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璇说:“这孩子娇惯坏了,不听使唤了。”
大厅屋顶,有一个小孔,露出一双眼睛,正是白蕾。她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屋顶。
她紧紧地盯着龙飞。
老雕叫道:“不要放走了共军的探子!”
黄栌带来的5个贴身侍女守住门口,双枪齐射。
黄栌叫道:“不要伤着自己人!”
老鵰看清了黄栌,惊喜地叫道:“原来是黄小姐!我刚才没有认出来。”
黄栌冷笑道:“你好大的忘性。”
僧人甲和僧人乙利用台柱与老雕和老雕的随从周旋、打斗。
僧人甲一掌击毙一个土匪,施展“壁上挂画”功,接连踢中老雕的头部、背部。
老雕被踢得晕头转向。
僧人乙擎住大厅内一根柱子,一招“倒挂金钟”,一掌打翻一个土匪。
黄栌的一个贴身侍女,朝僧人乙开枪。
僧人乙左躲右闪,没有击中。
僧人乙一个飞跃,将头与那个女贼的头相撞,女贼倒地身亡。
黄栌叫道:“金钟罩!”
王璇在楼上看见,冷笑一声,弯腰拾起一小捆稻草,用烟头点燃了,扔给黄栌。
黄栌会意,高擎火把。
七哥从屋里包袱里抽出一支美式半自动步枪,朝正在壁上施展轻功的僧人甲射击……
僧人甲口喷鲜血,慢慢倒下,壮烈牺牲。他死时圆睁双目,怒视敌人。
僧人乙见势不妙,大吼一声,忽地蹿上屋顶,正撞见正在偷窥的白蕾,两个人搏斗起来。
龙飞躲在屋下的马棚里,见到这般情景,拾起一块石头,击中白蕾的左腿,白蕾从屋顶上滚落下来。
僧人乙跃下屋顶,正见龙飞牵来一匹白马。
龙飞说:“同志,快骑上!”
僧人乙问:“你为什么救我?”
龙飞说:“自己人,快走!”
僧人乙说:“我是四野剿匪部队的侦察员。”
龙飞说:“你快走吧!”
僧人乙驰马而去。
老雕、黄栌率领众土匪追去,白马已跑得无影无踪。
龙飞赶到后院,扶起摔昏的白蕾。
白蕾醒来,看到龙飞,嘴角浮出一丝苦笑,说道:“这石头打得可真够狠的。”
龙飞装做不解地问:“什么石头?”龙飞背起白蕾朝大厅走去。
在客栈的二楼王璇站在原地,看到眼前一切,微微冷笑。
老雕、黄栌等折了回来。
王璇说:“梅花三月开。”
老雕说:“飞雪迎春来。”
王璇说:“暗香闻不断。”
老雕说:“花落当可哀。”
暗语对上。
黄栌从兜里扯出绣有梅花的纱巾朝王璇抛去。
王璇轻轻接住,从头上取下梅花簪,投向黄栌。
黄栌用两指夹住,笑道:“白家三奶奶!”
王璇击掌笑道:“这位绣花女就是有名的黄家大小姐了。老七,快叫小蕾认姐姐。”
七哥左右环顾,正见龙飞背着白蕾走进大厅。
王璇问:“小蕾,怎么了?”
白蕾回答:“没事,摔了一下。”
龙飞把白蕾放到一个椅子上。
王璇指着黄栌,说:“小蕾,这就是黄司令的大女儿黄栌。”
白蕾露出笑容,说:“黄姐,花绣得不错呀。”
黄栌也微微一笑:“夸奖了。”
老雕问王璇:“王妈,货带来了吗?”
王璇小声地说:“我要亲手交给黄司令。”
黄栌说:“今夜暂且休息,明日一早上路。”
清晨,天蒙蒙亮,一行人行进在广西十万大山间。
老雕带着几个随从在前面带路开道。
黄栌与白蕾并肩而行,聊得热乎。
黄栌的三个女随从不离左右。
龙飞跟在王璇后面,七哥挑着担子走在后面。
龙飞警觉地注视着周围的地形。
山间果树纵横,巨石林立,杂草丛生,潮湿,神秘。
黄栌说:“小蕾,我还没有去过美国,美国很大吗?”
白蕾说:“大,大得很,车多人少,就好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你们好吗?”
黄栌一噘嘴:“好什么,我一直在重庆长大,雾都茫茫。”
白蕾说:“你爸爸,他好吗?”
黄栌说:“国民党兵败如山倒,共产党的军队节节进逼,如今把我爸爸赶进这里的一个穷山沟,要吃没吃,连武器弹药都供应不上,倒霉透了。他老人家长了一身的牛皮癣。”
白蕾说:“蒋总统不是很有信心吗?他说美国人很快要打过来,第七舰队已经开过来了,第三次世界大战要爆发了!”
黄栌苦笑道:“大概是一种宣传吧。”接着她用嘴朝后努了努,问:“那个挺帅的男人是你的男朋友?”
白蕾嫣然一笑,说:“不是,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一个游侠。”
黄栌问:“你二姐现在在哪儿?”
白蕾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连我大姐,我也好长时间没见了。”
黄栌笑着折了一枝野花,Сhā在鬓发上,说:“你真有福气,毕竟是在美国长大的。”
白蕾抹了一下额上的汗,问:“怎么还没到?”
黄栌说:“还早着呢!这里山套山,要不是跟共产党兜圈子,谁到这里来?”
白蕾说:“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叫黄妃。”
黄栌说:“她小,才5岁,在香港。我听说美国有好多海滨浴场都是祼泳,男男女女在一起都光ρi股,多难为情。”
白蕾说:“入乡随俗呗,人家是躺在海滩上的太阳浴,不许拍照。”
黄栌问:“你去过吗?”
白蕾说:“当然去过,都这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黄栌说:“小声点,别让别人听见。”
白蕾左右环顾,笑道:“反正周围都是你的随从。”
黄栌回头看见一个女随从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喝道:“离我们远点。”
那女随从退后了几步。
王璇汗津津地走了上来。
王璇问:“怎么还没到?看这天,八成要有暴雨。”
黄栌说:“王妈,您要累了,就歇一会儿。”
王璇问:“这附近有没有共产党的游击队?”
“现在哪里有游击队?要有就是侦察兵,有时也有咱们的逃兵或土匪。一路上多提防就是了,有我的保镖在,您尽管放心,他们都是神枪手。”
白蕾说:“昨天有个喂马的驼背家伙也不知哪里去了?”
黄栌说:“一看就知道是土匪。”
此时乌云压顶,霹雳一声,天下起倾盆大雨,一行人淋得精湿,个个如落汤鸡。
老雕在前面喊:“这儿有个山洞,大家避避雨。”
一行人鱼贯而入躲进一个山洞。
老雕抱来一堆树枝,用打火机点燃了,升起一堆篝火。
王璇问:“会不会把生人引来?”
老雕说:“没关系。”
七哥萎缩在洞口,一言不发。
黄栌从一个女随从手中接过一个包袱,抖开了,挂在中央。
黄栌说:“男左女右,大家把湿衣服烤一烤,不然一会儿该着凉了。”
老雕、龙飞、男随从们在左面,黄栌、白蕾等在右面,大家在火前烤着衣服。
雨,愈下愈大,夹杂道道闪电。洞外,白茫茫一片。
洞内篝火越烧越旺。山洞尽头有一低矮的夹道,黄栌爬进夹道,她尖叫一声。
老雕、龙飞赶了过去。
黄栌说:“你们看。”
原来里面还有一个小山洞,洞内横卧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赤身祼体。
老雕找来一个火把,白蕾也尾随进来。
白蕾惊叫道:“这不是昨夜我们住店那客店里的小夫妻吗?”
果然是那对小夫妻,两人圆睁双目,伸着血红的舌头,十分惨烈。
附近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衣物。
大家个个毛骨悚然。
老雕翻转他们的尸身,只见在他们的臀部各有一颗红痣。
老雕擎着火把,沉着地说:“这不是红痣,这是一个针孔,两个人都是被注射毒药死亡的。可是对手为什么要杀害他们呢?”
白蕾叫道:“你们看?”
大家沿着白蕾手指的方向,在壁上出现两个血字:pp
黄栌说:“这是梅花组织的英文缩写,是梅花组织的暗号,那么是谁杀害了这一对夫妻呢?”
黄栌望着白蕾,又望了望老雕。
王璇在一旁一声不吭。
老雕说:“此处不能久留。”一行人又回到大山洞内。
老雕带来的一个男随从走到山洞门口。
老雕问:“你要干什么?”
男随从说:“我去解个溲。”
一声沉闷的枪声,男随从栽了下去。
大家一惊。
王璇在一旁一身不吭。
老雕说:“此处不能久留。”
一行人又回到大山洞内。
山洞外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你们被包围了,机关枪准备。我们要扔手榴弹了,你们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王璇阴沉着脸,一动不动。
七哥拔出枪,要往外冲,被白蕾拦住。
黄栌拔出手枪,老老雕唰地拔出双枪,几个随从也拔枪在手。
众人一听,又是一惊,老雕望着王璇。
龙飞一动不动观察着这一切。
那个沙哑的声音有升起来:“要命的赶快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我要数十下,如果不交,就扔手榴弹了!一、二、三……。。”
老雕叫道:“你们是哪部分的?”
两个沙哑的声音回道:“什么哪部分的?我们是蒋委员长他爹!值钱的东西全扔出来,金戒指,金耳环,金条,金牙,银的也成;银元,钞票都行。是娘们,脱了裤头滚出来,长得太寒碜了就算了!”
洞内,龙飞摸出一把银元,又凑到白蕾身前,去解她的金项链。
白蕾嘟囔道:“这可是我爹送给我的。”
龙飞说:“顾不上了。”
龙飞解下白蕾的金项链,他又去摸白蕾的手提包,打开手提包,里面亮出一枚金色梅花徽章。
白蕾说:“这个不行。”
白蕾夺过手提包。
黄栌主动摘下金戒指,放到龙飞手里。
外面已数到“九”——
龙飞走出山洞。
山洞两侧各站着一个持枪的国民党逃兵,一老一少,老的手握一个手榴弹。两个人在雨中似落汤鸡。
老逃兵问:“谁叫你出来的?扔出来就行了。”
龙飞笑道:“都是贵重的东西,我怕扔坏了。”
老逃兵露出金牙,笑了,问:“什么贵重东西?”
他凑上前。
龙飞神秘地说:“有一颗佛舍利呢。”
龙飞旋风般卷到老逃兵身后,一把夺过手榴弹,在他脑袋上轻轻磕了一下,老逃兵软绵绵倒下了。
小逃兵慌里慌张朝龙飞开了一枪,打中了龙飞的左胳膊。
龙飞摇晃了一下,倒下了。
小逃兵尖叫着向山下窜去。
老雕等人冲出洞口。
老雕扬手一枪,正中小逃兵的后脑勺,小逃兵栽倒了。
白蕾上前扶起龙飞,柔声说:“多亏了你,伤在哪里?”
龙飞指指左胳膊。
白蕾迅速给他包扎伤口。
雨停了。
王璇看看天色,说:赶快赶路吧。
白蕾说:“他受伤了,他怎么办?”
老雕说:“我来背他,他是有功之臣。”
龙飞摇摇头,说:“不,我让七哥背。”
七哥听了一惊,转而说道:“好,我来背。”
王璇对七哥说:“一路上山陡路滑,你要多小心。”
七哥说:“王妈,您放心。”
七哥背起龙飞,他的担子由老雕的一个男随从挑上,一行人又赶路了。
天黑了下来。
龙飞被七哥背着,他觉得七哥的左胳膊十分不便。
王璇一直紧紧地跟随在七哥的身后。
白蕾仍旧与黄栌叙话。
黄栌左右看看无人,小声对白蕾说:“咱们梅花组织共有两张梅花图,一幅在南京紫金山总部,毁掉了;可是那一幅呢?我知道在哪里。”
白蕾说:“我不知道,组织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老雕走了过来。
老雕问:“王妈呢?”
白蕾说:“在后面。”
老雕对一个女随从说:“把王妈请过来,我有事找她商议。”
女随从来到王璇面前,说:“老雕先生请您过去。”
王璇不放心地看了看七哥和龙飞,随那个女随从往前面去了。
一行人拐弯。
龙飞见前面无人,故意攥住了七哥的左胳膊,只觉得硬硬的。
七哥猛地一怔。
龙飞的手枪抵住了七哥的后腰。
龙飞说:“不准动!动一动打死你。”
“你是?”
龙飞说:“美国远东情报局的,你的左胳膊是怎么回事?”
七哥支吾。
龙飞怒喝:“说。”
龙飞猛地捋开他的左衣袖,原来是假肢。
龙飞卸下假肢,里面是一包包毒品。
七哥惊愕。
龙飞问:“这些毒品运往哪里?”
七哥说:“交给黄司令,换军火。”
龙飞问:“那幅梅花图在哪里?”
七哥说:“我也不知道。”
“胡说!”
七哥说:“我真的不知道。”
七哥说:“我真的不知道。”
龙飞问:“是不是在王妈身上?”
七哥摇摇头,说:“我不清楚。”
龙飞一脚将七哥踢下崖去,他迅速来到草丛里,把假肢埋于地下。
七哥跳下去的一刹那,一声尖叫。
王璇、白蕾等匆匆赶来。
王璇问:“七哥呢?”
龙飞说:“他不小心跌落崖下。”
王璇怀疑地望着龙飞,白蕾迅速赶到崖头,朝下望去。
白蕾唉了一声。
王璇说:“赶快下去找。”
老雕、白蕾带着几个随从顺着山道往下走,终于在崖底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七哥。
七哥断断续续地说:“他是共产……党的探子……”
七哥断气了。
白蕾听了大吃一惊。
黄栌回忆着往事,眼泪簌簌而淌。如今新郎绿如意已死,那个神秘的算命先生也已归天,缅甸政府军和绿如意的部队也已撤去,总算恢复了安静,可是父亲的这封贺电和贺礼,又使她伤心不已;这场闹剧如何收场,具有极大讽刺意味的人生闹剧,使她惊悸不安。
这几天,书房平安无事,特训班的训练生活也走上正轨。
黄栌经过几天的休整,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也有心思梳妆打扮自己,这天上午她正在卧房内的梳妆台前精心化妆,多哥走了进来。
“教务长,不知哪里来的虫害,学员宿舍的花盆里的花木发生了虫灾。”
黄栌听了,连忙放下描眉笔,问:“虫灾厉害吗?”
“叶子都打了蔫儿,花瓣也出现黑斑。”
“这是一种什么虫害?”
“不清楚,可能是从泰国传来的。”多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黄栌站了起来,说:“好,把所有的花盆都聚集在操场,花盆砸碎,最后统一火焚,彻底消灭虫灾,不得蔓延。”
“是。”多哥退了出去。
按照军校规定,每个学员宿舍内部配置一个大花盆,栽植梅树,教学楼内每间教室和教员室内也都有梅树花盆。
多哥吩咐卫兵把几十个梅树花盆集中到操场上,然后用斧头把花盆砸碎。
多哥正砸着,忽然发现其中一个花盆内掉出一个小方匣子,仔细一看,是个微型发报机。他又惊又喜,慌忙抱着这个小方匣子闯进黄栌的房间报功。
“教务长,我发现了一个小型发报机!”他的刀疤脸上,笑纹顿开。
黄栌也怔住了。
军校内果然隐藏着敌特。
是中共特工的电台?还是苏联克格勃的电台?
黄栌问:“你能知道这个藏着电台的花盆来自哪个宿舍吗?”
多哥一摸后脑勺,“教务长,我要是知道,早就把那个间谍抓住了。这样花盆和梅树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很难分辨出是哪个房间的?”
黄栌把电台放在桌上,仔细端详了一番,觉得很像中共的电台。
她带着多哥来到操场,几个卫兵守卫在那里,远远地,有一些学员站在那里议论纷纷,其中就有安娜,苏菲和金炽。
黄栌看着这些被虫子咬的梅树和东倒西歪,破碎不堪的花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她思量了一会儿,有些惶惑。因为她感到周围的人都像看猴子一样盯住她看,好像在观赏一只走投无路被人戏弄的猴子。
她闻到一股呛人的气油味,多哥已经吩咐卫兵在这些碎花盆和虫害斑斑的梅树上浇了汽油,准备焚毁。
黄栌说:“先不要焚烧,我再想一想。”说完,她径直走回房间。
夜里,火光冲天,有人大喊:“着火了!”黄栌在梦中惊醒;多哥闯了进来,说:“教务长,操场上的花盆和梅树着了!不知道谁放的火?”
“啪”黄栌没有顾上穿衣裤,仅穿着一条肉色的内裤,从床上一跃而起,打了多哥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
“你们往上浇了那么多汽油,还不着火?!”
“肯定是有人纵火,焚毁罪证。”多哥一手捂着脸,喃喃地说。
火势没有殃及宿舍区和教学楼,一会儿就被扑灭了。
黄栌在风中瑟瑟发抖,站在一片废墟之中,看着黑幽幽的宿舍区。
“这些楼都他妈像鬼楼。”她暗暗骂道。
索拉凑过来对黄栌说:“教务长,别着急,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你想想,潜伏的敌特以前用电台发电报,跟上峰联系,内外呼应,有人指挥得当;如今这个电台被无意发现,没有了电台,就等于和上峰失掉了联系,失去了指挥中枢,他一定像困兽犹斗,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如今书房的宝贝还没有丢失,探宝人还没有找到宝贝……”
黄栌冷冷地问:“你怎么知道宝贝没丢?”
索拉小声说:“我是从您的神情看出来的。”
“你倒挺会看相。”
索拉笑了笑,说:“我学过中国相学,读过《易经》。水落石出,石头就会很快露出水面。”
索拉说得有道理,这几天苏朵的心情比较烦躁,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这个江苏无锡的姑娘,从公安学校毕业,早在3年前就正式成为中共特工,秘密接受中共第一神探龙飞的单线领导。她的真名叫胡玉娜,父母都是中共上海地下党员,母亲打入上海警备司令部任机要秘书。由于叛徒出卖,她的父亲在1947年被捕入狱,关押在上海龙华监狱。她的母亲在危急中紧急向华东野战军首长发送江防敌军重大军事部署调整的电报,结果被破译,撤退途中被捕。父母双双在解放前夕被秘密杀害。胡玉娜身为烈士子女,解放后在育才学校上学,由于酷爱特工生涯,为此做了大量准备,考取了公安学校,毕业后如愿以偿。龙飞深知位于金三角的梅花党特训班是培养梅花党骨干的重要基地,是培养敌特精英的摇篮,学员毕业后已分批奔赴世界各地,成为威胁社会主义阵营的定时炸弹。他一直考虑派一名优秀年轻特工打入这所军校,获取学员名单。正值彭黄张周反党集团事件发生,他觉得无锡籍的青年特工胡玉娜与这个反党集团成员的一个亲戚条件相仿,于是选中胡玉娜潜入金三角地区,去完成这一重要任务。
胡玉娜成功地成为梅花党特训班的学员,很快取得了特训班教务长的信任,并由于她学识渊博喜爱绘画书法与黄栌一拍即合。她很快熟悉了军校环境,并与教官索拉等人以及其他学员建立了友谊。军校内的人都愿意和这个秀美、才华横溢的中国江南才女来往,她没有过多是非,对人彬彬有礼,穿着典雅,业务精良,胡玉娜化名苏朵,她很快侦察到书房是神秘之地,很可能藏有名单;因为这个书房平时房门紧锁,无人问津,窗户紧闭,窗帘上布满尘土,窗户日夜遮严。
但是她几次问津,都不能如愿,而且几次险些落入魔掌,暴露身份。她机智地识破了桌上的小型摄像机打火机,成功地掉包。她在深夜烧毁了堆在操场上的窃听树。当黄栌等人怀疑台湾光武部队的骨干姚海弘,并将他关押时;她协助救出姚海弘,关掉电闸,暗中助他成功脱逃,扰乱敌人的视线。乱中添乱,大放烟雾弹,搞乱敌人阵脚。白蕾带来缅甸共产党重要联络官、叛徒多努,并准备把多努移交缅甸政府,缅共即将遭受重大损失。胡玉娜深知中共与缅共关系密切,便用宿舍中埋藏于花盆里的电台给北京发电,得到龙飞的指示后,她果断出击,置多努于死地。她多次躲过敌人的注意力,没有暴露自己,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赠送给黄栌的一块瑞士梅花手表,手表内藏有微型窃听器。胡玉娜的兜内有一个接受装置,是一个小匣子,只要扭动开关,就能听到黄栌的说话内容,距离在百米之内。这样她就能获取梅花党的许多重要机密,也能掌握黄栌的动态。
但是同时胡玉娜也感到,还有其他势力也在试图获取这两份名单,一份是梅花党金三角特务军校历届学员人名单,另一份是黄栌所具体负责的东南亚梅花党特工人名单。她猜测出舒拉很可能是苏联克格勃的特工,他的行为诡秘。胡玉娜一次夜里到书房实施行动,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很像是舒拉,一闪即逝。当她把这一情况向北京汇报时,很快收到回电;龙飞告知她,舒拉的真名叫尤金,是苏联克格勃远东分支的克格勃特工。
让胡玉娜没有想到的是,前来军校的那个算命先生也是间谍。当缅甸政府军参谋长在黄栌和緑如意的婚宴上醉酒,受到緑如意屈辱,当晚调来部队围打军校之时。当胡玉娜与舒拉守候在房上与缅甸政府军对峙时,那个俄罗斯小伙子舒拉想趁乱与她寻欢。她将计就计,正想趁机到书房盗取那两份人名单,于是假装答应了舒拉的要求。
当她和这个克格勃特工破窗进入书房后,忽然,外国文学书柜扭转了,露出一个人头,借着月光一瞧,正是那个算命先生;接着,只见算命先生摇晃了一下又消失了。
这时警报声尖利地响起来。
胡玉娜大喜过望,他终于发现了这个暗道。
梅花党的人名单很可能就藏在这个暗道内。
舒拉也有自己的算计,他顾不上这个偷情的绝好机缘,拉着胡玉娜破窗而出,飞奔而去……
上次刘吉祥从书房的房顶上跌落房内,也是胡玉娜做的手脚。当胡玉娜发现刘吉祥也在书房周围晃悠,对书房图谋不轨时,她在书房的房顶上做了手脚,去掉了一些砖瓦,让刘吉祥在夜半时从书房的房顶上掉下来,摔成休克。
胡玉娜一直把电台藏在宿舍里窗台上的花盆里,她觉得这是万无一失的好办法,可是没想到梅树闹灾军校收走花盆,暴露了花盆里的电台。如今她失去了电台,失去了与北京联络的唯一渠道,他就像跌进了万丈深渊,得不到龙飞的指示,他一时感到茫然,不知下一步究竟怎么办。
她心里非常清楚,书房里的暗|茓暴露,黄栌可能会很快将名单转移,那样要完成任务就很难了。
一想到这里,她忧心如焚。
这天晚上,她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怔怔发呆。忽然觉得窗户被推开,窗前有个人影一闪。她警觉地起床,发现地上有一个纸团。她打开揉碎的纸团,上面什么也没有。
这是谁扔进来的纸团呢?
她走出房门,来到外面,只有树叶簌簌作响,没有人迹。
远处传来学员打牌的吆喝声。
她又回到屋里,关好窗户,拉紧窗帘。
她在灯下沉吟良久,又想起那个纸团。
对,密写药水。
她在上谍报课时,学习使用密写药水,当时她曾悄悄带回半瓶密写药水,并把它藏在马桶后的储水桶中,她把它取了出来。用密写药水小心地在那团纸上涂抹着,一会儿,纸上出现了字迹:
玉娜:明天上午10时芒果街东侧太上老君道观后院道士墓见。龙飞
龙飞!这个名字让她激动,她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激动得热泪盈眶,不由自主,双手颤抖。
龙飞的字迹她非常熟悉。
这是龙飞的字迹,他临过北宋著名书法家米芾的碑帖,字体遒劲有力。
原来龙飞来到了金三角,他一定是得知电台暴露,北京和我失去了联系,因此尽快来到此地要和我取得联系。
她的眼眶迅速湿透,眼泪淌了下来。
在这几个月难熬的岁月里,她忍受了多少屈辱和痛苦,经受了多少考验和磨难。她多次冒着生命危险,潜入书房,险些中了黄栌和敌特的枪弹。她多次咬着牙忍着羞辱上性学课,和男学员当众表演性茭技巧,被传授五花八门的床上功夫。她深知黄栌热恋着她,如饥似渴想成为她的同性伙伴;为了得到她的信任,她终因难以拒绝,忍受她歇斯底里的身体折磨……
这一切她都挺过去了,在风风雨雨之中,她逐渐变得成熟和刚强。但是最让她不安的是,她还没有完成组织上交给她的重要任务。
这一夜,她难以入眠。第二天一早,她就起床,精心梳妆打扮,因为她就要见到老首长了。
她来到黄栌的办公室,向她告假,谎称右眼老跳,可能有灾,上午到附近的太上老君道观烧柱高香去灾,黄栌欣然准假。于是,胡玉娜身穿宝蓝色旗袍,脚穿一双白色高跟鞋,拎着小白包,袅袅娜娜地上街了。
胡玉娜穿过艺果街,来到一座道观,这就是当地有名的太上老君道观。
她见时间还早,就到太上老君像前,买了三柱香,点燃后,双手奉牵,来到太上老君像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把香Сhā入八卦炉中。
她穿过殿堂,来到后花园,后花园树木繁茂,鲜花争丽,竹影潇潇,藤萝纵横。她从右侧一个垂花门出去,便来到一片道士的墓地。只见一个云游老道,身穿褐色道裙,头戴道冠,腰里拴着一个老葫芦,正在一个道士墓前念念有词。
她走进这个老道,老道佝偻着,念过词,转过身来。他一派仙风道骨,络腮胡须,双目如电,面庞端正,红润泛光。
他就是老首长龙飞所扮。
她的眼睛湿润了。
龙飞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别太激动。
“道长,我有事相求……”她的声音带着颤音。
“姑娘有何事求我?”
“我已20岁,可是至今没有来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说到这里,胡玉娜的脸色绯红。
龙飞慢悠悠地说:“把你的右手伸过来,我来看看你的掌纹。”
胡玉娜伸过右手,龙飞右手攥住她的手,仔细观看她的手掌。
“姑娘,你的心事太重,长年火气攻身,积郁太深,需要疏通。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按照方子去做,一个月后肯定来红……”龙飞环顾四周,四外再无他人;他凑近胡玉娜小声说:“你的情况我已清楚,现在情况紧急,再不尽快行动,恐怕失去良机。在这关键时刻,你又失去电台……”。
“我没有完成任务……”说到这里,胡玉娜的眼圈有些泛红。
龙飞说:“你把书房的情况介绍一下。”
胡玉娜叙了一遍。
龙飞思考片刻,说:“书房内暗|茓已经暴露,不能漏掉书房里的任何细节,例如每一幅画,每一本书,甚至桌上摆的物品,笔筒、杯子、砚台、日历薄……”
胡玉娜牢牢地记着龙飞说的每一句话。
龙飞又说:“今天夜里你就必须行动,在危急时刻,会有一个头戴白头巾的人协助你,他是我们的人,记住,头戴白头巾。”
“我记住了。”
“完成任务后,你把名单交给那个头戴白头巾的人,如果你没有暴露,你就继续卧底,如果暴露了,你就设法冲出去,然后到这里和我会面。如果太上老君道观暴露了,3天后的晚上8点到仰光白象宫后花园的秋千架下和我接头,我带你返回祖国。”
这时,道士墓地的东面匝道上走来两个道士,龙飞赶快转换话题,“姑娘,用了我的方子,你就不用发愁了,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以后多子多福,可能是龙凤胎。”
胡玉娜站起来,说:“谢谢道长。”
龙飞说:“我是个云游道士,一生逍遥自在,无忧无虑,走遍天涯海角,不为名利所扰。”
胡玉娜朝他鞠了一躬,轻轻地离开了道士墓。
晚饭时,胡玉娜特意到书房周围转了一遭,没有发现异常动静。
她吃过饭,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兜里装的小匣子;她扭动了开关,小匣子里发出嘈杂的声音。
她把小匣子贴近耳朵,聆听着里面发出的声音:
是黄栌的声音,她好像已经烂醉,叫着:“我不行了!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多哥,今天晚上你陪我睡;绿如意那个王八蛋,他撇开我走了,我好孤独,好寂寞,每天只能抱着枕头睡觉,在这个热带雨林,他妈的,我受够了……”
多哥显然也喝醉了,他带着哭音说:“教务长,我哪儿敢哪,就是借我二百个脑袋,我也不敢……”
黄栌说:“你他妈喝那么多,足足喝了有一瓶白兰地,你还行吗?早就成缩头乌龟了吧?!哈哈……”
索拉也喝多了,她说:“教务长,你别跟他睡,他浑身土腥味,一拍后脊梁,光吐大土鳖。你跟我睡,我就像一个皮褥子,保险你舒服……”
黄栌说:“我跟你睡?!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猪模样!我哪里能跟猪睡?!我跟苏朵睡去!”
索拉说:“我知道你喜欢苏朵,那个小花骨朵,一掐一汪水;白藕,谁不捡嫩的摘?馒头,谁不挑热的拿。”
黄栌说:“我跟你没感觉,我跟苏朵有感觉。”
索拉哭丧着脸说:“不是,教务长,你还蒙在鼓里,苏朵这些天跟舒拉勾搭上了,两个人一天到晚嘀嘀咕咕……”
黄栌说:“舒拉?我还嫌这头北极熊胳肢窝臭呢,能熏我一个跟头。”
多哥说:“教务长,那天晚上缅甸政府军那个混小子开着装甲车来,包围了咱们军校,舒拉和苏朵两个人磨磨蹭蹭,在房上你压我,我蹭你,一会儿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肯定是干那个事去了!”
黄栌说:“你们别提这些好不好?我心烦。我就喜欢苏朵,她未来能当特工之花,梅花女皇,你们信不信……”
索拉说:“我信,我信。”
多哥说:“打死我,我也不信!我困了,我回去睡觉去了……”
黄栌说:“今儿个晚上,谁也不许走!都在我屋里睡,咱们也尝试一下共产共妻……”
一忽儿,只听到呼呼的鼾声。
胡玉娜这边真真切切地听着,心里一阵高兴。
她想:如果黄栌、索拉、多哥这几个人喝得酩酊大醉,呼呼睡去,正是我下手的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想到这里,胡玉娜信心十足,取出手枪,擦了又擦,塞在腰间,拿了手电筒,出了房门,朝后院书房摸来。
她来到书房西侧,先爬上房,沿着房脊朝书房摸去。
她回头瞅瞅,没有一人。
她思忖:那个接应我的人究竟是谁呢?
皎月当空,洒下一片温柔的清辉;军校里一片沉寂,静得有些异常。奇怪的是,今夜没有风,树不动,花不摇。
胡玉娜来到书房的屋顶,打开房脊的一扇小门,钻了进去,然后扭动吊灯的开关,顺着吊灯滑了下去。
书房内静悄悄的,警报没有响。
她想:警报没有响,是不是接应她的人弄断了电线。
她扭亮手电筒,四周照了照,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于是大着胆子来到外国文学柜前,她在柜子周围摸索一番,终于在第三层里摸到一个开关。她扭动开关,书柜开始旋转,露出了一个洞,仅可一人钻入。
她钻入墙洞,下面有个地道,她打着手电筒,顺着台阶进入一个暗室。
暗室内有个双人床,旁边有个床头柜,对面是个衣柜。
她仔细搜索着,尽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来到书柜前,打开了书柜。
柜内是黄栌平时穿的各色旗袍,玫瑰色、洋红色、宝蓝色、墨绿色、米黄|色……五彩缤纷,每件旗袍上都有梅花的图案。
衣柜内上面悬挂的一件小物件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是黄护用过的月经带,是一个半尺长,十厘米宽的小布带,粉红色,饰有金黄|色梅花图案,两头有一根布带绳子。
胡玉娜因为至今没有月经,因此她没有用过这种月经带,也没有见过此物;她觉得这个小玩意十分稀罕,于是把它拿在手里。她忽然觉得这个小带子沉甸甸的,好像带内有什么东西,于是她撕开了这条小带子,带子里有一块折叠的布,白布上有清晰的字迹,只见写道:
梅花党金三角特训班历届学员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写了有一百多个人名。
胡玉娜又惊又喜,赶快把这个小带子揣进兜里,然后迅速离开暗室,爬了上来。
书房内还是没有动静。
胡玉娜思忖:黄栌一伙一定是喝得大醉,正在梦乡遨游呢。
她想再找那一份名单,即东南亚梅花党特工人名单。
这时,只见房上有个人影一闪,有人唤道:“玉娜同志,快上来!”
她抬头一望,正见一个老年男人头戴白毛巾正在招呼她。
头戴白毛巾!
她想起白天上午在太上老君道观道士墓龙飞对她讲的话。
她攀住吊灯爬了上来,正见那人半跪在房脊上,背朝着她,一手持枪,警觉地注视着四周。
“名单拿到了吗?”他问。
“拿到了。”她回答。
“龙飞同志让你交给我。”
“好。”她从兜里取出那个小布带递给他;他接过小布带,迅速放入自己兜内。
胡玉娜说:“还有那个名单呢?”
来人说:“我已在书房桌上的砚台里找到了,那张图就藏在砚台上的李白醉酒造型的酒坛里。”
胡玉娜激动地说:“太好了,今天晚上真是太顺利了!”
这时,军校里探照灯雪白的光柱朝她们射来。
传来黄栌的声音:“你们被包围了:快投降吧!”
胡玉娜听了,呆若木鸡。
那个男人把她按倒在房顶上。
这时,枪声大作,子弹“嗖嗖”地飞过来。
书房的周围出现了全副武装的卫兵。
双方激烈对射。
来人对胡玉娜说:“看来我们中了敌人的圈套。”
原来黄栌在洗浴时忘记摘手表了,手表侵了水不转了。她去修表,发现了小型窃听器,恍然大悟。于是将计就计,演出了一场她和多哥、索拉佯醉的情形,然后在书房周围布置了伏兵。
枪声愈来愈烈,子弹打中了胡玉娜的胸部。她摇晃了一下,艰难地对来人说:“你快撤,我来掩护!”
来人说:“我们一起撤!”
胡玉娜摇摇头,说:“我,恐怕不行了,我掩护你撤。你一定要把名单交给龙飞,完成任务!”来人爬近胡玉娜,扶起重伤的她。
这时,胡玉娜才看清来人的真实面目,原来他是军校的厨师南振奋
“南师傅,原来是你?!你是我们的同志!——这太好了——”
原来南振奋是龙飞的妻子南云的叔叔,是南振发的弟弟,1948年打入国民党军队当厨师,随军撤退到缅甸。由于他做得一手好菜,又混入梅花党特务军校。
南振奋说:“胡玉娜同志,我背你走吧——”
胡玉娜吃力地推开他,这时,多哥带着几个卫兵已经从房屋的西侧沿着房顶冲了过来。
多哥叫道:“捉活的!”
胡玉娜扭过身,瞄准了多哥,开了一枪;多哥摇晃着摔下了房。
胡玉娜几乎晕厥,她挣扎着对南振奋说:“见到龙飞,你告诉他,我很崇拜他,也很喜欢他——”说到这里,她苍白的脸上付出了血色。
“你还要告诉他,让他每年清明到我父母的坟头上烧点纸,帮我尽一点孝心——”她猛地一推南振奋,把他从房上往后推了下去——
胡玉娜一手持枪射击,一手捂着伤口,对房下喊道:“黄栌,我就是苏朵!我就是中共卧底的特工!”
正在指挥卫兵和学员强攻的黄栌听见了,怔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臆想中的“同性恋伙伴”,那个文静典雅、博学多才的少女竟是女共党。
她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说:“苏朵,你怎么会是盗我梅花图的女共党!你那么出色,是未来的特工公主,你投降吧,我会向父亲替你求情的。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还年轻,今后前途远大!”
胡玉娜想拖延时间,让南振奋跑的远一点。她说:“蒋介石的统治已经崩溃,他如今孤守空岛;中国共产党代表的是正义的事业,建国10年来建设事业突飞猛进,你在这个热带雨林,空守着几间小房子,给老蒋卖什么命?!还是放下武器,投向祖国大陆,寻求光明吧!”
黄栌说:“苏朵,你受共产党的毒太深了!你的那个亲戚不就是被毛泽东整惨了?”
胡玉娜哈哈大笑,“我根本不是什么彭黄张周反党集团成员的亲戚,我叫胡玉娜,是中共特工人员,我的上级叫龙飞!”
黄栌听了,大惊失色,指挥下属一起开枪。
胡玉娜顽强地与之对射。
又一颗子弹射中了胡玉娜的左臂。
她不想让自己活着落在敌人手里,生怕自己忍受不住敌人残酷的各种刑罚,做出对不起自己信仰的行为,她终于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头部——
呯,枪声响了。
她倒在血泊之中——
晨曦微露,金三角的热带雨林里,匆匆走着两个人,默默无语,只有小溪淙淙的流水声。这水声混杂着他们的泪水,仿佛淌进了他们的胸膛,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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