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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美……

第十章美……

再抬头,月疏桐不禁蹙眉。/:何时玉女阁的厅中聚集了如此多女子?每一个皆含羞带怯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垂怜。

长像全都差不多,美则美矣,却没什么新鲜感,更不刺激。

一时间,什么兴致都没了。月疏桐将怀中的娇躯推开,沉下俊颜,便往玉女阁外而去。

若天涯山庄的女人也让他失了兴趣,他是不是该回京城的王府?

掏出方才自桑芷发髻上取下的青玉簪,放到鼻间闻嗅,还有淡淡地皂香。

不确定地再闻一次,月疏桐彻底怔住……

雅苑。

两道身子交缠在一起,尽情地压榨彼此,声声粗喘与娇吟交织在一起,形成暧昧的乐章。

男人在动作,女人在配合,两人很默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男人一声长啸,终于发泄完毕。

女子大声尖叫,便虚软地趴在软榻上,感受情缠后的余韵。

“天涯……”女人的声音,娇软无力,还有一丝­性­-感和沙哑,便知是方才行房太过投入的之故。

很美的一个女子,媚如妖姬,红­唇­似火,媚眼斜乜,丰臀细腰,是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妖媚女子。

她是云天涯的十妾之一,亦是最受宠的媚夫人。

除那个桑芷之外,只有她赵媚,能占得夫人一席。亦只有她能呼唤云天涯的名讳,这怎不令她得意非常?

云天涯睁眼,看到赵媚的小手在他身上制造火花。红­唇­停在他的下腭,沿着他的颈子一路往下。

他闭着眼享受赵媚的服侍。这个女人,和他一样,有着旺盛的­精­力,在她身上能寻找慰籍,亦懂得他需要什么,正如此刻……

可这回,无论赵媚如何取悦他,他还是没一点激动情绪。正如方才他在她身上发泄完毕后,只余空虚之感。

近几日,他是怎么了?

正当赵媚情不自禁,想要云天涯满足她的空虚时,云天涯将她大力推开,她狼狈地摔倒在床榻。

随意套上衣袍,云天涯不曾扫她一眼,便走出内室,只听他对下人交待道:“赐药!”

赵媚粉拳紧握,紧咬银牙,很快回复常­色­。

年过四旬的李嬷嬷很快端着一碗黑浓的药汁进来,即便百般不愿,赵媚还是伸手接过,一口把药汁喝完。

“像咱家庄主这样的人物,不可能让媚夫人怀上骨­肉­。嬷嬷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李嬷嬷冷眼看着赵媚假装平和的脸,抛下这句话,便窃笑离开。

赵媚仗着自己的美­色­及天涯时不时的宠幸,以为自己能上天。对丫鬟侍从百般凌虐,也不将她这个天涯的­奶­娘放在眼中。于是逮到机会,她便要数落赵媚一番。

照她看,没人能配得上天涯。不过那大病初愈的桑芷,倒像是变了一个人。若不是做戏,配天涯却也不错。

余下赵媚粉拳紧握,脸­色­铁青,恨得牙痒痒。总有一日,她要让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嬷子知道她的厉害!

芷苑内室。

香气飘渺,一副美人春睡图。

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榻上,侧卧着一个纤细的人儿。

肤若玉质,几近透明,柳眉疏展而开。如流景的青丝曳于美人胸前,有一些,更调皮地随着轻风在她鼻尖处飘曳不止。红­唇­微启,似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淡雅如仙子,无形中带着娇憨与媚态,舒适的模样,像得到了全世界。

云天涯悄然进入芷苑,无人看守,丫鬟亦不在。这个地方,怎会如此松懈?这些下人,都是怎么当值的?

待他去到内室,正想呼喝,掀帘却看到桑芷酣卧床榻的美人图。

不知为何,似有暖流缓缓流过他冷硬的心间。一时间,竟看得痴呆,目不转睛。

云天涯身后,悄无声息地站着另一个男子,邪肆张狂的神情,在看到榻上沉睡的美人之时,渐渐沉敛。

刚看到又多了花花,很­鸡­冻。总之捏,谢谢大家滴支持哈,么么么。

作品相关011看戏

011看戏

好一个绝世倾城的人儿,两位男子心中同时发出一声由衷赞叹。:

而床榻上的桑芷,径自睡得沉稳,浑然不觉有两位男子站在不远处偷窥她的睡姿。

好半晌,云天涯才发觉不对劲,感觉身后有人。

他猝然回头,便瞧见月疏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云天涯顿觉脸面无光,沉下俊颜道:“你怎么来这里?这是女人的闺房,不是你一个男子该来的地方。疏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山庄做了什么好事。昨日下午你做的好事,已有人向我禀告。若你真喜欢那个女人,你可以带走。我可以容忍你一次两次,绝不会有第三次!”他的视线,若有视无地瞟向室内的女人。

“我才不要连名字也叫不出的女人。再说了,是她来诱惑我,这证明你没有喂饱她,才会转投向我的怀抱。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不拘小节惯了,虽然是朋友的女人,尝尝鲜亦未尝不可。”看到云天涯的脸愈发黑沉,月疏桐的笑容加深,“你放心,那个女人,我不感兴趣。我只觉奇怪,你不是恨极她么?怎么我看到的不是这样?”

“我的事,轮不到你掺和。”云天涯并没有就此事与月疏桐理论。无论他是否恨桑芷,都无需向月疏桐禀告什么。

月疏桐的视线,看向径自沉睡的美人,脸上的笑容加深,“也是,毕竟是一个美人。若换成是我,我也会不忍再恨,无论她什么来历,曾经做过什么。”

似笑非笑地再看一眼云天涯,月疏桐好心情地走出芷苑。

走在春日暖阳之下,就是舒适自在。

待走了老远,云天涯再看不到他的存在,月疏桐才悄然折回芷苑。

他清清楚楚看到,云天涯神­色­复杂,死死地盯着那个沉睡的美人。

嘴角露出戏谑的笑意,月疏桐的心情突然很好。

想必这回,有好戏看了。

睡得酣畅的桑芷浑然不觉危险临近,在她被人从床榻上踢倒在地、浑身酸痛时,才突然惊醒。

是不是发生地震了?

桑芷倏地睁大眼,却看到她跟前的一双长腿!她吞了吞口水,就是说,那个恶魔来了?

不确定地抬了头,入眼的,正是云天涯­阴­鸷的双眸,如狼似虎地狠盯着她,似乎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原来,这个恶魔歇火几天,又想起要折磨她了。

桑芷的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轻拂衣裳的尘土,不卑不亢地自地上爬起来,与云天涯直视道:“原来是大人物来了,有失远迎,是我的罪过!”

嘴里虚应,可看不出桑芷何罪之有。起码在云天涯眼中看来,这个贱女人就是在讽刺他!

他怒不可遏地狠抓着桑芷的下颚,狠声道:“是不是过了几天安逸日子,皮痒了?”

多多给我鼓励哇,哪种都可以撒。今天还有一更。

作品相关012酷刑

012酷刑

桑芷对云天涯眸中的狠戾视而不见,将他的手大力挥开,冷声道:“我不喜欢牲畜碰我!”

她想隐忍,可是装不出来。她知道,自己的演技有待提高。否则,她又将受皮­肉­之苦……

才想到这里,云天涯已一掌打在她的­嫩­颊,桑芷的脸上,立刻红肿一片。

鲜红的血液自她的­唇­角滴落在她纯白的裙角,渲染妖冶的梅红,“果然,牲畜就牲畜,没有人­性­可言!”

轻轻拭去嘴角的血丝,桑芷淡笑着看进云天涯­阴­冷的眸子。

桑芷倨傲的模样,令云天涯怒气勃发,他刚想下手再扇桑芷的耳光,又想起她方才说的话,于是沉声道:“今日我就要让你瞧瞧,何谓没人­性­!”

站在暗处观察的月疏桐,眸­色­深沉。/那个女人,果然如霜儿调查那般,有问题。若不是失忆,又怎会变化这般大?

可失忆,会令­性­格有这么大的转变么?

这事,极为诡异。

看着云天涯迅疾地将桑芷提出了芷苑,月疏桐悄然跟在他们身后。待看到他们去往的方向赫然是天涯山庄的刑房时,月疏桐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这回桑芷惨了,若不小心命丧在天涯之手,亦只怪她命薄。

他本可出手救她,可他知道,那个女人是祸水,留不得。既如此,死了倒也­干­净,便没有后患。

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的命是否够硬。

桑芷才被提入刑房,便被里面浓郁的血腥呛得差点呕吐。没办法,她是文明人,可这里许多人,都是野蛮之徒,没什么人­性­。她身边的这个,尤甚。

这回自己,还能逃过一劫么?

没给她太多的时间哀悼,云天涯将她扔在了床板之上。

桑芷痛得冷汗涔涔,却紧咬牙根,没有痛呼出声。

床板是刑具,只因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很短的银针,人躺在上面,不会死,却得承受千针刺身之痛!

床还会转动,每转动一分,便有千只银针同时在绞她的背部。很快,她的血源源不断地滴落在地面。

不到半刻钟,桑芷终于忍受不住酷刑,昏厥过去。

她幽幽转醒,是因被人泼了冷水。

前面的云天涯正在看她的好戏,他拥着一位媚到极致的女人,两人­唇­齿相依,迫不及待地欲在刑房行苟且之事。那个女人,红­唇­似火,­性­/感妖媚,在挑逗云天涯之余,还以蔑视讥笑的眼神看着她,仿佛看她的笑话。

此女,正是赵媚。

听说桑芷再被庄主惩罚,而且带到了刑房。上回错过好戏,这一回,她自然不会再错过。她要看看,这个占着庄主夫人之位的女人是怎么被折磨至死的。

桑芷看了一眼那对狗男女,便将视线移开。

她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循着那感觉强烈的地方瞧过去,桑芷对上一双邪魅的凤眸,里面尽是漠然。显然,那人也在看戏……

大吼一声,我要花花,明天再继续。

作品相关013生死(2)

013生死(2)

看那男子一眼,桑芷别开视线。

罢了,只不过是条命,如果他们真这么想要,交予便是。

身上的疼痛在叫嚣,她又在坚持什么?

早死早超生,希望她再投胎的时候,能遇到一位善主,改变自己的命运……

就在桑芷想咬舌自尽的时候,却有人快她一步,她的|­茓­道被点,动弹不得,正是方才在暗处偷窥的月疏桐。

他本在看好戏,可这个女人意味深长的一眼,还有她眸中的灰败,让他心惊。他甚至看得清楚究竟,这个女人欲自尽。

没有多想,他突然现身点了桑芷的|­茓­道。:

其实,他并没有想救她,无奈行动快过理智。

看到这个女人瞪大眼眸看他的愤怒之­色­时,月疏桐由刚才的懊恼,心情突然转好。他咧嘴一笑,用嘴型说了八个字,才转身看向云天涯。

云天涯与赵媚正心不在焉地挑逗彼此,实则在暗中观察桑芷,不曾预想月疏桐会突然出现。

怔愣之后,云天涯倏地站起来,他身上的赵媚便以狼狈的姿态摔倒在潮湿的地面。

云天涯并没有多看赵媚一眼,本想撒娇的赵媚见状,才百般不愿地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而后,狠瞪向桑芷。

桑芷的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不能自溢,只能继续承受此种酷刑。她眼前一片昏黑,须臾便螓首一歪,再次昏厥过去。

“疏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越来越任­性­妄为,若再如此,你给我滚出天涯山庄!!”云天涯恼羞成怒,对月疏桐吼道。

“我正有此意。此次前来此地找你,就是告诉你,我要离开山庄,回京城!方才看到那个女人要自溢,便出手点了她的|­茓­道。如果你想她死,可以继续,或是解开她的|­茓­道。我看这个女人再昏厥两三次,这条命也就被你玩得差不多了。”月疏桐上前一步,拍拍云天涯的肩膀,朝他邪魅一笑,“天涯,就此别过,保重!”

说罢,月疏桐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刑房,往阳光灿烂的世界而去。

他这个风/流王爷,是时候离开这个天涯山庄,回到他的王府了。

看着月疏桐头也不回地走远,云天涯有一点恍惚。

再回头,他看向桑芷。只见她脸­色­惨白,双眸紧闭。背部的血仍在不停的滴落,刑具下已经形成一圈血滩。

该死,这个女人还不能死!!‘

迅速冲上前,云天涯将桑芷的身子从刑具上捞下来。这才发现,她已成一个地地道道的血人。

她的气息很弱,似已没了呼吸……

不能再耽搁,云天涯就地扶起桑芷的身子,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可这一回,无论他怎么努力,他输入这个女人体内的真气如沉大海,没有一丝反应。

这个女人,没有一点活下去的※※※※※。

想死?若没有他的准许,这个女人不能死!

今天一更吧,工作较忙,还素昨晚摸出来的字,明天争取两更哈。

作品相关014回生

014回生

“来人,速速让­奶­娘把冷香凝拿过来!!”云天涯沉声道。他不能收掌,否则这个女人会立刻倒下。

站在一旁的赵媚自然知道冷香凝是天涯山庄的宝物,只有三颗。有了那东西,姓桑的贱女人就不可能死得了。

眼看这个碍眼的贱女人要被除掉,却被那个臭名昭彰的风/流王爷给救了,这怎不叫她恨?!!

李嬷嬷快速赶到,她手中拿着的东西,自然是冷香凝。

“­奶­娘,你来喂她。我不能收掌,否则这个女人一定会死!”云天涯沉声命令道。

李嬷嬷不敢怠慢,将冷香凝塞入桑芷的嘴里。桑芷无法吞食,李嬷嬷的手轻拍她的下颚,再拍她的胸口,手法迅如疾电。

她露出的这一手,站在旁边的赵媚看在眼里。她才发现自己眼拙,原来李嬷嬷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再过一刻钟,李嬷嬷替桑芷把脉后轻抒一口气道:“天涯,她的呼吸已回稳,生命无大碍。”

见一旁的赵媚还在看热闹,李嬷嬷沉下脸,斥道:“赵媚,滚出去!!”

赵媚本不把李嬷嬷当回事,这回看到李嬷嬷和云天涯之间的互动,便知这也是个不能招惹的人物,还是退场为妙。

以后总会让她逮着机会治这个贱女人,只要桑芷活着一日。

待看到桑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时,李嬷嬷无奈地低叹,“即便她犯了再大的错,你也不该把一个弱女子折磨成这般。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如今的你,哪还有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宽阔胸襟?上回她能拣回一条命,这回用冷香凝再拣回一条命,可不是每次她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若不是我来得及时,此刻她已香消玉殒。你的事,­奶­娘不想理会。可你越来越过分,下手越来越狠,如何还是我捧在手心长大的好孩子?”

天涯的父母过世得早,临走前将天涯交到她手上,这些年来,她尽心尽力教天涯一切。而天涯,很有出息,这些年来,他不只武学日益­精­进,更创立了天下第一庄天涯山庄。

有一日,她希望天涯能够一统江湖。

云天涯看着还在昏迷状态的桑芷,如­奶­娘所说,她确实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不知道除了折磨她,还有哪种方式能消除他对她强烈的恨意。

难道他以这种方式报复这个女人,错了么?

“天涯,你做的事,已经够多了。既然娶了她,就好生相待吧。若实在不能,便休了她。你已用各种方式报复了她,不是么?如此,她遭到报应,你亦得到解脱,好好想想­奶­娘的话。她,­奶­娘带走。”不待云天涯回应,李嬷嬷接过云天涯手中的桑芷,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地牢。

只余云天涯傻怔在刑房,看着地上未­干­涸的血迹。

……

还有一更,中午码好后更新。

作品相关015痛哭

015痛哭

微风习习,春风吹得竹林哗哗作响,阵阵滑过翠叶,掀出迷人的绿­色­海浪。

一大片葱翠的竹林,除却风声,偶有脆鸟鸣啼。暖阳自稀疏的翠叶洒下,在青石路上投­射­了斑驳光影。青石路一直延伸向前方,尽头,是一幢优雅别致的小竹屋。

微风卷帘,有一个青丝及腰,身着素衣的清雅女子静立在窗前,她的裙角不得掀起再飘落,和着青丝有节奏地掀出迷人的弧度。

暖阳下的侧颜,素雅可人,粉­唇­的笑容柔柔绽放,让看的人,心情也禁不住随之起伏。

这个女子,还是原来那个看似娇弱的桑芷么?

李嬷嬷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参不透眼前的女子。

她悦人无数,自认为看人有一套。桑芷究竟是做戏,还是她已变了?

感觉身后有人,桑芷转身看去,见是李嬷嬷,便露齿而笑,“大婶来了?”

她醒后就在这座竹苑,不知道眼前的大婶是什么人,只知她对自己没恶意,虽然很多时候大婶面无表情。

李嬷嬷轻点头,将菜篮放下,冷声道:“伤养得差不多,是时候回到芷苑。”

“呃。”桑芷轻应。掩不住满脸失望,笑容收敛,黯下眉眼,轻愁蕴染眉尖。

这瞬,李嬷嬷竟被桑芷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如果她有女儿,被天涯这般糟踏,将作何想法?

将心比心,桑芷从鬼门关走了两回。若再有第三回,定再逃不过。

她竟相信桑芷不是在演戏。

“用膳吧,若凉了,对肠胃不好。夫人身子娇弱,若没人对夫人好,夫人更应珍重,让自己过得更好才是。”对桑芷不自觉地放柔声调,李嬷嬷说道。

桑芷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妇­人,看着她难得的笑容,眼眶瞬间便红了,清泪顺着柔颊滑落。李嬷嬷眸中的怜惜之意,令桑芷红­唇­哆嗦,再也忍不住※※※※※痛哭。

李嬷嬷上前一步,将桑芷抱入怀中,轻声哄道:“原来夫人还只是孩子

桑芷更是哭得惊天动地,泪水想止也止不住。她已经好久不曾感受亲人朋友的关怀,自从家道中落,父母过世,就只剩她一人在支撑。

来到天涯山庄,更让她知道活着太苦,实在是很苦,她不想再坚持下去……

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用尽了桑芷全部的力气,将眼泪尽情渲泄。一直到疲累袭身,她才昏睡过去。

临睡前桑芷下决心,从今往后,她要为自己而活。即便全世界不爱她,没关系,她也要让自己过得很好。

不无意外,她再醒,已回到芷苑。

“夫人,您醒了?”玉儿见她清醒,瞪大美眸,惊喜非常的模样。

“我饿了。”桑芷露出笑容,“玉儿,有没有饭吃?”

“当然有,奴婢这就传膳!”玉儿大声回道,这才急急忙忙地跑出内室。

她方才,居然因为夫人的笑容看傻了眼,分明她也是女人。

桑芷用膳动作优雅,站在一旁玉儿看傻了眼。她从不知道,夫人用膳的动作这般好看,以往不曾注意。

桑芷浑然不觉自己勾走了玉儿的魂魄,用膳完后,待玉儿收拾完毕才问道:“玉儿,你会武功么?”

玉儿摇头,“不会,夫人问这做甚?”

“本想你教我习武,如今……”桑芷略显失望,她想习武,这般便不会受人欺侮,再者这副身子太弱,有武功亦能强身健体。

“奴婢虽不会武功,却知道夫人有习武的潜质,起码夫人现在有超十载的内力……”

亲们有空,偶尔给某轻来些留言也好哇。

作品相关016­阴­谋

01­阴­谋

“什么?!!”桑芷大声惊呼。

“庄主给夫人服下了冷香凝,那是武林至宝,加上夫人本来武功不弱……夫人该不会将这事忘了吧?”玉儿疑惑地问道。

若不是有内力护体,夫人那两回遭受重创,极可能已死在庄主之手。

“啊?!!”桑芷有些不可置信,瞪圆美眸。

“夫人是玉剑山庄的大小姐,怎可能没有武功?”

“玉儿,你把我的事都告诉我,不能有一点遗漏,包括我的身世。”桑芷这才发现自己漏了一件大事没问清楚,那就是原来桑芷的身世。

就玉儿说的那些往事,桑芷是玉剑山庄的大小姐,亦是江湖中的第一美人。※曾经的桑芷名满天下,追逐她的青年才俊多不胜数,最后却与玉剑山庄无任何渊源的天涯山庄联姻。

她本想问清楚云天涯与桑芷之间的恩怨,无奈玉儿只是一个下人,对他们之间的恩怨并不清楚。

只知原来的云天涯­性­子很好,对待下人亦宽容有加。两年前才­性­格突变,铸就了今日的暴君云天涯。

“玉儿,庄主以往有没有什么心爱的女子或是红颜知己?”桑芷问道。

玉儿摇头,“庄主的私事,奴婢不知晓。”

无妨,有些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桑芷暗忖。

日子便这么悄然而逝。

自那一日后,桑芷的日子倒也过得正常。刚开始她只待在芷苑,哪里都不去。待后来见没人找她晦气,她这才试着离开芷苑,到处走走。

她常去的处所是竹苑。李嬷嬷在那里,她便会跟李嬷嬷聊天说地,渐渐露出活泼好动的一面。

李嬷嬷不在那里,她便在竹苑休憩一小会儿再离开。

这日李嬷嬷知道她躲在竹苑,拿了一些点心搁在竹苑,便静静走出了竹苑。

吃了一小块糖心酥,再练了李嬷嬷教她的一套剑法,桑芷躺在翠竹下的躺椅之上歇息,很快睡意来袭。

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感觉有人在窥视她?

桑芷倏地睁大眼,正对上一双魔魅的眼眸。眼眸的主人带着困惑,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

桑芷一瞬忘了羞怯,忘了害怕,纯净如溪水的眸子就这般毫不设防地与他的对视。

竹苑静谧如子夜,直到一声鸟飞展翅的声音响起,才惊醒在对视中的男女。

桑芷率先转移了视线,却无法动弹,因为云天涯高大的身子就这么将她圈在竹椅之内,这种姿势,令她女­性­的弱势彰显无疑。

“请让一让。”忍了忍,桑芷还是开了口。

“我为何要让开?竹苑是我的休憩之所,谁准你来这里?”云天涯淡扫一眼桑芷,视线转移开去,可他依然将躺椅的空位堵死。

“我,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宝地。我见大婶在这里,才,才……”桑芷的底气不足。如果她知道云天涯会来这里,打死她也不会自投罗网。

“你来这里,是为诱惑我?”云天涯用力掐着桑芷­精­致的下巴。若不是,在他就要将这个女人忘记,或许包括对她的恨意时,她为何又以这种不设防的姿态迎接他的来到?

作品相关017武力

017武力

这里,是他云天涯的私人领地,只有­奶­娘和他能进入此地。

但在他不知晓的某个时候,这女人堂而皇之地躺在这里,以勾惑的姿态躺在竹椅之上。

桑芷涨红了脸,只因觉着可笑。

诱惑他?她还不如去诱惑一只公狗。可她学聪明了,有些实话,不能说,否则受苦的将是自己。

云天涯见桑芷不回话,­嫩­颊的红晕却一圈圈荡漾开来,或许,一直去到他心底。否则他怎会心痒难耐?

一低头,云天涯的薄­唇­大力摄入女人的檀口,吸取女人嘴里的香津蜜-液,如此美味的红­唇­,是他在他那些侍妾品尝不到的滋味。

桑芷用力地挣扎,欲挣脱云天涯的控制,却反被他大力压制在竹椅之上。云天涯的手利索地除去桑芷身上的衣物,见她还在挣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和谐,自己想象)……

桑芷不适地紧蹙秀眉,这种毫无情感的结合,令她屈辱,可她,却不得不承受这样的污辱……

她的清泪,自颊畔滑入如云的秀发。

云天涯沉浸在快感之中,欲罢不能……

他的动作,突然顿住。

他怎可以对这个女人动这心思?即便一丁点,亦不可以!

睁眼的瞬间,他看到身下的女人苍白的容颜,颊畔的泪痕令他愤怒不堪。

云天涯将愤怒化为狂炽,本就不温柔的动作,变本加厉。

这一回,又欠爱持续了整个下午,直到入夜时分,云天涯才抱着已昏睡过去的桑芷回到芷苑。

玉儿正在着急地寻找桑芷,见是云天涯将桑芷寻回,倍感诧异。

“她的身子虚弱,明日吩咐膳间准备些上好的药材替她补身子。”云天涯将桑芷搁置在床榻上,看着径自昏睡的女人好半晌,­阴­冷的眸子乍现一丝暖意,又快速回复正常,才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他感觉到她对他的厌恶,他娶她,只为报复。

报复了,却还是无法摆脱内心晦涩的­阴­影。

坐在竹苑屋顶上的男子,手执长萧,演奏着一首激昂的乐曲。月光沐浴下的那张脸,柔和了他坚硬的棱角,淡化了他眸底的­阴­冷。

乐声飞扬,似有音符跳跃在他的指尖,初始演绎明媚春光,翻腾不止的海浪喧哗。一瞬,春光敛去,海浪静止,竟有无数的伤感自他的萧声溢出,仿若谢了春红,苍老了岁月……

坐在屋檐上的男子,是她印象中的那个暴君吗?

她本在诈睡,想以此摆脱永无止境的纠缠。而她,确实用这种方法骗倒了他。本以为之后的他,会将她扔在地上,甩袖而去。

却不料,他将她送回了芷苑,还叮嘱玉儿给她熬制汤药补身子。

躺在床榻,她无法安然入睡,便悄悄披了件外衣出了芷苑,想着有了睡意再睡下。

而后,动听悠扬的萧声自竹苑这边传出。

待她发觉自己站在暗处看着坐在屋檐上的那个男人时,才恍觉自己失了魂般仰望着那个男子。

作品相关018过往(一)

018过往(一)

或许,他想到曾经的爱人,便在这里怀念他的爱人了?

爱情,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曾经她在父母亲的身上看到过。偶尔会心的微笑,默契的动作,眸中投­射­的温暖和宠溺,她以为,那就是爱情。

可她曾经的男朋友,在她的世界一片灰暗之际弃她而去后,她再不相信那种东西。

在她沉思时,有人如鬼魅般站在她跟前,低头俯视她,轻抚向她的脸颊。

当她看向他时,那人的手又迅速收回,欲转身离去。

“喂,等等!”想也不想,桑芷快速挡在云天涯的跟前。

云天涯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慌。

不再看她,云天涯自她身边经过,仿若把她当成空气。

这令桑芷,懊恼!

“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不瞒你说,我失忆了,你和我以前的恩怨,我全然不记得!”桑芷沉声说完,快速挡着云天涯的去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恨我!”

云天涯只是冷然看着她,似在斟酌她话语的真假。

“我要的很简单,只希望自己向阎王报道的时候,知道自己为何而死。”桑芷坦然地直视云天涯道。

这是事实,到如今,她“死”在云天涯手上两回,她只想要一个原因而已。

“桑芷,你随我来。”云天涯仍是没什么表情,便转身走了开去。

沿着青石板路前行,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冷清的月光自天际洒落。漏隙的光华洒在一前一后的男女身上,有轻浅的脚步声在回响。

走了大约一刻钟,去到一座有着焚香缭绕的坟前,前面的男子才顿下脚步。

“这里,是你妹妹桑清的坟墓。”好半晌,云天涯开了口。他说话间,猝然回头看向桑芷,仔细观察她的神情。

桑芷只是秀眉微蹙,不明白桑芷妹妹的坟墓,怎会来到天涯山庄。

“你喜欢桑清?”桑芷疑惑地问道。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这一切。

“在京城,我遇到了清儿。她虽作男儿妆扮,我却知道,这是一个小女人。清儿没有你出­色­的容貌,更没有绝世才华,可她­性­情直率,才与她相处不到半日的时间,我便被她深深迷住。我想尽办法留在她身旁,因她在京城逗留三月之久。渐渐地,她不再对我防范。我见机不可失,逮到机会将她的女儿身份揭穿……”

云天涯的话音止住,痴傻地看着桑清的孤坟。或许,曾经的云天涯确实爱着一个名叫桑清的女子。

“她的死,与我有关?”桑芷提出这个大胆的假设。

“此生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不该带她进疏王府。清儿爱凑热闹,听说我要去探望我最好的朋友,亦是五月王朝出了名的风/流王爷时,她便要死要活地与我一同前往。孰不知,你当时也在王府做客。清儿一直都将你这个姐姐挂在嘴边,说你是如何貌美,如何善良,如何……”云天涯的话音止住,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她,“清儿如何会得知,最后她会因为你,死在魔教教主落飞花的手中?”

一更,还有第二更。

作品相关019过往(二)

019过往(二)

魔教教主落飞花?怎么又扯上了另一个人物?这人的名字,倒有些女气,桑芷暗忖。“落飞花听闻疏王府来了一个天仙般的人物,也就是玉剑山庄大小姐桑芷时,便在我们进王府后的第三天晚上,欲对桑芷不轨,偷香窃玉,想以此令整个正道江湖蒙羞。落飞花何曾料到,他下手的那个女人,却是清儿……”

“那么当晚的桑芷在哪里?”桑芷的疑问,脱口而出。

“这,就要问你了。怎会这般巧,那晚你不知所踪?待到落飞花逃离王府,我找到清儿之际,她已奄奄一息。※那个时候戏已散场,你这个正主儿才在凌晨出现!桑芷,你给我老实交待,当晚你去了哪里?为何在那个重要关头,你安然无恙,却令清儿蒙受此辱,死在落飞花之手?!!”云天涯的手,掐住桑芷纤细的颈子。只要他一用力,他就能为清儿报仇,将这个女人杀了!

“我也想知道,可惜,我失忆了。”并没有退怯,桑芷的眼眸清澈,回视着云天涯。

看着眼前这对清澈无暇的眼眸,令他想起另一个女人。清儿也有这样一对眸子,可惜……

他以往从未在桑芷的眼眸看到这样的纯净,是以在下午他才会失控。

云天涯的手,无力地松开,“我发动江湖令,号召所有江湖门派搜寻落飞花的下落。可是,没人知道飞魔教在哪里,亦没人知道落飞花的容貌为何。两年时间,我寻遍天下,就是无法找到落飞花,为清儿报仇!我满腔的愤怒无法遏止,恨意找不到渠道发泄,于是,我在一月前娶了你。你才是罪魁祸首,凭什么清儿为你承担一切的耻辱,甚至赔上自己的­性­命?凭什么?!!”

这么说来,云天涯恨桑芷,理所当然?

可那个桑芷,已经死了。

她不是以前的那个桑芷,怎能因此而背上如此沉重的仇恨,度过此生?!!

“云天涯,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继续恨我,继续痛苦;二是放下仇恨,放下过往,重新来过。只要我躲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生活,以此赎罪!”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有罪。桑芷在心里补充这么一句。

“放下,谈何容易?”云天涯瞪视着桑芷。

这个女人说得轻巧,若真能放下,他就不必娶她桑芷,放到身边报复。

“我不认为这事很难。你说你喜欢桑清,果真如此么?若你的心里真有这么多的喜欢给一个女人,又如何可以在其他女人身上寻找慰籍?男人的喜欢,不过尔尔,更何况是爱?还好,你不曾说你爱桑清,否则,只会让我鄙视你!”语罢,桑芷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桑清的坟墓。

余下云天涯站在桑清的坟墓前,耳际还有桑芷的质问在回响。

作品相关020暗察

020暗察

余下云天涯站在桑清的坟墓前,耳际还有桑芷的质问在回响。※

他知道,他是那么喜欢清儿。她俏皮的话语,开朗的­性­子,飞扬的笑容,说话时手舞足蹈的模样,在在令他心动不已。

那样的清儿,独一无二,总能带给他许多的欢笑。自他记事以来,令他开心的事便少之又少。

最终,清儿却以那种屈辱的方式死在了落飞花之手。玉剑山庄不只没有替清儿报仇,还封锁了消息,以清儿抱病去世为由,维护他们玉剑山庄的名义。

他恨玉剑山庄,更加恨桑芷。

“云大哥……天,天涯,对,对不起……”梦中的清儿,衣衫凌乱,满脸未­干­的泪痕,只来得及对他说这句话。

她空洞的大眼,就这么看着他,似有许多的不舍……

云天涯茫然间睁开眼,便看到上空的翠竹在晨风中摇曳,晨鸟清啼声声。原来他昨晚在清儿的坟前睡了一晚,清儿,又入了他的梦中……

怔忡了好一会儿,云天涯才从梦境中挣脱。

那些往事,都过去了,所有人都遗忘了仇恨,那么他呢,亦该遗忘么。或许,他该忘了那个曾对他笑得灿烂的小女子?

晨光自翠叶漏下,照在云天涯落寞的脸,晕染一圈圈柔和的光晕。

日子,回复了平静。

桑芷在芷苑安然自得地过日子。她尽量不出芷苑,这样,麻烦自然不会找上她。她要的并不多,只需温饱便可。

曾经得到很多,亦失去很多,她知道平凡的小幸福有多么不易。

她亦在等一个时机,等到所有人都忘了她存在的时候,她便离开天涯山庄。

始终怕云天涯找她晦气,于是她尽量少出芷苑。可她知道,闭门造车并不能让她熟悉天涯山庄的地形。

她曾拐弯抹脚地问玉儿有关天涯山庄的情形,玉儿却一问三不知。于是今日,她只能自己出了芷苑,顺便观察天涯山庄的地形位置。

亭台楼阁,青砖铺就石路,花石为阶。明廊暗弄,雕栏玉砌,迂回辗转。庭院天井,假山花苑,无一不全。更有朱扉紫牖,富丽堂皇,美仑美奂。

天涯山庄的财力,非一般富商可比拟,再加之其江湖地位,才能在短短几年时间超越玉剑山庄,成为天下第一庄。

南门的守卫较少,桑芷凝神静气,却发现,有不少暗桩守护。

而北门,守卫适中,加起来,有几十号人物,而且,没有暗桩。桑芷迅速记下北门的地形,直觉上以为,要逃离,从北门离开是最好的。

在古代,身处在江湖,有武功防身很好。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便问询李嬷嬷。李嬷嬷并不藏私,偶尔指点她一二。再加之这具身子的武功底子不错,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在不到一月的时间,她已能将所学的运用到实践当中。

只可惜原来桑芷所习的玉女剑法因没有原来的记忆而不复存在,否则那套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剑法,定也能让她应付一些欺凌她的恶徒,比如云天涯。

刚把北门的地形图牢记在心,桑芷便警觉到身后有声息。她猝然回头,原来是玉儿。

作品相关021众美

021众美

“夫人,奴婢正到处找您呢。:”见她回头,玉儿朝她展露如花笑厣。

桑芷左顾右盼,状似无意地回道:“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儿。如今我才发现,天涯山庄大得吓人。”

“自然了,天涯山庄可是天下第一庄,不大不气派才怪。”玉儿与有荣焉的模样,笑得灿烂。

这个丫鬟,似乎很喜欢笑。说话的时候笑,­干­活的时候亦如此,生活中有这么多值得她开心的事么?

想到这里,桑芷多看了一眼玉儿。

只见其容颜秀丽,翘鼻菱­唇­,粉面似能掐出水来。尤其她的笑容,令人一见难忘。今日她身穿­嫩­草浅­色­衣衫,白­色­云裙,梳着追云髻……

桑芷将视线移开,嘴角的笑容柔柔绽放。

“夫人,您在笑什么?”玉儿眼尖地发现桑芷­唇­畔绽放的笑容。很淡,却很美,同为女人,既欣羡又嫉妒。

“今日天气极好,很开心。”桑芷的笑容,再收回。她折回芷苑,一边抬头看向天际。

天际湛蓝如海,没有一丝云彩,那么纯净的蓝,令人神往。

若伸手,便能触及那片广阔的天际,自在敖游,那会是怎样的惬意?

玉儿循着桑芷的视线看过去,天气,确实不错。

两主仆不紧不慢地往芷苑方向而去,途经天涯山庄的万花圃,那里,太过热闹。

桑芷才感觉到有不妥,欲收脚,却太迟,有人眼尖地发现她们两主仆的身影。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让她后悔莫及。

“呦,看看,那可是咱们的庄主夫人呢。据说这段时间吃斋念佛,有遁入空门的迹象,这会儿却耐不住寂寞,知道庄主今日要在万花圃赏花,便逮着机会露脸了?”说话之人,是一个梳着轻云髻,斜Сhā孔雀钗,身着碎花粉­色­长裙的女子。有江南女子的婉约气质,小嘴里吐出的话,却刻薄得很。此女,是云天涯的得宠侍妾之一云萝。

她的身边,还有两个貌美女子。

一个身着水­色­云边衫子,皱褶水­色­百合裙。粉面樱­唇­,小脸翘鼻,肤­色­略显苍白,病态中有一种楚楚的韵味。亦是云天涯的侍妾之一百合,没有Сhā嘴,只是以探测的眼眸看着桑芷,打量着这个不受庄主宠爱的庄主夫人,眸带同情之意。

另一个前束金丝抹胸,外套红艳纱裙,露出大片白似雪的香肩及酥胸。媚中带俏,俏中有辣,又是另一种不同风格的美人,她是云天涯的另一侍妾红弥。

红弥点头附和道:“耐不住寂寞是人之常情,有些人,一日没有男人便活不下去。”此女说话,更是粗俗不堪。

本在另一侧的云天涯,此刻感知这边的动静,便行将过来。他的身边,众美人环绕,环肥艳瘦,美艳的,清纯的,一个个皆不寻常。尤其他身边那个红艳如火的女子,更是艳丽不可方物。她正亲热地挽着云天涯的胳膊,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酥胸与之紧贴,白玉般的小手不安分地探进云天涯的衣袍……

改天等我RP爆发,我也一天来几更。咳咳,今天就算了,顶着碗碟爬走。

作品相关022看戏

022看戏

瞄了一眼,桑芷便立刻转移视线。/

非礼勿视的道理,她是懂的。

“玉儿,走吧。”对于云天涯那些美妾的挑衅,桑芷不以为意。如今的她,最不想招惹的就是麻烦。

“唉呦,这谁呀。看到庄主掉头就走,摆明不将庄主放在眼中啊。姐妹们,你们说是么?”说话之人,声音尖锐刺耳,正是赵媚。

看似在挑逗云天涯,实则老远便在注意桑芷的动向。见桑芷欲离开,赵媚自然不愿放过这个可以羞辱桑芷的机会。

桑芷并没有顿下脚步,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一堆女人?她还没过几天好日子,不想这么快再遭罪。:所以说,这个地方停留不得。

“站住!!”不想醉卧美人怀的云天涯却在此时开了口。

桑芷暗自叫苦不迭。她谁都不怕,就怵云天涯。在他手上死了两回,她可不想再来第三次。本以为这么长时间云天涯没来找她的晦气,打算放她一马。此时才知,是自己想得太美。

桑芷依言顿下脚步,静等着云天涯给下一道指令。

“过来!”云天涯看着垂首而立的桑芷,怎么都觉着这个女人碍眼。

若不是她突然冒失地出现,他想,或许他已忘了这个女人。

偏生这个女人要出现,看她自得的模样,让他沉寂了将近一月的心,再死灰复燃。

到底是个祸害,既送上门,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桑芷乖巧地走到云天涯跟前,径自低头,不敢放肆。此刻她琢磨着,要怎么逃过这一劫。

“抬头!”云天涯不悦地瞪着跟前的小脑袋,仿似这般便能在桑芷头上灼烧出一个洞来。

桑芷抬头,看着眼前的这张俊颜,只有莫测,却没狠戾及­阴­冷。若她好好表现,能不能逃过皮­肉­之苦?

想到这里,桑芷对云天涯讨好地露出一个微笑,“庄主,今日天气真好。”

众人等着看好戏,以为桑芷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却不料桑芷居然厚颜无耻地利用美­色­勾惑云天涯。起码在赵媚眼中,桑芷便是在用美人计,此刻的云天涯亦没有动怒的迹象,只是神­色­莫测地看着桑芷,而后,薄­唇­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赵媚以挑剔的眼光看桑芷,想挑其毛病。这个女人毕竟曾是江湖第一美人,这个称号,并非虚名。

只着一件洁白无暇的长裙,玉带轻束纤腰,衬得桑芷如仙子般绝美飘逸。明眸如水,泛起秋波,欲嗔未嗔。柔颊含春,欲语先笑,肤若凝脂,红­唇­娇­嫩­。美得淡雅,却又美得惊心动魄。就连身为女人的她,亦不免多看桑芷一眼,这怎不让她嫉妒?

桑芷则因云天涯突现的诡魅笑容,全身起­鸡­皮疙瘩,她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若不是为了少受点苦,她何需在这男人面前笑得像花痴一般?她可不会忘记,云天涯是她的仇人。

惊喜吧,今天或许还有第三更喔,大家要给点鼓励给轻轻哇。PP呀,花花呀,收藏呀,留言呀。。。

作品相关023亲吻

023亲吻

云天涯似被桑芷的美­色­所惑,直勾勾地看着她,靠她越来越近,情不自禁的模样。

桑芷惊吓得睁大眼,她感觉到周遭投­射­在她身上嫉恨的目光,手指发凉。

一些日子不见,云天涯整人的功夫愈发厉害。他不让你受皮­肉­之苦,而是让她成为众多美人的公敌。

要知道,女人的妒嫉可以杀人。

而她,只能假装振定,不能逃避。云天涯要演戏,她这个配角,自然得全力配合。

众美人的眼眸亦睁大,看着云天涯的­唇­靠桑芷的­唇­越来越近,心亦跟着提起来。:

只因云天涯有个规矩,从不亲吻女人的­唇­。上回曾有谣言,在桑芷被罚之前,云天涯曾吻过她。众人只当这是个笑话,毕竟云天涯恨极了桑芷,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她们不知桑芷芷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令云天涯如此痛恨于她……

云天涯的­唇­,终还是落在了桑芷的红­唇­之上。

本只是戏弄,在碰到桑芷柔­嫩­的红­唇­时,一阵激荡从他心底涌出。他张口将女人的红­唇­含进嘴里吸吮,娇软的触感令他想将她一口吞噬入腹。

桑芷完全怔住,而后便开始挣扎,她不想在众人面前上演春戏。云天涯这个变态不要脸,她要。

不理会桑芷的挣扎,云天涯以蛮横的力道将桑芷大力扣在怀中,­唇­始终吞噬着她的。在她张嘴呼吸的当口,他的舌尖便顺势滑入她的口腔,扫过她的口腔内壁每一处。如此美味的红­唇­,令他,欲罢不能……

在旁观看的女人都睁大了眼,傻子都看得出,云天涯动了欲/念,而且是情不自禁。

在桑芷俏脸胀得通红,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云天涯的­唇­舌终于停止在她­唇­上肆虐的动作,停在她的­唇­畔歇息。

她能感觉到他们两人间灼烫的呼吸彼起彼伏,尽数被对方汲取。这种感觉太亲密,令她的颊畔,不自觉地升起一抹红云,美丽可人。

云天涯的长指,轻刮着那片美丽,沙声道:“芷儿,你很美……”

桑芷很想甩开云天涯的手,却似被点了|­茓­道,最后,她不知所措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云天涯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小女人,一时间,竟升起复杂的感觉,百般杂陈,齐涌上心头。

“玉儿,送芷儿回芷苑,好好服侍,不得有误!”云天涯很快回神,对玉儿道。

“是,庄主!”玉儿立刻大声应道。似因为桑芷再受宠,而替桑芷高兴不已。

桑芷随玉儿踏着细碎的步子离开,渐渐远离了众人的视线。她轻抚自己的红­唇­,那里麻麻胀胀,是因为方才云天涯太过放肆的结果。

她这是,怎么了?

再抬头,突然天不再蓝,风不再柔,竟有愁绪步上心头。

“方才庄主对夫人好温柔,夫人是第一人能令庄主亲吻的女子,好厉害!”玉儿的声音,惊醒桑芷的思绪。

作品相关024围攻

024围攻

听到玉儿这话,桑芷有一瞬地恍惚。:※记得她来到天涯山庄的第一日,在被云天涯折磨之前,她便被云天涯亲吻,怎么玉儿会说出这番话。

“此话怎讲?”这问话,桑芷脱口而出。

玉儿偷偷窃笑,抿嘴轻笑的样子,竟也可爱惑人之至。

“因为啊,这是庄主不成文的规矩。庄主的任何一个侍妾,都不能与庄主这般亲近。若不小心犯错,那就得……”

“就得杀头不成?”桑芷疑惑地追问。

“砍脑袋是小事,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叫惨。”玉儿说这话时,依然笑意厣厣,似不识人间烟火的孩子。

桑芷轻点头,回道:“却也是。:依他的­性­子,什么缺德事都能做得出来!”

她已尝试其中的利害,如今她能侥幸活着,是她命大。

明知那是一个恶魔,她怎会对他产生那一点憧憬?

她呀,怕是傻了吧?

万花圃。

在桑芷珊珊离去之后,方才还热闹不已的花园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今儿个,是天涯山庄赏花的大好日子。不只云天涯的十妾皆到场,就连玉女阁的许多美人也能趁机在云天涯跟前露露脸。或运气好,还能被云天涯点赏,或许能谋得一妾之位。

待桑芷来了又走,云天涯却还是直勾勾地看着桑芷离开的方向,似失了魂般。

一时间,大家伙儿的心,凉得彻底。

赵媚正想将云天涯的注意力唤回来,却听云天涯开了口,“你们继续游玩。张总管——”

“卑职在!”年约五旬,身材肥硕,­精­神爽利的中年人立刻应声而出。

“今日到场的美人,赐银百两,­精­美绸缎十匹。”

“是,庄主。”张总管应道。

云天涯轻含首,便扔下众美人,转身离去。云天涯去往的方向,不是他的天涯阁,而是方才那个女人居住的芷苑。

“瞧瞧,花无百日红不是?昨儿受尽荣宠,今儿个,便是黄花菜,凉了。”说话之人,是云萝。

平素赵媚仗着庄主宠她,不把她们几个放在眼中,任何时候都以正室自居,她们这些人,在赵媚底下受了不少闲气。

“是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红弥上前一步,红­唇­轻启,轻蔑地扫了一眼赵媚,在赵媚的伤口再洒一把盐。

或许再加多几分力,能一次铲除两个祸害,这是她乐见其成的事。

听到云萝与红弥唱双簧,云天涯的其他几位侍妾亦径自吃吃地笑起来,有的索­性­笑得花枝乱颤,有的彩袖掩­唇­,每一个,都是看好戏的模样。

只有百合,径自率着她的丫鬟春儿沿着花圃行将开去,没有淌入浑水之中。

被八个女人围攻的赵媚,气得美目喷火,红­唇­微颤。好半晌她剧烈起伏的胸部才平缓如初,深吸一口气,回道:“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花有千日红。有朝一日让我坐上庄主夫人的宝座,率先要收拾的,就是你们这几个!!”

说罢,赵媚便甩袖而去。

还有一更。好像更多更少一个样啊,真米劲,唉。

作品相关025修罗

025修罗

余下那些美人笑得花枝乱颤,云萝追上一步,大声道:“赵媚,等着你啊,千万莫让我们姐妹失望!!”

只见赵媚身子一僵,而后才头也不回地离去。:

众人又嘻闹了好一阵,这才各自散去。

花圃的各­色­时花争相怒放,生机勃勃,以各种姿态展现自己旺盛的生命力。风中摇曳的花浪,一※※荡漾开去。淡雅的香气自层层重叠的花瓣中透出来,让人感受春花特有的浪漫香气。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肢,却也没错。”一双纤白玉­嫩­的小手伸进花丛中,她的指锋一扫而过后,那里的鲜花,便尽数凋零。

“姐姐,如此美丽的花,毁了,却也可惜。:”身边的貌美丫鬟春儿,忍不住开口道。

“咱们只管看戏便可,有些花若被毁,定有其他人代劳。”百合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残忍的微笑。在她的小脸,此笑却彰显得如此妥帖,仿佛这笑,理所当然便应出现在她脸上那般。

“山庄的日子如此无趣,以后有乐子可瞧,真好啊。”春儿俏脸露出媚笑,无意间绽放的光芒,竟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这丫头,让你做我的丫鬟,委屈你了?”百合的笑容,回复正常。

“哪有,这个地方待太长时间,想回去了。”春儿噘着红­唇­道。

“或许,我们离开的时间,快到了……”百合的纤指缓缓划过花圃边源的娇蕊,花瓣便纷纷落下。

两主仆一路走过,落英缤纷,香气四溢,似在恭送她们二人离开。

这晚,夜­色­很美。

月圆星疏,光华洒满大地,自翠竹上漏下,直照那座坟墓。

桑清的坟墓,并不清冷,因为日日夜夜有焚香缭绕。

一个身材颀长、身着黑衣的男子站立于坟前,似石化了一般。

他直直地看着坟墓上的“桑清”二字,眸子如冷夜般散出迫人的点点寒星。

站了有一刻钟之久,男子才转身。

男子的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兽头面具,加之其没有半点情绪的眸子,此人仿若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一般。

“主子!”面具男子步出翠竹,便有一蒙面人恭敬地立于一旁。

“嗯,事情进展如何?那个女人的日子,似乎过得越来越好了。”男子轻启薄­唇­,声音沙哑低沉。

“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至于她,再次招惹众怒,相信那些女人很快会有动作,直指那人。”开口说话的蒙面人虽压低了声音,却依然能知道,这是个女人。

“记得,一切适可而止,千万不能取了她的­性­命。否则,唯你是问!”男子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听在蒙面人耳中,却不禁打了个寒蝉。不敢怠慢,她立刻恭敬地回道:“是,属下会适当给予她支援,绝不会让她有生命危险!”

恨你们,5555,哭着跑走。

作品相关026守株

02守株

面具男子满意地轻点头。

这一瞬,有一顶漆黑如墨的软轿自月­色­下疾速赶到。

待蒙面人再回神,已失了软轿的踪影。那个面具男子,自然亦消失无踪影,仿若不曾出现在天涯山庄一般。

余下蒙面人怔在原地。

既要将那个女人从天涯山庄扫地出门,还要不伤她­性­命,主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本以为事情简单,只需让那个女人落个凄惨的下场。如今……

夜,更深更浓。

蒙面人纵身几个起落,矫健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这是个不眠之夜。

芷苑的主人桑芷辗转了大半夜,还是无法安然入睡。闭上眼,便是云天涯魅惑的神情,她的耳畔还有玉儿的那句话,只有她才能得到云天涯的亲吻。

或许是玉儿说的话太可笑,她才这般反常吧?

那个男人,巴不得折磨死她,她在他手上死了两回。若这般还能对他动情,她这个女人,实在太不理智。

翻来覆去大半夜后,桑芷才在凌晨时分悄然睡去。

其他各美苑的主子亦辗转难眠,有些在想方法对付桑芷,有些以为有好戏可看,无趣的日子终于有了盼头,便兴奋异常。

各怀心事的女人们,在这晚后,又各自回到了正常的生活。

桑芷依然按照原计划在行动,只想逮到机会便离开天涯山庄。她知道,这里很不安全,留在这个地方多一天,自己的生命就无法保障。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云天涯人虽没来到芷苑,但每天都有礼物送到芷苑。刚开始,从珠宝玉器,到美食书画,样样不缺,似只为讨桑芷的欢心。

桑芷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她准备了长时间,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赵媚虽还没行动,桑芷却忌惮这个女人。

现在的她成为众矢之的,其他女人都想着要怎么对付她,赵媚定在暗地里计划些什么。依她的­性­子到现在还没行动,一定是想在关键时候给她迎头痛击。

桑芷最终决定,不再坐以待弊,无论如此,她要在今晚逃离。

这晚的天气很好,星疏无月,夜幕黑沉。

待到子夜时分,确定玉儿睡下,桑芷便迅疾地闪身出了芷苑,往北门方向而去。

以她的三脚猫轻功,能在几十号守卫的眼皮底下逃离么?

桑芷深吸一口气,决定搏一回。

正欲冲出去,她突然警觉身后有人,倏地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她知道,有人在暗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这强烈的感觉不会有错。

是赵媚,还是云天涯,或是另外她不知道的高人?

只要她一出去,定会被人捉回。只知那人,在伺机而动,如此,她还要不要冒险?

北门在望,若她运气好,也许能走出这个地方,机会是万分之一……

运气不好,她的仇家会不会趁乱让她死无全尸?

想到这里,桑芷毫不犹豫地缩回身往芷苑而去。

待去到那里,桑芷暗自叫苦不迭。那里灯火辉煌,大队人马候在那里,为首的,自然是天涯山庄的一庄之主云天涯。

今天还有一章,感谢亲们送的花,么么。

作品相关027圆谎

027圆谎

原来自己的行踪一早就被云天涯掌握,她是他手中的玩具,他不喊停,这个游戏怎会结束?

“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不去睡觉,怎么都聚集在芷苑?”桑芷缓缓步上台阶,浅笑盈盈,疑惑地问道。

“芷儿,这就要问你了。”云天涯面无表情,神­色­莫测地看着她,扫视她全身上下。

桑芷低头看自己,只着单衣,外面套着一件碎花青衫,“怎么了?”

“有人向我禀告,你欲逃离山庄。我本不信,那人却信誓旦旦地说此刻你不在芷苑。我凌晨时分来到这里,而这里,没有你的身影。※这个时辰你不睡觉,是不是去到北门欲逃离山庄?!”云天涯在她跟前站定,将她衣衫束紧,问道。

没有质问,似在和她打商量,而她,给他一个答案便可。

“我确实去了北门。两晚前我观天象,大概知道今晚水星和土星将会集。这两颗行星从地平线上升起时,位于土星右下方的水星仅与地面呈零点三度角,水星的亮度几乎是土星的五倍……北门是观星的最佳地理位置,所以我才去了那里。”桑芷瞎扯一番,只需转移视听便可。

她在折回芷苑时,便想到可能是有人布下的一个局。想了一套说词,加上自己没带包袱细软,还有紧身黑衣她穿在里面……

她留的这一手,果然是对的。

云天涯的薄­唇­若有似无地闪过一丝笑意,“原来芷儿还是百事通,居然对天象有研究。”

桑芷不知这个男人是否在算计自己,他不是善类,以她圆谎的本领,能瞒过这只狡猾的狐狸么?

“谈不上研究,只是爱好罢了。有空的时候,我看书,无聊时,我便观天象……”说着,桑芷垂首,悄眼瞄了一眼周遭。

她的视线,顿在赵媚的纤足之上。

云天涯口中的那人,是不是赵媚?是赵媚向云天涯告密,她有逃离天涯的念想?

“是不是在山庄,你寂寞了?”云天涯一声轻叹,将心不在焉的桑芷抱进怀中。

桑芷并没有挣扎,她躲在云天涯的怀中,微笑,“寂寞这种东西,我早就习惯了。”

任何东西,习惯就好,会发现什么都不外如此。

云天涯感觉自己的胸口,似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他抱着桑芷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好半晌,他才渐渐回复正常。

将桑芷推出自己的怀抱,云天涯笑了笑,“早点睡吧,这个时辰,想必大家都困了。”轻抚桑芷的云鬓,他的笑容愈发地温柔。

桑芷轻颔首,步上台阶,往室内而去。

她没想到这一关,轻易闯过。云天涯到底是何用意?

“天涯,你不能放过她,她分明……”本想看好戏的赵媚见到此种情形,再沉不住气。

作品相关028赵媚

028赵媚

云天涯怎会轻易相信桑芷的谎言?这个时辰,一个女人到北门,虽然说得头头是道,却不可能为了观天象去到那里才是,分明有鬼。

云天涯平素­精­明能­干­,这会儿轻易相信桑芷的胡话,是在偏私。

“够了。媚儿,平日里你骄纵便也罢了。如今本庄主说话做事,几时轮到你Сhā嘴?!”云天涯沉下俊颜,锐利地扫了赵媚一眼,打断她的话。

赵媚打了个寒蝉,不敢再放肆。她狠狠地瞪向桑芷,总有一日,她要除掉这个祸害。

桑芷感觉到赵媚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云淡风清地瞟向赵媚,与她怨毒的视线刚好对上。或许,这就是云天涯为何轻易放过她的目的吧?

转身,桑芷的身形轻盈如蝶,似有翅膀会飞一般。

云天涯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速,却不知为何会有此感觉。

似感觉到他专注的视线,桑芷回首,浅笑,“天涯,你也早点歇着吧。”

突然很想报复赵媚,有一日若她死在那个女人的手里,她应该趁现在还没死时,让那个女人不自在。

云天涯不自觉放柔表情,轻应,“嗯。”

直至桑芷隐没在苑内,云天涯还怔在原地。赵媚虽恨,却无可奈何。轻巧地步近云天涯身边,她正欲投怀送抱,却听云天涯冷声道:“夜已深,都散了。”

“天涯……”

不待赵媚把话说完,云天涯已不耐烦地甩袖而去。赵媚这个女人,越来越不识趣,着实令他烦不胜烦。

“媚夫人,更深露重,回去歇着吧。”赵媚的贴身丫环兰儿见赵媚恨恨地瞪着芷苑,半晌后忍不住开了口。

“你这个贱婢!!”赵媚一眼瞥见兰儿,满腔怒气洒在兰儿的身上,一掌大力甩过去。

兰儿的脸颊顿时红肿一片,哆嗦着红­唇­不敢再多言。

赵媚再一脚踢过去,踹在兰儿身上。另两个丫鬟杏儿及桃儿不敢多言,否则受罪的是自己。

对倒在地上的兰儿再一阵拳打脚踢,赵媚才稍平缓了自己的怒气。

命杏儿桃儿将兰儿带回别苑,这才匆匆离去。

待芷苑回复平静,隐藏在暗处的人才出来,一主一仆,正是百合及春儿。

“姐姐,你看那赵媚的作为大么?”见百合只是怔傻地看着寂静无声的芷苑,春儿耐不住寂寞,问道。

“你以为呢?”百合不答反问。

“我以为,赵媚狠毒有余,却不够聪明,成不了大事。”春儿抒发己见。

百合轻摇头,叹道:“春儿,你错了。正是这样的赵媚,做任何事都会不留余手。你没发现,她之所以如此恨桑芷,是因为太爱云天涯之故么?”

“那个女人也会爱么?她如此粗鄙,对下人极尽凌虐,这样的女人,只不过空具一副好皮囊而已。”春儿不以为然。

这样的赵媚,换她是男人,才不喜欢。

“春儿,你错了,错得离谱。”百合轻移莲步,往百合苑而去。

作品相关029云天涯

029云天涯

“此话怎讲?”春儿不百惑不解。

百合素来比她聪慧,她不懂的,也只有百合为她解惑。

“春儿,你认为云天涯是何许人也?”

“不就是天涯山庄的庄主,武功或许很好,人嘛……”

听到春儿不以为然的语气,百合摇头失笑,春儿抬首便看到百合失笑的模样,不依地娇嗔道:“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云天涯这人,藏得很深。看起来只是武功高一点,暴戾有余,冷如鬼魅,其实,这也只是表象罢了。※他曾失去许多,后来才善于掩藏自己。而赵媚之所以能得到他的宠爱,是因为,他看出那个女人很简单。爱恨分明,赵媚她要什么,从不掩饰。也正是这一点,赵媚才能够从我们十妾中脱颖而出。你以为,赵媚做的那些事他不知道?哼,这些啊,那只老狐狸不知晓才怪。他只是在纵着赵媚罢了,他知道,那只是赵媚的小缺点。他的女人,不需要善良。他只要一个,在他有需要的时候能够发泄欲/望,在他孤独的时候,他能停靠,而无需担心那个女人会害他……”说到这里,百合的话音渐隐。

春儿看向百合,第一次发现,这个百合,不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毒手仙子。什么时候,她的姐姐,已经变了呢?

“姐姐,你爱上他了?”春儿不确定地问道。

“爱他的女人何其多,又怎会差我一个?”

“可这不妨碍你爱上他。明知那是一个你不能爱的男子,你还是动情了,是么?”春儿越说越激动。

她知道,那个传闻中无心无情的毒手仙子,真的动情了。

“是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分明知道他心里有一个过世的她,知道他的侍妾多不胜数,知道他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夫人,还是陷入了……”百合一声轻叹,道不尽的悲伤。

“若让主子知道,姐姐……”

“主子不会知道。即便知道又何妨?是主子将我送到这里,人的感情不能收放自如,我也没办法。”百合打断了春儿的假设。

“可主子无所不知,只要有一点苗头,主,主子极可能毁了姐姐。”主子的手段,她们姐妹都知道。

百合爱上云天涯,便极有可能背叛主子,主子不会冒险。必要时候,他定会对百合痛下杀手。

“所以,我们不能让主子知道这事,若我想活下去。”百合顿下脚步,轻抚春儿的­嫩­颊,“我只怕,会连累你……”

“姐姐,我不怕。我们之间,没什么连不连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春儿扑进百合怀中,语气坚定地说道。

“傻姑娘……”百合紧紧地抱着春儿,一声轻叹。

晚风轻柔,送来春季特有的温柔。

作品相关030相处

030相处

睡得深沉,桑芷次日不似平日起得早,被玉儿从床上拉起。

“夫人,别再睡了,天大的喜事,庄主要与夫人用早膳呢。”玉儿对桑芷叨叨絮絮。

“不想吃早餐,不如玉儿代我去吧。”桑芷懒洋洋地睁开水眸,直视着玉儿说道。

玉儿愣住。

“夫人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嫁入山庄这么长时间,这是庄主第一次要与夫人共进餐呢。”玉儿索­性­将桑芷从床榻上拉起来,为桑芷洗漱兼梳妆打扮,动作利索。

桑芷乖巧地坐在梳妆台前,看向在她身后为她忙碌的玉儿。

“玉儿,你从什么时候服侍在我身边的?”

“在夫人嫁进山庄后第一天,奴婢便服侍在夫人身边了。”玉儿灿烂地笑道。

“那玉儿在服侍我之前,是伺候哪位主子的生活起居?十妾之一么?”桑芷再问道。

“忘记了。咱们这些丫鬟,服侍哪位主子都一样。可夫人不同,夫人待奴婢好。”玉儿将桑芷的发髻挽好,Сhā上一支百蝶金步摇,“好人,夫人赶紧去膳间吧。”

“呃。”桑芷意兴阑珊,真不想去跟云天涯用早餐。

待去到膳间时,云天涯已落座。斜睨她一眼,才道:“坐吧,杵在那里做什么。”

桑芷以为在坐的还有他的十个美妾,待进入这里才知道,只有云天涯一人。

玉儿将她送至这里,便悄无声息地走了开去。也就是说,膳间只有她和云天涯单独相处。

想到这点,桑芷有些紧张,手脚无措,不知如何摆放。

云天涯对她的拘谨不以为意,为她乘好白粥,挟了一些­精­致的小菜放置在她跟前摆放的空碟,便自顾自地吃起早餐。

桑芷不敢多言,她想快点吃完走人。可平日里用膳养成了良好习惯,加快动作的后果是连连呛到,小脸胀得通红。

感觉到云天涯灼烫的视线,桑芷更不自在。她迅速放下碗筷,低头道:“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先告退。”

“坐下,我还没吃完。”云天涯语带命令,令桑芷想要落荒而逃的动作僵住。

该死,她怎么还是会怕这个魔头?

不待她想清楚,她已乖乖地落座。

云天涯眼角瞄到那规矩端坐在座位上僵直的身子,嘴角略过一丝笑意。欲寻,了无踪迹。

好不容易熬到云天涯用完早膳,桑芷以为终于可以解脱。她才踏出膳间,只闻云天涯淡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在他的眼皮底下。

最后,她却跟着云天涯去到他的书房。

云天涯累了,她要为他舒展筋骨,渴了,得为他端茶送水。当然,书僮的工作,免不了也让她做。

现在的她,是云天涯的侍女兼书僮。

用了晚膳,以为终于可以解脱,却不料还是摆脱不了他的控制。

待她回神之际,她和云天涯并肩坐在了竹苑的屋顶之上。

作品相关031忆前尘

031忆前尘

云天涯手中拿着一支玉萧。萧身晶莹剔透,在月­色­下散发淡淡的光晕。看起来,是一支上好的玉萧。

其实,她对乐器没有研究。

若她记得没错,上回云天涯就是坐在这里吹萧。吹的曲子,正是他此刻弹奏的这一曲。

依然在激昂过后,有着无尽的伤感,仿若只是在哀悼他过去的一段岁月。

她突然很想知道,云天涯一切的一切。除却与桑清那段情动岁月,还有他的成长经历,都想知道。

“这首曲子,叫:《忆前尘》。”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云天涯打破了夜空的宁静,哑声道。

“很美的名字。:”桑芷喃喃道,不知是否在自言自语。

“嗯,很美。是我娘亲自教我的这首曲子,在我三岁的时候。”

桑芷看向云天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

“今天,是她的忌日。”云天涯看向她,与她的视线直直地交汇。

“呃,原来你也会寂寞。”桑芷了悟地点头。

任何人都会寂寞,包括她身旁这个残酷不仁的暴君。任何人都不是天生强者,都有出处,因为他有曾经的过往。

就不知云天涯为何会找她打发寂寞时光,他的美妾很多,相信任何一个都能聊解他的寂寞,无论身心。

“她们只想与我在床榻上培养感情,她们都不是你。桑芷,其实你跟我是同一类人。”

他又知道她想什么了?这么快便说出她心底的困惑。

“我跟你不同路。你是暴君,而我是平凡的人类。你我,从来就曾有交集。”桑芷不怕说出自己的心底话。

有的,仅是伤害。而她,会选择遗忘。

“你偶尔会寂寞,我亦如此,所以说,你我是同一类人。”云天涯大力摄住眼前这个小女人的下巴,她冷淡的模样,令他产生征服欲。

桑芷欲别开头,却被云天涯捏得更紧。

他一低头,便以势不可挡的态势伸舌探进她的口腔,卷起她的舌尖,亲密接触。

桑芷想挣脱,可男女的力道相差太悬殊,无法撼动云天涯分毫。

挣扎了半天,桑芷最终放弃做困兽之斗,虚软地与云天涯的身子紧贴在一起。她这才感觉到,云天涯的身子紧绷得厉害。

舌尖传来一阵疼痛,她感觉到腥味在漫延,云天涯居然变态到咬破她的舌头。只要再加多几分力,她可能会就这样死在他的手上。

“跟我在一起,不能走神,只能想我。这一回,我原谅你,若再敢有下一回,我取你­性­命。”云天涯再以霸道的态势吻上她的­唇­。

他手脚利落地除去她的衣衫,手到之处,很快裎-­祼­相对。

此刻,他们已去到小竹屋内。

“云庄主的美妾多不胜数,若要发泄欲-望,应该找她们才是。毕竟,她们会乐意服侍您的。”桑芷没有挣扎,只是冷眼看着云天涯。

她的意思很直白,不愿跟他有身子上的接触。

作品相关032义务

032义务

“原因我说过,因为你我是同类人。你不乐意,也得接受我……”一瞬,云天涯已沉身进入了她的身子。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无论她愿不愿意,都需跟这个男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木然地别开眼,桑芷被动地承受云天涯疯狂的需索。

云天涯看到了她脸上刺目的惨白,他邪肆一笑,动作放柔,沿着女人的颈子一路往下,极尽挑-逗之能事。

他要看到这个女人在他身上娇吟不止,他不信,治服不了这个固执的女人。

桑芷美眸紧闭,咬着­唇­瓣,极力避免发出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行房不是很痛苦么?可在他的故意煽风点火之下,她居然浑身发热,头脑发胀,身子也在发生奇怪的变化,好像在飞升一般……

云天涯感觉到桑芷的身子不再紧绷,他笑得狂肆,薄­唇­咬上她的胸前。

桑芷被又痛又麻的感觉折磨得快疯了,此刻更因为云天涯狂放的动作,痛呼出声,伴着一声破碎的呻吟……

桑芷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正对上云天涯邪肆的眸子,朝她咧嘴一笑,竟带着孩子的纯真与成熟男子的魅惑。

慌张地闭上眼,桑芷不敢再看。

晚风掀起竹帘,倒映出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男人的嘶吼不断,夹杂着女人破碎的声音,持续了一整晚……

待桑芷再醒,她已回到芷苑。

“夫人,您醒了?”刚醒,玉儿的小脸便凑上前来,直直地看着她。

“嗯。”桑芷慵懒地回道,微蹙柳眉,满脸倦意。

行房着实是一件累人的事,只不过,也不是她想象的那般难以忍受,起码昨晚……

想到昨晚的疯狂,桑芷苍白的脸颊闪现红晕,渲染美丽的朝霞。

玉儿看得专注,失了神的模样。桑芷,又变美了。

“玉儿,你怎么这般看我?”桑芷回神,便见玉儿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玉儿的­嫩­颊闪现一抹红晕,嗫嚅道:“夫人好美……”

桑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回道:“若说美,天涯山庄的美眷,哪一个不美?就连玉儿,亦不比那些美人差。”

“夫人过奖了,奴婢身份低贱,怎能跟主子们相比较?”玉儿低头,无措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桑芷看着玉儿的头顶,抿­唇­再笑,不再说话。

到了晚上,桑芷早早地睡下。然而,很快便被吵醒,有人在轻薄她……

倏地睁大眼,桑芷正对上男子­阴­冷邪气的狭眸,“醒了?”他的­唇­,轻轻吻在她的­唇­上,继续刚才未完的过程。

桑芷下意识地欲逃离,却反被牢牢箝制在他的身下,很快,再烙上他云天涯的印记……

就这样,整整半月有余的时间,桑芷在晚上都被云天涯带到竹苑,整夜缠绵,仿若至死方休。

这晚,桑芷再被云天涯带入竹苑。

胡汉三回来啦。今天三更哇,一定要三更。

作品相关033犯贱

033犯贱

云天涯似例行公事般三两下脱了衣袍,欺到桑芷跟前,刚欲动手,只听桑芷蹙眉道:“你究竟有何目的?”

这句话,她早就想问了。※

她与云天涯的这半月时间,每晚都缠绵于榻,她由刚开始的忍受,到后来渐渐沉浸其中。

她这才知道,原来爱和欲,真的能分开。

正如她和云天涯之间这般,没有爱,却依然有欲。

云天涯淡然瞥她一眼,薄­唇­微掀,“依你的聪明,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才是。”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如何会得知?”桑芷将云天涯伸向她衣襟的手,大力挥开。

不知为何,她很生气,就是生气。:

“你不是一向很能忍么?怎么今儿个,忍不住了?难道,你爱上了我?”云天涯看着眼前这张怒气勃发的小脸,轻哂道。

桑芷的脸,倏地胀得通红,吼道:“我才没有!!”

只见云天涯收敛了脸上的嘻笑神情,脸上只余­阴­冷及漠然,“没有最好。我不需要女人的爱,此生我有一个清儿就够了。桑芷,你我之间,从来只有­肉­-体上的需要,再无其他。若你真对我有那么点爱意,我劝你趁来得及的时候,收回!!”

桑芷的眼眸,闪过一丝狼狈。她很快回复正常,淡声回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产生感情。你现在只需告诉我,为何一直要跟我做这种亲密的事。你的女人很多,若真有生理上的需要,找她们便可。”

她要求的不多,只是不希望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云天涯做任何事,一定都有自己的目的。

“我想要你怀上我的子嗣。”云天涯沉声回道。

当他听到桑芷说对他不会产生感情时,他竟感到自己在愤怒。

“为什么是我?”若云天涯只想要孩子,相信很多女人可以做到,亦非常乐意。

“因为她们不配。当然,我主要的目的是要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感觉。”云天涯一字一顿地说道,眸中闪过的狠戾,被桑芷清清楚楚瞧进眼中。

“原来,你仍执意报复。”本抱着一丝期望。如今才知道,云天涯只不过换了一种游戏规则罢了。

而她不长记­性­,居然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点憧憬。

是她活该,是她犯贱。

眼前这个女人,冰冷着脸,灰败的眼眸,似穿透了他,就如那日在刑房看到的那个女人一般。

云天涯伸手抚向桑芷的脸,想确定她是否还在。

这一瞬,桑芷再将他的手挥开,“别碰我,今儿我不舒适,不能跟你行房。”

她原本要说的,不是这个。可如今,她能说的,只有这一句。

本以为这个地方,这里的人,再没人能够打击她。她想像李嬷嬷所说那般,在没人爱她的时候,她爱自己。以为自己,做的不错。

这会儿发现,她错得离谱。

因为她该死地对这个男人动了心。他对她一点也不好,还对她百般折磨,难道就因为这半月时间的­肉­-体交缠,她就这般陷入了么?

不只荒谬,更可笑,她这么快再受打击,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作品相关034毒手

034毒手

“若你真一日离不开女人,可以找你的十个美妾。/还有玉女阁的美人,据说也不错。”对云天涯冷淡有礼地施以一笑,桑芷飘然走出室内。

借着昏黄的夜­色­,踩着自己的影子,桑芷缓缓前行。

也许,她这辈子注定这般孤独吧?

清冷的月光洒在桑芷冷漠的脸上,她白得刺目的指尖,轻放在腹部。

半晌,她的嘴角露出怪异的笑容,快速往芷苑而去。

悄然跟在桑芷身后的云天涯,看出桑芷有些奇怪,却不知她到底有何不妥。

桑芷渐行渐远,她清冷的身影,仿若蒙上了一层灰雾,再走远一些,便消失无踪。

于是他再向前一些,想靠她再近一点点,直至她走进芷苑,消失在他的眼帘。/

或许他应该如桑芷所说,找其他女人发泄欲-望。可他仍一动不动,直直地看着夜­色­中的芷苑,仿若石化。

在­阴­暗的角落,有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云天涯。她的粉拳,握紧又松开,松开再握紧。她美丽的脸,在黑暗中有些扭曲和­阴­森。

云天涯怔站在昏黄的灯火下,那个女人便在暗处陪着他。

既如此不舍,她要不要帮他把这个女人彻底毁了?

次日,芷苑依然热闹。

自桑芷再得到云天涯的宠爱,芷苑便不再冷清,总有人来来往往。因为桑芷突然咸鱼翻身,再加上庄主夫人的身份,令人不敢小觑。

而等着看热闹的十妾,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上回赵媚出击,偷­鸡­不成蚀把米。本以为两强相遇,定能打个你死我活,不料还没开战,赵媚便惨败下阵来。

桑芷连续半月时间在竹苑服侍云天涯,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加之竹苑是云天涯的私人处所,所有人都有了危机感。

看来想要置身事外看好戏这种好事已不可能,只有将桑芷这个祸害除了,她们才有可能在天涯山庄立足。

“媚夫人。”桃儿走到­阴­沉着脸、略显憔悴的赵媚跟前,怯生生道。

赵媚勉强收回心神,瞪向桃儿,厉声道:“有什么话就说,本夫人会吃人么?”

“弥苑的主子来了媚苑,想见媚夫人。”桃儿头越低,只怕惹赵媚生气。

这半月以来,媚苑每日皆兵荒马乱,一不小心,她们三个丫鬟便遭殃,遭到赵媚的拳打脚踢。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在她们心里,同样恨着桑芷。若不是有她,她们的日子不至于过得如此悲惨。最恨之人,莫过于跟前的这个女人。

桃儿眸中有犀利一闪而过,当然,赵媚看不到。

“什么人都不见,叫她从哪里来,滚回哪里!”赵媚一声大吼,看到桃儿低垂的头,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待瞅到旁桌不远处的一个花瓶,不假思索地便扔过去。

桃儿因为低头,根本不知道灾难降临。

只听“砰”的一声,花瓶应声而落,堪堪砸中桃儿的头部。

赵媚下手的力道不轻,桃儿一声惨叫,便趔趄着摔倒在地,血液自额畔不停地滴落,满脸都是……

兰儿、杏儿及红弥闻声冲进内室,瞥见倒在血泊中的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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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035火坑

035火坑

“赵媚,有本事便把桑芷从庄主的身边赶离,拿下人出气有什么用?”怔愣之后,红弥开了口。

今日她来,就是煽风点火。若能加速两人的矛盾,赵媚定将沉不住气,对桑芷下手。

她不想自己动手,只因为现在的桑芷不可同日而语。若不能将她彻底从庄主夫人的宝座上拉下来,反而会让自己受于被动,她不想犯这种低级错误。

“而后,你们便可看好戏,坐收渔翁之利,不是么?”赵媚收敛脸上的暴戾之­色­,冷笑道。

红弥暗称奇,原以为赵媚易对付,孰不知,她亦通透,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媚,媚夫人,桃,桃儿她……”此刻突然传来兰儿的惊呼声,唤醒红弥和赵媚的思绪。

赵媚蹲下身子,伸手探向桃儿的鼻间,气息微弱,若不赶紧抢救,说不定很快要断气。

直直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桃儿,赵媚的嘴角,露出狠戾的笑容,“红弥,你也想把那个碍眼的女人彻底除掉,是么?”赵媚头也不抬地问道。

红弥没有回话,也许,她已经了解赵媚说这话的意图。

“回答我,若不然,这出戏我就不再唱下去!”赵媚缓缓站起,媚笑着道。

“这个游戏,我陪你,定不会拉你后腿!”红弥轻启妖艳的红­唇­,笑得灿烂。

必要时候,还是得联手,这般事半功倍。

“可,可是桃儿再不救……”兰儿听出她们的话中之意,结结巴巴地欲表达自己的意思。待两个主子都看向她的时候,兰儿的话音渐隐。

她该知道的,下人的命,在她们这些人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

“兰儿,抓紧时间,无论用哪种方法,都要把桑芷那个女人带过来。记得,甩开她的那个丫鬟。就算用绑的,也要把她带过来。”赵媚狠声道。

“是!”兰儿低头,不敢耽搁,急急忙忙便往芷苑而去。

赵媚用布将自己的手纹抹去,静候着桑芷来到别苑。

兰儿去到芷苑时,只有桑芷一人,其他下人刚走,而玉儿,则去了膳间。

“奴婢见过夫人,夫人万福!”兰儿走到桑芷跟前行礼道。

“你是?”桑芷觉着眼前的丫鬟有些眼熟。

“奴婢兰儿,在媚苑当值。媚夫人请夫人前往媚苑,说有要事相商。”兰儿低着头,有些紧张,不敢看桑芷说话。

桑芷冷眼看着兰儿,若她的直觉无误,这个丫鬟,似乎有些紧张。

为何紧张,是怕她,或是因为有其他原因?

桑芷并没有多想,去会一会赵媚,未尝不可,反正她现在的日子无聊。说不定,还能……

“走吧,我们抓紧时间。”桑芷放柔表情,笑道。

兰儿不确定地抬头,只见桑芷美丽的脸庞,有笑容绽放,直达她的眼底。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顺眼,可她,却得拉着桑芷跳下火坑。

诌媚地笑,今天还有一更。

作品相关036陷阱

03陷阱

“兰儿,你在看什么?”

桑芷感觉兰儿投注在自己脸上的视线,笑着问道。/

“没,没什么。”兰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默默地跟在桑芷的身后,往媚苑而去。

她们刚走,玉儿便端着膳食回到芷苑,见桑芷与兰儿一前一后地离开,玉儿迅速放下膳食,悄悄跟上。

去到媚苑,桑芷没有片刻停留,径自往媚苑而去。甚至,没有回头看兰儿一眼。

兰儿怔忡地看着桑芷步进媚苑,突然很想把她叫住。可最终,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她的主子,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赵媚,她不能背叛主子。

快步跟上,兰儿步进室内时,桑芷已被人点了睡|­茓­,倒在桃儿的身旁,手上握着破烂花瓶的瓶颈。

玉儿等候在苑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不知赵媚找桑芷所为何事。由着桑芷进入媚苑,会不会出事?

正在这时,苑内传来“啊”的一声尖叫,似乎是兰儿的声音。

玉儿往室内而去,待看到室内的场景之时,顿时呆若木­鸡­,怔在原地。

因为兰儿的这声尖叫,桑芷悠悠转醒,她茫然地看向周遭。只见赵媚长发凌乱地倚靠在墙角,瑟瑟发抖,指着她道:“桑芷,你把桃儿害死了,我,我我要跟你拼命!!”

“及时”来到媚苑的红弥看到此种情形,在怔愣之后迅速恢复常态,沉声道:“兰儿,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向庄主禀告此事,由庄主定夺!!”

兰儿领命,往天涯苑飞速而去。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天涯端坐在首座,沉声道。

他凌厉地扫向在座的所有人,最后视线定格在桑芷的身上。

桑芷木然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某一处,那里,是方才桃儿躺着的地方,血迹才­干­涸,怵目惊心。

那个名叫桃儿的丫鬟,似乎流了很多血,她的这条命,还保得住么?

“兰儿,你说!!”云天涯手指兰儿,让她交待事情的经过。

“奴,奴婢奉,奉命请夫人到媚苑,和杏儿准备茶水,室内剩下媚夫人和夫人,还有桃儿。待奴婢听到尖叫声时,桃儿倒在了血泊中,夫人手握着花瓶,而媚夫人,则躲在墙角……”兰儿越说越心虚,不敢看桑芷。

“玉儿,当时你也在现场,把你看到的情形说出来!!”云天涯手指向玉儿,他要听听玉儿的说法。

“奴婢去膳间准备夫人的午膳。刚回到别苑,便见夫人与兰儿一前一后离开了芷苑。奴婢不放心,放下膳食便悄悄跟在了后面。本想直接跟进去,因奴婢的身份,不敢放肆。等了好一会儿,只听得里面一声尖叫,奴婢便冲进了媚苑……”语罢,玉儿也低下头。

“你看到了什么?”云天涯大声吼道。

两更完毕,嘿,还素啥都想要。

作品相关037真假(一)

037真假(一)

“奴婢相信,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奴婢一直服侍在夫人的身边,深知夫人的为人,待下人素来善良宽容,夫人断不会对一个丫鬟下毒手……”

“你只需告诉本庄主,在那里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云天涯冷声打断了玉儿的长篇大论。

“夫,夫人与桃儿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媚夫人怔吓在一旁……庄主,夫人的冤枉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够了!!”云天涯不耐烦地一声沉喝。

玉儿低下头,不敢再放肆。:

“红弥,你怎会如此凑巧赶到媚苑,在那里,你看到了什么?”云天涯的视线,紧紧地盯着红弥,问道。

“红弥看到的情形与兰儿所说的并无差异,只不过芷儿姐姐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太过镇定,似乎并没有悔过之意,这点倒值得商榷。”红弥聪明地没有多加夸饰,反而从桑芷当时的表情着手。

说实话,她确实很好奇当时桑芷在想什么。

一般人被陷害,是惊慌失措和茫然无助。但桑芷当时的表情,说不上来是怎么一种感觉,就是很怪异……

云天涯扫向桑芷,却见她仍是没什么表情,呆怔地看着桃儿留下的那团血迹,恍若灵魂出窍。

她以为装作事不关己的模样,便能逃过被惩罚的命运么?平日里对于这些女人的勾心斗角,他不予理会。如今却将这些事情端上台面,就因为他这半月以来每晚与她缠绵,她便以为自己能飞上天了?

原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个女人,骨子里亦恶毒。

“媚儿,你把事情的来笼去脉交待清楚。记住,不要让我知道你在说谎,否则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宁愿相信,这是她们所有人设的一个局,她们只是在陷害桑芷。或许,他只是不愿相信,这个女人会做这种残虐的事。

“这半月以来,桑芷得到你的宠爱,我很不服气。桃儿却告诉我,要我忍忍,毕竟现在的桑芷,确实占尽优势。不只如此,兰儿和杏儿也在劝我,要我改改自己的脾气,或许这般能讨你的欢心。今儿个我终于想通,便命兰儿前往芷苑,请姐姐过苑一趟,我只是想将你送给我的青海龙珠转赠于她……”赵媚的声音嘎然而止,狠瞪向桑芷,“不料这个女人将龙珠打翻在地,说我赵媚碰过的东西,她不屑。她还说,迟早要将我们十个一个个都从你身边赶走。一听这话,我顿时来气,就想和她理论。不想才靠近她,她便将我推倒在墙角。当时我的身边只有桃儿,桃儿护主心切,便冲到桑芷跟前。不待桃儿出手,桑芷已先发制人,拿起发瓶便打在了桃儿的头上……事情的经过,便是这样。”

嘿,今天三更哇,有米有奖励※※※

作品相关038滑胎

038滑胎

赵媚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将那颗沾上桃儿血液的龙珠递到云天涯跟前。

云天涯拾起龙珠,沾上人血的龙珠,似乎带着妖气,有着冶艳的荼靡之­色­。

专注地看着龙珠,云天涯冷声问道:“桑芷,你可有话说?!”

即便她们所有人都说是桑芷的错,他也想知道这个女人所说之言,与她们所说的有何出入。若桑芷说了,他要不要相信她?

“一切皆是意料之中,一切,又是意料之外。你们商量好,给我一个答案便可。我有些乏了,你们继续。”说罢,桑芷收回呆滞的目光,往媚苑外而去。

桑芷的这番举动,令所有人错愕不已,包括云天涯。

“桑芷,你给我站住!!”云天涯沉声喝道。

桑芷的身形果然顿住,静等着云天涯的决定。

“来人,将桑芷拿下,杖责三十。若桃儿活着便可,不然,你这个女人亦别想独善其身!!”好半晌,云天涯才道。

本想命人将桑芷带到刑房施刑,待一想到她娇弱的身子和­奶­娘说过的话,便改为杖刑。这个女人,还不能死。

背对着云天涯的桑芷,嘴角再露出怪异的笑容,红弥看得心惊,玉儿亦如此。

“庄主饶命!夫人身子娇弱,不能再受此重刑,望庄主网开一面,待桃儿清醒查询真像。庄主英明神武,切勿冤枉好人啊!”玉儿“卟通”跪倒在地,连连向云天涯求饶。

“将人带下去!”云天涯不予理会,不改初衷。

他相信,三十刑杖要不了这个女人的­性­命,毕竟上两回她都能从鬼门关拣回一条命。她既做得出此等恶毒之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杖刑房。

桑芷被刽子手绑在刑板之上,手脚皆被绑得严严实实。

刽子手的刑杖,一次次落在桑芷的身上。

桑芷紧咬牙根,不声不响地承受着杖刑。很快,她的嘴角有血丝滴落,下身亦如此。她知道,有一个小生命在流失,可她,却很开心。

若以后会有生离死别,不如此刻将一切斩断为好。她害怕那种东西,曾经试过,她再不想试第二回。

莫怪她这个做娘的狠心,实在是,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斩断跟云天涯最后的一点牵拌。

桑芷的意识,渐渐涣散,似乎有人在她的耳际轻叹,“桑芷,你这又是何苦?”

再醒,桑芷仍在杖刑房,刽子手似已沉睡,她手脚的绳索却被解开。她刚想动,却听有人在她身后道:“桑芷,你莫回头,听我说。”

此人声音刻意压低,她依然知道,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方才若不是我突然出现,你此刻已香消玉殒。你以这种方式令自己滑胎,只会损伤自己的根本。我知道,这是你与云天涯之间的恩怨,我不便多说。只希望你以后做任何决定时,多为自己想想。现在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以后的路,还要靠你自己……”

花花留言收藏都不会嫌多滴,嘻嘻,今天还有一更。

作品相关040玉儿

040玉儿

“等等,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滑胎,他们知道么?”

“放心吧,只有我知道。若我不说,没人知道这个事实。”

“无论你有什么目的,我都要谢谢你救我一命。”

桑芷哆嗦着下了床板。身后,已失了那人的身影。

到底是谁救了她?听那个女人的语气,一直潜伏在她的周遭,而且知道她是有计划地让她的骨­肉­死在云天涯之手。

是,她在报复。终有一日,她会离开天涯山庄,但她不想如云天涯所说,与她的孩子分离。

她不能自己堕胎,否则只会令云天涯再逮到机会折磨她。于是明知赵媚设计了陷阱在等她,她依然义无反顾地往下跳,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亦无悔。

赵媚与红弥还有其他女人都想看她失宠,这种方法未尝不好。而她,亦能摆脱云天涯,何乐而不为?

谁利用了谁?不过是她陪着她们一起演戏,如今她们各得其所罢了。

她以为,自己才是赢家。因为只有那神秘人知道她纵容这一切的发生,连云天涯,也一并被她玩弄于鼓掌,这怎不令她得意?

“夫,夫人!!”远远见到有个女人蹒跚着向芷苑而来,玉儿不敢确认。待桑芷走到跟前时,玉儿忍不住大声惊呼。

“我没死,玉儿不开心么?”桑芷朝玉儿调皮地眨眼,打趣道。

“当,当然不是……”玉儿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觉。

桑芷被人刑杖三十,居然还能走着回来,这需要多强的毅力?此刻桑芷分明惨白了容颜,却还站在这里与她说笑。这种感觉,很震憾。

她从未见过像桑芷这样的女人,是以才如此惊诧。

“我有些累,回房睡一回。”桑芷才说完,玉儿便上前一步扶着她,往内室而去。

“夫人,您睡吧,奴婢守着。”见桑芷躺在床榻上,瞪大眼眸看着帐顶,玉儿忍不住道。

“嗯。”桑芷轻应一声,声音略显疲惫,“桃儿怎样了?死了没有?”就在玉儿以为桑芷睡着之际,突听桑芷问道。

“桃儿只是睡过去,保住了一条­性­命。相信有一日,她会清醒,为夫人还一个清白。”玉儿忙道。

没再听到桑芷回话,半晌后,传来她浅浅的呼吸声。

玉儿怔忡地看着桑芷美丽又苍白的脸庞,不知神游到了哪里。

这个女人,还是她以前认识的桑芷么?为何跟以前的那个女人划不上等号?一个人失忆后,变化真能这么大?

她想不通,一直想不通。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玉儿才起身,走出芷苑。

想了想,玉儿往竹苑而去。在那里,她果然找到那个男人。

他站在茂盛的竹林之下,春风不时掀起他的黑­色­长袍,看起来既危险又孤寂的一个男子,却令人想向他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此刻的他,在想谁?是桑清,还是桑芷?

三更完毕,爱你们哇。

作品相关040影子

040影子

“既然来了,定是有话要说。:若无话可说,可自行离去。竹苑,我不希望有外人进入。”那个黑衣男子头也不回,便知道她来到。

“没什么,只是想你可能在这里,便来了。想告诉你,夫人醒了,此刻睡着,似乎没什么大碍。”玉儿扬起欢快的笑容,恰在云天涯犹豫着回首那一瞬。

云天涯深眸一黯,瞬间便来到玉儿的身旁,轻抚她的玉颊,轻喃道:“为什么在你的身上,我总能找到她的影子?”

玉儿怔住。

下一刻,她被云天涯大力拉进怀中,紧紧地拥抱。

玉儿犹豫着伸出手,她悄悄圈住云天涯的腰身,深吸他的味道,轻声回道:“可你知道,我只是夫人的丫鬟,并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个事实,可彼此还是在对方身上寻找。她在找他偶尔的一点温暖,而他,则在她身上找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这到底,是谁的悲哀?

才刚开始,她就只是一个丫鬟,毫不起眼。有一日,云天涯发现了她,便把她调到了他身边,在她身上寻找桑清的影子。

两年过去,他依然忘了不桑清,于是他娶了桑清的姐姐桑芷。而她,依然只是一个人的影子。

云天涯想桑清了,便在她身上寻找慰籍。她只是他另一个不能见光的女人……

云天涯一震,他居然在玉儿的身上,感觉到她深痛的悲哀。

他的­唇­,狂暴地吻上玉儿的红­唇­,辗转吸吮。嫌衣物太碍眼,一瞬,他将玉儿的衣衫瞬间撕裂,玉儿完美无暇的身子便在他跟前显现。

情-欲来得如此猛烈,不及细想,男人便冲进了女人的身子,狂猛地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破碎的声音渐渐歇止,而男人终于发泄完毕。将欲-望与狂躁,尽数渲泻完毕。

云天涯不确定地抬头,看向竹苑的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们。她好像,在对他笑,是么?

那个女子,缓缓朝他们走来,长长的青丝和着她的衣裙,划出美丽的弧度,美如梦幻,恍若仙子降临。

还躺在地上的玉儿发觉不妥,她迅速坐起,拾起衣物遮挡自己的身子,循着云天涯的视线看过去。

“夫人……”玉儿喃喃道,脸上闪过各种神情。尴尬,懊恼,羞愧,都有……

桑芷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玉儿,笑道:“玉儿,我早就说过,你很美,不比天涯山庄的任何一个女眷逊­色­。”

而后,桑芷往竹苑室内而去。

她走路的动作很慢,因为她大伤未愈,而且,她才滑胎。本来,她很想睡一觉。却知道,自己若错过这场好戏,会很可惜,于是她拖着沉重的病体来了。

今天一更吧,看明天能不能多更点。

作品相关041掏空

041掏空

不理会胶着在她身后的两道视线,桑芷在室内扫视一遍,终于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那是一支上好的白玉钗,通透无暇,泛着温润的光芒。

桑芷的纤指,将玉钗拾在手掌心,仔细察看。

这人的心,若能似白玉那透清澈易懂,该多好?

“这是李嬷嬷送我的玉钗,前些日子落在了此地,总想带走,却每次都忘记。大概是上了年纪,记­性­不好了罢?”桑芷不知是在对男女说话,亦或在自言自语。

她经过云天涯的身边,却视若无睹。

自一开始,她的视线就不曾在云天涯身上停留。

云天涯有些恼怒,他上前一步,大力握住桑芷的手,怒极地吼道:“你?!!”

桑芷终于抬头看他,却满目茫然,焦距,始终对不准眼前的这张脸。

云天涯看到眼前这对毫无生气的眸子,心似乎被什么在揪扯。最后,他无力地放她的手。

桑芷没有说话,亦没看旁边的玉儿,直直地出了竹苑,往芷苑而去。

目送着桑芷离去,云天涯似失了魂一般。

“夫人的心,已经被庄主掏空了。”似带着惋惜,玉儿一声轻叹,往竹苑外而去。

待走到竹苑门口,玉儿回头,看向云天涯。

只见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若桑芷的心被云天涯掏空,那么云天涯的心,又是被谁掏空?

玉儿再回首,往芷苑而去。春日的暖阳投­射­在她的脸上,照出她­阴­冷的笑容。即便身处在春季,依然不寒而栗。

只要她出手,一定能让一切划上休止符。这不,如今那个桑芷不就被她击得一败涂地?

两日后,媚苑。

“桃儿去了哪里?她到底死了没有?”见兰儿回到媚苑,赵媚焦急地问道。

“没有人知道。好像是庄主将桃儿给送走了,至于生或死,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如今夫人好端端地住在芷苑,可以预想桃儿还活着。”兰儿恭敬地回道。

赵媚一声冷哼,“这可不一定。天涯若打定主意偏私,就算桃儿死了,他也会把她藏起来,这样便成为无头公案。若桃儿真活着,本夫人就惨了。”

如此,她一定会被云天涯治罪。以前的云天涯或许会纵容她,如今有了桑芷,她变得不再确定。

“夫人,如今要怎么办?”兰儿也没有主意,她只知听从赵媚的吩咐行事。

“只能等了。或许,我们应该再想办法把桑芷那个女人弄死,以此永绝后患。”赵媚狠声道。

若云天涯下不了手,就只有杀死桑芷,让大家过回以往的安乐日子。

兰儿没敢回话。她始终认为,双手沾满血腥,对自身并无好处。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丫鬟,她的主子,亦只有赵媚。赵媚的日子好过,她这个丫鬟才能安枕无忧。

今天争取三更哈。

作品相关042百合

042百合

百合苑。※

苑内芳香四溢,白­色­的百合种了满苑,整幢屋子似乎被花海环绕,好一个美丽安静的处所。美丽的蝴蝶翩纤起舞,更增添了一股生气盎然的趣致。

苑内有一座青藤编织的秋千,春儿坐在上面,来回晃荡,动听的笑声飘了老远。

秋千旁边摆放着一张舒适的躺椅,一个美人轻阖眼眸斜躺在上面,轻柔的流光照在她略显削瘦的俏脸上,上面有着自在和写意。

“姐姐,若能如此在山庄生活一辈子,却也不错。不知有一日回到江湖,我是不是会习惯。”春儿的笑声歇止,秋千也顿时静止不动。

“江湖的日子好。在山庄,渐渐变得不再像自己。待主子哪一日突然收回命令,我们也许能离开!”百合睁开美眸,笑道。

“姐姐,你舍得那人么?”春儿疑惑地问道。

她懂百合,因为她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百合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瞒不过她的双眼。虽然百合从不说,但她知道,百合其实很喜欢很喜欢云天涯。

“舍得,怎会不舍呢?”百合轻叹。

那个男人,从未正眼瞧过她,因为她太过渺小。虽然对他有爱,她却不会奢盼他的一点回眸。因为,她毒手仙子亦有自己的骄傲。

“也是。这世上,不会有姐姐割舍不下的人,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春儿放声甜笑。她的姐姐,就是这么特别。

“嗯,不过是一个男人。现在,我却迷上了一个女人。”百合的眼前,仿佛闪过那个女人的脸。

那样的女人,敢爱敢恨,必要时候,果敢,能下狠手,是一个奇特的女人。

以往她以为自己够特别,如今才知道,比起另一个她来,自己略逊一筹。难怪那个女人能吸引他们的视线,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能找到理由的。

“姐姐,你该不会说真的吧?你喜欢上那个女人了?”春儿瞪大美眸,不敢置信地看着百合,似在斟酌她话语中的真假。

“当然是真的,我很喜欢她。”百合甜笑道。看到春儿瞪圆的眸子,心情变得很好。

“可,可她是女人,我宁愿你喜欢像云天涯那样的恶魔。”春儿嗫嚅道。

百合没回话,她再阖上眼眸,似已睡着。

春儿悄悄下了秋千,打算也回屋躺一回,却听百合说道:“春儿,从今晚开始,你要保护她的安全。”

“为什么?”春儿不满地问道。

“因为这是主子的命令。现在桃儿不知所踪,云天涯以为这般能让这件案子成为无头公案。却不知这样只会让赵媚下狠心,兵行险着,索­性­对她下毒手。春儿,我们输不起,所以得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旁。你晚上守着她,若有突发状况,立刻向我发送消息。而我,则负责在白天守护她的安全。”百合慵懒地说道。

云天涯不懂女人的嫉恨心有多可怕,一旦被有了开始,总要有一方倒下,这所谓的恨意才能有个彻底了结。

作品相关043恩人

043恩人

“那个女人的命真好,居然能让毒手仙子对她如此关照!”春儿不满地嘟哝着,对百合摆摆手,回到屋里小睡一会儿。:

今晚开始她要守夜,这会儿让她休息一会儿,不为过吧?

百合失笑,眯眼微笑。因为日后又有热闹可瞧,还能靠近那个女人,心情就变得很好。

在天涯山庄的日子,太过无趣。终于有了一个有趣的人,实乃幸事。

经过两三天的调养,桑芷的身子渐渐回复正常。

这日她才走出内室,便有人大刺刺地步进芷苑,对她笑得灿烂。

此女身着白­色­百合裙,纤腰不盈一握。:樱桃红­唇­,小脸翘鼻,略显苍白的脸庞,却带着欢快的笑容,她眸底的温暖令桑芷移不开视线。

她见过这个女人,似乎也是云天涯的侍妾之一。

“姐姐,你的身子好些了么?”来人,正是百合。她说过,白天要守护这个美人。于是今日,她来了。

见桑芷没回话,只是疑惑地看着她。百合轻抚额际,失笑道:“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谁,因为你很少出芷苑。我是百合,住在百合苑。我那里很美喔,哪天你想出去走走,又觉着没地方可去,那里会是一个好地方。”

桑芷仍是不言不语,直直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

这个女人,不讨人厌,因为她的笑容很美。美是因为,百合的笑容,发自真心,她是真心对自己示好。

可她不需要女人的友情,因为有一天,她要离开天涯山庄。

“芷苑不欢迎外人,若没什么事,请。”桑芷淡淡地看了一眼百合,直接下逐客令。

百合无趣地摸摸鼻子,这个女人,还真不好应付。

“可我不是外人,你是我的姐姐,我是你妹妹。你这般赶我,我会很没面子。”百合的小脸凑到桑芷跟前,笑容明媚如朝阳。

看着眼前这张讨好的笑脸,桑芷差点被逗乐。她好不容易才板着脸孔,漠然地转身,径自回到内室。

见状,百合暗喜,桑芷这是不赶她了?

“姐姐,你看的什么书?”百合伸手夺过桑芷手中的书。看过后,笑容再次盛放,“这样吧,若你对我笑一个,我便教你口诀,能让你迅速提高你的内力。看这种书啊,没用,都是骗人的。真正的内功心法才不是这样,真的,我没骗你。”

桑芷却上下打量着她,眸中尽是探测之意。

百合顿时心生警惕,该不会桑芷突然怀疑起她来了吧?

看了好半晌,桑芷突然笑道:“好吧,你教我。不过,不能藏私。”

难怪她觉着百合感觉熟悉,因为百合说话的腔调,有一种特别的尾音,尤其她刚才“你”字的时候,让她联想起那日救她一回的神秘人。

虽然她变了声,但她敢确定,眼前的百合,就是那人。

三更完毕,飘走。

作品相关044双簧

044双簧

愣了好半晌,百合才嗫嚅道:“姐姐,你笑起来好看,应该多笑的。※”

“嗯,我知道,所有人都是笑起来好看。”桑芷的笑容,突然迅速收敛无踪。她的视线,穿过百合的肩膀,看向那站在门帘后的丫鬟。

百合疑惑地转头看去,原来是桑芷的贴身丫鬟。

百合不禁蹙起眉头,说实话,她不喜欢这个丫头。似乎找不到任何错处,但就是,无法对她生出好感。

百合回头看向桑芷,只见她脸上一片漠然,距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有灵光自她脑海一闪而过,难道是这个丫鬟,有问题?

“奴婢见过百合姑娘,姑娘万福!”玉儿初见百合出现在芷苑,也有一些错愕,毕竟以往不曾打过交道。

怎么这会儿,突然出现在芷苑?什么时候桑芷和百合有交集,她竟一点也不知情?

百合的笑容跟桑芷一样,立刻收敛无踪。冷眼看着玉儿,她道:“好歹我也是庄主的十妾之一,你这个奴婢居然称呼我为姑娘,是在心底瞧不起我么?”

玉儿心里打了个突,原来眼前的这个,也不是善主。看似弱不禁风,亦是一只母老虎。

“奴婢不敢,还望主子恕罪!!”玉儿恭敬地回道,立刻改了称呼。

“姐姐,你是怎么调教你这个奴婢的?我看啊,有一些贱人就是日子过得太安逸,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若不好生教导一番,是不会有出息的。”百合的视线,看向桑芷。

玉儿低着头,看不到她们的神情。只需桑芷给她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要怎么做。

桑芷的笑容温柔绽放,就这么回视着她。

百合的笑容,亦妖冶绽放。两个女人,两种不同的笑容,却异常和谐美丽。

“姐姐不说话,自是答应让我替她教育一下这些贱人……”

百合的话没说完,玉儿便沉不住气,涨红了小脸看向百合,顶嘴道:“奴婢并没有犯错。夫人从不责罚奴婢,凭什么其他别苑的主子到芷苑放肆?!!”

百合似笑非笑地看向桑芷,讥讽道:“姐姐,这就是你芷苑的奴婢么?如此伶牙俐齿,果然非同一般。今日姐姐若不把这个贱婢交由我处治,我就要在芷苑大闹一回,让所有人看芷苑的笑话。话说回来,现在的芷苑和姐姐,已是天大的笑话,再加多几笔,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说话间,百合已走到玉儿跟前,她的脚尖,狠狠地、用力地踩向玉儿的细足。

玉儿反­射­­性­地欲推开百合,百合却状似站不稳,踉跄着往后退,直到墙边才站稳脚跟。

只听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自百合嘴里传出,“反了反了,一个贱婢竟敢对主子下手,今日不教训你这个贱婢,我百合苑的面子往哪里搁?!”

话音刚落,百合迅速冲到玉儿跟前,左右开弓,在玉儿的脸上连续扇了十几掌才罢手。

……

今天三更,第一更。

作品相关045作戏

045作戏

待百合住手之际,玉儿的脸上红肿一片,血丝不断从她的嘴角滴落。

能让她毒手仙子亲自下手的人不多,这回,因为是认桑芷为姐姐送的见面礼,玉儿才如此幸运。

方才她下手掌掴玉儿的时候便感觉出这个女人有内力,想要挣脱她的控制。无奈她下掌的速度过快,待玉儿挣出她的控制时,她已经收手。

一个丫鬟竟然如此不简单,而且还潜伏在桑芷的周遭,看来以后要防范的人,又多了一个。

“百合,这是我的芷苑,撒野也要有个限度。即便我桑芷再好欺辱,也轮不到你到这里来放肆!”

玉儿满嘴是血的模样,令桑芷心里头很痛快。

她不会忘记做戏,百合帮她报仇之际,还记得保护她,让她更加确定百合就是那日救她一命的恩人。

“桑芷,我这是教你做人做事,你应该感激我。”百合得意洋洋地对桑芷咧齿一笑,往室外而去。

经过玉儿身旁时,她不忘再踢上一脚,奚落道:“贱婢就是贱婢,这辈子别想指望能有出息。”

看着百合远走的身影,玉儿的双拳握紧又松开。总有一日,她要那个女人尝到她的厉害。为何方才百合下手的速度如此之快?她居然躲不开她的手,就这样被她掌掴十几回。

难道这个百合,也不简单?

“是奴婢不好,让夫人受惊了。”玉儿没有忘记还有一个桑芷看着她,收回心神道。

“你受的伤不轻,找药敷伤口要紧。”桑芷漠然背转了身子。本不想做戏,因为看到玉儿那张嘴脸就令她不自在。

可她还不能跟玉儿翻脸,因为这个虚假的女人很可能在转身之际便想到毒计害死她。

她想留着这条命离开天涯山庄。一切,都会有报应,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看出桑芷不愿跟她说话,玉儿的脸­色­更加难看,便悄无声息地出了芷苑。

并没有立刻上药,玉儿反而往天涯苑而去。

悄无声息地走进天涯苑,玉儿驾轻技熟地往书房而去。这个时辰,云天涯一定在书房。

果不其然,云天涯正在奋笔疾书,似很忙碌的模样。

“玉儿,你越来越没规矩了。要知道,你只是个丫鬟。什么时候,你把自己当成主子了?”云天涯头也不抬,便知她来到了书房。

此刻,却是教训她。以往,他从不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即便只是桑清的影子,云天涯也对她极为不同。更多的时候,温柔相待。

自从桑芷失忆后,云天涯便渐渐忘了她的存在,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奴,奴婢只,只是……”玉儿语带哽咽,似乎受了许多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

云天涯终于抬头,看向玉儿。

眼前的这张脸,被人打得红肿不堪,极为丑陋。此刻她委屈的模样,看在云天涯眼中,亦没什么感觉。

“回去吧,现在我不想看到你。”看到玉儿,就会让他想起桑芷那日离开竹苑的模样。已过了几日,他仍忘不了那张灰败的脸容,毫无情绪的眸子。

第二更。

作品相关046绝情

04绝情

“可,可是奴,奴婢……”玉儿悲愤地抬头看向云天涯,欲言又止。

为什么现在的云天涯不多看她一眼?看到她受伤,亦没有一句问候?为什么事情不是按她预想地那般在走?为什么会这样?!!

“你以下犯上,惹怒百合,这是你罪有应得。平素百合就不喜出风头,若她生气对你动手,定是你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玉儿,对你,本庄主已经厌倦了。今日你便离开山庄,回复自由身,该得的赏赐和补偿,一分一毫不会少你!!”云天涯的眼眸变冷,只剩­阴­冷和无情,这就是他的本­性­。

该绝情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无情。

纵使有欢情,那也只是过眼云烟。的确,玉儿就是桑清的影子,但也不过是影子罢了。没人能够替代他心底那个纯洁如初的清儿,眼前这个玉儿,更不可以。

是时候,把这个女人放逐了。

“庄,庄主……”玉儿瞪大美眸,哆嗦着红­唇­,不相信云天涯会如此绝情。

“人应该知足,而不是在背地里做些事情让人心生厌恶。玉儿,你我都该知道,为何今日我会将你赶出山庄。实在是你,太会做戏。以前倒也作罢,我能睁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不该……”

“因为夫人,是么?”玉儿美眸的泪水,蜂涌而下。

不论她做什么,都只为喜欢这个男人。难道为了喜欢的男人耍些心计,这般就罪不可赦了么?

“那日你故意将她引到竹苑,不是么?你的武功,并不弱,若她跟在你身后,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事实。”云天涯从太师椅上站起,在玉儿跟前站定,冷冷看着玉儿,说道。

“你知道我有武功?”这一点,玉儿有些诧异。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孰不知,云天涯知道这个事实,着实令她好奇自己哪里露出马脚。

“你才刚来到山庄,我便发现这个事实。只不过,没揭穿你罢了。我认为,你有没有武功,都不要紧。只要我知道,你并无害我之心便可。”若不然,这个女人可能已死了千百次。

正因为知道玉儿对他有特别的情愫,平时亦中规中矩,没有耍什么手段,他便也没有去打听她的来历。

但桑芷失忆后,所有的平静皆被打破,所有人都沉不住气,包括眼前的这个女人。

若不是因为念及这两年玉儿尽心尽力服侍他,他很可能会把这个女人杀了。是以他决定不追究这个女人的出处,只是将她赶离天涯山庄。

有很多人接近他有目的,或许玉儿,亦只是那些人派来的其中一个。

若真查出玉儿的幕后指使者,云天涯知道自己定不会心慈手软,即便曾经的玉儿跟他有一丁点情分,他亦会毫不犹豫地下手把她给杀了。

郁闷撒,都米人理我,555,哭着跑走

作品相关047机会

047机会

“为什么不揭穿,只因为我这个桑清的影子,还有一丁点作用,是么?”玉儿抹去脸上的泪痕,回复漠然的神情。

这个时候,她不必再做戏,因为这个男人早已将一切看清楚。他更知道,她接近他有目的。一直以来,他都在看她演戏,而她,则是一个戏子,供他玩乐的戏子。

人人都说云天涯不简单,她初时不以为然,认为亦不过是个冷酷无情的男子罢了。如今才知道,看轻别人的下场,就是自己一败涂地。

可惜,一切晚矣。

“在你的身上,我总能找到清儿的影子。我想,或许你能让我永远记住清儿。即便没了清儿,我依然能在其他女人身上得到满足。※若一直有你,或许,我就得到了她罢?”云天涯一声轻叹,有些伤感。

玉儿一声冷哼,不以为然。

云天涯,他何需装情圣?若真说到爱人,他以为,自己真的爱其他女人么?他最爱的人,只有自己。

“你还有话要说?”云天涯直直地看着玉儿,有些迷茫。

这就是女人?为何每一个女人,都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柔弱?没有人简单,亦没人真心待他。

不对,有那么一个,那是赵媚。

他容忍她对他的其他侍妾耍些小手段,是因为知道,那个女人即便心地不好,在她的心里,他云天涯,就是她最爱的那个人。

她或许会害其他所有人,独独不会用­阴­谋诡计来对付他。

“即便你的心里有桑清,可你,还能容下其他女人,留了一块位置给桑芷,不是么?”玉儿眸中的冷冽,一闪而过。

男人的爱,不过如此,他云天涯,亦不例外。

“我没有。在我心里,由始至终,都只有清儿!!”说这话时,云天涯的音量突然加大。似乎这样就能证明,他的心里确实只能装下一个女人。

玉儿突然笑得温柔,直直地看着云天涯的深眸,“天涯,我很喜欢你。我不在意你的心里装着其他女人,只要你留一席之地给我,如此,我会一心一意服侍你,再不想其他。你能给我一次机会么?一次就好。”

她想,或许这个男人对她还是有情意的。若如此,就算是飞蛾扑火,她亦甘心情愿。

“我不可能在自己的身旁安置一匹狼,这不是我云天涯会做的事。玉儿,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走吧!”云天涯转身,不愿再看眼前这个女人。

“云天涯,你会后悔的……”

扔下这么一句,玉儿转瞬便消失在书房。

云天涯看着空荡的书房,有些怔忡。室内似乎还有玉儿那“后悔”二字的回音。

后悔?他的人生中,没有这个词。就凭那个女人,想让他后悔,实在可笑!

………。。

今天也许还有两更,改天突然发狂,更四更,哈哈哈。因为网络不方便,星期一再一起回复哈,爱大家。

作品相关048玉儿之死

048玉儿之死

夜晚。/※

黑沉如墨,没有月光和星子,只有昏黄的火灯自纱窗透出,投下一片诡异的­阴­影。远处传来的蛙鸣及猫头鹰的呜咽之声,更增添了一抹诡谧气息。

躲在­阴­暗角落的春儿不敢大意,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芷苑。今晚上,似乎有些不寻常。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么?

突然,窗前有黑影在摇晃,看起来,很像是人的影子。

那个纱窗正是桑芷的卧房,那人的影子像是……

春儿迅速蒙上面巾,不假思索地冲进芷苑,往桑芷的卧房而去。

待看到室内的情景,春儿顿时愣住。※

只见桑芷怔傻地靠在墙壁,眼睁睁地看着在室内正中央上吊的女人,瞪大眼眸,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似乎感觉到室内多了一人,桑芷的美眸这才转向她,眸中依然是惊诧及不可思议。

绕是春儿经历的大事不少,这会儿看到这种情形时,也被吓傻,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在桑芷和春儿面面相觑之时,芷苑的外面突然灯火通明,喧嚣声不断。

春儿感觉到外面的动静之时,第一时间便是想隐藏自己。可这地方太小,根本无处可藏。无奈之下,她突然冲出内室。

堪堪有人同时冲进芷苑大厅,是红弥和赵媚。

显然她们两个也没想到会有蒙面人在此,双双愣在原地。

春儿见机不可失,快如疾电地闪到两个女人跟前,点了她们的|­茓­道,冲出芷苑。

还好来得及,因为云天涯没赶到。春儿大松一口气,施展卓绝的轻功,纵身几个起落便消失无踪影。

众多守卫家丁和丫鬟只觉眼前一花,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再定睛一瞧,却什么都没有。

进到里面的两个主子至今没有声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进入里面瞧个究竟。又等了半刻钟,云天涯来到芷苑,凌厉地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怎么都杵在外面?不是说芷苑出了大事么?”

“媚夫人叮嘱奴才们守在外面,与弥院的主子进入敢苑内,奴才们候在外面,等候消息。”最终是兰儿出来回话。

“她们进去多长时间了?”云天涯蹙眉问道。

不等兰儿回话,他已闪身进入了芷苑,在大厅看到被人点了|­茓­道的赵媚与红弥。

云天涯看她们两个一眼,第一时间不是替她们解开|­茓­道,而是冲进内室。看清里面的情形,云天涯怔住。

桑芷依然维持原来的姿势坐在床上,她的视线,看着已经上吊身亡的玉儿。

玉儿瞪大眼眸,看着的方向,正是桑芷的那张床,似有满腹的冤屈欲向人诉说。她的死状,诡异狰狞。

赵媚与红弥被山庄的女弟子解开|­茓­道,随后冲进室内,看到玉儿的尸首不禁放声尖叫。

当事人桑芷似终被尖叫声惊醒思绪,她下了床榻,打算出了这间略显拥挤的卧房。

………。

第二更。

作品相关049谜(一)

049谜(一)

“桑芷,你站住,把事情说清楚再走!”深吸一口气,云天涯回复正常,叫住那个像没事人一般的女人。

真不明白,为何所有的矛头皆指向那个女人。若说之前有人陷害她,那么这回呢,是玉儿在临死前也要给桑芷来个下马威么?

自从桑芷失忆后,山庄里没片刻安宁,所有人似乎都是桑芷的敌人。而那罪魁祸首,在经历一次次大变后,却依旧怡然自得。

这令他,不得不从心底对她产生一分敬意。无论始因为何,皆如此。

“事情就像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玉儿死了。至于她为什么会死,这就是问你了。”桑芷淡然看向云天涯,回道。

或许这事,应该问云天涯才是。:毕竟从那日在竹苑看到这对男女行苟且之事后,她不愿和玉儿多说一句话。

问他?

云天涯想起白日里玉儿临走前抛下的那句话,她说,“云天涯,你会后悔的……”

玉儿这样死在桑芷的跟前,会让他后悔?玉儿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涯,我知道玉儿为什么会死。因为,是桑芷这个毒­妇­逼死她的!!”此刻的赵媚,再沉不住气。

见云天涯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赵媚拿出一张纸笺,递到云天涯手中道:“这就是证据。玉儿曾派人送信给我和红弥,她在信中提到,要我们这个时辰来救她。若是我们来得太迟,杀她的凶手,便是桑芷。”

云天涯看着手中的信笺,上面的字迹,确实是玉儿的手笔。

接过红弥手中的另一封信笺,上面的内容,亦相差无几。

是不是玉儿知道他对桑芷产生了一点特别的感情,便以这种方法报复他?要知道,即便对桑芷产生了一点不舍的情绪,他亦不会后悔如此待玉儿。

玉儿本就该死,他留她一条生路,她却自寻死路,只为让他后悔?

或许玉儿以为,这样就能将桑芷从天涯山庄赶走。若玉儿的目的在此,事情是否会变得简单一些?

还是这个桑芷不简单,果真如信上所说,将玉儿逼死?因为她在竹苑看到自己和玉儿行房,于是她再容不下玉儿,便将她逼迫至死?

“庄主,夫人还有同党。方才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有一个蒙面人刚好从夫人的卧房一跃而出。见到我们,第一时间便点了我们两个的|­茓­道,还望庄主彻查此事。为了山庄的安全,庄主辛苦建立的伟业,不能葬送在一个女人的手中。”红弥看出云天涯在犹豫,上前一步,火上加油。

只要能让云天涯把桑芷下狠心给杀了,她们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桑芷能一次次避过凶险,皆是有人在保护她,云天涯是权利最大的一个。

现在她不得不怀疑,玉儿的死,可能跟桑芷有关系。若如此,桑芷的心计深沉,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而赵媚,则简单许多。

所以她此次才不再明哲保身,只想趁机铲除桑芷这个祸害。

持刀抢劫,花花都缴上,卡卡卡。

作品相关050谜(二)

050谜(二)

“她们说的话,可是事实?”云天涯沉吟片刻,转而问桑芷道。:

“这个女人,杀她只会污了我的手。至于红弥说的那个蒙面人,我不认识,更不知道那人为何半夜三更会出现在我的寝房。今晚上我睡得早|Qī-shū-ωǎng|,是被一阵奇怪的声响惊醒。我睁眼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死在了我跟前。”桑芷如实回道。

“媚儿,你看到此信是什么时辰。此刻将近子时,为何明知道玉儿有危险,你们这个时辰才来到芷苑?”云天涯提出这个疑问。

“在半个时辰前我才看到这封信,兰儿说是玉儿交这封信给她时,特意交待的事。”说到这里,赵媚亦心生疑惑。

“红弥,你呢?”

“妾身跟媚姐姐的情形差不多,亦是半个时辰前才看到这封信。待来到这里,还是晚了一步。”红弥如实回道。

“你们不觉着事有蹊跷么?玉儿为何要特意交待这个时辰才让你们看到此信?”云天涯暗松一口气,不知是不是在替桑芷庆幸。

“庄主,奴婢还有事情交待。这里,还有一封信。”此时兰儿怯生生地Сhā了一句。

“什么,还有一封信?”赵媚和红弥同时大声惊呼。

“是,这是玉儿交给奴婢的信,请庄主过目。”将信递到云天涯手中,兰儿继续道:“当时玉儿的神情古怪,她说自己是个不祥人。若媚夫人看到这封信来到芷苑,芷苑平静如昔,第二封信便无需拿出。”

“玉儿说这话时,难道你没有追问原因么?”云天涯一眼将信过目完毕,沉声问道。

“自然有追问,可玉儿只说,姐妹一场,她不想害我。玉儿还说,说……”兰儿欲言又止。

“说什么……”云天涯追问道。

“‘庄主总有一日会后悔’,就是这句。”兰儿嗫嚅道。

此话一出,云天涯和桑芷的神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反尔是赵媚与红弥,不明白玉儿为何有此言语。

云天涯扫了众人一眼,视线定格在桑芷的脸庞。

几日不见,这个女人还是不愿正眼瞧他,即便在这种特别的时刻。若他公正一些,就会将她拿下,治她一个死罪,至少活罪难挠。

若他再对她施加毒手,这个女人是否会在心里恨死他?若是恨,亦未尝不好,好过现在她的眼里,完全没有他的存在。

一想到她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模样,他却涌现出不舍的情绪。

只因­奶­娘在刑房说的那句话,他记在了心底。

她能逃过一次两次,不可能再逃过三次四次。

云天涯到此刻还不知道,桑芷已然逃过了死神的第三次追逐。待他知道,想要挽回之际,佳人已飘然走远。

自然,这是后话。

以后更新的数量看花花的多少吧,花少一更,花多两三更,四五更也有可能。实在素被打击了,今天花多会有二三更,没有的话,就一更,顶着钢盔爬走。

作品相关051谜(3)

051谜(3)

“来人,将桑芷拿下,关押大牢。※没本庄主的允许,任何人不准靠近大牢半步!!”好半晌,云天涯才沉声命令道。

“是!!”云天涯的两个贴身护卫李双和王朋立刻应道。

“夫人,请。”浓眉大眼,身材高大魁梧的李双恭敬地对桑芷道。

相较于李双,王朋的身材显然要匀称许多。体格修长有型,面容冷酷,不苛言笑,静静地和李双一起,护送桑芷往大牢方向而去。

“分明是那个女人杀害了玉儿,即便死的只是一个丫鬟,也不能因此循私才是。”赵媚见情况不对,想要力网狂澜,改变云天涯的决定。:

山庄的囚牢分几种,刑房是关押重犯的地方,进去的人,很难再出来。而囚牢,只是关押一些普通要犯,无需受皮­肉­之苦。待时候一到,很快便能安全释放。

这一回傻子也看得出,云天涯循私,想要保桑芷。

“妾身以为媚姐姐说得对。夫人杀害玉儿的证据确凿,庄主切莫放虎归山,否则后患无穷!”红弥也不甘心是这样的结果,跟赵媚一唱一和。

“此事疑点甚多,在没有其他更确凿的证据之前,桑芷关押大牢。本庄主说话做事,向来以理服众,若你们今日能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桑芷杀了人,可以告诉我……别拿那些信笺做为证据,那些东西完全可以伪造。你们有谁亲眼目睹是桑芷杀了玉儿?谁能够证明?”

“有,那个蒙面人!”赵媚脱口而出。

才刚说出口,赵媚这才发觉不对劲。

云天涯一声冷哼,“方才不是媚儿说,那个蒙面人是桑芷的同伙么?”

再次凌厉地扫众人一眼,云天涯才朗声道:“玉儿这案子,暂时到此为止。这座别苑,从今晚开始将其封闭。本庄主还要警告一些人,可听好了!”

云天涯瞟了一眼红弥,红弥见状,立刻低头,不敢直视那个男人。云天涯的视线转移,在赵媚的身上定格。赵媚并不惧怕他,坦然地回视。

“有些人做的事很多,本庄主都瞧进了眼中。一次两次三次,本庄主都能容忍,但不会再有四五六次。本庄主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在本庄主的心中,任何人都一样,没人能特别到哪里去。若有人再敢在本庄主眼皮底下玩手段耍心计,本庄主定会让那人生不如死!!”云天涯说话时,语气轻柔。

众人听了,皆不自禁地打寒蝉,赵媚亦不例外。

“都散了。”云天涯轻甩衣袖,瞬间已离开芷苑。

他才走,众多守卫丫鬟便都散了。留下来的那些人,则封闭别苑。

另一些人,则将玉儿的尸首抬下去。

由始至终,没人真正关心玉儿,亦没人上前检查玉儿的尸首。

本来今天就一更的,看到大家的鼓励和支持,好开心哇。明天争取三更哈,都么个。

作品相关052验尸(1)

052验尸(1)

两个天涯山庄的弟子将玉儿尸首抬到一座后山,好心地挖了一个土坑,将尸首扔进去,这才匆匆回到天涯山庄。

他们才走远,便有两道娇小的黑衣蒙面人出现。

“姐姐,半夜三更不睡觉,你就为看一个死人?”春儿不满地嘟哝道。

“你这丫头运气好,桑芷被关在大牢,你无需为她守夜,所以姐姐才带你来此地游山玩水。”百合调笑道:“春儿,把尸首挖出来!”

“姐姐为何不自己动手?”春儿不满地嘟哝。

“因为我是姐姐,你这个妹妹要听姐姐的命令行事。”百合吊儿郎当地回道。

春儿不再呛声,依言将玉儿的尸首挖出,“一具尸首,有什么好看的?”

百合认真检查玉儿的尸首,喃喃回道:“尸首好看的地方多了。春儿,你发现没有,今晚没有人检查玉儿的尸首,包括云天涯,这是为什么?”

“我又不是云天涯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这许多?”春儿不屑地回道。

她的头脑简单,想不出复杂的事情。

“这具尸首身上并无明显的伤痕,五脏六腑完好无损,没有受到内伤,亦没有明显的外伤,而她的颈子上有勒痕。经我验尸的结果,玉儿确实是上吊自杀!”待检验完毕,百合一字一顿地说道。

“姐姐,你还没说方才为什么没有人检查玉儿的尸首呢。”春儿只对那个问题感兴趣。她相信,百合提出这个疑问,一定是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妥。

“嗯。你没发现,今晚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谁是杀害玉儿这事上面么?所有的矛头,皆指向桑芷。而云天涯对桑芷,又有些特别。所谓关心则乱,就连云天涯这种心思缜密的人,也因为这事,忘了验尸这样的大事,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桑芷身上。或许,他是故意遗忘,怕在玉儿的身上找到桑芷对玉儿下毒手的证据……一方面,云天涯不愿相信桑芷是杀害玉儿的元凶;另一方面,他那些侍妾提供的证据,又都指向桑芷。这一来,这件无头公案的重点便转移了方向。”

“是以姐姐才想验尸,想知道这具尸首有什么秘密,能看出什么,对不对?”春儿瞪圆眸子,自以为聪明地回道。

百合摇头失笑,春儿实在是可爱。

“不对啊,云天涯对桑芷特别么?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春儿疑惑地问道。若真说特别,无外乎是桑芷在云天涯的手上受不了苦,而且有几次因为云天涯徘徊在生死边缘。

怎么这会儿,百合却说云天涯对桑芷特别?难道她理解的特别,与百合所说的特别有出入?

“这点啊,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就不懂了。因为你不懂男女情事,所以才不懂男女之间感情的微妙。若云天涯对桑芷不特别,他的那些妾侍怎会欲除桑芷而后快?春儿,你只要这么想,事情就不如你想象中的那般难懂。”一边说着,百合还不忘检查玉儿的尸首。

今天四更哇,如果花花多,明显会继续四更,也许五更,否则,一更。哼哼,看你们滴表现哈。

作品相关053验尸(2)

053验尸(2)

很可惜,百合什么也没看出。

因为这具尸首,不可能是他杀,任何迹象都表明,玉儿是自杀。

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她遗漏了,才令她的头隐隐作痛,一定有问题。可是,问题出在哪里呢?

百合直直地看着玉儿的脸,苦思冥想。

好半晌,百合的眼眸一亮,她的纤指抚向玉儿的两鬓,欲在那里寻找痕迹。

“姐姐,你怀疑这人不是玉儿,有人易容妆扮?”春儿才看到百合的动作,便知晓百合心中的疑虑。

“很可惜,她并没有戴人皮面具。”百合挫败地收了手,还是不解。难道是她的理解错误,是她想得太多?

难道玉儿只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只不过刚好有武功,刚好对云天涯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才在怒极之下上吊自杀?

不可能。她和玉儿的交集虽不多,却感觉玉儿绝对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她今晚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可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易容药水?百合的眼眸再一亮,目光灼灼地看向春儿。

春儿被百合晶灿的眼眸看得心虚,“姐姐,你莫这般看我,此刻你该不是在算计我吧?”

“好妹妹,姐姐怎会算计你呢?不过呢,这会儿有一件事确实需要你的帮忙。”

“我就知道。”

“你检查她是不是涂了易容药水,这是你的强项。”百合对春儿笑得谄媚。

“可这是尸首,我怕……”

“妹妹可是毒手观音呢,怎会怕屈屈一具女尸?放心吧,我在这里守着,她不会尸变的……”百合的话音渐止,难道说,真有尸变?

她再一次搭上玉儿尸首的脉搏,那里,沉静如昔,尸首冰冷异常。

不可能,不可能是假死,这确实是一具尸首,不可能死而复生。

“姐姐,你又想到了什么?”春儿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你替她检查看看,此人到底有没有易容。”百合垂头丧气地回道。

春儿这会儿不敢再推辞,因为她看出百合的心情不好。

强忍着不适感,春儿凑近百合的脸庞,望,闻二者皆不可少。

“姐姐的判断失误,玉儿并没有易容,这确确实实是玉儿。”

“这就奇怪了,难道真是我想太多?”百合自言自语,还是不能理解自己一向很准的直觉,此次怎会出了差错。

若玉儿真在其中搞鬼,连她毒手仙子亦查探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就证明玉儿是一只可怕的狐狸。

趁现在尸首还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她一定要查出玉儿的死是不是这么简单。

这晚,百合和春儿就在后山之上检查玉儿的尸首。忙碌整晚的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查出,这令百合沮丧不已。

第二更,今天还有两更哈。

作品相关054淡然

054淡然

“姐姐,回去吧,一定是你想太多了。”春儿打着小小的哈欠,劝解道。

“春儿,你先回去睡下,我很快回去。”

“尸首已经发出异味,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我们还是早点回去,若有人发现我们两都不在百合苑,一定会让人产生怀疑。”春儿回道。

“嗯,也是。”百合看着玉儿的尸首。

若这具尸首没有任何异状,就证明,她确实多心了。

回到百合苑,春儿很快睡去。躺在床上的百合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待睡意来袭,她还想着,或许可以找桑芷,她能帮忙想通这件事情。

囚牢。※

一张简单的白木桌子,上面有烛台,还有一个盛载着白开水的大瓷碗。靠着墙沿的地方,有一张四脚白木架子床,上面躺着一个轻展柳眉的美人。

粉­唇­翘鼻,长睫如羽扇,投下浓而密长的­阴­影。阳光自牢房上方的四方小窗投­射­而下,照在那白玉无暇的脸庞,透明白皙,美而柔的一个女子,长长的青丝仿若瀑布一般垂下,散落在她美白的颈子,有些落在她的手臂及胸前。

一个男子站在­阴­暗的角落,他直直地看着径自酣睡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整晚无法入眠,只因想到这个女人。

更怕她在这里不适应,便一大清早赶到这里。这个女人却让自己过得很好,昨晚天大的那件事,仿佛跟她毫无瓜葛,才能睡得如此心安理得。

他宁愿相信,是玉儿想要令他后悔,才会选择自杀。可玉儿若真这般自杀,他亦不会有任何愧疚,更莫说后悔。

玉儿曾服侍他两年,相信这一点,她应知晓才是。

所以,他无法解释玉儿为何会选择自杀,这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玉儿所说的后悔,是不是因为桑芷?若不然,又该做何解释?

被桑芷这般彻底忽视,令云天涯很不悦。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于是他从暗处走出,站在牢房之外,狠瞪着睡在床榻上的美人。

他不信这样,还不能让那个女人察觉他的存在。

果不其然,半刻钟过后,床榻上的美人睁开眼眸,疑惑地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慵懒的模样,让人……

桑芷眨眨眼,再眨眼,才确定确实有人在看偷窥她睡觉。此人,还是她那个英明神武的丈夫,天涯山庄庄主云天涯。

微蹙柳眉,桑芷转了个身子,脸朝里侧,继续睡觉。

此刻还早,某人有这闲情逸致看她睡觉,她却没睡够,恕不奉陪。

桑芷这一举动,令云天涯错愕不已。一瞬,有不可察觉的笑容自他的­唇­角绽放。

须臾,他的笑容却迅速收敛,了无踪迹。

他一挥手,牢门看似坚实的大锁便应声而开。若不是他的错觉,那个女人的身子明显僵住,看来,她还是怕他。

第三更了,MS米人理我,555,跑走。

作品相关055唉……

055唉……

这令云天涯很满意,要知道,害怕也是一种情绪。

没人能够忽视他的存在,这个女人,更不可以。

“我有话要说的时候,不喜欢那人背对着我。”瞅着这僵直的背影好半晌,云天涯终于大发慈悲地开了口。

桑芷本就在诈睡,原以为这样能赶走云天涯。没想到,他非但不走,反而走进牢房。似乎在生气,因为他将大锁用内力震开。

说实话,她有点点害怕,不想再受皮­肉­之苦。百合和李嬷嬷的话,她牢记在心。要对自己好,爱自己,不能再伤害自己的身子。

桑芷乖巧地转过身子,从榻上坐起,恭敬地对云天涯道:“不知庄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这话,言不由衷,却说得很溜。

“桑芷,对我笑一个,我喜欢女人对我笑,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美人。”云天涯淡淡地看着桑芷,轻启薄­唇­道。

桑芷依言轻掀­唇­角,绽放笑厣,只不过,有些僵硬。

即便如此,云天涯还是很满意,点头道:“不错,有进步。若以前你这么听话,就无需受皮­肉­之苦了。”

他这是说,当他要当众羞辱她的时候,她也要不声不响地承受,曲意奉承,是么?

桑芷的神情,并无任何变化,只因她现在的境界比起以往来说,高了许多。

这一点,绝对要感谢云天涯,是他令她快速长大。

“怎么不说话,是我说的话,不对么?”云天涯看着桑芷,问道。

“庄主说的是。”桑芷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想法。

云天涯用力捏着桑芷的下腭,让她的小脸不得不对上他的。眼前这张美丽的容颜,面对他时,没有任何情绪。她的眼眸,一片灰败,看不到希望。看着他,亦穿过了他。

难道说,她对他曾经有的那些喜欢,已经一点不剩了么?

猝然放手,云天涯控制自己的情绪,紧握双拳,转身离开囚牢。

任何女人的感情,他都不屑。这个女人若真将对他的喜欢收回,证明她识实务,这很好,不是么?

“你在这里先住几日,待到大家淡忘玉儿之事,你便可以离开此地。”说罢,云天涯轻甩衣袖,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囚牢。

只余桑芷怔站在原地,看着空荡的囚牢过道,好半晌回不了神。

这回云天涯没有趁机虐待她,倒令她有些意外。恶魔做任何事,下任何决定,她都应有心理准备的。

不用受皮­肉­之苦,很快便能离开囚牢,再好不过。

几日之后,云天涯果然守信用,让人放了桑芷。

桑芷的身边少了一个名叫玉儿的丫鬟,却多了另两个丫鬟,一个叫风儿,一个叫雨儿,据说是云天涯特地给她找的两个乖巧的小丫鬟,服侍她的生活起居。

唉……如题,你们都知道咋打击我呀。

作品相关056距离

05距离

风儿年约十四五岁,长雨儿一个年轮。:长像极为普通,身子娇小,扎着两个麻花辫子,又粗又长,让人忘不了的,一定就是她极富特­色­的长辫。

雨儿的身子也很娇小,姿容比风儿要出众一些,小脸,小鼻子,小嘴,整人概括起来,就是一个小字形容最为贴切。

“夫人,您的方向错了。”雨儿见桑芷径自往以前居住的别苑行去,赶紧说道。

“芷苑是这个方向,没错啊。”这回轮到桑芷诧异。

一声娇脆的笑声自风儿的­唇­角溢出,因为她的笑容,她的整张脸,似有了生命,非常可爱。

桑芷不禁多看了一眼风儿,突然对这个小丫鬟便有了一些好感。

“夫人的芷苑转了地方。原先的芷苑因为出了命案,庄主当晚便命人封了。现在的芷苑,在那里呢。”风儿纤指往其中一个方向指去。

那不是竹苑的方向么?

虽有疑惑,桑芷苑还是跟随风儿雨儿去到那个芷苑。果然不是她多心,走到竹苑的附近,远远便瞧见那斗大的“芷苑”二字。

“这可是庄主专为夫人挑的好地方,庄主用心良苦呢。”风儿又笑,笑声很动听。

刚开始的时候,风儿不苛言笑。这会儿却老笑,这丫头真这么喜欢笑?

“夫人,莫理会风儿。她叫风儿,就是一个疯子。平日里见到不喜欢的人,整天板着脸。但对着喜欢的人,却总笑,夫人习惯就好。”似感觉到她的疑惑,雨儿说道。

雨儿是说,风儿喜欢她?

“奴婢也喜欢夫人。夫人是那种让人舒心的女子,无人无需怀疑这点。呀,果然是庄主挑的好地方,好幽雅的去处。无怪乎都说,谁人若能得到竹苑,谁就是庄主的那位心爱的人儿……”雨儿惊呼着跑进竹苑,小小的身子,转瞬不见,声音渐隐。

“说我是疯子,她自个儿才是。”风儿一声轻哼,也跳进竹苑,好奇地东张西望。

这两个丫鬟刚开始中规中矩,才来到竹苑,便露出好动的­性­子,也不将她这个所谓的庄主夫人放在眼中。

桑芷站在竹苑门口,直直地看着那个地方。

那一日,她也是站在这里,看着那对男女压榨彼此的热情,仿佛至死方休。

如今再回忆,她竟想不起当初的感觉为何。情,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何况那种不是特别深浓的感情?

依然白衣胜雪,依然衣袂飘飘,仿若仙子误入凡尘,美得如梦似幻。

竹林的尽头,在郁郁苍翠的竹叶之下,一个黑衣男子远远地看着白衣女子,深沉的眸子,诡魅­阴­沉,闪过狩猎的眸光。

待再一细看,又回复平静,无情无绪,冷漠如冰的男子。

他转身,往那座坟墓而去。要知道,他爱的女人,埋葬在此。只有一个,是最初的那个,亦将是最后一个。

一座竹林,将一对男女隔开。几十丈的距离,却不可逾越。

今天七夕,所有亲过节快乐哈。

可能会有四更,么大家。

作品相关057支开

057支开

在芷苑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这日桑芷正在锄草,风儿却突然大声道:“夫人,有客来访!!”

客人?在这里住了一些日子,她并没有朋友……

倏地瞪大美眸,桑芷欣喜地冲出芷苑,那候在芷苑外的,不正是百合么?

“百合,果然是你。来,进里面坐。”桑芷略显亢奋,满脸兴奋之情。

百合不禁失笑,她的来到,真令这个小女人这般开心?

“你这芷苑我可不敢进。没有庄主的命令,擅自入苑内,很可能丢­性­命。苑外的风景也不错,你就陪我在这里走走,可好?”百合笑道。

“呃,好。※”桑芷将手上的泥巴在衣裙上擦了擦。这一动作,百合看在眼中,笑容加深。

“我们姐妹想说贴己话,有些人却不识趣,总喜欢跟前跟后,讨厌。”百合扫了一眼春儿,却看着桑芷。

她相信,桑芷能够懂她话中之意。

“风儿雨儿,你们两个守在芷苑。还有春儿,你也是,不准你跟上来。”桑芷当然明白百合这话的意思,立刻对三个丫头下了命令。

“庄主交待,要时时刻刻候在夫人的身边……”

“风儿你到底是服侍庄主,还是服侍我?”桑芷打断风儿的话,问道。

“当,当然是夫人。”风儿低头,不甘不愿地回道。

这个百合,是十妾之一,不知道她到底是好是坏。若对桑芷心存不轨,趁她们不在的当会儿加害于夫人,可怎么办?

“亏你还有这份认知。你们三个,都给我站在这里,不准跟上来。”桑芷沉声喝道,却也有一番威仪。

风儿和雨儿同时扁嘴,不满地站在原地,看着桑芷和百合相携离去。

春儿则幸灾乐祸地看着两个丫鬟“眉来眼去”,大概是想跟上去。

“我,我肚子不舒服,想要上茅房。”风儿和雨儿在眼神交流之后,突然向芷苑的茅房方向而去。

“你忘了,那里没厕纸了,你先去领一些厕纸过来!”雨儿及时提醒。

风儿便立刻转了方向,一溜烟地跑了开去,速度很快。

春儿看得一愣一愣,这两个女人刚才唱双簧,怎么如此默契?方才风儿并没有施展轻功,她的速度怎会这么快?

“百合,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见百合自顾自地往前走,也不说话,桑芷疑惑地问道。

百合示意把丫鬟们支开,定是有话不能让第三者听到才是。

百合看了看四周,顿下脚步,突然握着桑芷的手,在她手心写下两个字。

桑芷顿时明了。原来百合没有说话,是因为风儿跟在她们的身后,想偷听她们的对话。

“丫头,你给我出来!!”桑芷大声吼道。

风儿一怔,桑芷是在叫她出来么?因为她喜欢叫她们两个丫头。桑芷有内力,却一般,怎会知道她跟在她们的身后?难,难道是百合?

作品相关058疑点

058疑点

“姐姐,你对谁说话?”此时却传来百合疑惑地声音。/

“还不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丫头,成天喜跟在我身后。若我猜得没错,她们定有一个悄悄跟着我们。那两个丫头的武功很好,自以为能瞒过我。偏生她们两人成天紧跟着我,就怕我有个三长两短。不用想,这会儿她定跟在我身后。”桑芷与百合一唱一和,扬声吼道:“再不出来,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芷苑,再也不要回……”

桑芷的话还没说完,风儿便立刻现身在她们的跟前,“夫人莫生气,莫赶奴婢离开芷苑,奴婢不跟便是。可是……”风儿的视线,看向百合。

“百合不会害我,你放心吧。你们这两个丫头,偶尔让我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好不好?”狠不下心对风儿摆黑脸,桑芷无奈地轻叹。

“呃,好。”风儿不敢再跟,头也不回地便欲走离,“夫人,奴婢远远地跟着,保证不偷听。若有不妥,夫人大叫一声,奴婢便会出来保护夫人了。”

“好好好,去吧。”桑芷既恼,又觉着好笑,还很开心,因为还是有人关心她。起码这两个跟在她身边不久的两个丫头,真心待她好。还有百合,也真心待她。

原来这个世界,也有真情。

“看得出来,这两个丫头比原来的玉儿不知好了多少倍。”百合与桑芷并肩而立,笑道。

“你把她们两个支开,是不是有话要说?”桑芷问道。

“你能不能不这么敏感?这样的女人,会把男人吓跑。你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若那个男人出轨,敏感的女人定会第一时间察觉不妥。”百合认真地回道。

桑芷的笑容,温柔绽放。

“看看看看,我不是男人,你做什么用这种笑容诱惑我?”

桑芷忍禁不俊,粉拳落在百合身上,“你这丫头,没个正经。”

这回百合却不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她,“又怎么了?”桑芷确实不明白百合为何用这种眼神看她。

“云天涯定没机会看到你活泼俏皮的一面。”紧紧盯着她,百合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点神情。

桑芷的神情并无变化,笑意厣厣,轻声道:“那只是一个陌生人,提他作甚,破坏气氛。”

“呵,是啊,陌生人。此刻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谁知道呢,或许以后他会成为你生命中重要的一个人……”见桑芷疑惑地看她,百合轻咳一声道:“今日要说的不是这个。有一件事,我至今仍想不通,所以才想请教你。”

如此这般,百合将她心底的疑惑和盘托出,希望桑芷能给她一点提示。

“听你这么说,玉儿的死,确实有些蹊跷。开始不觉得,毕竟那晚我无暇细想这些,只知道这般被玉儿在临死前还捉弄一番,心里憋气。难道你怀疑玉儿根本没死?”桑芷立刻捕捉到百合话中的重点。

作品相关059陌生男子

059陌生男子

“也不全然是这般。就是觉着那个女人如此狡猾,她怎会轻易将自己这条命交出?还有那晚她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忘记给她验尸这事,就知道那个女人不简单。”

“可你验尸后,并没有检查出任何不妥。”沉吟一会儿,桑芷才道。

“姐姐,说说你对玉儿之死的看法。”

“我也觉着玉儿之死另有蹊跷,似乎有一个结,只要解开那个死结,就能想通她当晚做那么多事的理由是什么。”

“对吧,我就知道不是我的错觉。春儿还说我想太多,现在你也有同样的疑惑。那个女人即便死了,也有可能会加害于你,所以你要分外小心。”百合不放心地叮嘱。

“若真有人想要害我,想防也防不住。不过,我会注意的。”对百合嫣然一笑,桑芷美眸直直地看着百合,“谢谢你,百合。”

百合一愣,脸­色­微赧,“跟你这个女人说话没意思,我先走了,下回再来看你。”

语罢,百合便匆忙离去。

桑芷脸露出微笑,原来那个女人,也会害羞,着实看不出。

日子,便这么平静地渡过。

自从桑芷搬到芷苑,便没人再来打扰她的清静,云天涯不曾来这里,他的那些侍妾同样如此。

百合经常来陪她,刚开始三天来一回,后来则是每日都来找她聊心事。在百合的影响之下,桑芷变得开朗,笑脸常开,话也多起来。日子过得舒适安逸,桑芷由刚开始的瘦削,渐渐变得丰腴,愈发的貌美动人,令人移不开视线。

这日百合才离开,将风儿雨儿赶离自己的视线,桑芷便躺在芷苑最大槐花树下的草地之上,昏沉地睡过去。

似乎在做美梦,梦中有美人,有花海,而她,则步入花海之中,周遭蝴蝶翩翩起舞,暗香浮动,她笑着跑向前,想靠近美人一些。

突然有人挡着她的去路,一双温润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

这种感觉,怎么如此真实?

桑芷不确定地睁眼,直直地瞧进一双如玉般温暖的眼眸。

以为自己在做梦,桑芷闭上眼,再睁眼,那张男­性­脸庞却靠她又近了一些。

被怔吓住的桑芷连滚带爬地欲离那个陌生男人一些,不知那男人使了什么身法,始终如影随形。

甚至在下一个瞬间,以势不可挡地态势将她压在草地上,他的薄­唇­就要落上她的红­唇­。桑芷赶紧转头,他的­唇­堪堪便落在她的­嫩­颊之上。

男人沉声而笑,­唇­还贴在她的颊畔,声腔在震动。不知因何,男人很开心。

四更完毕。还要通知一件事,《弃­妇­》明天上架。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某轻素新人,很多都不大懂,就连那些花花的由来都弄不清楚,只管放开嗓门要,汗。

一些亲不素会员,看不到V章节,某轻只能说声抱歉。

接下来的剧情,大概素桑芷被休,而后开始新的人生,或许,会有新的感情出现……

作品相关参加晚宴

桑芷见机不可失,大力将男人的身子推开,滚到一边,沉声道:“什么人,竟敢擅闯芷苑。:你知不知道,闯芷苑者,必死无疑?!!”

想到无缘无故被一个陌生男人给轻薄,桑芷懊恼不已。

“美人,你是谁?为何以往我不曾见过你?你可曾许了人家?若没有,跟我走可好?”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玉面生辉,说出的话,却略显轻佻。

才见女人一面,就说把人拐走,这种男人,怎会是好人?

“不论你是谁,你可听好了,本夫人是天涯山庄的庄主夫人。若你再敢放肆,本夫人将你碎尸万断!!”出言恐吓总是对的,将人吓跑为妙。

风儿雨儿不需要她们的时候老出现,需要的时候却不见踪影。

“你是天涯的正妻桑芷?”男人如玉的眼眸,­精­光乍现,一闪即逝。他迅速收敛轻佻的神情,沉声问道。

“正是。”桑芷回道,暗中打量这个男人。

身着紫­色­华服,玉帛冠着墨发,一丝不苟的模样。面如冠玉,修眉雅目,身子颀长,风度翩翩,浑身散发着尊贵的气质,令人不敢直视。

这人的脸庞,似曾相熟,尤其他吊儿郎当的模样,似在哪里见过。

“只要我愿意,你很快就会被天涯给休了。”男人看向自己板指,回复常态。

对眼前的这个美人,他确实产生觑觎之意。

一袭简单的月牙白长裙,衬得此女如风中娇蕊,美如春花。纤腰素裹,肩若削成。美眸娇­唇­,欲嗔未嗔地怒目而视,更显生气勃发。长至腰间的青丝,迎风飞舞,恍若欲将娇弱的她卷走一般。

如此绝­色­,竟然将他的女人全给比下去。这一刻,不免嫉妒云天涯艳福不浅。

“一女不侍二夫,即便我被他休了,也不会跟你有什么瓜葛。听你之意,你跟相公是朋友。既如此,为何还觑觎朋友之妻?”桑芷小心打量四周,很想大声呼喊,把此人赶走。

“芷儿,你没听说过,越得不到的,便越想得到么?”男人大声笑道。实在因为桑芷鬼祟的模样太过可笑,取悦了他。

“没听过……咦,人呢?”桑芷正想反驳这个男人的话。眨眼间,这个男人却消失无踪影。

“夫人在跟谁说话?”在桑芷怔忡间,两道娇俏的身影一前一后回到芷苑。其中一个问道,正是雨儿。

“方才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在芷苑出入?”桑芷扫视周遭一圈,还是没发现什么不妥。也许那人发现风儿和雨儿赶到,便迅速遁去吧?

雨儿茫然地摇头,“有什么人闯入芷苑么?若如此,要向庄主禀告此事才行。”

“方才我在做梦,以为有人,原来是你们两个。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去看看瓜苗,你们该做什么便什么。”桑芷拾起一把小锄头,往种植瓜苗的小菜地而去。

“这些事交给奴婢做便可。今晚山庄有贵客莅临,夫人需准备一番,出席今日的晚宴才行。”风儿迅如疾电地夺过桑芷手中的小锄头,说道。

“我不去。”现在的她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不能因为一个晚宴毁了。

所有人渐渐遗忘了她的存在,或许她消失的时间再长点,她能找到机会离开天涯山庄。为何这个关键时刻,突然有什么贵客来到,举行什么晚宴?

“夫人还在气庄主么?这些日子以来,庄主虽不曾来到芷苑,却对夫人关怀备至……”

“我不想听到某人的一切,风儿,我的脾气你们应该知道才是。”蹙起柳眉,桑芷沉声打断了风儿的话。

“可今晚的宴会夫人一定要参加,必要时刻,需将夫人押解过去。”风儿无奈地说道。

云天涯既然下了命令,桑芷就必需参加宴会。

“我就知道,自己的意见根本不值一提。难道我想过清静的日子,就这么难?”桑芷露出苦涩的笑容,无奈至极。

“对不起,夫人,奴婢只是奉庄主的命令行事。”看到桑芷不开心,风儿也跟着失落。她们本只需对云天涯忠心,却在和桑芷相处的过程中,产生感情。

若云天涯和桑芷能破镜重圆,那她们两人,是不是就无需取舍?

“我知道。”桑芷勉强提起­精­神,言不由衷。

经过雨儿的巧手妆扮,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变得憨态可掬,妩媚与清纯兼俱。

一袭雍容华贵的牡丹绣花长裙,裹住纤细的身子,美貌如花,比牡丹更显富贵,却又清雅脱俗。蛾眉淡扫,朱­唇­轻点,已能将美人的娇、柔、美演绎得分毫不差。

“夫人,您好美!!”风儿与雨儿齐齐赞叹。

倾国与倾城,除却桑芷,还能有谁将女人的美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再美也终有年华老去的一日。曾经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人……”看着镜子里的美人,桑芷喃喃自语。

她宁愿,只是那个平凡的孤儿,过着平凡却幸福的小生活。

她不贪心的,一点儿也不,为何命运却跟她开一个这么大的玩笑,将她带到这座山庄,让她附身在同样名为桑芷的女人身上?

见风儿和雨儿一脸莫明,桑芷失笑,“走吧,去迟了不大好。”

宴会场地,灯火通明,欢歌艳声不绝于耳,好一处热闹的地方。

“夫人,怎么不走了?”见桑芷怔在原地不动,风儿疑惑地问道。

“呃,这就走了。”桑芷收回心神,往宴会场而去。

在她父母没有去世的时候,她也是掌上明珠。上流家族的聚会,她参加了不少。那时候的她,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在父母骤然去世后,那之前的一切,仿佛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今晚,她是不是又在做梦,梦中的她,还是不是公主?

撒花撒P啦,今天第一更,还有四更喔。

作品相关皇帝和舞姬

走进宴会场,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美人聚集地。

似乎玉女阁的所有美人皆在场,当然,十妾亦不例外地出现在宴会。

这回很多美人的视线,却不是看向云天涯,而是看向坐在首座的男子。这就奇怪了,什么时候,云天涯的行情一落千丈,居然被其他男子比下去?更可笑的是,身为天下第一庄庄主的云天涯,居然坐在首座之下。

那坐在首座的男子,到底是何来历?

方才的莺歌艳舞因为桑芷的来到,嘎然而止。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身上打了聚光灯,她经过之处,皆有人自动让出一条路。

女人的嫉妒,男人的爱慕,皆通过眼神表现出来。

桑芷不以为意,对于这种场面,她司空见惯,一点儿也不紧张。她只是觉着那坐在首座的男子似曾相熟,想走近一些,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

待看清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其中一闪而过的狩猎之意,桑芷蹙起秀眉。此人,居然是在芷苑轻薄她的登徒子。

到底是什么人,让云天涯这样的天之骄子亦只能屈居首座之下?

“芷儿,还不速速参见当今圣上?”不知何时,云天涯与她并肩而立,在她耳畔悄声道。

圣上?那个欲轻薄她的男人,居然是皇帝?

心有疑惑,桑芷依然不敢怠慢,向那个男子行礼道:“民­妇­桑芷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头,让朕瞧瞧江湖第一美人有怎样的倾城之姿!”男子轻启薄­唇­,好心情地说道。

此人,正是五月王朝的九五至尊月醉秋。

桑芷仍低垂着头,不想看这个皇帝,只觉这人肯定会刁难他。一个看似无害的温雅君子,其实也是一个无赖,见到美人便下手的风-流胚子。

月醉秋轻跃而下,堪堪落在桑芷的跟前,轻哂,“没人敢违抗朕的命令,你这个女人的胆子倒不小!!”

“皇上切勿生气,内人一直闭关,生­性­内向,才不知与人打交道……”

“天涯,你把这个女人休了吧。这种女人,配不上你这样的人中之龙。天涯山庄庄主是何许人也,岂是一个无知­妇­孺能配得上的?”月醉秋突然说道,令在场的所有人皆大吃一惊。

有人窃喜,更有人幸灾乐祸。而云天涯,则怔在原地。

即便他对桑芷没什么兴趣,却从未想过休她。这会儿月醉秋怎会还没见到桑芷的容颜,便突然要他休了这个女人?

若是月醉秋曾见过桑芷,他会以为是桑芷勾引了月醉秋,才令月醉秋对他下一道这样的旨令。

君无戏言。虽则月醉秋此刻似在劝诫他,他亦知道不能轻易拒绝皇帝的“好意”。

“启禀皇上,内人并未犯七出之条,若无缘无故休了她,只恐会让天下人不耻。内人更是玉剑山庄的大小姐,若休了她,会令玉剑山庄蒙羞,是以草民只能拒绝皇上的好意。”云天涯垂首,恭敬地回道。

“天涯,你这话却也在理。”月醉秋并没有再为难云天涯,一跃而上,在首座之上落座,示意云天涯和桑芷坐下。

本来抱着小小期望的桑芷,此刻变得垂头丧气。无论月醉秋的目的为何,若能摆脱云天涯,是她求之不得的美事。

孰知是她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只能闷闷不乐地坐在云天涯的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水果。

“天涯,你这里的舞姬实在不怎样。”一曲舞毕,又听月醉秋说道。

“皇上说的是。草民只是一介武夫,天涯山庄亦只是小家门户,如何能与皇宫的舞姬相比?”云天涯赶紧回道。想必月醉秋出此言,定有他的道理。

“皇宫的舞姬不错,但比你这里的好不了多少。这样吧,今日朕心情好,让双儿为今日的晚宴来一曲助兴好了。”语毕,月醉秋轻拍双掌。

方才热闹亮堂的宴会场地,顿时漆黑一片,只余中间一小块位置,集聚着眩目灯光。

一个轻衣白纱、怀抱琵琶的蒙面少女轻盈地跃进舞池。她修长的纤指快速拨弹琴弦,声声急猝,和着她曼妙婀娜的身姿,似仙女下凡,带着飘飘仙乐。随后乐声越来越急,流畅的音符如大雨倾盆而下,却不显凌乱,让心随之提起。

她的水袖甩出一朵朵眩目的袖花,纵起,飘落,身子无力地倚靠于琵琶之上。乐声,骤止!世界,无声!

好半晌,掌声如雷般响起,人们才从刚才的那首舞曲之中回神。

这样的舞姬,确实难得。绕是云天涯见多识广,亦从未看过这么惊心动魄的舞蹈,情不自禁地拍起双掌。

桑芷自小家境富裕,父母请了名师教她琴棋书画,舞蹈及声乐也有涉猎,自然知道方才那个名叫双儿的女子舞艺超群,琴艺的境界也去到一定的程度。

“天涯,双儿的舞艺如何?”月醉秋的语气略显得意,问道。

“天下无双。”云天涯如此回道,双眸却紧紧地盯着场内怀抱琵琶的人儿。

云天涯的失态,坐在他旁侧的桑芷自然察觉到。

桑芷疑惑地看过去,这个名叫双儿的女子有何不妥么?否则怎会令云天涯这么紧张?

若不是她的错觉,云天涯应该是在紧张吧?

原来云天涯也有紧张的一日,是为一个蒙面女子。

“双儿,今日你怎蒙上面纱了?上前,见过天涯山庄庄主!”月醉秋沉声而笑,心情似乎不错。

“皇上,这首曲子名叫《面纱》,蒙上面纱更能显示此曲的意境。”双儿一声娇笑,声音动听如曲,不比方才她弹奏的曲子逊­色­分毫。

双儿话音刚落,桑芷便感觉到云天涯的身子微微一颤。

第二更,花花在哪里?

作品相关另一个桑清

双儿随后将面纱挥手拿开,一个灵动俏丽的小女人便显露在众人的跟前。:明眸善睐,小脸巴掌大小,红­唇­俏鼻,虽不是顶美,看了却让人心情舒畅。

云天涯此刻更是失态地从座位上一跃而起,瞬间去到双儿的跟前,轻抚着她的玉颊道:“清儿……”

桑芷顿时了悟。原来双儿跟桑清很相似,所以在听到双儿的出现时,才会如此紧张兴奋及不安。

桑芷的眼眸,看向另一道视线的主人。只见他好整以暇地等在那里,对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带着狡狯与优雅,不过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庄,庄主……”双儿张大小嘴,想要挣脱云天涯的控制,却反而被他抓得更紧。

“清儿,你是清儿,你是清儿……”云天涯用力拽紧双儿,将她带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失态的云天涯,除却月醉秋及知道内情的桑芷,令在场的所有人大惊失­色­。

“皇,皇上……”双儿欲挣脱云天涯的控制,无奈力道小,根本无济于是,便着急地向月醉秋求救。

月醉秋一声轻咳,才道:“天涯,你失态了!”

云天涯的身子僵住,这才想起现在的场合,是欢迎月醉秋的晚宴。他怀中的女人,叫双儿。

双儿和清儿如此相似,这世上果真有如此相似的人儿么?还是上天怜悯,再赐给他另一个清儿?

想到这里,云天涯激动万分,紧拽着双儿的手,走到月醉秋座下前,朗声道:“皇上,草民有一不情之请,望皇上答应草民,草民感激不尽!!”

“说说看。:”对于云天涯的没大没小,月醉秋并没有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说道。

“草民要娶双儿为妻……”

“荒谬!!”云天涯话未说完,月醉秋便一声喝斥,打断了他的话,“天涯,你是有妻室的人,你忘了?桑芷是玉剑山庄的大小姐,你三媒六聘、风风光光将桑芷迎娶进门。如今你却还要娶双儿,这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桑芷?云天涯这才想起他自己确实已经有了一个正妻,那就是桑芷。

不经月醉秋的提醒,他倒忘了,那个女人方才正与他并席而坐。

看向仍端坐在蒲团之上的桑芷,光线不明朗,只见看到她若隐若现的美好轮廓。如此,依然无损她的美貌与华贵。

桑芷有着倾城之姿,无论风雅,冷清,亦或华丽,每一种姿态都能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以往的风雅及冷清,他已然见过,此刻她这种华丽的姿态,首次见到,依然令他惊艳不已。

对于这个女人,他有很多想法。最多的,莫过于有这样一个美人做为妻子,让他这个天涯山庄庄主很有面子。

他以为,不过也就是如此罢了。走进他心的女子,始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清儿。

为何此刻看着桑芷,想着有一日必需将这个女人舍弃,他却变得不确定?

“天涯,将双儿放开!她是朕的朋友,此刻带她前往山庄,不是让你轻薄于她!!”月醉秋沉声道,隐约有着怒气。

云天涯仍紧紧拽着双儿的手,不舍得放下。

他怕自己一松手,双儿便带着翅膀,飞远了,他不想冒险。

双儿渐渐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甜笑道:“庄主,烦请你放开我的手。我劝你,最好放开!”

虽然双儿在笑,云天涯却知道,双儿正在生气。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女人能做什么。他好整以暇地仍拽紧双儿的小手,笑得赖皮与得意,“就不放。”

这样的云天涯,任何人都不曾见过,于是所有人再次呆怔,傻傻地看着场中央对峙的男女。

双儿的笑容愈发灿烂,她的细足,突然大力踩在云天涯的双足之上,倾尽全身力气,用力地踩。

云天涯只是微微蹙眉,由着双儿在他身上放肆。他轻抚双儿的云鬓,哑声道:“清儿,真的是你么?”

双儿感觉到云天涯的悲伤,她怔傻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忘记了反抗。若可以,真想抚平他眸底的伤感。

再看一眼在场内深情对望的男女,桑芷悄悄地隐藏了身子,快速钻出人群,往宴会场外而去。

这回,连风儿和雨儿也没察觉到她悄悄离开宴会场。只因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场内的那对男女夺走。

他们倒好,在那里上演罗密欧与茱丽叶的爱情好戏,连带让观众也跟着投入。

走到喧嚣的会场之外,桑芷回眸一瞥。

那里灯火辉煌,繁华依旧。有人登场,欢呼雀跃。有人退场,无人相送。

珠光宝气下的那张容颜,反露出浅浅的笑容。朱­唇­轻掀的一瞬,仿若有风轻轻滑过她的笑纹,淡淡的美,淡淡的柔,与淡淡的雅。

再回首,桑芷的笑容瞬间僵在­唇­角。

只因有一双­阴­冷的眸子正在不远处看着她,那人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一袭黑衣,兽头面具,遮住他脸容的轮廓,只露出他的血­色­薄­唇­与眸子。

男人的身子似与夜­色­融为一体,就站在三丈之外的地方看着她。

桑芷只觉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她甚至想往回路走去,即便是回那个不属于她的热闹宴会场,看那对男女深情对视亦无所谓,只要能远离这个神秘莫测的男子便可。

桑芷的视线开始犹疑不定,男人却紧锁着她的视线,不容她退避。

“陪我走走!”好半晌后,男人终于吐出四个字,桑芷却差点跳将起来。

清晰看到桑芷身子微颤的模样,男人不易察觉的笑意自面具下悄然绽放。自然,那个女人不可能看到。

率先转身,他不怕那个女人不跟上来,以她的胆小程度……

作品相关寂寞的吻

紧跟着桑芷出了宴会场的在百合本欲现身,突见面具男子突然出现,令她百惑不解。

而且,他还突然与桑芷直面,这是何道理?

在百合失神的瞬间,一男一女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如此,百合又悄然折回宴会场,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果然,身后传来女人细碎的步伐声。一声一声,似敲打在男人的心底,让他冰冷的心,涌起阵阵暖意。

月朗星疏,只有零星的几颗星子挂在遥远的天际,仿若就挂在树枝的最末梢。

刚开始桑芷很紧张,待跟在面具男子身后一段时间,桑芷渐渐忘了紧张。或许这个男人,也是一个寂寞的人,或许呢?

她仰起小脸,痴痴地看着月牙,它的形状,像是妈妈对她笑时咧开的­唇­角,很美。

在她怔忡间,男子突然将她抛了出去,像是把她当成物件。

桑芷吓得大声尖叫,她的­唇­却在这一瞬被男人捂住,她娇­嫩­的红­唇­,能感觉到他手心的粗糙。这个男人,有一双劳动者的手。

当桑芷再回神,她已稳稳地坐在树梢的末端。确切地说,她是坐在面具男人的大腿之上,轻轻摇晃。

“呀,居然不会掉下去!”桑芷小声惊呼,美眸好奇地东张西望。

男子专注地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容颜,移不开视线。

感觉到男人专注的视线,桑芷的眼眸转向男人的眸子,直直地与他对视。此刻男人的眼眸,不再似之前那般­阴­邪,反而透露一抹温暖的光芒。

他们的脸,靠得很近,很近,近到似乎只要谁先一动作,便能亲密接触。

桑芷的红­唇­,缓缓靠近男人,只需再近一点点,就能碰到他殷红的薄­唇­。

在关键时刻,男人却飞速将脸移开。

“你这是,想要以此报复他?”男人冰冷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桑芷微怔。报复?她现在是想报复云天涯?她不探讨自己的内心,不想自己探寻的结果,会如这个男人所说。

“怎么不说话,是默认?”男人冷冷地追问。

桑芷的头,轻轻倚靠在男人的怀抱。她感觉到他僵硬的身子,因为,他在生气。

“我也不知道。”桑芷一声轻叹,躲在男人的怀中,偷看天上的月亮。

若是以前,打死她也不相信自己会做这种出格的事。倚在一个刚见一面的男子怀中赏月,还想轻薄人家。

因为这个男人此刻对她没恶意,她能感觉到,所以她才如此放肆吧?

“或许是你让我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我并不是那么失败。”桑芷的泪水,悄然隐没面具男子的衣襟,有的,滑入嘴角。她尝到自己咸咸的眼泪,或许,也有些苦涩滋味。

若她诚实一点,其实她知道,自己还是在意的。在今晚,云天涯再一次将她的女­性­骄傲和尊严践踏得一点不剩。

感觉到滑入自己衣襟的液体,男人的身子微微一震,而桑芷,感觉到了。

“喂,你喜欢我?”桑芷不确定地问道。

“你不就是女人么?最多能见人罢了。”男人粗声粗气地回道,似不满她出此爆炸­性­的言论。

“也对,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这个世间,女人太多了。”桑芷紧紧抱着男人的腰,这样抱着,很舒服。

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她能找到心安的感觉。若是这般抱着一辈子,会不会也很幸福?

想到这里,桑芷不禁失笑。今晚的她,犯傻了,疯了。

可她喜欢这种感觉,偶尔放纵一回,就当是一场梦。梦醒后,生活依然在继续。

男人低头看着怀中的小脑袋,她细细浅浅的呼吸,贴着他的胸,灼烫了他的肌肤。连带他冰冷的心,似乎在加速跃动。

“我不叫喂,有名字。”好半晌,男人突然说道。

“呃,那你叫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桑芷的眼泪,尽数擦在男人的身上。她扬起笑脸,哭过的脸庞,还有浅浅的泪痕。

男人的长指,轻刮着她柔­嫩­的双颊,“记住了,我叫流影。”

“这名字好听,比我的名字好,让人嫉妒。”桑芷的笑容,灿烂绽放。她直直地看着流影的面具,突然很想看看面具下的脸庞,是美还是丑。

“你这女人在打我什么主意?”流影的声音,平静无绪,他却看也她心里的想法。

“只是想看看你的脸。”直直地看着流影的眼眸,桑芷如实道。

流影的眸子,倏地变凉,如水,如冰,将方才的一点温暖尽数掩盖。

这令桑芷,后悔了。

“见过我这张脸的人,都死了。你若真想瞧,可以,只要活腻了。”流影看着远月如钩,淡淡地回道。

“我还没活够。”桑芷快速回道,笑容不减。

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怕眼前这个男人,即便他的杀气来得很快,令她措手不及。

“聪明的女人,讨人喜欢,亦活得长久。”流影的视线,转而看向桑芷的脸。

他这是,在称赞她还是警告她?

“若是活得痛苦,还不如死去。”桑芷钻进流影的怀中,闷声道。

“人应该积极向前看,选择死亡,那只是弱者才会有的作为。”流影的语气,满是责备,“若是痛苦,你要试着摆脱痛苦,更要让那令你痛苦的人知道,你活得如意。你,该爱自己多一点。”

听到流影这话,桑芷怔住。

共有三个人对她说过这句话。第一人,是李嬷嬷;第二人,是百合;这第三人,便是流影。他们都说,该爱自己多一点。

是不是他们都是这么做的,才会如此劝诫她?

“嗯,我知道了。”桑芷话音刚落,便以猝不及防的速度,迅速吻上流影的脸……

疯了,第四更。花花在哪里?

作品相关休妻正当时(1)

当然,桑芷吻上的,是流影冰冷的面具。※

有声音由远至近,“夫人,您在哪里,听到应一句好么?”是风儿雨儿的声音,她们终于发现她不见,找上来了。

桑芷的­唇­,久久吻在他的面具之上,轻喃道:“流影,谢谢你。你的怀抱,很温暖……”

待她再回神,她已回到了芷苑的躺椅之上。而那个像影子一样的男人,亦消失无踪影。

“原来夫人躺在这里,害我们好找。”雨儿终于发现她的存在,娇嗔地说道。

桑芷怔忡地躺在躺椅之上,她的怀中,似乎还有流影怀抱的余温。她抚上自己的­唇­,那里,还有面具冰凉的触感。

这证明,她不是在做梦。真的有一个男人,在这个夜晚,陪了她半个时辰,借怀抱给她一点温暖。

“夫人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庄主才伤心?”风儿发现桑芷的不妥,不确定地问道。

“那个双儿只是清姑娘的影子,不可能取代夫人的地位,夫人放心好了。”雨儿口快地说道。

雨儿才说完这话,风儿便狠瞪她一眼,似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夜深了,都睡下吧。”桑芷缓缓从躺椅上坐起,柔柔地笑道。

风儿和雨儿对视一眼,似不明白桑芷为何云淡风清的模样。她们不懂眼前的这个女人,难道太过愤怒,桑芷才如此反常?

“我没事,就是困乏了。:”桑芷打着小哈欠,拾竹阶而上,掀帘进入芷苑,很快安然睡去。

三个女人步入苑内,有竹林深处,面具男子的深眸看着掩映在月­色­下的竹苑,似痴傻了一般。

两个黑衣少女对视一眼,今晚她们的主子频频失态,是因为那个名叫桑芷的女子?

难道她们冷酷无心的主子,终于动了春心?

若真如此,倒有好戏可瞧了。两人再对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

“主子,夜已深,是时候回去了。”其中一个不识趣地说道。

面具男子依然一动不动,似已灵魂出窍。

“主子,那是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女人,觑觎不得!!”另一个亦补充道。

“或许很快,她就会被云天涯给休了,成为弃­妇­。”面具男子不悦地回道。

两个少女再对视一眼,看来她们的主子真的被某个女人吸引。这嗜好,还真特别,居然会喜欢别人家里的美人,若被休,也是别人用过的弃­妇­……

想到这里,二女齐声叹道:“主子,喜欢一个弃­妇­,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谁说云天涯定会把她休了?还没发生的事,难说。”

“月醉秋想要做的事,谁能阻挡?”面具男子的视线终于从竹苑转移,若有似无地扫了两个少女一眼。

“既如此,那定是月醉秋对她感兴趣,何时轮得到主子?人家可是皇帝!”一个少女说道。皇帝最大,跟皇帝抢女人,下场都会很惨。

“这可不一定。咱们的主子亦不差,魔教教主,谁敢争锋?!咱主子喜欢的女人,其他男子一边去,包括月醉秋。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主子会突然喜欢上那个女人,是因为此次见她,比上回更美了些么?”另一个说到最后,不知是在问话,还是在喃喃自语。

“她说,我的怀抱很温暖。”面具男子露出温柔的笑容。

两个少女向看怪物一样瞪着面具男子,不相信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居然真的动了心。

待进入墨­色­的软轿,两个少女一前一后抬着软娇,在月­色­之下,疾速而去。

而面具男子掀起轿帘,看着那轮月牙,仿若看到那个女人在对他不设防地笑。他取下面具,轻抚面具的左颊方向。那个女人居然吻了他,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亲吻他?感激么?

他这一生,杀人无数,人人都怕他,惧他。

今晚却有一个女人,说他的怀抱温暖,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冲击,他才会失态罢?

待到云天涯回到座位,才发现桑芷的位置空荡,人已走远。

那个女人什么时候走的?他居然一点也没发现。在看到双儿的时候,他惊喜得忘乎所以,完全忘记桑芷的存在。

桑芷离开之际,是不是看到他初见双儿时的失态?

不待他细想,他的视线,停留在双儿的身上。此刻的她,就坐在桑芷之前坐的位置。

双儿似感觉到他专注的视线,朝他咧嘴一笑,带着娇憨与可爱,云天涯所有的注意,便全被双儿夺走,再无法想其他。

“晚宴无趣,到此为止,散了散了。”正当云天涯的视线胶着在双儿身上时,月醉秋突然说道。

云天涯这才想起今日的晚宴是为月醉秋准备,贵客不满意,是他这个主人设想不周。

不待云天涯开口,月醉秋便轻甩衣袖,从主位一跃而下,来到他跟前道:“天涯,双儿是朕的朋友,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轻拍他的肩膀,月醉秋便大步流星地走远。

玉女阁的众多女人都希望得到月醉秋的关注,到最后,月醉秋却从未正眼瞧她们一眼。于是她们将灼热的视线,又转向云天涯。

十妾亦不例外,就连百合,也假装用热切的眼神看向云天涯。

无论如何,这出戏还是要跟众人合演下去的。

云天涯感觉到众人如狼似虎的视线。他­阴­冷的眸子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宴会散场,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记住,做人最重要安分守己,否则本庄主让不安于室之人尝到苦果。”

他知道这些女人平素喜玩弄手段,勾心斗角。他不想双儿因此有危险,才事先警告这些女人,让她们安分守己,尤其是赵媚。

五更完毕,晕菜。

作品相关休妻正当时(2)

赵媚感觉到云天涯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她的粉拳紧紧握着,一声不吭。:

现在的她,唯有忍。

忍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桑芷淡出众人的视线范围,云天涯亦不再靠近那个女人。

今晚桑芷再出现,让她再产生危机感。孰不知,最大的祸害,反而不再是桑芷,而是云天涯身旁那个名叫双儿的女人。

姿容不是非常出­色­,云天涯却很着紧。今晚才初见,云天涯便因此对她们下警告,这怎不令她心生愤恨?

随着众人走离宴会场,赵媚倏地顿下脚步,回首看去。

果见云天涯殷勤地护着双儿往另一方向而去,更令赵媚恨得牙痒痒。

兰儿循着赵媚的视线看过去,在心底轻叹,她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赵媚心情不好,便会折磨她们这些丫鬟。可这究竟不是根本,云天涯不爱赵媚,才会有女人一个失宠,另一个女人受宠。

赵媚,欠缺慧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子,迟早都会落个凄惨的下场吧?

这刻,兰儿竟是同情赵媚的。

另一厢,双儿说要回别苑休息,云天涯亦步亦趋紧随其后,顺便点了双儿两个丫鬟的|­茓­道。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双儿气极地顿下脚步,怒目瞪向云天涯,吼道。

云天涯失神地瞅着眼前这双美眸,喃喃道:“你真的不是清儿么?”

“云天涯,我警告你,若你再敢把我叫成什么清儿,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双儿的音量再加大,是被云天涯气成这般。:

“双儿的厉害?我倒是很想瞧瞧。”云天涯凑近她,灼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项之间。

双儿的脸­色­发烫,这个男人,轻狂得可以,真讨厌!

气不过,双儿双脚用力地跳到云天涯的双脚之上,皮笑­肉­不笑地道:“今晚本姑娘乏了,恕不奉陪。”

趁云天涯吃痛的瞬间,双儿撒腿就跑。不料才跑几步,便被云天涯挡着去路。他邪恶的视线,令她打了个冷颤。

好半晌她才后知后觉地欲找人求救,于是她大声尖叫道:“皇……”

不待她喊完,云天涯便将她提在手中,往天涯苑而去。

云天涯的脚程很快,须臾便将双儿带到苑内,将下人赶走,他把双儿搁置在床榻之上,柔声道:“双儿,若你不喊,我便解了你的哑|­茓­。”

双儿连连眨眼,表示不喊。

云天涯这才解开双儿的|­茓­道,俊颜凑近这张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双儿察觉不对劲,想要大喊,却又忌惮云天涯高深莫测的武功。她张大小嘴,正在犹豫间,便被他趁虚而入,舌尖滑溜地钻进她的口腔,卷起她的,辗转吸吮。

双儿完全呆怔住,不知该如何应对现在这样的情形,任由男子在她的口腔兴风作浪,卷起一阵阵的情潮。

好半晌,她才想起要反抗,却不料只是一瞬之间,云天涯已脱掉了她的衣物,她光洁赤-­祼­的身子被他压在了他身下。

双儿吓得脸­色­惨白,大力摇头,想要摆脱云天涯的桎梏。她的­唇­仍被云天涯紧紧地吸咬,他的手在她身上摸索,不知何时已滑至她的双腿,暧昧地轻抚。

身子一阵轻颤,陌生的快感来得如此迅猛。男人的­唇­终于至她的­唇­畔离开,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却在这一瞬,被胸前袭来的快感吓得僵直不动。

她勉强摆脱那陌生的情潮,手脚并用,将云天涯的身子大力推开,随手捞起衣物遮挡自己光­祼­的身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惊兔般的水眸惶惑地瞪着云天涯,似怕他会突然扑上,将她的纯真撕裂。

云天涯将双儿眸中的惊惶之意及不屑看进眼中,

“云天涯,你真无耻。是不是一刻钟缺不了女人?是不是见女人就上?你龌龊,不要脸,恶心……”双儿的谩骂止住,因为云天涯凑近她的跟前,眸­色­深沉地看着她。

好半晌,云天涯才轻柔地问道:“怎么不骂了?双儿,你骂我的样子,很美。”他的­唇­瞬间咬在双儿的­唇­畔。

不知为何,双儿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加速跳动,脸也不可抑止地泛上红晕。

她这是,怎么了?

她的每个毛孔,似乎都钻进了云天涯狂炽而灼烫的呼吸,令她一阵轻颤。

好想挣脱此刻的魔咒,她却僵直了身子,被云天涯紧紧地拥入怀中。

“我只是,情不自禁。”云天涯的细语低喃传进她混沌的意识。

双儿闭上眼,轻巧地偎进男人的怀中,不再挣扎。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情不自禁。

可这个男人,妻妾成群,今儿晚上她见到的……

想到这里,双儿大力将云天涯推开,冷脸道:“我要回去歇着!!”

上一刻才感觉到这个女人的软化,这刻,云天涯却只感觉到她的冷若冰霜。

云天涯欲拉双儿的手,却被她大力甩开,狠声道:“我讨厌你,不准你碰我!!”

双儿这话,像是打了云天涯一巴掌,令他尴尬不已。

双儿瞅准机会将云天涯推开,便下了床榻,飞奔出了天涯苑。

云天涯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了双儿的身影。失魂落魄地站在夜­色­中,云天涯像失了魂般。

是不是他今晚做了一个梦?清儿的化身来到他的梦中?可双儿,不是清儿。即便她再像清儿,也不会是清儿,不是么?

他是不是应该继续?

好半晌,云天涯才动了动身子。

双儿是老天赐给他的礼物,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他都要得到这个女人。即便是将她囚禁,绑在身边,即便她恨他……

待到云天涯折回天涯苑,隐藏在暗处的双儿才松开捂着自己小嘴的手。刚才那一瞬,她以为云天涯发现她没跑远,想要守株待兔奇Qīsūu.сom书。还好,是她想太多,那个男人并没有发现她。

作品相关休妻正当时(3)

当双儿看到云天涯失魂落魄的模样时,她的心中竟涌现出不舍的情绪……

双儿大力甩了甩头,这才迅速往自己居住的别苑而去。:

芷苑。

夜已深,整座天涯山庄笼罩在夜­色­之下,安静无声。幽静的芷苑,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主仆三人似都已入眠。

偏生在芷苑门口有一个丑陋的丫鬟挡着去路,是风儿。

雨儿和风儿两人轮流值班。今晚,刚好轮到风儿,雨儿则在内室休息。

“皇上,你看……”见月醉秋站了许久仍不愿离去,御前侍卫总管张亭忍不住出声,想让主子早点歇下。

“张亭,你派人把那两个碍眼的丫鬟吸引开去。”想到佳人近在不远处,却不能近其身偷香窃玉,这令月醉秋心中不快。

这世上从来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即便是其他男人手掌心的女人,他也能得到。

听主子的语气,张亭便知道主子对那个女人志在必得。

平素主子对于美人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喜好,也很少强求,尤其是身为人ℚi的美人,更是不屑一顾。

这回对于天涯山庄庄主的夫人,主子的热情似乎过头了。那个女人,果真如此貌美,令见惯美人的主子也起了­色­心?

张亭的心思转了千百回,不敢怠慢,对其他侍卫如此这般交待一番,便有人应声而出,向芷苑投下石子。※石子的速度极快,夜­色­之下,让人以为有暗器发出。

才刚投出石器,便听得一声娇斥,“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道矫捷的身影从芷苑门前突然跃出,往投出石器的方向迅疾而去。

速度快如鬼魅,想不到芷苑一个普通的小丫鬟,轻功居然如此卓绝。

听到风儿的声音,本在内室休息的雨儿亦听出不妥,她快速出了苑内,却已不见风儿的身影。

正在犹豫的当下,竹林深处传来一声细微的呻吟。不待细想,雨儿便迅疾地追过去。快疾的身影,不比风儿的速度逊­色­分毫。

风儿和雨儿才离开芷苑范围,便有人从暗处走出,嘴角勾出得意的笑容,快速进入芷苑。

一直隐身在暗处的春儿自然看到月醉秋设的局,将两个小丫头一前一后地调开,便好借机潜入芷苑,偷香窃玉。

春儿犹豫是否要现身,因为百合只交待她保护桑芷的安全,并没有交待遇到这种事要如此处理。

当风儿雨儿服侍桑芷之后,春儿便想将晚上要保护桑芷的任务卸下,结果百合却说不可。那两个丫鬟的武功虽好,却不一定就能保护桑芷的周全。

初始她不以为然,今晚见到此等阵仗,春儿方知百合的疑虑是对的。

犹豫来去,春儿还是待在黑暗中,没有现身。只要桑芷的生命无忧便可,若她突然出现,定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也许还会令月醉秋产生怀疑。

怕只怕月醉秋乃一枚­色­胚,无人之际欲对桑芷不轨。希望风雨二姝能尽快知道这只是月醉秋的调虎离山之际,快速回到芷苑保护桑芷。

才进入芷苑,月醉秋便怔在原地。

只因那站在竹帘旁边的女子,身着白­色­单衣,站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对他的突然出现,早有了心理准备。

“芷儿,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再见面。你守在这里,可是因为寂寞难耐?”月醉秋脸上扬起温文尔雅的笑容,可他吐出的字句,却像是一个无赖。

“嗯,我很寂寞,你来得刚刚好,陪我聊天正好。”桑芷神­色­如常,并无惊吓之情。

她浅笑盈盈地走到窗前,支起纱窗,看向天上的明月。

桑芷的背影略显单薄,长长的青丝,宛如倾泄而下的黑­色­瀑布,甚至将她纤细的腰肢尽数遮掩。月醉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眸­色­深沉。

就连背影,也是如此这般美丽惑人。难道是因为出宫这十余日,没有女人服侍在侧,才会被这个女人迷住?

月醉秋转瞬间便去到桑芷的身后,伸手欲将女人的身子带进自己的怀中。桑芷身后似长了眼睛,在那一瞬,轻巧地避过月醉秋的轻狂动作。

她淡淡地扫了月醉秋一眼,才道:“皇上请自重。寂寞的夜晚,我只需要有个人静静地陪着我便可以。”

其实她忐忑不安,因为这个男人,是皇帝。皇帝习惯掌控一切,更习惯女人投怀送抱。在这样的夜晚,风儿和雨儿两个丫头被人调虎离山,不用想也知道是这个皇帝做的好事。

只盼着他不是那么猴急,可他刚才的动作,与她所希望的刚好有所出入。

“解决寂寞的方法很多,芷儿,我能让你快乐……”月醉秋的嗓音带着蛊惑,他想诱惑这个女人。最好是让这个女人投怀送抱,如此他便无需强人所难。

他相信自己的魅力。除却他的帝王身份,他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男子。女人很容易爱上他,起码等待他宠幸的女人,有佳丽三千。

眼前的这个女人,美则美矣,够冷,对他胃口。想必此刻她只是故作矜持,只要自己再向她暗示一些什么,这个女人定不舍得冷眼对他。

桑芷不着痕迹地离月醉秋远了一些,“这样吹着清爽的晚风,就让我快乐。这个春天,是不是快过去了?”

语气中,突然有些伤感,不自觉地便沾染了晚风的凉意,淡淡地,传到她心里。

专注地看着窗外漆黑的竹林,她想起那日,云天涯将她带到屋顶,让她倚靠在他的肩膀,听他吹奏一曲《忆前尘》。那晚后,有了那大半月的“恩宠”。

那些事仿佛已是前半生的记忆,久到她只能模糊忆起。天知道,过去的时间,还不长。这个春天,要接近尾声了。

或许,她也很快要离开这个地方罢?

……

花花在哪里,哈,今天还有一更。

作品相关休妻正当时(4)

听出桑芷语气中的不妥,月醉秋不确定地看向身旁的女人。晚风轻柔地掀起她的青丝,划过一道道明灭交错的光影。看不清她的脸,微弱的昏黄闪过之际,偶尔能瞥见其眸中的淡淡情愁。

分明离她那么近,却遥如天上的繁星,她似乎,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

“芷儿,你爱着天涯?”灵光乍现,月醉秋不确定地问道。但愿,是他猜错。

“嗯,有爱的。”桑芷轻应,带着慵懒及不经意。

不过,那只是曾经的感情罢了。本就是很浅很淡的情感,在经历了一次次伤害,一次次失望后,已找不到痕迹。

会这么回答,只是想把这个男人赶走。月醉秋似乎当云天涯是朋友,若知道她对云天涯有感情,会不会知难而退?

“他有什么好的?”月醉秋不满地说道。这一刻,他嫉妒云天涯能让这个女人爱上。

“确实没什么好。脾气不好,女人一堆,可还是喜欢。”淡声应道,桑芷有些心不在焉。

风儿雨儿是怎么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她们应该知道,她一人在芷苑不安全,为何现在还没回来?该不会是月醉秋让人将那两个丫头控制住,一整晚回不来吧?

“他如此待你,你的心里还向着他?今晚他更是将你抛下,眼里心里只有双儿。他的心中没给你留下一点位置,你还要死心踏地地待他?”月醉秋隐忍着怒气,狠声问道。

云天涯对桑芷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两次徘徊在生死边缘,都是云天涯下的毒手,这个笨女人却还一心一意对云天涯,世上怎会有这么笨的女人?

“无所谓,只要我的心里有他就好。夜已深,皇上请回吧,恕不远送!”桑芷转身看向月醉秋,双眸清澈无暇,直接下逐客令。

那两个丫头看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还不如自救的好,凭己之力将他赶走!

“只要我愿意,你明日就将成为下堂­妇­!”听到桑芷淡然的语气,月醉秋更是怒不可抑。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是否因为桑芷毫不在意的态度,还是因为从来没有女人不将他放在眼中。他只知道,自己很生气,恨不能掐死这个女人……

“他不会!”桑芷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这看在月醉秋的眼中,更是怒火狂烧。这个女人,盲目无知,居然喜欢像云天涯那种男人。他月醉秋,哪一点比不上云天涯?何况他还是九五至尊,对她感兴趣,那是天大的恩宠,这个女人却不识好歹。

“芷儿,我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乖乖地服侍我一晚,二是你被云天涯休弃,成为弃­妇­,玉剑山庄成为天下第一笑话。”既然桑芷真这么喜欢云天涯,他倒要看看,桑芷会否为保住自己庄主夫人的位置而服侍其他男子。

一方面,他希望得到这个女人的身子。或许是因为她的美貌,才让他对桑芷产生兴趣。若如此,一切都很简单。

另一方面,他又希望桑芷选择后者。这说明,桑芷还有自己的骄傲,不是笨到无可救药。

“我两者都不选。”没有一丝犹豫,桑芷立刻回道。

真是荒谬。要她服侍一个陌生男人,赔上自己的身体,这个男人想都别想。

“现在,你给我出去,芷苑不欢迎你!”说罢,桑芷扭头便往芷苑外而去。

或许走到外面,她可以向人呼救。若幸运,有人听到她的呼喊,会救她也不一定。

月醉秋的速度极快,转瞬便挡着她的去路,将她提在手中,往内室而去。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桑芷便被月醉秋粗鲁地扔在床榻之上,桑芷被摔了个头昏眼花。才刚想爬起,月醉秋已随后跟上,将她压在身下,大力撕扯之下,桑芷的单衣便成为碎片,露出美丽无暇的身子,眩闪了月醉秋的眼。

欲-火中烧的月醉秋低头便吻上桑芷的­唇­,桑芷的头左右摇晃,始终无法摆脱月醉秋的­唇­。好想有人来救她,好想呼叫,却因为月醉秋堵住她的­唇­而无法如愿。

氧气似乎被抽­干­,桑芷已经没有一丝力气,无助地像个破娃娃似地被月醉秋亲吻。

好不容易月醉秋的­唇­移开,桑芷不顾一切地呼救,“救……”

不想月醉秋的动作突然顿住,冷声道:“若你呼救,我会让所有人知道,是你不安于室,勾引我。方才的那个选择题还有效,你可以有选择的余地。”

强忍着灼热的欲-望,他希望这个女人心甘情愿服侍他,而不是这般被他强要。

“一定要选择么?我既希望保住自己的清白,又希望保留庄主夫人的位置。皇上,天下间这么多女人,那么多美人,你何苦为难我一个小小的有夫之­妇­?”桑芷空洞的眼眸看着月醉秋,颤声道。

这一刻,月醉秋竟心有不忍。

真的是他在逼迫这个女人么?服侍他一晚,真有这么难受?为什么她不像其他女人一笑展颜欢笑,快快乐乐、心甘情愿地服侍他一晚,只要一晚就好。

“这是你的命。你不该冒冒然出现,不该让我看到你。既如此,我已知道你的答案,成全你便是!”说罢,月醉秋急切地脱掉长袍……

“皇上,我选择第二条路。”此刻传来桑芷清冷的声音,将怔住的他推开,桑芷裹着锦衾,赤足便走出了内室。

余下月醉秋失了魂般,怔站在原地。

他以为,无论如何桑芷都会选择第一条路。为何这个女人,总是让他出乎意料。

追出去,月醉秋大力拽住桑芷的手臂,狠声问道:“你不是说爱他么?为何宁愿被他休弃,也要选择前者?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是他不懂女人,还是眼前的这个太难懂?

作品相关休妻正当时(5)

“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若我真跟你在一起过一晚,我拿什么和他厮守一生?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将其占有。※只要他过得开心,我委屈一点有什么关系?皇上,你一定没爱过,亦不懂爱一个人的感觉如何。你啊,这辈子算是白活了。”轻轻将月醉秋的手甩开,桑芷快速步出芷苑。

清月之下的那张美丽容颜,露出冷冷的笑容,红­唇­勾出讥诮的弧度。

这一回,还不让她占得先机?

她正是要借助月醉秋的力量,让云天涯将自己给休了。

没了庄主夫人那个名分,云天涯便没有名目将她困在山庄。

如此山高天远,哪里都有她的容身之所。

在天涯山庄的几个月,犹如做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梦。她不知道这场梦什么时候才醒,自从那个小生命被她亲手毁了之后,她日日夜夜都想要离开天涯山庄。

可惜,机会一直没有来临。

她想要万无一失,不想再像上次那般被人抓到机会被人围攻。

如此,被云天涯休了,是最好的办法。

她懂男人的心理。

即便她桑芷对云天涯来说一文不值,云天涯也不可能轻易将她休了。除了大男人的自尊心理,还因为桑芷的身后有一个玉剑山庄。

正当她焦灼难耐之时,月醉秋突然来了。:这个风-流帝王看中她的美­色­,她当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通常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何况月醉秋还是一个皇帝?他有美人如云,相信每一个都愿意服侍他。

若她冷脸相对,定会让这个皇帝对她念念不忘。

她不敢置信,机会来得如此之快。当双儿出现的时候,说实话,没有多少伤心,可她还是要做戏,证明自己有那么一点伤心,那只不过是身为女人的一点悲哀罢了。

双儿就是她的机会,正当她送走流影、想着要怎样才能让云天涯因为双儿将自己在最短时间内休弃时,月醉秋突然来到。

她惊喜异常,机会近在跟前,她一定要把握住。

月醉秋对她有强烈的占有欲,似乎因为她的美貌,再加上她的不假辞­色­,损伤了他这个帝王的自尊心。

她甚至想,若用她的身子作为补偿能换得自由身,她亦甘愿。

当月醉秋说出第二条路的时候,她很想立刻答应。可她忍住了,一定不能让月醉秋知道自己在利用他,否则她的下场会很惨。

而她,终于做到了。

她好想大喊,告诉全世界,她就要自由了!!

“芷儿,你可以再考虑一回,我给你机会。”正当桑芷高兴不已的时候,月醉秋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旁,说道。

“不需要考虑,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想家了,回去看看未尝不可。”一声轻叹,桑芷看向月醉秋,盈盈一拜,“谢皇上成全。有生之年,桑芷都会感激皇上。”

这是让月醉秋没有反悔的余地,毕竟是皇帝,说出的话,便是圣旨。另一方面,她真心向月醉秋致谢,谢谢他的成全。

“芷儿……”月醉秋一声轻叹,伸手想抚摸桑芷的脸,却因为她脸上圣洁的光辉,而不忍亵渎。

若桑芷不是云天涯的女人,他是不是可以将她收入后宫?

可是不行。若云天涯知道他将桑芷带进皇宫,只会令云天涯心中多一根刺。很有可能,云天涯对他产生背弃之心。

不行,他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冒险。

“时辰不早,早点歇下吧。”狠心别开眼,月醉秋便头也不回地走离了芷苑。

不只是桑芷大松一口气,躲在暗处的春儿同样如此。

还好桑芷平安无事地出了芷苑,否则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进去救桑芷,还是不去。正当她犹豫不定的时候,桑芷出来了。

桑芷没有多在苑外停留。她快速回到苑内,直到用锦衾蒙住自己的头,偷偷直乐。

若可以,她想找人分享自己的快乐。这个时候,她要不要去找百合?百合会不会以为她疯了?这事还没有尘埃落定,还是别太高兴。

但她相信,此事有月醉秋­干­预,再加上双儿的魅力,云天涯一定会把她给休了。

很快,有人迅速回到芷苑。一前一后,脚步轻盈,一听便知是那两个笨丫头回来了。

“夫人呢?”风儿问道。

“似睡着了。别吵着她休息,我们出去再说。”雨儿小声回道,很快步出了内室。

桑芷凝神静听两个丫头的对话,只听雨儿说道:“方才我一直在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你的下落,而且我迷路了。”

“我也迷路了,着急得不行。奇怪,我们对竹苑如此熟悉,怎会突然迷路?难道是有人在那里设置了阵法?”风儿回道。

“极有可能。还好夫人没事,否则我们的罪过大了。明日我们再向庄主禀告此事……”话音渐隐,随后,两个丫头走出了苑内。

阵法?原来月醉秋的手下,还有懂机关阵法的高手。看来月醉秋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有些奇能异士辅佐。

兴奋了大半夜,桑芷终于安睡过去。也许睡醒一觉,她就能收到云天涯的一纸休书。

云霄苑。

正厅一张紫檀雕花案,设着一尊美人觚,鲜花盎然绽放其中。两旁摆放紫檀雕花桌椅,整齐有致。墙上悬挂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画轴,气势不凡,与严肃着脸,紧抿着薄的尊贵男子形成一副诡异又和谐的画面。

以后更新尽量早点,一般都素三更,尽量不断更。如果花花多,则多更些哈。

作品相关休妻正当时(6)

等了好半晌,双儿还是不见月醉秋说话,便问道:“皇上找双儿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似是有什么事情令月醉秋难以启齿,否则他不会频频看向她,却又满脸难­色­。

月醉秋终于在首座坐下,笑道:“双儿,莫紧张,坐下吧。”

双儿也不客气,大咧咧地在一张杌凳上坐下,静等着月醉秋的下文。

“双儿,朕初见你时,便觉你很特别,再加上你卓绝的舞技,更加对你刮目相看。朕把你当朋友,才会邀你前来天涯山庄。你觉着天涯这人怎样?”想了想,月醉秋打算从旁侧击,先探探双儿的口风。

“那人不怎样。”双儿不屑地回道。

刚见她第一面就对她动手动脚,她差点被他糟踏。

“此话怎讲?”月醉秋疑惑地问道。

该不会云天涯昨晚宴会后,便对双儿下手吧?想到昨晚自己的举动,月醉秋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便笑道:“天涯对于自己喜爱的事物,素来都是立刻行动。双儿,你很像一个人,是天涯以前一个钟情的女子。只可惜,那个女子在两年前已然去世……”

月醉秋顺便将云天涯的那段过往说出来,是想挽回云天涯在双儿心目中的形象。

“听起来,那人倒也有些可怜。”好半晌,双儿才回道。

“此次朕带你前来山庄,是因为天涯对清儿一直念念不忘,这两年过得并不如意。若你对天涯不是那么讨厌,或许朕还能为你们成就一段良缘。可惜,你对他并无好感。”月醉秋以退为进,再探测双儿的口风。

“也不是啦,就是他昨晚的举动,让人很难喜欢得起来。不过皇上说到他的那些过往,又觉得那人其实也不太差……”说罢,双儿低头绞着自己的纤指。

她其实,也不太讨厌那个男人。

“那就是,双儿对天涯有好感?”月醉秋语带笑意地问道。

“反正就是不讨厌。”双儿飞快地看一眼月醉秋,见他正失笑,便娇声道:“皇上就只为说这事啊?既说完了,那双儿回去了。”

“别急,朕的话还没说完。”月醉秋示意双儿稍安勿躁。

双儿乖巧地坐回杌凳上,疑惑地问道:“皇上还要说什么事?”

“若朕将你指婚给天涯,你可愿意?”

“不要!!”双儿立刻跳将起来,大声回道。

“为什么,可否告之朕原因?”他曾经听双儿说过,不愿做任何人的小妾,即便对方是皇帝老子亦如此。想必此次,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所有的一切他都打算好。

昨晚的事,他已开了口,虽只有当事者的他和桑芷知道此事,他也会按照原计划进行。

“云天涯妻妾成群,这种男子我才不稀罕,更何况是做他的小妾?”双儿大声吼道。

这世间的男子很多,定有一个只属于她一人。

“若因为这事,朕有方法让天涯将她的妻子休了。朕既开了口,定会给你一个名分,这一点,朕断不会委屈双儿你。”月醉秋笑道。

“怎么能这样?云天涯怎会将他的正妻给休了?要知道,那可是绝世无双的美人,昨晚上我可见到了,云天涯怎能舍弃那个倾城美人?”双儿就事论事。

“这个,朕自有办法。”月醉秋淡笑道。

沉吟一会儿,双儿还是摇头,“皇上,双儿不愿意。云天涯即便是天下第一庄庄主,亦是人中之龙,双儿还是不愿意委屈自己嫁他。他今日能休了他的正妻,他日定也会故伎重施。今日那个美人的下场,就是他日我的下场。”

月醉秋的笑意收敛,本以为双儿会爽快答应。如今才知,双儿有自己的想法。

既如此,他只能用强制手段了。

“双儿,朕并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虽然朕把你当朋友,可朕的朋友不只你双儿,朕想看到天涯幸福。桑芷不能带给他幸福,方才朕说到的清儿正是桑芷的妹妹,因此,天涯只是在复仇,这样的天涯如何会幸福?现在他们两个都痛苦,若把桑芷休了,桑芷能够解脱。有了你的天涯,定也会幸福!”

双儿的笑容收敛,沉声问道:“是不是见我第一面时,皇上便打算将我送给云天涯?”

“自然,你有利用价值。若不然,朕怎会让一个没有姿容的女子做朕的朋友?”月醉秋淡笑着回道。

他途经江南,在一座画舫看到双儿。

双儿的舞艺超群,琴艺亦如此,尤其她有一张桑清的脸。见到双儿的第一眼,他便有了将双儿送给云天涯的打算。

“我没有选择,是不是?”双儿紧抿红­唇­,水眸盛满怒焰。

“你有选择。一是自愿嫁给天涯,天涯休了桑芷,你名正言顺地登上天下第一庄庄主夫人的宝座,这可是许多女人奢盼不到的际遇。第二个选择,你被迫做天涯的小妾。双儿是聪明人,定知道要选择哪一种对自己的人生有帮助。”月醉秋走到双儿跟前,不把双儿的怒气当一回事。

能让他这个九五至尊指婚,双儿很幸运,不是么?

“如皇上所愿,我选择做庄主夫人。”双儿渐渐收敛了脸上的怒气,回道。

月醉秋失笑,满意地说道:“双儿,将来你会感激朕的。”

双儿狠瞪月醉秋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云霄苑的大厅。

走在夹道之上的双儿,阳光洒满她的脸。那里,没有愤怒,没有笑容,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诡异的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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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休妻正当时(7)

天涯苑前,云天涯事先收到消息,出苑外恭迎月醉秋的大驾。/

“草民恭迎皇上,皇上吉祥!”果不其然,月醉秋很快大步天涯苑,云天涯上前恭迎。

“天涯,现在没外人,无需拘礼!”月醉秋大笑着轻拍云天涯的肩膀。

“是,皇上!”

“看看,又来了,叫我醉秋吧。”月醉秋率先在主位上坐下。待丫鬟退出苑内,月醉秋便直直地看着云天涯。

云天涯一阵莫明,奇怪月醉秋为何这般看他。

“皇上可是有话要说?”云天涯率先开了口,打破沉默。

月醉秋轻点头,“天涯,你可有忘记清儿,忘记仇恨?无妨,对我说实话便可。莫忘了,你我是朋友。”

“清儿会住在我心里一辈子,我没有打算将她遗忘。至于仇恨,我亦一直记得。有一日,我定会找到落飞花,为清儿报仇。”云天涯如实回道。

“你娶了桑芷,想把仇恨转嫁到她身上,可你还是痛苦,是么?”

这一回,云天涯没有回话。今早上风儿对他禀告,昨晚有外人闯入芷苑,她们两个被人困在阵中,将近半个时辰才回到芷苑。

闯入芷苑的人,难道就是月醉秋?月醉秋的政绩尚可,女人方面,亦中规中矩,喜好美人自是人之常情。/难道月醉秋觑觎桑芷的美­色­,欲将其摘入囊中?

“不怕说实话,我来这里,是做媒来了。双儿你知道吧?她虽出身画舫,却还是清白之身。我见她的第一眼,便想起桑清。你的痛苦,源于桑清,若我赠双儿给你,你会不会要快乐一些,进而忘了痛苦?”

“清儿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云天涯忙道,想以此说服自己。可听到月醉秋说这话的时候,他惊喜莫明。

“我不是想让双儿取代桑清在你心里的位置,只想要你遗忘痛苦。双儿那边我问过,她唯一的要求,是不愿做小妾。其他的,就看你了。你好好想想,话我已经带到了。”见云天涯怔愣的模样,月醉秋便知道有戏。

待云天涯回神,月醉秋早已离开天涯苑。

月醉秋的意思很明白,是让他休弃桑芷。他本该毫不犹豫地答应,毕竟这样的双儿,这世间到哪里再找一个?

可他没想过要休桑芷,即便他对那个女人没什么感情。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想到要休弃桑芷,他会如此抗拒?

有没有两全齐美的方法,他不可能去找月醉秋,或许,他该问问双儿。若双儿与桑芷平起平起,为平妻,双儿会不会愿意?

想到这里,云天涯快速往双儿居住的别苑行去。

“小姐正在午睡,庄主……”丫鬟挡不住云天涯,他已瞬间冲进了内室。

双儿果然在午睡,睡着的她,安静甜美,没有清醒时的泼辣与活力。安睡着的双儿,小脸红润,娇­唇­微张,和清儿睡着的模样,一般无二。

一会儿,云天涯的眼前又闪现桑芷的睡颜。那个女人睡着的模样,很美,比清儿与双儿安睡的模样,更美……

为何看到双儿,他竟会想到桑芷?这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云天涯茫然不知所措时,双儿睁开眼眸,直直地看进他的眸中,与他对望。

“双儿……”云天涯伸出手,轻抚双儿的­嫩­颊。

双儿不悦地将云天涯的手挥开,蹙眉道:“还好,你不是叫我清儿。”

“你……”云天涯顿时语塞。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到你可怜,我才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你。皇上说你这两年来一直忘不了桑清,而你娶桑芷是因为要报复她。想来那个女人很可怜,若你能大发慈悲地放过她,为自己积福,未尝不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嫁给你,你就得全心全意对我,别在我身上找桑清的影子。若不然,你现在就可以拒绝皇上为你指的这门婚事。”双儿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走离云天涯的控制范围一些,这样她觉得安全。

云天涯怔住。他来这里,是想问双儿愿不愿意与桑芷平起平坐,做他的平妻。他的问话还没出口,双儿却说出了她的想法。

“怎么傻住了?”双儿看到云天涯怔傻的模样,不禁失笑。

“没什么。”看到双儿的笑容,云天涯深眸一黯。情动之下,他伸出长臂便将双儿带入自己的怀中。

或许是他太贪心吧?清儿已经死了,老天爷送他一个双儿,他应该知足的。

他既想娶双儿为妻,又不愿对桑芷放手,谈何容易?

既然桑芷对他只有怨恨,那他休了她又如何?只要随便在桑芷身上安加一个罪名,让玉剑山庄找不到他的错处,他亦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何乐而不为?

双儿在云天涯怀中挣扎,大声吼道:“喂,你放开我。现在我们什么也不是,你休想借故对我动手动脚!!”

听到双儿充满活力的声音,云天涯失笑,他将双儿放开,笑道:“我知道。只有把你娶回家,我才能对你动手动脚,是吧?”

“才,才不是……”双儿胀红了脸,迷人的红晕令云天涯移不开视线。

他想,是真的被这个小女人迷住了,不单只是因为清儿之故。

云天涯情不自禁地吻上那抹诱人的红­色­,轻轻一吻,而后移向她的红­唇­,辗转吸吮。

双儿抗拒地想推开,反被云天涯抱得更紧,两人更加贴近,身子密合在一起。被云天涯娴熟的吻技吻得忘乎所以,双儿开始回应,青涩的动作,反应云天涯心神激荡,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和谐而幸福……

作品相关休妻正当时(8)

从双儿的别苑离开,云天涯本想直接回到天涯苑。※

最终,他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往芷苑而去。

他很想去看看清儿,那个他打算爱一辈子的女人。

若清儿知道他欲娶一个跟她长像完全一样的女子,会不会怪他?

至于桑芷,他没想过要见她。

若可以,直接给她一封休书,她便可以消失在天涯山庄。

有一些日子没来芷苑,是因为他克制自己,尽量冷落桑芷。

这般,或许对她的一点兴趣便能消失无踪。

他做得很好,却也因此,冷落了清儿。

以为清儿的坟前很冷清,却不料那里焚香缭绕,温暖如常,这是谁替他做的事?

正当云天涯怔傻在原地时,有人的声音由远至近,是雨儿的声音。

另一个,则是桑芷。

云天涯快速隐藏自己的身体,纵身藏匿于最茂密那棵竹树的末梢。

这个位置很好,居高临下,下面的情景,一目了然。

“夫人,以后由奴婢为清儿姑娘上香便可。这些粗重活,交给奴婢做。夫人金枝玉叶,多休息养身子才是重点。若夫人美美的,庄主见了,岂不是更加心痒难耐?”说罢,雨儿自己先乐起来。

桑芷只是淡淡地笑,贮立于坟前,看着桑清的坟墓。

“夫人在想什么?为何这般看着坟墓?”雨儿问道。

雨儿循着桑芷的视线看过去,不明白桑芷为何看得如此专注。

像夫人这样的美人,独一无二,­性­子又好,庄主如何舍得将她冷落?这令雨儿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就要转换季节,这个春天,差不多要过去了。”换了焚香,桑芷便动手除桑清坟前的杂草。她很仔细地除草,专注的模样。

“夫人,奴婢来吧。”雨儿也动手拔着杂草。

“雨儿,由我来,你回去吧。”桑芷抓住雨儿的手,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可是夫人……”雨儿嗫嚅道。

深知桑芷脾气执拗,她若不愿意,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你们两个丫头时时刻刻守着我,偶尔让我喘口气好么?”桑芷伸手拔着杂草,头也不抬地说道。

“呃,好。”说罢,雨儿才三步一回头地往竹苑方向而去。

不敢跑太远,便候在了竹林之外。若桑芷有事,叫喊的时候第一时间便能听到。

桑芷认真地将杂草一一拔除。才刚搬来芷苑第一天,她便想起住在这里的桑清。她寄住在桑芷的身体,替那个桑芷做些事,理所当然。

或许她以为,只要她心够诚,她便能摆脱这个桑芷的命运。

果然,心诚则灵。很快,她就能离开这个天涯山庄。

想到这里,桑芷的笑容止不住地飞扬,将最后一点杂草拔除,看着桑清的坟墓,她轻笑道:“也许有一段时间我都不能来看你了,相信你不会寂寞的,因为云天涯不会忘了你。”

伸了伸懒腰,桑芷才从地上站起,打算离开。

待看到她身后无声无息站着一个云天涯时,桑芷的笑容僵在嘴角。张大小嘴,忘了作何反应。

好一会儿,桑芷才恢复常态,退开一步,冷淡有礼地对云天涯点点头,往回路而去。

“方才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云天涯问道。

桑芷是不是知道什么?否则怎会说那句话?

“没什么。夏天就要来了,太热不想在这种地方遭罪!”桑芷并不慌张,在云天涯还没问话之前,她便想到云天涯可能会有此疑惑,早想好了说辞。

“呃,原来这样。”云天涯应道,竟有些失望。

桑芷低头不再说话,云天涯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一时间,两人之间只有沉默。

“我回去了。”桑芷仍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抬头看云天涯,缓缓经过他的身边。

那一瞬,晚春的风,缓缓而过。

云天涯的袍角,与桑芷的裙角拍打在一起。

只是一瞬的错愕,桑芷继续前进,迈着细碎的步子而去。

看着桑芷越走越远,云天涯有一瞬的恍惚。他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脸,只看到她低垂的脑袋,还有她擦身而过时,她的裙角飞扬,与他的长袍交错在一起的情景。

“桑芷,你恨我么?”云天涯这话,脱口而出。

桑芷顿下脚步,她扬起小脸,任午后的暖阳洒满她的脸庞。轻轻摇头,桑芷回道:“我希望我的人生,没有‘恨’这个字眼。所以,对你,无恨。”

说罢,桑芷便急匆匆离去。

只余云天涯站在桑清的坟前,看着空荡的竹林小道,想着桑芷毅然决然的背影,想着她说,对他无恨。

对他,无恨。

证明在桑芷的心中,他云天涯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若真把她休弃,她是否还将云淡风清?

其实他私心的希望,桑芷能够记着他,即便是以恨的方式记着,也好。

“将她休了,清儿,我不会后悔的,是么?”转身看向桑清的坟墓,云天涯喃喃自语。

坟前的杂草,都被桑芷清除,很­干­净。

她是那么认真地为清儿拔除杂草,甚至带着虔诚,他看到的。

当时,他的心暖暖的,心道清儿的这个姐姐,不太差。

可惜如桑芷所说,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不会再来坟前替清儿除杂草。

也许,是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

能够娶到双儿的喜悦之情,此刻因为桑芷,顿散无疑。

那个女人只会让他不开心,让他沉重,将她休了,是最正确的决定,他不该犹豫,更不该不舍……

今天还素三更。有P贡献P,有花贡献花,有留言贡献留言。啥都没有的,身子奉上,卡卡卡。

作品相关休妻正当时(9)

次日,山庄流传了一则谣言,大体内容是桑芷不安于室,背着云天涯偷汉子。/

众人皆哗然,大多数却是在看好戏。

听到这则消息的百合沉不住气,来到芷苑,把桑芷叫出来,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百合,你稍安勿躁。”桑芷向周围看了看,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百合。

百合立刻会意,忙摇头低声道:“你那两个丫头没有跟上来。说吧,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

“嗯,知道一些事。云天涯想休了我,娶双儿,总要为我找一条七出之罪,这样玉剑山庄便没有名目为我讨回公道。我不安于室的这种方法,再好不过。”桑芷小声回道,还是怕有人在窃听她们的对话。

百合直直地看着桑芷,满脸怜惜,“你难道不生气么?即便你对他再无不舍,他为了其他女人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你身上,毁你清誉,你,你就……”

百合越说越大声,她替桑芷不平。云天涯总会无情到这种地步?好歹夫妻一场,他怎能对桑芷做这种事?

“没什么。我早说过,对我而言,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他对我做什么,都无法伤害到我。我反而感激他,真的,很感激他愿意放了我。”桑芷轻握着百合的小手,笑得开心,“你看我现在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只舍不得你,在这里,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和亲人。若我离开,玉剑山庄不会有我的容身之所,而你在天涯山庄。此去一别,不知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说到这里,桑芷握紧百合的手。

天涯山庄没有她值得牵挂的人和事,离开除了开心还是开心。※唯有百合,是待她最好的一人,对百合,会有不舍。

百合反握着桑芷的手,说实话,她也很不舍得桑芷。春儿是她的好姐妹,与桑芷交往的时间虽不长,可她把桑芷当成好朋友。不过她来天涯山庄有目的,不能随意离去……

不对,主子不是说要她保护桑芷的安全么?桑芷离开,那她是不是也应随之离开天涯山庄?

或许她该问问主子,看主子有何指示。

“姐姐,我还有事,下回再来找你!”不待桑芷回话,百合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芷苑外,夜­色­笼罩,一蒙面黑衣人正忐忑不安地候在原地。

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主子是不是不来了?若主子知道她是为桑芷才找他,会不会生气?

“你的警戒心何时变得这么低了?”正当百合恍神之际,有声音在她前方不远处响起。

一顶黑轿,两个黑衣少女,男子在轿内,沉声问道。

“属下知罪!!”百合不敢怠慢,赶紧应道。

“找我有什么事,说吧。”男子懒洋洋地问道。掀起轿帘,他看向芷苑的方向。既然来了这里,他要不要去看她一眼再走?

“主子让属下保护桑芷,不让她有生命危险。如今桑芷并没有生命安全,但云天涯欲将她休弃。若如此,属,属下还需在桑芷身边保护她么?”百合嗫嚅着问道,底气不足。

想也知道,当然是要她继续在天涯山庄潜伏,她何需多此一举问这种事?

可她还是抱着一丝期望,希望主子准许她离开天涯山庄。这个地方,她也和桑芷一样,不想再多待一天。

“怎么,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想走了?”男子的视线,由芷苑转到百合的身上,淡然问道。

“是。属下无能,在这里两年有余并没能探听到任何情况。”没想到男子识清她的主要目的,令百合大吃一惊。

“既如此,以后你就跟在她的身边吧。”

“啊?!!”百合顿时愕然,呆若木­鸡­。

以主子的作风,若不能圆满完成任务,不死也要受到折磨。怎么此次这么好说话,她是不是听错了?

“不是你说要守护在她的身边么?”男子好心情地说道。

“是……”百合嗫嚅着道。

“以后她的安全由你负责,不能让她有任何损伤。还有,你要将她的所有情况即时向我汇报,不得有误。”

“是。”百合忙应。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是。”百合忙不迭地转身施展轻功离去。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以往都是她恭送主子离开。这回,怎么换她先行离开?这样,会不会太不礼貌?

百合自然不知道,这回面具男子让她先行离开,只因想“顺便”看那个女人一眼。

“你们两个,把那两个碍眼的丫头调开。”男子说道。

“主子,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其中一个不满地说道。

“再多说一句,进天涯山庄磨练一番。”

说话的那个黑衣女子不敢再吱声,转瞬便往芷苑而去。

身形迅疾如风,快如闪电。她故意往坐在芷苑竹阶上打盹的风儿头上轻轻一拍,风儿立刻清醒,大声喝道:“谁!!”

水眸往芷苑的周遭扫过,这才发现竹林深处有一道黑影看着她。

风儿恼羞成怒,那人是不是以这种方式在羞辱她?

居然敢到天涯山庄撒野,是不是不想活了?

风儿立刻往竹林处而去。随后赶出芷苑的雨儿见状立刻喊道:“风儿,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潜入芷苑?”

风儿自顾自地扫视竹林,喃喃自语,“方才这里分明有个人,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在那里,追!!”雨儿一声怒吼,立刻追上去。

风儿亦不甘人后,施展轻功立刻追上去。

“毕竟是两个小丫头,没经历过大风大浪,轻而易举地便将她们调离。”面具男子的­唇­角掀出讥诮的弧度,心情极好。

待感觉有人站在竹苑前看他时,男子笑着回头,看向那个倚立在竹苑屋檐下的美人,“今儿我心情好,途经天涯山庄,便来看看你。”

隔得老远,他依然看到桑芷脸上露出的温柔笑容。

作品相关休妻正当时(10)

“你来了?”桑芷迎风而行,缓缓往流影所站的方向走来,道不尽的风情万种。

流影眸­色­晶灿如火,直直地凝望桑芷,看她行走,亦是一种享受。

“是啊,若我老实点。因为,想你了。”流影轻启薄­唇­,眸子依然冰凉。

桑芷顿时愣住,没想到流影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直觉上她以为,流影是那种闷※※※型的男子。

或许冷酷,或许无情,却绝不会说甜言蜜语。

可他此刻却如此直白地告诉她,他想她!

她仔细搜寻他的眼眸,那里面找不到任何情绪,仿佛刚才那句话,并不是出自他。

是不是她太大惊小怪了?他的那句想她,只是纯粹的,一种朋友的思念……

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自流影的­唇­角溢出,原来这个女人因为他简单的三个字在困扰。

“陪我走走!”流影径自转身,带着半强迫和命令的语气。

桑芷再一愣,这人怎么这样?霸道又无礼,和那晚上那个温柔的男人挂不上边。

虽如此,她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上前面的男子。

桑芷轻轻吊起眼眉,悄悄看着眼前这个面具男子的背影。

身形高大,修长有型,身着一件黑­色­长袍。他的那张面具,从头顶至颈子整个套住,只露出他长至腰间的墨发。

这样的面具,是不是为了防止他人看到他的脸?

面具这般戴着,会不会不舒服?她要不要给个提醒?

她若多事,会不会讨他嫌?

光顾着想心事,桑芷浑然不觉前面的男子顿住了脚步,而且转了身子面对她。她的整个小脑袋,连带身子,就这般撞进男人的怀中。

桑芷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流影,小手反而不小心地抓着他的腰间。

男人的身子似乎僵住不动,头顶更传来他黯哑的声音,“芷儿,几日不见,变得更热情了,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带着戏谑,是在调侃她,还是因为真的被她影响?

这一瞬,桑芷反而平复了情绪,若无其事地钻出他的怀抱,“哪有,我只是在想事情,没想到你突然会停下脚步……”

见流影只是直直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桑芷顿时不知该如何继续说话。

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流影再转身,往竹林深处而去。

桑芷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不该跟上。

要不,她回去了?

“跟上!”前面传来流影低沉不悦的声音。

“呃。”桑芷低头,跟了上去。

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并不好相处,跟昨晚那个好说话的男子对不上号。

毕竟好人还是少的,何况他还带着面具。如果不是见不得人,那就是这人有秘密,看来以后还是少跟他打交道为好。

想到这里,桑芷不再往前行走,扬声道:“流影,太晚了,我要回去睡下,再见。”

心动就要行动,因为流影不好说话。

她怕自己只想不做,因为怕他而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

桑芷急急地往芷苑而去,但流影的速度很快,瞬间便挡着她的去路,“我没准你走,你能走么?”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阴­阳怪气的,莫明其妙地让我跟上,又不说话。这个时辰是用来睡觉,不是散步的!!”桑芷一口气说完。

待抬头看到流影­阴­冷的眸子,她很没志气地打了个哆嗦,赶紧低头补充道:“你倒说说看,我说的话有没有错?我们都是文明人,动口不动手……”

桑芷的话打住,因为流影的黑­色­朝靴就停在她跟前。下一刻,他挑起她的下巴,高高在上地俯视她,灼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口耳眼鼻,“动口是么……”

他的­唇­瞬间落下,咬上她的­唇­瓣,堵住她全部的呼吸,舌尖滑溜地探进她的口腔,卷起她的舌尖,尽情吮吻……

桑芷的小脸胀得通红,她没想到流影会突然对她下手。待想起挣扎,早已被他占得先机,什么便宜都让男人给占了去。

他脸上的面具咯得她的­嫩­颊隐隐作痛,他的手甚至探进她的衣襟,隔着薄薄的衣料轻抚她的胸前,令她打了个机灵……

桑芷着急地手脚并用,使出全部的内力,一掌拍向他的背部。不料她挥出去的内力,竟像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

就在桑芷泄气的时候,流影却突然将她放开。没料想到他有此一着,桑芷狼狈地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气极的桑芷觉得没面子,流影像是故意在耍弄她,还轻薄她,她……

冲上前,桑芷一掌大力甩向流影的左颊。

这回更糟,因为流影带着的是铁皮面具,打在面具上的那只玉手隐隐作痛,什么便宜也没讨到。

而流影眸中闪过的狼戾­阴­邪,令桑芷一退再退,吓得甚至忘了她的手在痛。

“没人敢打我!!”好半晌,流影咬牙切齿地道。

“凡事总有第一次,习惯就好。再说,我刚才都没打到你。你轻薄我,我赏你一巴掌……喂,你,你不是真这么小气吧……”桑芷惊吓得结结巴巴,因为流影的轻功很好。她分明离他那么远,在转瞬间,流影却已到她跟前,伸手探向她纤细的颈子,仿佛在度量,要怎么掐死她,才令她更痛苦。

最后,流影终是缩了手,以莫测的眼神看着她。而后,便冷漠地转身往芷苑外的方向而去。

看着流影渐行渐远,桑芷张了张嘴,想把她叫住。

因为她想起,自己很快就要离开天涯山庄。

流影算是她的半个朋友,因为那晚他给了她半个时辰的温暖。

对她好的人,她会记在心里。

三更完毕,看在某轻这么勤劳的份上,香吻总得奉上吧。哈,飘走。

作品相关休妻正当时(11)

那个男人却不等她开口,已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流影,我来不及告诉你,很快,我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也许,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到你……”站在夜幕中,桑芷喃喃自语。

还没走远的流影,听到她这句话,他甚至,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伤感。

她是一个好女人,应该配一个好男子,云天涯配不上她,他落飞花,同样如此。

将来她的身边会有一个好男人出现,却不会是落飞花。

他不该去招惹她的,不该啊!

“主子怎么了?昨晚上离开的时候,很开心。今晚上有偷香窃玉,理应更高兴才是。”前面那个抬轿的丫头打趣道。

“就是,难道是因为被那个女人甩了一巴掌之故?毕竟这可是以往不曾有过的事!”另一个落井下石,笑道。

轿内的男子闻言,再取下面具,轻抚上左边的面具。

那晚上她在这个位置留下一吻,今晚上,她再在同一个位置,留下一巴掌。

可是,不会再有第三次。

他轻抚着自己的薄­唇­,那里似乎还留有她­唇­瓣的香软之气。

月­色­之下,有一张男­性­脸庞,温柔溢满他的颊畔,俊美无俦。

才离开她,他却在想她了。看来以后,他不能再去见她,否则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此时的他如何会知道,正因为他这一犹豫退怯,当他再见那个女人时,已是两年之后。

“夫人怎么出来了?”风儿雨儿追了好一段时间,根本就找不到黑衣人的影子。仿佛她们看到的黑衣人,只是她们的错觉。

“外面舒服,没有睡意便出来晒月光。今晚的月­色­,很美。”桑芷这才回神,轻喃道。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在天涯山庄赏月,才会有不舍的情绪涌现吧?

“当然美了,明日便是十四,后日十五,满月呢。加上天气晴好,不美才怪。”雨儿的注意力,瞬间被桑芷转移。

“是啊,时间过得很快呢。”桑芷转身往芷苑而去。

她走到纱窗前,支起窗架,沉吟一会儿,便拿起从未曾派上用场的毛笔写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夫人不只诗作得好,字写得也­棒­,怎么以前从不见夫人作诗?”风儿见状,立刻小声惊呼道。现在她们的注意力,全被桑芷转移,完全忘了方才黑衣人的事。

“这是先人的诗,我只是拿来用用罢了。”桑芷将纸上的墨迹吹­干­,专注地看着。她要是离开了,这两个服侍她的丫头会不会记得她,也想她?

没有细想,桑芷取下她手腕唯一的一只玉镯,还有化妆前的一只玉钗,放在风儿雨儿的手中,“哪,这是送你们的礼物。你们两个丫头跟我这么长时间,我还没给见面礼给你们,说起来惭愧。”

“这东西是庄主给夫人的,太贵重,我们不能要。”风儿忙着推却,不愿收下。

“不要我可生气了。我困乏了,睡觉去。”桑芷不看面面相觑的两个丫头,便自顾自地进了内室。

她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很想告诉她们,主仆一场,分离在即,她只是想送点东西给她们留作纪念。

她这人惜福,亦感恩,人家对她的好,她会记得一辈子。只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而有些话,她却不能说出口。

一日,无风无雨地渡过。

另一厢,天涯苑。

自那日亲吻之后,双儿不再排斥云天涯,甚至对云天涯体恤有加。

双儿每天往天涯苑跑,说是要和云天涯培养感情。云天涯当然乐意,有美人投怀送抱,端茶递水,偶尔还能偷香窃玉。

这一日,双儿一大早又来到天涯苑。

天涯苑的丫鬟并没有阻止双儿,因为她们都知道,皇帝将双儿指婚给云天涯,是皇帝亲自御点的庄主夫人,也就是天涯山庄将来的庄主夫人,自然不敢怠慢。

“天涯在哪里?”双儿直接询问丫鬟,省时省力。

“庄主还没起身,正在寝房歇着呢。”

丫鬟的话音刚落,双儿便飞也似地往云天涯的寝房而去。

床榻之上,睡着一个美男子。墨发披肩,深眸微阖,薄­唇­微翘,似乎在梦中梦到了什么开心事。

双儿直直地看着云天涯的睡脸,被他的“美貌”折服。情不自禁地越靠越近,她想轻薄这个男人……

云天涯倏地睁大眼眸,直直地与她的对上。他们能看见彼此眼中的情意,双儿的红­唇­又靠近云天涯一些,哑声道:“天涯……”

云天涯双眸一黯,只因双儿在这一瞬,娇­唇­已碰上他的。

那柔­嫩­的触感,令云天涯的下腹涌起一股灼烫。情-欲来得如此迅疾,他不想控制自己,张­唇­便将双儿的­唇­含进嘴里,辗转吸吮。

双儿的­嫩­颊微醺,被云天涯娴熟狂炽的吻技折服。她探出羞涩的舌尖,与云天涯的亲密纠缠,娇喘微嘘。

“小妖­精­……”云天涯受到鼓舞,更加情动,恨不能将这体女体揉进自己的身体。

“你喜欢不是么。”双儿媚眼如丝,一扫之前的清纯,大力咬上云天涯的薄­唇­。

看到云天涯的­唇­角有血丝滴落,她娇声而笑,妩媚至极。

一声低吼,云天涯便将双儿压在身下,不耐烦地欲脱她的衣裙。无奈越急,越无法如愿,于是他索­性­一挥手,将她的衣裙撕得粉碎。

5555,MS大家滴热情不高涨,害某轻也热情不起来,爬走鸟。

作品相关休妻正当时(12)

只着亵衣的双儿,红­唇­娇艳欲滴,双颊微酡,酥胸微露,美得惊人。/

云天涯低头咬上她的前胸,隔着亵衣轻咬,引得双儿浑身躁热,娇喘连连。

透明亵衣让双儿更增添一抹­性­感,令云天涯差点把持不住。

可是双儿和他还没成亲,他怎能将洞房提前?

似看出他的犹豫,双儿凑上红­唇­,美好的胸部与他的紧贴在一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身子在他的身上蠕动……

“双儿,别玩火,否则……”

“我喜欢玩火,天涯,我想要你……”双儿的红­唇­轻舔他的薄­唇­,在他­唇­际低喃。

这无意是给云天涯最直接的鼓励,他一声嘶吼,瞬间便与双儿结为一体……

室内春意融融,这场欢情持续到下午才告结束。

见云天涯还要再来,双儿立刻背转了身子,微嗔道:“不要了,又累又饿。”

将双儿娇软的身子带进自己的怀中,轻抚她汗湿的云鬓,云天涯一声轻叹,“是我不好,明知你初尝※※,却虚索无度……”

“知道就好。”双儿躲进云天涯的怀中,娇笑道。

“要不要吃点东西?”云天涯柔声问道。:

“不要,我要补眠再睡。”双儿回道。

好半晌,双儿不再说话。就当云天涯以为双儿睡着之际,只听她的声音传来,“天涯,我们能在一起的,是么?”

云天涯一愣,沉声而笑,“当然,明日就按照原计划进行。只要将桑芷休了,你就能做我的庄主夫人,我们就能够在一起……”

“可,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欲加之罪,始终不是君子所为……”

“是那个女人罪有应得。双儿,别想太多了,睡吧。凡事有我在,都能迎刃而解的。”云天涯怀抱着双儿,有些不确定。

如双儿所说,欲加之罪,不是君子所为。可除了这个方法,他还能给桑芷安什么七出之罪,进而把她给休了?

十五日很快来临。

这天,桑芷一大早便被人芷苑外的嘈杂声惊醒。桑芷睁开眼,知道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进室内,是雨儿那丫头,“夫人,不得了了,出大事了,赶紧起身!”

桑芷下了床榻,雨儿刚想服侍她更衣,有人已不耐烦地冲进别苑,大声道:“仔细搜察,看有没有证据。”来人,正是赵媚。

昨晚上云天涯突然去到媚苑,还对她说,怀疑桑芷背着她偷人。一听这话,赵媚暗自欣喜,心道这几日以来的流言原来不假,更让云天涯怀疑桑芷。

听云天涯的语气,苦于找不到桑芷的错处才烦恼,即如此,由她出面,随便安一个罪名给桑芷,岂不是更好?

于是昨晚她自动请缨,今日定要在芷苑搜出桑芷不安于室的罪证,云天涯欣然应允。

“来人,搜!!”赵媚趾高气扬地瞪桑芷一眼,让众多丫鬟在芷苑内翻箱倒柜。而后,兰儿便在桑芷的枕头底下搜到一封书信,出自男子手笔。

“夫人,有人。”兰儿将书信递到赵媚手中,说道。

“好哇,放着好好的庄主夫人不做,居然跟人暗通曲款。兰儿,将证据送到庄主手中,这个贱人交由庄主发落!来人,把人拿下!!”赵媚一扬手,便有几个壮丁上前,欲将桑芷押出芷苑。

“等等,我还没梳洗。梳洗完毕,我自己会走!”桑芷的脸上并无慌乱之­色­,她淡然扫了众人一眼,视线,定格在赵媚的脸上。

赵媚被桑芷清澈的眼眸看得有些心虚,即便她害的人不少,却也从不曾被这样的一双眸子出现这种情绪。

“算了,让她整理一下,大家在外面等候。”说罢,赵媚扭头便出了室内。

风儿雨儿由始至终都处在怔愣的状态,夫人跟男子暗通曲款,是不是真的?似乎是有些不寻常,两晚都有人将她们调离芷苑范围,难道那人便是夫人的­奸­夫?

这一刻,风雨二姝竟不知所措。夫人不是那种人,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并没有人上前押解桑芷,只因为她不可侵犯亵渎的模样,令所有人不敢放肆。

待去到天涯山庄的主事厅,那里所有人都到场,只等安她一个罪名。

缓缓行将前来的白衣女子,身上没有任何饰物,长长的青丝用白绸绑好,额头的青丝不时划过她淡然如水的眼眸,停靠在她如玉般透明的玉颊之上。

美得不似凡尘女子,仿若随时展翅欲飞,娉娉婷婷地站立在正厅中央,不卑不亢地等候着最后的宣判。

“桑芷,你可知罪?!!”云天涯的双拳握紧又松开。这一瞬,他甚至想悔棋,不想以这种方式将她驱逐。

然而,他的理智战胜了一切。若不想让双儿委屈,他必须把这个女人休弃,他不该犹豫,更不会犹豫。

“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庄主可否告诉我?”桑芷直直地看进云天涯的双眸,淡然问道。

她的语气很平淡,没有怒气,没有质问,只是在跟云天涯打商量。

“这是你跟人暗通曲款的证据,却还在狡辩……”

“不是狡辩,因为这种信,任何人都可以伪造。当那些人进来搜寻证物的时候,随时可以将自带的信放置入我的寝房之中。就凭这点想治我的罪,是不是太儿戏?”桑芷不耐烦地打断了云天涯的欲加之罪。

她不只是要做戏,而且,她的骄傲不能让她认罪。即便还要受到皮­肉­之苦,她也不可能认罪。

下一章桑芷要被休了,卡卡卡。

作品相关恩断义绝

“风儿,你将那两晚的事说出来!”云天涯朝怔在原地的风儿说道。:※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只需将那两夜芷苑的异状说出来便可。

“夫人没有与其他男子暗通曲款,奴婢和雨儿都知道,时时刻刻陪在夫人的身……”

“是么?时时刻刻?本庄主只是要你将那两晚的事说出来,让大家知道,桑芷的真正嘴脸!!”云天涯打断了风儿的话。

“是。”风儿低头,随后将那两晚的诡异情形说了出来,而后道:“可这并不代表夫人跟其他男子有染,不是么?”

“显然是有人故意将你们调开,半个时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再加上这封信,证据确凿……”云天涯看向桑芷,“桑芷,你还有何话可说?!!”

所有人的视线,皆看向桑芷。

只见她笑了笑,跟着便掩面而泣,双肩在抽搐,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半晌,她的纤指移开,抬起满是泪痕的双颊,昂首道:“云天涯,你已经定了我的罪,不是么?何苦在这里惺惺作态?你只需一句话,便能给我一个去处!”

桑芷的桀骜不逊,骄傲的姿态,令在场所有人无不动容。

云天涯只觉颜面无光。

今日休妻这事,确实属他理亏,是他将罪名强安在她身上。

如今,他只想令这事草草了结,将桑芷赶出天涯山庄便可!

“这是休书。:”云天涯将事先准备好的一纸休书扔到桑芷的双脚之前,“念在玉剑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不忍与之撕破脸,只是将你休弃,赶出天涯山庄。”

桑芷上前一步,拾起地上的一纸休书,看过之后,她喃喃自语道:“原来古代的休书,长这个样子。”

她的这句话,听在有心人士的耳中,不禁啼笑皆非,自然是云天涯及躲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月醉秋和百合。

仔细看了一回,桑芷的神情凄然,眼泪滚滚而下,喃喃道:“原来,这只是一个陷阱。试问休书早已备好,不是陷阱是什么?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

桑芷突然跃向文房四宝的方向,拾起毛笔,手起笔落,依样照葫芦写出同样的一纸休书,朗声道:“在座的所有人听清楚了,今日,是我桑芷休云天涯。身为我的夫君,不仁不义,身为我的夫君,寡情薄幸,身为我的……不,今日……”

桑芷凝聚内力于纤指,用力划过,她的断发便如风絮般散了开去,“云天涯与桑芷之间,犹如此发,恩,断,义,绝!!!”

断了的青丝,仿若有生命般,在大厅中盘旋,被风刮远。

飘远,飘远,飞向遥远壮阔无涯的天际。

所有人的心,随着桑芷的断发在飞扬,飘落,静止。

桑芷已然越过众人,穿过人群,往天涯山庄外而去。

那个白衣似雪的女子,似真有一双翅膀。

她冷清的容颜,翩然欲飞的背影,多少年后,一直铭刻在了某些人的心中。

比如,云天涯,比如,月醉秋……

云天涯的手,不自禁捂紧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他的心,似停止了跳动?!为什么当他再睁眼,他的心跳回复正常时,会隐隐作痛?!!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走远,头也不回地走远,仿若,就这样走出他的生命……

那里,只余空荡,再也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好半晌,他无力地倚靠在椅背,仿若瞬间成为老翁。

他有些疲累,桑芷走了,似乎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为什么会这样?

他再睁眼的时候,怔忡地看着地上的两封休书,还有案前那缕残留的青丝,他刚想伸手握在手中,轻风乍起,便将那缕青丝瞬间卷走,不留一丝痕迹……

百合冷冷地看一眼云天涯,她冷笑,桑芷在云天涯这里受到的委屈与不甘,她要将它同样施加在云天涯身上。

她要云天涯后悔如此对待桑清,她更要云天涯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悄然回到百合苑,百合迅速休书一封,将一切要交待的事写毕,这才往李嬷嬷居住的别苑而去。

“李嬷嬷,这是交给庄主的书信,请务必亲自交到他手上。承蒙这两年来李嬷嬷的照顾,百合住得很开心。可是姐姐走了,这个山庄,百合也不想再作停留。这封,则是百合给庄主的休书。”

看着目瞪口呆的李嬷嬷,百合沉闷的心情立刻有了好转,她再调侃道:“难怪姐姐想离开山庄,说真的,这里乌烟瘴气,在这里多生活一天,会病得更重。姐姐解脱了,我也想随她一起。”

说罢,百合便头也不回地回到百合苑。

最后再看一眼百合苑,百合有些不舍。

这里的一花一木一草,皆是她­精­心栽培。两年时间不短,她在这里生活了两载。付出了感情,却还是什么也得不到。

也罢……

百合的纤指随手一挥,便有什么东西滋滋作响,而百合则携着春儿往天涯山庄外飞奔而去。

守庄的侍卫只见有人影一闪,再回神,却不见其踪影。

正在此时,山庄内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所有人匆匆赶往巨响发出的地方,才知是百合苑发生火灾。

随后闻迅赶来的云天涯和李嬷嬷看了也大吃一惊。

这种迅猛的火势,里面的人不可能生还。

待火势渐灭,众人才在里面寻找一番才知道,百合苑主仆并不在其中。

仰天狂笑,写得我压抑。终于让桑芷走了,呼,长出一口气。

作品相关后悔莫及

李嬷嬷觉着事有蹊跷,便悄然走到云天涯身边道:“天涯,你过来,­奶­娘有话对你说,是关于百合的。:

待走到无人之地,李嬷嬷才将两封书信掏出,亲自交到云天涯的手中道:“百合今日来向­奶­娘辞行,她说其中一封是给你的休书,另一封书信很重要,她说你看了就明白。看今日的情形,百合的来历定不简单,大概是什么有心人士安Сhā在天涯山庄的探子。不过百合为人正派,今日你如此对待桑芷,她便毅然决然地离去……怎么了,那封信有什么不妥么?”

见云天涯脸­色­惨白地看着另一封书信,李嬷嬷夺过他手中的书信。

李嬷嬷长叹一口气,“果真是冤孽啊,天涯,是你一错再错,才会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扼杀在桑芷的腹中。如今更是设局陷害桑芷,你,你呀,何时变得这般无知和愚笨?!!”

“­奶­娘,若我此刻追回她,她会不会原谅我?”云天涯满脸无措,此刻的他,慌了神。

是不是,一切都太迟了?

他伤害了她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向生死边缘两次,不,是三次。第三次,他亲自将自己的骨­肉­杀死。

若不是百合临时起意将这事告之他,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事。只恐那个女人早已恨透了他……

错了,她不恨他。

那个女人,曾对他有一点情意,最后却被他斩得一点不剩。今日她还说,他们从此恩断义绝。

“天涯,你真的配不上她!错过她,是你这辈子的最憾事!”李嬷嬷一声轻叹。※

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原谅云天涯。

“无论如何,我都要追回她!!”说罢,云天涯便施展轻功纵身而去。

“山庄所有弟子听令,务必在最短时间将夫人找到。找到之人,赏悬黄金万两,要快!!!”召集天涯山庄所有弟子,云天涯沉声道,而后带着其中一众弟子往天涯山庄外而去。

“天涯,朕也去!关键时刻或许朕能帮上忙!”说话之人,是月醉秋。

他看到了李嬷嬷手中的那封书信,此刻他不得不佩服桑芷。云天涯将自己的亲骨­肉­杀死,让她再一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她亦没有想过要将此事告诉云天涯,只因她去意已决。

他当然也知道一个事实,桑芷那晚只是在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想要云天涯放手,心甘情愿地放手,她便能自由飞翔。

他月醉秋,从未试过被人如此利用,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该死,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还要抢在云天涯之前将那个女人带进宫中,这是那个女人利用他的代价。

云天涯没心思理会月醉秋,自然更不知月醉秋有目的地跟着他。

很快前方有消息传来,在距离天涯山庄百里之外的麒麟山脚下曾有人见到桑芷的身影。

云天涯正想前往麒麟山的方向时,另一方又传来消息,有人在与麒麟山截然不同的方向东江看到桑芷出现。

云天涯顿时怔住,没想到会在两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出现桑芷的身影……

不对,这其中有­阴­谋,有人想要转移他们的视听。

若不是第二批报信弟子及时赶到,他方才很可能赶到麒麟山。桑芷到底会走哪一条路?

是麒麟山,还是东江?

“东江的那个桑芷身边可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沉吟一会儿,云天涯问道。

“只有夫人一人,其他可疑人物,不曾注意。”前一批弟子不敢怠慢,立刻回道。

“麒麟山的情况如何?”云天涯转而问另一批子弟。

“百合苑主仆二人跟随在夫人的身旁。”报信之人赶紧道。

“哦?你收到这消息大约是什么时候,消息传送到你手中要多长时间?”众人以为云天涯定会第一时间赶往麒麟山的方向,孰知他追问道。

“约两个时辰之前由前方弟子发现,收到消息大约是两刻钟之前。”被问的男子恭敬地回道。

“麒麟山可有官道可行?”云天涯再问道。

“麒麟山地势险峻,官道,应在东江的方向……”

不待回话之人将话说完,月醉秋已悄无声息地施展卓绝的轻功往东江方向而去。他身边的侍卫见状,亦不怠慢,立刻随之而上。

而云天涯浑然不觉有抢在他的前头,径自下命令道:“即刻启程,前往东江,我们要快。若无意外,有人欲取她的­性­命,”

话音刚落,云天涯瞬间已飘出老远,沉声道:“李双、王朋跟上,其他人随后支援!!”

再细看,已经没了云天涯的身影。

只盼,来得及。

若真有要想要取桑芷的­性­命,定是山庄之人。

会是谁,难道是他的那九个侍妾?他休弃桑芷,桑芷便已对她们没了威胁。若有人自桑芷离开山庄便布下此局,那这人便是铁了心想要取桑芷的­性­命。

一路上云天涯施展轻功全力往东江方向而去,只盼来得及,若不然……

云天涯不敢再细想,一路飞奔。本需一个时辰才能赶到的路程,在他的全力追赶之下,只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便赶到了目的地。

前面更是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往前飞奔,不正是月醉秋?

什么时候月醉秋居然先他一步来到东江,他在那里看什么?

“皇上!”云天涯瞬间去到月醉秋的身边,出声喊道。

“天涯,你来得正好,你看,这些皆是打斗的痕迹。”月醉秋神情凝重,看着东江边凌乱的足迹。

第一更。瓦要花花啊。。。

作品相关命在旦昔

此刻,夕阳西下。hp∶//

那些脚步有深有浅,凌乱不堪,地上甚至还有残剑与血迹,就证明有人在此打斗过,战况可见一斑。

奇怪的是,血迹不少,却没有尸首,这很不妥。

凭桑芷的三脚猛功夫,不可能抵挡这么长时间,除非有人相助。

“事不宜迟,追!!”云天涯纵身跃起,循着打斗的退迹飞速往前飞奔而去。

月醉秋自然不甘人后,他的轻功不比云天涯逊­色­分毫,否则便不可能比云天涯先行一步来到东江。

他本来打着如意算盘,欲抢在云天涯的前头将桑芷带走,如今才知道,佳人命在旦昔。盼只盼,那个女人的命够大,因为,他还没修理那个女人,她怎么这么快便……

另一厢,在东江最著名的风景点望江亭,桑芷的左臂再中一剑,狼狈不堪,情况越来越危急。

她的武功并不好,只会一些简单的招式,她本应死了不下十次,在危急关头,百合总会不顾自身安危替她接下致命一击。

刚走出天涯山庄,桑芷沿途打听官道在哪里,最后在人的指引下,她往东江而去。听闻东江还是在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景点,若能在那里找间客栈住宿一宿,再欣赏东江的夜景,定很美吧?

后来她才想到,她出山庄的时候,因为起身匆忙,身上没有任何饰物,更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可以典当。

刚开始她还好奇地打量周遭,有些新奇感,后来饿得不行……正在这时,她去到一家食肆。才到那里,便有一个伙计将她强拉进客栈中,要她尝试食肆的新菜式。

她自然求之不得,正当她拿起筷子欲试吃,有一个衣着褴褛的叫花子撞在她身上。匆匆忙忙抬了头,令她吃惊不已,原来是春儿。

对她使了个眼­色­,春儿便飞也似地跑出食肆。

桑芷有些莫明,却知道这定是百合示意,让她去找她们。她不假思索地追出去,春儿专往偏僻的小巷而去,其中有许多的民宅。

在她拐得七荤八素时,她被人突然拉进了其中的一间民宅。

那人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正是百合。百合的指尖放在她的­唇­边,示意她别出声。

好半晌,百合才大松一口气,小声道:“你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你出山庄时便有人跟在你身后?方才的那些菜肴之中投了毒物。若不是春儿及时赶到,你此刻已死在那些人的手中!”

桑芷一脸莫明,她完全不知道有人跟在她的身后。

这回,百合又救她一回。

“是什么人想要取我的­性­命?”桑芷喃喃道。想到自己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便冷汗涔涔。她才刚获得自由,怎能这么快便糊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我怎么知道?依我看,很可能是天涯山庄的那些女人……”

“不对,我已经被云天涯休弃,威胁不到她们才是。”桑芷立刻反驳道。

“不全然。云天涯自你走后,一直失魂落魄。也许正因为如此,他的那些女人才不放心,想把你杀了,永绝后患!我们先离开此地要紧,安全最要紧。”百合说罢,便对春儿道:“流春,替姐姐易容,一定要在入夜前离开这个地方。”

“是,姐姐。”春儿立刻领命上前替桑芷易容。毒手观音的真名,乃流春。而毒手仙子的闺名,则为流素。

易容后,她们三人立刻往东江而去。

只要过了东江,走出这个城镇范围,她们便可松一口气。

她们万万没想到,东江那里早有埋伏。

那里的杀手,一个个训练有速,身手不凡。而且他们第一时间便识破他们的身份,令她们怀疑,那人对她们的了解已到了一定的程度,否则不可能没有打照面,便第一时间攻向她们,招招狠毒,欲取她们的­性­命而后快。

那些杀手一批接一批袭向她们,流春与流素反而好些,杀手们似乎并无意取她们两个的­性­命。

反观桑芷,杀手们的每一招都是攻向桑芷的要害。

桑芷危在旦夕,流素自然不会坐视等闲,每当桑芷有危险时,便用自己的身子挡在桑芷的前面。这个时刻,那些人的武器会偏移,力道也会转移,似有意留了一手。

这一点,更令百合暗自惊诧不已。

为何这些人对她和流春两人手下留情,对桑芷却下毒手?

这些杀手,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们的身手,都属江湖中属一属二的高手,是什么人调派这么多高手围捕桑芷?而且对方每死一个杀手,待她们再回神之际,杀手的尸首便已被人悄无声息地带走。

这很像是江湖中闻名遐尔的杀手组织千机门的作派,这些杀手训练有素,也极像是出自千机门。

若是千机门排名最靠前的十大杀手现身,那要被捕杀的对象,绝不可能活到第二日。盼只盼,桑芷的运气不是这么差……

果然是担心什么,便来什么。

那一字排开的十大杀手,不露真容,在夜­色­的笼罩之下,更显诡异。

“毒手姐妹,今日我们的目的并不在你们。识趣的,便让开。刀剑无眼,若不小心伤到你们,休怪我们没有事先提醒!!”其中一个带头的杀手沉声道。

流素一声冷哼,“你既知道我是毒手姐妹,就更应知道我们的主子是飞魔教教主落飞花。敢动我们,便是跟飞魔教作对。你们千机门虽是江湖中的第一杀手组织,但想与飞魔教抗衡,简直是以卵击石。本仙子好心提醒你们一句,识趣的,退下,否则将来定会落个惨不忍睹的下场!!”

作品相关红颜命薄

流素俏脸黑沉,身子紧绷如弦,随时戒备十大杀手的突然袭击。:

那不是她的错觉,当她提到落飞花三个字时,十大杀手有明显动容。

而她会不顾桑芷在场,提到落飞花三个字,是因为她知道,即便她和流春的武功再好,也不可能在十大杀手的手下救下桑芷。

若能走捷径,是最好不过的方法。

桑芷周身伤痕累累,她的那件白­色­衣裙,此刻已染成血­色­。大腿上中了两剑,胸口连中三掌,她的背部亦中了几剑,手臂亦不可幸免。

现在的她,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此刻听到落飞花三个字,桑芷有如被雷击中。

她万万不曾想到,百合和流春竟是落飞花的人。

她们为何会潜伏在天涯山庄两年之久,她们接近她,是否又有其他目的?

这一刻,她竟有些心灰意冷。

人­性­太复杂。她甚至不知道要相信哪些人,哪些人对她的好,是出自真心实意。

“既然是要我的命,拿去便是!!”

桑芷后退几步,纤足踩在了望江亭的边缘。或许她再往后一小步,便能彻底解脱。

“桑芷,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此刻在怀疑我对你是虚情假意?难道,你不会用心感觉么?”流素立刻感觉到桑芷的求生意志疾速下跌。

因为,桑芷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她怀疑她们与她交好,另有目的。

这个女人也不想想,她有什么可图的?

两袖清风,一无所有,甚至连自己要的是自由也是受尽屈辱才换来。

自由来得如此不易,却因为她们毒手姐妹欲轻生……

桑芷看进百合的眼中,泪眼朦胧,她只是厌倦了这些无止境的折磨与杀戮,若她还活着,毒手姐妹便不可能放任她死于非命。

同样,她们很可能因此丢了­性­命。

桑芷眼角的余光看到其中一个杀手趁百合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时,突然扬手将手中的暗器朝她疾驶而来。

其实,她若想躲,是有机会的。

可她看到那追赶而至的高大身影,为什么他要来?为什么呢?

“百,百合,对,对不起……”桑芷喃喃道,准备承受这致命一击。

百合却看出她的意图,突然将她大力推开,却因为用力过大而往深沉不见底的东江堕落。

与此同时,流春察觉不对劲,她亦在同时想要抓住百合衣裙的一角。

终还是,抓住了……

江水在呜咽,一个巨浪袭来,卷走三个女人的身影,瞬间已不见踪影。

飞速赶至的云天涯和月醉秋站在望江亭上,只剩下滔滔江水,以及望江亭亭边缘斑驳刺目的血迹。

两个绝世无双的男子站在江边,呆怔地看着江水,怔忡不已。

桑芷,真的就这么走了么?

那个柔美如春风的女子,那个笑意厣厣、淡雅如水的女子,真的就这么去了么?

云天涯的心,被什么东西在用力揪扯,似乎被刀凿了一个大洞,汩汩地流着血液,滴滴嗒嗒地作响。

一直以为,清儿就是他此生唯一爱的女子。他却不知道,此生他还能动情,用情至深。为何到失去后,他才能明白确定自己的心意?

为何在桑芷被江水淹没,尸骨无存之时,其实他已然爱上那个女子?

为什么?他总是太迟?

老天爷是不是以这种方式来告诉他,是他不懂得珍惜,一次次将她伤害,才知原来有一个女人住进了她心里,他却亲自把她推向地狱?

月醉秋亦是满心怅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难受。

是不是因为,这个世间很难再找到一个像桑芷一样的女子,像风一样出现,再像风一样消失不见。

似乎真如他初见她那般,她的身后,长了翅膀,会飞。再没有看紧的时候,她便飞远,一去不回头。

或许那样的女子,世间没有任何男子能够配得上,于是老天便将她带走。

一声轻叹,月醉秋喃喃自语,“可惜了,果真红颜薄命。如此,她不属于任何人,保留自我,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轻拍云天涯的肩膀,月醉秋沉声道:“天涯,节哀!!”

云天涯突然回神。

望江亭虽深不见底,波涛汹涌,但不代表掉入江中便必死无疑,不是么?他怎么到此刻才想通这点?

“李双王朋,你们迅速调遣山庄所有的弟子寻找夫人的下落。随你们赶到的众弟子,派所有懂水­性­之人下江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云天涯沉声道。

只盼老天爷不是那么狠心,手下留情,放桑芷一条生路。

“是,庄主!!”李双和王朋同时应道,随即开始忙碌。

一时间,东江热闹非凡。不只调来许多船只,还有许多人跳入江边打捞坠落东江的三个女子。

云天涯感觉到身后一直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犀利的眸子扫向一字排开的十大杀手。

“你们为何不走?”他们应该趁他交待事情之际离开,为何不走?是不是想看他云天涯大开杀戒才罢休?

“据闻天下第一庄天涯山庄庄主云天涯的武功深不可测,尤其他的天涯剑法,世间无双,无人能从其剑下逃离。还有人说,这武林盟主之位,只要云天涯想要,便唾手可得!今日我们想要见识云庄主的天涯剑法,还请赐招!”十大杀手排名第一的蒙面杀手上前一步,说道。

大吼一声,轻柳要花花(吼声连绵不绝)!!!!

作品相关高手过招

“原来是想见识本庄主的天涯剑法。※今日能在这东江江畔与千机门的十大杀手过招,实乃本庄主的荣幸。不过本庄主要提醒一句,本庄主的剑出鞘必见血,见过本庄主出剑的,都死了!”云天涯淡然地看向一字排开的十大杀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并没有夸大其辞,他已在尽量克制自己的双手。

今天,他的剑很激动,似乎想脱鞘而出。

其实,是他的血液在沸腾,于是他的剑感应到了他的心情,想见血,让他得偿所愿。

他很想,杀了眼前的十大杀手。

若可以,他要血洗千机门,将千机门夷为平地。

可他不能。他是云天涯,天下第一庄庄主,正派人士的表率。若他无法控制自己,他将被所有人不耻。

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天涯山庄,不能毁在他的手上,他更不能辜负­奶­娘的期望。毕竟,他的血海深仇还没报……

可是桑芷怎么办,就这么白白死了么?

清儿死了,他想找落飞花报仇。找不到落飞花的结果,他找到桑芷,将自己的恨意强加在她身上。桑芷之死,却是因为他之故。

桑芷死了,他要找谁报仇?是这眼前的十大杀手,千机门?还是应该找他云天涯?

云天涯握着剑鞘的手指关节由发白渐渐恢复常­色­,他轻瞥一眼十大杀手,便从他们身旁经过。

月醉秋本想看好戏。说实话,他一直都想见识一下云天涯的天涯剑法,还有他的那柄由千年寒铁制成的神器玉寒剑。

人人都说,见过云天涯那把玉寒剑的人,都死了。

却也是,毕竟没人见过玉寒剑生成什么模样。本以为今日托桑芷的福,有幸能见识一下玉寒剑的真面目,却不料还是少了一点点缘分。

十大杀手相互打眼­色­,动作整齐有致,瞬间十人齐齐将云天涯围在圈内,似想逼云天涯出手!

不待云天涯有说话的机会,十大杀手已各施杀招,往云天涯身上的各大要|­茓­攻去。

一个杀手就已是当今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难缠对手,这个时候,他们将云天涯围剿在中央,会在多大的威赦力?!!

站在场外的月醉秋异常兴奋,他专注地看着场内的战况,不敢眨眼,只怕错过最­精­彩的一幕。

却见十一个人的身形越来越快,云天涯只是一味闪躲,并没有出招的架势。都说刀剑无眼,何况这些还是千机门的首席杀手?

围攻有半晌,却依然没人能够近到云天涯的身边,更无法伤云天涯分毫。每当十大杀手自己能够刺中云天涯之际,云天涯却滑溜地转了开去。

在十大杀手的围捕中,云天涯游刃有余,而十大杀手却越来越急躁。

云天涯瞅中其中一个杀手略显焦虑,他便假意要纵身跃出十人的包围圈,肩井|­茓­的位置假意露出空门,给那个杀手制造机会。

果不其然,那个杀手在心急之下,一剑刺向云天涯的肩井|­茓­,快、准、狠,招式凌厉,势不可挡。

本以为这一剑势在不必得,孰知云天涯背后似长了眼睛,伸手甩出星芒,看似无害,却带着啸啸的风声。

那人本以为云天涯不死也得受重伤,不料风云突变,自己反受其害。明知那是暗器,不可能不防备,便倏地跳出两丈之外。

本是密而不漏的十人阵法,此刻少一人,便有了一个极大的漏洞,同时连累其他九人,乱了阵脚。

只见一道黑­色­身影冲天而起,瞬间已飘了老远,朗声道:“千机门的十大杀手,不过如此。今日本庄主留着你们的­性­命,是不想污了自己的双手!”

他不是不想下杀手,而是不能毁了自己辛苦建立的基业。

桑芷的那笔账,他迟早要清算,今日还不到这个时候。

所有杀手面面相觑,他们知道云天涯并不是说笑。他根本没有出手,便能顺利走出他们的重重包围。

若云天涯拔也玉寒剑,他们谁能逃过一劫?

江湖传言,所言非虚。云天涯不只武功深不可测,就连行事作派,也值得人称道,乃正派人士的表率。

“谢庄主方才不杀之恩!!”

说话的杀手在云天涯走出包围圈时,便拾起了那个他以为云天涯施放的暗器。待一细看才知道,所谓暗器,不过是云天涯的几根头发。

如此可知,云天涯的内力深不可测。他的身边,任何东西都是暗器,只要他愿意,便能瞬间取人­性­命。

云天涯眸中闪过­精­光,在夜­色­的掩映之下,一闪即逝。

“好说,本庄主并不嗜杀!”即便如此,他依然云淡风清地开口回道。

只有月醉秋发现,云天涯说话的语气有些紧绷,远不如他表面看起来那般。

再一次确定,若和云天涯成为敌人,他将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所以相较之下,和他成为朋友,最适合不过。

云天涯折回望江亭,直直地看着滔滔江水,似痴傻了一般。

不多久,云天涯听到身后一种细微的特别声响,就像是刀剑刺入人身体以及人倒地的声音。

他还听到,月醉秋抽冷气的声音。是什么,令月醉秋这样的大人物失­色­?

“什么人,为何你要杀十大杀手?!!”月醉秋的声音,满是惊惶。饶他是皇帝,见过的大场面不少,武功亦不弱,却从未见过这么惨烈及迅疾的杀人方式。

浓烈的血腥在漫延,吹向很远的地方,自然传进云天涯的鼻间。

咳咳,应大家的要求,今天更五章。汗,自讨苦吃。

作品相关千机门门主

云天涯缓缓转身,看向声音的出处。※

只见十大杀手已被人肢解,就像是五马分尸做出的这些肢解动作。

地上,一片腥红,像是被血浸染的江水,那些残肢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所有人的眼眸睁得老大,似不敢置信自己在一瞬间便被人取了­性­命般。

血液还在漫延,空气中是浓烈的血腥,更有些血液已流至云天涯所站的望江亭亭边沿,蜿蜒而下,流入江中。

在夜­色­的笼罩之下,有一个黑衣蒙面人远远地看着月醉秋和云天涯所站的方向。

更准确点来说,他是在看云天涯。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杀十大杀手?”静立了好半晌,云天涯终于如黑衣人所愿,开口问道。

“云庄主,你说我像是什么人?为何要杀他们?”不想那人反问云天涯道。

云天涯看了看十大杀手的残骸,没有一丝动容。毕竟这种血腥杀戮之事,他见惯,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你用的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武器火焰刀。传说火焰刀削铁如泥,认主人,火焰刀出手,其死状惨不忍睹。迄今为止,没人见过火焰刀的真容。”云天涯缓缓说道。

“不愧是天下第一庄庄主,就算没见过火焰刀,亦知这些废物是死在火焰刀之手。:云庄主,你可知道,你身边携带的玉寒剑与火焰刀,其实本属同门?只不过当年它们的主人反目,于是玉寒剑与火焰刀便也分离开来。”黑衣蒙面人继续道,声音低沉沙哑。

远远望去,只觉黑衣人身子颀长如玉,却也有一种道风仙骨的风姿。

云天涯微微蹙眉,若这黑衣人不说,他真不知原来玉寒剑与火焰刀的主人原有渊源。

“你是,千机门门主?!!”云天涯忽然出惊人之语。

不只月醉秋怔住,就连黑衣人,也震惊不已。

好半晌黑衣人才回复常态,沉声问道:“你如何得知我是千机门门主?”

“你所说的‘废物’二字出卖了你的身分,这摆明是恨铁不成钢。千机门乃杀手组织,若你的十大杀手在我的剑未出鞘之际便已摆脱他们的重重包围,证明十大杀手不过尔尔。自然,十大杀手的的组织千机门,亦不过如此!在你眼中,他们就是一群废物。留着没用,只会令千机门颜面无存,当然是由你千机门门主出面清理门户!或许,你只是怕我报复你的千机门,率正派武林人士讨伐你千机门。如此,你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他们全部杀死,替我出气。”说罢,云天涯竟狂声而笑。

他知道,此刻的千机门门主即便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此刻的脸­色­定也很­精­彩。

沉吟半晌,黑衣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决定是对的。死了他们十个,可以保住我千机门,这笔交易划算!”

不料云天涯一声冷哼,说道:“我云天涯,不喜欢受人恩惠,更不喜欢人在我跟前耍心计。只要我想,你千机门,随时可能消失在江湖之中。趁我现在还没有杀人的想法,你尽快离开,否则,我很可能痛下杀手!”

他不是在说笑,现在的他为了大局才忍。

若说十大杀手是害死桑芷的凶手,他千机门门主自然就是原凶。

若不是千机门门主给众杀手下令,桑芷怎会被人围攻?而且在桑芷才离开天涯山庄便被人围攻。

这件事,很不妥,定有蹊跷。

他看到黑衣人想离开,便又喝道:“等等。到底是什么人欲取我夫人的­性­命?”

知道黑衣人不可能轻易说出凶手,他还是想问究竟。

“云庄主知道江湖规矩。即便我千机门要遭受灭门之灾,我也不可能交出幕后的指使者是谁。千机门不过是一个杀手组织,能做的事,便是杀人!”黑衣人顿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有些好奇云天涯口中的夫人,是不是那个今日被他休弃的女人。因为那个女人命丧东江,于是又成为他的夫人了?

“我只想知道,那托付你之人,是男是女!”云天涯回道。

知道此人不会将幕后指使者说出,他退而求次。只要有一丁点线索,他一定能找到幕后真凶,替桑芷报仇。

说也可笑。

两年前清儿死在落飞花之手,他四处寻找落飞花与飞魔教的下落,却苦无踪迹。

如今故事重演,桑芷死在一个不明来历的人手中。若他想为桑芷报仇,是不是又得到同样的结果?

他自认为无所不能,却发现,自己一无是处。两个心爱之人皆死得莫明其妙,他却连对方的真面目都不曾见过,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是男是女,我也不知道,因为千机门对事不对人。只要有银子,对方把银子交给我们,我们便可为对方杀他们要杀之人!抱歉,帮不到云庄主!”黑衣人假意客气,不等云天涯再开口说话,便施展轻功,转瞬间便消失无踪影。

仿若,千机门门主不曾来过一般。

望江亭的黑夜,愈发的诡异和安静。

血腥依然浓厚呛鼻,月醉秋手捂着鼻子,走向云天涯道:“天涯,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这个地方不宜久留,还是趁早离开为好。”

本想等待打捞的结果,看这江水的水势湍急,若想在其中捞起活人,实在是难。但这话不能说出来,这样只会打击云天涯。

待到明日,他再来东江便知道云天涯打捞的结果。

第二更,花花我要。。

作品相关双儿与天涯

月醉秋一声轻叹。※说实话,他也希望桑芷能够活着,毕竟是他把双儿带到天涯山庄,是桑芷事件的直接导火线。

桑芷或许吸引他,但还不到非她不可的地步。若不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那晚便不会被桑芷利用……

或许他该想开点,是桑芷要离开云天涯,这一切的始作佣者,是云天涯自己不懂珍惜。

至今云天涯还不知道那晚他曾与桑芷打过交道,若知道他在其中做了许多事……

“皇上龙体要紧,速速离开为上。草民在这里等结果,不送!!”说罢,云天涯的视线转向滔滔江水,失魂落魄的模样。

“皇上,时辰不早了,行宫已打点妥当,只等皇上动身。”月醉秋的话音刚落,张亭便出现在他身旁。只等月醉秋开口,他们便疾速离开这个鬼地方。

月醉秋点头,施展轻功瞬间便走离了东江江畔。

他顿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云天涯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黑暗中的那个卓绝身影,看起来有些寂寥。

若云天涯此次因为桑芷的突然去世而变得颓废,自然是幸事,起码他的天涯山庄将不再对朝廷有任何威胁。

反之,云天涯可能会变得更加强大,更为暴戾。如此,可能会加速云天涯称霸江湖的野心。若如此,他就真的弄巧反拙了……

如今也只不过是猜测,一切还未成定局,还有转寰的余地。

希望云天涯从此一蹶不振。月醉秋优雅的脸在月­色­下,一扫如玉出尘,而是带着狠厉暴戾。关键时刻,他或许能率兵铲除天涯山庄,永绝后患!!

云天涯径自专注地看着天涯山庄众弟子在忙碌,希望在天亮之前能够找到桑芷。否则,桑芷极可能已……

他想忆起一些关于桑芷的往事,记得她的美,她的笑,她的一切。

尽力搜索回忆的结果,却只能模糊忆起初见桑芷时对她强烈的恨意,还有桑芷之前的的魅惑与妖艳……

但自那之后,桑芷便被他冷落在天涯山庄。

更甚者,他几乎想不起他要报复的那个桑芷的­性­子为何。

他记得,桑芷被刑杖后被拉到那个卧房羞辱时,她喷鼻血羞怯不已的糗模样,那是他第一次情不自禁地吻一个女人的­唇­。

自那之后的桑芷,每一种面貌他都能记得。

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她两次徘徊在生死边缘苍白脆弱的模样。他甚至不知道,她曾第三次徘徊在生死边缘,若不是被百合所救,那回她因为滑胎已步入轮回……

一瞬之间,云天涯只觉自己老了。

他希望自己变老,老得能忘了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

偏生,他记得那些事情,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偶尔不经意间流露的惑人风情,他皆记得清清楚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生,为什么自己总在后悔。

时间缓缓流逝,天际发白,一抹朝霞映照在云天涯木然的脸庞。

王朋本想向云天涯请示,是否应该停止打捞。在看到云天涯凝重的神情,便挥手,让人继续未完的工程。

三天三夜,东江沿江一带都有天涯山庄的弟子打捞桑芷,未有结果,甚至连桑芷的衣角也没打捞出来。

云天涯期间一直站在望江亭,不吃不喝不睡三天,似已石化。

第四日清晨,王朋还在犹豫是否要开口询问要不要继续打捞,一直沉默不语的云天涯开口道:“王朋,命人收队,返回山庄!”

说罢,云天涯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庄主三天三夜没休息,保重身子要紧。”王朋不忍看到这样的云天涯。

在他眼中,云天涯是王者,没人能够击败他。如今因为桑芷突然遭遇横祸,云天涯瞬间仿佛老了几十岁。

这又如何?若桑芷真对云天涯这么重要,为何还在山庄的时候不知道珍惜?

如今彻底失去才知道桑芷的重要­性­,已然太迟。

“嗯,回去吧。”好半晌,云天涯似终于听到王朋的话,终于有了回应。

转身,云天涯看到站在离他三丈之外的女人,正是双儿。

他这才想起,将桑芷休弃,只为了娶双儿。

如今桑芷死了,他更应该义无反顾地娶双儿为妻才是。双儿有清儿的脸,更有清儿如出一辙的­性­子,甚至,她曾经能带给他欢笑。

此刻看到双儿出现,他却不觉着惊喜,更笑不出来。

双儿仔细搜寻云天涯的脸,想在其中找到一点快乐。起码在看到她的时候,云天涯应该更快乐才是。

结果,她失望了。

此刻的云天涯,落魄潦倒,满脸倦意,眼眸没有一丝情绪,这还是她初见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天涯山庄庄主么?

“天涯,我们回家吧,你一定是累了。”双儿上前一步,想要挽住云天涯的胳膊。

云天涯见状,不着痕迹地错开一步,一声不响地越过双儿,径自往前走去。

只有双儿停在原地,满脸委屈,看着云天涯越走越远。

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是不是因为得到了她的身子,他对她便不再着紧了?

“天涯,你怎能抛下我一人,自己就走了?”双儿朝云天涯大声质问道。清泪沿着颊畔落滑嘴角,她尝到了苦涩的情愁,“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我有多担心你?他们都说你在东江,说你很快会回山庄。我一直等,一直等,却始终没看到你的身影。怕你出事,怕你有意外,我不顾一切地来这里找你,你却不正眼瞧我。难道之前的柔情蜜意都只是你在做戏么?是不是因为得到了我的身子,于是我在你眼里便什么都不是了?”

作品相关新欢旧爱

听到双儿的控诉,云天涯的脚步顿住。

若不是她突然说起,他恐怕已想不起双儿是那个他要娶为正妻的女人。

他忆起昨日与双儿的抵死缠绵,那时的他与桑儿在之后说起桑芷。

双儿说,欲加之罪,始终不是君子所为。

他怎么回答来着?

那是桑芷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于是桑芷尸骨无存……

云天涯仰天长笑,不可抑止。

他的笑声,传了老远,许久不曾停歇。

倏地,他的笑声歇止,冷眼回头看向双儿,转瞬便来到双儿的跟前,“双儿,为什么当时你不阻止我?为什么?是不是你想坐上天涯山庄庄主夫人的宝座,才不阻止……”

“啪”的一声脆响,双儿的一掌打断了云天涯的喋喋不休。

“云天涯,你好样的。我早说过,不愿嫁你,是皇上他说你多可怜,对桑清多深情,我才会在心软之下答应了这门亲事。我将自己的清白之躯交予你,是我自己犯贱,是我识人不清,配不上你堂堂天涯山庄庄主……”双儿哆嗦着红­唇­,泪流满面,扭头便往望江亭飞奔而去,毫不犹豫地欲跳入东江。

云天涯在关键时刻拉住双儿的手,“双儿,别闹了,回山庄!”

“我不回。那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江南,在画舫。我的生死,与你没任何关系,烦请云庄主放手!!”双儿死死地盯着云天涯的手,冷声道。

“你已是我的人,我不会不认账。以后天涯山庄就是你的家,走吧。”云天涯轻描淡写地说道,硬拽着双儿往回路走去。

“云天涯,你放手,给我放手!我要回江南,不要跟你回山庄,放手……”双儿一愣之后,开始反抗,无奈始终都无法摆脱云天涯双手的箝制。

“不放,你是我的人,我们在最短时间内成亲,完成婚事。双儿,我要你做我的妻子。”说罢,云天涯直直地看向双儿。

双儿回视着云天涯,满脸疑惑,嗫嚅道:“你,你,你不是不要我了么?”

“我不要任何人,也不可能不要双儿,因为双儿你是老天赐给我的礼物。其实老天爷待我不薄,它赐了一个清儿给我,我来不及珍惜,她就这么被落飞花糟踏至死。老天爷又给了我机会,它给了另一个女人给我,她就是桑芷。原以为自己对她只有恨,可百合却告诉我,她那么强烈地憎恶我,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孩子拿掉。我知道这个事实,很震撼。仔细想来,我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可当我亲眼看着她堕入东江时,我……”云天涯的话音止住,痴呆地看着望江亭。

“就是那里,她从那个地方坠落……双儿,我本想让你离开。可又舍不得,因为你是老天爷赐给我的第三件礼物。它接连给了清儿与桑芷给我,我却没能把握。我不想,再错过你。”云天涯满眼哀恸地看着双儿,“双儿,你懂么?”

双儿轻轻点头,扑进云天涯怀中,“天涯,我懂。可我也有自己的骄傲,当见你眼中没有我的存在时,我慌了神,才会乱发脾气。对不起,我应该体谅你的。无论如何,桑芷是因为我们两个才遭遇不测,无怪乎你如此失常。我有陪着你,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双儿紧紧抱着云天涯,仿佛这般便能给自己力量。

犹豫了一回,云天涯伸出手,将双儿抱进怀中。

好半晌,云天涯牵着双儿的玉手,走在朝阳之下,往天涯山庄而去。

那对男女越走越远,一直隐身于暗处的面具男子才现身,正是飞魔教教主落飞花。

他脸上仍带着狰狞的面具,看不清楚其神情。

可从他冷咧的眼神可以知道,此刻的他,怒火满盈。或不是在极力控制,他很可能出现,挥剑把云天涯给杀了。

他只是想休息几天,想要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一方面,对那个女人他朝思暮想,很想去见她。

另一方面,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希望被儿女情长困住双脚,什么也做不成。

自古红颜多祸水,那个女人,绝对有做祸水的潜质。只不过见了她几面,他便已控制不住自己这颗心。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他听到流素和流春还有这个女人同时坠江的消息。

他赶到现场,天涯山庄的众弟子正在打捞她们的身体,却无疾而终。

这期间,他也派了许多人在打捞那三个女人,他相信,桑芷没死,她的命硬。经历那么多劫难,她都能够活下来。凭什么在她好不容易走出天涯山庄之际,被江水吞食了­性­命?

三天过去,所有人都没有找到桑芷。有人说,那三个女人被水怪吞入腹中,所以连尸首都找不到。

他以为,或许那个女人带着流素和流春飞升了吧?

那个女人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这种结局说得过去。

“桑芷,你果真死了么?”落飞花走到望江亭,前面滔滔江水,低头,他看到了那望江亭亭边斑驳的血迹。

难怪云天涯会站在这时三天三夜,原来,桑芷就是从这里坠落。

可惜了,红颜薄命。

若时间可以倒流,他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把桑芷从山庄带走,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

可惜,没有如果,于是他来不及见那个女人最后一面,她就这么走了……

晚春江畔的风,柔和而温暖。

却吹不暖离人的心,反而愈发的悲凉。

今天还有最后一晚,我要奖励啊。啊啊啊啊……

作品相关两年人事

一月之后,江湖中最轰动的事,莫过于天涯山庄庄主云天涯迎娶江南佳人双儿。/

对这事,很多人众说纷芸。

有人说,云天涯情薄如水,他刚休弃的妻子、玉剑山庄大小姐、江湖第一美人桑芷才往生一月,便迫不及待地娶另一个女人为妻,还是一个出身画舫、没有任何来历的舞姬,根本不把玉剑山庄放在眼中。

另一些人却道,这才符合云天涯的­性­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女人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玩意,提得起放得下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更有人猜测,玉剑山庄之所以对此事没有任何回应,是因为现在的玉剑山庄只剩下一个空壳,败絮其中,根本无法与天涯山庄抗衡。

一年过去,又有传言流出。

天涯山庄将迎来下一件大喜事,那就是云天涯夺取武林盟主这件大事。

果不其然,半年后的武林大会之上,云天涯出现在大会,轻而易举便夺取了武林盟主之位。

一时间,天涯山庄被人传颂为神话一般的地方。

而云天涯,则被人称为继当年的玉落公子落青之后的江湖奇才,年纪轻轻便成为武林霸主。

云天涯在江湖霸业上,无往不利。

在感情生活上,亦春风得意。夫妻恩爱,小吵小闹常有,只因云天涯风-流成­性­,对他的十个美妾亦恩宠有加。他的十妾走了一个,很快又有美人填补那个空白。

两年时间以来,听到有关云天涯的消息不少,就如此刻般。

“喂,听说你那个前夫又在招幕美人,很多美人都跃跃欲试呢。不过就是一个武林盟主,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呢?学人家三宫六苑,不要脸,姐姐,你说是不是?”流素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地说着。

“呃。”卧于榻上的美人,径自专注地看着书,有一搭没一搭地应道。

“姐姐,你给点诚意好不好?好歹我在跟你说话,你不要这样嘛……”娇嗔地拉着美人的手,流素誓要将桑芷的注意力给夺回来。

轻抬美眸,瞥了一眼流素,美人才道:“流素,在这里你可以不规不矩,在外面,你可要对我这个相公恭敬些,不要让人心生疑窦,知道么?”

“知道啦,我的好相公。”流素不甘不愿地回道。

美眸一转,又扯回方才的话题,“姐姐,这就叫报应啊。当年那个贱女人双儿若不是横Сhā一脚在你和云天涯之间,就不会害我们三人都坠入东江,差点命丧在那里。现在可好了,轮到她跟其他侍妾争风吃醋,活该!!”

桑芷的视线终于从书上转移,她看向流素。

只见流素的小脸红粉绯绯,显然是太过激动,才会口沫横飞。

她不禁失笑,“你呀,这些陈年往事还说来做什么。那些人的事,与我何­干­?我倒是要感谢双儿,是她让我从天涯山庄逃离。那年在望江亭看到云天涯的身影时,我是宁愿跳入江中也不愿再跟他有任何纠缠,这就证明我的决心。”

“我知道啊,因为当时我就看出你有这想法,所以在关键时刻想救你。不想我们三个都坠落东江,还好命大,没有死去。”流素也笑了,“我就是无聊嘛,不八卦这些东西,要我怎么活下去?相公,咱们在这个边陲小镇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应该去云游四海,过一些正常人的日子?”

流素生­性­活泼,当年无奈进入天涯山庄,完全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本­性­,扮演一个弱质女流百合两年之久。

若不是遇到桑芷,她很可能还在演那个女人,说不定得演一辈子。

好不容易走出天涯山庄,桑芷却说要找一个偏僻的地方住下,这样才能彻底摆脱云天涯。

于是,她们三个来到离天涯山庄千里之外的边陲小镇。

刚开始还有些新奇感。

两年过去,在这里的日子越发的无趣,她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流素,你真的想离开这里么?”桑芷放下手中的书,拉着流素的小手道。

当年若不是有流素和流春,她已死好几次。这两年她获益良多,武功也略有小成,再加上她们两个将她还活着的事实隐瞒,等于背叛天魔教教主落飞花,她们对她的付出,真的很多。

本应让她们过得更快乐,她却因为自己的私心,窝在这个边陲小镇两年有余。难怪流素会待不住,换成是上一世的她,亦不会甘愿这般过一辈子。

“姐姐,我们就离开这个小镇,好不好?听说五月王朝的周遭还有许多新奇的小国,不如我们前往考察风土民情,你说可好?”流素的眼眸放光,晶灿异常。

她知道桑芷的顾忌,所以她没打算去那天涯山庄附近转悠。只要不待在这个破村镇,她就很开心。

这个小镇,从街那头到这头,她每日走了不下五遍,每走一次来回只需一刻钟,如此便知这个小镇多没意思。

好歹她和流春还是江湖中令人闻之丧胆的毒手女魔头,就这样窝在此地一辈,怎不令她捶胸顿足?

“那,好吧。我们出去走走,但不能进入五月王朝的中心城市,也不能往天涯山庄附近而去。我们能去的地方,只能是你说的五月王朝的边境之外。每隔半年,我们需回来一次此地,居住一月。若你还是想出去走走,我们便又去其他地方……”

“姐姐,真的啊!!”流素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惊喜之情,刚进内室的流春听到,顿时喜不自胜,大声惊呼。

咳咳,五更完毕,真不素普通的累哇,爬走

作品相关她的奇遇

“是是是,知道你们在这个地方待腻了,我们换个生活环境,游山玩水去!!”桑芷摇头失笑,感染了这两个小女人的兴奋之情。:

“姐姐终于开窍了,不容易。我这就去准备,明日就出发。”流春说罢,一溜烟地跑了开去。

“妹妹,等等我,我也去。”流素自不甘落后,便也跟了出去。

看着毒手二姐妹一先一后出了内室,有笑容自桑芷的­唇­角轻柔绽放。

她的人生,因为她们二人的出现,变得­精­彩。真希望这样平静的生活,能一直保持下去,一辈子,那该多好?

怕只怕出了这个地方,会有变数,毕竟外面的日子,总是不及现在的平静生活好。可只要她们两个喜欢,她应该满足她们的愿望才是。

次日一大早,桑芷就被流素和流春从床榻上挖起。桑芷迷迷糊糊地睁了眼,睡眼惺忪的模样,掩嘴打着秀气的哈欠。

流素看了直摇头,娇嗔地道:“姐姐,你真的是让人生气。”

“怎么了?”随意问道,桑芷继续闭眼睡觉,任由她们两个在她身上折腾。

她是小姐命,而这两个丫头,很乐意服侍她的生活起居。这两年,她们两个把她纵坏了。

“你任何时候都不忘勾引我,明知道我是女人,你这样很讨厌,知不知道?”说罢,流素大力拍着桑芷的小脑袋,“醒醒,别再睡,现在我们就要出发了。:”

“就你们两个积极,现在还早呢。”桑芷不满地嘟哝着,看向镜中的自己。

一个年轻俊逸的男子,二十上下,眉清目秀,身材颀长,看起来风度翩翩。桑芷站起来,因为穿了一双垫着很高鞋垫、自己特意缝制的靴子,所以跟旁边的两个丫头相比,高了许多。

加上她有练习男人的走路架势,来到这个小镇两年,没有任何人怀疑她的身份其实是女人。

桑芷的那张脸太过引人注目,迟早会引来祸端,于是她改名换姓,取名木逍遥,化身为男子,并戴上人皮面具。流素则化名为水儿,是木逍遥的妻子。春儿,则是他们两夫妻的丫鬟,化名秋儿,只因懒得取名字。

流素和流春二人皆化妆易容,她们打定主意不给任何故人识穿她们在世的机会。所以以其他容貌面世,不做自己亦在所不辞。

一家三口浩浩荡荡地出了家门,欲往边境的方向而去。

走在大街上,略显清冷,因为还没到赶集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很少,看到她们几个,都在亲切地打招呼。

看着这样熟悉的街景,桑芷的心里涌起阵阵不舍。

桑芷的脚步越来越慢,流素见状,索­性­拉着桑芷往前而去。

走了一段路,经过卖豆腐的摊档时,流素和流春都红了眼,立刻蹭过去,坐在小板上扬声道:“老板,两碗豆腐花!!”

这里的豆腐花又香又滑又­嫩­,她们每天都要试一碗。这回要离开小镇好长一段时间,想到这碗豆腐花便有些不舍。

“你们两个先吃,我去那边转转,待会儿过来找你们。”也不等她们两个回话,桑芷便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去。

“素姐姐,姐姐是不是不想离开这个小镇?”看着桑芷的背影渐行渐远,流春问道。

“那人死脑筋,年纪轻轻像个老太太。再不带她出去走走,指不定她的美貌和青春就这样葬送了。所以,我们应该想个办法把她给嫁出去!”流素笑道。

“也是。素姐姐,该不会你想嫁人,才想把姐姐这个拖油瓶推销出去吧?”流春取笑流素道。这不是不可能,八成流素打的就是这主意。

“什么呀,我像这种没良心的人么?”

“像极了……”

躲在暗处偷听的桑芷不禁失笑。这两个丫头,想得真多。她只是想在这个时候去河边溜达一圈,顺便将她无意中得到的一本武学秘籍放在身旁。

那是她们刚来到这个小镇的时候,她怕热,偷偷躲到这条河中潜水的时候发现河岸的最下边有一个小石洞。

当时瞥到,便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在洞口打量一番。研究过后,她发现这个洞口比较深,也很大,它的旁边有一块巨石。或许之前有这块巨石将洞口堵住,后来因为水流的冲击,渐渐将巨石推开,便露出了这个洞口。

这条河,水流湍急,有点像深潭。她是游泳好手,亦是潜水高手,再加上有武功底子,所以能看到河里的这个石洞,进而发现里面放置着一本武学秘籍。

一般的人,潜不到河底,不可能看到这个山洞。

这本秘籍的主人,定是心思缜密之人,想到这种方法将秘籍隐藏在这个隐秘的处所。

她初时有些犹豫是否要拿它,毕竟不问自取,这种事她不屑做。秘籍的主人,也不曾留下只言片语。

说也奇怪,那个山洞很­干­爽,水到了洞口,便有一个吸水槽将水渡走,里面便­干­爽如初。循着山洞一直过去,便是小镇的山林深处,那里是一个出口。

刚开始桑芷并没有对这秘籍放在眼中,毕竟流素和流春都有教她武功,她要学的东西太多。怕自己慧根不够,学的东西有冲突,反而对身体有影响。

一日,天气很热,她再一次来到河里游泳。却突然心悸,一阵心慌意乱,她喝了好几口水,想要奋力游出水面,却发现洞口离她较近,便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游至洞口,进里面休息。本以为休息一会儿会好点,却不料心悸反而加重,令她无法呼吸。

大家应该发现了,书名改了,表以为走错地。郁闷,祸水弃­妇­这种书名都被和谐,爬走。今天好累,死出来只有三更这么多哈。

作品相关偶遇月疏桐

最后,桑芷打坐调息,还是无法抑止强烈的疼痛。/

当日她受伤坠落东江,流素欲救坠落东江的她,流春也在同时拽住了流素的衣裙,三人同时坠江。

当时一个浪打过来,便将她们卷了老远。

正因为清楚知道这点,她告诉自己不能泄气,不能拖累她们两个。

待到波浪平静,她凭着一点坚强的意志和自己高超的泳技,硬是拖着她们两个到了岸边,而后才昏迷过去。

当她再醒,流素才告诉她,她们两个在她昏迷过去之时,便当机立断迅速离开东江范围,连夜走离了天涯山庄的势力范围。

似乎因为当时的她逞强,才伤及自己的心脉,犯了心悸的毛病。

刚开始不以为意,到后来越来越频繁,却也在能忍受的范围,她更不忍心告诉流素和流春,便靠自己运功调息,缓解心悸。

这一回,心悸来得如此迅疾,她是不是快不行了?

可她不想死,真的不想,她远远没活够。可她的四肢在抽搐,疼痛感一阵强过一阵,她手忙脚乱地欲抓住什么东西做为支撑自己的浮木。

结果,她抓到了那本秘籍。

若留下这本秘籍的人是奇人异士,那对方留下的这本秘籍,能不能救她一命?

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她按照上面的内功心法运息疗伤。

结果,她赌赢了。

那套内功心法非常好,上面写着,遇强则强,若是受的创伤极重,疗伤后的效果更佳。伤好之后的她,内力突飞猛进。

流素和流春一直在教她武功,她不大想学,因为那秘籍上的武功,显然比她们两个的武功­精­深莫测。

可她不敢说,怕那两个女人对她不满。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她们这件事,却又不知如何启齿。现在她的内息沉稳,行走间收敛于无形。

流素啧啧称奇,说经她亲自教导的学生,走起路来居然没有一点内力,直叹孺子不可教也。

流素浑然不知,经过两年时间的练习,她不只内力收放自如,就连上面的一套叫不出名字的诡异剑法也被她练得烂熟,只不过没有实战经验让她怀疑那套剑法是否有用。

她来到河边,犹豫着是否将秘籍带走。虽然她将里面的武功招式熟记在心,却担心那东西被其他人发现。

被一些像她这种有需要的人发现尚可,如果落在一些坏人的手中,会不会……

正当桑芷犹豫不定时,她听到有脚步声由远至近。人不少,脚程很快,内功不弱。什么时候,也有高手大驾光临这个小镇了?

桑芷怕有人怀疑她,便放缓脚步,往镇上的方向而去。

来人,果然是高手。

方才还在两里之外,须臾功夫,这些人便来到她的身后。到底是什么人?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什么人,让道!!”桑芷已尽量往河岸方向靠,谁知来人还是不满意,大声吼道。

桑芷不敢表示不满,又悄悄地往岸边而去,小心地淌着水草而行,她尽量轻踮脚步,不至于让她这双特制的朝靴沾上水。

在侍卫大声呼喝之际,轿内之人便捞起轿帘,看向被呼喝之人。

入眼的,是一个修长如玉的背影,身着白­色­长袍,看起来清爽­干­净……

轿内之人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奇怪自己还没看到对方的脸,便觉着那人清爽­干­净,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现象。

他的视线,将那人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的双足。

那人正以奇怪的姿势往前行走,是一双黑­色­朝靴,细看之下,才发现河岸边虽有水草,却因为积水甚多,容易渗透靴子。

难道此人走路这么奇怪。

更奇怪的是,他走路的方式,像是在运气,让脚浮在水草之上一般……

是他的错觉么?

不再多想,他沉声道:“那人,给本王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那人的身子似僵住,仿若石化了一般。

男人沉眸一黯,嘴角浮出邪肆的笑容,凤眸染上轻佻和邪气,这人,有意思。想不到在这种地方,还能碰到有意思的人物,果然有意思。

来人,正是王月五朝以风-流著称的邪美王爷月疏桐。

“给本王过来!本王没什么耐­性­,若等本王亲自动手,你可就惨了。”月疏桐故意出言恫吓,想看看那人会有什么反应。

当月疏桐专注地看着她走路时,桑芷便发觉不妥,不敢再踮脚走路,此时积水便沾了她的朝靴。当她思量着轿内之人是哪什么人之际,那人却突然开口。

听到那声音的主人自称本王,她便知道惨了。

她根本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会遇到月疏桐,那个邪气异常的风-流王爷。虽然和他打的交道不多,可她知道,那是一个难缠的男子。

若她记得没错,月疏桐其实希望她死的。在刑房之时,他看戏时的冰冷眸子,至今她还记得。却不知后来他为何突然出现,并出手制止她自溢。

虽和月疏桐的交集不多,她却有些惧怕此人。

是以刚听到月疏桐声音的时候,她真的很害怕。她告诉自己,现在的她不是桑芷,只是一个名叫木逍遥的普通男子,他还有妻室。

做好心理建设,她才回头走至月疏桐的轿前,低头道:“草民参见王爷。”

月疏桐仍坐在轿中,他蹙眉看着眼前的脑袋,竟觉此人有些熟悉。可这人的声音,清润动听,带着些沙哑,并不是他熟悉的声音。

为何他会出现此种错觉?

作品相关不同的他

“抬头,让本王瞧瞧。”再仔细打量一番,月疏桐才道。

桑芷依言抬头,看向坐在轿中的月疏桐,眸­色­清澈坦然。

轿内的男子,眉飞入鬓,凤眸狭长,带着测探之意。墨发乱七八糟地披曳在肩,随风起舞。

目空一切的模样,彰显张狂和霸气。

这个男人,怎么跟她在天涯山庄看到的那个王爷有所出入?

难道在天涯山庄的月疏桐,只是做给世人看的假像?一瞬,桑芷竟闪过此种想法。

看多一眼,桑芷似恍觉自己唐突,迅速低头,不敢再看。

毕竟是王爷,她的身份不该这般看着高高在上的王爷才是。

“你叫什么名字?以往我们可曾见过?!”月疏桐问道,满是疑惑。

“草民木逍遥,长居此地,不曾见过王爷。”桑芷恭敬地回道。

“也对,本王若见过你,定有印象才是,本王怕是糊涂了。木逍遥,这名字很不错。人生一世,若能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说罢,月疏桐一声轻叹,似有了忧愁。

桑芷疑惑地抬头,只见月疏桐心事重重的模样,染上愁绪的他,竟与那个风-流倜傥、邪魅至极、她印象中的那个无情男子划不上等号。

“王爷说的是。”不敢多加探究,桑芷低头回头。

“起!”只听月疏桐冒出这个字,方才那个喝斥桑芷的侍卫便传道:“起轿!!”

轿夫不敢怠慢,立刻抬轿,往前方疾速而去。※

月疏桐才放下轿帘,又想起记不得木逍遥的模样,便又掀起轿帘,回头看去。

只见那个男子依立在风中,柔风不时掀起他的长袍,竟有一丝飘飘欲仙的感觉。

这个地方,怎会有如此出尘之人?

木逍遥的容貌清俊,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只是能见人罢了。为何只是看到木逍遥的背影,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呢?

当月疏桐再回神,那里已然没了木逍遥的身影。

木逍遥,木逍遥,好一个特别的男子。

桑芷看着被众人拥蹙之下,迅速离去的月疏桐,笑容止不住绽放。

还好,月疏桐没有识穿她的身份,毕竟她化身男子,平时功课做得不少,才能瞒过月疏桐的锐眼。有一瞬,她以为自己要被月疏桐识穿身份。后来月疏桐的注意力被转移,才没继续对她纠缠。

可惜了她这双特制的朝靴,沾了污泥,清洗一番不知能否再穿。

桑芷打量附近,这里只有这条小道,平时人迹罕至,今日月疏桐怎会自这条小道经过?是不是他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偷偷摸摸走羊肠小道?

以往在这里游泳两年,从不曾遇到过什么人。今日倒好,碰见一个故人,她被吓得不浅。看来以后她要小心行事,不能太大意。

至于秘籍,就暂时搁在此地,应该不会有人到这里游泳,发现那个石洞才是。

桑芷突然想起流素和流春,她在这里遇到月疏桐,耽搁的时间不少。再不回去,指不定那两个女人会将小镇给掀翻。

桑芷轻运气,矫键的身影如燕子般纵身而去,很快消失在河畔附近。

当她赶至小镇,果见那两个女人逮人就在询问她的下落。

“你相公不是在那里么?”被逮到的小少年嘻笑着指向站在她们身后的桑芷。

“相公,你到底去了哪里,害我和秋儿到处找你。”流素娇嗔地说道,大力挽着桑芷的胳膊,甜笑道。

实则,她大力掐着桑芷的手臂,看她这假相公下次还敢不敢不吱一声便跑走。

“随处逛了逛,不想忘了时辰。让娘子等,是相公的不是。”桑芷堆上笑脸,想要消除这个小女人的怒气。

“哼,这回放过你。若下次再敢不听话,小心再不让你进房门。”流素狠声威胁道。

“夫人每回都这么说,每回都被公子吃得死死的。”流春不甘寂寞地Сhā了一句。

“你这死丫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流素的注意力被流春转移,就要去处置那个不听话的丫鬟。

“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手中还有豆腐花了,洒了可不好。”流春连连求饶道。

“嗯嗯。相公,赶紧把豆腐花吃了,咱们好赶路!”流素殷勤地端过流春手中的豆腐花,谄媚地看向桑芷。

桑芷失笑,两三口便把豆腐花喝完,朗声笑道:“好了,我们赶路吧!!”

说罢,她率先走在前面,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毕竟她今日在河畔看到月疏桐,若他要在这个小镇居住停留,岂不是很容易再撞见?能躲过他的火眼睛星一次,不代表可以逃过第二次,不能冒险。

所以离开这个边陲小镇,出了五月王朝的国土才安全。

“素姐姐,姐姐是不是吃错了药?她不是舍不得离开么?怎么这会儿?”流素疑惑地凑近流素问道。

“也许是吃错了药。”流素一本正经地回道,“如此甚好,只要离开这个破地方,我就开心,开心,很开心……”

流素娇笑着跑向桑芷,追上前去。

流春轻斥一句“两个疯子”,不甘落后,很快也追上去。

骄阳之下的三人相携往前行去,走向那未知的旅程。

桑芷不知道,她这回走出这个小镇,再回这里,却又是一番人事,一番天地。

命运之神,总在冥冥中指引着大家的前路,谁都无法逃脱,她桑芷,自是不例外。

第三更,今天最后一更哇。

作品相关五月之国

三人拿出民牒,以为出关很难,不料轻易便走出边陲。:

桑芷四顾茫然,看着前面的空旷,有些不知所措。她轻拉流素的衣袖,问道:“喂,现在我们去哪里游玩?”

说实话,她对这个时代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除了五月王朝,这里是否还有其他国家。

“春儿,你知不知道哪个地方好玩些?”流素把难题抛给流春,问道。

“南方有一个游牧民族月影国,崇尚自由和平,世代与五月王朝交好,要去游山玩水,当然是去月影国最好不过。”流春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便把自己的意见说出。

流素却听出流春话中之意,“春儿,照你这么说,就是说,还有另一个好去处,那是什么好地方?”

“素姐姐,你能不能不这么聪慧?”流春笑意盎然,顺便说好话哄流素。

“那当然,我可是聪明绝顶的流素。说吧,我好奇。”流素被流春哄得开心,笑脸飞扬。

桑芷听了啼笑皆非,这两个小女人,一天不拌嘴就不开心。

她也听出流春话语有保留,她却不感兴趣。月影国好玩,当然是去那里。另一个地方既凶险,去找罪受做什么?

“南方的月影国,北方的,自然就是月狼国。五月王朝的来历,缘于这个朝代有五月之国。※除却月影国,月狼国,便是月冥国及月落国。五月王朝被其他四国环拥在其中,乃五月之首,是为五月王朝。月狼国的国力雄厚,狼子野心,这些年来一直不曾停下发展的脚步,相将五月王朝取而代之……”

“是啊,即便月狼国的国力再雄厚,也难以对五月王朝构成威胁。和平相处,百姓温饱,这样多好?”桑芷忍不住Сhā嘴道。

“这就是­妇­人之见了。哪个国家希望自己被其他国家踩在脚下,年年进贡,还需看他国脸­色­行事?月狼国若要攻打五月王朝,不一定没有胜券。只要联合其他三国,机会便来了。”流春对桑芷的言论持不同观点。

桑芷轻笑,没有再辩驳。她以前生活的时代,百姓安居乐意,大家和平相处,哪有什么战争?她崇尚和平,希望一直过这样的生活。

看不出流春一界女流,对政事有一定的了解,倒也难得。

“春儿,我赞成姐姐的观点。和平才是福,正是因为有了野心,才令老百姓的生活难熬。不过呢,我想去月狼国,顺便进宫,给那月狼国的国君出示警告,老老实实地做帝王,否则我取他项上人头。很久没做这种事,一想起就很兴奋!”流素笑道,眸­色­晶灿。

桑芷看向流春,希望她阻止流素做傻事。

谁知流春连声附和,“素姐姐,我的意思也是去月狼国。那种地方才好玩,够刺激。到了月狼国,我要随你一起进宫教训那个狗皇帝!!”

桑芷顿时无语。

这两个女人果然是好姐妹,哪有热闹往哪里凑。也就是说,她的意见构不成意见。

出了那个边陲小镇,她们都不听她这个姐姐的话了。

“姐姐,那个地方不好玩儿。”流素立刻听到桑芷的叹息,对她谄媚地笑道。

“对,月狼国不好玩,而且有危险,不如我们去月影国。”桑芷一本正经地回道。

“不要。我说的是月影国不好玩,月狼国才是我们此次的目标。春儿,你说是吧?”流素转头问流春道。

“是啊是啊,素姐姐说的是。姐姐,这回你可得听我们的。听说月狼国的京城特别热闹繁华,那里的美男啊,好多好多……嘿嘿,说不定让两位姐姐在那里找到如意郎君。”流春随声附和,脸上的笑容和流素的笑容如出一辙。

“既如此,赶路要紧。”桑芷无奈地应道。

让她们两个陪她在小镇待了两年,着实委屈了她们。这回怎么着也让她们拿回主意,去哪里都好,有危险规避风险。

现在的她,武功不弱,有可能不比流春和流素的武功差,成为她们的负累。

“姐姐相公,你真好。”流素一声欢呼,和流春便施展轻功往月狼国的方向而去。

桑芷赶紧跟上,她并没有施展全力,只是随意跟紧那两个女人。

走了好一会儿,流素才道:“春儿,我们是不是把姐姐落下了?”待她回头,看到桑芷时,不禁瞪圆美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桑芷,“姐姐,你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方才她在兴奋之余,和流春施展全力往前飞奔,以桑芷的轻功造诣,不可能追得上她们才是。

桑芷失笑,“每天被你和春儿念叨,我便加紧习武。现在好了,我终于不会拖你们的后腿了。”

流春也有些疑惑,而后道:“姐姐,这可未必。我们再来试试,若你这回能追上我和素姐姐,就证明你确实有天赋!”

“我没有天赋,就是平日里勤练,才能勉强跟上……”桑芷的话没说完,那两个丫头便已施展轻功离去。

看来,和她较真了。

无奈之下,桑芷施展轻功追上去。须臾,便看到那两个丫头的身影。她们两个频频回首,见她来到,又再使足全力往前飞奔。

如此循环往复,需要一天才能赶到的路程,足足缩短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不,不行了,我的内力损耗得厉害。素姐姐,我们休息一会儿。”流春气喘嘘嘘地坐在一块­干­净的巨石上,看着城门在望,说道。

她们早已过了月狼国的边城,又过了一个小镇,来到了月狼国的红城之外。

作品相关命中注定

“我也坐一下。:hp∶//姐姐,你到底是怎么练的轻功?”流素的颊畔有细汗渗出,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喘。

桑芷站在一旁,注意力被前面高耸壮观的城门吸引。

流素像看怪物一般瞪着桑芷,嘀咕道:“姐姐怎么能这样?我们两个都累,姐姐怎么没有一丝疲态?”

桑芷这才回神,假意捶着双腿,舒展筋骨道:“好累,双脚没一点力气。追你们两个,我追得很累……”见她们两个不相信的样子,桑芷补充道:“真的。”

“好假。”流素和流春异口同声地回道。

“姐姐,我问你,你是不是每天背着我们在偷偷练轻功?不对啊,就算有天分,轻功也要配合内力才能发挥最大的功用。若是内力上一个层次,施展轻功的时候才不费吹灰之力……”流素喃喃道。而后突然握住桑芷的脉搏,这一试探,大吃一惊,“姐姐,何时你的内力如此高深莫测了?”

“呃,那个,因为我无意中看到一本奇书,照着上面的内功心法每天练习,不知不觉便有了进步。”桑芷嗫嚅道。

“在哪里,我也要学。”流素大声道。

“没带在身上,不过我记得。待找到客栈住下,我再教与你。”

桑芷自然不会藏私。

习内功这种事,有利无害。加上流素和流春是她的姐妹,当然不分彼此。

“走吧,进城要紧,不然城门要紧。”

流素率先往前赶去,桑芷和流春随后跟上。

三人进城找到客栈歇下,一宿无话。

休息一宿,次日三人起了一大早,不急着赶路,便到红城观光游玩。

红城,顾名思义,它的城墙全用红砖砌成。就连许多民居,都用红墙筑就。另一些亭园楼台,古寺庙宇,都为红­色­,一片喜气。

大街小巷,热闹非凡,一路上看到的街景,令她们目不暇接。

流素和流春像两个大孩子,在街上横冲直撞,没有一点儿女儿家的秀气,桑芷被她们逗乐,笑声不可溢止地溢出­唇­间,“你们两个,慢点儿,秀气些。”

桑芷仍是一袭白衣,自是男声,虽然人皮面具之下的她,并不出­色­,声音亦是很普通的男声,但听在众人耳中,却舒适自在。

再悄眼打量这位男子,只觉他衣袂飘飘,笑容下的那张清秀的男­性­脸庞,气质出尘。

“疏桐,你看什么看得如此专注?!”说话之人,一袭青­色­长袍,笑容飞扬,浓眉挺鼻,薄­唇­星眸,一个极为出­色­的男子。正是月狼国的当朝太子月知秋,是月疏桐的知交好友。

月疏桐仍然看得专注,不回话。

见状,月知秋索­性­探出头,循着月疏桐的视线看过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虽则如此,街道中间站有一个白衣青年,风度翩翩,修长如玉,远远看去,似气度不凡。

他理所当然地站在正中间,浑然不觉众人频频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而他的视线,不知在看什么,嘴角有着温柔的笑容。

一个男人,却如此吸引众人的视线,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那是什么人?疏桐,你认识?”缩回身子,月知秋见月疏桐仍专注地看着那个男子,目不转睛。

能吸引眼高于顶的月疏桐的注意力,那个男子不同凡响。

“曾经打过照面,在昨日,知秋,你猜猜我是在什么地方见到他的。”月疏桐的­唇­角露出兴味的邪肆笑容,心情没来由地变得很好。

他的视线,仍专注地看着那个叫做木逍遥的男人。不待月知秋回话,他便招来侍卫张喜,如此这般交待一番,张喜便迅速领命而去。

“该不是在五月王朝吧?”月知秋不确定地回道。

因为昨日的月疏桐,应该正在五月王朝赶路,今日他才赶到月狼国。他知道月疏桐今日能到达红城,便在红城最好的红月客栈摆宴设席,迎接月疏桐的来到。

“知秋,你就是聪明。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诧异吧?”月疏桐笑着瞟了一眼月知秋,眸中尽是玩味。

“你带来的属下,全是轻功数一数二的好手,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红城。若不是有千里良驹,你感兴趣的那个男子怎可能在你前脚刚进红城,后脚便能赶到?这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说到这里,月知秋不禁朗声而笑。

他在笑自己居然说到“命中注定”四个字,确实好笑。

“可惜啊,人家是男人,你只喜欢女人,而且是绝美的女人才能入你眼。这里看过去,那个男子的容貌一般,气质却不同凡响。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对这个男人感兴趣!”月知秋说着,忍禁不俊。

实难想象,月疏桐对一个男人感兴趣的情形为何,说起来好笑。

月疏桐灼热的眸光紧紧追随那道白­色­身影,一口将酒盏的陈年佳酿饮尽,戏谑地笑道:“知秋,我问你,这个世上的千里驹有多少?”

“屈指可数。良驹追风,美驹追月,还有怪驹追云,不过这三匹千里马都有主人,难道这个男子是这些良驹主人的其中一个?”月知秋疑惑地问道。

听到月知秋的答案,月疏桐笑得诡魅,“知秋,我是想告诉你,此人并不是靠千里驹才在最短的时间赶到红城……”

“我知道了,你是说,他的轻功很好,才能紧随你其后来红城。”月知秋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月疏桐的话语,终于开了窍。

第二更,还有一更。

作品相关诡异追捕

“恭喜你,终于答对了。:”月疏桐慢饮慢酌,将视线转回跟前的美味佳肴之上。

“喂,你怎么舍得不看了?”月知秋疑惑地问道。

月疏桐会转移视线,是因为街道的桑芷感觉有人一直在看她。

她循着感觉最强烈的地方看去,那是一家客栈的二楼。

那里确实有人,但那人正埋头用膳,看不清容颜。

是不是她出现了错觉?以为有人在看她?

那两个丫头径自钻在人群堆里,蹲在小贩跟前看着新奇的玩意儿目不转睛。

还是孩子心­性­,她却有些不安,想离开这里。

若真有人在打她的主意,会不会引来祸端?

可她现在是男子身分,更没有绝容颜,应该不至于……

桑芷的视线,又往红月客栈的二楼看去。那里,并没有人。

看来,是她想太多。出了小镇,她的胆子又变得跟豆眼那么小。

“那个人的感觉很敏锐,他居然两次看向你方才坐的方向。”

此刻月疏桐躲在二楼另一间隐秘的厢房,隔着窗棂看向街中的白衣男子,自然将他频频看二楼的动作瞧进眼中。

月疏桐淡笑不语,两眼发直地看着木逍遥,移不开视线。:

“我想,我真的对木逍遥很感兴趣。若我喜欢上一个男子,知秋,你记得把我拉回正常男人的行列。”月疏桐一声轻叹,为何他会觉着木逍遥很美呢?

月知秋像看怪物一样瞪着月疏桐,“疏桐,你在说笑,是么?”

“我也希望自己是在说笑。”

月疏桐终于将视线移开。因为木逍遥的视线由方才他们坐着的方向,转向这间隐秘的雅间。

一般的人,有如此敏锐的直觉么?

桑芷死死地盯着那间隔着窗帘的厢房,希望一直看着能看出什么不妥。

今天的她,确实很奇怪,总以为有人在看她。

“姐姐,你在看什么?”流素拾起几件用贝壳制成的美丽饰物,终于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却发现桑芷不知在看什么,黑沉着脸,不似她以往温柔的­性­子。

“没什么。若你们看完了热闹,我们走吧。”说罢,桑芷急急往人堆里钻,想要摆脱现在这种不明不白的境地。

希望是她太敏感,并没有人在暗处观察她的言行举止……

“相公,等等,别走丢了!!”身后传来流素的大声呼唤。

桑芷放慢脚步,倏地回头,她怎么感觉有人在跟踪?眼眸锐利地扫了一眼周遭,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看不出不妥。

今日真是邪门,为何她总会出现这种错觉?

“相公,你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流素终于发现桑芷很不妥,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我总感觉有人在偷窥我,可我找不到那人的下落。方才我还觉着有人跟在我身后,是不是我的错觉?”桑芷不确定地问道。

流素知道桑芷的为人,平素不喜欢八卦,更不会空|­茓­来风。

听她这么说,流素凝神静气,利眼扫向周遭。

这才发现,似乎真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相公,我们走吧。”对流春使了个眼­色­,流素便亲密地挽着桑芷的胳膊往人少的地方而去,并且加快脚步。

她们的速度很快,待走到人群罕至的偏僻小巷,便齐齐跃至墙头。

不多久,果然传来人轻巧的脚步声,不只一人,而是多个。

“人呢,方才还在,怎么不见了?”一人小声问道。

“人在这里!”流素突然纵身跃下,将来人的后路拦截,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我们?最好说实话,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她可不是在说笑。毒手双姝,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那些折磨人的法子,会的可不少。

来人正是月疏桐派来的两个侍卫,一个是张喜,另一个也是月疏桐的心腹李梦。他们两个被月疏桐派人来跟踪那个男人,不想会被人识破。

“咱们的主子想见方才那位公子,不知那位公子可否出来,见主子一面。”张喜的脸冷漠有加,一丝不苟的样子。

“你先回答,你家的主子是什么人,我们才考虑去不去见他!”流素好脾气地笑道。

休身养­性­四年,现在的她,不再冲动易怒。

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岁月还是能将人改变。

“主子的名讳岂是任何人都能知道的?这位姑娘,还请让开,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一直沉默的李梦不耐烦地回道。

他家的王爷可是大人物,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不自量力……

流素的一掌,凌厉地攻向李梦的面门,一声冷哼,“姑­奶­­奶­我今天告诉你,惹毛我的人,没一个得到善终。你这狂妄的奴才,今日便让姑­奶­­奶­给你点厉害瞧瞧!”

李梦也不是善碴,身手很好,可流素是什么人?江湖中令人闻之丧胆的毒手观音,招势凌厉狠毒,每一招都直攻李梦的全身要害。

李梦刚开始能迅速避开流素的攻势,两招过后,便手忙脚乱,被流素攻得节节后退。张喜见状,知道遇到高手,立刻冲上前帮李梦。

在李梦和张喜的围攻之下,流素仍游刃有余。她一声娇斥,“不玩了!”李梦和张喜便同时中流素一丈,连连后退十余丈才站稳脚步。

待李梦和张喜回神之际,哪里还有流素的身影?

啊啊啊啊,第三更完了,筒子们,撒花啦。

作品相关陷入陷阱

李梦和张喜不敢怠慢,赶紧回去报告情况。月疏桐瞪着眼前两个侍卫,怒道:“两个废物,平时警醒,这会儿跟个人都能跟丢!速速封锁红城城门,任何人皆不得出入……”

“疏桐,我才是月狼国的太子,这里可不是五月王朝。”月知秋一声轻咳,提醒月疏桐这个事实。

“废话,那你帮不帮我这个忙?”月疏桐怒瞪着月知秋道。

“当然帮。我发现,你对那个男人真的热情过头。要知道他不是女人,你追着一个男人跑有什么用?”月知秋打趣道。

“再不抓紧时间,他此刻可能已走出了红城!”月疏桐沉声道。

“放心吧,你的木逍遥还在城内。因为我早已命人封锁城门,在看到你派张喜去跟踪的时候,便想到很可能会被他抓到空隙跑走。你说,要怎么感谢我才好?”月知秋笑得狡狯,等着月疏桐大肆赞他有先见之明。

“你终于做了件好事,不容易。”月疏桐冷笑道,便走离了月知秋的视线。

“霜儿!”待走到无人之境,月疏桐才道。

“属下在!”霜儿应声而出,仍是黑衣装扮,沉着脸庞,无任何表情。

“你派人调查木逍遥的来历,本王要得到他所有的消息情况。还有,派人在红城搜索他的下落,不能打草惊蛇!”月疏桐交待道。

“是,属下告退!”霜儿忙应道。

月疏桐挥了挥手,“去吧。”霜儿纵身而去,月疏桐则静等着木逍遥的消息。

另一厢桑芷和流素流春马不停蹄地赶到城门,却发现城门紧闭,据守城的侍卫说,红城有大人物来到,所以才封城。

她们三个在无奈之下回到客栈,打算等到入夜后再趁着夜­色­离开红城。

“姐姐,当时你为何不让我们问出那些奴才的主子?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胜,不是么?”待进入客房,流素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只想尽快离开这座城市,谁知今日会突然封闭城门?流素,你说会不会是针对我们,才把城门给关了?”桑芷不确定地问道。

流素失笑,打趣道:“姐姐,你真的很自恋。若你是原来的那张脸,让人动这心思确实不为过。可你现在的模样,谁会对你感兴趣?”

“不会就好。我只是怕,因为我的直觉很准。今日我一直感觉有人在暗中偷窥我,后来又感觉有人跟踪我。那两人的身手不错,武功套路一板一眼,你看他们像什么人多一点?”桑芷问道。

她对江湖武林派别知道的不多,对武功路数知道的也少,才会有此一问。

“武功一般,并没什么独到之处,所以才看不出有何不妥。”流素回道。

“这就怪了。若不是江湖中人,难道是……”

“盯上你的人,吏属官府?”流春紧接着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湖中人好办,惹上官府就麻烦了。姐姐,在月狼国你有故人或仇家么?”流素蹙紧秀眉,问道。

“我哪有什么仇家。自从来到这里,就没与人结怨!再说了,我现在的脸,不是桑芷那张脸。”所以事才蹊跷,她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无论如何,我们要尽早离开红城,今晚的行动,只许成功!”流素不假思索地道。

时间流逝,夜幕降临。待到入夜时分,她们三个便整装待发,打算趁夜迅速遁去。

她们的轻功皆不弱,逃离那些守城侍卫的追捕难度并不大。

仔细观察城门方向,并无任何不妥,看来逃离的时机已来临。

三人对视,正要行动,却被桑芷制止,“等等,我先出城门。若无不妥,你们再紧跟而来。若那里有埋伏,你们可以想办法来救我!”

她怕的是,敌人狡猾,诱君入瓮。凡事多长个心眼,总是有益无害的。

“还是姐姐想得周到。以姐姐的轻功,那些人根本看不到你的身影,你已出了城门。”流素点头称是。

桑芷心细如尘,确实比她们两个粗枝大叶的女人好多了。

“我去了。”桑芷正欲离去,又不放心地叮吃惊道:“你们记住,若我被人抓住,对方人手多,千万别硬碰硬。以巧取胜,总能逮到机会来救我出去……”

“姐姐,你真罗嗦。照你这说法,好像出去定会被人抓到似的。”流春不耐烦地说道。

“我这是有备无患。”桑芷不敢再多说,纵身便往城门方向而去。

她的身形已够快,却不料还没跃上城头,方才­阴­暗的城门突然亮如白昼,她自然也看到城头密密麻麻的弓剑手正对着她。只要她妄动,她便会被剑­射­成马蜂窝。

桑芷暗自叫苦,原来她的直觉又该死地应验。

“到底是什么人跟在下过不去,出来!在下跟你可有什么过节?”桑芷好不容易平复自己的怒气,沉声问道。

有人从暗处走出来,正是月疏桐。

他的嘴角挂着得意而邪肆的笑容,缓缓走至桑芷的跟前,直视她如水的眸子,将她的惊诧之情收入眼中,“木逍遥,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再见,真难得啊。这是不是叫做,有缘千里能相会?”

鬼扯!她还无缘对面手难牵呢。

说实话,突然见到月疏桐出现,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急匆匆离开小镇,有一个目的是希望跟月疏桐错开。谁知世界就是这么小,世事就是这么巧,她走到哪里都能跟这个风-流胚子遇见。不用说,白天躲在暗处偷窥她的人,就是这个不要脸的王爷。

作品相关魅惑男子(1)

好不容易回复镇静,桑芷才虚应道:“确实很巧,在红城再遇王爷,实乃在下三生有幸。::”

“我怎么听逍遥兄这话,有些言不由衷的意味?”

月疏桐轻扯薄­唇­,露出他一口森冷的白牙。在黑暗中,略显刺目。

“王爷想太多了……你,你做什么……”桑芷惊惶失­色­,因为月疏桐突然上前,揽着她的肩,亲密的模样,“没做什么,就是想靠你近一些。”月疏桐对桑芷咧齿一笑,眸­色­深沉如海,一字一顿地道:“叫我疏桐便可以,叫王爷太过见外。是了,你知道我是哪个王爷么?”

桑芷愣住,傻愣地摇头,“不知道。”

“我那些属下叫我王爷,你便以为我真的是王爷了?你就不怕,我是在骗你么?”月疏桐抓着桑芷的肩膀用力地握紧一些,再次蹙紧凤眉。

“王爷为何要骗在下……”

“你看,又来了。以后你叫我疏桐,我准你称呼我的名讳。”

月疏桐不耐烦地打断桑芷的话,笑得狂放。

“这,这不大好吧,于礼不和。”桑芷嗫嚅着道。

月疏桐就像一个疯子,说话颠三倒四,行事也是诡魅莫测。

记得那回在山庄刑房他突然出手相救后,便离开了天涯山庄。

本以为和这个人再无交集,不想两年后的今天,她两次都遇到这个男人,让她叫苦不迭。

“逍遥,来,叫一声疏桐来听听。若不然,你以后叫我疏桐哥哥也可以。”月疏桐又道。

听到月疏桐说这话,桑芷啼笑皆非。

疏桐哥哥?若她记得没错,第一次见月疏桐,他就曾说过,桑芷以前最喜欢叫他疏桐哥哥。

这事,到底是真是假?还是月疏桐有这特殊的癖好,喜欢人这般叫他?

再有月疏桐对见过两面的男子这么亲密,是不是有龙阳癖好?

想到这里,桑芷的手臂起了­鸡­皮,浑身不自在。

她试着挣脱月疏桐的箝制,却反被他拽得更紧。

下一刻,更是加大力道,将她整个人带进他的怀中,“逍遥,叫一声哥哥。”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

桑芷打了个冷颤,使出五成内力,状似在惊吓之下,无意中踩中月疏桐的脚尖。

月疏桐一阵吃痛,终于放开对她的控制。

桑芷暗松一口气,还好月疏桐的武功好像不是太厉害,所以她能轻易用这招将他甩开。

躲在暗处的流素和流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看到桑芷被那个变态王爷带进怀中轻薄时,差点就控制不住冲出去救她。

再看城门的情形,人山人海,还有众多的弓箭手,似乎还有高手隐藏在暗处。想要把人由众人眼皮底下救走,难如登天。

“逍遥,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没关系,以后哥哥教你。”

月疏桐的语气隐约有笑意,他似乎很开心,并没有为方才她踩他的脚不快。

“王爷……”

“逍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王爷……”

“木逍遥——”月疏桐一声大吼,打断了桑芷的话。

桑芷顿时哑然,这个月疏桐,根本就不和人讲道理。跟这种人相处,真的很累。

“疏桐,我还要赶路,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就此别过,以后有机会再见。”朝月疏桐一拱手,桑芷转身欲离开。

但那些守在门口的侍卫官兵众多,根本就没有要让开的架势。

无奈之下,桑芷只能若无其事地回头,对月疏桐笑道:“疏桐,你看是不是让他们放行?你我既是朋友,怎能用这种方式相待呢,是吧?”

月疏桐只是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带着微讽之意,“逍遥啊,与你两次相见,这回你说的话最多。我数了数,有三十个字。这对惜字如金的你,真不容易。”

桑芷相信自己的脸­色­不好看,虽戴着人皮面具,但这人皮面具很逼真,能将人的情绪清晰地反应出来,就不知道月疏桐是不是也看到了她情绪的变化。

此刻桑芷发现,这个月疏桐,很不简单。

说话听起来很跳跃,语无伦次,但每说一句话,都带着探寻的意味。

若只是简单地对她这个人好奇而刺探,倒也无妨,小心点便可以。

怕只怕,悦女无数的月疏桐在方才揽她的双肩之时,发现她的身子骨架很小,怀疑她由女人装扮。

如果是这样,就麻烦了,迟早会败露她的身份。

再想想两年前她们三人坠入东江的前因后果,再看到流素和流春,很快就会联想到她就是桑芷。

看来要给流素和流春打个招呼,让她们两个不要急于现身,更不要再和她一起行走。等到彻底摆脱月疏桐,她才想办法与她们两个会和。

还有,要不要趁现在还来得及,她把自己的这张脸给毁了?

本以为戴着人皮面具,就不再有原来自己的这张脸。可取下人皮面具,她依然有桑芷的绝­色­容颜。

实在没办法,她一定要下狠心毁了这张脸,不能犹豫不决。

“王……你真爱说笑。”她还没说完,月疏桐便瞪着她。

“今日见到你,发现你我很有缘,偏生我的两个侍卫不中用,没能请到你。知道你怕麻烦,可能会连夜离开红城,我便候在了这里。逍遥,为了你,我动的心思可不少,你要怎么弥补我?”月疏桐突然又跳到另一个话题,再令桑芷错愕不已。

“呵,你真幽默。”桑芷有些词穷,强笑道。

……

第二更,今天还有一更。

作品相关魅惑男子(2)

“因为是逍遥你,才令我露出幽默的一面。这样吧,我们先回我住的行馆休息。回到行馆,我们再来说说你要用什么方法弥补我的­精­神损失这件事。”月疏桐说完,便不容置疑地紧握她的手往停放在一旁的软轿而去。

桑芷奋力想挣出自己的手,月疏桐却握得很紧,手指更是在她的掌心摩梭,暧-昧至极。

桑芷就这样被月疏桐半强迫地拉进了他的软轿。

轿内的空间不是太大,显然是为一个人设置的软轿,两个人坐在其中,略显拥挤。

月疏桐的手,还紧紧握着她的,待坐入轿中,他的长指便索­性­将她的手放在跟前打量,“真是一双玉手,肤如玉质,滑腻如斯,比我见过的许多女人的手,还要美。”月疏桐说这话时,仔细察看她的神情,似想看出什么不妥。

“疏桐,你果真把我当成朋友么?”桑芷由方才的慌乱,回复正常,沉声问道。

“自然,你何需有此疑问?”月疏桐轻挑凤眉,收敛了方才的调侃之意。

“男人之间,不该靠得太近。你我既是朋友,若你真对男子感兴趣,我木逍遥绝对没有龙阳之癖,你找错人了。”桑芷不假辞­色­地说道。

怔愣之后,月疏桐朗声而笑,坐开了一些,同时松开握着她的手。好半晌,他强忍着笑意,“逍遥,我已经有好久不曾遇到像你这样有趣的人。说实在话,你若是女子倒也罢,我定要娶你为妃,做我的女人!”

月疏桐的视线,若有视无地扫了她一眼,而后撩起车帘,看向天上的朗月,“夜­色­真美……”他的这声叹息,似乎有着无限惆怅。

这样的男人,也有心事么?失神地看着月疏桐如玉般的侧颜,桑芷心思飘了老远。

“逍遥,原来有心事的男人,也很美。”月疏桐的声音,响在她耳际。

不知何时,软轿已然停下,原来到达了目的地。

“你就会胡言乱语,从来没有人说我美。”桑芷无奈地低头,不懂月疏桐为何总说些莫明其妙的话。

出了软轿,桑芷看着眼前壮观的建筑物,喃喃道:“这里好大,不愧是行馆。做王爷,倒也有趣。”

“你若愿意,我这王爷让予你坐……”

“疯子。”桑芷一声轻斥。

说出后,她立刻发觉不妥。因为月疏桐在她脱口而出这两个字时,变了脸­色­。

她也想起,自己初见月疏桐时,也说过这两个字。

该不会是月疏桐还记得当日她对他说的这两个字,才变了脸­色­吧?

“怎么了?不是说要回行馆休息么?”桑芷状似无意地转移话题,问道。

月疏桐这才回复常态,轻应一声,拾阶而上,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他似乎,又有了心事,忘记了她的存在。

正当桑芷想着要不要偷跑之际,只见月疏桐突然顿住脚步,僵直了身子,站在屋檐下,似已石化。

好半晌,他回头,直直地看着她。隔着夜­色­,隔着距离,微掀薄­唇­道:“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你有莫明的好感了……”

桑芷神情不变,静等着月疏桐说完下文,“因为,你和她很像。”

桑芷的心一噔,感觉自己的呼吸像是停止了一般。

月疏桐口中的那个她,该不会是指桑芷吧?

月疏桐邪魅的脸庞,在月­色­掩映之下,异常的温柔。他温情的眸子,穿过重重黑暗,与她的直直交汇。

好半晌,月疏桐拾阶而下,走至她跟前,拉着她的手。

桑芷有些莫明,不懂月疏桐为何有此举。她本想将他的手甩开,却又有些忐忑。

犹豫的结果,是她回神之际,她和月疏桐已相携坐在了台阶之上。

说实话,她不懂月疏桐。她对月疏桐的印象,就是最初在天涯山庄看到的那个风-流浪荡男子,似乎潇洒不羁,似无情,毕竟她与他的交集,就只有那么多。

可这个与她坐在脏乱的月阶之下的男子,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只像是一个不拘小节的普通男子。

“不过,她死了。”沉默半晌,月疏桐终于开口道,“在两年前,她坠入东江,尸骨无存。天涯派人打捞她的尸首,却无疾而终。她挺美的,起码我看过的美人不少,能记在心里的,却不多,她就是其中一个。她的名字,叫桑芷,是天下第一庄庄主云天涯的第一夫人。后来吧,她被那个她的丈夫休了,于是成了弃­妇­。当我听到她坠入东江时,第一感觉就是,红颜命薄。”

说罢,月疏桐一声轻叹,似在为那已逝的桑芷惋惜一般。

“死了也好吧?既是弃­妇­,休回家只会被人嫌弃。古代的女人,就是这点悲哀。婚事依靠媒妁之言,嫁了人家,得看夫家的脸­色­。一个不小心,犯了什么所谓的七出之条,又要被人休弃……”桑芷喃喃自语,“男人总会为女人找出许多罪责,孰不知,当男人在为女人找不是的时候,他本身就不合格。这个时代,女人没有人权可言。”

所以现在的她,做男人。

做了男人,天地逍遥,到处都可以是她的家。她还娶妻,虽然不会生子,这种生活却很惬意。

“逍遥,你这说法倒也有意思,很新奇。你现在,是在为女人抱不平么?”月疏桐的视线由夜空转向身旁男子的脸庞。

平静无波,眼眸平和,一个淡如水的男子,却吸引他的视线。

今天三更。看明天能不能多写点字,啊啊啊,尖叫,撒花啦。。

作品相关魅惑男子(3)

“不是抱不平,只是阐述自己的观点罢了。/也许很多年后,男女会平等,但不会是现在。疏桐,你为何执意将我留下来?实话说吧,我这人喜欢自由,不喜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若不然,会腻的。就像是男人对着一个女人的时间长了,也会生腻是一样的道理。我不喜欢与人有交集,跟你这样的权势贵族,自然也不愿有过多的交集。我想离开,你准或不准?”桑芷直视着月疏桐,轻笑道。

或许,月疏桐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不堪。

起码方才他提到那个名叫桑芷的女人之时,她听出了他的惋惜之情。

月疏桐与她的交集并不多,却仍对那个桑芷侃侃而谈。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感动。

感动是因为,两年前的桑芷,原来也不是一无是处,也有人记得的。

是虚荣心也好,是喜欢被人关心的这种感觉也罢,月疏桐都不再像以前在天涯山庄那般令她反感。

“暂时陪陪我,在月狼族我的朋友不多,难得在这里遇得一个投缘的朋友,若一路同行,也可相互照应。说实话,让我感兴趣的人并不多,你是第一个。逍遥,你应该感到荣幸!走,我们进屋说话,我想到了一个方法,你一定可以弥补我的损失。”

朝桑芷咧嘴一笑,月疏桐一扫方才的­阴­郁,以不容置疑的态势,强拉着桑芷步入行馆之中。※

在进入行馆的瞬间,桑芷把方才坐在台阶上悄悄撕下并刻了字的布帛扔在黑暗的转角。

若她估计无误,流素和流春定悄悄跟在了她的身后。不过她们断不敢跟得太紧,只要知道她的去处在哪里便可。

流素和流春,一定能见到她扔下的东西,懂她的话中之意。

待行馆大门关上,黑暗中掠出一道身影,迅速将裂帛拾在手中,仔细一看,上面用内力刻下了六个字,是“我不认识你们”。

流素和流春面面相觑,互相交流眼­色­,稍一点头,便施展轻功纵身走离了行馆的范围。

“姐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因为攀上了那个王爷,便将我们甩开,嫌弃我们了?”流春心思较单纯,第一时间只想到这个。

“春儿,你想歪了。姐姐说不认识我们,大概是让我们暂时别去找她吧。你想想月疏桐的身份,他是王爷,还是云天涯的朋友。当年他时常在天涯山庄停留,自然知道姐姐的存在。虽然他对我们并没有多注意,可我们也曾与月疏桐打照面,再加上我们三个同时坠入东江……若是他对姐姐起了疑心,看到她身边的我们,转而再调查我们的来历,问题岂不是很大?我看姐姐的意思就是在甩开月疏桐之前,我们和她分开行动。一来谁有危险可以出手相救。二来,不会暴露她的身分。”

流素与桑芷平时最为默契,彼此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姐姐,你的脑子怎么这么复杂?要我就不会想这么多,将姐姐救出来再说。”流春嗫嚅道。

“你这小丫头就知道吃喝玩乐,傻丫头一个。只怕月疏桐对姐姐的身份产生怀疑,毕竟身着男儿装扮的姐姐还是一种欲亲近的想望。就不知道月疏桐这人怎样,会不会难以应付。”说着,流素的眼神看向流春。

流春连连摇头,“你别看我,我对那个王爷可不了解。只知道在五月王朝的所有皇亲贵族之中,他是声名最不好的一个。会吃,会喝,会嫖,也会赌。最差的,莫过于在女人方面。只要美一点的,都被他偷香窃玉……”

“春儿,你还说不了解。看看,你对那个月疏桐知道的可不少呢。”流素贼笑着打算了流春的长篇大论。

“呃,我也是听来的。对于这天下的局势,还有各个国家的权贵我都了解一二,因为我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当初听说风-流王爷月疏桐乃五月王朝第一美男子,便忍不住好奇去偷窥了一回。说实话,长得人模人样,尤其是他的双眸看着你的时候,会脸红心跳……唉呀,不说了,不说了,羞死人了。”流春说着燥红了脸,娇羞之­色­染上了双颊。

“奇怪了,什么时候你被他看过我怎么不知道?”

流素瞪圆眸子,打趣地看着流春。

见到这丫头脸红,是天下第一奇观。

月疏桐真有这种本领么?若有幸让她见识一回,她想知道是不是像流春说的那般夸张。

“当然有。你记不记得有一回我们遵照主子的命令去京城办事?那回刚好月疏桐途经京城大街。我告诉你说要去买绣品,实则是去那里偷窥了一回。说也巧了,月疏桐掀起轿帘的一瞬,便看到了我,他还对我笑呢。就是那一回呀,我看其他男子都没感觉,梦里都是他的笑容……”

流春说罢,一脸陶醉状。

流素看了直摇头,没想到流春一说到月疏桐,还真变得像女人了?

可她见过月疏桐,远远曾瞧过一回,并没有什么特别,难道是因隔得太遥远之故?

才刚想到这里,流春又说起那个月疏桐,大有停不下来的架势。

流春说得口沫横飞,流素则苦不堪言,也许,她下回也要见见这个流春口中五月王朝的第一美男子才行。

这厢毒手姐妹顺利回到客栈,那一厢的桑芷黑了脸,只因月疏桐硬将她带到行馆的浴池。

当然,他所说的弥补方法,是让她为他搓澡。

关于章节重复之事,因为HX正在新旧版交替,所以很多文都抽,我这篇抽得更厉害,再次向大家致歉哈。今天更五章,好怕出错哇,心有戚戚焉。

作品相关魅惑男子(4)

这还不打紧,月疏桐说她帮他搓澡完毕后,他也会投桃抱李一番,反替她搓回。:

“王爷……疏桐,我是男人,对男人真的没兴趣,也没有龙阳癖好。若你真喜欢男子,还是找其他人,恕我不奉陪。”见月疏桐真的开始脱衣裳,桑芷忍不住说道。

她别开头,转身欲走出浴池。

“逍遥,别走!”

月疏桐迅速挡着她的前路,而且还光着膀子。

这人,脱衣裳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若你不帮我搓澡,今晚便陪我上床……”

“疯子。”桑芷一声轻斥。

待这二字出口,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这习惯真的很不好,那是从现代就有的恶劣习惯。以往不曾发现这是个恶习,现在才知道,这两个字很容易让人认出她的身份。

“逍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月疏桐语气轻柔,靠她越来越近,伸手想碰她的脸。

桑芷赶紧躲开。

她突然想起,现在的她戴着人皮面具。阅历资生的江湖人士或易容高手只要与她有更近的接触,便能发现她其实戴着人皮面具。

看来她要尽快离开行馆,否则定会穿帮,她的好日子就会到头了。※

月疏桐深深看她一眼,并没有因为她的回避动作生气,反笑道:“过来吧,为我搓背。这会儿我的丫鬟都被遣走,我到哪里找一个人帮忙?若你不帮我搓背,可以,我们耗一整晚。整晚不够,明日继续,不吃不喝不睡,你也要帮我搓澡。”

说罢,月疏桐轻轻一跃进入浴池,他还以为自己真的风-流潇洒倜傥呢。

这回,桑芷在心底轻斥月疏桐是疯子,没敢说出口。

月疏桐舒适地倚靠在池壁,偶尔投给她一个眼神,大意是让她服侍他。

桑芷则僵立在浴池边,打定主意不陪月疏桐一起疯。像月疏桐这种男人,看似散漫,实则很有耐­性­,更加固执。

两个时辰过去,他并不曾来要胁她,让她服侍沐浴。

可是,她不能坐,不能躺,只能站在一旁,当然,更不能打瞌睡。这个时辰,是用来睡觉的,她却得陪着一个莫明其妙的男人疯颠。

每当她以为泡在浴池的男人睡着之际,她也打个盹,他便会适时轻咳一声,以证明他的存在。

于是,她就这样和月疏桐僵持到大半夜。

这样站着,问题倒也不大,怕只怕次日真如月疏桐所说,不吃不喝不睡,他们依然要继续。

说实话,她想看看月疏桐是否真如他所说那般吃苦耐劳。

既然无聊,她陪月疏桐玩玩,并无不可。

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月疏桐和桑芷僵持一整晚。

再接着,上午过去,桑芷和月疏桐都不曾喝水,更别说用膳。到了中午时分,桑芷有些支撑不住。

这两年的日子过得太安逸,太长时间没有过劳动人民的生活,更别说捱饿。此次再受身体和生理上的煎熬,着实难受得紧。

桑芷悄悄抬眼,月疏桐似感应到她鬼祟的模样,刚好迎上她的视线,朝她咧齿一笑,竟带着大男孩的爽朗,“逍遥,若你支持不住了,趁早说。我月疏桐,最不喜做的事就是强人所难。就好比美人要替我暖-床,她们都是心甘情愿,这是一样的道理。当然,你是我喜欢的朋友,我更不会强迫你。你看,你捱饿,我随你一起,够义气吧?”说罢,月疏桐还咧嘴一笑,以示自己很无辜。

桑芷气愤地别开眼。

月疏桐说的话冠冕堂皇,说不强迫她,实则变着法子让她向他臣服。

不过就是捱饿罢了,看谁能顶到最后。

像月疏桐这种娇生惯养的王爷,她不信玩不过他。

事实证明,桑芷的想法错了。

月疏桐确实是王爷,却不一定娇生惯养。因为她饿得脸­色­发白,四肢无力要虚脱之时,月疏桐却好整以暇地对她得意而笑,此时,又过了一天一夜。

再这样饿下去,她会死的。

她的腹部在唱歌,可月疏桐却没有,神­色­如常,他一直就靠在浴池壁上,泡这么长时间,怎么没把他给泡死?

桑芷愤愤不平地狠瞪着月疏桐,却看到他在苦笑,“逍遥,从来没有人能够赢我。这回我真怀疑,自己要向你投降,你可知为什么?”

“为什么?”桑芷机械地重复问题。

“因为,我不忍你捱饿受冻。看到虚弱的模样,我竟然会心疼,你说我是不是疯了?”月疏桐隔着远远的距离与她对视,眸­色­深沉难懂。

桑芷有些不知所措,迅速别开视线。她方才竟然不敢直视月疏桐,她这是怎么了?

“走吧,去膳间用膳。”不知何时月疏桐走至她身旁,霸道地执起她的手,往浴池外而去。

桑芷悄眼瞄了旁边的男子一眼,只见他的全身泡得发了白。现在的他,根本没穿好袍子,露出胸前整片风光,她看到许多丫鬟在悄眼看月疏桐。

一声轻咳,桑芷小声道:“疏桐,你还是穿好衣裳吧。这样出去,实在不雅。”其实,她是见不得自己跟一个衣衫不整的人走在一起,仿佛自己跟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一般。

“我平常都这样。你看这些个女人,她们都在偷偷看我呢。”月疏桐笑道,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样让你很得意?”桑芷不确定地问道。

“不全然是。这证明,我仍是活着的,有人在看我,注意我的一举一动……”月疏桐的笑意收敛,眉眼再染上一抹轻愁,“一些什么都能轻易得到的人,是不会知道这种感受的。是了,我为何要对你说这些?我们去用膳。”

作品相关逃……

说罢,月疏桐拉着桑芷的手放步往前跑,大声道:“我好饿,逍遥,都是你害的。:hp∶//你已经欠我一次,加这回,是第二次,千万别有第三次,否则你要做我的人。”说罢,月疏桐放声大笑,笑意晕染了他如玉的脸庞,冲淡了他脸上的邪肆神情。

桑芷被月疏桐迷惑。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如此多变。

有时有个孩子,带着些许童真;有时是个大人,却又带着一些幼稚,因为他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吸引他人的注意力;有时,他带着一丝伤感,似乎有无尽的忧愁;有时他很邪魅,似在特意蛊惑她一般;曾经,他很冷酷,躲在那悬梁之下冷眼看她受刑,纯粹为看戏……

现在,他没有丝毫形象可言地大块朵颐,一点也不像月疏桐。

准确点来说,是不像身为王爷的月疏桐。

哪有王爷用膳斯文扫地,像是饿牢里出来的人一般?

虽然她也饿极,可她也不曾以这样的态势用膳,仿佛有人在跟他抢膳食似的。

“逍遥,你做什么这般看我,是不是发现我很有魅力,被我迷住了?”月疏桐一抬眼,便见桑芷正两眼发直地看着他用膳。

说实话,这人的样子很傻,很可爱,也很自然。

他已经很久不曾在人类的身上看到这种纯朴,这令他,有如活过来一般,活力四­射­。

“食不言寝不语,你用膳的时候能不能斯文点,我被你吓坏了。”桑芷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如她所愿,她看到那个含着满口膳食、大张着嘴的月疏桐,傻气得可以。

轻笑着摇摇头,桑芷认真用膳,不理会正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她的月疏桐。

若月疏桐与云天涯不是朋友,她想多一个像月疏桐这样的朋友,很有意思。

或许会因为有了一个这样的朋友,人生会变得有趣吧。

“今日,你住这里,直到我们离开红城。”月疏桐牵着她的手来到一家别苑,将她推进内室,说道。

“我要休息,你可以回去了。”瞪着一动不动的月疏桐,桑芷无奈地开口。

若她不说话,恐怕月疏桐不愿意离开吧?

“我也累了,这个时候不如我将就一回,与你同挤一铺……”

“疏桐身份矜贵,还是莫如此委屈自己,否则我会过意不去。”桑芷轻笑,推着月疏桐往门外而去,把他满是不甘的脸阻挡在门外。

想到月疏桐,桑芷不禁失笑。

这人,很像她的朋友,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逍遥啊,别想着跑。忘了告诉你,我的别苑就在你隔壁。而且你这里的动静我都能看到,你可别跟我耍心眼……”跟着月疏桐似乎打了一个哈欠,便踱步走了开去。

经月疏桐提醒,桑芷倒真的兴起了离开此地的念头。

这座行馆,守卫并不严密。若要离开,不一定就行不通,不是么?

桑芷躺在床上,告诫自己睡一小会儿,毕竟她现在很疲累。休息之后,她便趁月疏桐睡着的当会儿逃跑。

她的如意算盘,是这样打的。

本没有什么不妥,毕竟,愿望很美好。

才躺在床上,桑芷很快睡着,而且,睡得有些深沉。

即便躲在暗处,那个男人也通过她细浅的呼吸声,知道她已沉睡。

想当然,他才刚离开,便在这个房间动了点手脚,无非就是迷-药之类的东西。

一般的人,闻到这种迷-药要睡上几天几夜。有内力的武林人士,情况要好一些,睡个一日就会清醒。醒后会有一些疲累,但也仅此而已。

又等了一会儿,月疏桐在暗处看着那个沉睡的女人好半晌,才缓缓走进内室,直直地走向床榻,眸­色­深沉地看着床上的男子,目不转睛。

他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男子的脸庞,乍一看,似乎并无不妥。

可若细心一些,会发现这张脸跟这个人的气质有出入。

总觉着,这张脸应该更出­色­,跟他的气质才更搭。

还有他对木逍遥非一般的好感,这是为什么?

他这人,有时候不可救药的相信感觉。那是很奇妙的东西,不可言喻,初见木逍遥,便被他吸引了所有视线。

细细看了半晌,他伸出手,心跳渐渐在加剧。

他要不要揭开他的面具?要不要?

若揭开了,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同了?

呆怔地看着眼前恬静的睡颜,他在犹豫。

终于,他铁了心,伸出手探向他的鬓角……

而后,他呆怔住。

床榻上那个本在沉睡的男子突然睁眼,朝他咧嘴一笑,“疏桐,你这习惯真不好。居然趁我睡着来偷窥,你这里,不安全啊。”

桑芷故意在他的颊畔吐气,见月疏桐露出尴尬的神­色­,她突然出手点了月疏桐的周身要|­茓­。

“行馆没意思,在这里陪了你两天,简直在遭罪。我不陪你玩了,因为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王爷,后会无期!!”

往月疏桐一拱手,桑芷不敢多作停留,施展轻功迅速离开行馆,绝尘而去。

月疏桐看着桑芷离开的方向,木无表情,待再见不到桑芷的身影,他才露出诡魅的神情,伸展手脚。

原来方才桑芷点住他的|­茓­道,在桑芷出手的瞬间,他将自己的周身大|­茓­偏移些许。于是桑芷点他的|­茓­道,便构不成要胁。

他本把这个木逍遥与两年前的那个桑芷联想在一起,在看到木逍遥露出的这一手时,便又打消了这个疑虑。

作品相关民风开放

直直地看着桑芷离开的方向,月疏桐的思绪飘了老远。:

以那个女人的功力,不可能在短短两年时间内练得如此修为。

方才木逍遥若不是事先知道他下药,就是他内力深厚,封闭了气息才没中招。他下的药厉害非常,所以木逍遥的内力要相当深厚才能抵挡。

难道是他想太多,木逍遥真的只是一个较特别的男子?

原来对木逍遥的满腔热情,此时反而沉寂下来,令他兴致缺缺。

好吧,就当他多心。那个木逍遥,他权当从未见过这个男子,继续做自己的要事,进京要紧。木逍遥则放至一边……

若再让他第三次见到木逍遥,那人再莽撞地出现在他跟前,他一定要让那个人知道,惹上他月疏桐的下场。

“爷,木逍遥……”站在月疏桐身边好半晌,霜儿才出声道。

“既然他走了,他的一切,便无需告之本王。”月疏桐举手打断了霜儿的话。

“是!”霜儿低头,应声道。

如此也好,否则月疏桐定会再对木逍遥产生兴趣,将时间浪费在那个男子身上。

桑芷施展轻功一路飞奔,不敢稍作停留。

待跑了老远,她才敢停下脚步,仔细观察聆听有没有人跟在她身后。

待确定无人跟踪,桑芷花银两找人送信到客栈,静等着流素和流春赶来与她会和。

这期间,桑芷一直在琢磨以后若碰到相同的情形,她要如何应对,与流素和流春是否要找一种方法以便相互联络。

“姐姐,那个­色­-胚王爷怎么将你放回来……”流素的话打住,“不对,是你自己跑出来的,因为你派人送信,并没有亲自去客栈也我们会和。”

“流素就是聪明。我们暂时先观察,没什么动静最好。等到月疏桐离开红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桑芷说道。

“姐姐,听你的。”流素和流春异口同声地说道。

在白天,她们三个索­性­躲在山上。次日派流春下山打探的结果,是月疏桐已离开红城,似乎和月狼国的一个大人物一起。流春顺便再打探那个所谓的大人物,原来是月狼国的当朝太子月知秋。

他们似乎急着赶往京城,倒是因为桑芷的出现,他们反在红城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

桑芷进入行馆一天一夜,却没有见到月知秋的真容,说起来不免有些可笑。

“不如我们也进京玩耍吧?好歹来到了月狼国,若不进京,真没意思。春儿,你说是不是?”流素水眸晶灿,看着流春道。

流春失笑,“素姐姐,你自己想进京,别拉我下水。你还是直接问姐姐的意见,看是去京城看热闹,还是另觅地方游玩。”

语罢,流素和流春很有默契地一起看向桑芷。

桑芷不禁苦笑,这两个丫头一直都是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对她这个姐姐恭敬有加,实则固执得很。

“我能说不么?”

“当然不能。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的目的地乃月狼国的京城,呃,不对,是皇宫。”流素喜笑颜开道。

每当桑芷回这句时,就代表她的莫可奈何。

“可是……”桑芷欲言又止。

月疏桐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虽然他这次没有派人追捕她,让她觉着有些意外,可她以为,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气。

“姐姐,别可是啦,听我们的准没错。你倒说说看,每回听我们的,哪次有差错?”流素爽朗大笑,和流春相互击掌庆祝。

“那是因为我们运气好。运气这东西,总会有用光的这一天,希望我们的运气会一直伴随着我们身旁。”桑芷一声轻叹,没一点兴奋之情。

于是三人在合计后,休息一晚,继续向月狼国的京城进发。

一路上,流素和流春忘乎所以,留下她们的欢声笑语。

只有桑芷,由始至终都­阴­郁着脸庞,无法感染她们两个的快乐。流素流春自然想让桑芷也开心一些,努力之下,在越靠近京城的地方,桑芷就越沉默。

“姐姐真这么不愿进京,不如我们转移目的地好了。”流素看出桑芷的不妥,小声对流春说道。

“京城就在眼前,你这会儿打退堂欲,素姐姐,以后别跟我说话。”

流春对桑芷视而不见,她全部的注意力,被月狼国的京城夺走。前面京城在望,或许她真能见到传说中的盛都,是不是俊男美人如云。

这么迫切想来这里,是因为一直没有男人,再加上年华渐逝,令她有些恐慌。

她只是想找一个男人过日子罢了,最好能让她们三个同时找到相知相意之人。她认为,月狼国的京城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说不定能让自己得偿所愿。

于是,三人相携进入京城城门。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三三两两自她们身旁经过。大多身着锦衣华服,不只男人出众,而且以年轻人居多。更夸张的是,这里不似五月王朝,有许多女子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打扮得花枝招展,引得众人频频回首。

“春儿,你怎么没提到月狼国的民风如此开放?”流素嗫嚅道。

大多数美人衣着单薄,恨不能将自己美好的身子展露于人情。起码在她们看来,是这么回事。

那些男子却也不太差,见到美人※※※首弄姿的模样并无动容,而且目不斜视,着实难得。

一路走过,流素和流春说的最多的两个字,便是“丢人”!

只因月狼国的女子作风太过开风,见到男人便勾惑,居然连桑芷这样的假男子,亦有不少看到抛媚眼。

作品相关偶遇双儿

在京城住了两日,令流素和流春太过失望。:因为这里的男子,被女人宠坏了,眼界高于顶。尤其她们易容之后的模样,太过普通,想要吸引男人的注意,难上加难。

反倒是桑芷每次与她们出到大街,最受欢迎的,绝对是桑芷。女人对她频频回神说得通,偏生那些看似高傲自负的男人,都会回头多看桑芷两眼。

流春偏不信邪,将流素拉到一旁悄声道:“素姐姐,今日我们两个出门,不带姐姐出门,看会不会有男人多看我们一眼。”

“不太好吧?”流素嗫嚅道。

对于缘分的事,她比流春看得开,毕竟有云天涯那个前缘。

若没有桑芷的出现,她也许还在云天涯的魔障之中。

但是流春,显然对男人抱着很大的期望。这回,就顺她之意,让她开心一下也好。

两个小女人偷偷摸摸地出了客栈,果真没有与桑芷打招呼。

待桑芷发现两个女人不见时,第一反应是她们出了事,便出了客栈,到处找寻她们的下落。或许她们只是贪玩,见她还在睡,不忍心吵醒她,便自己出去玩耍。

这大街上人这么多,她要如何找寻她们两个的下落?

桑芷快速往前冲,她没有发现前面有不妥,方才还拥挤的人群,此刻突然让出一条较宽敞的大路。

大路上,有两匹骏马飞奔而来,一黑一白,惹人注意。

偏生桑芷的注意力集中在寻找流素流春的身上,没发现危险向她靠近。/

只听旁边众人的一声“小心”,桑芷才发现有人骑马疾速而至。

桑芷跋地而去,脚尖轻掂旁边摊档的木架,再轻灵一跃,稳稳落于路旁,堪堪躲过一劫。

众人发出如雷鸣般的掌声,那两匹骏马的主人亦勒住马鞍,停在路中央。

这之后,有辆华贵的马车缓缓而至。

原来,那才是这些狗仗人势的主人。这前面的两个青年男子,只是奴才。

不过这两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待一细瞧,桑芷大吃一惊。

原来,真是故人,还是天涯山庄的故人,乃王朋和李双。这两人怎会出现在月狼国?

若他们来到此地,那马车上的人?

桑芷的视线,不自觉地开始游移,不敢看马车。

虽然那些人和她再无瓜葛,她还是不想再跟他们扯上关系。

悄悄转过身子,桑芷打算悄无声息地隐去。

不料轿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王朋,怎么了?”

“回夫人,方才有人挡着前路,差点撞倒那人。”王朋恭敬地回道。

“既如此,给人赔些银子,免得被人传讹天涯山庄仗势欺人。你让那人上前,银两由本夫人亲自交到他手中,莫让人说嫌话!”说话之人,正是双儿。

她的素手捞起轿帘,看向前路,左右扫视之后,并没有见到特别之人。

“这位公子,请留步,夫人有请!”李双见桑芷要钻入人群之中,忙不迭地唤道。

桑芷哪敢再作停留,反而加紧脚步,快速钻入人群中,消失不见踪影。

李双和王朋觉着不对劲,赶紧跟上,往人群中看去,已寻不到桑芷的身影。

“怎么了?人走了么?”双儿问道。

“是,那人不知是否有急事,没等属下把话说完,便没了踪影。”王朋赶紧回道。

“既如此,启程吧,抓紧时间。”说罢,双儿放下轿帘。

是她的错觉么?为何她感觉有人在窥视她?

双儿疑惑地再捞起轿帘,往视线强烈的地方看去,却没发现任务不妥。

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马车开始往前行走。

才走几步,却听一声巨响,马车突然四分五裂。坐在轿内的双儿因为措手不及,就这样从马车中摔出来,狼狈不堪地摔倒……

眼见她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她的身子却往前稍倾,反而没有跌倒,稳稳地站在地上,双眸凌厉地往周遭扫视一圈,沉声道:“谁,给本夫人站出来!!”

周遭一片寂静,没人说话,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双儿为何突然莫明其妙说这么一句话。

似乎是因为她乘坐的马车,被人动了手脚?

当然没有人站出来,因为大家都在看热闹。

毕竟横冲直撞的是他们这些人,现在有热闹可瞧,谁不愿意看?

双儿看出没人愿意出来,又再道:“有种敢招惹天涯山庄,让本夫人知道是哪个恶作剧,本夫人定让……”

“唷,原来这就是天涯山庄的庄庄夫人呀……”

“姿容一般,­性­子不讨喜,无怪乎盟主大人宁愿沉迷在十妾的温柔乡,也不愿对着自己的丑妻……”

“只恐这回也是来抓盟主大人的吧……”

不知是谁开的头,一时间众人在街道议论纷纷,男女老少皆有,个个不含糊,直中双儿的要|­茓­。

双儿的脸­色­极不好看,见没人帮腔,又不能再给天涯山庄添晦气。

便稍一运气,纵身跃上马鞍,疾速而去。

王朋李双见状,亦不敢怠慢,赶紧追上。

躲在暗处观察事态发展的桑芷看着双儿纵身而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我们两个的演技怎样?本想让那贱人摔个狗吃屎,没想到她运气好,居然能逃过一劫,可恶!”流春轻抿红­唇­,不悦地道。

“就是,人贱就是讨人嫌,这么坏,老天爷居然还帮着她。”流素帮腔。

哇,五更,真累啊,撒花,撒花,撒啊。

作品相关可怕的双儿

流素和流春本在闲逛,顺便看看男人,谁知正好让她们瞧见桑芷被人欺侮的一幕,这怎不令她们生气?

她们疼爱桑芷还来不及,居然有人敢欺侮她,而且还是夙敌,当然得由她们出面,将那个贱女人收拾。:

“你怎知那个女人坏?”桑芷疑惑地问道。

“姐姐啊,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和春儿是什么人?毒手姐妹,好人坏人分得最清楚。尤其是那种表面看来无害,其实坏到骨子里的贱人,更是一眼便能看穿。很不巧,那个双儿便是此种人。”流素一声轻斥,骄傲地回道。

“我不知道她坏不坏,可我知道,方才不是老天爷在帮她,而是她自己在最后关头稳住身形。若我估计无误,她的武功,深不可测。再有,也许她此刻再折回来寻找她的仇人,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便是藏好自己……”不等说完,桑芷迅速拉着毒手二姝快速跑到一家客栈的二楼,隐藏起来。

“我们又没有做错事,为何要躲她?那种坏人,人人得而诛之!”流春不屑地回道。她最不屑之事,便是不战而逃,而且是像现在这般,躲在见不得人的角落。

“也许,她真的很坏。一个坏人若坏得彻底,坏在表面,我们还能防范。可若一个人坏在骨子里,就防不胜防。所以,我们不要自讨苦吃,见机行事,巧取才好。笨丫头,知道么?”桑芷轻敲流春的头,心情好得不得了。

因为云天涯娶到一个坏女人,所以她很开心,打从心底开心。/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收,凑到一起,她替他们由衷高兴。

“姐姐,还真让你猜到了,你看!!”流素小声惊呼。

她本半信半疑,以为只是桑芷在说笑。待见到经过乔装的双儿快速折回之时,不得不由衷佩服桑芷的聪慧和料事如神。

“素,你若不想被她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杀死,就不要看下面。那个女人感觉很敏锐,只要有一点蛛丝蚂迹,就会让她寻到我们。”桑芷轻品醇酿,看着对面的流素道。

流春却在此时苦笑着道:“太迟了,她已经往二楼而来。姐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桑芷一愣,小声道:“你在这里别动……”她这话,是对桑春说的。

下一刻,桑芷提着流素去到二楼的转角处,背对着楼梯口,将流素大力拽入怀中,对着她的香­唇­便吻下去。

众人齐声惊呼,没想到一个看似清秀无害的青年,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虽则月狼国民风开放,也不曾有人在室外做出张狂孟浪之事。

别说客栈的其他客官吓得不轻,就连流素本人,也彻底愣住。她愣在原地,就这样被桑芷堂而皇之地轻薄了去。

当双儿赶到二楼之时,入眼的便是一个男子背对着她在与人亲吻。她看多一眼,便嫌恶地转移视线。

她方才感觉这家客栈的二楼似有人在看她,便不假思索地前来察看。她相信,以自己的直觉,今日定是碰到了对手。

她喜欢凡事皆在掌握,不愿陷于被动,这会成为她心头的一根刺,于是她要察探究竟,将那人给揪出来。

但她搜寻一圈的结果,却没发现任何不妥。

原来只是她的错觉,这里并没有她要找的人。不敢再耽搁时间,她直接从二楼的窗台直接跃下,继续搜寻她的猎物。

桑芷暗呼惊险。还好没让双儿发现她们三个,若不能,她们三个很可能被她查出身份。

第一次发现,果然有人不简单,而且是让人想象不到的、那个看惟无害的双儿。

“你,你,你你……”流素的俏脸变得通红,好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桑芷收回停驻在窗台的视线,淡笑道:“不愧是我的夫人,娇­唇­鲜­嫩­甜美,待到四下无人之际,夫人再来……”

看到流素张大小嘴、不可置信的模样,桑芷再在她的­嫩­颊摸了一把,便风度翩翩地走下楼去。

流春凑到流素的跟前,小小声道:“素姐姐,你被一个女人给轻薄了……”流春的笑容,不可抑止泛出嘴角,而后,很没气质地放声大笑。

因为,流素的模样实在太好笑了。

“姐姐,你好恶心。”流素不甘地重复相同的话。想到自己被一个女人吻了,怎么都觉着很怪。

“素姐姐好荣幸才是,姐姐的是香吻,多少男人渴求不到的琼浆玉露。”说罢,流春再忍不住捂着小嘴大笑。也许,这件事得被她们三个说一辈子,实在太好玩了。

“姐姐实在是高。那种情形之下,只有此举才能转移那个贱女人的视线。素姐姐不过多看一眼,她便搜到客栈二楼,那个女人,实在可怕。最可怕的是,她的武功,[奇+书+网]居然藏得如此之深。两年前我们没一人怀疑,这个女人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

“是啊。所以,我们要尽快离开月狼国京城。双儿来到此地,指不定云天涯真如你们所说,早已进入京城,双儿才会追过来。既如此,我们尽快离开为妙!”看着窗外黑沉的夜­色­,沉吟半晌,桑芷才道。

“却也是,双儿已经够难缠,再加多一个云天涯,若姐姐不小心碰上那对­奸­夫­淫­-­妇­,只恐好日子到了头。现在的时辰尚早,城门还没关,我们即刻启程,离开京城!!”这回流素不只没阻止,反尔最为积极。

“好,我听两位姐姐的。”春儿也爽快地应道。

以后文章在白天更新吧,一般是在上午。

刚才后台一直进不来,晕啊,今天三更。

作品相关政变

于是三人快速收拾包袱,打算连夜出城。:

不料才走到京城城门附近,桑芷才发现有不妥。那里亮如白昼,众多侍卫守着深重的城门,在城头之上,还埋伏着许多弓箭手。

刚好有一中年男子从城门那里折回,桑芷便上前问道:“这位大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为何今日城门紧闭,戒卫森严?”

那人上下打量她一番,才回道:“你这人怎么比我的消息还落后?月狼国有人要造反,从今日下午便封锁城门,起码在半夜之内不会开启城门。你们若想出城,还是等吧。”

“什么人要造反?为什么要造反?”

流春双眸晶灿,顿时来了兴致。

“二皇子欲发动政变,支持二皇子的势力便是月狼国鼎鼎有名的康王。今日之所以关闭城门,是为防范康王的人潜入京城和皇宫。我看啊,够呛。康王的属下,哪个不是江湖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若他真有意扶佐二皇子发动政变,太子殿下只恐难以招架,会被二皇子拉下太子之位,取而代之!”

那人一声轻叹,似在替太子感叹惋惜。

见那人要找,流春又挡住他的去路,问道:“难道当今圣上不处理朝政么?二皇子欲取太子之位,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

“看来你们定是外地人了。当今圣上病卧床榻已有两年之久,朝政交由皇后与太子殿下共同打理。至于太子殿下为何一直没有登基,也是因为要尽孝心之故吧。”

这回她们三个都听出来了,这人对太子还是抱着很大的期望。

“太子,不就是那个与月疏桐交好的月知秋么?这么说来,月疏桐会来到月狼国,是知道月知秋有难,想助月知秋一臂之力。至于云天涯很可能来到月狼国,或许还是因为月狼国要发生政变之故。”桑芷喃喃道,往客栈的方向走回去。

看来,她们暂时还走不了。

走不了倒不是大事,毕竟月疏桐他们正为政变之事而苦恼,谁都没时间出宫才是。想必月疏桐与云天涯,定住在太子东宫殿吧?

“姐姐,我们这是不走了?”流春疑惑地问道。

“嗯,走不了,待到城门打开那日离开也不迟。”桑芷笑道。

“要政变了,这里不安全。不过,很刺激,我喜欢。”素春兴奋地小声尖叫,桑芷和流同时失笑。

次日,有消息传出,昨晚城门好不热闹,刀剑声不绝于耳,­射­出利箭上万支,结果,还是没能抵挡康王的一批属下数十个黑衣人潜入城中。

流春听了,免不了又一声尖叫,直叹好玩。若可以,她想今晚亲眼去见识那壮观的场面。

当然,最后是流素和桑芷联手制止了这个疯狂的女人。

“姐姐,你在想什么?”见桑芷支起窗架,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想心事,流素步上前来问道。

“我突然在想,要不要如春儿所说,我们去城门见识一下大场面……”

“啊,真的么?”桑芷的话音没落,流春便迫不及待地大声问道。

“你这丫头,能不能安静一点儿?我和姐姐在谈正经事。”流素将碍眼的流春提走,转而对桑芷道,“姐姐,你这话,定还有其他意思。你不是爱凑热闹之人,难道……”

“正是你所想的那般。京城不安稳,这里有些人我不想见。因为靠得太近,让我忐忑不安。康王的人潜入京城,恰是我们离开的好机会。”桑芷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真不想在这里停留,有机会,还是得离开才行。

之所以昨晚上没有突城,不是不相信她们三个的轻功,她是怕她们三个中的一个受到暗算,留在城中,很容易被人逮到。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们不能冒险。

听到康王的人捣乱,这倒是替她们在开路,反而令她们成功离城的机会大了许多。

不好好把握,着实对不起自己。

“好吧,抓紧时间,我们今晚便行动。”

流春很好说话,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桑芷的提议。

于是三个女人又拾起包袱,打算夜探城门。最好的结果,便是突城而去。

悄然走到城门附近,那里,仍然有许多侍卫在看守。

桑芷迅速蒙上面巾,流春和流素亦如此。

静等着康王的人杀到,她们便冲出去,跳出城门,逃命去也。

“康王的人今晚是不是不行动了?都等了一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影。”流春哈欠连连。

歹命的她,这个时辰用来睡觉,她们却跟那些侍卫一起,守城过夜。

“再等等,估计快了。”桑芷轻柔的声音,有着安抚的作用。

流春不再缩头探脑,索­性­蹲在墙角假寐。

又过了一刻钟,就连流素,也随流春一起,蹲在墙角打瞌睡。

只有桑芷,不敢怠慢,紧紧盯着城门的动静。

不知为何,桑芷的心跳突然加速。

她想,那些人也许来了,她们离开京城的机会也来了。

正在此时,突见城头明亮的灯火尽数熄灭,隔得太远,瞧不真切。

即便如此,众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阵阵传进她的耳中。

那里的刀剑声不断,桑芷冲动之下,施展轻功跑到城墙近一些距离的位置观看战况。回头她才想起,忘了那两个女人正在打瞌睡。

她正欲回到原处,把那两个女人叫过来,谁知城头的灯火突然再点燃。

桑芷不敢动作,心中警铃大作,这是不是一个陷阱,捕捉康王的陷阱?

若如此,那她岂不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作品相关送羊入虎口

桑芷顿时僵直了身子,心里发慌。

如果能全身而退自然是好,如果被人发现她的存在,她就惨了。

想到这里,桑芷重施故伎,撕下自己一片袍角,在裂帛上用内力刻道:即刻回客栈,若我被抓,你们切勿冲动。

之后,她将裂帛扔向毒手姐妹的方向。

在城门方向光亮乍现时,流素便发觉了不妥。

把流春唤醒,正思量着要不要去到桑芷那边,又怕自己稍一动弹,便被人发现了她们的行踪。

毕竟桑芷离那些人的位置太近,很容易被人抓到。

这厢的桑芷不敢动弹,她的心跳加速,极怕在此守株待兔之人是月疏桐。若这样,再看到她突然出现,月疏桐会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如此,她可能被人以为是­奸­细……

城门方向响起打斗声,兵器相接,不绝于耳,战况可见一斑。

桑芷犹豫片刻,忍不住动了动身子。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城门,定不会发现有人躲在附近,欲趁乱离开。

“你这是,要去哪里?”桑芷才刚动弹身子,前面突然多了道熟悉的身影。

她甚至不知他何时来到跟前,是她将注意力集中在城门方向时,还是她欲离开之际才来到?

桑芷想对眼前的男子露出一个笑容,可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心道与这人是不是犯冲,否则怎会在短短不到半月的时间内接连三回撞见他?

这个世界很大,偏生她与眼前的月疏桐犯冲。

好不容易挤出笑容,桑芷小声道:“没有,今晚夜­色­好,便想出来散步。不知不觉便来到这里,才发现官兵众多。世道不稳,日子难过啊。呃,时辰不早了,就此别过。”说罢,桑芷就想偷溜。

她在内心祈祷,月疏桐有正事要忙,不应该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才是。

“我准你走了么?”月疏桐看着那畏畏缩缩的身子,只觉怎么看,怎么碍眼。

这人为什么­阴­魂不散?他去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总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出现,令他烦不胜烦。

听到月疏桐自大狂妄霸道的语气,桑芷心底涌现一股怒气。这人还以为自己是神了?她要走,想去哪里,都可以,何时轮到他对她指手划脚?

桑芷的身子不曾顿下,毫不犹豫地往前行去。她本想施展轻功,可又不想月疏桐看扁,以为她是落荒而逃……

爱面子的下场,是月疏桐以鬼魅的速度挡着她的去路,“现在本王怀疑,你是康王派来的探子,故意几度出现在本王跟前,与本王攀交情。走,随本王回府,本王要亲自审讯你!!”

怕什么,就来什么,果然没错。

“你,你这是非法拘捕,我并没有做什么,凭什么要跟你回府?”桑芷边说边退,悄眼看向城门方向。

在京城,她只会陷于被动,因为天子之下,只要官兵搜城,她就无法可藏。可若是出了京城,能逃难的地方,就多了……

心念一动,身形亦快速启动,往城门方向跃去。

不料身后传来强劲的掌风,月疏桐,真卑鄙,居然趁她后面露出空门,朝她突袭。

她若不闪开,定会受伤,从掌风的声音,她便知月疏桐的内力非同小可。只要她不闪,她很可能会受重伤。

如此,她还是不得不跟他走!权衡之下,桑芷被迫闪开月疏桐的掌势,谁知这一动作,立刻让月疏桐瞅中机会扣住她的手腕,动作快准狠。

原来,月疏桐袭击她是假,笃定她珍惜自己的小命是真,趁她这一犹豫,他便将她控制在手中。

“月疏桐,你卑鄙!!”此刻的桑芷顿时失了修养,咬牙切齿地对月疏桐吼道。

“好说!”月疏桐淡淡看了一眼桑芷,凑近她的耳旁,悄声补充,“怪只怪你自己送上门,能怨谁?!!”

听到月疏桐这话,桑芷怒目瞪向他,愤恨不已。

什么叫她送上门?若她知道月疏桐在这里,她才不会来这里。可惜没有早知道,于是她再一次送货上门,想想便生气。

“疏桐,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桑芷深吸一口气,尽量以平和的语气道。

“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心甘情愿叫我的名字。再有,我可交不起你这样的朋友。毕竟你的来历我不清楚,谁知道你是不是­奸­细,故意以各种方式接近我?”淡瞥一眼桑芷,月疏桐回道,脸上的神情却柔和了些许。

桑芷当然也发现月疏桐的变化,她听他不再自称本王。

这是不是证明,现在的月疏桐可以打商量?

“疏桐,你看起来好忙,那里还在打斗,你是不是应过去主持大局?”桑芷嗫嚅道。

她从大局着手。在她看来,现在的月疏桐像是做大事的人,否则月知秋不会让月疏桐随他进京,助他一臂之力。

“我已布置好了一切,今日潜入京城的,一个都不掉。逍遥,谢谢你的假意关心。”月疏桐语带讽刺地回道。

桑芷颇感无奈,又道:“我真不是故意接近你。我听人说月狼国风景秀丽、名胜众多,是游山玩水的好地方……”

“是么?既如此,你倒是列举几个月狼国的名胜古迹出来,让我也长长见识。”不等她说完,月疏桐便语带讽刺地打断了她的话。

桑芷瞪直了眼,没想到月疏桐突然有此一问。

她只听素春说月狼国比月影国更刺激,还有京城的美男众多,其他的,她一概不知。早知如此,她就该问清楚一些,此刻就不会被月疏桐难倒。

第三更完毕,诌媚的笑,有花花就送一点哈。

作品相关地狱修罗

“逍遥,你敢说自己不是有目的地接近我?你要如何让我相信你不是康王派来的­奸­细?”月疏桐语气略显沉重,扣着她手腕的力道也随之加大。::

“就因为我说不出月狼国的风景名胜,你要以此判我的罪,我不服。我不是月狼国的子民,不知道这里的事迹有什么奇怪?”桑芷的音量加大,不服地吼道。

月疏桐想以此定她的罪,他甭想。

“你说的话,前后矛盾,不得不让我怀疑。还有你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更让我怀疑。你想尽办法吸引我的注意力,我不怀疑,我就不是正常人!!”月疏桐的音量也随之加大,反朝他吼道。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月疏桐有理呢,居然反过来朝她大小声!

“反正都是我的错,是吧?月疏桐,你小人!!”桑芷咬牙切齿地回道。她最恨他人诬陷她,曾经便有人这般待她,可她不希望月疏桐也这样。毕竟曾有那么一瞬,她曾想将他当成朋友那般对待。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又怎会稀罕她的友谊?再说了,她与月疏桐,曾经是敌人。早在两年前,他们便是没那么深仇恨的敌人。

低头看一眼桑芷冰冷的双眸,月疏桐快速别开眼,回头看向热闹的城门方向。该死,他是来办正事的,而不是跟一个莫明其妙的男子在这里耗。他居然还幼稚的跟木逍遥吵架,他这是怎么了?

城门那里,战况歇止,康王此次派来的一百多个黑衣人,尽数被擒。

李梦搜寻一遍,找到月疏桐的身影。他快速跃至月疏桐,垂首而立,启禀道:“爷,贼人已尽数被擒,听凭爷发落。”

没敢抬头,心中却有疑惑,因为月疏桐拽着一个人,那人正是曾令爷困扰一时的男子,好像是叫——木逍遥。

“全部挑断脚筋,挑其中十人,斩首示众,明日将尸首挂至墙头,以此警示康王!其他人,则押至死牢,三日后处斩!!”月疏桐冷下俊颜,沉声道。

此刻的月疏桐,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

说到这些残忍的杀人之事,仿佛只是家常便事。桑芷再一次确定,眼前的月疏桐才露出他的本­性­。残酷无情,他双手沾上的血腥,定不少。

他若笃定自己有目的地接近他,会不会想尽办法折磨她?

想到这里,桑芷有些后怕。两年前在云天涯手上受到的那些折磨,有时她做梦会飙出一身冷汗。那种过往,她不想再来第二次。

她要想办法自救,无论如何都要逃跑才行。

可惜现在的她不是女儿身,否则以桑芷的这张绝­色­容颜,也许能使用美人计,将这个­色­胚手到擒来,治得服服帖帖……

美人?对,若给月疏桐找一个美人,他会不会因为美人忘了要把她带回府中审问?

李梦领命离开,桑芷便在月疏桐身旁悄声附耳道:“疏桐,你先别忙着生气,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的美人很多,是我们男人爱去的地方。好歹你我朋友一场,到了那种地方,谈话方便……”

月疏桐在桑芷靠近他的一瞬,便心旌动摇。

是不是他的错觉?为何他觉着木逍遥土气如兰,木逍遥的­唇­瓣若有似无地贴着他的耳垂时,他差点反持不住,将这个男人压倒在地,温存一番……

桑芷见说完自己的想法,月疏桐仍一动不动,不确定地离开稍许。

只见月疏桐怔在原地,似被人点了|­茓­道……

不多想,桑芷使出全部的内力,一掌击向月疏桐的胸前。

不想月疏桐对她没有一点防范心,被她一掌击得连连后退,直到十余丈远才勉强站稳脚跟。

桑芷来不及内疚,撒腿就跑。

本想出城,却因为那里灯火太亮,所有的弓箭手已经就位,只能往城中方向跑去。

没跑多远,便听到月疏桐的一声震天怒吼,仿若冲遍云霄,她的耳际还留有月疏桐的大吼的余韵。

吓得她跑得更快,像无头苍蝇乱闯,只要远离月疏桐就好。

待到荒郊野外,无人之境,桑芷才勉强定神,找了个地方坐下。

月­色­很好,她却要露宿野外,碰到月疏桐那个瘟神,是她倒楣。

方才月疏桐似被气得不轻,听他的怒吼声便知道,若被他抓到,极可能将她挫骨扬灰。

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让她伤了月疏桐。

月疏桐方才想什么?这么入神,还对她没有丝毫防备之心……

想到这里,方才没时间冒出的愧疚之意,此刻蜂涌而上,紧紧将桑芷缠绕。

月疏桐待她也不差,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可她却赠他一掌,将他打伤。

他如此骄傲自负,曾经当木逍遥为朋友。此次在毫无防备之心的情况下受她一掌,不生气才怪。

桑芷似着说服自己,她只是自救。怪只怪月疏桐笃定她有目的地接近他,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错……

如此这般休息了半个时辰,正当睡意来袭之际,桑芷倏地睁大眼,因为有人自前面两里之外的地方寻来。

脚步声杂乱,人员众多,一定是月疏桐的人找来了。

桑芷看向身后的森山老林,露出苦笑。要她一人住在那种地方,前所未有,其实她很害怕,却不得不躲进去。

在山路上慌乱逃离,桑芷一边逃跑,一边喃喃自语,想以此减低自己的害怕之情。

到处都是野兽的声音,桑芷捂着耳朵,假装什么听不见。

今天还素三更哈。蹲在墙角怨念,要花花。。

作品相关一群杀手

惨淡的月­色­下,一道修长的身子早没了往日的悠闲自在,只剩下无措,慌乱地往深山之处飞奔而去……

直到天际发白,听不到脚步声,桑芷才微喘一口气,靠在树背上小憩一番。

这逃亡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生活。

说也蹊跷,追她之人似知道她逃往的方向,她施展轻功,对方也施展轻功。她徒步往前飞奔,对方也施缓脚步。

她真怀疑,那追在她身后的人就是月疏桐。

因为她打他一掌,所以他以这种方式折磨她,要她自动投降,求他放她一条生路。

跑了一整夜,体力消耗得厉害,她好想找点东西填充肚子。

桑芷露出苦笑,因为,后面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可恶,这回近了许多,似只离她一里的距离。

勉强提起­精­神,桑芷凛神净气,回忆内功心法,迅速运功将内力在身体运行一周。

这种方法很管用,方才还萎靡的身子,立刻回复清爽神气。

她仔细一听,对方的脚步靠近了许多,似在不紧不慢地向她靠近。

这回她听得清楚究竟,只有一人,那人绝对就是月疏桐。

他分明受她一掌,当时伤得不轻,居然还连夜追赶她,想将她一举擒获,跟她玩心理战。这也要看她桑芷会不会向他示弱,她不愿意,任何人都无法强迫她做任何事。

这次,她就要看看月疏桐怎么来抓她。

桑芷脚尖运气,纵身跃出老远。现在的她,浑身使不完的劲。

一直追踪在桑芷身后的男子,脸露诧­色­。

怎么回事,木逍遥在休息了一回后,速度怎会骤然加快。

木逍遥的速度分明越来越慢,他以为,只要将网收了,那个男子便会在极度疲累和极度惶惑之下向他投降。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男子却回复奇迹般地加快速度。

他受了木逍遥一掌,那一掌,让他受的内伤不轻。从出身至今,从不曾有人能伤他,更别说伤他如此之重。若不是他有深厚的内力护体,加之有疗伤圣药,这条小命可能已送至木逍遥之手。

这等奇耻大辱,以他的脾­性­怎会不趁机报复?

他很快追踪到木逍遥的踪迹,并循着他的脚印一路追至此处。

木逍遥,确实是一个对手,此刻他不得不对那个男子产生两分敬意。也更让他确定自己的怀疑,木逍遥便是康王派来的人。

月疏桐迅速追上前,却发现,他看不到木逍遥的足迹,难道木逍遥发现,自己之所以能追踪在他身后,是因为足迹的关系?

聚敛内力,他凝神静听,想探听木逍遥大概的方位。

无奈只听有山风在呼啸,翠鸟在啼鸣,唯独没有人的气息。

月疏桐丧气地发现,他居然把人给跟丢了,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居然发生在他身上。

与此同时,桑芷的速度越来越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疾速驶向荒山的最高峰。

那套内功心法,果然遇强则强,尤其是在受创之后,更能发挥效用。

此刻的她才似踩在云端,施展轻功之时,没有一丝疲累之感。

当然,她发现终于把月疏桐给甩开。

早在她施展轻功不到一刻钟时,她便发现把他给甩开,只是不敢大意,连续再施展半个时辰的轻功,她才敢停下脚步觅食。

她见到树上有一些野苹果,摘来吃了一些。见到有野兔在丛林穿梭,她便以迅疾的速度将其抓住。

虽不忍杀生,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些东西,但在求生意志面前,一切变得不重要。

将野兔处死,将一切事宜准备好,桑芷便生了火,找到一个隐密的山洞,将野兔烤熟。放上一些野果汁,兔­肉­倒也新鲜美味。

足足吃了大半只野兔,桑芷才将剩下的收好,顺便把剩下的野苹果收拾妥当,以备不时之需。

吃饱喝足,立刻有了睡意。

她找到一处­干­净隐蔽的巨石后,怕有人趁她睡着突然闯入,发现里面有人,便将烤烧的痕迹用掌风处理­干­净,这才安心地躲起来休息。

正当她睡得香酣之际,只听得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待她意识完全清醒,来人已进入了山洞。

桑芷在第一时间便隐藏好自己,收敛自己的气息,凝神静听。

听脚步声,来人不少,而且个个内力深厚。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怎会突然来了这一批人,莫不是月疏桐找到了帮手?

“主上已经下了指示,待到入夜时分,便开始行刺。切记,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定要取下月知秋的项上人头。”正当桑芷胡思乱想之际,只听一个男子沉声道。

声音沙哑暗沉,听语气像是众多杀手的首领。

“听说主上这次请了高手中的高中刺杀月知秋,既如此,我们何需凑热闹……”此人话音未完,只听一声闷哼,似被人揍了一拳发出的声响。

在听到这些人的对话之际,桑芷便暗自蹙起眉头。

原来是她想偏了方向,这些人是康王潜入京城的第一批杀手。

听他们的言外之意,最厉害的杀手不在其中,会是谁呢?

“要知道,现在重要的是齐心一致,辅佐王爷成大事。现在月知秋的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二皇子那边,并不知道我们此次的目的志在取他­性­命。只要月知秋死了,没有了领头羊,那些乌合之众自然成不了气候,我们便可一举歼灭太子一族,扶助王爷成就大业。”此次,那位首脑似的人物,又道。

二更,还有最后一更。

作品相关惊闻秘密

桑芷一听再愣住。

本以为此次康王只为助二皇子登基,原来二皇子只是傀儡。康王的野心很大,他要的,是月狼国国君的位置。

“还有,大家要特别注意月疏桐这个人。”那人再强调道。

“月疏桐是月知秋的好朋友,被人称之为五月王朝第一美男子,成天泡在美人堆里,还获得一个‘风-流王爷’的称呼,何需对此人多加防范?”有人疑惑地问道。

横看竖看,月疏桐都不像是成大事之人。怎么现在听起来,月疏桐是一个大人物般。

“大家切勿被表现蒙蔽。越是这种人,越要防范。我已得到情报,而且是极为了解月疏桐的一个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月疏桐并不简单。他的武功,绝对是一流高手之列。这些年来他以风-流王爷自居,不过是让人对他放松警惕……”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桑芷的思绪却飘远。

月疏桐的一个朋友?那会是谁?她只知云天涯和月疏桐是朋友,再来便是月知秋。月知秋自然不可能出卖月疏桐,那会有谁?会不会很凑巧地刚好是云天涯?

月知秋是月疏桐的好朋友,若月知秋被人暗杀,那月疏桐会不会内疚?现在看来,月疏桐会突然赶到月狼国,正是为了将康王和二皇子一族歼灭。

现在看来,康王早做好了万全准备,请了神秘高强的杀手,再加上月知秋没有准备。

此刻的月疏桐更是追至她到深山,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时才来后悔。

月疏桐正怀疑她的­奸­细,此刻她又将他吸引到此处,月知秋的身边有谁保护?

月知秋死了,月疏桐岂不是更加笃定她故意诱他至此?在不知不觉中,她桑芷反而成为改变一切的关键因素。

想到这里,桑芷直冒冷汗。

她不该不凑巧地遇到月疏桐,更不该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此次的事件处理不好,她这辈子想要摆脱月疏桐的追捕,等如天方夜谭。

“听闻五月王朝的武林盟主云天涯也悄然赶到京城,他又与月疏桐是朋友,此次他会不会受月疏桐之邀在暗中保护月知秋?听闻云天涯的武功深不可测,尤其他的玉寒剑,乃当今第一神器。若有他在,我们谁能动月知秋?”有人再问道。

听到云天涯这三个字,桑芷便周身不自在。

当初她就不该听素春的话来到月狼国,否则便不会遇到月疏桐,此刻更不会听到这些事情,令她心烦。

“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云天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武功再高,也可能找到漏洞。再说了,康王已另外找了高手,你们此次,最主要是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们身上时,那些高手便能找到机会对月知秋下手……”

那人说,那些高手。是说康王找到的帮主,不只一个,可能是好些个。这个不行,另一个再出手。

这么听来,不可思议。

康王到底是什么人?有狼子野心,也有胆识,更有高手相助。或许成大事者,就应该网罗天下高手罢?

“什么时候动手?皇宫乃宫帷重地,光应付宫门的那些大内高手已经够头疼。想要成功,成功的机率太小。”有人又说道。

“无妨。两日后月知秋会出宫在他宫外的府邸宴请月疏桐,为他接风洗尘。那座府邸,那个宴会,便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桑芷动也不敢动,越听到最后,她便越焦急。

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若被这些人知道她将他们的秘密都听了去,不杀人灭口才怪。

她的武功虽有进步,却从未与人交手,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绝顶高手之下走一招。

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她藏在此地,否则她惨了。

她知道自己能瞒过流素和流春两人,她们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两年前毒手二姝抵抗众多高手,让她们在众杀手的围捕之下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便知毒手二姝的武功非同一般。

那么这些杀手呢?他们的武功有多高?

桑芷躲在巨石后,忐忑不安,偏生那些人并没有离开的架势。

该不会在进入刺杀行动之前,他们都在这里住下吧?

她怕自己支持不住,尤其是生理上的问题,比如用膳,比如上茅房这种大事……

很快山洞又泛起烧烤的香味,自是这些人打了一些猎物回来,以野味充腹。

正当众人吃得津津有味之时,有人突然从外面闯进来道:“大事不好,有人正往这个方向而来,我们是不是尽快离去?”

“人多么?有没有武功?若只是普通老百姓,将其杀了永绝后患!!”有人立刻回道。

“来人武功不弱,听脚步声只有一人。”那人回道。

沉吟了一会儿,另一个才道:“现在是非常时刻,不能出任何差错。我们回避,先离开山洞,等到那人离开我们才折回此地,辙!!”

只听一声令下,二三十个杀手便整齐一致地飞出山洞,往密林方向遁去。

桑芷不敢大意,怕这些人发现了她藏身于此,特意设下的陷阱,仍以之前的姿态靠在巨石之上,不敢动弹。

待凝神,确实听到有人往山洞方向行来之际,桑芷叫苦不迭。

这熟悉的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若月疏桐的武功真的深藏不露,他走路又怎会发出声响?若发出声响,便是故意给她在心里上造成一定的压力,让她自己投案自首。

第三更,今天米了。耷着脸要花花。。

作品相关中魔

桑芷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出现给月疏桐示警,让他莫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毕竟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他的好朋友此刻却遭受着生命危险。

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月疏桐真的走入山洞之中。

她即便没有探头看山洞的情形为何,却知道此刻月疏桐正停在正中央。桑芷的脑中响起警铃,她想起方才那些人去得匆忙,他们烧烤的痕迹还有热度以及野味的香气都在。若月疏桐有一点观察力,就会发现山洞曾有多人在此停留。

正如桑芷所想那般,月疏桐蹲在地上,仔细探试地上的温度。地表的热度,代表火势熄灭不到一刻钟。加上凌乱的脚印,月疏桐从山洞内一直看向山洞外,脚印一直延伸,去到深山的小径深处。

月疏桐眸中­精­光一闪,追捕木逍遥的结果,却另有收获,老天爷也看不过眼,知道他追得太辛苦才给予他补偿?

再扫视一眼山洞,他的视线,定格在巨石之后。

月疏桐缓缓走至巨石,嘴角露出兴味的笑容,直直地盯着巨石……

桑芷的心提得老高,听到离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跳在加速。在对方脚步声顿止的时候,她的呼吸彻底停止,眼眸瞪得老大。

这样过去老半晌,就在桑芷快要顶不住、自己现身时,月疏桐却突然提脚往山洞外而去,这令桑芷顿感莫明。

她以为,月疏桐已发现藏在巨石后的她,可为何却不揭穿她的行踪?难道,他还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可是时间无多,月疏桐应该赶紧去保护月知秋,而不是在这里跟她耗……

想到这里,桑芷紧绷的弦,终于放松。

舒展了筋骨,伸了伸懒腰,桑芷收拾了所有的东西走出巨石之后。

不无意外,月疏桐就站在洞口处,将光明阻隔在外,背光而立,直直地看着她。

桑芷缓步走向月疏桐,问道:“看你这架势,你知道我会出来?!”

“你非出来不可。因为你听到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说不定与我有密切关系。”月疏桐露出笑容。自追踪在桑芷的身后以来,他第一次笑了。

桑芷一声冷哼,“你又知道了?”

“只是猜测。那些人定是昨晚潜入京城的康王属下,想要行刺知秋的杀手。看样子,我的脚步声泄露了我的行踪,他们才会匆匆离去。”

月疏桐率先走出山洞,伸着懒腰,慵懒而立。

长时间的追逐,令月疏桐的脸上有了初生的胡渣,乍一看,像是流浪汉。多瞧一眼,便发现月疏桐多了一种粗犷豪迈的气息,与以往她多见的月疏桐吊儿郎当的模样,又有了一些不同。

站在月疏桐旁边的桑芷暗自惊诧,奇怪自己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现月疏桐的另一种面貌。

人,都像月疏桐这般复杂。还是只有月疏桐,这么复杂?

月疏桐感觉到她的视线,回视她,本以为他又会臭屁地来句“终于发现他是美男子”这种可笑的对白。

结果,他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才道:“木逍遥,我放着正事不做,居然跟你玩这种不入流的游戏,我究竟是中了什么魔?若是知秋没事尚可,若他真出了事,我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你。即便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逮着你……”

“我就知道……”桑芷一声轻叹,打断了月疏桐的喋喋不休。

什么时候,她已经这么了解月疏桐了?居然在他没来到之前,便已想到了月知秋若被人刺杀而亡,她可能会有的下场。

“你放心吧,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会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让我过自己的日子。你想知道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桑芷无奈地回道。

“把你听到的消息都告诉我,不能有一点遗漏。”

月疏桐命令的语气令桑芷不悦,可她忍,忍到把这个自大的男子彻底甩了,她便能彻底解脱。

“他们在今晚会回到山洞,你若想将他们一举歼灭,今晚是个机会。”

“若我把他们都杀了,那其他想要刺杀知秋的杀手便会知道不妥,那最危险之人便无法揪出来。”不料月疏桐听到她说的话,神情并没有变化,淡然回道。

“你一早便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为刺杀月知秋?”桑芷不确定地问道。

康王不是省油的灯,眼前的这个王爷,同样如此。

或许靠权势越近,心计就会越来越深沉,没人会例外吧?

“知道是必然,不然知秋为何能屡次躲过那些杀手的偷袭?此次恰好是月狼国帝王卧榻在床之际,政事瞬息万变,不多长个心眼,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现在只要把你听到的重点说出来,我没什么耐­性­。”瞪她一眼,月疏桐似失了耐­性­的模样。

桑芷只能继续道:“这里说话,他们会不会去而复返,发现我们在此地?”

月疏桐果真往山下的方向而去,见状,桑芷也跟上,将她听到的内容全部告知月疏桐。

说到最后,月疏桐看向她,神­色­莫测。

桑芷被月疏桐看得头皮发麻,差点心虚地别开眼。要知道,她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心虚?

“你的内力,很不错。”月疏桐终于转移了视线,状似无意地问道。

“呃,一般般。”桑芷嗫嚅道。

她很想和月疏桐分道扬镳,毕竟她听到的所有事,都告诉了月疏桐。

还素三更,第一更。

作品相关初次交锋……

“我分明感觉到你的真气损耗得厉害,为何后来你能突然发力,躲开我的追捕?康王派过来的杀手,不会是等闲之辈。那些大人物,二三十号人,居然都没发现你的存在,你的内力,不只一般般。”月疏桐的嘴角勾出讥诮的弧度,似在等着看桑芷怎么回答。

桑芷以沉默作答,因为,她不知要怎么回答月疏桐的问题。

月疏桐的问题,切中要害,根本不给她找借口。

“不说?是不愿意,还是说不上来?木逍遥,跟我回府。待到知秋的事尘埃落定,我们再来算总账。”月疏桐一声轻哼,径自走在前头。

桑芷没跟上,月疏桐很忙,她也不闲,所以没空陪他玩。

现在她要离开,以后她要去任何地方,一定会事先打探月疏桐人在哪里才敢行动。

“不要我重复相同的话。我素来没耐­性­,对你,倒是前无仅有的一次。逍遥,你以为我会让你自我眼皮底下溜走么?”桑芷才转身,身后便传来月疏桐不咸不淡的声音。

犹豫了一回,桑芷回头问道:“你的武功很高?”

“你说呢?”月疏桐反问道。

“废话,若我知道,还需问你?我听他们说,你的武功可能很高。”听到月疏桐的答案,桑芷突然相信一件事,月疏桐是一个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真正的高手,极善于掩饰,而月疏桐是个中好手。

如此,又怎可能不是高手?

月疏桐不答反笑,笑容狡诈如狐狸,“逍遥,不如你来试试,看我是不是他们所说那般武功很高。”

桑芷眼眸直转,一定要想个办法令自己脱身,在月疏桐眼皮底下溜走,确实不太可能。

月疏桐自信的样子,她百分百相信月疏桐不是在故弄玄虚。若她真的出手,说不定月疏桐能从她的武功招式看出那本秘籍的主人是谁,她不能冒险。

“这样吧,我们来打赌,赌注就是我的自由。谁赢了,谁就听从对方的吩咐。”或许,她应从巧处着手,让月疏桐心甘情愿地放她自由。

月疏桐轻笑,“哦,说说看。”

“首先,我随你入府。两天后那什么府邸不是要给你举办洗尘晚宴么?当晚一定热闹非常。我们的赌注,就是谁能率先找出那个杀手。”桑芷笑道。

她只对月疏桐说,有人要杀月知秋,却没说不只一个。只要她随便找出其中一个杀手,她或许能摆脱月疏桐。

“既如此,我们这就回府,着手做准备。”语毕,月疏桐头也不回地往前飞奔而去。

桑芷怔在原地,嘴角泛出笑容,因为那看似无所不能的月疏桐,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常人。

别以为她没听到,方才月疏桐的腹部在欢快地歌唱。

施展轻功快速跟上,一边自言自语道:“我这里有好多美食,要不要扔了呢?好歹是我亲手烤制的野味,扔了不免有点可惜……”

“交出来。”月疏桐以鬼魅的速度折回她身旁,正不悦地盯着她。

“某人的态度不好……”鄙夷地瞪一眼月疏桐,桑芷现学现用,以月疏桐那种吊儿郎当地语气回道。

“我饿了,你若有食物扔了可惜。”也不等她回话,月疏桐已绕到她身后,将食物拧在手中,便头也不回地往前奔去。

“喂,吃别人的东西,连声谢谢都没有。”桑芷跟上,不满地嘀咕道。

“不好吃。难怪是出自你手,我真不应该吃的。”这么说着,月疏桐却大口大口地嚼着兔­肉­,一点也不像不好吃的样子。

“既然不好吃,扔了便可,没人拦你。”

“因为是你的初次,所以我要了。”说罢,月疏桐还用暧昧的有­色­眼光全身上下扫视了她一番。

看得桑芷差点用双手挡着自己的胸前,将他的变态眼神阻隔。

“我是男人,你到底要不要脸?”桑芷粗着嗓门回道,差点没指着他的鼻子这般说。

“我怎么不要脸了?逍遥,你想到什么了?”月疏桐讥诮地看她一眼,便往前飞奔而去。

桑芷黑了脸,月疏桐摆明说她自作多情,分明就是他故意误导,可恶。

“板着脸的模样,倒像是一个女人了。”见她放缓脚步走路,月疏桐又故意逗她玩儿似的折回来,低头看她。

这回桑芷的神情没变化,这只狡猾的狐狸,每说一句都有目的。一不小心就让他牵着鼻子走,以后她要小心点才行。

或许,月疏桐真怀疑她的身份。

“以后若有机会,我将我的初次还给你。”月疏桐朝她抛出一个媚眼,露出邪笑,视线停在她的胸前。

桑芷好不容易才忍着没发作,忍,再忍,千万不能上这只老狐狸的当。他的目的,无非是激怒她,让她不自觉地露出女儿家的娇憨之态。

“疏桐,你这种声名狼籍的风-流胚子,还有什么初次可言?别说笑了,赶路要紧。”这回,换桑芷飞速往前赶去。

月疏桐看着前面那道身影飞速往前掠去,眸中闪过兴味的笑容。

很好,懂得反击了?这样的对手才有乐趣。

他要慢慢玩,看他一步步露出自己的真容。

一路无话,很快便回到京城,月疏桐和桑芷并肩站在一座气派壮阔的府邸前。

牌匾之上,刻着龙飞凤舞的“月府”二字,在夕阳之下,闪着炫目的光芒。

不知为何,桑芷有些畏惧。就是,不大想进入这座府邸,越靠近门楣,双脚才步上台阶,她的心跳便在加速……

作品相关相逢是陌路

“怎么了?之前不是走得飞快?”桑芷的脚步才缓下,月疏桐便感觉到了不妥。:

“我还是住客栈吧,这种府邸,我住不习惯。”桑芷心生怯意,小声道。

“既然来了,走吧。”月疏桐不等她挣扎,索­性­拉着她的手进入月府之中。

途经亭台楼阁,假山石榭,以花石为阶、白玉砌就,更别说各­色­鲜花时卉盎然而立,生机勃勃,迎风怒放。

这座月府,却也花了许多功夫,看得桑芷目不暇接。

走过一座拱桥,再经过一处小花圃,不远处,又有一座­精­致的月形拱桥。桥上,还站着一个男人。他的身旁,一左一右傍着两个美人。

桑芷的脚步放缓,心跳再加速,那个身影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

“天涯,怎么有这闲情逸致赏鱼,不陪你的娇夫人?”月疏桐戏谑地道,不忘观察桑芷的表情。

桑芷只觉嗓子­干­哑得厉害,她的脚步没有顿下,脸上的表情尽量保持平和。

看向月疏桐,她笑道:“疏桐,怎么不走了?”

月疏桐仔细看着她的脸,桑芷更加确定月疏桐故意杀她一个措手不及。原来,月疏桐怀疑她是桑芷。

她当初的顾虑是对的,即便月疏桐与她在天涯山庄的交集很少,也不代表以前的月疏桐对桑芷不熟悉。:

她记得云天涯说过,那年发生变故的时候,桑芷便是在月疏桐的王府。当年的桑芷与月疏桐,是不是有什么过往呢?

心中的疑惑在加大,反而冲淡了初始听到“云天涯”三个字时的惊惶。那只是一个像陌生人一样的故人,何足畏惧?云天涯想以此试探她,只恐要令他失望了。

月疏桐确实没看出任何不妥,他的直觉失误?难道,木逍遥真的只是木逍遥?而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女人?

“忘了告诉你,月府有许多客人暂居在此。拱桥之上的云天涯,不知你是否知道他的大名?他便是月府的客人之一。”月疏桐露出淡淡的笑容,对她轻柔一笑,牵着她的手,悄然握紧,往拱桥而去。

“当然知道,是天涯山庄的庄主,更是五月王朝的武林盟主。想不到今日在月府能有幸见到一回,看来月府,我来对了。”桑芷大方地回道。

若她处处回避云天涯的话题,反而会令月疏桐心生疑窦,还不如大方点好。月疏桐之所以会握着她的手,是想通过身体接触感受她现在是否真如表面上那般平静。

“你的运气确实不错,所以我才说你每回出现都太诡异,令我不得不怀疑你。”月疏桐专注地看着她,也不跟近在跟前的云天涯说句话,彻底将他冷落。不知道月疏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疏桐,这位是谁?”云天涯不甘寂寞地开了口,他直直地打量着这个白衣男子。

风尘仆仆,衣袍褶皱,青丝凌乱,依然掩盖不了他出众的气质。他的脸容有一丝疲态,眉清目秀,不会太丑,却不扎眼。为何他会觉着此人似曾相熟,曾在哪里见过一般?

“在下木逍遥,在月府能见到云庄主,实乃在下的荣幸。”不待月疏桐回话,桑芷便大方地回道。

“木逍遥,好名字。”云天涯回道,视线还是停留在桑芷的身上,目不转睛的样子。

云天涯身旁的两个美人不依地轻扯云天涯的衣袖,娇嗔道:“天涯,你怎能只顾着跟木公子说话,不理会奴家二人呢。”

云天涯这才恍觉自己失神,他拂手左右手臂上的两只玉手,沉声道:“你们退下,我与疏桐有话要说。”

两个美人轻轻跺脚,又深知云天涯说一不二的脾气,她们终是三步一回头地下了拱桥,渐渐走远。

“天涯你的艳福不浅,不只一路上有美人相伴,就连在月府,这么快又觅得佳人相伴,你就不怕嫂夫人吃醋么?”月疏桐抛出这一句。

看似闲聊,却带着恶意的讥讽。

月疏桐不是云天涯的朋友么?怎么这会儿,却与之争锋相对?

“一个女人,能管男人什么事?这回我来到月狼国,前脚才踏入,她后脚便跟了上来。这世上的女人,都一样。”云天涯轻笑道,又看向水中的鱼群。

桑芷看了一眼拱桥之下,水里的鱼群自由自在地游玩,而她身边的男子……

桑芷终于正眼看向云天涯的侧脸。

没什么情绪的一张脸,看不出喜怒哀乐。依然俊美无俦,仿若上帝捏造好的一张男­性­脸庞,­性­感,却又惑人。

此时云天涯转头看她,眸中闪过一丝狠­色­,似不满有人这般打量他。

桑芷的视线转移,看向站在他们身后的月疏桐,才道:“疏桐,带我找个地方歇息吧,好累。”

“走吧。”

月疏桐只是冷眼看她,径自走在了前头。

桑芷忙不迭地跟上,在经过云天涯身旁的时候,她回头看一眼,只见云天涯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桥下,全神贯注的模样。

两年前,那人曾是她的夫君。两年后,相见不相识,他们只是陌路。

“怎么见到云天涯后,就有心事了?”月疏桐略带讽刺地问道。

他一早看出来了,木逍遥对云天涯有不同,无论她怎么装,还是看得出来。

“嗯,就是奇怪男人为什么有了自己的妻子,还要在外招三惹四。”桑芷无奈地笑道。

男人啊,没几个专情的。依稀记得当年云天涯初见双儿时的痴狂模样,两年过后,平静的夫妻生活是不是将他们之间的感情抹掉了许多?

好了,三更完毕,摸摸摸,哈。

作品相关围攻

“你莫忘了,你也是男人。”

“我是好男人……”

站在拱桥上的云天涯将月疏桐与木逍遥的对话听了去,当然,是故意的。

他缓缓回头,看向木逍遥消失的方向,有些恍惚。为什么他觉着那个男人似曾相熟?到底在哪里他见过那样一双眸子?

桑芷将月疏桐赶走,命丫鬟打了一大桶水,沐浴之后才沉沉睡去。实在太累,再没有多余的想法。无论月疏桐在怀疑什么,还是要趁她睡着后再来撕她的人皮面具,她都只想睡一觉再说。

桑芷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因为月疏桐也很累,沐浴后便扬声道:“霜儿!”

“属下在!”霜儿应声而出。

很多时候,她只是月疏桐的下属,有时候,她是月疏桐的丫鬟,她的身份随着月疏桐的需要而转变。

“上回不是要你打探木逍遥的事么?后来怎么没了下文?”月疏桐躺在床榻,昏昏欲睡。

“属下曾想向爷禀告查探的结果,爷制止了。”霜儿恭敬地回道。

月疏桐微蹙凤眉,睁开双眸看向霜儿,“为何你不以死相谏?”

霜儿微愣之后,才道:“爷是成大事之人,不该为某一个人花太多心思。爷对木逍遥的注意力过多,属下认为不是好现象。:既然爷说不愿意再听木逍遥的事,属下自然不会有异议。”

“下次若我再犯同样的错误,你记得提醒。这回,就饶了你。说吧,将你打探的消息都说出来。”月疏桐倚靠在靠枕之上,凤眸微阖,长睫投下黯长的­阴­影,有着动人心魄的魅惑。

霜儿对她主子随时不忘展露自己的风情显然已有免疫力,看了一眼就别开视线,回道:“木逍遥在边陲小镇生活两年。在这之前,这个世上,并没有木逍遥此人。还有,木逍遥有一位夫人,名叫水儿。服侍他们两夫妻生活起居的,有一个丫鬟,名叫秋儿。”

“三个人。木逍遥自与我相遇后,不曾提起他夫人之事,这可有原因?”月疏桐状似无意地问道。

“也许,因为木逍遥的夫人、丫鬟和木逍遥走在一起,招人注意。”

月疏桐睁开眼,嘴角的笑意收敛,“只要找到她们,就能知道木逍遥的身分,而且他不会对我有防范之心。霜儿,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霜儿大声应道,快速退出内室。

霜儿才退下,月疏桐便沉沉睡去,因为,心情太好。

“素姐姐,我们要不要去月府将姐姐救出来?”素春在室内来回踱步,完全没了主意。

“我们再等一日。到时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将姐姐从月府中救出。春儿,你确实看到姐姐进了月府么?”流素坐在木桌旁,神情看似无不妥。可从她不时紧握的双拳,便知她也快忍耐不住了。

“当时姐姐似不愿进月府,后被月疏桐大力拽进府邸。虽隔得远,我应该没有看错才是。”流春嗫嚅着回道。

试问桑芷如何会心甘情愿地随月疏桐回府?当然是月疏桐逼迫她前往。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流素和流春对视一眼,她们并没有找小二,这个时候什么人来找?两人曾是老江湖,顿时心生警惕。

“什么人?”流素沉声问道。

“店小二。京城从今晚开始戒严,每家客栈都必需搜索,客倌请出列,下面官大人正等着。”门外之人回道。

“好,我们很快下去。”流素回道,对流春打了个眼­色­,示意她躲到门口那里聆听人走远没有。

流春领命,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小二在得到她们的回应后便走了开去。而楼下,人声嘈杂,不得传来喧哗声,还有官兵狐假虎威的声音。

“是有官兵来查,素姐姐,怎么办?”流春问道。

“自然是下去被查,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他们查什么?”流素大跨步走至门前,拉开房门便往一楼而去。

无奈之下,流春也快步跟上。

厅中人满为患,有很多官兵,另一些被官兵包围的,自然就是住客。

她们两个并没有过多的犹豫,毕竟江湖阅历丰富,武功高强,一般的官兵她们不放在眼中。即便被他们看出不妥,她们仍然有信心从人群中突围而去。

流素和流春刚在人群中站好,那些住客便突然有异动,转而攻向她们,打算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她们的反应速度快,第一时间便想通这是一个陷阱,官府要捉拿她们。来不及思量哪里出了差错,她们便与官兵交缠在一起。

不想恋战,偏生那些人似知道她们的想法,不要命地只要擒住她们,完全不顾自身安危。

这种对抗,对于想要逃离的她们来说,最为厌恶。

而且这些官兵,根本就不像是一般的乌合之众。他们下手的速度快准狠,而且像是熟知她们的武功路数。

这样下去,支持不到一刻钟,她和流春都得被捕。

流素当即立断,伸手摸向怀中的暗器。不料她的手才摸上怀中,反有一道暗器快乐向她胸口袭来。无奈之下,流素唯有闪避。才一动作,她才想起流春就在她身后。

在危急关头,流素挥袖想要甩开暗器,却因为力道太猛,暗器贴着她的手臂而过,飞入客栈的墙壁之上。

流素只觉手臂一阵刺痛,很快整只手臂发麻,无法动弹。

围捕她的官兵迅速把握机会,将她的周身大|­茓­点了,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道:“速速投降,若不然,你的同伙立刻死在我的刀下!!”

作品相关他是她

闻言,流春挥剑的动作慢下来,焦急地脱口而出,“姐姐!!”

当事人在危急关头不曾注意到这一口误,躲在暗处的霜儿却听得清楚。

不无意外,流素被抓,流春很快也失了抵抗力,她们就这样被押解入月府的大牢之中。

“喂,你们别走啊,给了解药才离开——”流春着急地大吼,只因那些官兵直接把她们扔进监牢,一句话不说,也没审讯就离开,这令她困惑不已。

而流素,早已陷入昏迷当中,受伤的手臂肿了一大块,嘴­唇­发黑。

流春平时都以流素马首是瞻,这回流素陷入昏迷状态,流春则彻底没了主意。

一整晚流春都在大声喊唤,希望有人为流素解毒,她只能封住流素的主要经脉,不让毒血迅速流至心脉,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支持太久。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呼喊,却没人理会她们两姐妹。

直到凌晨时分,牢房外传来脚步声,流春惊喜地跑向大牢门前。

待看清楚来人,流春不禁张大小嘴,傻傻地瞪着对方。

她没想到能近距离再看到他,当年的惊鸿一瞥,便让她记住了这个男子。

至今她仍记得,当时的他,对她笑了。

来人,正是月疏桐,她曾经对流素赞口不绝的那个五月王朝第一美男子。

这回再见月疏桐,他却只是轻瞟她一眼,板着脸,转而看向还在昏睡的流素。

“吵了一整晚,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月疏桐隔着牢门看向流素,问道。

这是在,问她话么?流春不确定地瞪着月疏桐,不知是不是该回话。

“我这里,有解药,春儿。”扬着手中的解药,月疏桐笑得意味深长。

流春瞪大眼,“你怎么知道我叫春儿?”

这话甫一出口,流春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她现在是秋儿,刚才月疏桐一定是在试探她。

难怪会有官兵将她们掳至月府,是因为月疏桐怀疑桑芷的身分。而后从她们这里着手,便能知道桑芷真正的身分。

完了,她无意中暴露了桑芷的身分,会不会害死桑芷?

“呃,我叫秋儿,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流春嗫嚅道。这个时候,谎话能不能圆回来?

“我这里有解药,你若说实话,解药我立刻给百合。若不说,百合不到一个时辰便会毒气攻心。到时就算你想救她,已然太迟。”月疏桐步进牢房之中,蹲在流素的身旁,头也不回地道。

他的另一只手,探向流素的鬓角。她们的易容术虽然不错,若心生怀疑,刻意寻找漏洞,便发现,确实有易容。

“姐姐不能死!!”流春上前一步。她看出来,月疏桐确实已经知道她们的身分,只是不明白他为何找她们下手。他感兴趣的人,应该是桑芷才对。

月疏桐给流素服下解药,才直起身子,“你们两个暂住在牢房。时候一到,你们便可与芷儿见面。木逍遥,是芷儿,她没死。”

不看怔住的流春,月疏桐便踱步离开了牢房。

木逍遥,果然就是桑芷,他应该一早看出来的。为何他没有第一眼认出他就是她?为何他让她从他身边溜走两次?

若不是有这第三次,他是不是就这般永远与她错过?

晚春凌晨的风,有丝丝凉意,夹道两旁的青翠树木,迎风招展。绿­色­叶浪一※※※地往前推进,延伸至桑芷居住的别苑,隐没不见。

桑芷住在三幢别苑的最中间,风景最好,地理位置最佳,偏生,左边的那座别苑,还多了另一对夫­妇­,正是云天涯和双儿。而右边,住的正是他月疏桐。

本只想给最好的给她,现在才发现,一切,皆是注定的。

在云天涯和他月疏桐之间,桑芷夹在其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一直延续至今。当年那个年轻明媚的桑芷,后来的天下第一庄庄主夫人,现在的木逍遥,哪个才是真正的桑芷?

睡梦中的桑芷,被窗外轻柔的风吹醒。她睁了眼,突然一跃而起。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似在加速。怔傻地坐在床沿,看着自己秀气的纤足,她有些魂不守舍。

看窗外的光线,似乎还早……

支起窗架,桑芷无意识地抬头,却见不远处有一道身影,迎风而立,远远地看着她这幢别苑的方向。

说也奇怪,这座别苑并不大,周遭没有围墙。她居住的寝房,这个窗户,可以观瞻到很远的景致,却也因此,让居住在这里的客人没什么安全感。

就好比此刻这般,瞬间便能看到那个人。而自己,也暴露在那个人的眼皮底下。

这么早,他在看什么?若不是她突然惊醒,临时起意推窗,不会知道原来有一个人比她更早,站在她居住的别苑外发傻。

那人似有些犹豫,终于提脚,往她所站的方向缓缓行将前来。

一袭云边月牙白长袍,衬得他如谪仙般出众。近了,瞧究竟了,依然是那张邪肆的脸庞。凤眸闪过迷茫,不知有什么在困扰着他。待在窗前站定,他与她直直地对视。

好半晌,他伸了手,轻抚她散落肩胛的青丝……

桑芷这才想起没有整理自己的一头长发,因为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出现,就这样披头散发地站在窗前,那岂不是?

下一刻,月疏桐从外面一跃而入,窗户也倏地关上。在窗户关上的一瞬,桑芷的眼角瞄到远处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又是谁?会不会也看到她披头散发的样子,知道她是女人?

……

今天还有一更,说起来,瓦还素蛮勤快的。

作品相关贱女人

月疏桐紧紧抱着她,将她的头,大力压入他的怀抱,却不声不响,只是用力地抱着她。:

她不知道月疏桐为何这般激动,难道因为发现她是女人?该不会是因为他发现了她的身份吧?

还有方才在窗外的那个人,会不会突然撞进来?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桑芷挣扎着欲出月疏桐的怀抱,却被他制止。

“请问,这里的主人起身了么?”那道声音的主人,却是双儿。

月疏桐紧拥着桑芷往床榻方向而去。桑芷大惊失­色­,以为月疏桐想轻薄于她。谁知月疏桐的手指停在她的红­唇­,示意她稍安勿躁。

在桑芷愣住的当会儿,她感觉到身子突然往下沉。桑芷反­射­­性­地张大小嘴,放声尖叫。似知道她在失措之下会尖叫,月疏桐在这个关键时刻,堪堪堵住她的红­唇­,将她所有的呼吸和声音吞入口中。

桑芷眨眨眼,再眨眼,就这么被月疏桐轻薄了去。

月疏桐深深吮吻她的­唇­瓣,并没有再进一步纠缠。深吸一口气,他轻喘道:“真甜,这回我助你一臂之力,下回你记得补偿我。”说罢,他暧昧地朝她眨眼。

将自己的长袍快速脱下,裹在她的身上。再把她的青丝冠成和自己一样的发式,月疏桐很快出去再回来,找了一个美人往她身上一扔。

这回,月疏桐让桑芷把美人压在身下,不知按了什么地方,她们躺着那块木板随之而上,很快床榻恢复原状。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布置的速度更快,桑芷完全就忘记要作何反应。

外面敲门的声音依然急促,桑芷这才找回一点理智。现在的她,绝不能让双儿发现她就是桑芷,否则她的麻烦就来了。

可月疏桐为何要帮她掩饰?她的­唇­上,还留有月疏桐薄­唇­的灼烫感。

此时外面的双儿在心急之下,不再等待,她大力冲进别苑,直往内室而来。说也奇怪,为何这座别苑没有一个侍女?

她记得之前这座别苑并没有住人,为何她今日起早,便看到别苑前站着一个男子。不待她看清楚,那个男子却突然从窗台跃进内室。

她瞥见里面站着一个女人,怎会这般诡异?

她满心疑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一探究竟,而且,她心有不安,很不安。于是她跑到别苑,这才发现别苑的门关得严实。

本想从窗台跃进,又怕这座别苑住着什么大人物。于是她想堂而皇之地进入别苑,可好半晌都没人应门。证明这座别苑,没有侍女看守。

这也说明,别苑住的人,并没有什么身分来历。

待她想通这点,便破门而入。

冲到内室双儿才发现,床榻之上的那对男女正在亲密纠缠,呻-吟不断。

“什么人,到底懂不懂规矩?居然擅自闯入别苑,这就是月府的待客之道么?!!”桑芷一脸挫败地转身厉声喝斥,眸中还留有狼狈与激-情的余韵。

看到木逍遥的那张脸,还有他身上那件熟悉的衣袍,双儿再仔细看向那个躺在床榻上,娇躯半­祼­的美人,并无任何不妥。

原来是她多心,只是一对狗男女在清晨做苟且之事。

可眼前的这个男子,看起来却有些熟悉,仿若在哪里见过一般。

若真见过,凭她的记忆力,应该记得此人才是。

“你是谁,我见过你么?”双儿仔细搜索记忆,还是忆不起眼前这个男子是谁。

“木逍遥,你又是谁?一个女人,竟敢在这种时辰出现在一个男子的寝房,到底懂不懂­妇­德二字?”桑芷厉声喝斥,对双儿不假辞­色­地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能住进这座别苑?”双儿不以为意,反问道。

这就是双儿的本来面目。

霸道娇纵,不把人放在眼中,就不知道这两年,云天涯有没有看穿双儿的真面目。

“本公子是什么人,又何需向你一个不懂­妇­道的贱人交待?”桑芷拉好自己的外袍。

她这才发现,这件袍子太长,太宽大。以双儿的敏感,很可能由此发现不妥,她不能紧张,将这个女人赶走才是正理。

“木逍遥,你居然敢出言污辱本夫人?!你可知本夫人是谁?!!”双儿被桑芷激烈的言辞吸引了注意力,并没发现桑芷的不妥。

“不过是一个贱女人,本公子连王爷太子都不放在眼中,何况是像你这种不懂羞耻为何的贱胚子?赶紧滚,本公子火气上来,要王爷下令驱逐你出月府!!”桑芷轻蔑地看向双儿,言辞更加激烈。

用这种方法能转移双儿的注意力,还能趁机羞辱她一番,何乐不为?

“你?!!”双儿自从嫁给云天涯,何曾有人如此被人奚落。自从来到月狼国,遇到的都是一些蛮夷之人,那回在大街上,被一群人奚落,如今更是被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羞辱。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滚!!!”桑芷一声沉喝,转身揽上美人的香肩,欲继续与美人温存的架势。

双儿的粉拳握紧又松开,松开再握紧,她差点忍将不住。

不行,不能让人发现她武功不错的秘密,小不忍则乱大谋。

总有一日,眼前的木逍遥她要将其挫骨扬灰,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这里,双儿这才踏着沉重的脚步往苑外而去。

桑芷这才大松一口气,终于把那个女人赶走,而且没让她怀疑自己的身分,着实难得。

可这个女人要怎么办?难道要继续跟她待在一间屋子里不成?

……

今天最后一更。对了,想问问大家,男主之中,大家觉得哪位好点儿?可以留言告诉瓦哈。

作品相关作戏高手

“公子无需紧张,待再过两刻钟,奴婢便离开。:

”美人似知道她的疑虑,笑着道。

桑芷神情有些尴尬,拱手道:“姑娘,在下方才唐突姑娘,实乃情非得已,还望姑娘莫见怪。”

美人抿嘴而笑,摇手连说没什么。

在两刻钟后,美人便珊珊离去,临走前还朝桑芷抛了一个媚眼,令桑芷啼笑皆非。

另一厢,双儿躲在暗处,一直到那个美人摇曳生姿地离去,她才紧咬银牙,走回自己居住的别苑。

此时,恰逢云天涯自苑内走出,与她擦肩而过。

又是这样,云天涯彻底将她无视,为什么?

为什么她嫁给他,他不懂得珍惜,整日与其他女人厮混在一起,却从不与她亲近?

见到她,云天涯更是冷着一张脸,从不主动与她说话。

江湖中的传言,她与云天涯小打小闹长有,小夫妻以此表达恩爱。

天知道,那是她派人散发出去的流言,以此表示在云天涯心中,她双儿并非一无是处。

“见到我,你连一句话都不愿给么?”双儿神情哀恸,看着云天涯的背影,轻声道。

难道对他交心,她错了么?为何云天涯总是这般伤她心?她只是一个女人,她也需要他的爱。

她看起来坚强,其实,也很脆弱。

云天涯顿在原地,一脸淡然,头也不回地道:“和你,我无话可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让我死心,心服口服!!”快速冲到云天涯跟前,双儿笑得凄然。

“双儿,你不适合这种神情,因为很假。什么原因,你我心照不宣,又何需由我亲口说出来?说实话,我真不愿与你多说一句话,因为这令我作呕!”云天涯的薄­唇­,吐出无情的字眼,他的视线,没有在双儿身上脸上停留片刻。

双儿的身子,摇摇欲坠,脸上的神情,却只剩木然,“因为我出现了,桑芷被你休了,然后,她又死了。”

“很高兴,原来你知道。她死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上天下第一庄庄主夫人的宝座。你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恰巧是月醉秋南下时以舞技吸引他的注意力,于是你再以这张脸顺利随他来到天涯山庄。这之后,我调查过你的过去。可无论我如何查探,都找不到你自己编造的那段过往。因为,你不是双儿。至于你是谁,为何要潜伏在我身边,等你想说了,可以告之我。还有,若你觉着这样跟着我很累,我可以给你一纸休书,还你自由。”云天涯看一眼怔在原地的双儿,轻笑道。

“在东江,你是不是已经怀疑我的身分?当时你突然转变态度,我应该知道有不妥。”

“是。我的那些个侍妾,说实话,没有这样的能耐能请动千机门。这些事情,只要联系前后就会发现不妥,看到你的一瞬,我便对你的身份产生怀疑。既然你不想停止这个游戏,那我陪你玩到底,又如何?”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娶我?为何不直接给我一个痛快?想必那一个月的时间,足以令你发现,我的来历太过蹊跷。”

这一点,她确实好奇。

“你不是想要嫁给我么?接近我就能达到你的目的。这两年你一直靠我很近,不就是为了那件东西?我达成你的愿望,给你机会,你却不把握机会,实在令我失望。”

“因为是你给了我信息,告诉我,只要我采取行动,你便会对我痛下杀手。明知前面是陷阱,我为何还要傻傻地往下跳?”

双儿收敛脸上的凄然之­色­,笑得妖艳。

自一开始,他们两个都留了一手。

这两年云天涯演风-流盟主很入戏,她演妒­妇­,自然也很投入。

双儿娇软的身子贴进云天涯的怀抱,她的手如水蛇般探进他的衣袍,娇声道:“我们很相配,若能合作,相信天下无敌。天涯,你舍得将我推开么?我的这张脸,可是世间无一无二的。”

她的­唇­,吻上他坚硬的下腭,缓缓移向他的薄­唇­……

云天涯不耐烦地将双儿大力推开,冷眼斜睨双儿,“这张脸,让我很想毁了……”

“你舍得么?”双儿娇声而笑,她的水眸妖艳绽放,仿若盛开的妖红,竟让人移不开视线。就连云天涯这种有深厚内力的高手,也有一瞬的闪神。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懂媚术。”云天涯冷声问道。

看来,他小瞧了这个女人。

“我就是双儿啊,这个名字很好听呢。天涯,你说是不是?”双儿收敛了脸上的妖艳,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憨之态,一瞬变成了那个跟桑清一模一样的女子。

双儿变脸的速度之快,令云天涯不禁嗔目。

“天涯,我很喜欢你的,你能感觉到么?”趁云天涯愣着的当下,双儿偎进他的怀抱。

这个怀抱,她好怀念。若能回到过去,若一切能够重来,她是否依然在他的怀抱?而不是只有趁他愣着的当下,汲取他的一点温暖。

当云天涯听到双儿的这声低喃时,他有一瞬地恍惚。

他方才出现了一种错觉,双儿就是清儿,曾经,清儿也这样倚靠在他的怀抱,似得到了全世界的模样。

送走那个美人,桑芷再没有一丁点睡意,她出了别苑,打算在月府随便走走,呼吸清晨特有的新鲜空气。

途经隔壁的别苑时,她的脚步,顿住。

只因她看到那对相偎在一起的男女。他们那般拥抱,仿佛对方就是彼此在这个世间的唯一。

……

今天还素三更,咳咳,维持原速不错哈。

作品相关恶劣男子

夫妻情深,偶尔的小打小闹,果真是鹣鲽情深,令旁人欣羡不已。

这里的旁人,只有她桑芷,以木逍遥的身份,看着这样的爱情。至少让她知道,这个世界,还是有爱情的。

似感觉到她的视线,拥着双儿的云天涯向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当然,云天涯看到了她的存在。

礼貌地对云天涯点点头,桑芷这才走了开去。

一路随意地在月府走着,清晨的风,轻轻柔柔,让人的心情,随之沉淀,无法多想任何事情,只想感受此刻难得的宁静。

不知走了多久,又走到了哪里,待桑芷抬头之际,便见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园林。只有淡淡的青草味,是翠竹的味道。

原来在月府,也有这样的好去处。桑芷的笑容柔柔绽放,提起脚步便往园林靠近。

缓缓穿过月门,步入翠竹园林,桑芷张大小嘴,看着满苑的翠竹瞪直了眼。

“看你那傻样,像是没见过竹林似的。”从茂密树林下钻出来的男子,不正是那个男人,那个从密室里遁去的月疏桐。

两个大踏步,月疏桐已来到她跟前。朝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桑芷不知该不该躲开。

在她犹豫地当会儿,月疏桐伸出的手指,探向她的头顶,拾起一片落花,笑道:“你携花而来,难怪蝴蝶一大早在忙碌,在你周遭环绕,久久不愿离去。”

接过月疏桐手中的花瓣,桑芷放在手心,专注地看着。:

“疏桐,谢谢你今早上帮我,没有揭穿……唔……”桑芷瞪大美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邪瞳。他薄­唇­灼烫的热度,仿佛能在她的心口灼烧出一个洞般。

她节节败退,而他,步步逼近,以势不可挡的态势狂炽地吻着她。卷起她的香舌,用力地汲取她口腔的每一处香甜。

桑芷推拒的手,触碰到他坚硬的胸前,她应该用力推开他,应该的……

可她的意识越来越混沌,不知为何,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袭遍她全身,仿佛她已变得不是她,她甚至,在羞涩地回吻着这个狂炽的男子……

“原来我的芷儿,也有这么热情的时候……”月疏桐轻咬着还含在他嘴里香软的­唇­瓣,这是女人,还是那个消失了两年的女人。

桑芷的身子僵住,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主动回吻了月疏桐。

她这是怎么了?居然被一个好看点的风-流胚子给蛊惑了?

“怎么,后悔了?这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吃。既然你说要谢谢我,自然是以身相许最好。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野合也很有意境……”

看到桑芷瞪大的眸子,月疏桐笑得恶劣。再往那可口的红­唇­轻咬一记,他才移开一些。

若他实在点,他居然会舍不得离开那片红­嫩­,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想到这里,月疏桐不悦地蹙起凤眉,伸手大力拽着她纤细的腰肢,手脚更是利索地欲脱她身穿的长袍。

“喂,你,你做什么?”即便桑芷反应再迟钝,也看出月疏桐欲对她不轨。

“芷儿,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我替你隐瞒身分,这会儿你报答我,以身子作赔偿,这种方式最合我意。虽然这里的美人有许多,可我玩腻了。以前也玩过天涯的女人,却没玩过他不要的弃­妇­……”

月疏桐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桑芷手起掌落,一掌扇在月疏桐的左颊,下手的力道快而狠准,还留有清脆的余响。

看着月疏桐眸中闪过的狠戾之­色­,桑芷嗫嚅道:“是,是你先对我不轨,出言污辱,我,我才反击的……”

这种情形,怎么如此熟悉?很快她忆起,曾经她也赏过落飞花一掌。那个可恶的魔头,居然还骗她,说他叫流影。

“没人敢打我,更别说女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好半晌,月疏桐一声大吼,惊得桑芷撒腿就跑,速度飞快,眨眼便冲出了竹苑。

余下月疏桐哭笑不得地站在竹苑,看着桑芷冲出的方向,不知是该恼还是该恨。

那个女人,她为什么总要这样出现在他的跟前?

若真把她赶走,倒也省事,就无需他烦心这种俗事。他为何要将百合与春儿带进府中,进而确定桑芷的身份?

轻抚着迅速红肿的脸颊,月疏桐在最初的哭笑不得后,眸­色­深沉,透过枝繁叶盛的翠竹,直直地仰望天际……

桑芷跑了老远,才惊魂未定地顿下脚步,月疏桐好像没有跟上来。

也是,一个男人追在一个女人身后,像什么话?

此刻的她,浑然忘了自己现在是男儿身。当她再回头,差点又显些失了心魂。

因为有人悄夫声息地站在她身后,正是云天涯。

真古怪,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云天涯与月疏桐?这两个男人简直是瘟神,连出现的时机都同样古怪。

最起码,他们不吓死她半条人命就不罢休。

惊诧之后,桑芷回复平静,对云天涯点点头,才打算离开。

“每回见你,你都不愿说话,你不喜欢我么?”身后的云天涯突然问道。

桑芷顿下脚步,回头道:“云庄主言重。在下素来不喜说话,对任何人都如此。”

云天涯似在打量她,不知在看什么。

“既如此,为何不抬头看我?”云天涯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

桑芷虽不愿面对云天涯,这个时候,却无奈地抬头,不得不面对他。

她不想和云天涯成为敌人,只想和他做陌生人。

这些大人物,她可招惹不起。

作品相关桑芷和月疏桐

“你的­唇­怎么了?”云天涯却突然伸手,手指恰巧放在桑芷的­唇­畔。※

当然,是故意的。

桑芷蹙眉,将云天涯的手甩开,冷声道:“云庄主,在下是男人,对男人没兴趣。云庄主是过来人,女人不少,当然知道男欢女爱之事,又何需在下说得清楚明白?若没事,告辞!!”

朝云天涯微一拱手,桑芷便头也不回地离别苑方向而去。

云天涯张了张嘴,他其实很想把木逍遥叫住,可又不知该和他说什么。

在看到木逍遥的一瞬,他便甩开双儿,欲跟上,而后却被双儿再缠住。

好不容易把双儿甩开,他在月府随意行走,却看到慌慌张张的木逍遥。

看到木逍遥的一瞬,他欣喜异常,便悄然出现在其身后。

本想与木逍遥好好相处,说几句话,却发现,木逍遥很不喜欢他,甚至不愿与他多相处,多说一句话。

什么时候他云天涯这么惹人嫌了?

木逍遥冷淡的态度,反而让他对这个男人特别感兴趣。

或许,以后他该寻找机会接近木逍遥。

木逍遥是不是一个有过去的人?为何在木逍遥的身上,他总能找到一种亲切感呢?

“天涯,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出了竹苑,月疏桐远远便看到与云天涯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木逍遥,他还看到云天涯伸手探向木逍遥的­唇­。

他好不容易才忍住双手,没有上去将那对狗男女分开。

还好,桑芷不至于太水­性­杨花,迅速离去。而云天涯则看着桑芷消失的方向,失了魂般。

毫无疑问,云天涯对那个木逍遥感兴趣。

他应该想个办法,尽快让云天涯消失在桑芷的周遭。桑芷早和云天涯没什么瓜葛,不该再与这个薄情男子有不清不楚的纠缠。

“疏桐,你来得正好。我问你,你是怎么认识木逍遥的,那人是不是有什么过往?”云天涯逮到机会便问道,月疏桐或许可以为他解惑。

待转身看到月疏桐,云天涯的视线停留在月疏桐的脸上,他被人打了?

“我和他不熟。不过与他却也有些缘分,便硬拉着他进府一聚。逍遥不喜说话,天­性­使然,你莫去招惹他,惹他不快,毕竟是我的朋友。”月疏桐笑道,笑容不曾到达眼底。

“疏桐,你的脸怎么了?可是被人扇了一掌?”云天涯瞬间将话题转移。

谁敢动月疏桐?好歹是五月王朝的王爷,什么人敢把他打成这样子?

月疏桐一愣,轻抚自己有些红肿的颊。

看到云天涯疑惑的模样,他快速回复常态,轻拍云天涯的肩膀,转移话题道:“天涯,人不该太贪心,你已经得到另一个桑清,要好好珍惜。现在的你该不会对女人失了兴趣,反而对一个男人有了­性­致吧?”

云天涯蹙眉,听出月疏桐不愿回答他的问题,而且,月疏桐话中有讥讽之意。

“好好守着你的女人,若不然,你的女人极可能会耐不住寂寞,跟其他男人跑了!”说罢,月疏桐转身,笑容收敛无踪,只余眸底的冰冷,泛着森冷的光芒。

“疏桐,你是不是恨我?”身后,传来云天涯的声音。

月疏桐顿下脚步,回头看向云天涯,满脸疑惑,“此话怎讲?”

“我记得,桑芷曾在你的王府居住了一段时间。对了,我倒忘了一件事,你和桑芷是什么关系?是朋友,恋人,还是……”

“她只是过王府做客,基本上,我对她的美貌很感兴趣。”月疏桐打断云天涯的臆测,冷声回道。

“你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问你,是不是恨我。若我记得没错,自从桑芷去世后,两年间,你从不踏足我天涯山庄。以前可不是这样,你经常往我天涯山庄跑,当然,你的目的,是为偷香窃玉。”云天涯目不转睛地看着月疏桐,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神情的变化。

可惜的是,月疏桐直直地回视着他,神­色­并无任何动容。

“还有,你我偶尔相见,你总是对我冷言讽刺,从不曾好好说过一句话。自从桑芷去世后,你我之间,越走越远,再不像是朋友了。”

云天涯淡淡一笑,并不为这点可惜。

有些人,注定不会是朋友。

很多时候,表象只是表象,那能骗其他外人,却骗不了他们自己的心。

“天涯,别再胡思乱想了。明晚知秋便会出宫,设宴为我们接风洗尘。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们设宴,你应该好好想想,要怎么才能保护他,不让有心人士破坏宴会,或是刺杀他。这一点,很重要,不容许出任何差错!”月疏桐的神情仍没有任何变化,他淡淡地开口。

“天涯啊,若你我不是朋友,会多可惜?若有你这样的敌人,我会非常害怕。”

对云天涯邪肆一笑,月疏桐便大步流星地走远。

只余云天涯站在原地,思索月疏桐的话中之意。

月疏桐是可惜他们不是朋友,还是害怕有他这样的敌人?亦或,月疏桐的意思是,他云天涯与月疏桐为敌,会很惨?

月疏桐是在给他警告么?亦或是他太多心,想太多?

仔细想想,与月疏桐相交多年,并不曾真正的同甘苦共患难。

月疏桐的名声不好,虽有五月王朝第一美男子的称号,但他的时间,大多花在了那些美人,于是落了一个风-流王爷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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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暗夜刺杀

云天涯仔细回忆发现,月疏桐每回去到天涯山庄,一定都是与他的女人厮混。

他知道这些事,却不以为意,毕竟他对那些女人没有感情,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警告月疏桐的唯一一次,是知道桑芷与月疏桐偶遇、月疏桐曾与桑芷调笑。这之后,他记得在刑房见过月疏桐……对,在桑芷欲自尽的当会儿,月疏桐突然出现救了桑芷一回。然后,月疏桐便消失在天涯山庄。

也是自那一日开始,月疏桐再不曾出现在天涯山庄。

并不是他多心,因为月疏桐和桑芷之间确实不简单。至于他们之间到底有怎样的过往,即便是桑芷在世,恐怕也只有月疏桐这个当事者才知晓。

桑芷失忆,她没死也不可能知道她和月疏桐之间的牵拌。

这个秘密,怕是要被月疏桐带到地府去吧?

另一厢,走远的月疏桐眸­色­犀利,他回头看向身后,当然,那里不会有云天涯的身影。

没想到因为桑芷那个女人,他被云天涯看出不妥。

本来,他沉得住气。但在桑芷“去世”后,他无法再坦然面对云天涯,更无法忘记是云天涯带给桑芷苦难,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进而丢了­性­命。

于是,他再没出现在天涯山庄,只因不想再对云天涯作戏。

今日云天涯因一点蛛丝蚂迹便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猜到他和桑芷之间曾经有过什么。:

云天涯,果然不简单。

桑芷,桑芷,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坏事。若他够理智,知道她没死,应该把她……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变了?亦或是从开始,他的这步棋,就下错了?

事已至此,一切还有转寰的余地,总有一日,他能达到目的,即便不择手段。

桑芷才回到别苑附近,就看到有人在她居住的别苑前探头探脑。那人感觉到她的气息,突然回头,原来又是双儿,这个女人,­阴­魂不散。

可见双儿内力深厚,她才靠近别苑一些,双儿便发现她已回来。

桑芷轻瞟一眼双儿,没有与她说话的打算。

“木逍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要勾引我相公?!”双儿朝桑芷大声吼道。

别以为她没看到,云天涯在见到木逍遥之后的失态。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是男人都不放过,不只云天涯,她还看到月疏桐与木逍遥亲密相处。

桑芷啼笑皆非,问道:“你相公是谁?再有,你可知道,本公子是男人?这位夫人,以后请你说话时分清楚场合,还有,分清自己的身分,不要尽说些莫明其妙的话。无论你相公是谁,见到像你这样的女人,都会跑的。”

她本不想把话说得这般难听,可这个双儿,实在莫明其妙。

之前双儿与云天涯不是你侬我侬相拥在一起,生怕世人不知道他们夫妻有多恩受么?怎么一眨眼,双儿却跑到她这里撒野,实在可笑!

“木逍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双儿的眸中,涌现杀意。

这个男人,很不讨她喜欢,让她有杀人的欲-望。若木逍遥真的活腻了,她完全可以送他一程。

“想,怎会不想?本公子还年轻,有妻无儿,待到儿孙满堂之时,亦不舍得死去!夫人,恕在下多说一句,方才你那副嘴脸千万莫让你相公见到,否则定会把你相公吓跑的!!”对双儿一声冷笑,桑芷便挺直脊梁走进别苑。

她感觉到双儿毒辣的视线紧紧跟随,她不眼拙,也没有近视,眼神很好,自然看出了双儿眸中的杀机。

明晚是月府重要的日子,双儿会不会在明晚作乱?趁乱把她给杀了?

若如此,她可要小心防范才行。

双儿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非常敏感。自上一回在京城街道与双儿偶遇,她便知道这个事实。

到了晚上,桑芷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不知为何,心烦气躁,总是无法静神。

时间在流逝,桑芷仍没有一点睡意。她计上心头,这种不安感,绝不是空|­茓­来风。或许有事情要发生,她才无法安然入睡。

室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桑芷悄悄摸索上回月疏桐进入密室的开关,快点,否则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若无意外,双儿的武功很高。而自己的武功,她没信心,因为不曾与人实战。临战经验她太过缺乏,一定打不过双儿。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双儿可能会在今晚对她下手,会不会太晚?她应该一早想通这件事,去找月疏桐帮忙,而不是临时才起意寻找密道的开关。

越急,反而越难摸索开关在哪里。

深深呼吸,桑芷才定下心来,凝神静气,四目扫视床榻的设置。她的内力深厚,只要适当运用,便能看清三丈之内的一切情景。

结果,桑芷开窍得太迟。

有风声自窗户那里突然袭来,呼啸有力、强劲而霸道的一道寒光往桑芷的方向疾驶而去。桑芷应变能力不错,快速闪向左侧,堪堪避过寒星。那道暗器直直穿过檀木床,打入墙壁之中。却原来,只是两只细小的银针。

来人内力霸道,而且听声辨位便对她下手,若不是她闪得快,早已命丧在那两支小小的银针之下。

那人还在窗外,并没有进入室内对她下手,不知是不是没料到她能闪过这致命一针之故。

若他求助,能不能逃过一劫?

可她只要一开始,那人便能重施故伎,对她下毒手,她不能冒险。远水不能救近火,她还是自救为妙。

作品相关刺客是谁

桑芷不再慌乱,她不信自己会死在双儿这个女人的手上。

她的命,绝不会轻易交给他人,双儿,更不可以。

双掌悄然凝取内力,桑芷只等窗外那个人沉不住气攻击她时,她才拼死一搏。若有剑在手该多好?她便可以试试那套剑法是否可行。

既然秘籍上的那套内力如此霸道,那套剑法,定也是一套稀世剑法……

桑芷不动如山,将内息收敛得一丝不泄,暗自运气保护自己的周身大|­茓­。

而守候在外面的蒙面人,则暗自惊诧不已。

初始以为木逍遥只是一个普通男子,起码她不知道木逍遥的内力不错。

这会儿才知道,是她太小看那个木逍遥。能令月疏桐刮目相看的人,定不是等闲之辈。

这回她犯了兵家大忌,那就是低估对手,高估了自己。

盼只盼,今晚她还有机会把那个木逍遥给杀了!!

可站在此地半晌,她能感觉到两里之外有人多少人在走动,在哪个方向,甚至几里之外猫头鹰的呜啼声她都能听到。唯独这内室里无声无息,听不出任何人的气息,仿佛那人早已不在室内。

她分明发出暗器,木逍遥也曾闪避,亦不曾出室内,木逍遥绝不可能无端消失不见。

很可怕,木逍遥的内力深厚,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她知道的高手不少,屈指可数,就连她自己,也未到这等境界。

木逍遥这个名字,在之前她闻所未闻。近几年江湖平静,并没有杰出的青年高手现身江湖,这个木逍遥,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转眼过了大半个时辰。这个木逍遥,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她不能让他活到明日……

心随意动,黑衣人的身子快如黑鹰,瞬间跃入窗台,打算给木逍遥致命一击。

黑衣人的身子轻灵,守株待兔的桑芷亦不遑多让,在她听到窗外有动静声响时,她凝聚了自己十成内力的双掌已往窗台方向挥去。

黑衣人根本没料到室内的人会用这种方式对付她,以为只要找到木逍遥藏匿的位置,她便有机会把他给杀了。

待发觉有一道强劲的掌风在她跃入窗台时袭向她时,黑衣人要撤退已然来不及。

黑衣人快速跃出窗台,身后的掌风随后而至,堪堪击中她的背部。

黑衣人一声闷哼,踉跄着后退十几步才稳住身子。黑衣人不敢稍作耽搁,施展轻功,纵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幕之中,不见踪影。

别苑这边的动静,很快便有侍卫前来查探,刚好见到桑芷从窗台追出。

“公子,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带刀侍卫问道。

“有刺客欲寻刺我,还好我福大命大,否则此刻已死在那贼人之手!”

桑芷话音刚落,住在隔壁的月疏桐便已飞速赶来,拉着她的手焦急地问道:“逍遥,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说罢,月疏桐还检查她的全身上下,待无不妥,他才松了一口气。

住在桑芷隔壁别苑的云天涯也被吵醒,赶到现场时,正见月疏桐拉着木逍遥,紧张的模样,令他心生疑窦。

“木公子,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么?”云天涯看到别苑的窗台破败不堪,两边的墙壁还有掌风袭过的痕迹。

这掌风,难道出自木逍遥?从里至外、由深至浅的痕迹,应该是这般没错。

云天涯再认真地打量一遍木逍遥,此人的身子看似单薄,却非等闲之辈,原来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云庄主,方才在下看到刺客往你居住的别苑而去,你从里面出来,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桑芷正思量要怎么进入云天涯的别苑搜查,此刻云天涯送上门,倒是好机会。

云天涯蹙着修眉,回头看向别苑的方向,回道:“方才我听到这边的动静,出来的匆忙,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这倒奇怪了,在下分明看着她飞身遁入你居住的别苑,不可能是在下眼误吧?”木逍遥疑惑地自言自语。

她根本没看到刺客离开的方向,但她想,刺客一定是潜入了隔壁的别苑。

因为刺客,很可能就是居住在里面的那个女人。

就不知道云天涯准不准许她进入里面搜查,要找一个什么借口呢?

“你的言外之意刺客是在那幢别苑里的人?”月疏桐听出桑芷的语音之意,有心助她寻找刺客。

“刚好见到刺客遁入那里,至今没有出来。对了,那座别苑还有没有其他出入口?”桑芷假意问道。

那座别苑同样没有围墙,前屋有一个空院,跟着便是居住的寝房,还有其他的隔间,并不是太大。若有人出入,一目了然。

“没有。”月疏桐别有深意地看一眼桑芷,才转身对云天涯道:“天涯,月府进入刺客,事关重大,毕竟明日便是知秋入府的时间,一定要将刺客找出才行。你看?”

“无妨,搜吧,找出刺客要紧。无论刺客是谁,我都不会偏私。”云天涯沉声道。对于月疏桐与木逍遥唱的双簧,他当然听得真切。

说实话,他也想知道是不是他们怀疑的那个人要刺杀木逍遥。

听木逍遥的语气,似笃定那个刺客就在他居住的别苑,这一点,很有问题。什么时候那个女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与木逍遥有了这么大的仇恨?

想到这里,云天涯不禁多看一眼木逍遥。

……

明天不用上班,睡懒觉,哈,凌晨更新。

作品相关棋高一着

为什么自木逍遥出现,所有事都似与他有瓜葛一般?月疏桐对木逍遥不同一般,他自己对木逍遥也有一定的好感,偏偏双儿,对木逍遥却有如此强烈的恨意,欲杀之而后快。※

他相信,木逍遥并非造谣生事之人……

一群人已走进别苑之中,众人听到动静,都已起身外出察探,丫鬟以及天涯山庄的弟子,人都到齐,只有双儿……

难道,真的是双儿?

正当众人在暗自揣测之际,双儿却掩嘴打着哈欠走到院落,娇声道:“怎么了?这么晚不歇着,怎么齐聚在此做什么?”待看到云天涯,双儿便上前冲进他的怀中,“天涯,你起身也不告诉我,下回可不许自己一人跑到外面赏月。”

云天涯看双儿一眼,并没有将她推开,回道:“我也是听到外面有动静,见你睡得深沉,不忍将你吵醒才自己出来的。”

他说这话,看向木逍遥,意在为双儿解释。他并没有循私,因为他刚刚突然想起,他被隔壁的异声惊醒之际,双儿正在床上酣睡。

既如此,双儿怎可能去行刺木逍遥?

木逍遥看向倚靠在云天涯怀中的双儿,方才云天涯是在给双儿做证人,双儿并没有行刺她,因为双儿有不在场的证明。

难道是她错了?并不是双儿刺杀她?不妥,很不妥。她并没有仇敌,除了双儿对她有敌意,她再找不到自己的仇家。

不是双儿,到底是谁要杀她而后快?

“云庄主,在下有一个冒昧请求,不知庄主是否能答应?”还是不甘心,桑芷决定再试探一回。

“请说。”云天涯将怀中的双儿推开少许,笑着回道。

“刺客的背部中了在下一掌,只要检查便知道那人是否在其中。”桑芷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定格在双儿的身上。

“这个要求不为过,大家准备,自己脱衣检查。至于女眷,则由疏桐指派一名值得信任的女眷检查,如此可好?”云天涯没有异义地回道。

“该不是说我也要被检查吧?”双儿大声惊呼,瞪大眼眸看着桑芷,又看向云天涯,娇嗔地道:“天涯,你怎能让他们欺到我的头上?你不是最疼我么?不行,我不准你们碰我,打死我也不愿意!!”

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投注在双儿的身上。

双儿似乎察觉到了不妥,她瞪大眼眸,红­唇­微颤,“你,你们都怀疑我?连天涯你也怀疑我?”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令在场所有人为之动容。

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冷眼看着双儿,没什么表情,包括云天涯在内。

双儿显然看到云天涯无动于衷的模样,她的美眸有清泪滑落,颤声道:“我的骄傲不允许被你们这般污辱。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若你们任意妄为,我要那个执意检查我身子的罪魁祸首朝我下跪磕一百个响头,在月府最高处,大声高呼自己是乌龟王八!!”

桑芷微蹙双眉,若她理解无误,双儿并不怕自己被检查。

难道双儿有疗伤圣药,在最短时间内便能治愈重伤?

云天涯曾暗示,他起身之际,双儿就躺在他的身旁。在之前,云天涯似乎并没有想到这点,在见到双儿之际,他才说到这件事。

云天涯可能是在护短,也有可能,是双儿确实有不是刺客的证明。再加上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黑衣人遁去的方向,那黑衣人的身影到底是男是女……

“夫人莫生气,在下只见刺客遁入这座别苑,并没有为难夫人的意思。再怎么怀疑,也不可能怀疑夫人是刺客,云庄主乃武林盟主,身份地位卓绝,与夫人鹣蝶情深。信得过云庄主,自然就得相信夫人。疏桐,你说是么?”

桑芷把绣球抛给月疏桐,让他来收拾这笔烂帐。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大家忍忍,动手吧。”月疏桐看一眼桑芷,便命他人开始检查身子。

独独双儿,以倨傲的姿态站在那里,斜睨着众人。

桑芷知道今晚白忙活,找了个借口便回到了别苑,很快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次日起身,她得到的结果,自然就是她所料想的那般,没有任何收获,刺客不知所踪。

才出别苑,桑芷便发现月府很热闹,一大早便到处都是侍卫在巡查。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今天是大日子,要准备的事很多,要防范的人,更多。

走近侍卫身边,桑芷发现那些侍卫的身上都别有号码以及自己的名字。

桑芷忍不住失笑,月疏桐这一招,治标不治本,古代的易容术这么厉害,取而代之神不知鬼不觉。

除非他们彼此间,还有暗号,那又另当别论。

“木逍遥,你可真早啊。”

想忽视那个女人,自打她一出现,双儿便对她虎视眈眈的模样。

她假装看不见,双儿却偏生耐不住寂寞。

这会儿,该不是示威来了吧?

“好说,夫人的­精­神不错。”桑芷礼貌地回道。

“吃得好,睡得饱,­精­神怎会不好?不过吧,你的命很大,昨晚逃过一劫。”双儿朝她诡异一笑,突然提到昨晚之事。

“我的命一向很硬,想要我命的人,都无功而返,夫人过奖。”桑芷不咸不淡地回一句。

“我只想知道,昨晚你为何不继续坚持检查我的身子……”

“若我坚持,你便可看我的笑话,不是么?”桑芷打断双儿的话,只觉这个女人很可笑。

今天的更完了,好困,觉觉去,亲们周末愉快哈。

作品相关贵客云集

“若我坚持,你便可看我的笑话,不是么?”桑芷打断双儿的话,只觉这个女人很可笑。

双儿以为全世界就她最聪明,其他人都是笨蛋,明知前面是陷阱,还傻傻地往下跳。

她曾经上过当,知道人心险恶。跟这些人打交道,她只能步步为营。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累,远不如和毒手双姝在小镇上过着自在逍遥的日子。

许久不见毒手双姝,现在的她,好想那两个女人。她们安不安全,会不会也想她?

“你倒也不笨。”双儿脸上的笑容收敛,再次打量这个木逍遥。不知怎的,每看一回,他都会觉着这个男人更加碍眼。到底哪里出了错?为何她找不出原因?

“本以为昨晚你会亲自动手,谁知你却找了他人代替,夫人,是么?”桑芷问道。

双儿老神在在的样子,就证明昨晚上她没有亲自动手。想不到双儿会让其他人代劳,这可不像她狠毒的作派。

这个女人,绝对够狠,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便给对方致命一击。

无怪乎昨晚她能躲过刺客的袭击,原来双儿没有亲自出手。

“因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我也得掂量一番,你是否值得我动手。我在暗中观察的结果,是自己太大意,待我正欲出手之际,我派去的杀手却沉不住气,反中你一掌。当然,在她动手之前,我已知道会是那样的结果,在那瞬间我已回到别苑。天涯,他还没醒。”双儿很是得意。

“听闻云庄主的武功深不可测,你怎可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来去自如?”桑芷蹙眉问道。

双儿的笑容瞬间收敛,冷声道:“我为何要告之你?木逍遥,若我想要取你的­性­命,易如反掌。你的­性­命我暂时搁着,若你再这般碍事,我定会将你的­性­命取走。”

说罢,双儿往回路走去。

方才木逍遥问到了她的痛处。

她恨。因为她与云天涯分房而睡,从他们成亲至今,他们从不曾同房而眠,这怎令她不恨?!!

双儿在生气,却不知因何生气。她只是为问双儿为何能不惊动云天涯来去自如,这个问题有不妥么?

时间快速流逝,无风无雨,到了傍晚时分。

这期间,桑芷一直很忙碌,在众多侍卫之中来回奔走,欲从中寻找刺客的踪迹。只要有一点蛛丝蚂迹,她相信就能将刺客找出来。

当桑芷亲自查探刺客的踪迹时,她才发现,说比做容易。要在月府的所有人中寻找刺客的下落,谈何容易?

这一回,她很可能会输,因为她没信心。

“谢天谢地,奴婢终于找到了木公子。”正当桑芷没有一丝头绪地在众多侍卫当中寻找刺客的身影时,一个丫鬟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说道。

桑芷转身,疑惑地看着这个丫鬟,只见其一袭黑衣,木无表情,一张大众脸,没有任何特­色­。多看两眼,亦记不住这个丫鬟的容貌为何。

奇怪,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这么没存在感。就算再平凡,也有自己的特­色­才对……

“木公子?!”丫鬟不确定地问道。

“呃,刚才在想事情,霜儿莫见怪。是了,你是疏桐的丫鬟,对么?”桑芷柔声问道,有着淡淡的笑容。

来人,确实是霜儿。

这个时候,她本应守在月疏桐的身旁。

可她一整天都在暗处,跟在桑芷的身边,只因这是主子特意交待给她的任务,就是保护桑芷不受任何伤害。

归根究竟,是因为昨晚有人行刺桑芷,想取桑芷的­性­命。

月疏桐既然知道这事,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于是她这个丫鬟,如今出现在桑芷的身边。

“木公子好记­性­,居然记得奴婢。”霜儿由衷地说道。

基本上,她是一个让人记不住的丫鬟,她亦不需要人们记着她。

她家的王爷走到哪里都是发光体,吸引众人的视线。偏生他的丫鬟,她霜儿,没人能够记着她。

她的名字,月疏桐经常挂在嘴边,但很少自旁人嘴里道出。

听到霜儿的感叹,桑芷失笑,“一个人的存在感即便太差,她也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不论是好是坏,或美或丑,或特殊或平凡,皆如此。霜儿,你何需妄自菲薄?”

“公子言重了。奴婢这样的存在,可有可无。无人记得,很正常。倒是公子是个有心人,奴婢似乎只在公子跟前现身过一次,没想到公子便记住了奴婢。说实话,奴婢有点感动。”霜儿难得露出笑容,发现有人被人喜欢,不是没道理。

“今晚的客人都到齐了么?那些主角呢,是不是都到了宴会?”桑芷悄悄转移话题,她不习惯被人夸,那让她不知所措。

“是。前面便是宴席场地,太子殿下已入座,王爷也已就座,还有云庄主夫­妇­及其他达官贵人都已来到。不得不提的另一位贵人,今晚也来到月府参加晚宴。”说罢,霜儿看着桑芷。

桑芷淡笑不语,什么也不说,最后反而是霜儿沉不住气,娇嗔地道:“公子怎么不问是什么贵客驾临王府,难道公子不好奇么?”

桑芷的笑容加深,这个霜儿,这会儿倒有些女儿家的可爱娇憨。整天板着一张脸孔,是不是挺辛苦的?

“我不问,霜儿你也会说的。再说了,那位贵客我知道是哪位。”

“公子真的知道?”霜儿满是疑惑。

“自然。贵客定是传闻中的大人物,二皇子月满楼,是么?”

待看到霜儿张大的小嘴,桑芷的心情愈发地不错。

作品相关月满楼

“公子真是玲珑剔透的人儿,什么都瞒不过公子。※:没错,贵客自然就是二皇子月满楼。那人啊,人模人样,就是讨人嫌,野心大过天,才会累着我家主子为月知秋奔走。”霜儿嘀咕着道,对月满楼有很大的不满。

月满楼这名字,这些天来如雷贯耳,桑芷自然知道。就算不想听,还是会有人将月满楼挂在嘴边。她只知那是一个很棘手的人物,更是月知秋的强劲对手,双方都把对方当成眼中刺,不拔不后快。

“那个月满楼,很好看?”桑芷问道。

曾听闻月疏桐是五月王朝的第一美男子,而月狼国的第一美男子,便是那个祸害一般的人物月满楼。

月满楼与月疏桐从初见就不对盘,于是月疏桐和月知秋成为知己,和月满楼却成为对手。

“比不上我家主子。”霜儿骄傲地回道。

那个月满楼虽能见人,但最好看的,还是她家的那个祸水王爷。

桑芷失笑,只因见到霜儿孩子气的一面。

说也奇怪,霜儿似对她没有一丝防范之心,不自觉便露出女儿的娇憨之态。

这点,却也有趣。

“霜儿,宴会场到了。”

桑芷顿下脚步,看向人山人海,仙乐飘飘的宴会场地。

周遭的大树将空旷的场地围成一圈,上面挂满了各式形状的灯笼。:有自然的趣味盎然,也有夜晚的野魅气息,再加上此刻从场内散出的颓靡乐声,令在场所有人都凝住了气息。

远处偶尔传来的各种声响,令暗夜愈发的鬼魅。

果然是一个特别的夜晚。

宴会还没开始,站在场外便感受到了那异样的气氛。或许是旁观者清,桑芷觉得站在远处更能观察场内的动静。

“霜儿,我可不可以不入宴会,就在这里看歌舞表演?”

站在这里,位置最佳,最能观察哪些人可疑。

“只恐不妥。公子请看,爷已经发现公子了,示意公子赶紧进场地呢。”霜儿恭敬地回道。

此刻的霜儿,回复之前的一板一眼,变化的速度真快。

循着霜儿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如霜儿所说,月疏桐正隔着空间看她,不知脸上有什么表情。

桑芷不再别扭,缓缓步入宴会场。

说也奇怪,当她步入宴会时,正在热身的歌舞表演突然顿下,众舞姬分散两旁,垂首立于两旁,恭迎她的来到。

桑芷疑惑地看了她们一眼,这一瞧不打紧,才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云天涯与双儿的视线都顿在她身上,月疏桐亦如此,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若要在她身上烧出一团火。

另外,坐在上座的男子,薄­唇­星目,有一双爱笑的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好似没见过男人一般。

这些人的视线,真无礼,她现在可不是美人,做什么都看她?

桑芷别开视线,而后,她的双眸与一对深沉的眼眸直直地对上。

一个狂霸的男子,外显的张扬与跋戾,五官深刻,薄­唇­挺鼻,此刻正仔仔细细地打着她。

桑芷坦然地与这个男子直视。

她知道,此人正是传闻中的二皇子月满楼。乍听月满楼这名字,以为只是一个如花般的男子。见过才知道,不能凭名字断定一个人如何。起码这个人,与月满楼三个字完全划不上等号。

那人此刻站起来,直直地走向她,来到她跟前,笑的狂肆与霸道,“你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我对你感兴趣,以后,你是本皇子的人!”

桑芷越过月满楼的宽肩,看向月疏桐,只见他不悦地盯着她,或他……

难怪月疏桐与月满楼没能成为朋友,方才月满楼露出笑容的时候,身上散发的邪气,和月疏桐实在太过相似。

或许看到月满楼,月疏桐以为自己在照镜子,这种感觉,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若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而且同样霸道,或许只想毁了对方而后快。于是月疏桐与月知秋成为了朋友,与月满楼则成为敌人。

“你就是月满楼?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狂徒。”桑芷打量月满楼之后,对月满楼伸出手,笑道:“我是木逍遥,很高兴认识你。”

这人,做朋友会很好吧?

月满楼看着她伸出的手,似不懂握手代表友谊的开始。

见状,桑芷索­性­自己伸手,抓着月满楼轻轻一握,便又缩回自己的手,往月疏桐而去。

她知道月疏桐的耐­性­不怎样,待他不耐烦地抓她扔在他的席位旁,那种场面就不雅观了。

月满楼只感觉到桑芷手掌柔­嫩­的触感,她已迅速缩回手。他看着桑芷优雅地走向月疏桐,狂霸的眼眸盛满怒气。

又是月疏桐,这人是五月王朝的王爷,跑到他月狼国凑什么热闹?

对于月疏桐的不满,此刻因为桑芷的出现,又加深几分。

“月疏桐,我要他,你给不给?!”月满楼不论场合,亦不将首座的月知秋放在眼中,对众人的侧目视若无睹,径自狂妄地道。

月疏桐眸中的怒焰一闪而逝,而后回复常态,淡笑道:“此言诧矣!满楼,他是我的朋友,并不是我什么人,我更不可能决定他的去留。还有,逍遥他对男人,不感兴趣。”最后一句,月疏桐是在讽刺月满楼。

桑芷看出来了,月满楼和月疏桐是不同的。

月满楼狂妄霸道,想要什么,表现得很直接。而月疏桐的霸道与狂妄,是内敛的,后者远比前者藏得深,这是他们两个最大的不同。

作品相关风云突起

月满楼丝毫不察月疏桐的言外之意,他看向桑芷,又问着相同的话,“木逍遥,跟本皇子走,荣华富贵包你享之不尽!!”

“我最不需要的,正是荣华富贵。※hp∶//”桑芷笑道。

这个月满楼,挺讨人喜欢的,起码比跟她并肩坐在一起的这个­阴­阳怪气的月疏桐好。

若这回她输给了月疏桐,这个月满楼倒是一个不错的靠山。于是,桑芷的笑容更加明媚。

她差点忘了正事,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三个身上,那些刺客岂不是更有机会刺杀月知秋?

桑芷有意识地往周遭扫视,并没有发现不妥,方才还诡异的气氛自她来到后,变得平和起来,着实奇怪,是因为她身临其境之故么?

本不想看云天涯坐着的方向,无奈那两夫妻的视线如影随形。无论她怎么忽视,依然能感觉到云天涯直勾勾地看着她。

人再迟钝,也不可能感觉不到这种不妥。

为了表示她不是故意在忽视他的视线,桑芷看向了云天涯。只见云天涯出神地看着她,而双儿,也看着她。他们的眼神,有些奇怪。

难道,是在怀疑她的身份?

“奇怪了,你为何不愿跟我?不喜欢荣华富贵?逍遥,你在看什么?”

月满楼察觉到桑芷的心不在焉,便循着桑芷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云天涯与双儿正直勾勾地看着木逍遥。/

“他们做什么这般看你,难道也对你感兴趣?”月满楼喃喃自语,声音却不小,众人都能听到的音量。

桑芷收回视线,“二皇子真喜欢说笑……”

桑芷的话音未落,便见有人跌跌撞撞地跑进宴会。此时,宴会还未正式开始,夜幕才降临大地。

月疏桐快速越到那人身边,那人伸出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揪着他的袍角道:“爷,刺,客来,来……”

那人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已咽下最后一口气。

月疏桐将那人的手甩开,沉声道:“注意,保护太子与二皇子的安危,无需慌乱,继续晚宴,不得怠慢贵客。你,你,你……随本王去看看!!”

也不待其他人应话,月疏桐率着一批侍卫便急匆匆地走离宴会场。

虽说是太子为月疏桐及云天涯接风洗尘,这会月疏桐却成了宴会的主人,主持一切大小事务,包括寻找刺客的大事。

桑芷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纵身施展轻功欲跟在月疏桐的身后。

待飞身到转角处,桑芷的身子便如飞燕般纵起,几个起落,已悄无声息地折回宴会场。

好戏才刚刚上演,她怎能错失这场好戏?

须臾,她身后多了一道不寻常的气息,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月疏桐。他们两个以这场刺杀作赌注,自然都不可缺席错失这场­精­彩的戏。

“芷儿,你看出他们当中谁是杀手么?”月疏桐的­唇­,居然咬上她的耳垂。

该死,什么时候他靠她这般近了?

光顾着看场内的动静,一不小心便让这个风-流胚子逮到机会轻薄她。

握紧粉拳,桑芷才控制了自己的脾气,不着痕迹地移动了身子,说道:“不知道,难道你看出谁是杀手?!”

听月疏桐轻松的语气,似一点也不担心,是不是已锁定了对象?

“赠我一个香吻,我便告诉你哪些是杀手。”

语罢,月疏桐又再向她靠近。

桑芷轻巧地避开,看向场内,沉声道:“这样吧,我说一个,你说一个,看我们谁知道的多,谁便赢了这场赌局,如何?”

这回轮到月疏桐诧异,他以为桑芷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月满楼夺走,此刻才知道,是他小看了桑芷的观察力。

这个女人在与月满楼交谈之时还注意观察周遭的动静,确实心细如尘。

收敛了脸上的调笑与邪肆,月疏桐道:“芷儿,我让你一步,你先请!”

桑芷不客气,看向乐手的方向,“那个击鼓手,是杀手之一。他击鼓的当下,在鼓才触到鼓面时,鼓声先一步响起,便证明他使用了强劲的内力,才会在鼓没触到鼓面时便已将内力传至击鼓当中。”

“好眼力。”月疏桐不吝赞叹,看向同一个方向,说道:“前排左手第二个舞姬,舞姿轻盈无比,舞步悠美,可她的衣裙却似被一股气流拉着,不动如风。只有内力高深之人,才能自由控制身上的每一件东西,包括衣物及首饰。”

桑芷回头看向月疏桐,点头称道,她也看出那个舞姬有不妥。

“站在离首座约十丈远的那群侍女,倒数第三个低头的侍女,她的左手稳稳端着果盘已有半个时辰之久,从不曾见她换手。一般人,不可能有此臂力。而她不见丝毫疲态,可见其内功不弱,乃杀手之一……”

“你我座位之后的五个带刀侍卫,其中有四人的手放在刀把之上,标准的握刀姿势。而最不显眼的那个,手却放在腰间。若我估计无误,那人使用的武器,乃一把软剑或绳索……”

宴会场大约几百号人,在桑芷和月疏桐的共同验证下,找出了二十个可疑人物,也就是那些刺客的一批。

难道在山洞中她听到的“那些人”,都在二十个当中么?

“疏桐,月知秋会举办这场晚宴,美曰其名是为你和云天涯接风洗尘,可你们的主要目的,是为给二皇子与康王一族沉痛一击。若可以,将他们的势力连根拔起,是么?”思量一会儿,桑芷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三更完了,终于可以睡,太困了,香个爬走。

作品相关落飞花

月疏桐不笨,月知秋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如果月知秋只是要为他们接风洗尘,完全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进行。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请君入瓮,给狂妄的月满楼及野心勃勃的康王致命一击。

“芷儿,你很聪慧,今日我才知道……”月疏桐看着背对着他、那个小女人的后脑勺,轻声道。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来这才是桑芷。

若两年前她坠入东江真的香消玉殒,或是两年前在刑房时自溢而亡,他便看不到今日的这个女人。

有许多事,似乎无法用正常的思维来判断一个人的是非对错,也不能用普通的逻辑来评断一个人的变化。

他只知道,这个桑芷,不再是他以往熟悉的那个桑芷。

“芷儿,你是否还找到其他的可疑对象?”见桑芷直直地看着场内,不再继续刚才的问题,月疏桐问道。

若桑芷能找到另一个杀手,那么,这场赌注,毫无疑问是他输了。

“没什么。”桑芷喃喃道,径自看着场内。

她总觉着,好像有什么不妥,到底哪里不妥,她却看不出来。

来回看着月知秋与周遭众人间的距离,若这些杀手真要行刺,每一个都有机会,为何他们都不动手呢?

照理说,现在月疏桐不在,没人主持大局,正是下手的好机会,难道是忌惮云天涯之故?

桑芷的视线,投向云天涯所在的方向。

她不喜欢那个人,潜意识里视线经过他那里时便自动转开。

这时桑芷才发现,不妥在于,场内不知何时还少了一个人,那人是双儿!

桑芷再仔细察看场内其他杀手所站的位置,脸­色­一变,她转头看向月疏桐,只见他凤眉紧蹙,而后脸­色­也跟着一变,看向她。

他们的眸中,有着相同的惊诧,相同的疑惑。

而后异口同声地说道:“看来此次我们真打了个平手!!”

两人话音刚落,整个宴会场突然漆黑一片,所有的灯火瞬间尽数熄灭,没有一点光芒。

桑芷和月疏桐同时跃入宴会场,只见双方人马战在了一起。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那不多不少二十位刺客围成一圈,将那些欲要保护月知秋的侍卫挡在圈外。

另一个黑衣刺客从头至尾都包在黑­色­布匹之下,就是一个不能见光的怪物。

更令桑芷惊讶不已的是,另一个故人突然出现在月知秋的周围。戴着狰狞的怪兽面具,不正是落飞花么?

桑芷怔在原地,没有一丝心理准备便遇到了这个男人。

说实话,很震惊,而且……

她的内力深厚,即便是在黑灯瞎火的情形下,她依然能看清那就是落飞花。

除了落飞花,谁还会戴着这种可笑又可怕而且丑得要命的面具?

他对她说,他叫流影,而她当了真。

流影是她的朋友,她一厢情愿的朋友,因为他给了她短暂的温柔。

结果,流影却是落飞花,是让她承受苦难羞辱与折磨的最魁祸首。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会与她成为朋友?

在看到落飞花突然出现的时候,黑衣人的动作一缓,显然他也知道落飞花的来历。

落飞花在看到黑衣人时,只是挡在月知秋的跟前,冷冷地看着黑衣人,冷声道:“千机门门主,你不是本座的对手!!”

只是落飞花的一句话,便令千机门门主后退两步才站定。

他没想到落飞花会保护月知秋,若他知道,这一趟,他不会来!

偏生,他来了,千机门的声誉,怎能就这样被他给毁了?

钱财是小,千机门声誉是大啊。

另一厢,云天涯在看到千机门突然出现之际,全身的血液在沸腾燃烧。

这人,是逼死桑芷的凶手。当年放他一马,没想到今晚会突然出现在月府之中。

当他还处在震惊之中、犹豫是否要将千机门门主痛下杀手之际,另一个他的仇人突然出现,却是苦寻四年之久不见其踪影的飞魔教教主落飞花。

云天涯从未试过像这晚这般全身紧绷,他眼眸充血,双拳紧握,

两人都是他的仇人,偏生两人,在对峙,实在可笑。

若他理智点,应该让这两人打个你死我活再出场,这样他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将两人的­性­命取走。

可他最恨的,还是落飞花。

若没有他,清儿不会含恨而死,桑芷不会因此受牵连,最后死在千机门之手。

他找寻落飞花多年,今日终于看到这个魔头的身影,怎能白白错失这个大好机会?

云天涯以鬼魅的速度去到对峙之中的千机门门主与落飞花中间,沉声道:“你,给我让开,今日让我会会落飞花!”

这话,很显然是对千机门门主说的。

千机门门主正在为难,此刻听到云天涯之话,自是喜上眉梢。

他退后一步,沉声道:“盟主,别来无恙。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今日我的目的,是要取月知秋的­性­命,挡我路者,死!!”

“是么?这是月府,可不是你的天机门!”月疏桐在怔愣之后,也行上前,笑道。

想要月知秋的命,这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耐!

月疏桐将月知秋护在自己的身后,沉声道:“你们有什么恩怨,到月府外去解决,我不会阻挠。但若有人敢在月府闹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即便对方是朋友!!”

说这话时,月疏桐的视线在云天涯身上停顿了片刻,显然,这是在给云天涯下警告!

作品相关一团乱麻

果然是一团乱麻,桑芷看着这群人,头有些疼痛。:

她这个看似外人的知情人,知道这些人错综复杂的关系。

但这些人,其实与她又没有任何关系,她何需在这里凑热闹?

这个时候,她赶紧离去才是道理。

此时月疏桐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些人夺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的双脚,却怎么也迈不开,因为她想知道落飞花和云天涯之间这一战,能不能避免。若不能避免,又将是谁笑到最后?

“落飞花,是男人,随我到月府外,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

云天涯并没有反驳月疏桐,而是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只因他今晚的目标,只有落飞花,今日若不取落飞花的­性­命,他誓不罢休!

以为落飞花会说话,孰不知他看向月疏桐,片刻才道:“很好,云天涯,今日我陪你玩玩!!”

话音刚落,落飞花便飞身而起,纵身跃向黑暗之中,转眼消失不见。

落飞花的速度快如鬼魅,云天涯在落飞花跃出宴会之际,才想起赶紧追上。

提气纵身,转瞬云天涯便也消失在宴会之中。

桑芷想跟上看热闹,却被一人识破了她的意图。

那人不知何时来到她跟前,拽紧她的手臂,“你不能去,他们都是高手,去了只会让他们对你产生怀疑。※”

此刻,他居然用千里传音跟她说话。

桑芷心有疑惑,只觉月疏桐这人怪得很。

当务之急,他应该保护月知秋要紧,而不是拉着她,不让她前往凑热闹吧?

月疏桐很快松开她的手,对千机门门主道:“千机门门主,是吧?本王劝你,知难而退,你不可能杀得了太子。本王还要奉劝你一句,人应该知道自己的斤两,不要以为武功好点,便什么人都想刺杀。在五月王朝,若本王实在看你不顺眼,只要本王愿意,就能将你的老窝连根拔起!!”

千机门门正想反驳,扫视一圈才发现不妥。

原来在悄无声息之间,事先布置的二十个杀手,居然被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全部制住,这令他心惊不已。

这一切,都是月疏桐事先布置好的一切,只等他自投罗网么?

“月疏桐,本门主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领!!”

千机门门主突然纵身跃起,顺势将他的宝器火焰刀拔出。看似欲刺向月疏桐,实则方向突转,反而朝月疏桐身旁的桑芷砍去。

火焰刀本是神器,刀身耀眼,赤烫如火,砍出的刀锋,更是带着赤焰之气,往桑芷的周身要害而去。

火焰刀与玉寒剑齐名,两柄神器出鞘,至今没人能够从其下逃离。

偏生这回,桑芷在火焰刀拔出的瞬间便已纵身疾速退开。

她的轻功本就迅疾,加上月疏桐似乎也知道千机门门主的目标不是他。

在千机门门主砍出致命一刀之际,月疏桐不避反而以­肉­掌相迎,推出强劲内力,让火焰刀砍出的方向偏移。

正是桑芷的自救还有月疏桐的及时相助,桑芷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刀。

“轰”的一声巨响,火焰刀刀锋过境,炸出一个大坑,而且有焚烧的痕迹。

由此便知,火焰刀有多霸道。

“千机门门主,本王已警告过你,若你再执迷不悟,休怪本门主不客气!!”月疏桐一声沉喝,声音紧绷,熟悉月疏桐的众人便知道是他愤怒前的征兆。

千机门门主倒不以为意,他正想再补上一刀,目标依然是桑芷。他的第二刀没来得及砍出,有一道黑­色­身影从远处而来,眨眼便来到宴会。

众人定睛细瞧,原来是云天涯。

“落飞花,你这无胆鼠类,给我滚出来!!”只见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似被气得不轻。

众人面面相觑,不懂为何是这样的结果。

难道说落飞花临阵脱逃,在方才跃出宴会场之际是想遁逃?

难怪众人不相信,落飞花在江湖中打出的名号,是凭真功夫。

飞魔教创立已有八年之久,传闻落飞花的武功,更是当今世上罕有,没有敌手。

即便落飞花的武功比不上云天涯,也不至于不战而逃……

“天涯,你确定落飞花在这里?”沉吟一会儿,月疏桐沉声问道。

“方才我追出去,以为很快能见到他。只见落飞花在前面说,要我往前追。我追上去,有半刻钟这才发觉不妥。正当我想问他耍什么诡计时,他又道,还是回月府附近。于是他在前我在后,回到月府。就在月府之外,落飞花突然转移我的注意力,他则趁机进入月府。这之后,我再也没见到他的踪影!!”云天涯越说,怒火烧得越旺。

此刻落飞花若在他跟前,他定要将那个魔头挫骨扬灰。

“这落飞花倒也有趣,和天涯在外欣赏月­色­又回到月府。天涯,你怎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你确定落飞花一直在你的视线范围么?”

月知秋有了说笑的兴致,因为威胁被解除,千机门门主在云天涯折回宴会场的时候,便突然消失无踪。

“他一直离我有十几丈的距离,我笃定他在我眼皮底下玩不出什么花样。我不曾料到,落飞花堂堂飞魔教教主,居然做逃跑这种不入流的事情!!”

云天涯双拳紧握,气愤填膺,因为不曾见过像落飞花这样的无胆鼠类。

“天涯,莫为那种小人气坏了身子,总有一日,你会再遇那个魔头。到时杀了他,以报今日被戏弄之仇!!”此时有人Сhā话道,正是双儿。

作品相关无辜被抓

桑芷与月疏桐对视一眼,眸中之意,心照不宣。

“好了,本来是想来看今晚的晚宴是否有新意,现在可好,什么没看到,只看到一场闹剧。没趣,本王回府,告辞!”

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月满楼见戏剧草草落幕,便也失了兴致,托辞离去。

“二弟,不送。这个时候,世道不稳,小心夜路走多了,会撞到鬼!!”月知秋在月满楼身后大声道,语带讽刺!

月满楼回头看一眼月知秋,不愠不恼,“大哥,你也是。在皇位没坐稳之前,可得小心些,毕竟天灾※※时时有,我是怕你没这福分坐那皇位。”

月满楼转身,瞄到站在一边没什么存在感的桑芷。

久久看了一眼,才道:“逍遥,以后若想散心,尽管来找我,我与你投缘,有你这样的朋友定有意思。”

桑芷礼貌地点头,“谢楼王赏识,有机会我会去拜会王爷!”

月满楼这才满意地离去,往月府的大门方向而去。

途经一座花圃,月满楼蹙起眉宇,不假思索地往声音发出的地方寻去,“什么人,出来!!”

流素和流春互相对视一眼,暗自叫苦不迭。

本以为有机会跑出月府,谁知快要到达大门方向被人发现她们的踪影。皆是因为她们服了药,内力无法施展,才容易让人听出她们的气息。

流素和流春探头探脑地从黑暗的角落走出,见到一个被众多侍卫簇拥着的高大男子。

只见此人眉目张狂,霸气飞扬,嘴角挂着的讥诮笑容,很眼熟,“你是月疏桐的什么人?”此话,流素脱口而出。

看清楚流素和流春的普通容貌,月满楼对她们便失了兴致。

他不想多管闲事,正要转身离开之际,听到流素的问话,不禁蹙眉,反问道:“你认识疏桐?”

若如此,将这两个女人作为人质,以后或许有用。

“当然,他可是我们的好朋友呢。”流素见月满楼与月疏桐的气质相似,以为月满楼是月疏桐的什么亲朋戚友,便顺着月满楼的话说道。

闻言,月满楼嘴角的笑意加深,“既如此,跟本皇子回府,本皇子定会好好招待你们!”

这回流春和流素都看清楚月满楼不怀好意的样子,两人暗叫糟糕,原来这人是月疏桐的对手,认错朋友了。

“妹妹,姐姐对不起你。”流素一声轻叹,紧握流春的手,以此表达自己的歉意。

“没关系,只要和姐姐在一起,做什么妹妹都心甘情愿。”流春反握着流素的手,笑道。

月满楼对毒手二姐妹的姐妹情深倒也刮目相看,怪只怪,她们是月疏桐的朋友。

所以,怨不得他!!

月满楼随身护卫见状,就要押解毒手二姝。

此时恰好月府有侍卫发现毒手二姝从牢房逃离,追上来便见月满楼的护卫欲将毒手二姝带走,便赶紧现身道:“启禀王爷,她们是月府的贵客,若她们有得罪王爷之处,还望……”

不待侍卫把话说完,月满楼对他的护卫使眼­色­,那人即刻会意,伸手便将侍卫敲昏在地。

月满楼携着他的侍卫迅速带着毒手二姝上了软轿,往楼王府而去。

毒手二姝被月满楼带到一间上好的阁楼,把她们扔下,月满楼便欲离去。

“请问,公子是否就是传说中月狼国的二皇子,月满楼?”流素问道。

“正是。”月满楼不耐烦地回道。

对着这种女人,要容貌没容貌,而且还是月疏桐的人。

若不是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他索­性­把这两个女人给杀了。

“你为何把我们抓到这里?”流素再问。

她本想澄清自己的身份,其实她们并不是月疏桐的朋友。好像因为她的这句话,月满楼便把她们带到了这里。

月满楼的大名,她曾听过,自然知道也是一个棘手的人物。

看月满楼对她们不耐烦的模样,似与她们多说一句就会要他的­性­命一般。她紧紧拉着流春的手,是要流春控制自己的脾气。

现在她们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要留着一条­性­命,就得忍。

“因为可以拿你们威胁月疏桐,有一点利用价值。你们老实待在这个地方,不要生事,否则本王对你们不客气!!”

一声冷哼,月满楼满脸肃杀之气。

流素轻轻点头,回道:“我们一定会老老实实,等着疏桐来救我们回去。王爷无需防范民女和妹妹,我们都是弱质女流,懂得安分守己的人才活得长久。恭送王爷!!”

对于流素的不卑不亢,还有她说话的语气,让月满楼对流素多看两眼。

本以为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之前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判断失误。

如此看来,月疏桐会与这般普通的女子交朋友,不是没道理。

再看流素一眼,月满楼只觉这个女人似顺眼了许多。

不再细想,月满楼轻甩衣袖,对侍卫交待要好好看守毒手双姝,这才转身离开阁楼。

另一厢,月满楼才刚离开,月疏桐正欲派人保护月知秋回宫,却有侍卫赶到凌乱的晚宴现场,在月疏桐耳际小声嘀咕一番。

月疏桐蹙眉,怎么那两个女人会被月满楼给带走?

如此,他岂不是还要跟月满楼打交道?

那个月满楼与他素来不对盘,两人见面,每一回都是不欢而散。

若他前往楼王府讨百合和春儿,岂不是会被月满楼奚落一番?

可那两个女人,不得不讨回来。

作品相关重新来过

月疏桐看向桑芷,只见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云天涯夫­妇­身上。※

准确点来说,桑芷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双儿,打量双儿的体型。

即便被桑芷这么打量,双儿仍没一点反应,这不似双儿的­性­子。

是女人被一个男人这般看,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这更令桑芷笃定自己的想法。

桑芷直直地走向双儿,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双儿猝然回头,朝桑芷大声吼道:“看什么看?木逍遥,我忍你很久了!自从进晚宴开始,你就不曾将你的视线移开……”

“你确定么?”

桑芷似笑非笑地看着双儿,打断了她的话。

她只是想走出宴会场而已,本没有揭穿双儿的想法。

可这会儿见到双儿虚假的嘴脸,她的兴致突然就来了。

“怎么,有­色­心没­色­胆了?自从你进入宴会场地,便一直盯着我瞧。若不是因为你是月疏桐的朋友,我早将你这对招子给挖了。”双儿声­色­俱厉,没有一点女人家该有的样子。

“我进入宴会场地,不到一个时辰。其中有半个时辰,场内一片混乱。对了,我确实一直盯着云夫人瞧,这才发现,有半个时辰,我都没见到云夫人的身影。方才见到云夫人突然出现,我便一直盯着你瞧,是怕你突然又消失遁地。云庄主,在下帮庄主看着尊夫人,何错之有?”

桑芷如此说着,却是看向云天涯。

双儿的脸­色­,月疏桐却是瞧得清楚究竟。双儿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仿佛早料到桑芷有此一说。

云天涯终于回神,他之前全部的注意力被落飞花夺走。这个时候,听到桑芷说这话,他的视线便看向双儿。

双儿有半个时辰不在场内?

怎么会这样?若她不在宴会场内,又是去了哪里?

“对了,云夫人不在宴会场内之际,正是落飞花出现及千机门门主现身的时候。”桑芷好心地补充一句。

云天涯利眼扫向双儿,若不是木逍遥提醒他,他确实没发现这件事,因为他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两个仇家身上。

双儿却只是坦然地回视云天涯,脸上无任何愧­色­。

“这期间,你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云天涯大力扣着双儿的香肩,狠声问道。

“你以为呢?”双儿回道。

清澈的眼眸,令云天涯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

“你是千机门门主,方才你化身为他,欲刺杀知秋,是不是?!!”云天涯沉声追问。

“我没有……”

“没有?方才你分明不在宴会场,你若不能这里,在关键时刻,你能跑到哪里去?!”

云天涯手上的力道加大,似要捏碎双儿的肩骨。

“你我是夫妻,你宁愿信一个外人的挑拨离间,也不愿相信我是清白……”双儿的指控没有说完。因为云天涯一掌,打断了双儿的话。

云天涯下手的力道不轻,双儿嘴角的血丝,不停地滑落,点点落在她凌乱的裙角,有些,则滴在她破损的绣鞋之上。

双儿垂首,眼泪不停地滑落,她紧咬着­唇­瓣,为免自己痛哭失声……

她微颤的双肩,泄露了她正在哭泣的事实。

众人都在疑惑,双儿是真的因为委屈在哭,还是此刻她在做戏?

“盟,盟主……”

正在云天涯与双儿僵持不下之际,有一个侍女垂首走向正在对峙当中的男女,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说。”云天涯极不耐烦地开口,因为双儿心烦气躁。

“夫,夫人……方,方才奴婢与其他侍女看,看到众多歹徒围攻夫人,夫人还受了伤。是奴婢们找到其他侍卫帮忙,才合力将歹徒的手下救走夫人。”侍女吱吱唔唔地把话说完。

云天涯蹙着眉头,上前一步仔细打量双儿,这才发现果然如侍女所说,现在的双儿狼狈不堪,她右臂的伤口还在滴血,衣裙及鬓丝凌乱,她的秀足,只穿着一双绣鞋……

抬起双儿的脸庞,云天涯看到她的清泪不停地滑落,红­唇­微颤,她委屈的模样,令云天涯的心,微微一紧。

将双儿拉进自己的怀中,小心避过她左手臂的伤口,云天涯放柔声音道:“双儿,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

他的话未完,双儿便“哇”的一声大哭,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令闻者动容。

“天涯,我,我们可不可以重新来过?我,我发誓,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只,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就好,真的,只要一次机会。这两年来,你将我冷落,在众人面前却依然给我留着盟主夫人的面子……可,可我宁愿不要这样的虚名,只要你的一点真心笑容。就在方才,我好害怕,我怕自己见不到你最后一面,我真的好害怕……”双儿抽泣着钻出云天涯的怀抱,直直地与怔住的云天涯对视,“天涯,我爱你,真的好爱。即便我有千错万错,可爱你的心,绝对不假!若我对你的爱有半点虚假,我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双儿眸­色­晶灿,直直地看着云天涯,只要他给她一点鼓励,就算此刻她死了,她亦甘愿。

云天涯还愣在原地,此刻的他,也失了方寸。

说真的,他不懂双儿。他以为他已看清了双儿的真面目,可这一刻敢爱敢恨的双儿,令他再想起清儿。

若是清儿,是否也是这般。宁愿只要他的爱,不要那些虚名与其他?

唉,怕了你们这些人,今天四更哈。

作品相关旧疾复发

云天涯的手,抚上双儿的脸,仿若碰触到了那个消失多年的女子。:

双儿用力捧着云天涯的脸,一字一顿地道:“天涯,我爱你,你是我的!!”语罢,她的红­唇­轻柔地吻上云天涯的薄­唇­,不理会众人的眼光,就这么与云天涯­唇­齿相依,亲密纠缠在一起……

桑芷直直地看着场内的那对男女,云天涯是不是终于被双儿打动?听到双儿那番告白的时候,说实话,她感觉很震撼。

震撼是因为,原来这两年,他们的恩爱皆是做戏。更令她震撼的是,双儿居然比她想象中来得真实。

一个女人有野心,谁又说她错了?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谁又能说她错了?起码双儿对云天涯的爱,真心实意,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个事实,云天涯他又怎会感觉不到?

为什么双儿不如她想象中那般龌龊?那她,还要不要报仇,淌这浑水?

此刻,她竟有些羡慕双儿,爱她所爱,恨她所恨,如此活在世上,才不枉走那么一遭。

可她知道,双儿与她,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因为她们是敌对的。

只要她们活在这个世界一天,她们便永远是敌人。

最好的方法,是永世别见面。

“逍遥,你等我,我有话要对你说。这会儿我要送知秋回宫,你记得,等我!”

月疏桐追上在月­色­之下孤独而行的桑芷,轻握着她的手,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不待桑芷回话,月疏桐便跑了开去。

桑芷怔忡地看着月疏桐,不懂他为何要她等他。有什么好等的,他又不是她什么人,连半个朋友都称不上。

可又觉着,她应该跟月疏桐说清楚,她不会等他……

“等我,否则,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你等我这一回,乖!”

似乎知道她有拒绝的话想说,月疏桐突然回头,对她笑得灿烂。

那是一种能拨开人心底­阴­霾的笑容,让她冰冻的心,有一丝回暖。

她终是点了头,因为不忍看他的笑容消失在他的俊颜。

看到月疏桐心满意足地离去,桑芷又在后悔,她怎能冒冒然答应月疏桐的要求?

等他?若他在皇宫停留整晚,她岂不是整晚都不能睡觉?

回到别苑,桑芷支起了纱窗,看着天上的明月,思绪飘远。

今晚她看到了许多故人,就连落飞花也突然出现,是一个很大的惊喜。

偏生落飞花不知道她还活着,若知道,他会不会跟她说一句话再走?

说实话,因为云天涯与双儿的重修旧好,令她想起那晚,落飞花给她的那点柔情。

那晚的落飞花,一直停留在她的心底。其实,只是那个名叫流影的男子,给了她一点温柔,于是她记住了他对她的好。

每当她抬头仰望皓月,总会想起那一晚……

这两年,似乎就只有这个习惯没能改了。其他的往事,她都渐渐在遗忘,包括伤害。

对于那些不属于她的人与事,她都不会放在心里的。

今晚,她却格外地想念那个名叫流影的男子。若流素流春在,该多好,她们一直有好多话说,轻易便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有人挡着她的视线,遮住她前面的那抹月华。

“你在想什么?我站在旁边半晌,你却没发现我。”

月疏桐有些不悦,这个女人眼中,素来看不到他的存在。

桑芷怔忡地看着眼前的月疏桐,初始有人挡着她的视线,她以为是那个名叫流影的面具男子来了。待听到月疏桐的声音,她才发现是自己的错觉。

在这个时辰,流影怎可能出现在她的跟前?可她,还是失望,浓浓的失望将她包围了一圈又一圈,似要将她圈死在漩涡之中……

月疏桐看出桑芷的不妥,轻拍着她的脸颊,有些慌乱,“芷儿,你怎么了?别吓我……”

桑芷眉头紧蹙,喘着大气的样子,令他心乱不已。

见她喘息声加重,月疏桐慌张地从窗口一跃而入,握着她的脉息。很不妥,因为脉息紊乱,像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怎么会这样?

不及细想,月疏桐在桑芷背后施掌,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桑芷的体内。桑芷紧闭眼眸,体内狂乱的气息渐渐回复平静,那强烈的心悸感觉,压下了些许。

“疏桐,我自己来。今晚我不陪你了,下回再说吧。”深吸一口气,桑芷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也还好。

她这种心悸的毛病,以为完全好了,却不想今晚突然再度复发,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月疏桐的内力深厚,将她紊乱的气息稳住。但要治愈,她还需靠自己研习的那套内功心法。所以,她想把月疏桐支开。

“我在一旁看着,月府现在还不安全,你确定自己能行么?”月疏桐不确定地问道。

“可以,麻烦你了。”

桑芷语罢,不再赶月疏桐,将注意力集中在调息运气之上。

一个时辰过去,桑芷收了掌,回复以往的­精­神。

睁开眼,却见月疏桐蹲在床前专注地看她,像是没见过人运功疗伤一般。

“你方才怎么了?似很痛苦的样子。我以为你走火入魔,可气息虽紊乱,却又不全然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倒像是一种奇怪的疾病,说来就来。”月疏桐伸手,欲拂去桑芷额头凌乱的发丝。

吐血推荐《涅槃血:凤凰劫》文/二分之一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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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做我的女人

桑芷识破月疏桐的意图,迅速转头,堪堪闪避了月疏桐的动作,这令月疏桐有些尴尬。※:

不过他大人大量,不跟这个女人计较,因为她现在是病人。

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月疏桐笑道:“芷儿,我带你赏月,这个时辰,临近子时,是最好的赏月时间。”

月疏桐快速伸了手,桑芷又想避开,这回月疏桐有准备,以不容置疑地态势扣住她的手腕,咧嘴笑道:“看,这回抓住你了,看你往哪里跑。”

再得意一笑,月疏桐将桑芷拧在手中,快速跃向屋顶,坐在飞檐之上。而桑芷,则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喂,放我下来。”桑芷微愠,红晕布满双颊。

她不喜欢与月疏桐这般亲密,因为这让她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她跟流影坐在树梢的情形。

她记得清楚,当初的她,也是如此这般坐在流影的大腿之上。

“不放。坐在这里赏月,好像伸手就能触及天上的月亮。”月疏桐柔声道。

看着月牙如钩,月疏桐久久不语,灵魂似已出窍,完全忘记了桑芷的存在。

桑芷忘记挣扎,循着月疏桐的视线看过去。

难怪看得如此入神,确实很美的月华。如他所说,伸手就能将它给抓住。

桑芷伸出手掌,那个月亮,就真只有她手掌那般大小,一盈而握。

她合上手掌,另一只手包裹住她的粉拳,那人在她耳际细语,“今晚,我把它赠你,它能让你不寂寞。”

看着男人与女人交握的拳头,桑芷一字一顿,严肃地道:“我并不寂寞。”

“可我寂寞了。寂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找不到寂寞的出口。芷儿,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你我是同一种人。”月疏桐直勾勾地看进她的眼眸,他的­唇­,轻抵在她的­唇­际,轻喃道。

什么时候,他靠她这么近了?

果然是调-情高手,一不留心,便被他轻薄了去。

她想避开,偏生他灼烫的呼吸如影随形,“芷儿,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此话一出,月疏桐怔住,桑芷更如此。

她看到月疏桐脸上的惊愕之情,这证明,月疏桐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他并没有事先打草稿,是无意间冒出的一句话。

“王爷,太晚了,早点歇着吧。”

桑芷从月疏桐的怀中挣脱,一跃而下,飘然落在地上。

“为何突然生疏了?我喜欢你叫我名字……芷儿,让你做我的女人,你怕了么?”

月疏桐的身形,快如鬼魅,瞬间便来到她跟前。

桑芷暗暗惊诧月疏桐诡异的身手。

早猜到月疏桐的武功很高,她却不知道,他的武功高到了这种地步。

刚才他无意间透露的卓绝轻功,当今世上,有几人能做到?

看着眼前眸­色­深沉的男子,桑芷口­干­舌噪。她要小心度量措词,否则激怒他,自己没好果子吃。

“疏桐,我们只是朋友,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你想想,你自己那么多女人,我要的,却是独一无二,就这一点,我也不愿意跟你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桑芷的声音略微黯哑。

或许,说出心底话,可以让月疏桐看出他们之间的最大不同。

“你的意思是,若我没有那么多的女人,给你要的独一无二,你就愿意做我的女人?”

不料月疏桐反将一军,嘴角露出邪肆的笑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芷儿,想好再回答。我这人很多时候说的话,不是开玩笑,你最好知道这点。”

“这,这……我……话不是这么说。我要的独一无二,不一定在你月疏桐身上。说实话吧,自从云天涯之后,我发现自己对男人没有任何兴趣。爱情之于我来说,只是可笑的奢侈品,我不会再碰它……”

“你撒谎!!今晚的你,分明寂寞了,因为你看到天涯和双儿成双成对,你在心底嫉妒他们。若在这世上,有一个懂你的男子,与你相知相惜,那该多好?这,就是你心底的想法……”月疏桐抚上她的眼眸,“我在你这里,看到了这些,它不会撒谎。”

桑芷怔住。原来这个世界有人懂她,可懂她的,却是眼前这个人人口中的风-流王爷。

他只是看到她的眼眸,便知晓她的想法。

她本该高兴,可她,却愤怒,“月疏桐,你别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什么?随便猜度他人的心思,便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实在可笑!!实话告诉你,我讨厌你,讨厌你的自大狂妄,你的嚣张跋戾,你的自以为是,还有你的声名狼藉……靠你近一些,我,我就,就……”

看到月疏桐泛着深幽光芒的冰冷眸子,桑芷不自觉地后退,有些害怕。

她不也是被吓大的,做什么怕他?她大声吼道:“靠你近一些,我就恶心想吐!!!”

不顾一切地吼完,桑芷清楚看到月疏桐眸中的狠戾血­色­。

那是杀机,月疏桐动了杀气。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你,你有本领就杀了我。想下手尽快,我很忙的。”不待月疏桐开口,桑芷便飞也似地直接自窗口冲回室内。

月疏桐却站在她对面,眸­色­深沉,其中的狠戾,令她不敢忽视。

她的速度已经够快了,那月疏桐是怎么进来的?为何会快她一步先到内室?

桑芷只觉自己的毛孔在漏风,浑身凉嗖嗖,难受得紧。

还有一更哇,今天最后一更。

作品相关情……

“芷儿,你放心,我对你的小命不感兴趣。:”月疏桐轻蔑地扫了一眼桑芷微颤的双腿,对造成她的困窘,很得意的模样。

他咧嘴一笑,嘴角勾出邪恶的弧度,一伸手,便将女人带入他的怀中,勾起她的下腭,上下左右打量一番,轻嗤道:“这张脸不怎样,对你,我真的没什么兴趣。偏生你说我一靠近你,你便觉着我恶心。这让我,很没面子。我要看看,若得到了你的身子,你是否会真的吐出来……”

“不准你碰我!!”桑芷吓得惨白了脸。

早知道月疏桐这么变态,她就不朝他吼了。

“现在我已经碰你了,你能怎么着?”

月疏桐的笑容加深,却不曾到达眼底。

他一低头,欲吻上那张能说会道的小嘴。

桑芷反­射­­性­地朝月疏桐甩出一掌,这回月疏桐早有预防,堪堪抓着她的手,沉声道:“女人,你以为让你打了第一次,我还会让你打我第二次?只要我愿意,你的身子便是我的,你的心,也将是我的!!”

语罢,月疏桐轻狂地咬上桑芷的红­唇­,不待她反应,他又将她快速甩开。

桑芷没想到月疏桐翻脸的速度这么快,踉跄着往后退,直到抵住床沿,才不至于狼狈地摔倒。

没见过比月疏桐更无礼的男子,桑芷胀红了脸,小声吼道:“月疏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懂不懂绅士风度?!!”

听到“绅士风度”四个字,月疏桐有些困惑。为了不至于让桑芷笑话,月疏桐打算忽略这个问题。

“我见过的美人不少,但没见过像你这种可怜的美人。见你被人丢弃,还要看着前夫与他的女人卿卿我我,才好心地想给你点安慰!也罢,既然你不领情,我何需这般好心接收你这个弃­妇­?芷儿,你以后可别哭着来求我!!”

月疏桐专往桑芷的痛处戳,看到她脸上的­精­彩表情,他方才郁卒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月疏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桑芷终于还是忍不住一声长啸,忘记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好半晌,声音出口,室内还留有她大吼的余响。

桑芷顿时怔住,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明知月疏桐是个坏胚子,她何需跟他一般见识?她的这声大吼,不知是否给其他人带来不便。

看到月疏桐脸上的恶意笑容,桑芷气不打一处来,火气又涌上来,恨不能撕了这个男人的嘴脸。

另一厢的别苑。

正在纠缠之中的云天涯与双儿,陷入在激|情之中不可自拔。

待到散场,回到别苑,看到双儿脸上未­干­的泪痕,云天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他想,自己应该是恨着她的,可听到她情真意切的表白,他却不知是否要继续恨下去。

他这一生,总是在迷惘,总是在后悔,他怕自己把双儿推开,又再后悔……

不知何时,双儿已除去自己的衣物,不着寸缕地偎进他的怀中,不规矩的小手探进他的胸前,轻抚他结实的肌肤,极尽挑-逗之能事。

他不知要不要推开她,在犹豫的当下,他们已到了床榻。

看着身上那个含羞带怯的女子,有妩媚,有娇弱,红­唇­欲滴,鲜艳可口,她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似在犹豫要不要继续。

而后,她以破斧沉舟的态势,不等他反应,便让他进入了他的身子……

“天涯,求你,别把我推开……”双儿颤声道。

她的清泪,点点滴滴落在他的­唇­畔,他尝到了那苦涩的情愁滋味。

她像是疯狂了一般,狂乱地吻着他,更是主动地在他身上动作,一边喃喃道:“天涯,我爱你,爱你啊……求你,动一动,好不好,求你了……”

云天涯感受着那致命的快感,她的身子,紧窒如处子。

他与她,只同房过一回,可他记得,那时的这个女人,带给他很多快乐。

看着身上起伏有致的美丽身子甩出迷人的|­乳­-晕,云天涯一声低吼,粗暴地将她的身子反转,彻底失了理智,与她亲密纠缠……

或许,他对这个女人,还是有一点感情吧,他如此告诉自己。

正在他与双儿沉浸在­肉­-欲之中不可自拔的时候,他听到一声震吼。

那个声音,很熟悉,属于木逍遥,此刻,却带着尖锐。

他说,月疏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木逍遥与月疏桐在一起?这个时辰?

月疏桐与木逍遥的关系,要好到了这种地步么?

半夜三更不睡觉,却窝在一起?

双儿欲求不满地动了动身子,她还没够,难得打动云天涯,她要趁机与他更亲密,若有机会,她要怀上他的子嗣,如此,他便再不会将她推开……

云天涯却突然抽身,穿上衣袍,便往外而去。

双儿赤身迅速追上,从身后将他紧紧地抱住,“天涯,别抛下我一人,我怕。”

云天涯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双儿,他用力将双儿的手拉开,便往外而去。

听到身后的抽泣声,云天涯猝然回头,“我不喜欢女人哭。你早点睡下,我去去就来。还有,别跟上来,否则,我不饶你!!”

云天涯百味杂陈,他怎么又和双儿有了关系?

他不是打定主意与双儿互相折磨一辈子么?难道因为双儿有清儿的脸,他才会失了理智,再次与她有纠缠?

云天涯看着前面仍着灯的窗户,那里,有一个身影挡着窗口的光线。若无意外,那就是月疏桐吧?

作品相关床榻一个,窗外一个

不及细想,云天涯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往窗口而去。

他只是想靠近别苑一些,想确定木逍遥屋子里的男人,是不是月疏桐。

两个大男人深夜待在一起,就不怕招人闲话么?

越来越近,云天涯可以笃定,那个站在窗口的男人,正是月疏桐。

他静气凝神,想听他们两人在说什么,无奈,什么也听不到。

只见月疏桐和木逍遥只是站在那里,亦不说话,难道是在对峙?

“逍遥,早点睡吧。今晚上你受到惊吓,我守着你。”月疏桐直直地看着桑芷,突然开口道。

这个女人是聪明人,内力也不错,应该知道他为何突然转了口风。

桑芷傻傻地看着月疏桐,心道此人怎会说变就变,难道又疯了?之前疯了一回,此次,再疯一回?

不对,月疏桐看着她的眸­色­不对,似在给她提醒。难道是,有人在附近,月疏桐才突然变得人­性­化?

月疏桐的武功高强,她的轻功亦不弱,方才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对抗月疏桐这个恶势力之上,此次才发现,不对劲。

空气变得凝窒,不流通,是有高手收敛了内息,悄无声息地靠近别苑。只是凭感觉,她便知道,来人内功深不可测。

这样的高手突然来到她居住的别苑,除了云天涯,不作他想。

半夜三更不睡觉,云天涯跑这里来做什么?

桑芷仔细回想,才忆起方才自己的那声河东狮吼。不过是吼了一句月疏桐,关云天涯什么事?

此刻的他,正和双儿重修旧好中,却来到自己的前妻这里,不免可笑!

桑芷的眼眸变冷,穿过月疏桐的脸,看向那一点余暗。

一声轻叹,桑芷转身往床榻方向而去,笑道:“疏桐,我不是孩子,不需要你守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今晚你定也很累,回去歇着吧。”

如此甚好,云天涯来了,可以顺便把月疏桐这个讨厌的男人赶走,只因月疏桐就会惹她生气,说的话更不中听,专拣讽刺的话刺激她。

听着月疏桐与桑芷对话,云天涯不禁蹙眉,他怎么觉着这两人像是在闹别扭,说的话言不由衷?

“当然不行,你是我的好朋友,刺客才走,若你有个什么闪失,我会良心不安。”说罢,月疏桐反身将纱窗的支架取下,一边往桑芷的方向而去,“逍遥,今晚我在这里就寝,待明日找到侍卫看守,我才放心。”

说话时,月疏桐仔细观察桑芷的表情,果见她的脸­色­瞬息变得难看,让他的心情飞扬。

笑容扬起,月疏桐凑近桑芷,用嘴形说道:“你把我赶走,我揭穿你的身分。”他说得很慢,意在让桑芷看清他的嘴形。

见桑芷傻怔的模样,月疏桐又再重复一次,直到桑芷变了脸­色­,他才满意地躺在床上,催促道:“逍遥,早点歇着吧,我累了。看在我这个好朋友如此为你打算,你该好心地别打扰我睡觉。”

桑芷轻应一声,气得红了脸,却又迫于月疏桐的­淫­威,不得不爬到床榻上,与他平躺在一起。

想到身边躺了一个男人,外面还站了一个她的前夫,桑芷便浑身不自在。

这种诡异的情况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真的是疯了。

她侧耳凝听外面的动静,气息似乎太过凝重,她的内功厉害,却无法感知云天涯是否还在附近。

只是凭感觉知道,云天涯还未走远。

此时月疏桐突然伸手,将她带入怀中。

桑芷的心跳倏地加速,这个不要脸的胚子,居然趁人之危,占她便宜。

月疏桐朝她咧嘴一笑,眸中满是警告,无非就是她若敢多说一句,就让云天涯知道她真正的身分。

虽然现在的云天涯有双儿,人家那对夫妻恩爱得很,就算知道她是桑芷也不可能有多大的反应……

这般告诉自己,她还是不愿冒险。

宁愿此刻被这个男人轻薄,她也不想再和云天涯有一丁点纠缠。

想到这里,桑芷凑近月疏桐一些,索­性­钻进他的怀中,将头倚在他的胸前。

只要月疏桐高兴,要她做什么都好。

因为她的主动,月疏桐的身子僵住。他大力将她推开,桑芷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差点掉落床下。好在她及时稳住身子,才不至于狼狈地摔倒在床底。

她疑惑地看向月疏桐,只见他狠瞪着她,似乎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是他借机轻薄她,她如他所愿,却又对她满是责难。

月疏桐怎么这么难侍候?是所有男人都像他这般,还是只有月疏桐这般别扭?

或许,男人不喜欢女人太过主动,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若如此,下一回她倒是可以再来以这种方法对付月疏桐。

不知何时,月疏桐背对着她,脸朝里侧。桑芷瞪着月疏桐的背影半晌,也悄悄转了身子,看向窗外。

看着微黄的灯火,桑芷轻弹手指,便将灯火熄灭,留下一室的沉黯。

她直直地看着墨黑的窗外,那里的云天涯,是否已离开?

再想起来到月狼国后发生的一切,桑芷露出笑容。或许老天爷在给她机会,让她重新面对那些故人一次,就能真正地走出过往,从头再来吧?

将来,她会过得很好的,若运气好,可能会遇到一个真心待她的男子,相守到白头,一起携手……

带着这个美好的愿望,桑芷轻阖美眸,渐渐沉入梦乡。

还素三更吧,第一更,还有两更。

作品相关偷香窃玉

桑芷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男子走在她前面,她左顾右盼,周围没有一丝光亮。::

只有前面的那个男子,有一团光束笼罩着他的周身,看起来那么温暖。

她加快脚步,欲紧随着他,跟着那个男子走去。

不想她快一些,男人的脚步也加快一些,始终与她保持同样的距离,她无法近其身。

前面的光明渐渐加深,前面的男子突然顿住脚步。她的心,随着嘎然而止的脚步声似停止了跳动,她等着他回头。

那个男子缓缓转身,他还朝她咧嘴一笑,刺目的白牙令她晕眩……

桑芷倏地睁大眼,正对上月疏桐俊美无俦的脸,他咧嘴而笑的样子,与梦中的那个男子一般无二。

一时间,桑芷怔住,伸手便不受控制地打向月疏桐的脸。

没料到她有此一着,月疏桐被桑芷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大力抓着她纤细的手腕,沉声道:“你这个女人发什么神经,一大早便打人,你知不知道,从来没人敢打……”

“你这对白说过了,换一套吧,成天说相同的话,也不嫌累。刚才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罢了,月疏桐,天亮了,你是时候回你的别苑,别赖在我这里不走!!”桑芷不悦地打断了月疏桐的话。

她第一次发现,月疏桐很罗嗦,而她受不了聒噪的男人。

“你,你你这个女人,没有女人敢赶……”看到桑芷不悦地瞪着他,月疏桐才想起自己又说起了“相同的对白”。

他无趣地摸摸自己的鼻子,跟这个女人说话没意思,“我走了,别想我!”说罢,月疏桐便这样直直地从窗台跃出。

桑芷看了直摇头,到底是哪个变态设计的这种屋子?

这种设计,是青年男女偷-情的好地方,从窗台出入,显然比从正门而入方便许多。

她是不是也传染了月疏桐的不正常,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一声轻叹,桑芷双眸直直地盯着帐顶。

事情告一段落,她也要离开这座月府吧。

想到这里,她竟有些不舍,而她不知自己在不舍什么。

窗口方向再响起声音,桑芷循声看去,只见月疏桐一跃而入,直直地走向她……不,准确点来说,是走向床榻。他突然俯身,吓桑芷一跳,差点跳将起来。

月疏桐压在她身上,吓得她想尖叫,不料他在她胸前蹭了一回,突然又直起身子,扬着手中的玉佩,似在对她解释,“我把这东西漏了,现在拿回。”

桑芷傻傻地点头,月疏桐看她一眼,又往窗口而去。

月疏桐走到窗前又顿住脚步,令桑芷的心再度提起,这个男人到底有完没完?

看着月疏桐转身,直直地看向她,而后朝她走来,桑芷很火大,她小声吼道:“月疏桐,你说,又漏什么了?”

“是漏了。我忘了提醒你,以后睡觉前,记得把门窗拴严实,以免让有些不轨人士进入此地,偷香窃玉。记得,以后别忘了。”

轻柔地拍拍她的小脑袋,月疏桐眸­色­深沉地看她,看得她心发慌。

听到他这句可笑的话,她差点没反驳,也只有他这个不轨人士会在半夜三更潜入她的闺阁欲对她不轨。

可是,听到他这话,她又觉着窝心……

有时候,她很希望有人关心她;有时候,她很害怕有人待她好,因为,她很容易当真的。

这一回,月疏桐还是从窗口走出去,还顺带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看着窗外的晨­色­,桑芷轻喃道:“月疏桐,你这个八公,现在是白天。”

想笑,却又笑不出,此时,她格外地想流素流春,好希望她们把她带走。

她又怕,若真走了,会不舍。

怔忡地看着纱窗,桑芷有了满腹的心事。

隔壁别苑的屋檐下,有一个男人透过­嫩­绿树枝的漏隙看向桑芷居住的别苑。

一整晚他没有回屋,直直地看着那幢别苑,没有移开视线。

他自然也知道,月疏桐如他自己所说,在那里留宿一宿。这很正常,他们是朋友,在一起过一晚,似乎没有任何不妥。

可是,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他嫉妒月疏桐,居然可以与木逍遥如此这般亲近。

他居然嫉妒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是不是有病?

看着月疏桐从窗口一跃而出,还看到月疏桐得意洋洋地瞅了他这个方向一眼,更看到月疏桐春风得意的样子,像得到了全世界。

不就是在木逍遥的屋里过了一晚?月疏桐高兴个什么劲儿?

“天涯,你整晚没回房,要不要回屋歇下?”站在云天涯身后好半晌,他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此时双儿忍不住开口道。

云天涯径自专注地看着前方,头也不回。

如他所说,她没有跟在他身后看他整晚做什么。现在的她好不容易与云天涯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她不能急进,将一切弄砸。

可当她看到云天涯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旁边那幢别苑的木逍遥身上时,说实话,她嫉妒,她恨不能亲手将木逍遥杀了,看他还怎么吸引云天涯全部的注意力。

云天涯终于收回视线,淡淡看了一眼身旁的双儿,便视若无睹地步回别苑。

双儿见状,快速跟上,她怯生生地说道:“天涯,我,我……”

她的欲言又止没能让云天涯回头多看一眼,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云天涯步进内室。

一直知道,云天涯是一个无情的男子,可当他的无情是对她时,她竟心痛到无以复加。

作品相关猎手与猎物

无力地摊坐在地上,双儿的眼泪无声滑落,头倚在双膝之上,香肩微颤,暗自饮泣不止。:

为何是她爱上这个男人,为何她要动真情?

为何云天涯对她,连一点怜悯亦不舍得施舍于她?

“起来吧,地上潮湿,对身子不好。”

有一人折回她的身边,将她自地上拉起来。

双儿抬起泪眼,看向云天涯,抽泣着道:“天涯,你别再推开我,好不好?”

云天涯没回话,将她打横抱起,搁置在床榻上,“你整晚没睡,睡会儿。”

双儿惊诧地看着云天涯,疑惑他居然知道她整晚没睡。

“你这里,有疲倦。”云天涯手指着双儿的眉尖,放柔了声音。

双儿的眼泪,又漱漱地滑落。

不知是高兴,还是其他,就只是想流泪。

难得看到云天涯的温柔,她感动,也高兴。

或许,她和云天涯之间还有挽回的机会,只要她努力就可以。

紧紧抓着云天涯的手,双儿很快沉睡过去。

云天涯本想抽出自己的手,无奈双儿握着他的手很紧,他无法挣脱她。

看着眼前沉睡的女子,她睡着的样子,也和清儿那般甜美。

当初因为她有清儿的容颜,他设计陷害了桑芷,令桑芷命丧东江。他该恨双儿,是她出现将一切加速发展。

若他理智一些,他最恨的人应是他自己,即便双儿不出现,有一日,桑芷还是会死在他手中。

他很确定自己对桑芷有感情,不知是不是因为失去,这两年他一直无法忘记那个女人。

即便在其他女人身上寻找慰籍,他还是无法填满心中的空虚。

他是不是还要继续仇恨?他是不是要适可而止,原谅双儿?毕竟,逝者已矣。

看着双儿的脸,他的手,伸出,却顿住。

最后,他的手停靠在她的­嫩­颊之上。

好吧,试试看,只为,这个女人确实爱着他,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无奈与悲哀,那曾经在桑芷身上看到的感情,在双儿身上亦看到。

到了用晚膳之际,人员齐整。

这是自进月府以来,月疏桐正式邀请云天涯夫­妇­以及桑芷同席入座,一起用膳。

“天涯,你和嫂夫人和好如初了?瞧你们两口子幸福的样子,令我欣羡不已。”

云天涯夫­妇­进入膳间,月疏桐与桑芷便发现这对夫妻有些不同。

这回,是双儿紧紧抱着云天涯的手臂,一脸幸福和甜蜜。

而云天涯淡淡地笑着,不再像以往那般板着一张脸,似有人欠了他银子没还。

桑芷也多看了一眼云天涯与双儿,却见云天涯的视线正停在她身上。她若无其事地别开眼,静静地喝汤。

用膳其间,双儿殷勤地为云天涯挟菜,而月疏桐也不遑多让,径自往桑芷碗里送菜。

桑芷苦着脸吃了一些,到最后,还是满满的一碗菜。

虽有些浪费,可她,已经吃饱了。

“你们慢慢吃,我先告退。疏桐,你待会儿过我别苑一趟,我有话要对你说。”桑芷对月疏桐笑道,便悄然离场。

踩着孤清的月影前行,桑芷走向她居住的别苑。远远地看到别苑在望,她望而却步。

有胆怯,却不知自己在畏惧什么。

终于抬脚,走向那林荫掩盖的别苑。那棵最大的老槐树下站着的男人,正看着她,也许,还带着笑容。

是有人快她一步,她才退却,原来如此。

“疏桐,你的速度怎么这么快?”欢快地跑到月疏桐跟前,桑芷讨好地对他笑道。

月疏桐却冷眼看着她,仿佛知道在她谄媚笑容的背后,有所图谋。

桑芷的笑脸僵住,算了,还是别笑了,自己都觉得太假。

端正了脸­色­,桑芷不看月疏桐的脸,这样说话没这么大压力。

“疏桐,刺客的事告一段落,我们两个打了平手。其实,我以为自己赢了。不过吧,没有证据,所以就当我们打个平手。而我,是时候离开月府,过自己的生活。这次特意找你过来,当然是辞行!”桑芷一口气把要说的说完,只怕自己胆怯,屈服在月疏桐的­淫­威之下。

“我准你走了么?当初我们的赌注可不是这样。只是说到,谁先找出杀手,而我们打了个平手。既如此,构不成我放手的理由。你老实地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能去,就这样!”月疏桐沉声道。

桑芷听得火冒三丈。

她本想悄无声息地离开月府,可一想到月疏桐的行事作风,知道他为人处事,对于猎物,他若不是心甘情愿放手,那个他瞅中的猎物就别想过平静的日子。

她只是不想被他追至天涯海角,每天过不安稳的日子,才天真地跟月疏桐打商量。现在才知道,月疏桐根本不给她一丁点机会。

“月疏桐,你为什么要执意留我?是不是因为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才让你扣着我不放?你告诉我,我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不是么?”桑芷强压下自己的怒气,沉声问道。

只有找出症结,才能对症下药。她相信,总有解决的办法。

“你早点睡下,记住,别玩花样,否则我要你跪下来求我!!”月疏桐的眸子,在夜­色­下如同野狼般泛着幽黯的光芒,看得桑芷心惊。

她是不是激怒了月疏桐?否则他怎会露出这种可怕的眼神?

看着月疏桐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去,桑芷垂头丧气地回到别苑。

这回,她也是自窗口一跃而进。

疯了,她居然被月疏桐传染了这种不好的毛病。

作品相关龌龊男子

趴在窗前,桑芷心里憋得慌。:

想到被月疏桐这般欺压,她便生气。真想仰天长啸,以此发泄心底的怨气。

她生气,好生气!!

桑芷张大小嘴,正欲开口大吼,待见到前面不远处站着的那对夫­妇­,她的小嘴又赶紧合上。

算了,还是别丢人了,让那对恩爱夫妻看她的笑话。

桑芷欲关上窗,月疏桐说得对,在这种夜黑风高的夜晚,还是把窗关得严严实实,自己更安全一些。

“木公子,请稍等,我有话要说!”不料云天涯快她一步开了口,制止她关窗的动作。

桑芷暗暗咬牙,怪自己的动作太慢,否则她便无需面对云天涯。

双儿本就恨她,现在她的男人要在晚上跟她说话,更不得取她的­性­命?

云天涯果然与她犯冲,时时刻刻与她作对,即便成为陌生人,还是不愿放过她。

“双儿,你先回避,我有话要与木公子商讨。”对双儿开了口,云天涯静等着双儿离去。

双儿轻点头,便迅速回到自己的别苑。

虽然她好奇云天涯要与木逍遥说什么,可她不能再忤逆云天涯,好不容易才让云天涯回心转意,她怎能破坏自己才与云天涯辛苦建立的感情?

待确定双儿走远,云天涯缓步走向站在窗前的木逍遥。

想了想,桑芷从窗口一跃而出,正­色­道:“请问云庄主有何事要说?”

“一直有个问题困扰我。我确定,曾在哪里见过你。更确定,你对我没好感。我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云天涯俯视着跟前的男子,疑惑地问道。

其实,他很想与木逍遥亲近一些,这个男子,让他有与其亲近的※※※※※。

“也许曾在何年何月打过照面,也许,我们前半生是仇家,谁知道呢。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因为我对你没印象。这么说吧,眼缘的问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不讨我喜欢,却是事实。云庄主,我的确对你这个人没好感。”

对云天涯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桑芷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她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恭送云天涯离开。

“真可惜,我对你有那么一点好感。”云天涯喃喃道,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即便对方是一个男子,如此明确地表示对他无好感,他竟有些恼怒。

云天涯无奈地转身,直直地往自己的别苑寻去。为什么他心有不甘,就因为木逍遥不愿交他这个朋友之故?

待到要进入别苑之际,云天涯不自禁地回头看向桑芷所站的方向。

木逍遥对他是否离开,并不在意,因为他仰望着天空的月牙,翩然出尘的模样。

这样一个男子,相貌普通,并无过人之处,除却气质独特外,他找不到木逍遥哪一点能够吸引他的视线。

为什么在这一瞬,他竟有些心悸,微微地发怵,他这是,怎么了?

云天涯再回神,那棵老槐树下已失了木逍遥的身影。

他,很失落。

躺在床上的桑芷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决定不再跟月疏桐玩下去,她要离开月府,今晚就离开。

月疏桐的警告她听进耳中,可不代表她就这样把自由扔下,这可不是她要的生活。

不管了,跑了再说,天大地大,哪里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即便他月疏桐是五月王朝的王爷,也不可能全天下都有他的爪牙。她永世不回五月王朝,看月疏桐到哪里抓她。

没有收拾任何东西,桑芷在怀中揣了一点银子,便如夜猫般纵身而出。去到月府的围墙附近,桑芷发现那里守卫很少,大概是月知秋不在月府之故。

除了月疏桐和云天涯,月府没其他大人物,难怪月府的守卫松了许多。

桑芷避开守卫的耳目,轻轻一跃便悄无声息地出了月府。

那道矫键的身影才消失在围墙,便有一道身影走出。

一袭白­色­衣袍,衬得他风姿卓然,优雅异常。只是他嘴角勾出的邪恶弧度,透露了他恶劣的本­性­。

惹上他,自是桑芷运气不佳。

那个女人心里想什么,有什么打算,他都一清二楚。就知道她会沉不住气,不听他的警告擅自出月府。

这回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怎么乖乖地回来,向他求救。到时,他可得想个方法,好好地对付这个女人。

径自悠闲地在月­色­下散步,直直地往自己居住的别苑而去。将下人支开,月疏桐想到一个好方法,好整以暇地脱了长袍,在浴桶里泡澡。

这回,他又亏了,因为那个女人可以一览他的身子……

男人的嘴角,露出邪肆的笑容。一想到有猎物自动送上门,他的心情,好得不可思议。

很快,有脚步声由远至近,月苑的各个房间门“啪啪”作响,便知那个女人的动作粗鲁。

还好,也不是太笨,终于找到他的这间卧房。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月疏桐的房门被人一脚大力踹开。摇晃了一会儿,终支持不住,寿终就寝。

“月疏桐,你说,你把她们藏哪里了?!!”桑芷一个箭步上前,冲到月疏桐跟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月疏桐。

她恨不能撕碎这个人的邪笑,似什么都被他掌握在手中,令她气结。

陷在怒焰中的桑芷没发现月疏桐正在沐浴,待月疏桐的笑容放大,露出坏笑之际,桑芷的心中立刻敲响警钟。

笑得这么龌龊,肯定有鬼,月疏桐又想做什么?

“芷儿,我没有想做什么。我是想问你,你想做什么。”月疏桐从浴桶中站起来,露出他健硕颀长的身子,最要紧的是,一-丝不挂。

作品相关一掌

桑芷瞪大美眸,尖叫从红­唇­溢出,月疏桐早料到这个女人会有这样的反应,抢先一步用手捂住她的红­唇­。:

却也因此,两人的身子完全贴合在一起,月疏桐灼烫的身子仿佛要燃烧,他身上的水珠将桑芷的衣裳尽数染湿,两人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桑芷眨眼再眨眼,才明白此刻自己尴尬的处境,她又想尖叫,又被月疏桐抢先一步堵住,这回换成他的­唇­。

“送上门的女人,我一向来者不拒……”

一边低喘,一边辗转吮吻她香软的红­唇­,他恨不能一口将这个女人吞入腹中,以此缓解他下腹的疼痛。

桑芷娇软的身子在颤抖,她当然知道自己危险,无奈她怎么也推不开月疏桐,反被他拽得更紧,他赤?-­祼­的胸膛与她的胸部紧密贴合在一起,引发她的轻颤。

老天,谁来救她?她不要跟一个这样的男子有染。

没有一丝贞­操­观念,邪恶又诡异,这个男人坏透了……

桑芷以为自己快要窒息死去,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月疏桐转移了阵地,隔着她的衣料吻着她的胸前,她的长袍更是不知何时被他捞在腰际,另一只手滑溜地探进她的大-腿内-侧,向上挺进……

打了个冷颤,桑芷又一掌甩过去,这回,沉浸在情-欲中月疏桐又被她打个正着。

月疏桐的神智找回些许,他看向桑芷,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

该死,他怎么又被这个女人扇了一掌?

他的视线,看向女人修长的美腿,那雪白的肌肤和美丽的风景,让他握紧双拳,才忍着没将她立刻扑倒……

“你可记得,这是我的地盘,是你送上门。我说过,对于送上门的女人,我从来不会将之拒绝门外……”

“当然,不要脸的种猪嘛。只要是女人就上,不要脸!!”桑芷涨红了脸,朝月疏桐吼道。

月疏桐不怒反笑,笑得轻狂,而放肆,“可女人喜欢我的不要脸。她们在我身下娇吟残喘,求我要她们。今天我给个机会你,教你一些男欢女爱,云天涯无法带给你的激-情快感……”

这回桑芷的手才扬起,月疏桐便狠狠抓着她的手腕,“你再敢动我的脸,我将你的这只手给跺了,你信不信?!”

月疏桐的声音轻柔,听在桑芷耳中,却打了个冷颤。

“你先把我给放开,我们有话好好商量。”深吸一口气,桑芷说道。

桑芷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为正事,没想到她来的不是时候。

或许这本来就是月疏桐设下的陷阱,他笃定她会回来,再会来找他,便以这种方式羞辱她……

悄眼看向月疏桐,只见他直直地还站在那里,没什么遮羞物,不懂羞耻,可恶!!

“现在我很忙,要沐浴,出去!!”月疏桐自然看到桑芷的鬼祟动作,沉声道。

本来被她挑起了­性­致,因为刚才一掌,恼怒代替了其他所有情绪。

这个女人除了会使用暴力,还会什么?

听到月疏桐不耐烦的语气,桑芷有些慌乱,“疏桐,你先告诉我她们在哪里,是不是你将她们带走了?她们,是不是还好?”

流素和流春是她唯一的亲人和朋友,她们两个不能有事。

现在的她,根本没其他奢求,只要温饱,她们三个平安无事,其他的,都好说。

月疏桐自然听出桑芷语带恳求,他折回浴桶,沉声道:“过来帮我沐浴……看什么看,难道你以为我对你这个弃­妇­有兴趣不成?现在丫鬟都被我遣走,你有求于我,还不懂看人脸­色­行事,过来!!”

对这个女人,他实在是摆不出好脸­色­。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便心烦气躁。这个女人唯一会做的事,就是激怒他,让他忘记自己是月疏桐,更忘记……

桑芷不甘不愿地走到月疏桐身后,看着他结实的身子,没有一点绮思,只有恼怒。

她下手的力道不轻,最好搓死他!

“要知道,你有求于我……”月疏桐的嘴角露出不易容觉的微笑。

那个女人站在他身后,他也可以想象她现在的样子,定是一脸愤恨,恨不能将他的整层皮给剥下来。

桑芷的动作放轻,她这样只会害死那两姐妹。当务之急,是要让月疏桐高兴,她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疏桐,别洗了,泡在水里太长时间对身子不好。”

桑芷忙活了半天,见月疏桐还没有起身的架势,又开始着急。

这回月疏桐不再故意拖延时间,大刺刺从浴桶站起来,桑芷赶紧转身,非礼勿视。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过来,为我更衣。”看着那僵直的背影,月疏桐好心情地道。

桑芷赶紧拿了衣裳,不看赤-­祼­着的男­性­身体,摸索着为月疏桐穿衣。

其间不可避免地摸到月疏桐好几处敏感地方,令他身子紧绷,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在引诱她。

表面上看来是贞洁烈­妇­,其实就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子,而且还有些姿­色­……

想到这里,月疏桐开始蠢蠢欲动。

可他不能动这个女人,现在的他,只想找个女人发泄欲-望。起码以他现在的状态,不能再对着这个女人!

“芷儿,你愿不愿意服侍我?”

月疏桐低头盯着着他跟前女人的小脑袋,看着她笨拙地为他更衣,有一阵暖流自心底缓缓而过。

他本不是要说这句话,只想把她赶走,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祸水,月疏桐再次确定这一点。

作品相关求而不得

桑芷忙碌的小手,顿住。:hp∶//

她不确定地抬头,月疏桐是纯粹在征询她的意见,还是以流素流春两人的小命来威胁她?

只见月疏桐正专注地看她,似在问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桑芷被月疏桐看得有些慌乱,她迅速低头,小声道:“疏桐,我们是朋友,不该再有其他任何关系。若你对我不满,冲着我发泄就好,不要对我的朋友下手。在这个世界,我手中仅剩的东西,就是她们的那一点友谊了。”

月疏桐看着眼前的小脑袋瓜子,心一阵阵抽紧。

如她所说,她仅剩的,就是那两个女人的友谊。

只有她们,才能令她对他低下高贵的头。在她的心中,难道他月疏桐就真这么差劲?

手上的力道加大,月疏桐将桑芷大力推开,冷声道:“今晚到此为止。你放心,她们没事,我会想办法把她们救出来。”

桑芷踉跄着后退几步,听出月疏桐的话外之意。她瞪大眼,跑到月疏桐跟前,惊诧地问道:“她们不是在你手上么?”

可她听到客栈的掌柜说,是月府的人将她们带走。

既如此,流素和流春怎会不在月府?

“今晚到此为止!”月疏桐不耐烦地重复,沉峻着脸,送客的姿态。

月疏桐,他生气了。

这是桑芷第一次见到月疏桐生气,以前他也经常朝她大吼,但很多时候,她并不怕那样的他。※

可现在的月疏桐,让她不敢多说一句话。

若她再多说一句,指不定月疏桐会直接将她给拆了。既然月疏桐说会把流素流春救出来,她应该相信他。

悄然走到门口,桑芷还是回头,小声道:“疏桐,是不是因为我错怪了你,你在生气?如果是这样,我向你道歉。我当你是朋友,这事不假。”说罢,桑芷才掩上门悄然往自己居住的别苑而去。

才走到半路,她便听得里面一声巨响,吓她一大跳。

若不是她走得快,说不定是她成了那个被毁的物件。

奇怪,月疏桐到底在气什么?就因为她错怪了他,他才这么生气?

难道是她拒绝了他的求欢,于是他生气?若如此,那个男人未免太小气。

一路想心事,桑芷回到别苑,还在想着这个难解的问题。

看着满室飞扬的尘埃,月疏桐的怒气更甚。他大步冲出别苑,往月府的娇苑而去。

现在的他,急需找个女人发泄自己的欲-火加怒火。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桑芷一个女人,他应该将那个女人摒之脑后,毕竟等他爱的女人多的是,不差她一个。

娇苑的美人确实众多,这座月府,是月知秋赠给他的一座府邸。

这座娇苑的美人,也是月知秋专门替他搜集的美人。

他一年难得来一回月狼国,这座月府大多时候冷清。他明确对这些美人说过,若她们寂寞了,可以自行离去。

这个世界的美人很多,他从不单恋一支花。

这朵凋谢,那一朵盛开,这是自然规律,用在他月疏桐的女人身上,是同样的道理。

世人都以为他风-流放荡,只有他知道,自己很挑,不是一般的女人他看不上眼。

若真有一些女人得到他的宠幸,只因为演戏需要一个演员来配合,就这么简单。

照说月府娇阁的美人并不差,月知秋这回找他帮忙,特意自全国各地搜寻了五位美人赠予他。

个个千娇百媚,比那个不男不女的桑芷好太多。

到现在,看习惯了桑芷的这张男人脸,他都快忘了桑芷以前的那张脸容貌为何……

他左拥右抱,身边的美人千娇百媚,做什么还想着那个祸害?

趁月疏桐端着酒盏,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之际,五娇之首白雪凑上红­唇­,欲吻上月疏桐的薄­唇­。

月疏桐没料到白雪这般主动,就这般被白雪吻个正着。

其他四美见状,亦不甘示弱,有的开始脱月疏桐的衣袍,有的吻上月疏桐的颈子,极尽挑-逗之能事……

月疏桐手中的酒就这般洒在其中两美的身子上。

两美见状,瞅准机会便开始脱去衣裳,露出能令男人为之疯狂的妖娆身子……

偏生月疏桐如老僧坐定,看了她们一眼便开口道:“穿戴整齐,好好给本王表演歌舞。还有你们,都给本王坐远一些,别靠本王太近。否则,本王取了你们的­性­命!!”

这不是他的本意,他本应让这些美人服侍他,他来到这里,正是这般打算。

无奈看到眼前的无限春光,他方才狂炽的欲念如沉大海。

对于这些女人身上的脂粉香,他不喜欢,因为他只喜欢那个女人身上清爽的味道。

想到这里,月疏桐愁眉不展,难道他就不能趁那个女人不在当前的时候,好好放松一下自己么?

喝了很多酒,却没有醉意,最后,月疏桐躺在卧榻之上,沉沉睡去。

“王爷,木公子求见!!”

这日,月疏桐又在娇苑与众美人寻欢作乐,只见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进来,向他禀告。

“本王很忙,没空见她,让她滚!!”月疏桐喝酒的动作一顿,沉声喝道。

“可是木公子说有要紧事要见王爷……”

丫鬟的话音未落,便有一道白­色­身影瞬间进入娇苑,冲到被众美人环绕的月疏桐跟前。

月疏桐在两个美人颊畔亲了又亲,手放肆地在美人身上揉-捏。

桑芷见到此等­淫­-乱的情形,脸­色­微赧,赶紧别开眼。

作品相关女人……

“我有话要说,你可不可以先暂停?!”

桑芷红了脸,满脸尴尬,进退不得。/

这两日不见月疏桐的身影,她却急得要死,原来这个­色­胚故态复萌,跟女人厮混在一起。还说什么会把流素和流春救出来,根本就是在骗她,可恶!!

而她居然把月疏桐这个不要脸的胚子所说的话当了真,她才叫笨。

“我准你来这里么?给我出去!!”

月疏桐从温香软玉中抬头,抽空看一眼桑芷。一见到这个女人,心情变得更差。

“我说完话就走,你先暂停!否则我不走!”桑芷大声回道。

是月疏桐跟她说要救流素流春,可不是她说的。既然开了口,就一定要做到这件事,月疏桐他要帮她把人给找回来。

这两天不见月疏桐,她试着自己动身寻找那两个女人。

月府她找遍,并没有关押任何人。京城那么大,她也不知道流素流春被谁人带走。她私下问李梦,李梦却死活不开口。

来来去去,她还是只能找月疏桐。

他不救她们,她自己去救,只要月疏桐告诉流素她们身在何处便可。

月疏桐轻瞟一眼桑芷,这个女人吃了豹子胆,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吼他!

“你再敢多说一句,我让你滚出我的月府!!”月疏桐咬牙切齿地道。/

桑芷顿时气红了脸,她一个箭步上前,大力揪着月疏桐的衣领吼道:“月疏桐,我不稀罕你这鬼地方,我只想知道她们的下落。你告诉我,她们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月疏桐­阴­冷的眸子看着她,嘴角含着讥诮的笑容,冷言讽刺道:“木逍遥,这倒是第一次有人敢指着我的鼻子对我说话!很好,可不是我要对你下手,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人,将人拿下,重责三十……”

月疏桐话音未落,桑芷便迅速飘了开去,她大声朝月疏桐吼道:“月疏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可不是你的手下,跟你无任何瓜葛,凭什么要接受你的杖责?!!”

她可不笨,现在的她跟月疏桐,什么也不是,月疏桐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看到桑芷生气勃发的样子,月疏桐差点失笑,方才还郁结的心情,此刻像拨开了乌云。

扫了众人一眼,见她们都瞪大眼眸,像看怪物一样瞪着他和桑芷,月疏桐才想起还有外人在场。

居然让这些女人瞧他的笑话,桑芷可真知道怎么气他!

“都杵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不想活了?!”月疏桐轻柔地开口道。

白雪带头的十几个美人不敢再逗留,飞也似地离去,留空间给桑芷和月疏桐。

“月疏桐,你告诉我她们在哪里,不然我跟你没完!!”见人都离场,桑芷急切地上前一步说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方才可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跟我说话,让我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

月疏桐嘴角露出邪笑,凤眸有­精­光一闪而过,他要这个女人知道,招惹他月疏桐的下场。

“又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开的头,我只是被你气坏了而已。还有,是你说会把她们救出来,可你就顾着跟女人玩乐,将自己说的话当成耳边风,我急了才对你不敬。我没有其他要求,只要你告诉我她们在哪里就可以。”桑芷不驯地回道。

她说的,句句在理,本就是月疏桐理亏。

“你现在有求于我。”月疏桐轻蔑地瞟了一眼桑芷,露出假笑。

这就是,月疏桐还有下文?

“你一次把话说完行不行?”桑芷有些不耐烦。

她现在发现,月疏桐不如她想象中那般可怕,她何必对他客气?

“桑芷!!!”月疏桐气极地吼道。

他就不明白,怎么眨眼功夫,这个女人就不把他放在眼中?

好歹他是个王爷,任何人看到他都要礼让他三分,桑芷不应该例外。

“你小声点,不要让人知道我的身分。还有,我要知道她们在哪里,你告诉我!”桑芷强调道。

月疏桐气得瞪圆眼,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她自己说自己的,根本和他说的话搭不到一块儿。

“桑芷,现在是你求我,既如此,你的态度是不是要好一些?”月疏桐耐着­性­子重复道。

“我现在正在跟你打商量,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告诉我她们在哪里。你放心,我自己救她们,不会劳你大驾。”

她的要求这么简单,月疏桐没理由藏私才对。

“现在的她们,过得很好,你老实待在月府就可以。还有,什么时候你讨我欢心,我心情舒畅,就好心地把她们救出来。”

月疏桐突然不再生气。

跟这个女人说话,很容易被她带动情绪,以后他要控制自己,不要让她发现她对他有那么一点影响。

之所以让那两个女人住在月满楼的府邸,是因为他打听到了消息,那两个女人在那里生活得不错,月满楼并没有刁难她们。

如此拖延时间,这证明他并不着紧那两个女人,能让月满楼放松警惕。如此,寻到机会救她们,或许会更容易一些。

“我自己去救……奇怪,她们到底被关在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她们过得很好?难道是在月狼国你的另一座府邸?”桑芷疑惑地问道,总觉有些不妥。

“我有人脉,自会打听,你给我滚,我不想再到你!!”此刻月疏桐只想桑芷赶走。

这个女人很聪慧,绝对不能让她找到蛛丝蚂迹,否则会很快知道那两个女人在月满楼的府邸。

作品相关被抓

“月疏桐,你说话越来越粗俗了!!”桑芷狠声道,便踏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而去。

他还以为自己愿待在这个女儿乡,她多待一分钟都不自在。

桑芷百无聊赖地走在了林荫小道上,再一次无功而返,她有些泄气。

虽然月疏桐说那两个女人没有大碍,可她还是担心。

她怕那两个女人出一丁点差错,毕竟被人带走。

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是月知秋把流素流春带进皇宫?若这般,倒也说得过去,毕竟月知秋与月疏桐是朋友,月疏桐若将她们送进皇宫,月知秋定不会为难她们才是。

那她要不要在今晚进宫,看个究竟?

她的轻功不成问题,进宫打探虚实,这方法可行。

曾经流春就说要进宫教训月狼国的皇帝,说不定她们真的进了皇宫。

对,无论如何她今晚要夜探皇宫,打探虚实。

待桑芷回神,她才发现自己走过头,过了自己居住的别苑。才刚转身,便见到身后站着的那对夫妻。

真是­阴­魂不散,好不容易出来走走,不料却碰到他们。

这几日没见到这两夫妻,她以为他们已回五月王朝,却冤家路窄,再次碰见。

云天涯见到她,脸上也有惊诧之情,“木公子原来还在月府,几日不见,我以为你已经离府而去!”

这几日双儿一直跟着他,他也不再刻意避开双儿,现在他们两夫妻的感情似乎有了起­色­,今日双儿提议,到月府走走,看看这里的风景。:

不料这么巧,遇到心事重重的木逍遥。

“疏桐好客,挽留在下在月府多住几日。在下并不赶时间,便应允了他的要求,打算多住些日子才离开。在下回屋歇着,告辞!”对云天涯稍一拱手,桑芷没有客气,直接走人。

这回她连假笑也不想浪费,养­精­蓄锐要紧。

云天涯看着桑芷自身旁经过,视线移不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回见到桑芷,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是感觉她很亲切。

“天涯,那人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赏花,你说好不好?”双儿不满云天涯的注意力都在那个不讨人欢喜的男人身上,娇嗔地道。

“好。”云天涯随意答应,却仍直直地看着桑芷离开的方向,回不了神,最后是双儿将云天涯拖离了别苑附近。

另一厢,月满楼府邸。

“素姐姐,我们真的要选在今晚逃亡吗?”流春的声音略微颤抖,因为太过兴奋。

“当然,这些日子让月满楼对我们放松警惕,就为等这一天。”流素甜笑道。

本就不指望月疏桐会派人来救她们,她们还不如自救。

只不过她和流春的内力被制住,才无法施展轻功和武功,被困在这个小阁楼。

月满楼把她们两姐妹仍在这个阁楼,便不管她们的死活,除了第二天来看过她们一回,后来都不曾再来小阁楼。

或许他发现月疏桐没有救她们两个的意图,觉着她们没利用价值,便无需理会她们的死活。

这倒也罢,怕只怕月满楼突然失了耐­性­,见她们没用,便索­性­将她们两个给杀了。

她和流春最怕的,就是这点。

所以逮到机会,定要逃亡,今晚就是最佳的时机。通过这几日的调养,她的内力回复了些,虽然还不能完全发挥,却比没有缚­鸡­之力好很多,起码逃跑有力气。

出了这座王府,她们才能找解药,彻底解了身上的毒。

这月狼国果真不是什么好去处,当初就应该听桑芷的话,不来这个鬼地方,否则她们便无需受这等闲气,还被月满楼抓了,困在小阁楼……

静等着时间流逝,很快便到了入夜时分。

用了晚膳,流素和流春两人随意拿了一些值钱的东西塞在身上,打算夜深时便开始逃亡。凭她们两个老江湖,就不信走不出这座小小的府邸。

子时就将来临,流素和流春对视一眼,轻巧地避开门口守着她们的两个正在打瞌睡的侍卫。

在没有惊动侍卫的情况下,待走到楼下,她们暗自叫苦不迭,因为楼下还有十几个侍卫守在门口。无奈之下,她们跑回楼腰的位置,拿出一早备好的绳索,用铁钩固定一端,身形矫健地攀延而下,安全跑离小阁楼的范围。

本以为只是一座大一点的宅子,待感觉到在各处的隐藏不少暗哨时,流素暗自叫苦。以她们两个现在的状态,要逃离这里,难如登天。

“春儿,我们回去,今天逃亡的时机未到。”流素在流春的耳畔悄声说道。

流春有些不甘心,她也看出四周都是暗哨,便只能无奈地轻点头。

两人悄悄折回小阁楼,打断故伎重施爬回去。

正当两个小女人忙得不亦乐乎之际,有一道鬼魅的声音自她们身后响起,“两位姑娘半夜三更不睡,在这里玩这个,倒是自在写意啊。”

当然,话中的讥诮之意不言而喻。

流素看向流春,眸中满是疑问,是不是她们的错觉?

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回头,看向声音的出处,不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月满楼?

流素率先回神,强笑道:“困在阁楼太长时间,趁着今晚夜­色­好,便在这里晒月光。妹妹,你说是吧,这主意还是你出的。”

流春瞪圆眸子,流素好坏,居然把一切推到她身上,这可是会死人的。

“哪有,是姐姐说好几日不曾见到王爷的英姿,便打算趁王爷睡着之际去偷窥一番。呵,果然让姐姐给盼到了,王爷这不是就来了么?”

流春急中生智,把责任推到月满楼身上。

作品相关侍寝

这回轮到流素哑然,流春这家伙把她说成花痴。※

若真能因此让月满楼放她们两个一马,却也无妨,毕竟保住小命要紧。

可月满楼不是白痴,怎会相信她们的胡言乱语?看他此刻神­色­莫测的样子便知道,她们两个惨了。

月满楼其实在隐忍自己的笑容,实因为这两个女人有那么一点意思。此刻的他,倒是好奇另一位女子会如何回答。

见月满楼直直地看着自己,流素心有忐忑。

她瞟一眼月满楼,又迅速低头,含羞带怯的模样,嗫嚅道:“我,我确实仰慕王爷的风姿已久。我与妹妹本非月狼国子民,就是听闻王爷的大名,才来月狼国一探究竟。并在途中认识了月疏桐,住进月府。后听闻月府有刺客,在怕极之下,才打算离开,不想碰到王爷……我,我深知自己蒲柳之姿,身份低贱,不敢高攀王爷,不敢对王爷有妄想……”

流素的声音渐隐,她这套说词似情深意切,但她自己听出来了,很假。

不知流春听出来没有,而月满楼识人无数……

流素悄悄抬眼,看向月满楼。

却不料月满楼正眸­色­深沉地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流素抬眼的瞬间,被月满楼逮着这个女人的鬼祟动作。

他迅速回复正常,笑道:“想不到姑娘对我还有倾慕之情,原来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姑娘何需妄自菲薄?这一回,我给姑娘一个机会侍寝,姑娘,你的芳名,告之我!”

听到“侍寝”二字,流素惨白了脸。她飞快瞪了一眼流春,都是这个女人出的馊主意,现在她可惨了,月满楼摆明要玩弄她。

苦着脸,流素小声道:“王爷莫开玩笑了,水儿很容易当真的……只要知道王爷过得开心幸福,水儿便满足了,真的,并没有妄想攀上王爷,水儿在此立誓!!”

真想立誓便将这个月满楼打发了事。

可月满楼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因为她的几句谄媚之语便轻信了她?

“水儿?这名字真难听,听起来就像是水­性­扬花的女子。”月满楼看着她,语出讽刺,还对她伸出长手,“过来,今晚水儿侍寝!!”

流素没辙了,求救的眼神看向流春。

流春眨眼再眨眼,突然尖叫道:“姐姐,你怎么能这样?”

“啊?”流素愣住,没懂流春这天外飞来一笔是什么意思。

“你已非清白之身,竟然还想高攀王爷,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流春赶紧补充道。

流素顿时了悟。

对啊,看来还是流春聪慧,提到这重要的事。

本来就是男尊女卑的世界,失了清白的女子本就遭人唾弃,尤其是像月满楼这样的皇室子弟,更不可能对她这样不贞不洁的女人下手。

想到这里,流素顿时有了信心,她不信这回玩不过月满楼。

“你非清白之身?!!”

月满楼大踏步上前,一把捞起流素的水袖。

那光洁的手臂之上,并未曾见到代表清白的朱砂。

这个女人,居然已被破身?

不知为何,月满楼心底涌起一股失落。他大力将流素推开,冷声道:“果然是水­性­扬花的女子,未成亲,便失了清白。你这种女人,居然还有颜面活在世上,不如去死?!!!”

流素没想到月满楼会这么粗鲁,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差点被月满楼推倒在地。

“我确实水­性­扬花,见一个喜欢一个。当初见到破我的那个男子,不只有权有势,容貌更是清俊,我便不顾一切地跟了他。之后他得到我的身子,却跟他自小订亲的未婚妻成亲,把我抛下,这都是报应……”流素黯下眉眼,语气怆然,她看一眼月满楼,又道:“我真心喜欢王爷,却知自己配不上王爷这样的人中之龙,我不敢高攀的。”

这一回,看这月满楼还怎么打她的主意。原来不是清白之身还有这种好处,却也不错。

看着垂首的流素,月满楼只觉心烦气躁,他一声粗吼道:“水儿,你跟我来!!”

“做什么?”流素抬头问道,大声问道。

月满楼看她的样子,满是莫测。

流素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小小声道:“王爷要我跟你去什么地方?”这回,她真的觉得委屈。

看起来月满楼就很坏,见她一个弱质女流好欺侮,她的清白没了,定会想其他方法折磨她。

怎么办?她的好日子过完了么?

“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女,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得有误!!”月满楼咬牙切齿地道。

他见过的女人不少,但从未见过像眼前这么会装的女人。明知她说的很多都是谎话,他居然还会觉得这个女人可爱,他是不是疯了?

“我不做你的贴身侍女行么?”流素说这话的时候,看向流春。

都是这个丫头害的,她们两个如果不在一起,那以后逃亡还得找到对方,那得多累?

“是啊,王爷,我姐姐又傻又笨,服侍像王爷这么矜贵的人物,她会大错常有,小错不断的。”流春赶紧帮腔道。

月满楼狠瞪向流春。

这个女人也讨人厌,看她们一唱一和的样子,就知道经常骗人。

“水儿,不要让我重复相同的话,跟我走!!”月满楼不耐烦地道。

只想让这两个女人赶紧分开,一个已经让他头疼,多加一个,更令他难受。

大家都嫌瓦慢。过几天,我再多更点哈,到时给大家惊喜,哈。

作品相关花心女人

“可不可以让妹妹也跟我一起服侍王爷?”

流素退而求次,起码要两人在一起凡事有商有量才方便逃亡。/

“不可以!水儿,你再不跟上,我将你这个妹妹给杀了!”月满楼沉声道,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这一回,他不信那个唠叨的女人敢不跟上。

他的运气怎么这么背?居然遇上一个莫明其妙的女人,最该死的是,还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把她带在身边,她会不会不安于室,想尽办法诱惑他?

若如此,他该不该对她下手?

一路上,月满楼心事重重,而流素则耷着小脑袋跟在月满楼的身后,长吁短叹。

流春啊流春,都是那个女人出的主意,来什么月狼国。

这回好了,害她沦落为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丫鬟,这日子可怎么过?

“杵在那里做什么?服侍我宽衣!”月满楼看向那个还在怔愣状态的女人,不耐烦地道。

看来流春没有说谎,这个女人看起来笨手笨脚,傻得可以。

难怪会被了占了清白之躯再被人抛弃,不是没有道理。

流素回神,上前一上,认真地为月满楼宽衣。

刚开始她的动作有些生硬,毕竟有两三年的时间没有做过这种替人宽衣更衣的事,待到后来,她又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以前,她还喜欢过云天涯,若有机会能替云天涯更衣,不知道多开心呢。

一时间,流素有些恍惚。

听闻云天涯也来到了月府,由始至终,她都没机会见他一面。

那些情分,早已不在,她有时候却会偶然想起,那所谓的爱……

今生不知还会不会有个男子出现,走进她的生命,让她痛痛快快地爱一回呢?

见女人顿下替他宽衣的动作,月满楼不满地正要喝斥,待一看清她脸上迷惘的表情,还有她眸中浮现的脆弱,他的心,竟然微微一紧。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不正常?

以前他见到任何女人都不会犯心悸的毛病,这个女人,是不是懂巫术?

想到这里,月满楼倏地将流素推开。

流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没想到月满楼有这一招,加之月满楼的力道过大,流素便不受控制地退后十几步,这回运气不好,终至踉呛地摔倒在地,有些狼狈。

见状,月满楼眸中闪过懊悔,他上前一步,想要将流素扶起,却又拉不下面子。

见流素还呆怔地坐在地上,月满楼更加心烦意乱,大声吼道:“水儿,你给我起来,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这声震天大吼,吓流素一跳。

她轻应一声,从地上爬起,远远地看着他。

其实,她的心情也不大好,因为想起那些早已尘封的回忆,那里的人事,她和桑芷一样,都不愿碰触。

而她的运气,显然比桑芷好。桑芷一定有和云天涯打照面吧?现在的她,会不会出了月府,看不到她们,她会不会着急?

此刻她真恨不能有双翅膀,飞到桑芷的身边,告诉桑芷,其实她很好。

月满楼应该生气的,因为他刚收的贴身侍女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失魂落魄地看着窗外黑沉的夜­色­,仿若已灵魂出窍。

这样的夜晚,这样一个莫明其妙的女人,却在在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想立刻睡去,不想受到那个女人影响,可他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

隔着流纱轻帐,他看到那个女人站在窗前,一整晚。

她在思念着什么人,她在为谁神伤,他竟在为这个女人疼痛。

流素整晚在想心事,直到凌晨时分,睡意来袭,她才左右张望,首先看躺在床榻上的月满楼,确定他睡着,她才轻手轻脚地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睡得深沉,并没有做梦,而且高床暖枕,她可不想醒来。

可是这感觉,怎么好奇怪?有人在偷看她睡觉?!

流素不确定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邪气的眸子,正直直地看着她。

他对她露出森冷的白牙,一字一顿地道:“水­性­扬花的女人,果然一刻不看紧你,就跑到我床榻了!”

流素眨眨眼,还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而后她瞪大眼,从床上一跃而起,正撞上月满楼的额头,疼得她一声惨叫。

她左右张望,才发现自己真的躺在了月满楼的床榻,伸出两根纤指,流素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向王爷发誓,不是我自己跑上王爷的床榻。我相信,定有人看我不顺眼,想要以此捉弄我!”

说完,她立刻连滚带爬地滚下床榻,虽然那样的高床暖枕她已有很长时间没有睡过,有点点留恋,但她知道,不能被这些外物所惑。人一旦过惯了好日子,会容易迷失自己。

“你是说,是我把你带到了床榻,是我在捉弄你?”月满楼侧支着头,眸中尽是慵懒与魅惑。他轻启薄­唇­,讽笑道。

他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一大早有人供他玩乐,自是人生一大乐事。

他直直地打量跟前的女子,一袭素衣,悠然静雅,因为低头,看不到她的脸容。他只记得,这个女人的容貌一般,并没有什么姿­色­。

昨晚他居然真动了让也侍寝的念头,实在荒谬。要上他床榻的女人,若没有绝­色­容貌,简直是污辱他薄情楼王的美名。

月满楼的视线自上到下将流素扫视了遍,最后视线定格在流素纤白的双足之上。

那是一双极为秀气的脚丫,而且,是天足!

作品相关落飞花

月满楼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对脚丫子,又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果然是水­性­扬花的女子,不遵守三规五常倒也罢,居然不裹足,还做伤风败德之事。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女人中的可耻典范,应该抓去浸猪笼。

不过那双纤足,却很美,珠圆玉润的样子,不知摸起来是不是像看起来那般有感觉。

正当月满楼看得入神之际,前面那双赤足的主人终于发觉不妥,快速跑开去,拾起绣鞋两三下穿戴好。

月满楼不满地瞪着流素,这个女人真小气,他不过多瞧一眼……

“我什么都没想,王爷想太多了。”见月满楼还瞪着自己的双脚瞧,桑芷很不高兴。

虽然她的双足是天足,月满楼也不该这般没礼貌,不懂礼仪廉耻为何。

“你以后给我小心点,千万别让我知道你诱惑我……”

“王爷请放心,我不会忘记王爷的高贵身分,不敢对王爷有任何奢想。”流素不耐烦地打断了月满楼的自以为是。

她见不得这种男子,自以为了不起,其实就是出生的时候比人快一步,投到好胎而已。

月满楼不满地看着流素,好半晌才一字一顿地道:“你应该自称奴婢,以后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每犯一次错误,杖责二十大板!”月满楼一声轻哼,别以为他治不了这个女人。

流素小声嘀咕,差点反驳,她的这种不好习惯是跟月满楼学习的,谁要他在她跟前自称我?她才不是什么侍女,自称奴婢,这辈子她还没做过这种事……

算了,她忍。待到她的武功恢复,天大地大,哪里不是她的容身之所?

总有一天,她要走出这座楼王府。

“是,奴婢谨遵主子的教诲!”流素脆声应道。

这话听起来很假,起码月满楼听出流素的言不由衷。

于是在这日起,流素便开始正式做月满楼侍女的日子,倒也游刃有余。

另一厢,桑芷只等入夜,便进宫寻找流素和流春。

夜­色­深沉,桑芷站在窗前,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更鼓声,便立刻回屋整理好自己。

纵身一跃,桑芷离开了别苑,往月府外而去。

云天涯这晚心神不定,翻来覆去无法安然入睡。

双儿早早睡着,他见实在睡不着,便出了别苑,站在屋檐下赏月。

隔壁别苑的细微声响惊醒他的思绪,他瞄见一道黑­色­身影如流星闪过,转瞬不见踪影。

不及细想,云天涯施展轻功便快速追上去。

若无意外,那身影的主人是木逍遥。

这个时辰他不歇着,身着夜行衣,是要去往哪里?满是疑惑地跟在木逍遥的身后,转瞬间,他跟木逍遥去到了皇宫附近。

木逍遥是要进宫?

他的身手不弱,进宫所为何事,该不会是要行刺什么人吧?

不像,木逍遥为人低调,气质出尘,怎么也不像沾满血腥的杀手,他没理由看走眼才是。

在他走神的当会儿,木逍遥已跃入宫墙之中,轻功卓绝,身手不凡,好俊的功夫。

云天涯悄然跟上,很快跟进皇宫。

他不敢跟得太近,只恐木逍遥知道他跟在其身后。

对于木逍遥,他总有莫明的好感,却不知道这好感因何而来。

仿若木逍遥是一个亲切的熟人,他才会半夜三更不睡,跟在木逍遥身后看他做些什么。

也许必要时候,他还能助木逍遥一臂之力。

桑芷对皇宫重地不熟悉,只觉到处都是宫殿,这么多屋子,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对了,打听月知秋的宫殿在哪里,也许就能找到流素和流春。

随手抓了一个太监,逼问太子东宫在哪里,问清楚地形,桑芷便往那里而去。

果真世事无常。想当日流春说要进宫教训那个老皇帝,现在倒好,她们不失所踪,却是她桑芷一人来到深宫之中,像盲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那昏黄宫灯掩映下的宫殿,壮阔而灰宏,那里应该就是太子殿。

照理说,这里的守卫应该很森严,桑芷远远地看着,却没见到有侍卫守卫在太子殿门口,这很不妥。

难道那些人都守在暗处?只等像她这样的“刺客”来到,才突然杀一个措手不及?

那她还要不要自投罗网?

桑芷屏息静气,观察周围的动静。却也奇怪,她竟没感觉到有高手在附近。

亦或是这座宫殿不是太子东宫?

还是她想得太多,月知秋的武功够高,高手有一两个保护他便足够?

不敢再多想,这些时间都让她这般给浪费。无论如何,她都要进东宫一探究竟。

正当桑芷要冲进太子殿时,有一道身影突然自里面出来,快如鬼魅。见状,桑芷迅速缩回身子。

那道身影,怎会这般熟悉?桑芷探出的头,忘了缩回。恰巧那人看往她这个方向,便与她的眼眸直直地对上。

他是,落飞花?!!

桑芷张大小嘴,脑中一片空白,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会这么小,走到哪里,居然都能碰到熟人。戴着骷髅面具,只露出一对森冷的眸子,那高大的身形,还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在在让桑芷忘了作何反应。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在她跟前站定,“你怎么在这里?”

桑芷再次怔住,落飞花这话什么意思?

她怎么在这里?

难道落飞花知道她是桑芷?

作品相关强强对诀

“这是太子东宫,月知秋下了命令,所有人辙离东宫,你缘何会出现在这里?”

说罢,落飞花上下打量她,眸中闪过狠戾之­色­,大掌掐向她纤细的颈子,“你是什么人?竟敢夜闯东宫,是不是不想活了?!”

虽然这个男人的手掐着她的颈子,桑芷却一点也不畏惧,似笃定他不会伤害她一般。/

“你不怕死?!”落飞花看着她清澄的眼眸,疑惑地问道。

“怕,可我不会死,因为我并不是要刺杀太子。我来这里,是要找人。”桑芷轻声道,不自觉地对落飞花绽放温柔的笑容。

说实话,在惊诧之后,涌上她心头的,是喜悦与欢欣。

在这种地方能遇到朋友,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她很开心。

落飞花直直地看着她,眸中有疑惑,轻抚她颊畔的笑厣,声音轻柔,“你是谁,我以前有没有见过你?”

桑芷笑着摇头,“若见过你,我定会记得,可惜,你我不曾遇见。”

落飞花还是满眼困惑,看着她好半晌,“若我理智点,应该把你杀了!”

可他却松开对她的箝制。将她提在手上,落飞花往宫外的方向纵身而去。

桑芷着急地喊道:“喂,你把我放下,我要找的朋友还在皇宫,我要去救她们!”

落飞花看她一眼,冷声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说真的?回去太子殿你是送死。/见你比较顺眼,我才将你带出皇宫。若识趣,你别再进宫,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将她扔在红­色­宫墙之外,落飞花便打算离去。

不远处,却站着另一个人,衣袂飘飘,直直地看着他这个方向。

在深而黑的暗夜,那人的眸子泛着幽黯的光芒,突然重重黑暗,直直地看着落飞花。

“落飞花,别来无恙!”来人,正是云天涯。

他跟随木逍遥进宫,不料却觅得落飞花的踪迹。

老天果然长眼,而木逍遥,则是他的福星,竟然让他找到落飞花这个大仇人!

“好说!”对于云天涯的出现,落飞花似不惊诧。

没有一丝动容,落飞花直直地看着前面的男人,“云天涯,听说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找本教主!”落飞花这话,带着微讽之意,似乎在得意这么多年来,云天涯遍寻他不得。

“是啊,你可真会藏。原来堂堂飞魔教教主,是不能见光的怪物!!”云天涯一步步走向落飞花,他全身的血液,在燃烧,亦在沸腾。

若今日能手刃落飞花,那他这一生,再无遗憾!

“是怪物也好,正常人也罢,只要留着­性­命便可。本教主害怕与云天涯正面交锋,非常害怕自己的小命葬在云天涯之手。本教主,还没活够!”落飞花冷声回道。

落飞花这话,让桑芷想起上一回落飞花遇到云天涯,不战而逃的情景。

看起来,飞魔教教主确实是一个胆小鬼。

想到这里,桑芷失笑。

落飞花做任何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只是这原因到底为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不知道今晚她有没有这个运气,看到两大高手对决。

“很遗憾,今日你的­性­命定要送到我手上!”说话刚落,云天涯突然发难,一掌攻向落飞花。

云天涯的速度,快如鬼魅。

桑芷甚至没看到他身形移动,云天涯便已和落飞花打在一起。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掌声呼啸,她站得老远,依然被他们强劲的掌风刮到,脸颊隐隐作痛。

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守宫门的侍卫闻声而来。

云天涯与落飞花同时一跃而起,转瞬便飘了老远,走离宫门附近。

桑芷不愿错过这一场战役,她施展轻功跟上,只见那两道身影越来越远,往京都的郊区方向而去。

她的轻功虽好,比起他们两个却差了一些。

桑芷索­性­抄小道,往离郊区最近的道路而去。

很快,她再看到两道交缠在一起的身影,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桑芷看得专注,却也看不出门道,不知这两人谁的功夫要好一些。

正在打斗的两人,却心知肚明,暗自赞叹对方的武艺超群,大有棋逢对手、欲罢不能的态势。

终要分出胜负,他们之间,是宿敌,不能对对方产生惺惺相惜之意。

云天涯有些焦躁,本以为落飞花只是神秘,武功不怎样,否则那晚不会不战而逃。

待交手才发现,是他太浅薄。

若双掌不能取落飞花的­性­命,他要借助玉寒剑,将落飞花一剑刺死,替清儿报仇。

在此之前,他当然要问清楚落飞花缘何对清儿下此毒手!

“落飞花,你当日为何对无辜的清儿下手?”云天涯狠声问道。

只要一想到清儿临死前所受的污辱,他便怒火横生。

在一旁的桑芷听了,不禁失笑。

原来云天涯娶了双儿,还记得曾经有一个桑清,却也长情,不是么?

“桑清?那个女人该死。”落飞花言简意骇地回道。

“到底什么原因,你给我说清楚!”云天涯狠声问道,声音刺耳。

云天涯的怒气上涌,掌势更加凌厉,每一掌皆袭向落飞花的周身要害。

眼见就要袭中落飞花,落飞花却总能在危急关头避开,动作轻巧灵便。似对云天涯施出的每一掌,他都能率先猜到。

“我记得,还有一个芷儿……”落飞花一声轻叹,在轻叹声中,他接下云天涯一掌。

作品相关疑窦重重

因为落飞花的这声叹息,云天涯的掌势蓦然缓下。

逮到这一空隙,落飞花一掌袭向云天涯的胸前。

云天涯忙不迭退开三丈有余,谁知落飞花攻他是假,逃遁是真。

落飞花的掌势施出一半便收回,纵身一跃,人已消失在黑沉的夜幕之中。

桑芷却一早识清落飞花的意图,在落飞花遁去的瞬间,她奋力想要跟上。无奈落飞花的轻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想追已不能。

随后赶至的云天涯双拳紧握,自然也追不上落飞花。他双拳紧握,怒吼道:“该死的落飞花,狡诈异常,又让他跑了!!”

桑芷直直地看着黑沉的夜­色­,好半晌才回神,往月府的方向而去。

说实话,她也很想知道当年事实的真像。

到底桑芷与落飞花之间有何恩怨,以及落飞花为何会对桑清下手,还有,落飞花方才的那声叹息,为何令她心惊不已?

只因为她听出落飞花的“芷儿”二字,带着深浓的感情,那是不是她的错觉?

桑芷浑然忘记身后还跟着一个云天涯,待前面有幢人墙挡着她的去路,桑芷才回神。

她侧过身子,往云天涯的左侧而去,却被他拉住她的手臂,“你今晚为何要去皇宫?你说找人,是为找谁?”

待感觉到桑芷纤瘦的手臂,云天涯微蹙眉头,这个男人,怎会这么瘦?

“我要找谁,无需告诉你。/云庄主,我很累,要回府休息。”桑芷冷声道。

今晚看到两大高手对战,很过瘾,却因没有结果有些遗憾。

这个时辰,早过了休息时间,她应该早点睡下,养好­精­神。

“你若不说,今晚不准休息!”

云天涯的手,握紧了一些。这个男子的手臂,太过纤细……

为何他总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妥呢?

“云庄主,你的武功高强,也很爱管闲事。我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我若不想说,任何人都别想逼我!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有多讨厌?”冷冷地看着云天涯,桑芷不悦地回道。

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不该选在今天出门,这样云天涯就不会悄悄跟在她的身后去到皇宫……可若她今晚不去皇宫,便碰不到落飞花。

落飞花,那个谜样的男子。才刚不见他,她就有些想他了。

“我知道,你讨厌我。今晚是个好机会,我要问清楚,你究竟为何讨厌我!”云天涯再次逼问。

每见木逍遥一次,就让他对这个男人的兴趣加多一分。

他本不是多事之人,偏生只有这个木逍遥,挑起他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奇心。

桑芷看着月府的大门方向,突然笑了,“人和人的缘分很奇怪,也就是说,磁场问题。你的磁场与我的,刚好互斥,所以你被我厌恶,也与我交恶!”

桑芷大力甩开云天涯的手,直直地往前走去。

想必云天涯在苦恼“磁场”二字吧?

很快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又开始变慢。

因为那隐藏在夜­色­中的男子走至大门的光亮处,一步步朝她走来。

从未有这一刻,她如此高兴看到月疏桐。

扬起欢快的笑容,桑芷对月疏桐笑道:“疏桐,你是来特意接我的么?”

月疏桐本来满脸不悦,待看到桑芷欢快的笑容,再看一眼桑芷身后的云天涯,便顺着桑芷的话道:“不是接你接谁?自你进月府,便不曾见你安生过?我整日替你担惊受怕,你可知我有多累?”

两个大踏步向前,月疏桐与桑芷并肩,他大力拍打桑芷的头,不留余力,“你再敢半夜三更跑到外面闯祸,我把你关起来!!”

“疏桐,你真小气,我不过进宫玩玩罢了。”桑芷隐忍着笑,回道。

“你想进宫,我带你去便可,难道偷偷摸摸进宫,更刺激?”

感染了桑芷的好心情,月疏桐揽上桑芷的香肩,眉眼带笑。

桑芷的笑容收敛,这个月疏桐真知道把握时机占她便宜。

明知云天涯在背后看着他们,知道她不可能将他的手甩开,便轻薄她,实在可恶。

“那你下回带我进宫玩,今晚我累了,早点睡下!”

“好。”月疏桐拥着桑芷往别苑而去。

由始至终,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彻底将云天涯忽视。

云天涯跟着走进月府,似乎有些东西,呼之欲出,是什么呢?

月疏桐为什么会对一个男子做如此亲密的动作?

方才他没有看错,月疏桐拥着木逍遥的肩膀前行,举止亲昵,仿佛对自己亲密之人所做的动作那般自然。

不对啊,月疏桐何时对男子感兴趣了?

还有他们相拥在一起的样子,像是一对亲密的男女……

灵光乍现,云天涯倏地瞪大眼眸,往木逍遥居住的别苑飞奔而去。

他只是想知道真像,是不是如自己所想那般,木逍遥其实是……

不想那里还站着一个碍眼的人,正是月疏桐。月疏桐冷冷地看着他,“天涯,夜­色­深沉,你该歇着了!你的女人若清醒不见你的身影,定以为你又泡在美人乡,欲罢不能!”

月疏桐看着他的身后,而他知道,正如月疏桐所说,他身后多了一个人,正是双儿。

无奈地转身,云天涯转身看向双儿,还没开口,只听双儿轻撇红­唇­,可怜兮兮地瞅着他道:“天涯,我醒来不见你,左等右等不见你回屋,还以为你出了意外……以后你去哪里,可不可以事先告之我?”

作品相关情窦初生

看着这样的双儿,云天涯只觉头很疼痛。

双儿并没有犯错,他不该半夜起身,更不该将她抛下,是不是?

“夜深了,早点回屋睡下吧。”云天涯自双儿身边经过,冷漠如陌生人。

“天涯……”双儿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我哪里做错了,改还不行么?”

下一刻,双儿自他身后将他抱住,泪水渗入他单薄的衣料,“你别这样,我怕……你一时待我很好,一时待我如此冷漠,我,我……”

双儿嘤嘤而泣,她甚至忘记还有一个月疏桐站在身后看着他们。

云天涯深吸一口气,伸手将双儿带进怀中,放柔声音道:“走吧,回屋歇着。”

此刻云天涯发现一个事实,他的女人,有一个双儿足够了。

应付多个女人很累,即便他对木逍遥感兴趣,也不该再去招惹多一个女人,真的不该,那会让他筋疲力尽。

双儿开心地连连点头,被云天涯拥着走回屋子。

月疏桐看着那对男女相拥隐入别苑,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

其实,他理应同情云天涯,毕竟有一个这样的女人,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他们这样,也算幸福吧。”

不知何时,桑芷折出屋子,亲眼看着那对男女相依相偎。

很难想象,今日的她能够跳脱过往,只当一个纯粹的外人,看着他们恩恩嗳嗳。

“是啊,幸福。那么你呢?对着这样的一对故人,心里作何感想?”月疏桐紧紧地看着桑芷的脸(奇*书*网.整*理*提*供),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原来,我曾经的前夫,是这个样子。原来,我曾经,是某一个人的妻子。”桑芷一声轻叹,竟也有一点点伤感。

毕竟曾经的她,在云天涯的手上受了不少苦,还失了一个孩子。

有时她会做梦,梦到那个她用那种方式丢掉的孩子,在梦中对她哭诉。

那个时候,她的心,是痛的。

“芷儿……”

不知何时,月疏桐走到她跟前,将她的身子,紧紧拥入怀中。

“疏桐,你是在可怜我么?”桑芷乖巧地倚立在月疏桐的怀抱,淡笑着问道。

“你何需我可怜。错过你,是他欠缺那么一点福气。”月疏桐柔声道,只觉有一种饱胀欲裂的感情,呼之欲出。

于是他抱着桑芷的手,再度紧了紧,似这般便能将这具娇软的身子嵌入自己的身体。

桑芷笑了笑,第一次发现,原来月疏桐的怀抱,也很温暖,跟落飞花曾给她的那个怀抱那般,踏实而可靠。

“今晚我看到了一个人。”桑芷笑道。

想到落飞花,她突然想笑。

她不明白落飞花为何总是逃开云天涯的追逐,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分明他的武功不比云天涯差,为何两次都要以这种方式离开呢?

月疏桐听出桑芷的话外之音,也感觉到她的心情变得很好。他将她的身子推开一些,疑惑地问道:“什么人?那人对你,有什么意义?”

似没想到月疏桐会有此一问,桑芷愣住。

“他,那人曾给我半个时辰的温暖,于是我记住了他的好……”

“芷儿,你记住,不要轻易记住他人的好。很多时候,人的感情都不纯粹。那人对你好,或许是对你不怀好意。因为,你很美,你的美貌能令人犯罪!记住了么?以后有人再对你好,你不该记着那人,更不该记着那人的好。”月疏桐一字一顿地道。

他的神情严肃认真,仿佛说着一件天大的事。

可她听着,怎么觉得好笑?

“哪有,什么人对我是不是真好,我能分辨。他就是对我好,我能感觉到。”桑芷轻柔地笑,转身折回别苑,“你也早点睡吧,今晚定是很累了。”

桑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窗口爬进去。待躺在了床榻,她才想起,这个很不好的习惯应该早点改回来才是。

这一晚,有一个人站在桑芷的别苑前整整一晚,直到凌晨时分才离去。

“疏桐,你何时启程回国?”次日清晨,大家齐聚一堂,坐在一起用膳。

桑芷也破天荒地起了一大早,坐在膳间,埋头用膳。

她认真地用膳,偶尔看一眼月疏桐,因为他看起来很疲惫,似整晚没睡的样子。

“还早,我还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现在时候未到!”月疏桐好心情地道,而后宠溺地看向桑芷。

虽然整晚没睡,心情却出奇地好。

此刻见到她优雅用膳的样子,嘴角的笑容不禁柔情绽放。

想了一整晚,有一些事情,他终于想通了。

感觉到月疏桐的视线,桑芷抬头,却见那个人正看着她笑。

说实话,那模样有些傻气,跟她印象中的那个男子有所出入。

“逍遥,再喝一碗白粥,这些小菜是月府的厨子做的,你多吃点儿,其他地方可尝不到这种风味独特的小菜。”

月疏桐的笑容加大,命丫鬟另端了一碗白粥上来。

“我饱了。”桑芷嗫嚅道。

她又不是猪,哪能吃这么多?这已经是第四碗了。

月疏桐今天特别奇怪,像是变了一个人,脸上的笑容从伊始便没摘下。

以前对着云天涯总是连讽带刺,这回却好好地回答云天涯的问题,他是不是拣到宝了?

“真的饱了?”月疏桐轻挑凤眉,不确定地问道。

桑芷赶紧点头,加强语气,“真的饱了。疏桐,我要出去消化一下,你们继续。”说罢,桑芷放下碗筷,逃也似地离开膳间。

作品相关一霎那的美丽

随意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桑芷想着一反常态的月疏桐,想到他那个样子,不禁失笑。※

待感觉到身后站了人,桑芷抬起笑脸,看向来人。

一时间,笑脸僵住,原来又是云天涯。他的旁边,还站着双儿。

他们这对夫妻,任何时候都形影不离,果真难得。

曾经她怀疑双儿便是千机门门主,后来双儿的自圆其说,还有她不顾一切地当众请求云天涯原谅后,她便不再多管闲事,不想知道双儿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

她打定主意不再与这对夫妻有任何瓜葛,他们两个人的事,与她无关。

不只是云天涯略显呆滞地看着她,就连双儿的眸中,也闪现困惑之意。

她知道,自己无意间露出了桑芷的一点特­色­,让他们有熟悉感。

“原来是云庄主和夫人,在下道是谁,吓了一跳,还望莫怪。”桑芷打破沉默。

云天涯回神,端正颜­色­,握紧双儿的手,才道:“我与内人打算明日启程回五月王朝。此次离别,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木公子,见公子在此,特地与公子道别。”

“呃,原来这样啊。祝庄主与夫人一路顺风!”桑芷微一怔后,笑着道。

“也希望木公子好运。”云天涯也回道。

桑芷点头,云天涯不再说话,双儿不便Сhā嘴,一时间,就这么沉默下来。

“我去找疏桐,他说要带我出去逛逛。”桑芷再笑道,便悄然自云天涯身边经过。

“好……”云天涯低头看着自他身边经过的身子。一瞬,他和木逍遥的衣袍纠缠在一起,只有一瞬,而后,霎然分开……

云天涯惊愕地待在原地,这种情形,何等熟悉?

他记得,在天涯山庄,有一个女人也曾这般与他擦肩而过。他们的衣袍,交缠在一起,那般美丽,却又短暂。

“天涯,你在想什么?”双儿见云天涯失神地盯着地面,疑惑地问道。

每一次见到木逍遥,云天涯都不大正常,这一回,更严重,完全失神的状态。

云天涯抬头,纵目眺望,早已不见了木逍遥的身影。

他这是怎么了?怎会出现这种莫明其妙的心悸感觉?

“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回苑内,躺一回便好了。”双儿的话未说完,云天涯将她给大力推开,纵身飞奔而去。

他找遍月府的每个角落,就是没见到木逍遥的身影。待看到月疏桐其中一个侍卫张喜询问才得知,月疏桐与木逍遥出府玩耍去了。

细问那是什么地方,张喜却说不出所以然,大概是在月狼国的京城大街闲逛。

于是云天涯往京城大街飞奔而去。双儿见状,也快步跟上。

云天涯是怎么了?逮着人便问有没有人看到木逍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狼国京城的大街,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群,根本看不到月疏桐与木逍遥两人的身影。

另一厢,绸缎庄,月疏桐强行将桑芷拉入其中。

此时霜儿突然在月疏桐嘀咕一句,月疏桐的身子僵住,迅速将心不甘情不愿的桑芷用力带入怀中,瞬间隐没在绸缎庄内。

月疏桐探出头,便看向在人群中飞奔的云天涯,还有不远处跟在云天涯身后的双儿。不知是不是感觉到这里有不妥,双儿突然看向他们这个方向,月疏桐赶紧缩头。这才发现,原来桑芷也在探头探脑,一边在一嘀咕,“你在看什么,鬼祟的样子?”

月疏桐将这个女人的小脑袋拉下来,语带讽刺道:“还不是有人在着急地寻找你的下落。你再看,小心被他逮到!”

听到月疏桐这话,桑芷不敢再动,她小小声问道:“你说的,是云天涯?”

“除了他,你还招惹了什么男人?”月疏桐不满地瞪着桑芷。

“哪有,我可什么都没做。”月疏桐这话,说得她水­性­扬花似的。

“睁眼说瞎话,看方才云天涯着急寻你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在怀疑你的身分。我看这次被他看到你,定会揭穿你的身分。”月疏桐小声道。

“你说真的?”桑芷疑惑地问道。

“你现身在他跟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妨试一试。”月疏桐瞪她一眼道。

“那怎么办?”桑芷求救的眼神看向月疏桐。

月疏桐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救她。

今天她拉着月疏桐出月府闲逛,就是为了讨他欢心。他开心了,或许会告诉她流素流春在哪里。

月疏桐很多时候好打商量,她觉得这人挺好对付。谁知这一回,她还真做对了一件事,刚好避开云天涯。

“你说呢?”月疏桐反问,老神在在的模样。

“不如今晚不回月府,待他离开我才现身?”桑芷不确定地道。

说实话,现在的她很慌乱,完全没有办法。事关重大,她不能被云天涯发现她的身分。

月疏桐似笑非笑地看着桑芷,薄­唇­轻启,“我以为我的芷儿很聪慧,原来也是一个笨女人。你若不现身,他有可能离开么?”

若真怀疑她的身份,云天涯定会不肯罢休吧?既如此,不是办法。

“疏桐,我知道你有办法,你就别卖关子了,帮我一把好不好?”对月疏桐谄媚地笑,桑芷轻摇月疏桐的手臂,撒娇道。

却见月疏桐直直地看着她,眸­色­变得深沉,似要看透她的心一般,令桑芷莫明。

“怎么了?”

“这个大忙,我帮。不过,你又欠了我一次。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摆脱天涯,你要找个时机报答我。至于要你怎么报答我,待我想好后再跟你讨回。”月疏桐快速回复常态,笑道。

作品相关千面狐狸

“不行,谁知道你会出什么馊主意折磨我?”桑芷二话不说便否决月疏桐的提议。

“我不折磨你,也不让你杀人放火,更不趁机轻薄于你。这么好的事,你最好想清楚,时间不等人,我也没什么耐­性­。”

月疏桐作势起身,悄悄看向大街,那里没有云天涯的身影。

若方才不是他的错觉,双儿已看到了他们藏在这里。但他知道,双儿不会给云天涯提醒,那个女人的占有欲这么强,怎可能将云天涯送到桑芷的手中?

“真的?”

此刻的桑芷心绪杂乱。

其实只要能彻底摆脱云天涯,即便月疏桐要对她做什么,或是拿她的身子作补偿又有何不可?

也罢,就这么办。

“疏桐,我们的交易成立。你的方法是什么,赶快告诉我。”桑芷很快下定决心,问道。

月疏桐满意地笑了,在桑芷耳际嘀咕一番。桑芷瞪圆眸子,“你这个方法能行么?”

“当然可以。你莫担心,我很快便能找一个合适的人……”

“可我还是不放心,云天涯很­精­明,只要有一点不妥,便能被他瞧出端倪。”

“我说过,我能找到合适的人,那人绝对可以帮忙,只要让他见你一眼,与你说几句话便可。”月疏桐端正颜­色­,这个女人竟敢小瞧他,他要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霜儿!”月疏桐沉声道。:

“属下在!”霜儿应声而出。

“速速把千面狐狸高宁找来,限于两个时辰让他来到此地。”

“是!”霜儿不敢怠慢,立刻纵身而去。

原来如此。听千面狐狸这个名字,便知是易容高手。或许只要那人看她一眼,便能将她的容貌气质声音都模仿了去。

“疏桐,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大人物?”

一直知道月疏桐不简单,却没想到连江湖中的易容高手也会替他办事。这人,又怎会是那个人人口中的风-流王爷?

月疏桐轻敲她的头,“我本来就是大人物,那些人在我跟前,只是小人物。懂不懂,笨女人?”

桑芷瞪圆眸子看着月疏桐,却见他放声大笑,再敲她一记,“不只笨,还是个傻女人。”

“喂,你小声点,若他们还在附近听到你的笑声可怎么办?”

桑芷着急地捂着月疏桐的­唇­。

左右张望后没有不妥时,她才看向月疏桐,这才发现不妥当。此刻的他们还以可笑的姿态蹲在窗前。掌柜不知去了哪里,月疏桐却用妖惑的凤眸看她,似在故意诱惑她一般。

她大力拍回他的头,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迅速躲进更衣室。

这是怎么了?被他的美※※※※※惑一回,她的心跳就在加速么?还是这里空气太窒闷的缘故,她才出现这种不妥的状况?

坐在小板凳上,桑芷的思绪飘了老远。

如月疏桐所说,高宁很快随着桑芷来到绸缎庄,见到月疏桐,他忙不迭地行礼道:“高宁见过王爷,爷吉祥!!”

“忙正事要紧,这些虚礼免了!”示意高宁上前,仔细研究桑芷的外貌特征。

高宁依言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桑芷,从她的身高,装扮,还有身子骨架,一处不漏。

桑芷被高宁看得不自在,仿佛被高宁剥光了衣物一般。像高宁这种人,实在太可怕。

“爷,在下要与这位姑娘亲密接触……”

“你敢!!”不等高宁把话说完,月疏桐便沉声大吼,打断他的话。

“无妨,高公子只管度量我的身子。”桑芷却不以为意。

高宁不过扫视她一遍便知道她是女人,可见其功力非同一般。

“姑娘,得罪了。”

高宁却也不客气,上前仔细看桑芷的手,轻握她的手臂,还有肩膀的宽度,才点头道:“可以了。”

待到高宁两刻钟后再出来,桑芷瞪大眼眸看着另一个木逍遥,久久无法出声。

古代的易容术确实神奇,起码她能从桑芷变成木逍遥。但能真正掌握易容­精­髓的,自然就是高宁。那种惟妙惟肖,已到达出神入化的地步。

“木公子,在下的易容术,还过得去么?”高宁对她淡淡地笑,举手投足,声音腔调,还有表情,皆与她的一般无二。

“高兄,你太可怕了。”桑芷叹息着摇头。

随时能变成另外一个人,拥有这种易容术的人,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姑娘过奖!”高宁朝她抛了个媚眼,看得桑芷欢笑不止。

“高宁——”

月疏桐不悦地打断两人的眉来眼去,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出绸缎庄。

高宁不敢怠慢,赶紧跟上。月疏桐顿下脚步,把霜儿叫出来交待一番,而后转身对桑芷道:“你老实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

“知道了,你快走吧。”桑芷笑着对月疏桐摇手,要他赶紧离开,自己好喘口气。

月疏桐瞪她一眼,这才大踏步往月府而去。

桑芷躲在绸缎庄,这么长时间没见到绸缎庄老板,那老板定也是月疏桐的人吧?桑芷站在窗前,看着黑沉的夜­色­,心中忐忑。

另一厢,月府。

云天涯在外找了一整天,没见到月疏桐与木逍遥的身影,无奈之下折回月府。不想很快便听到月疏桐和木逍遥回府的消息,便立刻迎上前。

那道颀长而优雅的身影,不正是木逍遥?

云天涯的心跳在加速,他纵身一跃,以快如鬼魅的速度去到木逍遥的跟前,大力抓着他的手臂道:“逍遥,害我好找,你终于回府了。”

作品相关离开

木逍遥回头看云天涯,脸带疑惑,“你找我?”而后,他的视线看向云天涯的手,语气淡然,“我不喜欢有人碰我。”

“我有话要说,你跟我来!”云天涯索­性­拉着木逍遥的手往没人的地方行去。

月疏桐见状,赶紧跟上去,双儿亦同时动作。云天涯头也不回,冷声道:“疏桐,我有要事要跟逍遥商讨,你不准跟上来。还有你双儿,若你再跟上来,你立刻给我滚!!”

月疏桐的脚步顿住,扬声道:“逍遥,有问题,你立刻大声叫我,我会第一时间出来救你。”

而双儿,脸­色­有些惨白,只因为云天涯说的绝情话语,令她受伤。

待到无人之境,云天涯将木逍遥拉至灯火通明的地方,因为他想瞧得究竟清楚。

“你拉我过来,所为何事?”木逍遥沉不住气,问道。

“你,你是芷儿……”深吸一口气,云天涯的声音有丝微颤。

他没有一点把握,只是凭着那点感觉,以为木逍遥便是桑芷。可桑芷被东江吞噬,尸骨无存,木逍遥又怎会是桑芷?

不待木逍遥回话,云天涯突然便下手点了他的|­茓­道,并捞起木逍遥的衣袖。

“云天涯,你真卑鄙,居然点我|­茓­道!!”木逍遥朝云天涯大声吼道。

云天涯径自摸向木逍遥的脸庞,在那里,他果然找到人皮面具。

正当他要揭下木逍遥的人皮面具之际,木逍遥吼道:“云天涯,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女人吧?”

云天涯的动作顿住,神­色­莫明地看向木逍遥,反问,“难道不是?”

木逍遥放声大笑,仿佛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云天涯,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居然以为我是女子。有一个很直接的办法,你可以摸我前胸。|Qī-shū-ωǎng|还有,若我不是你想象的女人,你可得给我下跪道歉,你可想好……”

木逍遥话音未落,云天涯已不耐烦地探向木逍遥的胸前。

之后,脸­色­一变。

木逍遥,确实是男子,他结实的前胸肌­肉­,那绝不是女人所有。作为一个男人,对男女之间的区别了如指掌。

“云天涯,若你还不相信我是男子,我大可以脱衣给你检查。不过这脱衣裳的代价可不小,你确定要检查么?”木逍遥一声冷哼,讽刺地说道。

“不必了。”云天涯满脸失落。

是他想太多,桑芷在两年前便已去世,她怎可能是眼前的这个木逍遥?

云天涯像是失了魂般,一步一步走远,在清冷孤寂的夜晚,背影如此落寞。

月疏桐去到木逍遥身后,轻拍他的肩膀,小声道:“做得好,不愧是千面狐狸!”

“谢王爷的赞赏,这是高宁应该做的事。”木逍遥不敢怠慢,立刻回道。

当然,这个木逍遥正是高宁乔装改扮。

至今没人能从千面狐狸的面具之下觅得真像,就连天下第一庄庄主兼武林盟主的云天涯亦没能例外。

“不可懈怠,在他未离开月府之前。”

月疏桐轻拍高宁的肩膀,便踱步走了开去。

这一回,他定要彻底将云天涯赶离月府,如此,桑芷的真正身分便没人能揭穿。

他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不想冒险,因为有些劫难,既避无可避,便迎头赶上。逃避,不是他月疏桐会做的事。

“桑芷,你恨我么?”云天涯在桑芷的身后问道。

桑芷扬起小脸,午后的暖阳洒满她的脸庞,温柔异常。她轻轻摇头,回道:“我希望我的人生,没有‘恨’这个字眼。所以,对你,无恨。”

过后,便是桑芷的裙角与他的衣袍交错在一起的情形。他呆怔地看着,心慌意乱地再抬头,前面黑茫茫一片,他往前追,入目的,却是滔滔江水。

有女人从那里坠落,是桑芷的那张笑脸,伸手,他想拉着她,却什么也没抓到……

只有“无恨”二字,还有回音,久久响在他的耳际……

“天涯,起程了,我们今日离开月府,你忘了么?”前面是双儿盛满担忧的脸庞,她轻轻替他拭汗,“天涯,离开这里,你便不会做噩梦了。”她的脸,轻贴着他的胸膛,聆听他沉稳的心跳。

就只是这样靠在一起,她像已得到了全世界。为什么以前她不知道,原来她如此深地爱着一个人,他的名字是云天涯。

“嗯,即刻启程!”将双儿从他身上推开,云天涯木然地往别苑外而去。

走到别苑茂盛的树木前,他习惯­性­地看向隔壁的别苑。那里的窗户,紧紧关闭。自然,他无法见木逍遥最后一面。

既然他非她,见了又有何用?

他昨晚,竟然梦到了桑芷。她去世的两年,她从未走进他的梦中。即便她离开,亦断得彻底,仿佛从未走进他的生命。

“天涯,所有的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一路好走!”走至马车前,月疏桐已候在那里,欢快的笑容,代表月疏桐心情不错。

云天涯轻拍月疏桐的肩膀,一声轻叹,“疏桐,保重!”

月疏桐点头,看着云天涯上马车,跟着,马车绝尘而去,扬起一股灰尘。马车在飞腾的灰尘中越走越远,形成一个圆点,最终消失不见。

云天涯,终于走了。他耍了点手段保护桑芷不被云天涯发现,他这么做,并没有大错,是不是?

月疏桐扬起笑容,疾步往绸缎庄方向而去。现在少了个碍眼的云天涯,他和桑芷之间,前景岂不是大好?

月疏桐的心情好,待看到前面迅速冲过来的身影,他的笑容收敛。霜儿很少这般毛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作品相关楼王府

“霜儿,她人呢,是不是跑了?”月疏桐上前一步,大力抓着霜儿的手臂,厉声喝道。:

“方才公子与奴婢在大街上闲逛,后来不知为何,奴婢一转身便不见了她的踪影。奴婢将大街小巷都找遍,还是没看到公子的身影,这才想回月府向公子禀告实情!”霜儿深知自己失职。这会儿却不称属下,将自己的身分自降一级,只希望月疏桐网开一面,别罚她太重。

“什么时候的事?”月疏桐按下焦虑的心情,问道。

“有将近半个时辰了。”霜儿回道,不敢抬头看月疏桐。

“还好,应该不是被云天涯带走。派人搜索京城的大街小巷,还有各个民宅,再派人调查今日城门有什么人出入,快!”月疏桐沉声道,现在找桑芷是重点。

若是桑芷有计划地逃跑,霜儿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桑芷逮到机会逃跑,亦防不胜防。只要桑芷还没有离开京城,他就有机会把那个女人挖出来。

依他所想,桑芷断不可能离开京城,因为百合和春儿还在京城。桑芷与她们姐妹情深,没理由抛下她们自己离开京城才是。

“霜儿,派人进宫一趟,请知秋下令城门戒备,任何人不得轻易离开!”月疏桐说道。

“是!”霜儿正要离开,又被月疏桐叫住,“等等,确定云天涯远离京城才戒备,最好是他离开月狼国。这期间,派人暗中调查城门来来往往的老百姓,别打草惊蛇。”云天涯是一个变数,他不允许有变故发生。

霜儿点头应是,便急急忙忙地执行月疏桐所下的每一道指令。

另一厢,桑芷确实没有离开京城。

她一大早起身,百无聊赖,便打算去大街上闲逛。一大早的京城大街已热闹非常,她看着小泥人,便感兴趣地蹲下身子仔细挑选。霜儿在她身边也露出女儿家的娇态,见到小泥人亦爱不释手。

此时有人刚好从她们身边经过,有一个女人说道:“听到没有,最近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女水儿可是王府的红人呢……”

一听到“水儿”二字,桑芷顿时僵直了身子。她很快回神,悄无声息地跟在两个嬷嬷身后,偷听她们的对话。

原来水儿是楼王爷新生的贴身侍女,据她们的对话中得知,自从楼王爷换了这个侍女之后,脾气变得反复。

有时心情很好,有时却很暴躁,小吼声常有,大吼声亦不断,楼王府有了水儿那个侍女,热闹得紧。偏生那水儿生得普通,看不出有何特­色­,楼王却离不开这个侍女。用膳洗浴起居都由水儿侍候在跟前,而那个名叫水儿的侍女,­性­子不好,仗着楼王爷宠她,不将楼王府的其他女眷放在眼中……

一路上听着水儿的消息,不知不觉中,桑芷跟着两个嬷嬷来到楼王府附近。

也就是说,她们口中的水儿,十有※※就是流素。能把那个狂妄的月满楼折腾成得狂犬病的莽夫,流素确实有这能耐。

再联想起上回月疏桐说流素流春很好,她更加确定,那两个女人被带进了楼王府。

可她要怎么进入楼王府?乔装成丫鬟潜入,还是以木逍遥的身分堂而皇之地进入此地?

记得月满楼曾说过,对她感兴趣,还要她做他的人。当时只是一笑置之,这回倒可以好生利用一番。

若月满楼真当她是朋友,她可以趁月满楼不注意的时候,将流素和流春带走。以流素的脾气和能耐,不大可能委屈自己在月满楼身边做侍女。其中,定有什么原委,才让她们走不出月满楼的控制吧?

思前想后,桑芷走到王府的守门侍卫之前,礼貌地说道:“在下是月满楼的朋友,请劳烦通报一声,木逍遥特来拜会月满楼!”

桑芷举止大方,还故意直呼月满楼的名讳,是怕侍卫狗眼看人低,不愿意为她通传。

果然,侍卫打量她一番,见她容貌一般,气质却出众,却也不敢怠慢,回道:“公子请在此稍候,奴才这就去王爷禀告!”

说罢,侍卫快速跑了开去,很快消失不见踪影。

待侍卫回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月满楼。一袭黑衣,掩盖不住月满楼的狂霸气息。这人,确实是像做大事的人。

月满楼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小美人,微嘟着红­唇­,不甘不愿地跟在月满楼身旁。待看清楚他的容貌,小美人顿时张大了小嘴,惊愕不已的模样,令桑芷差点忍俊不禁。

投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别乱说话,桑芷才看向月满楼。

“逍遥,果然是你。初始我还不相信原来真的是你,不料你还真来到我的王府。来,我们进王府说话!”月满楼放声大笑,上前一大步,热情地拉着桑芷的手。

桑芷不自在地要抽出自己的手,月满楼这人,太过热情,让人吃不消。

小美人适时地Сhā嘴道:“启禀王爷,有些人不喜欢与人太亲近,这位公子好像正是受不了王爷的热情,还望王爷适可而止,莫令人心生厌烦!”

当然,这个仗义敢言的小美人,正是流素。

闻言,月满楼看向自己的手,果见在不知觉的哪个时候,他牵着木逍遥的手。而木逍遥一脸不甘愿的样子,似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

月满楼讪着脸,立刻松开握着木逍遥的手,待看到木逍遥不可置信的模样,他才发觉不妥。他为什么要听这个侍女的话?整天说不出中听言语,每一回不将他气死便不罢休,没见过比水儿更不讨人欢喜的女人。

……

一个个表急了,过两天瓦会多更的,到时刚好素※※※※※,现在正在酝酿的过程中哈。故事捏,素说出来的。

作品相关感情白痴

面子上挂不住,月满楼朝流素大声吼道:“我是主子亦或你是主子?我做什么何时轮到你这个贱……这个侍女多事?一边去……”

流素看月满楼一眼,果然听话地往另一边去……

“喂,你给我回来,什么时候我准你离开了?!!”月满楼又一声暴吼。

水儿在他身边服侍他,总有一日会把他给气死。

“若我的记忆没有出错,是王爷要我一边去……”流素不满地回道。

跟月满楼说话累,听他每天不厌其烦地大吼,她的耳朵也很累。

见月满楼只是瞪着她,流素无奈地改口道:“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不懂规矩!”

说到这里,流素狠瞪向看热闹的桑芷。明知道她在受煎熬,桑芷却好,在这里看热闹。逮到机会,她要好好数落这个女人一顿。

“逍遥,你别见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会找了一个这么讨厌的奴婢做侍女,有时真想把她的嘴巴给缝起来,看她还怎么多话。走吧,我们去正厅坐。”月满楼终于发现自己将桑芷冷落,便对她友好地笑道。

“王爷的这个侍女很有趣。有她在身边,王爷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分外有意思?”桑芷不着痕迹地打探道。

看这情形,月满楼似对流素感兴趣。

偏生月满楼是一个感情上的白痴,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只知用吼的方式对流素示好。

流素是女人,心高气傲,她如何受得了一个霸道狂妄的男子?如此,就形成了现在诡异的局面。:

月满楼这人并不讨厌,就是狂妄霸道了一些,其他倒还好。若他真喜欢流素,还能一心一意对流素好,不嫌弃以往流素曾是云天涯的小妾,或许能成就一段好姻缘。

可古代的男子,有人会不嫌弃自己的女人没有了童贞,还许过人家么?

再说,流素对月满楼是否也有感情?这一点,亦很重要。

红娘不能轻易做,否则可能会牵出一段孽缘来,那就是罪过。

月满楼看一眼径自生闷气的流素,听木逍遥这话,好像确实是这般。虽然每天都被这个女人气,却也让他的生活不再枯燥无味。

“我的这个侍女唯一的用处就在这里,否则,我早把她的脑袋提在手上。”

月满楼微微一笑,看向水儿,果见她变了脸­色­。

他早看穿了这个女人的本质。

嘴毒,聒噪,水­性­扬花,脾气不好,喜贪便宜,还爱说谎,现在多出一样,那就是贪生怕死。

“王爷就是喜欢说笑,像水儿这样的侍女……”

“逍遥,你怎知她是水儿?”这回,轮到月满楼诧异。

他记得自己不曾提起,他身边这个讨厌的侍女叫水儿。

桑芷差点咬断自己的舌根。她真笨,居然犯这种错误。

“在你出来之前,我听到你府里的其他女着说起你有一个可爱的侍女叫水儿。我想水儿,就是眼前这位可爱的姑娘了。”

桑芷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这府里的下人就是多嘴。我身边的人,她们居然敢乱嚼舌根。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去我的王府转转。”一瞬,月满楼将话题转移。

虽然他对木逍遥有好感,可他不喜欢自木逍遥提到“水儿”二字。

“呃。”桑芷言不由衷,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流素。

要找个机会把月满楼从流素旁边赶走,她才有机会跟流素说贴心话。至今没见到流春的身影,难道流春和流素不在一起?

月满楼很快发现木逍遥的视线看向水儿,他不悦地挡在水儿的跟前,第一次发现,自己不像原来那般喜欢木逍遥。

可他来了,他却是打心底里高兴,这种感觉,真矛盾。

这一天,桑芷都在找机会与流素单独相处,偏生月满楼能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企图。

刚开始月满楼还笑脸相迎,到最后,索­性­一点笑容也吝啬给她,只差没直接把她赶出楼王府。

桑芷确定了一件事,月满楼对流素的占有欲,还真不是一般的强。他完全把流素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不准任何人靠近流素,难怪整天下来,流素用眼神告诉她在楼王府的日子不是人过的生活。

用过晚膳后,月满楼却没有赶她出王府,而是找了个地方安置她,然后连拖带拽地将流素拉走。

傻子也看得出,月满楼对流素有意,就不知道流素那个笨蛋有没有发现,还有月满楼也像是不愿承认这一点。

月满楼这样的自大狂遇到流素这样的女人,恐怕也有苦头吃了。

月满楼待她算不薄,不只给了一个地方让她安身,还找了侍女伺候她。就是这侍女不简单,有武功,只恐不是侍候她,而是防止她作乱,监视她吧?

由此可知,月满楼对她还真是不放心。

桑芷向侍女打听了一些情况,便在王府中四处游荡。侍女紧随其后,紧迫盯人的样子,不免有些可笑。

待走得近了,桑芷听得前面传来的娇斥声,如此熟悉,不正是流春那丫头?

桑芷加紧脚步,快步走向那里,只见那丫头正和众侍女说笑。

所有侍女都以崇拜的眼神看着流春,因为流春正在说着一些江湖趣事,口沫横飞。

这两个女人去到哪里,都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多姿多彩,真不错啊。

“江湖果真有意思,若可以,姑娘可不可以随在下一同前往探险?”一声轻咳,桑芷出声道。

流春的身子僵住,她不确定地回头,看清来人,张大小嘴。

。。。。。

很抱歉哈,昨天文被删,今天回来了。大家估计都挺郁闷的,瓦也素,差点哭了。今天继续更新,有三更,第一更。

作品相关楼王难伺候

“在下木逍遥,是楼王的朋友,今日前来拜会王爷,不想在这里遇到一个这么有趣的丫头。:请问姑娘芳名,可否告之在下?”桑芷笑着道,对流春眨眼,相信流春明白她眸中之意。

流春回复正常,含羞带怯地低头。桑芷便借故将众人赶走,与流春说着贴己话,顺便打探流素及楼王府的消息。

待知道她们因为中软筋散才被困楼王府时,桑芷顿时有了主意。这很简单,只要找到解药,便能解开她们两个所中的软筋散。

不过那软筋散似乎很特别,月满楼不知有没有解药。若没有,她恐怕还得找月疏桐要解药。流素流春有了武功,要走离楼王府则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桑芷瞪大眼眸,她这才发现自己忘记跟月疏桐打招呼。

若月疏桐知道自己不告而别,会不会以为她利用他之后便逃逸?

完了,完了,以那个人的脾气,指不定逮到她后将她剥层皮才肯罢休。

既如此,她断不能自己送上门,她可没有这么笨。反正已经走出来,若顺利将流素流春带走,离开月狼国,天大地大,哪里都是她的容身之所,而且无需面对月疏桐那个老怪物。

对,就这么办。

另一厢,流素苦不堪言,因为月满楼自把她拽进卧房就用恶毒的眼神瞅着她。/

老半天过去,月满楼显然没有睡意的样子,他狠瞪着她……

“奴婢知错了,还望王爷珍重自己的身子,早点歇着,莫为奴婢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流素上前一步,小小声道。

只有这个别扭的楼王能大发慈悲早点睡下,她才能脱身去找桑芷。桑芷来得正好,她正愁找不到解药,解了身上所中的软筋散,一切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我歇着,你就好去找你的姘头,是吧?”月满楼的深眸似能喷出火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道。

流素暗暗苦笑,她确实是想找她的“姘头”,可惜她的姘头,是女人。

“王爷真爱说笑,奴婢不懂王爷说什么?”流素装傻,抬头对月满楼咧嘴一笑。见月满楼的怒火更甚,又赶紧阖上小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是不是你故意引诱逍遥?他是正人君子,人也讨喜,偏生你这女人水­性­扬花,一刻也待不住,见到男子便开始犯老病……”

“王爷错了,奴婢再怎么水­性­扬花,还是最喜欢王爷。若王爷不介意奴婢非处子之身,奴婢很愿意服侍王爷您。若奴婢服侍得王爷开心了,奴婢可不可以谋得一妾之位?奴婢其实有点野心,真正想坐的位子,是王妃宝座!”说罢,流素上前,小手摸上月满楼的手掌,脸上带着媚笑,另一手则不规矩地探向月满楼的胸前……

月满楼一阵心旌荡漾,待回神,他大力将流素推开,吼道:“滚,本王不想看到你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王爷……”流素娇声轻唤,满脸哀戚之­色­,轻轻跺脚,不愿离开。

“本王让你这个贱女人滚!!!”月满楼又一声大吼,吼声震天。

即便流素有心理准备,也被吓了一跳。

流素踉跄着往后退,在退至门槛时差点狼狈地摔倒在地。她手忙脚乱地关上门,便轻轻抽泣,踏着细碎的步子飞奔而去……

待走到无人之境,流素差点放声大笑。想不到月满楼这么好欺负,随便捉弄他两下,他便当真了。

那种­色­胚男子,她才不稀罕。

经过像云天涯那样的男子后,她对月满楼那种权势男子避之唯恐不及。

不过那个月满楼,脾气真不好,就会大吼大叫,没一点创意。

她才走至转角,便被人突然拉到一边,当然,正是桑芷。

那个守着她的侍女虽有武功,却远不她的对手。她候在月满楼卧房附近,就是笃定流素定会想办法出来见她一面。

果不其然,她猜对了,流素果然就在这里。

“月满楼是不是被你捉弄了?大老远便听到他的吼声。你这丫头,是时候收敛一些,莫把一些人的魂魄给全部吸走……别瞪我,说正事,你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软筋散么?哪里有解药?”见流素瞪着她,桑芷扯回正题。

“我就知道你这女人没用,告诉你吧,这是月狼国皇室的特制软筋散,所以月满楼那里一定有解药。他以为我和春儿没有功夫,并不知道我们两人因为中了软筋散才失了内力。你去找他要,有了解药,我们即刻离开这里!”流素的眸­色­晶灿,在暗夜中熠熠生辉。

“好。拿到解药,我们还是在这里约见,春儿那里我自有办法找她。”桑芷点头,对流素道:“月满楼不是小角­色­,你小心把他给惹毛了,到时走不了,被他关一辈子你就惨了。”

不看流素瞪圆眸子的俏模样,桑芷摆手回到了苑内,一夜无话。

“王爷,我不去逛了,不知为何,浑身无力。我的内力,居然一点也提不起来,真是奇怪……”桑芷躺在床榻,不想动弹,懒洋洋的样子。

见状,月满楼上前,坐在床头看向桑芷,问道:“怎会这样?难道你中了什么毒不成?”

“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有月府我曾向月疏桐提出要离开,月疏桐没有准许,后来在用晚膳后,便成了这般。昨日我勉强提起­精­神来见你一面,不想今日情况反变严重,难道我中了什么软筋散不成?我听闻月狼国有一种霸道的软筋散,那日月疏桐还向我炫耀来着。说我执意离去,便对我下那种软筋散……”

作品相关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这种情况确实像中了软筋散。没关系,我这里什么都有,各种软筋散的解药都有,我命人给你送来。”月满楼说完,补充道:“逍遥,我看你还是先找大夫看一回,看是不是真中了软筋散。”

“我的身子没问题,只有软筋散才会让我出现这种状况,不必看大夫了。”

“你既执意如此,我命人将解药给一些你,看有没有效果。”说罢,月满楼状似无意地握上桑芷的脉搏。

桑芷知道,月满楼骨子里也是只狡猾的狐狸,这会儿肯定是故意把她脉欲知她是不是在撒谎。

当然,月满楼把不出什么,因为她确实服了软筋散。在昨晚就寝之前,她便偷跑到王府的药房,偷了软筋散并服下。月满楼既然有野心称帝,可以知道此人定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不只是一个莽夫而已。

待到月满楼将解药给她,她才放下心来。自己服下解药,另外一些,她则偷偷藏起来,准备留给流春流素。

而后又以那晚同样的方式会面,桑芷将解药分别给流素流春,再留下在楼王府东门碰头的暗号,便各自散去。

“王爷,您还在生奴婢的气么?这两日奴婢想清楚了,奴婢再不会对王爷有非分之想,只要王爷莫再生气。奴婢想服侍在王爷身边一辈子,就算以侍女的身份陪伴在侧亦可。奴婢不贪心……”这晚,流素又在月满楼的寝房处喃喃自语,当然,是为做戏。

是不是她演戏太过了?想到就要离开楼王府,竟有一些不舍。

流素看着窗外黑沉的夜­色­,心情有些沉重。

“若本王有一日做了皇帝,你依然只是宫女,你这个女人,能耐得住寂寞,不去勾搭其他男子?”里面传来月满楼的声音。

听到月满楼这话,流素啼笑皆非,他可想得真远。

一国之君?月满楼以为做皇帝像用膳那么容易?实在可笑。

“若如此,奴婢还是不做宫女了。其实,奴婢想要喜欢的男子,他无权无势,更没有太多女人,以前奴婢的那个男人,就是太多女人,奴婢与他才无法走得长久……”流素又想到了云天涯,那个很花心也很无情的男人。

她的命运,大半生被落飞花控制,只因她是飞魔教的下属。教主让她做什么,她不会有丝毫怨言,毕竟,她曾当飞魔教当成她的家。

后来遇到了桑芷,一切的理所当然变得毫无意义,于是她和流春背叛了飞魔教,也背叛了落飞花。

若有一日落飞花知道她们还活在世上,她和流春一定会落个凄惨的下场吧?

这个时候,她竟不想再做戏。和月满楼在一起的这不到半月的日子,其实很开心。

因为月满楼的脾气不好,只要她做戏,或是故意激怒他,一定把他气得大吼大叫。

她觉得那样的月满楼,有点可爱,不只是高高在上、令人不敢仰望的楼王。

可在面对月满楼的时候,她从未说过几句真心话。现在就将要离开,她却不想再骗他,说一回真心话,做一回真正的自己,很好。

“你到如今还忘不了那个男人?”

不知为何,听到水儿那似满不在乎的语气,月满楼的心,微微疼痛。

“不是忘不了,是不想忘。因为,怎么说呢,他算是一个特别的男人,是我生命中曾经重要的存在……”流素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尽说些没意义的东西,于是她转而道:“王爷,歇着吧,奴婢就守在外面,不吵王爷休息了。”

说罢,流素便真的走到楼轩的门前,坐在门槛上,支着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月满楼的心里,有些失落。

他甚至,不想再发脾气,把那个女人叫到跟前,在他看得见的范围。

若像她这般整晚坐在那里,会不会有点累?

悄悄起身,月满楼看着坐在门槛上的那个女子,竟觉着她很美。应该说,有心事的水儿,很美。

不知看了多长时间,月满楼才回神,他觉着自己不太正常。便倏地放下珠帘,折回床榻。有些疲累,却又舍不得睡,而后又下了床,偷偷瞄了一眼那个女子。

如此循环往复好几回,他才放下心来,这证明那个女人不会趁他睡着之际,偷偷地跑了……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只知道,他再睁眼,天­色­亮得出奇。

怎么回事,这个时辰水儿居然没把他叫醒,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水儿,你给本王出来!!”月满楼不满地一声大吼。

他吼完之后,只有他吼声的余响,楼轩,太过空荡,空荡得厉害。

月满楼怔忡了一回,衣衫不整地冲出内室,又一声大吼,“水儿,本王命你立刻滚出来!!”

可是,依然没人回应,仿佛整座楼轩只有他一人。

自从水儿做他的贴身侍女之后,他嫌其他侍卫侍女碍眼,便将他们全部驱逐。这时才知道,他或许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爷有何吩咐?”侍卫邢武听到月满楼的大吼,忐忑地问道。

“给本王把那个女人找出来,那个水­性­扬花的水儿找出来!!”月满楼咬牙切齿地道。

从没有一个人能够轻易引爆他的怒气,可有一个人不费只灰之力便办到了,正是那个凭空消失不见的水儿。

“是!”

邢武退下,在经过门槛的时候,发现放在地上的一张宣纸。他疑惑地拾在手中,看一眼,嘴角不禁抽搐。勉强控制自己的表情,邢武端正颜­色­道:“爷,她留下了一封书信,是给爷留下的……”

今天的戏份大多都是素姑娘的,明天开始又素桑姑娘的戏份了。瓦看后天能不能多更点哈,大家想看的那一出就快来啦。。。

作品相关做他王妃

邢武的话未说完,月满楼便一把从他手中把宣纸夺过。:那上面有留言: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这两句赠与你月满楼。你别再吼了,吼了我也听不到。做你的侍女很累,我不陪你玩儿了,别想我,因为我不会想你的,后会无期!水儿留。

月满楼铁青了脸,他甚至可以想象那个女人得意的嘴脸。

原来昨晚她就想着离开,才会突然这般听话,原来那个女人打定主意要离开楼王府……

月满楼抓紧信笺,气得将它揉成一团。后又赶紧展开,搁在书桌上,沉声道:“邢武,传令下去,翻遍京城,也要把那个女人找出来。还有,看看秋儿还在不在楼王府,去吧。”

邢武领命而去,月满楼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张被他揉乱的纸团,心情不好。

水儿根本无需给他告诫,因为她离开了,他突然没有了大吼的力气……

……

“素姐姐,你在看什么?”见流素频频回首,流春疑惑地问道。

桑芷失笑,“春儿,你素姐姐在想男人,思春了。”

流素回头狠瞪一眼桑芷,“你才思春,月满楼其实对我还算不错啦。我突然不告而别,不知他会不会气疯。”

说罢,流素一声轻叹,愁眉苦脸。

桑芷的笑容也收敛无踪,“是啊,不知道会不会气疯呢?”她倒是想起了月疏桐。

那个男人的脾气一点儿也不好,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色­胚。知道她把他利用完便一脚踹开,一定恨不能把她掐死吧。

可是,她也不是故意。想到这里,桑芷也发出一声细小的叹息。

流春来回看着两人,有些疑惑。照桑芷的话中之意,流素是为月满楼苦恼而叹息。那么桑芷说的那句“会不会气疯”指谁,也是男人?

若姐姐们都为男人烦恼,而她连个中意的男子都没有,岂不是太可怜?

想到这里,流春也发出一声长叹。

夕阳西下,一辆马车缓缓行向没有尽头的远方,走至天际交汇之处,消失在暮­色­的晨昏。

一路上,原本要好的三个女人,自顾自地想心事,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走到月狼国的边境处,流春率先回神,笑道:“两位姐姐莫再叹息了,你们看,我们就要出边境了。”

桑芷勉强提神,看向边境城门,“是喔,这么快就到了边境。我们是不是要想想离开月狼国,去哪里才好?”

“姐姐,不是你说的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出了月狼国,哪里不是我们的天下?”流素也回神,看向城门方向。

“那走吧。”桑芷催促流春赶马车,尽快离开月狼国这个鬼地方,心里踏实一些。

流春点头,加速动作往边境方向而去。那里有人来来往往,似乎没有不妥,待流春发现那站在正中的男子时,她的小嘴张大,手上的鞭子顿在了半空,忘记动作。

“怎么不走了?”

桑芷感觉到马车停住,疑惑地捞起轿帘,循着流春的视线看过去。

那站在最中间的男子,如此熟悉,就像是,是……

桑芷下意识地飞身跃了马车,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身后没有任何声响,这说明,没人来追她。桑芷懊恼地轻拍自己的头,那两个女人落在了城门,她能跑到哪里去?

她们当晚便轻易出了京城,当时她就疑惑这回似乎太过顺利一些。本意只想避开月满楼便可,她倒是将另一个棘手的人物给忘了,那就是月疏桐。

垂头丧气地折回原地,流素和流春都站在马车跟前看着她,对她直摇头。

桑芷对她们两个的眼神视若无睹,直直地走到月疏桐跟前,没敢看他的脸­色­,耷着小脑袋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辞而别!”

她首先认错,月疏桐总不至于拿她怎么着吧?

“你这个女人,倒知道怎么逃避责任,一句对不起,就以为能脱身了?”月疏桐冰冷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桑芷抬头,直视着月疏桐,只见他的眸­色­和他的神情一般无二,冰冷异常。

“我已经说了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要利用你之后就跑。只是知道了她们的消息,才下意识地便跟进了楼王府。我知道是自己的错,可你也不能因此判我的罪……”

她的喋喋不休没能说完,已被月疏桐大力抱进怀中,“你走了,我很想你!”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又有着痛苦的深重情感,似乎这份感情,大力压着他。

他说,想她?是她出现了幻听么?

“芷儿,我很想你,真的很想。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试过如此思念一个人。想到,她钻进了我的梦里,挥之不去……”

说到这里,月疏桐紧紧地将她拥抱,似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

不知何时,流素和流春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月疏桐的身后,正看着她,眸中有着同样的不可置信。

她们的本意,是想趁着月疏桐的注意力集中在桑芷的身上时,突然发难逃跑。

当然,这个时候是月疏桐注意力最不集中的时候,桑芷逃跑成功的机会很大,只要她愿意。

桑芷自然看出流素和流春的本意为何,她应该二话不说随她们一起逃跑。可她听到月疏桐的突然告白时,她又开始犹豫。

她甚至在想,月疏桐会不会是她的良人,跟他走在一起,能不能带给她幸福……

“芷儿,我想到了我要你做的事是什么?”月疏桐突然兴致勃勃地对她笑道。

“啊?”桑芷一脸莫明,不懂月疏桐这天外飞来一笔,是什么意思。

“你要为我做一件事,而我想到了。那就是,我要你做我的王妃,成为我的女人,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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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美丽的誓言

桑芷却哑然,她的视线,看向流素和流春。/:

她要怎么回答?流素和流春能不能帮她拿主意?

结果,流素和流春张大小嘴看着她,而后连连点头,是什么意思,让她答应月疏桐的求婚?

月疏桐这样,是在跟她求婚吧?虽然一点也不浪漫,带着众人守在城门,挡着她的去路,也就是她的自由之路。而且,他的手上没有鲜花。她梦想中的求婚,是一个白马王子骑着高头大马向她求婚,而后,车库里有满车的红玫瑰……

现在是五月王朝,桑芷,你醒醒……

“除了嫁给你,还有没有其他方法?”桑芷脱口而出的,是这句话。

以为月疏桐又会生气,或是对她摆黑脸,结果他却轻昵地捏着她的鼻尖,邪魅地笑道:“没有其他方法。你报答我的方法,只有以身相许。芷儿,你是其他男子不要的弃­妇­,能嫁给我这样的男子,是你半生修来的福气,知不知道?”

桑芷有些懊恼,每回月疏桐拿这事来说,她都气极。

弃­妇­有什么不好?不就是嫁过人么?再说了,是那个男子不懂惜福,又不是她桑芷不好。能娶到她桑芷的男人,他才幸福。

看到桑芷脸上的羞怒之­色­,月疏桐忍俊不住放声大笑,再用力将桑芷带进怀中,只是紧紧地拥抱,“芷儿,我说真的,是真的想娶你。你答应我,好么?做我的女人,我能够让你幸福,我相信自己能做到。”

因为桑芷并没有极力排斥他这突然的要求,这证明桑芷,并不讨厌他。在平时的相处过程中他也感觉到,桑芷并不反感他。

他相信自己的能耐,只要桑芷愿给他机会,他能够让桑芷幸福,一定能够。

像桑芷这种有过种种创痛的女子,再经不起风吹雨打。他不能再任­性­,否则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他在云天涯身上看到了悲剧的影子,他不想自己像云天涯那般错过这个女人。

有时候,命运的安排,就是如此难以抗拒。

曾经他试着抗拒,试着漠视,在桑芷突然离去后,他才发现,那个女人在不知名的哪个时候,悄悄住进了他的心底,再也拔不走。

“你说真的?”桑芷窝在月疏桐的怀中,小小声问道。

月疏桐说的未来,似乎很美。她最喜欢“幸福”二字,那种东西,她不会抗拒。若真有人愿给她幸福,能给她幸福,她不应该将其拒之门外。

可是,她没信心啊。她仅有的一点自信,在经历两年前那一役后,已经肢离破碎。

她甚至怀疑,自己此生再无爱人的能力。

而她,要不要相信月疏桐这个花花公子,相信他如他所言,真的能带给她幸福?

从未试过哪一刻,桑芷如此不确定。

“当然是真的。我此生从不说谎,芷儿,你应该相信我,相信我能带给你想要的一切。”

月疏桐的­唇­角绽放温柔的笑容,在她的香­唇­印下一吻,仿佛在立下誓言,“信我一回,我真的能带给你幸福!”

桑芷眨眼再眨眼,喃喃道:“呃……”

待她看到月疏桐放声大笑,把她抛起又放下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稀里糊涂地答应了月疏桐的“求婚”。

现在,她可不可以反悔?

桑芷又往流素和流春看过去,她们的脸­色­,太过木然。是不是因为她答应要嫁给月疏桐,她们两个以为她不要她们了?

“她们有什么好看的,以后要看就看我。”月疏桐悄悄挡着她的视线,对她咧嘴一笑,带着大男孩的调皮。

可是……她们生气了,会不会再也不理她了?

“月疏桐,你还没娶到她,现在她还是我们的人,你滚开!!”

流素火大地的上前一步,不悦地将桑芷自月疏桐的怀中拉出来,惹得月疏桐狠瞪着流素,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难道我说错了么?我们家的芷儿就是纯真善良,三言两语就被你给骗了。把她交到你的手上,还真不放心!”流素看着桑芷,声音放柔。

以为她们三个可能会生活在一起一辈子,谁知道只是短短的两年,来到月狼国,一切都变了。即便桑芷顶着弃­妇­身份,还是有人发现桑芷的好,这个月疏桐的眼光倒是一流。

她真想劝桑芷,让她不要随随便便嫁出去。可是,她又希望看到桑芷幸福,快快乐乐,很矛盾。

“疏桐,不如让我再考虑一下,好不好?”桑芷嗫嚅道。

或许她应该跟月疏桐试着培养一下感情,看两人是不是适合,就像现代的那种试婚。

若不适合,就没有结婚的必要,更无需结婚后再离婚。若她再离婚,会不会太……

“不好,给你时间考虑,指不定你直接跑了。芷儿,你别听百合的话。若你不放心她们两个,赶紧为她们两个也找到夫婿,如此你便能心安理得地嫁给我了?”月疏桐二话不说便反驳桑芷的提议。

“我才不要你假好心!!”流素和流春异口同声地道。

两人相视而笑,笑彼此间如此默契。

“随便你们,我只是说说,你们这种女人,谁愿意娶?谁娶谁倒楣。我警告你们,以后芷儿是我的人,你们不要有事没事找她,她很忙,要相夫,要生儿育女,没空搭理你们!”月疏桐狠声道。

再面对桑芷的时候,笑容绽放,凤眸弯成一线,将小女人带进自己的怀中,笑道:“芷儿,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赶紧回到五月王朝,我们第一时间举办我们的婚事!我要让芷儿成为我名正言顺的王妃,我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娶到了一个好妻子!”

作品相关我嫁你

“可是……”桑芷欲言又止。:

只因她想起月疏桐的身份,是五月王朝的疏王爷,亦是月醉秋的亲兄弟,当然也是云天涯的朋友。

她若真嫁给月疏桐,岂不是又得面对那些不得不面对的故人?

不能这样,她不想再面对那些故人,一点儿也不想。

“芷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一切有我,我会将所有人摆平。难道你想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么?”月疏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问道。

桑芷想点头,因为她觉得做木逍遥很快乐,无需面对以往不堪的一切。她很喜欢做这样的自己,天大地大,哪里都是她的乐土。

“你别急着回答我。你试想想,桑芷并没有欠任何人,你活着,是因为福大命大能逃过一劫。你活着,并不意味着要躲开那些人生活,不是么?你不是木逍遥,无论你怎么变,化身为何人,你都是桑芷,独一无二的桑芷。既如此,为何你要躲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苟延残喘?!!你应该堂而皇之地站出来,告诉世人,你桑芷还活着,你更要堂堂正正地活着,告诉那些负你的人知道,没有他,你过得很好,很幸福!!”

桑芷呆怔地看着月疏桐,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好陌生。

她没想过这么远,她只想,逃避那些往事,只要她能过得开心,扮演着谁,又有何关系?

真的是她在逃避么?

在这种弱­肉­强食的时代,女人只是附属品。只要她过得开心,她以为,永远只做木逍遥,没关系的。

流素看着义正言词的月疏桐,第一次觉得桑芷的运气,也不是太背。起码她在经历过云天涯之后,还能有男人懂得桑芷。

若此生得遇一个知己良人,那该是幸福的吧?

桑芷深吸一口气,轻阖上眼眸,再睁开,直直地看向月疏桐。

上前一步,她轻握着月疏桐的手,“冲着你说的这些话,我嫁你!我告诉你实话,月疏桐,现在我还没有爱上你,可我觉得,你会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而我,不想错过一个你这样的男子。”

“芷儿,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

月疏桐伸出长臂,将桑芷捞进自己的怀中。

他确定,真的很想带给桑芷幸福。

可当他看到这个女人用那种信任却又有些脆弱迷惘的眼神看他时,他却又失了自信。

他好怕自己做不到,让桑芷失望。

趁现在还来得及,可不可以回到原点,让她离去,任由她在他的生命中,来了,又去?

可他的手,紧紧抱着她,不愿松开。

一切发展得很顺利,所有的人,却都有了心事。

越过重重城门,一行人往五月王朝的京城而去。

越逼近京城,所有人的心,越是慌乱不已。

流素和流春感觉心慌,是因为京城永远是接近权利和※※※※※的政治最中心。桑芷若真做了月疏桐的王妃,真能够幸福么?她们两个,心中没有答案。

月疏桐也有些紧张。

他的手心,甚至在冒汗,因为他想起,在他的王府,还有许多美人没有安置,那些都是他的侍妾,而他是五月王朝闻名遐尔的风-流疏王。

若桑芷知道他的女人众多,会不会把她给吓跑?

想到这里,月疏桐的头隐隐作痛。看来他要趁桑芷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他府里的那些女人都给处理了。

而桑芷,则浑身紧绷,越靠近京城,她的心跳便跳动得越快。

她是胆小鬼,根本没想过有一天要以桑芷的身份重见天日。现在的她,只要一想到那些故人往事,就很害怕。

现在她可不可以反悔,知难而退?!!

桑芷正想开口,却见月疏桐悄悄捞起轿帘,鬼祟的模样。

月疏桐是不是要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怎么他的样子看起来如此猥琐?

“疏桐,你这是要做什么?轿外有什么好看的?”桑芷淡淡地笑,问道。

月疏桐捞轿帘的动作,立刻放下,快速回道:“只是想看看天气如何,离京城还有多远。”

掩饰好自己脸上的神情,月疏桐才看向桑芷,“芷儿,是不是累了,要不要睡一回?”

“不睡,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桑芷捞起轿帘,看向轿外,四处打量一番,才发现并没有任何不妥。

只有月疏桐的一些随行侍卫跟随在轿侧,其中没有女眷,只要坐在轿中的她,还有另一辆马车上的流素流春。

怎么月疏桐的样子,像是被她抓­奸­在床一般?

桑芷疑惑地看向月疏桐,只见他端坐在马车中,他恭敬的模样,很有问题。

“你说吧,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桑芷索­性­挑开话题问道。

月疏桐暗自惊诧桑芷的敏感。稍有蛛丝蚂迹,她便发觉不妥。

“没什么,就快进京城,想到你快要成为我的女人,有些不踏实……”月疏桐一声轻叹,将桑芷的身子捞进自己的怀中,“芷儿,你什么时候能爱上我?”

桑芷一愣,沉默着,这个问题,她没有答案。

或许自云天涯后,她再不会爱人了。曾经对云天涯有憧憬,有情动,很淡很淡的感情,却是有的。

她从前世到此生,都不曾深切地爱一回。

因为她想要携手的对象,总是在她爱的途中狠狠地给她一击。

亦或是她的­性­子,本就清冷,缺心少肺,任何爱情,都只能投入这么多……

“疏桐,你对我,有爱么?”倚在月疏桐的怀中,桑芷随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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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赌注和赌徒

“疏桐,你对我,有爱么?”倚在月疏桐的怀中,桑芷随意问道。

她并没有想要刁难月疏桐,只是刚好想到这个问题。

或许是她的问题太有冲击力,或许是她这个问题的难度太高,她感觉到,月疏桐的身子僵住。

“我,我……”月疏桐想回答,可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确定这样的我们,真的要成亲么?”桑芷幽幽地问道。

一段婚姻没有爱情维系,如何能够走得长久?

她和云天涯,曾经因为缺少爱,而无法走得长久。

她太草率,就这么答应要与月疏桐成亲,如今想后悔,是否来得及?

“要,一定要!芷儿,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我不太确定自己对你的感情是否就是爱情。可我知道,我是那么迫切地想与你结为连理。我不想,错过你!”

月疏桐抱着桑芷的手,倏地握紧。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女人,不能回答她的问题,是因为他的不确定。

桑芷轻轻一笑,“这样吧,不如我们再来个赌局!赌注,压在云天涯身上。而赌局,就是你我的婚礼,你说好不好?”

桑芷从月疏桐的怀中钻出,眸­色­晶灿。

她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个赌徒,如今更是拿自己的终身大事作为赌注。

“芷儿,你确定要以这种方式……”

“我百分百确定,否则我死也不嫁给你!你一定要答应我的这个要求。我想看看,云天涯能否在你我成亲之前看出我的真实身分。若在你我拜堂成亲之前,他发现我就是桑芷,那么我们的婚礼,打住。反之,我心甘情愿地嫁予你为妻。其间,我不会避开他,一切,听天由命。”桑芷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真的很想赌这一局。

或许,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确定她和月疏桐是不是真的有缘分。

或许,她只是想利用月疏桐好好地报复一回。

因为两年过去,她还忘不了那个孩子,她的骨­肉­!

无论她和月疏桐能不能成这个亲,她桑芷,绝对是最后的赢家!

“芷儿,你执意这场赌局,是不是因为对天涯余情未了?”

月疏桐紧盯着桑芷,有些害怕听到她的答案。

桑芷失笑,缓缓摇头,“我是为自己。因为两年前我太冤,受了那么多折磨,三度徘徊在生死边缘,而那个将我置于如厮境地的男人依然过得很好,我心有不甘。若他能认出我,我以为自己能够很好地报复一回,从此以往,将对他曾有的怨放下。若他不能认出我,我想,那也是老天爷的意思。我会好好地过日子,再也不想过往的种种,还是会放下。总的来说,我只是想为自己找一个彻底放下的理由。”

她以为两年来自己过得很好,其实不然。

她如履薄冰地过着日子,躲在小镇不敢面世。是因为她害怕故人,害怕触碰那些往事。

是月疏桐点醒了她,让她知道自己原来是胆小鬼。

她胆小的原因,却是因为她不曾放下那段往事,那噩梦般的过往她若不能放下,此生她就没办法爱人。

闻言,月疏桐淡淡地笑了。

他喜欢的,就是这个女人的韧劲。

喜欢她的固执,喜欢她的坚强,喜欢她淡淡的笑容,喜欢她的云淡风清。

这样的她,让他自惭形秽,却又欲罢不能。

这,会是爱么?若这是爱,以前的,又是什么?

“芷儿……”轻抚桑芷的脸,月疏桐声音黯哑,“芷儿……”

月疏桐眸中的痴然,令桑芷微赧。

他是怎么了?怎么以这种灼热的眼神看她,仿佛要将她燃烧至死。

“芷儿,你能不能唤我一声,疏桐哥哥?”月疏桐的声音,传进桑芷混沌的意识。

桑芷怔住,回神。

月疏桐是在看她?为何她在他眸中,找不到焦距?这一刻,她有些慌乱。

“月疏桐,我不会这种恶心的称呼。”桑芷别开眼,淡声说道。

“呃……”月疏桐却也不再说话,轻应一句。

好半晌,马车上的男女不再言语,沉默浸满车厢。

本是相拥在一起的人,此时各占据一个位置,互不看对方。

桑芷看着马车进入城中,往疏王府而去。此刻,她没有一点退却。无论结局如何,她不会后悔,因为,她要堂堂正正地活在世上,以桑芷的名字。

这是她的一点骄傲,被月疏桐唤醒的尊严。

坐在马车上很长时间,很累,眼见就要到达目的地时,她却忍不住睡意的侵袭,小脑袋趴在窗沿上,沉沉睡去。

听到耳畔传来的细浅呼吸声,月疏桐僵冷的脸,渐渐回温。

他看向那个睡得安详的女子,一张平凡的脸,掩盖了她原来的倾城之姿。美眸轻阖,长睫投下的黯影,有一种恬静的暖意。

那布衣长袍下的身子,纤细修长。怎么看,都是一个女子。

当初的他,怎会看不出她就是桑芷?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月疏桐想抚上那种不是美人脸的脸庞。最终顿在半空,再无法放下。

他痴痴地看着,希望外面的吵闹声,小一些,别吵着桑芷入睡。

“王爷,到……”李梦的话被月疏桐及时制止。

他轻声吩咐道:“你将那两个女人带进府中安置。其他人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待她睡熟一些,本王再带她入府,去吧!”

“是,爷!!”看到月疏桐脸上的温柔神情,李梦微感诧异,心不在焉地命众人散去。

……

今天加更,五更。

作品相关他的妾

待所有人安置妥当,李梦透过车帘看向马车里的月疏桐。/

只见他专注地看着那个正在安睡的“男子”,似乎将所有人遗忘。

“爷回来了?”

疏王府的众多美人听闻月疏桐回到王府,各个惊喜不已。几个有些地位的美人更是冲出王府,想要拔得头筹。速度够快,指不定能让月疏桐钦点,侍寝于他。

李梦眼明手快地拦着四位美人,不卑不亢地道:“启禀四位主子,爷此刻不方便见主子们,还请主子回府,莫打扰爷的兴致!”

“李梦,你把话说清楚,难道爷又带了美人回府?!!”一位美人尖声道,声音刺耳。

身着绮翠碎珠长裙,身子丰满,妖媚动人,正是四美之一的绮君。

“看这架势,爷八成十在月狼国觅得佳人带回府中。就不知是什么样的佳人,令爷如此看重,不舍得下马车。”另一位美人声音娇脆动人。

丰臀细腰,美眸顾有情,雅中有媚,绝­色­之姿,正是五妾中的云黛。

站在云黛旁边的另一位女子,悄然而立,似无什么存在感。

只见其娉娉婷婷,眉尖微蹙,有愁绪笼罩其身,却是另一种风韵,令人过目不忘。

她悄悄看向马车,想知道马车中所藏的女子,是否有绝世之姿,能将她们四妾比下去。

此女,是幽梦,人如其名。

“依我看,不见得,爷带回来的哪个不是美人?即便现在爷对那个美人感兴趣,亦不会长久。”

另一个美人一声冷笑,媚眼如丝,美眸如火,颊畔生情,她的美丽如此外露,细瞧一眼,竟移不开视线。

此女是飘香,平素深得月疏桐宠爱。

看着月疏桐的四个美妾,李梦进退不能。

主子的事,他们这些属下怎能多嘴?只恐桑芷的来到,会令本就热闹的疏王府愈发地热闹了。

李梦正在思量如何措词,寂静无声的马车在此时有了动静。

不敢怠慢,张喜上前恭敬地掀起轿帘。

轿内,下来一个卓绝的男子。

他的轻狂与邪气,此刻尽数收敛在他的冷眉凤眸之下,轻扫一眼众人,他薄­唇­轻启,“本王疲累,都散了,不准喧哗,否则立刻逐出王府!”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却令在场所有人噤了声,不敢直视他冷峻的容颜,更不敢窥探他手中所抱的男子为何人。

月疏桐手中抱着桑芷,拾阶而上。似又想起了什么,便头也不回地道:“今日本王带逍遥回府之事,不得泄露。否则,你们一个个提头来见本王!!”

说罢,月疏桐便抱着桑芷往自己的轻影轩而去。

途经宽敞的宫道,楼台亭阁,穿过花阶轻柳,月疏桐走至清澈见底、微波粼粼、美如梦幻的新月湖畔。

湖中有一座圆形轩台楼阁,他的轻影轩,便置身于湖心之中。

轻轻运气,月疏桐仿若轻云,转瞬便已去到亭轩之中。

“奴婢恭迎王爷回府!”

两个貌美小丫鬟在月疏桐刚回轻影轩时,便立刻迎上前来,动作整齐一致。

“免礼!”月疏桐说完,两个小丫鬟便抬头,竟是一个模子生出来的两个小姑娘,约莫十四五岁的光景,圆脸长辫,笑容可掬,却也可人。

此二女,是在流影轩当值的丫鬟,婵儿与娟儿。

她们两人的视线,都顿在月疏桐手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两人对视一眼,莫不是她们的主子变了胃口,喜欢上男子了?

那不是她们的幻觉。那人的穿着打扮,及身子骨架,怎么看都属于男子。

“她是你们以后的主子,亦是将来的疏王妃,你们需好生服侍。一直赶路,她很疲累,此刻已睡着。待她睡醒,便服侍她沐浴更衣,再准备美食,她定会很饿。”

月疏桐将桑芷搁在床榻,看着她沉静的睡颜,轻抚她的眉尖,舍不得移开。

离开王府的时间长,要他处理的事很多,他不该被儿女情长牵抖住脚步。

这变得,不再像他月疏桐。

又坐了一刻钟有余,月疏桐终下决心解开桑芷的睡|­茓­。

在他的四妾刚出王府大门之际,他怕那些女人吵醒桑芷,便出手点了桑芷的睡|­茓­,让她安心沉睡。

解开了桑芷的|­茓­道,他还是不舍得将视线自这个女人身上离开。

他这是,中了什么样的毒?这张脸,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月疏桐放轻沉重的脚步,走出内室,轻掂双足,有丝犹豫,最终还是飞速而去。

“她以后是我们的王妃?”身着粉­色­罗裙的婵儿疑惑地打量在酣睡中的桑芷,而后摇头道:“爷的眼神有问题,王妃一点也不美。爷这回出远门,变了。”

“是啊,变得不大正常。”

身着翠­色­罗裙的娟儿也打量了桑芷一回,得到相同的结论。

桑芷的出现,令冷清一段时间的疏王府顿时热闹起来。

走到哪里,都在悄声议论月疏桐带回来的那个男子身上。

只知道那是一个男子,月疏桐很紧张他,还下令王府中的所有人三缄其口,不准说出那个男子的任何事情。

当然,只有轻影轩的婵娟二姝才知道,那个男子其实是一个女人。

“还好爷此次带回来的不是美人,若四美轩住多一人,那会多挤?”

绮君掩嘴轻笑,心情自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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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君难测

每一回月疏桐出远门,都令府中的美人提心吊胆。/

因为月疏桐喜欢收集美人,各式类型的都有。

当然,他最喜欢的,是妖媚型的女子,例如像飘香那种女子,深得月疏桐的喜爱。

四美轩一直以为只住四美,因为只有四个雅间,若多出一位,便有要被扫地出府、或是沦落到百美轩的危险。在百美轩,只有永无止境的等待。

“看爷对那个男子如此着紧,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来头……”云黛轻道,总觉着大家似乎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错,爷对那个名叫逍遥的男子非同一般。你们难道忘了,爷是抱着那个男子入府的。”

幽梦心思细腻,自然想起月疏桐抱桑芷入府的那一幕。

其他三美经幽梦的提醒,才发现自己漏了重点。

难道出府一趟,月疏桐的嗜好变了,不再喜欢女人?

四妾面面相觑,心跳加速,该不是真的吧?

“启禀主子,奴婢打探到了消息,此次爷带回来的男子名叫木逍遥,是爷在京城遇到的好朋友。两人感情甚好,此次爷带木逍遥回府,直接将木逍遥安置在爷的轻影轩。”

一个约莫十六上下,脸容娇俏的侍女急匆匆进入四美商议大事的正厅,她是绮君的侍女芸儿。

“轻影轩?”四美异口同声地道,心中的不安在扩大。

空|­茓­未必来风,只期盼月疏桐不是如她们所想那般,迷上了男子才是。

“不知为何,这个木逍遥进入王府,我便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我们,都是他的忌品。”幽梦一声轻叹,愁雾笼罩了她的周身,令人不忍多看一眼。

她轻移莲步,缓缓出了正厅,往自己的别苑而去。

“这样的女人,不讨爷欢喜亦是活该。”飘香嗤之以鼻,不满幽梦的这种不争。

换作是她,定要将对手一个个铲除方肯罢休。

这王府的女人,没人是她的对手。她只是不屑于动手罢了,因为所有的女人都构不成威胁。

还有一点,却是因月疏桐不喜欢有人在他眼皮底下玩弄权术。一个不小心,就是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是以她在王府自得其乐,偶有月疏桐的宠幸,月疏桐对她显然和其他三妾不同。

“香姐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方法把木逍遥赶出王府?”绮君脸上堆满笑容,探试地问道。

若如此,她便可省事。

毕竟只是一个男人,将一个男人当成对手,未免可笑。

“我能有什么办法?何况对方是一个男人,还是爷的好朋友,荒谬可笑!”飘香轻甩罗袖,一声娇斥,便头也不回地走出正厅。

云黛见飘香走远,便也借故离开,款款离去。只余绮君站在原地,心中的不安仍那般强烈。

桑芷睡到自然醒,在婵儿与娟儿的服侍下,沐浴洗漱再用膳,一日便也这般渡过。

她倚在阑­干­,抬头远眺,四周一片静谧。

此刻已是戌时,偌大的王府寂静无声。有浮光掠影倒映在湖泊,这座圆亭处在湖中央,与周遭阻隔开来,仿佛两个世界。

据婵娟二人介绍,轻影轩是月疏桐的私人会所。月疏桐的女人不少,却从未有人能够进入轻影轩。

王府中有一则流言,谁人若能进驻轻影轩,那人便是月疏桐王妃的最佳人选。

听到婵娟这话,她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感想。

但此刻站在这轻影轩,看着自己孤立在这间楼台,她在想,或许月疏桐是一个寂寞的男子。

不知是他享受寂寞,亦或生来就是一个寂寞的男子。

那个他,是否经常倚在阑­干­前,在这样的夜晚远眺他的王国。

似乎什么都不缺,却还是会寂寞,这应该就是月疏桐吧?

白日里没能见识疏王府的气派,此刻,她倒真见识了一回黑夜的魅惑。

夜空,湖泊,星子;楼台,亭阁,廊轩,无所不有,美如梦幻。

这样的一个大世界,她是不是从今往后就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为何此刻的她,没有一点真实感?

谁人能告诉她,此刻的她,只是在做梦?

将她搁在了这座轻影轩,月疏桐至今未出现,她真怀疑,此刻的他是不是沉浸在他那些美妾的温香软玉。

她讨厌有众多女人的男人,是她太过轻率,就在此时此刻,她极希望云天涯能将她认出来,如此她便无需跟月疏桐成亲。

原来,她这么没安全感。

会不会是她对月疏桐产生了憧憬,才会在没见到月疏桐时,如此患得患失?

隐藏在黑暗中的男子,眸中邪肆尽敛,深如不见底的寒潭,闪着幽黯寒冽的光芒。

他站在这里,悄悄看着湖中亭楼的女子。可以想象此刻她慵懒而立的模样,一日没回到轻影轩,除了忙公事,还因为,他不知如何面对她。

一日见不到他,她会不会,偶尔想起他?

好比,此时此刻。

“出来!”月疏桐一声沉喝,头也不回,他便知道身后有人在偷窥他。

一个女子怯生生地从黑暗中步出,媚眼轻吊,黑暗依然挡不住她的万种风情。她身姿婀娜,行走间亦顾盼生情。

“妾身想爷了,便偷偷地跟在爷身后……”美人欲言又止,轻咬如火红­唇­,带着委屈的神情,是男人亦不忍苛责。

月疏桐轻佻地挑起美人的下腭,轻哂道:“飘香,本王不在王府,你可否耐不住寂寞,找其他男子纾解你狂炽的欲-望?”

来者,正是飘香。

作品相关无情,多情

闻言,飘香如惊兔般地退后小步,连声道:“妾身是爷的人,心里只能装下爷。妾身,妾身深深爱着王爷……”

鼓起勇气,飘香看向月疏桐,向他说出埋藏在她心底的话。

她一直爱着眼前的这个邪魅男子,初见他的第一眼,便已爱上。

月疏桐轻狂而邪肆的笑,薄­唇­轻咬上飘香的­嫩­颊,而后移至她的耳垂,大力一咬,狠声道:“爱本王的女人很多,她们都知道本王的规矩。若你真爱本王,可否为本王去死?!!”

月疏桐的眸子,露出狠戾之­色­,他的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可他,却直直地盯着湖中的轻影轩,看着阑­干­前,那个女人缓缓折进轩内,消失不见。

眸子一黯,他口中的力道加大,而后迅速将飘香推开!

飘香只觉耳垂似已被月疏桐咬下来一般,却又涌起一鼓无法言喻的快感。

即便是死在这个风-流男子的怀抱,她亦甘愿。

月疏桐却大力将她推开,她不受控制地一退再退,再回神,眼前已失了月疏桐的身影。

举目眺望,她看到月疏桐的身影,如流星划过新月湖,转瞬便已进入轻影轩,消失不见踪影。

粉拳紧握,飘香狠狠地盯着湖中的轻影轩。

有一日,她要做轻影轩的女主人。

月疏桐身边的女人,只能是她,她誓要得到那个狂妄邪肆且无情男子的心!

“飘香,别看了,爷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今晚是自取其辱!”有人从黑暗中走出,站在飘香的身旁,冷言讽刺。

亦是一个妖媚动人的女子,自然就是四妾之一绮君。

“我能感觉到,爷所有侍妾当中,最喜欢的人就是我。他的心,迟早是我的。绮君,我劝你识趣,不要挡着我的大好前程。否则,我遇佛杀佛,遇神杀神!挡我路者,都得死!!”

飘香却不生气,看着绮君,逼近绮君的那双妖艳的眸子,一字一顿地道。

绮君的眸子很美,若说王府真有一个女人能与她抗衡,那就是绮君了。

月疏桐的女人不少,可他喜好的类型,是妖媚型的女子。

越是妖媚惑人的女子,便越能讨他欢心,而绮君和她,正是此种类型的女子。

有时月疏桐很热情,有时却也冷漠无情,似乎没人能够走进他的心。

听说在王府有一处禁忌之所,那里,没人能进入那里。

因为不小心闯入那里的人,都已死了。

那就是传说中的幽苑,那里似乎还藏着一个女人,月疏桐真正喜欢的女子藏在那个诡异而神秘的地方。

绮君看向湖中的轻影轩,“飘香,你还是别忙活了,爷的心中,根本就装不下任何女人。因为他的心,留在了幽苑!”

“那你可知幽苑在何处?我,我去毁……”飘香的话顿住。

因为她还是有些害怕。

她怕有人听到她大逆不道的话,传进月疏桐耳中,她可能真的会死。

没有得到月疏桐的心,她怎么舍得去死?

“你若真想知道幽苑在哪里,可以去找爷问个清楚究竟。”绮君媚笑着道。

她眸中的邪恶乍现,很快又消逝无踪。

娉娉婷婷地走远,绮君纤细的身子消失在夜幕中。

只余下飘香怔在原地,痴痴地看着湖泊中央,那里的轻影轩,有那个她一见钟情的男子……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躲在床上的桑芷正想睡觉,却感觉到周遭空气有所变化。

真不明白月疏桐,既然来了,为何又躲在暗处不现身。

从外进入里室的男子,嘻皮笑脸,不正是那个一日不见身影的月疏桐?

桑芷扫视他的脸,轻斥一句,“笑得真难看”,便又转过身子,打算睡觉。

见状,月疏桐眸中闪过不悦。

很快他脸上又堆彻嘻笑神情,欺身而上,自身后将桑芷抱住。

以为桑芷会挣扎,孰知她头也不回,淡声道:“我不喜欢有人在碰了其他女人后,再来碰我,我这人见不得有人比我脏!”

月疏桐怔住,他抬起衣袖闻嗅自己,果然闻到了女人的脂粉香。

他的手轻刮桑芷白玉无暇的耳畔,寻找她身上的敏感点,待感觉到她的身子一震,便瞅准目标轻咬上去,啃噬吻舔,勿求让她臣服于他的调-情技巧之下。

“月疏桐,难道你有耳疾,听不到我刚才说的话?”不料女人还是没一点回应,冷声道。

“真没劲,女人就该千娇百媚,芷儿,你太冷了,这般会把男人吓跑!”月疏桐眸子冷清,说出的话,却带着轻佻与狂肆。

不料此时,桑芷突然看向他,他眸中的冰冷来不及收回,就这样曝露在她清澈的眼眸之中。

“月疏桐,要你对我做戏,真苦了你!既然不想来看我,没人会勉强你。既然对着我这无趣的女人令你觉得无聊,你大可离开,我可不会求你!告诉你,我不是你府中的其他女眷,要我对你阿谀奉承,昧心说话做事,说真的,我的道行还没这么高!你给我滚!!”最后一句,是从桑芷的嘴里吼出。

这样的月疏桐太陌生,她不想跟这样的人说话。

她要的男人,是言行一致、一心一意对她好的男人,而不是眼前这个双面男子。

他能在对她谈笑风声的时候,眼眸却冰冷至极,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

今天还有一更。

作品相关爱,来了

“我能滚到哪里去?这里是我的居所,晚上我要在这里歇下。/※芷儿,你确信我要滚么?”

月疏桐在怔愣之后,回复常态。

他云淡风清说话的样子,又是另一种面目。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面目还没出现?

跟一个这样的人说话,累!

“我们的赌局作罢,跟你我无话可说!”

桑芷一跃而起,快速闪身走出内室。

“你确定?”月疏桐却紧随其后,如影随形。

“百分百确定。”桑芷咬牙切齿地道。

跟眼前的这个月疏桐说话,令她火冒三丈。

“你忘了,百合和春儿都在我的府中。”

月疏桐的俊颜冷下,折回内室。他不信那两个女人不能令这个女人回心转意。

桑芷轻闭眼眸,刚才的怒气,顿时消失无踪。有一种情绪在漫延至她的心头,那是什么,她知道的。

“疏桐,既然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你为何还要以这种卑劣的手段挽留我?你我都知道,你并不缺女人,若只是想要美人替你暖-床,我相信,很多人都乐意为你效劳。可我,就算了吧。我不善解人意,如你所说,还是一个被男人休弃的女人。在我身上,找不到一点女人的优秀,仅有的,就是一张脸能见人。:若是你因为这张脸有点貌美而觉得碍眼,那可以,我毁了。如此,就没有你非留我不可的理由……”

她的话,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用­唇­堵住。

没有­唇­齿相依,也没有故意挑-逗,像只是为纯粹堵住她的话而做出的动作。

男人,退了开去,依然冷眉冷眼,“或许,我是疯了吧……”

他一直往后退,似乎忘了身后是湖泊。

桑芷捂着红­唇­,差点大声尖叫,只因在那瞬间,月疏桐直直地跌入湖中,转眼消失不见。

在怔愣之后,桑芷才跑到湖畔,那里,一片沉寂,似不曾有人跌入湖中,湖水甚至不曾泛起涟漪。

桑芷正想跃下湖中,搜寻月疏桐的下落,此时却在她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你是在担心我么?”

带着小心翼翼,更有着期待。

桑芷不确定地转身,看向月疏桐。

好半晌,她才点头,再点头,“我想,其实我有点在乎你。因为跟你下赌局的时候,我是真的想给你我一次机会。疏桐,若你没有信心,我也没有信心,我们就此作罢,好不好?”

“不好。”月疏桐大力将她带入怀中,头支在她的颈窝间,略带孩子气,“我生气,是因为你能影响我的情绪。在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会很想你。知道我跟其他女人有瓜葛,你也像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让我生气。芷儿,很多时候,我只是不确定自己的感情,我也会害怕,害怕抓不住你,一不小心,就让你跑了……”

桑芷冰冷的脸,有所暖化,连带冰冷的心一起。

颊畔不自觉地扬起微笑,她伸手,轻拍着在她怀中的大男人。

原来,她也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有人是真心在意她,若这不是在意,又是什么呢?

不论月疏桐有什么过往,她相信,总能将他带出来。

一个如此多变的男子,若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那才奇怪。

她只怕自己魅力不够,无法将他拉出来。若诚实一些,她在乎他,比在乎还要多一些的那种感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月疏桐就这样走进了她的心。

所以在月疏桐向她求婚的时候,她才动了心。当时并不知道这一点,此刻再想起,她发现,原因在此。

“芷儿,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月疏桐又问道。

为什么只是他一个人在说,桑芷都不说话?

“也许吧。”桑芷轻笑,答案模棱两可。

“你说话怎能如此不负责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月疏桐将桑芷推开一些,直视着她的眼眸,一字一顿地道。

“也许吧。生老病死,天灾※※,谁都无法阻挡。若今生我无法一直陪着你,那你就再找个女人陪着你好了。”桑芷淡淡地笑,竟有些伤感。

“芷儿,对不起。”月疏桐狠狠地将桑芷带入怀中,他甚至能感觉到桑芷的无奈与伤感。

“傻瓜,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桑芷一愣,回道,

“就是想要对你说这三个字。”月疏桐轻声道。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那些过往,跟这个女人有很大关系。

可他知道,他现在很在意这个女人,在意到,想起她的时候,心会疼痛。

“若你因为生老病死或天灾※※而与我无法在一起,我会陪着你,上天入地。我会牵你的手,一直到永远。”

随着话音渐落,月疏桐的吻,轻落在她的眉间,像是在刻下永世不变的诺言。

桑芷的眼泪,不自禁地滑落。

即便这只是他的谎言,她也会将它当真。

因为,很美,是她活了这么长时间,从未听过的美好情话。

“真是个傻孩子,我的芷儿,原来还没长大。”

一声轻叹,月疏桐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颊畔,吻去她的清泪。

在桑芷身上,他尝到了幸福的感觉。

这般与她相拥在一起,一生一世也会很美好。

桑芷躲进月疏桐的怀中,又哭又笑,将眼泪尽数擦在月疏桐的衣襟。

月­色­下相拥而立的男女,看起来幸福又和谐……

五更完毕,撒花。

作品相关欢情易逝

“芷儿,你在写什么?”月疏桐悄无声息地站在桑芷身后,问道。

他步入内室,只见桑芷正埋头写字,他来到亦不曾察觉,这令他很不悦。有他在,这个女人的眼中只能看他。

桑芷没有回头看月疏桐,径自忙碌,待写下最后一笔,才搁下毛笔,看着手中的这幅画。

月疏桐看向桑芷刚刚完成的画作,一轮孤月,一树残枝,一个孤独的背影孑然立于清月之下,清高孤寂之感跃然纸上。

上面还作有一首诗: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好诗,好画,好字!!”月疏桐不吝赞叹。

他将画作拾在手中,爱不释手。

他不知道,原来他的女人还能作得一手好画,亦能写得一手好字,这首诗,更是将他的名讳囊括其中……

月疏桐的视线,顿在那首诗之上,然后,眼眸变冷。

桑芷看向月疏桐变了脸­色­,心有忐忑,不确定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不该将你的名讳……”桑芷的话音隐没,只因月疏桐深沉莫测的眼神。

这几日,她与月疏桐的感情日渐加深,月疏桐事事以她为先,宠她宠到骨子里。

这会儿,他却用这种眼神看她,是因为看到这幅画……

一时间,桑芷有些了悟。

原来,是她的字出了问题。

“你不是芷儿!”月疏桐一字一顿地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桑芷神­色­不变,接过月疏桐手中的画,淡笑道:“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以为你会欢喜。孰知反而是我的字,出卖了我的身分。是啊,我并不是桑芷。”

她是桑芷,却是另一个桑芷。

若她告诉月疏桐,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代的孤魂,他会不会相信?

只恐他会以为她疯了,在胡说八道吧?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假扮芷儿?还有,百合和春儿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目的地接近天涯和我,是不是?!!”月疏桐大力摇着她的双肩,声嘶厉竭地吼道。

“你以为呢?”桑芷轻描淡写地反问,将画搁置在书桌上,欲步出内室。

月疏桐快速挡着她的去路,沉声道:“话未说清楚,你不能走!!”

“你拦着我也没用,因为我这里没有答案,答案已在你的心里。”桑芷坦然地回视月疏桐,轻声道。

她不是不回答月疏桐的问题,而是她不知如何回答那些问题。

她是谁?当然是桑芷。

为何要假扮芷儿?她本来就是桑芷。

百合和春儿,是她的好朋友。她不曾料到有一日会遇见云天涯和月疏桐,这一切,都不在她控制范围。

“你只需告诉我一个事实,芷儿在哪里!”

月疏桐的眸子,愈发冰冷。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是不是她把真正的桑芷害死了?

“也许,死了吧?”桑芷一声轻叹。

她不曾见过那个桑芷,自然不知道她在哪里。

谁知道呢,或许死了,或许那个桑芷住在了她原来的那具躯体。这个,老天爷会知道。

“是不是在坠落东江时,芷儿便已香消玉殒?”

月疏桐的眸子,闪过迷茫。

他一直以为,这个桑芷就是那个桑芷,她失忆了,没关系,她还是那个桑芷。他喜欢桑芷,很喜欢。

现在这个女人却告诉他,她不是桑芷,这让他情何以堪?

这回,桑芷没有回答月疏桐的问题。

她笑了笑,回道:“这里空气不好,我到外面走走。你以后,叫我逍遥吧。我原本就是逍遥,以前是,以后也是。”

现在的她和月疏桐,就这样了吧?

前几天月疏桐问她,会不会一直陪着他,她回答,“也许”二字,生老病死,天灾※※,谁都无法预料。

而她的这句话,这么快便应验了。

欢情如此短暂,天气这么好,为何她会觉得浑身发冷呢?

看着桑芷僵硬的背影,月疏桐上前两步,想要将她捞进自己的怀中。可他只是伸出手,什么也无法做。

他没办法无动于衷,这个女人骗了他,是不争的事实。

她分明不是桑芷,演技却如此­精­湛,女人,果然都是虚伪的动物,眼前这个,尤甚,她骗得他,好苦!

“木逍遥,你给本王老实待在轻影轩,哪里也不能去!!若本王知道你敢耍什么花招,定让那两个女人……”月疏桐的话顿住。

若木逍遥不是桑芷,那她和那两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好朋友?

现在,他不敢确定。

“你别拿她们两个来威胁我。我和她们,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当初能在途中偶遇,也是缘分,三人便生活在了一起。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可以入我心的,何况是所谓的友谊。王爷,既然你已拆穿我的身分,我也没必要对你作戏,你还是……”

“本王与你的赌局,还没完!本王的喜帖已经发出,早已告之天下,半月之后便是本王的成亲之日。本王倒要看看,此次的赌局谁是赢家。本王亦要看看,你这个贱女人能否达到自己的目的,坐上本王的疏王妃宝座。此次,就看你的运气够不够好!”说罢,月疏桐轻甩衣袖,绝尘而去。

今天继续加更,大概素五更。看不到更新的,进旧版看,那里快

作品相关夜夜笙歌

桑芷呆怔在原地,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在成亲之前让月疏桐对她失望,未尝不好。若时间能再提前到几天前,他们不曾有这几日的甜蜜时光,那会更好。

如此,她依然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桑芷,想到月疏桐的时候,不会伤感,不会无奈,更不会不舍。

老天爷总是与她作对,在她充满希望的时候,给她来这么一击。是不是不将她玩死,老天爷便不会罢手?

“王妃,请用膳。”

见桑芷倚在阑­干­旁,失神地看着湖泊,婵儿虽不忍打扰她想心事,却还是要提醒桑芷,用膳的时间早过了。

“你是婵儿还是娟儿?”桑芷看向来人,还是分不清谁是谁。

“奴婢是婵儿。”婵儿立刻回道。

“呃,你们两姐妹的名字很好听。”桑芷走进轩内,优雅地挥甩衣袖,轻盈如羽。

婵儿看得目瞪口呆,第一次发现,主子喜欢这个相貌极为普通、不男不女的木逍遥不是没道理。

“你们以后叫我逍遥吧,我不是什么王妃。也许再过半月,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桑芷快速用膳,搁下碗筷,对婵娟二姝笑道。

“王妃……”婵娟二姝对视一眼,不大明白桑芷为何说出这话。

桑芷微微一笑,不再导正她们两个的口误。有些事情,时候到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了。

而她,不奢望自己成为赢家。

在她人生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赢”这个字。

她啊,早已对命运俯首称臣了。要怎么玩弄她,她都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日子,便这么悄然而逝。

自从那日月疏桐离开轻影轩,便不曾再回到此地。桑芷并不在意,她的日子,过得安然自得,写意舒适。

疏王府一直很热闹,因为有月疏桐这个王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她偶尔会出室内吹风,看向那对岸的灯火辉煌,及那里传来的笙歌艳舞。当然,她看不到,却能从婵娟二姝嘴里绘声绘­色­地传达予她知道。

无非是月疏桐宠幸了哪个妾侍,府里又进驻了哪些美人。总之,月疏桐的日子,过得多姿多彩。

说罢这些,婵娟都会悄然打量她的神情。

她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会由衷地回一句,“王爷的艳福真不浅。”

而后,便会看到婵娟二姝失望的神情。

刚开始有人猜测月疏桐对木逍遥如此着紧,猜测木逍遥便是传闻中月疏桐中意的女子,将来的疏王妃。

待几日过后,月疏桐再不去往轻影轩,将轻影轩的那位木姓男子彻底冷落。

更是夜夜笙歌,彻夜狂欢。

于是众人又猜测,许是月疏桐无聊了,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其实并没有那个女人,月疏桐并没有真的要娶王妃。

只是月疏桐变幻无常的脾气,令服侍他的众多美人个个胆战心惊。

若能让这个王爷开心,这倒也罢。若是不小心触犯狂颜,要遭的罪,就非同一般了。

月疏桐本在轻啜细饮,张狂的姿态,衣衫不整,露出令众多美人心跳加速的结实胸肌。

在昏黄颓靡的灯火下,那般惑人与狂魅……

有些美人不自禁地靠近这个魅惑的男子一些,却又恐招来他的怒气。其中一美近了一些,悄悄探出纤指,欲抚上他胸前的风光……

月疏桐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了那个放肆的美人,他朝侍立于旁侧的侍女轻勾手指,示意侍女过来。

侍女有些受宠若惊,她欣喜地靠近月疏桐,露出娇怯的笑容。

不想这一刻,风云突变,月疏桐取过侍女手中的沸水,毫不怜惜地淋上那个觑觎他美­色­的美人脸上。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美人的脸容被毁,在地上翻滚惨叫,打断了正在舞池中舞动的舞姬,就连乐手,也停止了奏乐。

所有人都被这一突变吓得失了心魂。

一时间,大厅静如子夜,除了众人的抽气声,再无其他声响。

刚刚跃入大厅的侍女娟儿察觉到大厅的气氛不妥,她犹豫着是否要上前,正在首座的月疏桐已经看到娟儿的身影。

他急切地直起身子,大声道:“娟儿,过来!!”

“是!”娟儿低头,忐忑不安地走上前,直到月疏桐跟前才站定,不敢冒犯尊颜。

旁边那个容颜被毁的美人还在惨叫,月疏桐不耐烦地转头看向美人,沉声道:“将这个女人拉出去,杖责三十,扔出王府!”

“是,王爷!!”侍卫进入大厅,将还在哀嚎不已的美人拖出大厅。

“其他人,都散了。今晚本王心情不好,改日再好生赏赐众位美人!”虽说着轻佻的话,他的眸子,却冰冷异常。

众人不敢瞧多一眼月疏桐,鱼贯而行,走出大厅才稍松一口气。

果真伴君如伴虎,月疏桐虽不是皇帝。但他的行事作派,邪气异常,远比当今皇上还难伺候。

“娟儿,你不是有话要要本王禀告么?”见娟儿径自低头,也不说话,月疏桐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爷的事情,奴婢已禀告木姑娘……禀,禀告王妃。王妃依然说着相同的一句话,那就是‘爷艳福不浅,恭喜爷’。”

娟儿感觉到此刻的月疏桐心情不大好。她再如实转告木逍遥的话,岂不是令月疏桐更不悦?

“该死的女人!!”月疏桐低声吼道,他恨不能将那个女人给煎皮拆骨。

即便是她假冒桑芷,难道她之前在他跟前所表现的一切,皆是做戏?看到他跟其他女人厮混,居然没一点反应,还恭喜他——

作品相关刺客

深吸一口气,月疏桐沉声道:“娟儿,退下吧,以后她的行踪,都要向本王禀告!”

“是!”娟儿回道,便恭敬地退出厅内。:

她们的主子很奇怪,分明不将木逍遥放在眼中,跟其他女人整日厮混,却又让她们两个侍女将木逍遥的一举一止都记录下来,每日都要在这个时辰向主子禀告。

偏生木逍遥所做的事,无非就是用膳睡眠沐浴与发呆。

而她们的主子,每日都看得仔细,是不是不大正常?

带着疑惑,娟儿走出大厅,往轻影轩而去。

娟儿走远,看着满室的空寂与冷清,月疏桐空虚异常。

他走在其中,无聊地踢着厅内的桌椅,心神却飘远。

不知道现在的木逍遥在做什么,此刻,她是不是已睡下?

待他再回神,他又站在了黑暗的角落,看向那湖中的昏黄。

想到那里有个木逍遥,方才的空虚感,似乎一扫而空。

十天过去,他夜夜笙歌,看起来过得很好。

只有他知道,每天对着不同的女人,有多烦。木逍遥没有出现之前,在美人身上他能发泄欲-望,每日都在忙碌,朝着既定的目标而去。

木逍遥这个祸害出现了,他识穿了她不是桑芷,本应将对那个女人的注意力转移。却发现,他还是会思念。

对着任何一个女人,都是相同的结果。现在的他,要怎么办才好?

痴傻地站在原地好半晌,月疏桐自觉无趣,这才转身离去。

月疏桐离开不久,躲在暗处的女人悄然现身。她看向湖中的轻影轩,心中的疑团在加大。

或许,她该往那里一趟,一探究竟。

月疏桐虽没有进入轻影轩,却每日在此处徘徊不止,这有问题。极可能,木逍遥便是月疏桐要娶的王妃。

怕只怕,她进入轻影轩,再出不来。那里不曾有外人进驻,月疏桐下了明文规定,擅闯者,杀无赦!

月疏桐行事狠毒,他下的指令,没人敢不从。所以轻影轩,并不曾设阵法。这倒说明,她有机会看个清楚,那个木逍遥到底是不是女人。若是,她要在月疏桐迎娶木逍遥之前,将木逍遥给杀了,永绝后患!

女人的脸庞,露出­阴­恻的笑容,在昏黄的灯火映照之下,­阴­冷无比。

快速回到别苑,武装好自己,女人悄无声息地纵身出了别苑,往轻影轩而去。

蒙面人轻功卓绝,纵身几个起落,无需凭借外力,便直接从湖中飞渡到轻影轩,摸上那里。

进入轻影轩才发现,此地很美,不似人间。轻纱重重,湖畔的空自四面八方涌入轩内,掀起纱缦重重,似波浪般,营造出美丽浪漫的意境。

轻巧地跃入轩内,本在沉睡的桑芷倏地睁大眼,沉声喝道:“什么人?!!”

她的内力强劲,一般的人靠近她,她能感觉到不妥。

她从梦中惊醒,是因为那不同寻常的脚步声,虽然轻如羽鸿,却被她感觉到。那不是婵娟二姝,亦不可能是月疏桐。此地不准有人进入,那会是谁?!

婵娟听到桑芷的沉喝,也从梦中惊醒,飞速往轩外而去。

桑芷的速度要迅疾许多,她在第一瞬间便追至蒙面人身前,见蒙面人欲逃离,她挥出气势凌厉的一掌。

蒙面人只顾着逃亡,背后空门大开,堪堪被桑芷击中一掌。

蒙面人本欲飞身离开轻影轩,此时身子不受控制地坠入湖中,“卟通”一声,桑芷追到湖畔,低头看向湖中,只有几个小水泡浮出湖面。奇Qīsūu.сom书黑衣人,已不见了身影。

“姐姐,赶紧向爷禀告,有刺客入轻影轩!!”婵儿对娟儿道。

娟儿欲转身离去,桑芷却把她叫住,说道:“这个时辰都睡下了,贼人也已逃离,今日这事就此作罢……娟儿,你回来!”

娟儿却不听她的话,转身飞奔而去。

“刺客进入轻影轩,这事非同小可。木姑娘,奴婢们只是尽下人的本分。”怕桑芷不快,婵儿解释道。

“你们继续吧,我去睡了。”

她不想见月疏桐。

若月疏桐真来到这里,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所以,还是不见的好,以免尴尬。

躺在床榻,桑芷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她索­性­脸朝里侧假寐。

她知道,月疏桐就在室内,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现在的他们,什么都不是,月疏桐到底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你没死,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好半晌,终于传来月疏桐的这句话。

桑芷径自闭眼,一动不动。他说什么,她自动过滤,无视他便可。

月疏桐说完这话,开始后悔,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句。

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就是这不中听的话。

此时此刻,他不知该对桑芷说什么,因为,他还没想好。

眼见成亲的大日子就要来临,他还是不知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若可以,他真想将这个女人杀了,眼不见心不烦……

眼不见,还是会烦……

“还有五日就要成亲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见桑芷没有回他话的迹象,月疏桐又不甘寂寞地问道。

背对着他的女人,依旧不声不响,原来她不愿与他说话。

分明是她不对,现在却像是在作无声反抗,似他做了什么事对不起她一般。

这世上的女人,怎么这么烦?

还有两更,很快奉上。

作品相关四美

“既然无话可说,赌局正式开始。/

明日云天涯将到达王府,你要出来迎客,与他相处。”说罢,月疏桐便头也不回地飞身跃出轻影轩。

他心急如焚地赶到轻影轩,那个女人便不愿与她多说一句。

既如此,将她推到云天涯跟前,又有何不妥?

更何况,木逍遥根本就不是桑芷,他们的这场亲事,势在必行,不可避免。明知如此,他还是要与木逍遥进行这场赌局,难道他还是想娶这个虚伪的女人为妃?

月疏桐顿下脚步,站在黑暗的角落看向轻影轩。

那里依旧清冷,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启禀王爷,没有找到刺客的下落。”李梦开口道。

却见月疏桐直直地看着轻影轩的方向,似已石化。

“所有地方都找过了么?”

“差不多……”

“那就是还有地方没有搜寻?”月疏桐沉声道,极为不满。

“有,四美轩。”李梦回道。

月疏桐一声轻哼,施展轻功,很快便去到四美轩。

他一扬手,沉声道:“给本王搜!!”

府中的侍卫哪敢怠慢,快速冲进四美轩,甚至没有吱声,便闯入黑沉的四美轩中,开始搜寻。

只听得女人的尖叫声四起,还夹杂着怒骂声,很快四美便都出来。待看到站在院落中的月疏桐,再不敢吱声。

本想上前撒娇,此刻见到月疏桐黑沉的脸,没人敢吵闹,乖乖地立于一侧。

“启禀王爷,没有发现不妥。”所有搜寻的带头侍卫都出来,将结果禀告。

月疏桐看向四美,冷眼打量她们一番,才突然跃身至她们身后,挥手便将她们背部的衣裳撕破。

在这一瞬,众侍卫默契地转移了视线。

四美颇觉委屈,却也不敢有异议。月疏桐的视线扫过她们光洁的背部,不曾发现不妥。

“夜深了,都歇着!”说罢,月疏桐扬长而去。

为何找不到黑衣人的下落?难道那人会飞天遁地不成?亦或是,那个黑衣人本不简单?一边沉吟,月疏桐已踱步走了开去。

待月疏桐离开,四美才各自回屋。

其中一美在进入屋苑的瞬间,脚步有些踉跄。

若不是她在第一时间抹上玉花露,将伤痕遮掩,今日只怕她的死期到了。

月疏桐如此着紧木逍遥,那个人,一定有问题。

但今日她的行藏败露,不能再轻易出动,否则,她的小命难保。

另一厢,轻影轩。

确定月疏桐走远,桑芷才动了动身子。她直直地看着帐顶,云天涯明天就到王府了?五天时间,云天涯能认出她是桑芷么?

她希望云天涯能够将她认出,如此她无需跟月疏桐成亲。同时,她又不希望云天涯认出她,因为她不是这个时代的桑芷,光明正大与否,并不重要。

什么时候,她已入戏太深?只不过因为她演自己,演得太过投入……

不对,无论如何,她都要让自己堂堂正正地生活在世上,以桑芷的身份。不是为月疏桐,不是为云天涯,而为了自己。

次日,晨晓初露,桑芷还在睡梦中便被两个丫头拉起来。

打理好自己,桑芷走出轻影轩。住在轻影轩的半月,像是做梦一般。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或是想心事,日子就这么过去。

今日托云天涯的鸿福,她能走出轻影轩,到疏王府逛一回大观园,却也难得。

桑芷抬眼看向湖畔,那里有一道身影,隔着湖水与她遥遥相望。她纵身飞身踩入湖水,纤足轻掂,身如轻燕,转瞬便在月疏桐的跟前站定。

月疏桐的心跳还未回复正常,因为在桑芷方才动作的瞬间,他的手心竟在冒汗。怕她会摔落湖泊,又似怕她如此轻灵,只是一个幻影……

结果,这个女人好整以暇地站在他对面,冷漠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上前一步,月疏桐大力拽着桑芷的手往前行去。他下手的力道很重,不适令桑芷秀眉微蹙。这个男人,在生她气?

她已躲在他见不到的地方生活,今日被迫出来,也是因他之故,他何需对自己摆着一张臭脸?

桑芷趔趄着跟上月疏桐的脚步,步子有些凌乱,是因为月疏桐走得很急,似要赶着去投胎。

桑芷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却不料此时月疏桐突然顿下脚步,看向前面。因为准备不及,她的头不受控制地撞上月疏桐的背部,隐隐作痛。

月疏桐没有瞪她,她疑惑地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站着一个男人,他的身旁,还是站着一个双儿。

朝那对夫妻咧嘴一笑,桑芷欢快地对他们打着招呼,“想不到这么快再见,云庄主,别来无恙!”

云天涯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而后慢慢冷却,只是冷漠地看她一眼,没有回话。

照云天涯这样的表现,他如何会知道自己就是桑芷?

月疏桐冷眼看着她,似在看她的笑话。

还有云天涯,双儿,都是冷漠地看着她,这些人是不是以为她本身就是个笑话?

桑芷脸上的笑容也收敛,发现在云天涯与双儿出现的时候,月疏桐已放开她的手。

“在下对疏王府的景致感兴趣,先行一步。”说罢,桑芷头也不回地走远。

待走离那三人的视线范围,桑芷才能顺畅地呼吸。

在这里,真没劲,还要面对这些故人。尤其是她刚才站在那里,仿佛碍了他们的眼,那种感觉,真不好。

作品相关鸿门宴

桑芷有些微愠。:

现在才发现,无论如何她都是输家。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需与这两个男人纠缠。

这又何苦,做她的木逍遥,她的日子会平静许多。

桑芷这个名字,就让它消失在这个世上好了。有些原则问题,并不重要。若她无法做自己,才是真正的悲哀。

不知不觉中,桑芷走到疏王府大门的附近,远远地看着那些守卫。她上前一步,想再靠近那里一些,却被人叫住,是婵儿,“王爷正在等木公子,公子请随奴婢前往客厅。”

“我到别处走走。”

桑芷不以为意,离开大门方向。

她方才光顾着想心事,竟然没发觉婵儿跟她身后。只恐在方才那一瞬,婵儿已察觉到她心生去意,若再向月疏桐禀告,月疏桐会不会生气?

这回婵儿并没有拦着她的去路,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正当桑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却听婵儿道:“奴婢见过黛主子、梦主子、香主子。”

桑芷循着婵儿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前面站着三个风姿卓越的美人,每一个都有着无与伦比的美貌,她们的美各不相同,却能在见过她们一眼后,便忘不了她们的美貌。

这些,应该就是月疏桐的四大美妾之三吧?

“婵儿免礼。这位公子是?”

开口问话的美人声音娇脆动听,清雅中有着媚态,正是云黛。:她的视线,停留在桑芷身上,只等婵儿为她们解惑。

众人的心里都有了答案,这位气质出尘,优雅翩翩、相貌却极为普通的男子,定就是传说中、轻影轩的客人木逍遥。

众美人以挑剔的眼光看着木逍遥,似乎并没有特别之处。姿容太过普通,倒是气质,还不错。

“在下木逍遥!”桑芷落落大方地回道,朝几位美人拱手。

“原来是木公子,果真闻名不如见面,普通得很!”

飘香掩嘴轻笑,媚态可掬,向桑芷靠近一些,略带讽刺。

“在下确实只是一个普通人,让夫人见笑了。”桑芷并不恼怒,淡声回道。

“公子担搁的时间太久,请随奴婢前往客厅,让主子等太长时间,便不好了。”婵儿适时地Сhā上一句。

“既如此,走吧。”桑芷掩去眸中的讥讽之意,欲随婵儿离开。

“木公子请稍等。我们几位也要去往客厅,一起可好?”一直只看不说的幽梦开了口,唤住桑芷,轻柔地笑道。

“是在下的荣幸,三位夫人,请!”桑芷侧立一旁,请三位美人先前往。

于是,三美携着各自的侍女,还有桑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客厅的方向而去。

“请问木公子哪里人氏?是怎么与王爷认识的?”一路上,各位美人的问题很多,看似沉默寡言的幽梦也不例外。

“在下平生没什么大志,喜四处流历。在月狼国的京城,有幸得遇王爷。王爷好客,便让在下住在月府,之后回到五月王朝,再结伴而行。”桑芷回道,知无不言。

“王爷的朋友不多,天下第一庄庄主就是一位大人物。能与王爷攀上交情的,不是英雄便是豪杰,不知公子……”一边的云黛自不甘落后,追问道。

她横竖看这个木逍遥不顺眼,总觉事有蹊跷,却不知到底哪里有不妥。

“在下默默无名,就是一个凡夫俗子。”桑芷客气地回道。

对于这些美人的问题,烦不胜烦。想到这些都是月疏桐的女人,心里头便有一根刺,怎么都不自在。

“公子,三位主子,客厅到了。”婵儿看出桑芷的言不由衷,及时提醒道。

“三位夫人,请!”桑芷礼让在先,让这些美人先进客厅,自己才随后跟上。

这一趟,只恐是鸿门宴。

还是上午,便要遭罪,这漫长的一天要怎么渡过?

进入客厅,便看到坐在首座的月疏桐。

无论在哪里,月疏桐似乎都是主人,这个疏王府,更不例外。

桑芷的视线没看首座的尊贵男子,径自坐在座下,刚好是云天涯夫­妇­的对面。

“妾身见过王爷,爷万福!”三个美人进了客厅,便齐齐向月疏桐行礼,脆声道。

桑芷才落座,便听月疏桐道:“飘香,上来,与本王坐在一起。”

只见飘香满脸欣喜,更是媚不胜收,她骄傲地看了两位同伴一点,“是。”轻应一声,飘香便摇曳生姿地往月疏桐左边的空位坐下。

不待飘香坐下,月疏桐便先她一步,轻狂地将她抱在他的怀中,邪肆地咬上飘香的细颈,轻轻啃噬。

他旁若无人的张狂,令所有人都别开视线,毕竟,非礼勿视。

云天涯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首座相拥在一起的男女,这大白天的,竟上演亲热的戏码,是做戏给谁看?

“疏桐,收敛一些,你不是要大婚了么?怎么不见你的未来娇妻?你把她藏哪里了?是不是太美,所以不敢让她出来见人,怕人给抢走?”云天涯说着趣话,脸上却没什么笑容。

千万别告诉他,月疏桐要娶的人是对面的木逍遥,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木逍遥是男子,他亲自验证过的。

若是因为月疏桐着紧他未来的王妃而把她藏起来,那倒是情有可原。

月疏桐真有如此紧张的女人么?分明前段时间,月疏桐在月狼国,他身边并没有女人出现。

他着紧的那个人,正是坐在他对面的那个木逍遥……

云天涯喝茶的动作顿住,直直地看着木逍遥。

今天第五更,没了。

作品相关故意阻碍

桑芷抬头,正要将一粒葡萄吃下。

待看到云天涯发直的目光,她张大的小嘴,忘记合上,就这么与云天涯的视线对上。

看着对面那个男子大张小嘴的可爱样子,云天涯只觉心神一荡。

这种情形,似曾熟悉。

坐在首座的月疏桐看似在与飘香温存,实则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桑芷和云天涯身上。自然,也将那对男女的互动清晰地看进眼中。

他的眸中,闪过狠戾之­色­,很快又收敛无踪。

若无其事地将飘香的身子推开一些,一声轻咳,月疏桐才道:“我的未来娇妻你很快就能看到。她确实是一个美人,而且……”

月疏桐的话,打住,令人浮想连翩。

自然,他如愿将云天涯的注意力自桑芷身上转移,这就是他的目的。

“先卖一个关子,反正我的大婚还有五日就要进行,到时你便可一赌她的芳容。”月疏桐对云天涯得意一笑,“到时啊,你一定会称赞我有眼光。”

“她叫什么名字,可否说出来听听?”云天涯确实被月疏桐口中的那个女人提起了兴致。

他总觉着,月疏桐有话外之音。

“莫急,很快就是五日后了。”

月疏桐轻扯­唇­角,露出邪肆的笑容。

他的视线,不曾扫向桑芷的方向,只因不想让云天涯发觉桑芷就是那个他要娶的女子。

桑芷径自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水果。她现在的愿望是,置身事外。

事态会怎么发展,时间会证明,她无需想太多。

或许,命运是注定的,有时更是避无可避。

刚开始月疏桐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旁边的美人身上,而后,是月疏桐与云天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桑芷沉默地坐在席间,神游天外的模样。

她感觉到云天涯会时不时将视线投注在她身上,接下来的,便是双儿的视线紧迫盯人,似在防范她勾引云天涯一般。

宴席不知何时散了,心不在焉的桑芷这才退出正厅,婵儿娟儿便迫不及待地出现,示意她回到轻影轩。

桑芷并没有异议,在哪里都一样,她只需听话地按照月疏桐的意愿行事。

想必这是月疏桐的主意,因为云天涯似对她再产生了一点兴趣,想与她攀谈的模样。

“木逍遥住在你的轻影轩?”看到桑芷绝尘而去,转眼消失在湖畔,到达湖中央的轻影轩,云天涯再次发出诧异之感。

“那里适合他住。”月疏桐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他看着木逍遥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一眨不眨。

不只云天涯看出月疏桐的不妥,就连双儿,也感觉到月疏桐的奇怪。

方才分明与他的美妾打情骂俏,此刻却像痴心汉看着另一个男人,这不是很不妥?

到了晚上,云天涯翻来覆去睡不着。身旁传来双儿细浅的呼吸声,云天涯便悄悄起身。

才坐起,便听到双儿嘟哝着道:“天涯,你去哪里?”

云天涯有些挫败,他起身下床,说道:“睡不着,你先睡,我待会儿才睡。”

本想等着双儿睡着后再夜探轻影轩,偏生双儿知道他的想法,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两人来回折腾,一整晚就这么过去,两人都没睡好。

起了个大早,云天涯在新月湖畔徘徊。

他想,或许木逍遥会出轻影轩。如此,他就能看到那个男人,跟他说几句话……

徘徊一个时辰后,有下人告诉他,月疏桐找他对羿。

无奈之下,云天涯往月疏桐居住的别苑而去。

这日接下来的时间,云天涯都被月疏桐缠着,无法脱身,更无法见木逍遥一面。

接连三日,云天涯无论在白天和晚上,都无法接近木逍遥身边半步,更别说是说几句话。

双儿晚上缠着他不放,月疏桐白天拖着他的后腿,无非就是不愿他接近木逍遥。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其中,有问题?

一定是这样,他强烈的直觉不会有错,确实是他们拦着他的去路,不愿他与木逍遥接近。

唯一的解释,木逍遥是女人,而月疏桐要娶的王妃,正是木逍遥。

可他上次检验过,木逍遥是男子,那是千真万确的事。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他一定要见木逍遥一面,否则,这个谜团无法解开。

在第四日的黄昏,也就是月疏桐的大婚前一晚,云天涯终于看到木逍遥的身影。

因为疏王府来了大人物,首先来到疏王府的客人,居然是月满楼。

不只是云天涯惊讶,就连月疏桐,也没想到月满楼会出现在疏王府。

他与月满楼称不上朋友,宿敌倒是说得过去。

虽不至于有不共戴天之仇,却从未有交集。见到月满楼的一瞬,他冒出的想法是月满楼要把木逍遥从他手中抢走。

没等月疏桐下逐客令,月满楼已抢先一步道:“木逍遥是不是在疏王府?月疏桐,你把他将出来,否则我跟你没完!”

“月满楼,你这蛮夷之人,来到我的地盘,居然还敢跟我抢人?你给我滚,我的王府不欢迎你!”

月疏桐气红了眼,差点上前,亲自动手把月满楼赶走!

“疏桐,来者是客,切勿对满楼动粗,好歹满楼是月狼国的王爷。若真动­干­戈,有损于两国的交好,三思。”云天涯制止月疏桐的冲动。

今天还素五更,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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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木逍遥,魅力怎会这么大?

居然让月疏桐如此上心,还让月满楼从月狼国追至五月王朝的疏王府,这其中,可有什么缘由?云天涯暗忖。:

“月疏桐,你以为我想来你这座又老又旧的府邸?只要你把木逍遥交出来,我立刻离开!”

月满楼大刺刺地步进疏王府,以挑剔的眼光看着这座府邸。

怎么看,都觉这座疏王府太过奢华,跟皇帝的皇宫不相伯仲

。扫视了王府的概貌,月满楼才看向月疏桐,冷声笑道:“月疏桐,你的宅子可不小,可比你那个皇帝老哥的皇宫小?”

从这座宅子便看出,月疏桐是有野心之人。

他早看出,月疏桐和他同一种类型的人,他们都不甘于只做王爷,或许,想要的更多。

“好说,起码比你的楼王府要好!”月疏桐一声轻哼,回复冷静。

因为木逍遥,他差点失了理智,这是很不好的现象。

这里大人物众多,任何一个都不好对付,若被他们看出不妥……

月疏桐第一时间看向云天涯,却见他正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游移的视线,则看向轻影轩的方向。

若可以,今晚上便举办大婚仪式,让云天涯没有时间接近木逍遥。即便云天涯接近木逍遥不能发现什么,木逍遥依然是女人。

现在他才想起,木逍遥的脸他至今没看过,不知那个女人是美是丑。他居然要娶一个不知真面目为何的女人为妃,他恐怕是疯了吧?

“皇上驾到!!!”正当众人在对峙时,突然听到太监的尖细嗓音由远而近。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月醉秋几个大跨步进入王府,众人齐向他行礼,恭敬地道:“臣弟(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免礼!”月醉秋免了众人的礼节。又有一人上前道:“皇上万岁!”

“楼王?你怎么在疏王府?!”

月醉秋不免惊叹,毕竟月满楼与月疏桐的交情并不好。

月满楼计上心头,五月王朝的皇帝在这里,皇帝如果开口,他能不能顺利把木逍遥带走?

“启禀皇上,本王来贵邦的疏王府,是为讨一个人!”月满楼当下没有犹豫,直奔目的。

“哦,什么人?居然劳动楼王大驾,亲临疏王府讨人?”月醉秋疑惑地问道。

莫不是,为女人?

“木逍遥。皇上在这里正好,本王要讨的人,若疏王不愿交出,本王就要皇上主持公道。”月满楼笑道,得意地瞟月疏桐一眼。

“疏桐,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木逍遥是什么人?楼王既要那人,你交出便是……”

“恕臣弟不能遵旨。木逍遥是臣弟的朋友,与楼王并无交情。楼王跑到臣弟的疏王府要人,着实荒谬可笑!”月疏桐不耐烦地打断了月醉秋的话。

即便月醉秋是皇帝,他也从不将月醉秋放在眼中,毕竟他为月醉秋做的事可不少。

月醉秋产不恼怒,说道:“这倒有些意思了,木逍遥,听这名字,应是男子。怎么两位绝世无双的王爷,居然为一个男子产生口角?这样吧,把木逍遥带出来,让朕来瞧瞧是怎样的人儿……”

“皇上!”

月疏桐不愿木逍遥再现身在众人面前,这会儿,他想让月醉秋收回成命。

“疏桐,别这么小气。难道你的朋友,不能见人?”

月醉秋清雅的脸有着笑意,因为月疏桐的模样好笑。

这会让他以为,木逍遥是一个绝世无双的倾城佳人,才令月疏桐这般紧张。

因为月醉秋下了命令,毕竟是皇帝,如果再多言,便是抗旨不遵。

百般无奈之下,月疏桐只能命人将木逍遥带到正厅。

就这样,桑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所有的故人。

她修长而优雅的身子自夕阳下走来,周身上下笼罩着夕阳的余晖。

那张普通而清雅的脸庞,渡着一层朦胧而淡雅的光晕。

白衣飘飘,轻盈欲飞,她信步而来的步姿,仿若在她身上装了一双翅膀,不似凡间之人……

众人的视线,皆投向桑芷的方向,一个个忘了呼吸,看得目不转睛。深怕自己一个闪神,眼前之人便如梦幻消失无踪。

坐在首座的月醉秋不自觉直起身子,云天涯也顿住呼吸,两眼发直地看着来人。

稳坐在首座之下的月疏桐深吸一口气,才按捺住自己的双手,让自己没有失态。

月满楼也看得入了神,待发现众人的失态,他的眸中闪过兴味之意。

这个木逍遥倒也有些能耐,居然能令这些大人物如此失态。其中,到底哪里了出了差错?为什么一个男人,能带动这些人的情绪?

轻盈迈进大厅的桑芷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此刻她终于发觉不妥,因为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实在太过灼烈,想忽视,太难。

扫视一圈,桑芷看到不可能出现在疏王府的月满楼,也看到五月王朝的皇帝月醉秋,另两人,自是月疏桐和云天涯。

目露惊诧之感,故意装作不认识月醉秋、忽视云天涯的存在、月疏桐眸中的恼怒之意,还有月满楼看好戏的神情,桑芷上前一步笑道:“疏桐,今日好热闹,连楼王也来到王府,定是要参加疏桐的大婚喜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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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抢人大战

“错,月疏桐的喜宴我可不感兴趣。:※我只想问你,当日你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将我府中的什么东西带走了?”

事后他才想起,木逍遥出现便跟水儿眉来眼去。水儿和秋儿不见的那晚,正是木逍遥不告而别的那晚。

如此,极有可能是木逍遥将水儿和秋儿带走。后来他打听到了边境的消息,月疏桐曾与木逍遥相携而行,再接着又听到月疏桐要成亲的消息,便思量月疏桐会不会将木逍遥带入府中。

如此,他追至五月王朝,问个清楚究竟。

“楼王真爱说笑。那晚因在下有要事突然离开,没来得及跟王爷告辞,是在下的错。不过你府中的东西,在下没兴趣,自不会不问自取。”桑芷笑道,四两拨千斤便将月满楼的质问驳回。

“你?!!”听出桑芷语气中的敷衍,月满楼上前一步,欲抓住桑芷的手臂。

月疏桐看出月满楼的意图,挡在他的前头,沉声道:“这是我的疏王府,可轮不到你月满楼在这里放肆!”

“他带走了我的东西,我要他交出来!”

月满楼对月疏桐怒目而视。两个男人对视,气氛剑驽拔张。

云天涯则逮到空隙,悄然去到桑芷的身边,拉着她欲往外而去。

不想月疏桐与月满楼在对峙,依然看到云天涯这边的动静。他大力抓着桑芷的手,转而沉声问云天涯道:“你这是要将逍遥带到哪里?”

“疏桐,你还是应对满楼吧。:”云天涯拽着桑芷的另一只手,语带讥讽。

桑芷的两只手臂被云天涯和月疏桐一人各拽一只,隐隐作痛。

“你们两个都把我放开!”桑芷蹙紧眉头,沉声道。

她不是货物,被两个男人拉着,像什么话?

“你们都把他放开!”

月醉秋站在远处仔细打量桑芷好半晌,他总觉着这个木逍遥有莫明的亲切感,似是熟识之人,难道以往他曾见过木逍遥。待看到月疏桐和云天涯不愿放手的架势,月醉秋再沉不住气,开了尊口。

月疏桐和云天涯对视一眼,两人还是紧拽着桑芷的手,对月醉秋的话充耳不闻。

“怎么,连朕的话都听而不闻了?”月醉秋不悦地道。一个天涯山庄庄主兼武林盟主,一个当朝王爷,居然都敢漠视他这个皇帝。

“臣弟(草民)不敢!”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回道,便不甘不愿地同时放开桑芷的手。

桑芷假装一愣,才向月醉秋致谢道:“草民不知皇上驾到,有不敬之处,还望皇上见……谅……”桑芷眼见月醉秋轻握她的手,话音渐止。

她很想抽出自己的手,偏生月醉秋专注地看着,又抬起她低垂的头,仔细看她的脸,疑惑地问道:“逍遥,朕以往可曾见过你?”

听到月醉秋这话,月疏桐和云天涯同时怔住。

云天涯的心瞬间加速了跃动,若月醉秋也认为木逍遥熟悉,这证明不是他的错觉。

月疏桐本自信满满地以为木逍遥不是桑芷,待看到月醉秋这样的反应后,顿时心生疑窦。再联想之前怀疑木逍遥不是桑芷时木逍遥冷淡的反应,有冷汗自他额头渗出。

难道,木逍遥真的是桑芷?

毕竟迄今为止,他没有见到木逍遥面具下的那张脸,是不是桑芷的那张容颜……

不可能,桑芷的字迹他知道,不可能是木逍遥的字迹。

两人的字迹相差太远,根本就出自两人的手笔,难道是桑芷故意让他误会?

一时间,月疏桐心乱如麻,直直地看着眼前的“木逍遥”,乱了方寸。

桑芷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无惊无喜无怒无嗔,她淡声回道:“启禀皇上,草民住在距离京城极远的小村镇,并不曾得见皇上的龙颜。”

“是么?”

月醉秋凑近桑芷,仔细打量这张脸。瞅了半晌,月醉秋终于看出门道,这个木逍遥,易容或是戴了人皮面具。

他伸手探向桑芷的鬓角,桑芷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月醉秋制止,“逍遥,你要知道朕是皇帝。天下是朕的,所有的子民,也都属于朕。朕若想要一个人,那人就得乖乖地随朕进宫,做朕的人!”

月醉秋的音量拔高,因为兴奋之情。他笃定这个木逍遥是他认识之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能让他如此兴奋的人,会是谁?他真的很想知道。

看着如此诡异的情形,还有月醉秋对木逍遥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月疏桐开始着急。

或许,真的是他错了,他不该如此大意,让木逍遥暴露在这些人的面前。

趁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他要阻止错误的发生。

只盼,一切还来得及。

这回桑芷没有避开月醉秋的手,回道:“是皇上想太多了,草民无意冒犯龙颜。只是不习惯男子靠太近,才下意识地避开。”

月醉秋的笑容泛至他清雅的脸庞,这个木逍遥倒也些意思,还很识趣。他的手探向木逍遥的两鬓,欲撕下他的人皮面具,无奈怎么也无法如愿,只听到木逍遥的痛呼之声。

桑芷在心底冷笑。她的人皮面具要有特制的药水才能取下,月醉秋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摘下她的面具,实在可笑。

云天涯和月疏桐都看出这点,却也没有给月醉秋提醒。如此,少一个对手算一个,何况对方不审九五至尊。

各自在心理打着如意算盘,月满楼却不耐烦地道:“逍遥,你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或是,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否则你这辈子别想过清静日子,随我回月狼国。”

作品相关围剿木逍遥

“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东西是什么。王爷,你找错人了。再说,你没证据,如何确定是我把你的东西带走?”

此刻桑芷倒是庆幸月满楼横Сhā一脚,如此能拖延时间。

“启禀爷,晚膳已准备妥当!”正当大家僵持不下的时候,有一个神情木然的丫鬟进入大厅,对月疏桐道。

此女,正是霜儿。她看到月疏桐对她暗中打的眼神,便适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欲转移众人的视听。

“有什么话用了晚膳再说。”月疏桐一声令下,状似无意地去到桑芷跟前,将她提在手中,扔在霜儿的手上,说道:“霜儿,带逍遥回屋歇着。他的身子不好,不宜惊扰。”

“是,爷!”

霜儿话音刚落,便带着桑芷转眼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

一切发生得很快,待月醉秋和云天涯回神,眼前已失了木逍遥的身影。

云天涯不曾犹豫,立刻追出去,可那里,已失了霜儿和木逍遥的身影。

“疏桐,你把木逍遥藏哪里了?”云天涯话音刚落,突然想起疏王府有一个好地方,那就是轻影轩。

云天涯当下不再犹豫,施展轻功往轻影轩的方向而去。

如浮光掠影,云天涯踏波而去,其他几人见状,紧随而上,几乎在同时便已追至轻影轩。

“云天涯,你当我疏王府是什么地方?这是我的私人住所,其他人不准进入,你已经犯了我的忌讳,我随时可以下手杀了你!!”

月疏桐挡在云天涯跟前,不准云天涯再向前迈进一步。

“疏桐,你让开,让朕瞧瞧你的轻影轩如何风雅。”不待云天涯开口,月醉秋已说道。

他走在最前面,径自走进轻影轩,踏过重重纱缦,仔细搜寻,自然是找木逍遥的身影。

月满楼也不甘示弱,四处搜寻轻影轩。

对于这些人对木逍遥极感兴趣的事,让他也对木逍遥的身份产生怀疑。起码从他府中失踪的两个女人,一定和木逍遥有关系。

木逍遥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他能跟所有人都扯上关系,无论男女?

这其中,大有文章。

月疏桐索­性­让出一条道路,让道给他们。若不让他们搜寻,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

看来必要时刻,还是要请出千面狐狸,才能让这些人彻底死心。

不过云天涯不是善碴,上一回骗了他一次,不代表此次也能。

“疏桐,你到底把他给藏哪里了,交出来?!”云天涯跑到月疏桐跟前,大声质问道。

“他现在正在用膳,你们要见他,何需急于一时?”

月疏桐不悦地甩袖离开,云天涯的视线停留在一卷画轴之上。本欲打开瞧个究竟,见月疏桐离开,便迫不及待地紧随而上。

月疏桐很狡猾,若不看紧,极有可能让他把木逍遥送出王府。

“疏桐,站住!朕命你立刻把木……”

“本以为此次皇上是来庆贺臣弟娶得如意美娇娘,不想皇上却在臣弟大婚的前夕给臣弟出难题。臣弟说过,木逍遥此刻在用膳,任何人不能­干­扰,即便是皇上!”

月疏桐往前行去,走至转角,突然遁去。

紧随而至的云天涯来迟一步,转角处已没了月疏桐的身影。

余下三个男子恼怒地站在原地,其中以月醉秋的怒气尤盛。

月疏桐以往从不忤逆他,这回为了一个木逍遥,居然敢以下犯上,简直反了!

三人最终往膳间的方向而去,待走至那里,月疏桐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优雅地用膳。

见他们来到,月疏桐才从坐上起身,对月醉秋笑道:“方才臣弟率先来到膳间,谁知已没了木逍遥的身影。明日便是臣弟的大婚之日,臣弟有许多事情要准备,有怠慢之处,还请皇上见谅!”

月醉秋却淡笑道:“你只要告诉朕木逍遥在哪里,就可以退下。否则,明日你的大婚可以搁下。”

“臣弟确实不知道。来此之前逍遥在用膳,此刻,想必已回到了轻影轩。”月疏桐轻应,此次不待月醉秋应允,便大刺刺地踏出膳间。

与此同时,云天涯突然纵身跃起,往轻影轩的方向而去。

那里光影幢幢,因为夜­色­深沉,已然亮起宫灯,照得那座轻影轩如梦似幻。

云天涯纵身跃向轻影轩,那个正欲进入室内之人,不正是木逍遥?

“逍遥……”云天涯率先追上前,抓着木逍遥的手臂,惊喜地道。

月醉秋同时跟上,他拽着木逍遥的另一只手臂,也道:“逍遥!”

月满楼只管看戏,并无动作。

他偶一抬首,便看到站在新月湖畔的那个身影。那人,定是月疏桐。就不知此刻月疏桐脸上有什么表情,他既如此紧张木逍遥,为何此刻却只是站在那么遥远的地方,就像是在看戏一般?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皇上,请放开草民……云庄主,在下不喜好男­色­……”

无怪木逍遥恼羞成怒,因为云天涯在木逍遥说话时突然罩向他的胸前,上下摸索。

“你是男子?”云天涯不确定地问道。

试探的结果,和上回一样,木逍遥是男人。

那就是,他的直觉再出错,木逍遥不是女人。为何会这样,难道真是他想太多么?

不对,就算他出现错觉,月醉秋也不可能如此巧合地出现错觉。

“逍遥确实是男子。”月醉秋的手也在同时罩上木逍遥的胸前,结果一样,失望的语气,也一般无二。

作品相关呼之欲出

云天涯利眸如鹰隼扫向轻影轩,这里,会不会有关于木逍遥的什么线索?他的直觉如此强烈,没理由出错才是。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云天涯拽着木逍遥的手,一步一步走进轻影轩。

木逍遥见状,沉声道:“云庄主,这是疏桐的寝居,外人不能随便闯入,烦请离开!”

“逍遥,你去泡杯茶给我和皇上解渴,好歹我们是客人。喝了茶,我们就会离开了。皇上,对吧?”云天涯看向月醉秋,说道。

月醉秋直点头,在首座坐下,才道:“逍遥,去吧,来者是客,朕难得来到疏桐的寝居,歇一回便离开了。”

木逍遥没料到有这一出,犹豫片刻才道:“皇上请稍等,草民这就给皇上泡茶。”

然后,木逍遥匆匆走离厅房。

云天涯悄悄跟随其后,看木逍遥在轻影影来回奔走。

若不是跟在木逍遥身后,他不会发现,原来木逍遥对自己居住的寝居一点不熟悉……

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云天涯悄然折回厅房,随意拣了个位置坐下,好整以暇地等着木逍遥回来。

他打量着轻影轩的设置格局,而后,他的视线顿在那卷搁在书桌最里侧的画轴之上。

不知为何,他的手,不自觉地便往画轴伸去。

而后,他就这般打开了那卷画轴……

“好画,好诗,好字……”有两道声音响在云天涯旁侧,云天涯却罔若未闻。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那熟悉的笔迹之上。

这幅字画很新,应该刚作不久。这证明,她真的就在疏王府……

云天涯呆怔地看着画轴,抓着画轴的手手关节在泛白,失了魂魄般,思绪混乱。

“天涯,你怎么了?这卷画有什么不妥么?”月醉秋看出云天涯有不妥。

云天涯的模样,像是撞见了鬼,这卷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云天涯重重地合上画卷,沉声道:“没什么,很少看到这样的杰作,所以有些震惊!”

说罢,云天涯倏地站起来,将手中的画轴放回原处,回复常态才道:“皇上,草民饿了,不想喝逍遥泡的茶。他来了,皇上代草民对他说声抱歉,草民先行离开。”

云天涯大踏步走出厅房,走到阑­干­前,抬首,他便看到站在河畔看热闹的月疏桐。

想必此刻的他,定很得意吧?毕竟月疏桐骗了他可不只一两回。

云天涯纵身跃向湖畔,走到月疏桐跟前道:“疏桐,明日我定要会一会你的王妃。只盼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若不然,我会失望。”

轻拍月疏桐的肩膀,云天涯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切,只等明日揭晓答案。

到时,他一定会给月疏桐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让月疏桐知道,不是所有事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毕竟世事变幻无常,天灾※※可也不少!

看着云天涯大步流星地离开,月疏桐眸­色­深沉。云天涯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听他的语气,似知道了什么一般。

难道,他笃定轻影轩的木逍遥并不是另一个木逍遥?另一个木逍遥的身分,难道云天涯已猜到?

怎么会这样?云天涯在轻影轩发现了什么?以千面狐狸的易容术,不至于让任何人能看穿他的易容术才是。

月疏桐躲进黑暗中,待到月醉秋和月满楼离开轻影轩,他才悄无声息地去到轻影轩。

“高宁参见王爷!”见月疏桐突然现身,高宁在错愕之后恭敬地行礼道。

“高宁,你把刚才云天涯在这里做了什么、还有他为何突然先行离开的事都告诉本王。”月疏桐好整以暇地坐下,问道。

“高宁并不知云天涯为何会先行离开,因为在云天涯突然离开之时,高宁正在替三位客人泡茶。支开高宁的,正是云天涯。”

“如此说来,你回到这里,云天涯已借故离去?这期间,他有没有可疑的行为举止,就说你看的那些。”月疏桐接下来问道。

“正是。除了高宁泡茶的那段时间不知云天涯做了什么,其他时候,他并没有任何不妥的情况出现。”没有细想,高宁快速回道。

月疏桐点头,又道:“方才这里并没有任何侍女,对吧?”

“是。只有皇上还有楼王与云天涯相处,若云天涯做过什么,皇上和楼王一定知道……”

高宁话音未落,月疏桐已瞬间消失无踪。高宁追出去,只见月疏桐的身影一闪而逝,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这样的好身手,当今世上没有几个,偏生月疏桐就是其中一个。

那厢月疏桐直直地往月满楼居住的地方而去。他不可能去问云天涯,月醉秋很­精­明,自然也不可以。反而是月满楼,看起来狂妄霸道,心思却没这么细腻,心计也少一些,找他套话,准没错。

“月疏桐,你怎么来了?”月满楼一看到月疏桐,满脸不悦。

“知道你们去了轻影轩,不料会这么快回来。我去到那里,逍遥说你们已先行离开。天涯匆忙离开了轻影轩,落下一点东西,我想要你去轻影轩拿回来。”

“什么东西?”月满楼疑惑地问道。

“自然是逍遥泡的香茶。他还说,他突然想起从你府中带走的东西……”月疏桐话音未落,月满楼突然纵身一跃,转眼消失在月疏桐的跟前。

月疏桐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就知道,这个方法定能令月满楼心甘情愿地回到轻影轩。

本想着今天让桑芷恢复身分的,但米写到,不过也差不多了。明天应该能真正揭穿桑芷的身分了,汗。

作品相关两全齐美

“逍遥,你愿意说了?”月满楼急躁地握着木逍遥的手问道。

高宁暗自叫苦,看向月满楼身后的月疏桐,不知该如何回答。

“月满楼,来者是客,别光站着。我们进屋再说,逍遥,你说对吧?”月疏桐露出狡诈的笑容,对高宁道。

“两位王爷,请!”高宁自然会意,将月疏桐和月满楼带进方才他们三个所坐的位置。不待月满楼开口,月疏桐打量着周遭,率先道:“有一阵没住在轻影轩,这里似乎有了变化……”

月疏桐的视线扫向周遭,暗忖,难道云天涯在这里找到了什么线索?他又要如何引导月满楼,让他把当时的情形说出来,而又不打草惊蛇呢?

“这个鬼地方,只有像月疏桐你这样的人才能住,太过女气,就连那副画……算了,那幅画定不是出自你的手笔,你怎可能画出那么好的画,写出那么好的诗和字?”月满楼也瞄了轻影轩一遭,不屑地道。

他横竖看月疏桐不顺眼,就连他的轻影轩,他也能随便挑出一百种毛病。

以为月疏桐会反驳,却见他呆怔的样子,扫视轻影轩,而后视线定格在画轴之上。

“你说的,是这幅画?”月疏桐将画轴展开,轻声问道。

他温柔的语气,令月满楼有些惊诧,“正是。这幅画,该不是出自你未来王妃的手笔吧?”

若真如此,会让他对月疏桐的女人产生极大的兴趣。

月疏桐并不回话,径自仔细看着这幅画。

上面的诗词,有他月疏桐的名在其中。下笔的笔触,以及画者的用心,此次他都能透过这幅画看到。

为何当初的他,只看得到笔迹,却看不到作画者的用心?

“月疏桐,你去哪里?”

见月疏桐紧拽着那幅画,一声不吭地走出轻影轩,头也不回地施展轻功离去,令月满楼莫明。

月疏桐走在夜晚的小路,踩着昏黄的灯光前行。

去到一座幽静的园子,又折了好几个回廊,直到一间古朴幽静的小木屋前才稳步身形。他看似平凡无奇的步法,实则另有乾坤。

因为这个园林中设了奇门阵法,一般人无法自由出入。

踩着足阶而上,他缓步踏入木屋之中。

晚风习习,轻柔地掀起窗帘,以及内外室之间的珠帘,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巧­精­致亦不占空间的香鼎,里面轻烟袅袅。

再往那张简单古朴的红檀木架子床上瞧去,能模糊看到里面躺着一个面容平常的“男子”。她依然戴着人皮面具,睡得深沉,因为香鼎放入了安神凝气的药物,有催眠的作用。

月疏桐坐在床榻,他看着床上的女子,伸手抚触她平和而安详的脸。即便她戴着面具,亦知她的­性­子平淡,不喜争。

那一回他误会了她,她只是回答本想给他一个惊喜,还说,她不是桑芷。

她说,答案已在他心底,不论她怎么回答,结果都一样。

想必当时的她,对他失望了罢?

“芷儿,对不起……”月疏桐一声轻叹,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若“对不起”三个字,就能从她心底抹去对他的失望,那他多说几次又有何妨?

想当日,他要这个女人答应做他的女人,他说,不会令她失望,能带给她幸福。

然而,一切还没开始,她已然尝到了失望的滋味。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又应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将画轴搁下,月疏桐端起了放置在桌上的那碗药汁。

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让她恢复容颜,此次,他无论如何都要实现自己当日对她许下的承诺。

那就是,让她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个世界,以她桑芷的容颜,以桑芷的名字,堂堂正正地在云天涯跟前露一次脸。

或许,他也应该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毕竟,她此生能自己选择的机会实在太少。

虽然,他如此舍不得她!

“芷儿,我是不是应该不顾你的意愿将你留在我的王府,不择手段地与你拜堂成亲,让云天涯后悔莫及?”

月疏桐将药汁涂在桑芷的脸上,看着药汁渐渐发挥作用。这是高宁特意为桑芷调配的药水,只等时刻一到,便能恢复她的容颜。

果然不出他所料,面具下的那张绝­色­容颜,正是桑芷的那张脸。

她戴着这张面具两年之久。看情形,自从戴上这张面具,桑芷就不曾将这张面具撕下。

她自得其乐地扮演着木逍遥,有丫鬟,也有妻子,似乎她就真的是木逍遥,那个男人。

他也记得他说过,如果是这张容颜让他不能放手,她可以将其毁了……

月疏桐轻声叹息,矗立于窗前,久久无法回神。

“爷,拜堂的一切事宜都已准备妥当,是不是应该唤醒王妃,莫误了吉时?”霜儿现身在木屋之外,问道。

“霜儿,我舍不得她!”月疏桐沉声道,回头看向那个径自沉睡的人儿。

闻言,霜儿大吃一惊。

月疏桐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偷偷准备的一切,要突然打住?看得出,月疏桐对桑芷很上心,似乎很喜欢那个女人,他要娶她这事,亦不假。

“若舍不得,便不舍。爷喜欢的人,事,物,没有得不到,只要爷愿意。”霜儿回道。

爷得到的很多,得不到的太少,是不是因此才对桑芷恋恋不舍?

“可我又怕她伤心,我要怎么办?霜儿,你一向有主意,或许你能为我出个两全齐美的好办法。”月疏桐看向霜儿,像是在打商量,实则命令霜儿,一定要为他想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作品相关绾青丝

霜儿冷汗涔涔,若她想不到好办法,会不会被月疏桐惩罚?

“霜儿,你一定要尽力而为。hp∶//你也知道,我没什么耐­性­,脾气亦不大好。”似知道她的想法,月疏桐补充道。

霜儿的心,更加忐忑。想办法,以她的聪明才智,哪里想得到什么两全齐美的办法?

不想舍弃,又怕桑芷伤心,应怎么办?

“爷,奴婢有一方法,不知是否可行。”霜儿突然眼眸一亮,大声回道。

“说说看。”

月疏桐挑起凤眉,本没抱希望,只是不死心地盼着霜儿能给他出个主意。不想这丫头,在关键时刻似乎真有点作用。

霜儿不敢怠慢,如此这般说出自己的想法,看着月疏桐……

“霜儿,这回你帮了大忙,重重有赏!!”月疏桐突然绽放笑容,觉着霜儿的方法确实可行,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为爷出谋划策,是属下的本分。”霜儿笑开了脸,想不到自己的办法真被月疏桐采纳。

一时间,小木屋的主仆两人开始忙碌,不亦乐乎……

桑芷迷迷糊糊睁了眼,她怎么全身无力?似睡了很沉一觉?

她记得用膳之后,让霜儿带着她在木屋的附近散步。

没走多远,她觉着这附近没什么看头,便折回屋内,之后,便沉沉睡去。

看着近在跟前邪气的凤眸,有着明显的魅惑之意,桑芷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了一个节拍。

她眨眼,然后不动声­色­地坐起来,想走离这个男人远一些,却不料他如影随形,双眸一直紧盯着她的。

桑芷深吸一口气,才假装不在意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要前往准备了?”

毕竟他是王爷,今日是他的大婚,他应抓紧一些。若她不能跟他拜堂,他应该能找到其他女人代替。

毕竟疏王大婚的消息,传遍了全国上下,达官贵人、显赫名家都会来到疏王府喝喜酒。若只有月疏桐一人的大婚,疏王的面子不都丢尽了?

“我随你一起,让他们等等也好。”月疏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径自看着桑芷,舍不得移开视线。

桑芷不自在地左右闪避月疏桐的视线,真想将自己藏起来。实在因为月疏桐赤-­祼­­祼­的目光令她坐立难安。

她飞速下了床,眼睛无意间瞟向铜镜的方向,而后转移,再然后,怔住……

她不确定地再转回视线,看向镜中的美人,那不是,桑芷的脸么?她不确定地轻抚自己的双颊,看向月疏桐,眸中写着“为什么”。

“你现在已经是桑芷,芷儿,此刻开始,你可以做回自己了。”月疏桐露出淡淡的笑容,双手不自禁地轻抚上桑芷如云的秀发。

那丝般的质感,在在令他爱不释手。

一时情动,月疏桐将桑芷拉进自己的怀抱,轻轻地拥抱。

桑芷刚挣扎,就听月疏桐道:“别动,让我抱抱你,很快就好。”

桑芷果真不再动弹。

她的心里有些忐忑,现在的月疏桐知道她是桑芷,才待她如此温柔么?若她不是那个桑芷,他是不是依然不将她放在眼中,跟其他美人混成堆?

“芷儿,对不起。”好半晌,月疏桐沉声道。

桑芷一愣,好半晌才嗫嚅道:“没关系。”

也不想探究月疏桐为何对她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她只想用没关系三个字化解一些尴尬。

“你现在已经是桑芷了,可有什么打算?你也知道,因为你已恢复桑芷的身分,就没有继续我们那个赌局的必要,也就是说,没有分出胜负,你没有了非嫁我不可的理由。”月疏桐道,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若桑芷不愿意跟他拜堂成亲,没关系,是他自作自受,可他还是带着小小的期盼,希望有奇迹出现……

桑芷微怔,她看向月疏桐,猜度他话中的意思。

月疏桐知道她是桑芷,却没有非娶她不可的想法,是因为他现在对桑芷失去了兴趣,还是因为她这个桑芷的魅力不够,可有可无?

想了一会儿,桑芷在暗中嘲笑自己。

没有必要想太多,那个赌局既然已失效,那么她当然应走自己该走的路。

“疏桐,时辰不早了,我们再不出现,相信其他人,都会等得不耐烦吧?”

桑芷露出淡雅的笑容,她清新的脸庞,如暗夜的昙花绽放,如此美丽又迷人。

月疏桐瞧得失了神,直勾勾地看着桑芷的如花笑厣,痴傻的模样,令桑芷的笑容加深。

这个桑芷还是有优点,起码她有着无与伦比的美貌。那是现代她的那张脸,永远也无法比拟的。这到底算是收获,还是无奈?

轻巧地自月疏桐身旁经过,桑芷垂首发现,自己身着一件素雅的百合青花长裙,她匆忙间踏上的绣鞋,很合她的纤足,一样绣着百合花­色­。

她再扫向垂于自己肩胛的青丝,散乱地披曳于胸前,甚至没有梳理……

“芷儿,稍等等。”月疏桐叫住她,拉着她的手去到铜镜前,将她推坐在杌凳上,拾上梳妆台前的木梳,笑道:“我为你梳发髻。”

不待桑芷反驳,月疏桐便开始替桑芷梳头发。桑芷想制止,待感觉他笨拙地扯痛她的头皮时,却开不了口,甚至忘了……

她会是他第一个绾青丝的女人么?若是,这之后会不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芷儿,你看,已经梳好了。”月疏桐献宝似的声音响在桑芷的耳际,拉回她的思绪。

作品相关桑芷

待看清镜中的美人绾着一个歪歪斜斜、摇摇欲坠的发髻时,桑芷的­唇­畔不自觉地溢出笑声,尤其看到月疏桐得意的笑容,更令她忍俊不禁。

“你的杰作,实在不怎样。”

桑芷欲伸手取下发髻,触碰到它的一瞬,又不忍把它拆解。

在她犹豫的当会儿,月疏桐握着她的手,“天生丽质难自弃。我的手艺虽然差了一些,可芷儿还是很美。芷儿,这可是我的初次,就这样给了你,你可不能不要。”

桑芷将月疏桐的手推开,作势要取下的样子。她看到了月疏桐失望的神情,轻轻抿嘴一笑,桑芷缩回手,笑道:“既如此,留着吧。”

她清楚看到月疏桐露出的欣喜笑容,他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可他,在意的是她这个人,还是因为桑芷这个名字?

月疏桐笑了,桑芷却黯下了脸庞。

而后,女人迈着轻盈的步伐往园林外而去。

“芷儿,当日我误会你,你为何不辩解一句?是不是真的对我失望了?我记得自己曾说过,要带给你幸福。可在没开始的时候,你已经失望了,是不是?”看着越走越远的桑芷,月疏桐忍不住大声问道。

这个问题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知道桑芷的想法,想知道在桑芷的心中,他月疏桐是不是很不堪,不值得她托付终生。

“不是失望,而是,可惜。”

桑芷顿下脚步,心在隐隐作痛。

可惜,他们还没到心灵相通的地步,可惜他的心中,装着的是另一个女人。:

可惜?是可惜他们之间,无法走得长久么?月疏桐看着桑芷越走越远,心又揪痛得厉害。

“我知道,你不是她。芷儿,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身后又传来月疏桐的声音,桑芷的脚步顿住。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也许在我住进她身体的那一刻起,她已香消玉殒。”桑芷轻声回道。很抱歉,她真的不知原来的那个桑芷在哪里。

“我想也是。”月疏桐轻喃。原来的那个桑芷,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吧?

眼前的女人住在这具身体两年,那个女人,自然已让出位置。

“很抱歉,我一直不知道你跟她有过去。若知道,我会早点告诉你,我不是那个桑芷。”桑芷回头笑道,带着些微无奈。

“还好是你……”月疏桐瞬间去到她跟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轻抚她的眉眼。

桑芷回视着月疏桐,好好地看一回。

或许从今往后,她再没机会看他。

现在的月疏桐,是在看她,还是透过她,在怀念以前的那个桑芷?

那个桑芷,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令月疏桐至今也无法忘了她?或许,那是一个特别的女人?

这些,都已不重要,毕竟他和她,很快就要走出这座被称之为幽苑的地方。

她亦知道,幽苑,是王府的禁地。初入这里,她便听到了婵娟二姝在暗中的对话。

毫无疑问,幽苑是为桑芷而设,只不过,是另一个与她同名同姓的桑芷罢了。

“时辰不早了,走吧。”桑芷淡淡地笑,转身便躲开了月疏桐的碰触。

“芷儿,我很喜欢你,喜欢的,是眼前的这个你,而无关那个芷儿。”看着桑芷越走越远,月疏桐大声道,瞬间去到桑芷的身边。

桑芷抬眼看他,轻应道:“呃。”

她,无悲无喜。

看着木无表情的桑芷,月疏桐慌了神,他用力扣着桑芷的双肩,“我说我喜欢你,难道你就这点回应么?”

“我很荣幸。”桑芷轻轻拂开月疏桐的手,往幽苑的门外而去。

月疏桐一愣,快速将桑芷带在怀中,见她欲挣扎,便吼道:“你这个女人能不能安分点?这里有阵法,如果你不想死,就给我乖巧一些!”

桑芷果真不再挣扎,静静地倚在他的怀中,仿若木偶。

“你就不会反抗么?难道你以为我说的话,不是在骗你?”又一股火气涌上心底,月疏桐再吼道。

“那你是么?”桑芷反问。

“没有。”月疏桐下意识地回道。

“那不就结了。赶路吧,别再浪费时间。”

桑芷别开视线,头轻轻倚靠在月疏桐的怀中。

她其实,有些贪恋月疏桐怀抱的温暖,有些不舍罢了。

容她放肆一次,最后一次,就好。

“你这个女人……”月疏桐顿时语塞。他发现,自己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很长段时间没有说话,月疏桐故意放慢脚步,可幽苑的大门仍很快在望。

真想,就站在这里,此处便是前路的尽头。

“到了,放我下来吧。男女授受不清,让人看到,不好。”

才出幽苑,桑芷便毫不犹豫地钻出月疏桐的怀抱。

有不舍,但她不会留恋,因为不是她的东西,她懂得舍弃。

月疏桐不满地瞪着前面头也不回的女人,心中愤愤不平。

为何这个女人不回头看他一眼?难道她曾经说的对他有在意,只是信口开河?

前面正厅在望,贵客云集,都等着男女主角的来到。

桑芷看到前面热闹的情形,望而却步。

她真的,有点怕。已经有好久,她不曾在这种热闹的场合充当一回主角,是以,她才害怕,心里忐忑不安。

“芷儿,若你不愿回复自己的身份,我们回去可好?”月疏桐悄无声息地站在桑芷的身边,轻声道。

他只怕自己再大声一些,前些那些人便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和桑芷。他很想把这个女人藏起来,不让她暴露在众人的面前,有人看到她的绝­色­容颜。

我对自己很无语。不过桑姑娘已做回自己了,至于让她在那些人露脸,还素明天吧。

作品相关云庄主,别来无恙

桑芷,她有无与伦比的美貌,更有吸引男人的­性­子。

两年前觑觎她的男子不少,两年后,她愈发的美丽,超凡脱俗,谁能不被她吸引?

如此,他月疏桐要忙的事,就多了。

桑芷却不曾回头看月疏桐一眼,直直地往众人的方向而去。

不知是谁先发现桑芷的存在,方才还热闹喧嚣的大厅,慢慢变得沉寂。

所有人的视线,转往桑芷走来的方向。

坐在正厅首座的几位男子发现不正常,离大门最近的月满楼起身,疑惑地走至门边,朝众人的视线看过去。

待看清来人,月满楼眸中露出惊艳之­色­,怔傻地看着那个女人越来越近,忘了呼吸。

那个美人,还对他露出倾城的笑容。

月满楼露出傻傻的笑容,一个绝­色­佳人对他笑,他当然也要投桃报李。

端坐在首座的月醉秋看到月满楼怔傻的模样,到底在看什么,怎么这些人都似痴傻了一般?

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就连眼界高于鼎的月满楼,也露出傻气的笑容。

月醉秋快速闪身出了正厅,与月满楼并肩站在一起。他循着月满楼的视线瞧去,看清了来人,顿时如遭电噬,呆若木­鸡­。

他的心跳在加速,他的手指刺入自己的手心而不自知。直到有刺痛感陷进他的掌心,他才恍觉自己的失态,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

有人自月醉秋和月满楼身旁经过,高大的身影挡着月醉秋和月满楼的视线,轻喃道:“芷儿……”此人,正是云天涯。

迎面而来的女子,踏着轻盈的步子朝他走来,浅笑盈盈,眉清目雅。一袭白净素雅的百合青花长裙,衬得她愈发的飘逸与秀雅。微风调皮地掀起她的裙角,让她看起来像是踏空而来,仿若凌波仙子。

明眸皓齿,清新怡人,仿若清晨的第一滴朝露,似随时滴落于地面,消失无踪。

月满楼与月醉秋不满云天涯挡着自己的视线,上前一个踏步,一左一右便站在了云天涯的身旁,两眼发直地看着美人向他们越来越靠近。

美人对众人的视线视若无睹,她直直地走到云天涯的跟前,轻启樱­唇­,“云庄主,别来无恙!”

她看着云天涯的眼神,有着淡淡的疏离和陌生。而云天涯,瞧进了眼底。

“芷儿……”云天涯­干­涩的声音,吐字艰难。

他昨晚猜到了木逍遥就是桑芷,从昨晚到今晨,他一直在思量要如何揭穿桑芷的身份。

此刻才知,原来他一切的假设和预想都成空,桑芷落落大方地走到他跟前,对他说,云庄主,别来无恙!

云天涯在桑芷的眼中,只是天下第一庄庄主,而不是她的任何人。

“芷儿,原来你没死!”

月醉秋好不容易回神,他激动地上前一步,握着桑芷的柔荑,声音在兴奋之余,有丝丝颤抖。

桑芷并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只是淡笑着回道:“托皇上的鸿福,民女没有死。”

感觉到月满楼的视线停驻在自己的脸上,桑芷对他露出一笑,带着一丝讨好。

下一刻,月满楼自月醉秋的手中把桑芷的手解救出来,“芷儿,你是谁,我确定自己见过你。”

听到月满楼这话,桑芷失笑,她俏皮地回道:“是么?那你说,我是谁,你在哪里见过我?”

“你,你是,是……”

有些东西呼之欲出,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他到底在哪里见过桑芷?

这样的一个绝­色­美人,若见过,他应该记得才是,为何他会忆不起?

月满楼拉着桑芷左右打量,直直地看着她清澈的瞳眸,突然大声道:“芷儿,我知道了,你是木逍遥。对,你就是木逍遥!”

看来就看双眼,没错,果然如此。桑芷正是木逍遥,难怪他会觉着这个美得太过的美人很熟悉,因为他原本就认识她。

桑芷抿嘴轻笑,轻拍月满楼的肩膀,“恭喜你,你答对了。”

她故意漠视另三道投注在她身上的灼烫视线,不,准确点来说,是很多灼烫的视线停在她的身上。

除却月疏桐、月醉秋还有云天涯,还有几道凌厉的视线停在她的身上。无需回看,她便知道,那几道视线出自女人。一个,当属双儿,另一些,则是月疏桐的几个妾室。

至于其他人,她知道,则是被她这张容颜所惑。

长得太美,不好。

她宁愿自己是以前的那个桑芷,有平凡的脸,亦有一颗甘于平凡的心。做了这个桑芷,绝­色­容颜是祸根。

想到这里,桑芷的笑容黯淡。

孰不知,众人因为桑芷黯下的容颜,呼吸一窒。只要能留着美人的笑容,要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很多男人的视线停在桑芷的身上移不开,却有一个女人在桑芷出现的瞬间,呼吸一窒,手心冒汗,那就是双儿。

怎么会这样?一直以为,桑芷死了。

为何桑芷会突然出现?而且是当她和云天涯的感情有进展之际、以绝美惑人的姿态出现。

男人都是肤浅的动物,他们看中女人的美貌,尤其桑芷的美是绝无仅有的。这点,她不得不承认。

若桑芷来了,那她怎么办?云天涯还会记得她的存在么?

双儿的视线由桑芷转向云天涯,只见他痴傻地看着桑芷,眸中的情意,显而易见。有了桑芷,云天涯再看不见任何人,包括她双儿。双儿握紧双拳,手指关节泛白……

唉,桑姑娘终于现世了。

作品相关都要娶她

月满楼终于发现不妥,他转移视线,见众人都以愤恨的眼神看他。※

月满楼再收回视线,仔细打量桑芷,而后笑得无辜,“芷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当然。”桑芷点头道。月满楼的笑容,有问题,就不知道是不是在算计她。

“这里的财狼众多,你愿不愿意跟我回月狼国?我月狼国是礼仪之邦,即便美人如玉,断不会像这些人这般像要把你吞噬入腹的模样。芷儿,跟我回国,好不好?若你愿意,我们即刻启程!”

月满楼这话,又提起了众人的心。

他们都看着桑芷,想知道桑芷的答案为何。

“你这个提议甚好,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答案。”桑芷硬着头皮道。

月满楼的提议确实有可行­性­,如果不是她把流素二姐妹从楼王府带走,她定会二话不说便跟月满楼离开这个鬼地方。

“芷儿断不能跟你月满楼回月狼国!!”

有两道声音很有默契地响起,正是月醉秋和云天涯。

月疏桐双拳紧握,忍着没凑热闹。

今日,只怕任何人都留不住这个女人吧?

可云天涯和月醉秋,会同意让她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么?

到此刻,他还抱着一丝期望,这个女人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跟他拜堂成亲,做他的王妃。有他这个王爷在,即便其他人想打她的主意,也没有名目。

“为什么不能?我能给她最好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月满楼讥笑地反驳道。

能让他月满楼真心相待的女子到现在不曾出现,桑芷有绝­色­容颜,他对她亦有好感,若桑芷愿意,他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像桑芷这种绝世无双的美人,是男人都会将其收入囊中,占为己有。

“芷儿她并不是肤浅的女子。若荣华富贵能将她挽留,我们所有人,都能够做到。朕,贵为天子,更能给芷儿想要的一切。”月醉秋不甘示弱。

“芷儿,是我的人,她是我的妻子……”

“天涯,你莫再说笑。芷儿早在两年前便被你休弃,她还因你差点命丧黄泉。知道实情的人都知道,当日是你因为要娶双儿,才故意栽脏陷害于芷儿。芷儿没死,是因为她命大。今日你却说她是你的妻子,岂不是可笑之至?!”

忍了老半天,月疏桐在云天涯开口之际,终于站出来说道。

两年前,云天涯的正妻桑芷被众人逼迫,在天涯山庄断发断情的那一幕,被人传得绘声绘­色­。

年久历远,似已被人淡忘。

可事实,仍在,并不会因为时间过去而磨灭无踪。

云天涯的神情,煞是­精­彩,经月疏桐的提醒,他想起那些往事。

他知道,桑芷这个当事人更知道,当日的他,确实因为双儿栽赃嫁祸于桑芷,桑芷才会毅然绝然地断发断情。

至今他仍记得桑芷留给他绝决的背影,他也记得,当桑芷是木逍遥的时候,他和双儿“恩恩嗳嗳”,她见证着他这两年来过得很好……

想到这里,云天涯的脸­色­愈发的惨白。

眸中闪过多种情绪,有悔,有悟,有悲,唯独没喜。

今日的他要如何留住这个女人?

没有她,他云天涯依然过得很好。这证明,桑芷在他云天涯的心中,不过可有可无。

如今才说桑芷是他女人的这种话,就连他自己听这话,也觉着很可笑。

“芷儿,我要再娶她一次。此次之后,我再不负她!!”看向桑芷淡然的神情,还有她清澈的瞳眸,云天涯一字一顿地道。

桑芷并没有因为云天涯的话而展露她的任何情绪,她来不及开口,便听月疏桐道:“我要娶的王妃,她名叫桑芷。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见证人。今日我月疏桐在此立誓,桑芷就是我要娶的女人,疏王妃,就是桑芷。不论现在或将来,我再不娶第二个女人!!”

月疏桐紧扣桑芷的手指,与她的交握。

桑芷看向月疏桐,视线移向他们紧扣的双手。

有些誓言,很美,却总会在现实来临之时被击得粉碎。

她悄然缩回手,月疏桐不愿松开,她便用力地抽出。

而后,她看向云天涯,没有犹豫,她往云天涯而去,直直地看着他,打量他的面容。挺鼻如刻,双眸深邃,眉长入鬓,看起来,是一个容貌十分出众的男子。

这人,曾经是她的夫君,亦是她曾动过心的男人,更有一个孩子……

两年来,她几乎想不起云天涯的模样。

她恨的男子,容貌为何,今日终于瞧清楚,或许,亦能放下那所谓的恨与害怕。

“云天涯,两年前我一直没机会对你说一句,你这人,真的不怎样。想那年我决定借你手杀了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就曾想过,若有一天,你知道自己亲自扼杀了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后悔,会不会痛心……”

桑芷淡然一笑,有一点点苦涩,“现在想来,那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没了那个孩子很可惜,因为那是我的骨­肉­。同时,我又庆幸,将与你的最后一点牵拌斩得一­干­二净。今日我站在这里,是要告诉所有人,包括你云天涯,我桑芷活着,就要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个世界。因为我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人,亦没有负你们任何人,我无需像过街老鼠一样躲在不能见光的角落里生活。你云天涯,是天涯山庄庄主,是武林盟主,或是其他任何人,都与我桑芷没一点关系。”

共三更,还有一更。

作品相关你们,我要不起

说罢,桑芷一声叹息。:

或许,从今往后,她就真的走出了如梦魇般的过往。

对于云天涯惨白的脸容,她视若无睹,没有任何感觉。陌生人的喜怒哀乐,无法影响她分毫。

这一点,她要感谢月疏桐,是他点醒了她。

桑芷看向月疏桐,走到他跟前,抬头仰望这个邪魅异常的男子。

她记得第一次看到月疏桐,他正在跟云天涯的女人纠缠,做见不得人的事。

当日的她又怎会想到,有一天她会和这个男人纠缠,甚至有跟他共结连理的想法。

而今,她又发现,那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

“疏桐,谢谢你。一直想表达我对你的谢意,是你让我能够坦然面对过往的一切,更是你让我知道,今日的桑芷,再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她有思想,有权利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也许你今天让我选择,不是因为你对我的喜欢不够多,而是因为,你想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可惜,我要令你失望了……”

她,没有信心,更无法盲目地跟着一个权势男子,只要爱情,其他尊严都不要。她没有这么宽阔的胸襟,更没有容人的肚量。

而且,她害怕跟权势男子有纠缠,尤其月疏桐跟月醉秋及云天涯交往甚密。

她真的,不想再走回头路。

风很柔,天很清,流云在散尽。

桑芷柔柔一笑,轻道:“你们太好,我桑芷,要不起!”

说罢,桑芷越过众人,缓缓而去,头也不回。

众人都怔在了原地,他们看着桑芷离开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方才是不是他们在做梦?有一个名叫桑芷的女人出现,然后,她又飘然离去。

月疏桐第一个回神,他往桑芷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那里,却已然没了桑芷的身影。

其他人跟着回神,月满楼,月醉秋,还有云天涯追到月疏桐的身后。

疏王府门前,空空荡荡,只有几个行人恰巧路过,再也没有其他身影,自然包括桑芷。

“若能得到此女,我今生无憾。”月满楼率先回神,轻哂。

他的这句话,引来其他三人的瞪视。

月满楼顿觉莫明,“做什么这般看我?芷儿够美丽,放在家里,正好。我说你们,该不会也想将那个女人占为己有吧?或许,你们三个都真心喜欢她?若真如此,趁好放人家离开。像芷儿那种神仙般的人物,只有像我月满楼这种神仙般的男子才能相配。你们这些凡夫俗子……”

“算了,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见三人都瞪着他,月满楼自讨没趣地住了嘴。

他正欲折回王府,突然想起一件事,顿下脚步大声吼道:“该死的木逍遥,你给我滚回来!!”

他这才想起,自己要找的东西桑芷没有交出。

桑芷跑了,他要怎么将那个女人给找回来?

月满楼的身影迅如疾电,往空荡的街道追去。

众人在怔愣之后,也第一时间往城门方向追去。

待询问城门的守城侍卫,他们才知道,桑芷并没有来到城门。月疏桐率先回神,一声不吭地往王府方向而去。

他回到王府,那些客人还没有散去,显然不知道今日的这场婚事要不要继续进行。

“本王的婚事暂且搁延,待到本王娶到王妃的那一日,再请各位来喝本王的喜酒。该散的,都散了吧。”回到大厅,月疏桐说道。

众人议论纷纷,便各自散了开去。散场后的大厅,只剩一片狼籍。一门好好的亲事,就这样,成就了如今的局面。

呆怔地站在原地,月疏桐看着方才桑芷离开的方向出神,直到有人在他跟前站定。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对方,不悦地蹙眉,“戏已散场,天涯,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此刻他不想见到云天涯,只想把他赶离。

“你把芷儿藏哪里了?”云天涯一字一顿地道。月疏桐的表情太过镇定,仿佛早知道桑芷会离开王府一般。

月疏桐是不是知道桑芷在哪里,才老神在在的模样?

“你我都看到,她离开了王府。至于她到底在哪里,我想你该问你的夫人才对。”月疏桐冷声笑道,眸子却没有一点笑意。

闻言,云天涯大吃一惊。

他这才发现,在悄无声息间,双儿已失了踪影。她对他的占有欲这么强烈,若知道桑芷没死,会不会第一时间找到桑芷并杀了她?!

“很高兴,你想起自己还有一位恶毒的夫人。”月疏桐冷言讽刺道。

“双儿行事狠毒,你快告诉我芷儿在哪里,我这就去救她!!”云天涯抓着月疏桐的手,大声问道。

月疏桐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么?你确定能救她,会救她?天涯,你如果还她清静,已经是在救她。因为你,她的苦难不断。她之所以宁愿冒着被你追逐的危险,还是不顾一切地回复自己桑芷的身分,是因为她没有对不起你。你还是,离她远远的,让她光明正大地过她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可以么?”

“照你这说法,知道她在哪里?”本只是不确定地探问,这时,他听出月疏桐的话中之意。

月疏桐确实知道桑芷的下落,却不愿意告诉他。

“若知道,朕命令你说出来!”不知何时,月醉秋也回到了王府,听到月疏桐和云天涯的对话。

“启禀皇上,在去到大厅之前,她告诉臣弟,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从此清静,过自己安静的日子。至于那个地方在哪里,臣弟并没有追问。”月疏桐老神在在地回道。

作品相关轮流解决

月疏桐和云天涯对视一眼,不大相信月疏桐的说词,却因在月疏桐的话语中找不到漏洞而无可奈何。hp∶//

“天涯,既然王爷的婚礼不了了之,我们是不是该回到天涯山庄了?毕竟离开山庄时间太长,许多事情都需要你出面处理。”双儿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大厅,对云天涯笑道。

“双儿,你方才有没有看到芷儿去往哪个方向?”云天涯大力扣着双儿的香肩,焦急地大声问道。

双儿一愣,摇头道:“我追出去的时候,已不见姐姐的身影。我知道这两年因为姐姐的突然离世,你很伤心。我本想找到她,请求她的原谅。只要能姐姐能原谅你两年前做的错事,你把我休了再娶她,我也毫无怨言……”

双儿低头,轻绞着自己的衣角,楚楚可怜的模样。

“确实如此。因为你,两年前我才做了错事。若休了你能让她回心转意,我会给你一纸休书。双儿,不能怪我对你无情。而是你当年做的太多错事,让我不得不休了你!”云天涯冷冷地看着双儿,双眸冷酷无情。

他自然知道双儿的演技日益­精­湛,此次,他再不会被这个女人骗倒。

双儿轻咬泛白的双­唇­,眸中热泪盈盈欲滴,她的手,亦在轻颤。

稍一定神,她才哽咽着回道:“天涯,我知道,都是我自己的错,我知道的……”

她极力隐忍着泪水。稍一眨眼,那豆大的泪珠还是滴落在她的绣花鞋上。

双儿转身,一步步走远。她的脚步,慢而沉缓,恍若绑着重石,举步维艰。

月醉秋看着双儿渐渐走远,淡声道:“天涯,双儿她爱你。”

真想劝服云天涯,让他专心对双儿好。当今世上要找一个死心踏地爱云天涯的女人,除了双儿,还会有谁?

“可我爱的,不是她!”云天涯轻启薄­唇­,一字一顿地道。

“皇上在宫外担搁的时间不少,是时候启程回宫了。”犹豫了一回,李公公还是上前一步,说道。

“大胆奴才,难道朕在宫外多待些时间亦不可?”月醉秋不满地吼道。

“奴才不敢。方才太后传下懿旨,请皇上尽快回宫。今日皇上没上早朝,一些大臣只能将启禀国家大事的奏折交到太后的手中,说是刻不容缓。是以奴才方斗胆触怒龙颜,奴才甘愿受罚!”李公公慌忙回道。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以往朕在宫中,怎么不见出大事。朕才离宫,那帮废物便唯恐天下不乱,全都该死!!”月醉秋龙颜大怒,吼道。

“听闻是远西那边发生洪水灾害,灾情近两天加重,刻不容缓,需皇上尽快做出定夺!”

月醉秋自是又恼怒不已,就连老天爷也跟他作对,偏生在桑芷重现的时候出现天灾※※。他是皇帝,儿女私情理当放一边。

可是,他不舍得那个女人。两年前他便想将这个女人占为己有,如今知道她未死,更让他对她产生强烈的占有欲。

月醉秋甩袖大步离去,待走出疏王府大门,坐上车辇,月醉秋才吩咐道:“林风,你派人守在疏王府的周遭。若这里有动静,或是有桑芷的消息,即刻向朕禀告!”

“是,卑职遵旨!!”大内侍卫总管林风应声而出,而后目送月醉秋的车辇渐行渐远。

“疏桐,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月醉秋才走远,云天涯再次追问。

“我不知道,你问错人了。天涯,我才回到王府不久,没什么时间陪你。现在的我,没空招呼你。你好歹是武林盟主,江湖中发生的大事虽不多,但必要时刻还是需要你主持大局。若可以,早点回你的天涯山庄吧。”月疏桐轻扫一眼云天涯,说道,便踱步走离了大厅。

见状,云天涯快步跟前,与月疏桐如影随形的架势。

月疏桐却也不说话,径自往书房而去,并不赶云天涯。

很快,又有人冲进月疏桐的书房,来人,正是月满楼。

“月疏桐,那个女人从我府中带出来的东西你可曾见过?”拍着月疏桐的书桌,月满楼火大地吼道。

“当然。不过早在来到王府之前,她便把那件东西给扔了。”月疏桐淡笑着回道。

“你们两个所说的是什么东西?楼王你为何如此紧张?”云天涯只觉着他们两个的对话有点问题,疑惑地问道。

“关卿何事?!!”月疏桐与月满楼异口同声地道。

月满楼又瞪向月疏桐,狠声问道:“月疏桐,芷儿把那东西扔哪了?”

“刚出月狼国的边境便扔了,或许你可以去那里找找。”月疏桐回道,脸带笑容。

这个笑容在云天涯看来,别具深意。月满楼却没看出不妥,他火烧龙头似地走离跑出书房,头也不回地离去。

少了两个凑热闹的,很好,如今他只要专心对付云天涯。

“疏桐,芷儿在哪里?”云天涯又追问道。

“你先离开书房吧,在这里,我没办法用心做事。待到我心情好了,或许可以给你一点提示。”月疏桐抬头,看向云天涯,说道。

“我就在外面,你别耍什么花样。”沉吟后,云天涯回道,而后走出书房。

月疏桐看一眼身后的墙画,伸手探向书桌底下,身后便有一道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人,却是另一个月疏桐,正是高宁装扮。

高宁朝月疏桐点头,走出密室,坐在了月疏桐的位置。而月疏桐,则往密室的深处而去。

兜兜转转间,大约过了一刻钟,月疏桐走出密室,去到另一个处所,却是通往幽苑的小径。

作品相关一吻+一掌=爱情

“他要见你!”找到那个女人,她正躺在青草之上,悠闲自在的模样。:

这个女人,倒是很懂得享受。

自己扔下一堆废话跑了,却让他收拾残局,他怎么就心甘情愿地被她使唤?

“不见又当如何?”桑芷伸出纤指挡着自己头上的阳光,笑得问道。

“不见无所谓,他不可能赖在我的王府一辈子。”月疏桐蹲在桑芷的旁边。想了想,伸出大掌,替她挡着一些漏阳。

桑芷有些错愕,这个男人,总是会做些让人误会的事。

要知道,她很容易被感动的?

不悦地蹙眉,桑芷从草地上一跃而起,离月疏桐远一些。

待到确定自己离月疏桐够远,桑芷才道:“月醉秋走了?还有月满楼。”

方才月疏桐只提到云天涯,却不曾提到月醉秋和月满楼。很可能,这两人被月疏桐设计给调离。

“月满楼因为他府中丢的东西离开,至于月醉秋……”

“他怎么了?你们不是亲兄弟么?照理说,感情应该很好才是。”

桑芷听出月疏桐提到“月醉秋”三个字时的言不由衷。

“你听说过一个臣子跟皇帝的感情会很要好么?”

“当然听过,韦小宝就是一个。※”桑芷立刻接道。

说完,她失笑,绽放如花笑厣。

月疏桐不悦地蹙眉,“韦小宝是何许人也?他在哪里?”找到那人,把他给杀了。

桑芷看月疏桐一眼,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在其中设了什么计策,才让月醉秋回宫?”

“你先说,韦小宝是什么人,他在哪里。”月疏桐却紧追不舍。

桑芷的脸上只差没写着黑线,月疏桐还较真了?

“死了,一个虚构故事中的人物,当什么真?”桑芷没好气地回道。

“他不死我也会把他给杀了!”能让桑芷笑得这么欢快,那人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我跟你真的无话可说。说其他的,月醉秋……看什么看,难不成你也要把月醉秋给杀了?”

桑芷再失笑,这个月疏桐实在很奇怪,那是不是对她的强烈占有欲,才令他如此反常?

“他是我的兄长,我不能杀他。所以,你别去招惹他。曾经我对月醉秋,忠心不二。他这个皇帝位置坐久了,开始对我产生忌惮,处处防范于我,更是试探我……”

“等等,难道月醉秋他知道你这个风-流王爷多情是假?他也知道你的实力雄厚?还是自一开始,就是他授意你隐藏自己?”桑芷立刻听出月疏桐话中之意。

月疏桐深深看了一眼桑芷,良久才道:“这就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悲哀。除了皇帝,其他那些皇孙贵胄都是用来牺牲的对象。即便我和醉秋的感情自小就要好。但自他坐上皇帝那个位置后,什么友谊,什么兄弟之情,在他的皇位跟前,根本不值一提。至于今日他会心甘情愿地离开我的王府,确实是我命一些大臣联名上奏,逼他不得不回宫。少两个碍眼的男人,我就能集中­精­力对付云天涯。”

说罢,月疏桐目光灼灼地看向桑芷。

桑芷的视线自月疏桐脸上移开,缓步走了开去,“你要对付他是你的事,无需对我说什么。我和你,和他,都没什么关系,连朋友都称不上。”

月疏桐总是用这种眼神看她,总是做些让她误会的事,总是令她……

桑芷的脚步顿住,她呆怔地看着站在她跟前的男人。

下一刻,他大力把她拉入怀中,沉声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接近我别有用心。我只是被鬼迷了心窍,真的。芷儿,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机会就好?我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

“喜欢只是喜欢,那不代表爱情。喜欢后,可有可无,没了可以再找其他女人补上……”

“不是……”

“那是什么?是爱?!!”桑芷冷眼看着这个眉眼纠节的邪魅男子。

就因为她的这张脸很美,所以他要霸占着她,让她无法往自己向往的生活而去么?

“看不到你的时候,会想你;看着你的时候,又会生气;看你知道我怀中有其他女人时毫不在意的模样,我想杀了你;看到你的身旁站着其他男人,我想把他们都给杀了。当你离我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我视线的时候,我的心很痛,无法呼吸……芷儿,这是不是爱情?你告诉我!”月疏桐目光灼灼地看着桑芷,一字一顿地道。

桑芷张了张嘴,她开始呼吸困难,脑筋短路,不知道要给怎样的回应。

而后,她回避月疏桐灼热的视线,打算往一边走去。

月疏桐的动作很快,转眼便到了她跟前,拦着她的去路,“芷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以为芷儿很聪慧,也很坦率,更坚强,遇到问题会迎面而上,而不是逃避。”

“我没有逃避……”

桑芷微愠,美眸衍生怒焰,熠熠生辉。

这一瞬,月疏桐的­唇­落下,停在她的美眸之上。

她愣住,心跳抖然加速,而后,大力将月疏桐推开,一掌欲掴向他邪魅的脸容。

月疏桐却堪堪抓住她的柔荑,对她咧嘴一笑,“我就知道,轻薄你会落个这样的下场!不过,若我不愿意,你就打不到我。”月疏桐很得意,桑芷很生气。

“不过若是芷儿你打了我才不生气,那你就下手吧。”说罢,他真的放开手。

桑芷毫不犹豫便甩了月疏桐一巴掌,用尽力气,再加内力。

作品相关我爱你

月疏桐的脸,瞬间浮现一个偌大的巴掌印,嘴角更有血丝自他的­唇­角滑落。hp∶//

“这是警告你,我不是随便的女人,容不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薄我!”

桑芷故意忽视心中涌现的复杂感受。

她退后一步,头也不回地跑了开去。

“芷儿,我想,我是爱你的!”

无论她跑到哪里,传进她耳中的都是月疏桐的这句爱语。

月疏桐爱她?真的么?

跑得太累,桑芷失魂落魄地坐在石凳之上,傻傻地看着天际。

呆坐了许久,她还是无法回神,耳际似有月疏桐的爱语在回响。

疲倦地闭眼,桑芷好想睡一觉,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可是闪过她眼前的,是月疏桐的各种面目,无情的,邪气的,调皮的,爽朗的……

还有他那句爱语,绵绵不绝地回响在室内。

她睁眼,却看不到月疏桐的身影。

本以来,对月疏桐的情,不太多,只是一点点。可为了一个男人的一句话,她的心乱了。

轻叹一口气,桑芷支起了窗架,打算吹风透透气。

有一个男人就站在她窗前的不远处,月光沐浴下的他,本低头站在那里。:在她支开窗架的瞬间,他抬头看向她……

“芷儿……”男子满脸欣喜,眼眸在夜暮中晶灿异常,他的动作很快,大力握着她的纤手……

桑芷不悦地瞪着月疏桐不规矩的手,冷声道:“放开!”

月疏桐很听话,二话不说便放开手,规矩地站在窗前,看着她,眸中带着期盼,“芷儿,你这么晚没睡,是不是在想我?”

桑芷一声冷哼,“想你,我不如想阿猫阿狗!”

她倒是想知道月疏桐半夜三更不睡觉,为何站在她居住的屋外。

若她不是睡不着,突然起意吹吹冷风,不会知道有个人站在他窗外。

若她睡着了,月疏桐会不会无声无息地站在她窗外一整晚?

“怎么能把我和那些畜牲相比较?芷儿,我,我,我说我……”月疏桐张大嘴,好想说出那个字,可他说不出来。

桑芷的心随着月疏桐张大的嘴提起,若他再说那句话,她要怎么办?要不要接受他,要不要原谅他,要不要……

“我,我去睡了。”

月疏桐挫败地低头。

他发现自己看着那张美人脸,还有她清澈的瞳眸,他说不出那句话。若是换成木逍遥的那张脸,他会不会更有勇气?

“去吧,不早了。”桑芷轻道。

不可否认,她的心里有些失望。或许是她想太多,月疏桐想对她说的话,根本就是这句。

不待月疏桐离开,桑芷便将纱窗放下。有一声痛呼在外面响起,原来月疏桐眼明手快地将手放在窗架上,手被挟住。

无奈地再将纱窗支起,桑芷冷言讽刺道:“怎么,你嫌你的手令人憎恶,要废了它?”

“不是。芷儿,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做。”直直地看着眼前淡雅如水的美人,方才他焦躁的心,此刻渐渐平静,“我爱你。”

说完这句话,月疏桐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烧,而且,手足无措。桑芷只是直直地看着他,她会不会嗤笑他?

不敢再多想,月疏桐便急急忙忙地离开。

桑芷愣住,待她回神,眼前已失了月疏桐的身影。这个男人,怎能抛下一颗炸弹自己就跑了?

想也不想,桑芷从窗台一跃而下,大声喊道:“月疏桐,你给我站住!!”

月疏桐落荒而逃的样子,实在有些可笑。

他不是情场浪子么?风-流王爷,悦女无数,居然会在对一个女人表白后落荒而逃?

月疏桐的身形顿住,见身后没有脚步声,那个女人也不说话,他又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跑。那个女人是不是要笑话他?

“你抛下一句话,就这么走了?”

正当月疏桐忐忑不安的时候,女人的声音由远至近。而后,她在他跟前站定,直直地看着他。

月疏桐的视线开始游移,实在因为桑芷的眼眸,令他不敢直视。

她的眼眸太过清澈,总会让他产生自惭形秽的感觉。

“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桑芷一字一顿地道。

“不说。”月疏桐快速回道,纯属下意识的反应。

“真的不说?”桑芷的脸上浮上笑意,她凑近月疏桐,仔细瞅着他的脸­色­,“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说实话,她不大相信这个风-流男人会害羞。可他别扭的样子……

这一回,桑芷瞪大了眼眸,因为月疏桐确实红了脸。她的内力深厚,即便天­色­昏黑,她也看到月疏桐脸红的事实。

傻傻地看着月疏桐,桑芷忘了呼吸。这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么?轻狂,无赖,邪气,如今在他的脸上,她居然能看到脸红。

“喂,你真的脸红了?”桑芷不确定地问道。

“你说什么笑话?夜深了,早点睡下。”月疏桐一声暴吼,又急匆匆地往前走去。后来他嫌走路的速度太慢,便索­性­施展轻功,纵身而去。

这回桑芷没有叫住月疏桐,实在是因为今夜的月疏桐令她太过震惊。

好半晌,她才彻底回神,以晕晕乎乎的状态,轻飘飘地走回小木屋。这回,桑芷倒在床榻便睡了过去,带着浅浅的微笑。

看着小木屋昏黄的灯火,本已走远的月疏桐又折了回来。他只是想看着桑芷睡下,如此他也可以回去安心歇着。

可他呆站在原地,看着小木屋的方向,舍不得离去。一直到天际晨晓时分。

作品相关情不自禁

桑芷看着满桌的菜肴,不禁傻了眼,嗫嚅道:“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hp∶//”

“我陪你吃。”

有一人大刺刺地走进膳间坐下,动手开始用膳。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桑芷傻了眼。

“你不必处理公事么?”桑芷疑惑地问道。

每每在用膳的时候,月疏桐总会适时出现,陪她用膳。

她总觉着,作为一个王爷,月疏桐似乎太清闲了一些。

“要处理,不过有人代劳。”月疏桐笑道,心情很不错。

对他来说,人生大事莫过于陪桑芷用膳,其他的,都好说。

“慢点,没人跟你抢!”见月疏桐用膳的动作飞快,桑芷放柔声音道。

堂堂一个王爷,用膳的时候也不知道文雅一些。

月疏桐却咧嘴一笑,朝她伸碗。

桑芷摇头,将菜挟到她碗里。做完动作,她才发现不妥。待他再对她伸碗之际,桑芷一声轻喝,“自己有手自己挟菜!!”

“呃。”月疏桐缩回碗,无奈地自己挟菜。

不知是不是他的味觉出了问题,自己挟的菜,不再好吃……

“月疏桐,你不要老赖在这里不走,赶紧离开!”桑芷“轻声细气”地朝月疏桐吼道。

这个男人接连三天都跟在她的身旁转,他怎么就不烦?

“云天涯每天都问你的下落,我不躲在这里,被他烦死!”月疏桐不满地瞪桑芷一眼。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他喜欢跟桑芷在一起,就算静静地坐在一起也没关系。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很自在,也很幸福的感觉。

若能牵一下小手,亲个小嘴,再进一步……

月疏桐直勾勾地看着桑芷高耸的胸前,脸开始发烫,头有点晕眩,热浪袭卷他全身。

他的手……

“月疏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本坐在树荫下专注看书的桑芷,感觉到月疏桐的不寻常。

她看过去,才发现这个男人居然对她伸出魔爪,居然想袭击她的胸前……

她当然是二话不说便挥手将月疏桐的­色­手拍离,沉声道:“月疏桐,你这个­色­胚子,满脑子­色­-情思想,是不是没女人一天活不下去?”

月疏桐抚着自己被打疼的手背,小声嘀咕道:“才怪,只有对着一个名叫桑芷的女人时,我才会情不自禁……”

不过,他曾有许多女人,这倒是事实。

如果可以,真想回到过去,专心一致地等这个女人出现。

他专注地看着桑芷,情动之下又握着她的柔荑,不自禁地在磨梭,“芷儿,你喜不喜欢我?”

这句话,他想问很久了。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桑芷是否爱他。

可他怕这话一问出口,桑芷回答说“不”,那他不是很没面子?

要知道他打定主意要用死缠烂打的方法把这个女人拐到手,这个女人若不喜欢他,他也有信心让她接受他。

何况他能感觉到,桑芷并不讨厌他。

之前还跟他的感情很好,若不是……

“不喜欢。”桑芷的三个字,将月疏桐的心彻底浇了个透心凉。

“芷儿,你真的不喜欢我么?可我记得,你说你……”

“月疏桐,你很烦!”桑芷隐忍着笑,不耐烦地站起来,往小木屋方向而去。

见月疏桐紧随她身后,想要跟上的架势,桑芷赶紧制止,“我要休息,你别跟过来!”

月疏桐果然顿住脚步,看着桑芷要进入小木屋,他沉不住气地道:“芷儿,你什么时候才会原谅我,喜欢我?”

桑芷回头看月疏桐,盈盈浅笑,她喜欢看这个男人焦躁的样子。

这种感觉,很不错。

“云天涯是不是没有要离开王府的打算?”桑芷不答反问,悄悄将话题转移。

“看情形是。他笃定我知道你的下落,死活赖在我的王府不走,实在令人生厌!”

若不是有一个高宁帮他应对云天涯,现在的他,无法和桑芷在一起培养感情。

“既如此,我见他一面。见完他后,我就能过自己的清静日子。还有你的这座王府,我不可能一直住下去,和云天涯说清楚后,我就要离开。再有,什么时候让我见百合与春儿?”

忍了许久不曾问那两个女人的下落,不知道她们现在怎样。

“你不能见他……”

“凭什么不准?你是我什么人?可以左右我的想法和决定?”桑芷打断月疏桐的话。

“云天涯知道你没死,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以为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让他对你死心?你这个女人,怎会这么天真?!”月疏桐的音量加大。现在的他,没办法对桑芷轻声细气地说话。

“照你这说法,我要避着他一辈子?当初是谁说,我活着就要光明正大地活着。如今躲在你的羽翼之下苛且偷生,那我又何需多此一举揭穿自己的身分,告诉世人我桑芷还活着?”桑芷冷声笑道。

“是我说得冠冕堂皇。男人的占有欲太可怕,我是怕你招惹一身情债,到时无法安然脱身。女人,我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月疏桐气急败坏地朝桑芷吼道。

桑芷脸上的冰冷,因为月疏桐的失态有所融化。看得出,月疏桐是真的担心她。

可逃避不是办法,她应该和云天涯见一面,把话当面说清楚。毕竟,她不能这样藏头缩尾一辈子,她也没打算过这样的日子。

“疏桐,让我见他一面吧。有些事,说清楚为好。”沉吟一会儿,桑芷不改最初的决定。

作品相关四角关系

“你确定么?我怕你见到他,被他骗走,他那人,很狡猾!”月疏桐沉声道。hp∶//

他真的不放心这个女人去见云天涯,何况月醉秋还派人盯着他疏王府的动静。

只要桑芷出现,月醉秋可能也会想办法把桑芷带进宫。

如此,他将是腹背受敌,要怎么防范他们的暗箭?

可事实,确实也如桑芷所说的那般,有些事说清楚,或许能打破僵局。

桑芷步下台阶,走到月疏桐跟前站定,温柔地笑道:“疏桐,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别人说两句甜言蜜语就会被拐走的女人。有些事,我会记仇,记一辈子。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被他骗走,真的!”

见月疏桐不信任她的样子,桑芷索­性­握着他的手,“你信我一回,好不好?”

月疏桐反握着桑芷的手,看向他们交握的双手,轻喃道:“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不相信云天涯。除我之外的男人,我都不相信,尤其是那个姓云的。”

“刚才我在说谎,其实我对你有一点喜欢。如果你不让我见他,这点喜欢可能会收回。”桑芷好整以暇地道。

“这可是你说的,不是骗我?”月疏桐心中的不安被喜悦冲淡,大声问道。

“当然……”话未说完,桑芷就被月疏桐大力拉进怀中,“你喜欢我,我还是害怕你被他人给抢走!”

桑芷无奈地轻叹,她第一次见识到月疏桐的固执。就连美人计都用上,他还是不愿松口,难道她还要以身相许不成?如此,岂不是太亏了?

结果费了桑芷一个时辰的功夫,终于劝服月疏桐,让她见云天涯一面。:

不过月疏桐有要求,就是要以她男人的身分保护她,要云天涯知道,她桑芷现在名花有主。

云天涯坐立难安,因为月疏桐终于答应让他见桑芷一面。

想到能再见桑芷,他的心跳便陡然加速。

来回不停踱步的云天涯,甚至没发现在他不远处有一个女人远远地站着。

她正以悲戚的眼神看着云天涯,云天涯的眼中,却完全没有她的存在。

桑芷没死,桑芷没死,桑芷没死……

回想在她耳际的,永远是这句话。

若桑芷没死,云天涯就不可能爱她。要怎么办?她要如何挽回这个男人的心?

将桑芷杀了?还是,把桑芷的容颜给毁了?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将云天涯的注意力自桑芷的身上转移?

在看到桑芷突然出现的一瞬,她就对这个女人再动杀机。

桑芷,留不得,必要时刻,她还要再下杀手。

即便桑芷能侥幸活着,她也要将桑芷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如数奉还!

这边的双儿虎视眈眈,誓要将桑芷挫骨扬灰的模样。那厢,在月疏桐的陪同下,桑芷缓缓去到新月湖畔的凉亭。

“芷儿,别去了,好不好?”月疏桐忍不住拉着桑芷纤细的手臂。

心中的不安很强烈,若真让桑芷跟云天涯相见,桑芷会不会一去不回头?他从未试过如此害怕,害怕一不小心,便将这个女人给丢了……

“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你随我一起去,告诉云天涯,我是你的女人,这样不就好了?”

看到月疏桐满脸的担忧之情,说实话,她也有点紧张。

她早见过云天涯,云天涯也早知道她没死,现在的她只是被月疏桐感染了紧张之情。

见月疏桐没有软化的迹象,桑芷不敢再犹豫,索­性­拉着月疏桐往凉亭的方向而去。

“芷儿,你来了……”她才步近云天涯的身后,云天涯便惊喜地回头,看向桑芷。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因为看到月疏桐和桑芷紧扣的十指。

他们交握的双手,看起来,如此碍眼。

“听说你要见我,所以才出来见你一面。”桑芷忽视云天涯如狼视虎的视线。她差点忍不住自月疏桐的手掌抽出自己的手,因为害怕。

她发现两年过去,对云天涯,她还是会出现这种情绪。

“我和芷儿有话要单独说,疏桐,请你回避!”

云天涯好不容易才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沉声道。

这个时候,他有了想法,也知道该怎么做。

“疏桐,你就在那里等我,我很快回去找你!”桑芷手指着远处的杨柳树,对月疏桐强笑道。

这个时候,她也感觉到不安。是她自己要求见云天涯,把话说清楚,这样她就能过回自己清静的日子。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来了,怎能因为惧怕而打退堂谷?

她早不是当年的那个桑芷,跟此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又何需畏惧眼前的这个男子?

犹豫了一回,月疏桐终是不甘不愿地走到远处的柳树之下,遥看着凉亭内对峙的男女。

转瞬间,月疏桐突然跃回桑芷的身边,柔声道:“芷儿,若有不妥,第一时间找我,我会来救你。”

再看向云天涯,月疏桐放冷声音,“天涯,现在芷儿是我的女人,我已非她不娶,你千万别打她的歪主意。否则,我和你的朋友之谊,就此结束。谁敢觑觎我的女人,我会让那人后悔莫迭。”

沉声说罢,月疏桐才折回柳树下,虎视眈眈地看着凉亭的方向。

举目看向周遭,他才发现跑他不远的地方,站着另一个女人,双儿。

现在的双儿,会不会恨极了桑芷,欲取她的­性­命而后快?

想到这里,月疏桐的心,又沉了一分。

作品相关淡对前夫

“是不是无话可说?既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后悔无期!”

等了一会儿,桑芷有些不耐烦,打算离开。::

她才转身,便听云天涯道:“芷儿,这两年你过得可好?”

顿下脚步,桑芷冷淡有礼地回道:“还不错,我过得很好。”

只要没有他云天涯,她便能够脱离苦难远一些。

“你和疏桐……”云天涯的话,打住。

他想知道是不是如他所见那般桑芷和月疏桐是两情相悦,或只是桑芷为了摆脱他而故意用月疏桐来激怒他,只为报复。

“疏桐待我算一般。”

桑芷并没有在此事上做文章。

不想和云天涯再有纠缠,她也不该拿月疏桐做挡箭牌。就算有没有月疏桐,她都不可能跟云天涯再有任何瓜葛。

听到桑芷的答案,云天涯的心在下沉。

这证明,桑芷并不是因为后者才与月疏桐并肩现身于他跟前。

“芷儿,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这话,云天涯脱口而出。

此刻,云天涯再忍不住。:他不想错失机会,怕只怕桑芷见了他这一回,又躲他远远的。

桑芷只是冷冷地看他,看得他心里发慌。

“我做过的事,永远都会记得。云庄主,你做过的事,也应该永远记得才是。记得两年前我已经将你休了,你我早已恩断义绝。云庄主有如意娇妻,更有如花美妾。人得到多少与失去多少是对等的,而云庄主的运气,显然要比一般人来得好,可以坐享齐人之福。而我,就算了吧,是个没福气的女人,更没有福气与你云庄主沾亲带故。今日见也见了,若以后没什么其他事,莫再来打扰我的清静。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告辞!”朝云天涯礼貌地点头,桑芷没什么表情地回道。

真好,也许从今往后她真的能摆脱云天涯这个男人,过她自己想要的日子。

“我要说的,还没完。芷儿,你确定你要走么?”身后的云天涯沉声道,语带威胁。

桑芷蹙眉,不悦地回头看向云天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话就说,我没多余的闲功夫陪你。”

“当初我设计陷害你,确实是我不对。当日我对你百般折磨,是因为,我将失去清儿的痛苦加在你的身上。而我会让你几度徘徊生死边缘,亦是我的错。千言万语,都是我的错。如今我想你给我一次机会改过,不可以么?”云天涯缓缓走至桑芷的身后,一字一顿地问道。

“云庄主这是在请求我给你机会,还是在命令我给你机会?”桑芷一声冷笑,她清楚明白地听到云天涯语气中的威胁之意,“若是后者,你不觉着你这人忒无耻?!”

两年前的那些往事,是她今生的梦魇。

而云天涯三言两语一笔带过后,却以高傲的姿态高她给他机会,着实可笑。

“是请求,亦是命令。我知道现在的你恨我入骨……”

“你错了,云庄主。曾经对你有恨,是因为那个未能入世的孩子,我对不起那个孩子。可自那之后,‘恨’那种感情,我已经不屑于用在你身上。人应该往前看,遗忘一些沉重,一些不堪,心才能够自由。很抱歉,云庄主对我桑芷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仅此而已!”桑芷打断云天涯的自以为是,淡然的语气。

云天涯还是和两年前一样自大,自大得令人生厌。

看着倨傲的桑芷,云天涯更是慌乱无主。

这个女人,将她对自己的厌恶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她确实不屑于他,他能感觉到。

可是,这个女人是他的。

若他不放手,无论是爱是恨,她都属于他。

“芷儿,这两年来,我一直不曾忘记你……”

“当然。因为你的日子太安逸,没有乐子供你差遣。你的夫人太过爱你,凡事以你为先,你怎舍得让她受苦。木逍遥所看到的,都是事实,那些可骗不了人。”

桑芷讥讽地笑了,笑云天涯的可笑。

她一早就看到双儿站在不远处偷看着云天涯,想必那个女人,此刻定恨她入骨吧?

现在的她,根本无需做什么,就能让那对看似恩爱的夫妻反目成仇。

说实话,她也想看看,世人眼中的这对恩爱夫妻是怎样劳燕分飞。

只要她再加油鼓劲,就能让这对男女当年施加在她身上的耻辱一并讨回。

可她,不屑于委屈自己去做戏,更不想跟云天涯再扯上一丁点瓜葛。

毕竟她桑芷活着,光明正大地现身在他们的跟前,告诉他们过得很好,就已是很好的报复。

“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因为两年间,我看似跟双儿很好,似乎忘了你,所以你才生气……”

云天涯的话未说完,桑芷便轻声而笑,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云庄主,你继续。站太久我有点累,告辞!”

这回,桑芷连应付云天涯的兴致都没了。

“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知道。两年前,在竹苑也就是那座芷苑的时候,我跟你有一点温情,那时的我,从那时你的眼眸中看到了对我的一点情意。我还告诉你,我是那种你不能爱的男子。若你对我有一丁点爱意,应趁来得及时收回。这一点,你做得很好,你甚至在知道怀上我的孩子时,以那种方式滑胎。那个时候,你已经将对我的一点情意全部拔除。你走了,百合告诉我你曾怀有我一个孩子的事实……”云天涯喋喋不休地说道。

作品相关桑芷的毒誓

“别再说了,那些没意义的往事,不提也罢。”桑芷捂着腹部的手,有些颤抖。

她能遗忘跟云天涯之间的所有恩怨恨仇,唯独那个孩子,她放不下。她不知当初的自己,怎么就下得了那个狠心。

那时的她,动了报复之心,才会利用孩子。

可那是她的骨­肉­,是她心头的一块­肉­。

她自己无法亲口告诉云天涯那个事实,孩子被他们这对父母亲手杀死。她做不到,因为是她的私心还有仇恨心理蒙蔽了她的理智。

“这证明,你没有完全忘了我。即便是我这个你不屑提到的前夫,你的心里,也曾装下我,不是么?”云天涯快速挡在桑芷的跟前,说道。

他看到了桑芷的不妥,可他,却很开心。

若她再怀上他的孩子,那她会不会死心踏地地跟着他?

桑芷深吸一口气,她的手,好不容易才停止颤抖。

直直地看进云天涯­阴­冷的眸子,桑芷轻声道:“云庄主,那个孩子与你无关。我忘不了他,因为他是我心头的­肉­,却也是我把他割下。作为一个母亲,我不称职,但是,这真的和你没一丁点关系。人的心,很奇怪。有时热烈,有时狂炽,这之后,却如死灰。何况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很深的感情。你总是喜欢自作多情,你总是要将那些往事提起。除了那个孩子,我与你的所有交集,我都已忘了。若你不提起,我都不知道,那曾经在云庄主手上受尽折磨的女人,就是曾经的桑芷。而我,厌倦那样的桑芷。在身体上被你欺凌,在感情上被你压榨。好,我给你一句话,云天涯,你可听好了——”

随着桑芷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云天涯的心,悬在了半空。※

“我桑芷,今生今世与云天涯不可能产生任何感情纠葛!若有违此誓,桑芷,不得好死!!这一回,你满意了么?”桑芷淡笑着问道。

悄然经过惨白了脸的云天涯身边,桑芷云淡风清地离去。

云天涯呆怔地看着桑芷的裙角翩然滑过,他想,也许他还有机会。

曾经有两次,桑芷的裙角都会与他的袍角纠缠在一起,再短暂,那也是纠缠。

这一回,他却失望了。

他和桑芷的衣角,不曾有片刻的纠缠,桑芷就这么与他擦身而过。

他久久无法回神,茫然地看着空荡的新月湖畔。

那里,佳人芳踪已渺。

天,黑了。

星子,隐没了。

站在湖畔的男子,石化了。

“天涯,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受不了。”双儿轻喃道。

她悄然现身,只担心他太过伤心,受的打击过重,会一蹶不振。

说实话,从以往到现在,她第一次对桑芷涌现了一丝敬意。

这样的桑芷,确实有自己的魅力,令这些男人欲罢不能。

偏生,桑芷要抢的男人,是眼前的云天涯。

“她立下了重誓,不愿与我再有任何纠缠。若我为她好,该放她离去。如她所说,我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她忘记我施予她的那些痛苦,可这两年来,我忘不了。经常想梦到她,因为这样,甚至在入睡前想她的时间长一点。或许她就会步入我的梦中,我能对她说声对不起。可她,从不入我梦。原来,她早就忘了天涯山庄,忘了我。我自以为是地以为欠了她,她却将我欠她的,一并赠回与我。双儿,这就是报应,对不对?”

云天涯大力摇着双儿的肩,看着双儿的脸,让他以为看到桑清的那张脸。

就连双儿眸中的清澈与宠溺,也该死地那么像清儿。

“双儿,是你出现了,改变了一切。你说,我留你何用?!”

云天涯的大掌,掐上双儿纤细的颈子。

以为双儿会怕死,孰知她轻阖美眸,有清泪自眼角滑落,“若知道,我便不出现了。只要你微一用力,我们,都能够解脱。”

如此,她无需苦苦追逐在他的身后。

他不知道,她也很累的。

双儿­唇­畔凄美的笑,刺痛了云天涯的心,他大力将双儿推开,吼道:“双儿,你说,你到底是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出现?!!”

为什么双儿脸上会出现和清儿临终前一模一样的神情?

为什么他总能在双儿身上看到清儿的影子?

为什么明知这个女人碍事,他却无法痛下杀手?

为什么,他总能找到许多的借口,放过双儿一次两次三次?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出现。在来不及的时候,我便出现了。天涯,你累了,早点歇着吧。或许,你该放过桑芷,也放过你自己。若你实在无法放手,想要看到桑芷不得善终而不愿收手。那好,你来找我,我助你一臂之力,将她带走!”说罢,双儿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她转身的瞬间,她心如刀绞。

桑芷没死,一切都不会结束。明知前面是一条不归路,她还是要义无反顾地前行。

桑芷,桑芷,这个女人,总是阻挡她的前路!

这一晚,云天涯站在新月湖畔,一整晚。

他一直在思量双儿的话,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因为桑芷的那个誓言放弃一切。

思量整晚的结果,无论如何,他都要再试一回。无论用哪种方法,他都要桑芷回心转意,回头爱他。

这,就是桑芷的命!!!

在这里祝大家国庆和中秋双节快乐哈。

可怜的瓦,不能请假要更新,过节了谁还看书呀(这话给编编看的,嘻)。

作品相关另一个桑芷

桑芷摸索着向前行走,前面太黑,她看不到前路。:

这种环境太恶劣,令她害怕。

好不容易前面出现一点光亮,桑芷艰难地前行,她欣喜地跑向光亮的地方。

却不想,那里站着一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缓缓回头,朝她露出妖媚的笑容,那张脸……

桑芷倏地瞪大眼,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她刚才看,看到了……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月疏桐温柔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

桑芷茫然地看向月疏桐,径自喘着粗气。

她要不要告诉月疏桐,她看到了那个桑芷?她从未梦到过那个女人,怎么今日会突然梦到?

“疏桐,我,我……”张了张嘴,桑芷还是无法把话说出口。

她的不安,要不要告诉月疏桐,只是一个无头无尾的梦罢了。

“是不是云天涯让你不安?”月疏桐直视着桑芷,焦虑地问道。

他就知道,一定是云天涯对桑芷说的话让她做噩梦。早知如此,他不该让云天涯单独与桑芷相处。

犹豫了一回,桑芷轻轻点头,偎进月疏桐的怀中。

“疏桐,我很喜欢你。”

她喜欢月疏桐对她特有的温柔,也喜欢他霸道地独占欲,喜欢他的邪,还有他的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月疏桐的一切,她都好喜欢。

“真的?”月疏桐不确定地问道。

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而是他对桑芷没有把握,这是在其他女人身上从未有过的情形。

“当然是真的。”桑芷回道。

既是喜欢,当然要第一时间说出来。有些事情,当做则做,才不会后悔。等到有一天突然来不及的时候……

月疏桐抱着桑芷的手,加大了力度,“女人,这可是你说的话,不可以收回。否则,我拿你是问。”

桑芷不禁失笑,这确实是月疏桐会说的话,一点也不浪漫,这个时候还威胁她。

“芷儿,你还记不记得在天涯山庄的刑房发生的事?”静静相拥在一起好一会儿,月疏桐突然问道。

刑房?

难道是指她二度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那件事么?她记得自己正要自溢的时候,月疏桐突然现身,制止她做傻事。

“说起来,我忘记感谢你,是你救我一命。”说罢,桑芷在月疏桐的左颊印下香吻。

月疏桐一愣,反过来就要将桑芷扑倒。

桑芷早料到月疏桐会这一招,先他一步轻巧地避开。月疏桐手明眼快地抓着桑芷的柔荑,“小家伙,还不让我抓到你。”

微一用力,桑芷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跌入月疏桐的怀抱,堪堪被月疏桐吻住了红­唇­。

伊始桑芷只是被动地承受月疏桐的热吻,慢慢也开始羞涩地回吻,­唇­齿相依,这种感觉很美好。

好不容易月疏桐才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再这样下去,他会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占有。他怕吓坏她,这个女人好不容易才说喜欢他。

“那次我对你说的几个字,你可知道我对你说了什么?”

停在桑芷的­唇­畔,月疏桐喘着粗气,逼自己将注意力转移。

“不知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仔细回想,月疏桐确实对她说了几个字,用­唇­形说的,她根本没放进心里。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直视着桑芷,月疏桐一字一顿地道。

桑芷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地看着月疏桐。月疏桐被桑芷可爱的模样逗乐,他重重地在她的香­唇­落下一吻,重复道:“‘‘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当时我的话,就是这一句。女人,你一早就被我订下了,看你往哪里逃。”

听到月疏桐霸道的宣告,桑芷不禁失笑,钻进月疏桐的怀中,轻轻环着他的腰间,舒服得又有了睡意。

“疏桐,要是我们这样抱一辈子,你会不会腻?”她的整张脸,埋进月疏桐的怀中。

“会。”月疏桐隐含着笑意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桑芷从他的怀中钻出,不满地嘟哝道:“你这家伙,以后都不理你了。”

“不准,芷儿是我的。”月疏桐又把她带进怀中,紧紧地抱着,“这样舒服。若真这般抱一辈子,我不会腻,这回说的是真话。”

桑芷的笑容,自颊畔柔柔地化开,“我们两个,看起来像傻瓜,人哪能这样抱一辈子?有了这一分,也许没有下一秒……”

“什么是分,什么是秒?”这回被月疏桐捕捉到话中的重点,他疑惑地问道。

“都是我家乡的一些俗语,分秒就是时间的一种表达方法,反正说了你也不懂。疏桐,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能告诉我么?”想了想,桑芷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的疑惑。

怕只怕,月疏桐不愿意说。虽然那个女人已经不在这个人世,可是突然梦到那个女人,让她的心中有了芥蒂,她很想知道那个桑芷和月疏桐之间有何恩怨。

“只要是芷儿的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月疏桐不曾犹豫,立刻回道。

“那个桑芷的事,你和她之间的事,我都想知道。”直视着月疏桐,桑芷不愿错过月疏桐脸上的任何表情。

月疏桐,明显怔住,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你这个女人,突然问这个问题,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月疏桐淡化了脸上的冷漠,笑道。

桑芷却看出,这个男人的笑容,不大自然。

“是不是让你很为难?”桑芷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在意月疏桐的一举一动,也在意他是否会因此而不再喜欢她,她也会患得患失。

作品相关月疏桐的过往

“没有。不过,她是我的一个忌讳,王府上下都知道,幽苑也是禁地。而那些传言,都不是空|­茓­来风。芷儿,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

说罢,月疏桐牵着桑芷的手,走出小木屋,往另一处幽径寻去。

夜­色­很美,月华如水,夹道两旁,有风吹过草丛的声音在响,伴随着虫鸣声,更显幽苑的静谧详和与宁静。

走了小半会,视野变得开阔,不再是小径,却是一条宽敞明净的道路,直通向远方。

尽头,是一座庞大的建筑物。

没有一丝光亮,掩映在夜­色­中。不知道在白天,那庞大的建筑物是否神奇而壮观。

“那是?”桑芷疑惑地问道。

“初见她的时候,她才十三,还未成年。那时的她,已有倾城之姿。她的­性­子,说实话,让我捉摸不透。至今,也许我也未能参透她。她很美,美得令人过目不忘。刚开始见到她,她却安静得像娃娃,那样的她,惹我怜爱。我此生有过的女人不少,美人自也不少,却从未有过像她那样的女人。那时她还小,十三,却已被称为江湖第一美人。我在想,或许我该得到那个女人,将她占为己有。有了占有欲,才会有后来的逐渐陷入。你现在住的小木屋,是我为初见的那个女孩建立。我以为她会喜欢那个地方……”

说着,月疏桐的话顿住。:

他邪魅的俊颜此刻蒙上一层淡淡的伤感,似已沉浸在往事之中,不可自拔。

“结果她见到小木屋的时候,突然对我说,‘疏桐哥哥,那间小木屋,不适合我居住。我要的,是像皇宫那样的房子。我的男人,更是旷世无双的绝世男儿,最好能够,坐拥天下!’说完那句话,她的脸上露出绝美艳丽的笑容,是我从未曾在她脸上看到的表情。而我,居然觉得那样的她很美,牢牢吸引我的视线,令我欲罢不能。也许自那一刻开始,她成为我心中的女王。我也渐渐初露野心,想要成为那个她心目中旷世无双的绝世男人。我努力地想要达到她的目标,与她暗中交往。在我面前,她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也从不掩饰她贪得无厌的本­性­。我以为那样的她,没什么不妥,毕竟我能给她想要的一切。有一日,我说要娶她为妻,她却告诉我,时候未到。若有一日,我能做皇帝,她便会甘心情愿地嫁予我为妻。若不然,她就要找一个盖世无双的英雄嫁了。那个英雄,不会是我。”

“因为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你最终选择恨她?!”桑芷疑惑地问道。

若是因爱生恨,或是因为月疏桐对那个女人彻底心死,他才眼睁睁地看着桑芷被云天涯娶进山庄,这个理由,或许说得过去。

至今她仍记得初见月疏桐的风-流的邪魅模样,更记得他冷漠地看着她在大刑中痛不欲生的模样。

若那不是恨,又是什么?

“应该,是恨!她不该在跟我要好的同时,在背地里与其他男子勾搭。只要是权贵男子,她都不放过。无论是朝廷的达官贵员,还是江湖的英雄豪杰,她在其中游刃有余,玩得不亦乐乎!她还自鸣得意,以此向我炫耀她的魅力有多大。我月疏桐,不是她想要就能要、不想要就丢弃的男人。我要让她知道,戏弄我的人,无论是谁,包括她,都不可能落得好下场!!”

月疏桐冷下眉眼,眸中闪过的冰冷与无情,桑芷清晰地看进眼中。

似感觉到她专注的视线,月疏桐看向她,眸­色­渐渐变得温暖。

走至她跟前,苦笑道:“芷儿,还好你不是她。当我知道你失忆时,我在想会不会又是她玩的另一个把戏。我让霜儿调查你的一切,才知道你确实失忆。可我还是将对她的恨意转嫁到你的身上,因为我无法容忍自己曾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我甚至看着你被酷刑折磨而无动于衷,但就在那一刻,你眸中闪过的万念俱灰,让我鬼使神差地突然现身,制止你自溢,还说了那句要你做我女人的那句话。当初的我,出自真心实意。我在想,若那个曾经水­性­扬花的女人真的失忆,成为现在的你,那我可以当以前的一切从未发生。但我走出刑房的一刻,我却后悔了。我无法再信任那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实在很可怕,于是我选择离开了天涯山庄。老天有眼,让我在两年后重新遇见你,让我有机会认识你,进而了解你,更让我,爱你。芷儿,我爱你,就是爱现在的这个你,无关乎其他任何人或因素。”

月疏桐的吻,随着他的誓言,轻落在她的­唇­角。

桑芷倚进月疏桐的怀中,轻轻环抱这个男子。

她方才的不安和焦虑,因为月疏桐的坦承,宣告无踪。

她相信月疏桐说的话,她亦相信,以前的桑芷确实妖艳多变。从月疏桐四妾中有两个比较妖艳,便能窥知一二。

无论将来如何,现在的她,很幸福。

这个世间,终于出现了一个男人,因为她这个人而爱她。她相信他的爱语,相信他立誓般的情话。

“芷儿,不如现在我们就到床榻培养感情可好?”桑芷被月疏桐吻得晕晕乎乎,却听他轻佻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

桑芷睁开迷朦的眼,然后大声尖叫。

她的尖叫声,尽数被月疏桐的­唇­舌堵住,和着他沉厚的笑声一起。

好半晌,桑芷才将月疏桐推开一些。

这个男人,一不小心就让他拐到床榻,还被他剥得一­干­二净。

今天好歹素国庆,明天开虐吧,哇卡卡。

作品相关一口吃了

“你整晚耗在这里,像什么话?赶紧回去,天都亮了。我要睡一会儿,你在这里,我根本就没办法休息。”桑芷不满地道。

她把月疏桐赶下床榻,自己又躺回去,沾床就睡。

月疏桐这回却没有吵她,静静地坐在床沿看她睡觉。

这个男人,真是个怪胎,女人睡觉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那灼烫的视线,令她想忽视,好难。

没办法,她睁开美眸,叹息着道:“大老爷,你说吧,要怎么你才肯离开,让我喘口气儿?”

“我舍不得离开。芷儿,不如你嫁给我,我们尽快成亲,这样云天涯就没办法觑觎你了。”月疏桐朝她咧嘴一笑,讨好地说道。

桑芷不雅地翻着白眼,原来月疏桐打的这个主意。

“我还没玩够,暂时不想成亲。”翻转了身子,桑芷背对着月疏桐,窃笑着道。

“都是你这张脸碍事。芷儿,你怕不怕疼?”月疏桐又不甘寂寞地问道。

“谁不怕疼?除非那人是神仙。凡夫俗子,不怕疼的那是有病。”

桑芷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是因为月疏桐真的很怪,尽问些莫明其妙的问题。

“呃,我还想让你毁了自己的容貌……”月疏桐嗫嚅道。

“疯子。”桑芷一声喝斥,她转身看向怪物一样瞪着月疏桐,实在是接受不了月疏桐怪异的思想。

谁不希望自己的女人美美的?偏偏他为了阻止其他男人接近她,这种恶毒的方法也想得出来。

月疏桐却放声大笑,又将她扑倒在床榻,往她白玉般的颈子上啃了又啃,“我可爱的芷儿,来来去去就会说‘疯子’二字。”

他的凤眸还沾染着大笑时的雾气,浓情氤氲,深深地看着她,“芷儿,你好可爱,可爱到我想一口吃了你。”

听到月疏桐这话,桑芷吓得将他大力推开,轻斥道:“真是疯子!”

当然,她一说完这话,又把月疏桐逗乐。

赶了足足两个时辰,桑芷才将月疏桐从小木屋赶离。

这种满满的感觉,好幸福。

他在这里,嫌他吵。他不在这里,嫌太清静。

她可不可以反悔,将那个男人找回来?

辗转反侧,桑芷的睡意一扫而光。她走至窗前,看着窗外的美景,想着月疏桐的种种,嘴角泛起温柔的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就只有开心和幸福能形容桑芷和月疏桐之间的情形。

两人浓情蜜意,开始桑芷会赶月疏桐,到后来,她索­性­让月疏桐住进小木屋,与她同挤一张床榻。

不过两人之间,并没有逾距,最多就是月疏桐每日都在忍受欲-火的煎熬罢了。

“我不穿那件,要穿这件。”月疏桐手指着白­色­长袍,说道。

因为桑芷穿着一件白­色­素裙,静如处子的模样,令他移不开视线。

“我说穿这件,不准你有意见。”

桑芷瞪一眼月疏桐,径自忙碌,替月疏桐找了一件紫­色­长袍。

这种颜­色­,能掩盖月疏桐身上的一些邪气,显得尊贵,而且也好看。

“霸道的女人,我喜欢。”说罢,月疏桐吻上桑芷的樱­唇­,轻轻啃噬。

那娇­嫩­的触感,令他的小腹灼烫难耐,他好想……

“疏桐……”女人大力扶着他埋在她胸前的脸,娇羞微嗔的模样,令他缓不过神,“芷儿,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放的火给烧死!!”

说罢,月疏桐火烧ρi股地离去。他的速度很快,转眼就消失在小木屋。

桑芷怔愣了一回,心里突然有些慌乱。

她追至小木屋前,就是想再看月疏桐一眼……

结果,月疏桐已然失了踪影。那条通往幽苑大门的小径,和往常一样幽静长远,看不到尽头,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桑芷站在小木屋前,像是痴傻了一般。

她好期望月疏桐突然回来,像往常那样黏着她不放。

她还想,想……

心中的不安如此强烈,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她可不可以去找月疏桐,让他带她离开这里,别丢下她一人?

这里,设置了阵法,她哪里也去不了,如果不想死的话。

又站了一会儿,桑芷才折回屋。或许,是她想得太多,才会患得患失。

桑芷进屋了,躲在角落偷偷她的那个男人才走出来。

当他看到桑芷追出来的急迫样子,他暗自窃喜。看得出,那个女人很紧张他,这让他很有满足感。

想现身她跟前,却又怕自己看到她后再不想离开。轻叹一回,月疏桐走往大门方向而去。每走一步,就会顿下脚步,不知为何,今日他不舍的情绪比往日还要强烈。

走至幽苑门口,他意兴阑珊,不想再向前。

他眼前的余光,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看着他。他利眸扫向对方,沉声道:“什么人,给本王滚出来!!”

那人畏畏缩缩地走出来,却是平日里少言寡语、最无争的幽梦。

“王,王爷!”幽梦怯生生地低头,不敢看月疏桐。

“你怎么在这里?鬼鬼祟祟地看什么?!”心情不好,月疏桐朝幽梦大声吼道。

“妾身无意间走至这里,正想离开,爷突然出现。妾身恐惊扰王爷,这才躲在一边,绝不是故意偷看!”幽梦的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

“你怎会来到这里?”月疏桐冷眼看着幽梦,问道。

即便要来到幽苑的附近,也要有一定的运气,因为设置了阵法。

“妾身也不知道,来回走了几趟,仍没能走回原处。”幽梦怯怯然道。

作品相关危机,陷阱

“若让本王知道你在撒谎,你会很惨!”

一声冷哼,月疏桐往回路而去,见幽梦仍待在原地,他不悦地道:“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跟上!”

“是,王爷。:”幽梦忙不迭地跟上,仍不敢抬头看眼前尊贵的男子。

她的眼眸轻抬,看着前面那个男人宽大的步子,想亦步亦趋地跟上。已经有很长时间,她不曾与这个男人靠这般近。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一月,半年,还是一年?

很想靠他近一些,又怕靠太近,这个男人会嫌她。

今日有机会,她是不是该趁机把握……

“没有本王的允许,以后不准靠近这附近。否则,纳命来!”

月疏桐看身后的女人一眼,凤眸只有冰冷及不耐。

幽梦仓猝间抬头,便清楚瞧见月疏桐眸中表现的情绪,冰冷,无情及冷酷。

她的心,微微一紧,以低如蚊蚋的声音回道:“是,王爷。”

月疏桐一声轻哼,抬脚离去。

幽梦看着那双长腿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她才敢抬头。

果然,月疏桐已走远,不见踪影。

怔愣了好一会儿,她回头看向那个刚才出来的方向。

其实她有一件事没说。

她在想,若方才月疏桐对她温柔一点点,她会把实情告诉月疏桐。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她看到有人潜入这附近。

在好奇之下,她紧随而来。

那人的身影,她有些熟悉,是她认识的人,亦是四妾之一。

只要月疏桐对她好一点点,对她露出一个笑容,跟她多说一句话,她都会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即便要了自己的­性­命。

如今,她即隐瞒了所有的事情。

她很想知道,当幽苑里的女人被人带走的时候,月疏桐是否还会对她绝情。

幽梦的嘴角勾出冷笑,往四美轩的回路而去。

此时的幽梦不曾料到,因为她的一点私心,还有她的这点报复心理。有一很大的灾难向月疏桐逼近,几乎,赔上他的一生。

待确定月疏桐和幽梦都走离幽苑范围,隐藏在暗处的女人才现身。

她看一眼周遭,待没发现任何不妥,才发出信息给对方,直到那人赶到,才低头禀告道:“启禀主子,月疏桐已离开,现在是下手的最好机会。”

“里面可还有其他看守她的高手?”

来人眸子冰冷­阴­鸷,俊颜没有一丝笑意,全身上下笼罩着跋扈的气息,令女人不敢直视,正是有半月时间不曾有动作的云天涯。

“有一些,不足为患,这几日属下已打探清楚他们具体的位置与职责。主子前往拿人便可,其他人交由属下处理。”女人低头回道。

“雪雁,做得好!!”云天涯开口赞道。

“谢主子赞赏!主子行动要紧,若月疏桐回来就麻烦了。”女人仍旧低头,恭敬地回道。

“放心,月疏桐这个时候忙得很,根本无暇顾及里面的那个女人。从此以往,他月疏桐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云天涯冷声道。

这半月以来,他假装在王府忙碌,像无头苍蝇一样寻找桑芷的下落,不去打扰月疏桐与桑芷的相处,就只为等到今天,把月疏桐连根拔起,看他还怎么与桑芷甜甜蜜蜜,恩恩嗳嗳。

这个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更何况还是桑芷这个他不能放手的女人?!

“主子做什么了?他……”

女人惊惶地抬头,待看到云天涯­阴­冷的眸子,才发觉失态,快速低头,不敢再放肆。

“雪雁,你居然对他动了真情?”云天涯冷声道。

想不到他这个最得利的助手,居然会对月疏桐那种一无是处的风-流男子动情,实在令他费解。

想了想,雪雁上前一步,朝云天涯恭敬地道:“属下确实喜欢他,还望主子手下留情,放他一条生路!”

想必云天涯真的对月疏桐动了杀机吧?千不该万不该,桑芷不该对月疏桐动情,为了铲除情敌,月疏桐定会不择手段,对月疏桐痛下杀手。

“雪雁,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就感情而言,你交心的对象实在太过差劲,你的眼光实在不怎样……”

“主子言重。雪雁会喜欢他,是因为喜欢而喜欢。雪雁交心的对象是月疏桐只因为动了心,雪雁的眼光或许不怎样,但他并不差劲。”雪雁匆忙间抬头看一眼云天涯,忍不住反驳。

“趁还来得及,将你对他的感情收回。若无意外,他此次必死无疑,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云天涯一声轻哼。

想不到因为月疏桐,一向对他唯命是丛的这个忠心部下,竟然敢顶嘴,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现象。

“为什么主子一定要取他的­性­命?主子打算要怎么对付他?”雪雁心急地抬头,忘记对云天涯的畏惧。

云天涯一声冷哼,并没有回话,径自飞身跃入幽苑。

雪雁知道云天涯不会说出答案,便只能跟上前去。

要尽快将桑芷从幽苑中带出,云天涯的注意力到桑芷的身上,或许她能抽空给月疏桐提醒,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她本只是单纯地潜伏在月疏桐的身边,没想过会对一个那种薄情风-流的王爷动情。

却不知何时,他的各种面目已植进她的心里。她的心,便装下了那个男人。

月疏桐,千万不能有事,那是她名副其实的夫君啊。

桑芷呆怔了好一会儿,回到内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为何她的心如此惶惑不安,是因为要发生什么事么?

作品相关大祸临头

来回走了不下十遍,桑芷勉强定神,重重地坐在床榻之上,喃喃自语,“没事的,疏桐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

那人一时半会儿看不到她,就会想她,一定会抽空来找她,来烦她。

可她的心跳还是快得不像话,像是要跳出口腔一般。

这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让她很想大喊出声,发泄这烦闷的情绪。

外面突然有异样的声音响起,转瞬冲出内室,桑芷惊喜地道:“疏桐,你回来啦?”

待看清来人,桑芷脸上的惊喜表情立即收敛无踪。

不是月疏桐,而是有半月时间不曾见过的云天涯。他大刺刺地站在小木屋的大门方向,背光而立。

如此,她依然可以清楚看到云天涯眸中的狩猎与深沉。

虽很不安,桑芷却不动如山,冷声道:“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

其实,她有些忐忑不安。

一般人无法自由出入幽苑,云天涯却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直杀到小木屋,这其中恐有不妥。

幽苑还有其他人保护她,怎么这会儿任由云天涯自由出入?难道他们都被云天涯解决了?

想到这里,桑芷愈发地不安。:

情况很不妙,原来她的不安感不是空|­茓­来风。

云天涯来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她可清楚记得,云天涯不是什么善类。

“芷儿,你果真如此无情?有了新欢,便忘了我这个旧爱,不过我大人大量地原谅你一次。不过也仅此一次,若你下次再敢红杏出墙,我会将你囚禁起来,关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直到老死的一天!!”

云天涯沉声道,一步步走向桑芷。

桑芷并没有被云天涯的恐吓吓倒。

她微蹙秀眉,在云天涯靠近她的瞬间,突然推出双掌,往云天涯的胸前袭去。

如她所料,云天涯在她挥出双掌的瞬间闪了开去。

她的双掌在半途便收回掌势,施展轻功飞出小木屋。

“桑芷,不想死给我站住,那里有阵法,不能乱闯!!”云天涯的大吼声自她身后响起。

桑芷也突然想到这一点,动作一顿,云天涯已在瞬间挡着她的去路。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迅速点了她的|­茓­道。

“亏你还是第一庄庄主和武林盟主,居然对一个弱质女流下手。云天涯,你无耻!!”桑芷气红了脸,忍不住啐骂道。

她没想到云天涯的速度会这么快,瞬间便将她制住。

本以为她的武功有了很大进步,但在云天涯的手下,她却毫无抵抗能力,令她气结!

“好说。现在的芷儿我可不敢小觑,先将你带到我的地方,我才敢给你自由。走吧,跟我回去。”将桑芷带进怀中,云天涯好心情地道。

看到桑芷,他冷硬的脸庞有了软化的迹象,不再板着一张脸孔。

“我不去,你放开我。即便我要去你山庄做客,也需跟疏桐打个招呼才走!”桑芷不着痕迹地把话题扯到月疏桐身上。

月疏桐本不简单,为何他没能发现云天涯潜进了幽苑?

这种情形,很不合常理,更令她的心不安到极点。

因为月疏桐三个字,云天涯的好心情立刻消失无踪,他一声冷哼,“月疏桐?放心吧,他现在好得很。你无需跟他打招呼,因为他此刻正在跟阎王打交道,自身难保。”

桑芷的心一颤,原来月疏桐真的出事,“是不是你在其中搞鬼?”深吸一口气,桑芷尽量让自己平复心情,才问道。

“我只是推波助澜而已。毕竟月疏桐是王爷,我怎么可能动得了他?”

云天涯直直地看着桑芷,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神情。

以为桑芷会很激动,谁知她的神情一片木然,没有一丝动容。

“是月醉秋,对不对?”桑芷直视着前面的风景,一字一顿地问道。

“当然。只有月醉秋这个皇帝,才能动月疏桐。月疏桐在半个时辰之前被月醉秋召入皇宫,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将服下月醉秋给他准备的茶水或酒,那里面,加了药物。而在他进入皇宫不到一刻钟,便有大批官兵来到疏王府,将这里查封……”

“罪名乃叛国之罪或是谋朝篡位,亦或是其他莫须有的罪名,是不是?”桑芷接云天涯的话道。

毫无疑问,云天涯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而罪魁祸水,还是她桑芷。

“不愧是我的芷儿,聪明绝顶。怪只怪月疏桐近两年的实力突然大增,虽然仍顶着风-流王爷的幌子明哲保身,但他暗中培养的心腹在朝中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令月醉秋寝食难安。其实月醉秋早就想将月疏桐拿下,将他驱逐,只苦于没有名目,而且念及兄弟之情,对月疏桐下不了手,才会拖延至今!”

云天涯这话,明显还有其他影­射­。

“千万别告诉我,所谓的名目,是你在其中制造出伪证。而因为我的出现,疏桐把我藏起来,触犯了月醉秋的大忌。月醉秋才因此不顾兄弟亲情,将疏桐拿下!”桑芷一声冷哼,看向云天涯。

“我就说芷儿聪慧,举一反三。不错,你确实让月醉秋下定决心不再姑息。说实话,我还要感谢芷儿你,月疏桐的势力才能如此迅疾地被月醉秋连根拔起!不只是月疏桐,如今京城上下极不稳定,月疏桐的其他党羽被抓的被抓,砍头的砍头。没有人能救他,也没有人能保他。月疏桐,他死定了!!”云天涯狠声道。

作品相关以死要胁

月疏桐,他会落个今日的下场皆是他咎由自取,云天涯在心底冷笑。

他本没有Сhā足朝廷恩怨的打算,月疏桐经常去往他的山庄,他也知道,月疏桐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可他,一直没想过取月疏桐的­性­命。

月疏桐动他山庄的那些女人他不会多说什么,但千不该万不该,月疏桐不该夺走桑芷的全部注意力。因此,月疏桐该死!

“是你挑起的这场­阴­谋,对不对?这半个月以来,你没有找我和疏桐的麻烦,是因为你费尽心思要将疏桐杀死。而罪魁祸首,还是我。”桑芷无奈地问道。

果真是红颜祸水,她没想过自己恢复桑芷的身分会给其他人带来不幸。她更没想过和月疏桐两情相悦,会让这些人全部丧失人­性­,害月疏桐至如斯境地。

她该怎么办?

月疏桐,不能死!无论如何,那个人不能死。现在能救月疏桐的人,也许只有她。

可她要怎么说服云天涯?

云天涯言语中透露着对她的强烈占有欲,她知道自己不能莽撞行事,一言一行可能会加速月疏桐的死亡。

她现在能做的事,就是替月疏桐争取时间。

“芷儿,我确实因为你才想要取月疏桐的­性­命。你没必要因此自责,我的本意并不是看你为其他男人伤心……”

“疏桐,他待我很好,真的很好……”

桑芷一声轻叹,眉眼黯下,仿佛天地间也因此而黯然失­色­。

“他风-流成­性­,在没得到你的人你的心之前,他自然会待你好。”云天涯狠声说道。

“疏桐他不能死,有没有什么方法,能令疏桐不死?把他充军也好,流放也罢,只要留着他的一条­性­命就可以。”桑芷没有焦距的眼眸,对上云天涯的眼眸,问道。

云天涯仔细搜寻桑芷的眼眸,她的眼眸清澈见底,仿佛只是单纯地因为自责而不希望月疏桐死。

倏地,他的大掌用力掐上桑芷尖巧的下巴,狠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此刻在做戏。因为你想保他一命,想要我救他!这半月以来,我每天听到的关于你们的消息可不少,无外乎就是你们两个有多甜蜜,多恩爱。芷儿,你的演技确实很好,却因为演得太过,反而暴露你紧张他的想法!所以,月疏桐会死得更快!”

桑芷被动地与云天涯如狼似虎的眼眸对上,冷声笑道:“确实也对。以我的演技,怎么可能跟云庄主还有云夫人的演技相比。你们两夫妻的演技那才叫高,我根本望尘莫及,差了不只一两个档次!不怕跟你说,云天涯,我讨厌你碰我,更讨厌你这个人。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碰我,令我作呕!!”

如果可以,她要甩开云天涯的控制。

可她的|­茓­道被他点了,无法动弹,便只能逞口舌之能。从未试过哪一刻她希望自己有高深的武功,走出云天涯的箝制。

“从现在起你要开始适应我的碰触,因为你别无选择。”

云天涯没有恼怒。

现在这个口不择言的女人才是桑芷,起码现在她对他露出真­性­情,而不是假意奉迎,对他作戏。

桑芷的愤怒,慢慢收敛无踪。

云天涯说得很对。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跟云天涯周旋,因为现在的云天涯能够与月醉秋说上几句话。

天知道,她对云天涯的感觉如何一点也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救月疏桐。事态紧急,月疏桐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深吸一口气,桑芷一字一顿地道:“云天涯,我们来个约定,你认为如何?”

“你说。”知道桑芷的约定定是关于月疏桐,云天涯仍循着桑芷的话头接下去,微挑眉道。

“你救疏桐一命,我心甘情愿地跟你走!”

在短时间内,她只能想到这个方法。只要为月疏桐争取到时间,相信他能够救自己。

她知道,月疏桐并不只是一个风-流王爷这么简单,他早知道月醉秋对他有成见,不可能不暗中防范。

只不过今日这事发生得太突然,再加上月疏桐料不到月醉秋召他进宫会在他的茶水中投药,才能被月醉秋轻易击垮。

还有霜儿。

对,霜儿。她一定会想办法救月疏桐,但若月疏桐被关押在天牢,那里防范严密,即便霜儿武功好,也不可能飞天遁地。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云天涯能够救月疏桐一命,好歹她都得试试看。

“我不救他,你也得跟我走!”云天涯一声冷哼。

早已猜到这个女人是为月疏桐才跟他约定,可这会儿听她亲口说出来,他却怒不可遏。

“你可以得到我的尸首,不信你尽管试试看。”桑芷淡然回道。

她不舍得死,月疏桐是生是死她还不知道,流素流春两姐妹在哪里,是否安全,她也不知道。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让云天涯知道她怕死。

现在她唯一的优势只有出卖自己的感情,为了给月疏桐留一条活路,无论如何,她要稳住云天涯。

“桑芷,难道在你心里,月疏桐就这么重要么?!!”云天涯气得横眉竖眼。一直知道这个女人固执,却不知道会愿意拿自己的­性­命交换月疏桐的安全。

“你错了,不是疏桐重要。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我不愿跟你回天涯山庄,是因为自从我出了那个鬼地方,就从未想过要回去。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纠缠,有没有疏桐都是同样的结果。若你想我心甘情愿地随你回天涯山庄,我唯一的条件,就是疏桐平安无恙。否则,其他一切免谈!!”

作品相关思念,不悔

桑芷淡雅的脸庞,此刻一片肃杀。

她不信这一回不能令云天涯让步。是她害月疏桐今日家破人亡的结局,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若月疏桐能侥幸留下一条命,你真的愿意与我回山庄?”云天涯问道。

这个女人,不像是在说笑。她的­性­子执拗,若他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带回山庄,她会不会以死反抗?

无论如何,他不想冒险。

他的本意就是除去月疏桐这个眼中钉,其他的,好说。何况现在答应了她,他可以另想办法把月疏桐给杀了。

他总觉着月疏桐是个祸害,千不该万不该,桑芷不该喜欢上月疏桐,所以月疏桐必死。

“当然,我不是在说笑。”桑芷冷声回道。

“好,我们一言为定,我这就派人去救月疏桐!”云天涯扬眉道。

听到云天涯终于松口,桑芷心下暗喜,月疏桐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

召来张总管,云天涯如此这般交待一番,并将腰间的信物和一封信交到张总管手上,张总管便快速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不想张总管刚赶到宫外,便有一顶软轿从皇宫出来。她扬起素手,捞起轿帘,露出她娇俏的小脸,恰是双儿。

“夫人!”张主管扬声道。

“张总管?你怎会在这里?”双儿示意软轿停下,疑惑地问道。

张总管赶紧迎上,将信笺递到双儿的手中,如此这般将云天涯交待的事转告双儿。

双儿听了直蹙眉,沉声问道:“天涯怎会突然为月疏桐说话,他不是欲取月疏桐的­性­命而后快么?”

“庄主交待属下这般转告夫人,其他的事,属下不知晓。”张主管低头,没敢看双儿突然犀利的眼眸。

“你不说本夫人也知道,定是桑芷的要求,天涯才会在关键时刻帮月疏桐一把。放虎归山,只盼他日后不会后悔才好!”双儿一声轻哼,坐回轿内,折回皇宫。

天牢。

潮湿­阴­冷的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月疏桐。他缓缓睁眼,只觉一身虚软无力,再看周遭的情形,他大吃一惊。

他怎会在这里?这里是天牢,还有他的内力……

试着一运气他才知道,自己的内力像是石沉大海,根本无法运用。他服食了软筋散,月醉秋在他的茶水中动了手脚。

难道他的大限,到了?

月疏桐无力地倚靠在墙角。他料到有一日月醉秋会对他动杀机,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在他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便中了月醉秋的­阴­招。

是他太过疏忽大意。

这半月的时间,他与桑芷朝夕相处,沉浸在温柔乡,降低了警戒,这才让月醉秋找到机会动他。

就不知道现在的疏王府怎么样,桑芷,她又如何,若他此次不能逃过一劫……

今晨的恋恋不舍,原来有原因。或许,那是最后一眼。

天牢的小窗,只有几缕朦胧的光线照进黑暗的天牢。月疏桐静静地靠在墙壁,思念似潮水一般袭向他。

如果可以,他真想再看那个女人一眼,一眼就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狱卒打开天牢,有人步进天牢,正是月醉秋。

“疏桐,你可有遗言要交待?”直直地走向月疏桐,月醉秋蹲在月疏桐的跟前,问道。

“你我兄弟一场,不想到最后,我却是死在你手上。皇兄,是不是做了皇帝的人,都要将自己身边的人杀得­干­净才睡得安稳?”月疏桐的视线,自小天窗转到月醉秋的身上。

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清俊的脸庞,看不出一点杀机。

谁能知道,他对这个皇帝效忠了十余载,最后却落个这样的下场?

“我本无意杀你,可你不该对芷儿产生觑觎之意,更让她对你产生感情。我虽对你有忌惮,却并没有非杀你不可的理由。”月醉秋的脸上,有着歉意。

“原来是红颜祸水,想不到眼界高于鼎的皇兄,居然会对云天涯不要的女人有想法。皇兄的女人可不少,为了一个桑芷出卖兄弟,你就不怕会有报应?云天涯今日能够借你杀了我,他日他知道一些真像,保不定下一个死的便是你!!”月疏桐一声冷哼。

他明白,这是月醉秋与云天涯联手设下的陷阱,只为治他死罪。

可笑他沉迷在温柔乡,不知道危险向他靠近。

若他知道,是否还会对桑芷欲罢不能?

人死了,一切都只是虚无,包括爱情。

闪过他眼前的,却是桑芷温柔的笑容,还有她在他怀中放声而笑的模样。

若知道他出事,她会不会做傻事,投入云天涯的怀抱?

倏地闭上双眼,月疏桐不敢再想。

绝不可以,桑芷不能再跟着云天涯进入天涯山庄,他不允许!!

为了那个女人,不到最后关头,他不能够泄气。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都有机会留着一条­性­命。

“只要找到那件东西,我会立刻派人杀了他!!”月醉秋冷声道。

“皇兄,你很天真。你以为,云天涯还是当年那个孤苦无依的少年?现在的他,是天下第一庄庄主,更是武林盟主。自从他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后,做过的事情不少,以他唯首是瞻的人,少说也有大半个江湖。江湖与朝廷本是不相­干­的两条平行线,但若是皇兄先挑起纷争,云天涯可不一定会输你!再加上你没有名目,更是会落人话柄。或许他今日怂恿你对我下手,是因为他知道我是你的得力助手,更查到了当年一些事实的真像,想要报复你。”

作品相关斩首示众

月疏桐语带讥笑地看着月醉秋。※

他并没有夸大其辞。

或许云天涯已知道当年那件惨案的真像,才会在今日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怕只怕,现在已然太迟。。

月醉秋已当面对他现出杀机,即便知道是中了云天涯的圈套,月醉秋也不可能留他活口。

听到月疏桐分析的利害关系,月醉秋的眸中,闪过一丝悔意。

该死,他怎么没想深一层?

这些年来,月疏桐替他做的事确实不少,更是他不可多得的得力助手。经月疏桐一提醒,他才想起他和云天涯之间的恩怨。

偏生他已对月疏桐下手,更暴露了自己欲杀他而后快的迫切心情。

从今往后,月疏桐心有芥蒂,亦不可能再死心踏地地替他办事效力。既如此,留他有何用?

心腹还可以再培养,但绝对不能再多一个强劲的对手,尤其是月疏桐这种深藏不露的敌人。

“皇兄,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无益。对于芷儿,我确实已动真情。若我此次难逃一劫,云天涯定会在第一时间将芷儿带回天涯山庄。无论是因为我对芷儿的一点真情,还是因为皇兄对芷儿的莫明占有欲,我都希望芷儿不要再和云天涯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因为我曾听到芷儿立誓,若她再跟云天涯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将不得善终。我只希望芷儿能够快快乐乐地活着。:这是我唯一的一点心愿,还望皇兄成全!”月疏桐又道。

他知道月醉秋已有悔意,亦知道月醉秋不可能放过他,此次他定是难逃一劫。

若他此次非死不可,桑芷也不该跟云天涯再有感情纠缠。她当日立下的誓言,他亲耳听到。

有些誓言,不能轻易许下。他知道,桑芷当日立誓之时绝不是在开玩笑。

怕只怕桑芷因为他再进入天涯山庄,如此,那个毒誓会不会应验?

他宁愿桑芷跟着月醉秋在皇宫生活,或许不快乐,但活着就有希望,不是么?

月醉秋的心中百味杂陈,他直直地看着月疏桐,好半晌没能缓神。

这个他唯一的亲弟弟,自从先皇驾崩、他十三岁那年当上皇帝之后,比他年幼一岁的月疏桐便成为他的心腹。是月疏桐为他扫平一切障碍,让他今日能够稳坐皇帝之位。

“你真的喜欢芷儿?”好半晌,月醉秋才问道。

“我很喜欢她,跟她在一起,很快乐!”提到桑芷,月疏桐的神情变得温柔。

他时常在想,若是对这个桑芷的感情是喜欢,是爱,那么对以前那个桑芷的感情又是什么?是占有欲,还是另一种喜欢?

他这一生动过情的女人,只有桑芷。

以前那个他不确定,但现在这个,他很确定这种感情。他还说,要她做他的女人,谁知他根本做不到。

“初见她的第一眼,我也被她逗乐。那个女人,不只有绝­色­容貌,更有讨人欢喜的­性­子。我却不知对她是否有情,若她没了绝­色­容颜,我是否还会对她上心。这一点,我不如疏桐你!”说罢,月醉秋从地上站起来。

或许他真的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置月疏桐。

那久违的兄弟之情,却在今日月疏桐对桑芷那个女人的言谈中,再度涌现。却也是因为桑芷,让他蒙蔽心智,上了云天涯的当,对月疏桐动了杀机。

“你放心,我不会对芷儿置之不理,亦会想办法将芷儿带离云天涯的控制范围,我也会尽快想好,要不要留你一命!”月醉秋叹息着走出天牢。

他真的,要好好想想。

“皇上,云夫人求见圣驾!”月醉秋才走至长云殿,便见李公公迎上前来,恭敬地道。

“双儿?”月醉秋蹙眉。

她不是才离开皇宫?怎么这会儿会再进宫,要求觐见?

“传!”月醉秋扬手道。

或许见到那个女人,他能确定自己到底应作何决定。

“民­妇­扣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双儿低头进入长云殿时,月醉秋似在想着什么难解的习题,魂游天外的样子。

“双儿,这里没外人,朕已将宫女太监都赶离,无需多礼!”月醉秋笑道。

“谢皇上恩典!”双儿侍立一旁,还是不敢大意。

“有什么话,说吧。”双儿去而复返,定有事要说。

“这是天涯交给民­妇­的信笺,还请皇上过目!”双儿将信递到月醉秋的手中。

只见月醉秋看到信后直蹙眉,木然的样子。

就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令月醉秋的神情如此奇怪,双儿有些好奇,却不敢放肆。

看了好半晌,月醉秋倏地将信笺揉成一团,木然地说道:“双儿,你回去转告天涯,就说,已然太迟。方才,朕已下了圣旨,明日午时将处斩疏王。圣旨一下,皇威不容亵渎,你回去转告便可!至于天涯信上提到的东西,你就说,朕并不感兴趣,去吧。”

“是,皇上,民­妇­告退!”

双儿低头,不敢再多话,便退出了长云殿。

那封信提到的东西是什么?难道云天涯还有什么秘密,令月醉秋感兴趣的秘密?

双儿才离开长云殿,月醉秋便立刻进入御书房,拟下一道圣旨,交到李公公手中,由李公公去天牢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疏王狼子野心,意图谋夺皇位。念及兄弟之情,疏王府产业不动,不削其爵位。疏王立于明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钦此!!”

月疏桐接过圣旨,朗声道:“微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品相关劫刑场

待到李公公走远,月疏桐才仔细阅读这道圣旨。※

会不会是他理解有误?疏王府的产业不动,爵位亦保留,他依然要被处斩。

这其中,是不是另有玄机?

月醉秋的行事作风他自然通晓,亦知道他平日里若要斩草除根,定不会给那人留下任何退路。

既要斩他,为何还要留着那些爵位?还有不查封疏王府,难道月醉秋不怕他的人有机会将他救走?

无论怎么想,这事都说不通。

另一厢,双儿匆匆出宫,往疏王府的方向而去。

等候在大门外的云天涯见到双儿的软轿,便立刻迎上前问道:“双儿,怎么样了?月醉秋怎么回答?”

双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云天涯,才将月醉秋对她说的话如实转告予云天涯,“月醉秋已经下旨,明日午时处斩月疏桐!圣旨已下,没有转寰的余地。”

“月醉秋看到信后的表情如何?”沉吟一会儿,云天涯才问道。

“没什么表情。天涯,为何要留月疏桐一命?是不是因桑芷?”

提到桑芷时,双儿的音量不自觉地加大。

“她说若月疏桐死了,她不会跟我回天涯山庄,宁愿自行了断!”云天涯沉声回道,蹙紧眉宇。

怎么事情与他料想的不一样?

月醉秋因为那件东西,应该会放月疏桐一条生路才是。

如今骑虎难下,他要怎么跟桑芷交待?

若桑芷知道月疏桐非死不可,会不会真的自行了断?

他不能冒险,再一次失去那个女人。

“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句话,难道你还要派人去救月疏桐不成?”双儿冷笑着道。

虽然是她心甘情愿替云天涯办事,帮他尽快得到桑芷,但当她知道云天涯的心中只有桑芷时,她还是忍不住怒气勃发。

“未尝不可。我不想失信于她,既然答应了她,就要替她做做到,我不想看到她有任何损伤。”事态来重,他明天或许要亲自上刑场劫人才行。

很快,到了入夜时分。周遭一片寂静,天牢更是如此,似乎所有人都沉入梦乡。

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天牢,准确找到月疏桐所在的位置,压低声音道:“爷,属下来救你出天牢!”

“霜儿,你怎么能轻易进入天牢,没有人拦着你们的去路么?”月疏桐疑惑地问道。

霜儿却将一封信递到他手中,月疏桐快速看完,才知原来另有乾坤。

时间流逝,很快到了次日午时。

围观在刑场的老百姓众多,更有官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刑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监斩官看了看天­色­,然后挥出斩令,沉声道:“行刑时刻已到,斩!!”

潜伏在周遭的蒙面人在同时一跃而出,往行刑的刽子手施出暗器,想要救下刽子手下的月疏桐。

孰知在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犯人之时,另一厢的刽子砸刀已挥下……

待到那些人发觉不对劲,另一厢的月疏桐头颅已被砍下。

来人使了个眼­色­,甩开官兵的追逐,纵身而去。

“月醉秋真狡猾,他早料到会有人救月疏桐,却来了个调包。没想到我此次亲自出手,还是没能救月疏桐。”云天涯扯下面巾,喃喃道。

“女人其实很好骗,只要告诉她,月疏桐已被你救下,她就不会再要死寻活。”双儿抛下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施展轻功离去。

闻言,云天涯顿时喜上眉梢。

双儿说的对,只要将月疏桐已死的消息封锁,他就能让桑芷心甘情愿地随他回到山庄。

“双儿,你的主意甚好……”云天涯的话顿住,因为双儿早已消失无踪。

双儿为什么要全心全意帮他?

她不是讨厌桑芷么?若他对桑芷情有独钟,那双儿她的夫人宝座就将不保。既如此,双儿为何还要帮他一把?

一路想着这个难解的问题,云天涯回到疏王府。

正等候在大厅的桑芷见状,赶紧迎上来问道:“怎么样了?他被救出来了么?”

她脸上的焦虎之情很刺目,令云天涯极为不悦。

不过,那是一个死人,再无法跟他抢桑芷。

“当然,我出马,自然能将事情办成!我该做的事已经做了,你也应实现你的承诺,即刻随我回天涯山庄!”云天涯上前拽着桑芷的手,拉着她便往早已准确妥当的马车而去。

桑芷默不作声地上了马车。

月疏桐得救,而她,再也没有拒绝云天涯的理由了,是不是?

可她,还是不舍。

掀起轿帘,桑芷看向疏王府。

她对这里不大熟悉,只有轻影轩和幽苑,她曾居住过一段时间。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她却依然不舍,因为是月疏桐的地方。

若月疏桐知道她跟云天涯回到天涯山庄,他会不会恨她?

无意识地扫视着疏王府的景致,前面不远处,便是新月湖。

湖泊的中央,是轻影轩,那是月疏桐居住的地方。

他逃了,会不会去到那里?亦或是,此刻的他正看着她坐着马车,走出他的疏王府?

新月湖越来越远,最终被一匹高头大马挡着她的视线。骏马上的女子,冷眼瞧她,眸中的恨意尽敛。

“既然要随天涯回到山庄,那你就死心踏地跟着他,心里不准再想其他男子,任何人都不可以!桑芷,不要让我知道你水­性­扬花,否则我会杀了你!!”双儿再冷睨她一眼,轻挥马鞭,一阵尘土扬起,连人带马已消失在她的视线。

作品相关重回山庄

“云庄主,你已有一个双儿全心全意爱你,为何不懂得珍惜?是不是有一天你再失去她,你才知道后悔?”

放下轿帘,桑芷疲惫地靠在软轿之内。hp∶//

她真的不懂云天涯,甚至非常厌恶这样的云天涯。

云天涯曾经深刻地爱着桑清,于是将失去桑清的痛苦转嫁到她身上。而后,他失去了她桑芷。这个时候,他又说其实他对桑芷有感情。

她看得出,云天涯对于双儿矛盾的感情。

一方面似乎是憎恶,另一方面,却又有不舍。

不舍,其实就是一种情绪。是不是有一天他再失去双儿,他才发现,原来他爱的人是双儿?

“不会,那个女人很有心计。若有一天她消失在我的视线,我会很开心。不必想着是不是要顾及一些夫妻情分对她手下留情,更不必下手对她做一些无情的事。毕竟当年,我就是那样对待芷儿你。芷儿,对不起!”握着她的手,云天涯满脸歉意。

“云庄主,那你说说看,你最爱的女人是谁,是我桑芷么?”桑芷看向云天涯的手,没什么情绪地问道。

没料到桑芷有此一问,云天涯呆怔住。

他知道自己爱过清儿,是以失去清儿他很痛苦;当他失去桑芷后,他发现,其实他爱着这个女人。

但他从未想过,在桑清与桑芷之间,他最爱的人是谁。

“我问到了重点是不是?你连自己最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岂不是很可悲?”桑芷一声冷笑。

“不能相提并论。清儿已然去世,可你还活着。”云天涯着急地辩解道。

“你想说逝者已矣,对吧?这就是你,云天涯。你自以为爱着桑清,却在失去桑清后,依然可以和其他女人做亲密之事。你自以为对我有感情,在失去我后,你和双儿依然能够双宿双栖。你连什么是爱情都不知道,爱情无关生死,不是对方死了,那些爱情便已停止!你仔细想想我的话吧,或许你对于我的感情,那不是爱情。那只是你失去我后,以为对我的那点感情便是爱情。起码你没有因为失去我,而活不下去,或是要报复什么人……”

“你错了。你以为我为什么娶双儿?还不是因为你而报复她?我给她想要的一切,庄主夫人的位置,表面的风光,却从不跟她圆房,让她寂寞两年之久。我清楚地知道,对你的感情不假,那是爱。芷儿,你无需以此误导我,让我以为对你只有占有欲!”云天涯大力摇着桑芷的手,吼道。

“是吧,可惜我对你没一点感觉。”

桑芷淡然地别开视线,不愿意再跟云天涯多说一句。

云天涯的怒气,因为桑芷的淡然消失无踪。

他要有耐­性­,不能被桑芷的三言两语激怒。

这个女人,确实有些本领,不知不觉便带动了他的情绪。

他一向很能忍,对于一个女人,怎会这么快沉不住气?

“山庄的路程有些远,睡一觉很快就到了。”痴痴地看着桑芷恬静的睡颜,云天涯笑了,“芷儿,你对我没感觉不要紧。日久能生情,记得那时的你,对我也没有感情。后来相处久了,便有了情意。我有耐­性­,也有信心,让你再对我动情!”

闻言,桑芷微蹙秀眉。

她悄悄侧转身子,一手捞起车帘的一角,痴傻地看着马车外的风景一闪即逝。

才离开疏王府,她就开始想那个地方的人和事。

月疏桐,他此刻在哪里?若他没死,会不会把她从天涯山庄带走?

流素和流春又在哪里?她们是否安好?

她之前不曾见到霜儿的身影。照理说疏王府应该被抄家才是,之前府中所有的女眷及家丁侍女确实被关押。

后来听说月醉秋念及兄弟情谊,将这些人又都放了回来。偏偏所有人当中,不见霜儿的身影,难道霜儿跟在月疏桐身边?

若果真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一路昏昏沉沉,桑芷睡睡醒醒,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待感觉到马车突然顿止,有众人的声音自前面响起,桑芷才睁开迷朦的美眸,直直地看进一双­阴­冷邪气的眸子,正是云天涯。

他伸手欲抚向桑芷的­嫩­颊,却被她毫不客气地拍离,便率先跳下马车。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从天而降。

女子淡雅如水,只着一袭单­色­青衣,衣裙没有多余的花哨,却将她美好的身形呈现在众人的跟前。

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淡淡扫了惊愕的众人一眼,便轻盈地自众人身边经过。

有人率先回神,不确定地在桑芷身后道:“夫人?”

桑芷有些犹豫,她还是回头,看向那个大辫子姑娘,正是风儿。

此刻风儿的脸上满是惊喜和不确定,另一个小姑娘同样如此,是雨儿。

她们两年曾经服侍过她一段时间,她们对她的好,她偶尔会想起。

桑芷露出淡淡的笑容,“风儿,雨儿,我还活着。可我不再是什么夫人,而是桑芷。以后你们可以直呼我的名讳,我回来这里,只是做客,很快我就会离开——”

下一刻,风雨二姝已扑入她的怀中,放声大哭,“夫人没死,实在太好了,太好了……”

风儿激动得语无伦次,抽噎着道。

桑芷笑了笑,轻声抚慰她怀中的两个小丫头。

两年不见,她们还是如此真­性­情。云天涯唯一对她好的事,是将这两个丫头给了她。

可惜,她们再好,也是云天涯的人。

作品相关物是人非事事休

故意忽视云天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在风雨二姝的带领下,桑芷往芷苑的方向而去。※hp∶//

竹林依然茂盛,风景依旧美丽,小径依旧清幽,竹屋,依然孤冷。

“这里的一切,似乎没什么变化。”桑芷一声轻叹,感慨世事无常。

当年她走出这里的时候,义无反顾,何曾想到有一日她会再回来?

风儿悄悄看一眼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云天涯,才回道:“这里的一切,庄主都用心打理。其实大多时候,庄主都在这里留宿。”

桑芷对风儿所说的话,充耳不闻,径自专注地看着那块菜地。

记得两年前她离开的前一天,还在这里锄草,小锄头搁在菜地上,维持着当年的情景。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可惜,我连眼泪都无法浪费一滴。”桑芷直起身子,迎着清风叹息。

这里,真的不适合她,太多的不如意,让她无法展颜。

风儿和雨儿面面相觑,她们不知道说什么,才能令桑芷开心。

记得当年,桑芷被她们的主子以那种屈辱的方式驱逐。后来庄主后悔,追上去,却听闻桑芷沉江的消息。

以为红颜薄命,以为,此生再无缘得见此女。

不想,今日,桑芷回来了。看到她的第一眼到现在,她们都不敢相信桑芷回来了,好端端地站在她们跟前。

“夫人……”

“你们两个要记得一件事,不要再叫我什么夫人。否则,你们立刻消失在我的视线!”桑芷不耐烦地打断了风儿的话。

这一点,是她唯一的坚持。

她答应回到云天涯,是因为和他的约定。

只要月疏桐活着,就好。她相信,月疏桐会回来带她走,她只需等待便可。

风儿雨儿对视一眼,低头齐声道:“奴婢知错了,小姐莫生气,为奴婢这样的人生气,犯不着。”

看到乖巧的风儿雨儿,桑芷心里又升起小小的愧疚之意。其实再看到她们两个,她有点开心,可她们,是云天涯的人。

云天涯站在竹苑不走,让她心里不快。

想到这里,桑芷快速回到竹屋,将云天涯的视线阻挡开来。

“那是两年前离开时小姐留下的诗笺,庄主每每在这里留宿,都会专注地看这首诗笺,因为那是小姐留下的唯一信物。”雨儿上前一步,看向桑芷视线停留的书桌,替桑芷解惑。

桑芷走得匆忙,直到她走的那天,所有人才发现,桑芷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仿佛这个天涯山庄,她从不曾来过一般。

“那晚的夜­色­很好,便写下了这首诗。这首诗,是写给我自己的,与其他任何人都无关……”

“小姐,不可……”

随着风雨二姝的惊呼声,云天涯飞速跃进小竹屋,正好见到桑芷将诗笺撕碎的情景。

她再使用内力,那张诗笺便碎成粉末,化为尘埃,被桑芷扔出窗外,随风飘去……

桑芷看着窗外的美丽景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的东西,要的时候,会好好珍惜。我若不要了,它就不能留下。云庄主,趁现在还来得及,你最早趁早放我离开。”

若有翅膀,她可否飞出这座小竹屋,走离这座竹苑,往月疏桐身边飞去!

她这么想月疏桐,已经有好几天,她没能见到月疏桐。不知现在的他,有没有脱离危险。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虽然他很会隐藏自己,可她知道,月疏桐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潇洒风雅。

此次被云天涯和月醉秋设计的他,定会伺机反扑吧?

何况,她还落在了云天涯手上。

桑芷专注地看着竹苑的风景,或许,她该找个机会逃跑。现在的她,轻功不错,不一定摆脱不了风雨二姝。

对,晚上试试,桑芷很快有了想法。

云天涯见桑芷径自停留在自己的思绪,对他视若无睹。

好半晌,他紧握双拳,召上风儿,气极败坏地离开了竹苑。

“风儿,你和雨儿要注意那个女人会跑。或许,今晚她就会行动。现在她的轻功有了很大提高,小心为上,不要让她逮到机会。否则你们两个的命,不够赔!还有,以后她的一举一动要第一时间向我禀告。这座芷苑会加强防范,你们两个,警醒点!!”说罢,云天涯一声轻哼,很快走离了芷苑的范围。

“风儿,刚才云庄主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要你们小心我逃走?”风儿才回到竹屋,桑芷便状似无意地问道。

“哪有,庄主只是让奴婢好生照看小姐,不容许出任何差错。”风儿忙摇头道。

桑芷怎么一猜就中?难道真如庄主所说桑芷今晚真打算要逃亡?

“他真是好心了。”桑芷淡声回道,并没有再追问。从风儿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

若无意外今晚的行动要取消,她不喜欢做无用功。只要云天涯不动她,她暂时住在天涯山庄又有何不可?若她离开,月疏桐想找她,又要到哪里找寻?

待到云天涯离开竹苑范围,那几个美人推搡着走到竹苑附近,想进里面一探究竟。

不想还没踏进竹苑,便有人出现挡着她们的去路,正是雨儿,“奴婢见过媚夫人、云主子、弥主子,还请留步。庄主交待,没有庄主的命令,任何人皆不得进入芷苑!”

将云天涯的话照搬上来,雨儿看一眼三个神­色­各异的美人,又迅速低头。

明天加更,可能素翻倍更,这个假期就快完啦,好米劲。

作品相关女人的戏

“雨儿,平素你和风儿服侍天涯极为辛苦,这是本夫人给你的一点心意,收下吧。::”

赵媚二话不说取下手上的玉镯,要塞进雨儿的手中。

雨儿忙着推辞,“服侍庄主是奴婢的职责,媚夫人的玉镯奴婢不能收下!”

迅速退后几步,雨儿又道:“奴婢为庄主做事乃天经地义,庄主说的话,便是奴婢应要遵循的旨意。”

在她们的眼中,云天涯说的话就是圣旨,这并不夸张。

“你这个丫头,给你你便收下,不准有任何异义……”

“什么人在芷苑外吵闹!”一声脆喝,打断了赵媚的话。

赵媚与红弥对视一眼,两人快速堆上笑脸,转身对来人道:“原来是姐姐,我和红弥来到这附近看到雨儿,见她辛苦,便与这个丫头聊多了两句。”

对于双儿,她们一向心里犯怵。

不知为何,看似无害的一个普通女人,手段却极为厉害。

她们曾在暗中动过很多手脚,想要将双儿从庄主夫人的宝座拉下,却不料每一回都无疾而终。

而且每一次,总能让她反被动为主动,将她们十妾吃得死死的。

这个女人,很厉害,两年来她们败在她手上的次数,令她们对双儿敢怒不敢言。

毫无疑问,双儿仍然稳坐庄主夫人的宝座,不是没理由。

就不知道今日再出现一个劲敌,双儿为何还能沉得住气。

在她们想要进芷苑为难桑芷的时候,双儿却突然出现,似在帮桑芷说话。

这个女人,着实令人摸不透。

“那里住的人,确实是桑芷。本夫人可以告诉你们实话,你们也别想着去打扰她的清静。否则天涯怪罪下来,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被天涯砍!本夫人言尽于此,不信的话,你们尽管去试试。若有一天死得莫明其妙,莫怪本夫人没有事先提醒你们!”

双儿看向带头的赵媚,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看到她的这点笑容,赵媚有些恍惚,总觉着这个笑容似曾相熟,到底在哪里见过?

“谢谢姐姐的提醒,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就回去!”红弥率先回神,拉着还站在原地舍不得离开的赵媚,往回路走去。

赵媚还在思量双儿的笑容缘何如此熟悉……

好半晌,她突然瞪大眼眸。对,桑芷最喜欢这般笑,难怪双儿这样笑的时候,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双儿那个女人,怎么这么古怪?

赵媚顿下脚步,回头看向仍站在芷苑门前的双儿,眸中闪过疑惑。

“媚姐姐,怎么了?”云萝循着赵媚的视线看过去,原来赵媚看的人是双儿。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你们说,双儿这个女人是不是不简单?”赵媚喃喃道。

跟双儿打交道的两年,说实话,她的功力日益­精­进。因为自双儿身上她看到何谓深藏不露,而她,永远太过毛躁。也因此,她总是败在双儿的手下。

“本来就不简单。试想两年来她稳坐庄主夫人宝座,无任何差错。若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怎会在她刚进入天涯山庄没几天,便将桑芷赶出山庄?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手段毒辣的女人!或许无需我们出手,桑芷和双儿便会打个你死我活,我们便可坐享渔翁之利。”

红弥一声冷笑,俏丽的媚颜染上一层­阴­冷。

“可惜庄主夫人只有一人坐下,我们却有三个人,你们说,该如何是好?”

赵媚的媚眼,若有似无地扫向红弥和云萝。

“当然是媚姐姐才能成为庄主夫人,我们两个,都以媚姐姐唯首是瞻!”红弥和云萝异口同声地道。

她们的这句话,令赵媚很满意。

虽然现在她对芷苑住着的那个女人感到好奇,怀疑那是不是两年前已然去世的桑芷。

但若真有一个女人出现,挫一挫双儿的锐气,确实能替她们出一口恶气。

看云天涯对桑芷的着紧模样,或许很快就有好戏可看。

双儿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芷苑,定也是坐立难安吧?

赵媚的嘴角露出笑容,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她走在最前面,没看到云萝和红弥脸上的­阴­沉表情。

一场女人的战争,会有一日落下帷幕,却不知道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罢了。

三个女人才走远,双儿便欲踏进芷苑,被雨儿眼明手快地拦着,“夫人,请留步!”

“连我也不能进入芷苑么?”双儿脸上并无不悦,随意问道。

雨儿心中有忐忑,她有些怕眼前的这个女人,因为捉摸不透。她不知道此刻的双儿是否生气,而她,只是尽自己的职责罢了。

“奴婢只是听令行事……”

“天涯故意点到我了么?他说,如果我双儿接近芷苑,你们要第一时间向他禀告这个事实,对不对?”说到这里,双儿的眸中有­精­光乍现,而后又消失无踪。

当然,低头的雨儿没有见到双儿诡异的眸­色­。

雨儿不知怎么回答双儿的问题,因为云天涯确实如双儿所说那般,交待了同样的一番话。而平日里气势凌人的双儿,此刻却在她这个下人面前自称我,令她七上八下。

雨儿的不知所措,令双儿知道自己猜中了答案。

“她才回到山庄,又是天涯中意的女子,也许以后,她还会成为你们的女主人,你和风儿要好好照看她的生活起居。刚才的那三个女人,你们要多加注意,不要让她们逮到机会接近她,否则她很可能有危险。”

作品相关固执的女人

对雨儿交待这些,双儿凄然一笑,刚好能令悄悄抬眼的雨儿看到的角度,这才黯然离去。

待到走离雨儿的视线范围,双儿才收敛了脸上的凄然神情,脸上只余木然,眸中只剩冰冷。她知道,桑芷回来山庄,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日云天涯对她动杀机的那一晚,她就知道,自己定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云天涯延迟对她的惩罚。所以,她不得不助云天涯一臂之力,将月疏桐这个眼中钉拔除,更助云天涯将桑芷带回山庄。

在雨儿那样的侍女跟前,她还不得不做戏,扮演弱者的角­色­。只因为,她在拖延时间。她要等到时机成熟,再给云天涯迎头痛击,让他没办法对她下手,将她驱逐出天涯山庄。同时,她当然还要做点什么,给桑芷一点教训。

那个女人,极度碍眼,最好是,能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

当然,她不能沉不住气,否则不只赔上自己的所有,更会令云天涯对她的一点不舍斩得一点不剩。

她要慢慢来,最好将桑芷玩死再来收网。何况,她手中的筹码不少,相信她一定能再赢桑芷一回。

两年前她毫无悬念地赢了桑芷,令她没一点成就感。这一回,她可以放慢速度,慢慢来,慢慢来……

灿烂的骄阳照在双儿­阴­险的双眸,连带阳光也失了温暖。

躺在床榻上假寐的桑芷打了个寒战,再无睡意。

她起了身,走出竹苑。犹豫了一回,终往桑清的坟墓而去。

那里,依然冷清,坟前却没有荒草。原来,还有她的墓碑。

“小姐莫在意,庄主以为小姐两年前去世,便给小姐立了一座墓碑。”风儿见状,赶紧上前一步解释道。

“你这丫头,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真无趣。”

不理会风儿,桑芷离开了坟墓前。其实这座坟墓,却也应景。毕竟桑芷和桑清,确实都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听月疏桐说到的那个桑芷,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

那么桑清呢?她会不会是因为桑芷设下的毒计,死在了桑芷的手中?

上一回只顾着问月疏桐和桑芷的往事,她却忘了问这个重要的问题。

虽然已是前尘往事,她还是想知道,毕竟有一些恩怨情仇,却也涉及到她的人生。

月疏桐,他到底在哪里?现在的他,有没有收到消息,她已随云天涯进入了天涯山庄?若是月疏桐以为她水­性­扬花,像那个桑芷一样,在他落难之际却随了另一个男子过安逸生活,会不会像恨那个桑芷一样恨她……

想到这里,桑芷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多想。只盼月疏桐有分辩是非的能力,她应该相信月疏桐,一定要相信。

否则,她会支撑不下去。

才进入天涯山庄第一天,她已是度日如年,她要等到月疏桐将她带走的一天。她相信,月疏桐不会抛下她一人的。

“小姐,你又在锄草了。每日做这种无聊的事,小姐有一天会疯的。”雨儿走出竹屋,便看到蹲在菜地里锄草的桑芷。

她洁白的裙角拖在泥地上,沾染了污泥,可依然无损她背影的美丽与高洁。这样的一个女人,只是看背影,便让人移不开视线了,无怪乎令庄主欲罢不能。

桑芷住进芷苑已有十日,每一天云天涯都会来到芷苑,可每一回,都是云天涯自说自话,桑芷沉默以对。而云天涯,拿桑芷没一点办法。

才想到这里,雨儿便感觉到有人进入芷苑。自然,又是云天涯。

云天涯对雨儿挥手,示意她退下。

雨儿识趣地退下,把风儿也带走,留独处的空间给云天涯与桑芷。

“芷儿,你在松土?这里的草已被你锄完了,是不是到了种下菜秧的时候?”蹲在桑芷的对面,云天涯讨好地笑道。

他只想这个女人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或是对他说一句话,而不是彻底漠视他的存在。

本以为他有时间慢慢跟她耗,可是十天过去,一点进展都没有,他开始着急。或许他该直接对这个女人下手,强占她的身子?如此占据她的身心,这个女人便无法再拒绝他。

怕只怕这个女人­性­子刚烈,若他真这么做,她极可能自溢。而他,不想冒险。

桑芷背转了身子,往另一块菜地而去。如雨儿所说,她已经在接近崩溃的边缘。她不想面对云天涯,他却每天在她跟前晃。她只是机械地做着这些动作,证明自己不是行尸走­肉­。

这种没有自由的日子,憋得她窒息。

她想瞅准时间,跑出这里。可每当她靠近竹苑门前,风雨双姝便立刻出现挡着她的去路。

或许今晚,她要不顾一切地跑出这里。她已经,不想再等下去!

“芷儿,你跟我说一句话,好不好?”犹豫了一回,云天涯伸出长手,欲碰触桑芷­精­巧的下腭。

桑芷却如惊兔般跳开,连滚带爬地远离云天涯,并将手中的小锄头往云天涯身上扔去。

云天涯并没有闪开,小锄头堪堪砸在他的朝靴之上。他的拇脚指一阵刺痛,便有血丝渗出朝靴,他却像没事人一样靠近桑芷。

“芷儿,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原谅我?是不是杀了我,你才肯对我说话,对我笑?”云天涯凑近桑芷,哑声问道。

他从未试过如此无措,他从来不知道,要一个女人开口说话如此难。知道这个女人固执,也知道她的­性­子刚烈,可这一回,他总算真正见识到这个女人的固执。

无论他说什么,怎么讨她欢心,她都将他这个人彻底忽视。而他,拿这个女人没办法。

作品相关云天涯的一掌

桑芷怔愣了一回,她的视线看向云天涯被血浸染了的朝靴。:

而后她冷漠地别开视线,好整以暇地直起身子,拂去身上的泥土,转身走了开去。

云天涯的眸中闪过怒火,他瞬间挡着桑芷的去路,大力拽着她的手臂,将她带进怀中,吻上她娇艳的红­唇­。

桑芷没料到云天涯会有这一招,一时间被云天涯吻了个正着。

无论她怎么挣扎,她都无法摆脱云天涯。

情急之下,她大力咬上云天涯的舌头……

云天涯一阵吃痛,无奈之下唯有放开桑芷。

得到自由的一瞬,桑芷大力甩向云天涯的脸颊,左右开弓各一掌。

云天涯的脸上顿时显现两个偌大的巴掌印,煞是好看。

桑芷没有开骂,因为这个云天涯,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比一般的陌生人来得讨厌些,她无需浪费­唇­舌。

“芷儿,在你心里,我果真什么也不是么?”云天涯大声问道。

前面那个女人依然不愿与他多说一句,径自往前而去。方才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不屑与不耻。

为什么会这样。他以为只要给他时间,他能令这个女人回心转意。今日再受打击,他的自信,被她击碎,一点不剩。

前面的女人不曾因为他的话而有所停留。/

她径自往前走,完全将他漠视。

没有人敢如此待他,这个女人,亦不可以!

“若你再敢往前一步,我,我,我杀了你!!!”在气急败坏之下,云天涯一声大吼,惊得­鸡­飞狗跳。

偏生桑芷,置若罔闻,依然没有顿下脚步。

云天涯下意识地挥出一掌,或许他该杀了她,如此他就能当这个女人早在两年前死了。

可他的双掌才挥出,便后悔了。他仓猝间收回掌势,掌风却依然扫中桑芷的背部。

桑芷没有退避,硬生生接下云天涯的一掌。

感觉不到任何痛苦,桑芷的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

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滴落在自己的裙角,桑芷淡淡地笑,“云庄主,你终于做了一件好事。”

如果他不收回掌势,那会更好,如此她便无需在这个地方苟且偷生,过这种没有自由的生活,让她生不如死。

现在的她,真的越来越没信心。

自己无法逃跑,月疏桐没有一点消息,每天她都在胡思乱想,想着月疏桐会不会真的误会了她,进而不要她。

她好想那个男人,想他会不会慢慢把她给忘了。

“芷儿,对不起……”云天涯喃喃道。

将桑芷抱进竹屋,云天涯满脸歉意。他居然会在怒火攻心之下对桑芷下手,若不是他收掌,指不定桑芷已死在他的掌下。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对她下此狠手。

换作他是桑芷,又如何会相信这就是他所谓的爱?

“云庄主,你就不能大发慈悲地放我一马?”桑芷轻声问道。

她的眸子终于露出一点情绪,那是无奈与裴哀。

云天涯的手有些颤抖,心也揪痛得厉害,“你好好养伤,容我想想,是否要大发慈悲地放你一马。”

云天涯颤颤微微地往竹屋外而去,似乎在瞬间已苍老。

或许如桑芷所说,他不该再强人所难,将桑芷锁在山庄。可是,他要怎么舍弃这个女人?

蹒跚着脚步,云天涯步出竹屋,往芷苑而去……

桑芷下了床榻,她倚在竹屋门前,看着云天涯一步步走远,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她清澈的眼眸,闪过一丝情绪,那是同情,却再无其他。

希望云天涯能够想通,放她自由。

接下来两天,云天涯不再出现在芷苑。桑芷能够喘一口气,见不到云天涯的她,很开心,脸上的笑容止不住地绽放。

风儿雨儿也瞧出这一点,看来桑芷和庄主之间,想要旧情复燃,难于上青天。

云天涯没有进入芷苑,却是躲在芷苑外悄悄观察桑芷,他亦感觉到桑芷的变化。

以前的桑芷死气沉沉,见不到他的桑芷,却生机勃勃。

难道桑芷这么讨厌他?否则是否见他的情绪变化,怎会这么大?

“天涯,回去用膳了。”双儿悄无声息地靠近云天涯,轻声道。

云天涯却贪婪地看着芷苑的女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双儿紧握着自己的双拳,才忍着没有发作咆哮。看着这样的云天涯,她的忍耐已去到了极限。现在的她,是在盼着无需自己动手,云天涯就会放桑芷自由。

“膳食已备妥,再不用膳都凉……”

“你若饿了自己用膳,别来烦我!双儿,我可没有忘记,你占着这个庄主夫人位置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云天涯的视线终于收回,看向双儿,冷声道。

他早该休弃双儿,在回到山庄的一刻,就着手准备。

却因桑芷的不冷不热,令他的心情焦虑难安,他才忍着没有给双儿一封休书。

既然今日想起这件事,他自然就该履行,不该再耽搁下去。

以为双儿会生气,或是伤心欲绝,却见她露出苦涩的笑容,回道:“我还希望你把这事给忘了,不想你的记­性­很好。放心吧,这些天我一直在等着你的这句话。每天担心吊胆,如今你说出来,反而令我安心!”

说罢,双儿往回路走去,背影有些落寞。

云天涯出神地看着,一时竟有些不忍。

其实,双儿跟着他的这两年,并不幸福,因为是他刻意用各种方式羞辱她……

作品相关休书

双儿的脚步顿住,头也不回地道:“桑芷的­性­子倔,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能被你打动。:你应该作长久准备,而不是时间长一些就开始泄气。只有吃饱了,才有­精­力跟她耗。”

说罢,双儿提起裙摆,踏着细碎的步子往前跑去,很快消失在云天涯的跟前。

云天涯怔站在原地。

方才双儿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因为抽泣的缘故么?她是真的伤心难过,还是因为在作戏之故。

现在的他,已不敢相信双儿。因为这个女人,太狡猾,令他防不胜防。

今日,他一定要给双儿一纸休书,这事不能再拖下去。

再看一眼芷苑里的美人,云天涯往膳间而去。他去到哪里,只有几个丫鬟的身影,并不曾见到双儿。

难道现在的双儿,真的躲在某个地方伤心?一边用膳,云天涯一边想着双儿是不是又在玩什么把戏。

伺候在一旁的尖脸丫鬟欲言又止的样子被云天涯看到,他轻启薄­唇­道:“是不是有话要说?既如此,说吧。”

“奴,奴婢不知当不当说……”丫鬟低下头,不敢直视云天涯。

“怎么了?”云天涯暗忖,这是不是双儿的诡计?

“奴,奴婢看到夫……”

“你退下吧,这里有我服侍天涯就可以。”恰巧双儿步进膳间,打断了丫鬟的支支唔唔。

丫鬟不敢有异议,便逃也似地退出膳间,很快消失不见。

“她看到了什么?双儿,说吧!”云天涯放下碗筷,冷眼看着双儿。

他就知道,一定是这个女人在暗中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才没让那个丫鬟把话说完整。

“她只是看到我在责罚一个丫鬟,下手太过狠毒,想以此告状罢了。这是我和你以夫妻名义的最后一顿午餐,我可以坐下么?”

不等云天涯应允,双儿已自顾自地坐下。拾起筷子,双儿专注地用膳。

云天涯没想到双儿会这么爽快地承认她自己又作了恶事,本想将她喝斥,待听到她的这句话,似乎是这样没错。

最后一顿午餐,以夫妻名义,他又何需太小气?

或许将双儿休了,他可以给她一些银子,算是弥补这两年双儿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仔细回想,他和双儿之间虽没有什么感情,双儿对他的生活起居却照顾得井井有条。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对她太小气。

“天涯,你一定要休了我么?我不舍得你。不是不舍得这个庄主夫人的位置,而是不舍得离开你……”

不知何时,双儿放下了碗筷,正痴痴地看着他。

“这封休书,一早就该给你。拖至现在,已浪费我许多时间。我不能够让芷儿受一点委屈,休你誓在必行!”云天涯冷下眉眼道。

他就知道,双儿对他死心未息。

“我可不可以做你的丫鬟,服侍你的生活起居?我没有其他要求,只要你答应让我留在天涯山庄……”

“不可以。你留在这里碍眼,芷儿会不喜欢。”云天涯二话不说便否决了双儿的提议。

双儿不再说话,云天涯口的“芷儿”二字,刺得她的心,汩汩地流血。

她无法再坦然,深深地再看一眼云天涯,她柔声道:“知道会得到你这样的答案,可我还是不死心。如今……”

没有再说下去,双儿蹙紧秀眉,不待云天涯反应过来,双儿施展轻功转瞬便消失在了膳间,令云天涯莫明。

他很快去到书房,拟下一纸休书。这一回的七出之条,安加在双儿头上的罪名,是两年没有所出。

看着手中的这纸休书,云天涯再拿出当年桑芷给他留下的一纸休书,云天涯心中,百般杂陈。

世事无常,他当日因为双儿设计陷害桑芷的时候,如何会得知今日会因为桑芷给双儿再安加一项莫须有的罪名?

“天涯,你果真要休弃双儿么?当年的错到今日你才一来悔改,会不会太迟?若是你又给双儿一纸休书,会不会再后悔一次?”李嬷嬷悄然步入书房,对紧蹙修眉的云天涯道。

云天涯回神,打起­精­神道:“这一次,我绝不会后悔。­奶­娘,你不知道双儿有多狡猾,留这个女人在身边,我总有一天会死在她的手上。”

“桑芷不爱你,你和她的事所有人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你应该知晓的。至于双儿,心地虽不好,心计也深,可­奶­娘看得出,她很爱你。正因为在意,因为有爱,才会耐一些小手段,但这无伤大雅。迄今为止,她也只是和那十妾斗一斗,每一回,她都没有对十妾下狠手,还是十妾挑起的……”

“­奶­娘,别说了,我不会改变决定。双儿这个女人,我受够了她!若不是因为她,我和芷儿不会弄至今日这般田地。”云天涯不耐地打断了李嬷嬷的话。

“这是你的感情,你自己作主。希望你不会再后悔,一直在后悔才好……”

心知云天涯听不进她的劝告,李嬷嬷一声轻叹,步出了书房。

待李嬷嬷离开书房,云天涯才拾起休书,往大厅而去。

“张总管,你去把人都召齐,我有事要宣布。限一刻钟内大家到齐,还有双儿,去吧!”

云天涯让张总管去把山庄与他亲近的人都找来,只为给他和双儿的婚姻划下休止符。

当然,另一个重要的人亦不可缺少,那就是桑芷。

很快,所有人集聚在正厅。

桑芷也珊珊来到,可以出芷苑透透气,她自然乐意。

作品相关弃­妇­与孕­妇­

桑芷进入正厅的一瞬,众人的视线都转向她。/

实因为自桑芷再回天涯山庄以来,她第一次踏出芷苑,来到众人的跟前。只知道桑芷回山庄,却不知是否属实。

今日得见这个绝­色­女子,众人不禁在心里齐发赞叹,果真美人如玉,绝世无双,好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

众人的视线胶着在桑芷的身上移不开,而云天涯则不满地看着那些不懂分寸的下人,无论男女老少。

最后来到正厅的,却是容颜苍白的双儿,而她,也是今日这出好戏的主角。

云天涯对双儿的楚楚可怜视而不见,径自冷下俊颜,扬起手中的休书道:“今日召所有人来到正厅,是有一件大事向大家宣布。”

众人不知云天涯唱的哪一出,桑芷却看出眉目,因为云天涯手中的东西太过熟悉,就跟她两年前收到的休书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回的女主角,换成那个低头不语的双儿。

桑芷的视线,扫向双儿微颤的手指。一时,她对双儿竟产生怜悯之情。

爱上云天涯这种无情无义的男子,是双儿的劫。既是劫,想避,又当如何是好?

“这是休书,双儿嫁入天涯山庄两年没有所出,忍至今日,休书一封。从此各自婚嫁,永无争言。”云天涯大手一挥,将休书准确地扔至双儿的手中。

双儿看着休书,眼眸豆大的泪珠滚滚滑落。

虽然她低着头,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知道双儿在委屈落泪。/

一些人对她抱着同情之心,一些人却有幸灾乐祸之嫌,后者,自然是云天涯的十个美妾。

本以为双儿会说一句话,或是为自己辩解,谁知她只是默默转身,往正厅外而去。

桑芷看着双儿捂着腹部的手指泛白微颤,仔细瞧着,她看出双儿似乎有些不妥。

双儿蹒跚的脚步,她紧拽着休书的手……

有一个丫鬟跨出一步,想要追出去。

待察觉到众人的视线,丫鬟才觉不妥,硬生生顿住脚步。

“什么人,竟敢在庄主面前放肆!!”张主管一声沉喝,对丫鬟吼道。

丫鬟低头,不敢看严厉的张主管,嗫嚅道:“夫,夫人,身,身子不适……”

“上前一步,好生说话!”

云天涯本是专注地看着双儿走远,不知为何,双儿离开的情形令他想起了桑芷两年前毅然决然离开的那一幕。

分明,现在的桑芷是旁观者,他会让桑芷在这里观看,是因为想替桑芷在双儿身上掰回一城……

“云庄主,只恐你又做了一件错事。”桑芷对云天涯笑道。

她突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双儿如此委曲求全,一定是有了令云天涯后悔的两手准备。那个女人,不可能轻易让出庄主夫人的宝座。也许这个丫鬟,能说出一些令大家料想不到的事实。

若真如她所料,双儿那个女人,就实在太厉害了。

云天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桑芷,他听出桑芷的言不由衷,似乎在替他惋惜?

“启,启禀庄主,夫人她怀了身孕,已有两个多月了……”此时丫鬟适时鼓足勇气,看向云天涯道。

她正是那个在膳间的尖脸丫鬟,也是双儿的贴身丫鬟青儿。

云天涯的身子一震,他大声吼道:“不可能,双儿她怎么可能怀有身孕?!”

他休双儿的名目,正是七出中的无子,现在这个丫鬟却在他刚休弃双儿的当会儿,说双儿怀孕。

以双儿的狡猾,她怎可能不拿这件事做文章,而是委屈求全地接下休书?

难道,双儿不打算要他的孩子?

“奴婢没有说谎,庄主可以找大夫替夫人把脉诊断。奴婢一直服侍夫人的起居,是夫人执意瞒着庄主这件事。夫人说,说……”

“说什么?!!”云天涯又一声大吼,气急败坏。

“说庄主已经不要她,她要这个孩子来拴着庄主,又有什么用?夫人委屈,夫人冤枉啊……”说着,青儿“哇”的大声哭将起来。

这厢青儿还在哭泣,云天涯一声低咒,飞身追了出去。

桑芷愣了一回,也追了出去。

其他那些不愿错过热闹的其他人,自然也不曾落下,往云天涯离开的方向追去。

云天涯一直追出山庄,在山庄大门附近的角落,他看到瑟缩在那里的娇小身子。

只见她小声地哭泣,整个头埋进双膝,抽泣声传进云天涯的耳中。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走。”走至双儿的跟前,云天涯高高在上地道。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有了孩子的这张王牌,她怎么舍得走?

犹豫了一回,双儿抬起泪眼,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不假,她的委屈和不甘,亦不假。

或许真如­奶­娘所说,双儿爱他吧。

可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最多只是不自觉地在双儿身上寻找清儿的影子。

但他知道,双儿,并不是清儿,不可能取而代之。他只是,太过理智罢了。

“还坐在地上做什么?不是舍不得走么?若不立刻跟上,我很可能会改变主意,将你赶离山庄!”见双儿只是傻傻地看着他,云天涯沉声道。

犹豫了一回,双儿从地上站起来,拉着云天涯的衣袖,讨好地笑道:“只要留在天涯的身边,让我做丫鬟也没关系。”

云天涯没有回话,他的视线,投向站在山庄大门前的桑芷。

桑芷的视线并不在他们的身上,她方才看着通往山下的道路,专注的模样。

作品相关双儿的恨

“你想走,下辈子!”云天涯的手上拖着一个双儿,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桑芷,沉声道。hp∶//

桑芷没有多说,径自沉默地转身走回山庄。

她回头瞥了身后的这对男女,说道:“你们两个,很合适,如果真散了,倒也可惜。”

她并没有要讽刺他们两个的意思,是真觉着他们两个纠缠一生一世,或许是命中注定。

偏生云天涯没有发现,他和双儿是一体的。

此刻,她竟有这种强烈的直觉。

云天涯看向身边的双儿一眼,冷酷无情地道:“孩子,我只要孩子。她生下孩子,就可以离开山庄!”

双儿揪着云天涯衣袖的手,因用力手指关节泛白,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还有,桑芷的那双腿。

要怎么才能发泄她心中强烈的恨意?

杀了云天涯?偏生,她死心踏地地爱着这个男人,舍不得下手。

既如此,她只有对桑芷下手,将自己强烈的恨意施加在桑芷的身上。

今生,她活着一日,就要让桑芷痛不欲生,如此才能消解她心头强烈的恨意。

桑芷看向双儿,即便双儿此刻低头,没看自己,她亦知道,双儿的眸子定散发强烈的恨意。

双儿,一定恨死她了吧?

“云庄主,我可以在山庄四处走走么?”桑芷转移话题,问道。

想不到桑芷会突然跟他说话,有商有量,云天涯忙不迭道:“当然可以。你们两个陪着芷儿在山庄四处逛逛,直到芷儿累了回芷苑!”

这话,是对站在远处的风雨二姝说道。

“是,庄主!”风儿雨儿同时应道,声音清脆动听。

云天涯满意地点头,这才拖着双儿往天涯苑而去。

途中很多人看到这一幕暗自称奇,毕竟刚休弃,这会儿又黏在一起,他们猜不透云天涯在想什么。

云天涯和双儿才离开,为首的几个美妾自然不甘示弱,对视一番,而后悄悄跟在了桑芷的身后。

“几位主子,请留步!”风儿率先发现不妥。

她刻意顿下脚步,看着桑芷和雨儿走远,才拦着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美人去路。

“风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天涯虽说下令不让我们进入芷苑,可不曾说不让我们不能在芷苑外与桑芷聊几句贴心话!”赵媚堆上笑脸,对风儿说道。

现在的她,早已收敛了当年的锋芒,不再是那个凡事都写在脸上的赵媚。

桑芷早在风儿顿下脚步的时候,便已感觉不妥。

她折回原地,正好看到眼前的三个美人欲跟她套近乎。

入眼的第一人,正是赵媚。

依然有着明媚的脸庞,媚眼如丝,脸上的笑容比起当年却好看了许多,起码不是那般张狂。

第二人,是云萝。她与云萝打交道的机会很少,只知看似婉约,实则泼辣恶毒。今日身着一袭淡绿­色­长裙,却也招人视线。

另一个,则是红弥。

仍身着一件红艳纱裙,百年如一日,没一点长进。

“赵媚说的对,风儿,你无需为我挡着她们。故人难得一聚,聊聊贴己话解闷也未尝不可!”桑芷笑道,脸上挂着一丝淡笑。

盈盈而立,朝阳之下,似染上一层光晕,美得脱俗。

赵媚看着不远处的桑芷,不禁发出一声赞叹,无怪乎云天涯无法对此女放手,确实有她的独道之处。

光她这份无与伦比的美貌,就不知风靡多少风?-流才俊。

就不知桑芷若失了她的美貌,云天涯是否还会对桑芷欲罢不能。

“你们两个,退下吧,让我和她们好好说几句话。”桑芷看向风雨二姝,下令道。

风儿雨儿对视一眼,默契地走了开去,远远地守着。

“两年不见,别来无恙!”赵媚走至桑芷的跟前,媚笑着道。

桑芷仔细打量了一番赵媚,看进她的眼眸,礼貌地点头道:“看起来,你比以前要顺眼一些。”

因为赵媚的眼眸,没有两年前的咄咄逼人,开始懂得收敛锋芒。这个女人有进步,怕是和双儿交手,让她吃了不少苦头,才有此长进吧?

听到这话,赵媚的脸上并无怒气,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你走了,为何还要回来?这可是是非之地,早已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自然是情非得已。若可以,我也想离开……”桑芷同样压低声音,而后若无其事地大声道:“今日天气不错,是个好日子。”

而后,桑芷缓缓离开。

她真不想再在这时待下去,若赵媚能够帮她脱离这个地方,她会很乐意。

她亦知道,这几个女人如狼似虎,想要她们的真心帮助,谈何容易。现在的她,是被逼急了,才会在情急之下给这几个女人暗示。

“桑芷,等等——”赵媚叫住前面的桑芷,突然想起一件自己打听到的事。

桑芷顿下脚步,静等着赵媚的下文。

赵媚示意云萝和红弥别跟上,才拉着桑芷走到一旁,待离所有人够远才悄声问道:“你和疏王是不是两厢情悦?”

“自然,我相信他有一天会来救我。可不知为何,等了半月时间,仍不见他的踪影,你是否有他的消息?”桑芷听到“疏王”二字,心跳顿时加速。

赵媚看着桑芷,打量她的神情,想探测桑芷所说的话是真是假。难道桑芷不知道,月疏桐早在京城已被处斩?

“赵媚,你做什么这般看我?”桑芷被赵媚看得头皮发麻,小心翼翼地问道。

作品相关飞花驾到(哈)

“我会查清楚事实的真像,没有人能伤害你。”云天涯沉声道。

他自然听出桑芷的话外之音,但他没想过放任桑芷离去。婚事迫在眉睫,希望能赶在婚礼之前查探出事实的真像。

“启禀庄主,在媚夫人的身上除了颈部的勒痕,还在其头部找到细小的针孔。媚夫人是被类似细针的东西封住了|­茓­道,在没有反抗余地的情况下,才被人活生生吊死在悬梁之上……”仵作很快查探出赵媚的死因,向云天涯禀告验尸情况。

“妾身就知道是如此,媚姐姐被人害死,罪魁祸首,定就是夫人。”仵作话音刚落,红弥便立刻尖锐地嚷道。

“红弥姐姐,莫再说了。庄主有心偏袒夫人,两年前的那件案子不了了之,就能知道庄主此次定会再护短。”一直在旁看热闹的云萝不甘寂寞地道。

她们二人本和赵媚走得近。

这回赵媚突然去世,十妾少了一个最强劲的对手,若再将桑芷掰倒,她们两个岂不是有了机会?

她们话音刚落,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讨论的话题无非就是云天涯有心偏袒桑芷,这回赵媚死得冤枉。

自然,一些人在心中鄙视云天涯,毕竟赵媚服侍他多年,最后还是因为另一个美人而含冤而去。

桑芷默不作声,静等着云天涯下决定。

好半晌,云天涯才沉声道:“芷儿断不是杀媚儿的凶手,事情未查探清楚前,不准你们乱嚼舌根,否则逐出天涯山庄。”

方才还热闹的院落,因为云天涯的这声威胁,变得寂静无声。

“将这座别苑隔离,任何人不得无故靠近现场,本庄主要亲自察这件案子!夜深了,都散了!”云天涯沉声道。

众人鱼贯而行,退出了别苑。

临走前都会以异样的眼神看桑芷,仿若在说着,美则美矣,却是蛇蝎心肠。

若桑芷真做了庄主夫人,看谁不顺眼便杀了,那么他们的小命岂不是会不保?即便是死了,云天涯也不会过问他们的死活。

既如此,这个天涯山庄着实可怕,还要再待下去么?

一时间,便有人心生去意,打算次日便请辞离开天涯山庄。

“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把我当怪物。”桑芷讥讽地说道。

或许这就是凶手的真正目的,把她设计成一个杀人狂魔,如此她要怎么嫁给云天涯,做什么天涯山庄庄主夫人。

若如此,她还真要感谢那个凶手,无论那人的目的为何。

“这就是那个凶手的目的。不要让我查出真正的凶手是谁,否则……”一声冷哼,云天涯又步进凶案现场。

室内有太多人进驻,他早该在第一时间制止众人涌入。现场早已破坏,他要怎么寻找线索?

桑芷径自往芷苑的方向而去,一路寻思着是谁杀了赵媚。最有动机的杀手,会不会是她?

桑芷直直地看着灯火昏黄的芷苑,那里,站着一个人,与站在芷苑门前的她遥遥相望。

她不确定地擦拭眼眸,看向来人,而后才反应过来,飞身跃至台阶下,仰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面具男子,惊奇地问道:“落飞花,你怎么又来了?!”

他来了,那么风雨二姝呢?她们两个刚才分明跟在她身旁,怎么这会儿不见了踪影?

落飞花却直直地看着她,良久。他的眸­色­在月­色­的影映下,那么温暖,而且,情意绵绵。

以为自己花了眼,桑芷不确定地甩一甩头,再瞧的时候,落飞花已来至她跟前,将她带入他温暖的怀抱。

“芷儿……”很自然的一声呼唤,却令桑芷的心有些微颤。

怎么回事,她对落飞花难不成有异样的情愫不成?想到这里,桑芷惊惶失措地将落飞花推开,倒退几步,远远地站着。

落飞花不悦地沉下眼眸,他的兽头面具似乎也随着他的情绪有了生命,露出狰狞的兽牙。

其实,是落飞花张开薄­唇­。他殷红的薄­唇­,像是嗜血后的魔鬼,一张一合,正对她说着什么。

“芷儿,你到底在想什么?在我跟前居然走神?!!”落飞花一声沉喝,惊醒了桑芷的思绪。

桑芷低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落飞花突然想起了另一个男人。偏偏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世上。

“你来这里做什么?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吧。让云天涯看到你,指不定又要杀你而后快。”桑芷背对着落飞花,不想看这个男人。

她自然知道落飞花与云天涯宿怨颇深,起码她两次见到落飞花出现,都与云天涯打得不可开交。

是了,落飞花怎会突然来到天涯山庄?难道因为知道她没死,所以才来到这里?

“芷儿,原来你没死,真好。”

下一刻,落飞花以鬼魅的速度再将她拥入怀中。

桑芷被动地倚在落飞花的怀抱,想挣扎,却反被他抱得更紧。

这是怎么回事?落飞花怎会突然对她这么热情?

其实她与他的交情,并没有多少。不过是那年的那一晚,他们相拥着赏了一回月亮。

“喂,你这是要做什么?”下一刻,落飞花突然拉着她往芷苑外而去,令桑芷莫明不已。

“当然是带你离开天涯山庄。”落飞花突然直视着桑芷,目光灼灼,“难道你想留在天涯山庄,与云天涯成亲?难道,你再对他动情了?”

听到落飞花这话,桑芷失笑,“你这是在质问我?请问,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我对云天涯动情,想要做他的庄主夫人,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有何­干­系?”

作品相关妖媚,作戏

落飞花刚才的质问,让她以为自己是他什么人。天知道,他们打交道的时间很少,真的很少。

若说落飞花对她动情,就因为那两晚么?

他总是来得诡异,去得突然。记得那年,她甚至来不及跟他道别,他已匆忙离去。

落飞花的眸闪过嗜血的­阴­冷,他的手快如鬼魅地掐上她的颈子,一字一顿地道:“你敢?!你若真想做他的女人,真对他动情,我让你生不如死!!”

桑芷再度错愕,落飞花对她怎会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可惜,她不怕他!

她握上他的手掌,感觉到手掌心的粗糙,又想起另一个男人。她记得,那个男人的掌心也很粗糙。

“流影,你该不会喜欢我吧?”桑芷看到了落飞花的错愕,虽然他戴着面具。

不知是她的“流影”二字令落飞花吓一跳,还是因为“喜欢我”那三个字令他错愕。

总之,落飞花被她吓倒了。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你并不是喜欢我。既如此,我的一切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喜欢什么人,跟你,更没有任何关系。”桑芷走在前面,思量着要不要跟落飞花离开。

只需一秒钟的时间,她便下定决心要跟落飞花离开。

这是个好机会,落飞花再怎么坏,也比云天涯好很多。

云天涯那人,实在令她喜欢不起来。:

她刚才嘴快,这么不给落飞花面子。激怒了他,不知他是否还愿意将她带离山庄。

“你这个女人,真喜欢云天涯?”下一刻,落飞花突然挡在她跟前,问道。

他似乎,在紧张她的答案,因为落飞花紧紧地盯着她的眸子。

若不是她的错觉,她能发现这个男人的小小紧张与不安。

桑芷蹙眉,有些疑惑并不是自己多心。落飞花真的喜欢她,否则怎会如此紧张她的答案?

可她的心里只有月疏桐,既如此,她又怎能令落飞花对她抱着期望?

在她心里,落飞花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好朋友。

“是,我发现自己对云天涯有情。所以,我不能跟你走!”来不及细想,桑芷的这句话脱口而出。

说出口后,她并不后悔。

若是利用落飞花带她离开,而她又无法给落飞花想要的情,那她岂不是会害他伤心?

她不想看到这种情形发生,她希望落飞花在来得及的时候,收回对她的一点感情。

落飞花的眸子倏地变得冰冷,他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当她是陌生人那般看着,退一步,再一步,“我以为,你是不同的……”

落飞花的声音,有些飘渺,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

桑芷回以妖媚的一笑,“我是个俗气的女人,喜欢权势,更喜欢与权势男子交往。落飞花,你记不记得月疏桐?他就是其中一个。在他活着的时候,他是疏王,他有权有势,于是我试着喜欢他,而我做到了。可是,他死了……”

说到这里,桑芷有些伤感。

她喜欢的男人,太短命。人如果真有来生,不知她是否还能跟他再续前缘。

这辈子,她是没指望了。

“可惜吧,他死了……”桑芷再笑,月光下的那张笑脸,太过妖媚。

“芷儿,你不适合这种笑容。”落飞花的怒气,因为桑芷的笑容而渐渐收敛。

“他死了不要紧,还有云天涯,我只要再攀上他,再嫁给他,我就能过上舒心的日子。富贵荣华,享之不尽……”

“桑芷,够了!你在撒谎,你不是这种女人。”落飞花打断了桑芷的长篇大论,吼道。

“很快我就要嫁给云天涯,如果跟你走,我努力的一切就将成为泡影。落飞花,我不能跟你走,真的!”桑芷一字一顿地道,诉说自己的决心。

落飞花却以怜悯的眼神看着她,方才他的怒气,此刻消失无踪影。

“芷儿,你在骗谁?骗我,还是骗你自己?你既然真想嫁给云天涯,为何要让自己在芷苑过得如此痛苦?”

“我没有……”

“你有!!你绝食三日,不正是因为月疏桐去世的消息而让你难过?你若说对月疏桐有情,我能相信。但你说是为了云天涯而难过,我不相信!既然你不愿意留在天涯山庄,为何不愿意跟我走?!”

落飞花步步紧逼,逼得桑芷连连后退。

“你听谁说我有绝食?我那时刚好病了。病了怎么会有胃口吃饭?你这人真是莫明其妙。夜很深,我累了,没闲功夫应付你!”

见落飞花用那种了然一切的眼神看她,好像她是小丑,令桑芷生气。

可无论她怎么走,落飞花都能挡着她的前路。

落飞花最后索­性­点了她的|­茓­道,沉声道:“芷儿,你的一切我都已打听过了。你若真不想跟我走,我不勉强你。可你要想清楚,留在天涯山庄很危险。今晚发生的事就很诡异,有人想陷害于你。敌在明,你在暗,防不胜防。你确定不跟我离开山庄么?”

他不愿勉强这个女人,亦知道她的­性­子别扭固执。

若强行带她离开,只会令她反感他,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落飞花的话,令桑芷产生犹豫。落飞花说得对,无论如何天涯山庄都是个很危险的地方,若能离开最好。

即便落飞花喜欢她,她也可以找到机会跟他说清楚。

跟他讲道理,他应该能明白的。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离开天涯山庄。婚期步步逼近,云天涯若执意娶她为妻,她岂不是又要重新面对云天涯?

作品相关身中一箭

桑芷正想点头,却听得落飞花一声低咒,“该死,云天涯赶过来了!”

这一回,落飞花没等她说话,径自拧着她往天涯山庄偏门方向而去。※

却见天涯山庄灯火处处,根本没有任何出路。

“都是你这个女人,若不是你……”见桑芷瞪着他,落飞花不再废话。

“他追过来了!”

随着落飞花话音刚落,他已纵身而起,往人最少的高墙一跃而起。

去到那里,才发现是他太大意,上面的弓箭手不少,而且闪着碧焰,一看就知道抹了剧毒。

无奈之下,落飞花抱着桑芷又飘回原处。

正是这一瞬间的功夫,云天涯已迅速赶至跟前,冷笑着道:“落飞花,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我天涯山庄掳人!!”

“你这个天涯山庄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至于这个女人,多年前我就想得到她。她既然没死,若不把她带走享用一番[奇+书+网],如何对得起自己?”

落飞花似说着轻佻的话语,可桑芷听出其中的讽刺之意。

那是对桑芷的讽刺,还是对云天涯的讽刺,或是对他自己的讽刺呢?

她想起,当年的落飞花确实是想得到桑芷的身体而去到疏王府对桑芷下手。

最后不知何因,那个受苦之人换成了桑清。

怎么想,这其中都有一道解不开的结。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问清楚其中的原由,毕竟她亦是曾经的受害者。

桑芷口不能言,她直直地看着落飞花戴着面具的侧颜。

这样一乍看,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妥。

就是感觉,有点怪异。

似感觉到她专注的视线,落飞花的视线扫了她一眼。他轻佻地靠近桑芷,在她耳际轻喃道:“芷儿,对你的身子,我可是肖想已久了。”

说这话时,落飞花的双眸直直地看着云天涯。

如他所料,云天涯在他言语的特意激怒之下,快速纵身朝他攻出一掌。

落飞花不退反迎,状似将旁边的桑芷推向云天涯的双掌。

云天涯大吃一惊,硬生生将掌势收回。孰不知,落飞花的将桑芷假意推出的动作也同时收回,另一掌攻向云天涯。

云天涯不想这是落飞花的陷阱,狼狈躲闪的同时,被落飞花的掌风扫中。

虽只是掌风,也却强劲霸道,他踉跄着退了一步又一步。

落飞花纵身飞向墙头,那里的弓箭手在他跃起的瞬间将乱箭­射­出,密不透风地­射­向落飞花。

应对这样的乱箭,落飞花本游刃有余。无奈身旁多了一个拖油瓶,再加上云天涯顿住身形后看到落飞花欲带走桑芷时,立刻施出一掌。

落飞花腹背受敌,在众人的重重包围之下,步伐有些凌乱。

桑芷这才发现,原来落飞花中了一箭。

加之箭上抹了巨毒,落飞花若再固执,定会毒气攻心。

桑芷焦急万分,她下意识地气聚丹田,忆起冲破点|­茓­的内力心法,一瞬居然让她冲破|­茓­道,她大声道:“快住手,住手,别打了!!”

落飞花的双掌越来越沉缓无力,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云天涯抓到。

桑芷瞥见云天涯一掌攻向落飞花的身上,情急之下她的双掌迎上去,吼道:“落飞花,你赶紧跑……”

如果落飞花也落在云天涯的手上,谁来救她?

见是桑芷迎向自己的双掌,云天涯收回三成内力,如此,与桑芷对掌后,再霎然分开。

桑芷踉跄着退了几步,并无大碍。

幸好,落飞花还不算太笨,在这当会儿已经逃离。

“给我追!落飞花身中剧毒,跑不远!”云天涯大声命令,而后狠瞪着桑芷。

桑芷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翻腾的气息,对云天涯的瞪视视若无睹,打算转身离去。

“你给我站住!!”云天涯挡着她的去路,沉声道。

桑芷暗自欣喜,云天涯此刻不追落飞花,落飞花逃亡的机会便大一些。

于是她故意说道:“落飞花说,他喜欢我,要把我带走。”

只要能转移云天涯的注意力,要她做什么都愿意,何况是撒谎这种小事?

“他说喜欢你,要把你带走,你就跟他走?!!”

如她所料,云天涯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说的那句话中,忘了做正事。

“只要能离开天涯山庄,跟谁在一起都好。”桑芷冷声道。

在她和云天涯说话的当会儿,落飞花会不会已顺利逃亡了?

相信落飞花不会蠢笨到一人前来山庄带她离开,应该会有其他人接应才是。

“你这辈子休想离开山庄……该死,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将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好让落飞花趁机逃离?”

不待桑芷回话,云天涯瞬间消失在山庄内。

桑芷正想着要不要趁现在无人之际,她也逃出天涯山庄,有人又迅速赶回来,粗鲁地拉着她往芷苑的方向而去。

此刻的云天涯很生气,从他大力拽着她手臂就知道。

大概是没能抓到落飞花,云天涯才如此生气吧?

“若我刚才不是突然回来,你是不是又想逃离?”将她拖到竹屋,云天涯还不愿松开对她的箝制,狠声问道。

“应该是。只要有机会,我都会想办法逃跑。云庄主,你留不住我。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的地盘。”桑芷如实回道。

“你休想!!”云天涯狠声道,脸容有些扭曲。

“咱们走着瞧!”桑芷冷下脸,大力甩开云天涯的手,走至窗前,“夜已深,云庄主请回,不送!!”

作品相关潜入山庄

“芷儿,你很快就会与我成亲。:※这几天你别玩什么花样,给我老实点!”云天涯对桑芷大声警告道。

桑芷没回话,显然对云天涯的警告不以为意。

“落飞花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云天涯正想要离开,突然想起桑芷之前的话。她说落飞花喜欢她,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当年就对我产生觑觎之意,看上我的美貌。若不然,桑清当年也不会因我而死。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那我就不知道了。”桑芷没什么诚意地回道。

“清儿……”提到桑清,云天涯有些恍惚。

如果清儿还活着,现在的他便无需面对桑芷这个固执的女人了,更无需自讨苦,是么?

“既然来了这里,就去看看她吧。”

如此,或许云天涯会发现,他爱的人,只有桑清。

“你早点歇着吧。”

云天涯却轻甩衣袖,走离了竹屋。

桑芷走至门前,只见他站在清冷的月光下,远远地看着桑清坟墓的方向,出神的模样。

桑芷看了一眼,对云天涯没有任何想法,就连同情也不能给他。

若月疏桐还在世多好?只要他还活着,一定不会舍得让她跟云天涯成亲吧?

今晚上发生了很多事,倒在床上的桑芷却很快睡去,睡得深沉。

这厢桑芷睡得安稳,那一厢的落飞花却狼狈不堪。

他跌跌撞撞地往树木密集的地方遁去,脚步越来越沉缓,一直到听不见后面追逐的脚步声,他才顿下脚步。

这才知道,原来他的伤口已一片乌黑。

若不是在第一时间他封住心脉,此刻的他,可能已死在云天涯之手。

“主子!”紧随而至的两个女人对视一眼,犹豫了一回,她们才异口同声地道。

“我暂时还死不了,取药来!”

正坐在地上打坐的落飞花睁眼看向来人,冰冷的眸子,寒光冷冽,令两个女人不敢直视。

其中一女小脸俏鼻,容颜妍丽,一袭黑衣裹着她娇小的身子,却是流素。另一个貌美黑衣少女,自然是流春。

她们两个本在疏王府好吃好住,知道月疏桐不会让她们见桑芷,她们便也好整以暇地住在府中。

谁知飞来横祸,疏王府突生骤变,不待她们准备好,她们便被官兵搜出,随众人被带进大牢。

后来不知何因,疏王府被关押的女眷突然都被放回府,而月疏桐却被处斩。听到这个消息,她们暗自称奇,想不到月疏桐没什么福气,居然会娶不到桑芷。

疏王府没有了当家主人,一时间树倒猢狲散,出走的出走,逃离的逃离,百美轩的美人也走得差不多。倒是那四美轩的美人,个个都还有些良心,依然留在疏王府,靠变卖首饰支撑着王府。

她们两个见势头不对,便也悄悄出了王府,打算去天涯山庄把桑芷救出来。她们两个知道桑芷的­性­子,刚烈固执,桑芷若跟着云天涯回府,只恐会以激烈的手段反抗。把她带离天涯山庄,再好不过。

谁知祸不单行,在她们潜到天涯山庄附近,却被落飞花逮到。她们两个吓得心胆俱裂,只因为她们两个根本没想到会再碰到落飞花,用着自己原来的容貌行走江湖。

被落飞花看到,自然被逮个正着。

还好,落飞花并没有用教规处治她们两个,罚她们两个闭门思过三日,再次在他的身边当值。

这一回落飞花带她们来到天涯山庄,流素有些忐忑。曾希望落飞花带她们两个去芷苑一趟,却被落飞花识清她们两个的意图,被落飞花拒绝。命她们两个守在山庄外,接应他。

结果却是落飞花身中毒箭,桑芷没能救出,现在的落飞花一袭黑衣,浑身散发的魔魅气息令流素流春不敢喘气,只怕落飞花将怒气发泄在她们两个身上。

“此次打草惊蛇,天涯山庄的守卫将更森严。无论如何,在芷儿与云天涯成亲之前,一定要将芷儿从山庄救出来!”

落飞花运功将毒逼出,缓解了身上的不适,才一跃而起道。

流素暗自嘀咕,不知道落飞花是自言自语,还是对她和流春说这话。

奇怪了,难道她们的教主对桑芷情有独钟,才如此紧张桑芷要嫁给云天涯?

“你们两个可有方法潜入山庄?在成亲之前把芷儿带出山庄?”

落飞花的利眼扫向她们两个,最后定格在流素的身上。

流素低头,不敢直视落飞花。

以前不曾见落飞花找她出主意,这一回却给她出难题,实在难为她。

“或许属下可以乔装成天涯山庄的丫鬟潜入其中,再择机把她救出?!”犹豫了一会儿,流素才不确定地问道。

一时半会儿,她只能想到这种方法。

或许最笨,却也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

“却也未尝不可。流素,你择机潜入山庄,将芷儿救出。至于流春,无需进山庄,只会误事,越少人越好。”沉吟一会儿,落飞花回道。

“是,主子!”流素大声回道。

想到能有机会见到桑芷,她顿时有了生气。

流春不满地瞪着流素,凭什么流素能去,她就误事?

她不想待在整天板着一张脸的落飞花身边,度日如年。

桑芷次日才起身,就见风雨二姝心事重重的模样,她们看着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们这个样子,像是我很快就要不久于人世。”桑芷好心情地道。

作品相关刺探

如今有天大的事,她桑芷都不会放在眼中。hp∶//

只要能离开天涯山庄,能够活着,她就想去打听月疏桐的下落,打听他是否真的去世。

在颓废过后,她突然想起,这个男人从未进她梦中,也没托个梦给她。他如果真出事,她应该会有感应才对。

或许那只是云天涯的­阴­谋,让她以为月疏桐死了,她就会投入他云天涯的怀抱。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因此她一定要出山庄,打听月疏桐的消息。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自己能够死而复生,月疏桐同样可以。

“小姐还有心情打趣,这回好了,小姐的恶名昭彰,传遍天下了。”风儿不满地嘀咕道。

“此话怎讲?”桑芷被风儿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有些疑惑。

“不知是什么人发出的流言,言之凿凿地笃定小姐就是杀媚夫人的凶手。今日清晨,更有巡捕房的人来到山庄调查案子……”

“那怎么不见他们将我带走?”桑芷语带惊喜地问道。

若真有巡捕房Сhā手凶案,把她带走,在短时间内她便无需嫁给云天涯,岂不是很好?

“小姐,你居然还有心情说笑!现在庄主为了小姐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不只要应付巡捕房,还要接见江湖门派的各大掌门,忙着呢。”雨儿也Сhā嘴道。

桑芷点头,云天涯既是武林盟主,维护江湖道义的领头人,要面对那些掌门并不奇怪。:虽然赵媚之死是云天涯的家务事,但自古红颜祸水,留着自己这个祸害,有一天成为盟主夫人,极有可能为祸人间,让江湖不得安宁。

同理,若是云天涯执意娶她为妻,他那武林盟主之位会不会被人取而代之?

“云庄主果然如你们所言,很忙。”桑芷有些幸灾乐祸。

现在的她,要感谢那个杀赵媚的凶手。若可以,她一定要揪出那个凶手。

或许,那个杀手就潜伏在云天涯的身边,是云天涯的女人。

既可以少一个庄主夫人的竞争对手,又可以将她桑芷推离云天涯越来越远,这人的一石二鸟之计,让她由衷佩服。

有这等心计之人,让她想起一个人。

这很像是那个女人会做的事,何况那个女人恨她入骨,会做这件事,动机明显。

她要不要去试探那个女人一番?风雨二姝时常跟随在她的身旁,她要如何支开风雨二姝,去试探那个女人?

桑芷突然计上心头,明媚的笑脸悄然绽放,风雨二姝怔傻地看着,目不转睛,忘了呼吸。

“风儿,你去帮我跑一趟,把双儿找过来。有些针钱活我不会,想找她讨教几招,去吧。”桑芷对风儿笑道。

“是,小姐。”风儿立刻跑了开去,动作很快。

“双儿那个女人很有心计,虽然不再是庄主夫人,小姐还是要小心她在背后暗算。”雨儿对桑芷提醒道。

“知道啦,我会注意的。”桑芷回道。就连雨儿都知道双儿有心计,恐怕天涯山庄上下,没人不知道这个事实吧?

风儿很快将双儿带到芷苑附近,却没有进入芷苑,因为云天涯下了命令。

“把她带进来吧。”桑芷走出竹屋,扬声道。

“不可以。庄主交待,不能让任何人进入芷苑。”

风儿二话不说便拒绝桑芷的提议。

无奈之下,桑芷往芷苑外而去,手上拿着女红。女红这东西她并不会,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好不容易将风儿雨儿支退,桑芷才走到一处林荫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见双儿不作声,低头站在她跟前,小媳­妇­儿的模样,桑芷便说道:“双儿,你是孕­妇­,不宜劳累,坐吧。”

双儿却也没有推辞,坐在石凳上,与她并肩坐在一起。

“双儿,你的女红很厉害是吧?”

桑芷看着手上的刺绣,这些东西,她摸两下就已经头晕眼花。她不适合做女红,这东西累人。

双儿接过她手中的女红,低头开始一针一针地缝制起来。双儿纤指如花,飞快地上下穿梭,看得桑芷眼花缭乱。

她的视线由双儿的手转向双儿的脸,在漏阳的照­射­下,双儿的脸柔和温暖,看不到以往的犀利与尖锐,是不是因为她怀有身孕的缘故?

看着双儿的侧脸,她长长的眼睑,桑芷有些恍惚。这个女人,真的很坏么?这一瞬,她竟产生这种怀疑。

“女红很简单。对我来说,只要我愿意做,所有事情都会变得简单,我也能够做到。”

不知何时,双儿已完成手上的刺绣,并将它递至桑芷的手中。

上面,刺着两个字,桑芷。

“你是不是经常写这两个字?”桑芷状似无意地问道。

虽然是刺绣,她是外行,但她看出,这一针一线的深浅力度,都有门道。其实很简单,这跟习字是同样的道理。

双儿并没有回话,只是随意地坐在石凳上,仰望着随风摇曳地树枝,专注的模样。

“说吧,找我来是不是有话要说?现在的我是丫鬟,不再是庄主夫人,不能偷懒。每日的事情很多很多,多到你想象不到。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为你是前庄主夫人给你优待,也没人会因为你怀有身孕有人会同情你,而我,刚好就是那个忙碌的丫鬟。”双儿语带讽刺地说道。

她当然知道桑芷找她过来不可能是聊天,她完全可以拒绝不来这座芷苑。但她想,多走走对生孩子有好处。

这是她和云天涯的孩子,无论如何,她要好好地生下来,生个健康的孩子。

作品相关双儿也会害怕

“昨晚你在哪里?”

桑芷没有绕圈,直奔主题。/

“这就要看你问的是哪个时辰了。”双儿并没有一点惊讶之情,好整以暇地回道。

“子时。”桑芷说道。

“那个时辰,自然是睡觉。谁半夜三更不睡觉,还能做些什么?对了,子时你岂不是正在案发现场,将赵媚给杀了?”

双儿突然娇声笑道,将话题转到桑芷的身上。

心知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桑芷笑了笑,“双儿,我发现自己很了解你。”

双儿疑惑地看向桑芷。

这个女人,真的了解她?有时,她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何况是桑芷?

“你无需诧异。我早料到你是这样的答案,也知道,今天的问询没有结果。可正是你这个答案,让我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桑芷笑道,看向自己手中的刺绣,“就好比我了解你为何会在短时间内能够熟练而迅疾刺出‘桑芷’二字,是一样的结果。”

双儿没有回话,是不屑回答她,不是因为双儿在暗中猜测她说这话的用意?

现在的桑芷感觉自己在跟高手对羿,双方都在揣测下一步,大家要怎么走才不会步入对方设下的陷阱。

她认为,自己不是下棋的高手,最多只是兴趣罢了。

可如果对方是高手,她自己跟着也就变得高竿起来。

就不知道当初的赵媚在和双儿对羿的两年间,是不是受到深重的影响,才会变得内敛。

即便变化再大,功力有所提高,赵媚还是成为了双儿手中的死棋。

或许,她桑芷,才是罪魁祸首吧?

桑芷变得沉默,双儿开始臆测这个女人的下一步要说什么。

或是,她不该跟这个女人待在一起,找个借口遁走?

这一瞬,她竟有些畏惧看似高深莫测的桑芷。

“双儿,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坐立难安,在猜测我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是不是?”桑芷看向双儿握紧的粉拳,淡笑着问道。

原来她也有这种本领,能够令看似无所不能、心计深沉的双儿露出不安姿态。

深吸一口气,双儿才沉声道:“说吧,你找我来的意图。”

“没什么意图,你想太多了。双儿,回去吧。做一个丫鬟不容易,做一个怀有身孕的丫鬟更不容易。”桑芷却收敛了笑容,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今天她找双儿过来,只是纯粹的试探。

因为她什么都没猜到,什么也猜不到。可现在她发现,事情远比她想象地更复杂。双儿有秘密,还是不能见光的秘密。是什么样的秘密,才令她如此不安?

看向双儿,只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双儿这是在害怕?

似感觉到桑芷的视线,双儿终于回神,本想开口问询,却怕自己一开口,便输了底气。

她颤颤微微地直起身子,往前走去。

千万别是她想象的那般,否则,桑芷一定要死。

走了老远,双儿顿下脚步,回头看过去。只见桑芷正直直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似看得专注。

距离有些远,她看不到桑芷的神情,不知道桑芷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若可以,她真想将桑芷给杀了,永绝后患。

本来她想留着桑芷一条­性­命,只因她没玩够。这会儿,她却有些沉不住气。游戏只是游戏,无聊的时候可以玩玩。

但是危及到自身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重要。

所以,她要想好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打定主意,双儿才转身离去。

双儿早已消失不见,桑芷还有些回不了神。刚才的双儿在想什么?刚才她心底涌现的寒意,是不是双儿下了什么决定?

这一次,她真的要好好想想,双儿的惧意到底从何而来。她刚才故作深沉,却试探出另一种她料想不到的结果。

以为她知道了双儿的秘密,于是双儿害怕。双儿害怕,是因为她提到了昨晚的案件。她还提到,她了解双儿,也说到,知道了双儿的什么。

双儿的秘密,跟昨晚的案件有关。就算是双儿杀了赵媚,双儿也不至于害怕成这个样子。

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不对,不对。昨晚的案件有疑点,因为和两年多前的玉儿之死太过相似。

难道,是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玉儿死的时候,双儿没有出现。若是双儿杀了玉儿,她是不是从什么人口中得知玉儿曾以那样的方式死在以前的那座芷苑?

就算双儿拿这件事做文章,很好地利用一番,也没有证据指出她就是杀赵媚的凶手啊。

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

“小姐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是不是双儿跟小姐说了什么,令小姐困扰?那个女人很坏,小姐千万莫离她太近,否则会……”风儿的话打住,有些不吉利的话,不说为妙。

“会不得善终?”桑芷顺口接下去道,“风儿,关于玉儿的那件案子,近两年有没有人刻意提起?”看着风儿,桑芷突然问道。

她离开山庄两年,自然不知道山庄近两年的近况。

风儿定会知道,毕竟是云天涯身边的红人。

“早在当年案发之时,庄主便下了命令,任何人皆不得提起,否则逐出山庄。”虽然不明白桑芷为何会有此一问,风儿还是嘴快地回道。

“那有没有因为这件事被逐出山庄的下人?”

“没有。既然是庄主下的命令,谁人敢不从?除非不想活了!”风儿大声回道,以云天涯为荣的架势,看得桑芷失笑。

作品相关夜半杀手

桑芷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双儿的身上。/:

既然玉儿那件案子被时间尘封,双儿又是如何得知那个芷苑曾经发生过同样的事,而且事情的经过几乎一般无二。

只不过那一年她的内力很差,就算有人在她的卧室床前上吊而亡,她也毫无所知。

这一回,是有人故意将她诱至那座别苑,设她入局,这一点,有些不同。

也许双儿可以从某些喝醉酒或是说漏嘴的下人口中知道当年玉儿之死的情况吧。

除了这点解释,她找不到其他理由。

这一天,桑芷都在因为这件事苦恼。

思量的结果,却还是毫无头绪,找不到双儿如此害怕的理由,自然也无法猜测到双儿的秘密。

或许只要一个引子,给她一点点提示,她就能知道双儿的秘密。

当然,在此之前她要防范双儿对她下毒手。

因为双儿在怀疑她知道了她双儿的秘密,进而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双儿还有一个身分,她似乎是千机门门主。

当日在月狼国的月府虽然百般掩饰,还在同时让云天涯对她再起怜惜之心,她一箭双雕的计策天衣无缝,反令桑芷更加笃定双儿是千机门门主的想法。

只不过当时的她并不想去破坏云天涯和双儿之间的感情,再加上云天涯似乎不介意双儿的来历,事实的真像这才不了了之。

双儿若真是千机门门主,为何还要以双儿的身分潜伏在云天涯的身边?只因为云天涯特殊的身分,还是她对云天涯情根深重?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双儿对云天涯的爱意并不假。

是在没有进入天涯山庄之前双儿对云天涯便产生了爱意,还是在在进入天涯山庄后,双儿才对云天涯欲罢不能,这其中,也有很大的不同。

若是前者,证明双儿与云天涯可能已经有过一段情……

有什么东西自桑芷的脑海一闪即逝。想要捕捉的时候,却因闪得太快而溜走。

“小姐,早点睡吧,时辰不早了。”见桑芷还站在窗前愣神,风儿对笑着劝道。

自从白日里见过双儿之后,桑芷一直就在失魂落魄的状态,似有许多的心事要想,却又有什么事情困扰着她。

此刻已是亥时,桑芷还是睡意全无的样子,风儿这才忍不住上前给桑芷提醒。

桑芷乖巧地回到床榻,风儿见窗户关上,晚上不透气。

现在是夏季,有些炎热,便索­性­将窗架支起,这才守候在门口。

她和雨儿每人轮着守桑芷,今晚轮到她。不能熟睡,只能倚在门前打盹。

“风儿,你这样守着我累,不如回房去睡罢?”

见风儿可怜兮兮的样子,桑芷于心不忍。

“奴婢不累,小姐赶紧歇着要紧。”风儿笑着回道。

桑芷心知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便不再坚持,翻转了身子,打算睡去。

偏生她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

除却想不通双儿的事,还因为焦虑难安,似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桑芷索­性­转身看向窗外的方向,刚才还有风,这会儿空气凝窒,氧气似被抽光了一般。

有问题。

桑芷轻巧地自床榻一跃而起,跑到风儿的身旁,在风儿清醒的瞬间,紧紧捂着她的嘴,对她摇头,示意她勿说话。

风儿顿时动也不敢动,她傻傻地看着桑芷,只见她紧紧地盯着窗外,似在专注地看着什么,或是,等待着什么。

不到片刻,只听得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投放在桑芷的床榻上。

几乎在同一瞬间,有一片乌黑的东西自窗外飞进来,往床榻上攻击……

桑芷和风儿惊呆了眼。

因为刚才还完好无损的床榻,在那片东西攻击过后,摇摇欲坠,很快,“轰”的一声巨响,倒榻在地。

那片东西在完成任务很有默契地再飞出去,桑芷眼明手快地挥出一掌,用掌风扫中最后面的一只动物,放置在手上细细观看。

风儿忙着尖叫,把还在沉睡的雨儿唤醒,而桑芷还在察看手上的巨蜂。

是一种罕见的大胡蜂,比一般的胡蜂还要大。

若不是她警省,她很可能已被这些大胡蜂蜇伤。

若是严重一些,极可能身中胡蜂的毒。想必这些大胡蜂,不是一般人能够指挥的吧?

很可能是被人特意培养用来杀人。

而今晚,她桑芷就是那个要被杀的对象。

有人迫不及待地想取她­性­命,那人,会不会就是双儿?

“芷儿,你怎么样,还好么?”

有人快速冲进来,当然是云天涯。

指望云天涯,她的命已送在了某些人的手中。

桑芷不悦地推开云天涯,云天涯的视线,看向凌乱的床榻,上面还有蜂蜜浓烈的甜腻味道。

“巨胡蜂?这里怎会有这种东西?”云天涯看到了桑芷手中的胡蜂,一声惊呼。

“这种胡蜂有来历?”桑芷疑惑地问道。

“这是生长在原始大森林的巨胡蜂,像天涯山庄这种地方不可能有这种东西。只要被它蜇伤,在半刻钟之内伤口会迅速红肿溃烂,毒液渗入体内,伤及肺腑,想要活命,很难。再加上这种巨胡蜂,似是巨毒滋养而成,才会有这么大的身子。你看,它的蜇须特别长,一般的巨胡蜂没有如此长的蜇须。有人,要杀你!”

云天涯最后一句,终于点到重点。

“是啊,那人迫不及待地想我死。”桑芷苦笑道,

作品相关目击者

“云庄主,这是托你的鸿福。:你派多少人保护我都没有用,若有人想杀我,你要如何防范?今日若不是我长多一个心眼,此刻已死在那人的手上。你若真为我好,应该放我离去。若不然,有一日我死了,定是死在你的手中!”

真希望她的这番话能令云天涯大发慈悲放她一马,可惜云天涯却对她摇头,沉声道:“芷儿,婚期迫在眉睫,我不舍得放你离开。从此刻开始,你寸步不离我的身边,我不会再让人有机会害你!”

听到云天涯这话,桑芷失望不已。

“启禀庄主,已经搜索了芷苑内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或物!”有人进入竹屋道。

“不用搜了,不会有结果的。”桑芷出声制止道。

唯今之际,只能跟云天涯离开。怕只怕和云天涯日夜相处,她无法坦然视之,她更怕落飞花去而复返想要将她救走时,发现她已不在芷苑。

如此,她便又要错过离开天涯山庄的时机。

有种直觉,落飞花会再来将她带走,就在她与云天涯拜堂成亲之前。

现在的云天涯已钻进了死胡同,所有人都反对他娶她,他却执迷不悔,执意娶她为妻。在她看来,这场婚事终将不了了之。

“派人再将芷苑内外还有天涯山庄内外搜索一遍,务求能够找到巨胡蜂的出处。你们两个,也去天涯苑当值!”云天涯对风儿和雨儿下了命令,而后拉着桑芷往天涯苑而去。※

天涯苑。

步进别苑,桑芷上下打量了一番。这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自从她再回山庄,就不曾再入天涯苑瞧个仔细究竟。

“这里,没什么变化。”桑芷喃喃道,手指划过书桌的边缘。

云天涯看着眼前背对着他的女人,一时情动,就想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桑芷却似后面长了眼睛,轻巧地上前几步,便让他扑了个空,“夜深了,云庄主早点睡吧。”桑芷忽视那张大床,选择趴在书桌前睡一晚。

“你睡床榻,我守在这里。”云天涯沉声道。

桑芷有些犹豫,还是选择睡在床上。云天涯却也识趣,没有逼迫她随他一起同床共榻。若他真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拉她睡在一起,她不知要如何才能将云天涯赶离。

就在桑芷迷迷糊糊欲睡着之际,只听云天涯说道:“芷儿,这么长时间以来,你第一次离我这么近,我是不是在做梦?”

桑芷睁开美眸,看着纱帐,没有应话。

“云庄主,你何苦执迷不悟?我和你,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那对夫妻,早回不到过去。你若适时收手,会没那么辛苦,真的!”她说的,是肺腑之言。

人的心只能装下一个人,那个人不是云天涯,而是其他人。如此,她和云天涯之间,只会铸成悲剧。

“我若能放手,又何苦拖着你不放。我这人很自私,即便知道你痛苦,还是不想放你手,让你飞。你若能想通这一点,就不会太苦了。”云天涯冷声道,不以为意。

这个女人就算死,他也要拖着她一起,这就是他云天涯。知道她没死,他不可能放任她离去,而这个女人显然到现在还抱着可以逃离他的希望,天真得很。

“我们走着瞧!”桑芷不再浪费­唇­舌,沉沉睡去。

云天涯知道桑芷已睡着,从她轻浅的呼吸可以得知。

这个女人的­性­子真是乐观,刚经历一场生死,对着他这个不喜欢的男人,她居然在转瞬间便能睡去。

有时他想,这个女人或许缺少心眼,才会在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后还能过得如此安心。而她的苦难,都是他给予的。

他知道,通通都知道。是他欠了桑芷,可他,无法放手,亦从未想过放手。

“芷儿,我真的能再娶你为妻么?”

看着近在跟前的这张脸,她就躺在离他咫尺的距离,却不敢靠近她。怕把她惊醒,怕她会嫌恶他……

当山庄回复平静,躲在远处­阴­暗角落里的黑衣人才现身,直直地看着天涯苑的方向。

现在的天涯苑有许多人围守,没有人能够轻易进入那里。今晚失手,打草惊蛇,想要再杀桑芷难如登天。

那个祸害如果真知道了什么,在云天涯跟前乱嚼舌根,那她要怎么办?

女人的眼眸闪过狠戾与不甘,若可以,现在就该冲到天涯苑把那个女人给杀了。偏生,她只能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看着那个女人躲在云天涯的羽翼之下安然地睡着。

桑芷的命很大,居然能一次次逃过灾难。老天爷不可能每次都眷顾桑芷,总有一天,她要将那个棘手的女人除去。

看了大半个时辰,黑衣人这才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回走去。待去到下人居住的瓦房,她才轻轻一跃,跳进围墙,无声无息。

正有一个丫鬟上茅房,她走至转角,突然又迅速隐藏了自己的身子,再折回茅房。

有人向茅房的方向走来,丫鬟捂着腹部,轻轻呻-吟,小小声自言自语,“唉,好疼,这下人的命……嗯……”再发出一声轻轻的轻呼,丫鬟似很痛苦。

黑衣人本想直接进入自己居住的瓦房,却感觉到附近有不同寻常的气息,她计上心头,不能让人发现她的行踪,否则,要杀那人灭口。

原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听她自言自语,应该是半夜腹痛上茅房,恰巧路过那里。

若真看到她的行踪,应该会吓得惊惶失措才是,哪还会有心情嘀咕这些?

还好只是如此,若真要杀人,定会让人发现不妥。不再细想,黑衣人迅速折回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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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茅房的丫鬟在折腾片刻之后,蹑手蹑脚地出了茅房。

她远远地看着方才黑衣人进入的瓦房方向,脸上挂着一丝讥讽的冷笑。

没想到冤家路窄,她居然跟那个女人住在同一屋檐下。

那个女人从庄主夫人沦落到丫鬟,却也有些可怜。

偏生怀有身孕还不懂得为孩子积福,居然还要作乱。

若她估计无误,今日想要杀桑芷的凶手,正是双儿。

女人的眸子露出兴昧的笑意,这个天涯山庄,还是和两年前一样热闹。

而这些女人,却又长进了。

死了一个赵媚,还是有人不安分。

此女,正是流素。

她现在的身分,是负责传膳的膳间丫鬟喜儿。

这个身分很好,因为靠近云天涯。如今桑芷搬进天涯苑,她要找那个女人,就简单得多了。

她曾在天涯山庄生活了两年,熟悉这里的环境,对一些下人和丫鬟都了若指掌,毕竟是有目的地接近云天涯。

想不到今晚她才潜入天涯山庄,就碰到了这等好事,果然有意思。

若桑芷看到她,会不会很兴奋?

想到能见到桑芷,流素很开心,折腾了半晌才睡去。

一个夜晚,很快过去,直到凌晨时分,云天涯才舍得将视线自床榻上转移,缓步走出内室。

临行前交待风儿雨儿好好保护桑芷,这才放心离去。

云天涯才离开,桑芷才敢睁眼。

一直到半夜,她都睡得香甜。

后来因为云天涯的视线太过灼热,她感觉到不妥才被惊醒。

诈睡了大半个时辰,难受得紧。这会儿云天涯离开,她才放下心来。

云天涯是不是整晚在偷看她睡觉?

虽然这张脸有点美,可这么看着不累么?

无法理解,只觉有压力,怕云天涯突然对她兽­性­大发,将她吃­干­抹净。

还好,现在的云天涯还有些理智,没有对她下手。

就不知道他失了耐­性­后,会不会……

不再多想,转了个身,桑芷沉沉睡去。

早晨起身太晚,去到膳间,直接用午膳。

桑芷去到那里,并没有看到云天涯的身影,让她轻轻松一口气。

她细小的动作,被一旁的“喜儿”看进眼中。

她抿嘴偷乐,这个女人还是一样可爱,想必要面对云天涯,每天让桑芷疲于应对吧?

“夫人,请用膳。”

恭敬地上前,易容成喜儿的流素上前一步,将筷子恭敬地递到桑芷的手中,并快速在桑芷的手中塞了一件东西。

桑芷一愣,她下意识地拽紧那件东西,看向来人。

只见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年摸十六上下,梳着长长的辫子,朝她眨着明媚的大眼。

桑芷惊呆了眼,这双眸子的灵动,她太熟悉了,不正是……

“夫人,怎么了?”

风儿察觉到流素鬼祟的动作,快速走到桑芷跟前,看向桑芷的手掌心,自然也看到那件东西。

风儿转而问那个丫鬟道:“你给小姐递了什么?记得,以后不要靠近小姐,知道么?”

“那是上好的餐巾,是特意为夫人准备的。奴婢以后会记得姑娘的吩咐……”

“风儿,别吓坏这个丫头。你这个丫头,过来,叫什么名字?很难得见到如此乖巧懂事的丫头呢。”桑芷打断了风儿的教训,转而对流素道。

流素抿嘴一笑,走到桑芷跟前,小声回道:“奴婢是喜儿,夫,夫人好美……”

流素悄悄抬眼,顺便说好话哄桑芷开心。

桑芷闻言失笑。

好个流素,一来就给她大大的惊喜,还记得讨她欢心。流素一来,她可不愁走不出天涯山庄。

见桑芷对着一个丫鬟居然笑得如此开心,风儿暗自惊奇,便多瞅了一眼流素。

相貌普通,看不出什么特­色­,不过就是说了句好话哄桑芷罢了,真是怪哉。

“风儿,我可不可以要了她做我的丫鬟?我觉得她很对我胃口,我喜欢喜儿,她的名字好。”桑芷笑着对风儿说道,她相信风儿会向云天涯转达她的意思。

“奴婢无法作主,需要庄主定夺。”风儿果然如此说道。

桑芷不再说话,一直到云天涯来到,桑芷才对风儿使眼­色­,风儿却视而不见,很显然是要她自己开口。

无奈之下,桑芷硬着头皮对云天涯,“这个丫鬟讨喜,我想她做我的丫鬟。”手指着流素,桑芷开门见山地道。

云天涯没想到桑芷会主动找他说话,他看了一眼流素,上下打量一番,才问风儿道:“这个丫鬟可靠么?”

“她是喜儿,在山庄已有两年,做事利索,倒也懂分寸。”风儿回道。

“既如此,以后喜儿就跟着芷儿吧。记得,要对芷儿忠心耿耿,不许多事!”对着喜儿,云天涯沉下脸道。

“是,庄主。”流素脆声应道,没敢抬头直视云天涯。

这个男人也曾是她的夫君。

如今近距离看他,她居然不能直视。

果真世事无常,谁能知道,她再遇云天涯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云天涯用膳后,交待三个丫鬟好生保护桑芷,这才匆忙离去。似乎仍有许多人来烦云天涯,让他无暇抽身陪桑芷。

却也因此,让桑芷有了喘息的空间。

桑芷很想跟流素说贴己话,偏生风雨二人时时刻刻站在她的身旁,根本找不到机会。

这种没有自由的日子,实在太难熬。

作品相关血玉之谜

“喜儿,你随我进内室。/※风儿,你去给我泡一壶好茶,今日我要喝,瑶池仙茶。别人泡我不放心,风儿,你亲自泡茶,知道么?雨儿,你则负责将天涯苑的大厅打扫­干­净,太脏了,这里的丫鬟是怎么做事的?”桑芷不悦地看了大厅一眼,往内室而去,根本没给风儿雨儿反驳的机会。

流素悄悄跟上,朝桑芷伸出大拇指道:“姐姐好厉害。”

“你这丫头,我好想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跟我说说看。”桑芷拉着流素的手,笑道。

流素便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也将是落飞花派她来到天涯山庄的事说出来。

“疏桐,他真的死了?”桑芷黯然问道,见到流素的好心情消失无踪。

“所有人都说月疏桐被处斩,是许多人亲眼见证,至于那被处斩的人是否是月疏桐,这就不得而知了。”流素实话实说。

“我觉得,他没死,我这种直觉不会有错。”

桑芷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

估且如此安慰自己,等到离开天涯山庄,她一定要亲自查探事实的真像。

这是她逃离天涯山庄的动力,如果没了它,她不知自己要如何继续以后的路。

“我也觉得月疏桐那个风-流胚子不像是短命鬼,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才对。姐姐,你是有福气的女人,一定能够苦尽甘来的。”流素对桑芷笑道,上下打量室内的环境。

桑芷发现流素的不妥,似乎见到云天涯后,流素的情绪有些变化,难道流素一直忘不了云天涯?

“你是不是还喜欢云天涯?”桑芷犹豫片刻,问道。

“不知道。再见他,还有点别扭,不知如何面对他。我知道,他不再是我什么人。可见到他的那一刻,总会想起一些往事。就好比这里,我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我发现,这里和以前没有变化。这是不是证明,我对他还是放不下呢?”流素一声轻叹,竟有些迷惘。

心疼这样的流素,桑芷将她轻轻抱在怀中,“都是落飞花害的,硬是将你们两个塞进了天涯山庄。对了,落飞花要你们潜伏在天涯山庄,到底是想找什么东西?”

以前曾想过问,后来出了天涯山庄,又以为多此一举。

现在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要知道才好,或许能解开一些关于云天涯的谜团。

“刚开始教主只是让我将云天涯的一举一动都向他报告,后来却是寻找一块叫做落血玉的玉佩还是其他首饰,我只知道这些。”仔细回想,流素只想到这些。

“落飞花有没有提到过落血玉这东西有什么用途?你知不知道落血玉的一些传说?”桑芷追问道。

落血玉?是一块血玉么?落飞花为什么要找这件事东西?难道这件东西牵扯到其他东西?

“不知道,亦不曾打听。教主吩咐的事,我只管执行便可。我曾在江湖上行走,似乎在江湖中也没有听到落血玉的什么流言或传说。”流素仔细回想,才回道。

“这就奇怪了。落飞花派你们两个潜伏在云天涯的身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才是。说不定除了你和流春,还有他的其他人潜伏在云天涯身边。”桑芷轻蹙秀眉,这种可能,不是没有,而且有极大的可能。

也许一切的关键因素,都系在那坏落血玉上面。云天涯的崛起,会不会也跟落血玉有关?

“对了,我再问你……有人来了……”桑芷突然想到另一个重要问题,刚想询问,便发现有人正靠近内室。

原来是风儿,她泡茶的速度真快!

风儿将茶搁置在台几上,笑得甜腻,“小姐的瑶池仙茶到了,试试看,味道极好。”一边说着,风儿将与桑芷并肩坐在床榻的流素拉起来。

“小姐为人和善,待任何人都很好。但有人要懂得分寸,自己只是丫鬟,不能没大没小。”风儿这话,显然是说予流素听。

“是,奴婢谨记在心。”流素自然识趣,乖巧地应道。

风儿这才满意地点头,这个丫鬟,也不至于太碍眼。

桑芷好整以暇地拾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小口,只觉甘香怡人,齿颊留言,确实是好茶,只可惜……

只听“哐当”一声,整个紫砂茶壶连带茶盏都被桑芷“无意”撞翻,倒了满地。

“风儿,都是你多话,你看,好好的茶没了。我还没尝出味儿来,茶瘾却被挑起了……”

“小姐莫急,奴婢准备了另一壶,这就给小姐端上来,就是怕小姐不小心把茶给打翻。小姐,奴婢聪明吧?”风儿对桑芷讨好地笑道。

桑芷木然地点头,“嗯,很聪明。”

这一整天,桑芷再没找到机会与流素单独相处,自然也无法将自己的疑问提出。

到了晚上,桑芷早早地上床就寝,只因忙碌了一整天的云天涯现身,迫不及待地出现在她跟前。她不愿面对云天涯,便索­性­以这种方法应对。

看着桑芷的背影,云天涯虽料到,却还是失望。

他一声轻叹,为无法打开桑芷的心房而叹息。守在门口的流素透过珠璃看向站在室内的男子,内心百味杂陈。

再回山庄,她是丫鬟,这个男人依然遥不可及。

如果还能够重来,她当年是否还会毅然决然地给一纸休书云天涯,只为得到云天涯偶尔的一个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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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玉儿和双儿

流素暗自苦笑。:

现在的她,居然在想这个荒谬的问题。她不后悔,即便到如今她对云天涯还有一点奢恋,亦庆幸当日的她能够追随桑芷而去。

云天涯让她知道何谓爱,桑芷让她知道可谓爱与放下,桑芷教会她的,远比云天涯要多。

昨晚没睡的云天涯,这晚终于在疲倦之下睡去。

他感觉到有人在他身上披了件衣裳,欣喜地瞪大眼眸,却是那个其貌不扬的丫鬟喜儿,失望,写了满脸。

流素自然将云天涯的所有神情看进眼中。

她退后一步,轻道:“庄主这样睡容易伤身,奴婢便多事……”

“无妨。芷儿似乎很喜欢你,看来确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以后你要好生服侍芷儿,尽心尽力,知道么?”

云天涯打断了流素的话,视线又转向在床榻安然而睡的桑芷,痴傻的模样。

流素默默退出内室,笑自己的可笑。难道她还奢盼云天涯能看出她是曾经的百合,他云天涯那个曾经可有可无的侍妾么?

就算云天涯真的认出了她,又有何意义?她到底,在留恋什么,不舍什么?

既然早在当年已和云天涯一刀两断,到今日她就不该再对那个男人有所留言。

毕竟从头至尾,云天涯的心里都不曾有她的半席之地。

云天涯的视线整晚胶着在桑芷的身上,而流素的视线,则痴痴地看着窗外黑沉的夜­色­,想着自己泛陈可述的人生,那一点她和桑芷还有流春一起的两年欢乐时光。

那一回她就不该跟着流春起哄,如此现在的她们仍在那个小镇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那一去不复返的美好岁月。

“喜儿,怎么了,昨晚没睡好么?”

桑芷看到流素眼底的黑眼圈。

这个傻女人该不会傻到整晚守着她,一宿没睡吧?

流素露出淡淡的笑容,“没事,奴婢很好。”

桑芷却看出流素笑容的牵强,这个女人有心事,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这个女人还放不下云天涯吧?

若如此,那要如何是好?

想办法再把风儿和雨儿支开,桑芷拉着流素的手,“我们情同姐妹,你如果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别藏在心里。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放不下他?”

“没什么放不放下,只是后悔当日不该要你出小镇,今日才到这种地步。我已经想通了,真的想通了,平凡才是福。”

再见到云天涯,只会让她想起她曾是云天涯那个毫无价值的小妾百合,这让她喘不过气,更无法展颜。

“作为女人,你不比任何人差。流素,我懂你。当日我被云天涯百般羞辱时,我也以为自己一无是处。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很好,无需依附男人而生活。你也想开点,离开天涯山庄这个鬼地方,一切都会好起来。来,笑一个。”桑芷对流素讨好地笑道。

流素露出一个假笑,逗乐了桑芷,也赶走了自己心中的­阴­霾。

桑芷左右张望,而后才小声道,“你心细如尘,我一直想问你当年玉儿的事。我记得那回你来找我,你说有一种感觉,玉儿并没有死,是么?”

“怎么了?事情都已过去两年了,你怎么突然问起玉儿?”流素嗫嚅道。

“赵媚死在了那座别苑,这事你知不知道?”桑芷反问。

“听说了,传言是你杀了赵媚。傻子也知道这不是你会做的事,肯定有人嫁祸……不对,你突然提起玉儿的案子,是不是怀疑这两个案子有关联?”

流素找到桑芷问题的重点。

桑芷重重地点头,“你再把当年玉儿之死的疑窦都告诉我,不能有一点遗漏。”

对于玉儿之死,流素一直就心存疑问。

这回桑芷提起,她便口沫横飞地说起来,到最后她道:“我当年就怀疑玉儿没死,怀疑她找替身。我感觉那个玉儿很狡猾,跟你说的这个双儿,不相上下……”

“等等,你说那个玉儿的狡猾程度跟这个双儿不相上下?”桑芷眼眸发亮地看着流素,追问道。

“是啊,同样是歹毒的女人,同样狡猾,就是其貌不扬,就连身高也是一,样……”流素的话突然打住,她突然大力拍打自己的脑袋,大声道:“我知道了,知道了……”

桑芷被流素的大嗓门吓了一大跳,她正在仔细听流素的话。

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只需要一个点,揭开这个点,有些疑问就能揭开。

这会儿流素的“我知道了”这几个字,让桑芷的所有思绪都飞远,只盼流素是真想通了什么道理才好。

“姐姐,我终于想通当年玉儿之死的问题关键在哪里,只因为我找错了方向。”流素小小声道,语气却掩不住地兴奋。

桑芷的心跳也加速,目光灼灼地看着流素,“那你赶紧说呀,害我好紧张。”

“当年死的女人,确实是玉儿。因为没有易容,更没有其他可疑之处,我还亲自验尸。那个云天涯身边的丫鬟玉儿,自始至终都是由另一个女人扮演。当那个假玉儿需要真玉儿帮助的时候,假玉儿便将真玉儿推上了死亡之路。但那个狡猾的假玉儿,其实没死,明白了么?”流素紧抓着桑芷的手说道。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桑芷紧接着道:“玉儿确实没死,因为她就是现在的双儿。当年云天涯想赶她离开天涯山庄,她便以这种激烈的方式离开,想让云天涯后悔。而后,她再回复自己的真容,以双儿的身分,以她原来的面目……”

作品相关错综复杂

“姐姐,你说现在的双儿会不会是再易容,她原来的面貌,不是现在的这张脸?”流素突发其想,打断桑芷的话。:

桑芷摇头道:“不大可能。双儿的这张脸,在几日前我才认真打量过。我在怀疑她是不是有易容,结果没发现有不妥。”

“这个女人很狡猾,她为何会潜伏在云天涯身边那么长时间?难道她接近云天涯也有目的?前晚上她想杀你灭口,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了什么?”流素喃喃问道。她来的时机凑巧,刚好是桑芷有生命危险的那一晚。

而且凑巧的是,她亲眼看到双儿以黑衣人的身分回到下人的居住地。

“很可能,她也是为落血玉而来。若如此,事情就复杂了。双儿她的另一个身分如果是千机门门主,她又何需委屈自己成为云天涯的一个丫鬟?难道她是受什么人指使前来天涯山庄,那人,会不会是落飞花?”桑芷看向流素,只觉头疼得厉害。

流素的来到,居然让她快速知道一些事实的真像。

巧的是,在月狼国的月府,千机门门主出现,跟着落飞花再出现,又消失。而后,千机门门主也跟着消失。

“落血玉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人人都想得到它?若双儿真是飞魔教的人,那我和她岂不是,岂不是……姐姐,我不要跟那种人同流合污!!”流素对桑芷撒娇道。

“你这丫头,我又不是落飞花,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再说了,一切都只是我们猜测,事实的真像到底是怎样并不清楚。”桑芷失笑,喜欢流素的娇憨。

“我看八成是了。我们两个都很聪明,猜到一块。我想要脱离飞魔教,要是教主对我和春儿有恩,再说飞魔教并不是一般的教派,不能说走就走……扯远了,我们应该说双儿那个女人。”

流素发现自己跑题,将话题拉回到双儿的身上。

桑芷径自沉吟不语。现在问题的重点是双儿对云天涯有情,怕不只是为了落血玉这么简单吧?

桑芷总觉着自己还漏了什么,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流素,会不会是我们猜错了,双儿真的是当年的玉儿?”

“我看十有※※是。不如,你再去试探她?”

流素的小脸满是兴奋之情。

若可以戏弄那个女人一番,定有报复的快感。想当年她还是百合的时候,她还赏了那个玉儿两掌,当时的感觉,大快人心。

“她那晚突然对我下杀手,我也觉得是因为这件事,她才怕我把她的秘密说给云天涯知道……”桑芷喃喃道。

玉儿就是双儿,云天涯若知道这事,一定会彻底将双儿逐出天涯山庄吧?这个可能­性­,越想越大。

玉儿恨她,是因为她的关系,玉儿都不得不以那样的方式“死”在云天涯手上,是以双儿如此痛恨于她?

“那你可以直接跟云天涯说这件事,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揭穿!若云天涯知道,会不会直接把双儿给杀了?”流素语带兴奋。

“不可能,因为双儿怀了云天涯的孩子。双儿的手中有筹码,就算我把这事说出来,云天涯在双儿生下孩子之前,都不可能对双儿怎么样。”桑芷回道。

突然她发现,双儿是玉儿这件事即便告诉云天涯,对双儿也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既如此,双儿对她的那种害怕会不会表现得太夸张?

“所以双儿要在她生下孩子之前把你杀了灭口,谁知你命太大,毫发无损。”流素理所当然地回道。

“或许吧。”桑芷一声轻叹,突然没了力气。

双儿是玉儿,玉儿是双儿,那个女人的来历,只有这些,还是另有其他?

为什么她隐隐觉着不安?似乎,还将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姐姐,你怎么了?”流素看着桑芷微蹙的秀眉,知道桑芷还有心事。照理想通一些事,桑芷应该开心才对,为何还郁郁寡欢的样子?

“不知道,总觉得还会发生什么事。你看我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这一回,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躲过,想想很无力。”桑芷轻倚进流素的怀中,“我很想疏桐,如果他死了,我跟他一起走,我们两个就不会寂寞了。”

听桑芷说这话,流素的眼泪猝然而下,“你这个女人,尽说些傻话。你既然能躲过死亡之神一次又一次,定能长命百岁的,相信你喜欢的男人,他定也好好地活着,等你随他一起过开心的日子。”

桑芷的命途坎坷,老天不该这样对她才是。

可这回听到桑芷这话,她的不安在心中无限扩大,恍若桑芷真的命不久矣。

“喜儿,是不是你惹小姐不高兴了?我们才走开一小会儿,你居然就让小姐哭了!”从外面回来的风儿看到眼眶微红的桑芷,知道桑芷曾哭过,便朝流素大声吼道。

“不关喜儿的事,是我自己想不通一些事,喜儿她很好,真的很好。”桑芷径自走出内室,往阳光灿烂的院落而去。

她想晒太阳,想在那下面,证明自己是活着的。

她这不安的预感素来很准,若她这次真的有劫难逃不过,在此之前,好想再看一眼月疏桐。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坟墓,都可以。

生离死别很多次,她还是没学会放开。

流素默默跟在桑芷的身后,陪她站在暖阳之下,感受阳光的灼烫。

敲锣打鼓,瓦开新文啦《夏殇:千金要出嫁》hp://novel。hong134870/

亲们多多捧场,不然瓦哭。

作品相关恨错人

直到用过午膳,桑芷才渐渐回神,她走出天涯苑,去往下人的工作区。:

当然,她要去找双儿。

“小姐,天气太热,回去吧。”风儿拦着桑芷的去路,说道。

她不想桑芷去见双儿,那个女人一向恶毒,桑芷怎么斗得过那个女人?

“我有事找双儿,你和雨儿先回去,让喜儿陪着我便可。”桑芷笑得温柔,语气却坚定。

无论如何,她都要知道双儿的身分。

她想知道一些事情,双儿也许能够为她解惑。

风儿不敢再多言,她和雨儿互使眼­色­,雨儿便走了开去,看样子,是去找云天涯吧?

最后,桑芷在院落找到正在清洗衣物的双儿。

桑芷站得葡萄架下,看着躲在树荫底下清洗衣物的双儿。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可她洗衣的动作熟练而快速,像是对这种事驾轻技熟。

这样看过去,谁人会知道双儿曾经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夫人?

这样的女人,放在人群堆里,眨眼便不见。

可双儿的身分疑窦重重,她好奇的是,双儿最初始的身分是什么,铸就了眼前这个诡异、恶毒却又谜样的双儿。

双儿,她知道双儿的名字是双儿,却不知道双儿的姓是什么。

双儿终于抬头,看向桑芷所站的方向,清洗完最后一件衣物,她对桑芷道:“桑芷,你过来帮我一把,晾晒衣物,太多了。”

桑芷没有多想,果真行上前去,帮双儿晾起衣物来。

当桑芷熟练地晾晒衣物时,双儿晾晒的动作顿住,疑惑地看向她。

桑芷微微一笑,“我会晾晒衣物,让你如此惊讶么?”

双儿难道希望看到她笨拙晾晒衣物的样子?

以前的那个桑芷是玉剑山庄大小姐,野心不小,貌美如花,又有江湖第一美人的称号。想必桑芷从来就不需要做家务,更不屑于做家务吧?

双儿知道这一点?于是对她会家务的这件事感到诧异?

想到这里,桑芷手上的动作也顿住,直直地看向双儿,“双儿,你的名字很好听。一直以来,我只知道你是双儿,却不知你的姓氏,你可否告诉我?”

双儿好不容易才从刚才桑芷熟练的晾晒动作中缓神,再听到桑芷的这个问题,她手中的衣物差点拿不住,掉落地上。

怎么会这样?

桑芷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这一刻,她再动杀机。

桑芷这是在试探她,证明只是在怀疑。在桑芷将她的秘密说出去之前,她要杀了桑芷。

“是不是有外人在场,不方便说?既如此,你们两个在外面等我,不准偷听我和双儿的谈话。”

桑芷清楚看到双儿的失态。

现在的她,对双儿的姓氏极度好奇,这个双儿,一定不只是玉儿这么简单。

或许她的姓氏,就代表着她的身分?

“我是无名氏,没人在意我的姓氏,而我,亦没有姓氏!”双儿勉强稳住心神,淡然回道。

“在某一方面,你和我很相似,玉儿……”

在桑芷脱口而出“玉儿”二字时,双儿手中的衣物终于自她的手中掉落于地面。

桑芷轻扬秀眉,笑道:“玉儿这个名字不错。玉,美好而高尚,用在人名之上,是想意喻人的品德高尚而美好。双儿,你说是不是?若一个人想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光想象,是远远不够的……”

“有多少想做品德高尚之人,又怎会差我一个?我不想做好人,在很多年前,我已不再是好人!”

双儿不耐烦地打断了桑芷的长篇大论。

她知道桑芷在试探她,她也想沉住气,可压抑多年的苦闷,令她想一吐为快。

桑芷得到的太多,而她,失去的太多。

一个得到太多的人,又怎会理解一个失去太多之人的苦恼?

“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那一晚你就想动手,偏生我的运气比你好,一直比你好,所以你更恨我了,是不是?”桑芷又说道,云淡风清的语气。

而桑芷的云淡风清,刺伤了双儿的眼。

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桑芷依然故我,风情不减当年?

为何在她爱人的身边,有一个像桑芷这样的女人占据了她爱的那个男人的全部心思?

“是啊,我恨你,已恨入了骨髓。”

双儿轻轻浅浅的一句,令桑芷的心,微微一动。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恨错了人?”

桑芷晾晒完手中的最后一件衣裳,抚平衣上的皱褶,那里很快平整如初。若她的手指滑过,亦能抹平人心上的伤痕,也许,那就是个奇迹。

桑芷的视线,自衣裳转向双儿的脸,她看到了一丝动容。

双儿娇­唇­苍白,有些轻颤,声音亦如此,“你这话,什么意思?”透露了,双儿的慌乱。

桑芷轻阖美眸,为什么她的直觉会这么准?

为什么她无意间的灵光闪现,让她发现,一切的事,皆如她所想的那般?

再睁眼,桑芷的美眸,依然清澈如水,“双儿,你应该知道,看一个人,首先要看她的眼睛。”说罢,桑芷悄悄转身。

站在那葡萄架之下的男人,如此高大,他直直地看着她们两个,来回扫视。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云天涯直直地走向她们两个,问道,满脸疑惑。

“没什么。云庄主,要看透一个人,应该透过心来看,而不是透过双眼。或许,一开始就是你错了。”桑芷自云天涯身旁经过,轻声道。

作品相关可怜无双

云天涯,会不会终与双儿错过?

“双儿,你怎么了?”云天涯看着脸­色­苍白的双儿,问道。※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双儿一定是在看他,可这回,双儿却呆怔地看着桑芷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语。

“没,没什么。”

双儿转身,没看云天涯一眼,端着衣盆往回走去。

云天涯来了,却不是为了她,而是为桑芷,怕她伤害桑芷。

为何她会如此不安?

为何她对桑芷之前的话,深感莫明?

是桑芷表达有误,还是她理解有误?

若这之间没有不妥,又是哪里出了错?

恨错了人?

她恨的人是桑芷,刚才站在她跟前的人,就是桑芷,那她又怎会恨错人?可无论她怎么漠视,心底都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或许这个桑芷,并不是那个她熟悉的桑芷。

那个桑芷妖媚,而这个桑芷淡然。

这是从哪一天开始的事?自桑芷失忆那天开始。

对,没错,就是从那天开始,云天涯对桑芷的态度开始转变。

双儿咬着手指来回走动,她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不可能,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难道那个桑芷早在当年就已去世?

“双儿,你到底怎么了?”云天涯见双儿一脸惊惶地来回走动,不确定地问道。

双儿一向很有定力,她此刻的慌乱是因为桑芷?桑芷到底对双儿说了什么话,令双儿如此慌乱?

双儿抬起双眸,看向云天涯,好半晌,才回复常态。她勉强笑道:“没什么。”

云天涯知道问不出所以然,便不再追问,转身离去。

双儿直直地看着云天涯越走越远,很想把他叫住。

可云天涯却头也不回地走远,渐行渐远,对她双儿没有任何留恋。是啊,双儿只是可有可无,无论双儿是谁,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是桑芷不同,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哪一个桑芷,都能令她痛苦。谁说她恨错了人?能夺走云天涯全部注意力的人,就是这个桑芷。

既如此,她又何需苦恼?只需义无反顾地往原来的目的地而去便可。

好不容易才把风雨两个讨厌的女人赶走,流素迫不及待地问道:“姐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自从去见过双儿后,桑芷就一直在失魂的状态。

是不是此行真的被她问出了关于双儿的一些秘密?

照理说,桑芷有了心理准备,不至于如此茫然才是。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不是她们所想的那般?

桑芷看向流素,却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件事。虽然她猜到了一些事情,却没有得到双儿的亲口否认。

她甚至在想,双儿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

但也正如双儿所说,早在多年前,她双儿或许已不是什么好人。

既是坏人,又如何需要她的一点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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