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仪苦笑了一声,这时一个比他小一点的男孩子跑了过来道:“我大哥让我请你到住处去呢!”郭子仪问道:“你大哥?你大哥是谁?”那男孩道:“就是刚才你把他举在头上的那个人啊,他是我们的头儿。”郭子仪这才明白,心想:看来他还讲信誉嘛。
郭子仪跟着那男孩穿过几条街道,朝他说的住处走去,这里是一片居民区,虽不豪华,却也整齐,李虎山等人就居住在这里。
李虎山居住的地方本是一个孤寡老太太的家,老太太有一院落,丈夫早逝,一个儿子从军战死于塞外,李虎山本是孤儿,后来从陇西到了长安,居住在这里后,就承担起了照顾老太太的生活。别看李虎山是个盗贼,但对老太太却很孝敬,后来干脆就认了这个老太太做了义母,孤独得子,老太太很是高兴,李虎山孝敬,她也把自己的爱倾付于李虎山身上。
郭子仪跟着那男孩到了这里,此时的李虎山也返回家,买了酒菜等着郭子仪。见郭子仪到来,李虎山双手抱拳喜悦地道:“兄台能到寒舍,感激、感激!”郭子仪也回礼道:“这叫不打不相识,大哥如此盛情,为弟岂能不来?”李虎山一笑道:“惭愧、惭愧!”郭子仪也笑道:“刚才出手过重,还望兄台见谅!”李虎山也笑道:“那里、那里。”
二人寒暄谦让着,老太太走了进来道:“孩子啊,你们喝酒聊着,我给你们做饭去。”郭子仪急忙给老太太行礼道:“婆婆,子仪给您添麻烦了!”老太太微笑道:“看你说的,孩子啊,我不打扰你们聊天了,你们先聊,我这就给你们安排饭去。”
郭子仪和李虎山坐了下来,二人相互做了介绍,知道老太太是李虎山所认义母,郭子仪更对李虎山另眼相看。他称赞道:“大哥如此孝敬老人,小弟十分敬重,十分敬重。”李虎山笑道:“这么一说,我倒惭愧了。”
二人边喝边聊,席间李虎山提出和郭子仪结拜。郭子仪说,只要他不再做鸡鸣狗盗之事,他就和他结拜,李虎山欣喜点头同意。李虎山年长郭子仪一岁,为大,郭子仪为小,二人喋血喝酒为盟:今生今世,同甘共苦!
二人结拜,十分投机,李虎山将他几年的经历告诉了郭子仪。郭子仪听后大吃一惊,自己也曾在长安城呆了数年,对于只偷富家不偷穷人的神手,也曾有所听闻,却没有想到李虎山就是号称神手的长安城第一大盗。李虎山坦诚,郭子仪也是义气,他也将自己的身世前后道了出来,同时也将寻找李彩霞告诉了李虎山。李虎山道:“兄弟放心好了,你的事情就是大哥的事,只要彩霞还在长安城,我保证能替你找寻得到,别忘记,无论做什么事,众人的力量会大于一个人的力量,你到时看就是了!”
李虎山确实不是说大话,别看他是个盗贼,却是有心计之人,也许这就是命运,命运把一个忠诚之士送到了郭子仪的身边,以至于郭子仪成为郡王后,多次道:初不遇大哥,难有为弟之今日。这是后话。
郭子仪这一夜留在了李虎山的家,次日准备离开长安,西到陇西,忽然来的疾病,次日即使他想走他也走不得。本来前几天就感觉肩膀有点痒,郭子仪以为是蚊虫叮咬也就没有在意,酒后饭毕忽然又感觉前胸阵痛,到了夜间疼痛忽然隔阵袭来,阵痛之时防不胜防,如同针扎心尖,四肢不由抽筋。到了天亮更是剧烈,李虎山急忙请来郎中问诊,郎中仔细看后告诉郭子仪他得的一种皮肤引发神经的一种病变。那郎中道:“此病发病较急,疼痛较剧,且在发病之初不断有新疹出现,如龙蛇爬行一般,这种病叫缠腰龙,如果在腰上缠绕一圈就会有性命之忧,我给你开些药,可暂时止痛,此病根深蒂固,医治不好后有复发更难医治。只是这病……”李虎山着急道:“你别罗嗦,银子算个啥鸟,只要医治好我兄弟之病,银子的问题你别惦记。”那郎中道:“小哥误会了,我医铺店小,况且几种药材也很短缺,我即使有力,也只能暂时控制。”李虎山道:“你尽管把病医好就是,至于花需要多少银子,你开价我出!需要什么药材,告诉我,我搞!你看还有什么问题?”那郎中道:“既然你把话说到这里,那我就尽力而为。现在黄芪、赤芍比较短缺,又是两味主药,我的药铺缺货,其他药铺也缺此药,即使有,价格也高;另人参虽有之,但上好的人参对医治病人有极大益处,如有千年长白参,最好不过,但就是花费银子也难买到!我之所以做难就是为此而已。”郭子仪忍痛道:“大哥别为难这位郎中大爷了,这点疼我还能忍的住,过几天就好了。”那郎中道:“此病不可麻痹,也算你遇到我懂此病,否则误诊延误几日,即使你有回天之力也难保性命。”李虎山也对郭子仪道:“你现在的事情就是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你别管,这一点你要听我这个大哥的。”李虎山说着拿出一锭银元宝交给那郎中道:“先把这锭元宝收下,只要看好我兄弟的病我不会亏待于你!”
郎中收下了元宝,给郭子仪配了药,并告诉李虎山尽快能把黄芪、赤芍和长白参买到,李虎山随安排那些平时跟随他的小盗贼到药铺采购三味药材。
黄芪和赤芍虽然短缺,但还是有药铺有货,李虎山花了平时多几倍的银子,终于买了回来了,但千年长白参却成了问题。李虎山随安排手下问寻,并走遍了长安城所有的药铺,都没有买来。
有了黄芪和赤芍两味药材,郭子仪的病情终于得到了及时的医治。五天后,郭子仪虽然已经没有之前的疼痛难忍,但几日的疼痛出汗已经让郭子仪的身体虚弱,第六天出现拉肚之象。而长白参还是没有着落。
李虎山很是着急,郎中把脉后对他道:“小哥不必着急,暂时拉肚乃正常之病变,说明他已经度过难关,开始排毒,几日即可缓和。没有千年长白参你也不必着急,上好人参也可代之。我知道这药对咱们一般百姓讲是无望也无及,所以我配药已用上好人参替之。”李虎山道:“这千年长白参就这么贵重?”郎中道:“是啊,千年寻珍品,唯有长白参。因为珍贵,所以这人参只有宫廷或者官宦之家才有。咱是普通人家,小哥就别提了。”听郎中这么一说,李虎山有了主意,他想:买不到咱就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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