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半天风?”佛爷说什么都无法相信这个无精打采、弱不禁风、看起来就像是个斯文书生的家伙,竟然就是这片大漠的主人、心狠手辣不输黑喇嘛的半天风。但是,他想起了刚才那位大汉挡开他的那一刀,那一刀那么狠、那么快,显然是为了保护这个中年人,如果对方不是极有身份,根本犯不着这么紧张。
中年人看出了佛爷的怀疑,不紧不慢地说道:“在这片大漠里,除了半天风本人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敢冒充他。何况,我要让别人服我,有很多种办法,不一定非要靠武力。”
佛爷发现,自从中年人开口说话以后,刚才用马刀挡开他的那个大汉就不敢再吭声了,一直警惕地站在中年人身后,一副俯首帖耳的样子。他这才相信中年人的话,于是放下心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来找你,是想知道一只鹰的下落。”
“大漠里的鹰太多了,它们有的吃人,有的害人,有的把人类当成笑话的对象。不知道你要找的是哪一种鹰?”半天风不管说什么,都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这让佛爷很怀疑: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着一回急?
“我要找的,是一只会偷东西的鹰。”佛爷笑了笑,“它跟踪了我们好几天,偷走了我们一只装货的箱子。我想那箱子上一定事先被人做好了记号,那只鹰认出了记号,所以就趁我们不注意把它抢走了。”
“可惜我不是鹰,就算我认得那只鹰,也没有办法说服它把东西还给你。”半天风说完这句话,他身后那个大汉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但很快就发现半天风面有不悦,吓得立刻闭了嘴。
一看这个半天风装糊涂,佛爷脸上挂不住了,他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推开窗子,指着窗外的天空,那里正有一只鹰在盘旋。“我刚才一进来,就已经看到了那只鹰!这里是你的红铜城堡,你当然就是它的主人!”他目光如电,死死盯着半天风。
“你真的肯定这只鹰就是抢走你们东西的那只?”半天风似乎成心想逗逗他。
“它一定就是!”古教授这时出来说话了,“那只鹰的体形,我见过一次就能记得。”
半天风这时才注意到古教授,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稍稍收敛了一点,不像刚才那样不屑一顾了。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好吧,我承认,是我指使那只鹰去抢了你们的箱子,因为我也想要那块大印。但是东西现在并不在我手上。”
“不在你手上?”佛爷的心立刻提了起来,“那在哪儿?”
“看见对面山头上那间小木屋了么?”半天风冲窗外扬了扬下巴,“那屋子里住着一个人,东西就在他手上,因为那只鹰是他养的,受他控制,而这些年来又是我在养着他,所以他才会听我的指使,让那只鹰去偷你们的东西。”
“那你让那个人把东西还给我们不就行了?”丁史冲口而出。
半天风又笑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费那么大力气把东西抢回来,怎么会再还给你们?”
“那你要怎么样?”佛爷看出这个半天风是个很难缠的角色,因此也不得不小心应付,“如果我们拿金条换,你是不是肯高抬贵手?”
“如果东西在我手上,条件当然好说,可惜东西不在我手上。”
“那在谁手上?”
半天风又懒洋洋地冲窗外努了努嘴:“当然就是在那个养鹰人手上。只有这次,他破例没有听从我,私自把东西扣下了,因为他要留着那个东西作交换条件。”
半天风的目光越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了素素脸上,眼睛里闪动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意味:“就在今天早上,他让人带来一张纸条给我,提出了交换条件,如果想拿到那块大印,就要想办法把你们身后这个姑娘送去陪他三天。所以,我现在也正在头疼这个问题,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你们同意他的条件。”
“什么?”丁史血气方刚,一下子怒了,“不行!绝对不行!我们肯定不会同意这个条件!”
佛爷脸上的神色也十分不好看,他眯着眼睛打量着那座山顶之上的小房子,目光里露出一种厌恶的神色,话却是在对半天风说:“既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你养着他,那么就算他偶尔耍一次脾气不听你的话,你也完全可以强硬地从他手上把东西夺过来。为什么你这么听他的话?难道你有什么把柄抓在他手里?”
“因为我也惹不起他。”半天风讪笑,“他是贡布副官留在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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