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或麋鹿?”希夫斯塔王简短地问着,在歌之战不分胜负后,这是很适当 的问题。
毕欧格王小心地给予适当的回应。“来得好也唱得好。”他说着,“让坦帕 斯大神锐利的双耳去决定吧,虽然她可能难以决定。”
在适当的礼仪实行之后,希夫斯塔终于放下严峻的脸色。他向他的对手露出 笑容,“好久不见,狼之部族的毕欧格王。真高兴看到你的时候我的血没有染在 你的矛尖之上。”
希夫斯塔友善的话让毕欧格吃了一惊,他可没想到作战会议会有个这么好的 开始。他回敬善意的恭维。“那我也不必闪避你那威猛无比的战斧了。”
当希夫斯塔王看到毕欧格身旁的黑发人,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无踪。“搞什 么?这个南方的懦夫凭什么踏进坦帕斯的蜜酒厅?”红胡之王质问着,“他该待 在他该待的地方,了不起就跟女人们在一起。”
“相信我一次吧,希夫斯塔。”毕欧格王解释着。“这个家伙是迪柏那曾, 一个可以使我们获胜的关键人物。他的价值是他两年多来在十镇所收集的情报。”
“那他扮演怎样的角色?”希夫斯塔王进一步质问着。
“他有情报。”毕欧格王重复着。
“那你也已经得到情报了!”希夫斯塔说着。“他现在对我们有什么用?他 可没办法跟我们的战士并肩作战。”
毕欧格看了迪柏那曾一眼,强忍住自己对这个为钱出卖家园的狗的不屑。 “南方的家伙,你自己说吧。希望坦帕斯在战场上替你找个可以埋骨之处。”迪 柏那曾试着跟希夫斯塔王那钢铁般的眼神对视,却终究徒劳无功。他尽他所能大 声自信的说着,“当十镇被征服的时候,你们需要一个懂得南方市场的人。我就 是那个人。”
“喔!那你得到什么?”希夫斯塔王咆啸着。
“舒服的生活,”迪柏那曾回答。“和一个受尊重的职位,就这样而已。”
“哼!”希夫斯塔王哼了一声。“他会背叛他的人民,有一天他也会背叛我 们!”希夫斯塔王从腰间解下战斧,对准着迪柏那曾。毕欧格王脸色大变,知道 一个不对就会毁了他的整个计划。
用他受过伤的左手,希夫斯塔抓住迪柏那曾那头黑发,把他的头压到一边, 露出他的脖子。他盯着南方人的双眼,对着目标挥下着他的战斧。但毕欧格王已 经替南方人预习过很多次,虽然这是违背传统的。迪柏那曾被警告如果有任何反 抗,他将死无葬身之地。但如果他愿意接受斧击而且如果希夫斯塔王只是试探他, 或许他可以保住一命。用着他最大的意志力,迪柏那曾坚定地看着希夫斯塔王, 即使死亡迫在眉睫,却丝毫没有一点反抗。
在最后一瞬间,希夫斯塔王让他的战斧偏移了一寸,斧刃在南方人喉咙一发 之隔之处掠过。希夫斯塔放开他的手,但他那眼神仍然让迪柏那曾动弹不得。
“一个诚实的人会接受他所选之王的判决。”迪柏那曾试着使他的声音听起 来很平静。
蜜酒厅的众人同声发出了欢呼,当欢呼声停止的时候,希夫斯塔王转身面对 毕欧格王。“谁来领导?”这个身躯巨大的战士率直地问着。
“歌之战获胜的是谁呢?”毕欧格王回答着。
“很好,伟大的王!”希夫斯塔向他的对手致敬。“你我将共同领导,没有 人可以违背我们的命今!”
毕欧格王点头同意,“敢违抗的就得死!”
迪柏那曾深深地吐了口气,放下了心,防御性地移动着双腿。如果希夫斯塔 或毕欧格注意到他双腿间的那滩水渍,他的小命将会马上消失无踪。他再次紧张 地移动着双腿,望着四周。当他看到那年轻使者的眼神时,他恐惧的脸色变成惨 白,准备迎接他的死亡。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对蛮族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慈 悲,那使者移开了他的眼神,什么都没说。
希夫斯塔王伸出他的双臂,举起他的战斧,眼神望着屋顶。毕欧格王也很快 地取下腰间的战斧做出一样的动作。“坦帕斯!”他们同声呼喊着。互相再对望 了一眼,他们用战斧在没持斧的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让战斧上染着自己的鲜血。 几乎是同步,两人转身投掷出手上的战斧,两把战斧同时钉在同一个蜜酒的酒桶。 就在一瞬间,离那酒桶最近的人们立刻拿着酒杯抢着去接第一滴受到他们的王鲜 血祝福的蜜酒。
“我有拟定一套作战计划,只等待你的同意。”毕欧格王告诉希夫斯塔王。
“稍等一下,我高贵的朋友!”独眼之王回答着。“今晚我们就尽情庆祝即 将到来的胜利吧!”他拍着毕欧格王的肩膀并眨了他那独眼。“你该高兴我的到 来,你这次聚会的准备实在是不够啊!”毕欧格王疑惑着看着他,但希夫斯塔王 再次对他古怪地眨了眨眼,化解了他的疑虑。
突然地,这个精力旺盛的巨人向他的将领做了个手势,用手肘轻推着他对手, 似乎催促着他来一同享乐。
“把侍女们叫上来!”他命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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