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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天山一会 扑朔迷离

天山剑法,讲究轻巧伶俐,二人均为万忠坤的入室弟子,所学技艺自然不分上下,所以二人的对决在相当长地时间内不分伯仲,斗得难解难分,只是梅笛的表现比较急躁,出剑也明显比万忠坤多了几分狠劲。

正当众人陶醉于双方的­精­湛剑术之中,忽见万乾一个趔趄,似乎有力不从心之象,梅笛不经意间大喜,加大攻势,开始猛攻。

万忠坤见二人的对决,眉头越收越紧,上官云瑞见万忠坤的表情,心下纳闷,也是愁眉不展。

决斗终于在众人的一阵呐喊声中结束。万乾在梅笛只顾进攻,心情焦躁之时,抓准他的空挡,反戈一击,挑掉了梅笛手中的长剑。

梅笛在场中愣了一愣,最终慢慢走下台去。

万乾抱拳向众人一一致谢。

万忠坤横眉一舒,走下场道:“最后一轮比赛结束,现在万某宣布,―――”

“慢着!”

众人正等待这振奋人心的消息,冷不防从­操­练场角落里传来一声喝止。

但见那人一身裘衣,头戴毡帽,胡髭横生,俨然关外之人。

上官云瑞对那人的出现完全没有提防,心内一冷,一股莫名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万忠坤定睛一看,发现出声阻止的那人便是上次在云来客栈出现的挞雪将军耶律复。

耶律复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径直走到了万忠坤面前道:“万掌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推选新掌门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也不通知在下?”

万忠坤知道来着不善,拱手道:“区区小事,乃万某家事,就不劳耶律将军­操­心了。”

耶律复不解道:“本将军也懒得管你们选来选去得,本将军只是技痒,很想与贵帮的新任帮主讨教讨教,一来可以显现你们天山掌门的武艺超群,二来也可以让本将军见识见识当今武林后起之秀。”

万忠坤推辞道:“耶律将军莫怪,今日乃是本门掌门竞选大会,将军如果技痒,不妨等到武林大会那天再行―――”

“是不是技不如人,不敢比试?”耶律复见万忠坤一味推辞无礼地打断了他。

万忠坤知道万乾虽然是自己入室大弟子,但是对于耶律复此人的武功,他没有底。不过冲耶律复上次在云来客栈敢一个人挑战各大门派,其武艺应该不容小觑,如果当真动起手来,结果还不好说。

耶律复见万忠坤一言不发,知道他在想办法回绝自己,:“原来堂堂的天山新任掌门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啊,还没有出手过招就已经在想逃避之法了。”

见耶律复的气焰越来越张狂,周围的人已经纷纷按捺不住,上官云瑞正待起身,冷不防被风雪月一把拉住。“你­干­嘛!”

上官云瑞道:“中原武林之事,岂容这个番外小人屡次戏弄!”

风雪月道:“你可有想过,如果你出去打抱不平,就说明人家万掌门没有能力应付这件事,不正让人家打了个耳刮子,说堂堂天山掌门连自己的家事都要你这个外人来Сhā手吗?”

风雪月的一席话,让上官云瑞为之一愣,他目光游离,突然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脚步也不由停了下来。

万忠坤见耶律复一直在咄咄逼人,无奈道:“耶律将军,万乾乃万某的入室弟子,如果你真要与他一较高下,也可以好好提点一下劣徒,万某决无异议。”

众人还在为万忠坤的一口应承担心,上官云瑞心下笑道:“这个万忠坤,竟然想出了这个权益之计。”

风雪月似乎不知道内中的缘由,她拉了拉上官云瑞道:“这个是是不是吓傻了,怎么突然间就答应了那?”

上官云瑞笑道:“你有所不知,按照辈分来说,耶律复可以说是与万忠坤同辈,而现在万忠坤特意指出万乾是他的入室弟子,就说明万乾是他的晚辈,而现在掌门当选还没有宣布,如果耶律复现在与万乾动手,就说明他以一个长辈之尊去与一个晚辈动手,胜了,也胜之不武。”

风雪月愣了愣,“你们中原的武林规矩还真是多。”

上官云瑞道:“耶律复既然有心要在中原武林闯荡一番,自然要遵守这边的规矩,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然而此时的耶律复似乎还没有体会万忠坤的寓意,他正待磨拳擦掌之时,猛听一声叫喊:“下去吧,不要脸的家伙!”

出声之人正是上官云瑞身边的风雪月,她此时正站在座位上挥舞双手大叫:“人家都足足比你小了一辈,你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啊,还是回你的大草原放羊去吧!”

上官云瑞见风雪月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措手不及,担心耶律复伤害风雪月,他赶忙起身把她拉了下来。也就是这样一个起身,把他的身份完全暴露了,场中众人发现了上官云瑞,都纷纷向这边走来。

不知道是风雪月的胡搅蛮缠起了效果还是发现了上官云瑞的存在,耶律复没有继续发难,而是在众人只顾与上官云瑞寒暄之时,匆匆离去。

对于上官云瑞的到来,万忠坤似乎早有察觉,他待众人与上官云瑞寒暄完毕,回到各自的位子上时道:“上官盟主,各位同道,今日我天山掌门的推选大会虽说出了一点小事故,但总的来说还是圆满完成了初定的目标,至于掌门的继任大典,万某自当另选良辰吉日,如今请各位稍安勿躁,接下来将举行本门新入室弟子陈剑的丧礼。”

上官云瑞摆脱了众人的围拥,抖了抖衣服回到了位子上,一阵苦笑。风雪月的这一声喊,把他的全盘计划都搅乱了。风雪月却不以为然:“真是奇怪,他们没有见过你吗?这么多人上来打招呼!”

上官云瑞没有回答,其实风雪月不知道,武林盟主需要处理武林苑繁多的事务,经常外出,行踪向来是飘忽不定的,所以除了各大掌门,一些门中人士平日里要想见到上官云瑞也不是一件易事。

风雪月见上官云瑞没有说话,以为他又在考虑什么事情,便识趣地不再打扰。

此时的上官云瑞却不是在想心事,在风雪月与他说话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寒气沁来,那种感觉,似曾相识,但是又好像很陌生。按捺不住,上官云瑞回身望去,在场地角落的一片绿松之间,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衣,面戴白纱,全身被白­色­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正紧盯着场中忙忙碌碌的人。

上官云瑞心头那种莫名的感觉再度浮现,身后那人的那种感觉,给了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人是谁?看样子应该不是这些前来观礼的门派中人≡己是不是应该去质问他?

可是,看他的眼神中,却似乎完全没有杀气,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场中忙碌的人群,面露哀伤。

场中,已经摆放了陈剑的灵位,桌上,各式丧礼用品一应俱全,天山六大弟子已经集聚场中。

上官云瑞见一切收拾停当,不禁又回头向那个神秘之人望去。

白衣之人,始终立于原地,纹丝不动,微风吹起他的面纱,若隐若现,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场中陈剑的灵位,没有一丝闪动。

丧礼很快开始了。

上官云瑞收回心神,将目光投向了场中。

万忠坤来到了场中陈剑的灵位前,一众弟子也都随之来到了万忠坤的身后。

万忠坤注目了陈剑的灵位许久,缓缓道:“殓!”

上官云瑞注视着万忠坤,心中暗自盘算:区区一个天山派的小弟子,甚至还没有正式收入门下,万忠坤为什么要在众多武林同道面前公开举行丧葬之礼呢?这当中一定有什么乾坤。

正盘算间,只见风雪月从场外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到上官云瑞身边坐下道:“跑死我了,幸亏还没有开始。”

上官云瑞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察觉风雪月离开,心中大惊。

自己这是怎么了?

甩甩头,上官云瑞问道:“刚才你跑到哪里去了,也不打声招呼,好歹这里是人家的地方,你可不要这样随便乱闯!”

风雪月不屑道:“我去哪里为什么要向你汇报啊,再说,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茓­,我­干­吗不能乱跑啊!”

上官云瑞懒得跟她辩解,回身注视着场正中。

风雪月见上官云瑞没有跟她纠缠下去,似乎深受打击,一个人气呼呼地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一副晶莹透亮之水晶棺,从天山大殿正门中缓缓而出,四角分有四个身着白衣之人,面­色­凝重,正稳稳步入场中。

场中灵位旁,早有天山六子垂立两边。万忠坤立在正中,正对着渐渐而来的水晶棺默默出神。万琳注视着一切,早已泪眼盈眶;万乾似乎颇有大弟子之仪,脸上毫无表情;梅笛一脸余怒,正拿眼盯着站于对面的刘剑风;刘剑风似乎并未理会梅笛的怒目相向,对着水晶棺,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陆青和余风,虽面有悲痛之­色­,却也是一带而过。

对于天山六子的反映,上官云瑞心下叹道:“这六个人各怀心事,看来万忠坤这掌门当得也是累啊。”

旁边的风雪月对于众人的表情不屑一顾,反而对那口水晶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水晶棺在场中陈剑的灵位前缓缓落下,棺中人,一袭青衣,面若冰霜。

万忠坤走上前道:“各位,按照天山派的习俗,有过世之人,当以水晶棺封之,待悼礼结束之后,埋于天山冰窟之中,寓意与天山永存。”

上官云瑞对于天山派这等丧礼风俗似乎早有所闻,是以并不在意。

风雪月则在旁大叹道:“哎呀,天山派真有钱啊,哪里弄来的这么好看的水晶棺哦!”

上官云瑞对于风雪月这种全然不顾丧礼氛围,自说自话的行为颇有异议,不禁劝道:“风姑娘,天山在举行丧礼,你是否可以低调一点,不要如看戏般嘈嘈嚷嚷。”

风雪月则不以为然,“反正我看这里也没有多少悲痛之人,大家都是为竞选天山掌门一事来的,对于叫什么陈剑的人的丧礼,我看没有多少人会有兴趣观看耶。”

上官云瑞一惊,没有想到平时说话颠三倒四的风雪月这次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诚然,上官云瑞也知晓此事,单看周遭各人议论纷纷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但是他奇怪的是,陈剑是一个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人,万忠坤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公开的场合为他举行丧礼,难道他另有所图?

思念至此,上官云瑞不禁又回过身去看站在最后的那个白衣之人,那人依旧伫立原处,纹丝不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却愈发厚重。

风雪月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寒冷之气,她紧了紧衣服埋怨道:“不知道什么鬼地方,怎么好像越来越冷了。”

上官云瑞紧蹙眉头,正待起身,猛听场中一阵喧哗,原来,天山一众弟子已经开始轮流瞻仰陈剑的遗体。

各天山弟子,从最低弟子开始,直到天山六大入室弟子,都依次围绕水晶棺行走了一遭,万琳因为心下悲痛,还没有走几步便匆匆逃离了悼礼。

万忠坤最后来到水晶棺前,喃喃道:“陈剑,为师愧对了你十几年,今日本想趁机会圆你的愿望,不过看来是无甚希望了。”

万忠坤的话,声调放得极低,众人似乎都未有听见他得说话,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掌门推选之事上。

上官云瑞对于万忠坤的话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下道:“果不其然,万忠坤此次故意公开陈剑的丧礼,必有所图。”他心下已经打定主意,丧礼过后要向万忠坤问个仔细。

万忠坤整整心绪,起身道:“各位,陈剑的丧礼到此结束,他的灵柩我们将运往冰窟,请各位往偏厅用茶!”

众人如释重负,纷纷起身。

“等一下!”

猛然间,从天山教练场角落中,再次响起喝止声。

众人循声望去,出声制止之人正是一直伫立最后的那个白衣之人。

上官云瑞心下诧异,目光始终停留在拿白衣之人身上。

你总算行动了。

万忠坤看白衣之人往自己走来,朗声道:“阁下何人?”

白衣之人缓缓走向场正中,其步履轻飘,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飘向场中,更为贴切。

那人来到水晶棺前,蹲下身子默默地注视着躺在棺中的陈剑。

万忠坤上前道:“请问阁下是?”

白衣之人没有起身,只是淡淡地道:“在下是陈剑的一个朋友,今日听闻他已仙去,特来看望。”

万忠坤奇道:“恕万某眼拙,请问阁下贵姓?”

白衣之人依旧注视着陈剑,“区区贱名,不提也罢。”

万忠坤凛然道:“陈剑从小由万某抚养,十多年来未曾下山,他的朋友,万某绝对没有不知之理。万某不管阁下是何居心,如果你是真心来向陈剑告别,我们天山派欢迎,如果你想有什么不轨之举,万某决不答应。”

白衣之人没有回话,只是盯着陈剑的遗体发呆。

万忠坤见那白衣之人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不禁心下火起,正待出手,上官云瑞已然抓住了他的手。

万忠坤不解地看着上官云瑞,上官云瑞轻声道:“万掌门,见他的表情,似乎纯粹只是为了来见陈筋后一面而已,万掌门无须动气。”

白衣之人对于身后二人的行为视若无睹,只是望着陈剑的遗体,表情越来越冰冷。

上官云瑞来到白衣之人面前道:“兄台,虽然我不知道你此次的来意,但是不管怎么说,陈剑是天山派的弟子,你就算瞻仰遗容,岂有不问过天山派之理?”

白衣之人道:“你又是何人?”

上官云瑞拱手道:“在下上官云瑞。”

白衣之人怔了怔,微微动了动嘴角,缓缓站起身来道:“你就是武林盟主上官云瑞?”

上官云瑞道:“正是在下。”

白衣之人冷言道:“既是武林盟主,自当呆在武林苑,况且武林大会即将举行,盟主怎么有空去管别派的闲事!”

众人似乎对于白衣之人的无礼都颇有微辞,海沙派掌门海霸风早已按捺不住,“大胆狂徒,怎可对盟主出言不逊!”

白衣之人似乎并未理会海霸风的斥责,他再次蹲下身去,注视着陈剑的遗体又一次出神了。

海霸风见那白衣之人如入无人之境,对自己的责问毫无回应,不禁怒上心头。他扬手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白衣之人的脑门。

上官云瑞正待上前制止,却似有迟疑,万忠坤等人来不及出手,海霸风那一掌已然落到了白衣之人身上。

正当大家惊呼之时,却听海霸风一声惨叫。

众人注目一看,那海霸风似乎被什么强大的力量震倒在地。再看那白衣之人,似乎从来未曾动弹,仍然望着水晶棺出神。

上官云瑞心念一动,正待上前走向那白衣之人,冷不防有人扯他的袖子,回首一望,原来风雪月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他的身后。

“云瑞哥哥,不要过去,此人来历不明,搞不好是―――――”

上官云瑞不解道:“搞不好是什么?”

风雪月凑近道:“那种脏东西拉!”

上官云瑞苦笑道:“脏东西?”

“是啊,他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又成天面无表情的,另外,还对一个死人这么有兴趣,不是那个是什么啊?”

上官云瑞正待回答,猛见那白衣之人起身向万忠坤走去,他生怕有何变故,赶紧上前一步。

众人都摸不透此人的来历,对于他的目的也不甚明了,所以,虽有怀疑,却并没有人上前阻止。

白衣之人完全没有理会众人的质疑目光,他径直走到万忠坤面前。

上官云瑞暗运内劲,准备不时之需。

白衣之人却只在万忠坤面前站定,久久未有动弹。

众人都捏了把汗,静待白衣之人接下来的举动。

万忠坤未知那白衣之人的意图,只能以静制动,一众弟子也早已围了上来。

暮然见,忽见那白衣之人对着万忠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众人一片哗然,

白衣之人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向万忠坤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这个举动让上官云瑞也不知所以,他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白衣之人缓缓起身,拱手道:“万前辈,这三个响头是我为陈剑磕的,您的养育之恩他今生无以为报,只有来世再续。”

白衣之人的话,使众人都讶异非常,就连天山弟子,也是一脸错愕。

万忠坤上前道:“看来阁下确实是小徒的挚交好友,请问―――――”

话音未完,白衣之人已打断他道:“请恕晚辈斗胆,为陈剑一问。”

万忠坤怔了怔,没有说话。

“听闻陈剑偷窃天山秘籍,万前辈为何还要亲为他主持丧礼?”

“此事还待详查,迄今还未有定论。”万乾接话道。

“我只是想问,万前辈是否相信陈剑是一个偷窃门派秘籍的劣徒?”白衣之人紧盯着万忠坤的双眼。

“不!陈剑绝对不会是一个偷窃的小人。”万忠坤一字一顿。

“师父!”

“你给我住嘴!”刘剑风正待言语,被万忠坤喝止。

白衣之人愣了愣,突然仰天长笑。

望着白衣之人这反常的举动,上官云瑞陷入了沉思。

猛然间,那白衣之人回转身迅速向自己扑来,上官云瑞正待闪身躲避,来人动作却超乎他的想象,眨眼之间,自己的周身大­茓­已被悉数点住。

众人大乱,万忠坤正待上前,白衣之人闪到上官云瑞身后,掐住了他的咽喉。

见上官云瑞被挟持,众人都停下了脚步。

白衣之人一甩袖:“暂借武林盟主一用,不日后归还。”

说罢,一运气,一阵风雪弥漫,二人已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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