐跟郑总在楼下郑总办公室大吵了一架。”
林援朝签字的笔一顿,他猛地抬头:“怎么回事?”
顾君迟疑着说道:“具体的不清楚,只知道后来小曼姐怒气冲冲地走了。”
林援朝眉一拧,侧头看向隔壁:“欧阳曼去哪儿了?”
顾君忙笑道:“她刚出门,下午去规划局参加个会,这会儿应该在去的路上,恐怕要到下班时间才能回来了。”
顾君出去后,林援朝拿起电话,打给郝建军:“耗子,前段时间我不是让你监听郑亚琴的办公室的?你帮我把昨天下午的监听录音找出来,现在送过来。”
郝建军细心地关上门,嘱咐顾君不许人来打扰,这才放出录音来。
听完欧阳曼与郑亚琴的对话,郝建军不由目瞪口呆,他不由自主地向林援朝看去,只见林援朝嘴角含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过了半晌,只见林援朝一脸骄傲地笑道:“我还不知道我家团子这么有本事了呢,不仅收服了郑亚琴,还能想到了是刘智成作怪,我们查了这么久,可都没查出来。”
郝建军笑道:“额,哥,我看你不如自动滚去林江好了,省得被这帮女人赶出去,多没面子?”
林援朝挑眉一笑道:“我家团子联合几个女人唱一出戏,我怎么能不配合?”
郝建军愕然道:“哥,你这是?……”
林援朝叹口气道:“如果真是这刘智成做的,我还得帮她看着点不是?”
他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饶有兴趣地笑:“我倒很期待这几个女人,能唱出什么戏来呢。”
郝建军笑道:“可惜那郑亚琴说的办法,没听到。”
林援朝呵呵笑道:“只要知道了她们的方向和目的,这倒不难猜。”
郝建军皱了皱眉:“额,你就这样被郑亚琴算计了?甘心被虐?”
正文 唱戏看戏
林援朝笑道:“你道那郑亚琴真是想要星源的股份和常务副总裁的位置?她是心里有气,面子上又下不来,明明已经服了团子,可还偏要别扭着。”
“不如这次便让她把气出了又如何,以后她便可以死心塌地地跟着团子。”
“更何况,如果我都因为跟团子意见不合,便被她赶出星源,以后,下面的人谁还敢跟她叫板?”
郝建军好奇地问道:“额,哥,你撑了这么久,林江那边都已差不多理顺了,那你现在真打算被她们赶出星源了?”
林援朝轻轻笑道:“看情况,要是这几个女人真能搞得定,团子不是那么辛苦的话,我退出来也无所谓。”
说到这里,他将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扔,笑道:“不过,团子想要的自由嘛,那是不可能的!”
他打量了一下郝建军,突然笑道:“耗子,让你去给你团子姐做助理如何?”
郝建军惊疑不定地看了看他,勉勉强强地笑道:“额,哥,你逗我玩儿呢?我可不敢。”
林援朝鼻子里一哼道:“我知道你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来!只是这次查刘智成,你团子姐得有一个信得过的人,你去帮她几天。”
郝建军凑到他面前,嘻嘻笑道:“你说真的?”
林援朝横他一眼:“只是让你帮帮她,平常离她必须两米以上距离!”
郝建军点点头:“这个成!不过,我可不给你做卧底出卖团子姐。”
林援朝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她们要做的事不会防着你?她最多叫你去查帐,至于她们要怎么对付我,她怎么可能告诉你?哼,你再怎么对她表忠心也没用,她只会认定你是我的人。”
欧阳曼果然叫郝建军去查银行的往来帐目,还叮嘱他道:“阿援已经够忙够操心的了,这事儿你悄悄做了就好,不要告诉他了。”
郝建军很狗腿地答应了,但不出林援朝所料,几个女人要怎么做,却一点没透露给他。
他很快便查清了资金情况,果然刘智成是挪用了公司的钱去放了贷,大多数的钱都已收了回来,还有最后一笔款项要在一个月以后才能收回。
他立即将资料发给了欧阳曼。
这天下午,郑亚琴趁欧阳曼不在办公室,来找林援朝。
她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可以同意留下来帮欧阳曼,但我的前提是我要留下郑亚文,我会在星辰给他一个职位。”
林援朝想了想,笑道:“好,成交!不过,这事你自己定了就好,不要让欧阳曼再知道了,我不想她因为这个生气。”
郑亚琴微笑点头。
周一,集团高层例会上,欧阳曼率先发难,她看向郑亚琴,严厉地说道:“我们三令五申过很多次,关于这次审计,各公司要慎重,为什么星辰还会出这样的错?”
郑亚琴不甘示弱地说道:“这审计明明就是多此一举!让我们增加了工作量不说,平白无故地还担上了风险,我觉得这审计是可以停止了。”
欧阳曼瞟了一眼财务总监刘智成,冷笑着说道:“你为什么怕审计?难道星辰以往财务有什么问题是集团不知道的?是私自留了小金库,还是挪用了资金去做别的事?”
郑亚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欧阳曼似笑非笑地说道:“谁怕查,不就怀疑谁咯?”
先前还一副看好戏神气的刘智成,听了这话,眼皮不由一跳,他忙笑道:“林太这话言重了,各子公司财务一直有集团财务监管,而且收支两条线,进出都是经过了集团财务的,这小金库和挪用资金的事,实在不太可能。”
郑亚琴冷冷一笑道:“各子公司都不愿意审计,是不是你连所有的老总们都要怀疑?”
另一位子公司老总立即阴阳怪气地接口道:“是啊,这不明摆着是集团对我们的不信任嘛?如果怀疑我们,不如先让我们都下了岗,再来查?这样不是查得更彻底?”
下面的老总们一片附和之声。
欧阳曼这时却强硬地说道:“咱们公司还要上市,审计这条路是必走的,这不是对大家的不信任,而是必要的管理措施,可以规范各子公司的管理,以后审计还会成为每两年的例行公事,大家必须习惯这一点,以后做事,也必须按原则办。”
李晓月迟疑了一下,说道:“咱们给了那么长时间给各公司自查,可审计中还是出了问题,我还真有点后怕,小曼,我看,要不这审计的事,再商量商量?”
欧阳曼脸一沉:“没得商量,这是原则问题!”
李晓月不悦地看她一眼,随即转头向林援朝问道:“老板,你怎么说?”
林援朝沉吟半晌,对欧阳曼笑着说道:“这件事既然大家都反对,我看不如财务牵头,再讨论一下利弊,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如何?”
欧阳曼摇摇头,紧定地说:“我可以再给大家一点时间去自查和规范,但审计是必然要做的!”
郑亚琴好笑地看着她道:“林太,援朝都同意我们的意见了,你还要一意孤行?”
欧阳曼冷冷一笑:“谁反对也没用,这事我定了,必须这样做!”
林援朝这时冷下脸来,沉声叫道:“曼团!你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
欧阳曼一愣,随即瞪大了眼,叫道:“是我太过分,还是你们太过分?”
林援朝愕然道:“你什么意思?”
欧阳曼斜睨着郑亚琴,冷笑道:“郑总,为什么明明是星软开除了的人,现在又到了星辰上班?那个郑亚文就真的这么有才能?还是因为他是你的表弟的原因?”
郑亚琴不屑地一笑:“林太,我是星辰的总经理,难道我每用个人都要向你汇报不成?更何况,留下郑亚文,是我跟援朝商量过的。”
欧阳曼直直地看向林援朝:“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林援朝唇角一勾,笑道:“也就前两天的事,我想着这么小的事,没必要跟你说了吧?”
正文 不滚行不?
欧阳曼脸一沉:“我没有追究郑亚文法律责任已是仁慈,你现在居然还让他回公司上班?”
林援朝忙拉拉她的衣角,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下来我再跟你解释好吗?”
欧阳曼甩开他,冷冷地说道:“你明明是同意审计的,现在却因为郑亚琴那边出了事,连审计这件事都要否定掉,现在又放任郑亚文回公司上班,你倒底是什么意思?”
林援朝尴尬地看了看四周,沉下脸喝道:“曼团,够了!这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郑亚琴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啊,咱们这里倒底是老板说了算,还是老板娘说了算啊?这政令不出一门,以后咱们这些人倒底听谁的啊?”
林援朝不由对郑亚琴瞪了一眼,也对她叱道:“你也够了!这里当然是我说了算!”
他对所有人说道:“就按我刚才说的,财务牵头,重新讨论审计的利弊,下周给出结论!”
他瞟了一眼气鼓鼓坐在旁边的欧阳曼,站起来,一挥手:“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这时,只见欧阳曼双手一撑桌子,站了起来,厉声叫道:“慢着!”
林援朝眉一拧,低声喝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欧阳曼冷笑一声道:“谁说这里你说了算?”
所有的人都被这句话一蒙,全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眼睛都直直地盯着这两人。
只见欧阳曼打开面前的文件夹,翻出一张纸来,她将那张纸扔在他面前,轻轻一笑,道:“林援朝,这是我妈,也就是你岳母,欧阳萱女士的委托书,全权委托我行使星源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东权利。”
她指着桌面上那张纸,嚣张地笑:“现在这里我是老大,你愿意替我打工就留下,不愿意就带着你的红粉们滚蛋!”
会议室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欧阳曼和林援朝,大气都不敢出。
欧阳曼环视一圈会议室,又对大家说道:“还有你们,我给各公司再多一个月时间自查和整改,一个月后全面审计开始,如果再出差错,请自行辞职!”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表情放柔和,笑道:“不妨在这里也透露给大家,审计完成后,各公司都要进行股份制改造,所有高管都将拥有各自公司一部分股权和期权,要怎么做,大家自己考虑吧。散会!”
说完,欧阳曼收起文件夹,便要向外走,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林援朝一把揪住欧阳曼,欧阳曼正要甩开,却见林援朝嘴角一弯,眉开眼笑地说道:“我本来就是为你打工!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听了这句话,欧阳曼眼皮一跳,嘴角掩都掩不住地泛起一丝得意来。而对刚刚发生的事还没来得及消化的人们,听到这句话,都一脸惊悚地看向林援朝。
却见林援朝脸一沉,说道:“都散了吧,今天的事,谁要传出去,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完,他一把将欧阳曼揽进怀中,半搂半抱地带着她向外走去。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林援朝便将欧阳曼往沙发上一扔,自己也扑了上去,将她压在沙发上。他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轻笑道:“就这么想摆脱我?我偏不如你的意!”
欧阳曼白了他一眼:“喂,我都叫你滚蛋了哦,你还在这里混个什么劲?你也不怕没面子?”
林援朝嘻嘻一笑:“你的原话是愿意给你打工就留下,不愿意就滚蛋,我当那么多人面都说了,愿意给你打工啊,我为什么还要滚蛋?再说了,要炒掉我的话,你要赔很多钱的哦,不划算呢。”
欧阳曼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她的手戳上他的胸口,鼻子一哼道:“审计的事,你为什么帮着郑亚琴?还有那个郑亚文,你为什么同意他回来上班?”
林援朝在她鼻子上咬了一口,笑:“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不这么配合,你这出戏得唱到什么时候去?我这配合了吧,你还要来吃这些莫名其妙的醋!”
欧阳曼惊愕地双手撑住他:“你说什么?你知道?”
林援朝妖孽地笑:“我什么都知道,知道你查刘智成,知道你们几个女人合起来想将我赶出去!哼哼,你不就是算准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可能答应给你打工,那就只好滚蛋?这样,让我没有反悔的余地?”
欧阳曼吃吃地指着他:“所以你才会当着大家的面说你就是为我打工?”
林援朝含笑点头,以商量的语气对她道:“你对付刘智成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嘛?我这个顺带的,就算了?”
欧阳曼一脸坚决地笑:“不行!你去管你的林江,星源归我管!”
林援朝将头埋在她胸口,闷声道:“不滚行不行?”
欧阳曼捧起他的头,柔声道:“阿援,你不能总这样看着我,你不相信我能行的吗?何况现在郑亚琴会全心全意帮我,我们会再提一批管理人员上来,现在星源的业务很稳定,只要团队稳定后,我会很轻松的。”
林援朝紧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叹口气:“好吧,等把刘智成的事解决了,我就走。”
欧阳曼偏头看他,开心地笑:“真的?不反悔!”
林援朝郁闷地点点头:“真的!”
一个月后,当刘智成刚将最后一笔挪用的款项归还回来,欧阳曼便以不起诉为条件,逼刘智成主动辞职,林援朝又从林江调了一名新的财务总监过来接替了他的位置。
这天下午,林援朝从林江过到星源,一进办公室,就听到隔壁欧阳曼正在兴高采烈地打着电话。
“嗯嗯,是要跟他吃餐散伙饭,好,所有的高层都参加,时间你定好了!嘿嘿,等他去了林江,我就自由了,哈哈!”
林援朝黑着脸走过去,沉声叫道:“曼团!”
欧阳曼忙象条小狗似的跑过来,嘻嘻笑道:“阿援,亚琴他们说要跟你吃餐散伙饭,庆祝大家脱离你的魔爪!”
林援朝冷笑一声道:“庆祝?我看是给自己打气吧?你脾气这么坏,哪有我这老板好相处?”
欧阳曼忙狗腿地笑:“是,是,你这老板最好相处,可是你这大老板不是有林江要管嘛?哪得空管咱们这小庙,是不是?你什么时间有空跟他们吃饭?”
林援朝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你就这么迫不急待?”
欧阳曼故作不舍状:“哪是迫不急待啊?咱这是依依不舍好不?”
林援朝无奈地说道:“那就今晚吧!”
欧阳曼立即蹦到桌边,拿起电话打给郑亚琴:“今天晚上,嘿嘿,顾君出去了,你通知他们哈!”
刚挂了电话,就有人敲门,欧阳曼赶紧站正了身子,叫道:“进来!”
门被推开,顾君一边走进来一边笑道:“小曼姐,你要的东西给你买来了。”
欧阳曼见了她,脸色一变,赶紧挥挥手,给她打了个眼色。
正文 东家有喜(大结局三,全文完)
顾君这才看到林援朝也在,赶紧把手上的东西往身后一藏,笑道:“我等下再来。”
林援朝却眼尖地见到顾君手上的塑料袋上有“药房”两个字,他脸一沉,看向欧阳曼道:“你不舒服?为什么要瞒着我?”
接着,他向顾君伸出手去:“拿来!”
顾君犹豫着看了看欧阳曼,慌张地摇摇头,转身就要走。林援朝一步跨上前去,夺过她手里的袋子,打开一看,一下子黑了脸,阴森森地叫道:“欧阳曼!”
顾君一看这形势不对,赶紧地就往外走,并带上了门。
门内,欧阳曼瞟了瞟林援朝手上的早孕试纸,憨憨地笑:“额,那个,我就是闹着好玩,试试!”
林援朝一把抓过她,恶声恶气地道:“现在就去试!”
欧阳曼眼珠子一转,“哦”了一声,接过他手上的试纸,转身往洗手间走去,刚要关门,却被林援朝手一撑,挤了进来。
她惊道:“你进来做什么?”
林援朝哼道:“我不相信你这个小骗子,我得看着你试!”
欧阳曼只好红着脸,老老实实地当着他的面用了试纸。
林援朝紧张地盯着那张小纸条,当看到那试纸上逐渐显现的红杠时,他猛地扔掉试纸,一把抱住欧阳曼,一脸狂喜地大声叫道:“团子,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欧阳曼嫌恶地拍掉他的手:“洗手去!”
林援朝脑袋里晕晕乎乎的,无意识地抓起她的手,一起在水龙头下淋了淋,他细细地为她抹干了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道:“哦,对了,要去医院检查,对,先去医院!”
说着,兴奋地跑出洗手间,又赶紧奔回来,小心地将欧阳曼扶出洗手间,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这才跑到桌前,打了内线电话:“叫司机把车开到门口等着,我们现在下去。”
然后,他走到沙发边,拉起欧阳曼的手,看着她傻笑:“团子,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欧阳曼好笑地看着他:“现在哪有什么感觉?”
林援朝紧张而兴奋地想着什么,突然笑道:“对了,要给我妈打电话,嗯,还有外公,对了,还有你爸你妈!”
欧阳曼按住他掏电话的手,感觉到他手上那抑制不住的轻颤,心里不由一紧,她摸上他的脸颊,柔声说道:“阿援,你别紧张,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了再告诉他们好吗?”
林援朝终于安静下来,他深深地凝视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语无伦次地哽咽着说:“团子,我们又有孩子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那个孩子!可是我却把他弄丢了!团子,我们现在终于又有孩子了!”
听着他那咽哑的嗓音,欧阳曼心里一疼,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温柔而了解地说道:“是的,阿援,我们又有孩子了,阿援,你已经绑住我了,我再也逃不了了!”
顾君忐忑不安地站在林援朝办公室门口,当她看到一脸春风的林援朝揽着欧阳曼走出来时,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见两人向电梯走去,她赶紧追问一声:“林总,那今晚的饭局还继续吗?”
林援朝回头一笑:“当然继续,干嘛不继续?”,顿了顿,又笑道:“今天全公司下午茶,算我的!”
一片欢呼声中,两人走出了写字楼,直奔医院而去。
夜,华灯初上,江汉酒店新泰餐厅的豪华包间内,十几位星源的高层齐聚,济济一堂。
然而,这饭局的主角却迟迟未来,大家便纷纷猜测起来。
仍是一身职业套装的郑亚琴,向顾君问道:“哎,下午老板为什么要请下午茶?难道他还要全公司都欢送他不成?”
顾君笑道:“来了不就知道了?”这属于老板私事,她不好当众宣布,心里却在嘀咕这散伙饭还散不散得成。
坐在郑亚琴旁边的李晓月揶揄地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现在也改叫老板啦?”
郑亚琴白了她一眼,笑:“现在老板娘醋劲那么大,咱不得小心为上?再说,这老板娘马上就成老板了,这是现管,懂不懂?”
就在这时,包房门被推开,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地向门口看去,一起走进来的却是安峰与郝建军。
大家不由奇怪,这郝建军一直是个特殊的存在,公司的活动他很少参加,而这安峰的到来,更是没有理由。
郑亚琴笑道:“我说安峰,咱们星源高层聚会,跟老板吃散伙饭,你来做什么?”
安峰手一挥,哈哈笑道:“话别说太早,你们这伙啊,散不散得成,还两说!”
所有人不由面面相觑,李晓月抚着隆起的肚子走上前去,轻轻拍了安峰一下:“别卖关子,赶快说!”
安峰赶紧扶她坐下,这才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李晓月一脸惊喜地看向安峰:“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安峰笑道:“估计那两只还没来得及通知你,我也是我妈告诉我的,是安然姐打电话告诉我妈的。”
李晓月回头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她,不由拍拍手叫道:“好了,东家有喜,大家今晚尽管吃好喝好,重要的是,可一定要让老板喝好哦!”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郑亚琴笑道:“我很好奇,那今晚这倒底算不算是欢送老板啊?”
只听门口传来林援朝爽朗的声音:“你们要欢送谁?”
欧阳曼被他小心翼翼地揽在怀中,这时愕然抬头道:“阿援,今晚大家在一起,当然是欢送你啊!”
林援朝惊奇地一笑:“谁说我要走了?上次会上,我不是当着大家的面说过,我给你打工的吗?”
他环视了一眼屋内的人,摇摇头笑道:“这公司里的流言真是要不得!明明今天晚上是我请大家吃饭,恭喜我家团子有喜,怎么到你们那儿就成了散伙饭了呢?”
欧阳曼瞪大了眼,狠狠掐了他一把,小声道:“明明你跟我说了的!”
林援朝低下头,妖孽地在她耳边笑:“我有说过吗?谁听到了?欧阳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全文完结)
正文 阿援团子番外之一:“饿死你老婆!”
卧室里,林援朝细细地为欧阳曼吹干了头发,又热了一杯牛奶,看着她喝下去,这才上了床,将欧阳曼搂在怀里。
他的手指头缠着她的发丝,他忍不住问道:“团子,你这刚刚才不到五周,你又没啥反应,你怎么知道要去买试纸来查的?”
其实林援朝一直都盼着这个孩子的到来,因此他对他家团子的生理期比她自己都清楚,这次生理期刚过了两天而已,对于欧阳曼这个马大哈居然会在什么反应都没有的情况下去查孕,林援朝十分的好奇。
欧阳曼撅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谁说我没反应来的?我饿!”
林援朝不解地看着她:“额,你饿?这是什么概念?”
欧阳曼撇撇嘴:“我这两天老觉着胃疼,今天上午看顾君在那儿吃饼干,我也顺手吃了两块,发现胃居然不疼了!我才明白,我竟然是给饿的!”
“我想起上次怀孕我就老饿来着,所以我就让顾君去帮我买试纸了。”
林援朝很快就领教了欧阳曼的“饿”是什么概念。
晚上9时,他给欧阳曼下了一碗面吃了,逼着她睡下,自己才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
快到12点时,他便听到他家团子弱弱地、可怜兮兮地叫:“阿援,我饿了!”
他转头一看,她捂着胃,一双大眼溜圆地瞪着他。他赶紧关上本本,问道:“想吃什么?”
欧阳曼吱唔着说道:“我想吃满记的XO酱萝卜糕。”
林援朝看了看表,哄道:“现在满记都关门了,不如我去给你买肯德鸡的蛋挞?”
欧阳曼眼珠子一转,不满地摇摇头:“不吃!”
林援朝见她那表情,嘴角勾起一个笑来:“团子,你难不倒我,你要吃什么,了不起我让酒店的大厨给你现做,所以,别说什么烧烤店没关门之类的话,想都不要想!”
他斜睨着她:“XO酱萝卜糕是不是?好,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做!”
欧阳曼一把拉住他,晃着他的胳膊,娇声道:“阿援!等到他们做出来,我都饿死了!”
林援朝好笑地看着她:“好吧,你自己说,要吃什么?烧烤就提都别提!”
欧阳曼贼贼地一笑:“阿援,那家二郎田鸡是通宵营业的!”
林援朝皱了皱眉道:“那么辣,你这怀孕的人能吃嘛?要不换一个?”
欧阳曼一把甩开他的胳膊,翻身向里躺下,闷声道:“不吃了!饿死你老婆!”
完了,又狠狠地加一句:“饿死你儿子!”
结果被林援朝啪地一巴掌打上ρi股:“我叫你胡说八道!想要去的话,就快给我呸呸呸!”
欧阳曼一骨碌爬起来,笑嘻嘻地叫:“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林援朝这次有了概念,在欧阳曼不亦乐乎地吃田鸡时,便问道:“团子,明天早上喝早茶可好?”
欧阳曼挥挥手:“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林援朝可是怕了她,赶紧打了个电话给江汉酒店的总经理,让他们原本8时开始营业的早茶,提前到早上6时半。
“反正到7时前,你们各式点心还有粥、粉什么的,都准备好就行了!给他们算三倍加班工资!”
结果,一口气吃下了三斤田鸡的欧阳曼,第二天早上7时,准时出现在了江汉酒店的餐厅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只为老板娘一人而提早开的早茶,居然因为提前到6时半营业,而生意大增。
“呵呵,团子,你算是做了贡献呢。原来他们发现,这早茶的老年人市场才好,而这些老人都起得早,却苦于没有那么早营业的早茶餐厅。”
欧阳曼原本还有点过意不去,现在便心安理得起来。
星源,林援朝办公室内,一众林江高层正在开会。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一把推开,安峰手上拎着一张纸,一边走进来,一边一脸兴灾乐祸地嚷道:“哈哈,总裁助理,哎哟喂,援朝,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哇?”
话未说完,但被林援朝竖起食指“嘘”地噤了声。
林援朝不悦地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隔壁办公室,往休息室的方向看了看,见那紧闭的门没啥动静,这才松了口气,走过来,将两间办公室之间的门关上,也不理安峰,若无其事地对一众人等说道:“继续!”
安峰讪讪地笑了笑:“那个,我在外边等你!”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开完会,林江众人鱼贯而出。
汪林走到最后,他看了看林援朝,欲言又止。
林援朝笑道:“汪叔,有事您就直说。”
汪林迟疑着道:“援朝,这星源规模不大,咱们随便派个人来就能搞定,何必要你在这儿坐阵?”
林援朝叹口气,无奈地笑了笑:“曼团她不肯啊,她说这是她的地盘,不肯让我给占了呢。”
他接着对汪林笑道:“说来这也怪我,前两年无心打理,问题很多,不过她来这段时间好了很多,我看再过半年,提上来的人都成熟了,基本上就可以全盘交到郑亚琴手里了,她觉得那郑亚琴现在是她的人,你们这半年,就辛苦点吧!”
这时,安峰推门进来,将手上那张纸递给汪林,笑道:“汪叔,你们在这儿开个会算啥,你看看这个!”
汪林一看,那上面赫然是一张星源的任命文件------“任命林援朝为星源集团总裁助理。”,这总裁,不用问,自然是欧阳曼了。
汪林嘴角禁不住抽了抽,堂堂林江大老板,成了星源总裁助理?他赶紧用手掩住口,这才忍住了笑,摇摇头叹道:“你爸惯老婆那是出了名的,我看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林援朝瞪了安峰一眼,心里却是有苦说不出。
他本不想让欧阳曼再去上班,欧阳曼却冷哼着道:“公司里那么多美女,我好不容易绝了她们的念想,现在你把我赶走,是什么意思?再说,我上午也睡不着。”
讨价还价下,两人商量好,林援朝以后都在星源办公,欧阳曼上午办公,下午必须要在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睡觉。
然而,到了公司,欧阳曼又说道:“我好不容易收服了这帮人,他们都把我当老板了,你现在又来Сhā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于是乎,星源的员工便都看到了这样一则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任命。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家团子动不动就来一句:“饿死你老婆!饿死你儿子!”
别说饿死,就是听到她叫一声饿,他就疼得心肝儿颤,他能不依着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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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番外不会太长,多为家长里短,不一定有连贯性。
谢谢您的阅读,明天见。
正文 阿援团子番外之二:磨死人的小坏蛋
下午,办公室内,林援朝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来,伸了个懒腰。他看看表,再抬眼看了看两个公室之间虚掩着的门,嘴角不由泛起一个笑来,今天已经快下班了呢,团子还没醒,她现在是越来越能睡了。
顾君敲门进来,眼中含笑,指了指中间那扇门,轻声道:"还没起?晚上你们吃什么?要不要帮你们订位?"
自从欧阳曼怀孕以来,总裁办就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收集关于各种餐饮酒楼的信息,她现在手上的订位电话可是满满一页纸。
林援朝苦笑一下道:"她跟李晓月两个闹着要去吃香辣蟹,我正打算问下医生能不能吃呢,你稍等一下。"
顾君皱眉道:"她喜欢的那家光头香辣蟹,人多又嘈杂,空气也不好,还是不要去吧?她想吃辣的,园区外新开了一家四川菜馆,档次还不错,要不要试试?"
林援朝感激地笑了笑:"我先问问她再说,等下告诉你,呵呵,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到哪儿去给她变着花样吃去。"
顾君掩唇笑道:"她现在可是总裁,总裁办不就是为总裁服务的?我先出去,问好了叫我。"
林援朝站起身来,一边向隔壁走去,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该起了啊,不饿吗?"
当他推开休息室的门,看到床上那蜷缩成一团的人儿里,一下子便慌了神,他疾步上去,扑向她,急急地问:"团子,你怎么了?"
欧阳曼弓着身子,双手紧紧地捂着小腹,头上的汗水打湿了额前的发,她脸色苍白地低低呻吟道:"阿援,我肚子好痛!"
林援朝脑袋里轰然一响,眼前一下子浮现出当初团子流产的情形来,他下意识地向她下身看去,并未看到一丝红色,这才稍稍镇定下来,他一把横抱起她,他的唇贴上她的额头,颤声说道:"不怕,团子,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门外,顾君一见林援朝咬着牙,一脸惨白地抱着欧阳曼跑出来,她立即反应过来,迅速地叫道:"Linda,快,按电梯!阿May,通知司机把车开过来!"
她自己也快速地拿起电话,打给医院。一时间,整个办公区人仰马翻。
医院门口,经验丰富的妇产科医生,命人将欧阳曼抬上推车,她一见欧阳曼的情形,立即向一旁的护士叫道:"不是流产!快,叫外科医生过来,看情形象是阑尾炎发作!"
林援朝心里一松又一紧,他一把拉住医生,叫道:"告诉我,她会不会有事?孩子会不会有事?"
医生急忙拍拍他,安抚道:"你别急,应该没事,怀孕初期阑尾炎发作是常见现象,大人孩子一般都不会有事。"
林援朝心里微松,脚下却是一软,赶紧扶住推车,稳住了身形。
急救室内,刚检查完的医生对林援朝说道:"现在基本可以认定是急性阑尾炎,现在有两种方案,一是做手术,手术对孩子有一定的风险性。二是保守治疗,打吊针消炎,先压下去,但这种情况不保证不会复发,很有可能最后还是需要手术。"
林援朝却急急地问道:"能不能先给她止住疼再说?"
这时,床上的欧阳曼抓住了他的手,她冰凉的掌心冷汗涔涔,她费力地叫道:"阿援,保守治疗!不要伤到孩子!"
林援朝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眼睛却看向医生,医生忙道:"其实现在手术的风险很小,反而是保守治疗的话,很容易反复发作,大人受罪不说,到怀孕后期如果再发作,反而危险。所以我们的建议是手术。"
然而,欧阳曼却死死地抓住林援朝,固执地摇着头,带着哭腔道:"阿援,我不要手术!不要手术!"
林援朝俯下身,见她疼得说话都带喘,一下子急红了眼,对医生叫道:"先给她止疼再说!"
最终欧阳曼还是同意了手术的建议,因为医生的那句话:"现在手术,风险很小,而如果以后再复发作的话,过于的疼痛,很容易导致流产。"
尽管医生一再保证,这只是个小手术,基本没有风险,然而,林援朝在手术同意单上签字时,那一个个吓人的字眼从他眼前晃过,令他的手止不住地打颤,签完字,他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
医生刚进去,就有护士出来问:"病人怕不怕疼的?要不要背麻醉棒?"
林援朝一迭连声地叫:"怕怕怕,要背!"
手术很顺利,然而不到一起小时的手术时间,却让林援朝觉得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医生说:"大人孩子都没事!",他那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令林援朝头疼不已的是,这次手术过后,欧阳曼却一改前段时间那胡吃海喝的状态,转为吃什么吐什么,一个星期下来,整个人瘦了两圈,林援朝急得团团转,咨询了无数的专家,偏方也试了无数,就是没用。
自从欧阳曼手术以来,欧阳萱便住到了他们家,随后林安然也带着保姆进驻,一家人对欧阳曼的情形担忧得不得了,却又都无计可施。
林老爷子心里记挂着宝贝重外孙,也从北京到了S市。这一个周六一大早,他和林墨染就来到欧阳曼和林援朝的别墅。
见欧阳曼无精打彩的样子,林老爷子就嚷着打麻将:"小曼,你陪外公打,这打麻将可是预防老年痴呆的好办法!"
林援朝想着,让团子分下心也好,便对欧阳曼笑道:"团子,这新手一般都是手气极好的,你来试试?"
果然被林援朝说中,一圈下来,原本蔫蔫的欧阳曼手气好得一下子来了精神。
她在那儿聚精会神地打,一旁的林援朝便不停地往她嘴里塞东西,她不知不觉间便吃了不少下去,一家人都不动声色地说着麻将,每个人却都紧张地盯着她的嘴。
突然听到欧阳曼一声大叫:"哈,我又胡了!阿援,你看,这算不算大胡?"说完,把面前的牌一一推倒。
众人一看,不由都傻了眼,林墨染夸张地惊呼道:"你这是双豪华七对?还自摸?我的天啦,我打了大半辈子麻将,第一次见这么好的牌!"
欧阳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额,阿援,我是不是又赢了很多?"
林老爷子哈哈大笑道:“双豪华七对,呵呵,援朝,我看你这儿子干脆就叫林双豪得了,这在娘胎里就能赢出这种牌来!”
听了这名字,欧阳曼眼角抽了抽,没说什么。
1个小时过去,见欧阳曼吃下去的东西居然还没什么反应,所有人才暗暗松了口气。
于是,从那天开始,林援朝便每天组织一桌麻将,但他又舍不得自家团子离开自己眼皮底下,于是乎,星源写字楼里,欧阳曼的办公室便俨然成了员工棋牌室。
这棋牌室的福利可好,有吃有喝不说,赢了钱算自己的,输了自有总裁办的人会替他们填上。
据说,陪总裁打麻将,已成了员工的一种荣誉,每个公司一周才轮得上一个指标,只有那些个表现特别好的人,才有这机会。
欧阳曼每天穿个肥肥的背带裤,胸前一个大大的口袋,她得意地笑:“这是用来装钱的!”
林援朝一边办公,一边听着隔壁哗啦啦的麻将声,十分的心安理得。他也不假手他人,每隔两个小时,他便过去给他家团子喂食。同时,他会盯着她,过半个小时没反应,便拉着她出门去溜一圈,再回来让她接着打。
一直到过了孕期四个月,欧阳曼完全不吐了,还又恢复了以前的胡吃海喝,这员工麻将室才取消。
到林双豪童鞋五个多月时,李晓月生了,产室外,听着李晓月那凄厉的叫声,林援朝搂紧了一脸惧色的欧阳曼,鄙视地看了在那抓狂的安峰一眼,一脸淡定地说道:“不怕,咱剖腹产,听说剖腹产不痛的!”
转眼间,春节到了,挺着个大肚子的欧阳曼非要去看花市。那花市是专门辟出来的一条步行街,车开不进去,一家人进到里面,才发现那真的是叫人山人海。
没过一会儿,欧阳曼便开始脸色发白,喘不过气来。林援朝赶紧抱起她往外就走,然而,这时的团子可不是一般的沉,走了没几步,林援朝便不行了,一同来的刘雨儒赶紧上前,与林援朝一人抬胳膊,一人抬脚,把欧阳曼给抬了出去。
还没到车上,欧阳曼便缓了过来,一家人仍是不放心,赶紧开车到了医院。结果医生说,估计跟孕妇能吃有关,孩子个子很大,可能缺氧。
于是乎,欧阳曼又每天在家里抱着个氧气袋,一天吸三次氧。
孩子这么大,想不剖腹产也不行了。欧阳萱便找了个据说是神算的先生,说是五月十号这天上午10时出来最好,于是便跟医生约好了这个时间做手术。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刚进5月,便监控到孩子胎心超快,一查,却是脐带绕颈两周,到后来实在坚持不住,5月8号这天便提前进了手术室,剖出来一个七斤八两的胖丫头。
孩子先出来,当林援朝抱着那肉肉乎乎的一团时,心里麻麻痒痒的,他一边得瑟地晃着胳膊,一边开心地笑:“呵呵,这才真的是我的团子呢!”
完了,他又掐了掐自家闺女的脸,咬牙切齿地叫:“你这个磨死人的小东西,总算出来了你!”
当欧阳曼从手术室出来时,第一句话便是狠狠地问:“谁说剖腹产不疼的?”
得知是个女儿,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总算可以不叫林双豪了!”这才转身沉沉睡去。
正文 阿援团子番外之三:林家囡囡
林家闺女刚一生下来,欧阳曼便抑郁了。
人家小说里不都是男主嫉妒女主一心扑在孩子身上么?为毛到了她这里,就完全反了哩?
女儿生下来第一天,林援朝愣没离过手,谁想抱都不给。
因为是剖腹产,女儿生下来第一天,欧阳曼根本就没奶,护士和医生坚持要等到欧阳曼开出奶来再喂,理由是:"孩子出生第一天,母体内带来的营养足够,不用喂。母|乳是最好的,如果现在喂了牛奶,就怕孩子到时不吃母|乳。"
然而,这林家胖妞却不依,医生话音刚落,她便嘴一张就哇哇开哭,林援朝哪听得这个,也不管什么原则不原则了,立即手忙脚乱地冲起奶粉来,当他看着自家闺女吃奶时,眉梢眼角都流露出来的那心满意足,令欧阳曼猛然间心生嫉妒。
这倒也罢了,让她无法忍受的是,林援朝居然要给女儿取名叫林团团,这完全是要取自己而代之嘛!
欧阳曼也不好意思跟女儿争宠,只是嚷嚷道:"你倒底是叫我还是叫女儿?这不是乱了套嘛?"
林援朝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滑过一丝笑意:"那在给她取大名前,咱暂时叫她囡囡好了?这囡囡啊,听起来就亲!"
第二天,手术后的欧阳曼刚可以进食,林援朝便逼着她喝鸡汤,当她刚说了一句:"喝不下!"时,林援朝的脸便一沉:"你不为自己,也为女儿考虑,你不吃,哪来的奶?"
深夜,欧阳曼半梦半醒间,见林援朝也不睡觉,只直愣愣地盯着婴儿床里那个小人儿,脸上的表情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本便有轻微产后抑郁症的欧阳曼,见到他那以前只会对着自己才有的宠溺表情,再联想到他今天为了女儿对自己那凶巴巴的模样,不由怔怔地流下泪来,到后来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听到哭声,林援朝慌不迭地扑到她床边,连声叫道:"团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欧阳曼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哭。
林援朝想起以前书上所说的关于产后抑郁症的事,心里隐隐有些明白。
他脱了鞋,坐到床上去,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她的伤口,将她搂进怀里,笑着哄道:"小傻子,我跟她才认识不过两天而已,我跟你,咱们都十年了,在我心中,她可是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欧阳曼却撇撇嘴,抽着鼻子道:"人家明明喝不下那鸡汤,可你却为了她凶我!"
林援朝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我那是为你着急!这磨人的孩子对你损耗太大,你现在血色素才不到八克,医生说,要是再补不起来,就要考虑给你输血了!现在血库里的血不安全,我的血型又跟你的不合,我正着急怎么给你补起来,你却鸡汤不肯喝,牛奶也不肯喝,我能不急嘛?你说,我这哪是为了她?"
欧阳曼却仍是嚷嚷道:"你就是喜欢她,不喜欢我了!你的眼中就只有她,还让她叫我的名字!"
林援朝叹口气道:"你这傻瓜!她要不是你生的,要不是肉团团的,我能喜欢她嘛?"
说到这里,他微眯了眼,脸上再度泛起那宠溺的笑来:"团子,我啊,以前总想着,咱家团子小时候不知道是啥模样呢?看到咱家闺女,就象是看到你小时候的影子,总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
很快,欧阳曼便悲催地发现,想咬自家闺女的可不止林援朝一个。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太爷爷,每个人见了这林囡囡,第一个反应便是咬一口再说,而且,动作都出奇地一致,都是先在脸上轻咬一口,然后扒下人家的裤子,往ρi股上就是重重的一口!
不仅这些至亲的人,连安峰、郝建军也是这样。
刚开始,这林囡囡还矜持地哼哼唧唧几声,那小嫩ρi股还红成一片,没过几天,便习惯成自然,任谁如何作恶,她自巍然不动。
林援朝却不乐意了,老人那里,他不好说什么,却防贼似的防着安峰和郝建军。他把闺女是当成小小曼团在养着,老人倒也罢了,这两个大男人要咬上小小曼团的ρi股,想想都接受不了!
这林囡囡从娘胎里开始就是个磨人精,出来后,更不是个省油的灯,光是喂奶这件事,便搞得全家人精疲力尽。
欧阳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开出奶来,却少得可怜,存一天的奶,还不够林囡囡吃一顿的。
然而,这小东西食髓知味,吃过一次母|乳后,便再不肯喝牛奶,每天便饿着肚子哭着等自家老娘那点奶。这营养哪能跟得上?
林援朝想着自家团子也贫血,干脆便给闺女断了母|乳,然而,林囡囡同学断了母|乳也不肯喝牛奶。
医生说道:"甜的不吃给她喝咸的!",人小丫头根本就不挨奶瓶的边。
"那就饿!饿她两天,自然就吃了!"可这倔强的闺女,生生饿了两天,还是不喝,那奶瓶伸过来,水就喝,牛奶立马给吐出来!让欧阳曼心疼得不行。
最后,还是林援朝发现,她睡着了就喝。于是,每天一家人最重要的事,便是每隔两小时,得哄着小丫头睡觉,趁她睡着时赶紧喂奶。
要是错过了时间,她饿了还没睡着,那就大麻烦了!她小人家往往这种时候就是大哭大闹,越饿越睡不着,有时一哭就是一个小时,直到哭到没力气了才肯睡去,这时候才能喂得下奶去。
林援朝每每被闺女哭得心慌,便恨恨地道:"也不知道这倔脾气倒底象谁!"
欧阳曼便总是不服气地回敬他:"我小时候可是很乖喝牛奶的,我还纳闷这象谁呢!"
在林囡囡两个月时候,林援朝决定带欧阳曼去渡假,两人将闺女扔给欧阳萱和两个保姆,便开心地二人世界去了。
然而,两人假还没渡完,林囡囡便给了这对不良父母一个下马威,生病住院了,一度还进了重症监护。
从此以后,两人再不敢扔下她去过二人世界,只要出门,那便是带上孩子带上保姆,而这林囡囡旅途劳顿的,竟然从未病过。
"她就是见不得我们二人世界!"欧阳曼恨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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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囡囡轶事之一:早说嘛
林囡囡同学两岁半时,第一次去了W市外婆家,一家人出去玩时,她大哭:"我不要坐外公的车,我要坐老爸的车!"
一家人跟她解释了半天,她愣是没明白这W市与S市不是同一个地方,老爸的车不是说开来就能开来的。还是直嚷着:"叫司机开来!"
欧阳曼火起,抱着她就往车上塞,小丫头却双手双脚抵在车门上,死活不肯上。最后欧阳萱只好编了个故事哄她:"老爸的车昨天乱停车,被警察给拖走了!现在警察放假,要等到上班了才能取得到车!"
林囡囡同学听了,立即幸灾乐祸地一笑:"早说嘛!老爸,我又不会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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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囡囡轶事之二:高智商文盲
林囡囡同学不知怎么被安家小子给踩到脚了。
她双手一叉腰:"跟我说对不起!"
安家小子老老实实地说:"I‘msorry!"
林家丫头加大音量:"跟我说对不起!"
安家小子也加大音量:"I‘mso-sorry!"
号称智商220的林囡囡火了,大声叫:"安-晓-峰,跟我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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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囡囡轶事之三:保密
林囡囡自从认了顾君做小姨后,便一直关心这小姨的终身大事。
妈妈责怪她:"囡囡,小姨没有男朋友这事,是小姨的隐私,你怎么能告诉全班同学呢?"
囡囡同学振振有辞:"我又没告诉全班同学,我是一个一个悄悄说的!再说,我们26个人,我才告诉了20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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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囡囡轶事之四:万能输血者
林囡囡同学从学校回来,兴奋地叫道:"我是万能输血者呢!"
老爸笑问:"那爸爸如果需要输血,你输给爸爸吗?"
囡囡同学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当然!"
"可是,输血可能很疼哦!"
"额,有多疼?"
"跟打针差不多吧?"
林囡囡挥挥手:"没事,输老妈的,老妈也是O型血!"
老爸无语狂笑,囡囡同学理直气壮地笑:"老师说了,小孩子不让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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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囡囡轶事之五:你太老了!
偶尔出去玩,发现周末电影院做活动,一位男士带一位女士,女士可以免费。
车上正好两男两女,老爸老妈、囡囡和耗子叔叔。
郝建军逗着小丫头:"要不叔叔带你去看免费电影?"
林囡囡同学头一回扭:"我只跟我老公看电影!"
郝建军忍住笑:"那你嫁给叔叔不就行了?"
林囡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一挥手,下了结论:"你太老了!我老爸不会同意的!"
一旁的林援朝和欧阳曼狂笑着对自家闺女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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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许你一世安然(一)
林国安第一次见到林安然时,他9岁,她6岁。
他眼前的是一个有着一张红扑扑的圆脸蛋儿,皮肤白白净净的小女孩儿,长长的睫毛下,忽闪着一对晶亮的大眼睛,林国安觉得这个女孩儿好看极了,比老家隔壁的三妞她爸从省城带回来的洋娃娃还好看。
林安然好奇地看着他一身绿色的大大的衣裤,羡慕地说:“你也穿军装啊?”
林国安皱了皱眉,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我们那儿的人都这么穿的!这是我最好的一套衣服。”
林安然撇撇嘴,斯斯文文地对一旁的林老爷子撒着娇:“爸爸,为什么他和哥哥他们都可以穿军装,我就不可以?”
林老爷子一把抱起她,在她脸上亲了亲,一脸宠溺地说:“因为,你是小公主啊!小公主就应该穿漂漂亮亮的公主裙,哥哥们是要保护小公主才穿军装的。”
林安然一只手亲亲热热地搂住林老爷子的脖子,一只手摸着他膀上的肩章,细声细气地问道:“那为什么爸爸和叔叔们的军装上都有肩章和领徽,哥哥和他的就没有呀?”
林国安觉得那声音说不出的好听,奶奶总说,山上的黄莺唱的歌好听,可他觉得,这个小女孩儿的声音比那黄莺好听了不知多少倍,尤其是末尾那个“呀”字,挠得他心里麻麻痒痒的。
只见林老爷子轻轻地刮刮她的鼻子,学着她的声音道:“因为哥哥们现在还没有资格戴呀!等到他们长本事了,有能力保护小公主了,才可以戴肩章和领徽呀!”
林安然点点头,看了看规规矩矩站立在一旁的三个哥哥和林国安一眼,一昂头,傲然说道:“那你们可要快点长本事,才可以保护我哦!”
那一刻,林国安突然便对“长本事”有了全新的认知。
林国安的父亲是林老爷子的老部下,曾救过老爷子的命。9岁这一年,林国安的父亲因公牺牲,林老爷子便将从小就没有母亲的林国安,从湖北农村他奶奶那里接了过来,担下了这抚养的义务。
临行前,林国安死死地扒着门框,不说话,也不肯走。
奶奶老泪纵横地对林国安说道:“孩子,不是奶奶舍得你,可林将军说,如果跟着我,以后只能象你爸那样,当一个小兵,如果能跟着他,却能成将军啊!”
林国安咬着唇,大声叫道:“奶奶!我不要当将军,我就要陪着您!爹走之前说,要我照顾好您。现在您年纪大了,家里的挑水、打柴、搬东西这些重活都是我在干,我走了,您怎么办?”
一旁的林老爷子不由对这个小小年纪就孝顺有担当的孩子刮目相看。见林国安一脸敌意地看向自己,林老爷子忙解释道:“国安,我本是说接你奶奶一起去北京的,可你奶奶死活不肯走!”
奶奶用衣袖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含泪笑道:“傻孩子!林将军都已经安排好了,安排我进县里的敬老院,我听说,那里有自来水,有电灯,还有人给做饭、洗衣服,听说,天天都能吃上白米饭,不比咱俩在家只喝粥强?”
林老爷子蹲下身来,拉着他的手,正色道:“国安,等你长大了有本事了,就可以把奶奶接到身边享福!如果你没有本事,只窝在这里,难道要奶奶跟你喝一辈子稀粥?”
也许是这句话打动了林国安,他默默地转身,进到自己的小房间,拿起奶奶给他准备的包袱,走到奶奶面前跪下,直直地盯着奶奶说道:“奶奶,您等着,我长了本事,就来接您!我一定也能让您天天都吃上白米饭!”
如果说,林国安来之前对“长本事”的理解就是能够让奶奶吃上白米饭,那么,在听了林安然那句粘粘糯糯的:“那你们可要快点长本事,才可以保护我哦!”之后,林国安从此的人生目标便又多了一条,那就是,要保护眼前这个他才第一次见的小女孩儿。
林家三个儿子,这一年老大林墨染16岁,老二林墨湘12岁,老三林墨染与林国安同年,都是9岁,而林墨染却比林国安大了两个月,于是,林老爷子便让林安然称林国安为“四哥”。
林国安来到林家时,正值暑假,当他在林家三兄弟带领下到大院儿里去玩时,第一次领教了林家兄弟对妹妹的“保护”是什么概念,并从此将那当成了标准。
那天,男孩子们乐此不疲的拿着各式木头枪打着仗,领头的自然是年纪最大的林墨染。而女孩儿们却在那里跳橡皮筋。
林国安呆呆地看着林安然那一头马尾一蹦一蹦的,那橡皮筋越升越高,都快到林安然肩膀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呯呯直跳。
“国安,跟着我!”林墨染叫着他,眼睛也瞟向了林安然,嘴角自然地向上一弯,对林国安笑笑:“不用担心安然,这院儿里,没人敢欺负她!”
仅管如此,林国安还是发现,林家三兄弟自己玩的过程中,都时不时不自觉地向林安然那边瞟一眼,仿佛只有见到那张开心的小脸,才能安心。
没过一会儿,林安然便跑过来,拉着林墨染的手,娇声道:“大哥,橡皮筋不好玩儿!”
已经长成大人般高的林墨染立即蹲下身来,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柔声问道:“那安然想玩什么?”
林安然眼珠子一转,手一指那帮小女孩儿:“她们想玩捉迷藏!”
林墨染不解地问道:“那你们玩啊?哦,是不是地方不够?没关系,我们挪远点儿!把这片小林子都留给你们,好不好?“
林安然却摇摇头道:“不是,我们要跟你们一起玩!”
林墨染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好!”说完,便转头叫道:“老二、老三、老四,都过来!陪安然她们玩捉迷藏!”
林安然却撇撇嘴,说:“她们说跟你们玩没意思,你们老让着我们!”说着,往那帮男生一指:“我们要跟他们玩儿!”
正文 许你一世安然(二)
一旁的林墨湘涎着脸,讨好地对林安然笑:“小妹,哥哥们这次绝不让着你们,那帮臭小子脏兮兮的,这抓来抓去的没个轻重,小心搞脏了你们的花裙子,到时你那帮小女生又来哭鼻子!”
林安然头一歪,想了想,噔噔噔跑过那帮女生堆中去,叽叽喳喳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林墨湘苦着脸道:“这帮臭小子哪肯陪这些屁大点儿的小女孩儿玩,最好这小祖宗能说服她们,要不然,这帮臭小子又要我帮他们做作业!哥,这次要是帮做的话,可不能让我一个人做!”
林墨涵嘻嘻一笑:“你们都比我们大,那些作业,我跟国安可不会做!”
没一会儿,林安然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嗯,她们都说我二哥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决定”
林墨湘一喜,忙弯腰笑道:“好啊好啊,你们决定什么二哥都坚决支持!”
林安然立即上前,搂着林墨湘的脖子,在他脸上“啵”地一亲:“二哥,你真好!”
林墨染和林墨涵立时沉下了脸,叫:“光二哥好?”说着,便都弯下腰,把脸伸过去。
林安然嘿嘿笑着,一人脸上亲了一口:“大哥、三哥都好!”
她转头又看了看林国安,笑道:“四哥也好!”说着,便踮着脚去搂林国安的脖子。
林国安哪经过这些,这时不由吓得往后一退,林安然往前一扑,眼看就要摔倒,幸好林墨染及时抱住了她,三兄弟齐齐叫道:“老四就不用亲了!”
林国安虽说是自己避开了,可听到林家三兄弟这样说,心里却难受起来,便象是有什么本该属于他的东西生生被人抢了去似的,说不出的不爽。
林安然正好奇,为什么说四哥不用亲了?这时林墨染赶紧笑道:“小妹,你还没说你们决定什么?”
林安然忙指着那帮男生笑道:“我们本来是想跟他们一起玩橡皮筋的,可是我们估计男生太笨,不会玩,所以就玩跳格子好了啦!”
这林墨湘一听,立马急了:“小妹,这捉迷藏好歹还是男生女生都可以玩,可这跳格子,男孩子都不会玩的!”
林安然毫不在意地挥挥手:“笨啦!不会,我们可以教你们啊!再说,你们比我们大那么多,腿都比我们长,我们还吃亏了呢!”
林墨湘眼角抽了抽,对林安然笑道:“要不再换一个?扔沙包?”
林安然噘着嘴:“扔沙包还不得把裙子搞脏?我倒不怕,反正爸爸回家前,大哥都会帮我换好洗好,爸爸也不会问,可她们怎么办?她们可是有妈妈的,被她们妈妈看到,一准儿得挨骂,要挨了骂,下次她们就不跟我玩儿了。”
林家三兄弟听到林安然口中的“妈妈”二字,脸上俱都变了色,林安然刚生下来,母亲便离开了人世,她对妈妈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虽说她毫不在意地说了出来,可三兄弟却都一脸的心疼。
林国安自己虽已是孤儿,却在听到林安然这么一说后,心里不禁一抽,只觉心里有一块地方象被什么蛰了一下,细细地疼。
林墨染立即说道:“好,安然,你们先去那边儿找粉笔画好格子,我去叫这帮小子!”
不知道林墨染用了什么法子,只见一大帮半大小子,排着队跟几个小女生在那儿跳起了格子。
可是,玩了不一会儿,林安然就觉得没劲了,又闹着要玩老鹰抓小鸡,林墨染也毫不迟疑地答应了。而林安然屁大一点儿个小人儿,却偏要当鸡妈妈,她后面的小鸡们却个个都比她个儿大,甩来甩去的,终于她这鸡妈妈被摔了个狗啃泥,正好摔在一堆灌木丛中,裙子也划破了,手掌上也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林安然没事儿似的爬起来,还要再玩,却被林墨染一把抱起来,哄道:“乖,咱们得回去换裙子,还要悄悄地把伤处理了,要不爸爸下班看到了会伤心的,咱们下回再玩好不?”林安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爸爸“伤心”,于是便不再吭声,由哥哥抱着回家。
临走前,林墨染却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几个不知轻重的小子,那几个男孩子都吓得一哆索,其中一个男生怯怯地说:“林大哥,最多那枪我不要了。”
林墨染脸一沉:“我答应你们的,自然会给你们,不过,你们把我家安然摔了,下次她如果还要玩什么,你们得再陪她玩两回,不准讲条件!”那帮小子忙不迭地点头应了。
回到家,三兄弟熟练地给林安然洗澡换衣上药,上药时,那林墨湘就给林安然唱歌,转移她的注意力,林墨涵则抓住她的手,并负责在林墨染抹药时给她轻轻地吹气。
第二天,一帮男孩子来到林家,从林墨湘床下的的宝贝木头箱子里,一人挑了一本小人儿书走了,林墨湘心疼得什么似的,却也没吭声。
那以后,连续一周的晚上,林墨染都在院子里拿着把刀削木头,原来,为了让那帮男生玩老鹰捉小鸡,还要心甘情愿地做小鸡,他还答应了给每个男生做一把木头手枪,还要刷上黑色的油漆。为了做枪,林墨染手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
林国安不会削枪,便学着帮忙刷油漆,结果全身过敏,起了一身的红疹子,打了好几天吊针才见好。林安然见他痒痒得难受,便趁爸爸和大哥不在时,悄悄帮他挠,结果却越挠越多,林国安也不吭声,反觉得享受。
林安然见他不能出门,便搬来自己的小人儿书给他看,然而,从未上过学的林国安却不识字,林安然也不以为意,自己虽然也不认识几个字,却按照爸爸和大哥给自己讲过的,一页页翻着给林国安讲,听着她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令林国安恨不得多病几天才好。
从那天起,林家三兄弟才算真正拿他当自家兄弟,林墨染严肃地对他说道:“林家的男人都是要护着宠着女人的,国安,你要成为我们的一分子,你也必须要做到这一条。”
当然,林家的女人就只有林安然一个,林国安重重地点头,从此便将这个宠她、护她的责任扛上了肩头,一扛,便是一辈子。
正文 许你一世安然(三)
因为从未上过学,林国安被安排与林安然一起上了小学,并且在同一个班。对于这一点,林老爷子和林家三兄弟都十分满意,因为林国安虽然人很本分,可个头却比同年龄的孩子都大,更别说在林安然班上了,就那块头往那儿一站,估计也没人敢欺负林安然。
然而,上学没几天,林国安便被班上的男生给捉弄了。
因为林国安比同班的孩子年纪和个头都要大,便有男生愤愤地叫他“傻大个儿”,老实的林国安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林安然听了,一把将那男生一推,凶巴巴地叫道:“你才傻!”,说完转身拉过林国安的手,举起来,对那男生骄傲地叫道:“我哥会削木头做手枪,你会吗?我哥会爬树掏鸟窝,你敢吗?我哥有一整箱小人儿书,你有吗?”
她其实是将自家哥哥们引以为傲的事都安在了林国安头上,还不甘心,又对那男生挥挥小拳头:“告诉你,我哥打架很厉害的,你要不要试下?”
那一刻,林国安心里说不出的熨贴,似为了配合林安然,他做出一脸凶恶状,也举起拳头挥了挥,立即将那男生吓得倒退了三步。
第二天下课时,林安然与别的女生一起去了洗手间。突然,一个男生在窗户外面叫:“不好啦,林安然掉粪坑里啦!”
正在看书的林国安想也不想,便冲了出去,一直冲进了女厕所,吓得里面的女生一阵尖叫,他不管不顾地一个坑一个坑查看,急得满头大汗,发疯般地狂叫“安然、安然!”
一直听到背后林安然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哥,你在做什么?”
他才猛地一转身,拉过她,上下查看,见她无恙,这一把抱住她,欢喜地叫道:“安然,你没事?”林安然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感受到他的心跳咚咚咚地,如鼓点般,打在了她的心上。
很快,林国安便被拎到了校长办公室,自然是要请家长。
林老爷子将他和林安然领回了家,林安然知道,爸爸对哥哥们要求是很严厉的,犯了错,动不动就要挨皮鞭。她搂着父亲的脖子娇声叫道:“爸爸,这事不怪哥哥,都是那丁晓冬骗人啦!”
林家三兄弟也为林国安求情。
林老爷子微微一笑,当着全家人的面,温和地道:“国安,你保护妹妹的心是好的,但是,要想保护好妹妹,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但你这次不动脑子,不但没帮到妹妹,还把自己搭了进去,这要在战场上,是会犯大错的!所以,伯伯罚你今晚不许吃饭,你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你可服?”
见林国安点头,他又语重心长地道:“其次,光有保护妹妹的心不行,还得有本事,有脑子!这件事,我不会出面去找那个丁晓冬的家长,你自己想办法处理好,墨染你们三个也不许帮忙!”
晚上,林安然偷偷地将自己的饼干拿到林国安和林墨涵的房间,林国安却对着饼干吞了吞口水,摇摇头,咬牙道:“我奶奶说过,要饿了肚子,才能长记性!”
第二天,林国安叫林安然将一位从国外回来的叔叔送她的一盒酒心巧克力带到学校。那盒巧克力,林安然很宝贝的,几个哥哥都没舍得给一颗,这时林国安叫她全带上,她居然问都不问,便全都带去了学校。
趁着老师不在的当口,林国安让林安然给全班同学一人发了一颗巧克力,只有丁晓冬一人没有。那丁晓冬气鼓鼓的,却也赌气不过来要。只听林安然笑道:“我家以后有好东西,我都跟大家分享,不过,丁晓冬昨天撒谎骗人,还整我哥,我可不给!”
一帮孩子都舍不得那难得见到的巧克力,都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准备回去给家人朋友炫耀一翻,这时听了林安然的话,便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这时,林国安走上前去,狠狠一拳打上了丁晓冬的肚子,然后直起身,没事人一般,淡淡地说道:“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以后要敢乱整人,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要觉得打得过我,你就再试试!”
那丁晓冬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哭丧的脸叫道:“你打我,我要告老师!”
林国安冷笑道:“好啊,昨天的事,正好我也要告老师呢!要不要一起去?你知道你这叫什么行为吗?这叫栽赃陷害!可比我那闯女厕所严重多了!你去了,还顺便可以在校长那里帮我平平反!你也应该请请家长才行!我反正昨天回去被饿了一顿饭,你这么严重的事,回去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说完,便伸手过来拉他,丁晓冬忙叫道:“我不去!”
林国安一拽他,叫道:“不去?由不得你!”
丁晓冬哭喊着:“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我再也不敢了!别让我请家长,我爸会打死我的!”
林国安一把甩开他:“孬种!”
林国安环视了一眼整个教室,似对丁晓冬,又似对着全班同学,缓缓说道:“我家安然有四个哥哥,个个打架都厉害得很!谁要敢欺负她,尽管可以再试试!”
全班的男生都以崇拜的眼神看着林国安,而女生都对林安然羡慕得不得了。
晚上,林家餐桌上,林安然叽哩瓜啦地把白天学校里的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她脸上对林国安的崇拜之情令林家三兄弟都嫉妒不已。
林老爷子饶有兴趣地听林安然说完,也许是没有想到林国安这么快就能解决掉问题,他诧异地看了林国安一眼,点点头,赞许地说道:“嗯,不错!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先拉拢大部分人,孤立对手,再去收拾他,还知道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不错!不错!”
他爱护地摸摸林国安的头,哈哈笑道:“国安,你真不错,是个可造之材!如此一来,那酒心巧克力被孩子们到处去一炫耀,再顺便把这故事一说,我想,不仅你们班,便是整个年级,恐怕也没人敢再欺负你和安然了!”
林国安来林家前,林老爷子便对他的孝顺有担当很有好感,这次以后,更对他刮目相看,甚至觉得他比自己三个儿子更是天生的有勇有谋,很适合在军队发展,因此,便着重朝军队的方向培养他。
正文 许你一世安然(四)
自从林国安与林安然一个班读书以来,林家兄弟便自然地将林安然交给了他。然而,林安然却觉得这四哥跟其他三个哥哥不一样。四哥虽然也护着她,宠着她,可是也喜欢管着她。
“安然,这条裙子不好看,换一条去!”
“安然,头发披着不精神,四哥帮你扎起来!”
“安然,今天作业多,做完了才许出去玩!”
“安然,明天要考试,今天晚上要早点睡!”
对于林国安的管东管西,林安然也有不高兴的时候,可是,莫名的,她有点怕这个四哥,不太敢耍赖反抗,可这四哥倒底有哪里不好,她也说不出来。
三年级结束时,林国安做了一件让全家大跌眼镜的事——他要参加升初中的考试。
从别的孩子叫林国安“傻大个”那天起,他就暗暗下定决心要跳级。他人聪明,又肯刻苦,不仅把自己的课程学完了,还把林墨涵的课本全都自学完了。
他的跳级的要求,林老爷子自不会反对,但却没想到他要一跳两级,而且居然考过了。下学期,他就可以跟林墨涵一个年级了,林老爷子也不由为他高兴。
林国安考上了初中,高兴之余却又担心林安然不开心,哪知林安然心底里却高兴得很,一点没有伤心的样子,这让林国安很是失落了一阵。
然而,林安然却并没有得来她想象中的自由,因为小学、初中和高中都在一个校区,上学、放学,吃饭、做作业、玩,只除了不在一起上课,其余时间,照样被林国安管得死死的。连她的朋友都要一个个盘查。
林安然烦死了,可林国安的做法总是有礼有理有节,就连她的朋友们都不觉得有任何不妥,让她更是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一直到林安然上高中,林国安考上了军校,林安然才算是自由了,可这自由却也不彻底,因为林国安每周都要打电话来问东问西,还要求她每周都给他写信,她却总是赖着找各种理由不写。
林安然从小便与安家的女儿安静是同班同学,又是好朋友,而安家的儿子安平,却与林国安、林墨涵在同一个班。
从上高中开始,漂亮的林安然和安静便不断收到来自男生的小纸条,她总是与安静两个人悄悄地一起看,一起笑。
那时,安静问她:“安然,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她偏头想想,笑:“嗯,总要比我几个哥哥帅吧?”
她又对安静笑道:“哎,那你又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安静突然脸一红,涩涩地说:“其实,我从小学一年级,你四哥教训丁晓冬那次开始,就一直觉得你四哥最帅!”
林安然哈哈一笑:“喂,你该不是暗恋我四哥这么多年吧?”
她凑到安静面前,眨巴着眼,贼贼地说:“要不要给我四哥写封情书啥的?我帮你送?”
安静啐她一口:“呸,现在还小,说这些个做什么?说不定哪天我就发现比你哥更帅的男生了呢?”
一直到高中毕业,林安然也没能找出比自家几个哥哥帅的男生来,这一年,她凭着自己的绘画天赋,考进了美术学院。那时,大哥林墨染和二哥林墨湘已经进了部队,都在外地服役,而林国安、林墨涵还有安平却在上军校,暑假里,几兄弟居然齐齐回了来,庆祝林安然考上大学。
这一天,安家老爷子带着安平、安静上了门,交谈甚欢间,安老爷子突然问道:“安然呐,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啊?”
这话一出,林家的男人们俱都一脸警惕地看向安老爷子,林国安只觉得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林安然红了脸,正要回答,却听林老爷子笑道:“说到这事儿,我还正准备跟孩子们提呢。你知道,咱家安然啊,从小娇生惯养,被我和她几个哥哥们都宠坏了,这真要嫁到别家去,必不受公公婆婆待见。你也知道,国安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早是我林家的儿子,我也是有私心的,他跟安然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好,我有心让他们俩在一起,嘿嘿,安然就不用嫁去别家啦。”
这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所有人的视线便齐齐地放到了林国安身上。林国安却面无表情,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一个跳起来反对的却是当事人之一的林安然。她的第一反应是,要真跟四哥好了,岂不是要被四哥管一辈子?第二个想到的,便是四哥是安静喜欢的人。
就在大家惊疑不定之时,却听林安然叫道:“爸!你说什么呢?现在哪儿还有父母之命的说法?我还没上大学呢,我要自己选择!”
林家兄弟自然明白安家老爷子带安平上门,又来问这话的原因,虽说父亲的话,有堵安家老爷子嘴的意思,可他们思前想后,自家小妹如果迟早要嫁人,那还真不如就嫁给林国安,一来林国安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也放心,二来,怎么样,也不算出了林家的门,不用上别家受气。
林墨染忙笑道:“小妹,爸也没说让你现在就嫁给你四哥,只是让你们先试试看啊!”
林安然撇撇嘴:“有什么好试的?四哥就是四哥,跟大哥、二哥、三哥一样,还能有什么别的感觉不成?”
这时,林国安猛地站了起来,他铁青着脸,直直地看了林安然一眼,突然一推椅子,转过身,一声不吭地大步走了出去。那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的声音,让林安然心里突地一跳。
林墨涵愣愣地道:“额,老四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天黑,林国安还是没有回家,林安然心神不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只要一听到点动静,就跑到门边去看,然而却总是失望。
林家的男人们各有心事,却都默契地不提林国安,林墨涵故意不耐烦地问道:“小妹,你在那儿晃来晃去地做什么?你就不能安静会儿?”
林安然终于忍不住跑到林老爷子面前,埋怨道:“爸,你说你今天好端端的,提这事儿做什么?你看吧,四哥都被你气走了!”
林老爷子好笑地看着她:“我今天要不这么提,你安叔叔就要提出来让你做安平的女朋友,你愿意?”
林安然瘪瘪嘴,哼哼道:“那还不如被四哥管着呢!”
正文 许你一世安然(五)--3000+全文完结
那天晚上,没人知道林国安什么时候回的家,第二天一大早,林老爷子在书房里发现了他留的纸条,告之自己回了军校。林老爷子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整个暑假,林安然都心神不宁,林国安也不再每周给她打电话,偶尔打来家里,也只是跟林老爷子说一两句便挂了,林安然有时眼巴巴的看着,却又不知道该不该上去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心想要自由的林安然,现在彻底自由了,却觉得心底空落落的。
好在林安然的生活重心很快移到了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里,她暂时忘记了这些不快。只是,每当收到美院男生大胆的追求时,她便会想起林国安来,她总是会拿那些男生跟林国安作比较,最后的结论是,美院的男生都太娘娘腔,哪有自家四哥的那种男子气!
林国安仍然沓无音讯,不给她电话,也不给她写信,她只有从父亲和哥哥那里,才能得知他的一点点消息,她的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不由暗自盼着放寒假过年,他总是要回来的。
然而,当她回到家,等来的却是他带女朋友回湖北老家陪奶奶过年的消息。
她一下子蒙了,四哥有女朋友了?还带去看他奶奶了?
以前有一次过年,他回老家看奶奶,她央他带她一起去,他却说那里没有暖气很冷,怕她受不了。而现在,他却带着女朋友去了?
林安然突然很生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在家里摔盆打碗的,让一家人都不得安生,林家的男人们心里明白,却谁也不吭声,只是让着她,哄着她。
终于,这天晚上,林墨染敲开了她的房门,大哥那温和的眼神了然地看着她,柔声问道:“安然,告诉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在生谁的气?”
林安然嘴一瘪,突然哭出声来,她扑进大哥怀中,抽噎着哭道:“坏蛋四哥!都是坏蛋四哥!呜呜,他有女朋友了!他凭什么要有女朋友!我都没同意,他怎么可以有女朋友了!”
林墨染轻轻拍着她的背,顺着她的语气说道:“是啊,我们安然都没同意,老四怎么就能有女朋友了呢?咱们去把他抓回来,好好问问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林安然猛地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抓回来?”
她突然便兴奋起来,拉住林墨染的衣袖:“哥,走,我们去湖北,去找他去!”
林墨染一直将她带到那个小镇上,远远指着那个农家小院儿,对林安然说道:“安然,这些事,你必须自己去处理,大哥在县里的招待所等你。”
林国安打开院门,见到站在外面的林安然,不由一愣,看她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心里却是一疼:她是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呵,何时这样胆怯过?
他强抑下心底的悸动和那份热切的期盼,不冷不热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林安然不安地叫了一声:“四哥!”
林国安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她:“嗯?”
林安然咬咬牙,弱弱地说道:“你有女朋友了?”
林国安眼眉一挑:“怎么?”
林安然期期艾艾地说道:“可是,可是”
林国安不耐烦地问道:“你倒底要说什么?”
林安然一跺脚,未经思索的话脱口而出:“可是,爸爸说要你跟我好的!”
林国安原本充满期待的眼里,这时却尽是失望,他嘴角挂起一个讥讽地笑来,他咄咄逼人地问道:“哦?你爸爸说的?不是被你否决了吗?你不是说,你要自由选择吗?你不是说我跟大哥、二哥、三哥没有什么区别吗?你现在来又是做什么?”
林国安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一下子刺痛了林安然,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抽噎着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要你有女朋友!反正,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听了这话,林国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的双肩,咬牙切齿地问道:“林安然,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
林安然一愣,随即点点头,对他说道:“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可我一听说四哥你有了女朋友,我就受不了!我那时说,你跟大哥、二哥、三哥没有分别,可是大哥结婚时我没有难受,二哥、三哥有女朋友了我也都没有难受,又怎么会一样?”
略为犹豫了一下,她扯着他的袖子,瞪大了眼,可怜兮兮地对林国安说道:“四哥,我不要别人做你的女朋友!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不等林国安回答,她干脆一头栽进他怀里,双手揽住他的腰,在他胸口拱来拱去地大哭起来:“呜呜呜,坏四哥!你这个坏蛋!你不要安然了!呜呜,我要告诉大哥二哥三哥,让他们揍你!”
她这一哭,让林国安的心都揪起来了,他深深地叹口气,双手紧紧地搂住她,嘴唇贴上了她的头顶,喃喃地叫道:“你这个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
林安然猛地抬起头来,眼中一下子溢满了光彩,她又哭又笑地叫:“四哥,你答应我做你的女朋友了?”
林国安捧起她的脸,用手指揩去她脸上的泪水,微微笑道:“我不答应行吗?”
林安然连连摇头:“不行!小心我叫老大、老二、老三揍你!”
林国安点点头,眼着带着笑:“好吧,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了!”
林安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听出他语中的戏谑,她这时听他答应,却不安地问道:“那,那你那个女朋友怎么办?”
林国安一挑眉:“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
林安然理所当然地回答:“三哥说的啊!”语音刚落,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来:“哦,你跟三哥合起伙来骗我!哼,保不准还有大哥!”
她一把推开他,又是红了眼圈,指着他:“你们都欺负我!”
林国安忙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紧紧地箍住她,急急地叫道:“安然,我真不知道老三会这样说!”
林安然拼命捶着他的胸口,挣扎着叫:“那你为什么不见我?连电话也不给我打?过年也不回去?”
林国安叹口气:“安然,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林安然安静下来,偏头看他:“那,你有没有想我?”
林国安点点头,深深地凝视她:“安然,我想你想得骨头都疼!”
林安然终于破泣为笑,突然又怒道:“老大、老二、老三联合起来骗了我!害我这么伤心难过,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国安忙哄道:“外面冷,先跟我进去见过奶奶再说!”
林奶奶听说安然是林将军的女儿,又自称是自家孙子的女朋友,不由连连双手合什直唤“阿弥托佛”。林安然一张小嘴更是哄得奶奶十分开心。
林墨染在县城的招待所里等了两天,也不见林安然找来,不得已,只好找上了林国安家里。
谁知道林国安见了他,一脸诧异:“什么?安然?没有来过啊?她来这里做什么?”
林墨染一下子蒙了,他愣愣地说:“她听说你有了女朋友,非要过来看看!”
林国安惊奇地笑道:“咦,你们怎么知道我有了女朋友的?”
林墨染不由大惊道:“什么,你真有女朋友了?”
林国安点点头,不明所以地道:“是啊?前天中午我还从这儿送她回去呢。”
林墨染心里一紧,他一把抓住林国安:“前天中午几时?”
林国安挠挠头,一脸的迷惑:“大概一时左右吧,怎么了?”
林墨染暗暗叫苦,他对林国安叫道:“糟了,安然一定是看到你女朋友了,她自己一个人走了!天,她最好是回去了!快,国安,告诉我,这里哪里有电话,我要打电话回北京!”
林国安忙道:“要到镇上公社里才有呢,我带你去。”
林墨染急急地拉着他往前就走,却没看到门缝里自家妹子那得意的笑。
林国安一路苦笑着带林墨染去打电话,林家那头当然是没有人的,这一下,林家全体是人仰马翻。
林墨染打完电话,叮嘱林国安在家里守着,如果安然来了无论如何要留住,然后就急急去了县里,说是找公安局帮忙找人。
林国安忐忑不安地回到家里,心惊胆战地对林安然道:“安然,你难道真想让他们三个揍我一餐不成?”
很快小镇上便来了一架直升飞机,林家兄弟都赶了过来,为了防止万一林安然回北京,林老爷子就留在了家里。
当林家三兄弟找了一圈未果之后,便又一齐来到林国安这里,还未进门,就听见林安然咯咯咯的笑声:“哼,谁叫他们骗我骗得那么惨来的?”接着又是凶巴巴的声音:“还有你!你这么大半年的不理我,你要是不让我玩回来,我也大半年不理你!”
三兄弟不约而同地推开门,齐齐怒吼一声:“林国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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