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电视,看旅游卫视的时装模特表演,对她身体的感觉逐渐淡了下来,他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真实。他在一个陌生的旅馆房间里,等待一个并不十分熟悉的女人回来。时间一点一滴地移动着,10点钟,她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做什么。
“别看电视了,先睡吧。”
他答应着,可是难以从命。一个人怎么睡的着?他调整了枕头的位置,使头和床背贴的更近一些。12点30分,她又来电话:“你睡着了吗?”他撒谎说:“睡了一会。”“我马上到楼下了,”她说:“你把门开开。”于是,他起身把门开了一条缝,走廊里的光线已经暗了,散发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皮具的味道。然后,他继续躺下来看电视。过了5分钟,门口人影一晃,她像一尾金鱼游了进来。
“我提前走了一会儿。”她说着,把手里的包轻轻放在桌子上。当时,他好像没有动。她看了看他,站在那里怔怔地问:“我能在这里过夜吗?我已经说好不回去了。”“啊?”他赶紧坐了起来,“当然可以了。”他招呼她过来坐下,发觉她的手心里有一层汗水。
“我以为你不欢迎我呢。”她的脸红了。
“怎么会呢?”他把她抱在怀里。
“等一等,”她说,“我先去洗洗脸。”
他们说话说了半夜,4点多钟东方泛起鱼白,这才睡去。8点10分,她摇着他的耳朵把他叫醒。“我得回家了,”她问,“你什么时候走?”“我也走。”他们洗刷完毕,出了旅馆的门。他向东,她向西。走了一会儿,他回头望她已经望不见了,心里顿时感到酸酸的。那感觉就好像两个陌生人。
他送她的礼物是一只钴蓝色表盘的圆型罗马表。他希望她从此以后就一直戴着,分分秒秒地想着他。他们生活在不同的城市,过着彼此所不知道的生活。他们之间除了电话的联系,有时一两个月也不能见到一面。声音是一种捉不住的东西,过于虚幻,时间长了,以至于他们都觉着这爱情虚幻起来。终于,他忍不住打电话说:“我们必须见上一面,不然真要忘了。”他的表述清晰又直接,她听了未免心颤又有几分难过。
见面似乎是刻不容缓的了,两个人都下了狠心,见了面要往死里爱一次。他出差,坐的是单位的车,晚上便要匆匆赶回去。他先去办公事,中午与人喝了一通烂醉。他本来不想喝酒的,但不喝酒就办不成事,办不成那事就更无暇去见她。一点半饭局才结束,他叫司机把他送到白下路,自己步行去郑和公园附近那家她定好的宾馆。一进房间,他就直奔卫生间,哗哗吐了一气。她给他倒水漱口,扶他上床休息,一睡就是两个多小时。一睁眼,看见她守在床头正看着自己。他忽然醒悟过来,抱歉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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