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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竹林小雅 同门聚义

华服之人心中一阵暗喜,他拍了拍上官云瑞的肩膀道:“唉,这样才对,何必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害了你们村子的叔叔婶婶。”

上官云瑞没有言语,他瞥了一眼院子角落的草丛,心中忐忑不安,“为什么孩子连一点哭声都没有了,是不是闷死了?”然而,事已至此,上官云瑞别无选择,他定了定神,擦去嘴角的血丝,径直往门外而去,华服之人匆匆跟了上去。

一路踉跄,上官云瑞带着华服之人径直往峰顶而去,望着越走越荒凉,越走越寒气逼人的山峰,华服之人心下疑惑,他驻足喝止道:“小子,此去人烟荒凉,你是不是想耍我们?”

上官云瑞头也不回道:“爹说过,这个孩子来历不寻常,所以我们一定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他藏起来,这个地方只有这个峰顶上面人烟罕至,所以是最安全的地方。”

华服之人迟疑了一下,将信将疑跟随上官云瑞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天气­阴­­阴­沉沉,偶有寒风掠过,夹杂着片片雪花刮过,华服之人和身后的黑衣人只觉一阵阵寒风刺骨。

很快,狂风开始肆虐,豆大的雪花也铺天而来,大约二个时辰以后,上官云瑞来到一处崖壁汀了脚步。

四周群峰环绕,白雪皑皑,望眼四周,无一丝人迹之意,华服之人与那群黑衣人似乎察觉情况不妙,顿时慌作一团。

为首黑衣人上前,一把抓住上官云瑞的领口,目露凶光道:“臭小子,那孩子到底在哪里,快点说!”

上官云瑞似乎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一声不吭。

华服之人恶狠狠地道:“小子,你再不说出来,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官云瑞笑了笑道:“反正我爹娘都死了,我已经是一个孤儿了,只要能叫你们一起陪葬,我才不稀罕死不死的。”

那华服之人恼羞成怒,“臭小子,我先杀了你,然后再下去杀了你们全村的人,大人小孩一个不放过,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个孩子!”

上官云瑞看了看四周道:“我早就料到你们会杀人灭口,所以我就带你们到这天山雪峰上来,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了,你们根本来不及回去,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能够逃得过这天山雪峰的暴风雪!我要你们一个个为我爹娘填命!”

华服之人早已按捺不住,他刷一声抽出手中长剑,一剑刺将过去,“小子,我先一剑杀了你。”

那黑衣之人连忙上前挡住华服之人道:“大人,你杀了这个小子,我们就真的回不去了。”

华服之人一惊,手中的长剑缓缓落了下来。

黑衣之人走到上官云瑞前面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孝敬的儿子,但是你就忍心让你的父母曝尸荒野吗?你只有活着回去,才能将你父母好好安葬,让他们入土为安啊。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我们会向上头报告,就说他已经死了,那我们不是都皆大欢喜了吗?”

上官云瑞望着黑衣人的眼神,似乎心有所动,他低头不语,心中暗自思量。

华服之人似乎并不满意黑衣人跟上官云瑞窃窃私语,他再次抽出手中长剑,厉声道:“你跟他罗嗦什么,快点把那孩子的下落说出,否则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切下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似乎非常懊恼华服之人扰乱了他的计划,他跑到华服之人身边低声道:“大人,这个孩子吃软不吃硬的,我们只有好言相劝,才能---”

话音未落,上官云瑞已在一旁叫道:“你们不需要再想什么­阴­谋诡计来骗我了,我不会上当的,就算一死,我也要为我的父母报仇!”

说完,上官云瑞匆匆跑到了崖边,心中默默念道:“孩子,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要活下去!”

随后,他大喊一声,“爹、娘,云瑞来陪你们了”,便纵身一跃,一头扎进了茫茫的深谷之中。

层层叠叠的雪山群,一片白皑皑,似乎永无尽头,然而,在一片雪白之中,却有这么一个谷,隐藏在雪山群峰之底,谷中溪水潺潺,绿树成荫,碧玉翠瓦,若隐若现。

升腾着热气的谷中山泉,从一片峻峭山石中汩汩而出,汇流成一汪碧蓝的湖水。湖边,百花斗艳,争相吐翠。不远处,曲曲折折的回廊隐藏在百花树丛中,木质的回廊穿Сhā在绿意中,相得益彰。回廊尽头,几幢小木屋若隐若现,简朴的外型,流露着建筑者的随心之­性­。

居中的一间木屋中,上官云瑞正悠悠醒来,揉揉自己酸痛的身体,上官云瑞张开双目便看见一­色­的木制摆设,整个房间青藤缠绕,屋内一床、一桌、一凳,别无他物。望着这个陌生的环境,上官云瑞想起身查看,然而稍微一挣扎便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身,似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只好作罢,继续躺倒床上。

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上官云瑞再也睡不着,他睁开眼睛,脑海中使劲回想着自己坠崖前的事情,一群黑衣人,雪山的风暴、父母的惨死,草丛中的躲藏----对了,心念及此,上官云瑞猛然想起还在草丛中的婴儿,不禁心下一阵慌乱,不顾身体重伤,挣扎着便想离开,然而,坠崖的严重撞击,身体尚未恢复,他还未移动几下便一个支撑不住摔落床底。

正当此时,门外忽传来一老者的声音:“小朋友,是不是觉得摔的不够还想试试啊?”

上官云瑞抬头,发现屋外正悠悠走来一白发老者,他一身青衣,鹤发童颜,­精­神抖擞,手中还端了一盘食物,正向上官云瑞走来。

上官云瑞挣扎着坐到床沿,不明所以地望着老者。

老者见上官云瑞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禁笑道:“是不是在想自己到了世外桃源,我老头是个仙风道骨的奇人异士,然后你可以在这里学什么盖世神功诸如此类的事情?”

上官云瑞见这个老者言辞多有怪异,没有做声,只闷声坐在一边。

那老者见自己似乎并没有猜中上官云瑞的心事,心里不免好奇:“小朋友,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上官云瑞见老者似乎并没有恶意,便低声道:“我在想我的爹娘。”

老者见上官云瑞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忙打断道:“别哭别哭,我最见不得人家哭,先吃点东西。”

上官云瑞抹掉即将掉落的眼泪,看了看老者手中的食物迟疑道:“这个----是给我的?”

老者伸手一递道:“诺,拿去,慢慢吃。”

也不知道自己饿了多久,上官云瑞现在只感觉腹中饥饿难耐,便接过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老者看着上官云瑞那风卷残云的吃法,突然心中一紧,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填饱了肚子的上官云瑞很快便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是一个明媚的早晨,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刺得上官云瑞睁不开眼。

吃饱喝足加上经过一夜的休息,上官云瑞顿觉神清气爽,他试着使了使力,已经能勉力起来行走,便不再窝于屋中,慢慢走出了木屋。

木屋外,是一片­色­彩绚丽,紫花、青藤、绿水、红屋在阳光下都熠熠发光,清新的空气,弥漫四周,湖上,雾霭茫茫。置身于此,上官云瑞顿觉置身世外,望着眼前的美景,上官云瑞闭上眼睛,全身心享受起来。

然而,不一会,自己的眼前又开始浮出那可怕的场景:黑衣人、雪山、婴儿的叫声、在血泊中的父母。上官云瑞使劲摇了摇自己的头,企图驱散脑海中这些可怕的镜头,但是似乎于事无补,这些噩梦再一次逐渐清晰,终于,上官云瑞按捺不住,掩住双目,蹲在屋旁痛哭起来。

老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上官云瑞的身边,他抚摸着上官云瑞的头发,慈祥地说道:“孩子,你怎么又哭了。”

原本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憋着自己心里的忧伤这么久,上官云瑞在此时终于按捺不住,他一头栽倒老者的怀中,痛哭道:“爷爷,我想爹,我想娘,我害死了很多人,我可能还害死了一个婴儿。”

老者闻言一惊,但看着上官云瑞悲伤的样子,他没有细问,只是默默地为他擦拭着眼泪。

终于,上官云瑞止住了哭泣,老者见上官云瑞的情绪稍有缓和,便柔声道:“孩子,你现在可以将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一遍吗?”

上官云瑞望着老者望着自己的那双温柔的眼睛,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的遭遇一一告诉了老者。

听完上官云瑞的诉说,老者沉默了很久。

这么个半大的孩子,在眼见双亲被杀的情况下,还能冷静沉着,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利用暴风雪将仇人带到雪山,这种心智,很多成人都做不到。

良久,老者低声问上官云瑞道,“孩子,你非常痛恨害死你父母的人,是不是?”

上官云瑞攥紧了拳头,点了点头。

老者上前一步,“你见到你的仇人会怎么样?”

上官云瑞咬了咬牙道,“我-----我要杀了他替爹娘报仇!”

老者眉心一皱,他拉起上官云瑞道,“既然你心中有这么大的仇恨,老夫就满足你的愿望。”

说完,老者牵起上官云瑞便走。

穿廊绕梁,老者带着上官云瑞迂回行走了多时,终于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场地,上官云瑞驻足一看,这是一篇积雪覆盖的空地,对面,一个硕大的冰壁迎面而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老者放开了上官云瑞,他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塞到上官云瑞的手中,随后,他开始闭目屏气。

上官云瑞有点纳闷老者的行为,正欲问个究竟,忽觉身上一阵发冷。但见四周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刮起狂风,夹带着厚厚的积雪,铺天盖地迎面而来,经不住狂风的肆虐,上官云瑞一ρi股坐在了地上,他拿手掩住自己的双眼,咬牙抵抗着狂风的侵袭。

不久,四处的寒气散去,狂风也不知何时骤然停止。上官云瑞拍拍ρi股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双眼,蓦然,对面冰壁下,一人影映入上官云瑞的眼中,那身形,那装扮,正是他永远也忘记不了的华服之人。

老者来到上官云瑞身边,低声道,“孩子,我已经将你的杀父仇人带来了,你现在就可以为你的爹娘报仇了!”

上官云瑞望着冰壁下一动不动的华服之人,一脸错愕。

老者柔声道,“孩子,你放心,他已经被我施展了定身法,动弹不得了。”

上官云瑞似乎略有疑惑,眉心渐渐紧皱。

老者冷声道,“你不是很恨你的杀父仇人吗,为什么现在有机会也不报仇了,你是不是怕了,是不是不想为你的父母报仇了?”

上官云瑞在老者冷嘲热讽下,脑海中又一次浮现了爹娘自尽的场景,他不禁拳头紧握,用力抓紧自己手中的匕首,大喝一声,向冰壁下的华服之人冲过去。

老者望着上官云瑞的背影,眉心一皱。

正当老者以为上官云瑞手起刀落之时,狂奔的上官云瑞竟然渐渐放慢了脚步,来到自己的仇人面前,上官云瑞顿时心血沸腾,他猛地扬起了手中的匕首-----

华服之人对手持匕首冲向自己的上官云瑞视而不见,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

老者看着上官云瑞的举动,表情复杂。

微微发抖的双手,紧握着一柄在阳光下闪着摄人寒光的匕首,上官云瑞却似乎静止在那里。

老者面上的表情似乎为之一动,嘴角显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来到冰壁下,老者见上官云瑞正咬着双­唇­,高扬的匕首还是高扬在空中没有落下。

良久,上官云瑞突然丢掉手中的匕首,猛地坐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老者慢慢踱到上官云瑞的身边,轻轻问道,“孩子,为什么不动手?”

上官云瑞伏在地上泣不成声,“我杀了他,不是跟他一样变成杀人的坏人了吗?”

老者一怔,“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杀他是天经地义的啊。”

上官云瑞依旧哭泣道,“我杀了他,我的爹娘也不会复活了,我­干­嘛要再害一条人命啊?”

“你当初不是将你的仇人都带到山上,想用暴风雪害死他们吗?现在为什么下不了手?”

“我----我----”

“哈哈,哈哈”老者对着正哭泣的上官云瑞突然大笑起来。

见老者如此奇怪的表现,上官云瑞不禁停止了哭泣,纳闷地看着老者。

“其实你根本知道,只要他们转身就跑,还是可以躲过那场暴风雪的,你只是吓吓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不去­骚­扰村民是吗?”

上官云瑞奇怪地盯着老者,自己的心事为什么老者都知晓的这么清楚?

老者一把扶起上官云瑞道,“孩子,我等了你很久了!”

上官云瑞抓了抓头,百思不得其解。

“孩子,想不想学功夫?”老者道。

上官云瑞似懂非懂,“学功夫用来­干­什么?打人吗?”

老者笑了笑道,“学功夫用来强身健体,用来锄强扶弱,用来帮助好人啊。如果你学了功夫就可以帮助别人免受坏人的欺负了啊。”

“功夫有这么多的好处啊,那我要学。”

“既然你想学,那就跪下来拜师吧。”

上官云瑞听话地跪倒地上,“徒儿上官云瑞拜见师父。”

老者笑道,“哈哈,哈哈,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有传人了,哈哈,好啊,好啊。”

上官云瑞望了望冰壁下的华服之人,怯怯地问老者道,“师父,这个人怎么办啊?”

老者笑道,“这个不是人!不信你可以去摸摸看。”

上官云瑞怀疑地走到华服之人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

转眼间,那个华服之人消失无踪。

“这只不过是为师做出来的一个幻影而已,触碰即散。”老者道。

上官云瑞很新奇地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冰壁,纳闷道,“师父,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杀父仇人是谁?”

老者笑道,“天山的事情我都知道,尤其是发生在崖边的事情,这里冰凌遍布,经过阳光的反­射­,很多人和事都会反­射­到这个冰壁上。我将你们的身形面貌都记住就行了。”

上官云瑞羡慕道,“师父,你还有这种本事啊,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老者点了点头,牵起上官云瑞的手道,“孩子,我做这些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的心地到底如何?如果一个人心存怨恨,那么就很容易受别人的唆使,为师如果教他们功夫不是害人害己吗?”

上官云瑞似懂非懂,望着老者点了点头。

老者看了看上官云瑞,仰天道,“蒙天庇佑,冰舞门总算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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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瑞正沉思间,陈剑推了推他。

上官云瑞回了回神,收起思绪,认真看起了信件。

云瑞: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

上官云瑞心中一紧,死死盯住陈剑。

陈剑看着上官云瑞询问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身体不经意间簌簌发抖。

怎么可能,我出来的时候师父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

“师父自觉不久于人世,所以在他临终之前,将我赶走,并亲自封了冰谷的门。我想尽了办法,都没能进去见师父最后一面。”陈剑面­色­哀伤。

冰谷的门,隐藏在茫茫雪海之中,且不论外人根本找不到入口,就算找到入口了,以那道石门的独特设计,除非谷里的人开门,否则从外根本打不开。如果想强行击碎石门,很有可能引发雪崩,葬身谷底。

“这么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上官云瑞看着陈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陈剑摇了摇头,“师父当初赶我们出来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让我们回去,所以-----”

是吗?与自己相处了这么多年,情同父子的师父,就这样,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自己见?

忍住心中的悲痛,上官云瑞努力克制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双手,继续看着信件。

“不要难过,人总有一死,为师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所以走得也瞑目了。

你的师弟陈剑,原是天山派的门徒,因被人陷害,差点葬身在暴风雪中,为师无意间将其救回,教授武艺。

冰舞门的玄冰寒气,非同寻常,尤其掌门,练到十重玄冰寒气之时,体内会凝结成珠,而一旦修炼者情绪波动、心智混乱,很有可能会激发体内的玄冰寒珠爆裂,不但会伤及自身,更可能带来不可预见的后果。所以冰舞门人,需与世隔绝,常年久居冰谷之中。然而,让年纪轻轻的你们在这荒芜的冰天雪地之中度过一生,为师心中不忍。

云瑞你面对着自己的仇人尚能放下匕首,而陈剑,在天山遭受种种之后,却还能秉持初心,所以,为师在数番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将你们送走。

你生­性­开朗,嫉恶如仇,心绪容易大起大落,所以为师只教了你八重的玄冰寒气,而你的师弟,为人一生悲苦,从小为父母所弃,在天山又不得师兄弟善待,但他在自叹身世之时从来未曾怨恨任何人。由于从小的经历曲折,造就了他不善言谈、心­性­冷淡之­性­格,正好为冰舞门的最佳传人。所以,为师将十重的玄冰寒气悉数传授给他,并将掌门扳指给了他,希望你莫怪师父偏心才是。

江湖之路,风云多变,为师很欣慰你在武林盟主之位时的善举。如今武林大会召开之际,陈剑正好能助你一臂之力。

冰舞门如今只存你们师兄弟二人,你们一定要相扶相助,共同进退,将冰舞门发扬光大,为师一生余愿足矣。

玄凌

合上信笺,上官云瑞的双眼渐渐模糊,在冰舞门数年的生活让他实在放却不下。虽然玄凌在教授自己之时较为苛刻,但是他知道,从感情上来讲,玄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儿子。

他很后悔,他不应该在玄凌生日之时私自跑出冰谷去为他买酒,使玄凌大发脾气,将他赶出了冰谷,而自己出了冰谷之后,虽然几次回去,但是都被玄凌拒之门外,从那以后,自己竟然再也没有见过玄凌一面,如今,更加没有了机会。

“师兄,师父交待我,让你放下心结。当初他赶你出门不是因为你私自出谷,而是他不忍心让你一直在冰谷守着他,荒废了自己的年华。”陈剑见上官云瑞看完了信,走上前道。

“师父真这么说?他---他没有生我的气!”上官云瑞激动道。

陈剑继续道,“是的。师父此次派我出门,就是为了让我来帮助师兄。”

看着陈剑手指上的扳指,上官云瑞呆了呆,随后缓缓下跪。

“云瑞见过掌门!”

“师兄不可!”陈剑赶忙扶住他。

“你是冰舞门的掌门,有何不可?”上官云瑞执意下跪。

陈剑扶住上官云瑞道,“虽然我是冰舞门的掌门,但是师父临终前一再交待,对于师兄的话,我必须无条件听从。”

上官云瑞奇道,“师父真的这么说?”

“是,哪怕师兄你要我的­性­命,我也必须遵从。”陈剑一字一顿。

上官云瑞随口,“那我叫你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你也照做?”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陈剑必竭尽全力劝说师兄,若实在不行,我只有一死以谢师父。”陈剑正­色­道。

陈剑的话让上官云瑞心头一惊,师父为何要如此交待,莫非另有深意?

陈剑见上官云瑞疑惑,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的石头,交与上官云瑞手中。

上官云瑞见手中那块石头,通身火红,握在手中有一阵温火之意传入手中,心下不禁大惊,“这就是火焰石?”

陈剑点头道,“不错,这是师父好不容易练就出来的火焰石,这块火焰石可以抗衡玄冰寒气。”

“也就是说,这块火焰石是冰舞门人的克制之物。”上官云瑞喃喃道。

“所以师父叫我要将火焰石交予师兄,以防我rì后行差踏错。”

这火焰石可以克制陈剑的玄冰寒气,师父却将它交给了自己?

“你---不怪师父?”上官云瑞看着陈剑的轻描淡写,突然一阵心疼。

陈剑笑了,“师兄言重了,师父待我如子,就算他要我去死,陈剑也绝无二话。”

上官云瑞沉默了,对于玄凌的安排,他心中很不解。到底是因为什么,玄凌要如此提防陈剑?如果不信任他,又为何将掌门之位相传?

把弄着手中的牛皮信封,上官云瑞突然发现了信封上隐隐透露了些字迹。

他心中一动,将整个信封拆了开来。

信封里衬,还写有几行字。

冰舞门的武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修习到第十层,容易被体内寒冰所反噬,尤其是在每月月圆之日。然而只要身在冰谷,体内寒气能与外界相融,慢慢散发。如今陈剑身处冰谷之外,其气候与冰谷不尽相同,体内寒气无处可泄,唯有依靠本门的火龙鞭。陈剑出门时,为师用内力暂时压制了他体内的寒气,但只能维持三个月。三个月之后的每月十五之时,你要借助火龙鞭替你师弟释放体内的寒气,一年之后,玄冰寒气达到鼎盛之时,你要想法刺激他催动体内的玄冰之珠,彻底让玄冰寒气与自身融为一体,便可无虞。

看完这几行小字,上官云瑞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就是因为他体内的玄冰之珠,所以师父要将火焰石交给自己,以防陈剑被反噬之时可以及时加以阻止。

还有,那火龙鞭。

自己在师门之时没有少领教这火龙鞭的厉害,那种伤筋动骨的剧痛,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

每月十五,要用这火龙鞭?自己,怎么下得去手!

而且,这一切,瞒着陈剑,未免对他太过残忍。

“师兄,怎么了?”陈剑见上官云瑞神­色­异常,不禁询问道。

“没---没什么。”上官云瑞将信封揣进怀中。

如今这情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陈剑,你如此大张旗鼓地掳我到此,是否有什么打算?”上官云瑞道。

“在众目睽睽下掳劫师兄,只是为了让天下武林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他们的目标可以从天山和武林苑转移到我身上。”陈剑道。

“你这么做不是把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上官云瑞担忧道。

“无妨。我会尽量让自己销声匿迹,只是拖延那些幕后策划之人,让他们不再有时间针对天山和武林苑。”

“你这凭空出现,可让那些原本正明争暗斗的盟主候选之人乱了阵脚。”上官云瑞笑道。

“其实,此次将师兄带来此地,除了要将师父的信交给师兄外,还有一件事。”陈剑低声道。

上官云瑞见陈剑欲言又止,似乎察觉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是否与武林苑有关?”

“不错,陈剑怀疑武林苑有人里通外合。”

上官云瑞点头道,“其实很早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每次武林大事耶律复都能准时出现?难保我们中间有人对外通风报信。”

“这个还希望师兄以后自己可以多多留意,在武林大会召开之前,陈剑不适合露面,所以可能帮不了师兄。”陈剑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只要做好一件事情就可以了。”上官云瑞道。

“请师兄吩咐。”陈剑站起身道。

“你一定要尽你全力,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上官云瑞收敛神情。

“这---”陈剑面露难­色­。他对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完全没有心思,只是想在上官云瑞身边帮助他而已。

“我已经传言江湖,此次会退出武林盟主的参选。既然近期发生如此多的变故,相信背后一定有人在­精­心策划,而这个策划人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武林盟主而来,所以,你一定要夺得盟主之位,否则,万一旁落他人,恐生事端。”

“我如今是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去夺武林盟主之位。”陈剑担忧道。

“无妨,现任盟主有一个特权,武林大会时可以推选一个人,直接进入到最终的决赛,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些。”

“可是----”陈剑还想拒绝。

“好了,不必说了,你忘记师父的遗言了。”

陈剑一怔,转而低下了声,“一切听师兄的。”

上官云瑞点了点头。

四处环绕了一周,上官云瑞问道,“据我所知,你离开天山好像并不是很久,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如此雅致的地方?”

陈剑笑了笑道,“其实这个地方是四个姐姐居住的地方,我只是机缘巧合碰到了她们,她们觉得我正是她们要找的什么主人,我就突然成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主人了。”

“主人?”上官云瑞颇为好奇,“这是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来头?”

陈剑道,“听四位姐姐说,这个庄园叫舞庄”

“舞庄?”上官云瑞笑道,“这里竟然是舞庄?”

他又细细看了周边的环境,想起当日与风雪月在舞庄门前。

“从外面看,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竟然另有乾坤。”上官云瑞叹道。

陈剑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陆青松和御林军当时的拜访,都是你搞的鬼了?”上官云瑞笑道。

“那个府尹来时我只是暗暗使了些内力,他禁不住寒气只好打道回府了。至于那些御林军,四位姐姐用五行八卦之术做了些手脚,让他们四处乱钻了一会后,又从后山绕出去了。”

上官云瑞望望周遭布置典雅的居室,环顾周围静谧的环境,顿觉一股清凉的感觉涌入心头,心下不禁感叹:“如果真的可以摒弃一切俗事,到此隐居,也不愧为一桩妙事啊。”

但是这天下间,真正能够放下心头俗事,没有烦恼的人又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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