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犹靖习惯性捋了捋须,缓缓道:“属下确定,少主带回来的汤药──是安胎药。”
南宫桀微微皱眉。他原以为风吟伤重,那碗药应是风吟的药,原来是想错了麽?可是把药庐搜遍也没有半个人影,何来孕妇?
南宫桀没作细想,挥手道:“可以了,你退下吧。”而後对身旁护卫道,“去天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只有一小簇蜡烛微弱的火焰在轻轻摇曳,铺在地面上的干草已经霉烂,散发出让人作呕的气息。
雁天涯被坚固的铁链锁住手脚,铁链根部深深埋入厚墙,身上都是血肉模糊的鞭痕。
“雁护法,牢狱生活可过得习惯?”南宫桀悠然踏进牢房,居高临下看著雁天涯。
雁天涯缓缓抬眼,抿紧了干涸的唇。
南宫桀猛地冲上前去捏紧雁天涯两颊,狠狠地盯著他平静的眼,咬牙切齿道:“我真想不到,”指尖渐渐用力,在雁天涯苍白的脸上留下几个指痕,“我五大护法里竟有如此情深的一对。”
雁天涯定定看著南宫桀眼里不断燃起的火焰,轻蔑一笑,没有说话。
松开手,南宫桀反手扇了雁天涯一掌,而後站起身,抽出丝绢擦去手中的血污,忿忿地把丝绢扔在地上,冷道:“如果他真的爱你,迟早会自投罗网来这里救你,我很有兴趣,看你们给我演上一出生离死别的戏……”
雁天涯知道,风吟即使来救自己,也不是南宫桀口中所说的那种情,不禁无奈一笑,缓缓道:“他当时……”
刚踏出牢门的南宫桀听见雁天涯说话,定住了脚步。
“他伤重那时……唤的是你的名字……”雁天涯仰起头,定定地看南宫桀的表情。
南宫桀怔了一怔,那些一直纠缠著自己的莫名情感重又浮现,敛了敛容,平静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现在的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说罢宽袖一挥,转了出去。
雁天涯无声地笑。
南宫桀,你知不知道,你得到了什麽?你又知不知道,你失去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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