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汐看着伤慢慢消失,动了动脚,已然没有任何伤害:“为什么你刚刚不直接说你能治病?”她觉得,这个妖精其实不可信。
小美男欲言又止。
甄汐不再理会他,直接越过他,走在前面,小美男疾步跟上,但走路的方式却有些奇怪,变得一瘸一拐。
“嗯,到了。”离马车不远处,她停下来,“变作小狼,我可不想带个野男人回家,对名声不好。”
“名声不好?”他抽了抽嘴角,就他对她的了解,这个无比彪悍残忍的女人,眼中是没用任何伦理道德的,她眼里基本上只有那个书肆和她的病鬼夫君。
“怎么,有意见?”
后者乖乖变作一只小毛球,在她脚边蹦蹦跳跳求拥抱求温暖。
她无视它渴求的眼神,走向马车。
小毛球只能很可怜地蹦跶着小短腿一瘸一拐地跟上她。
回了郑府,甄汐命下人准备了一个大盆子装上一大盆冷水摆放在大厅。
现在是初春,天气还带着微寒,她却毫不犹豫地将他整个扔进冷水中,可怜的小毛球,一下子变成了落水狼。
呛了好几口水,才好不容易钻出水面的小毛球,毛发贴着身子,脏污顺着毛发一点点往下滑,它感觉不舒服,正要摇个头甩干身上的水珠,却收到了女主人的命令。
“你敢试试!”她阴着脸,“如果你弄脏了我华贵的衣服,弄脏了地板,知道后果吗?”
小毛球耷拉下脑袋,离开乖乖不动,忍受着身上湿漉漉的不适感:“嗷呜——”
甄汐的禄山之手一把按住它的脑袋往水里俺,一边还上下其手,把它全身绒毛摸了个遍,当然,连带着就把它全身摸了个遍,可怜的小狼,一世清白被毁了。
它不敢挣扎,她下手利落。
小宝含着糖葫芦走进来时,就看到自己的娘亲,蹲在厅中,给毛球洗澡,娘亲还从来没给自己洗过澡!这么一想,小宝不高兴了。
小小面瘫脸依旧没有表情,走过去,也蹲下来,看着娘亲狠狠揉搓着那湿漉漉的毛发,小宝咬了一个糖葫芦含在嘴里,眨巴着大眼睛,张嘴:“噗——”
小宝一口将糖葫芦准确地吐到了毛球身上,粘腻的糖果一下子沾到了毛球的身上。
甄汐皱眉:“小宝,娘亲教过你,不准乱吐痰!”
小宝无辜地睁着大眼睛。
甄汐在手沾到糖果之前抽起:“你在这里看着它,娘亲去拿些皂角过来。”
小宝乖巧地点头。
然后,甄汐去而复回时,看到的就是一只毛色红白相接沾满了红色粘腻糖汁的落水狼,大盆的水里还有融化了一半的糖葫芦,小宝早已不知去向。
毛球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睛,哀求地看着她,一声的粘腻感好难受,可是,她有威胁过头不可以动。
她丢下皂角,留一句话转而离开:“你自己洗吧,洗完来找我。”
毛球觉得自己好惨,跟了这么一个没人性的女主人,小主人还是一个闷不吭声却极度腹黑的主。
虽然,它不想让女主人吃自己豆腐,可,总比被一个人丢下的好。它引以为傲的雪白绒毛,就这样被小主人莫名其妙给染红了,糖把它的毛粘成一块一块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洗掉。
它已经开始哀悼自己未来的人生了。
费了九牛二虎,它终于再次让自己的雪白绒毛恢复了光泽。小心翼翼地躲过小主人去找女主人。
甄汐在刚刚服侍着夫君睡下,就看到门口那雪白色的一团。
毛球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她。
多像一只邀宠的小狗啊,可惜竟然是一只狼,大概它是一只最没有出息的狼了。
甄汐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关了门,一把捞起毛球,手提着它尾巴一路走。
毛球就像晒在竹竿上的衣服,随着风向和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加上它不敢挣扎,只能堪堪用四只小短腿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不暴露在女主人邪恶的目光之下。
“嗷呜——”它微弱地抗议。
“闭嘴!”女主人神色不变,很冷淡的态度。
它瑟缩了一下,以着颠倒的视野看着眼前的景象。
天已经全黑,郑府却是很大,九曲回廊,有假山怪石,在隐晦的月光下,一个个像狰狞的恶鬼,张牙舞爪像是要朝着他们扑过来,白日的郑府就很安静,这黑夜,更加可怕。
甄汐在一扇门前停下来,那扇门上有一把大锁,那锁劣迹斑斑像是好久没有被开启过。
它看着甄汐拿出一把钥匙,单手就打开了锁。
推开门,它首先闻到的是一股发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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