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报警也好，既然家里实在找不到的话，也应该借助公安的力量。这小子，非得把动静闹这么大！”商隐放下茶杯，对女人说，“我们这次来呢，一是因为和艾生是多年的朋友，看看能帮什么忙，二呢，代表文联和作协关心一下。”不愧是文联副主席。

“谢谢了。”女人态度很平和。

商隐一时也找不到话，埋头继续喝茶。场面有点冷。

女人又给他们添了水。坐下时忽然想起件事，“商隐老师，前几天我找到艾东生写的一篇小说，你们要不要看看？”

“小说？印象中艾生只写诗的，从来没看过他写的小说。”商隐很好奇，云舒也一样。

“是的，小说，而且是爱情小说。”女人边说边把他俩引进艾生的书房，云舒心虚地感觉她说“爱情”那两个字的时候拿眼角瞟了她一眼。

书房里，见缝Сhā针塞满了书的书柜占满了整整一面墙壁。云舒扫了一眼，博尔赫斯、马尔克斯、纳博科夫、卡尔维诺、布尔加科夫、川端康成……是的，这些都是艾生喜欢的作家。

聂芸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云舒想，没错，艾生说过，他妻子在档案室工作。

看着空空的抽屉，云舒忽然忍不住问：“除了那篇小说，还有别的吗？”她想起了自己藏着的那本速写薄。

女人飞速抬眼看着云舒，怔了一下。

商隐解释说：“她的意思是说，也许还有诗歌什么的，是不是？”他也看着云舒。

云舒被他们看得很尴尬，忽然后悔自己不该说话，要是聂芸听出自己的声音来怎么办？她紧张地红着脸，想看看聂芸的表情却不敢抬眼。

想不到，聂芸居然把那个档案袋给了云舒：“反正放在家里也没用，你们都是搞文艺的，看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云舒的心呯呯跳了起来，接过那只牛皮纸档案袋，牢牢地捧在怀里，只想赶快离开，像一个偷了东西的贼。

商隐真是善解人意，走出书房后就向聂芸告辞：“小聂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有什么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们呢，一有消息也会立刻通知你的。”

“吃过午饭再走吧。真是麻烦你们了。”聂芸礼数周全。

商隐在门口与聂芸握手告别：“别送了，你和孩子要注意身体，有什么困难就对我们说。”

女人连声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