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桀身上的毒本来就小,只吃了一颗解药便被清除干净,手上的伤口虽深,经过细心上药包扎後也并无大碍,却不知为何显得前所未有地虚弱。
半躺在卧房的软座上,南宫桀闭著眼,由身後的侍女揉著发疼的额角,一脸平静地听著来人的禀告。
“少主,属下带人在白玉镇内日夜不停搜了五次,仍是没有发现风大护法和少主口中描述之人。”
南宫桀缓缓睁了眼,眼神不似往日般冷冽:“扩大范围继续搜,是人是鬼,一定要让我见到他。”
“是,少主。”
“慢!”南宫桀加重语气道,“不要伤了他!”
“是!”
南宫桀再次阖起眼,脑海中反复涌现昨日风吟那混合著绝望和惊恐的眼神,还有他身下不断涌出的触目的血,一切一切,都像是一把重锤锤打著自己的心,心口只有让人窒息的痛……
他一定还活著……一定还活著……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颜歌斜瞥了南宫桀一眼,颇为玩味说道。
南宫桀冷冷用眼角看向他,道:“颜伯父有话直说,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颜歌轻哼一声,嘴角是不屑的笑:“要赶尽杀绝的是少主你,不准别人伤他分毫的也是你,属下怎麽觉得,一切都向著一个很意想不到的方向进行呢?”颜歌意味深长地把後面几个字拉长。
“哼!”南宫桀大力挥开侍女的手,起身理了理衣裳,负手道,“这是我的事,颜司管不要管太多为妙。我也在想,哪天司管发现自己嘴里再也吐不出一个字,那该会是多麽有趣的事。”
颜歌咽了咽口水,把右手食指放在唇中间,示意不再多嘴。
这个人呐,何时才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颜歌想著想著,不禁无奈地苦笑了一阵。
南宫桀心中说不出是酸是涩,颜歌说得很对,一切都向著一个自己无法掌握的方向去进行,无论是风吟,还是──自己对他的感情,这些都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因此才有了三个月前的那段荒唐……
“属下陆犹靖拜见少主。”此时走进一白须及地的弓背老者,拱手作揖道。
“陆医士不必拘礼。”南宫桀轻吐一口气,神情又回复了往日的冷绝狠戾,问道:“陆医士可知是什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