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姚海弘的囚室在小白房子的西侧尽头,这是一间水牢,姚海弘被锁在水牢的铁柱上,他的身体浸泡在一米深的水里。
囚室的卫兵被击昏,姚海弘的同伙取走卫兵身上的钥匙,开了水牢的门,又开了水牢里锁链的锁。
深夜1时30分钟左右,军校的电闸被人拉了,一片漆黑,由于电网失去效能,姚海弘是蹬着梯子越墙而跑的,围墙上岗楼的哨兵被一支飞镖击中了后背。
“他身上有伤,不一定跑远,快带军犬去追!”黄栌向多哥下达了命令。
多哥说:“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你要亲自去,增加搜索的部队。我在这里调查,看有没有可疑的线索。”
绿如意说:“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书房里的盗贼,用不用调我的部队?”
黄栌哼了一声,“我的部门虽然人少,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受过特种训练,你的老兵,一个个老眼昏花,吸毒上瘾,都成了鸦片鬼了。”
绿如意不服气地说:“姜还是老了辣。我这些老兵,个个都是老兵油子,一个顶十个!”
“算了吧。”黄栌瞪了绿如意一眼,上前与刚刚跑来的索拉教官打招呼。
正当黄栌等热火急火燎的追捕姚海弘时,金炽却利用这个空隙约苏菲到他的房间幽会,由于姚海弘的出逃,军校里乱成一团,学员的上课训练暂停一天,而且军校规定今天一天谁也不要出军校的大门。
金炽和苏菲在床上疯狂了足有一个多小时,云收雨散,两人就像两尾泛黑的鳗鱼萎缩在床上,窗帘拉得看不到一条缝,两个人赤祼无遗。
苏菲盯着金炽的眼睛:“你是不是在例行公事?”
金炽的眼睛闪烁着真诚的光辉,“不,我是真心爱你的,我有强烈的感觉,你还看不出来吗?”
“看不清,我总是生活在云里雾里,我连自己也看不清。原谅我,我在雅加达上中学时,爱上了一个小男生,他也像你这样疯狂,也说过和你说的同类的话,我完全陷进去了,好像一下子掉进了爱情的深渊,永远无底,深不可测,我在下面飘啊,飘啊,好像就像在腾飞,像鸟儿一样在欢快地飞翔,以致兴奋得睡不着觉……可是后来快毕业时,我彻底地绝望了。他的父母在美国做大生意,安排他到美国留学,替他找到了未婚妻,一个漂亮的金发女郎。他跟我分手了,一个炎炎之夏,可是我的心冷得发抖,他说,没有办法,我的爱转移了,小菲,我会永远记住你!永远记住咱们3年的同窗生活,刻骨铭心,你的爱,将照亮我今后人生的道路……”
说到这里,苏菲的热泪涌了出来。
金炽连忙从卫生间里找来毛巾,给她轻轻拭泪。
“人生就是这样残酷!女人是梨,外甜内酸,男人滋滋有味地吃,吃到最后,连心也丢了。男人是洋葱,需要一层一层地剥,剥到最后,才能看到心。”苏菲任凭泪水哗哗地流,淌到了枕巾上,湿了一片。
金炽看到她瘦小黝黑的胴体,感慨万千。
“小菲,好女人温情似水,让男人感受母亲的温暖;好女人风情万种,让男人感受烟花的风流;好女人善解人意,令男人如沐红颜知己;妇人弱心不弱智,给男人做英雄的机会。”
苏菲叹了一口气,说:“好男人是坚实的大地,让女人可以快活的栖息;好男人是挺拔的大树,让女人可以温馨的依靠;好男人是巍峨的高山,让女人叹为观止望为仰止;好男人是一座坚固的城堡,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担惊受怕,受人欺负!人生有性别的差异,倘若男人活了一辈子都不会做男人;女人活了一辈子还不知做女人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白来这世上一遭!”
金炽感动地说:“说的好。小菲,虽然你不是那种绝色女人,但是你是一种大智慧的女人,你对人生的透彻和深邃深深地打动了我,让我在走投无路之中寻找到一种慰藉,一种知己般的情绪,一片生机盎然绿翠萋萋的彼岸,认识你,是我的福份。”
苏菲依偎着他,“金炽,等我们结束学业,奔赴新的战场,完成使命,我们寻觅一个和平绿色的港湾,快活地结合在一起。”
金炽的眼里泛出清澈的光辉,“对,我们想法搞到大批的金钱,去过一种真正自由的生活!你不能事事顺利,但可以事事尽力;你不能预知明天,但可以把握今天;你不能驾驭别人,但可以掌握自己;你不能卜算天使何时降临,但对一见钟情决不能放过共涉爱河;你不能延长生命的长度,但可以延伸生命的宽度。”
苏菲似乎在自言自语,“绿色的港湾在什么地方呢?法国的巴黎、瑞士的都森,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印度的孟买、土耳其的君士坦丁堡、加拿大的渥太华、澳大利亚的昆士兰,不,在阿根廷的布宣诺斯艾利斯!”
金炽也兴奋地说:“对,布宣诺斯艾利斯!绿色的港湾,绿草萋萋,白云如絮,忙时井然,闲时自然,顺多偶然,逆多必然,得之淡然,失去坦然,褒则常然,贬则泰然,悟通八然,此生悠然。”
金炽一跃而起,拿起桌上的威士忌酒,倒满两只高脚杯,“来,小菲,为了我们今后的幸福生活,来,干一杯!”
苏菲也一跃而起,抄过酒杯。
“来,干杯!”
“干杯!”
两只高脚杯澎的一声碰在一起,两个人一饮而尽。
金炽说:“穿上衣服吧,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敲门,还是小心点好。”
苏菲小声嘟囔着:“那个黄栌她忙着抓人,顾不上那么多。不过,她们整天围着书房干什么?是不是书房里有什么宝贝?金炽,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金炽听了一怔,“我,我为什么要参与进去?书房,神秘的书房,黄栌一天到晚锁着,她也不进去读书,这其中一定有名堂,说不定里面藏着宝贝。这种老房子一般都有夹壁墙或者暗道。”
“对了,有一次我看到一个女人从房上下来……”
“从房上下来?!”金炽听了一怔。
“对,不是书房的房上,而是连着书房的最西头的房子。”
“最西头的房子?”
苏菲点点头。
“什么时候?”
“前几天晚上,很晚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那天我受到索拉教官的羞辱和训斥,心里不痛快,夜里失眠了,于是一个人穿好衣服到外面透透风,来到后院,走到西头时,正见房上有个人,我吓了一跳;只见那个人轻轻从房上跳下来,好像很有功夫。看那身影,是个年轻的女人……”
“年轻的女人?”
苏菲肯定地点点头。
“对,是个女人,身段挺灵活。”
“是谁?”
“那个身影一晃就不见了,我没有看清楚。”
金炽思索着,“会是谁呢?她上房干什么?三更半夜……”
金炽眼睛一亮,“她一定是上书房了,书房里有宝贝,她是探宝人!”
苏菲听了,点点头,“对,因为西头这几间房放的是咱们训练的器械,东头连着书房……”
“这个年轻的女人到底是谁呢?不会是外面来的人吧?”
“我想不会,我追了几步,没有追上,我怕碰见巡逻队,于是赶快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没有报告黄教务长吗?”
“没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报告她,她该问我,半夜三更到后院干什么去了?你说我怎么回答?我好好的,往污水里跳干什么,我傻呀。我觉得那个女人像苏朵,那个从大陆来的女孩。”
“像苏朵?”金炽睁大了眼睛。
苏菲点点头,“身材挺像她。”
金炽搔着后脑门,“可是她看起来文文雅雅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后来我悄悄来到苏朵的房间前,趴在门前听了听,里面好像有动静。”
“什么动静?”
“苏朵在做梦,在说梦话。”
“听清她说什么了吗?”
“她说,你们杀人不见血,也太缺德了!金炽,你说,如果我看到的那个人是苏朵,她也不能回屋这么快呀?这简直不可思议!”
“小菲,你快穿衣服吧,咱们还是早下手为强,防备点好。”
这时,金炽已穿好衣服。
苏菲刚拿好衣服,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金炽示意苏菲收拾好床铺,然后金炽去开门。
门开了,原来是俄罗斯学员舒拉。
舒拉荣光焕发,穿着一件海魂衫,下身穿一条制服裤,皮鞋擦得锃亮,泛着光泽。
“苏菲也在。”舒拉想往后退。
“进来吧,舒拉,没关系,都是同学。”
舒拉尴尬地笑了笑,进屋来,在金炽示意的座位上坐下来,金炽坐在床头,苏菲坐在舒拉的对面。
舒拉说:“闲的没事,一不训练,身体反而觉得不太舒服,刚才我和安娜打了一会儿乒乓球。”
“安娜怎么没到这里来?”
舒拉回答:“安娜一般不愿到男生宿舍来。”
苏菲讽刺说:“她大概又到索拉教官那里去了。”
安娜和索拉的同性恋传闻,众人皆知。
舒拉笑了笑,接过金炽递过来的一杯刚刚沏好的普洱茶。
金炽说:“这是云南一棵老普洱树上摘的茶叶,非常正宗,味道醇厚,你尝尝。”
舒拉尝了一口,说:“味道苦。”
金炽说:“慢慢品,苦中有甜。”
舒拉的汉语说得很好,他小时候就随着苏联专家的叔叔来过北京,他在中俄边境上居住,平时接触不少汉人,汉文能写,汉语说得比较流利。
舒拉有些坐立不安,表情局促。
金炽说:“舒拉,你怎么心事重重?”
舒拉对金炽说:“你们完事了吗?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金炽和苏菲的热恋,军校里早有传闻,这是公开的秘密。但是苏菲听了舒拉的问话,还是羞红了脸,好在她的皮肤黝黑,红晕也被黑色遮掩了。
金炽说:“我们是老夫老妻了,不在意那些情意缠绵。”
苏菲说:“舒拉,我们欢迎你来。”
舒拉说:“西方的习惯跟东方不同,东方的女人跟男人有了性关系,就有一种归属感,好像这个女人就是这个男人的一份财产了。西方女人不同,她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享受这种性生活,她把它作为一种享受。西方的大学放暑假,男女同学结伴去度假,女学生的母亲会把一包避孕工具塞到女儿的挎包里,共度性生活是寻常事,只不过别怀孕就行了,怀孕是一件麻烦事。”
金炽说:舒拉,你说的有道理。这就是东西方文化的不同,中国远在春秋战国时期,社会的动荡和纷乱,消弱了对性的控制,但随着西汉大一统帝国的建立和发展,随着孔子儒学独尊地位的确立和巩固,中国社会对性的控制才真正实现。无赖出身的刘邦本来看不起儒生,当他看到儒家的代表人物叔孙通凭借礼教把一个乱无纲纪的朝廷整顿得井井有条时,他的态度变了,在秦始皇时代惶恐不安的儒生终于在汉武帝时期找到了用武之地。董仲舒的废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终于被朝廷采纳,儒家一生主张的各种礼教,包括关于性和婚姻的礼教,便逐渐延伸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东汉时期著名的史学家班昭,是班彪之女,她的专著《女戒》,全书仅有两千多字,宣扬三从四德,书的主旨是‘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不可以违也;行违神祗,天则罚之。’意思是丈夫就是妻子的天,天是不可违抗的,也无法逃避,唯一的办法就是服从丈夫。班昭在重申《礼记》中提出的妇女‘三从’原则,又提出‘四德’,即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以三从四德为核心的封建礼教,在近两千年的历史中,不知扼杀多少中国妇女!它已经从根本上取消了中国女人独立的人格地位,《白虎通》中说,‘妇者服也,以礼屈从。’以义训,妇从女从帚,是拿着扫帚打扫卫生的女人。使女人在理论上和实践中都沦为男人的奴隶。可是历代的统治者们却过着奢侈淫欲的生活,晋武帝司马炎宫中姬妾多达一万余人,他每晚都拿不定主意在哪里过夜,只好坐在羊拉的车上,任凭羊拉到什么地方,他就睡在什么地方。那些聪明的姬妾就用盐汁洒在自己居住的房前灌木丛中和草地上,引羊驻足。汉末北海太守孔融曾明确提出性的享乐性质,他认为孩子不过是父母Xing爱欢乐的产物,父母对孩子并没有什么缔造之恩,孩子对父母也没有什么必报之德。孩子与父母之间是一种自然的亲情关系,男女之间追求Xing爱是主要的,生孩子不过是Xing爱的附属品。在他看来,结婚与喝酒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有人把中国的魏晋称作东方的文艺复兴时代,因为它的主调是人性的觉醒,遗憾的是中国的文艺复兴,并没有带来更彻底的思想革命和辉煌的技术革命,而是昙花一现地停留在气度、文采和潇洒的表面,其结果人既没有彻底觉醒,性也没有彻底抒发。
苏菲说:“据说中国的后赵皇帝石虎在位期间,到处搜集美女,一次就搜集3万多人,兵丁挨家挨户搜捕美女,抗拒者当场处决。前秦皇帝符生,瞎了左眼,他命令宫女与其他男人性茭,自己率领群臣在一旁观看,还命令宫女与山羊性茭。刘宋皇帝刘子业把所有王妃、公主召到皇宫,命令他的手下轮流奸淫她们,他在旁边观看。他还让宫女们脱得一丝不挂,在宫院中祼奔游戏。”
金炽说:“这些属于施虐狂,中国历代只允许男人休妻,到南北朝时期才有离婚之说,唐朝不仅在士大夫之中,在民间也多有离婚现象。唐代被明代戏剧家汤显祖称为有情之天下,人情、性情和爱情发挥极致,Xing爱是人情之极致,唐代是古代中华民族辉煌的年代,社会的性强制体现出更多的人情味。唐玄宗李隆基虽然通过巧妙的手段霸占了自己儿子寿王的妃子杨玉环,但两个人确是情感真挚,成为千古的爱情悲剧。唐代的女皇武则天拥有的面首张宗昌、张易之等人,虽然比起男性皇帝占有宫妃是小巫见大巫,但她彻底颠倒了男尊女卑的社会秩序,公开地使男性成为自己欺辱和玩弄的对象。”
苏菲说:“我听说唐代的娼妓业也很繁盛,长安、扬州、杭州、成都等都是纸醉金迷、依香偎玉的场所,文人也不乏风流韵事,散发着一种开放、进取、自信的时代气息,唐代是一个大胆吸取外来文化而又善于消化吸收的朝代,充溢着‘金屋妆成娇待夜,玉楼宴罢醉和春’的娇媚风情。敦煌壁画中那些美丽动人的祼体飞天,就是中国艺术中美与性的结晶,宋帝国一建立就是呈现高度疲惫的神态,它不像唐王朝生龙活虎般使地动山摇,可一进入宋朝,便觉得惶惶不可终日,不堪一击。一种虚弱、卑琐、狡诈、不自信的情绪和氛围弥漫开来,最终导致宋理学出现,使中国的性控制在北宋晚期开始了一个惊人的转折。”
金炽说:“说得对,词人柳永所唱:‘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旧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凭偎红依翠,风流事,平生畅。青青都一饷。恳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本来宋代明令禁止官吏狎妓,但是根本难以实施。从皇帝到宰臣,以至下层小吏,宋代的治游之风甚于唐代。连北京一些著名文人欧阳修、范仲淹、苏东坡、黄庭坚等都与美妓有颇多风流史,并且写出不少充满艳情的诗词。宋徽宗赵佶喜爱名妓李师师,他突临东京妓院,正巧名士周邦彦也在狎妓,只得匿于床下。周邦彦把宋徽宗和李师师的风流韵事写成《少年游》词歌唱,触怒了宋徽宗;周邦彦差一点被放逐。这时,程颐、程颢,朱熹等人为代表的理学出现,把女人的贞操提到最严厉的程度,主张女人‘从一而终’,程颐提出‘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婚前贞操、婚后妇道等问题严峻。明代城市经济的进一步繁荣,不可遏制地孕育着新文明的机因,这种机因又巧妙地作用着思想、文化和艺术,开始与儒家礼教的殊死抗争。透过文学名著‘三言’、‘两拍’、《金瓶梅》等,可以看出世风的开放,婚前的密约偷情,婚后的红杏出墙,孀妇的妩媚风流,僧尼的情场惯战,至于青楼狎妓、酒肆调情,更是举不胜举。房中术公开问世,春宫画应运而生。清朝建立后,后宫制度进行重大变革,它结束了自秦汉以来最残忍庞大的后宫制度,嫔妃不过10人左右,宫女和宦官大大减少,宫廷开支大幅度下降。《聊斋志异》的作者蒲松龄把Xing爱上升到凄美的高度,从浪漫主义的角度宣扬反礼教的精神,书中虽有Xing爱描述,但文笔洗烁雅致,所表现的男女Xing爱充满美感。以《肉蒲团》为代表的另一类小说,如《灯草和尚》、梧桐影》、《海华传》等,其作品所叙不出房帏,笔墨专乎枕席,反映出礼教压迫下的病态土壤。”
舒拉称赞说:“金先生,你真是博学多才,我真是佩服你。”
金炽笑道:“要不然怎么被打成右派呢,在大陆,越是有才学,越是右派,知识越多越反动。”
苏菲说:“金炽,你对男女关系还真是有研究。”
金炽微笑着说:“人类最基本的关系就是男女关系,由于封建专制,儒教盛行,男女关系颠倒了。”
苏菲说:“金炽,我问你,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说的是人,不论男女。”
金炽想了想,说:“家人想你,朋友念你,异性慕你。”
苏菲又问:“荣誉的最高境界呢?”
金炽说:“你已远离江湖,江湖还在传说你。”
“喝酒的最高境界呢?”
“你还知道他是谁,他已不认识你。”
“生命的最高境界呢?”
“哭着来,笑着走。”
“交友的最高境界呢?”
金炽回答:“久不联系,常在心中;朋友无须想起,因为不曾忘记。”
舒拉问:“特工的最高境界呢?”
苏菲抢着回答:“这个我知道,梅花落了,暗香犹在。一只绣花鞋破了,奔走如飞!”
金炽笑道:“回答精彩。”
这时,有人敲门。
金炽有些紧张,苏菲躲进了卫生间,舒拉走过去开门。
苏朵出现在门口,她梳着乌黑的短发。
“你们还不各回各的房间,多哥带人回来了,姚海弘没有抓住,教务长正发脾气呢!”她说完,便消失在过道里。
多哥带着两条军犬和十几个卫兵神情沮丧地回来了,他们的身上溅满泥点;一条军犬跑瘸了腿,腿上缠着纱布。
“他能逃到哪里呢?真是见了鬼了!”黄栌咆哮如雷,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绿如意劝道:“肯定有内应,谁击昏了看守?谁拉了电闸?又是谁放他逃走的?”
多哥见黄栌的脸色比菜叶色还要难看,劝道:“好在书房里的宝贝没有丢失。教务长,不要太着急了。”
黄栌带着多哥又来到书房仔细检查,在古典文学书柜前的地上发现了一根头发。黄栌如获至宝,立即用镊子把这根头发夹到一个小盘子上,她让多哥赶快去化验。
多哥走后,黄栌把书房门锁上,又把书房内的窗帘挂严,于是来到古典文学柜前,她用兜里的钥匙把书柜的门打开,拣出《金瓶梅》、《玉蒲团》、《灯草和尚》等书籍。她轻轻地按了一下设在书柜柜板上的一个按钮,书柜轻轻移动,露出一个夹壁墙。黄栌钻了进去,顺着石阶,进入一间有十多平方米的暗|茓。这是一间布置典雅的卧室,屋角有一张豪华的席梦思软床,被褥整齐;床的对面是一排组合衣柜,床的一侧是张写字台,台上有一个小镜框,框内是黄栌身穿军装的风景照,背景是南京的紫金山,风景绚烂,红枫如炬。写字台上有一个风扇,还摆放着墨水瓶、纸张、笔筒等物。屋角放着一个女人用的便桶,是上海居民常用的那种便桶。床头柜上有一个维纳斯女神图案铜像的蜡烛台,台上Сhā有5根粗粗的白蜡。
黄栌匆忙来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只见里面挂有一排排的衣物,是四季穿的衣物,多是各色旗袍,也有女人穿用的内裤、丝袜、月经带等,衣柜一角摆有几双高跟鞋、绣花鞋和拖鞋。
黄栌仔细注视着这些用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黄栌收拾停当走出书房时,正见多哥匆匆而来。
“教务长,头发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结果如何?”黄栌急切地问。
“是女性,血型是ab型。”
“什么?”黄栌听了大吃一惊。
多哥还要说话,黄栌打断了他的话头说:“到我的办公室说。”
黄栌和多哥来到教务长办公室时,绿如意正坐在藤椅上悠然自得地吸着雪茄。
黄栌把门关紧,对绿如意说:“你这烟鬼,我这屋可是无烟室,我讨厌这种古巴雪茄!”
绿如意赶紧掐灭了雪茄。
多哥又把刚才说的话对绿如意重复了一遍,他疑惑的说:“姚海弘可是男人啊,怎么又出现了女人呢?咱们不会搞错吧?”
黄栌说:“姚海弘如果不是盗贼,他为什么要逃跑呢?”
绿如意说:“这种头发鉴定准不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