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院难进,一般官家好说。李虎山想来想去,想到那天曾经跟随姚曼珠到了姚崇的府上。曾经的宰相府,好,就去这一家。李虎山想。
夜入三更,人熟睡之时,李虎山轻身纵身跃进姚崇的大院。这里曾是宰相府,李虎山料定他家会有此物。院是进了,能翻的到的地方也翻了,李虎山就是没有找到千年人参放在何处。李虎山不甘心,临走前将姚崇家供奉的祖宗牌位和书房桌子上放的一本书盗了回来。
次日,李虎山请了会写字的人写下了“如要祖宗,请于明晚酉戊时将千年长白参包好,放之西市何家绸缎庄前树下,后日我自会先将你家祖上牌位归,后将书还,决不失言,如若声张报官,你家从此将不得安宁。”的字据,中午将字条偷偷塞进了姚家府上。
再说姚崇本在同州,姚夫人正为丢失祖宗牌位和书房之书着急,中午时分下人就送来刚刚从门前检到的信。
一根千年长白参对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但书是大事,看罢字据,姚夫人急忙吩咐管家照字据办事。
其实姚夫人更担心的就是丢失这本书,这是姚崇再三交代保存好的,因为这本书是已被处死的来俊臣所著。
这本书名《罗织经》,是一部专讲罗织罪名、角谋斗智的书籍。《罗织经》,实际上就是整人经、害人经。《罗织经》教他们的门徒如何编造罪状、安排情节、描绘细节,陷害无辜的人。在历史上,它是一道独特的风景,有着不同寻常的意味。其一,它是人类有始以来第一部制造冤狱的经典;其二,它是酷吏政治中第一部由酷吏所写,*祼的施恶告白;其三,它是文明史上第一部邪恶智慧之大成的诡计全书;其四,它第一次揭示了奸臣为何比忠臣过得更好的奥秘:权谋厚黑。就连一代人杰宰相狄仁杰阅罢些书,冷汗直冒,却不敢喊冤;雄才女皇武则天面对此书,也叹道:“如此机心,朕未必过也。”姚崇本是为官之人,曾为宰相,他才得到此书。这样谋略经典,他自然会认真研读。
说起来俊臣,他是武则天时期著名的酷吏,曾任司仆少卿、侍御史、左台御史中丞等职。他是典型的*狂,来俊臣在自己的名著《罗织经》里首先就讲忠君。忠到什么程度呢?他道:“虽至亲亦忍绝,纵为恶亦不让。”就是可以置伦常于不顾,也可以置良心于不顾。只要有利于皇帝,没有他不可以干的。一个人主动把自己置于狗的位置,难道还不能讨得主子的喜欢吗?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在受到武则天的重用后,他像疯狗一样四处咬人,十分嚣张。人落到了他手里,如同下了地狱,他有一个恶癖,对大姑娘倒并不是最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是别人的妻妾,别*妾有漂亮的,他都千方百计地夺取,惯用的手法是指使别人罗织罪名上告,然后他便采用酷刑迫使别人认罪,在用刑上,来俊臣之流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损招、狠招、坏招都使得出来。囚犯们看了,都两腿发抖,冷汗直冒,精神崩溃,再清白的人也都乖乖认罪。被他定罪冤杀的有一千多家,按当时一人治罪牵连几十人或上百人的情况来推算,被他冤杀的有几万到十几万人。后来他还是遭受了报应,斩他那天,洛阳城的老百姓倾城而出,都来看热闹。来俊臣人头刚一落地,百姓蜂拥而上,把来俊臣的尸体挖眼剥皮,连五脏六腑都掏了出来。
当然姚崇并非来俊臣之流,他也痛恨来俊臣,他之所以研读他的书,实是为了和这些酷吏斗争,也是为了自己在朝政立于不败,但像来俊臣这么一个人见人恨之人,若有人知道姚崇去读他的书,后果可想而知,恐怕不仅他官职不保,而且会连累他之全家性命。
李虎山本不识字,当然他也不知道此书正是宫廷禁书,姚夫人却倍感害怕,不管究竟盗贼是否会将书送来,她只能按照字据要求去办。
李虎山得到了千年长白参,只将姚家祖宗牌位送去,书留给了郭子仪看,见郭子仪看的出神,也就暂时也就没有将书送还。
姚家几日未见书还,姚夫人处在了极度恐慌之中,不得不派人将丢失书之事写信告诉在同州的丈夫。
有了千年长白参,身体虚弱的郭子仪恢复的很快,半个多月后他终于恢复如初。连日来李虎山整日为郭子仪操心奔走,二人之间的感情也日益加深。
郭子仪因生病在长安呆了二十天,身体恢复了,他向李虎山提出辞离长安西到陇西。李虎山道,自己本是陇西之人,五年前出来再也没有回去,这次就和他结伴回家走走。路上有伴,郭子仪当然是求之不得,他只是不想再去麻烦自己结拜的兄长。李虎山道:兄弟之情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事情就这么定了。行前他将照顾义母的事情托付给了平时跟随他的王时好。
西去渭州,二人一路顺利,五天后就到了渭州地界的十方山下,再走三里就是渭州城。李虎山道:“这是十方山,也称仁寿山,这座山啊,素有天边仁寿佳传。其山上有建有盛名的陇西堂,那里可是皇家祖姓之地,陇西堂雕梁画栋,丹青彩绘,飞檐翼然,气势雄伟,终日香烟缭绕。那里亭台楼阁林立,花草树木繁茂,一派郁郁葱葱之景,咱们安顿下来后一块到山上走走,你看如何?“郭子仪道:“呵呵,到了这里当然要看看它了。”李虎山道:“忘了问你,伯父在渭州从商还是?”郭子仪道:“我也忘记告诉你了,我父郭敬之,乃渭州刺史。”李虎山吃惊道:“什么?伯父是渭州刺史,这里的父母官?”郭子仪平静道:“是啊。”李虎山笑道:“你不告诉我,我还真没有想到,我路上还思寻着回来没有银子顺便到他刺史府取一点呢。”郭子仪笑道:“哈哈,看来哥哥也把我爹当成贪官了。”李虎山笑道:“兄弟别取笑哥哥了,咱爹即是贪官也是咱爹,儿子岂敢偷老子之理。”二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走进了渭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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