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溯衣才开口答道,“确实见到父亲。他,”顿了顿,终于接着说了下去,“对我说起了一些往事。”
太后幽幽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端着的茶盏,“哀家曾经也怨过,怨恨你母亲平白害我受这许多苦。后来日子一长,便也不怨了,这都是命吧!如若不是他们,哀家也遇不上先帝。那日又见着你父亲,着实震惊不小。不曾想,他竟老成那副模样。这几日,也想的明白,你是个好孩子,他们造的孽,与你无关。那些往事,都忘了吧,咱们还想以前一般。”
溯衣凝着她的眸子,那眼里满是岁月的沧桑沉淀,却又似乎依旧清澈如昔,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伸过手去握住她手,笑着说道,“您仍是太后,我仍是千丫头。没有往事。”
她也笑得安然慈爱,看着她的目光还是如最初的柔软。
又聊了许久,太后突然疑问道,“哀家记着你似乎是郑亲王举荐入宫的,你父亲何时与他有了这样的交情?哀家记得他是最讨厌官场的,为此当时没少挨骂。”
“郑亲王?父亲并无与他有过来往啊。”溯衣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自己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当日父亲只说她可以入宫,从未告诉她自己一个商贾之女为何能入宫。原来竟是因为郑亲王,可是像他那般的权贵,甚至连一丝交集也无,为何会举荐自己?
后来的谈话也都记得说了些什么,直到回到落心宫还一直沉寂在那个疑惑中,越想却越发不安。终于忍受不住,匆匆的写了封信,让人送往别宫。
然而,是日黄昏信差带回父亲的回信,溯衣却在看后,面色倏忽间煞白,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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