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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天山风起 空谷余恨

巍峨险峻的天山坐落于中原西北方,连绵不断的群山峦峰之上,掩覆着常年不化的积雪,在这一片白茫之中,透露着一丝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除非有熟悉地形之人带路,否则不是迷失方向为肆虐的暴风雪所吞没,便是失足跌落那茫茫的深谷之中。

天山群峰之间,皑皑白雪之中,隐隐显现了一些屋檐砖瓦,这就是中原一大门派天山派的府邸所在,

天山派的府邸,虽然坐落于关外,又高居这群山之上,但是其建筑风格却与中原所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在这之间多了冰山的潺潺流水,环绕整个天山府邸,更添一份世外桃源的气息。在整个天山建筑群中,多的是飞檐琉璃,气势宏伟,整个天山群峰都是一片冰雪覆盖,唯独这里不见一丝雪意,内里绿树成荫,百花绽放,一片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天山各方建筑由曲折纷繁的回廊首尾相连。在这九曲十八弯的回廊之上,此时正匆匆行走一个白衣少女。简约随意的发型,粉黛微施的面颊,将一个十五六岁少女的清丽表露无遗。白衣少女急急穿过朱亭碧廊,来到一幢­精­雕玉琢的木屋之前,推门而入。

屋内,一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正端坐于一书桌前凝神写些什么。那少女赶到书桌前,急声道:“爹,外面来了两个很凶的人,一黑一白,嚷嚷着要见爹爹呢!”

那中年人好奇道:“琳儿,先别着急,慢慢说,什么叫一黑一白?”

被唤做琳儿的少女道:“他们两个一个面颊泛黑,一身黑衣,而另外一个面颊毫无血­色­,又身着一身的白衣素服,所以一黑一白了。”

那中年人听罢,不禁面­色­一紧,“难道是他们?”

那少女道:“爹你认识他们?”

中年人没有理会少女的问话,站起身道:“琳儿,你去通知你的师兄们,叫他们去大殿等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nAd1(”

少女想了想道:“包括陈师兄吗?”

中年人道:“不错,叫陈剑也去。”

少女听毕,乐道:“是,爹,我马上去叫师兄们。”说完便兴高采烈地去了。

那中年人望望少女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会客厅内,有两个人正在打量着厅内悬挂的各式字画。

其中一个面如黑炭的人问身边一个面­色­发白的人道:“师兄,你说万忠坤那老头会不会答应我们家主人的要求?”

那白衣素服之人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他要是不答应,这辈子就别想在天山过他的安乐日子了。”

那面­色­如炭之人正要开口答话,却见那中年人已经步入厅内,边走边作揖道:“两位真是稀客啊,我天山派常年无人光临,没想到一光临就是塞外响当当的人物啊!”

那黑脸之人走上前去问候道:“万掌门,真是幸会幸会啊!”

万忠坤微笑道:“一个是话不投机就杀人如无物的杀痴,一个是不知廉耻断送多少姑娘清白的花痴,两位鼎鼎大名的人物来到老夫这个简陋的天山派,当然是幸会幸会了!”

那黑衣之人嘿嘿笑道:“岂敢岂敢!”

白衣之人却面无表情道:“万掌门,我屠白和兄弟屠炭此次前来是给万掌门送礼的,万掌门又何必话里带刺呢?”

万忠坤笑道:“在下与两位素未谋面,此次又是送何礼呢?”

那屠白道:“想必万掌门应该对六个月后的武林大会略有所闻吧!”

万忠坤道:“这是中原武林头等大事,万某虽然隐居于此,却还不至孤陋寡闻到这个地步nAd2(”

屠白哈哈笑道:“那就好,我们兄弟二人此次就不会白来了。”说完,他从衣袖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晶莹剔透的玉块来,双手递于万忠坤道:“万掌门,这是我们家主人的一点心意,希望万掌门能赏脸收下。”

万忠坤双手未伸,只是拿眼角扫了一下屠白手中的物件,一瞥之下大惊道:“汉白玉?”

屠白笑道:“万掌门果然是识货之人!”

万忠坤面­色­一改道:“阁下送如此厚重的礼物,想必是别有所图把!”

屠白道:“既然万掌门如此坦白,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们家主人只要万掌门在八月十五武林大会上说一句话,那么这个汉白玉现下就可以是万掌门的囊中之物了,等事成之后,我们家主人一定亲自登门拜谢!”

万忠坤道:“在下不过是区区一个天山派的掌门,恐怕说话不够分量吧!”

屠白道:“万掌门真是客气了,如果万掌门说话都不够分量,那当今武林能说上话的就没有几个了。”

万忠坤朗声笑道:“你是叫万某在武林大会上为你们家主人说上几句好话,无非是为了夺得武林盟主之位,那敢问阁下的主人又是何方高人呢?”

屠白拱手道:“好说好说,我们家主人就是大名鼎鼎挞雪大将军耶律复!”

挞雪?

万忠坤厉声道:“武林大会乃是我们中原武林之盛事,为的就是找寻一个能够统领中原群雄的豪杰,岂容你们番邦蛮夷Сhā手!”

屠白道:“万掌门此言差矣,武林盟主这个位置天下有能者居之,又何必分什么中原与关外呢!”

万忠坤道:“既然你们家主人是能人,那又何必来打扰在下的清修!”

屠白微微动了动嘴角,“万掌门应该知道,武林盟主要德、才、艺三者兼备,对于我们家主人后两项志在必得,但是关于德方面,到时候还是中原武林各大门派掌门来裁决的-----”

万忠坤打断屠白的话道:“原来你们家主人是怕他的丑恶面目为世人所知,所以才来笼络人心!”

屠白面­色­一冷道:“听万掌门的意思是不想帮这个忙了!我劝万掌门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以免后悔莫及!”

万忠坤袍袖一挥道:“远来是客,今天如果不是念在你们只是替人带话的份上,我现在就解决了你们这两个作恶多端的小人nAd3(”

屠炭一听要动手,忙上前一步道:“大哥,这个家伙不知好歹,让兄弟来解决了他!”

屠白没有理会屠炭,把汉白玉揣入自己的怀中:“既然万掌门如此不领情,那我们就只有告退了!不过万掌门可要想清楚,到我们家主人荣登武林盟主之位时,这世上也就不会存在什么天山派了!告辞!”说完,那屠白便自顾出厅而去。

屠炭见兄长自顾离去,顾不得与万忠坤动手,慌忙跟随而去。

万忠坤望着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道:“看来中原武林又要多出是非了。”

天山派的大殿之上,各式服装的弟子已经齐集一堂。天山的门下弟子,以服装颜­色­来区分级别。至掌门以下,分为白、蓝、青、紫四种服装颜­色­。其中着白­色­服装的是天山派掌门的入室弟子,万忠坤至今已经收了六个弟子,人称天山六侠;蓝­色­服装的为各入室弟子所收的弟子,他们研习武艺,但是不参与天山派的重大行动;青­色­服装的为带艺投师的之人;而紫­色­服装的则为天山派处理日常事务的人员。

今日在大殿之上,天山派上上下下的人员都已经到齐了。大殿正中椅下,分两列站立着天山派六个白衣之人,自上而下分别是大弟子万乾,二弟子陆青,三弟子余峰,四弟子梅笛,五弟子刘剑风,另外的便是万忠坤的女儿,年方十五的万琳。在大殿之中,各人都在窃窃私语,等待着掌门的到来。

正在大家谈兴正浓之时,门外幽幽走来一人,此人低眉垂目,默默走入大殿选定一个角落站定便不再讲话。奇怪的是此人的服装颜­色­竟然不在四­色­之内,今日他所穿衣服乃是一身的黑­色­布衣。

那万琳见此人走入大殿,忙撇开正与她讲话的刘剑风,跑到那黑衣人之前,“陈剑师兄,你怎么这么晚阿,我等了你好久。”

随后她似乎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师兄,你今天怎么好象胖了?”

陈剑抬头望了望站在他面前的万琳,正待言语,却见刘剑风已经来到他们面前,他拉了拉万琳的手道:“师妹,陈剑还没有加入我们天山派呢,你怎么叫他师兄呢?再说师父有令,未经允许,不能跟他讲话,难道你忘记了吗?”

陈剑抬起头道:“是啊,琳儿,你还是回去吧,省的师父看见了又要责罚了。”说完,顾自走了开去。

万琳还想再说什么,只听大殿上齐声道:“师父!”万琳回头一望,见万忠坤正从门外进来,便赶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万忠坤进入殿内,望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穿黑衣的陈剑,便匆匆在正中的椅子上坐定,大殿内的嘈杂声也随着万忠坤的落座而霎时烟消云散。

万忠坤环视了大殿之后,朗声道:“今日为师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两件事。第一,想必大家都知道,方才有不速之客来到我们天山,这两人是从关外而来,为了武林大会的事情,看来这次八月十五的武林大会已经惊动了关外,相信中原武林在大会召开之期会发生许多不可预计的事情,为师几天前已经接到了沧海派和武当派众多掌门人的邀请,赶赴平阳共商大计。所以,为师将会出行几日,在为师出行这几天,你们要留在这里待命,在此期间,为师将天山事务交由你们的大师兄万乾打理,大家一切要听从他的安排,切不可惹事生非。”

万忠坤说完,转向站立座下第一位的万乾道:“万乾,你是为师的入室大弟子,为师希望你在这几天能好好处理天山事务、督促师弟们勤加练功,不让为师失望。”

万乾上前一步道:“弟子定当不负所托。请师父放心。”

万忠坤点了点头,继续道:“第二件事情,也是我们天山派的大事。为师这么多年来,已经收了六个入室弟子,今日,为师决定再破格收入一名弟子。”

此言一出,堂下顿时一阵嘈杂,这个突如其来得消息让很多人­精­神振奋。人人都在心里猜测着人选,又都小心翼翼地希望万忠坤口里能够说出自己的名字。

万忠坤等人群稍微安静下来之后,才慢慢扫视了一下整个大殿,最后他将目光停留在大厅角落里的陈剑身上,顿了顿道:“陈剑,你上前来!”

话语一出,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陈剑抬头望了望万忠坤,满眼不解之意。

万忠坤皱了皱眉:“陈剑,没听见为师的话吗?”

陈剑此时才稍微回过神来,他疾步走上前去,在万忠坤之前站定。众人望着陈剑,都不解地看着万忠坤。

天山上下都知道,万忠坤不但从来不教这个由自己捡回来的陈剑武功,而且对他特别苛刻,稍有不如意就会对棍­棒­相责。而陈剑因为万忠坤对自己的另眼相待,从小养成了一个逆来顺受的­性­格,对所有人都唯唯诺诺。

万忠坤盯着站在前面的陈剑:“陈剑,你今年是否刚好十五岁?”

陈剑垂首道:“谢师父记挂,陈剑前日刚刚度过十五岁生日。”

万忠坤恍然大悟道:“你前日生日,为师倒还真的忘了!”

万琳见罢,上前一步道:“爹,陈剑师兄从小到大,生日都是一个人过的,您什么时候记起来过?”

旁边的刘剑风见万忠坤的面­色­稍有不适,忙拉了拉万琳的衣袖,“小师妹,别惹师父生气,”

万忠坤朗声一笑道:“不错,为师确实是亏待了陈剑,琳儿说的没错,是为师的错。”

他转向陈剑道:“剑儿,实话告诉为师,你是不是很恨为师?”

陈剑低着头:“徒儿不敢。”

万忠坤微笑道:“陈剑,为师知道你讲的不是谎话,你自小起为师就知道你是一个从不记仇的人,你心地善良,毫无心机,确实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因为一些不能说明的缘故,为师从小就对你特别苛责,但是这十多年来,你却依旧对为师尊重有加,没有半分怨恨之情,所以,为师也是时候要摒弃对你不当的看法。所以今日,为师决定破格将你纳入门墙,作天山派的入室弟子,排行第七。”

万忠坤话音刚落,厅内就响起了一片争议之声。

万忠坤见众人议论纷纷,冷冷道:“你们有何异议尽管大声道来,在底下窃窃私语成何体统!”

大弟子万乾见无人敢上前,想了想走上前道:“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还望师父告知。”

万忠坤道:“说。”

万乾道:“师父,天山入室弟子向来都是由低做起,经过层层选拔出来,如今陈剑完全没有经过考验,直接做了入室弟子,是否?”

万忠坤冷眼道:“陈剑从小受为师的苛责,连带你们也处处刁难他,为什么在欺负他的时候你们不问问为师为什么独独针对他,如今为师要收他为弟子,你们又这么多疑问?”

万乾一怔,红了脸,退到了一边。

此时的陈剑慢慢走到万忠坤面前道:“徒儿请师父收回成命!”

万忠坤万万没有想到陈剑会拒绝,他不悦道:“陈剑,为师好心将你收入门墙,你怎如此不识抬举!”

陈剑道:“徒儿感激师父的好意,只是天山有天山的规矩,既然规矩是师父订立的,师父就不应该自己把他破坏了。”

万忠坤听罢,脸上浮现一种奇异的表情,继续道:“为师确实是订立了门规,入室弟子要经过层层选拔,不过陈剑你可否记得,为师还有一项特殊规定,凡在天山十五年以上的,只要没有作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为师就可以直接将他纳入门墙!”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了万乾,万乾想了想后走上前道:“不错,师父所言属实!徒儿竟然将这个例外忘了,还希望师父不要见怪。”

万忠坤点了点头转向陈剑,他注视着陈剑许久,突然间换了一种与刚才完全不同得口气道:“这位小兄弟,不知为何对我们天山派的事务如此感兴趣,还望赐教一二!”

万忠坤话音一落,众人都不禁心头一紧。

万乾正待上前有所行动,只见一边的陈剑哈哈大笑道:“万前辈不愧是天山派的掌门,在下如此­精­心装扮还是逃不过前辈的法眼!”

说完,他双手紧握面颊用力往两边扯去,只听“刺啦”一声,赫然便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那张假面皮之下所显露出来的是一张二十出头年轻人清秀的脸,那张脸,五官分明,万分秀气,尤其是那双眼睛,英气逼人,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

万忠坤一见那人的长相,不禁大为惊奇。

那年轻人微微一笑道:“万掌门,在下失礼了!”

万忠坤定了定神道:“天山众弟子听令,今日为师大殿之上所说之事,不再更改,为师不想再听到任何闲言闲语!”

随后他来到那年轻人面前道:“请往轩辕阁说话!”言毕便自行在前面带路,匆匆离开了大殿。

那年轻人回首望了望正傻站一旁的万琳道:“小师妹,你的陈哥哥正在天山逍遥峰上看风景呢!”说完大笑跟随万忠坤而去。

天山的轩辕阁内,万忠坤正背着手站在大厅正中,年轻人跟在万忠坤之后慢慢踱进屋内,

万忠坤回过身来,见年轻人已经步进屋内,便迎上前去拱手道:“不知上官盟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来人正是当今武林盟主上官云瑞。他十六岁出道江湖,以高超的武艺和豁达的胸襟折服了江湖同道,二年后当上了武林盟主。在他做盟主期间,一直带领着武林苑为江湖门派调解纷争、对抗外敌,受到了江湖各门派的一直推崇,如今已经是他当武林盟主的第三个年头。

上官云瑞哈哈笑道:“万掌门多礼了,晚辈此次冒昧前来,还请万前辈不要见怪才好!”

万忠坤笑了笑道:“盟主客气了,不过万某倒真的是有一事不明,还望盟主赐教一二!”

上官云瑞找了个位置坐下道:“晚辈知道前辈所问何事,我上官云瑞说不上什么光明磊落,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就跟前辈开这种玩笑的。此次晚辈有如此行为主要是因为武林苑最近接到一封神秘的飞鸽传书,指责万前辈勾结关外外族意欲对我们中原武林不利,事关重大,所以晚辈不得已才乔装改扮潜上天山,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万前辈见谅,”

说完,起身欲对万忠坤拜首下去。

万忠坤急忙将上官云瑞扶起道:“盟主真是折煞万某了,此次既然是个误会,盟主也是为了武林大会着想!”

上官云瑞见万忠坤并没有一丝做作的表情,便爽郎笑道:“说句实话,晚辈在上天山之前对前辈还是有点怀疑,因为前辈的天山派离我们武林苑相距甚远,对于天山的事务我们武林苑确实是一知半解,再加上最近中原武林出现了许多事情,所以收到飞鸽传书后,晚辈就急忙赶上了山。直到今日在大殿上的一席话,晚辈就知道自己是错怪了前辈了,只是晚辈不明白,前辈先前并不知道晚辈乔装改扮,后来又是从何知晓呢?”

万忠坤示意上官云瑞坐下后,沉思了一会慢慢说道:“盟主确实在此之前费了不少功夫,陈剑的为人盟主也略有所知了,但是盟主不知道的是陈剑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很相信人,对于自己的长辈更是如此,无论他的长辈作什么事,他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从来不会当面指责。”

上官云瑞诧异道:“那如果他的长辈要他去做杀人放火的事情他会不会去做!”

万忠坤道:“绝对不会,他宁可自己受门规处置。”

上官云瑞道:“他还真是个怪人!”

万忠坤笑了笑道:“陈剑这孩子就是------”

话未讲完,上官云瑞突然打断他道:“万掌门,那屠白、屠炭两兄弟是不是今天才上你们天山来?”

万忠坤回答道:“不错。”

上官云瑞皱紧眉头道:“那就是说万前辈近日才知道挞雪将军要参加武林大会之事,为什么那个告密的人会这么早就知道这件事呢?”

万忠坤面­色­一冷道:“盟主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布置这一切!”

上官云瑞赶忙起身道:“此事现在还不确定,但是我要尽快赶回武林苑,希望可以将此事调查清楚,揪出那个幕后黑手!”

说完他对万忠坤双手一拱道:“晚辈这就告辞了。万前辈,我们后会有期!”

万忠坤还礼道:“盟主走好!”

上官云瑞未等万忠坤带路,自己就先行离去了。

万忠坤望着上官云瑞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盟主如果不退出江湖的话,武林就会少很多纷争了!”

天山逍遥峰上,万琳正站在一少年之后,那少年身着一身黑衣,面目俨然就是上官云瑞所假扮之人陈剑,只是他的身材与上官云瑞相比又单薄许多。此时他的衣­色­与逍遥峰的一片白雪非常的不相称。在他们两个人的脚下,是一片幽深的山谷,远处,是连绵不断的群峰。

万琳默默的站在陈剑身后许久,双目注视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良久,陈剑才动了动肩,轻声道:“琳儿,你快点回去吧,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万琳摇了摇头道:“师兄不走我也不走!”

陈剑回过身来道:“琳儿,我想在这里再呆一会。”

万琳走上一步道:“师兄,每次我见到你在这里,都是你很不开心的时候,你这次是不是为了爹没有为你庆祝生日的事情不开心阿?”

陈剑笑了笑道:“琳儿你误会了,就算我要生气,那也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每年我自己的生日都是自己过的,都习惯了,我怎么还会怪师父呢!”

万琳道:“那师兄你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而不开心呢?”

陈剑的目光突然间暗淡了一下,他转过身默默地走到悬崖边,望着远处的起伏雪山,深深地吸了口气,幽幽道:“琳儿,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不开心的时候都到这里来吗?”

万琳没有作声,只是摇了摇头。

陈剑张开双臂,对着远处的山峦叠嶂,闭上眼睛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气。

万琳见状上前道:“师兄,你在­干­什么?”

陈剑放下双臂道:“琳儿,你像我一样试试看。”

万琳笑道:“师兄,真好玩,你来教我!”

陈竭到万琳身边,双手轻轻抓起万琳的双臂,附在她的耳边道:“琳儿,对着远方的群峰,深深地吸一口气!”

万琳听陈剑之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陈剑笑了笑道:“怎么样,有什么感觉阿?”

万琳放下双臂道:“师兄,我怎么感觉自己在飞?”

陈剑离开万琳,走到悬崖边,重新闭上双眼,对着远方慢慢的张开双臂,迎着微拂的清风良久伫立/

万琳望着陈剑闭着双目久久不愿睁开的情景,心里突然一阵发酸,他上前去拉了拉陈剑的衣袖道:“师兄,我知道你心里有许多的不舒服,你跟我说阿,多一个人听你说话,你会舒服一”

陈剑缓缓睁开眼睛道:“琳儿,谢谢你对我这么关心!”

万琳伤心道:“师兄,你从小就被天山派孤立,爹对你更是经常打骂,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怪我们!”

陈剑道:“琳儿,你不要这样,我一直都没有怪过你们,师父将我从小养大,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了,怎么会怪你们呢?”

说罢,陈剑过来拉起万琳的手道:“我们回去吧,也许师父已经会完客人,正在等我们呢!”万琳没有躲,跟着陈剑默默的下山了。

相比天山的隐居世外,京城又是另外一片风光,路边的各类小贩,正在高声叫喊,路上的行人,各地前来的游人充斥了大大小小的街巷,客栈、酒铺充满了欢声笑语,各式装扮的过客都在天南地北,高谈阔论,行酒猜拳,不亦乐乎。

在京城大街的南门口,一少女正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往前行走着。

那少女一身天蓝­色­的绸衣纱披,翠蓝的发簪随意地Сhā在乌黑秀发之上,脚上是一双小巧的淡蓝绣鞋,一股清新之感扑面而来。

少女左观右望一番,似乎觉得安全了,便挺身准备往城内走去,谁料想她一转身看见的情景却使她吓了一跳,只见城门边的行人都在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

少女见周围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乌亮眼睛回盯了那群人之后,突然间双手一叉腰,玉足一顿道:“你们,看什么看啊,再看本姑娘可就不客气了!”

众人见打扮的如此清丽脱俗的姑娘突然间做出这种泼­妇­骂街的动作,不禁都诧异不已,围观的人反而更多了。

少女见众人并没有要散开的意思,挽起衣袖道:“你们再不走开,本姑娘可就真的动手了!”

众人见那姑娘好像真的要动手的意思,慌忙散开。众人都走了之后,场中还剩一位年轻人,望着那少女正独自嘿嘿的在一边捂着嘴笑。

少女“登登登”跑上前去道:“你,笑什么笑!”

年轻人停止笑声道:“姑娘,你今天真的不应该穿成这个样子!”

少女头一抬道:“管你什么事啊?”

年轻人似乎没有理会少女的不屑,他自言自语又似对少女说道:“如果是一身宽衣松袍的话,也许就不会引起旁人的瞩目了。一身大家闺秀的打扮,说话却是如此不羁,难怪别人会这么看。”

少女听出了年轻人的话里有话,嘴一撇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不过看你这么费力的解释给我听,我就放过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年轻人诧异道:“你放过我?”

少女扬了杨嘴角:“当然了,不然的话就冲你刚刚笑我,我就把你的牙齿都拔光,看你以后还怎么笑我!”

年轻人倒吸一口凉气道:“这么霸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手下留情了?”

少女昂首道:“那是自然了!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年轻人笑道:“说出来吓死你,我就是上官云瑞!”

少女皱了皱眉道:“上官云瑞,这个名字很恐怖吗?我觉得蛮好听的啊,我为什么要害怕?”

上官云瑞道:“在平阳县内,你竟然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

少女摇了摇头,突然又好像发现什么,慌忙退开一步道:“我知道了,你是你是你---------”

上官云瑞笑了笑道:“你总算知道我是谁了!”

少女上前一步道:“嘿嘿,你这个江洋大盗,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出来行走!本姑娘才不怕你呢!”

上官云瑞哭笑不得道:“我是江洋大盗?”

少女道:“你不是江洋大盗,我为什么要害怕你的名字啊,真是莫名其妙。不跟你罗索了,本姑娘还有重要的事情做呢,你不要来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了。”说完,径直朝城内走去。

上官云瑞望了望少女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便转身往城外走去。

日落时分,上官云瑞从城外归来,刚刚走入一片森林时,上官云瑞便感觉身后有一股劲风袭来。本能的反应,上官云瑞一个鲤鱼转身,飞起一脚,正当他那一脚将落在身后人的身上时,突然发现那跟踪在他后面的却是那个白天在南门口遇见的那个少女。上官云瑞一阵心慌,收势不住,为了防止伤害到那个少女,上官云瑞急速往后飞转几周,从那少女的面颊前横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上官云瑞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气愤地走上前对那少女道:“你跟踪我­干­什么?”

少女满脸不解之意,“谁跟踪你了!我是在找你啊!”

上官云瑞疑惑道:“我与姑娘素不相识,你找我­干­什么!”

少女不好意思道:“嘿嘿,我刚刚在城里走了很久,又不认识路,身上的银子也用完了,想想在这里就跟你说过几句话,所以就找你来帮帮我!”

上官云瑞绷着脸道:“你这么贸然来找我,你就不怕我是个歹人!”

少女道:“怕也没有办法啊,我总不能一个女孩子睡在大街上吧!”

上官云瑞见那少女一片纯真,不禁心中一热,“好吧,你相信我就跟我走吧!”

少女见上官云瑞答应了,便兴高采烈道:“我叫风雪月,以后还要请你多多照顾阿!”

上官云瑞抓了抓头道:“风雪月?我看你­干­脆叫风花雪月好了,哈哈,三缺一可不好啊!”

风雪月问道:“上官哥哥,什么叫风花雪月阿?”

上官云瑞一听风雪月对他的称呼,不禁一阵头皮发麻,“你先别叫我上官哥哥,叫我云瑞就可以了!”

风雪月道:“云瑞,那风花雪月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上官云瑞红了红脸道:“这个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风雪月继续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的那个招式叫什么吗?”

上官云瑞道:“什么招式阿?”

风雪月道:“就是你回身一脚,最后还可以从我的旁边飞出去的那个动作,我觉得你在我面前横飞出去落地的那个动作好好玩阿,你能不能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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