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的脸上顿时升腾起明媚的笑意，“谢谢你，溯衣。”声音因喜悦而有些颤抖，他笑望着她，突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我说过了，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溯衣眼睛赤红着，不管不顾的拼命否认着。

子书隐对她的否认置若罔闻，前近一步，凝着她怀中的月熠然，“对不起，朕不能信守诺言了。”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他是你的儿子，他那一点像你？他的眉眼，他的­性­子，都与月未晞十足的想象，你看不到吗？”溯衣把月熠然抱的近些，让他看清楚他的面容。

子书隐闻言细看，月熠然的面容线条柔和，漂亮的模样的确与月未晞有几分相像，心中一紧，想到仅有的几次见到月熠然时他彬彬有礼的模样，眉微蹙了下。

溯衣看着他突然暗淡下去的眼睛，知道他对自己的话已经有些相信，“如此，你还以为他是你的儿子吗？”开口的同时，心狠狠地抽痛了下。

却不曾想子书隐猛然抬头，眼中的笑意重又凝聚起来，“不，他是朕的儿子。别忘了，月未晞很像一个人。”逼近溯衣身边，夹在中间的月熠然喝完药恬然的睡着，小小的面容­精­致的让人想要捏一捏。

溯衣面­色­一白，“他是谁的孩子我最清楚。你出去！出去！”

子书隐伸手摸了摸月熠然光滑的脸蛋，却被溯衣警惕的抱着闪开，眉轻蹙了下，转身往外走去，拉开门的时候他的身子停顿了下，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窗边惊魂甫定的溯衣身边，“即便是这样，你还是想要逃离我？你宁愿呆着我们的孩子依附于另外一个男人，也不愿和我在一起？溯衣，你告诉我，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吗？”

溯衣的身子不知是因为窗户吹进的寒风，还是因为他的话，一个劲儿的颤抖着，他的背影消失良久之后，她还是那样紧紧地抱着月熠然愣在原地，直到无措的站在床边的若初怯怯的唤她，“娘亲——”

猛然回神，对他安抚地笑了笑，走过去将月熠然放在床上，“初儿，和弟弟一起先睡觉好不好？娘亲就在这里陪着你们。”

若初乖巧的点了点头，在溯衣整理床褥的时候自己伸手脱了身上的小衣服，钻进月熠然身边躺下。就在溯衣转身往一边的桌子走去的时候，他稚­嫩­的声音突然传来，“娘亲，白发叔叔不是坏人，他看起来好可怜。”

溯衣僵在原地，心被狠狠地震动了下，没有转身，她问道，“初儿为什么觉得他可怜？”

“他看着娘亲的是时候，让我觉得心里好痛，他自己肯定更痛。”稚­嫩­的声音有些沉抑，“娘亲，你喜欢爹爹吗？”

她依旧没有勇气转身，她突然不敢面对如此单纯的孩子问出的问题，连他也看出什么了吗？知道他看不到，她还是扯了扯嘴角，“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娘亲自然是喜欢爹爹的。”

“有初儿喜欢然儿那样喜欢吗？”顿了顿，他似是觉得说的不够清楚，“想要和他一辈子都不分开，看到他生病会很伤心很伤心。”

“是的。很喜欢，就像初儿喜欢弟弟，娘亲也一样喜欢爹爹。”

他突然笑了笑，“那就好，即便是然儿不是爹爹的孩子，娘亲也不会被白发叔叔抢走的，因为娘亲喜欢爹爹，像初儿喜欢然儿一样。”

心漏掉了半拍，她似是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对，缓缓地转过身去，他却已然睡着，清秀的脸上嘴角有一抹浅浅的笑。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