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永年大约也感觉到了二人之间尴尬的氛围,干笑了声,朝溯衣一揖,“在下时永年,早便听闻姑娘的大名,今日得见芳容,三生有幸。”很风月的开场白,尽管溯衣从未去过那些地方,闲书上也看过些,面色微沉,直朝他略点了点头,并不开口。
时永年碰了这样一个钉子,见到溯衣冷淡的态度,也不好意思再开口,房中瞬间便陷入了一种极致的压抑,只觉得连空气都憋闷的慌。
幸好,子书隐作为东道主,打破了沉默,“大师兄此番进京,可还顺遂?”
时永年笑答道,“还好,本来还可再早些,只是路过玉溪山的时候,竟遇见山贼,倒是让我吃惊不小,这么多年还不曾有贼人敢劫我,因而也耽搁了些日子。”
子书隐一听,微挑了挑眉,似是也觉得新鲜,“果真胆子不小。如今的贼人越发猖狂了,赶明儿让秦论带兵去铲除,省得危害百姓。”
时永年还欲开口,却突然被月未晞打断,他目光看向溯衣说道,“大师兄,你替溯衣把把脉,看她这相思引的毒可有什么好药可以解了。”语气颇有些急切。
时永年瞧了溯衣一眼,又见子书隐的脸色因月未晞的话微变,稍愣了愣。子书隐感受到他的迟疑,点了点头,让开床沿边的位子坐到别处,他才上前诊脉。
心情因为时永年而略有些黯然,他们说话的时候她便一直闭眼假寐,此时也并未睁开。却猛然觉得搭在手腕上的手指力道紧了紧,溯衣疑惑的抬眼,时永年谦然的笑了下,用唇语对她说道,“七巧很好。”
溯衣何其聪慧,已知他的不得已,并非那般小心眼的人,郁结的心因那一笑而敞阔,也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把脉的时候,时永年的脸色微变,像是有何难以置信的事,沉声问道,“姑娘已然毒发过?”
子书隐和月未晞点了点头,溯衣看着他们肯定的态度却是万分疑惑。子书隐看见他的神色,开口解释,“我们为她输了真气,才有所缓解。”
溯衣震惊愈甚,不解的盯着他们。
月未晞安抚的朝她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子书隐却是继续望着时永年说道,“上回受了杖刑,晚间发作了一会。前日为箭所伤,又发作了一回。”那日晚上月未晞刚走到门口,便被匆忙而至的文清告知溯衣又毒发,两人便又合力救了她一回。
时永年的面色已如大雨将至时的黑沉,周围的一切连带着都黯淡起来,让人无法忽视,突然讥讽的开口,“你们倒真够怜香惜玉的。”
子书隐面上一僵,不自然的撇开眼去,月未晞的眸中痛楚之色泛滥开来。
时永年伸手于怀中取出一个沉香木盒,并未用珠宝装饰,只雕了许多繁复的花纹,很是好看。溯衣眼前一亮,他却已经放在她的枕畔,“这是能够缓解毒发的药,三日一粒,也够支撑些日子,若是想她还活命,就该速去寻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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