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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竹林小雅 同门聚义

武林苑内,此刻正熙熙攘攘,嘈杂非凡。武林盟主被劫持一事早已传遍江湖。武林苑外,挤满了前来探询消息的各门各派,四大护法在送走了一波客人之后神情凝重坐在议事厅内。

大护法成峰首先开了口:“盟主此次被劫,江湖上必定有一番­骚­动,一些终日觊觎武林盟主宝座的人也必然闻风而动,不知如何应付?”

陆灵岳道:“据天山派万掌门的描述,劫持盟主之人应该不是敌人,否则他在天山就可以动手,不用大费周章再行劫持之事。”

鲁冲则颇不赞同,“不管是敌是友,劫持了盟主的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正在打什么­阴­谋诡计,别管这么多,我们先把盟主救出来就是。”

梅松竹道:“连他们去了哪里我们都不知道,谈什么救人!”

陆灵岳道:“依照当日在天山各派掌门所言,此人行为、武功均很怪异,确实摸不清他的来历,好像此号人物从来未曾在江湖上走动过。”

成峰急道:“不管有多困难,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盟主。武林大会召开在即,少了盟主绝对不行!”

梅松竹劝道:“成大哥,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不能乱,否则就算找到盟主,留下个烂摊子也不好交代。”

陆灵岳赞同道:“梅二哥说的很对,现在外面很多人都对武林苑虎视眈眈,我们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好好想出对策。”

看了看二人,成峰点头道:“那就这样,我继续留在武林苑处理一切事务,三弟依旧担当保卫武林苑安全之责,二弟和四弟出去找盟主。”

众人主意已定,便各自散去了。

上官云瑞被劫持之后,不但波及武林苑,更累及了天山派nAd1(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谣言盛传天山派勾结外邦,此时武林盟主在天山被劫,让一些不怀好意的门派抓住了把柄,大做文章。

万忠坤终日面对一群接一群借着盟主被劫之事前来兴师问罪的人,双眉越锁越深。

万乾在万忠坤的房内,见万忠坤眉头深锁,不禁上前宽慰道:“师父,这些都是一些小人乱嚼舌头,师父不必理会。”

万忠坤微微扬起嘴角道:“乾儿,这段日子天山派诸事缠绕,连你的接任大典都一推再推,为师真是对不住你。”

万乾道:“师父,对于掌门之位,徒儿―――――”

“不要因为小小事情而对自己失去信心,你的能力为师是清楚的,不必妄自菲薄。”万忠坤打断他道:

万乾还正待说什么,万忠坤摆了摆手:“处理完这些琐碎杂事,完成武林大会之约后,为师就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为师也想去天九峰颐养天年了。”

“天九峰?那不是陈剑小时候住的地方吗?”万乾纳闷道。

万忠坤若有所思道:“不错,陈剑还小的时候,为师把他一个人赶到了天九峰,等到他稍大一点才又将他接了回来。”

万乾道:“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万忠坤道:“你即将掌管天山,有什么事情,尽管问来便是。”

万乾道:“其实弟子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想问,陈剑师弟为人憨厚诚实,天­性­纯良,师父为什么从小就对他如此严苛,不止不让他学习任何武艺,连让他与师兄弟们交往的权利都剥夺了?”

万忠坤长叹了一口气道:“也是为师以前太过迂腐,其实,上一代的恩怨又何必加诸下一代。”

万乾道:“师父的意思是陈剑的遭遇都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

万忠坤道:“此事乃天山派绝密,恐怕对于你,师父也不能轻易告知,不用心急,到了适当的时候,为师会告诉你的nAd2(好了,你先下去吧,为师想一个人静一静。”

万乾心中虽然疑惑顿起,但见万忠坤已然下了逐客令,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一声悄悄退下。

万忠坤却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更大的沉思。

而这一边,上官云瑞在一间竹屋内悠悠醒来。

睁开双眼的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间全部由翠竹构建的屋子,四处花草围绕,缤纷绚丽,窗外,是郁郁葱葱的山林,一条潺潺小溪流经屋外,叮咚作响,更添一份雅致。

正当他沉醉于如此世外桃源之处,猛觉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面而来,习惯­性­地,他赶忙屏息运气,却发现内力畅通无阻,并无阻碍,一时诧异。

门外,有一白衣女子,正手持一壶清茶,缓缓而来。

上官云瑞警觉道:“你是?”

那白衣女子将茶壶放至竹桌,垂立一旁道:“小女子荆梦涯,公子请饮茶。”

上官云瑞心道:“好美的名字。”转而抬头细细打量,但见那女子面容清秀,五官雅致,再加上一袭得体的白衣素服,虽没有沉鱼落雁之貌,却也是一番清丽脱俗。

荆梦涯见上官云瑞定定地打量于她,不禁面上一红:“公子请饮茶。”

上官云瑞一怔,自知失礼,慌忙道:“不好意思,让姑娘见笑了。”

荆梦涯轻掩面颊道:“公子言语坦荡,无妨nAd3(”

上官云瑞回过神,猛思忖起自己来此地过程,再次警觉道:“你们将我困在此处究竟有何目的!”

荆梦涯笑道:“公子,我们既没有限制你的行动,也没有在你身上下毒,你大可以来去自如,怎说我们困你在此?”

上官云瑞想了想也对,嘿嘿笑道:“那姑娘的意思是我可以随时走了?”

荆梦涯道:“公子如果要走,小女子绝不敢拦,不过公子难道不想见见我们家主人吗?”

上官云瑞纳闷道:“主人?”

荆梦涯正待回答,忽听门外一声轻吼:“四妹,你多言了!”

在上官云瑞的惊诧中,门外又依次走入三个白衣女子,都与荆梦涯一般装束,但是年龄稍微偏大一

为首的一个白衣女子走到荆梦涯面前道:“你又跟陌生人讲话了,大姐没有告诉过你,天下的男人都不可以信任吗?”

荆梦涯自知理亏,没有回话。

那白衣女子走到上官云瑞面前道:“主人有令,请公子稍安勿躁,他随后就来。”

上官云瑞依次打量了那三个女子,面容都与荆梦涯相差无几,连神­色­都极度类似,一样的冷漠,而为首的那位白衣女子,上官云瑞却似曾相识,细细一想,猛然惊觉,这女子不是当日在舞庄门前所见的白衣女子吗?

疑虑陡升,上官云瑞心下一阵懊恼,武林大会在即,却凭空冒出如此多的神秘之人,他料觉不是什么好事,现在这四个女子已经很古怪了,她们的主人,不会又是个女子吧,一群女子将自己掳来有何企图,难不成要让自己做压寨驸马?

心念及此,猛地一醒,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想法红了脸,连连在心下骂道,你这个无耻的小人,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看来是整天跟那个疯疯癫癫的风雪月在一起,自己也被传染了,心动与此,突然想念起风雪月了,不知她自己一个人会去哪里,一个人顾自想着,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四个白衣女子见上官云瑞一个人低着头,一会红脸,一会傻笑,都不知发生何事,只能在旁边静静等候她们的主人。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上官云瑞心中又突然腾起一阵奇怪的感觉,那个感觉,跟在天山派的时候如出一辙,少顷,一股寒气逐渐逼近,凝神定气之下,他抬起头往门外望去。

门外,一白衣男子正缓缓踱进门来。

四女子迎上前道:“主人!”

白衣男子看了上官云瑞一眼,转身向四位女子拱手道:“四位姐姐辛苦了,你们暂且留下吧,我等会还要将你们好好地介绍给上官盟主呢。”

上官云瑞定睛一看,那身形,分明就是在天山掳走自己的白衣人,他不知白衣男子的用意,只能静待事情发展。

白衣之人走到上官云瑞面前,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上官云瑞起初一惊,忽而笑道:“你又来这一套,在天山的时候还没有玩够!”

白衣之人面对上官云瑞的无礼嘲笑,似乎并没有理会,他双膝着地,扯下脸上的面纱,拱手道,“陈剑见过师兄。”

上官云瑞大惊道:“陈剑?你?你没死!那天山的----不对,你叫我什么?师兄?”

陈剑抬头道:“师父临终前吩咐,叫我一定要找到师兄,并将这封信交与师兄。”说毕,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塞到了上官云瑞的手中。

上官云瑞满脸惊讶,他将信将疑,接过陈剑手中的信,缓缓打了开来。

十年前的往事随着那封信的展露一一浮上眼前:――――

十年前,上官云瑞还是天山脚下一个小农户家里的孩童,与所有的小孩子一样,他们在帮衬着家里做一些基本农活之外就是无忧无虑的玩耍嬉戏,大人们复杂的世界与他们毫无瓜葛,他们只需要一点泥巴,几个弹子就可以开开心心度过一天。

上官云瑞的父母,都是庄稼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然而,在这个是非的世界,有时候,灾祸就在你不经意之间降临。

那天,上官云瑞正在家中院子内独自玩耍,猛听门外一声惨叫,随后一阵喧闹的嘈杂之声,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和叫喊声传到耳边。

好奇心促使他慢慢朝门口走去,透过门缝,他看见了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画面:

门外,一个身穿青衫之人怀抱一个约莫一周岁左右婴儿正倚在墙角,嘴角流血,身上血迹斑斑,看来受伤不轻。他的周围,是一群手持长剑刀刃之人,全着黑­色­,肃杀,­阴­冷。为首的一个黑衣之人将剑抵在了青衫之人的脖子上―――

“快说,孩子在哪里?”

青衫之人冷冷笑道:“孩子就在我怀里,有本事就抢了去!”

黑衣之人一声蔑笑道:“别以为你这招偷龙转凤瞒得了我,快说,真正得孩子在哪里?”

青衫之人仰起头道:“哼哼,告诉你们也没有用,真正的孩子我早就已经送出去了。除非你们杀尽天下的孩童,否则休想找到!”

黑衣之人恼羞成怒,他举起剑,用尽全力,刺向了青衫之人,一声闷响,青衫之人缓缓倒在了地上。

黑衣之人收起剑,转身欲走。

身后走出一人,拦住他道:“大人,人死了,怎么向主子交代?”

黑衣之人不耐烦道:“反正孩子丢了,你我都别想活!”

身后那人低声道:“大人,其实我们摊上这种事情,就算真的找到孩子,主子也会杀我们灭口,横竖是个死,我们不妨就说这孩子在我们的追赶中不慎跌落山谷而死,岂不是?”

黑衣人思索良久,点头道:“这个不失为一个权宜之策。”随即他回头望了望青衫之人怀中正嚎啕大哭的婴儿,命令身后几人道:“找个人把他扔到山上去喂狼!”

说完,命人扶起青衫之人的尸体,便带头匆匆离去。

留下了一个黑衣人,他抱起青衫之人怀中的婴儿,急急向后山走去。

上官云瑞眼见一个活生生的孩子马上要被抱去喂狼,不免心中不忍,他轻轻打开门,悄悄尾随黑衣人而去。

村庄的后山,经常有猎户和农户劳作,黑衣人抱着孩子匆匆赶路,婴儿在他的怀里声声啼哭。周围劳作的人,看见这个打扮奇怪的黑衣人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心中多有疑问,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驻足观望。

那黑衣人自觉周围人群的目光,更加不放心将孩子扔在这里,他抱着孩子一直往山的深处走去。

上官云瑞跟在黑衣人后面,早已经气喘吁吁。眼看着那黑衣人抱着孩子越走越远,他不禁心里一阵着急,知道如果自己不快点追上的话那个婴儿的生还机会就微乎其微了。小小年纪的他,看看周围对着黑衣人指指点点的农户,情急之下心生一计,一ρi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正匆匆赶路的黑衣人听见哭声,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上官云瑞,满脸疑问。

周围的人听见哭声纷纷围拢过来,一个猎户关切问道:“小弟弟,为什么哭啊?”

上官云瑞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群,又看了看面前的黑衣人,抽泣道:“我的弟弟――――”

“弟弟?”那猎户奇道,“你的弟弟怎么了?”

上官云瑞指了指黑衣人道:“他――他抢走了我的弟弟。”

众人早就对黑衣人的行径有所怀疑,如今听上官云瑞这么一说,纷纷将目光停在了黑衣人身上,面露怒­色­。

黑衣人见周围的人或拿铁叉,或持长矛,似有兴师问罪之势,忙解释道:“这孩子不是我抢来的,是――是―――”

刚刚问话那猎户举起手中的砍刀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婴孩,还不快点放下!”

黑衣人退后一步道:“这孩子真的不是我抢来的,这是――这是――――”

人群开始­骚­动,大家纷纷要求蒙面人放下孩子,上官云瑞在唏嘘中露出了笑容。

黑衣人见群情汹涌,看着猎户手中的刀叉,他盯了一眼上官云瑞,很不情愿的放下孩子,拨开众人匆匆离去。

上官云瑞见目的达成,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那猎户抱起孩子交到上官云瑞手中,“小弟弟,你爸爸妈妈呢?”

上官云瑞答道:“爸爸妈妈上山­干­活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猎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年头世道有点乱,你一个小孩子再照顾这么个婴儿实在是不容易啊。”

上官云瑞看着怀里的孩子点了点头。

猎户问道:“对了,小弟弟,你的弟弟怎么会被坏人抱走的?”

上官云瑞一时编不出什么谎话,只能支支吾吾。

旁边农户拍拍那个猎户的肩膀道:“不用问了,肯定是大人让他看孩子,他自己跑出去玩了,怕大人骂,所以不敢说拉。”

猎户看看上官云瑞,上官云瑞没有想到有人替他想出了一个借口,乐得接受,含着泪点了点头。

围观的人群见事情已经解决,纷纷散了开去,那猎户摸摸上官云瑞的头叹了口气后,也扛着长刀离去。

上官云瑞见大家都走了,低下头看了看怀中的婴儿,那婴儿似乎哭得累了,红红的眼睛正紧紧闭着,两只小手紧紧攥在一起,正香甜地睡着。上官云瑞家中只有他一个独子,如今突然多出了一个小孩子,他不禁又好奇又开心,抱着孩子兴冲冲跑回了家中。

夕阳渐渐落下天空,当万家炊烟袅袅之时,上官云瑞的父母也有说有笑回到家中。上官云瑞早已准备好晚饭,正在床上逗已经醒来的婴儿玩耍。

上官云瑞的父亲上官正是一个落第的秀才,他年幼时曾读过不少书,处事想问题都胜人一筹,但是由于此人刚正不阿,又不向权贵低头谄媚,所以每次考试都名落孙山,因为实在看不了朝廷的不良风气,才回归农园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而他的妻子刘氏,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小姐,品­性­纯良,贤惠善良,因为钦慕上官正的为人,与他私奔来到了京城这个小小的村庄。

上官正回到家看到上官云瑞正在逗一个婴儿玩,忙向上官云瑞追问这个婴儿的来历,上官云瑞将见到的事情重诉了一遍。

听儿子讲出事情的真相,上官正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浮上心头。听上官云瑞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后,他只觉这个婴儿的身份不简单,他看了看正被逗的呵呵笑的婴儿,一把抱起他往门外走去,婴儿一到上官正的怀中便哇哇大哭,手足乱蹬。

上官云瑞不知何意,忙拉住他道:“爹爹,你要吧孩子抱到哪里去啊?”

上官正郁郁道:“无论去哪里,总之不能留在我们家。”

上官云瑞不解:“为什么啊,爹爹,这个小孩子很可爱的,他没有爸爸妈妈已经很可怜了,你为什么要把他送走啊?”

上官云瑞的母亲刘氏上前道:“是啊,正哥,你这样就把他送出去的话是不是太残忍了?”

上官正转向刘氏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古怪吗?听瑞儿的诉说,这群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来历也大有可疑,如果我们把这个孩子留在这里,很有可能给我们带来麻烦的啊。”

刘氏想了想丈夫的话,也觉得有理,但是要把孩子送人她又有点于心不忍,“正哥,你说的是对,但是你要把孩子送到哪里去?”

上官正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到时候看着办吧,有哪户人家需要我就送给他们。”

上官云瑞哭道:“爹,你不能送给别人啊。如果你说他是麻烦的话,那送给别人不是把麻烦送给人家吗?”

上官正一愣,没想到上官云瑞无意中的一句话刺痛了他,“是啊,我把孩子送人了,如果真的有麻烦,不是害了人家吗?”

刘氏道:“正哥,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这个孩子的来历如何,既然已经到了我们家,就说明他跟我们家有缘,我们何不开心的接受他呢?”

上官正正­色­道:“夫人,你知道我不是贪生怕死,我只是―――”说完,他看了看正拉着他衣襟的上官云瑞。

刘氏会意地点了点头道:“要不这样,我们把瑞儿送到我爹那里,不管怎么样,瑞儿是他的外孙,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上官正没有马上应允,只是望着上官云瑞不作声。

上官云瑞从爹娘的眼神里隐约感到,他抱回来的这个孩子确实给他们家带来了麻烦,现在听见爹娘要把他送走,不禁急道:“爹,娘,我不去外公家,我要留在这里陪爹娘。”

刘氏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瑞儿,你放心,只是一段时间,只要我们这里一直没事发生的话,我们就把你接回来。”

上官云瑞不依不挠,“爹,你经常教导孩儿不畏强权,不轻易放弃,如果我走了,爹娘出事了,那我不是成了没有爹娘的孩子了?所以现在,我不会抛下爹娘的。”

上官正见上官云瑞一副小大人的腔调,心中不免辛酸,他看着怀中正哇哇大哭的婴儿,不知所措。

刘氏见那孩子一直哭喊,不禁心疼道:“把孩子交给我吧。”

上官正将孩子交到刘氏手中,然而婴儿还是一直大哭,刘氏想尽各种办法不见成效。

上官正眉头紧锁:“他这样哭法,很容易引起邻居的怀疑。”

刘氏拍打着怀中不断啼哭的婴儿也束手无策。

上官云瑞跑到母亲面前,“娘,让我抱抱,让我抱抱。”

刘氏将孩子轻轻放到上官云瑞怀中,叮嘱道:“小心一点啊,别摔着孩子。”

说来也怪,孩子一到上官云瑞怀中,便立马止住哭声,望着上官云瑞露出了笑容。

上官正见到如此情景,无奈地摇了摇头。

日子在不经意间流逝,上官云瑞一家人无惊无险度过了近一月有余,上官正怀疑自己太多疑,每日与刘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慢慢淡忘了婴儿的事情。

上官云瑞自从抱回孩子以后,生活中多了一个乐趣,他除了出外跟同龄孩童嬉戏之外,就是整天呆在家里逗孩子为乐。那婴儿也似乎与上官云瑞有一种别样的缘分,只要一见到他就咧开小嘴呵呵地笑。

这一日,上官云瑞正在家中收拾,猛听门外一阵嘈杂之声。一直在担心的他霎时一惊,抱起孩子躲到了院子的草垛之中。

大门在上官云瑞刚刚躲藏完毕便被人一脚踹开。一队黑衣之人匆匆步入房中,开始四处搜索,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黑衣人之首,是一个华服之人,面若冰霜,双眼泛着一阵青光,与上次上官云瑞所见之头领相比,又冷漠和凶狠许多。

那群黑衣人在房内东翻西找,似乎并没有找到所要找的东西,都纷纷回到院子内。

华服之人看看一无所获的黑衣人,脸­色­变得愈发­阴­冷,他冷声道:“把那个人带上来。”

身后,两个黑衣人搀扶了一个农户来到华服之人面前,上官云瑞一看,不由心中一惊,那个人竟是他们的邻居王富贵王大叔。

华服之人拔出腰中长剑,抵住王富贵的咽喉道:“你不是说这家人中多出了一个孩子吗?现在人在哪里?”

王富贵见他们来势汹汹,早已吓得腿软,结巴道:“可可―――可能都―――都―――都出去了。”

“出去了?去了哪里?”

“可―――可能到――到地里­干­―――­干­活去了。”

华服之人略为思索了一下,收起长剑道:“马上去把他们给我找回来!”

王富贵不敢拂逆,哆嗦着应了一声往门外走去,刚走几步,便听一声喝止,“站住!”

王富贵以为那华服之人改变主意,顿时吓得瘫在地上。

华服之人冷冷道:“如果你将此事透露给他们,小心你老婆孩子的人头。”

王富贵从地上爬起,闷闷应了一声便飞快消失在门口。

上官云瑞抱着孩子心下着急,看那群人的神­色­,好像父亲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知道如果父母这个时候回来的话肯定凶多吉少,但是他又没有办法可以通知他们,不禁心下烦躁。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上官云瑞看看怀中的孩子,真的想把他交到那群黑衣人手中,可以免除一场祸端,但是看到那孩子对他展露的笑容,他又狠不下心。

终于,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上官正与刘氏踏入了大门。

黑衣人在瞬间包围了他们。

上官云瑞心里着急,想冲出去又没有勇气,他搂紧了怀中的孩子,惊慌地闭起了眼睛。

上官正预料到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没有胆怯,因为他很庆幸地发现上官云瑞并不在场。

刘氏走近上官正,紧紧拽住了他的手。

华服之人走到上官正面前道:“孩子呢?”

上官正一脸惘然,“什么孩子?”

华服之人冷冷道:“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你们抱回来的孩子藏在哪里了?”

上官正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那个孩子啊?那是我夫人的表哥的孩子,他们出远门了,所以叫我们暂时照看一下。”

华服之人道:“既然如此,就把你们的那个孩子抱出来让我看一下。”

上官正奇怪道:“他不在房间里吗?可能是我儿子抱他出去玩了。”

华服之人提高嗓门道:“那就请你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上官正摊手道:“小孩子,经常跑来跑去的,怎么找的到,要找的话还是你们自己去找吧!”

华服之人之人见上官正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心中一阵恼怒,“我劝你还是乖乖把孩子交出来的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丢掉自己一家人的命那又何苦呢?”

上官正没有退让:“什么不相关的人,我已经说过没有见过你们说的人了。”

华服之人似乎已经不耐烦了,他抽出腰中佩剑抵在了上官正的脖子上。

上官正面不改­色­,“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当官的也不能不由分说就欺负平民百姓。”

华服之人早已按捺不住,“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快将孩子交出来,你不考虑自己,也要顾着你夫人。”

上官正回头看了看刘氏,只见她正以坚定的眼神望着自己,他微微点了点头。

上官云瑞躲在草堆后面,早已经蠢蠢欲动,他正待抱着孩子站起身来,猛听上官正朗声叫道:“云瑞,今天爹可能难逃一死,不管你能不能听见,爹都要告诉你,做人要有责任,就算有人把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也不能出卖别人换取自己的安全,这样才是我上官正的儿子。”

说完,他一把扯过华服之人的剑,自刎而死。

而刘氏,看到上官正倒地后,颤抖着捡起地上还沾有献血的剑狠狠刺进了自己的腹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上官云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华服之人显然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情况,他怔了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

所有的一切,上官云瑞躲在草丛后看的一清二楚,他涨红了脸,目光深邃,紧紧抿住嘴­唇­,抱紧了手中的婴儿。

面对地上的两具尸体,华服之人久久未有动弹,这个结局似乎在他的预料之外,身边的蒙面人早已按捺不住,“大人,人都死了,我们回去可怎么交待?”

那华服之人不耐烦道:“还能怎么办?准备好你的狗头拎回去!”

黑衣人惹了一身­骚­,闷闷地退了开去。

华服之人望了望地上的两个人,回顾了周遭,嘴角掠过一丝寒意,他转身对身后的一群黑衣人道:“你们出去,将整个村子能找到的婴儿全都杀掉,然后,烧了这个地方,我要这个村子永远地消失!”

上官云瑞抱着孩子的手开始发抖,心中不禁五味翻腾,“难道真的要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而毁掉整个村子吗?”

黑衣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走出门去,上官云瑞眼见一场滔天大祸即将降临,他将手中的孩子塞进了稻草堆,又拨开了一个小口,目视躺在草堆中正愣愣地盯着他的婴儿,上官云瑞不禁一阵伤心,“你要乖乖的啊,千万不要哭啊,不然哥哥就死了,哥哥的爸爸妈妈也白死了。”说完,他闭着眼睛向华服之人冲了过去。

华服之人见上官云瑞出现不禁­精­神一振,他一个跨步上来攥紧了上官云瑞的衣领,“你就是那两个人的儿子是不是?”

上官云瑞不断捶打着华服之人,“你们杀了我爹娘,你们是坏人,是坏人。”

华服之人一把扯开上官云瑞的双手,怒声道:“快点说,那个孩子在哪里,否则你的下场就跟你爹娘一样!”

上官云瑞倔强道:“你们杀了我的父母,我才不会告诉你1”

华服之人恼羞成怒,他一用劲,便将上官云瑞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上官云瑞被摔的一时没了意识,只是躺在地上狠狠盯着那华服之人。

华服之人正待上前再次行凶,身旁的黑衣人近身道:“大人,这个小子倔强的很,估计跟他老子差不多,我们只有智取,不可硬来。”

华服之人看看黑衣人,又看看躺在地上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上官云瑞,点了点头。

黑衣人凑到上官云瑞面前道:“小子,我知道你爹教你做人要讲良心,但是你面前的这个大人可不是好惹的,他是杀人不见血的,说得出,做得到。再说那个孩子你们又不认识,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不知道,你爹娘太鲁莽,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死了,你难道还要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要全村人都陪他一起死吗?”

上官云瑞看了看黑衣人,黑衣人的每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里,他皱紧了眉头,紧咬着嘴­唇­,陷入无限矛盾当中。

他很后悔自己将这个孩子带回来,黑衣人说的对,这个孩子到底是谁都不知道,现在为了他,连自己的爹娘都丢了­性­命,上官云瑞懊悔不已。

然而,当他准备妥协将目光对准黑衣人之时,却心神一动。

不行,我不能上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孩子的来历,但是我至少知道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面对害死了我爹娘的你们,我绝对不能妥协!

上官云瑞咬了咬牙,在心中暗念了一番,他站起身道:“好,只要你不杀村子里的人,我就带你们去找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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