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後花园美人蕉前战战兢兢的正是雁二小姐,自听到小厮传话过来得知南宫桀已经醒来,整个人儿便像失了魂,脸色立即变得与当空的皓月般惨白,白亮的月色映在她的浅黛色罗裙上,一时半刻竟不知是人是鬼。
怎麽办怎麽办……雁落嘴唇哆哆嗦嗦地喃喃自语,白玉般的小手已经不自觉地把美人蕉的花瓣捏得粉碎,清香的汁液染了一手。
她想不到南宫桀如此快就可以醒了过来,所有思绪都还来不及理清,可想而知的可怕下场已经在她脑子里演了一遍又一遍。
想起让自己陷入如此困势的殷奇渊,雁落从未像此时此刻般既怨恨又挂念这个人。
自从在十一年前因为南宫玄的缘故与殷奇渊有一面之缘,年纪小小的殷奇渊便认定了雁落是他的结发妻子,甚至在雁落面前说出要娶她为妻的话,只是雁落一直认为儿戏,而且从小心仪二表哥南宫桀,对殷奇渊的话是不以为然。
小时候的殷奇渊没有多大能耐为雁落做些什麽,只能静静地呆在她身边不让她孤单一人,长大後因当了衡宇派掌门,殷奇渊终是有能力保护他爱的人,只要雁落有难,殷奇渊总能第一时间知道,每每暗中为她排忧解难。
如今大难临头,雁落才醒觉自己从小到大是多麽依赖殷奇渊,她这许蛮横无理目中无人的性子不得不说是有殷奇渊一半的功劳。
想到自己落难,身边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雁落圆亮的大眼睛红了一圈,像只受惊的兔子,畏缩在墙角,嘴里终於不再倔强,喊出了那个念念不忘的名字:“殷奇渊……”
就在此刻,只见一人青衣翩跹而至,皎洁月色下,映出那人狡黠俊美的面容。
雁落眼睁睁地看著殷奇渊从高高的院墙外跃了进来,脸上挂著一抹幸福的笑,双眼半眯著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张开双臂,把自己围入了他的怀里。
“我就等著你叫我的名字,可是等到了。”殷奇渊轻笑著收紧双臂,嘴角得意地弯起。
雁落只觉一切如梦幻般让人难以置信,楞著被殷奇渊抱了半晌,才脸红耳热地使劲推开他:“你、你竟敢轻薄我!”
殷奇渊眯著眼笑道:“好好好,小生失礼了。”说著竟真的向雁落谦谦地鞠了一躬。
雁落心里是又急又恼,跺脚道:“你还、还笑得出来!二表哥醒了,他若问我草药从何得来,我必定招你出来,你别以为我会袒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