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第三天一早，李琳就把电话打了过来：“我是李琳，你好吗？”

艾生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生我气吗？”李琳的声音很温柔，“你有时间吗，中午？”

艾生犹豫了一会儿：“你来吧。”他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

中午他们依然选在他们第一次在春城见面时吃过的那家餐馆，因为她喜欢那里的桂花鱼皮。

“你知道吗？鱼皮很美容的。”上次她这样笑着说。

艾生看着她那张鲤鱼小嘴：“你皮肤那么好，还要美容吗？”

李琳看着艾生，啐道，“看你那笑，不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有，”艾生微笑着说：“我只是在回忆刚才……”

“你给我闭嘴！”李琳一筷子敲在他手腕上。

今天，还是一样的桂花鱼皮，艾生回想那天的场景，感觉遥远得像去年夏天。

李琳再次请艾生原谅她那天早晨的举动。

“过去的就过去了。”艾生原谅她的同时，暗下决心，不想再把自己的身份隐瞒下去。听天由命吧，他觉着自己简直要支撑不住了。“我也请你原谅，我必须向你坦白——我确实已经结婚了。”他惊异于自己的勇气。

李琳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艾生，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已经结婚了，我是一个已婚男人。”

玻璃般的泪水倏然闪现在李琳的眼眶中，她抓起旁边的背包，一甩头跑了出去。

“你去哪儿？你去哪儿？”艾生站起来，又坐下，把剩下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

下午，艾生照例回家。因为是周末，等车的人很多。艾生故意错开一辆满满的公共汽车，等待下一班双层大巴。大巴底层座无虚席，艾生提着包上了楼，发现上面也是人满为患，只是在最前面一排的过道左侧空着一个位置。他扶着吊环走过去，刚一坐下的瞬间，他无意中瞥见过道右侧坐着的一个女孩十分眼熟，仔细一看，心不由地狂跳起来：竟是李琳！李琳里面还有一个女孩，看样子是她同事。李琳也正往这边看，两个人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有钱的没一个好东西。”里边那个女孩愤愤不平地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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