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黛初会？”艾生忍不住瞥了一眼云舒。云舒也正往这边看，两个人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大家聊了一会儿，话题说到如何看待婚姻。云舒说：“爱情和婚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婚姻只是一种社会化的形式，而爱情，才是本质。作为一个本质的人，爱情是必需的，而婚姻，我只能说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束缚。所以，没有婚姻的人一点也不值得可怜，他甚至可以说是幸运的，但是，作为一个人，没有爱情，他就是值得怜悯的。”

艾生听了，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潮涌，抬起头，看见云舒闪亮的眼睛，不禁打了个颤，忙转过身去和贾谊讨论起卡尔维诺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大家都聚集在会议室前面的广场上等待照集体合影。艾生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一个穿着一套淡蓝­色­裙装的女人，摇曳着近了。这女人和云舒身材差不多，头发盘成一个饱满的发髻，她脸上的神情恬静自若，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会议室的桌子上早就摆好了名牌，艾生的位置在倒数第四排。他的左侧是一个姓王的散文作家，右侧的邻居还没有来，名牌上写着“朱槿”的字样。艾生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

艾生和王作家淡淡地打了个招呼，正说着，艾生忽然闻见一股清香袭来，眼睛的余光瞥见一个人影晃了一下。艾生下意识地一回头，发现右座已经有了人。虽只是一瞥，但那浅蓝­色­的衣着让他立刻就明白了，朱谨就是照相前见过的那个美丽女子。

艾生不习惯同陌生人说话，特别是陌生女子，艾生­性­格里有一种羞涩，他不知道这种羞涩其实很容易打动女人的心。艾生低头看自己带的一本《十诫》，那女人往桌子上放包，又从里边往外掏东西。

会场里还很嘈杂，主席台上有人在试话筒，两壁的音箱嗡嗡地回音。

“原来你就是艾生？”

一个悦耳的女声突然在艾生耳畔响起。艾生一愣，回头见邻座的那个女子正微笑着看着他。

“我是朱槿，《新月文学》的。”

艾生的脑子豁然开朗。怪不得见名字这么熟呢，自己曾在《新月文学》发表过一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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