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自语:“看来,得当落汤鸡喽。”想起适才的客栈、上房与澡堂,看着如今的夜雨、湿滑与饥冷,也就大叹时运不济。
“叹什么气啊?”那双阴魂不散的绣花鞋,再一次地,从天而降,落在他的眼前。
徐濯非一凛,抬头一看,顶上树梢兀自坐着那女鬼。
女鬼还顽皮地朝他招了招手。虽说,她那丑怪模样,顽皮起来,一点也不可爱。
徐濯非垂头丧气了。
女鬼安慰说:“放心,这儿常下暴雨,来得急,去得也快,等会就过去啦。”
徐濯非两手一摊:“如果你不想放我走,明讲就是,何必这般玩弄?”
女鬼没好气说:“弄了半天,你还认为是我玩弄你?哼哼,当真是好心没好报哪。”刷的一声,跳了下来,不偏不倚地就跳到徐濯非背上。
徐濯非自知甩脱不掉,只能忍气吞声。
也就在这当口,云开月又明,这阵暴雨……停了。
女鬼拍拍徐濯非的肩膀,命令道:“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瞧瞧,也好让你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省得再来赖我。”
有什么办法呢?
徐濯非乖乖循着她的指示,背着她,走在泥泞的小径上。
二
走在这片林子内,一如前述,枝叶茂密,遮天蔽月,难分日夜。
然而上了树顶,伫立树梢头,放眼看去,另有一番景象,冷蓝的月光洒下,尽目是大片的绿海,蓝绿相对,树浪微微,有种凝止般的诡异平静,就是……开怀了不少。
徐濯非吸了一口凉风,暂且忘却了今夜的诸般不顺,忘却了背上的她。
那女鬼。女鬼突说:“这一带都归‘他’管,你道他是谁?有人喊他作山神,有人叫他作山君,我嘛,总管他叫老妖怪。”
徐濯非愣道:“他?老妖怪?”
女鬼续说:“老妖怪法力高强,霸住这地盘不放,任何生人闯入,都会被他缠住,至死方休。”
徐濯非指着自己问:“他也缠住我了?”心底却想:“我怎么觉得,缠住我的是你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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