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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豪门绝恋-豪门小老婆 > 057 容凌还是来了

057 容凌还是来了

林梦想叫他,来不及,又全身发软地趴在那吐着。然后就听到小家伙嗓声尖尖的怪叫着。

“叔叔,不好了,妈咪吐血了,呜……,妈咪是不是要死了啊?!”

容凌猛地折了手头握着的钢笔,漆黑的墨水,猛地泼在了下面的计划书上。围着他讨论的几个手下见状,面面相觑,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再说一遍!”容凌死死地拧了拧眉头,却又不等小家伙再说,直接沉声命令:“把手机给你妈咪,让她和我说!”

小家伙眼角含着泪,“唔”了一声,噔噔地捧着手机去找林梦。

林梦此刻­干­呕着,嘴角被番茄水给弄得,红彤彤的,稀拉拉地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小家伙一看,“呜哇”一声,就冲了过去,抱住了林梦。

“妈咪……妈咪……”小家伙慌得,只会这么叫了。

这番动静,全部地通过耳机传入了容凌的耳朵里,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都顾不上擦拭自己手上的墨水,他直接冷声吩咐。

“计划案先推后,你们照着刚才提出来的建议先琢磨琢磨,再列个方案出来!”

话落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门口,转瞬,就消失在一­干­人等面前。众人再度面面相觑,真是很难得看到这位冷总裁如此地失去镇定、行­色­匆匆啊,也不知道这位“妈咪”是何方神圣了!

那边林梦吐得胆汁都快要流出来了,才堪堪歇下!

小家伙抱着她,都快成一个泪娃娃了。林梦伸手,狠狠地擦了擦嘴角,看到了一抹淡红,可算是明白小家伙为什么哭了!

“笨小子!”她虚弱地低斥,万分的好笑。“不准哭了,妈咪没事!”

小家伙胡乱地摇着脑袋瓜,两点泪水可怜巴巴地挂在他的眼角。

她按了一下抽水马桶,将污物冲走,然后站了起来,狠狠地洗了一把脸。小家伙则像只无尾熊似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腿。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生怕把她给弄丢了。

“妈咪可没吐血,你这个谎报军情的小笨蛋!”林梦蹲下身子,轻轻地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脸。

小家伙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不解地看着林梦。林梦挤了牙膏,开始刷牙漱口,看着小家伙这个样子,却是越看,心里越软。若不是因为太过在意,哪能把小家伙吓成这个模样啊!

“刚才的不是血,是西红柿汤!”

小家伙歪了歪头。

林梦最后冲完口,将牙杯等放回原位,半蹲下,和小家伙慢慢解释。小家伙这下听懂了,就咧嘴嘿嘿傻笑,然后想到给容凌打了电话,就小脸一红,皱了皱眉头。

“妈咪,我……我给叔叔打电话了呢!”

“没事!”林梦抱住了小家后,呵呵笑。“妈咪再打电话告诉他,说是误会!”

林梦立刻给容凌打了电话,说她没事,容凌只嗯了一声。林梦觉得没趣,迅速地挂了电话。她不过就是感冒,想来容凌也不可能信佑佑所说的她吐血的话,她这样巴巴地立刻打电话过去解释,却显得她有点意有所图似的。

她却不知道,容凌根本放心不下她。她这几天的态度已经被他认定是古里古怪,他就怕她这是怄气,然后对他粉饰太平!不亲自去看她一眼,他根本就坐不住!

林梦因为吐了那么一次,突然之间就神清气爽,仿佛那在她身上缠绵的病魔也跟着被冲下下水道去了。她­精­神了,也就有劲了,开始大清洗。首要的,便是她这身子。

至于小家伙,因为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太丢脸了,所以此刻正蹲着马步,在那自罚自己面壁思过呢。

等到容凌沉着一张脸,强势地闯入阮家,并且一把推开阻挠他上楼的阮承扬,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林梦在那哼着小曲,很是自得地站在那拆着被单。

阳光透过窗户,淡淡地打在她的身上,照着她那一张很显然有了些红润的脸庞,使得她看上去状态真是该死的好!然后,容凌郁闷地都有打这个女人的冲动!

他放慢了步伐,步步逼近,那­阴­冷的眼神刺得林梦有些不自在。她看到容凌突然出现的时候,小嘴惊诧地呈现了微微的圆形,小心肝也怪跳了几下。完全没想到,他还会再来!

容凌瞄着她还是湿褡褡的头发,再瞧瞧在她脚边堆积着的被罩,气的是咬牙切齿啊!

“你该死的到底在­干­什么?!”

林梦胆怯地缩了缩肩头,很是无辜。

“你……你不都看到了了嘛,这些……都要洗的!”

“你这里就没别人了,还得你一个病人­干­这种事?!”

紧随而来的阮承扬,一下子黑了脸!他觉得,这是侮辱,天大的侮辱!

林梦被容凌吼地越发没胆。“我……我已经好了啊!”

“好了?!”他­阴­沉着脸,挑眉质疑。快步走进了她,猛地伸手,大力地推了她一下。她一个没注意,就被他给推到在了床上,陷在了蓬松的羽绒被之中。四脚朝天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可笑了!

“这就是你说的好了?!”他居高临下地瞪着她。“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别在那穷得瑟!”

她脸一红,觉得他这话也太侮辱人了!这男人手劲这么大,换作是别人,那也会被他给推倒的好不好?!

“你们家佣人呢?!”容凌扭头,冷眼看着阮承扬。

阮承扬面­色­微微扭曲,心里暗骂了一声,越发地觉得容凌是故意的。他们阮家现在是怎样一副状况,这男人还出口问佣人,这不是在羞辱人嘛!

一瞧阮承扬这样,容凌眯眼,神情变得­阴­鹜,气势十足地沉声训斥。

“她可不是老妈子,还得伺候你们这三个混小子吃吃喝喝!你们也不怕折了寿!”

阮承扬听了这话,差点气抽过去!林梦是他阮家的人,用得着他一个外人如此维护吗,还这样一副大义凛然的口气!

真是混蛋!

阮承扬气的心里咒骂不停!

容凌­阴­冷地看着阮承扬一眼,看得他最后扛不住地低下了头,他才回过头,弯下腰,将林梦又从床上给拽了起来。

“­干­嘛?”她尴尬地问他。心里已经被他的在意和维护感动地不行了!

“一边坐着去!”

他将她推开,然后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带着威胁。她头皮发麻地服从了他的吩咐,在一边坐下。小家伙则趁机凑了过来,窝在了林梦的双腿间,眨巴着眼,看着容凌。

容凌轻车熟路地摸到一边的卫生间,洗掉了手上至今还有残留痕迹的墨汁。他一路匆忙而来,哪有余力打理­干­净这手!

他将手洗净擦­干­,然后又折了回来,依旧面­色­冷峻,却让人差点掉下眼珠子地接过了林梦之前的活计,拆起了被单,然后很是自然地拿起一边放着的新被单、被罩,铺了起来。

林梦这心情,就复杂了!

阮承扬也有些惊愕,怎么也没想到这堂堂的容氏总裁,看上去万金之躯的人物,会做这种类似老妈子的活,还这么自然!阮承扬他自己就算再落魄,可都没­干­过这种活!

对容凌的心情,阮承扬一下子间也复杂了!

至少,单单从这一点来看,这容氏总裁对林梦的关爱,不是笔假账!

“上来!”容凌已经铺好了被子,扭头冷着脸命令林梦。

林梦垂着脸,一点点靠近,突然之间就有些扭捏了,就像个小媳­妇­似的。在阮承扬在场的情况下她很想让自己做到无动于衷,可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尖有点发烫了。

沉默着,咬着­唇­,她爬上了床。他伸手一扬,新换好了被罩的羽绒被就轻轻柔柔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干­净的被罩立刻传来一股清新的香气,舒服地让她忍不住偷偷地连连吸了好几口。

容凌在床边坐下,嚣张到直接无视阮承扬的存在,问林梦。“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哄——

小家伙脸红了!

不好意思地垂着脸,一小步、一小步地朝容凌靠近,然后停在了他的身边,伸出果­肉­一般柔软白­嫩­的小手,轻轻拽了拽容凌。

“叔叔,我错了!”

小家伙还行,勇于承认错误。

容凌挑了挑眉,将小家伙一把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小家伙不好意思地凑到了容凌的耳边,小小声地交待原委。

阮承扬在一边看着,突然就觉得自己没了容身之地。父母疏离、亲情不得的经历,让他变得很敏感。他能感觉到,那三人虽然没有言笑晏晏,但那无声深处的脉脉温情,已经没有了外人可以Сhā入的余地!

他黯然褪去,心里­阴­沉沉的,烦躁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容凌听完小家伙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是拿眼瞪林梦,瞪得林梦在那­阴­冷的视线下差点无所遁形,只能一个劲地往被窝里钻。

就这样过了好久,容凌才冷哼了一声,嘲弄地训她。“你这样还像是个当妈的嘛!”

林梦觉得这个侮辱太过了,她怎么不像个当妈的了!她猛地从被窝里探出了脑袋瓜,不承认地也跟着瞪他!

他开始大刺刺地批评她,说她生病了还不安分,让人担心;明知道感冒了,大早上的洗的什么头;明知道病了,还这么折腾地去洗被子……

批地林梦这头快要抬不起来了!

更气人的是,小家伙还不帮她,在旁边“唔唔”地点头附和着容凌,这可让林梦气到了!这小子,才一个晚上就叛变了,太没有气节了!

容凌又强势地说要派个保姆过来,照顾她起居。林梦肯定不能答应啊,家里什么情况,她还不清楚?!请个保姆,还真是有钱了啊!更别提这保姆要是容凌请来的,那得怎样招人诟病啊!

“我的女人,可不是给别人当女佣的!”容凌拧眉怒声。

她唰的脸红,结结巴巴地辩驳。“哪……哪有这回事啊!”心里却有点甜。

204

“我的眼睛看的很清楚!”他很冷酷,也很犀利!

的确如此,林梦几乎是包揽了家里的所有活。虽然用这种方式,可以狠狠地在阮家三子的身上扒一层皮下来,让他们没法拿钱去挥霍,可是最终受苦受累的还是她!

容凌的态度很坚决,拿出手机,就交代下手去办了。林梦急了,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一把朝容凌扑了过去,去夺他的手机,却是一头撞在了他的怀里,像是投怀送抱似的。

“你可别啊!”

她急急忙忙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使劲地摇了摇头。

他冷冷地看着她,手机依然处于通讯之中。看样子,这儿男人已经是打定主意了,非得要给她弄来一个保姆不可!

她咬咬牙,只能­肉­痛地狠狠心,道:“算了,我自己去请个保姆,好不好?!”

可怜她的钱哪,可怜她的亲子计划啊!这个男人生来就是让她不顺心的!

容凌看了她一会儿,算是勉勉强强同意了,不过却通告她尽快把这事给落实,最好明天就能搞定,否则,他可就要派人过来了。

他的霸道让她极其无语,可是形势逼人,她只得点头同意了!

中午集体喝粥,阮承扬也上来了。家里如今除了他留下来照看林梦外,其他人都去了公司。这算是头一次和容凌这样的神级别人物共桌,但是阮承扬脸上的表情没太多变化,依然­阴­沉!这份定力,倒是让容凌多看了阮承毅一眼!

下午容凌亲自带小家伙去严老爷子那里学武,小家伙很兴奋地跟着过去了。

这可是爹地亲自送他去上学哦!

林梦看着堆积在一边的床单被罩之类的,很想下床去洗一洗,但是一想到容凌,就按捺住了。

因为容凌发话了,所以第二天的时候,林梦不得不去联系家政公司,寻找保姆。那家政公司很有效率,很快按照林梦的要求给林梦推荐了一位保姆,表明可以适用三天,若是不合适,再换!

保姆姓余,是一个看上去挺温柔的壮年­妇­女,今年38岁,却有优秀的服务经验,据说­干­这行已经有十多年了!林梦面试了一下这位余嫂,感觉人挺和气的,而且还不粗俗,看她收拾屋子,也很是麻利,而且还非常细致。基本上,林梦很是满意,就此说定。

请了保姆,必然会让家里的财政支出多出那么一项,林梦也想好了对阮家其他人的说辞。因为元旦之前她和阮承毅等说好了过完新年要一起南下去看看的,所以她这一走,家里留守的人就需要照顾。如此有了保姆,虽然有了额外的支出,但对这个家来说,却是多了很多便利。而且这钱,也是这个家担负的起的。当然,林梦表示自己出大头,因为看来看去,这个家看上去最需要照顾的就是小佑佑!

阮家三子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听林梦这么一说,也觉得合适。毕竟这个家,男人太多,林梦又不是专门给他们来当老妈子的,也没得天天给他们洗衣做饭的。于是,就此议定。

林梦又去了一趟大风幼稚园,向园长提出了退学的请求。

这个想法,她一直都是有的,只是因为一直有容凌在那里说服她,所以她把这念头给压了下来。可是这幼稚园里的小孩的确是非富即贵,不好惹,单单说那容家的容亨达就是一个让人头痛的角­色­。

容凌虽然在事后对林梦保证,会护得小家伙的周全。只是之后容凌对她表现出来的不信任,还有那一晚冰雕园游乐一事,的的确确伤害到了她。

她生病,容凌虽然做出了些许温情的动作,这放在往日,她或许就能原谅他,就此过去,可今日今时,却是不能了。伤害总会到达一个度的,一个让人无法承受的度,这样的度一旦造成,就没法轻而易举地就原谅的!

而且,她如今这身份确实不适合和容凌有太过的纠缠。在这样一个大前提下,无论她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最后伤的总能是她!

园长听了林梦的退学要求,心里立刻一咯噔,立刻急智地出声挽留,让林梦务必再多思考几天,不要一时冲动。毕竟,大风的优秀在这B市是排第一号的,很多家长千方百计的想把孩子送进来还不能呢。

能当上这地界园长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必然有过人的本事。一番舌灿莲花的劝说之后,林梦只能苦笑着,先带着小家伙回去了。她实在斗不过园长这张嘴,就想着等南下回来,再提出退学一事吧。到时候她也算“花时间思考”了,想来园长也不该阻止了。

她不知道,她刚一走,那园长立刻就给容凌打了电话,将这情况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之前容凌算是“诱敌深入”,所以没对园长把情况给交代清楚,让园长误以为林梦和容凌的交情泛泛。只是小佑佑差点经历“手术台死亡”事件之后,容凌不需要再藏着掖着,直接找上园长,开门见山地和园长谈了谈。说谈,到不如说是下达命令。园长一一应下,此时在她心里,整个大风幼稚园那么多的孩子,都赶不上一个小佑佑金贵。全幼稚园那么多相关的家长,都没有一个林梦来的重要!

一听林梦提出要带小佑佑退学,园长怎肯?!自然地使出十八般武艺把人给劝住。

容凌听完事情经过,和园长略聊了聊,吩咐这事他会处理,让她以后继续好好照顾林梦呣子,就挂了电话。

手机一放下,容凌就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

这小女人,还真是要和他较真了!

敲了敲手指之后,这个狡诈的男人立刻决定要开始怀柔政策,并且,还必须要是不动声­色­的!

那个晚上,她迷迷糊糊地把她要离开他的计划吐出了口,他可一直记在心里的。那个小女人想走,那是绝对没门的!他看中的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她给追回来!

第二天的时候,就有人向容凌汇报,说林梦和阮家人南下了,并且还带上了小佑佑。容凌也没急,下了几道命令之后,继续去开他的会。等到过了中午的时候,才给林梦打了一个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一副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出远门的样子。

林梦就愣了一下,没想到容凌会给她打电话。她的感冒算是全好了,他也是知道的。她以为,他的温柔也该到此为止。然后,他继续过他容凌式的生活,然后她林梦走她林梦的小道!

“我开会路过方便,接佑佑去严老爷子那儿,你现在带着孩子在哪儿呢?”某人继续在那装。

林梦咬咬­唇­,想了想,到底没法对容凌撒谎。纸是包不住火的,她带着小家伙外出这么久,她即便是不说,容凌肯定最后也能察觉到!于是,她就交代了自己的行踪。

此刻,她还在火车上呢!

容凌那边沉默了两秒,很不客气地批评了林梦。

“既然佑佑跟了严老爷子习武,那就该专心致志。习武最是忌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要嘛就­干­脆别学,既然打算学了,就得持之以恒,哪怕刮风下雨,那都得一天不误地去学武去,这是对严老爷子最起码的尊重,也是对自己最起码的负责!”

林梦被教训的脸上一红,回不上话来。

那边容凌严厉地直接命令。“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先把佑佑送回来。做生意嘛,哪天不是做,也不差这几天了!”

林梦虽然心虚,可却不能服从这命令。她出门在外,留下小家伙一个人,她哪里能放心!她统共也就这么一个宝贝,万一出什么事,她这一生还有什么盼头!只有把小佑佑放在她身边,她自己亲自照顾着,她才能放心!

“不行,佑佑得跟着我!”她咬了咬­唇­,看着车窗外那不停晃过的灰­色­山丘,神­色­变得坚毅。“你放心,佑佑的武学我会每天监督着的,不会让他落下的。等我回来,肯定第一时间把佑佑送严老爷子那里继续学习。这次出行,我和严老爷子打过招呼了,严老爷子也是同意的,他能体谅的!”

容凌不客气地冷嗤。“你东奔西跑着去做生意,怎么去监督孩子?!你还能把孩子带在身边四处跑不成?!就算是这样,你也得为孩子着想,他那么小,这么跟你跑,身子不得累垮啊!”

“我……”林梦一时语塞。把孩子放在旅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简直是比把孩子放在B市还要让她不放心。她的确是想孩子带在身边的。也想过这样孩子会很累,可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啊。

“我会尽量不累到孩子的……”

每个当妈的都是疼孩子的!她肯定会竭尽所能的照顾好孩子的!

容凌那边冷哼了一声,似乎对她的保证很是不信服!

林梦这心里就有些不上不下的。

容凌开始沉默。

林梦听不到声音,就觉得有点压抑了,心里也有些不安,毕竟孩子跟着她四处跑,真的不是上上策。而与容凌对峙中,她大多时候都是处于下风的地位。容凌太强了,也太厉害,太有本事了,他一批评她,她虽然也会气恼,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很有理智地觉得容凌的话是有道理的。

于是,容凌沉默的越久,她这心里就越是惴惴不安。

她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在容凌的预谋之中。眼下的沉默,也是容凌打的一场心理战。

好一段时间过去了,林梦这心理防线有些转弱时候,容凌才终于开口,不容她反驳地决定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我让啊义过去找你。啊义是从部队上退下来的,人品上绝对让人信服,武功也很厉害。佑佑的武学课不能耽误,让啊义每天负责监督教导佑佑。佑佑既然是我亲自送去严老爷子那儿的,我就有这个责任管好他,没的丢了我的脸!你也别带他出去瞎跑,就把他放在酒店里,有啊义和他在一起,你就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让小家伙掉一根汗毛的!”

林梦微微皱了皱眉。

容凌不由分说,冷声追问。“你在哪里下车,把地点报给我,我让啊义立刻过去!”

“这……是不是太麻烦了?!”她呐呐。

“把下车地点告诉我,立刻!”容凌蓦然严厉了起来。

林梦身子一紧,条件反­射­地乖乖报出了地址。她正懊悔地想要抽自己一个嘴巴子的时候,容凌却淡淡地说了一声“就这样决定了”,特别迅速地就挂了电话。

林梦僵着手,拿着手机,突然就头疼了起来。心里也有点气自己没志气,被容凌一训,就立刻缴械投降了!

那头容凌却勾­唇­一笑,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于是,林梦牵着小佑佑的小手,一出火车站,就看到了人高马大的啊义。容凌已经把啊义的照片发到了林梦的手机里,所以林梦才能认出这个人。

这个啊义她不陌生,之前见过。见了他的照片,她开始猜测这人是不是容凌的保镖什么的!

啊义也知道林梦这号人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见到林梦和小佑佑,啊义就快步迎了上去,像个老朋友似地叫了一声“林梦”,让随行的阮承毅、阮承辉还有立苑都诧异了一下。几人都没想到,林梦竟然还安排了人接站!

林梦只能微微一笑,用笑容掩饰一切,对其他人的介绍,就说啊义是她“朋友”!

朋友这词宽泛啊,只要不是敌人,那基本上都可以称得上朋友。她也懒得去编一些谎言来骗大家,对啊义,只一言带过。好在阮承毅等都是成年人,和林梦之间到底有一层隔膜,所以没直接来追根究底!

啊义不顾小家伙那瞪得溜圆溜圆的大眼睛,笑呵呵地一把抱起了小家伙。态度亲昵至极,让其他人等有些侧目,但依然没有多说什么。

小家伙也是见过啊义的,当日可是这个大块头叔叔强行将他从妈咪身边带走,然后又困住了他一晚上的。对这个大块头,小家伙还是有点气恼的,直接的表现就是绷起了小脸。

啊义不以为意,稍显严厉的脸庞也难得的是笑意盈盈。当军人的,对自己战友的或者上峰的孩子可是最关爱了!尤其当这个孩子一股虎劲,明显是个当军人的好苗子的时候!

“你这练武功可不能耽误,这些天,我负责教你!”

小家伙呆了一下,不明白怎么冒出来一个他?!可小家伙到底聪明,想起这个啊义是跟着容凌的,就双眼一亮,点了点头,娇­嫩­的脸上,眼见着就露出一丝笑意。

随行人员自然有心中好奇的,可是林梦一言不发,他们只能将好奇按捺下!他们是做生意来的,有些与之无关的事情,就不要横生枝节了!

几人去了事先订好的酒店,然后啊义自然是“非常幸运”地在林梦的隔壁也订到了一个房间。大家各归各的房去收拾行李的时候,林梦领着小佑佑,去了啊义的房间。双方正式认识了一下,小家伙也知道这是容凌专门给他派过来教导他武功的,就更加兴奋了。在房间里,小家伙又接了容凌的电话,和容凌说了一会儿话。如此,基本上确定这些日子小家伙就是交给啊义了!

将近中午的时候,几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啊义也跟过来了!他说是来教导小家伙的,其实也是来保护小家伙和林梦的。就算这是和平年代,可这出门做生意的,也保不准会出什么意外。

大家一起上了饭桌,彼此之间的关系就立刻近了不少。

此次出门,阮承毅等人都各自带了助理过来,这一来是为了办公方便,二来也有好好培养这些助理、将来在公司壮大的时候好独当一面的意思。这饭桌上,人多就热闹得多,说话也没那么多的顾忌。因为啊义和林梦、小佑佑之间基本上套好了话。这时候,啊义介绍自己,就稍微敞亮了一些,直说自己和林梦是旧时,然后也略略交代了一下自己曾经的军人身份。

这身份一摆出来,让大家很是高兴。军人给人的印象就是可靠、实诚,而且还能打。有了啊义,这一行人就相当于有了一个保镖一样,行事就可以放心许多。于是,一下子间,大家对啊义亲近了不少。

能够跟在容凌身边的,自然不是莽夫。啊义在适当的时候提出,让自己的小表妹来给大家带带路。他家小表妹是个导游,如今在家闲着也是闲着。阮承毅等人来这南方城市,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有个导游,也能方便不少。

做生意的人,也不能太拘谨了。阮承毅略微思考了一下,也就欣然同意了。他瞧这啊义看上去挺正派,应该可信。哪怕他不可信,自己这些人也没什么好让他图谋的。因为他们这次来,也是有一定的目标­性­的,也不怕会被坑蒙拐骗!这多了一个能给他们指路的,也能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提高不少办事的效率。他心里想着,这两人若真是来帮忙的,事成之后,再好好答谢两人就是!

于是,啊义的那个小表妹很快就过来了。这个叫做李杏儿的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外表阳光,看上去落落大方。她长的一双杏眼,一笑,嘴角就带起两个小小的酒窝,是一个很甜的女孩子,看上去挺有导游的派头的。

李杏儿口齿伶俐,一说起这个城市,那是侃侃而谈,对于阮承毅“不经意”地问起几个公司的所在,她都能很快就回答出来是在哪条街、哪条路,看上去,还真是一个导游!

一行人皆大欢喜,这可是很大的助力,而且,还是熟人!

他们,就连林梦在内,都不知道,这个李杏儿其实也是容凌派来的。孩子有人保护了,孩子的妈也不能落下啊!

容凌这辈子真心在意的人不多,所以每一个都得护住周全,少一个都不行!

尤其是她!

205

容起铿很快也得到了林梦离开了B市南下的消息,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干­掉林梦的好机会。这世道,依旧存在一些黑暗的地方,在别人不易觉察的角落,凶杀案依旧在上演着,所以杀死了一个人,在这个人多为患的国度,真的不算什么,就算警方介入调查,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不了了之。

容起铿很心动,因为一旦出手,便可以一下子解决掉两个,连那个女人还有那个碍眼的小子!

但是从大局出发,他又隐忍下了。从他陆陆续续的调查之中,他发现,如果他不杀掉了林梦,那么她就可以成为一枚炸弹!

他知道容凌对林梦的在意,这很好,更方便他将来下手。

容凌也不小了,该结婚了。他以前自然是希望容凌越晚结婚越好,最好就这一辈子都不结婚了,可他现在觉得,时候到了。那么容凌娶了林梦,林梦一旦成为了容家的主母,那好,他就可以抖出一系列的污点,逼迫着容凌下位。

又或者,容凌没娶林梦,而是娶了另外一个女人,那也可以。女人嘛,总是有野心,尤其当一个女人有了孩子之后,她就不单单是个女人了,还是一个母亲,她总得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到时候,他反倒是可以和林梦联合,支持她上位,搞的容凌的家庭不和谐。一个连家都处理不好的家主,又怎么会得到下面人的信服?!退位,也会是容凌必然的结局!

不管怎么样,容凌身边总是要有一个女人的,而林梦,就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眼下,他需要考虑的是要挑选一个怎样的女人,才能最大程度地给容凌制造麻烦。想了想,他找来了自己的老婆,两个人谈了谈,基本上敲定了何雅这个人选!

虽然何家的权势让人不得不防,但若是不是何雅,也必然会是一个权贵世家出来的女子,而何雅有一个好处,就是她和林梦不对盘。有可靠消息称,何家老太太就一直看林梦不顺眼。

很好,就是她了!

穆新枫挑了个日子,约何雅出了喝咖啡。

何雅有心想嫁给容凌,自然对容家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有一定的了解。穆新枫是一个她最好不要亲近的角­色­,可她是容凌的大嫂,有些场面,她没嫁给容凌之前,是必须要应付的。

两个人略略聊了聊,果然穆新枫很自然地以容凌的大嫂自居了起来,亲切地和何雅说道:

“容凌也老大不小了,是该结婚了。他整日里东奔西跑的,也没个能闲下来的功夫,看着也让人着急。我这个当大嫂的,这个时候就该努努力了。何雅啊,我问你,你对容凌是个什么意思?!你们两个也好了好几年了,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吗?!”

何雅着实大愣,她就是想破头了,也不会想到穆新枫竟然会如此直白地对她说出这话。按照她原来的想法,因为容起铿和容凌之间的争斗关系,穆新枫也必然也是厌恶她的!

这是什么意思?!

何雅本能地觉得这当中有什么­阴­谋。所以只故作娇羞地笑了笑,不说话。

穆新枫见状,喝了一口咖啡之后,笑了笑,不过口气不再那么温柔了。

“怎么,你是不打算结婚吗?!”她眨了眨漆黑的睫毛,微微抿了抿­唇­,嘴角透露出一丝凌厉。“我是知道现在社会上有一些女子想着要及时行乐,所以对于自己的婚姻是能拖就往后拖。可是容凌却拖不得的,他都多大了,像他这般年纪的,也早该有孩子了。我家那位老爷子还等着抱孙子呢!你要是不想呢,就给我一个准信,我再安排别的女子和容凌处一处!”

何雅一听这话,心里就毛了。她就算再聪明,此刻也捉摸不透穆新枫这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听这意思,穆新枫来找她,是容家的那位老爷子授意的,老爷子想抱孙子了,所以催着容凌结婚,所以就先找上了她?!是这个意思吗?!

何雅心里涌过狂喜,但立刻又按捺住了,她微微一笑,略显得有些急促地开口道。

“枫姐,你可是误会了,我怎么会不想结婚吗,这不是……”她略略垂下眼,再度做羞涩状。“这不是容大哥他一直都忙着嘛!”

穆新枫眼里闪过一抹得­色­,瞧,鱼儿上钩了。

她的脸­色­就又变得温柔了起来,像个知心姐姐一般地劝慰道:“容凌他就是再忙,也得先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这种事情可拖不得。姐听你这意思,就是想嫁给容凌了?!”

“枫姐——”何雅故作不好意思地娇嗔了一声。

穆新枫就笑了。“行了,我这是心中有数了。”

两人又各怀心思地聊了几句,散开。

何雅开着车,略略有点走神。穆新枫临走前透露的意思,似乎是想极力撮合她和容凌,这自然有些不正常,但是何雅太兴奋了,她把这一切归于是容家的那位老爷子在给穆新枫施压。

然后,何雅又想到了容凌,开始犹豫原本那个法子还要不要做。

按照她大嫂李亦萍提供的法子,她应该尽快找个时间,把容凌药倒,然后和容凌生米煮成熟饭。当然时间要在受孕期,这样也好一举得子。她和冯谈联系上之后,又给自己加了一层保险,就是在她和容凌上了床之后,让舆论在第一时间给她造势,强逼着容凌给她一个交代!

可现在穆新枫突然Сhā入,让这局势就有些改变了。她需要和家里人好好商量商量。

何家老太太,何雅的妈妈,何雅的大嫂,迅速聚拢在了一起。何雅把她和穆新枫的谈话内容一说,几个女人都沉默了起来。

“应该不是坏消息!”何家老太太不愧是年纪最大的,见多识广,第一时间开了口。“穆新枫就算想使坏,也得看我们这边答应不答应。丫头,你这么办,无论穆新枫同你说了什么,有利于你的,你就应下了,其它的,就来个模棱两可,别着了她的招!”

何雅点点头。

其它两人也想不出什么特别的想法来,也纷纷同意何雅在那和穆新枫虚以委蛇。再糟糕的情况就是大家互相利用!

聪明人就该懂得在别人有可能设计你的时候,借此获得最大的利益,并且最后还能功成身退,赢得一个满堂彩!

何雅立刻给容凌打了一个电话,想从容凌那里试探些东西出来。她可不会笨到自己透露些还没影的事情。她表明想和容凌一起出来吃个饭,可却被容凌有事要忙给拒绝了。

从容凌那什么都没得到,何雅放下手机,心里就有点闷闷的。原本以为,看冰雕那个晚上,她和他的距离拉近了,可现在看来,容凌依然是那个想冷酷便能冷酷的人!

这样的人,会因为别的女人而柔软吗?!

她的脑里立刻晃过一个身影——林梦!

立刻,她骂了自己一句,不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

穆新枫动作很快,几天后,对何雅提出了邀请,让她来容家主宅吃饭。

何雅接到这个消息,嘴角都快要翘上天了。容家的主宅,可不是轻易能去的。别看这几年她和容凌一直都走得很近,外界也时常传闻她就是容凌的女朋友了,可她却是一次都没到过那个地方。容凌的父母,也一直没做过什么表示。如今看来,还真是容家那位老爷子的意思了。

那个晚上,何雅把自己装扮的极为美丽。特地去做了一下午的SPA,让她本就娇­嫩­的肌肤越发地细腻如脂,光亮莹人。纯白­色­的风衣,内搭浅咖啡­色­的羊毛衫,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短裙,套着长皮靴,让她看上去漂亮异常却又不会让老一辈觉得太过新潮!

容家的前一任家主容飞武,也就是容凌和容起铿的共同父亲,很给何雅面子,当晚是专门在家等她的,自然随同在场的,还有容起铿的母亲,杜采忆。

事实上,面子大的不是何雅,而是容起铿。

孩子嘛,自然是养在自己身边的,比突然冒出来的强。容飞武此人风流,可能坐上家主这个位置,必然是­精­明能­干­,所以虽然招惹女人无数,但是这家主的基本职务却处理的还算优秀。他当初提出退位的时候,是想给容起铿让位的,却怎么都没想到,冒出来了一个容凌,然后这位置还让容凌给抢走了。

虽然说,两个人都是他的儿子,这家主的位置无论是谁坐,那都是他这个当老子的光荣,可是毕竟最后的结果和他想的不一样,而且不在他的掌控之内,这对于一向把所有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掌的容飞武来说,可算是一个败笔!

退下来的时候,他这心里自然不可能完全地舒坦。虽然事实证明,容凌非常的出­色­,将公司的业绩翻了好几番,可是容凌和他不太亲哪。他瞅着,容凌对容三那个把他推上位的伯父,都要比对他这个亲生父亲要强,所以容飞武本能地要偏向容起铿。

容起铿向容飞武提了何雅的事情,容飞武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以前的那些人脉和关系网可不是说断就断的,自然该知道的,都能知道一些。如此,同意了!

两个都是儿子,这家主的位置你争我夺的,只要不落在外人的手中,他当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容飞武的合法妻子杜采忆可是和容凌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自然是一心偏向容起铿的,有她这个枕边风不停地吹着,对于容起铿的请求,容飞武这个当父亲的自然是能答应的就答应。

穆新枫依然表现的很是可亲,在何雅恭敬地向容家两位长辈问好、又送上了礼物之后,她客气地请何雅坐下。

容飞武和杜采忆这对夫妻可是曾经站在巅峰的人,对于年轻的小辈,表现地太可亲了反而还有掉身价的嫌疑!所以几人一番闲谈,最主要的是穆新枫打主场,杜采忆偶尔配合着说说话。两个男人容飞武和容起铿则在一边坐着、基本上不开口。

何雅也是大家出来的,这种场合,也没丢脸地怯场,笑容自然,很是完美地表现了她豪门贵女的风范!

然后,容凌回来了。来的比较晚,可若不是容飞武要求他今晚必须回这主宅,他根本都不会回来。看到何雅在场,容凌微微地眯了眯眼,脚步略略一顿之后,冲着再坐几位纷纷打了招呼。

“爸,阿姨,大哥,大嫂!”

容凌从来就不叫杜采忆一声“妈”,一直以来都是叫“阿姨”,这越发地让杜采忆看他不顺眼。可容凌现在的位置,她没法将自己对她的厌恶表现的太过。

所以,你所看到的是,一家人对他的到来,都扬起了笑,一副家庭幸福、其乐融融的样子。

容凌也没问何雅怎么来了,只是在一边坐了下来,但却是没往何雅身边凑,而是坐在了容起铿的旁边。

这座位也是有讲究的,至少在场的几位都是聪明至极的人,一瞧这样,有些事,心里就该有点底了。

这种不经过容凌的同意,却把何雅邀请到了家的事情,自然是需要长辈出面才行。所以杜采忆开了口,解释道:“我一直都想亲自见见何雅的,这女孩人长得美,­性­子又好,那可是出了名的。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可算大家都有空,能够坐在一起聚一聚了,挺好的。”

何雅自然得表现地谦虚一点了。“伯母,我可没你说的这么好!”

杜采忆就笑。“你就别谦虚了,我瞧着,你倒是比我听说的还要好,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穆新枫就跟着低低笑。

容凌瞧着一幕幕的,心思微微一转,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反正他这个人向来一张冷脸对人,哪怕是自家人,他也不会给什么特别的好脸­色­,大家也没觉得他这态度有什么不妥。

“开饭吧!”一家之主容飞武放了话,率先站了起来。

何雅立刻站了起来,以表示礼节。

容起铿等陆续离开,何雅慢慢落在后头,然后拉了拉容凌的袖子,故作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担心地问:“我以为只是你爸爸想见见我,可是没想到……”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已经足够表明她的清白。而且,她还聪明地不提杜采忆。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杜采忆和容凌的关系肯定不佳!

容凌只“嗯”了一声,依然不多言。

何雅不在意,反正她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不管今晚这容家要唱什么戏,她只需要将自己最好的那面表现出来,然后寻找各种机会往上爬!

客人来家没多久,就商量着吃饭,是因为饭桌会无形地拉近很多人的距离,也能化解第一时间的尴尬,还能让人有应战的时间。

“食不语”地悄声吃完了这顿饭,大家又随着容飞武容老爷子进了客厅。这个时候,才是谈正经事的时候。

容老爷子略略问了一下何家那位老太太的情况,又问了一下何雅的父母的情况。容家和何家几代人口积累,算是大族,就现在的年轻一辈之间,还有联姻的。经过了类似七大姑八大爷的关系,容家和何家也算是亲家。

何雅一一作答,并代长辈向容老爷子一一问好。

容飞武实则不显老,像他这种人,本来年轻时就俊美,引得大大小小的姑娘为他痴迷,他就是年纪渐长,也不会老得太快。而且,富贵之家吃得好、穿得好,更容易养生。他今年已经63岁了,看上去也不过一副50岁不到的样子。与容凌略有几分相似的面庞,有着中年人才能的那种成熟美。再加上他常年身居高位,被人奉承着,所以此刻靠在沙发上,那风采却也不输给容凌和容起铿这两个年轻人。

杜采忆也别说了。女人那是最好打扮的,像她这种身份的,从来缺不了美容保养,而且要想时时刻刻将风流丈夫的心给勾回来,她这个当正牌老婆的自然要在自己的外在上多下一点功夫。她如今五十九岁的人了,可看上去也就四十多,算是保养得宜了。她的眼眸略略狭长,­唇­瓣也薄,下巴略尖,整个人看上去就很­精­明。当年容飞武当家作主的时候,杜采忆可没少帮忙!

她虽然只获得了丈夫短暂的爱,但却靠自己的长袖舞弊和聪明机智,赢得了丈夫一辈子的尊重。

所以,这个女人不简单!

外面的人叫容飞武为容家的老爷子,不是因为容飞武老,而是容飞武毕竟是当爷爷的人了,叫一声老爷子是京味习俗,是一种尊重。

容老爷子又问何雅,很是带有技巧­性­。先问了她的年龄,又问她和容凌认识多久了,现在做什么工作,将来有什么打算等等,这已经明显可以让人看出是在打探女方身世和态度的问题。

何雅心里快要乐开花了,一路笑着甜声应答。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将她在提倒容凌的时候的含羞带怯表露无遗,俨然一副心已相倾的样子。

此间,容凌也一直沉默,也没人有去问他的意思。

“天­色­不早了,容凌哪,你送何雅回家吧!”

以这句话,结束了今晚的晚宴。

长辈的命令,小辈不能不从。大家族,有些礼节,是要守的。哪怕容凌已经贵为家主了,但依然不例外。

容凌点点头,站了起来,领着何雅,出屋,上车。

庭院的灯有点暗,越发地能将何雅脸上的羞红给照­射­出来。她略垂着脸的样子,几乎是完美地将登门拜见男方家长之后、又是兴奋又是不安的女方形象给表现了出来。

上车之后,她咬了咬­唇­,有点羞涩地眨眼问。

“容大哥,你看伯父这是……”后面的话,故意没往下说!

容凌抿紧了­唇­,沉默地把车倒了出来,开上路之后,冷声回复:“别多想,只是一起吃顿饭!”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朝何雅浇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容凌这冷酷,真是有点碍眼!

她满腔柔情和喜悦被容凌给挡了回来,本想说点什么,可却说不出口了。她一直是个娇娇女,也从来都是被人宠爱着的,所以当她现在觉得受伤了时候,她没法腆着脸,冲着容凌笑,还能若无其事地讨好他。

沉默着,这车子距离何家也就越来越近了。

何雅这心,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按照以往,她总是示弱的那一个,再不高兴,可是在和容凌分别之前,也不会给容凌冷脸子,必然会在下车之前,稍微恢复和容凌的热络。

这个男人,更多的时候她觉得得罪不起。因为他太优秀,而她太过在意了,所以总怕会就这样把这个男人给气走。

可今天,她不会这样做了!

因为,她想起来接下来还有一出好戏,她和冯小谈好的一出好戏。她和容凌之间的冷气场,倒是更能让这出戏完美。

很快,何家的那扇雕花大铁门上出现在何雅的面前。

何家也是占据大宅的,依照以往的惯例,该是容凌开着车,驶入何家,然后在主屋前,将何雅放下来。但今天,却在车灯打在了大铁门的时候,何雅喊了停。

“容大哥,就在这里放我下来吧!”她的口气冷淡,很好地借势地表现了她被他伤到的样子。

容凌略略诧异,瞧着何雅低着头,咬着­唇­的样子,才开始有些不忍。今晚这是宴无好宴,他看得很清楚,虽然没法确定何雅在当中是不是有所参与,可何雅对他的心,他一直是知道的。他从不是什么好人,何雅表露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思,他也就约法三章地同意了。彼此间,互惠互利,就这样。也许某一天,时候到了,他会和何雅自然地结婚了,如此,就这样一辈子了。估计,何雅也是一直抱着这个盼头,所以一直等着他的。

可,形势已经不同了。

206

他算是利用了她,虽然他一直对她说,让她别对他太认真,看着有合适的对象,就可以立刻甩了他,和那人在一起。可到底,眼前这个女子的流逝掉三年青春,他要负一定的责任。

“我送你吧!”他口气一软,先下了车。然后绕过车头,开了车门,绅士地请她下车。

何雅抿着­唇­,没太多的表情,纤手搭在他的大掌上,像个高贵的公主般,优雅地下了车。

两个人静默,一路朝铁门走去,终于抵达。

“进去吧!”容凌打算送到这。

何雅低下了头,沉默了好几秒,抬头的时候,面上却是扬起了笑。仿佛在这几秒之间,她已经完成了心理建设。

“路上小心!”

她猛地上前,抱了一下容凌。很快,一秒钟都不到,就放开了容凌,转身匆匆地拿出卡,刷了一下,推开大门上的小门走了进去。

容凌面无表情地看着,稍后,眉头皱了一下,转身返回车。接下来,还有一场仗要打呢。刚才开车的时候,容老爷子就给他来了电话,让他送完何雅的时候,再回主宅一趟。他基本上能想到,会谈什么内容。

果不其然,容老爷子开门见山表明了态度。

“容凌,你该定下来了!”

父子俩之间,没必要来一些太虚的东西。

容凌抿­唇­沉默,不回话,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得看看自己的父亲还能拿出什么更好的理由,让他点头答应。

容老爷子继续道。“马上就快要过年了,过了年,你就34岁了,这把年纪,再不成家,外面可是要流传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语的。男人嘛,成了家,才会让人觉得稳重,也可以让人更加放心。你自己也该明白一场婚姻可以给你带来多大的好处!”

容凌略眯了眼,沉声,只两字:“不急!”

“该急了!”容老爷子却摇头。“先订婚再结婚,总之在你35岁之前,就该定下来了。历届家主当中,就你结婚最晚了,你这么一直拖下去,会让族内人心惶惶,进而导致内乱的。你身为家主,有这个义务保持整个家族的稳定!”

容凌挑了挑眉,冷声。“爸,你该相信我的能力!”

内乱,怎么可能发生在他的领导之下?!

容老爷子也眯了眯眼,这个儿子也太过狂傲了。年轻人,果真不知天高地厚嘛!

“你名下迟迟没有名正言顺的儿子,而每一届家主呢,大概50岁就会退位,让新血继承。容凌我问你,过了年你就34岁了,紧赶慢赶,等你到50岁的时候,你的孩子才多大?!你有本事,可以多守住这家主位置几年,可这多出来的几年,也经不起你这么拖!当家主的,至少得23岁以上,你不觉得你该急了吗?!

这个位置是多么的吸引人!你膝下迟迟没有继位者,自然会让旁人生出别的心思,到时候,下面的人动作不断,你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难免有顾不到的地方。一旦内乱影响变大,你知道,家里的那些长辈们,可是有这个权利罢免你的!

再者,家主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当的,都是要从小开始­精­心培养的,让他尽快熟知族内的一切。你膝下无子,到时候,可只能挑个别的孩子进行重点培养了!”

也的确如此,现在容起铿的儿子容亨铎基本上就享受着家主的儿子应该享受的待遇!毕竟,人有旦夕祸福,容家之所以可以一直那么强大,就是因为他们会防患于未然,早早地开始培养备份。如此在上一届家主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备份就会成为最有可能登上家主位的那个人选!

顿了顿,容老爷子直接不容置疑地命令道:“这样吧,我看今天来我们家的何雅不错。她也是世家出身,和你也算门当户对。你们又认识这么久了,也算知根知底。你自己心里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定了她吧。等过了年,你们先订个婚,来个开门红,让全族也跟着喜庆喜庆!然后,我们再慢慢­操­办结婚的相关事宜。”

容凌在心里一声冷笑,这当父亲的似乎还真是在为儿子着想呢。可若真是真心,怎么不在他快要步入30的时候就提醒他该结婚?!

他现在结婚,­操­作得当的话,第二年生了儿子,等到他50岁的时候,儿子才不过16岁,哪有什么资格竞争家主的位置?!到头来,不过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现在说急了,近乎是带着威胁­性­质的提醒,他可做的选择,不是很明显了吗?!

说他们不知道佑佑的存在,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为了自己的努力成果不被外人窃取,他就不得不把佑佑给曝光。可佑佑怎么曝光?!他妈妈现在可是阮夫人,这传出去,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这样身份的孩子,怎能赢得族内人士的关爱和尊重?!他要是走把孩子认回来这一步,基本上,就是一步死棋。

可要是不把孩子给认回来,现在紧赶慢赶地结婚,却是怎么都来不及的!于是,容亨铎基本上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这一着棋,基本上就把佑佑未来的路给堵死了,让他没法出头!

这该是容起铿的提点吧!

老爷子基本上不太管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很久了,怎么突然就这样的强势了?!

他们打的好主意,以为他肯定是不甘心把自己的事业移交给容亨铎,所以肯定会把佑佑给拎出来,那么他们就有文章可做了,是吗?!

他们这是等不及了吧?!等不及再过个十几年,等到他退位,而是想尽快给他抹黑,拉他下来吧?!

容凌在心里又是一声冷笑,果真是打的好算盘哪!

行,他就不妨陪他们玩一玩!

“这事,我得好好想一想!”他说出了推托之词。

容老爷子对容凌的这个态度还算满意,点了点头。“嗯,人生大事,你是该好好想一想的。不过,别太拖了。你自己的事情,总得抓点紧吧。”

容凌点了点头,起身告辞。他一向不和这家人一起住!那是属于他容起铿的,不是属于他容凌的!

第二天的报纸很­精­彩,也被第一时间送上了容凌的办公桌。

容凌和何雅昨晚经历的事情,被摆上了报纸。报纸拍摄到了何雅进入了容家的大宅,也拍摄到了容凌送何雅回家的那一幕,尤其最后何雅抱容凌的那一幕,更是以最大尺寸摆放在了报纸上。

【豪门秘闻——何雅VS容凌!

见家长,好事将近?!】

自打上次新贵时报曝光了容凌以来,外界对容凌的关注度高了起来。他英俊多金,实在是最让女­性­梦寐以求的结婚对象!这也是近四年以来,那神秘莫测的亚东集团总裁首次被大幅度曝光!

那一日,新贵时报在连连加印的前提下却依然供不应求,这成绩,让多少报馆眼红。冯谈对容凌的挑战,打破了容凌只可以被比翼娱乐报道的局面,很多其他方的娱乐公司也开始蠢蠢欲动。

这一次,冯谈名下的天业娱乐再度重磅出击,简直是烧的业内人士火烧火燎的,很多人都按耐不住了。他们目前还没胆去­骚­扰容凌这个巨头,却堵在了何雅的家门口。如此,在何雅“毫不知情”开车外出的时候,就遭到了一大帮记者的堵截,摇下车窗,她呵斥记者退去的时候,镁光灯闪烁,记者七嘴八舌地问起了他和容凌的关系,那场面,基本上是属于失控了。

于是,在被记者照了大概有十几秒的时间,她很好地表现了自己的“惊愕”和“慌乱”之后,“立刻”摇上了车窗,然后给容凌打电话。

“容大哥,你现在在哪里?!”她显露出了自己声音里的焦急。“现在很多记者堵在我家门口,问我们俩的事情,这可怎么办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有冷光,在容凌的眸子里闪过。

“没事,你什么都不要说就行了。”

“哦。”何雅表现地很乖,但也有些失望。

“我还有事,先这样!”

容凌率先掐断了电话,修长的眉毛微微一扬,显现两抹剑一般的凌厉。

冯谈,看来我是不得不出手了!

拿起座机,他拨了电话。

“喂,老三,让你准备的对付天业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有点搞头了,别的还在继续!”

“那行,你先把那些搞头给刊登出来,其它的照旧继续!”

“行!”

挂了电话,容凌想起围在何雅家的那些记者,嘴角泛起一抹犹如死神的微笑。

看来,日子太过舒适了,让他们都忘了死是什么滋味了。他得再找个目标,好来个杀­鸡­儆猴了!

雷厉风行,是容凌的做事风格,也是他一帮兄弟的做事风格。

第二天,比翼娱乐旗下的多家报刊发布了一女星的丑闻,将她衣衫半褪陪某位客商喝酒的**形象拍摄地清清楚楚。而该女星,是属于天业娱乐的一线女星,一度被外界封为“玉女明星”,而今玉女摇身一变,变成了“**”。

消息一出,外界哗然。记者转移目标,纷纷围堵该名女星。在女星的住宅,可能的办公地点,以及天业娱乐的办公大楼,记者简直犹如赶不走的苍蝇一般,嗡嗡嗡地到处转悠。

冯谈身为总经理,对这消息,极为震怒,第一时间去传该女星的经纪人过来问话,但其实什么都晚了。毕竟,有图就有真相,照片都已经大刺刺地刊登了,现在更多的是做后续的补救工作。可以预见的是,和该女星相关的电影、广告以及一些访谈节目,都要被迫停止。这相当于折断了天业的一刻摇钱树,损失自然是巨大的!

要想培养一名受大部分观众喜欢并认可的“玉女”,这当中付出的时间、金钱、汗水和辛苦,可不是一蹴而就的,没有个好几年的功夫,哪能成长的起来?!

可是“玉女”被毁,却是旦夕之间!

冯谈气的只想骂娘!

很明显,容凌出手了!

够狠、够绝!

冯谈立刻也不甘示弱了,次日,立刻抖出了比翼娱乐旗下的一名一线男­性­的吸毒行为。但是比翼那边却立刻发布新闻座谈会,面对所有新闻界从业人员表示,公司早已经发现了该男星的恶劣行为,在多次劝阻无果的情况下,在征得男星的同意之后,已经于一月前谈好了在今年合约到期的情况下解约。公司新闻发布人当着众人的面,出示了比翼和男星之间的解约协议,时间确实是在月前。

娱乐界大多都是这个情况,要想续约或者想要跳槽,那都得提前运作,免得期满了出现不好的情况。

如此,比翼很大程度挽回了公司的形象!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比翼这是和天业打起来了。一时间,别的娱乐公司笑了,个个心里都期盼这两家公司能打的越热闹越好,如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才能超过这两家。

所以,别的新闻媒体很给力地帮着两家掐架!

再过几日,比翼再出新招,抖出了天业娱乐旗下一一线男星已经结婚,又有了一个6岁儿子的事实。该男星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对外一直装­嫩­,保持着单身形象,获得了下至小孩,上至老太太的广大女­性­观众的喜爱。他已婚又生子的消息一传出,全国各地竟然连着上演了好几场女­性­粉丝经不住打击而相继自杀的事件。

这个消息相当地负面,该男星的相应媒体运作,也被迫被叫暂停!

天业娱乐疲于奔命,极力掩盖粉丝自杀一事,可是比翼穷追不舍,将自杀事件一一曝光,强烈谴责天业为了赚钱而­操­作旗下艺人蒙骗广大粉丝的不道德行为!

于几天间,天业损失了两员大将!

再有,天业的旗下几个小明星也出了事,各种丑闻不断,让天业很是受到了打击。比翼自然也遭到了冯谈的一些打击,可是比起天业来,他们伤的只是毫毛!而天业呢,可是伤到­肉­里了!

别的行业在那幸灾乐祸呢,也有配合着天业将容凌和何雅的豪门秘闻宣传的沸沸扬扬的,一时间,大有不再把容凌放在眼里的架势。可很快,一家杂志社出事了,被迫关门。

比翼高调地表示那杂志社已经被购入了比翼的名下,现在修业整顿之中,在合适的机会,该杂志社会以新的形象和内容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新闻业,开始人人自危!

毋庸置疑,这是容凌的警告!

谁都知道,比翼娱乐的总裁枭况那是容凌的把兄弟。天业和比翼掐架,最开始的导火索,就是因为天业冒犯到了容凌。别的媒体开始后怕了,四年前,容凌那恐怖的手段,又再度跃上这些人的心头——

四年前,一家家的公司被强行收购、重组,一个个的明星被接二连三地挖角,如此,飞速间,起来了一个比翼。比翼背后所代表的那雄厚的财团实力,可不是一般般的媒体能得罪的起的。要知道,容凌身后,可是那扎根已经上百年、枝繁叶茂地吓人的亚东集团啊!

顿时间,很多声音开始销声匿迹。偶尔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也很快就深刻地体会了一遍什么是死亡!

大家都夹紧了尾巴,不敢再报道容凌。咱不提那位凶神,咱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就报道些娱乐界的东西好吧?!

接下来,大家只报道明星,不再扯别的!

以深沉的黑灰、银灰为主题的办公室里,容凌玩转着手里的钢笔,捏着电话,嘴角泛起一抹邪佞的冷笑。

“怎么样,还要继续玩下去吗?”

电话那一头,冯谈的脸涨得犹如猪肝红,他被气坏了!按照他的想法,自然要玩,玩的容凌服输为止。可是,身边那道威严的视线一直扎在他的身上,让他不得不妥协,不得不先一步服软、认输。

“到此为止吧!”

这一句话,出口是多么的艰难,可他还是屈辱地开了口。

“这么说,你这是认输喽?”容凌恶意地调侃。

冯谈死死捏拳,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气的都快要爆炸了。立刻,有一只显得苍老的大掌伸了过来,包容­性­地裹住了他的手,然后重重地捏了捏。

冯谈全身一震,眼眶里的血丝开始暴涨。看着面前的老者,他重重地闭了眼,将心头的狂怒给压了下来,冷声道:“就这样吧,损敌一千自伤八百,这话你该懂的!”

容凌一声冷嗤,撩了电话。

冯谈听着那已经挂了电话的动静,心里发苦地也挂了手头的电话。

老者面上一松,眯着一双老眼,轻轻地抬手,拍了拍冯谈的手。

“外公——”冯谈低声,在老者面前,没有一丝掩饰地暴露了自己的颓丧。

老者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是狠了狠心,严厉地训斥道:“这一次,你太过莽撞了。不是我这个当外公的不护自己人,也不是外公长他人志气,而是这世上,总有那么几个生来的强者,让人不得不看出差距。容凌那人心狠,那股聪明劲根本不亚于商场的那些个盛名已久的老狐狸。就是我现在对容凌发难,都没法保证自己能够赢得了他。小谈,和容凌比,你还­嫩­了一些!”

冯谈垂下了头,抿着­唇­,没说话。

老者再度叹息,继续分析道。“年轻人都该有斗志,外公也不是拦着你不和别人争斗,可是聪明人就该挑选合适的对手。像你今天和容凌的互动,简直可以归为意气之争,双方互揭对方的断,伤害的可是彼此的利益,而让别的同一高度的公司获利!你也看见了,这持久战打下去,公司必然会元气大伤的!”

冯谈终于动了动­唇­,再有多少的不甘,可也不得不承认失败。

“外公,对不起!”

老者摇了摇头。“没事,年轻人难免犯错,我要的是你从错误中吸取教训,然后不要在这类似的地方再栽倒。你现在好好想一想,和我说一说,你这次到底错在哪里?!”

冯谈想了大半天,苦笑。

“外公,你是不是怪我为了一个还没半点准的女人,就和容凌斗了起来?!还拿整个公司的未来进行博弈!”

老者微微颔首,承认了,却也否认道:“这只是一方面,你还没看到重点呢!”

冯谈皱起了眉头。老者就叹气。

冯谈羞愧。“外公,你说吧,孙儿好好听着!”

这种不羞恼、虚心请教的态度,还是让老者满意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容凌的,所以他也不贪心,只要自己这外孙儿能够继续保持这种­精­神下去就好了。

“你最大的错,就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老者眯眼,老练的脸上闪过凌厉。“你没发现,从头到尾,你都是在被何雅利用吗?”

冯谈猛地瞪大了眼,一脸惊愕。

老者沉下声,继续道:“一个成功的谋略者,就该把自己藏于幕后,用最小的损失换得最大的利益。像这样的事情,你就是有心想和容凌斗,你也不能把自己摆在台面上,尤其当你根本就没这个实力和容凌斗的时候,这几乎是在那公司的未来在开玩笑。

你再来看看何雅,你和她联手,她是出力了。可是你看看她,可有几个人怀疑她居心叵测,你所有的报道,不过都在帮她罢了。而你呢,太过吃力不讨好,生生地为他人作嫁衣裳。

和别人合作,在商场上,有一个分成的说道。是个商人都知道,基本的规则是,谁出的力最多,自然谁的分成占大头,但总是有一些比较高明的商人,却有自己的方法用最小的付出换取最大的成果。后者,是我们应该学习也是要努力达到的。

那你说说,在这场合作和斗争之中,你付出了多少,又得到了多少?!何雅付出了多少,而又得到了多少?!”

基本上都能料到,这闹得满城风雨的容何一事,何家人身为有颜面的大族,必然会要求容家那方面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而怎样才算合理呢?!何家要是强势一点、再多方运作的话,都可以让容凌认了这一事!

冯谈基本上不用算,在老者话落的刹那,他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什么时候,他竟然会成了一个别人眼中的苦力冤大头?!

老者眯了眯眼,重重地捶了一下手头握着的拐杖,冷哼了一声:“你可别小看了何家的这个小丫头,大家族出来的,可没有一个是普通的!”

冯谈脸­色­微微发青,重重地捏了捏拳头,沉声道:“孙儿受教了!”

“嗯。”老者点点头,站了起来。“这次的事情,就当是一个教训,你自己好好揣摩揣摩,这当中,可以学的东西,多着呢!”

“嗯。”冯谈也站了起来,恭敬地送伸手去扶老者。

两人来到电梯口的时候,老者摆了摆手。“行了,就送到这儿吧!”

冯谈收了手,帮着按开电梯。

老者扭头,看了眼冯谈,这次微微笑了一下。“小谈,你的优秀我一直是看在眼里的,外公也相信,你肯定能很好地接过外公肩头的担子。”

冯谈立刻觉得这肩头有点微微地沉了,但他还是笑着,自信又沉稳地回道:“外公,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老者点了点头,迈入了电梯。

冯谈看着电梯门关上,又看着红­色­的数字不停地跳动,直至到达一楼停住不动。他才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办公室。

而天业娱乐办公大楼之外,老者上了司机开来的车。等车子开出了一段路之后,老者掏出手机,打了电话。

“容凌,我欠你一次!”

若非他这个老人仗着一张老脸开了口,容凌岂会说收手就收手?!这个男人向来嚣张,金钱在他的眼睛大概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得胜才是他最后想要的吧!他虽然退居二线,可也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手打拼下来的公司就此被人给折腾光吧!

容凌收了关注在电脑上的视线,微微一笑。“齐老,太过客气了!”

老者面­色­一缓,带了点笑意。“哪天有空,就来陪我这个老爷子下盘棋吧!”

“行!”容凌满口应承!

老者挂了电话,收了脸上的笑,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外孙到底太过急进,这次打击也算是一个机会,让他好好地审视自己。等重整队形之后,再稳步前进吧!

一帆风顺,绝非是商场福音!

因为一旦栽倒,可能就会有灭顶之灾!

ps:修改了上一章容凌对杜采忆的称谓,改叫“阿姨”,发现那样比较合理一点。

207

容凌不会坐等着何家人上门,本来就是没影的事情,他可不奉陪这些成天里算计人的人在这儿演戏。他应付的办法也­干­脆,直接离开B市,对外的一切说法自然是做生意去了。他手下生意多,又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大忙人,谁能管得了他到底去的是什么地方!

何家本来有所图的,正暗地里奔波着联系容家的权贵人物,指望暗中说动,好帮何雅一把呢,这下容凌一走,她们也只能­干­瞪眼。

年关将近,容凌还能去哪里?!

自然是南下去找林梦去了!那报纸上写地沸沸扬扬,煞有其事的,他总得看那个小女人是个什么态度。她本来自作主张地带着儿子走了,心里就有点排斥他的,他得把局面控制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

夜,是滋生旎情的温床的!

林梦一行人订的大多是两人间,李杏儿和她一间,小佑佑则和林梦一张床。收到顶头上司的命令,李杏儿在容凌到达的时候,悄悄地把熟睡的小家伙从被窝里抱了起来,进了隔壁啊义的房间,而容凌则闪入了房。

林梦白天跑的太厉害了,如今她和阮承毅一行人已经转战四个城市了,收获颇丰,但就是累。不止她一个人累,就是阮承毅等大男人也累得一挨床就得睡。当然,体质变态如李杏儿之流,自然不能包括在内。

容凌在林梦的床沿坐下的时候,她睡得正沉呢。一盏离床稍远的壁灯在暗夜中开放着,让室内不至于完全的漆黑。他瞧着她张着小嘴,露出两颗大门牙在那低低地呼吸的样子,嘴角就有了一点笑。

她瘦了一点,也有点黑了。虽然她天生丽质,皮肤一直犹如牛­奶­般白皙,可依然扛不住在风吹日晒之下的自然变化!

自以为是的女人!

他在心里低哼,都不明白她傻乎乎地在奋斗个什么!到他的羽翼下面躲着不好吗,供她吃,供她喝,拿她当千金小姐般养着,她却不愿意!

他拿手,开始轻轻地摸她的脸。

南方的冬天,湿冷湿冷的,特别容易冻皮肤。在他的抚摸下,她皱起了眉头,本来就有些发疼的脸,不愿意遭受这等­骚­扰。

他本意就是要弄醒她的,自然继续逗着她玩。摸她的眉,摸她的眼,扯扯她的面颊,拎拎她的小鼻子,又捏捏她的小下巴。

“唔——”她重哼,从被窝里伸出了小手,去驱赶这讨厌的家伙。眼睛一直闭着,实在是不愿意醒来。

他开始摩挲她的­唇­,力道一点一点加重,眼看着­唇­瓣在他的手下,也变得一点一点加红,犹如怒放的玫瑰一般,隐隐约约地也开始散发出清香,微微地撩人。

她终于不堪其扰,勉勉强强地略睁开了眼,抱怨地咕哝:“别闹!”

软软的红­唇­砸吧了两下,重重地刷过他的手指,让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深沉。

“梦梦~”他的心一下子有点发软,低下头,贴着她的脸,低低地喊。

“唔——”她轻哼了一声,有点把落入眼里的那模糊的一团看清了。

“容凌?!”她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

“嗯……”他在她的嘴上啄了一下。顿了顿,开始轻轻地吻她。

黑夜容易让人迷失自我,也容易让人放纵。她竟然开始了回吻,这让他诧异。他停住了,她用­嫩­­嫩­的小嘴,一下一下地亲他,然后双手很自然地怀住了他的脖子,吻着他,调皮地用舌头刷过他的­唇­,然后慵懒地轻哼了一声。

他立刻张开了了嘴,引诱着她的小粉舌进入。她可是难得这么主动的。

她迷迷糊糊地,还真是一下子钻入了他的嘴里。他立刻火热了,有些控制不住的吮了她的小舌一下。她皱了皱眉,受惊般地立刻缩回了舌头。

他不愿意放过她,继续低下头,打算采取主动。

她却低哼了一声。“陪我睡!”

半眯着的眼,眼瞅着就又眯上了一半,一副完全不设防的样子!

他心头乐了一下,这个女人也就迷糊的时候,才看上去像一幅乖得不得了的样子!

脱了外衣裤,他爬上了床。她哼哼唧唧着,像小动物似地蹭到了他的怀里,拿脸蹭他的胸膛。然后,又一条腿就横了过来,放肆地放在了他的长腿上,夹上;一手也伸了过来,横过了他的腰部,搂住。

这火辣的姿态,很让人欲­火­上身的!

这个女人若是平日里也这般可爱,那该多好!

他这么想着,眉眼间也跟着变得柔和了起来。伸手,搂住她的腰,他略翻身,就将她整个人都带到了自己的上方。如此,林梦整个人就像被子一样地盖在了他的身上,不过这个“被子”可比普通的被子要香软多了。尤其那柔­嫩­的两团浑圆没遮没拦地压在了他的胸膛的时候,那柔软的让人全身发酥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舒服地低哼了一声。他顺势张开腿,她小半个下半身就落在了他的双腿间。

如此,她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却不觉得沉重,反而觉得这重量让他觉得莫名的舒心,有一种她是真真正正地属于他的感觉。

男­性­的身子,怎么可能和平整舒服的褥子相比,她皱着眉头,有些不舒服地在他身上蹭了蹭。两团让大多数男人都招架不住的浑圆,像小白兔似地在他的胸口跑跳。

他粗喘了一声,伸手,顺着她纤细的腰肢往下,抚摸上了那浑圆挺俏的小ρi股,重重地掐了一把,再度觉得这个热乎乎的真人玩偶真是太让他满意了。

任凭她在他身上折腾着,他一手护着她的左右,就是不让她从他身上爬下来,双腿也夹着她的下半身,让她不乱动,恶意地享受着这一番甜蜜的折磨。

她终于觉得不太对劲,在他再一次享受地掐了一把她­肉­­肉­的ρi股之后,猛地抬起了脑袋瓜,去看他。

但事实上,屋里的亮度实在有限,她依然有些看不清眼前这个人。

“容凌?!”她又叫了一声,这一声却是清醒着叫的,凭借的是除了视觉之外的其他感官。

“嗯。”他低应了一声,另一只大掌开始沿着她幼白的背,隔着她的睡裙,一下一下地抚摸,仿佛入手的是上好的丝绸一般。手指碰到近腰处的时候,她小腰一扭,嘻嘻的笑声,控制不住地逸出了她的红­唇­。

那里是她的敏感带!

“不要……”她娇声嬉笑,伸手去抓他作乱的大掌。

他眼神一亮,突然就像是小了很多岁一般,不顾她的阻止,恶作剧地又去逗她。她受不住,嘻嘻笑着,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去躲他,嘴里娇声讨饶。

“不要了……嘻嘻……不要了……容凌……唔……咯咯……”

很快,笑得气喘吁吁的她,就感觉到有硬块,在那重重地抵着她。那触觉太熟悉,熟悉到她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她一愣,大惊失­色­,僵住了笑。

他终于饶了她,却伸出了手,压下了她的脑袋瓜,吻她。一开始的吻,轻柔的犹如一场和风,然后吻的力度一点一点加重,他逐渐变得不耐烦了起来,一举突入了她的小嘴,狼吞虎咽地吻了起来。

压着她的后脑勺,他根本不让她逃开,只觉得那品尝着的丁香小舌软滑的不可思议,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来的­嫩­、来的香。咬上了,就不愿意松开,都恨不得直接吞了它。赶了这么远的路,在这黑冷的夜里跑来见她,也就这个时候,让他觉得稍微找回了一些本。

她微微皱起了眉,舌头都被他给吸的疼了!他的大掌又**地揉捏着她的身子,一再地把她往他身上压,她很快就全身燥热了起来,那种被他挑起了无数次的情火再次在她的心头冒了出来。

她开始周身发软,可理智提醒她,不可以。

他放开了她的小嘴,立刻有**的银丝在两人的­唇­上拉开。她瞧见了,脸上一阵燥热,急急忙忙伸手抹去。

他低低笑,笑她的故作遮掩。炽热的­唇­瓣时不时地在她的脸上、脖子、锁骨间游移,还有越来越往下的趋势。

她见势不妙,立刻伸手,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娇呼。

“我累死了,你不要这样啦!”

“哪样?!”他伸手逗她,抓着她那乌黑的秀发把玩。

她脸上一红,在夜里略有点亮的黑眸无辜地沾着点清泪在那闪烁,对上了他同样亮若星辰的双眼。她咬咬­唇­,有些羞涩,但还是快速地俯冲而下,重重地亲了一下他的­唇­,算是安抚,然后很有效率迅速趴了下来,像某种软体动物一般,蹭蹭蹭地下行,脑袋瓜最后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两只手也很霸道地搂住了他,自认为这样就能困住他,让他不要乱动!

虽然那总是害她死去活来的硬物依然在抵着她,让她没法控制身体的燥热,但是她会很努力地去忽视它。

“你怎么来了啊?!”她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小声咕哝。

他没有再气势汹汹地攻击她,反而配合着,回道:“做生意顺道经过,就来看看你!”

分明是专程来看她,可他就没法说出口。或许,怕这个女人知道了会太得意;又或许,觉得这有些掉自己的身价!

不过,他很确定,这个女人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她现在不可能这样和声和气的和他说话。也是,从李杏儿的报告来看,她成日里东奔西跑的,也很难关注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这样也好,等她回了京,那些事也都沉淀了下来,不具有爆炸­性­了,她哪怕看见了,估计也不会太给他甩脸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问完这话,她就觉得自己蠢。那啊义可不是容凌的人,一直都跟在她身边呢!而且李杏儿……

“李杏儿是你的人吗?!”她突然问。

他愣了一下,诧异她有时候那种爆发式的­精­明!

她娇哼,小手捏了捏他硬硬的胳膊。“到底是不是吗?!”

他没回答。

她哼了一声,小声地吧嗒着小嘴,述说原委。

却原来,有一次她带着助理单独行动的时候,因为跑的那家学校位于郊区,所以最后是坐着公交回来的。然后快进入市内的时候,突然有一伙人上了车,手里拿着小刀,威胁车上的乘客乖乖地把值钱的东西给交出来。

当时李杏儿表现地恁是英勇,带着笑从座位上站了出来,主动掏出钱包给钱,却在一个小流氓邪笑着凑到跟前的时候,长腿一扫,就踢倒了一个。再然后又弄倒了几个打算仗着人多势众要教训她的流氓。最后,以一己之力,李杏儿愣是把这一批为数大概有七八人的流氓团伙给打跑了。

后来,有车上的乘客告知,说这一条进入市内的路线上,时常有这种可恶的小流氓。警察也过来管过这事,不过这些小流氓都是流动作案,又是惯犯,警察来的时候他们就跑,警察一走,他们就又冒了出来,作案时间很是不规律,让乘客防不胜防,最后只能尽量不要在晚上乘坐这车,哪怕坐了,也尽量少带钱在身上。

林梦听了,一阵后怕。她包里可是装了不少钱啊,还有几张生意谈拢之后,对方给她开的订购支票。要真是被这么一抢,可真是损失惨重。

回了酒店之后,她再一细想,就觉得李杏儿有些可疑了。那以一对多的本事,可不是一个普通女孩子能有的,怕是一些女警察都不能做到这样吧。再想到李杏儿是啊义介绍的,她就觉得,这两个人可能是一条道上的。

她早就憋着这个疑问想问容凌了,可到底对容凌有气,不愿意给容凌打电话,否则,倒弄得她先认输似的。现在容凌来了,不管他是用什么理由过来找她的,总之,她蛮高兴的。

“还要装下去吗?”

她伸手,狠狠地捏了一把他手臂上的肱二头肌。

他“咝”了一声,报复­性­地掐了一把她的小ρi股,低声“嗯”了一下,算是承认了。

她缩了缩ρi股,眯眼笑,笑得见牙不见眼。耳朵下,就是他的胸膛,那里,有力的心跳声在那“噗通……噗通”地鼓噪着,那么地沉稳,是最诚实的诉说,她听着,心里暖暖的。

突然,就有了灵感。

“容凌……”

“嗯?”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那一直有条不紊的心跳声,瞬间急跳了一下,继而又恢复沉稳,仿佛那瞬间的错乱只是她的错觉一般。可她早已竖起了耳朵,自然不可能错过那转瞬的变化。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又在那装深沉。

她咧嘴,偷着笑。

他估计也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抓着她的肩头往上拉,让她的小脸蛋儿窝在了他的肩窝处。

她撇撇嘴,在黑夜中,看着男人线条硬朗地显得有些锋利的下巴,凑过去,小嘴软软地咬了一口。

他手一紧,掐住了她的腰,低哼。“想要了?”

“啊?”她不解。

他伸手,直接探入她的双腿间,触及柔软。她惊呼,面红耳赤、慌里慌张地伸手去拉他的胳膊,把脑袋摇地像是拨浪鼓。

“不要……不要……”她说话都有些抖了。

他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ρi股,隔着睡裙,都挡不住他大掌的灼热,她越发发慌。

“真不要,我都快累死了……”

“那就别挑逗我!”他哑声低斥!

她的嘴角抽了抽,缩了缩肩头,心里一阵腹诽。她哪有挑逗啊!这个男人污蔑她!

知道这个男人很擅长指鹿为马,歪曲事实,更怕她若是和他计较,这个男人只会越发地无赖,所以她立刻问起了儿子,好转移焦点。

听闻儿子被杏儿抱到啊义哪儿去了,她就放心了一点。

“把佑佑抱回来吧。万一他醒了,看不到我,闹起来,可不好!”

容凌斜眼睨了一下这个小女人,看她两眼滴溜溜地在暗夜中转,心里一阵好笑。这笨女人,就这么点小心思!傻透了,都能让人给一眼看穿了!笨!他要是打算要她,一开始就会直接脱光了上来,还能上穿衣、下穿裤的?!她跑来跑去的,早出晚归,累得像条狗,明天又得早起,他岂能禽兽地又折腾地她连个觉都睡不安稳!

“你等着!”

他低语,惩罚­性­地拍了一下她的ρi股,下了床,掏出了手机,轻声说着,往外走,那意思是让李杏儿把佑佑给抱回来。

林梦哑然,觉得今晚可真是不可思议哎!那个男人那里明明是硬了的啊,按照往常,他可是不由分说就要朝她扑来的,还恶质地根本就不分场合!

这太好讲话了,让她心里有点毛毛的!

不是还在梦里吧?!

她伸手,轻轻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立刻咝了一声,眼里飘起一点泪花!

真疼!

那么不是梦喽!

一抬眼,就看到他抱着儿子走回来了。

小家伙睡地像头小猪似的,被这么抱来抱去,竟然都没醒。不过­嫩­白的小脸在暗夜中发着光,看着可真漂亮。

自己的孩子,在父母的眼里怎么看都是最可爱的!

容凌小心翼翼地把小家伙放下来的时候,林梦眯眼笑着,轻轻地在小家伙的脸上左右各亲了两下,心里真是美地不行!

容凌眉心一跳,俊眼一眯,直接拉起了她,薄­唇­堵了过去,重重地封住了她的­唇­!

208

小家伙睁眼醒来就看到了容凌,自然是兴奋地两眼发亮,像只小狗似地围着容凌的长腿转。小嘴张张合合的,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林梦笑了。“你要是不急着走的话,带佑佑出去玩,怎么样?!”

她天天东奔西跑的,完全放心地把佑佑交给了啊义。有时候想想孩子还小,自己却没怎么花时间陪他,自然要心疼的。

容凌应下了。

林梦欢欢喜喜地又出去奋斗了。

容凌,还有大叫着说“想死佑佑了”的俞旭,是跟着容凌过来的,两人连同啊义,一起出去玩去了。

那天回来的时候天已经特别黑了,小家伙是窝在容凌的肩头睡着了回来的,口水顺着他那缺吃的牙关都流了不知道有多久了。总之,林梦将小家伙抱过来的时候,容凌身上的那件大衣,湿了一大块。

林梦掩嘴笑,拿毛巾轻轻地擦着小家伙的小脸,低声念叨:“可真像只猪了!”

容凌在一边坐着,静静地看着这对呣子。等到林梦把小家伙的小手、小脚都给擦­干­净了,塞入了被窝里,他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大概得快过年吧。出来一趟不容易,就在外面多跑一下,也免得隔三差五地出来了!”

他微微拧眉,若说是过年,那可就得2月份了,距离年关,还有十来天啊!

“你喜欢这样的?”

“嗯?”她歪过了头。

“喜欢这样的生活?!累虽然累一些,但是相当于自己动手创造财富,这种女强人的生活?!”

她想都不用想,直接摇了头。

“谁喜欢这样的啊!”

她自己有坐在家里就可以轻松赚钱的方式,­干­嘛要这样天天起早贪黑的!而且,长袖舞弊,苦心经历复杂的人脉关系,实在不是她擅长的,非她本­性­!

他听了,心口松了一点。他也不喜欢她最后变成那个样子。他自己都已经够强了,有时候忙起来,那也有十天半个月的不着家的时候。她要是也成了这个样子,那家还像个家吗?!他要的就是自己累的时候,回了家就能找到的那个人,或者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立刻过来的那个人。而女强人,实在不符合他的期望!嘴上说的再顾家的女人,一旦成了女强人,也会变得不顾家的!

她拿眼看他,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有这么一问。

他给了她一个酷酷的后脑勺,往浴室里去。她踮着小步,急忙跟了过去。

浴室里——

“容凌呐……”她拉长了声音,软软的唤他,明显一副意有所图的样子。

他冷酷地在那刷着牙,但那形象,实在谈不上会把人给冷跑!

“你打算在这儿呆几天呢?!”她凑过了小脑袋,眯眼笑着。

他镇定自若地刷完牙、漱了口,才扭头瞪了她一眼。

“­干­嘛?!”想赶他走?!她敢出口,他就不饶了她。给她面子,他才做事这么偷偷摸摸的,她敢嫌弃,他马上就弄得人尽皆知!

她嘿嘿笑,却是两手犹如柔软的蔓藤一般缠上了他,嘟着粉­嫩­­嫩­的小嘴,讨好道:“人家就想你能在这里多呆几天嘛,这样可以多陪佑佑玩玩嘛。而且,可能过两天我们要去领市了,你……跟不跟来啊?!”

什么意思!

让他跟着她?!

男人骄傲地冷哼了一声,不容置疑地直接回道:“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就什么时候走!”

他可不要做跟在她身后的哈巴狗!

“嘻嘻,这样也不错哦!”她很容易满足的。笑着将洗好的毛巾挂了上去,她转身走人。他长臂一伸,拉住了她,咬着她的耳朵,暧昧的低语:“一起洗?!”

男­性­的麝香味迎面扑来,带着淡淡的蛊惑。

她的脸上立刻泛起了桃花,娇羞地摇了摇头。“不……不要了!”

擦枪走火是必然的结局,她可不想自找死路!

他猛地低下了头,将她压在了墙上,犹如狂风过境一般,狠狠地在她的­唇­上肆虐了一番,才放开了她,转身放水。

她的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双腿发软地扶着墙,趁着他如今背着身,急急忙忙往外走。再被他抓住,她肯定得玩完!

听得浴室的门“卡擦”一声被关上,他勾­唇­,笑了一下。

两天过后,容凌果真是走了,没有回B市,直接坐专机,飞去南非了。这是正经做生意去了!

林梦又在外面跑了好多天,却是呆不下去了。不是因为容凌,而是留守在家的阮承扬病倒了。那小子发烧了,却不愿意去医院,非得在家里硬熬着。这还是家里新请来的保姆细致周到,发现了他的状况不对劲,给在外的几个人打了电话。

从全局来说,阮承扬是整个阮家最宝贝的东西,阮承毅等人自然着急了,纷纷打电话回家。阮承扬没别的话,直接命令:“你让林梦回来!”

这小子嗓子哑的犹如公鸭了,还能声嘶力竭地在那吼着。于是乎,林梦包裹款款,提前带着小家伙回来了。

这次出行,分成了三个小队,分别由阮承毅、阮承辉、林梦带领,个人手下带着一个助理,立苑再另算到阮承毅那里。一开始的时候,大家是集体行动,因为阮承毅兄弟都想看看林梦是怎么做生意的。后来两兄弟对林梦服气了之后,开始虚心地学起了她做生意方式,还有哪怕气了、恼了却能依然淡淡含笑的气度。学了七八分之后,三组人员才开始分头行动。所以林梦这个时候脱离队伍,虽然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但不算太巨大。毕竟,年关将近了嘛!

来的时候,几人为了省钱,坐的火车。回去的时候,阮承扬强势要求又病情告急,林梦是坐的飞机。从中,再度可以看出阮承扬在这个家的强悍地位。

生病中的阮承扬竟然一别­阴­沉,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大抵是因为发烧,他那犹如吸血鬼苍白的面庞,染上了淡淡的蜜桃红,整个人看上去­嫩­了不止一点半点的。而且,生了病,他看上去也没那样­阴­阳怪气了,毕竟要想继续保持那­阴­郁的眼神,也得有点斗劲是不?!他如今软绵绵地躺在那里,还能有这­精­力维持­阴­郁才怪呢?!

“来,我带你去医院!”

阮承扬不肯,嘶吼着:“不要,不过是发烧,去的什么医院,吃点药就好了!”

他好不容易感冒了,生病了一场,去医院轻轻松松地把病给治好了,那还有什么意思?!他盼着这个女人也能像照顾生病的小佑佑那般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可是盼了好久了!

“我是学医的,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不用去医院!”

这20岁的男生犟起来,可不是林梦这小胳膊能扛得住的。她一定要拉阮承扬去医院,阮承扬不肯,抓住了床头,就不松手。都不知道他一个气喘吁吁的病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你学的是兽医,毕竟人兽有别,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哼,我已经转到临床医学了,你别小看我,对这人类的普通病,我清楚的很。说了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

他闹起来,简直就像个蛮不讲理的孩子!她和他相处也挺久了,实话说,在这个家里,最喜欢的,就算是他了。大概正是因为他的内在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所以她有时候就觉得他就是个“大佑佑”!

有时候就得要哄的,要像对待孩子般地对待他!

“好了,不去就不去吧!”

也很少听说成|人发烧有烧死的。他到底是学医的,应该有点分寸的吧!不过,他什么时候转成临床医学了,她怎么不知道?!

把这事先放了放,她立刻嘘寒问暖地问他吃药了没有,又拿温度计给他量体温,又给他倒温水,这边又琢磨着制冰给他降压,总之是忙的团团转。

阮承扬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嘴里叼着一根温度计,当真是心满意足,暗想这场病真是来的太是时候了。大哥二哥也真是,跑出去那么长时间不回来,把他一个人仍在了家里。这个屋子平时看上去不大,可是一个人的时候,是那么的空旷,他独自在家的时候,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小,小的似乎会这样被时间和空间给压缩再压缩,然后猛地消亡!他觉得恐惧,特别想念她的味道,好几次,故意­阴­沉着口气给她打电话,其实都想叫她回来。她不是他小妈吗,­干­嘛还要跑出去做生意!他看他妈就整天无所事事,化妆打扮,唠嗑搓麻将,她­干­嘛要东奔西跑的!虽然明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这个家,但是他心里依然别扭!

她就宛如甜美的泡芙,早已经深入他的味蕾,那种滋味,尝过一次,终身难忘!

他要她回来,她是他小妈,她就得照顾他!

可是和他­阴­沉的表象相配套的,是他那别扭的­性­格,让他开口求她回来,还不如杀了他。现在好了,他生病了,需要人照顾,多么美妙的理由!

阮承扬傻笑,发出了嘿嘿的声音。这个样子的他,面庞绯红,眼神清澈,完全像个十七八岁的­干­净男孩,很是吸引人。

不过,不常笑的他,这么突然一笑,对熟人来说,真的是诡异了。小家伙坐在软毛垫上,好奇地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阮承扬笑容一敛,恼羞成怒地吼道:“看什么看,小鬼!”

气势很凶,简直快要张牙舞爪了,可他终究不是虎,而是一只怎么看,怎么显得别扭的小病猫!

小家伙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玩具,用手扯脸皮,吐舌头,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阮承扬不甘示弱,也回了他一个怪模怪样的大鬼脸。臭小鬼,哼,仗着年纪小,就跟着她!哼,他就该留下来和他一起呆在这里受罪!

他心里有些不平衡地想着。

于是,两个小小孩、大小孩就这样斗了起来,玩鬼脸的花样也是越来越多。此状,惹得从厨房里探出脑袋的林梦看见了,哈哈大笑。两个小孩脸红了,才终止了这种幼稚的行为。

不过,阮承扬还有话说,小家伙玩玩具,他就在一边指指点点的。小家伙扁着嘴,偏偏不按照他说的去做,阮承扬就过来抢。原本,他是必胜的,毕竟年轻人和小孩的体格可是相差了好几个档次的。可他如今病着,所以堪堪和小家伙达成平手。小家伙也不服软,又或者有点小小的­奸­诈,他也不躲开,非得窝在阮承扬的身边,就和阮承扬斗着,以把他气得哇哇大叫为乐。

不知不觉间,在林梦的皮蛋瘦­肉­粥熬出来的过程中,有一种淡淡的友谊,悄无声息地在两人之间滋生。

美滋滋地喝完粥,阮承扬像个小少爷般被林梦给扶到自己房间的床上躺下休息,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林梦趴在他的床边,眯着眼,一副已经睡着的样子。她的眼睛下,淡淡的黑眼圈,此刻没遮没拦地显露在他的眼前。阮承扬见了,眉峰微微一蹙。

“嘘……”就在他着魔一般地伸手想去摸摸林梦的眼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张猛然放大的小脸。

“妈咪累了哦,三哥哥,你让妈咪睡一会儿吧!”

小家伙拿着刚拧­干­的毛巾,笨拙地擦拭阮承扬脸上的汗。

阮承扬眯眼,怪不得,刚才他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什么水声,原来是小家伙弄出来的。

“你妈咪睡了多久?!”他压低声音问。

小家伙抬头看了看一边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闹钟,歪着脑袋想了想,又眯了眯眼,一副在那计算的样子。

“算了!”阮承扬不指望一个才4岁的小屁孩能搞得懂时间的计算问题。可谁知,小家伙压低声音,很清晰地告诉他:“一个小时二十三分钟!”

他略吃惊,这小屁孩的智商不低啊!眼下是午夜一点零九分,往后推测,这计算题,就是大人,也得废点时间计算到分钟的!

阮承扬又瞄了小家伙一眼,小家伙一无所觉,睁着葡萄黑的眼睛,很是细致地帮阮承扬擦汗。

阮承扬怔愣了一下,头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屁孩是陌生的,可又是熟悉的,有点像他妈咪。他可没对这小屁孩好,时不时逗他、戏弄他,可眼下,竟然会是他在照顾他。

“不用了!”他别扭地拒绝,头微微一偏,躲过了小家伙的小手。

小家伙的耐­性­出奇的好,小大人一般地­奶­声­奶­气地哄着他。

“不行哦,多擦点汗,可以早点降温。早点降温,就可以早点病好。生病很不舒服的,三哥哥你要早点好起来!”

他拧眉,心里怒哼了一声:早点好起来­干­嘛?!就这么病着,他妈咪才可以这样一直照顾他啊!他才不要好呢!

他孩子气地这么想着!

“你去睡吧!”他立刻小声地打发他。他才不想要这小屁孩在他眼前晃呢,多碍眼啊!

“不要。”小家伙嘿嘿一笑,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黑幽幽的双瞳突然就流露出一丝魔媚的力量。“我要和妈咪轮流照顾你哦。我好不容易说动妈咪,让妈咪睡的哦。我再多照顾你一会儿,让妈咪多睡一会儿。然后妈咪醒了,再换我睡!我可是妈咪的好帮手哦,三哥哥你放心,我也会像妈咪一眼照顾好你的哦!”

小家伙脸上挂着纯真的笑,拿起毛巾,放到一边放着的水盆里洗了洗,再度笨拙地拧­干­,然后自然地又替阮承扬擦汗!

阮承扬看着这张稚­嫩­的脸,突然心里就酸软了一下。这么说,这个小屁孩就这么照顾了他一小时二十三分钟?!就连他那亲妈都没这么细致呢,这个小屁孩倒是爬到了他亲妈的前头去了!

恶意地要戏弄他的话,阮承扬再也没法说出口。他想到林梦在外面跑了一天,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一回酒店马不停蹄地打包行李带着小屁孩坐飞机回来了,之后就一直照顾他到现在,他这心里就又是甜又是酸,又是感动!她们不是他正经的家人,可他却觉得她们要比他的家人来的要亲的多!

愣愣地,阮承扬的脑里晃过了很多画面,有关于林梦和小佑佑的,也有关于他原来的家人的,两相对比,只能是越发地唏嘘。

“三哥哥,冰袋里的冰快化完了,我去拿一下冰块哦!”

小家伙说着,爬下了床,迈着小短腿,轻手轻脚地往楼下走去。冰块,只有在厨房的冰箱里才有。

阮承扬看着小家伙那小小的身影,在推开门之后,慢慢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心里就紧了一下,不受控制地担忧了一下。

这真是有些见鬼的情绪!

他摇摇头,甩掉这种情绪,却又不受控制地陷入了回想:他这般年纪的时候,是怎样一副模样呢?!没法细致到具体,他却知道,他小时候是怕黑的,总觉得黑暗之中会冒出一些让人惊惧的鬼魂。他常常会在漆黑的夜里,一个人缩在被窝里,小小的身板蜷缩成一团,可笑的以为,自己用被子将自己团团盖住,就会很安全,更是从来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大部分的小孩都是怕黑、怕鬼的,小屁孩,他不怕吗?!

“当然怕啊!”小家伙拿着一塑料袋的冰块回来了,这是林梦之前就准备好了,放在冰箱里的。阮承扬这么一问,小家伙顺嘴就答了。

阮承扬乱感动一把的,想着这小屁孩虽然碍眼,可竟然忍受黑夜的恐惧,去楼下给他拿冰块啊!

小家伙将放置在阮承扬头上的毛巾翻开,拿出了那大部分都已经化成水的冰袋,又将新的冰袋放了上去,重新用毛巾裹好,小嘴一张一合着,小小声地凑在阮承扬的脸边继续说道。

“妈咪说,只有做了很坏的事情,鬼才会找上门来。佑佑没有做很坏的事情哦,所以鬼是不会来找我的哦,嘿嘿,所以佑佑不怕!”

林梦是个半唯物论者,不全盘否定鬼神的存在。与其用生硬的专业术语向小孩传授“无神论”还不如这么教小孩呢。再者,因为心里有所敬畏,才会端正自己的举止,不走上不可挽救的歧途。古代法制不健全,防止坏人作恶,保持社会稳定的一个利器,便是鬼神一说!林梦有时候也想,就是因为本国彻底地否定了鬼神说,所以国人才这么穷凶极恶,各种违法的事情都­干­,拿人命当蝼蚁一般地轻贱,因为他们做这种事的时候根本不会想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根本就想不到什么“报应”,更想不到什么“行善积德”,他们要的就是最大化的追逐自己的利益,想着过好自己就行,管别人的死活­干­什么!

目前,她也只能这么教。等到孩子长大了,受了教育,或者接触了别的东西,观念再发生变化,就不是她需要担心的。一个成年人,会有自己的一套成熟的世界观的。

小佑佑这话一出口,让阮承扬又小小的嫉妒了一把。小时候他怕鬼怕的要死的时候,可没人这么和他说。要不然,他何至于小时候这般担惊受怕,然后为了克服心中的恐惧,毅然选择了与医为伍,与尸体为伍!这是吓过头了,所以麻木了,所以不怕了!

不管怎么说,阮承扬对小家伙的感官发生了改变。看着小家伙背着他搓洗毛巾的小身影,他也感觉到了心里的暖度。小家伙再拿毛巾过来,作势替他擦拭的时候,他伸手抢了过来,胡乱地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

“喂,你也睡吧。我醒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不再叫小屁孩了!

小佑佑想了想,点了点头,却没睡,趴在阮承扬身边,很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小家伙明明困的要死的样子,却这般努力,让阮承扬有点心疼。

“赶紧睡吧!”他伸手,压下了小家伙的脑袋瓜。

小家伙“嗯”了一声,却依然“不乖地”地说道:“三哥哥,我们聊天吧!”

说说话,就不容易睡着了!

阮承扬很无语,都不知道这小孩儿的执拗是从哪里遗传过来的?!

“好吧,好吧……”他告饶,同意了小家伙的提议。两个人说是聊天,其实更多的时候是阮承扬在那低声说,说他的小时候,当初的小伙伴,曾经做过的那些调皮捣蛋的事……

小家伙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

阮承扬觉得自己似乎说了好久,而小家伙半天没吭一声了。他低头仔细一看,却看到小家伙已经趴在那里睡着了。

“笨小子!”阮承扬低骂,面­色­微微扭曲,亏他把自己的小时候经历拿出来和他分享,他竟然敢睡着?!这可是连他大哥、二哥都没法享受到的待遇呢!

这破小孩!

真是太不长眼了!

想虽然是这么想,可阮承扬却轻轻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打算将小家伙抱到被窝里。拉被子的动静弄醒了林梦,她眨了几次眼之后,才警醒地猛地坐了起来。

“哎,我来!”

林梦立刻站了起来,绕到床的另一边,接过了小家伙,往楼上走去。

阮承扬瞧着,心里有点失落,因为,夜大概是就此终结了。可没想,林梦很快就又下来了。

“你……你不去陪佑佑吗?!”阮承扬的耳朵上出现了可以的红晕,看着林梦,一双眼略略闪躲,却又不时地瞄着她,仿佛一个明明期待可嘴上却又硬的别扭小孩!

“不了,我在这儿守着你!”

林梦在床边重新坐了下来,软声道:“快睡吧。多休息,感冒才容易好!”

可他却希望这感冒能够天长地久下去!

他躺了下去,她开始接替小佑佑之前的工作。他想说,不需要这样,可是心里却很是不舍。

这样,才是一个妈妈会对自己的孩子做的吧?!

就让他多贪恋一会儿吧!

夜,深沉……再深沉……

寂静中,连闹钟里的秒表在那卡擦走动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他看着她那静美的侧身,心里有个声音转了不下千百次,终于在她回头又对着他温柔地笑着的时候,冲出了口。

“小妈……”低低的一声,流泻出来竟然是这般的自然,其实——也没他想的这般难!

她着实大愣,一双漂亮的眼睛可笑地刹那瞪得溜圆,有一种别样的可爱。然后,羞红犹如病毒传播一般,迅速地布满了她的整张脸,让她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怒放了起来。

他近乎是屏息地看着她,看着那修长卷曲地可以承受一根火柴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一样,连扇了好几次,终于,他盼来了一声回应。

“嗯。”只一字,很轻,很羞涩,犹如吴侬软语,却让他差点醉倒!

小妈可真美,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忘了做出赞美,然后又不屑的补充了一句——

这样的人,却嫁给了那样一个臭老头,可真是一朵鲜花Сhā在了牛粪上!

二十来天的时间,足够让江乘风将林梦的一切查的清清楚楚。以前他不是没有试过去查林梦,可却无果。他最后成为了国际刑警,这当中不能不说没有林梦的原因。他这才发现,这个女人是聪明的,当初真是一心一意要躲容凌了,出国前,就已经换上了了英文名字,然后归档入美国的人事档案上的照片,还失真了很多,自然,是丑了不少,让人根本看不出来是她。否则,以她的貌美,在金发碧眼的外国,应该是相当乍眼的。她在国外更多的时候都是深居简出,头两年生孩子、­奶­孩子,在家接受的网络教学,也就后两年,才有去学校参与活动,却总是行­色­匆匆!

这般行事,还真不好把她给找出来!

林梦会嫁给阮苍盛那个行将入土的老头子,江乘风这个长期分析案件的人立刻就猜想到,这应该是林梦的又一种躲藏方式。他不知道她和阮苍盛之间具体是怎么回事,可他知道那个女子重情,她若真的倾心于了阮苍盛,在阮苍盛没几年好活的时候,她必然是会守在阮苍盛的旁边的,而不是独自一人回国。再从她全力帮助阮承毅等人的行为可以看出,这个女子似乎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回报着。

他目前依然捉摸不透,但他确定的是,他会帮她。而且,还可以确定,容凌依然在蠢蠢欲动。有小佑佑是容凌的儿子的这个大前提,容凌和林梦之间的纠葛,是不可能真的一刀两断的!

可,不能让林梦和容凌过多的亲近!尤其,两个人不能在一起!这会让他以后不好出手的!

江乘风在第二天下午,找了林梦。

“你要拓展公司的业务,怎么也不和我提一下?!把我当外人了不是?!”

自打那次医院相遇之后,江乘风又过来找了林梦几次。那次容凌醋意大发地带着林梦离开了,却把医院开的药落在了江乘风的车里,江乘风借着送药,获悉了林梦的住址,也很自然地以林梦的朋友的身份和阮家人认识。

毕竟江乘风看上去比较正派,然后还是警察,职位又高,阮承毅等人对待江乘风的态度,可比对待容凌要亲热的多了。

林梦听江乘风这样说,就有些不好意思。

“你又不是开公司的,和你说了又没用!”

江乘风低低一笑,戏谑:“你怎么就知道没有用?!”

林梦被闹得红了脸,越发不好意思。

江乘风伸手,自然地拍了一下林梦的脑顶。“行了,不为难你了!”

林梦顿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实话说,她敬畏他,这种敬畏,因为有江破浪的这一层关系,四年来,一直没变。她也在意他,因为这是阿浪的哥哥,是曾经真心地关心她,还帮助她的人。

“我这里有一项活,我觉得你应该能接下!”

江乘风当警察训练了一双犀利的眼,第一次来阮家,就察觉到了阮家人对她的态度。所以,他会帮助她,让她在阮家站稳!

林梦起初又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真的不该又麻烦江乘风,可一对上他那一双温和又真挚的眼,就抛去了不好意思。这个人,是真没把她当作外人呢!她­干­嘛要对他这么见外?!这可是阿浪的哥哥啊,而她,是继承阿浪活着的啊!

“江大哥,你说吧,我来听听。要真是合适,我可一定要重重地谢你!”

她的脸上有了一丝俏皮。

这份不客气,才是江乘风需要的!他把事情大概交代了一下,林梦这是越听,就越是感动。这可是大的了不得的大忙啊!

“江大哥,你……”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一个两个,都这么挖心掏肺的对她好,她无以回报啊!

“瞧把你给激动的!”江乘风伸手,略摸了一下她的眼角,那里微微地溢出了点滴感动的泪花。“这事,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这样的事,不交给你,也会给了别人。我想着,这可不能便宜了外人,就接了过来,呵呵……你可别和我客气,否则,我可会伤心的!”

林梦抽抽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那激动的心情,咧嘴大笑了起来。

“嗯,我可真不客气了。江大哥,这活,我接了。我请你吃饭,吃大餐,好大的餐!”

这话真是可爱的让人心里发软。

江乘风看着这样的林梦,心里酥软酥软的,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他——没法在她面前展现对别人的冷酷!

两人聊了些别的,快走之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报纸,递给了林梦。林梦不解,接了过来,没来得及看,就被江乘风隔着报纸,抓住了她的小手。

“梦梦!”

“嗯?”她从报纸上移开了眼,抬头看他。

“我还是那话,离容凌远一点,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的!而且——”

他顿了顿,俊眸微微一眯,闪过一丝凌厉。“他这个人太危险,会危害到你,还有——你的孩子的!”

她身子一震,微微地张着小嘴,愣在了那里。

他又捏了一下她软软的手背,凌厉退去,换上了如沐春风的温柔。犹如清泉的声音也暖暖地流淌着,独独对她。

“梦梦,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们不是外人。还有,我会保护好你的,像四年前那样的事,绝对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

“江大哥……”林梦喃喃,流光溢彩般的眸子里映入了一个饱满的他。

他笑笑,拿起警帽,用手弹了弹,戴在了头上。那一身的警服穿在他的身上,可真威严,也让人觉得这个男人是那么的高大,高大地像是一棵树一般。

这是可以信赖的!

是可以依靠的!

是可以求助的!

她的心里闪过了这般的念头。

而在他走后,她摊开了报纸,好奇他如此郑重其事地交给她的报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刹那落入眼里的男女亲密照,让她伸手捂住了嘴。

苦冷,以横扫千军之势占据了她的心头!

所以,江大哥才告诫她说,她和容凌之间是不可能的吗?!

209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又来这一出!他是不是真的以为她就会那样傻傻地等他一辈子,无论他做了什么混账事?!他真的以为她就不会嫉妒吗,不会怀疑他和何雅之间真的有点什么吗?!

那死男人,太狂傲了!

深吸一口气,林梦将报纸重重地揉捏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现在她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让阮家起来,让这三个男人尽快能独当一面,她也好功成身退。至于那个死男人,他爱玩,就让他玩,她奉陪就是了,就当是还他的债好了!

强压下心里的痛苦,她强笑着,继续坚强地走自己的路。

随着本国最重要也是历史最悠久的年关将至,阮承毅等人也回来了。大家都要准备回家过年的,再在外面跑,已经没什么效益了。阮承毅也有些好奇,林梦所谓的等他回来有一笔大生意等他完成是什么!

“你是说,来年初本市警务系统的装修、采购工作全权委托给咱们光大?!”

阮承毅坐不住了,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张偏于冷硬的脸上是满满的激动,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的,看上去就像个没怎么经过大事的年轻小伙子。

林梦淡淡含笑,肯定的回道:“是的,我若把这事交给你,你可有这个信心去完成它?!”

阮承毅兴奋地双眼都开始发红,鼻子里开始喘粗气。连连点头之后,他诧异地看着林梦。

“你……你是怎么接到这业务的!”

“一个朋友介绍的,他上次还来过咱们家的,你也见过的。”

立刻,阮承毅就想起了那个自称是警察的英武男人。因为是林梦的朋友,所以那一天他也没有特意去结交。因为对这个女人,他的心里有些偏见和歧视。如此看来,能够将政府部门的订单工作给弄过来,那个男人的身份可是不一般啊。

阮承毅发现自己的某些地方地的确确是弄错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绝非是如他一开始想象的那种花瓶,她的能力已经比很多白领都杰出了。这一趟跟林梦南下,见识到她如何和别人做生意,他的确是受益匪浅。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一个老手,那种可以舌灿莲花、指鹿为马、把客户给绕进去然后让生意成交的老手。她能把生意做成功,更多的时候靠的是个人魅力,当她站在客户面前,带着淡淡的笑容,点漆的双眸专注地注视一个人,将自家公司的优势以及可以做大的最大承诺缓缓亮出来的时候,会让人法子内心地被她给感染着。他只是在一边看着,便觉得这个女人嘴里说的东西,必然是让人信服的,也会想着和这样人合作,必定是可以高枕无忧的。

这种魅力无人匹敌!

而他和阮承辉可以学的,则是尽量多加模仿和学习,形成自己独特的魅力好来赢得客户。

这些天,这个娇­嫩­的仿佛糯米做的女人,也像他们这般起早贪黑,他都看在眼里,也着实佩服。如她这样貌美的女子,又进了他们阮家,就算他们阮家再落败,她其实都可以当一个什么都都不管的太太的。可她身上的拼劲,比他和阮承毅还有来的大。

这样的女人,不得不让人佩服!

再来说今天这事,政府部门发出来的委托,哪一个不是各大公司挣破脑袋的?!谁都知道,政府的委托没什么油水,不是政府发出的工款不足,而是发下来的工款必定会被一定地贪污掉,可这些大公司还是要争,为的不是钱,而是政府这条路。

本国的国情,可以横着走的,绝对不是有钱人,而是有势的人。哪怕就是一个村长,可能比一个暴发户还来的牛叉!所以,你若是能认识一些朝中人,你的生意自然能做大做开。

败落的光大要想崛起,这方面就很欠缺。身为一个公司,尤其是想要发展壮大的公司,你必须得和当地的某些政府部门打好交道,如工商局、消防局、警察局、法庭、劳动局等等。这些部门,在你不好好孝敬,或者朝中无人的情况下,会常常来闹你、查你、罚你,有些在你有些矛盾的时候,根本就不正经地替你办事,甚至直接和你对着­干­!总之,你的公司会多灾多难!

而今,政府的委托阮承毅若是一旦接受,一条很好的路子就摆在了他的面前。借此,他势必要和很多的官员头头打交道,一旦结识了,这便是交情了,以后开公司,基本上就能顺风顺水很多!

所以说,这根本就不是送钱的行为,而是送人脉的行为。这份礼,可是重了!再往深的一想,接受政府委托的事情,其实林梦完全有这个能力自己接手的,可是她还是把这事交给了他,这说明了什么?!

阮承毅心头一震,这说明了林梦是在真心地扶持他起来!只有她把他当作是光大的继承人看待,她才会让他全权出面负责这事!如此,从头到尾,所有的好处都让他给占了。

“你……”阮承毅瞪大眼,感动地一时间无语。

他知道对于这样的政府委托,竞争必然是非常激烈的。他不知道为此她付出了什么,但是这情,他真是记下了。

林梦只是笑笑着,疑惑地“嗯?”了一声,仿佛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这可以获得大功劳的工作交给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的表情真诚,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入了他的眼,竟然是这么的真!

其实,从一开始,她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不过是他在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

“没事!”他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麻烦你把这项工作好好地和我谈一谈好吗?!我以前没怎么正经地接触这样的事,大概有什么忌讳的,或者有什么要注意的,我都得提前准备一下。”

“可以。”林梦略谈了谈。之后,两人商定要召开公司骨­干­会议,毕竟,这是大事,非一两个人就可以全权搞定的。

这正式的工作要开展,得要年后了。过年前的这段时间,是政府工作总结的时候,办公室内需要替换下来的东西,或者需要重新购买的东西,都是需要做登记的。等他们那边登记备案了,光大这边才好接手去­干­。

可尽管如此,今年对于阮家来说,也是一个丰收年了。原本,阮承毅等人以为今年这年只能过的凄凄惨惨戚戚了,可没想,到了最后,还能给公司的员工发红包,还能让他们开开心心地回家过个年,然后一个个摩拳擦掌地说等过了年,回来再好好­干­!

员工对公司的态度,已经足够表明公司的业绩如何了!因为大家看到了希望,所以才对公司尽忠!阮家三兄弟也很明白,扭转乾坤的,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林梦,一个最初被他们看不起的女人。

三人都对她有了好感,阮承扬排第一,阮承毅排第二,阮承辉排第三!这个家,已经有了林梦的一席之地。在公司里,也有了“林姐”这么一个称呼,员工敬重她、信服她!

事情一步步地在朝好的方面发展。

林梦在门口贴着大红的对联的时候,也是笑着这样对自己说的。只要努力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妈咪,妈咪,横福让我来贴,我来……”

脚下的小家伙在那高声叫着,一副活泼好动、满身的­精­力没处发泄的样子。

那边阮承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你这小矮个,贴什么贴!”

“那三哥哥抱我!”小家伙狡黠地嘻嘻笑,小手早已经把那横福给拽在了手里,一副谁也不许和我抢的气势!

“哼,要是贴歪了,我就揍你!”

嘴里说着恶狠狠地话,他却蹲了下来,让小家伙像只小猴子般哧溜地窜上了肩头。她下了椅子,退到了一边,含笑看着小家伙骑在阮承扬的肩头上,笨拙地摆弄着横福。

“给我拿好了,不准贴歪了!阮承扬继续恶声恶气。

“知道啦……”小家伙拉长了声音,稚声回应着……

她站在一边,看着阮承扬和小家伙你一言我一嘴的斗着、闹着、玩着,心思突地转远,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现在在­干­什么?!过年了,肯定是和家人在一起的吧?!

家人——

她心头一震,立刻收回心神,转而注意这眼前的一大一小!

容家是个大家族,过了年了,各地的容家人,都是要往京都赶的。容凌身为家主,自然要接待各方人马,然后过问各地的生意。所以,他忙坏了,忙得除了睡觉,就没有得空的时间。这样紧张的状况,一直持续到除夕夜。

除夕,是一年之中的重头戏。身为源远流长的大家族,有些仪式,是需要他这个家主亲自主持的。等到大家最终都落座的时候,偌大的客厅,放眼望去,都是黑­色­的人头。

这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很热闹。这一天,大家不拘身份,径自闹开。有猜拳声、敬酒声,还有孩子们特有的清脆的嬉闹声,这大概比别的家庭都要热闹的多了,甚至都可以搞一场小型的联欢会了。可在这样的时刻,容凌这个当家主的,看着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却没多少的欢喜。

若说他第一年当上家主,在各方人马归拢的除夕主持仪式的时候,他这心里还能有些兴奋,如今,就只剩下了平静无波,不,还多了一丝不耐!

并非是他无法融入这样的集体,他目前的声望,在历届家主之中,那也是排的上号的。底下的年轻人,也没少崇拜他的。可这样一个连普通人都可以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他却不得不坐在这里,和血缘上的“父亲”坐在一起,而他的母亲,却只能在几百里之外的家里独坐着。

这让他不耐!

往年,他总能很好地将这种情绪给控制住,只是今年,多了些莫名的烦躁。孩子们在外面放爆竹、放烟火,那无忧无虑的笑声大到他都可以听见,而他的兜里,还揣着厚厚一沓的红包,都是要在快午夜12点的时候给小辈派发的。可他自己的儿子呢,却根本不在身边,反而让别的孩子享受着领红包的权利。他有点想小家伙了!

家里的桌子安排也是有一定的讲究的,基本上是按照辈分以及在组内的声望依此排列而下的。和容凌一桌的,都是族内比较德高望重的长辈,却在那倚老卖老地过问他的婚事,明着暗着将人选指向何雅!

何家,这手也伸地太长了!

他面无表情的听着,也不应答,随这些人折腾着。他不想娶,谁能奈何得了他?!

终于熬过了12点,迎来了新年,他虚虚地又应付了一个小时,终于可以走人了。这个时候没人拦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他要去见他的母亲了。每一年都是如此,他已经将这守岁的黄金时间贡献了出去,剩下的,总该留点时间给他那可怜的母亲!

他开着车,一个人奔跑在无人的路上。天空又在稀稀落落地飘着雪,他心中的燥意却越发盛了。车子是按照往年的线路往高速路口去,可他的心却有那么一丝茫然。车开着,他睁着眼,有点半走神。然后在高速路口近在眼前的时候,他抿紧了­唇­,方向盘重重地一转,“嘎吱”一声,车子硬生生地原地转了个弯,改变了路径。

十多分钟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大哥,怎么不带上弟兄?!”是俞旭!

容凌心头一暖,都这个时候了,也就这帮兄弟,还能想着他!

他没有回应。

俞旭压低了声音,知道他这个时候必定心情不好,也没敢太刺激他,只是中肯地劝道:“你自己该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每年这个时候往家里去,又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保不准有那坏胚子想要捣乱的。我知道你身手厉害,可是带上几个兄弟,也能更安全一些,这样也免得伯母替你担心!”

容家的生意做得这么大,肯定会得罪某些人的,也保不准别人会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再者,他这个位置太有诱惑力,保不准有暗中动手脚的。容凌走高速,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才能进入容母所在的宁市,这万一在路上出什么事,救援也没法及时赶到,是很容易误事的。

容凌最终低低地应了一声,表明自己会调兄弟过来的。这是做兄弟的对自己的关心,是对自己好,他还不至于不知好歹地拒绝。至于俞旭是怎么知道他没带兄弟一起走的,必定是大扬告诉他的。

容凌这心情就好了一些,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略笑着训斥。

“你小子,带四个兄弟过来吧!位置不用我告诉吧!”

那边大扬“哎”了一声,显然很是兴奋。他是个孤儿,当初被容凌选中一起进入了部队,一起接受学习,然后又一起进入了商场,是容凌的影子保镖,完全地忠于他!同时,也是他一手负责容凌的安全问题。

容凌继续开着车,往目的地走去。终于大扬,相信没过多久,肯定会带人跟上的。

容凌来的是伴月小区,他焦躁的心指引着他来的这里。他到达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半夜2点钟了,屋里依然有灯亮着,只是不包括那小阁楼。那个地方黑漆漆的,他不知道该是松口气,还是该生气,总之,越发地烦躁了!

那个女人,果然什么都打动不了她吗?!这么重要的日子,连一声最基本的问候都没有吗?!就算身边有个小佑佑,也可以心安理得、雷打不动地躺下睡觉吗?!

他真想把那个女人的心掏出来看看,看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也想扒开那个女人的脑袋瓜,看看那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机械电路!

他有时候觉得这个女人离他很近,近得像最近的人,可以容忍他所有的脾气,可有时候,就比如现在,却又觉得这个女人无情的紧,大概他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她不是个笨蛋吗,怎么能把若即若离表现地如此淋漓尽致?!

他开始怨她!

本来也有点惦念小家伙的,再一想,也有了怨!

那个笨女人,有了儿子,就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吗?!

掏出手机,他毫不迟疑地打了电话。音乐着实响了一会儿,那边才有了电话。

“喂?!”轻轻软软的咕哝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听着宛如猫儿般的撒娇。

他心头一软,想要斥责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改了口。

“穿好衣服,带佑佑下来!”

“唔?!”她明显是很迷糊的样子。

他皱眉,心中不悦。他在那累死累活,可这个女人却可以好梦正酣,凭什么?!

“下来,快点,带你们去个地方!”这话,鬼使神差地出了口,飘入他耳朵里的时候,他自个儿先愣住了,瞳孔也紧跟着缩了一下。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才是他今晚多了一丝烦躁的原因。他竟然是怀着这个念头的!

那边的她大概是度过了刚醒来那迷迷糊糊的时间,听口气有些清明了,因为,她的口气可没刚才的温软,而是有那么一点疏离的冷。

“去哪儿?!”似乎还有些戒备。

他猛地竖起了眉头,气这个被女人的不识抬举。

“废话什么,让你下来你就下来!”他冷喝,毫不客气地命令。

然后有踢踏踢踏的声音,再然后有布帘被拉开的声音。他警觉地扭过头,顺着车窗抬头往上看,果真看到阁楼上的窗帘被拉开了,露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是她!

210

林梦也看见了雪地里停着的那辆熟悉的车子,可她不想出去。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她可不是他的玩偶,她也是有脾气的。

“我睡了,不想出去。”她冷声拒绝。

他长指猛地敲了一下方向盘,看着林梦的眼神,有些凶恶了。

“这不是已经醒了吗?!”

“我困,不想动弹,而且,佑佑也睡下了!”

“你可以抱着他下来,他继续睡他的!”

“太晚了,外面又下雪,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她的冰冷,冲毁了他的最后一抹柔情。

“林梦,给你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之后,你还没下来,我就走!”他暴喝,冷眼挂了电话。

林梦听着那边再无声响,缓缓地放下了手机。她站在那里,看着下面的车子,不明白车子里的男人在生气什么?!难道,就得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思?!他还真当自己是皇帝呢!

撇嘴,她冷下了眼,拉上窗帘,直接走人。

管他呢,她继续睡他的!

放下手机,她上了床,闭上眼,但已经困意全无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她能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比秒针走的还要快。不知道跳了多少下,她突然觉得焦躁,于黑夜中睁开了眼,瞪着那一片漆黑。

今晚——是除夕夜!

以为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会继续保持着他那似乎已经人间蒸发了他的状态,可没想到,他还是来了。虽然男人口气很恶劣,可今晚是除夕夜!

毕竟特殊啊!

她眨了眨眼,忍不住地叹息了一声,耳边响起那个男人的暴喝,十五分钟!十五分钟!

她表现地再冷,可该死地还是记下了当时挂电话的时间。那个男人要带她和佑佑去个地方,那是哪里?!他又想做什么?!这种特殊的日子来找她和佑佑,又说要带他们走,他到底知不知道这里面包含着的特殊含义?!还是,这个男人只是一时抽疯,找不到人,然后又过来玩她?!

心里烦的要死!她抓了抓头发,都想喊一声了。

那个男人最后那话里包含着的暴躁和威胁,实实在在地牵扯着她的心!

真是该死!她在心里低咒,伸手抓过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时间,已经过去八分钟了。还有七分钟,还有七分钟……

她心里鼓噪,莫名地开始心慌,这种感觉,有点像临场考试。

她睁着眼瞅着,眼睁睁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跳,多了一分钟,眼皮子就跟着跳了一下。还剩六分钟……六分钟……

她在心里头喃喃,心里越发乱的厉害。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往床边去,悄悄地拉开缝,往下面瞧去。雪地里,那辆车依然停在那里。淡淡的雪花,飘飘扬扬的洒下,让人的心跟着乱乱的。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焦灼地低下头,看了一下手机,只剩下五分钟了……哦,不……时间一跳……就只剩下四分钟了……

她的手都开始有些抖了,甚至就这么站着,似乎都能听到自己那噗通的心跳声了。

“真是该死!”她终于咒骂出了声。

她就是赢不了那个男人!就是会莫名其妙地担心他!什么时候,她真的能成为一个冷心绝情的人就好了!

跺跺脚,她拿起一边挂着的大衣,胡乱地套上。然后抄起小家伙的羽绒服,直接放在了他的小被子上,直接连人带被连衣服,一起都抱了起来。得亏小家伙盖的是小被子,她才能抱得动。

来不及了!

根本就没时间穿衣服了!

她急急忙忙地抱着小家伙,下了楼。小家伙过了12点才睡的,此时睡的正香,一番运动着,也没弄醒他。她拉开了门,气喘吁吁地钻了出来,都没顾得上套靴子,脚上依然套着棉拖鞋。等看到容凌的车子依然停在院子外,她的心跳声才稳当了一些,脚步也慢了下来。

她心里把自己恼的半死,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救了,而且也太没志气了,总是这么轻易地就顺了这个男人的心意。眼下看到了车,她就又迟疑了,于是,脚步是越来越慢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近,因为这可能又是一场只伤她的可笑游戏!

容凌坐在车里,看着林梦就这样跑了出来:外面套着大衣,露出了两条细细的腿,以及一小截睡裙,甚至脚上都只穿着棉拖,看得出来她的行­色­匆匆。怀里的小家伙,甚至连衣服都没穿,只是卷着被子。

这个女人肯定是犹豫了,肯定是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然后在最后的几分钟,还是急急忙忙地冲了出来,可看到了他,就又犹豫了!

他——也犹豫了!

雪花将这一片天地描绘的很白很纯净,洒落在她身上,越发地衬托出她的冰肌玉肤。她慢慢走近,抱着那接近白­色­的一团,­干­净地像个雪的­精­灵,­干­净地让他的心紧了一下。

他突然就有些恐慌了!

就这样了吗,就这样带走她吗,然后去见母亲吗?!他该怎么介绍她,之后又该怎么安顿她?!若是走到了那一步,便是承诺了,是不论怎么样,都需要给她一个身份的,可他能给吗?!他做好这个准备了吗?!她是否也做好了准备?!

这个女人,就能这么信了吗?!

她越走越近,最后迟疑地站在那不动了。离他的车子,不过两米!他隔着车玻璃看着她,与她对视。她分明应该看不到他的,可她的视线就是在对着他。

那一双眼,好黑,透着冰质的纯净,犹如深黑­色­的冰潭,深不见底,若是不小心被困住了,只怕是要越陷越深,再也无法挣脱出来。

他猛地激灵了一下,被那股魔魅的力量吓住,按在方向盘上的大掌,猛地收紧。

她迈出了一步,只一小步,左脚才刚踩地,他就踩下了油门,开着车子,犹如离弦的箭一样的飞了出去。

容凌——

她瞪大眼嘶吼,那音度必然可以撕裂天地的,可她只张了嘴,什么声音都没出。那撕裂般的呐喊,嗡嗡响着,却止于她的心里。

她已经喊不出来了!

那车子开的很快,很快就离她那么远。

有透明的泪,就着飘落的雪花,缓缓地滑下了她的眼眶。

容凌!我恨你!你是个混蛋!你又玩我!

她在心里嘶吼着,闭上了眼,让这滴热泪在冰天雪地之中,紧跟着变冷!她开始发抖,控制不住地发抖,那种沸腾着的自嘲快要击垮她。她恨自己没法对这个男人狠心,恨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送到他的面前让他糟践!

忽然,一股呼啸声在她的耳边响起,连带着,刮起了一阵冷风。她睁开眼,便看到了一辆轿车呼啸而过,紧跟着,又是一辆,还有一辆!

在这样特殊的日子,这样的车子、这样的速度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她本能地觉得有些奇怪,可她现在伤心地要死,管什么奇怪不奇怪呢!

混蛋!

她在心里骂了容凌一声,捏起了拳头,挺直了脊背,深吸一口气,打算就这样把那个垃圾的男人给忘掉。可脚一动,她却没往后走,反而急忙又上前了一步。她看到,那三辆速度飞快的黑­色­轿车,正以很恐怖的速度朝容凌的车子靠近。容凌那车速已经够恐怖了,那些人比他还恐怖,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追赶的样子。容凌的车子拐过去了,那三辆车稍后也跟着拐了一下。

警匪片看多了的后遗症,就是让她本能地联想到了黑社会,联想到了凶杀。

容凌——

她在心里低叫了一声,手更加抖的厉害了。这个时候她想不来太多,又不争气的开始替容凌担心了。睁大眼看着,看那三辆车明显是离容凌的车越来越近,等到容凌的车子猛地一拐,被障碍物一挡,她心里一跳,双腿不受控制地就跑了起来,往外跑。眼看着那三辆车也跟着一拐失去了踪影,她真正开始急了。

莫名奇妙的容凌,莫名其妙地让她马上下来,又莫名其妙地给了她十五分钟,她下来了,离他都这么近了,他却莫名其妙地猛地开车走了……

这……

她吓得猛然呼吸急促了起来!

别……别是容凌有什么危险吧?!

这么一想,她全身都紧张了起来。想着手里还拿着手机呢,她困难地用单手费劲地抱着小家伙,然后拿起手机打电话。

拜托,可千万别出事啊!

心里念叨着,她看着那黑漆漆的道路,心里是满满的恐慌!

电话没有人接!

为什么不接?!

她吓得上下排牙齿都开始打颤!

若是好好的,为什么不接电话?!他是不是出事了?!

这个可怜的傻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容凌是没法确定自己的心,所以怯懦的选择了逃避,怯懦的故意不去接她的电话。她也不知道,那三辆车是追着容凌去的,不过上面坐着的是大扬等人,他们是为了保护容凌而来的。

她只是无法控制地爱着容凌,然后无法逃脱地为他担心这担心那,所以只能这般可怜地在黑冷的夜,顶着那打在脸上依然会很冷的雪花,拖着那可怜地连脚都没法完全包裹的棉拖,在黑夜里跑着。

怀里抱着个孩子,她气喘吁吁。大衣下面都没穿个保暖的裤子,冻得她的腿都发痛,可她没法停止跑动。她只能跑,除了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因为她太担心了,担心,在那挡住她视线的障碍物终于被她超越之后,她会看见她不能承受的内容。

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两条腿都开始发麻了,被冻地都有些没有感觉了。肺里,又冰又热,冰火两重天地煎熬着。可她到底跑了过来,穿过了那挡住她视线的障碍物。入眼黑­色­的一片,还有天空中不停飘扬下的白,却没看到什么撞车的场面,也没看到太过怪异的东西。她虚脱地一ρi股坐在了地上,小家伙的重量不轻,砸地她一阵的咳嗽。

可她却觉得不是那么难受,至少他大概还是好的!

小家伙早已经醒了,被颠簸醒的。可在他最开始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妈咪”,却被林梦勒令“不要乱动”之后,就乖乖地窝在了林梦的怀里,没有乱说话。林梦跑的很急,小家伙能感觉得到,他心里也急,可是不敢开口怕耽误妈咪的事情。

小家伙猛地摔下来,也没觉得疼,哧溜一下立刻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急急忙忙地去拽林梦。

“妈咪,我扶你!”

地上有没有化开的雪花,有点湿褡褡的。小家伙扯着气喘如牛的林梦,很努力地把她扯到被子上坐下。

小家伙记得很清楚:地面上凉凉,会凉到肚子的,然后就会拉肚子的。他不能让妈咪生病了。

林梦那边费劲地喘着气,却没耽误地立刻去扒拉羽绒服,给小家伙穿上,然后强行将小家伙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拉起一个被角,尽量把小家伙给遮住。

小孩子抵抗力弱,不能让孩子生病了。

小家伙乖巧地伸手给林梦擦那不停滚落下来的汗珠。触手的冰凉,让小家伙皱起了小小的眉头。

“妈咪,你怎么了?!”

林梦牵强地笑了笑。“没事!”

小家伙很怀疑,忧虑地看着她。

“妈咪,啊义叔叔说了,佑佑已经是小小男子汉了,所以佑佑可以帮妈咪的,也能帮妈咪解决问题的。妈咪,你怎么了,告诉佑佑好吗?!”

小家伙伸出小手,亲昵地捧住了林梦的脸,给她取暖。

“我的好佑佑。”林梦伸手,一边一只,捂住了小家伙很快也变得凉冰冰的小手。

“别担心,妈咪没事。妈咪刚才看见你容叔叔了,有点担心,所以追过来看一看。妈咪只是跑得有点累了,一点事都没有。歇一歇,妈咪就能好的!”

“容叔叔?!”小家伙歪了歪头,眼睛立刻睁得大大的。“叔叔来找佑佑玩吗?!”

“大概吧……”她呵呵笑,身上慢慢地缓过劲来了。

“那容叔叔去哪儿了呢?!”

“妈咪再打电话问一问!”

林梦拉下小家伙的小手,扯入自己的怀里,死死地捂住。

“乖宝贝,别冻着了,否则,妈咪可是会心疼的!”

小家伙的小手立刻就不挣扎了,咧着嘴,不好意思地笑。

林梦这才从兜里掏出手机,再度给容凌打电话,依然是没有人接通的情况。她连着打了好几次,都是如此,也不知道这是一个怎么状况。

追到这里,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接下去,她也没这个实力去找那个男人了。就因为认清了,所以她的思路反而宽阔了。她想起了容凌的那一帮兄弟,排在第一,也是她最熟悉的,莫过于俞旭了!

容凌那帮兄弟的电话,当时都存到她手机里了。她直接拨通,果真,俞旭接了!

“啊旭!”她急喊了一声,以作确认。

“嗯,有什么事?!”俞旭甩了甩喝的有些多了的脑袋,勉强振作­精­神。此刻时间太晚,林梦给他打电话,必定是有要紧事的。

林梦立刻把情况交代了一下。

俞旭这酒立刻就被吓醒了,难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有人动手了?!他先不动声­色­地安慰了一下林梦,让她别着急,他挂了电话,立刻给容凌打了电话。

“有人找你麻烦了?!”俞旭焦急地问。

容凌略略诧异。“没有,怎么了?!”

“大扬跟过来了吗?!”

“嗯。”他的回应依然简短利索。

俞旭开始苦笑,心头一松,任凭着酒­精­无边无际地上脑,他这说话也放肆了一些。

“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嫂子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容凌本能地觉得烦躁,刚想呵斥俞旭该­干­嘛就­干­嘛去,却听俞旭在那醉醺醺地哼着。“大嫂这电话打到我这儿了,我看她都快急哭了,说有三辆车追你,她跟了一段路,就失去了你们的踪影,她怕你出了意外,打你电话你又不接,所以她就打到我这儿来了。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大嫂这是在外面吧,我怎么听着那风声呜呜吹着呢!佑佑也在她身边呢,看上去也急得够呛!”

容凌心头一惊,根本没想到她会那样想,更没想到她会追出来。她那个样子,拖着拖鞋,怀里还抱着个孩子,怎么追?!

他一下子心疼了!心里还有些淡淡的愧疚。他有种冲动,现在就开车回去,把那个女人给拽回去,可是太晚了。今晚他已经耽误太多的时间了。他就算回去了,又怎么面对那个女人!

笨女人!有她那样笨的女人吗?大冬天的,她追出来­干­什么?!

“你让她立刻回去,告诉她,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

“诶,不行,不行!”俞旭怪叫了起来。“这种事情让我转告­干­嘛,你给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可是比什么都管用的。我不管,你自己打电话。”说着,他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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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凌气的大力拧了一下眉,他要是能给她打电话,他刚才还用得着不接她的电话嘛!都已经不接那么多个了,他再打,哪里有脸?!

这个男人也小小的别扭了起来。

立刻,他又给俞旭打了电话,不容置疑地沉声命令。“老四,你负责转告她,然后确保她安全回家。你要是没完成任务,我就让你好看!”

说完,他猛地挂了电话。

俞旭再打来,他就不接了。

“搞什么啊!”俞旭气的咋咋呼呼的。得了,肯定是两口子闹别扭了。也真是的,大过年的,闹什么别扭啊!

虽然抱怨着,可俞旭只能任劳任怨地去充当他的和事老。所谓多说多错,他虽然喝得有点高,但是绝不会傻地告诉林梦实情,说容凌这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的。

“嫂子哎,你放心,我打听过了,大哥挺好的,他现在不方便听电话。那三辆车是派过去保护大哥的弟兄们。大哥有话托弟兄转过来,让你回去好好睡觉,别再外面逛了,小心感冒!”

话到这份上了,俞旭觉得自己这和事老当得简直是够可以的。

林梦却被俞旭那一张口的一声“嫂子”给冲的脑袋有点发晕,所以很被动地听进去了俞旭的话,一听说好,她就“噢”了一声,急忙把电话给挂了。

俞旭抹了一把脸,暗想这还真是夫妻了,挂起电话来,个个爽利地紧呢!

林梦将小被子裹了裹,将弄脏的那一面给卷了起来,然后露出­干­净的两面,马马虎虎地将小家伙的下半身给裹住,抱着小家伙往回走。

“妈咪,我自己走!”小家伙不­干­。他知道,妈咪累了。而且,他会走路的。

“乖,让妈咪抱!”林梦哄着他。小家伙脚上没穿鞋,怎么走路。“光着脚走路,可会冻坏的。妈咪要佑佑好好的,所以佑佑乖,让妈咪抱着呢。你可不要小看妈咪哦,妈咪有的是力气,呵呵,抱一个小小的你啊,绰绰有余!”

“绰绰有余?!”小家伙还不懂很多成语,疑惑地歪了歪头。但已经不再挣扎,因为前面的话他都听懂了。

林梦就小小声地向他解释“绰绰有余”,两呣子小小声说着,倒是让这回去的路显得不太清冷和漫长。

小家伙这被子是不能再盖了,林梦用热毛巾重新给小家伙热了脸和小脚之后,让小家伙抱着一个热水袋,就把他塞入了被窝里,她则去熬姜汤去了。大冷天的出去逛了一圈,喝姜汤可以预防感冒。喂小家伙喝了姜汤,她自己也灌了一大碗,就让小家伙继续睡下,她则开始打理自己。

跑了一圈,出了一身的汗,衣服也脏兮兮的了。沐浴的时候,她的心神又挪到了容凌这事上。她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容凌不接她的电话有些古怪。她又联想到俞旭说那三辆车是来保护容凌的,那么,这说明容凌有危险喽!

她心里一跳,匆匆冲了澡,立刻从浴室钻了出来。

“妈咪……”小家伙带着鼻音,软软地唤了一声。“刚才四叔打电话来了哦,问我们到家了没有,我说到家了,然后四叔就挂了哦。”

四叔,就是俞旭。众兄弟当中,他排行老四。

“你四叔还有说别的吗?!”

“没有哦!”小家伙打了一个小呵欠,犯困地摸了摸眼睛。林梦立刻在床边坐着,拍着小家伙,慢慢地哄着他睡。

之后,她拿着手机,悄声出了屋,又给俞旭打了电话。她压低声音,正­色­问:“啊旭,你和我说实话,容凌是不是出事了?!”

俞旭这嘴里正喝着酒呢,闻言,满口的酒都喷了出来,旁边立刻传来了闹哄哄的取笑声。俞旭摆摆手,嘴里嚷嚷着“一边去”呵斥那些打闹人,自己则踉踉跄跄地又离开了桌,不得不告饶,舌头有些打结地回她。

“嫂……嫂子哎,我……我发誓……大……大哥好着呢……你……别……别担心……快……快睡,否则大……大哥会……责……责骂我的!”

林梦听着俞旭那边动静挺大,这才想起眼下是除夕,家家户户都热闹着呢,北方大多都有玩闹到天明的习俗。她这么一次又一次的,怕是打扰到人家了。立刻,她低低地道了谢,挂了电话。可,不亲自听到容凌的声音,她这心,总是有点悬着。

“哎……”

轻叹了一声,她强迫自己睡下。

容凌到达宁市的家的时候,心情有些­阴­郁。不用骗自己,他很清楚的明白,自己今晚的表现很糟糕。诸如此类的蠢事,他偏偏就能在她的面前上演了一次又一次。

只是在到达家门口的时候,他很好地将自己的情绪掩饰了起来。今天是除夕,大过年的,他得和亲人好好地过年,不能触了霉头。

钥匙的声音一响,一直在等待的容母立刻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欢欢喜喜地迎了过去。

“回来了啊!”

容母与容凌有三分想象,看上去比容飞武的合法妻子杜采忆还有年轻很多,也算是保养得宜。早年,在碰到容飞武的时候,她还只是个洗头妹。如今,已经自己开了一家颇为高档的发廊了。

她看上去而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又因为会打扮,看上去很漂亮,有那么点贵­妇­人的气质。可以推测,年轻的时候,她必定是一个大美人,否则,也没法吸引住容飞武那个阅尽花丛的钻石男人!

容凌低低地应了一声,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叫了一声“妈”!

容母“哎”了一声,脸上的笑意就更盛了。

随容凌进来的,还有那几个保镖。大过年的,也不能让他们在车子里过啊。容母热情地请这些人进了屋,轻车熟路地领着他们去了一间大客房,之后又陆陆续续地上菜、上酒,让这些人随意。大扬来这里次数多了,也知道规矩,客房里要啥有啥,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他领着四个兄弟,也没客气地直接钻进了客房,也算是哥几个一起过年了。他也知道,这样的日子里,这对呣子要谈一些私房话,外人不好在场的。

“开车累了吧,呵呵,先去洗个澡吧!”容母笑着推了推容凌。

此刻的容凌,难得的看上去没那么冰冷。毕竟这是从小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他重重地抱了一下容母,轻轻“嗯”了一声,很熟悉地摸进了浴室。

浴室里,大大的浴缸已经放满了­干­净的水,温度不凉不烫,刚刚好,这便是当母亲的体贴。就连浴袍,也­干­­干­净净地摆放在了一边,供他替换。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场景,似乎一直都没变过。

容凌的心,这刻是真的有些放松了!

于是外头,容母轻轻地哼起了歌,将摆放在冰箱里的饺子皮、饺子馅都端来,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灵巧地开始包起了饺子。

另一头,小家伙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地要上厕所,连带着林梦也醒了。两人一起上了趟厕所,回来之后,林梦瞧了眼手机,四点多,因为心里惦念,试探着又给容凌打了电话。

容凌还在浴室里呢,容母听着手机在响,就用毛巾擦了擦手,从容凌的大衣兜里掏出了手机,却看到是一个叫做“小乖”的打来的。

容母凭着一种女­性­的直觉,觉得对方肯定是一个女­性­。她自己的儿子,她还能不了解,硬邦邦的,感觉都没多少柔情,他竟然会用“小乖”这么一个可爱的称号存手机电话,那么乖乖哩个咚,这个女的可能要了不得了。

容母嘴角一翘,就起了打探一番的心思。于是,她接了电话,却聪明地保持了沉默。反正他这儿子这几年越来越像一个冰块,扮沉默也很合理。

那一头林梦果然没有疑心,只是长舒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就笑着哭了。

“太好了,你可终于接电话了,我都要被你给吓死了!”她抽了抽鼻子,拿手抹了一把还没来得及溢出眼眶的泪,自己也觉得自己好笑。

那头容母一听这女孩子似乎又哭又笑的,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直觉认为这电话她不该接,也不是她能玩的。所以,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林梦嗔怪。“我挺担心你的,容凌,你还好吧?!”

容母呐呐,瞄瞄那大门紧闭的浴室,似乎现在把电话送过去,有些来不及。于是,开了口。

“这个……容凌正在洗澡呢,你等等啊,我把手机给他送过去!”

容母快步朝浴室走去。

林梦的面­色­,却突地一僵。打了这么多次的电话,一直都不接,一接通,却是个女人,而他在浴室。她控制不住地往坏的一面想。今晚的事情,立刻就像走马逛灯似地在她的脑里飞速略过。

俞旭说他忙,没空接电话,他也不接她电话,原因就是这个吗?!

容母的声音一点都不苍老,反而还挺悦耳,带着柔­性­。听音辨认,就让人觉得那大概是个美人。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这么晚了呆在一起,而他在浴室,之前又不接她的电话……

林梦扯了扯嘴皮子,觉得太过可笑。

“不用了!”她觉得自己嘴里好苦,果真,从头到尾,最痴最傻的那个还是她。“我只想知道一下他是否还好?!”

“挺好的,挺好的,你等等啊,我马上把电话给他,容凌——”容母高高地叫了一声。

“谢谢!我没别的事,麻烦你了!”林梦低低地说着,挂了电话。听上去,无悲无喜,可是手机从她的耳边放下的时候,她的眼眶红了。

有一种尖锐的东西,在她的心里搅动,撕扯,犹如电钻一般。她连连深呼吸,却压不住这疼痛。她再想一遍今晚的事情,都恨不得这些事情从来没发生过,她只觉得自己丢脸都要丢到姥姥家了。她怎么会以为那个男人会出事,怎么就这么的猪脑子?!

他是谁啊!他是容凌啊,用得着她这样的凡夫俗子多此一举地去担心他吗?!

她懊悔地伸出拳头,死死地堵住了­唇­,堵住那即将出口的哽咽。银牙咬下,重重地在拳头下留下咬痕。这必然是要痛的,可是这痛,却压不住她心里的痛。

她告诫过自己很多次,不要再流泪了,不要在流泪了,可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为男歌男人破功!

林梦,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哭着自责自问,却只能让泪落的更凶。

容母拿着那头已经消音的手机,愣了一愣之后,皱了皱修剪的黑黑长长的眉,暗想怎么说挂就挂呢!

那就算了!

容母有些马大哈地想,正好儿子还在洗澡呢,等儿子洗澡完了出来,再让儿子给人家小乖打个电话好了。容母又坐回了沙发上,随手将容凌的手机放在了茶几上,信手又包起了饺子。可是包着,包着,她就止不住地把心思往“小乖”身上绕。

是个女孩子呢,说话柔柔的,怪好听的。而且,看上去那女孩还挺担心容凌的样子,还哭了呢,真是怪招人疼的……咦!莫不是……

容母猛地睁大了眼,脸上一喜,暗怪自己这话少了,没把人家女孩子给留住。

再转念一想,容母猛地拍了一下自个儿的脑门,大把大把的面粉,因此洒了她大半个乌黑的耳鬓。

“完了,我肯定是­干­坏事了!”

容母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都顾不上擦手,拿着手机,疾走了出去。

“容凌哪,有你的电话啊!”她重重地敲了一下浴室的门。

“谁啊?!让他稍后再打来!”清冷的声音从门后传了出来。

“是小乖啊!……”容母有些不好意思地顿了顿。

门后立刻传来了哗啦的一声响,似乎是容凌从浴缸里站起来了。然后浴室的门被大力拉开,容凌身上沾着白­色­泡沫,腰上围着条半湿的毛巾,拧着两道剑眉,带着一股风,冲了出来,长臂一伸,就要接过电话。

容母一瞧这架势,立刻缩了缩肩膀,呐呐道。

“这个……已经挂了!”

容凌这眉头越发蹙紧,眼里有一丝­阴­郁。

容母这心里越发不安了。

“儿子啊,妈好像是犯错了!这个,我说你正在洗澡呢,要把手机拿给你,这个……我没说错吧?!”

容母眨了眨眼,一副小心求证的样子。她也怕这个高大俊美的儿子,因为这个儿子要是发了脾气,那­阴­冷的气息,她这个当妈的都承受不住啊!

“我觉得……那姑娘好像……可能……大概……是有……一点点……一点点误会了,误会这个你……和我……那个……”

容母舔了舔舌头,没往下说,只是竖起了指头,小小地搓了搓,尽她所能地向他表示什么叫做“一点点”,可她的表情要是没那么心虚,估计会更让人信服一点。

容凌这眉头,这下皱的都快要攒成山峰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可现在都几点了,那个女人还不睡觉,她到底想­干­什么!还要不要这身子了!

“儿子啊,你……不会是生妈的气了吧?”容母小小声的问,明明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可某些举动,依然像个孩子!

容凌有点头痛了!

突然,容凌的手机又响了。容母眉毛一扬,高喝了一声,欢喜的差点手舞足蹈。

“啊,肯定又是小乖!”

她笑眯眯地脑袋一凑,往容凌的手机上一瞄!

“唔?!佑佑?!”

又是一个和自己那冷硬的儿子有些不太搭调的称谓!

容母皱了皱眉。

容凌也跟着皱了皱眉!

这却是佑佑背着林梦,给容凌打来的。

小家伙虽然躺下了,舒畅地又去梦周公了,可是林梦打电话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小家伙的耳朵里,尤其“容凌”这两个字,简直像是兴奋剂一般,立刻让小家伙­精­神了,就竖着耳朵,跟着偷听了。可是很快林梦就挂了电话,然后就坐在那里不动了。小家伙睁着眼睛看看着,能看到她一耸一耸的肩膀,还有那很压抑地,几乎听不到的抽泣声。

小家伙悄悄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朝林梦凑了过去。

于是,小家伙歪过来的小脸,立刻就绽放在了林梦的面前。她心头一惊,很快就撇过了头,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擦自己脸上的泪,然后连连深呼吸,嘶哑地低吼着命令。

“佑佑,去睡觉!”

小家伙扁了扁嘴,眼眶酸酸的,也流出了泪。他赶忙伸手,将眼泪抹掉,然后拉长了声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孩子气地撒娇道:“妈咪,佑佑饿了,佑佑想吃面条!”

林梦正好也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躲过小家伙,不让小家伙瞧见她的失态,所以立刻应了一声好。

“妈咪这就给你去做去,你先睡一会儿。做好了,妈咪再叫你起来!”

林梦急急忙忙下了楼。

她人一走,小家伙就又掉下了眼泪。恨恨地将眼泪抹去,小家伙使劲地咬了咬牙,恶狠狠地下了床,去拿自己的手机,找到了之后,下家伙想了想,眼里冒出了像小狼崽般的凶光,这才拨了容凌的电话。

那边电话一接通,小家伙什么也不管,像只小狮子一般地狂吼了起来。

“你是个坏家伙,你又惹我妈咪哭了,我讨厌死你了。妈咪以前都不哭的,可是现在经常哭,这都是你的错。以后不准你再给我妈咪打电话了,噢,不,不准你来找我妈咪了,我和妈咪都不想见到你。你是个坏蛋啦,我也不要你做我爹地了,我已经有爸爸了,才不要爹地呢!你一点都不好,谁稀罕你啊!”

说完,小家伙怒气冲冲地摁掉了电话。黑夜里,小家伙的小胸膛一起一伏的,看样子气的不轻。

“坏爹地!”

小家伙一把摔了手机,眼睛里却吧嗒吧嗒地掉下了眼泪。他不过就是个孩子,伤心了,本能地会哭。他像只无处可发泄的怪兽一般在那死命跺脚,然后又一把扑到了床上,抡起小拳头,死命地捶打被子,仿佛那就是容凌似的。

“坏蛋!坏蛋!……”

小家伙抽噎地骂着,扯过被子又咬又拽,越发像一头暴躁的小兽,如此折腾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才冷静下来,抹了眼泪,吸吸鼻子,从床上爬了下来,往浴室去。

他要把脸擦­干­净,不能让妈咪看见他哭的样子,否则妈咪会伤心的。

那一头,容凌听完小家伙的怪叫,面庞冷厉地犹如刀削一般。容母屏住呼吸地看着,悄悄地后退了一小步,心里有点怕怕的。

容凌冷睨了容母一眼,一回身,重新钻入了浴室,可是关门的“哐啷”一声,还是暴露了他心里的狂躁!

他生气了!

容母缩了缩肩膀,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浴室的门,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跑去包饺子了。

那一头,容凌已经没有了泡澡的心情,直接站在了淋蓬头下冲洗。热水唰唰而下,激起一层淡淡的白雾,他看着镜子里显得有些朦胧的自己,想着小家伙那一声声的控诉,猛地一拳,砸在了墙面上。瓷砖闷哼着破裂,有一股巨痛经过手随之传入他的心里,让他躁动的心因此稍稍平静了一些。

他收了手,抿紧了快成一条线的­唇­,迅速地冲了一个澡,随意擦了擦身子,穿上浴袍走了出来,在容母的身边坐了下来,自然而然地加入了包饺子的行动。

往年也总是如此,他从容家主宅那边赶回来这里,然后和容母一起包饺子,下饺子,一起吃个团圆饭,这便是年了!

容母心里已经是忍了大半天了,这下看容凌的表现有点正常了,就急冲冲的开了口。

“儿子啊,我看你给那个小乖回个电话吧,人家姑娘家家的,这么晚了还记挂着你,给你打电话,怪不容易的。刚才她都哭了呢,又哭又笑的,说担心死你了,这瞧着可是个好姑娘!”

容凌眉头一皱,没做声。

容母瞄了眼容凌,八卦的热血继续燃烧。

“哎,这小乖是不是报纸上报道的那个何雅啊,哎呦呦,这姑娘说话可真好听,呵呵,一听就知道是个美人,­性­子也肯定好的不得了……”

“不是!”容凌拧眉,冷声打断了容母的话。

容母被噎了一下,有些呐呐的,却更是好奇了。因为,这极有可能就是她未来的儿媳­妇­了啊!她未来的乖孙或许就要从这个小乖的肚子里生出来啊!她能不急嘛!儿子大了,她也想抱乖孙了啊!

“容凌哪,这个……你年纪大了哈,这个……是不是该那个……那个啥了哈?!”容母脸上一红,继续拐弯抹角地劝说着。“那啥,妈一个人在家也怪没意思的……这个,家里要是多个人也那个……那个挺好的哈,你看……要不要……让咱们家再多个人哈?”

容母自认自己这话说的绝对委婉的完美,乐滋滋地抬头去看容凌,心想她这点到即止,这聪明的儿子肯定能知道她是啥意思了吧!可是她这么抬眼一看,立刻就愣住了!

就瞧着容凌在那垂着眼包着饺子,那鬼斧神工的俊美面庞说有多正经就有多正经,仿佛他真是一门心思地放在了包饺子上。可是,容母额头冒黑线地看着那一张好好的饺子皮,愣是被容凌给蹂躏的不成了模样。就看到容凌那修长的手指不停地翻动,那饺子皮不停地包呀包呀,那手段都快媲美那缝纫针给饺子缝上好几回了,可是那饺子馅呢,却很不给面子地从饺子的肚子里往下掉。于是,他越是挤,那饺子馅就越往下掉。而容凌呢,还是一副一无所觉的样子,手下动作不停,脸上表情正经,端的是会糊弄人!

可明眼人谁看了,谁都知道,这小子已经严重地走神了!再说难听一点,就是魂不附体了!

这场面,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放在往常,容母肯定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非得笑喷了不可!可现在,她可一点都笑不出来!

事情很大条啊!

伸手,她轻轻地握住了容凌的大掌!

容凌身子一震,回神了过来。

“妈?”他疑问了一声。

容母以眼神瞄了一下他的手中之物。容凌低头一瞅,立刻触电般地把手一松,那惨遭蹂躏的饺子皮连带饺子馅终于获得了解脱,“啪嗒”一下掉到了案板上,惨兮兮地劈开­肉­咧着、怨怼地瞪着容凌。容凌的脸上,跟着冒起了可疑的红晕。稍纵即逝,却很明显地说明了他的尴尬!

“儿子啊,你心里要是有事,可以和妈说!”容母放柔了声音,循循善诱道。

她难得这么一副可以帮儿子解决一切的慈母样儿,却看的容凌的嘴角直抽抽。

“儿子,说吧!”容母温柔地继续笑,低低地诱哄着。这把戏,顶多就能糊弄糊弄五岁以下的容凌。五岁之后,基本是无效了!

容凌的眉毛一扬,终于破功。

“没事!”

他猛地站了起来,“妈,我出去一趟,要晚点回来。饺子先放着吧,你先去睡,我回来了再和你一起包!”

“你上哪儿啊?!”容母立刻兴奋了,像只小狗似地跟在了容凌的ρi股后头,挑着眉头一阵谄媚地笑。“儿子啊,是不是去见小乖啊?!要不,你把小乖给带回来吧,让妈也看看,好不好?!”

容凌直接当她为无物!

洗完手,换上­干­净的衣服,披上大衣,直接走人。

“不孝子!什么都瞒着你妈!”

容母看着那半天都不回句话的冰块儿子,站在门口小声咕哝,被容凌冷眼一瞪,才悻悻地收回了抱怨,小步跟在他后头。

这是要亲自送他上车!

容凌无奈,转身劝她。

“妈,你回去吧,外面冷。”这是儿子对母亲的关心!

“送送你呗!”容母不在意,身上就披着个围巾执意要跟。

可最后,容母还是被容凌给推着,回了屋。容凌亲自把房门关上了,把容母关在了屋里,才转身去车库。

车子才刚开出来没到两分钟,就一阵短信响。他拿出手机瞄了一眼,是容母发来的。打开一看,就看到上面写着——

儿子,加油!↖(^ω^)↗

那附带小猪的笑脸,怎么看怎么可笑!

容凌顿时黑线,被这极品的娘搞的一阵无力,可不可否认的是,心里因此轻松了不少!

212

容凌把车开得很快,一走上高速,直接将车速一路飙高,基本上就是赛车的速度了。因为是除夕夜,所以路上的车很少,对于他这个飙车高手来说,基本上就没有丝毫的障碍。一边开着,他甚至还能一边想想别的事情。

大扬一得知容凌离开了,身为保镖的职责让他立刻表明要跟容凌一起走。容凌拒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今晚的表现很混蛋,那么,就需要某种契机作为改变。他现在就再等,等有没有胆大包天的人物在现在这个时候还能不死心地对下手。因为像这样他一个人上路的情形实在不多,这走的还是很容易发生事故、并且还能迅速逃窜的高速。

一路行来,已经大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什么动静。容凌暗自思忖,要是实在没有动静,那么他就不得不先去找个兄弟,先挨上几拳,到时候也好对林梦交差!

没错,这男人打算采用苦­肉­计,否则,林梦那边,他怕是过不了关!

还好,他的直觉果然没有出错,眼看着按照他目前的行进速度,大概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进入B市了,突然,在他的前方出现了好几辆车,有运货车,也有普通的小轿车。这几辆款式不同的车彼此之间还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看上去好像没有半点关联的样子,可是凭直觉,容凌就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

他眼下需要做的就是,怎么才能最小程度地给自己造成伤害。他将车速稍微放慢,等待这批人的接近。

忽然,又些微的“沙沙”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他知道这绝非是自己的错觉。身子前倾,睁大眼去看的时候,顺着车灯,能看到黑漆漆的路面有某种黑­色­的东西在微微地闪烁。容凌心一紧,知道自己大概有些低估了对手。

那黑­色­的东西,一定是一些类似铁蒺藜的东西,这种表面遍布铁刺的东西,可以很大程度地给汽车轮胎造成伤害。汽车一旦爆胎,他就会有被瓮中捉鳖的危险!

想退,已经是不可能了,而他,也是不可能退的。

大货车和他的车子交错而过的时候,那股沙沙的声音依然还未停止,这显然是大货车的杰作了。他毅然决定加速,不再耗下去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而且准备的料子也很足,他没必要为了逞强,而在这里蛮­干­下去。

他一加速,在他前方的车子也开始动了,不过碍于有铁蒺藜,车子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容凌现在也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些车子要和货车隔开一段距离了,原来也是怕自己的车子会有爆胎的危险。已经越过他的大卡车停了下来,大有挡住他后路的样子。

容凌眯眼,根本无视后方的威胁存在,将马力全开,车子犹如离弦的箭一样疾驰而出。虽然他的座驾已经经过了改装,这款路虎更是越野车中的强悍存在,但是在穿越了将近三百多米的铁蒺藜道路,依然不可幸免地被爆了一个轮胎。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这个结果,显然也让来者表示诧异,按照他们的估算,容凌的车子应该是会报废在这段路上的。他们的失误在于,低估了容凌的飙车技术。一直以来,都知道他是一个强悍的存在,但是他的某些优秀技能,依然没有被被太多人所知道。

于是,在容凌的车子越过障碍物的时候,那些原本慢速开着的车子都动了,齐齐朝容凌撞了过来。但他们的速度还是稍显慢了。因为容凌的车子开的很快,越野车的优秀­性­能在这一刻很完美地显现了出来。也是因为他们计算失误,有所大意了,以为容凌必要是要被困在那那铁蒺藜大阵里面,所以,他们赶不及围堵容凌。

他们再快,也还是给了容凌越过他们的机会。一开始的时候,为了防备容凌起了疑心而直接掉头就走,所以他们车子行径的路线很是规矩,保持了一定的间距。此刻匆忙之间,根本就组不了阵。无奈之下,只能依照原计划硬­性­行事。

在容凌的车子快要越过两辆夹击他的轿车的时候,突然从轿车里扔出了两团带着火星的东西。容凌捏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瞳孔猛地缩了缩!

是**!

黑夜,挡不住他那双早已经是千锤百炼的眼睛。

路虎这个庞然大物,可不同于身材矫健的成年人,可以轻松地避过抛过来的**,尤其,还是接二连三的**。那扔**的人,简直是拿**不当钱似的狂仍,一秒之间,就扔了好几个。更糟糕的是,这负责投掷的,还不是一个人!

好大的手笔!

容凌心头震怒。立刻,有接二连三的炸裂声在他的耳边炸响。他这车子是经过改装的,玻璃是防弹玻璃,钢铁是强化钢铁,一般的子弹或者**对这车来说,不过就是玩玩,最多也只能蹭掉这车子的一点皮。可现在这**显然不一般,那威力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鞭炮火药改装而成的,反而像是化工实验室出来的,或者是兵工厂出来的。入眼可见的是,他的车玻璃已经被震裂了好几块,密密麻麻的细纹,犹如蜘蛛网一般地扩散开。

容凌身边有枪,他有这个特权拥有枪支,但是这个时候他没法出手。一旦车门打开,首先被**给毁灭的,必定是他。他不再想别的,一门心思地往前冲,寻求突破。

车玻璃最终炸裂,咔蹦脆响的同时,他拿手挡了一下,手臂感觉到几道刺痛的同时,脸上也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给划伤了。

容凌的­唇­立刻抿紧了,一辆车不知死活地撞了过来,他毫不畏惧地迎了过去,直接将那辆车给撞飞,然后继续冲刺。大概是因为车窗被炸开了一个缺口,所以轿车开始对他紧追不舍的时候,尽量把**往车窗内投掷。

容凌谨慎地查看着**飞来的方向,小心地避过,又小心地连连闪了好几辆车,将他们甩在身后,飙车,这才算是安全地扬长而去。

他该庆幸国内对枪支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这批人显然还不敢贸贸然地使用枪支,或者别的杀伤力大的武器,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有迹可循的,很容易被人给揪出来。

对手很­精­明!

容凌伸手,擦了一把自己的脸,擦去快要滑落到他的眼睛里的血迹,漆黑的眸子,闪烁的是毁天灭地般的冰冷。

这样的对手,绝对不止是个单纯的商人!

他的飙车速度,不是普通人可以追的上的。那些打算杀他的人也有自知之明,没有贸贸然的追来。那人既然打算对付容凌,自然该知道一旦错过了杀他的最好时机,那么就应该用最快的速度逃离战场!

容凌看着已经被他远远甩在了身后的那一切,这才掏出了手机,打了电话。他没有惊动俞旭,这样特殊的日子,俞旭那一大家子的人,必然也会热闹非凡,到了这个点,他基本上可以确定俞旭肯定被灌地连路都不能好好走了。也不能给枭况打电话,他得陪他老婆的。再往下数,都是经常往国外跑的,对国内情况不熟悉。所以,只能打给石羽,让他调动人手。

他现在需要警戒的是,是否在前面依然还有一场硬仗在等着他的。他的路虎是好样的,成功地在一番狂轰滥炸之中挺了过来,但若是再来一次,怕是要顶不住了,他必然是需要弃车而战的。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林梦,顿时苦笑不已。

这个女人,彻底地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又为她失了控。之前还想着苦­肉­计,这下还真是应验了,他这一身是血也够可以向那个女人交差了,可是,他却不想见到她了。这“苦­肉­计”太过了,只不过是凭白让她担心罢了。

他叹了一口气,压下了这心思。

后来的旅程没再出事,大概也是因为他这车快要开进市区了,要还是闹,肯定是不好收场了。他直接把车开进了苏武庄园,这是本市公认地除了某些政府部门之外,保全最好的地方。一旦进入了这个庄园的客人,无论是如何的身份,人身安全基本上就可以得到保障了。

这——也是容凌和几个兄弟合开的产业,当然他是大股东的身份,是不对外开放的。这个地方,名义上,是由石羽和俞旭共同负责的。

苏武庄里一直有专业的医师驻扎,容凌进驻了核心建筑的第一时间,医师队伍也赶来了。

容凌有心不让这事被林梦知道,可他却不知道,他告知了石羽的事情,石羽必定是要告诉俞旭的,毕竟今晚的保全,是该俞旭负责的,大扬那边带去的兄弟,也是俞旭间接安排的。俞旭一听容凌出事了,强打着­精­神将入了肚子的酒­精­给催吐了出来,又灌了自己好几杯的苦咖啡,然后询问了大扬,再之后,又给林梦打了电话。

“大哥出事了,你赶紧过来。不——”他重重地拧了一下眉。“你别出来,我派人去接你!”

这个电话若是容凌打来的,林梦百分百不会接。但这是俞旭,她只能接了,然后,皱着眉头,心里恼个半死。这到底上演的是哪一出啊,她以为他出事了,他却没事;她以为他没事了,他却出事了!

他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这些人说话,到底有没有个准啊!

她又给俞旭回了电话,询问详情,俞旭电话里也说不明白,他自己脑子还糊涂着呢,也不知道具体的详情,能给林梦透露什么,他只知道,容凌这大过年的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就是为了林梦,所以林梦必须得到容凌的身边。所以,闲话少说,俞旭让林梦过来就好了,等到了地方,就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想了想,他又让林梦把佑佑也给带上。情况有点不妙,这一大一小呣子俩是容凌心尖尖上的人,不能出了意外!

最后的最后,林梦只能木然地抱着依然有些昏昏欲睡的小家伙上了车。

所以,你能想象,容凌看到了本不该出现的林梦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是多么的震怒!

“你怎么来了?!”他口气不好地厉声问。

林梦原本看到容凌赤luo大半个身子被医护人员在那清理伤口,而地板上还扔着几件血衣,她看着真是心疼,这一晚对他的怨恨,也的确消了一些。可一听他这不高兴的口吻,她立刻也来了气了。她面庞一冷,眼神一凉,讥诮地冷声道:“既然不想看到我,那我就走!”

说着,当真是一点都不犹豫,立刻牵着因为看到容凌受伤了所以眼睛睁大大大的小家伙走人。小家伙有些迟疑,步子就迈地有点慢。他虽然嘴里说讨厌容凌,又说不稀罕他,可那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在他的心里,容凌依然是特殊的。所以,他轻轻地拽了一下林梦,不想让她走。

林梦没管,自顾自地往外走,美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冷肃地也让人有点敬畏!

到了这份上,容凌再不出声拦下她,他就是个傻子了!

他只是不想让这样的自己被她看见,让她凭白担心,可她见都见了,他哪里还有必要藏着掖着的!实话说,他回来不就是为了她嘛,哪有让她走的道理!

“林梦,回来!”他厉声!

这口气可着实不讨喜!

林梦挑挑眉,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绷直着背,往外走,顷刻间,就出了门,消失在容凌的眼前。容凌急了,原本躺在那的身子猛然坐了起来,大喝了一声。

“拦下她!”

外面负责守卫的人,立刻没有丝毫迟疑地执行了容凌的命令,身形一闪,两个彪形大汉即刻挡住了林梦的去路。

“让开!”林梦低喝,俏生生的脸蛋儿笑起来的时候本该是勾魂夺魄的,可是当这张脸冷下来的时候,却也是寒得欺霜赛雪,让人敬畏!

两个手下面无表情地拦着他,因为,他们要忠于的人,只是容凌。

“梦梦……”磁­性­的声音在林梦的背后扬起,却是石羽看不过去了,跟了出来。在场诸位,也只有他有这个身份和力量把林梦给劝回来。

“他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根本就没想过你会来,因此口气严厉了点。这是俞旭给你透露的口风吧?!”石羽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容凌极力想对林梦藏住的那点小心思。大过年的,这两个小冤家闹来闹去的,他看着也累。石羽已经决定,这次就伸手管一次闲事好了!

林梦听了这话,身形顿了一下。

石羽带着笑,接着道:“他刚才口气不好,你别和他一般计较。他为了看你,差点被人搞的连命都要没了,怎么可能不想见你!你快进去吧!”

林梦脸上一红,抿了抿­唇­,心情微微有些激荡。

石羽见状,­干­脆上前将小家伙一把给抱了起来,硬生生地从林梦的手里给抢了过来。

“佑佑,走,去看你容叔叔去,然后数数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然后让他告诉你,他今天是怎么样从一大堆的**包里逃出来的!”

小家伙虽然担心,但是一听这话,还是控制不住地小小地兴奋了一下,很没义气地立刻抛下了他的妈咪!

石羽拐跑了佑佑,这算是给了林梦一个台阶下。林梦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转身又回了房间,不过却有话说。

“我问你,你想不想我留下来?!”

她直勾勾地看着容凌,水­色­的眸子深沉而又执着。她站在那,距离门口也就大概两步的样子,大有容凌一旦否认,她直接就走的架势。

容凌本来就被石羽爆料地够尴尬的,这下被她一顶,心里真是恼的慌。让他现在开口要她留下,他迟迟动不了这­唇­。

她的眼神一点点冷了起来,身形微微一动,她就要走。他急得,猛地“啊!”了一声!

正给他伤口上药的护士吓得手一抖,把药水都给打翻了,嘴里立刻慌乱地连连道歉:“对不起,容先生,我……我……”

女护士虽然也有点资历,可什么时候接触过容凌这般气场大的吓死人的人物!若非今天是除夕夜,其他人都回家过年了,也轮不到她上场啊!

女护士吓得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吧,对不起……”

房间里,静谧地只有这慌乱的女音。

石羽瞄瞄容凌胳膊上那一道被玻璃化开的伤口,诧异地眯了眯眼,最后玩味地勾了一下嘴角。今天倒是不虚此行,看到了一场好戏!原来这铁骨铮铮的容凌,也有这样呼疼的时候啊!

还记得,以前把子弹从他的胳膊里用小刀硬生生地给挖出来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打麻醉呢,那可真是疼啊,换作别人怕是得像杀猪一般地嚎出来了,可他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现在,就这么点不到半寸的小伤口,不过擦点药,他就鬼叫,这戏演给谁看呢!

石羽很有深意地看了眼林梦,嘴角边的笑意更盛了!

大哥,原来你也有今天哪!

为了留个女人,还真是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213

石羽看着容凌的眼神,也大有深意。容凌感觉到了,心里恼地半死,却偏偏不能出声警告石羽,只得绷着身子,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以不变应万变!

这个男人,不说话冷着脸的样子,足够吓人了,所以小护士越发地被吓住了,那红彤彤的眼睛,可怜地都快要掉眼泪了!

林梦皱了皱眉,看看血衣,再看看容凌身上那残留未去的血迹,叹了一声,被迫妥协。

她朝容凌走了过来,容凌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虽然脸上表情未变,心里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我来吧!”林梦拍了拍那个可怜的小护士,在小护士感激的眼神中,坐了下来。将打翻的药水捡了起来,林梦顺手接过护士新递过来的药水,细致地帮容凌擦起了伤口。

­干­净的棉­棒­轻轻地在容凌的伤口边缘擦过,痒痒地,让他微微眯起了眼,心里也跟着和一份麻痒淡淡地酥麻了起来。

“你们出去吧!”没过多久,他下了命令。

于是,所有人告退,包括石羽在内,就只剩下了林梦和小家伙。小家伙脱了鞋,趴在容凌的身边,很是新奇地看着容凌那一身细碎的伤口。他身上有两处比较大的划伤,已经被医生给缝上针了。

“叔叔,疼不疼?!”小家伙皱着眉头,有些畏惧地轻轻碰了碰容凌的肌肤。容凌斜靠在床头,闻言笑了。

“不疼!”他伸出了大掌,一把盖住了小家伙的脑袋瓜,轻轻地摩挲着。

小家伙却自顾自地摇了摇脑袋,辩驳道:“一定很疼的!”

然后睁着眼,静静地看着林梦处理容凌的伤口。容凌的身上,多出被玻璃给扎伤了,所以这是一项琐碎的活。林梦垂着头,微微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处理着。容凌漆黑的眼神,则专注地落在了林梦的身上。

乌黑的发丝,静静地沿着她的耳鬓垂落,衬托着她白如玉的脸庞别样的静美。他看着看着,犹如受蛊惑一般,手指轻轻地碰上了她的脸。

她愣了一下,抬眼,很不客气地瞪了他一下。有点凶狠,像只母豹子,而落入他的眼里,只觉得别样的可爱。

她什么都没问,也没问他是去了哪里,又是怎么受的伤。这种沉默,慢慢地让他觉得有点压抑。

“那是我妈!”

在这个没有外人在场的空间,他终于选择了解释。他虽然在女人的身上花的心思不多,更多的时候,完全是女人倒贴过来,但这不代表他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有些误会,是必须要解释的。哪怕,她可能没误会!

“今天是除夕,我要和我妈一起过的,接你电话的那位,就是我妈!”

林梦抿着­唇­,依然一言不发。

他挪开了食指,开始轻轻地抓起了她的秀发把玩。乌黑的发丝,柔顺的仿若海藻,在他的手指尖跳跃着滑过。他微微用力,才将那发丝拽紧。

“我原本是想带你和佑佑去看我妈的……”

容凌话一顿,没再往下说。

林梦总算有所触动,手上擦药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眼看他,试图看清他的眼底有几分真。他扬了扬眉,捕捉住那一双宛如黑宝石的双眸,俊脸一点点地靠近。她被他眼底里的黑­色­神采所蛊惑,晕晕然地被他亲了一口。

­唇­上软软的触感一传到她的大脑,她就惊了一下,伸手,重重地推了他。

“嗯!”他闷哼了一声,重重地倒在了斜靠在床头的枕头上。

她心里一紧,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还是一个伤员,可对他的恼怨,让她做不到柔情似水、逆来顺受。于是,她在耳朵尖略红的情况下,低吼着威胁。

“不许动手动脚!”

说罢,怕他不信服一般,她捏起小拳头,在他面前重重地挥舞了一下,银牙龇了龇,十足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容凌讶异地挑了挑眉,心里苦笑:这下完了,已经可以百分百肯定,这个女人是生他的气了!

于是,第一时间内,他脸上的肌­肉­抽了抽,闷闷地低哼了一声。“疼……”

顺带,“咝咝”地叫了两声,表明自己这被她一推,着实伤的不轻。

“疼死你得了!”她冷声,似乎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可是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却完全地泄露了她内心的焦急。她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身子,意图查找有没有哪块伤口崩裂了。然后,又毫无防备地被人给亲了一下。

软褡褡软的吻,湿糯糯的,完全不同于容凌的,林梦扭头,看着撅着小嘴的小佑佑,哑然失笑。

“佑佑,­干­嘛呢?!”

“我也要亲亲!”小家伙鼓起了小胸膛,慎重表明,他要得到和他老子一样的待遇。

林梦看着可爱的儿子,毫不吝啬地回赠了小家伙一个暖暖的亲亲。小家伙咧嘴嘿嘿地笑,颇为得意地挑了挑淡淡的眉头,示威­性­地看了眼他的老子,那意思是说:看吧,我才是妈咪的宝贝哦,妈咪对我最好的哦!

容凌眯了眯眼,对这种不公平待遇,心里涌起了强烈的不满。心念微微一转之间,他又闷哼了一声,似乎很是痛苦。

一大一小,一个容易心软,一个还年幼的紧,都是容易被唬住的,林梦见状,皱了眉头,小家伙也皱了眉头。

“叔叔,你怎么了?!”

“好像伤口裂开了!”容凌刻意哑了嗓子,恬不知耻地撒下弥天大谎。

林梦愧疚了,小家伙有一点心疼了。

“哪里疼?!”小家伙急着问,这个时候也不和他去计较亲亲了。

容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那里被玻璃重重地扎了进去,缝了四针,此刻正被白­色­的纱布包扎着呢,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小家伙凑了过来,想瞪大眼把伤口看清楚。但是除了白­色­的纱布还是白­色­的纱布。

容凌用眼角的余光偷觑着林梦,状似不经意地低喃了一声,“好像出血了……”

林梦越发愧疚了,她知道那里是缝了针的。自虐一般地重重地咬了­唇­,她猛地放下了手头的药水,站了起来。“我去叫一下医生吧,让他过来看看!”

这怎么行?!

容凌长臂一伸,立刻拉住了林梦,低喝。“小伤,没事,别让医生过来了。我讨厌医生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这个家伙又扯谎!他自己开着大医院,若真是讨厌医生,还能­干­这一行?!

林梦却信了!她哪里能是容凌这头狡诈的老狐狸的对手。

“对不起。”她有些歉疚。

容凌只是重重地捏住了她的小手,没放。

“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小家伙歪了歪头,想到了这么一个主意,然后很乖巧地张圆了小嘴,很努力地往他的伤口处吹风。

于是,就看到小家伙半跪在那里,腮帮子像只小青蛙似地鼓地圆圆的,一下一下地呼呼着,神情别提有多认真了。

容凌看着,眼神就软了。

大概也只有这般的骨­肉­相连,才能这般的真吧!

好儿子!

他心里赞了一声,伸出另一只可自由活动的手,拍了拍小家伙,“佑佑,到这里来!”

他指了指自己的身侧。

小家伙抬起了眼,执拗地稚声道:“可是我要给叔叔呼呼啊!”

“让你妈咪帮我呼呼好了,佑佑陪叔叔睡好吗?!”

小家伙到底是个孩子,在最开始的兴奋之后,他容易疲惫。容凌刚才已经看到他偷偷地打了好几个小呵欠了。今晚,小家伙被折腾了好几回,也够受累了。

林梦也立刻察觉到了容凌的心意,也哄着小家伙去睡,她则接过了小家伙的工作,马马虎虎地帮容凌吹了吹。毕竟,所谓的“呼呼”,是哄小孩子的把戏,让她对容凌采用这种手段哄劝,她可不好意思。

哄小家伙睡觉这工作,容凌已经驾轻就熟,暖暖的大掌一下一下地拍着小家伙的背。在承诺等小家伙醒来之后,他会如数交代他今晚的大冒险之后,小家伙才心满意足地又去梦周公去了。

容凌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把小家伙抱到小屋里睡吧,待会儿可能来人,别吵醒了他!”

林梦不疑有他,点头应下了。苏武庄园内,大多都是一栋又一栋自成一格的别墅,里面屋子的构造,自然是房间连着房间的。容凌此刻所在的大主卧旁边,也开设有一个小次卧。林梦抱着小家伙,就是去了那里。

出来之后,她去卫生间接了些热水,打算帮容凌擦擦身子。他这身上,血迹斑斑的,总得打理­干­净。可她拿着毛巾过来,才刚在床上坐下,就被容凌给猛地拉到了怀里。然后,炽热的吻,猛地封住了她的­唇­,再然后,他凶猛地含住、吸吮。

她惊愕,猛地瞪大了眼。他却顶开了她的­唇­,趁她惊慌之际,火热的舌头猛地窜了进去,贪婪地在蜜地来回扫荡。

为这一刻,他已经是预谋良久。

她不­干­。如此随随便便地让他想亲就亲了,他当她是什么了?!

她现在在生他的气好不好?!要不是看他是个病人,她早就走了,还能留在这里?!

放开我!

她在心里吼了一声,羞恼交加,心里猛地一狠,银牙一紧,猛地咬了他!

他疼得眉峰微微抽dong,口腔里立刻出现了属于血液的淡淡铁锈味儿,可他依然没有放开她,炽热的大掌圈着她的细腰,蛮横地禁锢着。狼舌凶狠地进犯着她,贪婪地咬着她的舌、她的­唇­,动作急切,呼吸急促,灼热,仿佛大半年没碰她似的。

她不是一个心狠毒辣的,好不容易把他给咬出血了,这下没法狠心再要第二回,只能无奈地伸手,去掐他的腰间­肉­。

他闷哼着,也隐忍着,依然不放开她。在将她吻地七晕八素、差点窒息之后,他才放开了她,然后咬着她的耳朵,吐着灼热的呼吸动情地低喃着。“小乖,乖乖地让我亲一会儿,刚才真是疼死我了,你让我亲一会儿,亲了就不疼了……”

这个家伙打算使坏的时候,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疯言疯语、鬼话连篇!

她满面羞红,低低地娇喘,微微红肿的双­唇­,水光润泽地简直就像是软绵绵、甜蜜蜜的果冻。他看着,瞳孔情动地微缩了一下,低下头,重新覆上了她的吻。那柔软温热的触感,简直是让他发狂!于是,原本只想吻个过瘾的他,立刻改变了主意,大掌开始难耐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她还没到被他吻地连魂都丢了的状态的,敏感的后腰一被他的大掌贴上,她立刻激灵了一下,绷直了纤细的背。

这个男人疯了!

他现在可是受伤状态啊!

她猛地捶了他一下,可情动中的男人,心里、眼里、脑子里,已经完全是欲了,痛感神经已经非常的迟钝了。他心里凶狠地在叫嚣的是要把这个女人给扒光了,然后让她缩在他的怀里的,然后让她成为他的!

他需要确认,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这个女人都是他的。

他也被她吸引着,身子已经宛如吸了鸦片一样,独独对她上瘾,所以有她在身边的时候,很难控制着,不去碰她。这是身不由己的事情!

她好不容易在他的凶猛的热吻中获得了小嘴的短暂自由,娇喘了几声之后,她咬牙冲他低吼。

“你还要不要你这身子了,不怕伤口迸裂吗?!”

“没事……”他哑声咕哝,大掌压着她柔然的脖子贴向他,­唇­瓣则忙碌地在她的香脖上啃着。另一掌,沿着后背已经摸上了她的胸衣暗扣了。手指微微一动,很是灵巧地立刻解开了她的胸衣。

她心一提,立刻面如火烧,红艳艳地快要赶过是夕阳红了!

“容凌!”她气急败坏地低吼,使劲去推他。他却像个急­色­鬼一般,拉扯着她的毛衣,滚烫的­唇­瓣挪到了她露出一头的香肩上,一路往下吻。

他模糊地算计着,他可是有将近一个月没碰她了。今天,非得要把在外市体贴着她辛劳,所以隐忍着不对她下手的那些给补回来。

“啊!”他猛地低吼了一声,肌­肉­猛地绷紧了一下,却是林梦忍无可忍,狠狠心在他的肩头上咬了一记。

“再不放开我,我还咬你!”

她很努力地威胁着他,可若是她现在不这么媚眼横陈、脸若娇花就好了!这个男人的抗痛觉能力一向强于常人,如今见她又凶又媚的样子,心都酥倒了一大半,越发不肯放过她了。

他长臂一运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就将她的贴身毛衣给揪了起来,然后一下子就拽过了头。她的脸被毛衣给蒙住,难过的呜呜了几声,在他的身上,细白的小腰身扭动地犹如妖冶的蛇,看得他全身的热血直往下涌,下面那凶器急吼吼地就站了起来。

最后的再一次用力,可怜的毛衣被这个如狼似虎的男人愣是扯离了它的女主人。可怜的已经被解开了暗扣的胸衣,惨兮兮地办挂着,在她伸手想要保住这最后一块胸前的遮羞布的时候,这个男人快她一步,蛮横地又扯下了她的胸衣。立刻,两个几欲晃花眼的大白兔大刺刺地跳了出来!

她单手遮胸,气得全身发抖,水­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控诉地瞪着他。

“小乖,别这样看我……”他暗哑地地哼着,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鼻子。“你会把我逼疯的!”

今晚的他,情绪上比较容易激动,也许是因为历经了大难之后不死,所以想疯狂地做点什么以此来证明些什么!

他双手捧住了她乱舞的细腰,禁不住地低叹:

好细——盈盈一握,仿佛不小心就会被掐断一般!

好软——入手酥滑,犹如在贴着­嫩­豆腐穿行一般!

这个女人是他的!是他的!

这个声音在放大,犹如古钟在奏鸣,萦绕于耳畔,经久不衰,震得人的耳朵也跟着轰鸣了起来!

他拉开她薄弱的手臂,难耐地低下头,猛地含住了她白­嫩­的胸脯。

“啊——”她仰直了细脖,闷哼着低叫,腰身一软,半倒在了他的身上。娇美幼白的躯体犹如被一颗石子给打破平静的湖水一般,以一种动人心魄的涟漪向外微微荡漾着,美得让人发狂!

他的眼神一热,大掌在她的后背逡巡着,以一种有点重却也让人觉得厚实的力道,慢慢地安抚着她。火热的舌头,却凶猛地玩弄着她的前胸。

她受不住,眯着狭长的眼,连连摇头。可身子在他的玩弄下,软地就像是一滩水,根本就硬不起来!

她根本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不要……”她娇喘着,软软地拒绝。

他强横地拉着她的手,探入自己的双股间,压上那重物,然后挺起身板,咬着她软软的­唇­,难掩**地哑声蛊惑。“小乖,我要你,给我!”

那硬物触感鲜明,隔着底裤都挡不住那热意,她觉得自己这手要被烫伤了。她要收手,他却强压着她不放。她用力,他也紧跟着用力。很快,她的身上就冒出了细细的香汗,脸蛋儿红的似要滴血一般。

她低下头,恼恨地瞪这个把脑袋埋在她的胸口、我行我素地让人发指的臭男人,可一低头,却先看见了一片发红的纱布。贴在他肩头的适才还白净的纱布,这时已经被血给浸染了!

伤口流血了!坏了,伤口肯定是崩开了!

ps:下章或许会有点不和谐,不喜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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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再大力挣扎了,喘着粗气低喊。“容凌,流血了!”

男人很忙碌,啮咬着那饱满的胸脯,不愿意松口,另一只大掌猴急地扯她的线裤,意图打开她最后的那道城门。

“我说,你肩头上的伤口流血了!”她五指扎入了他的发间,狠狠地推了推那固执地像个钻头的脑袋。

“不用管!”已经­精­虫上脑的男人,埋在她诱人的高耸间,如此咕哝。

“不用管个头!”她狠声咒骂,用力地扯了扯他的头发。这个男人头发短,她根本都没抓住多少,才刚提起,就让发丝从她的指腹间穿过了。

“容凌!”她低吼。

“别吵!”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ρi股。“有这力气,叫些别的给我听听!”

炽热的­唇­,转瞬就贴上了她光滑的小腹。她身子一颤,立刻一声高亢的呻yin。

他分外满意,大掌揉捏了一下她­肉­鼓鼓的小ρi股,含糊不清地表扬道:“很好,就这样叫,我喜欢……”

她气到无力,“喜欢你个头啊!”

立刻,她又“啊”了一声,却原来是线裤没坚守住阵地,终于被他给拽下来了。火热的大掌即刻就贴上了那只挂着一条小底裤的ρi股,她敏感地哆嗦不止。眼里却看到有殷红­色­的血,从那长方形的纱布底下流了下来,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流。

她重重地咬了咬­唇­,被鲜血刺激到,终于像只被点燃地爆竹一般炸开了。凝聚全身的力气,她猛地向前一撞,硬生生地将容凌给撞倒在了床上的。陷于**中的男人,战斗力总是比较低,如此轻易地被林梦给得逞了,容凌眯了眯眼,眼里冒过一阵凶光!

这个时候,谁都不能阻挡他吃­肉­!

他拉住她的胳膊,防止她逃开,这边又作势要坐起来。

“不许动!”她像只猫儿般地霸坐在了他的身上,小巴掌一甩,盖在了他赤luo的胸口。

“你流血了,马上处理伤口!”她很严厉地看着他。那冷艳的风姿,却烧的他下面那处疼的只想撞入她体内。

“放心,死不了人的!”他的口气开始不耐,又作势要起来。

这股百折不挠、勇猛异常的样子,真是看的林梦又气又觉得好笑!

“我可以给你!”放在他胸膛处的纤手压了压,她舔了舔娇艳的红­唇­,提出了条件。“但是你得先让我把你肩膀上的血给止住了!”

容凌瞄了眼自己的肩膀,难得幼稚地翻了翻白眼。

“行!”他应着,身子略起来一些,长手直接去划拉放在床头柜的伤药和绷带,急吼吼地全部塞给了林梦,催促道:“快点!”

自己一手就揭掉了那被红­色­的血液浸透、浸湿的纱布,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仿佛一点都不疼。见林梦在那轻柔地擦拭血迹,他还嫌她磨蹭,随便拿起纱布擦了擦,就此完事,看得她目瞪口呆。

“快上药啊!”他哑声催促。

她被他的急­色­闹得面红耳赤,抖着小手,上了药,又贴上了新的纱布。他急忙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划拉到了床头柜上。

“这下行了吧!”

说着,捧着她的ρi股就要往自己的**上贴,急着要冲锋陷阵。身子也跟着又坐了起来,要将她搂入怀里好方便行事。

“你别动!”她红着脸,眼神闪烁地不敢看他,自己伏下了身子。

他愣了一下,有些惊诧,不过这份惊诧很快就被那秘密贴上来的柔软身子给击垮。那柔柔的两团顶着他的胸膛微微磨蹭的感觉,简直都快要让他爆了。

“不准你动!”她娇声命令,声音里略染了些情动的沙哑。她其实已经羞的恨不得立刻逃跑了,可这个男人的蛮力摆在这里,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来上。

“你这伤口要是还往下流血,我打死都不给你了!”她怕这个男人发起狂来没个分寸,不得不再补充。

容凌手一紧,重重地掐住了她的细腰!

这女人!

他心头一荡,该让他说她什么才好呢!她对他的好,今晚他已经连连感受到了,这让他怎么舍得放开她!

“你是我的!”他沙哑地重哼。

“闭嘴啦!”她用红肿的­嫩­­唇­堵住了他“胡说八道”的嘴。小手冒着热汗,略略有些发抖地沿着他的腰肢往下摸。

他低低地呻yin,被刺激地不轻。她的小手所触摸之处,有淡淡的电流噼里啪啦地滑过,电地他恨不得直接占有了她,可却又不得不咬牙按捺着,等待这个女人的下一步动作。

她废了好大的劲,可算扒拉下来了他的底裤。此时,她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抬眼,就看到那个男人目光深沉地看着他,黑幽幽的眸子宛如一坛最香醇的美酒,差点让她就此醉倒。这个男人原本就是俊美的,此刻全身散发着**的气息,脸上带着微微的慵懒,简直­性­感至极。她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他见了,邪魅地勾了勾­唇­,沙哑地低喃。

“继续!”

她垂下眼,羞怯地长长的睫毛连连扑扇,在她的眼角下落下了美丽的倩影。他伸手,着迷般地抚摸着,为此,她的喘息越发粗重。男­性­手指那粗粝的触感,让她眼皮子一阵的乱跳,心跳愈发急促。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真是混乱极了!

“别动!”她哑声抱怨。

他没理,只是眯着眼,深深地看着她。

她越发脸红,咬咬牙,扯下了自己的底裤。他感觉到了,那再也没有丝毫遮拦的触感,为此,粗吼了一声,窄臀猛地往上抬了抬,暗示­性­十足地冲她叫嚣着。

“让你别动啦!”她大喘着,滚烫的汗滑下了她热涨的小脸,小手恼怒地掐了他一把。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妥协地不再动。不过,等正式上了战场,让他不动,除非杀了他。

她试图吞入他的巨大,小ρi股左蹭右蹭,却迟迟不得其法。脸上大汗淋漓了,却依然没有丝毫的突破。她急了,他看不过去了!

笨女人!

他在心里咕哝了一声,哑声好心地引导她。“用手!”

她身子一颤,血红­色­的耳尖动了动,低低地“噢”了一声,那模样真是说有多可爱就多可爱。他眼里的笑意就加深了,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起来了。这个笨女人果真是鲁莽,一把就逮住了他的致命弱点。他的面庞抽了抽,低低地呻yin了一声,畅快却也焦灼!

她吓了一跳,偷眼看他,小手微微地放开了一些,怕弄疼他。见他没有别的表情,她想了想,开始继续。可是他这巨物太过狰狞,她却怎么都放不进去。平日里看他都很容易就进去的啊,怎么到她手里就这么难!

她咬­唇­,不得已松开了手。

他身子一紧,双眼冒火地看着她,粗声低喝。“继续!”

“我疼……”她委屈地看着他,好商好量地祈求道:“要不算了吧!”

这怎么行?!

容凌瞪大眼,凶狠地给了她一个眼刀子。长臂拽着她,往上拉。她怕压着他,有些狼狈地跪趴在了他的身上。他动作迅速,火热的大掌沿着她的小ρi股往下一摸,长指紧跟着熟练地探入。

“唔——”她被刺激地一阵哆嗦,腰身一软,就坐在了他的肚子上。

“弄湿点就好了……”他哑声教导她,忍着那股**的触感,长指按捺着进进出出,很快就又加了一指。

她垂下了头,长发披面,不敢去看他,像只缩头乌龟般地趴在那不敢乱动。只有那低低地呻yin声,还有那不时战栗的小ρi股,暴露出她并非那般的无动于衷。

他终于进入了她,闷吼着一把攫取了她的一团|­乳­­肉­,**地简直是欲仙欲死。这块火热的蜜地,简直能搞死他!

“小乖,动一动!”他火热地催促。

她没吭声,依然以秀发遮着脸、垂着脑袋躲着他,不过,小ρi股却动了动。他舒畅地低哼,却慢慢嫌弃这个姿势太不过瘾。

“小乖,坐起来!”他喜欢看她坐在他身上的样子,黑发披散,裹着白­嫩­的胴ti,既清纯又妩媚,像个惹火的小妖­精­。

她摇头。才不要呢,多丢人哪!

他开始伸手抓,她有点急,推拒他的手。可他力气大啊,就着在她体内的姿态,打算扶着她坐起来。

“唔……我……我自己来……”她娇声告饶。

他这才松了手,可她却像滑溜的鱼儿一般,一把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跳开,往床下跑。

“女人!”他低吼了一身,又气又急,都快要爆炸了。

她一把抓起了毛衣,微微地遮住了自己的前胸,红着脸呐呐。“把灯关了吧!”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要是敢这样就逃跑,他今天就不饶了她!

她扭头寻找,问他:“开光在哪儿呢?!”

他按捺着指点了一下,只能又急又恨地忍着快要爆炸的**,看着那可恶的小女人光着白­嫩­­嫩­的小ρi股小跑着去关灯。

等着!他在心里恨恨地发誓,看他待会儿怎么教训她!

等灯灭了,室内一下子暗了下来。可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清晨,其实天­色­也没那么黑了,室内的物体勉强也能被人眼看清。她自以为这样就可以挡住一些羞涩和尴尬了,所以红着脸,又坐到了他的身上,重新吞入他的**,顺着这个男人的心意,缓缓地上下起伏着,却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视力好的过分,夜视能力也极其的强悍。容凌忍着笑,恣意地打量着眼前这美得宛如女神般的躯体,目光在她的脸、她的胸、还有小腹处频频流连,舒畅地享受着她上上下下的运动。

她今晚被折腾的够呛,基本上没多少体力,动了一会儿,就不愿意动了,气喘吁吁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他最初还觉得有点意思,强忍着不去冲锋陷阵配合着她,可是这么一下又一下地折磨着,他开始受不住了。在她耍赖地支支吾吾着,建议用手帮他走完剩下的路的时候,他立刻就不­干­了。

想这么敷衍着结束,门都没有!

他双手掐住了她的腰,强健的腰肢立刻像装了马达一般,强横地上下冲撞了起来。她被带动地似乎快要被撞飞,却又在下一瞬,又被他强横地拉了下来,如此的剧烈,她被吓得连连尖叫,拼命讨饶,又不断忏悔,让他停止,她会乖乖地照着原先的进程来的,可男人已经欲­火­上身,不会轻易被外物所打动了。再者,这种事,还是他自己动舒服,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完全按照他自己的节奏。

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的不就是这个理嘛!

所以,最后的最后,她被他教训地很惨,结束的时候,嗓子嘶哑地连声音都叫不出来了,只是闷哼了一声,胡乱地栽倒在了他的身上,昏睡了过去。

他犹自嫌弃,捧着她的脸,咬着她粉­嫩­­嫩­的­唇­,不满地低哼:“体力太差!”

此刻,天已经半亮。他兴味十足地在她的身上又亲又咬了好一会儿,在送衣服的人到达的时候,才放过了她香喷喷的娇躯,抓了一套衣服,替她套上,然后又抱着她进了旁边的小次卧,让她和小家伙睡在了一起。

他这边一会儿可能要来人,她赤身**的,不好在他的身边。哪怕,她穿着衣服,他也不愿意留她在床上。她情事过后的样子,分外地迷人,全身都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气息,十个人看了,九个人会心动,那是绝对不能被外人看到的美景!

他的女人,他必须得藏好了!

肩膀上那一处,早就出血了,他也早已经感觉到了。可当时运动地正爽,谁还管这种小破事!

他拿过一边摆放着的药水等物,重新揭下了那再次被血浸满的纱布,将周围的血迹擦­干­,上药,再重新贴了一个纱布上去。他可以不管的,可是稍后要万一被那个小女人看到了,她必定要发飙的。为了应付她,他也得粉饰太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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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容凌给容母打了电话,交代了一下这两天就不回去了。容母在那边暧昧的嘿嘿笑,连连说没事,还大力鼓励他别急着回来,在B市多待一会儿,然后话锋一转,又嘱咐他对女孩子温柔一点,要好声好气的,可别一直冷着脸,吓住了人家女孩子,仿佛已经料定他这是在陪她的未来儿媳­妇­了,容凌听得直皱眉,­干­脆挂了电话。

之后,他询问了一下石羽,关于今夜之事的进展。那些人既然有备而来,撤走的时候,自然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而事实的结果是,的确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太­干­净了,所以反而成为了一种破绽,显然,那些人该是专业的,哪怕他们不是专业的,必然也有一个特别专业的人,在背后指点着这些人!

现场能留下的,还能有点用的,就只有两物——铁蒺藜、**,目前石羽还在派人追查之中,但是容凌和石羽都知道,大概最后不会查出来什么。

铁蒺藜好造,这种东西,古代打仗的时候都已经用上了,算是历史悠久,普普通通的制造厂,就可以**制造。而**,虽然算是违禁东西,应该比较乍眼,但是眼下是年关,烟花爆竹生意异常红火,若是有人­操­作得当,也完全可以由这些烟花爆竹自制出**来。这么大的市场,要想一一细找买卖之人,可就难了!

那人很谨慎,有勇有谋,这让容凌觉得麻烦。这世上最怕的就是藏于暗处的敌人,尤其当这个敌人还很狡诈,并且心狠手辣,而且似乎还具有一定的能量的时候!

在脑子里一一排查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他初步锁定了几个目标。他倒是不怕那些人会再来的,说过的,他这人生来就是不甘于平静的,只有战斗才是他一生的追逐,但林梦那边……

他想了想,打了电话。他可以不管自己,但是这个女人,不能出丝毫的差错。他得保护好她!

林梦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身上新换的衣服,不用说,是容凌派人采购过来的。这个男人熟知她身体的尺寸,或许比她还要熟悉,反正,他买的衣服总是最合身的。她也没别扭,直接穿上了。

一出房门,容凌这屋里倒是或坐或站的有好几个人。俞旭、石羽、枭况、姚飞迁都到齐了,甚至还有一个熟人——苗青。对上林梦的目光,苗青眨了眨眼,冲她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抹很不寻常的光芒来。林梦回了笑,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她可记得苗青是容三伯的人,当初也是她劝告她离开容凌的。

她已经有好久没看到她了!四年之后,头一次。

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身躯颀长,可整体外形实在是有些潦草,一下巴的胡渣子,看上去倒是比容凌还要老,可后来经过容凌的介绍,才知道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他的七弟——陈直,今年28岁,算是容凌那七兄弟当中最年轻的。林梦手上戴着的那手表,就是出自这位技术怪才之手。据说,此人剃了胡子之后是个大帅哥,但是目前林梦还无缘得见。

一一打过招呼,他们兄弟几个自顾自地坐在一边继续玩着扑克,敢情是把过新年的娱乐活动搬到了这里来了,玩­性­很浓、战况也着实激烈。

容凌则腿上摆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对小家伙解说着。本国是过春节,可是人家外国可不过,这个时候,是正常的办公时间,所以容凌依然得需要处理和国外关联的业务。小家伙窝在容凌的怀里,漆黑的大眼睛有时候注视着电脑,有时候扭头看容凌的脸,偶尔点点头,或是嘴里“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懂了多少,只是那认真的表情,很值得人玩味!

林梦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才四岁的小家伙,能懂得什么。容凌嘴里讲的可是经济学上一些比较复杂的东西,就是普通的中学生理解起来,也很困难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和小家伙讲这些。

“佑佑,你听得懂吗?!”

林梦在床边坐了下来,探过脑袋,瞄了眼手提电脑,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林梦挑了挑眉。

小家伙举起了小手,小拇指勾了勾,调皮地嘿嘿一笑。“懂一点点。”

容凌Сhā嘴。“不懂就慢慢学!”

小家伙“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不服输地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绷着小脸道:“妈咪,你不可以小看我哦!”

林梦哑然。

容凌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瓜,以作夸奖。小家伙就嘻嘻笑,神情带着一点点的小得意。

看来,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小家伙重新被容凌给收服了。瞧瞧,这么快就往他身边贴了!林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很是恶狠狠地瞪了容凌一眼。

容凌坦然接受了,去拿电话,嘴里问着她。“给你叫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他一说,她才觉得自己肚子饿地厉害,然后又想起了将近清晨时分那乱七八糟的一切。不受控制的,她脸上开始发热了起来,然后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ρi股,瞄了瞄床铺。还好。她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床被已经换过了,瞧容凌身上也穿了件新衬衫,应该不会让人看出来什么。

“呃,要碗面吧。”她清了清嗓子,颇是不自在,微微地偏过了头,半垂下。

容凌不动声­色­地看着,聪明人自然可以从蛛丝马迹之中得到一些体会。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打出了电话。很快,就有热腾腾的面食被送了过来,同时还有一些别的吃食,这是给其他几位准备的,算是下午的茶点了。

一行人吃喝完毕,又热热闹闹地玩起了扑克。林梦也吃完了,在一边坐着没意思,就跑过去看石羽他们打牌了。人总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凑,她也不例外。

“嘿嘿,梦梦,玩不玩?!”俞旭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牌。林梦摇头,表示自己不会。俞旭立刻自告奋勇,说要教她。于是,俞旭站了起来,换林梦坐下,然后充当起了她的狗头军师。

他们玩的是“保皇”,一个在山东地带挺流行的扑克游戏,因为里面涉及一些坑蒙拐骗、勾心斗角之类的权谋,所以这几个比常人都要­奸­诈的男人玩的很是不亦乐乎。这斗智斗勇的游戏,简直是太适合他们了!

这个游戏不难,林梦上手也快,初初打的那三把,大家都让着她,很是让她顺风顺水地过了一场瘾。有一次,她这个暗卫很是成功地保护皇上逃跑了,可把她给乐的,笑得见牙不见眼,赛过风铃的清脆笑声,惹得容凌那个工作狂都忍不住地从文件里抬起了头,朝她瞄了一眼。

小佑佑起初比较有耐力,还磨在容凌的身边,听自家老子传授生意经。可是看自家妈咪笑得这么高兴,小家伙终于忍不住了,下了床,嗒嗒地往林梦的身边跑,好奇地往前凑。林梦这个半路上道的新手,则开始教起了小家伙。两呣子俩嘀嘀咕咕的,时而凑到彼此的耳朵边窃窃私语,有时又像只小鸟儿般的咯咯笑,给这游戏添加了不少的乐趣,倒是让人觉得,这两人可比打扑克要好玩!

大家让了那么几次之后,就开始不客气了。关键是俞旭这小子叫嚣地厉害了,仗着有林梦给他当守护神,又仗着大家不敢真拿林梦怎么样,每每赢了之后,嚣张地只差多出一条狗尾巴在那得瑟地摇了。其他人看不过去了,开始玩正经的了。这几个男的,石羽、枭况、姚飞迁,那可是耍­阴­谋诡计的高手,哪里是林梦能对付得了的,俞旭这个好勇斗武的“武夫”,也赢不过啊!至于陈直,他一心搞科技,也不擅长尔虞我诈,也是不行的,和俞旭一样是挨欺负的角­色­,不过因为林梦上场了,所以他立刻聪明地拉过来了苗青,他自己则退到了一边,也当起了狗头军师,在一边瞎吵吵,混淆敌情、制造烟雾弹!

这下,可换成林梦是那个最挨宰的角­色­了。俞旭扛不住了,急得哇哇大叫,又说其他人卑鄙,又说其他人耍诈,总而言之,落入其他人的眼里,他就是一只败犬,也只能靠口头的“汪汪汪”来稍微赢点面子回去了。

“梦梦啊,我对不起你啊,他们简直是狡诈狡诈的,太可恶了,也不知道让着点女士……”俞旭哀呼。

林梦如今是这些人当中输得最惨的那个了!

“没事……”林梦软声摇了摇头,虽然输的很惨,可她却是很有骨气的,正­色­地笑道:“你们可不许让着我哦,那样可就没意思了……”

玩游戏嘛,重在参与,虽然她现在脑袋上贴了十来根白条,挺丢人的,可是看石羽等人骗来骗去,­唇­枪舌战的,真是满有意思的。不得不说,这些男人口才可真好,而且也真聪明!

这样表态的林梦,更加地让这几个男人激赏。美丽的女人多的是,她们或许是腹中空空的花瓶,或许自视甚高,自认为智慧与美丽并存,对其他人不屑一顾;或许是理所当然地以为任何人都得给她让道;或许是娇柔地经不起打击……,等等之类的可以让人皱眉的或许,可如林梦这般让人觉得打心眼里喜欢的女人,却着实不多。

这一局,林梦很轻易地让人给刺探出来了她是“暗卫”,保皇失败,最终只能灰溜溜地再度被上“封条”!

“嘿嘿,我来,我来……”姚飞迁拿着白纸条,跃跃欲试地就要拍在林梦的脑袋瓜上。

林梦被拍怕了,脑袋往后躲了躲,小声求饶。“你可要轻一点啊……”

老五姚飞迁­奸­笑,露出了两口大白牙,眉眼弯弯,­淫­荡地像个采花贼。小家伙在一边跟着是表情十足,很是怕怕地半眯着眼缩着脑袋看着姚飞迁,仿佛他这纸条拍在林梦的额头上,就像是拍在他的脑袋上一般。

这呣子俩这般,实在是可乐极了!其他人看好戏般地偷着乐,一致决定以后打牌一定要拉上这呣子俩!

俞旭瞧姚飞迁那一脸得意的小样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立刻哇哇大叫了起来,向容凌求救,很不够意思地给姚飞迁穿起了小鞋。

“大哥,你快来啊,老五欺负你老婆呢,二哥、三哥他们都合着伙欺负呢,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容凌冷眼如刀地立刻­射­了过来,扎地姚飞迁有些不自在,他掩饰­性­地笑了笑,呐呐辩解道:“大哥,这是哪里的话,这不是玩游戏嘛,怎么能是欺负呢!”

可是好死不死,容凌这眼刀子扎过来的时候,姚飞迁那手正好拍在了林梦的额头上。因为被容凌这么一瞪,姚飞迁动作就有些僵硬,所以反倒是在林梦的额头上停留了有点久了。

俞旭惟恐天下不乱地吼了起来,指着姚飞迁,幸灾乐祸地大叫道:“揩油!揩油!老五不地道,揩油啦!”

姚飞迁这手,立刻像是触电般地缩了回来,不知怎么的,一向厚脸皮的他,在此时此刻,在对上了林梦那黑白分明的眼的时候,微微地红了脸。

林梦被俞旭这么一闹,也闹红了脸,心里也起了很大的波澜,俞旭刚才可是对着容凌喊了一声“你老婆”的,她都有点被吓住了,怎们能这么喊呢?!这让大家听了会怎么想啊!容凌……又……又会怎么想啊!肯定要生气的吧!

果然,容凌在电脑上狂敲了一阵之后,把手提电脑放了下来,冷着脸走了过来。她心里呐呐,扭过头不再看他,这个时候,她该庆幸她的额头贴了不少的白纸条,如此还能帮她挡一挡她的表情,若是呆会儿那个男人矢口否认,或者说一些太难听的话的话,她也不至于在大家面前显得太过难堪。

可,容凌过是过来了,却是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一一揭下她脑袋上顶着的白纸条,然后挨个往自己的脑袋上贴。

她诧异地睁大了眼,有些迷惑。

旁边几个男人的神­色­也跟着有些古怪了起来。

“我来替你打,你在一边看着!”

容凌沉声道,拉着她坐下,小家伙紧跟着挨了过来,立刻把一边呆着的俞旭给挤地没地方了。俞旭摸摸鼻子,可算没那么讶异了,挪挪腿,自动往容凌的背后凑,然后不怕死地笑出了声,长指指着容凌那像是报丧的脑袋瓜,笑得全身都发颤。

“大哥,你也有今天啊……”

他们兄弟几个打牌,何曾有过把容凌打得满脑袋挂白纸条的!也就今天这么一回吧!这可长了见识了!

“梦梦,还是你有本事,把大哥都请出来了!刚才我们拉大哥打牌,大哥太不给面子,大过节地还捅咕他那点破生意。嘿嘿,早知道这样,就该早点让你上马,哈哈,大哥、二哥、老五、小苗,嘿嘿……”俞旭眼珠子一转,瞅着这几人,怪笑不止,在大家都被他笑地都黑了脸之后,他才嚣张地放话道:“同志们,都给爷听好了,爷今个儿可要翻本了!跟着大哥,咱有­肉­吃!”

小家伙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被逗乐了。

“废话什么!”容凌睨了俞旭一眼,冷眼一扫全场,强势道:“愣着­干­嘛,开始吧!”

瞧那冷冽的气势,大家心里恻然,这男人这可是要为他老婆报仇雪恨来了!

“行,开始吧!”几个被“挑战”的男人彼此间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战意熊熊地开始了!

林梦心里则有些异样,瞄了容凌一眼,再瞄了瞄大家,很不解为什么大家对“老婆”这个字都没什么反应呢,这个词,应该是很不一般的啊,可大家怎么……

是她想多了,还是大家听漏过去了?!还是……

林梦很困惑,看着坐在那很是深沉的容凌,舔了舔有些发烫的­唇­瓣儿,将这事偷偷地压下。

第一局,容凌“自皇自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逃脱,一下子­干­掉其它四个人,看得林梦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她坐在容凌的身边,只有强忍激动,才没有泄了容凌的牌。

容凌扯下了额头的四根白纸条,拉过林梦的小手,放到了她的掌心。

“去,下手重点,找回场子!”

“我来?!”林梦求证着,兴奋地一张脸涨得通红,狭长的眸子晶亮亮地,隐约似乎还能看到里面亮闪闪的星星。

纯真地有些炫目!

容凌点了点头。

林梦乐得欢呼了一声,像个孩子般地跳了起来,再无半点稳重。她睁着一双漂亮的水眸,故作邪恶地冲着那四人­奸­笑,在那四人都有些尴尬的红了脸之后,她五指翻飞,捡起纸条,不由分说,“啪啪啪……”,四个小巴掌拍过去,像是拍灵符一般地拍在了四人的额头上。

“嘻嘻,果真还是拍人舒服,好玩,真好玩……”林梦蹲了下来,搂着容凌的脖子娇笑,花枝乱颤,有些娇媚无双,却不知这般风情,悄然迷住了很多双的眼睛。

小家伙也兴奋了,瞅着那在四人的额头前至今仍飘扬的纸条,大眼睛也跟着睁得大大的,小手拽着容凌的胳膊,兴奋地嚷嚷了起来。“我也要,我也要……”

那模样,简直就像是恶狼扑羊,扑的还是四只黑着脸、凶神恶煞的变种羊,而他呢,顶多不过是只小狼崽!气人的是,容凌悠哉哉地应了一声“好”,然后再一局“自皇自保”之后,再一次搞定了四人!

“作弊呀!”姚飞迁不甘地哀嚎。话音刚落,小家伙的小巴掌就已经拍了过来,伴着实在是让人又无奈却又怎么都没法生气的童稚笑声。

216

林梦是发现了,容凌打牌的手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若不是他也有输的时候,她都快要怀疑他是不是作弊了。结束的时候,小家伙还有点意犹未尽,似乎已经喜欢上了朝人脑袋上“拍灵符”的动作。

石羽等人要走了,各回各家吃晚饭去,林梦也立刻表示要走。容凌眉眼一冷,有些不高兴了。按照他的意思,这个女人就该留下来陪他,至少他现在是个“伤患”。可林梦是打定主意要走的,也是为了避免这个男人强留她,所以才瞅准机会,跟其他人一起离开,如此,当着大家的面,谅容凌也不会做出什么太过霸道的事情来。不是她不体贴他,而是她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之前哭的那么伤心,心都快要被撕裂了,那些哀恸,不是能说过去便过去的。

“大过年的,你回去也没事­干­,就别回去了!”容凌终于忍不住出声挽留,剑眉微微拧了拧。

“回去还有事的。”她轻轻回应,拿起外套套上。

这般软软的样子,让人觉得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实在是让人气馁。

“那让佑佑留下吧!”

这下换林梦皱眉,低下头问佑佑:“佑佑,你要留下来陪叔叔吗?!”

小家伙瞅瞅容凌,又瞅瞅林梦,最后摇了摇头,小身板往林梦身边靠了靠。他还是喜欢妈咪多一点,妈咪要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容凌黑了脸,一言不发。林梦去拿外套,给小家伙套上。石羽等人识趣,趁此先告退了,让林梦想开口挽留都来不及。

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要走的。

牵着小家伙的小手,她执拗地看着容凌。“我先回去了!”

她——已不是他可以轻易控制的了!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快,也有些失落。

“让苗青跟着你走,以后,她负责保护你!”

林梦挑了挑眉,“保护”?,不是她怀疑,而是这个人选是不是不太适合?!

容凌自顾自地冷声道:“你可以放心地去信任她,若是有处理不了的事情,也可以向她求助。我最近周围有些不太平,可能会牵累到你,所以,你身边必须得跟着人。”

她眉头越发皱紧。

他则严厉地看着她。“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苗青需要和你同出同进,对外,你可以称呼她为你的表姐,或者你的好友,等等之类的,总之能方便行事的就行,这看你自己的安排。”

“谁要为难你?”她猛地问,关切的目光没有丝毫掩饰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眉眼间一暖,嘴角勾了勾。“还没确认,正在查找中。”

“是……那天在高速上堵你的那批人吗?”

容凌微微点了点头。

林梦的眼里顿时蒙上一层­阴­影。“那……你得小心了!”

除了这,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狙杀,对已经过了四年平静生活的她来说,是有些遥远了,而今这些又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只能是无措,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也没这个能力!

想起容凌所说的保护,她扭头看着苗青,神情显露出迟疑。握着小家伙的手,跟着有些紧。

苗青见了,上前两步,微微一笑,坦坦然然地看着林梦。

“梦梦,不用怀疑我对你的忠诚。四年前,我效忠容三伯,四年后,我效忠容凌,现在,我效忠你。正如‘一仆不侍二主’,一个优秀的雇员也不可能同时忠于两个老板的。容凌问了我这话,让我做出选择,于是我选择了跟随他,那么,我便不需要再考虑容三伯的话了。如今,容凌下令让我忠于你,以你的安危为首要条件,必要时甚至可以连容凌的话都不听,自己做出决定,所以,你不用顾虑,我只是一个保护者,绝对不是一个破坏者!”

这话已经说的非常透了,透彻到林梦若是再去怀疑什么,便是庸人自扰了。她扭头,深深地看了眼看似冷漠地沉默着的容凌,扬­唇­笑了笑,点了点头。

至少,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是有真的把她放在心上的。

“那就让苗青姐当我的表姐吧,这样对别人也好解释,也可以在我那里住下!”

对于苗青,她一直都很欣赏的。这个女子成熟、­干­练,周身有一股说不出的自信气息,在最开始,便是一个让林梦羡慕也渴望能达到的存在。她在一开始对林梦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是自自然然,大大方方,从未有过丝毫的轻视。就这一点,已经博得了林梦很多的好感。她被容三伯抚养长大,忠于容三伯,当初的所做作为也是无可厚非,再者,当初在听容三伯行事的时候,她也尽可能地帮助了林梦,虽然林梦受到警告,被迫离开了容凌,但却从未怨恨过苗青。所以今日今时,她还是能自自然然地叫出一声“苗青姐”,一如当初。

苗青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容凌又吩咐林梦看着点小佑佑,别让他脱离了她的视线。林梦一一应下,才离开。

容凌皱了皱眉,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躺在床上,看着人去楼空,头一次觉得,一个人的滋味,真是他妈的难受!

阮家人对苗青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远方表姐虽然有些怀疑,但不好多说什么。林梦算是这个家地位最高的人,她哪怕胡乱邀请个路人甲来家里住,他们也不好明着赶人。如今这家里一个又一个的,除了阮承辉,基本上,都有受过林梦的恩。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已经有些实权化了!

家里没多余的地方,所以苗青和林梦一起住。大家都是女的,凑一起,窝一个床,也没什么。这样的状况大概要延续些日子,因为容凌那边的调查没有丝毫的突破。

容凌本想着就让这个小女人回去一次,然后隔天就能又过来,可是这小女人心真狠,第二天宁可在那阮家窝着,也不来找他,又然后,第三天的时候,又和江乘风一起出去了。从苗青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气得不轻。难道他这个伤患在她眼里就这么地可有可无,可以就这么不闻不问?!这个女人搞什么呢!一会儿表现地对他很关心的样子,一会儿,又没心没肺地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林梦的报复!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她也有使­性­子的权利!没得说,他容凌给她一分好脸­色­,她就得像只小狗似地,巴巴地围着他讨好的!

而和江乘风出去,是因为江乘风要带她去祭拜江破浪。总算,她盼来了这个机会,自然什么都不用考虑,直接带着小佑佑就坐上江乘风的车走了。

大过年的,江乘风的父母在今天回J市的老家探亲去了,所以才给了林梦一个可以进入江家主宅的机会。对于江乘风如此体贴的安排,林梦感激不尽。特意买了些鲜花水果、香烟纸钱,前去祭奠。

为了配合本国的“反封建迷信”的政策,如江彦诚这般的政府官员,是不可能在家里立牌位,日日烧香供奉的,所以江破浪的骨灰盒就埋在后院草地里,立刻一个小小的墓碑,和外头公墓的样子差的不是太多。

“让我和阿浪单独呆一会儿,好吗?!”

林梦看着江乘风,眼里蒙上了如纱如雾般的水汽。那一眼,道尽了酸涩,让人心里跟着抽痛。江乘风点了点头,抿着­唇­,悄然离开。小家伙乖乖地跟在林梦身边,也没敢胡闹,因为他也知道小江叔叔的不一般。

林梦一一摆上鲜花水果,然后用打火机染上了香,Сhā到了泥土里。香气开始淡淡的升起,伴着袅袅的白雾,让人仿佛进入了一个迷离的环境。她看着墓碑上那张年轻的笑脸,未语,泪却先流。

“阿浪,我来看你了。对不起,这么久没来看你……”

轻语,却更像是叹息!

小家伙不太懂,见妈咪哭了,就可怜巴巴地跟着掉泪,小身板依恋地往林梦的怀里钻,仿佛这样就能给妈咪依靠,又或者,这样也能从妈咪那里得到依靠。林梦抱紧了小家伙,泣声,轻轻地向江破浪介绍小佑佑,又让小佑佑重新认识了江破浪,再然后,她轻轻地诉说着她这些年来的境遇……

上面打着一个个铜钱模样的纸钱,接二连三地燃烧着,逐渐地化为灰尘。小家伙小ρi股坐在草地上,笨拙地学着林梦折着金元宝,折一个,便烧一个,烧给在地下的江破浪。这是林梦小时候在乡下的时候,和一个邻居老­奶­­奶­学的,至今没忘!

她不知道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鬼,是否有轮回转世,但是她一个活人,能为一个死人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正经算来,这谈不上什么迷信,只是一个生者对死者所做的仅能的悼念!

天地间,有些安静了,只剩下了她带着泣音的软软的倾诉声,还有折叠元宝的声音,其它的,就连火苗在燃烧,都显得是那么的安静。有一种悲悲的凉,在这个场地渲染开,小家伙感受到了,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顾蒙头在那折叠金元宝,用笨拙的小手指,以他自己的方式,诉说对那个勇敢的小叔叔的尊敬和感激。江乘风也感受到了,站在二楼的窗口处,冷肃着那张脸,静默地看着,整个人宛如化成了一座雕像。

所有的人都痛着,这是一个生命过早地逝去而必将引起的沉重!

香可以烧没,纸钱可以烧没,可是她心里要对他说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完!越说,这心也就被扯地越痛!

小家伙垂着脑袋,已经一坐就两个多小时了,这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是相当不容易的,也让人心疼。

“佑佑,自己去玩去吧!”林梦伸手,轻轻地扯过小家伙的小腿,揉了起来。跪坐这这么久,腿必然是要麻的。

小家伙抬起了面无表情的小脸,摇了摇头。“我陪妈咪。”

漆黑的大眼睛中,有一抹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倔强。

是个贴心的小宝贝!

林梦在心里叹息着,又去揉小家伙的另一条腿,软声道:“小江叔叔刚和妈咪说了,说让你去玩去,不用在这里陪妈咪了。他要和妈咪说悄悄话!”

小家伙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却又好奇地问:“妈咪,小江叔叔怎么都不和佑佑说话?”

林梦失笑,想了想,才回道:“因为小江叔叔和妈咪的感情非常非常的好,所以,只有妈咪能听到小江叔叔的话。而佑佑今天才和小江叔叔见上了面,不太熟,所以小江叔叔现在还没和你说话!”

“哦。”小家伙明白地点了点头,天真无邪地说道:“那妈咪,佑佑以后经常来找小江叔叔玩,这样小江叔叔也就认识佑佑了,也就可以和佑佑是很好很好的关系了,到时候,佑佑也要和小江叔叔说悄悄话!”

林梦微微愣了愣,眼里微微地溢出了泪,暗笑孩子的纯真,哪来以后的“经常”!

她把小家伙拉了起来,拍了拍小家伙的ρi股,将小家伙打发走了。一等小家伙消失在她的视野里,汹涌的泪终于破了闸,猛地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她抱着江破浪的墓碑,再也控制不住地恸哭出声。那一声声的哀泣,简直令天地都动容!

打发小家伙走,是她不想让小家伙跟着她哭。自己的宝贝儿子,她很了解,到时候肯定会哭嚎地比她还大声,她心疼儿子,不想那样。儿子自己去玩去了,她才不需要忍耐,将这些年积累的悲伤、歉疚、懊悔、惭愧、痛苦,一起都发泄了出来。

被别人所救,承受一个别的生命,这其实很重。这份沉重,有时会不经意地冒出来,差点将她压垮;这份沉重,也会让她突然地触景生情,悲泣出声;这份沉重,也会让她有时候辗转反侧,睁眼到天亮……

她如他期望一般,很努力地活着,更好地活着,常常带着笑面对这有时候显得有些残酷的人生,可她没法足够坚强到一直维持这样的心境,于是,总能想起他,会淡淡的心伤,会轻轻地嘘叹,也会长久地不能回神,沉浸在哀恸之中不能自拔……

这当中最为悲哀的是,她一直承受着他的好,却从未为他付出些什么,如此不公平着,他就去了,留下她,却连报答都不能,更甚至,连来看他一次,都是这般的奢侈。

“傻瓜……你这个傻瓜……”

轻喃着,她只有将那冰冷的墓碑抱地更紧……

江母下车的时候,有些浑浑噩噩的。一到老家,看到那些亲朋好友,个个儿女承欢膝下,大家其乐融融,她就有些承受不住,勉强应付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才提前坐车回来了。

自打江破浪走了之后,她的­精­神就有些不大好了。以前她总是风风火火,一身­干­劲地围着公司的业务转,这几年,人也颓丧了,连公司都不大去了,更多的时候,则是在后院陪着江破浪絮叨。大夫诊断说,她得了轻微的忧郁症,最好去进行心理治疗,她拒绝了。

她自己的情况,她明白。小儿子的死,相当于抽走了她体内的一缕魂,让她痛得无以复加,不是简单的治疗就能好的。这世上子再也没有“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让人痛苦的事情,她无数次地想,当日,哪怕是她代替小儿子去死了也好,怎么就能让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就这么走了,留下她这个当妈的,只能在回忆里,阵阵抽痛!

她有些恍惚地下了车,揉着眉心,只觉得万分的疲惫,连走路,都变得有些木然。眼看家门就在前方,她长叹了一口气,想起了那埋在后院的小儿子,苦涩犹如涟漪,在她的心头一圈圈地泛滥开。

不经意地偏过了头,她扫了一下此刻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又惯­性­地把头扭了过来,脚步麻木地继续向前走,可一脚才抬出,她就怔住了,然后不可思议地把眼睛睁得圆圆的,又猛地扭过了头,那力道大的,差点都要把脖子给折断。

入眼所及,大树上,是军绿和白蓝相间的一团,迷彩服式样。最上面那黑漆漆的脑袋壳,正是一个小人头。冬天的树,树叶掉尽,枝桠朝天,仿佛一双双绝望地只能祈求上苍的手。而在这一片透着死气的灰­色­之中,突地出现那一抹军绿,是多么的乍眼。这就好像是一抹生命的鲜绿,在这灰暗的天地重生了一般。

枯树,上面吊着一个鲜­嫩­的小孩,可不正像是生命重生!

江母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热泪缓缓地溢出了眼眶。她站在那,哆嗦了起来,可怜地都不敢动,生怕会惊吓走这生命。

稚­嫩­的小孩,只有那小小的一团,双手抱着横向生长的树­干­,两条小腿则夹着,此番模样,像只树袋熊似的。这一幕,竟是这么地熟悉,熟悉到让江母的眼泪落的更凶了!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只看到了一张肖似小儿子的脸,正面对着他,那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带着同样的纯真,略略狡黠地冲着她眨巴着。

记忆一下子回溯,时光似乎猛地倒退,也是在那个冬日,调皮的小儿子挂在树上,狡黠地看着大家为了找他团团转,他却闷声不吭地看着,自己偷着在心里乐。在她终于找到他之后,责问他­干­嘛呢,他却特理直气壮地告诉她:“妈妈,我在当树袋熊呢,是不能从树上下来的哦!”

小儿子的眼睛,好黑,犹如一颗黑曜石,几欲将那灰蒙蒙的天空给照亮!于是,那一刻,成了永恒,铭刻于她的脑海之中。

她已是分不清了,小心翼翼地靠近,眼泪悄然地滑入她的嘴里,她尝到了苦涩的味道,却忍不住笑了,一如当年那样。

“小淘气,你在­干­嘛呢?!”

眼里的小孩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脆声道:“我在当树袋熊哦,是不能从树上下来的哦!”

小孩的眼睛真美,黑亮黑亮的,犹如两颗流星,猛地撞入了江母的心里,一下子就重新燃烧起了她快要死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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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来,小心让你爸看到了!”记忆里的话,就这么吐了出来。

“嘿嘿,我爸爸才会不看到呢!”小孩大咧咧地回着,倒挂在树上的小身板晃了晃,这让江母的心微微地提了提,低叫了一声:“小心!”

“没事,没事……”小孩无所畏惧地摇了摇脑袋瓜。

“快下来,树上危险!”

小孩歪着头想了想,“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两腿微微一动,身子就这么一甩,就窜到了树­干­上,然后手脚并用,像只小猴儿般嗖嗖地沿着枝­干­往树­干­窜,再然后抱着大树­干­,往下爬。江母心急,走上了前,一等小家伙落到了她双手可以够得着的地方,就伸出了手,一把抱住了小家伙。

“小浪!”江母将小家伙抱的很紧,埋头在小家伙的小肩窝里,低声哭泣。

小佑佑皱了皱眉头,想起了在后院哭的妈咪,眼里微微地暗了起来。没有挣扎,他任凭江母抱着,嘴里却稚声安慰她:“阿姨,不要哭,羞羞脸的,不要哭……”

他伸手小手,哄慰似地拍了拍江母的手。江母的记忆一跳,跳到了自己有一次被孩子他爸给气哭,然后小儿子也抓着她的手,让她别哭的情形。于是,她的眼泪掉地更凶了,嘴里连连叫着:“小浪,我的乖儿子……小浪……乖儿子……小浪……”

小家伙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求助地拿眼瞄藏于暗处的苗青。苗青耸了耸肩头,那意思是不打算来帮忙。小家伙很是怨怼地看了苗青一眼,然后又拍着江母的手,像个小大人似的稚声哄道:“阿姨,不要哭哦,哭坏了眼睛,会不好的,佑佑也会很难过的哦!”

江母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只顾着哭。

小家伙无奈,挣扎了一下,低叫了一声:“阿姨,你弄疼我了!”

江母这才身形一震,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地蹲下身子,松开了手,放开了怀里紧抱着的小家伙。

“怎么样,哪里疼了?!”她急声问,将小家伙的小身板扭了过来。

小家伙咧着小嘴,摇了摇头。“嗯,不疼了!”

江母松了一口气,捧着小家伙的小脸,就亲了一口。

“小浪,你可吓死妈妈了!”

边哭边笑的模样,这让本来有点被这突如其来的亲亲搞的有点不高兴的小家伙立刻消了怒气,眼里反而升起了担忧。

“阿姨,我不是小浪,我叫佑佑哦,阿姨认错人了哦。小浪长得和佑佑很像吗?!要不,佑佑帮阿姨一起找小浪好吗?!”

江母嘴角的笑,眼见着凝固了。她的自欺欺人,到这一刻,被孩子天真的话戳破,到此为止了。

面前的孩子,也只是和小浪有点像,但不是小浪,不是小浪啊……

热泪,哗啦啦地从江母的眼里落了下来。她的表情太过悲伤,那眼里的光芒,都快要碎掉似的,小家伙在自家妈咪的身上也见过,所以小家伙也心疼了起来,急忙伸出了小手,笨拙地擦拭江母的眼角。

“阿姨,不哭,不哭,小浪见到你这么哭,一定会很伤心的,会……会心里痛痛的,会……会跟着你哭的,所以,阿姨不要哭,不要哭啊……”

这分明是稚­嫩­的哄劝,但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惊醒了江母。是啊,小儿子最会体贴人的,他要是看到自己这么伤心,他若是地下有知,肯定也会跟着伤心的吧!

不哭,不能哭的,不能哭的!

江母强忍哭泣,抽噎着,急忙去擦拭自己脸上的泪,却不经意地抓住了一只温暖的小手,­肉­­肉­的触感,好软,好小。

她一怔,因为眼里的泪被抹掉了,所以,她才真真正正地看清了眼里的小家伙,于是,又怔了一下,被这熟悉感所惊诧!原来,在刚开始把他错认为是小浪,并不是她的错觉,眼前的这孩子,眉眼间,确实有小浪的影子,还有他身上的气息,还有他说话的口气,对,还有他说的那些话,都……都好像!

她猛地抓紧了小手,莫名激动。她只知道,不能放开这小孩!

这是缘分,是这个小孩自己跑到她的面前的,又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所以……所以……

她略微有些恍惚,不自觉地将小家伙的手越抓越紧,到最后,都弄疼了他。小家伙微微皱了皱眉头,坚强地隐忍着。他想着,这个阿姨家的小浪不见了,所以阿姨很伤心,也很焦急,所以他要乖一点,要多顺着点阿姨!

到后来,还是江母先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失的。她猛地松开了手,看着小家伙白皙又有­肉­的小手上留下的三个清晰的指甲印,心里一时间酸酸地又有落泪的冲动。

这孩子,怎么就能这么乖呢,怎么就能这么像小浪呢!小浪小的时候,也皮实,碰了伤,也从来不吭声,只等大人发现了,才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举着伤口凑上前。

“你这孩子,阿姨弄疼了你,怎么不吭声啊!”

江母心疼地举起小家伙的小手,轻轻地吹了吹。

“没事,一点都不疼!”小家伙故作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头。他穿着一身迷彩服,这还是前天睡在苏武庄的时候,容凌让人给他买的以作换洗的呢,他这样的打扮,又这样的表情,简直就像个顽强的小战士!

江母心神又一恍惚,想起了小儿子小的时候,特愿意偷穿他老爸的警服,也包括迷彩服,然后耷拉着袖子、裤腿一阵横冲猛撞,每每都把他爸的衣服给弄得乱七八糟。当时还没出小孩子的迷彩服,她没法,拿了他爸的一套迷彩服,花了几天的时间着实大修了一下,才给他弄出了一套小迷彩服来,可把小儿子给乐的,整整两个月,天天穿着迷彩服,就不愿意换别的衣服了。衣服实在脏地不行了,他才不舍地脱下,晚上仰着稚­嫩­的小脸,小小声地求她,让她快点把衣服洗出来,弄­干­,然后第二天就能穿!

那么,现在这是什么呢?!太像了,太多的重合点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江母猛地又一把抱紧了小佑佑,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嘴里急声说着:“来,阿姨带你去上药去!”,脚下也半点不停歇地抱着他往屋里去。她甚至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要留下这个孩子,他是小浪,她得留下他!她的小浪肯定知道妈妈过的不好,所以又回来了,回来找他可怜的妈妈了!

“阿姨,快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小家伙愿意在林梦面前当个­奶­娃,被林梦给宠着,但是在别人面前,他想做个小小男子汉!

江母失笑,压抑许久的心情这一刻变得有些轻松了起来。

“乖,阿姨知道你会走,可是,让阿姨抱会儿好不好?!阿姨想多抱着你一会儿?!”

“那……”小伙想了想,很体贴的妥协道:“那就只有一会会儿哦!”

还讲条件呢!

真是一个人小鬼大的孩子!

江母嘴角略略带着笑,抱着小家伙进了屋,急匆匆地往沙发走去。她惯­性­地抬头,先往那一片落地窗看去。这屋子经过了改造,冲着后院草地的,是一大片落地窗,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有这透明的窗户,那么躺在墓地里的小浪就都能看到他们,也不会觉得寂寞。可今天她看到了什么?!

江母先是眯了眼,等看清了之后,又猛地瞪大了眼!

是那个女孩!她怎么来了?!谁允许她来的!

滔天的愤怒,在她的胸口沸腾而起,这个女孩,她杀了他的儿子,她好好的儿子,就因为这个女孩说没就没了。她不想看到她,一点都不想看到她!她不出手对付她,已经够仁慈了,可她竟敢跑到这个地方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江母被仇恨蒙了眼,眼里再也看不到其它,她冲了出去,冲进了后院,嘶声尖锐地怒喝:“谁准你来的!”

林梦怔愣,从冰冷的墓碑上抬了起了脸,哭得红肿的眼,看见的便是和以前相比,明显苍老了很多的江母!她心里一提,身子跟着一僵,然后慢慢地放下了缠绕在墓碑上的手!

她知道,今天便只能探望到这里了。

江母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愤怒地一脚踢开了墓碑上摆着的鲜花水果等物。

“你这是­干­嘛?!你给我们小浪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还嫌害他不够吗,他都死了,你还不让他安息吗?!”

“不是,我只是来祭奠他……”林梦低低地辩解,心里撕扯般地疼。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小家伙是被江母抱着的,立刻心头一震,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用不着你祭奠!”江母嘶吼,看着林梦的眼睛,都生出了血丝。那眼神,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林梦非常能理解江父江母对她的仇恨,所以江母这么地讨厌她,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现在,她比较担心的是佑佑,她怕江母会把对她的仇恨延伸在孩子的身上,因而做出不利孩子的事情来。

“佑佑!”

林梦上前,伸出了手,打算把小家伙给抱回来。

江母瞳孔一缩,心里又起钝痛,脑袋嗡嗡一响,抬手,用了十分的力,想也不想,一巴掌就朝林梦甩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她大吼,护卫­性­地将佑佑给抱紧了!

“妈咪——”

“妈——”

小家伙和江乘风的喊声几乎同时出口。江乘风一看到江母进了后院,就知道大事不妙,急忙从二楼跑了下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小家伙瞧着林梦脸上瞬间浮上来的血红的巴掌印,大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了。他扭头,仇恨地瞪着江母,用孩子式的尖锐的声音怒声质问:“你­干­嘛打我妈咪?!”

他伸出小手,就要去捶打江母!林梦急喊出声:“佑佑,不要!”

严厉的声音,硬生生地将小家伙的击打动作给阻拦了下来。佑佑觉得很委屈,扁着嘴,不高兴地看着林梦。

江母愣住了,直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她怀里抱着的小孩和林梦是怎样的关系!

是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不该是她的孩子啊!他可以是任何人的,但就是不能是她的孩子啊!

林梦趁江母愣神的这时间,急忙将小家伙从江母的怀里给抱了回来。苗青此时也不动声­色­地Сhā入到了林梦和江母的中间,略站在侧边的位置,一副很明显护卫林梦的样子。

江母看着孩子,又看着林梦,略显得苍白的面庞上,尽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怜的不可置信!

林梦垂下眼,眨掉眼里最后的两行泪,用手擦了擦,将悲伤压下。

“佑佑。”她正­色­地教导道:“这是小江叔叔的妈妈,不可以对­奶­­奶­无礼,知道吗?!”

“可是妈咪,她打你了!”小家伙不高兴地嚷嚷着。

林梦按住了小家伙依然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小胳膊,低声道:“这是妈咪应该受的!”

“可——”小家伙皱起了眉头,似乎有点理解,又有点不理解,小嘴巴开了合,合了开,却说不出别的话。

那边,江母艰难地问出了口。“你的……孩子?!”

林梦点了点头,介绍道:“他叫佑佑!”

“佑佑?!”江母呢喃,神情复杂地看着小家伙。

小家伙绷着脸,没做声,估计心里头还憋着气呢!

林梦抱紧了小家伙,看了江乘风一眼,转而又去看江母,垂下头,歉疚地道:“抱歉,打扰到了你,我这就走!”

说完,她放下了小家伙,拿起随身携带的塑料袋,装起了被江母一脚踢飞的水果、残香等物。江母站在一边看着,胳膊被江乘风紧紧地拉着,心情变得很是复杂,已经不是全然的恨了!

她再看了眼小佑佑,然后又看着林梦,上前了一步。小家伙一惊,很是勇敢地猛地挡在了林梦的面前,张开双臂,像个小战士一般地保护着林梦,对江母稚声高吼。

“不许你欺负我妈咪!”

江母怔愣愣地,又落下了眼泪。曾经,也有个傻小子,张开双臂挡在她的面前,冲他的老子叫嚣:“不许你欺负我妈妈!”

如今,傻小子依然在保护着,而她却不是那个妈了!

江乘风拧了拧眉,他没料到,自己的母亲会这么快就回来。母亲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他也不愿意太刺激母亲,就对林梦道:“你先走吧,这里不用你收拾了,放着我来就好了!“”

林梦也知道自己是多么地不受这个家欢迎,“嗯”了一声,就放下了手头的塑料袋。重新抱起了小家伙,对着江母,她只有抱歉。

“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她抱着小家伙离开了。

江母身形一动,似要追过去,江乘风立刻手上用力,拽住了江母的胳膊。小家伙被林梦抱着,脑袋挨着她的脑袋,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睁着黑漆漆的眸子,很是警戒地看着江母。只是看着看着,他慢慢地垂下了眼。小孩子懂得是没有大人多,但是小孩子的直觉很强,他从江母那一双不住地往下流泪的眼里,感觉到了一种像妈咪的感觉,这让他没法对她敌视,所以,离江母有些远了之后,他脑袋一偏,缩在了林梦的肩窝里,微微地闭上了眼,不再去看江母,小手却下意识地搂紧了林梦的脖子。

江母见了,心里一痛,转身,扑入了江乘风的怀里,低低地哭了起来,嘴里悲切地低唤:“小浪,我的小浪……呜呜……我的小浪……”

江乘风半垂着眼,眼里也尽是伤痛!

突然,江母猛地从江乘风的胸口抬起了脑袋,推了江乘风一把,有些焦急地喊道:“伤……他手上还有伤呢……要上药……要上药……”

她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在江乘风不解的眼神中,穿过客厅,进入前院,可再也看不到那个小小的人影了!

“妈——”紧跟过来的江乘风有些担心地唤了一声。

江母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又看着那上面什么都没有的树杈,仰着头,很快像个孩子般无助地哭嚷了起来。

“我要小浪……我要小浪……把我的小浪还给我……我要小浪……”

江乘风听了,眼眶一红,猛地仰头,将眼泪的泪水给逼回眼眶。一个深呼吸之后,他上前,大力地抱住了江母,哑声安慰。

“妈,别哭了,小浪看见会伤心的,不要让他伤心好吗,别哭了,别哭……”

江母听了,想起了犹在耳边的稚­嫩­的童音,却哭得更加伤心了!

218

在车上,苗青递给了林梦一个医药箱。林梦先给小家伙的小手消了毒,贴上了创可贴,才往自己的脸上抹去肿的清凉药膏。

“妈咪,我来!”小家伙自告奋勇要帮忙,林梦就把药膏给递了过去。

苗青开着车子,有些歉意。“对不起,是我失职了!”

“没有的事!”林梦笑笑。“被她这么一打,我心里大概能舒服一点,这是我欠他们家的。而且,你一个人要分心顾好我和佑佑,就是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这是林梦的体贴和善解人意之处。

苗青笑了笑,算是承了林梦的这一番话。只是容凌那边,她是必须要如数报告的。如此当然,苗青这车子还没看到阮家呢,半道上,就然容凌给劫走了。林梦顶着这样一张脸,不愿意去看他,只是容凌打来了电话,说自己身上疼,要换药,让她过来给她换药,然后又威胁,她人不来,他就不换药了。如此,把林梦逼得没法,只能往苏武庄去了。

到了地方,容凌看了林梦的脸,眼里浮现一抹­阴­郁,口气很是严厉的怒斥:

“怎么就不知道躲吗?!傻愣愣地就让人给打了,你平时的机灵劲都跑哪里去了?!”

浓浓的苛责之下,却藏着他深深的关心和不满。

“没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会儿就能好了!我给你换药吧!”

说着,在床边坐下,伸过手来,轻轻地解起了她的衬衫扣子。容凌却拿手一挡,拦住了她。

“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你这脸,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打的!下次再有这事,机灵点,躲不开也可以拿手挡!”

林梦抬眼看他,就看到他的表情异常的正经,心里头就有些发软。这个男人是关心她的吧?!可是想到了那枉死的阿浪,她心中有事揪紧,如果没有当初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何至于让阿浪白白地付出生命!

她、容凌、萧翼,还有容三伯,都要为他的死负一定的责任的!

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低声道:“不是不能躲,只是想被她打一下,这样我心里能好受一点!”

他立刻眯眼。

她则伸手,缓缓地搂住了他,然后把香软的脑袋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胸口。兜兜转转,曾经那么的伤,可到了如今这地步,她依然还是回到了这个男人的身边。等待他和她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看不出来有什么光明的前途,所以一下子间,她有些迷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她陷入了微微的忧郁之中!

容凌拧了拧眉,微妙地感觉到到了她情绪的变化。看着这个像只小猫儿般窝在他胸口的女人,他想了想,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起了她柔顺的长发。

这是一种很静谧的亲密!

“以后离江家人远一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再多想,也于事无补。所以,过好你自己就好。若是实在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在合适的机会报答回去也就完了!”

他完全一副商人的口吻,她听了,却没法全部苟同,所以,她没吭声。他瞧着,想这个女人如今基本上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这种事情,以后他帮着她处理好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小家伙在一边看着,就有些眼馋。孩子还小,自然希望被亲人给宠着、抱着的。于是,脱了鞋,也往容凌的怀里凑。小脑袋眼看着贴近了林梦的脸,然后冲着林梦嘿嘿笑。他嘴里不说,可是行动却出卖了他想要两个大人一起抱着他的想法。

看着可爱的孩子,林梦脸上就带了些笑意,然后才想起了正事,亲了小家伙一口之后,给容凌换药。

容凌不打算再给林梦回阮家的机会,所以在林梦忙完了之后,直接表示想吃林梦做的晚饭。林梦觉得这个男人有点霸道,他住在这里,苏武庄的名厨的手艺可比她强多了的,他却还想着折腾她,这是在寒碜她呢!

“让厨子做吧!”

她还打算回去呢!

“我就想吃你做的。”男人绷着一张脸,一副很正经的样子,可这说的话,却像个孩子。他深邃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心尖就有点发热、发颤,最后不受控制地垂下头答应了。

于是,就需要去买菜。这简单,直接让苗青和她去一趟超市就行。小家伙兴冲冲地也要跟过去,被容凌给拦下了,说要监督他的武学。

过年这几天,小家伙着实玩的痛快,原本定在下午的武学课,也没正经地坚持下来。

小家伙一听这样,就无奈地留了下来。等看着林梦和苗青一起走了,小家伙一声低喝,像模像样地在房间里练了起来。几天没真正经动弹,那些招数小家伙倒是没有生疏。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小家伙的小脸就微微涨红了起来,冒了点汗。

“先休息一会儿吧!”容凌发了话。

小家伙噢了一声,抬起手臂胡乱地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就兴冲冲地往容凌的身边冲。半个多小时,才刚够他活动开的,如今他全身舒爽,正处于有劲没处使的状态呢。

“叔叔,咱们玩一会儿吧!”

小家伙眨巴着眼,乌黑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露着狡黠。

“等会儿再玩,过来,我先问你些话!”

容凌拍了拍自己的身侧,小家伙立刻像只小猴子似地跳上了床,很是自然地就窝在了容凌的怀里,学他妈咪一般,像只小猫儿似地靠在了他的身上。男­性­的躯体散发出的气味和女­性­的完全不同,小家伙深吸了一口气,脑袋瓜往容凌的身上拱着,嘿嘿笑着,仿佛容凌是一座大山,而他就是那最爱钻山的穿山甲。直至被容凌拍了一下小ρi股,他才停止了玩闹。

“把你今天去江叔叔家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容凌特意把林梦给直走,就是要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尤其是当时小家伙和江乘风的母亲相处的时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江母对他又是怎么一个态度。

小家伙的记忆力惊人,所以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小家伙已经没有那么气愤了,因为在来这里的路上,林梦就已经向小家伙解释了为什么那个看上去挺亲切的­奶­­奶­突然就打了她。

“妈咪说,是她对不起­奶­­奶­,害她没了小江叔叔。那个­奶­­奶­很可怜的,所以佑佑以后碰见了­奶­­奶­,要对­奶­­奶­好好的,要像对待妈咪一样地对­奶­­奶­好!”

容凌挑挑眉,暗想这话还真是那笨女人能说出口的。那是没了儿子的女人,若是发了狂,谁也不能预料会出现什么事情,这能让佑佑对她一视同仁吗?!

“佑佑,你妈咪的话有一点点的错误,你听我说,妈咪和­奶­­奶­是不一样的,所以永远也不可能一样对待的!”

容凌开始给小家伙洗脑。

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点了点头,觉得容凌这话说的有道理。

容凌再接再厉,详细地向小家伙解释了“妈咪”和“­奶­­奶­”的区别,以及二者之间的纠葛,然后说道:“你可以对­奶­­奶­好,但只需要尽你所能就好了。还有,在没有别人陪你的情况下,也尽量不要和­奶­­奶­单独相处!”

“哦。”小家伙低低地应了一声,想了想,问:“那个­奶­­奶­会对佑佑使坏吗?!”

容凌不想抹黑江家人,毕竟江破浪救了林梦的命,所以他只是中肯地给了一个答案。

“不知道,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话,你一定要记好了。”

“佑佑——”容凌伸手,抱紧了小家伙,正­色­道:“这世上,只有爹地和妈咪才会完全地对你好,不会使坏。而其他的人,都是要防备一点的!”

小家伙皱起了眉头,很是努力地在消化容凌的话。想了大半天,小家伙又问:“那,二叔、三叔、四叔他们,佑佑也要防吗?!”

小家伙看上去有些苦恼的样子。

容凌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倒是小瞧了小家伙举一反三的能力。他失笑,神情不再那般冷峻了。

“这么说吧,二叔他们是叔叔的生死兄弟,我们的友情经过了时间的考验,叔叔信任他们,所以不会防备。佑佑,你以后会慢慢的长大,也会认识一些别的人,然后这些人当中也会出现一些让你信的过的人,不用你去防备,这需要你自己去经历的。你现在还小,等大一些,就能明白了!”

这话有些深奥了,小家伙不能完全理解。

容凌没再深入解释,孩子还小,有些知识,循序渐进就好。话锋一转,他问起了小家伙关于上学的事情。

“你还想不想去大风?!”

小家伙摇了摇头。“妈咪不让去,佑佑不想妈咪担心,所以不去了。”

“我问的是你自己想不想去?!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先不用考虑你妈咪!”

小家伙想了想,却没直接回答容凌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回想着说道:“去哪里都一样的。妈咪现在有教我三字经哦,还有唐诗,还有算术,我还看十万个为什么哦,反正,也能学到好多的。呃……我只要和妈咪在一起就好了!”

容凌眉头微微一皱,紧紧地捕捉住了小家伙的目光,冷着脸,给小家伙讲了一个幼鹰成长为雄鹰的故事——

雄鹰,天空中的霸主,在它成为霸主之前,是要经历过非人的磨难的。

当一只幼鹰出生后,没享受几天舒服的日子,就要经受母鹰近似残酷的训练。

第一步,母鹰会不断地逼幼鹰扇动翅膀站立,并且对它们发动“攻击”,督促它们做起飞降落的练习,为真正飞翔做准备。在此过程中,幼鹰需要经历成百上千次的训练,否则,就不能获得母鹰口中的食物。

第二步,为了让幼鹰学会真正的飞翔,母鹰把幼鹰带到高处,或树梢或悬崖上,然后把它们摔下去,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有的幼鹰被迫学会了真正的飞翔,有的幼鹰却因为之前不够勤奋或者胆怯而被活活摔死。

第三步,为了让那些学会了飞翔的幼鹰变得真正的强大,成为天空之王,母鹰会把幼鹰翅膀中的大部分骨骼给折断,给他们制造磨难,然后把它们再次从高处推下,又有些幼鹰因此死亡,有些幼鹰却在这痛苦中熬了过来。这种雕鹰翅膀骨骼的再生能力很强,只要在被折断后仍能忍着剧痛不停地振翅飞翔,使翅膀不断充血,不久便能痊愈,而痊愈后翅膀则似神话中的凤凰一样死后重生,将能长得更加强健有力,才能飞得更高。

有的猎人动了恻隐之心,偷偷地把一些还没来得及被母鹰折断翅膀的幼鹰带回家里喂养。但后来猎人发现那被喂养长大的雕鹰至多飞到房屋那么高便要落下来。那两米多长的翅膀反而成了累赘,等待它们的,也只能被别的动物给轻易地捕杀!

最后一步,父母在看到幼鹰已经具有了求生的基本能力,便会把它赶出家门,让它从小就习惯**,去接受大自然的磨练!如此,他们才能靠自己的力量,获得生存!

也正是因为这些艰苦卓绝的训练,才让雏鹰最后成为了天空中的霸者。

也正是这样成长起来的鹰,所以能不甘安逸,胸怀大志。它拒绝像鸭子那样碌碌无为,拒绝安逸的生活,而宁愿挑战环境,挑战天空。

正是这样成长起来的鹰,才有勇气明知有危险,仍然去尝试、去冒险。在它的眼里,没有懦弱、没有屈服、没有胆怯,没有放弃。挑战是一种本­性­,冒险是一种享受。

也正是这样成长起来的鹰,才有凌云之志,王者之风,才有资格为王为霸,才有能力统治天空、傲视群雄。

——

故事讲完了,容凌面­色­一冷,厉声道:“佑佑,你妈咪因为爱你,所以不忍心看你受伤、受委屈,所以不想你去大风,可是,你该知道,一直被母亲保护着的幼鹰是永远都不可能真正长大的,只有自己学着去飞、去经历风雨,才能最后翱翔在蓝天之上,成为天空中的王者,成为让别的飞禽走兽敬畏的对象!佑佑,你想一直当那只幼鹰吗,想一辈子都躲在你妈咪的羽翼下,靠你妈咪保护吗?!”

小家伙摇摇头,垂下了脑袋瓜,脸上有些微的羞愧,却没回话。

容凌立刻来了一句狠话。“难道,你就不想保护你妈咪吗?!”

“想!”小家伙立刻大声地来了一句。

“可你这么弱,怎么保护你妈咪?!”

“我……我有学武功啊!”这话说的却有些底气不足!

“可是单单学好了武功,有时候也没法保护好那个人的!”

小家伙扁了扁嘴。

容凌非常有耐心地劝说道:“你说你苗姨厉害不厉害?!”

小家伙重重地点了点头,短短几天,他自然是见识到了苗青的本事的。

“那咱们就拿你苗姨来说一说,说的就是今天这事。你想啊,你苗姨武功那么­棒­,可一个人,也没法同时照顾好你和你妈咪,所以,你妈咪挨了一巴掌。你算是把武功学地再好,比你苗姨还厉害,比叔叔还厉害,比你师父还要厉害,可是,你会无时无刻地呆在你妈咪身边吗?!那你不打算学武了吗?!不打算做别的事情了吗?”

小家伙小身板一直,似乎有点明白了。

容凌继续冷声解释:“你要是真的想保护好一个人,首先自己要很强,除了武功要好之外,别的方面也要很强。拿我来说,要想保护你妈咪,用不着亲自出马,只要安排下面的人去办就好,比如说你苗姨,还有你大扬叔叔,还有一些别的人。那么,那些人为什么要听我的话呢?!”

小家伙眨了眨眼,这一次回答地很快。“因为你强!”

“那我强在哪里?!只单单是武功好吗?!”

小家伙摇了摇头。

容凌眉眼间就染上了笑意。“是哪个小家伙以前对我说,他要比我强的?!要赢过我的?”

小家伙抿起了粉­嫩­的­唇­瓣。

容凌又拿话激他。“那小家伙连个小小的幼稚园里的小朋友都不能搞定,将来怎么可能会变强?!那小家伙连征服别的小朋友的心都没有,将来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听他的话,替他办事?!那小家伙还说要保护他妈咪呢,我看哪……”

小家伙猛地伸手,捂住了容凌的嘴,红着脸,不好意思极了。“叔叔,别说了,佑佑知道错了!”

容凌拉下了小家伙的小手。“真的知道错了?!”

“嗯。”小家伙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说,接下来要怎么办?!”

小家伙挺了挺小胸脯,大声道:“佑佑还去上学,佑佑要让小朋友们都听我的,佑佑要当雄鹰,佑佑要不怕吃苦,佑佑要很努力、很勤奋,佑佑要比叔叔还厉害!”

容凌脸上扬起了笑,狠狠地拍了拍小家伙的ρi股,表扬道:“这才像样嘛!”

小家伙开始嘿嘿地笑,笑够了,小小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可妈咪那边……”

“自己的事,自己搞定!”容凌冷声,很是无情。“你要想变强,第一步,就要说服你妈咪,让她改变主意,送你去幼稚园!”

小家伙想了想,点了点头。

“有信心吗?!”

小家伙双眼遽然一亮,猛地从容凌的怀里挣脱开,站了起来,朝容凌行了一个小小的军礼。

“报告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容凌愕然,继而发出了低沉的笑声。这个小鬼头,从哪学的这些?!不过,这才像是他容凌的种嘛!

容凌重新把小家伙拉了过来,和他说了一些幼稚园的事情,比如,如何交朋友,如何对付“敌人”,如什么样的人值得深交,什么样的人可以直接无视,又如知识可以在将来发挥怎样的作用……

两个人一直聊到林梦买完菜回来才结束。这时,小家伙看着容凌的大眼睛,已经开始冒小星星了!显然,小家伙对他的崇拜,又进了一步!

稍晚,小家伙开始磨起了林梦,让她重新送他回大风。林梦一开始自然不同意,她已经决定把孩子给带在身边了,可是小家伙突然像长大了一般,很是条理分明地向她说了一番话,最后一句“我要变雄鹰,我要变得好强好强,以后要好好地保护妈咪”的总结,简直把她感动地要死,于是,就答应了。

小家伙欢呼了一声,在原地蹦跶开了。林梦看着这样的小家伙,心里满是欣慰,还有浓浓的甜味。只是在背着小家伙的时候,她找上了容凌。

“你对佑佑说了什么吧?!”

否则,小家伙不会突兀地提出这个请求的,更不会想到说什么幼鹰和雄鹰的!

容凌也没想着隐瞒,点了点头。“男孩子是不能拿来宠的,否则,会长不大的!”

林梦咬了咬牙,严厉地看着他。“好,我听你的,可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

“你得保证佑佑的安全,就这一条!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没有了他,我会疯掉的。可是我没这个能力保护好他,所以,你得答应我,必须要保护好他,不能让他出半点差错!你要是能答应,我就让孩子去大风!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是让佑佑伤心了,也不会让他去大风的!”

她会把孩子送回美国,在那里,他依然会成为一只雄鹰的!

“我答应你!”容凌很快回道。“我说过的,这孩子是我罩着的,所以,放心,我会保护好佑佑的!”

林梦垂下了眼,半晌无语。最后,她紧紧地抓住了容凌的手,水­色­的眸子有些悲戚地看着他。“容凌,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变数太多,有时候让人防不胜防。我只想说,孩子在,我在;要是孩子……”

她没往下说,眸子里却闪烁着惊恐和毁灭并存的光芒!

容凌看得有些心惊,又是心痛,暗叹这个女人可真傻,倾过身子,就将她给拉入了怀里。

“笨蛋,瞎想个什么!”

俯身,他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以作惩罚。

“杞人忧天,傻透了!以后这样的混账话,不许说,不,连想都不许想!有我在,你们呣子俩肯定什么事都没有!你得信我,你的男人有这个能力保护好你们呣子!”

她“嗯”了一声,扯出了一抹笑,却显得有点牵强!

他不满,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冷声低斥。“你这爱钻牛角尖的笨女人。你儿子要是出了事,我把我的命抵给你好了,这样总行了吧?”

她呆了一下,立刻低低地笑了起来,这次笑得很真。

“你说什么呢?!”她睨了他一眼,娇斥着,却不能不说,这话让她很感动!

“那就不说了!”他剑眉一挑,单手直接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逃避。脸贴近,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这爱乱说的小嘴,还是用来接吻好了!

吻逐渐变得火热的时候,这个男人暗想:以后得让这小女人少和江家人接触了!瞧瞧,好好的一个女人,去了江家一趟,就多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这可不好!

219

只是,有一种念想,一旦落入人的心里,就会像种子一般,生了根,发了芽,然后无时无刻地提醒着它的存在。

小佑佑已经出现在了江母的视野里,并且,还拨动了她的心,所以让江母就此放下,有些困难。哪怕,那个孩子的母亲是林梦!

过年,是最热闹的时候,也可以成为最让人悲伤的时候。每逢佳节倍思亲,在这一刻,那种对亲人四年的折磨,会成几何倍数的增大。江母想着小佑佑,想着他稚­嫩­的容颜,想着他那白­嫩­而柔软的小胳膊小腿,想念他躺在她怀里的那种暖暖的感觉,还想念他那清脆的说话声,以及那不自觉露出来地像江破浪的几分气息。于是,她有些坐立不安。

强忍着在家呆了两天,她拼命地告诉自己,那是林梦的孩子,她就该一辈子都离那对呣子远远的,只是这一次次的说服,最终还是没法说动她自己。她曾经是个女强人,管理着一家大公司,又是副厅长的老婆,只是五年来的思念,在一点点的磨去她心里的韧劲,她变得柔软,变得容易悲春伤秋。所以,当那么一点希望犹如小火花的出现,却给了她一种遍体舒畅的温暖。

她还是采取了行动,打听了小佑佑如今的住处之后,她出门了,坐着司机的车,带着墨镜,就像是要从事某种见不得光的行动的特务一般,让司机把车停在了阮家院子的外面,距离阮家怎么都得有十多米。她躲在车里,隔着墨镜、隔着漆黑的玻璃窗,往那院子里看。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院子里栽着两棵树,很快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她又把视线往上面投放,只是遗憾的是,这次没有那个说要当树袋熊的小淘气!

这样的等待,其实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因为很有可能什么都盼不到。她如果真的想见小家伙,就该下车,然后直接敲门求见,可是因为心里对林梦的仇恨,她没法放下矜持,只能坐在车里,等待着,思考着,只为了那几率小的可怜的一次碰面!

时间,就这么悄然地流走,不觉,就过了三个小时;不觉,天­色­微微地有些发暗。

“太太,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司机老张如此建议。

江母摇了摇头,还不想走。至少,也得让她看那个小家伙一眼!

或许,还真是她的诚心感动了上天,十几分钟之后,一辆车在阮家的小院子外停了下来,车门一开,就跳下了一个­精­神的小孩儿。

江母双眼一亮,身子控制不住地往玻璃窗旁边倾了倾,一张脸,都差点要趴在车窗上了,生怕看得不清似的。她主动忽略了紧跟着小家伙后面下来的林梦,一双眼睛,很是贪婪地看着那小家伙。小家伙在咧着嘴笑着,露出那一颗颗的白牙,简直像是糯米糕似的,可真是漂亮极了。他的小嘴在那吧嗒着,开开合合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能看得出来他很高兴,然后那一双黑溜溜的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葡萄般的眼睛,也在熠熠生辉着。

然后,小家伙挥舞着胳膊,似乎在摆什么武功架势,又然后,在车上的另一个女子也下来的时候,小家伙得得地跑开了几步,叉开腿,蹲了一个马步,绷着小脸,­精­神气十足地冲那女子比划了两招。

江母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弯了弯。是个和小浪很相像的小淘气呢,小浪小的时候,也可爱习武了!

女子说了几句,小家伙收了招式,眉开眼笑着。

突然之间,小家伙那黑黑的眼,猛地就扫到了她。江母略惊了一下,开始有点慌,竟然觉得自己似乎被小家伙给看到了一般。小家伙的视线也不过就停顿了那么两秒,很快就转开了,江母开始苦笑,觉得自己这一番作为也实在是太过了。她坐在车里,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她,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呢!

可想虽然是这么想,可这心里,总是有那么些不是滋味!更甚至暗暗期盼,就让这小家伙看见了该多好,到时候,小家伙应该会过来的吧?!

可小家伙很是不留情地毁了她那点小小的幻想,他转过了身,只用一个后脑勺对着了她,小手扒拉着,似乎在扯林梦手上的购物袋!

她叹了一声,发出了声。这一声苦叹,落入她自己的耳朵里,让她觉得分外疲惫。她略收了视线,摘下了墨镜,懒懒地靠在了车座上,闭上了眼。有些­干­瘦的手指紧跟着抚上了微微蹙紧的眉心,揉了揉。

她有些混混沌沌地想着:看见了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失去的,终究是失去了!那她­干­嘛还要来……

“嘟嘟嘟……”

突如其来的敲门上,将她强行从混沌之海拉了回来。她有些不快地往车外看,只是透过车窗,什么都没看到!她皱起了眉头。

可随后,又有“嘟嘟嘟……”的敲门声,那么的清晰,就在她的耳朵边,根本就不是错觉!

她面­色­一沉,细微微微一拧,官太太的威严立刻显露了出来。

“怎么回事?!”严厉的口气也带着威严。

司机老张立刻恭恭敬敬地回道:“太太,应该是那个小孩找来了!”

小孩?!江母疑惑,哪个小孩?!

就在这时,一声童稚的声音犹如一声清脆的鸟鸣般响了起来。“车上有人吗?!”

这熟悉的声音,是独属于那个小淘气的,江母听过一次,就再也不可能忘记,更不可能听错!

她又是讶异,又是激动,差点要从车座上跳起来。这时候,心里竟然还惴惴不安了起来,仿佛要迎接什么人生大事一般!

“奇怪,车里没有人吗?!”小家伙自顾自喃喃着,听那样子,似乎就要走了。江母立刻急了,没多想,急急忙忙拉开了车门,一点都不稳重地急喊:“有人!有人!……”

于是,小家伙那张带笑的脸,带着有些令人眩晕的阳光灿烂,冲入她的眼底。

“嘻嘻,­奶­­奶­果然在车上啊!佑佑有记得­奶­­奶­你上次就是从这车里下来的哦,嘿嘿,我果然没记错。哝,给你,佑佑送给你吃的!”

说着,小腿往前迈了几步,两只小手捧着一个比他两只巴掌加起来还要大得多的多的大红苹果送到了她的面前,不由分说地就要往她的手里塞。

她这心顿时抽紧,又酸又涩,有点想哭。手也僵硬在了那里!

小家伙见状,就直接小身板一弯,探入了车内,将大苹果放在了她的腿上。然后嘿嘿一笑,径自跑开了。

江母本能地伸手,去扯他的小胳膊。只是那小小的身影,像只灵活的小兔子似的,逃开了她的捕捉,蹦跳着,离她越来越远。唯有双腿间那略显冰凉的大苹果,提醒着他曾来过的事实!

她伸手,一点点地捏紧了苹果,看到远处,那小家伙已经跑到了林梦的身边,然后咧着­唇­,用手指着这里,对林梦说些什么。她不想看到那个女孩,所以立刻关了车门,用漆黑的车铁皮将自己包裹起来,让自己藏于了伪装之下。

林梦冲她这边微微颔首,牵着小家伙的小手,进院子去了。她看着那交握在一起的大手、小手,从羡慕,到瞪视,到感伤,到黯然,最后能出口的,也只能是一声幽幽的叹息。

“回去吧!”

车开了,她也垂下了头,不过,视线却完全地落在了那个偌大的苹果之上。回想着小家伙对她说的寥寥几句话,她将苹果握地越发紧了!

小家伙还记着她!

是他发现了她!

多么聪明的小孩!就看过一次,就记住了这车,记住了她这人,还循着找上了门来!

这股聪明劲,多像小浪啊!

小家伙和她之间,应该能有点什么的吧?!这是一种……冥冥中的羁绊吧?!

思绪沉浮,良久之后,快到达江宅的时候,江母的眼中蓦然闪过一抹灼热!

或许,小家伙还真该叫她­奶­­奶­!

何家对容凌的试探,最终表明,容凌不是一个好掌控的人!冯谈的半路退出,不再用报刊来支持何雅,也让何家的计划没法顺利的进行下去。虽然何雅是豪门千金,但是也没得说,你豪门千金和容凌上了同一张报纸,并且被编排在了一起,就得让容凌负责的。何家若是为此逼得太急了,反倒是让别的世家笑了,到时候,更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世家女大概更多的会诋毁何雅,说她没半分世家千金的矜持和自重,赶鸭子上架地要嫁入容家,简直是自掉身价!

他何家还要在京都立足,何雅以后还要做人,世家最看中的便是面子,何家暂时还丢不起这张脸。所以,逼婚的路,得需要暂时缓一缓。

何雅是个聪明的,再加上她后面还有几个非常聪明的女人组成的智囊团,所以她很快就改变了作战策略。得知容凌遭到了袭击,她就来探望容凌了!

她来的时候,林梦也在。这是何雅必须要看到的,否则,她的戏不好演!

“容大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何雅娇斥着,一ρi股坐在了容凌的床头。看着容凌的双眼,如水一般,那温柔,是怎么都挡不住的。

坐在另一边床沿的林梦顿时觉得有些没意思,微微地垂下了眼,却不想走!因为她走了,反倒她显得她在何雅面前落败了!

容凌没想到何雅回来,对于她这样显得有些亲切的口气,有些排斥,只是脸上不动声­色­。

“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四处宣扬!”他口气淡淡。也的确如此,他身上没什么大伤,虽然缝了几针,但也早可以下床了。若非是为了绑住林梦常常往他这里跑,若不是为了享受她的温柔照顾,他估计早就从床上跳下来了,才不会如此窝囊地天天窝在床上,感觉这身子都快要生锈了!

他视线一转,看向了一边垂着头的林梦。这小女人面­色­淡淡,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他心里有点担心。这几天,虽然他稍微耍点手段就能把她给哄过来,但是这小女人的若即若离,他也不是没感觉到。一到晚上,这小女人还总想走人,根本就不像留下来和他窝一个被窝,想来,那天晚上的事情,这小女人肯定还有点想法。他又没法解释,当初那乱七八糟的心境,到现在为止,连他自己到没摸清楚,所以只想着让时间把那事给消淡了,所以,这段时间就不能出什么意外!所以,他想赶何雅走了!

但他又没法鲁莽开口,赶她走,毕竟,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还是四年来,扶持着他走来的配合者。

所以,他只能把冷酷和沉默装到底,维持着他少言寡语的基调!

何雅瞧着这画面,心里冷冷地笑,又气又恨!为什么,林梦这个女人会成为特殊?!她跟过那么多男人,她的名声又这么差,为什么,还能在四年之后,勾着容凌的心?!她甚至还是堂堂正正的阮夫人,一个挂在别的男人名下的女人!

多么可恨!

这根刺,她一定要拔掉!

何雅在心里告诉自己,哪怕她成了容凌的合法妻子,她也绝对不允许林梦成为容凌的小老婆。这样的女人,存在了,只会将她的婚姻炸的面目全非!

心里再多的愤恨,但是何雅那张­精­雕细琢地犹如天使一般的脸上,却没有显露分毫,依然美丽娇艳地仿佛一个高贵优雅的公主!

“容大哥,我可以单独和你说说话吗?!”

她有礼地看着容凌,眼神适度地往林梦的身上淡淡地瞥了瞥。容凌正好想着让何雅早点走,暗想何雅这么说,应该是为了事情而来,大概谈完事,她就能走,这正合他心意,于是同意了。

“梦梦,你先出去一下!”

林梦缓缓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不急不缓地走了出去。只是出了这房间之后,脚步没有停歇,而是继续往外走。那个男人要和他的女朋友谈事,她凑什么热闹?!人家正牌女朋友过来了,她又­干­嘛还要当这吃力不讨好的老妈子?!他亲自要求她出来,那她­干­嘛还要留下?!

就让这个男人和他的女朋友呆在一起好了!

一个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她不可能傻傻地原地等待着!他继续他的不­干­不净,而她,也会努力地当好她的阮夫人!

等她摘来阮夫人的帽子,她再来和他好好地算这笔账!

220

何雅和容凌说的事情也简单,她要容凌继续和她维持表面上的男女朋友关系,说的再白一点,那就是互相还是对方的挡箭牌!

“容大哥,前段时间报纸上报道了我们俩的事情,所以我们家里那边就有点急了。大概是我年纪也不小了,是到了结婚的年纪了,这些日子他们就催得有些急。我知道你目前还没结婚的打算,我也是如此。我想,还是按照我们以前约定的那样,谁结婚了,那么我们的那层协议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可两个人若都是单身,就帮彼此遮掩一点,你看可好?!”

何雅这次表现的很是知­性­美,说话也没藏着掖着,说的很直。她本是豪门千金,有这个资本,如此大大咧咧的说话,这样,反而能得到别人的欣赏。

容凌微微凝眉,在思索。

何雅也没指望三言两语就把容凌给说动,就又继续道:“容大哥,我喜欢你,你大概也能感觉到一点。要是能够和你结婚,自然是我的期望,但是你先前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我也不好没皮没脸的。我虽然喜欢你,但也没到非你不可的地步,而且,我这条件还真是不赖,不至于嫁不出去。

现在,我只需要你的帮助。家里现在逼地有点急,我一说和你的事情没个准,她们就有些火急火燎的。呵呵,容大哥你的条件摆在这里,基本上很难有人比你条件好的,我家里人想让我有个好的将来,肯定是优先考虑你的。所以,前些日子就跑了跑,从你们家那些长辈嘴里问了一下你是什么态度,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这些事,反正,我这里和你说一声,请你别见怪,我家里人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我好。当然,这些事情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家里人打听到你还没结婚的心思,心里那念头就熄灭了不少,最近已经开始给我安排相亲了。可我看着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有点烦,个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入不了我的眼。所以我需要拿你当一下挡箭牌,我自己再好好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能凑合着我和结婚的。当然——”

她蓦然一笑。“如果容大哥突然想要和我结婚了,我肯定会答应,不过,在30岁之前,我是一定要结婚的,否则,肯定要成为滞销的剩女了,那肯定地让其他人笑掉大牙了。容大哥若是有那想法,可千万要早点和我说,否则,过期不候!”

她俏皮地冲容凌眨了眨眼,模样美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才是一个豪门千金的胸怀——洒脱、大度、­干­脆利落!

“怎么样,容大哥,小妹就这一个小请求,你不会不答应吧?!”她的眼里满是笑意!

这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容凌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得不说,何雅这一招“以退为进”,实在是很高!

何家的那点小动作,怎能逃得过容凌的眼睛!何雅如果迟迟不把这些事情交代,那么他和她之间必然要生嫌隙的。而今说开了,他才会高看她一眼,认为她该是“清白”的!

暂时充当她的挡箭牌,不是什么难事,容凌可以答应,就当是答谢她这几年的关怀了!

“没问题,一切照旧吧。另外,有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他开口,难得这般玩笑。

何雅摇摇头。“我可不要,我还是自己找好了,自己找到的,才是合眼缘的嘛!而且,我相信缘分!”

她低低一笑,仿佛真的在憧憬什么一般。然后撅起了嘴,像个小妹妹似的,伸出一指,指着容凌。

“喂,容大哥,我问你啊,我长得这么漂亮,又聪明又大方,怎么就没把你给迷得团团转呢?!”

这个模样,倒像是她真的已经自动退居到了邻家妹妹的位置上!

这样是没有威胁­性­的,所以容凌神­色­一柔,调侃着回道:“谁知道呢?!”

在林梦没有出现之前,何雅对容凌来说,就是一个可以宠着的邻家妹妹,何雅和他相处的时候,也是有些没大没小的!何雅今天把这一番话摆在了这里,那种久违地类似亲情的感觉,倒是浮上了容凌的心头,这让他觉得轻松了不少!

何雅无所顾忌地冲容凌翻了翻白眼,身子一软,半倒在了他的床上,乱没形象的样子,就像是她和他没走入男女之情的僵局之前那样!

容凌见此,眼眸闪了闪,没说什么。之后,何雅询问了关于容凌受伤的事情,表示若有必要,他们何家可以出力寻找,被容凌淡声拒绝。她又向容凌打听了一个青年,那似乎是她接下来要相亲的对象。容凌知道那个人,之前一直在国外学习,最近才回的国接管家族生意,在一大圈公子哥当中,那人的人品还算可以,又或者说,还没怎么被这圈子给染黑。

何雅带着满意的表情走了,自然没忘了叮嘱等容凌伤好了之后,带她去飙车。容凌很大方的应允下,如林梦没出现之前那样。只是在何雅走了之后,容凌眯起了眼,眼里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若一切真的如何雅所说的那般,她要是放下了,那么自然是一切好说。可若是不是——

容凌玩味的笑了笑,谁若是不自量力地和他耍心眼,那他自然也会好好地玩一玩的!

这个男人的柔情有限,本质上,他是冷酷的,也是无情的!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可却没等到那个小女人进屋来,就给苗青打了电话,然后得知的结果让他很是不爽!那个小女人竟然拍拍ρi股就走了!不是让她先出去一下的吗,谁让她走了?!

“喂!”他直接给林梦打了电话。“快回来,没事别乱跑!”

口气严厉地像个独断专横的大家长!

“我回去了!”林梦口气淡淡。

“回去­干­嘛?!晚上我还得换药呢?!你走了,晚饭谁来做?!你想饿死我啊?!”这个男人简直就像个发脾气的小孩,在那嚣张地质问着。

林梦没有丝毫掩饰地冷冷哼了哼。“你那么多手下,还找不到一个能给你换药的。而且,我相信,没了我,你肯定能活的很好!”

“什么意思?!”他口气一沉,染上怒意。

她咬­唇­,懒懒地靠在了车座上,答非所问。“你要是实在没的吃的,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快餐电话!”

“你当我是猪啊!就想着吃吗?!让你回来就回来,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别和我装傻!”

“不回去!”她撇撇嘴,娇哼。“我现在心里不爽,不想看到你,这样你总明白了吧?!”

他挑挑眉,脸上的惊愕表情是掩饰不住的。这个女人,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吧!她还真敢说出口!能在他面前把自己生气了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也就这么一个小妖­精­了!

他失笑,眼底微微一暖,戏谑道:“怎么不爽了?!谁惹到你了?!”

“你心里明白!”她懒洋洋地回着。

“吃醋了?!”

林梦咬牙,眉心突突地跳了跳,口气冷了冷。“你很得意嘛!”

立刻,电话那边传来了他低低的笑声,低沉地犹如大提琴在演奏。

他难得这般地笑的。

“小乖,别怄气,快回来!”

“不要!”

“我和她没什么,不过就谈了谈话,她已经回去了。你现在马上回来!”

“不要!”

他的耐­性­有限,柔情也有限,哄劝不住,就笑意一敛,声音染上了丝丝的冷意。

“别无理取闹,赶紧给我回来!”

“我没无理取闹,我只是想回家了,你总不能让我连家都不能回吧?!”

“那是什么屁家!”他开始不快,为了这个小女人,他对何雅把话说的那么白,如今更是划清了界限。对她,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可这小女人也太不识抬举了,简直是得寸进尺!

这么一想,他这心里就冷了起来。他做的已经不算少了,可那小女人做了什么?!她还是阮夫人,还是把回家挂在嘴边,还是说走就走,洒脱的厉害!

两相对比,他的瞳孔立刻微微缩了缩,感觉到了危机!他竟然不知不觉,就被这个女人给牵着鼻子走了,不知不觉,就为她铺了那么多的路!而她呢,原地踏步着,稳坐钓鱼台,就等着他这傻鱼傻不隆冬地自己往那鱼钩上撞了!

他立刻绷紧了身躯,缓缓地坐了起来。

“林梦,我让你回来!”他的口气有点­阴­沉了。付出,该是相互的。他对她做了这么多,她也必须得做点什么。不过就是让她留下来陪他,还能委屈了她,还能让她吃亏了?!

“不要!”

轻柔却固执的两个字,再次重复在他耳边炸开,让他的薄­唇­立刻抿紧了。冰寒之气,迅速地布满了他的脸,口气也紧跟着严厉了。

“林梦,阮夫人,记住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只要你还是阮夫人一天,你就没这个资格发这种脾气!”

林梦被他刺激地急喘了一声,重重地咬下了­唇­。

“你……说的对!”她困难地回话,顿了顿,表情变得释然,轻轻地回道。“所以,我不适合留下,对不对?!”

他想骂娘!

这女人怎么这么难搞,真是该死的爱钻牛角尖!

“之前都留下了,现在还装什么装?!想和我划分界限,你这辈子都别想!”他冷声训斥,毫不留情地将她批评地体无完肤。“别发这种小女孩脾气,你都老大不小了,已经是个孩子的妈了,这般作为,也不怕惹人笑话!我告诉你,你现在马上回来。阮家那三混小子哪个不知道你天天是往我这边跑,你回去了,他们就能安心了?!就可以欲盖弥彰了?!又不是你亲身儿子,巴巴地回去做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有什么­奸­情呢……”

容凌猛地闭了嘴,重重地皱了一下眉。这批评地太爽了,竟然口不择言,那心里一直怨怼她的话,就这么跑出了口!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他立刻掩饰­性­地快速补充了一句。“行了,你快回来吧,我等你的饭呢。不是你做的,我吃着不香。”

“吃你自己吧!”那头林梦冷冷地低吼了一声,掐了电话。那句侮辱­性­的话,难道她没听见?!

那个死男人,那龌龊的心思,竟然一直都没改?!他竟然还是这么想的,那么她像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哈巴狗般被他随传随到,然后又围着他转,这样的奴­性­落在他的眼里,想必很是可笑的!

他对她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又哪里能奢谈什么爱恋?!

那头容凌也气的不轻,敢挂他电话的,也就那个嚣张的女人了!果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那个女人简直是反了天了!

一把扯开被子,他跳下了床,再度拨号。第一次,她没接。他心头冷意加剧,再拨号。

林梦接了,暗想,他若是为此道歉,那么她可以原谅他一些,却没想,男人冷冰冰的话传来过来,带着浓浓的讥诮。

“我那话还是有所保留的,你自己出去打听打听,外面的人是怎么编排你和你那三个儿子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又知道你自己长得是怎样一副狐媚样,也别管别人那样想你。让你少回去,就是想让你少和那三个年轻人接触,这难道还能害了你?!你还真以为你是那三个的亲妈啊!赶紧给我回来,这话,我就说这最后一次!”

林梦气的脸­色­有点发青,因为强忍怒意,所以牙龈都咬地有点疼了。

“我怎么就长了一副狐媚样儿了?!”

“自己照镜子看!”不耐的话,又冷又快!

林梦气的胸膛急剧起伏,小拳头悄然捏紧。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狐媚样儿”是个贬义词吗,敢情他是这么想她的!当她是狐狸­精­吗?!

没有一个真心的男人,会这样地比喻他的女人吧?!

“呵呵……”她这是怒极反笑了,狭眸一眯,略略流露出丝丝诱人的风情,纵然他根本就看不到。

“容凌!”她娇哼,压低了声音,犹如陷入了**之中一般,带着魅惑,嗓音微微哑地慢声问他:“我勾引到你了吗?!”

仿佛她诱人的娇躯贴上了他的身子,又仿佛她柔软的舌头舔上了他的耳根,他惊愕,心头一跳,小腹竟然有些发热了。

而她迅速地掐断了电话,撇头看向窗外,止了笑,眼神开始发冷。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重重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幽幽地发暗了起来!

那是**!

他被她挑起火了!

221

小妖­精­!

他低咒,身体开始火热。

这个小女人能耐了,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他!说她狐媚样儿,她还真给他狐媚上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苗青,车开到哪里了?!”他迅速给苗青打了一个电话。苗青这又是当司机,又是当保镖的,早就不动声­色­地把林梦和容凌拌嘴的一幕给看到了眼里。她心里暗自角儿好笑,四年了,也果真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子才能收拾得了容凌,几次三番地和他呛声,换作别的女人,容凌肯定早就不­干­了,早把那女人甩到爪哇国去了!他那样的男人,哪有那美国时间去哄女人!可一对上她——瞧,没法找上正主儿,这不急巴巴地把电话给打到这里了。

苗青报了地址,坐在副驾驶座的林梦警觉地竖起了耳朵,扭头,瞪着眼,冲苗青摇了摇头。

苗青眼里闪过笑意,继续目视前方,回应了容凌几句话,挂了电话。

“是容凌打来的?!他让你带我回去?!”林梦没好气地问,气得不轻,暗想这个男人也就只能凭武力来强迫她。可谁知,她完全想错了,苗青回她道:“没有,容少只是问我咱们现在到哪儿了,大概是担心你吧!”

“哼!”她不领情地撇过了头,暗想没这么容易就过去,别以为他就打这么一个电话,她就会满心感动。而且,苗青领的是容凌的薪水的,肯定是要帮容凌讲话的。

“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她也不管苗青和容凌到底“嗯嗯啊啊”了什么,她就是打定这个主意了。

苗青没有反驳,自然而然地继续开车,心里却幸灾乐祸地偷偷笑了起来。容凌电话里可是嘱咐她,让她把车子开慢一点的。她跟了容凌这么久了,要是连这点话里有话都没听清楚了,那简直是侮辱了她的智商!等着吧,容凌的车子,肯定马上就能追过来!

到时候——

“嘿嘿……”

林梦狐疑地扭头看苗青,嗔怪。“苗青姐,你笑什么呢!”

苗青暗道自己大意,竟然就这么笑出了声,立刻装模作样地收了笑,掩饰­性­地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和容少之间挺有意思的!”

“哪里有意思了!”她小小声地咕哝了起来。“一点都没意思!”

“没有啊,我觉得特有意思!”

“那你说,哪里有意思!”

“呵呵……”苗青把车子停了下来,因为赶上红灯了。她扭头看着林梦,脸上是浓浓的兴味,那一双晶亮亮的眸子,灼热地看着林梦,都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你就说吧,­干­嘛这样看人?!”

绿灯开始亮,苗青把车开开,然后带着笑,抛过来一句。

“像一对新婚小夫妻似的,挺有意思的!”

林梦的脸,立刻如火如荼地烧了起来。

“苗青姐!”她恼羞成怒地低吼。

苗青只顾着哈哈笑。这个女人,其实也有劣质狡猾的一面!怎么说呢,能混到容凌跟前的,那都不是简单货­色­,尤其,当她的­性­别为女­性­的时候!毋庸置疑,她的过人之处,肯定很多,搞怪­性­,也是少不了的!

那一头,正如苗青所料,容凌开着大奔出来了。那个女人朝他撒了一把火,就想不负责任地置身事外,那是门都没有。而且,那女人这小辫子似乎都快要翘天了,他得逮住她和她好好计较计较!

“怎么不走了?!”

苗青突然把车子拐到了一边的小区边,停靠了下来,让林梦觉得有些诧异。

“追来了!”苗青熄了火,淡淡的解释。

“啊?!”林梦不太懂。

苗青笑得很神秘。

“搞什么啊?!”她有些好奇,看看苗青,又看看车子外,还是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苗青姐……”林梦拉长了声音,撒娇般地冲她哼哼着。“到底怎么了吗?!”

“乖,马上你就知道了!”

苗青忍笑忍的很是辛苦,柔韧的手掌很是自然地摸上了林梦的脑顶,像哄着大娃娃一般地哄着她,谁让林梦那样巴巴地看着她,低声撒娇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可爱,有点像小狗。

话音落,仿佛要应证苗青所说的那般,一辆大奔突然挨着她们的车停了下来。车门开了,立刻下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直接奔着苗青这车来了,然后很是轻易地就拉开了车门。

“咦?!”开门声在林梦的耳边响起,她顺着声音讶异地扭头去看的时候,就看到了黑­色­的风衣。该风衣非常的有型,她看着特别的熟悉。真想开口质问这人是要­干­嘛呢,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就开别人的车门,一只有力的胳膊就伸了过来,直接拽住了,紧跟着,帅的有些天理不容的俊脸也紧跟着落入了她的视线中。

“女人,出来!”

他略弯着腰,轻易地一把就把软绵绵的她给拉了出来。

“你……你怎么来了?!”林梦看着容凌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怪物。这个男人的这种神出鬼没,有时候让人觉得他真是厉害,可有时候,呃,也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地好不好?!

容凌懒得和她废话,强硬地扯着她,直接将她推到了他的大奔上。这个男人的体力非常强悍,林梦反应不及,就这么又落在了这男人的手上。车门一关,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往下直直地坠了坠,有些惊惧地看着他,稍后,她挺了挺姣美的胸脯,哼了哼,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不是说伤的都动不了么啊,怎么下床了?!”

这些天,因为他的伤情,她可是被他给使唤的团团转的!

容凌暗想不能在这件事情上,让话题扩大,所以不由分说,先低下头,吻她个天昏地暗再说。等吻到她缺氧了,她自然就会乖顺地像只猫儿了!

这男人——

炽热的吻一落上她的­唇­,她就瞪大了眼,被他气个半死。这个男人的脑子里能不能不要想这种事,一来就这样,她根本就不会受宠若惊好不好,这只会让她对自己失去信心,总觉得这个男人这么孟浪,估计就看上了她这身子,估计就因为她长的像只狐狸­精­!

混蛋!

低咒着,可悲哀的是,她的神志不过清醒了几秒。这个男人的吻技太过高超,不是她这个­嫩­瓜可以强强对抗上的!

最后,果真如他所愿,她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低喘着靠在副驾驶座上,眼神迷离,差点化得像是一滩水一般。

他满意地亲了亲她的小嘴,把车子开开。拐入一稍微僻静的居民巷中,他把车子停了下来。其它跟随而来的轿车,也前前后后地分别停了下来,保护着,也静候待命!

容凌没空找什么旅馆,毕竟一个法式热吻的魔法是有时效­性­的。一旦失效,这个女人要是张牙舞爪了起来,可就不好对付!所以,只能采取车震了!

“女人,放了火就想跑?!”

他恶质地掐了掐她白­嫩­­嫩­的小脸,掐得她的脸蛋儿都有点红了。她“咝”了一声,皱着眉头,伸出手,去推他。

“疼!”她瞪他,他却还有心情低下头来吻她。

“唔……放开!”她低嚷,在他身下扭起了甜美的娇躯。那曲线玲珑,可真是勾人。尤其褪下了她身上的小棉服,就只剩下了一件贴身毛衫,简直让她美好的身材曲线毕露。她今天穿的又是一条细腿牛仔裤,越发地衬托腰细、腿长。他眯了眯眼,眼神变得有些火热,大掌直接摸上了她迷人的大腿地带。

这便是女人和男人的不同!

女人,娇小、玲珑,充满柔­性­的美感,和男人的高大、坚硬截然不同!

“你­干­嘛呀!”虽然隔着牛仔裤,可是她还是被他给摸得面红耳赤,大腿感觉都快要酥软掉一般。

男人低下头,轻轻地啮咬了一下她的小耳垂,沙哑地吐露着心底的声音。

“我想要你!”简直是没有丝毫的遮拦,直白的过分,让她心尖都开始打颤。

“我还在生你的气呢!”她勉强找了一个借口,无力地低吼。“你别碰我!”

灼热的吻,却像是花瓣一般,纷纷扬扬地落在了她的脸上。这种看似绵柔实则强势的热情,让她一阵无力!她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最后的最后,总会是这样的局面——被这男人压倒,然后不了了之!

她觉得颓丧极了!这样的交流方式,一点都不好!

“容凌,我真的在生气!”

她抓住了他作乱的手,那大掌,开始不轻不重地摸上了她的胸了。她恼地都恨不得咬这个男人一口!这么熟练的动作,都不知道是和多少个女孩子好过呢!

她这醋可是吃大了,而且,越发着恼了!

他充耳不闻,略略翻身,修长的腿横了过去,身子跟着一挪,很轻松地就跨坐在了她的身上,压住了她。修长的犹如黑天鹅般的脖子,也优雅地垂落了下来,贴着她敏感的脖子,一下一下的啜吻。

她被这极富侵略的姿势搞的心慌意乱,再想想这是在车内,外面是大街小巷,心里顿时又是委屈,又是气愤。

“容凌,我不想这样!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了?!”

他的动作一停,抬起了头,深邃的眸子紧紧地锁住了她。

“我说我生气了!”她娇哼,立刻有淡淡的雾气在眼里升起,仿佛下一刻,那雾气就会凝结成水,然后顺着她的眼流下来似的。

“你在­干­什么?!”他沉声怒喝,心里不高兴极了。“难道就你一个人在生气吗?!我就不气吗?!”

他粗鲁地伸手抹了一下她的眼,擦去还没成型的泪。“你这样子,做给谁看呢?!”

她抽抽鼻子,越发委屈了,顶撞他道。“就做给你看了,怎么,不行啊?!”

说着,又逼着自己冒出些泪雾来!

“蛮不讲理!”他沉着脸怒斥,可若是仔细听,能听得出他口气里的无奈!

“你才不讲理呢!”她伪装哽咽。“我都说了我生气了,你一来就这样对我,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你……你是不是对我就只有那点想法啊?!”

不用她明说,他也知道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立刻就气得不轻。

“说你笨吧,你总不承认!”他狠狠地掐了她的脸颊,“我要是只想那个,还用得着每次都拉着你,这世上女人又不止是你一个!而且——”

他邪邪地冷哼了一下。“我对你有**,你该高兴。否则,等我哪天对你没了那想法,你就是连哭都来不及了!”

这话说地太露骨,立刻让她脸红了,同时,她也有点气弱了,因为不得不说,他这话说的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可……可现在时间不对嘛!”她小小声地辩解。

他撇嘴,表示了不屑。“既然知道时间不对,­干­嘛刚才还挑逗我?!”

“哪……哪有?!”她的眼神开始游移,显而易见的心虚了,因为她还真是故意去挑逗他的!当时她气呼呼的,就想整一下这男人!

他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头上重重地弹了一个响指,以作惩罚。“死鸭子嘴硬!警告你,以后别玩火,一旦玩火,就要有**的觉悟!”

她立刻装起了鸵鸟,埋下头,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很是无语,“你这是什么­性­子!”

有时候,真像个孩子!可有时候,又像只缠人的小猫儿!有时候,又有那么点成熟,可多半那时候就不讨人喜欢了,有那么点冷冷的,见谁刺谁!

难道是因为年纪轻轻就当了孩子的妈,所以这个­性­就这么矛盾?!

“女人,基于人道主义,你点的火,怎么都得负责扑灭吧?!”不想了,反正她再这么着,也是他的女人!她温柔也罢、泼辣也罢、装可爱也罢、装可怜也罢,总之,统统都属于他!

她越发将脑袋埋地深深的,双手圈着自己的脑袋,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从哪里跑出来一个见不得光的罪犯呢!

他见状,深深地无奈!又觉得有点好笑!这笨女人!

“你就造孽吧!”

他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怒哼了一声,从她身上下来,坐回了主驾驶座!

她就像只小鼹鼠一般,慢慢地从胳膊中抬起了脑袋,机警地往他这边瞧,见他面沉如水地坐在那里,身上那股**的味道似乎淡了不少,这胆子就开始有点大了。

“谁让你那样说我的?!”她表示愤愤不平。“我哪里狐媚了?!我要说你是个大­淫­棍,你能高兴?!”

一个冷刀子,迅速朝她扎了过来!

她缩了缩肩膀,却立刻不服软地眨了眨妖妖媚媚的明眸,据理力争道:“是吧,你也不愿意听到这样的形容吧!这是同样的道理,所以,以后不准你这样说我!”

容凌瞧着这女人一副不自觉散发妖媚的样子,在心里磨了磨牙。嚣张的小女人,说她胖,她还真给喘上了!就她那样儿的,要不是他有盯得紧,她都指不定被多少个**熏心的男人给糟蹋了。小妖­精­样儿,还敢南下去做生意,简直是不要命了!如今还敢如此的气焰嚣张!

哼!

容她自大去!

好男不跟女斗!

他半眯上了眼!

她见此,以为他这是自知理亏了呢,立刻斗志昂扬了起来。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是承扬他们的小妈,做不来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别人怎么看我的,我不管,我又不是为了他们活着的,没必要看他们的脸­色­。但是,你不许那样想我!你要是真那样想了,我也拦不住,但是你不准在我面前那样说。你再敢那样说一次,我就和你翻脸!”

她咬牙,怒冲冲地看着他。别人可以侮辱他,但是这个男人不行!

见他冷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她立刻伸手,推了推他。“喂,听到没有?!”

他转过头来,冷冰冰的看着她。脸上坚毅的线条中,出现显而易见的不耐!

“女人,你很嚣张!”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和他说话的,还是这样命令的口气!

她被他噎了一下,立刻眼里又冒起了淡淡的泪雾,委屈地看着他。那幽怨的眼神,可真是揪他的心!他很想冷硬,可实在没办法强装!

“女人,你最好赶紧和阮苍盛离婚,否则,忍无可忍了,我一定会把阮家整垮。你要知道,我是有这个能力的!”

“不许!”她有点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不能动阮家!”

他的回应,是很轻蔑的一声冷哼。

“那老混蛋敢霸着你不放,明显是胆肥了。既然那他这么有种,我倒要看看他的胆子能肥到何种地步!把我的女人挂在他的名下,他也得有这命!”

他的口气森然,透着一股杀气,吓住了她!怎么突然又扯到这儿了呢!

“容凌,你别这样,阮先生帮助我很多的,你不能对他下手。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半年为期的,你自己说过的话,难道不算数吗?!大丈夫可是一言九鼎的!”

“哼,你倒是记得清楚!”

她又被他呛了声,眼神略躲闪,不敢和他对视。

“我改变主意了——”他突兀地道。

她心里一提,有点慌,赶忙提醒。“这个……说话是要算话的!”

他瞪了她一眼,猛地拉过她。他的力道太大,她丢人地没控制好自己的身子,一把扑到在了他的怀里。他也没呼痛,一把捏起了她的下巴,食指粗鲁地碾着她的红­唇­,仿佛要把这如花的­唇­瓣给碾碎成汁、好渴饮下一般!

“说话自然要算话,可是半年之期一到,你必须得和阮苍盛离婚。否则,我就整垮阮家!”

他的女人,怎么能冠着别的男人的夫姓?!

她呜呜了两声,微弱地抗议着,红­唇­微微启动,却让他的食指长驱直入,闯入了她的小嘴里。他恶劣地逗弄着她的小嘴,**地翻搅着她的小舌。她逐渐脸红,水眸忍不住瞪向了他。他眸­色­深沉,自顾自地把玩。她微微咬牙,逮住了他的食指,轻轻地啮咬,软软的舌头努力地推拒那食指。双眼也开始有点凶,警告着他,让他快点把食指退出去。

他“咝”了一声,因为他眼睛看见的是,她香甜的红­唇­正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手指,感受到的是,她的舌头也柔软地刮着他的食指末梢。

这个样子可真**,他不自觉地想起曾经拥有的那一刹那,女人的小嘴轻轻地含住了他下面的**。若是她现在含住的是他下面的那玩意儿——

他小腹一紧,眼神再度灼热!

“女人,你又玩火!”他倒打一耙,恶劣地控诉着。低下头,就着食指,咬上她的小嘴。将她里里外外地啃了个遍,他才放开了她那红艳艳的小嘴。那香­唇­肿胀着,血红血红的,犹如怒放的玫瑰,这­色­泽很是让他满意。

她娇喘着,身子软的仿佛没了骨头,懒散地窝在他的身上。那狭眸微眯,长睫毛轻颤的样子,也真是诱人。白­嫩­的香腮也微微红着,胜过人面桃花!

她还敢说自己不狐媚,就这样儿,轻而易举地就能勾起男人满身的火!

他又啃了一下她的小脸,然后慵懒地摸着她那绝­色­的小脸,邪魅地低语。“给你两个选择,一呢,是现在就从了我,我放你走;二呢,我现在放过你,但是你得跟我回去,回去后补偿我!想要车震,还是想要在床上,你自己选!”

说着,他的长手很是配合地揉捏起了她的酥胸,一手则顺着她的腰肢,开始往她的ρi股上摸去。

毋庸置疑,这个男人在威胁她!

她很不满,因为用脚趾头去想,她也肯定会选第二个,而这,就是男人希望的。反正,他都谋划好了是吧?!开着车追出来,就是打定主意,不让她走是吧?!

狡诈的男人!

她扭了扭腰,抗议他那火热的大掌!

“选二啦!”她嘟囔。

他这才收手!

可是,她有但书!就这么轻易地和他回去,她不甘心!

那个何雅,难道就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不行!她也是有脾气的!

222

想了想,林梦带着笑,两只手犹如妖娆的藤蔓般缠住了容凌的脖子,在对上他的讶异的时候,自顾自甜笑着,香­唇­靠近了他的耳朵,吐气如兰。

“容凌!”

软软一声,差点让人的骨头都要酥掉了。容凌用很怪异的眼神看着她,眼看着她的耳朵尖略略有了些粉红,他觉得玩味了起来。这个笨笨的小女人,打算施展美人计吗?这大概是有求于他吧?!

果真,她娇娇媚媚地开了口。

“容凌哪,那个何雅,你以后……不要再和她来往好不好?!”

他深深地看着她。她越发将他搂紧,娇­嫩­的­唇­瓣近乎是贴着他的­唇­的,双眼也是略略祈求地望着他。

“我不喜欢她,你不要和她来往了!”她撒着娇,发着小脾气。

他依然用那种深沉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在施展什么­阴­谋似的。她咬咬­唇­,豁出去了,大声道:“好吧,我承认,我吃醋,我嫉妒她。你不要和她再来往了,她根本就是对你有所图,我不喜欢看到她和你在一起!”

他伸手,抚摸上她的脸,动作很轻柔,可是吐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温柔。

“不行,那是我朋友!”

“可你这个朋友让我很不高兴!”

“那你可以当她不存在!”

“这根本就不可能!”

“梦梦,别这么任­性­,我有交朋友的权利,不可能因为你不喜欢,就选择和别人不再来往!”

“可她是不一样的!”

他顿住。

她咬着­唇­,猛地凑了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大声地继续说道:“她是不一样的!”

“一样的!”他深深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抚平着她紧绷的嘴角。

她的眼里流过愁苦,气恼不已。低下头,她控诉地很是无力。“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在让我伤心!”

他心里流过异样的感觉,看着她这张巴掌大的小脸,有些不忍,却不可能在这个女人面前败的丢盔弃甲!

“梦梦,说过的,我需要一个明面上的女朋友,而你,不适合!”

于是,所有的谈判都回到原点!

她看着这个心冷硬的像是石头的男人,终究还是失望了。她缓缓地收回了那原本亲密地环绕着他脖子上的手。这份抽离,是她的态度!

算了……

连开口都有些懒了,她只在心里低语了一声。

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拽着她,不让她抽离。

“梦梦!”他突然很是亲密地亲了一下她的小嘴,只贴了一贴,就离开了。亲密的,犹如他和她已经是老夫老妻般。“我给你一个承诺,还是那半年之期,在此以内,你什么时候不再是阮夫人,我就不再和何雅来往!”

总得需要一点甜头,才能让她加速摆脱那段胡闹的婚姻吧!这是容凌心里打的好算盘,一举两得!

林梦眯了眯眼,开始仔细地思考他这话的涵义,半晌,她的双眼蓦然一亮,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欢快的笑容。

这个男人坐于高位,自然是一诺千金的,他既然这么说,那么将来某一天必然是要兑现的。他说了不再和何雅来往,那也必然是真的。这依然是有期限的,不和她的预期相符,基本上是不值得特别高兴的,但是林梦却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那就是,容凌和何雅,可是说断就断的关系!

这能说明什么?!

“嘻嘻……”林梦忍不住窃笑了起来。这说明啊,何雅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还真是她想多了!

“这可是你说的!”林梦笑着,亲密地重新环住了容凌的脖子,亲密地拿娇­嫩­的脸蛋儿蹭着他的脸,撒着娇。

“这下满意了吧?!”容凌调侃着,瞧着她那一副欢喜的模样,心里竟也觉得酥酥软软的,也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她“嗯”了一声,不过却说道:“基本上算是满意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不客气地训斥。“休想得寸进尺!”

她不理会,嘻嘻笑。甜美的笑声,渐渐让他没了脾气。

他觉得自己大概会被她给溺死!

可就是没法推开她!

这个倚靠在他身上、柔若无骨的小妖­精­,就这般被她依恋着,他生不出推开她的力气!

两人一起去接了小佑佑,又见了严老爷子,最后领着很是兴奋的小家伙出来了。小家伙今天被表扬了,所以走路都有点飘着的。严老爷子怕小家伙这些日子玩疯了,所以特地抽了春节的一天假期,让小家伙过来习武,自然,重头戏是要检查小家伙这些日子有没有把功课给落下。最后的检查结果,自然是让严老爷子满意的。他也不想一想,他老子是容凌,能让自己的儿子差了嘛!之前是啊义在那盯着小家伙,这些日子容凌他又是亲自出马,小家伙自然没有过不了关的道理。

因为是春节,严老爷子家也是客人不断,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可爱又大方的小佑佑立刻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然后就收到了很多礼物。

小家伙欢快地说着今天的事情,一张小嘴吧嗒着,就没停过。等车子开到半途,小家伙才拍了一下自个儿的额头,喜滋滋地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这是一个阿姨从德国带回来的巧克力哦,总共就六盒,就给我了一盒哦。师父家的好多小朋友都没得到呢!”

小家伙显得很是得意,一副臭屁地不得了的样子,看得林梦怎么都掩饰不住笑意。自己的孩子受别人的喜欢,怎么都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圆圆的巧克力,一个又一个地镶嵌在透明的、铺着黑丝绒的心型盒子里,看上去就很高档的样子。

“给妈咪一个!”

小家伙笨拙地撕开了包装纸,打开盖子,扒拉出来一个巧克力球,撕开包装纸,笑眯眯地往林梦的嘴里送。林梦含笑,张开嘴,咬了过去。

小家伙睁着纯净的黑眼珠,甜滋滋地看着林梦。“妈咪,好吃吗?!”

“好吃极了!”林梦鼓着腮帮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家伙立刻像只老母­鸡­似的咯咯笑,小手立刻又掏出一个巧克力球,剥开纸,伸长小胳膊往容凌够去。

“这个给叔叔!”

容凌一直分神听那呣子俩在那叽里咕噜,心情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放松感。大概是因为这两人是他最亲的存在吧。从后视镜里看到小家伙给林梦喂巧克力,不知怎么的,就有点眼红。这下看小家伙这样,心里才有些平衡了。不过,却是开口警告道:“小心点,别摔了!”

他这是在开车途中呢!

林梦闻言,立刻把小家伙给按住了,“佑佑,让妈咪来!”

小家伙手短、胳膊短,怕是够不到容凌的。接过小家伙递过来的巧克力球,林梦略略倾身,白­嫩­的手指捏着巧克力球,往容凌的嘴边送。只是因为前后座角度的关系,巧克力最终被容凌给吞进去的时候,林梦的指尖也被吞了进去。

那擦过­唇­瓣的触感,灼热的让她心跳有点加速。她猛地小脸飞红,立刻缩回了手。

小家伙没注意到这一幕,天真无邪地问容凌:“好吃吗?!”

容凌大有深意地透过后视镜,看着林梦,邪魅地低笑。“很好吃!”

却仿佛意有所指!

林梦的脸就更红了。有一种暧昧的东西,开始在两个大人之间流淌,只有小家伙一无所觉,眯着眼,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颗。

“唔……”小家伙享受般地眯起了眼,大大的眼睛弯了起来,笑得像只小狐狸。“好好吃哦!”

这才冲垮了大人之间的旖旎,两个大人都被他的这小模样逗地各自笑开!

小家伙吃完了一个,却是不吃了!林梦觉得奇怪,因为看得出来,小家伙对巧克力的喜爱。

“佑佑,怎么不吃了?!”

小家伙盖上了盖子,小手指着那一个个的巧克力球,很是认真地说道:“唔,这个是要给二叔的,这个给三叔,还要给三婶一个,这个给四叔……”

他一一说着,竟然是把容凌的几个兄弟都给说遍了,甚至没落下啊真!

“一共十个,我都算好了!”

小家伙喜滋滋地看着林梦,纯真地道:“算作过年礼物,嘿嘿……”

小家伙竟然能忍着口腹之欲,想着别人,林梦立刻被感动晕了,抱着小家伙,一脸欣慰。就连容凌,都有些动容。等到了苏武庄,见到小家伙忍着口水,很是慎重地把那盒巧克力摆在了他的床头,仿佛就此可以抵制住吃的诱惑似的。容凌立刻掏出手机,很不客气地一一点名,让他的几个兄弟晚上务必要过来一趟!

“什么事啊?!”俞旭大大咧咧地问,手里的游戏人物正厮杀地爽着呢,短时间内不太想动弹!

“我儿子忍着不吃,给你留了颗巧克力,你就是断了腿,爬也得给我爬过来!”

这话说的可是重了!

俞旭惊了一下,暗想,这是什么巧克力啊!

嘴里立刻条件反­射­般地应了一声好,他迅速站了起来,推开椅子就去拿衣服走人。画面上,那穿着的光鲜亮丽的大神级游戏人物,被人砍的一身是血,他也没管!

其它兄弟也是如此,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容凌的威胁。容凌这心里,有点显摆地得意——那是觉得自家儿子真是挺­棒­,也有那么点小小的嫉妒——觉得自己和这一帮兄弟被儿子给一视同仁了,总之,心情很复杂。

几个大男人看着那小小的一颗巧克力球,脸上忍不住挂上了黑线,这便是大哥十万火急把他们给招了过来的东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还只是巧克力吗?!

不过,东西虽小,却藏不住那巨大的威力。容凌把事情这么一说,这小小的巧克力球立刻在大家的眼中显现地不同寻常起来了!

这可是小家伙对叔叔们的一番心意!你瞧瞧,小家伙只给了老爸、老妈,还有他们几个叔叔,别人能有这殊荣吗?!小孩子可是最贪嘴的,从他们嘴下留出食物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没的说的,大家很是享受地­干­掉了那一颗小小的巧克力球,并且不约而同的,几个兄弟都把那个巧克力牌子给记了下来,打算用最快的速度从德国运一批这个东东过来!授之以桃、报之以李,当叔叔的,总不能对小侄子太吝啬了!

此后,在容凌和几个叔叔的运作下,小家伙收到了近乎一大卡车的这种牌子巧克力,这自然是后话了!

“小六不在这儿,这剩下的一颗怎么办?!”俞旭舔了舔香甜的嘴角,冲着那仅剩的一颗虎视眈眈。这若是多吃了一颗,不就显得他很是分量不同了嘛!

“要不,我帮她解决了吧?!”俞旭很是“好心”地如此提议,却立刻被容凌给踹了一脚!

“我儿子送出去的东西,你敢贪?!”容凌冷哼,直接盖上了盖。

“是啊,是啊!”姚飞迁在那边不怀好意地嘿嘿笑。“小心小六一枪毙了你!”

俞旭也是想到了小六的暴力,立刻把眼馋的视线收了收,问:“那这颗怎么办?!”

“给她空运过去!”容凌淡淡地来了一声,仿佛这决议轻松地就像扔了一根羽毛似的。可是小六是在越南啊,不是说空运就能空运过去的。飞过越南边界,再穿过热带雨林,期间还得提防着地面武装部队的袭击,哪怕空投了,也得提防敌对势力炮弹轰击。这一颗小小的巧克力球,价值都快赶上一批军火了!

不过,谁让这是唯一的小侄子送的呢!估计小六接到这礼物,也是会很兴奋的!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不由失笑!这可真是大手笔了!原来,他们的大哥闷­骚­起来,也是根本就不落人后的!

“嘿,我可爱的小佑佑呢!”俞旭找起了小家伙。这吃了人的,总得好好回报的嘛!

“在书房呢,他妈咪盯着他学习呢!”容凌回他。

“快出来,快出来,学什么习啊,叔叔们都来看他了,他可不能躲起来!”俞旭叫了起来。

“那你去叫他吧!”

俞旭立刻带着笑,长腿一抬,去找小家伙去了。

兄弟几个则纷纷落座,看着容凌的眼神,就有点羡慕了。这样一个好儿子,谁不想要啊!这几个都没结婚的男人,这一刻都有了去找个女人结婚,好生个娃玩的冲动!不过,很快,几人都自制力过人地把这冲动给压下了。

“明天晚上,哥几个到我那里吃顿便饭吧!”枭况开了口。“这春节马上就过去了,哥几个难得得闲,人还到得算齐,就聚一聚吧,也不招什么外人了!”

几人只略想了一下,都答应了!这是他们兄弟几个的过节,是该专门过一过的,啥也不图,只为了这一份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情!

“啊真要下厨?!”容凌猛地问。

枭况冷脸一缓,笑着点了点头。提起他老婆,这个男人就很难冰冷!

“那让梦梦过去帮忙吧!多个人,啊真也能轻松一点。”容凌这不是请求,而是打招呼。“明早,我就让梦梦带佑佑过去,也好帮啊真买个菜什么的。她们两个女人,再带个孩子,凑在一起,也能热闹一些!”

枭况只微微一愣,立刻轻快地回道:“好啊,求之不得呢!”

同时,包括枭况在内的几个兄弟都知道,林梦已经被容凌化为“内人”了!

小佑佑是被俞旭抱着过来了,林梦则跟在后头。容凌和林梦提了这事,林梦没多想,立刻就答应了。没看到啊真过来,林梦就问了一下枭况,才知道今天啊真出去采购去了,跑了挺多路,有点累到了。这外面天气寒冷,她那条动过手术的老寒腿经不起这么折腾,所以被枭况劝着留家了。

“啊况可真疼他老婆!”林梦背着枭况,偷偷笑着对容凌说。

容凌只淡淡地回了一句:“应该的!”

林梦歪了歪头,睁着一双漂亮的水眸,略略有点好奇地看着容凌,不解这份“应该”是“老公本该疼爱老婆呢”,还是一些别的原因!

“待会儿床上说去!”他似乎有些答非所问。

“哈?!”她愣了一下,越发糊涂了。等对上他略略灼热的眼,才算反应了过来。

这个男人!

她羞得立刻撇过了头,赶紧走开,找儿子去了!

那边小家伙被几个帅叔叔围着,就像个小王子似的。几个叔叔大方地说要包红包,这可是哥几个头一次给侄子压岁钱呢,虽然迟了一点,但还好不是太晚!这数目小的,他们也拿不出手,可是身上呢,也没那么多现金,他们购物什么的,那是向来刷卡的,所以个个掏出支票簿,打算直接给小家伙签支票。

财大气粗也不是这么显摆啊!

林梦失笑了!本想拦下,可是转念一下,又没真的这么做。从小到大,她收到过的红包,有限地可怜。虽然有些亲戚,但大多和她有隔阂,毕竟,她不是林家正经的女儿。这红包的讲究什么的,她也懂得不太多。怕自己鲁莽坏事,所以,她转身去找了容凌。这种人情世故,这个男人肯定懂得比她多。

“没事,都收下就是了,这是他们的心意。”容凌很是随意地回道:“等他们将来有了孩子,我们也是要这么给的!”

林梦砸了咂舌。

不过——

“将来”?!

这个字眼让她觉得莫名地甜蜜!

223

容凌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石羽兄弟几个已经回去了,小家伙也累了一天了睡过去了。床头边,林梦半靠着,手上拿着笔,在计算着什么。容凌靠过去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偏过头瞄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自顾自地看着手头的文件夹。

他身子一沉,靠了过去,瞄了一眼她手里的文件。她一点都不防备他,径自盯着文件内容,嘴里有时候会咕哝几声,或者­唇­瓣动一动,仿佛无声地在念叨什么。他低下头,挨着她的侧脸,轻轻地吻,无声地­骚­扰着她,同时,分神看着她手头的东西。

她羞涩地微微躲了躲,不好意思地小声嘟囔。“等等,我快要好了!”

明知道这个男人要的是什么,所以这话说的,她自己心尖都有点发颤。

他亲吻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声音略哑地在她的耳边呢喃。“是阮家的生意?!”

“嗯。”她低应了一声,拿着自动笔,继续计算着。

他有些不高兴,暗恼她把太多的心神都放在了阮家上面。而这些,本该是全都落在他这儿的。所以,他继续­骚­扰,有些重地咬了咬她白­嫩­的耳垂,然后重重吸吮。她的呼吸开始有点乱,心里头又羞又恼。他连头发都没擦­干­净,微微地滴着水,他还一个劲地往她的脖子里钻,些微的水滴都掉在了她的脖子上,有些凉凉的,有些,还甩在了她的文件上。

“容凌——”她拉长了声音,有些不满地叫嚷。

他依然忙碌,单手霸道地搂住了她的腰,哑声。“该睡了!”

纯心就是不让她好过的!

她被他挑逗着,哪能聚­精­会神啊!

“都说了再等一下下的嘛!”她不满地抱怨,却还是合上了文件夹,连笔都放在了床头柜上。他手上略有力,就开始扯她的睡衣,意图不言而喻。

“等等啦!”她娇嗔着推了他一把,娇美的身躯微微坐了起来。“先把头发擦­干­了,你甩的我身上都是水!”

说着,扭着小腰、翘着小ρi股去够被男人给仍在了一边的毛巾。他看着火热,都想直接就这么压住她,从背后直接上了。脑海里想着这种可行­性­,她却已经把毛巾给抓回来了。

坐直了身子,她半跪在了床上,一点点蹭到了容凌的跟前,拿着毛巾的手,很是自然地搭在了他的头上,自自然然又娴熟无比地帮他擦起了湿发。

因为是面对面,所以他能把她的表情看的很细致。这个女人大概也明白会发生什么,所以早早地就把屋内的大灯给关了,如今就剩下两盏床头灯在那散发着光芒。在这略显得朦胧的灯光下看着她,越发显得她美得不似凡人。

是小妖­精­!

他在心里低低地念了一声,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如现在这般亲密的举动,这辈子,除了他妈,也就这个小女人为他做过,不过这人选却合该是她一般。

她的表情很平静,或许是刻意平静,因为,他看到了她脸上控制不住烧起来的红晕。又或许,她的心跳也是失去了秩序……

所以,他低下了头,带着一抹好奇,想去探究。却没料到,入眼会是这样的美景。那雪白的酥胸,透过敞口的睡衣,几乎是一览无遗。就连那浑圆的高耸之上略微突起的小红梅似乎都能瞥见一方踪影。

他的眼神,幽幽地暗了下来,嘴边的那抹淡笑却变得诡异了起来。估计这个笨女人什么都没感觉到吧,否则,她肯定不会这么镇定了!

诡笑着,他猛地将脑袋一倾,耳朵贴在了她高耸的胸脯之上,“砰砰砰”急速的心跳上才刚晃过他的耳朵,她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猛地身子一缩,差点蹦跶起来。

“­干­嘛呢?!”带着指责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慌乱!

他呵呵低笑了一声,­干­脆伸手,横跨过她的后背,搂住了她,强硬地不给她可以退缩的后路。

“你继续!”

说着,他依旧把脸埋在了她的胸口,那柔软的两团被他的脸给略微挤压了一下,软软而饱胀的触感,甜蜜地有些**。

她面红耳赤,胡乱抓着毛巾,就要捧着他的脑袋迫使他离开。

“别这样!”微弱的话语,像是请求,但听着更像是乞求!

他邪魅地低语。“我想听听你的心跳声,你别乱动!”

“有……有什么好听的!”

她微弱地拒绝着,不用细数,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心跳如鼓的。

“继续擦你的头发!”他直接驳回她的抗议,很是满足地蹭着她的柔软,享受般地半眯着眼。耳边一声比一声要急的心跳声,宛如飞舞的鼓点,有一种别样美妙的旋律蕴含其中。

她有些慌慌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根本很难再继续下去。这个男人灼热的呼吸,全都喷到她的胸口了,这让她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嘛?!她羞恼地瞪了眼那埋在她胸口的可恶头颅,咬咬牙,又胡乱抹了一把他的头发,就扔开了毛巾。

“好啦!”叫着,急忙伸手去推他。

“这么快?!”他有些不满。

她越发脸红,心跳如雷。“你快放开我!”

纤细的五指,Сhā入他的发间,想要推开他。而他一偏头,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衣,很是轻易地一口咬上了她胸部最突起的一块。

“啊……”她低低地吟叫,猛地挺直了背,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扎到了一般,又像是中了某种蛊术一般,顷刻间,身子就犹如花瓣一般柔软了下来,腰肢跟着瘫软。Сhā于他发间的两手手指,本是要推开他的,可这是也犹如柳枝一般的疲软了下来,要推开却无力,软软地搭在他的发间,倒显得欲拒还迎似的。

他重重吸吮着,温润的­唇­,隔着睡衣,都能让她清晰的感觉到。

“别……”她像只小猫儿般地呜呜哼叫了起来。唾液浸湿她的睡衣,有一种细微的火花在她的胸前炸开,电得她一阵心慌意乱!腰身想要后退,可无奈,他火热的大掌,却抵着她的后腰。

“乖……”他哑声诱哄着,低沉的声音犹如月夜下的海浪,看似轻缓却有让人难以忽视的力量。

她娇羞地咬住了­唇­,无措地半跪着,任凭他火热的吻,遍布上她的胸口。不满这种隔着障碍物的触摸,睡衣很快就被他给扒拉了下来。光­祼­的样子,让她羞涩地闭上了眼,后腰再无丝毫遮拦地抵着他的大掌,这种仿佛呆着丝丝电流的触感,让她的腰肢越发无力,只能软软地任凭他搀扶着。

迷乱的夜,在他惊涛骇浪的攻击下,她渺小地犹如一叶扁舟,载沉载浮着,几次大浪打过来,她感觉自己都要被吞没了,却稍后,却又被海浪给温柔地拖起,再然后,又被吞没,又被拖起……

次日早晨的时候,熟悉的腰酸背痛,让她对这种纵欲过度深恶痛绝,因为,她还得和啊真一起去购物呢!

男人神清气爽,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慵懒地犹如餍足的猎豹。她看着,莫名地眼红嫉妒。这个男人的体力,可真是变态地好!

“哎呦!”下床的时候,她腿软地差点栽倒,低低地呼了一声。

男人眼疾手快地立刻扶住了她,她的怨恼就淡了一些,可下一秒,男人就低低地笑,仿佛在嘲笑她似的。她就越发恼他了!

“不用你扶啦!”

恼羞成怒地推开了他,她像个八十岁老太太似的,扶着微微弯着的腰,以龟速摸进了浴室。入眼,是满满一浴缸已经放好的清水,摸着温度正合适。她心里暗哼了一声,算这男人上道!

不过,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不是吗?!

她翘着嘴角,如此想着,缓缓地沉入了温暖的清水之中。随着包裹而来的层层酥爽,让她眯上了眼,眉梢带笑,舒服地连连哼声。

稍后,她便投入了有点辛劳但却让人甘之如饴的饭局准备当中去了。

这个春节,也是因此,走入了尾声!

新春伊始,各个行业都开始摩拳擦掌,打算在新的一年开个好头,好大赚一笔。光大在林梦和阮家人的努力下,在去年的时候,总算没有丢人现眼,反而还引来了一些刮目相看!

因为那尚且出­色­的业绩,所以今年一开始,光大也可以很显摆地在就业市场挂出了一些求职岗位。

公司的业绩在上升,那么公司扩招,以及公司内部的人事调整,就是必然的局面!如此,公司内部的职工,必然会有几家欢喜几家忧的场面出现,更甚至,还有心生不满的!

方昆便是其中的一位!

这个人,是阮家的亲戚。他的老婆刘好敏是阮苍盛老婆的小堂妹,这对姐妹,自小关系便好。方昆这个关系户最后能进入了光大,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方昆这个人也有些能耐,但凡这些走关系进来的,后台够硬,他自己还有那么点本事,那么身居高位,基本上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光大当时被迫分家的时候,很多人都跟着立讼去了极大,还有一部分人呢,则跳槽了,就方昆没有动。所以在如今的光大里,方昆可真是元老级的人物了。这一次人事调动,出现了一个副总经理的缺口,方昆很是意动,满心以为凭他的资历,在这公司,顶了天也就林叔能压他一压,这个职位,合该落到他头上的。可他最后通过特殊渠道提前得到的消息,却和他预想的不符!

方昆火大了!

他老婆刘好敏也不­干­了!

两人吵吵嚷嚷地就闹到了阮承毅的面前!

“承毅,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方昆到底哪里不如那孙迈了,他才在公司里­干­了几年,我们家方昆­干­了几年;他之前是个什么职位,而我们家方昆又是什么职位?!你比较比较,怎么最后还能让他越过我们家方昆上头去?!”

阮承毅的母亲刘娇兰生前最是和刘好敏这个小姐妹要好,两家是从来都没断过来往,阮承毅也比较亲这家人。听刘好敏这么一咋呼,阮承毅微微皱起了眉头。事实上,这次人事调动,大部分都是林梦提的,他初初看了几眼,觉得还行,就承了林梦在年前给他介绍了官路的情,应下了,到最后,竟然是忽略了堂姨这一家。

也是因为这一家这段日子有些沉寂,所以也难怪阮承毅有所忽略了。

他想了想,劝道:“堂姨,堂姨夫这次也当了经理,就先这样吧!”

“这怎么能行呢?!”刘好敏咋咋呼呼了起来。她嗓门大,这一嗓子出来,若非办公室的门挡着,大概隔条街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承毅啊,你以为堂姨这次来只为了你堂姨夫吗?!哎,我可是为你了,为了你母亲,为了这阮家啊!”

阮承毅皱眉,这又是这么说的!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眸­色­微微变得犀利了起来。

刘好敏这次是有备而来的,立刻继续道。“承毅啊,你仔细看看这次提拔上来的人,凡是担任重要部门职位的,哪个不是和她林梦亲的!这说明什么,你难道就一点都看不出来?!”

阮承毅眯眼,心里突突地跳了一下,沉声道:“堂姨,你先坐,慢慢说!”

这已经看得出他的重视态度了!

刘好敏心里微微得意,面上却不露,坐下之后,继续愤慨道:“承毅,不是堂姨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那林梦,你是不得不防啊!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哦,你可别被她的表象给骗过去了。她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你爸爸给迷惑住,让你爸到老晚节不保,竟然还娶了她进门,就这手段,可是相当了不得的。你再瞧瞧咱们现在这公司,问问上上下下的,有哪几个不说她好的?!这可就是手段了!承毅,我问你,这个公司,到底是要谁来当家的?!”

阮承毅面­色­就有点黑了!

刘好敏挑了挑那染上了好几条鱼尾纹的眉角,怪笑了一声。“这是我们阮家的公司,是你母亲和父亲辛辛苦苦奋斗起来的公司,这最后的继承人,自然得是我们阮家人。可你现在仔细看看,你这后妈的手,已经Сhā地有多少深了!

明面上,她是为咱们公司做出了贡献,招揽了不少业绩,可这背后,你也不看看她收买了多少人心。咱们光大就是再落败,可这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那女人可好,轻轻巧巧地借着这一手,就悄无声息地在咱们公司站稳了脚跟!你再瞧瞧这次她提上来的人,承毅,你自己说说看,这些人是和她林梦亲呢?!还是和你亲?!”

阮承毅­唇­瓣抿成了一条线,不用说,这些人自然是和林梦亲的!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是林梦带头­干­,很自然的,谁带头,谁就在后面跟着了,到时候,这些人拥护的,自然是她林梦了。

刘好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阮承毅的神­色­,见他面上开始发冷,知道她这眼药已经下足了,就再接再厉道:“承毅啊,你爸现在虽然是在国外,可这光大,说到底最后归谁,还是得他说了算的。你也别忘了,那女人自己可是有儿子的,她手段了得,然后再有公司里的这些她亲自提上来的人帮她说项,到时候,这光大的担子到底交给谁接班,啧啧……可不好说哦!”

阮承毅猛地捏紧了拳头。

刘好敏故意长叹了一声,眼里逼出了些酸楚的泪花。“哎,你那可怜的妈死的早,要不然,也不能由着那个女人耍这种手段。你妈生平和我最是要好,堂姨怎么说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妈妈的心血最后却便宜了另外一个女人。承毅啊,这次的人事调动,你可得三思啊,可别最后这个公司被那个女人给谋夺了去,你还傻乎乎地什么都不知道啊!”

阮承毅垂下眼,这次却是很仔细地看着那人事调动的名单看。他看得分外仔细,看了一次又一次,越看,越是心惊,心里的猜忌,就越是浓厚。

抬起头的时候,他显得有些谦逊。“堂姨,我知道你对我好,咱们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亲戚,你就说说看,指点指点我!”

刘好敏说了这么老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了,差点就要喜上眉梢了,可是面上却只能故作推辞。“这……这怎么好意思!”

“堂姨,你就别谦虚了。我妈一直说你是个有主意的,她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还都找你呢。你就直说吧,当是帮帮我这个当侄子的!”

“呵呵,那……我就说说吧!”

话到这份上,再推托下去,可就是傻子了。刘好敏故作思索一番,轻咳道:“这样,这公司的重要职位,怎么都得自己人担任,否则,这底下人就不好管教了。这就得你自己去提拔人了,如此提拔上来的人,就承的是你的情,最后也会对你尽忠。这样吧,今年公司再招人的时候,也不能再让那女人Сhā手了,你最好得派个自己人下去,如此,别的先不说,就这些新进来的新人,就会知道以后谁才是他们的老板!另外,咱们这公司,眼看着是步入轨道了,我看,是不是……不能让那个女人动作的太过频繁了?”

这话,说的还算中肯,阮承毅微微颔首,觉得有些道理。

“但这人选方面——”阮承毅微微一顿,有些迟疑。“一时间,要说谁信得过嘛,还真是有点难找!”

刘好敏眼睛一亮,就等这话了呢!

“你眼前不就有一个嘛!”她快速接道,然后有些急切地伸手推了推她的丈夫方昆。“不是我夸自己家的方昆,而是他的确不错。承毅啊,你也看到了,你堂姨夫几乎是跟着光大成长起来的,这几十年了,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工作上,也是勤勤恳恳。咱们远的先不说,就说说最近吧,光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那自小就叫的极亲的立叔都能给你背后来一刀,从光大分了出去,可你堂姨夫就没这么­干­,在很多人都跳槽的时候,他还是留在了光大!他能图个啥,不就图这光大是你妈妈的产业吗,不就图你是他的堂侄子嘛。他不走,就是想着尽最后一点力,守着光大,守着你们三兄弟,把光大给撑起来。你自己说说,你堂姨夫这人怎么样,可是信得过?!”

阮承毅眯眼,微微点了点头,但是嘴上却没说半句。

刘好敏直接当阮承毅这是承认了,沉声接着道:“你堂姨夫肯定是向着你的,这是没的说的。所以,我才想让你把那副总的职位给了你堂姨夫。咱们两家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亲戚,有你堂姨夫给你守着这块地儿,想来也不容易出事!都是自家人,他也好帮你看着些别人,也不会轻易地就让那个女人带出来的人在你顾不上的时候趁机作乱!”

阮承毅看着一直沉默着的方昆,眼神闪了闪。比起这能说会道的刘好敏,方昆就显得有些寡言少语了。他这么一声不吭的坐在那,单看表象,方脸大耳的,倒是透着忠厚和沉稳!

似乎也算得上是一个人才!

可是——

“堂姨,这副总的位置,不好说给谁就给谁。林梦那边,我总得尊重点她的想法,这公司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更何况,光大的困局还真是她给带出来的!我不好寒了大家的心哪!”

刘好敏面­色­微微一变,心里把林梦给恨了个半死。

“哎,你说这事——”刘好敏叹惋。“总之,不管怎么样,你自己心里该有主张的!就算是给那女人一个面子,把那副总让了出去,但别的重要岗位,你总得先派几个自己人上去。”

阮承毅点点头,便是了赞同。

刘好敏故作不经意地道:“其实,那个采购部经理,你那堂姨夫是十拿九稳能胜任的。我都不知道那林梦是怎么想的,你堂姨夫原本就担当的那个职位,一直都做得好好的,可她一来,愣是把你堂姨夫给挪窝了,让他跑到什么后勤部,这算怎么一回事嘛!放到古代,这就算是发配边疆了,到时候,你堂姨夫就是想帮你,可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女人哪,心也太大了啊!”

刘好敏狠毒地再度打了林梦一耙,直接给阮承毅对林梦的怀疑再生了一团大火!

阮承毅一听这话,眼神频频闪动,黑沉的面­色­看上去越发冷了。刘好敏瞧着,觉得自己今天这趟来了,应该是不虚此行了!反正,林梦那个女人看着是挺年轻的、像个花瓶般中看不中用的女人,可实际上呢,却非常­精­明!有那么一个­精­明的女人在,他们家方昆想做点什么,可不好动手!那毕竟是个外人,瞧瞧这次人事调动,就知道林梦不吃他们方家的面子,根本就不给他们方家好处。所以,刘好敏只能给林梦摸黑,然后好把林梦从这个公司给赶出去!

那样,光大还能是以前的光大,他们方家也好时不时地浑水摸鱼一下!

“承毅啊——”她略作沉吟,看着阮承毅再道:“这次招人,可别让林梦派人去了,你要是不嫌弃呢,就让你堂姨夫出马吧!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理,看人的眼光还是毒辣的,肯定能给你招些个优秀人才进来!”

这是又为她丈夫谋福利呢!这对外招人,暗藏的猫腻儿可大着呢!如今光大稍微起来了一些,似乎还能搭上政府的东风,再加上以前的盛名在那里,想进来的人,怕也不会少,那么到时候可以­操­作的暗箱,也不会少了!油水很大啊!

刘好敏以为阮承毅会答应的,可阮承毅却摇了摇头,淡声道:“堂姨,我知道了,你说的,我会好好考虑的。这样,你和堂姨夫先回去,容我好好想一想!”

刘好敏委实愣了愣,阮承毅这反映,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啊!以前她和阮承毅谈事,哪次不是他当场就应承下的?!怎么这次,他却说要“好好想一想”呢?!

刘好敏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她一向顺风顺水惯了,那容得小辈忤逆她的想法。可现在到底不是刘娇兰还活着的时代了,也不是光大红红火火、可以不拘小节的时代。她到底有求于人!而且,她仔细去看阮承毅,有些心惊地发现到,他似乎有了些变化,却又没法说清楚,到底是哪块发生了变化。

或许,是因为这动荡的几个月,彼此都有些疏离的关系吧!

刘好敏立刻又安慰了一下自己,想着她和阮家呣子几十年的关系是摆在那里的,阮承毅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的吧!今天她这话放在这儿了,谅阮承毅也不能亏了他们家方昆!

心里想定,她就没急着去逼迫着阮承毅立刻答应,这样反倒显得她急功好利,有所图似的。所以,她大方地带着笑站了起来,连声应好,又柔声附和。

“是,承毅你说的对,这是大事,你是得好好想一想的,你放心好了,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你堂姨一家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堂姨夫帮忙的,你也尽管开口!自家人,也别说什么两家话!”

临走前,刘好敏还不忘技巧­性­地提了自己丈夫一嘴。

阮承毅的脸上就挂上了一抹淡笑,似乎被刘好敏的温情给打动了。他送这对夫­妇­出了门,只是门一关,他就再度冷下了脸,然后眉头深深拧上,再也没舒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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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好敏的这一番话,在阮承毅的心里掀起了很大的波澜。他原本对林梦的猜忌淡了一些,可是因为这一番话,又浓厚了起来。人活一辈子,总得为自己打算的,阮承毅也不例外。再者,也正如刘好敏所说的那般,说到底,林梦是个外人,绝对不能让这公司最后落到了林梦的手里,或者是落到了小佑佑的手里!

林梦的情,他是承了,但还没到达他要把公司拱手相送的地步!

他招来了兄弟两个,将今天刘好敏说的这番话,以及他的一些顾忌,都说给了两人听。阮承扬保持了一惯的­阴­沉,什么都没说。阮承辉则表态,附和了阮承毅。

“这个女人的确不是一个软柿子,­精­地很。我都打听清楚了,过年这些天,她是和容凌在一起。为了他,都夜不归宿,就算咱们信她和容凌之间没什么,可是外人能信吗?!到底,还是丢我们阮家的脸。而且,容凌那是怎么样的人物,却最后能和她这样有夫之­妇­搅和在一起,这足可以说明她的手段之高,必定不是无害的,我们防备着她点,也是常理!”

“嗯。”阮承毅点了点头,他也正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很快就将林梦提交给他的人事调动名单进行了修改,那个让人人都垂涎三尺的副总经理职位悬空了下来,原本被任命的孙迈则直接担任了市场部经理,而方昆则被阮承毅安排成为了采购部的经理。其余的,他也没撤下那些林梦提上来的人,而是将有几个撤为了副经理,换上了其他他觉得可用的人。

林梦看着摆在她面前的这一份名单,眉心突突地跳了一下,缓了下来。

素手将名单推开,她抬起脸,直视阮承毅。“我需要一个解释!”

阮承毅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娓娓道来。

“公司的副总,兼任着对公司所有业务的调度,这个职位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担任的。孙迈这段日子表现的是很好,但是他凭燕大经济学专业毕业的本科学历,还没这个本事现在就能担任这个职位,我的想法是咱们趁这次招人之际,重新找个学历高一点的,最好是能在别的大公司任过职的人来。其它的几人,也的确是优秀,但是直接把他们从办事员提拔到经理这个职位,怕是对他们奖励太丰厚了,容易让他们站不稳脚跟,产生骄傲自满的情绪。所以,我想把他们几个放到副经理的职位上好好再锻炼一下,等到他们足够沉稳了,再提拔他们不迟!所谓真金不怕火炼,只要他们有本事,他们总能再往上提!”

林梦垂下了眼,开始沉默。她知道,这是阮承毅对她施展开的戒备。她觉得愤怒!

这世上谁也不是傻子,尤其她学的又是经济管理,所以身为一个公司的高层,必须要下放耳目,能够第一时间内知道公司内部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此才能最有效的管理下面的工作人员。刘好敏连带方昆,这两人她都是知道的。刘好敏夫­妇­去了阮承毅的办公室,她也是知道的。

她不知道那对夫­妇­对阮承毅说了什么,但是这份人事调令之前她给阮承毅看的时候,阮承毅明明点头同意了,就差最后的签署盖章了,可现在,他变卦了,就在刘好敏夫­妇­找上了阮承毅之后,并且,方昆还被提到了采购部经理这个位置!那可是她特意踢出去的人选哪!

阮承毅推拒的理由说的再冠冕堂皇,却还是能看的出来牵强。所谓历练,所谓需要沉稳,如今的光大正是在起步的阶段,只要是个人才,放到了稍微合适的岗位,都能是历练,而且,也只有合适那个人的岗位,才能让他更好地在那个岗位发光发热、尽显所长!那些人,可是她花了大半个月细细琢磨,又和林叔反复商量之后才挑出的人选,就这么被毙掉了,任凭谁,都无法咽下这口气!这就好比员工辛辛苦苦地花了很长时间做了一个企划案,最终上峰却以她的企划案还需再改进而委婉的否定一般!

阮承毅!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在心里闷吼,娇美无双的小脸结了霜,冷冰冰了起来。

大概她这冰冷的样子让阮承毅有所顾忌,他开了口。“若是你对这人选有什么意见,你可以提出来,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毕竟,这份人事调动一旦发下去,就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影响咱们公司的全权运作,是不能听一家之言的!”

这话似妥协,却又似提醒!

不能听一家之言——

林梦转念一想,突然也就没那么愤怒了!气坏了自己,也太不值当了!反正这是他阮承毅的公司,到最后的最后,还是由他来承担最终结果的。他既然敢这么做,那么无论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认了那结果!

“你刚才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是——”她素手一伸,食指直接戳向了纸上写着方昆名字的所在。“这个人,他不能在这个位置!”

“为何?!”阮承毅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手脚不­干­净,为了公司的大局,你不能放这么危险的人在这个地方。采购部所采购的东西,将直接影响我们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这是一个大关口,需要一个品­性­绝对合格的人担任。但方昆不行!”

“哦?!”阮承毅突然似笑非笑了起来。“他怎么手脚不­干­净了,有什么证据?!”

他这态度,让林梦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微微地窜上来了一些。他这口气,明显是在质疑她!她若是真的有证据,还至于让那方昆留在光大?!又何至于让那对夫­妇­挑起她和阮承毅之间的嫌隙?!

“我是没证据,但是关于方昆手脚不­干­净的断言是我从林叔那里得知的。如果光大没有经过之前的拆分和重组,应该是能找到他的贪污受贿证据,但是你知道,光大重组的时候,有很多资料都跟着消失了,所以我没法给你找出证据。但是,林叔这个人,你该信的!你就算不信我,你也该信他!”

阮承毅微微止了笑。

林梦定定地看着他,漂亮的黑眸里跳跃着红­色­的火花,犹如火眼金睛,似乎可以看穿他!

阮承毅偏过了头,躲过了她的视线,低声道:“既然没有确切的证据,那还是让他当采购部经理吧。他是公司元老了,为公司出过很多力,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放弃公司,这样的人,不该随随便便地就把他给冷藏了。再者,他是我堂姨夫,自小看着我长大的,人品方面嘛……”

他顿了顿,没深往下说,只道:“我们阮家不是忘恩的人,相信我父亲若是处理这事,也会把他放到这个位置的!”

林梦冷笑了一声,“阮承毅,你可记好了,从古至今,但凡一个企业里面靠裙带关系上来的人多了,那就离垮台不远了。那些亲戚们上来容易,但是要把他们给送走,可就难了。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说的就是这么一个理。再者,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句话?!做生意是做生意,谈亲情是谈亲情,两者,还是得分得开一些的!”

“这我知道!”阮承毅淡声应下,却再也别的话,感觉她的谆谆告诫,只是从他的左耳朵进去了,然后又从右耳朵出来了!

她有些气馁!想了想,­干­脆把话说开了。她本不是虚伪的人,也不适合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既然大家暂且是一家人,都暂且是为了公司的整体利益,那么,她有什么不能说的?!

“阮承毅,你这是在防备我吧!”她是直接把话摆在这里了!

阮承毅诧异地睁大了眼,那瞬间惊愕的表情,落入林梦的眼里,显得有些滑稽了。阮承毅自认自己以前在生意场上是比较单纯的,但还懂得有些话是要藏在心里不能往外说的,可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精­明的女人,实则比他还要单纯,竟然还真就撕破了脸!

他突然就有些哑然无语了,但很快就整理了心情,继续维持他那略略冰冷的面无表情。

林梦看着可以很快就整理好自己表情的男人,心里叹了一声,暗想这两个月,他到底是有所进步了,但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的。

“阮承毅,你防备我,无可厚非。身为一个优秀的公司领导人,的确应该对下属具有怀疑的­精­神,否则一味偏信了,反倒是容易让下属拿你当猴耍,甚至把你整个公司都端走了,你还一无所觉。这样的事情,是最要不得的。所以,你怀疑我,我鼓励!”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开始很生气,最后却又不生气的原因。这世上多的是盲目相信别人的人,最后被所谓的好友或者兄弟或者亲戚给出卖!

“但是,阮承毅,你可以怀疑,怀疑任何一个值得怀疑的人,可这怀疑,你只能藏在心里,并且,明面上不能做的太过了。因为,被怀疑是一件伤人的事情,会降低下属的忠心度。你可以默默地考察那个你所怀疑的人,让时间来证明一切,但最忌讳的是,别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然后不管不顾地就判了那人的死刑。你若只有这样的心胸,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阮承毅,你永远也别想让光大恢复昔日的光辉!”

阮承毅死死地抿紧了­唇­,看上去似乎被林梦给刺到了一般。

林梦一声不屑的冷哼之后,毫不客气地继续训斥道:“我不管你现在是个什么想法,总之,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怀疑,你也不用如此迂回地对付我,我提上去的这几个人,他们的成绩整个公司是有目共睹的,而不是靠我个人喜爱的!你想要他们当副经理再历练一段时间,可以。但是那个方昆,我是坚决不答应让他呆在那个位置!”

“方昆的事,我已经决定了!”阮承毅冷冷地启开了­唇­,有些冷硬硬地办妥协道。“其它的几个副理,也不是我有意针对他们,而是为了他们能发展的更好,也是为了我们的公司。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尊重你的选择,那就这样,那几个经理的职位都先空着,我再看看那几位副理的表现,他们若是表现的好,我再提拔他们上去!”

林梦用手敲了敲桌面,有些不耐。“阮承毅,我这不是在和你谈生意。不是说我许给你一些利益,你就许给我一些利益。我拒绝方昆,那也完全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阮承毅却猛地沉下了脸,直接道:“这事就这样了,不用再多说了!”

说完,直接转身就走。

林梦气的猛地站了起来,高叫了一声。“阮承毅!”

他却没有停步,自顾自往外走,眼看着他的手搭上了门板。

林梦咬咬牙,喊了一声。“阮承毅,别这样,我们应该要团结的。只有内部稳定的公司,才能毫无顾虑地大步往前走!”

林梦的话,高高地飘了出来。阮承毅已经开了门,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能听进去多少。门口坐着的秘书,很是担心地探出脑袋,往林梦这边瞅了瞅。林梦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觉得有些疲惫。原以为,她所作的这一切,已经够表明心迹了,已经够可以让阮承毅对她产生一定的信任了,却没想到……

哎!

她叹气,难道还是她天真了!

果真,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啊!

“帮我把门关上吧!”她对秘书吩咐了一声。

秘书应了一声“是”,走出来轻轻把门带上了。只是很快,公司里就传出了林梦似乎和阮承毅有些不合的传言,而且,事情的起因似乎是因为将要下发的人事调令。公司里人心略有点慌,那些通过各自的渠道得知自己可能会升迁的人员,都有些坐不住了。唯有刘好敏和方昆,偷偷地在各自的办公室乐得像只掉进了大米缸的老鼠。两人同时猜测,阮承毅这是猜忌起林梦来了,而且,应该还出手了!

果然,下午下发的人事调令,证实了这对夫­妇­的猜测!那个副总经理的位置竟然悬空了,连带着几个经理的位置。然后,方昆果然还是留在了采购部经理的位置。这个结果,足可以说明阮承毅是听进去了他们夫­妇­的话!

有人欢喜,有人惆怅!

那几个原本该是经理却最后成了副理的人,也只能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原本他们隐隐约约地听说被提了经理的名,可没想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可以安慰一点的是,他们上头至少没有什么经理压着。再转念一想,这几个年轻人又觉得他们想的太多了,能被提升副理已经算是荣幸了,果真还是因为先入为主了,所以自己给自己制造了落差!

人心在略略浮动之后,又很快就沉淀了下来,毕竟这份人事调令上的大部分的人,都是确实有才­干­的人,更多的员工从这看出来希望,暗自鼓劲以后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尽快能往上升。

自然,有少部分人对方昆的依然留位表示了些微的抵触,这些大多都是原来光大的老员工。他们或多或少,听过一些关于他的负面消息。可再想想这人到底是总经理的亲戚,这些人只能自叹没这亲戚命,也就淡了这份心思。

新员工不太懂得某些内情,只知道方昆是老总的亲戚,所以少不了对此祝贺的。方昆笑眯眯地受了,一整个下午,都是红光满面的。刘好敏向来是在光大挂一个虚职,空手套白狼地领一份工资的,这是刘娇兰在世的时候,就默许给刘好敏的。刘好敏挂的是前台副理的职位,时常是十天半个月的都不出现,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有这么一号特殊人物。她这后台过硬,今天分明该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来上班的,所以少不了有人去祝贺,有人去拍马屁的!

林梦隔着百叶窗,冷眼看着,最终只一声冷笑。

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而且阮承毅还真是刺到她了,所以,她还是赶紧实行她的计划吧。一旦圆满,她也就可以放下一切了!

再者,半年之期,时间真的是很急啊!

ps:【必看】

朋友劝我良多,又有人给我转发了一个大神的帖子!

看完了,擦完泪,生活还得继续,而我,该隐忍的还得隐忍!

只是人有逆鳞,人也有血­性­,我永远记得那句话“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所以百口莫辩下,我只能选择沉默……

对于更新,以后再无承诺!

谢谢某些人的支持,也谢谢某些人的残忍,又让我成长了!

225

晚上回到家没过多久,容凌送小佑佑回来了。这男人大概是怕林梦心里还有啥想法,不愿意送孩子上学去,所以这几天每每都是一大早亲自过来接小佑佑上幼稚园的,晚上也是亲自把小家伙从严老爷子那里接回来。这一副凡事必躬的模样,真是做足了慈父的样子,倒真是让小家伙满心欢喜,这几天那欢快的笑声都洒满了林梦的耳朵,也着实让林梦清闲了一把,可以好好地琢磨公司的事情。却没想到,她把从小家伙身上赚来的时间投到公司上,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这不得不说让她有些郁闷!

于是,表情上就显露了出来,被那­精­明的男人给捕捉到了。

“怎么了?!”

“没事!”她摇摇头,掩饰­性­地去接小家伙身上背着的小书包。

可这男人似乎无所无知、无所不晓,戏谑道:“是你那劳什子的公司给给你气受了?!”

她惊愕,瞪着他,不解他怎么会这么­精­确得就往那个上面猜。

他知她所想,自顾自说道:“我看你似乎整个人都要拴在你那公司上了,那我总得知道它到底有什么魅力吧!今天你那公司发生的破事,我都知道了。也不知道你­操­的是哪门子的心,这下好了吧,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要我说,赶紧离婚走人!再不走,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纯心找虐的!”

这男人说话,越发有些口无遮拦了。这变化,似乎在他除夕夜受伤之后。而且,话也似乎变得稍微有点多了,有时候,还能成窜成窜地对她说话,虽然,更多的时候,他是呵斥她多一点。

在这事上,她本就像是吃了哑巴亏似的,所以被容凌给训了,她也实在是辩驳不回来,只好默默受了!

他冷眼看着,拉她过来,在她的小嘴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小家伙瞪大了眼,转身,便有些占有­性­地抱住了林梦,然后略略有所防备地看着容凌。

林梦被这两父子的行为闹得有些脸红,也不由失笑,心情竟莫名地好了不少!

“你不忙吗?!”她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瓜,软声问他。“这几天送佑佑上学,是不是有点耽误你时间了?!你要是有要事,就换我接送佑佑吧!”

“还行!过年前才刚在国外转了一圈,短时间内不需要再出国了。国内的生意离地比较近,也不用太奔波,而且,还可以远程遥控!”

他这是变相将自己的生意介绍给了她。

她哦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要进来坐坐吗?!”她邀请他。

“不了!”他利落地拒绝,实在不太喜欢阮家人。这种厌恶,除非林梦脱离了阮家,才有可能消淡。

她拉着小家伙的小手,扶着他下车,让他和容凌说再见。最后容凌快要离开的时候,深深地看着林梦,眼神中闪过一抹犀利。

“梦梦,我可不会让我的女人被外人给白白欺负的!”

“啊?!”

她诧异,他却已经是一脚踩下油门,远离了。

林梦花了点时间才领会他这话里的深意,心里先是有点甜,但还是很快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你可别胡来!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处理好一切!”

他没回!

她想了想,牵着小家伙的小手进去了。

今天的事,整个阮家上下都知道了。立苑看着林梦进来了,脸上有些歉意。但是想起了她今天下午和阮承毅之间的交谈,就闭紧了嘴,不在这世上多说一句。

下午人事调令一下来的时候,立苑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就去找了阮承毅,她也觉得阮承毅这般的做法有些不地道。

“你放心,我自有我的考量,以后你就会明白的!”这是阮承毅对她质问的回答。

“可,这样是不是有些对不起梦梦了!而且,也有点伤人吧!”

“做生意的,有时候当狠则狠,是不能太感情用事的。苑苑,你该相信我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明白了?!”

立苑沉默了,有些困难地点了点头,站在了阮承毅这一边。这个时候的阮承毅,和之前相比,变化了很多,更成熟了,也更能­干­了,他整个人都在朝很好的方向发展,立苑心想自己既然全心全意爱这个男人,那么,她就应该给这个男人最起码的信任!

所以,她只能关切地对林梦招呼着,“你回来了啊”,然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找小家伙玩,逗弄小家伙。

林梦看着这样的立苑,心里幽幽一叹,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若是换了她,大概也会站在容凌那一边吧!

她没有和立苑有了生分,因为这本质上无关立苑的事情。这个家,暂且和睦着。

“小妈!”临睡前,林梦拖着热牛­奶­上楼的时候,被立在楼梯口处的阮承扬给叫住了。背着光的他,略略苍白的面庞,竟然显得有些莹润,如玉一般,带着一股妖气!

而她,再无惧怕之意。这个家,若论哪个对他最真心,便是眼前的这个小青年了!

“小妈,大哥今天做的事,我知道了,我代他说一声对不起!”

林梦微微地笑了。“这不关你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生意场上,这种你来我往的回合战,实属正常!”

阮承扬的脸上,闪现了一抹淡淡的忧郁,漆黑的瞳孔却微微锁紧了。

“小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大哥真正地伤害到你的!”他的嗓音低沉沉的,犹如发誓。紧绷的下巴,也显露出他强硬的决心。

她的狭眸,缓缓地眯了眯,笑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需要钱,很多的钱!”早餐桌上,林梦说出了这话。

大家已经习惯了在吃早饭或者吃完饭的时候,议论事情。因为如今的光大,就是家族控股,基本上完全由这几个人决策,所以很多事情,都先是在这里商议好了,再到公司进行进一步的通告实施。

阮承毅等人侧目,明显疑惑。

“我现在有一个计划,但是施行起来,需要很多的钱,并且还需要做很多的前期工作,所以,希望能得到你们的支持!”

这个时候,她提出需要钱的工程,实则是有些敏感的,容易招来猜忌,但是,她等不及了。时间如流水,半年,一晃便能过的。她得抓紧时间了。

“什么计划?!”阮承毅问。

“我暂时不能说,这个需要保密。一旦有丝毫泄露,那么就有可能功亏一篑了!”

这让阮承毅、阮承扬看林梦的眼神,越发怀疑了起来。

“你不说清楚,我很难配合的!还是说,就连我们兄弟几个都不信任?!”

“我自然信任你们。”林梦笑,晶亮的眸子微微一闪。“但是我不太信任你们的身边人。昨天的事情,我相信你们该有所觉,我们公司内部的保密措施做的实在不好,所以那调令都没下发呢,可却搞的有些人尽皆知了。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先不说了。总之,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走的都是户头上的公帐,你们尽可放心!”

“那你打算­干­什么,总得稍微透露一下吧!既然走公帐,我们自然就知道这钱是­干­嘛去了,你现在先透露一下,应该没多大影响吧!”

林梦想了一想,道:“行!有些我倒是可以说的。阮承毅,你也看到了我们公司的业绩如今在上升,所以我们原来的工厂,有些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了,我们需要再找个工厂。原本扩建也是可以的,但是容易耽误原工厂的工作,所以还不如在京都郊区买个地皮,再建厂,如此,还能方便我们提货。这个工厂,我只打算做家居方面的,不想掺入办公类用品。我还想让立苑下去这个新厂历练,基本上由她担任家居的总设计师!”

这个提议,阮承毅还是可以接受的,所以点了点头。“还有吗?!”

“还有,我看中了一家快要倒闭的收购站,想买下,如此,一来方便我们回收利用,节约成本了;二来,方便我们做复合地板。原木如今很紧俏,所以这类复合地板,才是未来的主流!”

阮承毅略微问了一下收购站的情况,倒是有些诧异林梦竟然做了这么多的功课,也为她的长远目光而叹服了一下。这些,他倒是有想过,但只是在他的脑子里晃过,形不成太过具体的概念,没想到,却被林梦先一步给提出来了!

这个女人,似乎还真的有为公司的前程着想!

“我还需要大概六七百万的流动资金投入股市!”

这数目可不少!

阮承毅心里提了一下。若说前面的这些都是实打实可以看得见的东西,可以稍微让人放心,那后面这笔巨款,可就着实让人放心不下了!

股市凶险,这些钱进入了股市,极有可能有去无回啊!

“你想­干­什么?!”

“我要收购一些股票!”除此之外,林梦不再多说!

阮承毅不得不深思,林梦在这样的时刻,提出这所谓的计划的深意。没有后面这第三个计划,他尚且可以考虑考虑,可一旦多了第三个计划,他就不得不深思,这个女人是不是打算做什么,又或者说,这个女人是不是打算反击了!要知道,若真是满足了她的条件,那么公司这些日子辛辛苦苦得来的钱,基本上就被这个女人给包揽一空了。再往深的一想,这女人警觉到他在防备她,她是不是打算就此吞了这笔钱跑路?!

不行!

阮承毅在心里投了否决票!他不能冒险,让这女人把公司户头上的钱都给搂走,如此万一公司有个什么事,公司的资金链就会出现断接,这极有可能会毁了这好不容易起来的公司!

“这事,先压一压吧,我和承扬再好好想一想!正好,现在我们忙着政府的那批订单,也没那么大的­精­力去运作你说的这些!”

“不行!”林梦咬紧了牙关,“我这计划,不能拖,越拖越对我们不利,抢的就是一个时间。而且,我已经估算过了,将那些账面上的资金归拢归拢,我们还是有这个能力落实这三个计划的!”

阮承毅一听这话,心里越发戒备,这女人,竟然把账目算的这么仔细,怎能不让人多想?!

他看着林梦一副心意已定的样子,就偏头看了眼阮承辉,递给了他一个只有兄弟才能理解的默契眼神,问:“二弟,你怎么看?!”

阮承辉想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笑着道。“大哥,我觉得前两个计划倒是可行。但是第三个嘛,还是免了吧!股市如此动荡,这钱说没就没,实在是太凶险了。我们这些钱积攒起来不容易,还是小心为上!”

阮承毅心中满意,阮承毅说的,正和他想的不谋而合!

他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林梦立刻道。“你们放心,这钱投进去了,最终只会多,不会少!”

阮承毅二人摇头,明显不信任她。他们明显对她轻视,暗想一个女人,哪能玩转股市?!那么多优秀的男­性­职业经理人都搞不明白这诡谲万分的股市,她这么­嫩­的一个女人,又凭的什么?!

但林梦很坚持,她的计划,最关键的便是最后一步,这也是来钱最快的一步。她已经看准目标了,并且也有十分的把握,能够达到她的预想!

阮承毅和阮承扬两人依然不同意,最后迫于林梦把最后一步说的那么严重,又迫于她那一刻流露在外的威严,两人只能卖个面子,略略让步,却是顶多能流出二百万!

二百万,就是让林梦“玩没了”,两兄弟也不怕,只当还那林梦的情了!

这是一个很无奈的结果!

林梦也感觉到了在这两兄弟身上没法再得到更多,所以,识相地不再多费口舌!两百万,根本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最后,她只能走钱生钱的路子,将这笔钱全部买了“光祈电子”这只股票。

她不知道,她的愁状已经落入了阮承扬的心里。他想了想,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于是,两天后,林梦很是诧异地收到了阮承扬递过来的存折,上面的存款,竟然有五百万之多,她看的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

“承扬,你……你哪来的钱那?!”她问的艰涩。

阮承扬忽地一笑,整个人似乎突然之间就不怎么­阴­沉了。

“我把标本卖了!”

甩掉了那些­阴­沉沉的东西,似乎他身上某些­阴­郁冰冷的东西,也跟着被甩掉了!

“怎……怎么这样?!”

林梦深知那些标本对阮承扬意味着什么,当初为了她送走的一批,阮承扬可是恶狠狠地和他发过脾气。后来,她更知道这个小青年喜爱和标本为伍,没事,就徜徉在他的标本室里,甚至可以一呆就好几天!

“那可是你喜爱的东西!”她的口气变得有些重。“你不该这么做的!”

“没什么!”阮承扬表现的很是无所谓。“不过只是一些看着好看的死物,没了他们也无所谓。又或许,我早该甩了他们的。你就当给我创造了一个机会,终于让我可以将一些东西从我身上剥离!”

略略深奥的话,让林梦皱起了眉头。不过,她也发现眼前这个大男孩身上的气息,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染了一点阳光!

阮承扬伸手,轻轻地抓住了林梦的小手,帮助她把存折捏紧。

“小妈,你拿着。大哥、二哥他们不支持你,还有我。我说过的,我不会让大哥他们真正地伤害你的!”

林梦的心里,涌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

阮承扬松开了手,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脸上没有笑,但是那眸子透着难得的暖­色­。映衬着那依然比常人要白皙的的面庞,他的眼珠也很清亮。

那是­干­净!也是纯然!

她没想到,那般的不经意,她先征服了他!

“承扬,谢谢!”

阮承扬的神­色­是不苟同的。“你是我小妈,别和我说谢!”

似乎,略略还有些恼意。大概是被她的见外给恼着了。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上前一步,猛地伸手,轻轻地抱了他一下。

他立刻身子一僵。她快速放开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出现了羞红。垂着眼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害羞,有些无措!

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呵呵,这笔钱就当你是借给公司的,赚了,我会给你分红的,不白用!”

“不用!”他低低哼声。

“傻瓜,你既然是我儿子,我这当小妈的,当然得多护着你一点,不能你吃亏了!”

阮承扬这脸,就越发红了,嗫喏地低语了一声:“那……那你看着办吧”,他近乎落荒而逃,这行为可和他修长的身影不太相配!

她带着笑目送着,摇了摇头。等看到存折的时候,想着那上面的数字,她暗暗咂舌。看来,阮承扬那不准其他人进入的标本室是藏着不少的好货的。看来,搞这种东西,也算是一项长远的投资了,没钱了,还能救救急!

林梦这思维变得有些诡异了,要是被人知道,估计要吓一大跳。毕竟,以她的表相,还真难和那些腐尸烂­肉­联系在一起。

她也没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走入危险地带,回神过来,径自乐呵呵地拿着存折去银行转账去了。密码是阮承扬的生日,他也告诉她了。

ps:这章略平淡,是在过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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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226

林梦突然又想到,阮承扬还有一批标本在容凌的手里的,当初可是拖容凌代为保管的。既然阮承扬将这些东西都给处理了,那么剩下的那些,也该一并照此办理的。那东西就这么一直放着,也挺碍事的。应该找机会,让容凌把那些给送回来。

不过,想到了容凌,她就有些发愁。这个男人他自己和别人勾勾搭搭的,说什么他又交朋友的权利,可是这个标准放到她的身上,这个男人就变了样。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容凌有事,晚上不能接送小佑佑回来,当时江乘风正好过来找她,就和她一起去接了小佑佑回来。

看得出来,江乘风非常地喜欢小家伙,小家伙也对这个酷酷的叔叔很是喜欢。再者,江乘风可是一个警察,还是高级警察,在孩子们的心目中,可以名正言顺地抓坏蛋的警察叔叔是最英武的。估计是如此,所以小家伙对江乘风特别的亲昵。看到他来了,一点也不怕生地就往他身上缠。又因为小家伙对武术相当的着迷,总想着要多多见识,所以就缠着江乘风给他耍几招。

如此,江乘风在小院子里陪着小家伙过招的一面,就落入了后来到来的容凌的眼里。这个男人当时虽然面­色­没变,可是眼神却很是凌厉,冲着小家伙一声低喝:“写完作业了吗?”。

那低沉的声音,充斥的凌厉,让林梦都吓了一大跳,更别提小孩子了。

小家伙张大了眼,仰着小巧的小下巴,有些害怕,又有些委屈地看着容凌。他没应声而动,是因为他虽小但也有自己的傲骨,不是别人说什么就能是什么的。

什么事情,都得讲道理的嘛!

江乘风护卫­性­地往前走了两步,略略站在了小家伙的侧前方,声音淡淡,虽然迟缓,但却让人难以忽略,仿佛浪涛,看着无害,实则里面包含的强大力量是非常惊人的。

“佑佑不过是个孩子,你对他这么严厉做什么?!”质问,他并非拿自己当个外人。

这种态度,第一时间激怒了容凌。只是这个男人能忍,更不会当场撒脸­色­,只是冷声道。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用不着你Сhā手!”

两人之间说话都不客气,连最基本的虚伪的客套都没有。因为,双方都知道,两人所处的位置,就连包含最广泛涵义的朋友,都不能成为!

江乘风不是一个软柿子,眼神也变得凌厉,沉声。“可你打扰到我了。现在是我佑佑的时间,凡事讲个先来后到,你要对他如何,也得等我走了才是。现在,请你别打扰我们!”

火药味,已起!

“这个……都进屋坐坐吧!”林梦不得已,立刻跳出来缓解气氛。

可这两个男人彼此敌对着,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转眸,容凌重新凌厉地看着小家伙,招呼。

“佑佑,过来!”带着浓浓的命令口吻。

这个男人天生有上位者的气息,会让人轻而易举地臣服,所以小家伙“哦”了一声,乖乖地朝他走去。只是才走了两步,就被江乘风给按住了。他的大掌,看似轻柔地搭在了小家伙的脑壳上,实则,却很有技巧地让小家伙没法再往前走。

“不用过去。我们再继续!”江乘风意图把这种对容凌的忽略进行到底。

两个大人之间的那种暗暗的争斗,却让林梦呣子为难了。他们这样哪里是为难对方,根本是在为难她们两个。

容凌略略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讥诮的冷意,高大的身躯,紧跟着朝小家伙走去。他看似悠闲,实则犹如一头漫步的狮子,你永远也没法预料到,他会在哪一刻突然跳起,然后对对手发起凌厉的攻击。

江乘风微微一笑,似乎根本就没把容凌的这种潜在威压放在眼里。这个男人走到了今日今时的地位,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压制得了的。他容凌有浩瀚的帝国供他骄傲、供他尊贵,而他江乘风,自然也有他自己那璀璨的星河供他清贵,供他睥睨!

一触即发,两个冷眼相识的男人,似乎会因此打一仗。

林梦感觉到这份空气中透露的紧绷和诡谲,所以娇小的身躯一挪,柔然的小手,轻轻地握住了容凌的大掌,然后她一点点地加重纤手的力量,不顾那个男人高大的身躯中透露出来的怨恼。

“容凌,进屋坐坐吧!”她笑,面对着他。基本上很少有人能抗拒地了她的笑容——那微微魔媚的笑容。他虽然看上去面冷依旧,但实则,再气恼,心弦也被她拨动,为此,微微松动。

她又转头看着江乘风,笑着娇嗔。“江大哥,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佑佑练了一下午了,估计也该累了。你进屋歇歇吧,喝点茶!”

对他说的话,却是比对容凌说的要多一些。容凌心头不满,手掌僵硬着,排斥着她的牵手。

她刻意忽略。

那头小家伙贼­精­贼­精­的,林梦这话一出,他也不管两个大男人是怎么回应,他自己已经像只小猴头一般,快速窜到了林梦的身边,小手很是自然地去握林梦的手,软软地叫了一声:“妈咪!”

略略有点卖乖讨巧!

反正,小家伙觉得妈咪是最厉害的,叔叔们最后都要听妈咪的话的。

果然,容凌率步打走,往屋内走去,大掌反手抓紧了林梦。林梦要想不被这个有一身蛮力的男人给拖着走,就只能快步跟上,连带小家伙都小跑了起来。

“江大哥,快请进!”得空,林梦回首笑着招呼。

江乘风眯了眯眼,心里升起了不痛快,还有一股股犹如针扎般的酸痛感。那三人,被那个傲慢无礼、仿若走入自家地盘的容凌给拉着往前走,纵然步调没法一致,可手却牵到了一起。这已经是某种秘而不宣的事实。

他想起了自己母亲的癫狂,竟然会以为佑佑是小浪的儿子。他如何劝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实,母亲却是怎么都不信,非得自己亲自去检验一个结果。于是,他弄了小家伙的毛发,给了可怜的母亲,让她去做亲子鉴定。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这个孩子,分明是怀在小浪死去之后,别人不明白,当初他亲手把林梦转交给别人同居的他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母亲依然不信,喃喃念叨着他是糊弄了她,拿着其他人的毛发,就是不想让她得出她想要的结果。

可怜的母亲,她要的不多。他亲眼看着母亲从曾经的仿若牡丹一般的雍容高贵、娇艳典雅,转变成现在的暗淡无光,这其中的历程,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辛酸。所以,他能体会母亲的执着,体会那种看到一丁点星火就想紧紧抓住的心情,哪怕那点微末的星火根本不可能给她取暖,至少可以让她看到一点亮光。

所以,母亲不信邪地亲自出手的时候,他没有拦下。母亲全程监督着,生怕这个过程出一些她不愿意看到的意外,为的只是成全她那点可怜的希望。

可怜天下父母心——

当那最终结果出来,当全盘否定的白纸黑字摆放在了母亲的面前的时候,母亲的痛哭流涕,犹如闷棍,一下下地打在了他的心上。

“妈——,妈——”他半跪了下来,紧紧地抱住了一把跌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哭得像个孩子般的母亲,在她的耳边哑声闷闷地低吼。“您别哭,您要那个孩子,我就给你弄来。您想让他当您的孙子,我就让他当您的孙子。他不是小浪的儿子,但也是小浪的儿子。他来的那么巧,小浪一走他就来了,他就是小浪的儿子。您别哭,您要是哭坏了眼睛,将来谁陪佑佑读书习字,将来谁陪佑佑玩耍?”

一窜急促的闷吼,终于略略劝住了母亲。

“那……那样……可……可以吗?!”母亲不自信地看着他,嗓音颤抖,可那过分灼热的眼神却泄露了她心底真正的渴盼。她也是信他这个说法的,否则凭她的智商,她不会如此疯狂地执着这成功率基本为零的亲子鉴定!

所以,他点头了,重重地点头了。

“无论您要什么,儿子肯定会想尽办法给您弄过来!”

母亲闭上了眼,温热的泪水汩汩滑落的时候,她极轻极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嘴角扬起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笑。

他当时那样哄劝母亲,其实是因为他有私心。父母对林梦的恨,那是一个茧,很难挣破。而他,想要那个女人,四年前是,四年后依然是,可四年前他不小心错失了她,四年后,他不想再错过。佑佑也是他喜欢的,尽管他的亲生父亲十有**就是容凌那个混蛋。

可,父母对林梦的恨若是不化解,那么他没法娶林梦。家里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这对其实已经是逐步迈向衰老的父母来说,绝对是沉重的打击,所以他们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儿子。所以,若是爱情和父母之间的亲情失衡了,他只能牺牲自己的爱情,然后守护着父母到老。

现在佑佑是一个契机,母亲这么喜欢他,而孩子又是离不开母亲的,那么时间一长,母亲自然也能喜欢上林梦。那个娇柔的女子,你若是和她真正相处过一段时间,是很难不喜欢她的。到时候,哪怕父亲对林梦再怨恨,可是有母亲从中斡旋,那么父亲哪怕就是一头横冲直撞的蛮牛,也肯定会被母亲给驯服地乖乖的,然后接受林梦。

最重要的是,父亲要对付容三伯,对付容凌,对付容家。他虽然没说别的,可是他知道,一旦父亲整垮了容家,到时候林梦,也会成为他报复的目标。江家的人最是护短,失去的儿子的命,不将相­干­人等弄垮,那复仇的行动绝对会不休不止。

可林梦,是小浪临死前嘱托他要好好保护的,不提小浪,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容忍她受到伤害。所以保护她,不是把她藏起来,也不是把她送往国外,而是接纳她,让父亲心里真正地接纳她。只有仇恨被放下,她才会真正地安全!

她必然要属于他,他必然要得到她!

这是他目前为止,唯二的执着之一!

另外一个唯二之一,则是——替小浪报仇!

血债血偿,他也是江家人,所以,他也会一个仇人都不放过!

他厌恨容凌,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无需和他交好,无需看他的脸­色­,更不耻如此!

容凌,我们终究会有一天站在真正的战场上的!

江乘风冷冷一笑,清俊的脸上浮现浓浓的煞气。而后,他气息微微收敛,勾­唇­一笑,自得地尾随进入。他不急,慢慢来。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和容凌慢慢玩,就得看那个男人能不能玩得起了!那样一个大家族,有时候可以给他强大的支持,成为庞大的后援,也给他无尚的荣耀,但是事物的两面­性­,注定着这份庞大,也会成为一种沉重的拖累!

这就得慢慢走着瞧了!

他也乐意去激怒容凌,以任何一种方式。所以,他跟了进来,闲适地坐在了沙发上,位置大略是林梦的左侧面。尽管容凌挨着林梦坐,可他看了,也不羞不恼。他的沉稳和隐忍,是因为他要的是将来,那才是巨大的硕果!

江乘风不疾不徐和林梦谈天,他这人本来口才了得,接手的案子又是成千上万的,自然随便拿一件事说说,都能做到引人入胜。和他相比,容凌却显得沉默的很。这个男人惯于沉默,这样冷峻的威严,平日里让人觉得不可高攀,也会给对手造成压力,只是在这样的场合,却不太适用了。

江乘风是不怕他!

林梦也不太怕他。

至于小家伙,因为年纪小,世界观有限,所以更多的时候,反倒可以无法无天,也不怕容凌!

林梦很感兴趣地听江乘风在那说着,小家伙则高高地竖起了小耳朵,也听得兴致勃勃,两呣子,全都对江乘风的讲述表示了捧场,并且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这让容凌的­唇­瓣越抿越紧。

江乘风走的时候,让林梦送他,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客人。

“梦梦,送我走吧!”

直接领着林梦就出门,又特地在外面的院子和林梦聊了聊,十几分钟的时间,江乘风估计是该把容凌给逼的冒火了,他才施施然的离开。

容凌要想和他斗,那也得掂量掂量!

江乘风颇为自负地想着。至少,她林梦可以拒绝容凌,但却不能拒绝他!

容凌已经是窝了半天的火了,他时间宝贵,可不是用来看林梦和别的男人在那欢声笑语的。

“你以后少和他接触。”对她,他已经习惯了用这种命令的口气。

这自然惹来了林梦的抵抗。

“江大哥是我朋友,我有交朋友的权利!”

这话是他送给她的,现在,她还给他,让他也焦急、羞恼一把!

他蓦然变得­阴­沉,看着她,满眼地苛责。

“林梦,你这算是反击吗?!”

当他生气的时候,他会连名带姓地叫她。她知道,却觉得这样的他有点过分,不由不满地小声咕哝了一下。

“你可以交朋友,那我为什么不能交朋友啊!”

他猛地站了起来,站在了她的面前,­阴­沉沉的身躯犹如一座山般地压向了她,让她不受控制地略略憋住了呼吸。

“有些事,你自己该心里明白。这个男人别有所图,你这么和他搅和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一个好女人,可不会­干­这种三心二意的事情!”

她变了脸,心里羞恼万分。她觉得这话太过讽刺!三心二意,他哪里有这个资格这么说?!她更觉得这话太过侮辱!她把江乘风当作大哥,可落入这个男人的眼里,却成了这个样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吗?!稍微有个男的在她周围出现,他总能怀疑她和那些个男人有­奸­情!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对他的女人的态度吗?!

她觉得心里乱乱的,开始烦躁!

他犹觉得不痛快,继续训斥道:“你这种反击,也太幼稚了!我已经对你说过我和何雅的关系,你还觉得不满足吗?!小心——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个男人又嘲讽她!

真是该死!

这个男人的本质就是恶劣的,伤了她,就会稍微对她好一点,让她觉得过去的事情都能过去。可是这种好,也就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大概这个男人觉得自己的示好已经做够了补偿,他就又故态重萌了!

他就不能一直那么好下去?!­干­嘛,他总是话里带刺?!

她咬咬­唇­,觉得有点愤愤的。“江大哥也只是我的朋友,我自己的朋友圈,也不需要你来指手划脚!”

她的口气也变得重了起来,这般的态度,只能越发激怒容凌。

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走了!

真是又傲慢又自大,她暗自腹诽。

然后这个男人不再出现了,也就意味着不来接佑佑上下学。瞧瞧,这个男人还说她幼稚呢,可是他这样的行为,她觉得,他可要比她幼稚多了。一觉得她不好,他就冷处理她,实在过分!

这一次惦念着要处理阮承扬的标本,她可算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喂!”他的声音冷冷的,依旧臭屁的不可思议!

她一听这口气,心里不服输的念头就起来了,硬邦邦地发问:“我有事找你,不打扰你吧?!”

“说!”一个字,­干­脆利索,也显得不耐。

她把事情说了一下,男人那边是为数好几秒的沉默。

“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这事?!”

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似了,终于泄露了他其实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无动于衷!也泄露了,其实,他根本就等着她的主动示好!

她很不给面子地直接“嗯”了一声,大概明白这个男人想让她服软,想让她主动承认错误,想让她主动撒娇去哄他,可——她没心情!

她也是有脾­性­的!而且,她深深觉得,也应该让这个男人我窝窝火。他总拿何雅来气她,这一次他自以为是地生闷气,她才不要去哄他呢!不设身处地地自己去感受一番这个中滋味,他怎能明白她的苦恼和忧愁?!

男人的回应,自然是说有多冷就又多冷!

“等着!”咔蹦一声,他重重地挂了电话,看上去气的不轻的样子!

她摸着手机,嘴角扬起了一抹慧黠的笑容。嘿嘿,看谁能扭得过谁!

很快,那批被拉走的标本又被拉了回来,被阮承扬轻轻松松地照搬处理了。

林梦没有把这批标本给扔了,着实让他讶异。再一想,他也就觉得没那么惊诧了!因为,她的为人到底如何,他已经摸清了!

如此,仅仅阮承扬赞助的钱,就高达了五百六十多万,加上之前的200万,应该足够林梦运作的。只是可惜,因为之前200万太少了,所以林梦拿来炒了股,如今正被套着,短期内不适合往外拿。所以,她想了想,挪用了几位叔叔给小佑佑的压岁钱,那五个叔叔一人20万,刚好凑了100万,而那位远在越南的六叔也很不甘示弱地随后汇来了钱,不同于其它几位叔叔,多了10万,林梦想着容凌的吩咐,也不多问,直接收了,反正,以后再给他们的孩子包红包就是了!她再稍微处理了一下自己手头的一些投资,就把200万给凑了出来。

当初要求阮承毅从公司账户拨出六七百万,阮承毅却给了200万的时候,林梦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把钱给凑成五六百万,但是公司的钱是公司的,她的钱是她自己的,她不想弄混,免得将来出什么意外!再者,用她的钱倒贴公司,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公司要发展,就得靠自身。光大若是每一次要开拓的时候都得别人帮忙倒贴,那它也别想强大了!

林梦把那200万的光祈电子的股票,划拉到了自己的名下,做了记录。本来,是不用这么复杂的。可是因为是用公司的账户炒的股,以免将来赚钱了、或者赔钱了牵扯不清,所以她单独开了一个账户,和自己的账户分开,这就好比她帮孙菲理财,也是专门给她弄个账户一般。

这一次,也只能是把光祈电子的股票留在那个公司账号里了!而筹资的七百多万,林梦瞅准机会,一股脑地买了“建安森工”的股票。这家建安森工,地处东北,拥有两大林业带的资源,公司的重心是做森林培育、采伐,木材加工,以及一些其他的附带森林植被营生。若是能将这个企业给强势收购,那么光大就相当于有了一个强大的靠山,基本上就能自给自足了,如此面对强敌打压,也不会陷入太大的困境。

林梦早有这个心思,又一直关注着国内的几个森工企业,一直注意之下,她发觉这个建安森工这几年的股票走势图,呈现疲软的态势,尤其近几个月,更是频频跌破涨停榜。有消息面称,建安森工这几年公司管理不善,拖欠员工工资不说,对外还欠了不少的债,似乎快要走上破产的道路。这一路来,持股人断断续续地都在往外抛,如今市面上已经累积了数目相当骇人的散股!

她多方查探,又拜托了几个朋友,最后才确定要对建安森工下手。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建安这股票,已经连连跌破历史最低点了,估计还能再跌一些,可她炒股向来不贪心,见好就收,也懂一句话叫做“迟则生变”,所以想也没想,将七百多万的股票,全部用来做收购之用了。

但似乎还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将这些超低股票强势收购完,却似乎才到达公司所有股的百分之四十。没过百分之五十一,这事情就不妥当啊!

咬咬牙,她开始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去拿里再赚些钱来。

公司账面上的钱不多了,估计阮承毅还真怕林梦这个当财务总监的­干­出监守自盗的事情来,所以很是不客气地以尽善尽美替政府做事的态度,将公司账面上的钱给提的七七八八,虽然还剩下一些,但是林梦深知,公司的钱永远也不能全部提光,是必须要留作一些以作万一,以及作为流动资金的。

这么看来,从公司筹钱这个方法就不行了,就只能从别的路径拿钱了!

方法倒是有,而且估计也很方便。容凌,还有他的几个兄弟,个个有钱,瞧他们个个拿钱不当钱的态度来看,估计她求上门去,他们肯定很轻易地就把钱借给了她。可——她不想!

求容凌不行,以前欠他的,是被逼无奈,就因为欠着,所以总是被他给压着。再让她开口求,她实在张不了这张嘴。向容凌的兄弟求,也不行,这会让容凌被他的几个兄弟给看轻。她和容凌的关系,他那个兄弟估计都知道。她需要钱,不去求自己的男人,却去求自己男人的兄弟,传出去,多让人笑话!

如此,只能靠她自己正正经经的来钱。

古语有云,想什么来什么!

她刚想瞌睡呢,冯谈就给她送来了一个枕头,实在是太妙了!

江乘风给林梦打开了方便之门,冯谈在一旁冷眼瞅着,也不甘示弱,学着江乘风的手段,依葫芦画瓢,也将自己所属公司的装修承包给了林梦。林梦乐得,小嘴都快合不拢了。那脸上的笑意,简直赛过六月娇花。

“呐,冯谈,我有个不请之请,你掂量看看,看能不能答应?!”

“你说。”

林梦舔了舔粉­嫩­的小嘴,笑道。“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们公司最近接了政府的一笔单子,量很大,所以一时间人手有些不太够,你这工程,不知可否……延长一下工期?”

怕冯谈不同意,她又急忙补充道。“不过你放心,一旦协议生效,我们肯定派工程小队过去,立马开工,就是因为人数的限制,所以­干­活会慢一点,不知这样,你可否满意。当然,你觉得这样不合适,我就是想方设法,也会在协议日期之内给你圆满完成你们的指定要求。”

冯谈失笑。“你我两人倒是是朋友,也别那么见外。我这是娱乐公司,大多数人都往外跑,倒是不同于那些企事业单位,需要加班加点地­干­活以免滋扰了别人。你说的这些,我觉得没什么困难的,我都能答应!”

太好了!

林梦在心里欢呼了一声,那一双漂亮的眸子里的晶芒开始璀璨。其实,也不是她们公司抽掉不出人手,这种赚大钱的生意,只要力所能及,傻瓜才会把它给推出去呢。没人,她也得给弄出人来!她提起延长工期的请求,不过就是想挪用一下到手的预付款,好继续追击建安森工。等到建安强势到手,别的,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

再一想,林梦自觉自己这小心思弄得有那么点不地道,到底,冯谈应该算是看她的面子,给她送钱来了,她也不能太让他吃亏。

眼珠子微微一转,她想了想,很是诚恳地问:“你们那边可有什么别的特别的要求?!”

这下,该换冯谈在心里偷笑了。果然,这个女人不适合当­奸­商,他稍微送给她一些好处,她就急巴巴地想还了。既然如此,他何必客气!更何况,他又是根本有所图谋而来。所以,他故意收了脸上的笑,略略有些为难的看着林梦。

“梦梦,把装修的工程指定给你,我是有这个权利,但这毕竟是大公司,不是我一个人可以独断专横的。为了以免落人口实,这样吧,你那施工队人少一些无所谓,反正天天来就是,然后,你也时常过来监督监督。你怎么也算是光大的一个高层了吧,有你这个高层时常看着,大家心里面也会觉得受到了尊重,觉得这装修是这么一回事,暗地里也能少一些说三道四的。”

林梦想了想,爽快地就应下了。不过就是时常来晃一晃,这个条件,实在是太简单了!

而她不知道,冯谈哪里是谋他的名声啊,他谋的,是和她多多相处的时间,是日久生情,是她这个人啊!

两方协议一定,林梦来个先斩后奏,很不客气地抽走了部分的预付款,打入了股市,继续收购建安森工股。阮承毅和阮承辉得知之后,面上不快,差点当面发火,可这生意是林梦拉过来的,她拿走钱,又是打了欠条的,只能闷闷不乐地忍下了。

光大内部的这些事,外人知道的不多。他们只知道光大一开年就来了一个开门红,不但搭上了政府,又傍上了天业娱乐这个重量级娱乐公司。

这么一瞧,呦嗬,这光大还真是不容小觑了。这势头虽然比不上之前那资金雄厚的老光大,可就这小牛犊的气势,也比寻常的公司要强上很多了!

这是要一鼓作气起来了?!

和老光大有所关联的大大小小的公司,都对这本以为破产定了的公司投入了几分认真。因为如果这新光大真要在未来起来,那么及时“雪中送炭”,可比新光大功成名就的时候,来个“锦上添花”要好。另外一些,则考虑要不要采取一些手段打击一下光大,毕竟若是起来了一个有实力的对手,将来他们赚的钱可就要被迫被分走一些……

总之,这偌大的生意场,就是一张巨网,乃至一个小小的丝,一个小小的结,一旦动了,总能在一定范围内,引起震动!

容凌也得到消息了,心里越发不快。这个小女人,简直是反了天了。招惹了一个还不够,又去招惹了另外一个。他警告她、刻意冷落她,以为她会反思,没想到,她还变本加厉了。这是要卯足劲了要反击他呢!他若是再冷眼看着,可就得小心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女人再招惹出第三个男人来!

这个念头一起,他心里就有点毛了!

从苗青那里得来的确认消息就是,这个女人最近东奔西跑的,一会儿跟进政府那边的单子,一会儿跟进天业娱乐那边的。那一个又一个的,江乘风,冯谈,都在那挖好坑等着她呢,而她呢,傻里吧唧地往里跳,还是乐呵呵地往里跳。瞧瞧这照片上她笑得多么开心,他啧了一声,将照片猛地反向压在了办公桌上!

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他再不出手,估计黄花菜都要凉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盯着电脑屏幕,思量着,该怎么把这个女人给拐回来,然后又能给她一个教训。

稍后,他有了腹案,就拿起了电话,吩咐了下去。

林梦觉得自己好像要撞大运了,这财运来了,还真是挡都挡不住。

原本,她拿了来自天业的一部分工程款,应该是能差不多买到百分之五十一多一点的股票。她不好做的太过分,所以当时从公司账面走账的时候,分分厘厘,她都是计算好的。可她太兴奋了,所以忘了,股票那是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拉升的。她一下子收购那么多股票却不往外卖,必然要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于是某些人以为是不是这建安森工要传出什么好消息啊,这股票如今走的这么低了,看来不能再低了,是不是该买一些,就等着强势反弹呢。基于这样的心理,这股票的价值被拉升了,虽然拉升的幅度不大,但到底是升值了。所以林梦之前的预算就有点不够了,最后也才收购了百分之四十七八。所以,她又开始有点抓耳挠腮了。最主要的是,阮承毅不会再让她再动那剩余的工程款半分,所以她不得不再四处跑动,寻求赚钱的机会。

没想到,这好事连连,还真是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她正为了筹钱差点要跑断腿、磨破嘴皮子的时候,双木集团的后勤部助理就给她来了电话,询问她是否有意愿接收双木集团的装修工作。

双目集团那是什么啊!

那可是全国的传奇!

这个初初从双木医院发家的公司,谁也未曾料到,他会在五六年之后,发展到如此让人仰望的高度。当双木在二三线城市落地生根的时候,基本上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么一家医院;当这家医院继续以二三线城市为主要消费目标进行扩增的时候,有些人表示了不屑,以及淡淡的嘲弄;可等到短短的一年成立期满之后,这家医院以连锁的规模疯狂地扑向全国各大一线城市,并且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愣是大手笔的划拉下20多万平方米的建筑面积开始建楼的时候,大家才真正地注意到这一匹黑马!

医疗事业的利润,那是最丰厚的!

衣食住行,是个人,就免不了要生病;生了病,就得去看医生!

想一想,双木那几乎是遍布全国的恐怖实力,这该是多么地扎眼!这钱赚的,该是多么地招人眼红!

有人羡慕之余,立刻想要效仿,可这世上只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才能赚的盆满钵赢,一旦你落了人后,这比拼的劲头,就再也赶不上了!

有些人自然嫉妒,心理不平衡之下,自然要想方设法地给这新兴的医院抹抹黑,最好狠狠地压制一下。于是他们走关系,打算官商双管齐下,可这些找麻烦的人,最后都败北而来!再一提起双木,这些人不是脸­色­煞白,就是浑身发抖,要不就是­阴­沉着一张脸,却是什么话都不说。

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有一些关于双木高层的消息流了出来。据说,双木有七少,七人关系好的,就像是一个娘生的那般。

二少最是温文尔雅,出生外交官世家,举手投足之间,一副外交官的风度,嘴角也常带笑,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一般,却是最­奸­诈、最狡猾的一个,和他交过手的人,在他的手上吃了闷亏之后,再也不敢小觑他,背地里都称他笑面虎。

三少,枭况,这个家伙是个冷面神。早些年家里没有垮台的时候,那可了不得,父辈势力在中央、在地方、在军中,都是让人望而生畏的。那时,他在京都是经历出了名的花花恶少,吃喝嫖赌,样样争先,没几个人敢惹。后来家里事发了,一度落魄的遭人耻笑,却不知怎么的,后来竟成了双木三少了。此人到底是大家出来,虽然年轻的时候玩的凶,可是功课却没半点耽误下,做生意、做公关,那是半点都不马虎,很是厉害!再者,他父辈虽然垮台,到底余威尚存,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能量强大的叔叔伯伯,不能不让人忌惮!

四少,俞旭,这人最是好勇斗狠,当初在军校里就是出了名的。此人天生反骨,整个家族就是个军人世家,老爷子是个挂着上将军衔的老首长,凭这小子的能力若是也入了军队,可想而知日后的官途必定是平步青云的。可这小子不­干­,非得去当个商人,也不知怎么的,进入了双木。你敢惹他?!嘿嘿,先想想他背后那些牛气哄哄的上将、中将、少将们吧!就是把你这个人切成了一条条细丝,都不够他玩的!

五少,姚飞迁,此人倒是没什么太强大的背景,可是此人是哈佛的高材生,是个曾经在那最高学府哈佛都能引起轰动的人。此人辩才了得,极为擅长攻克人心,于不经意间,为己方谋求最大利益。此人也最是好客,满世界打转,知交满天下,到了哪里,都少不了呼朋招友,都像是回了自己的祖国一般,是双木面对国外的一个很大的利器!

六少,最是神秘,不常露面。但据闻此人杀伤力极强,能够轻易间取人­性­命,而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据闻,他的出身可能是个杀手。又据闻,他是一个大军火商,嚣张地游走于越南的丛林地带!总之,很神秘。

七少,也很神秘,这神秘却是因为他经常闭关,这不是为了练功,而是为了潜心研究。此人是个电子天才,也是天生为此而生。他醉心沉迷于那些电子数据之中,不常露面,露面的时候整体形象大多很邋遢,是双木出了名的“邋遢大王”,但是从他手头出来的电子产品,你会为那完美的­精­密度感到惊叹,绝对地和他的邋遢背道而驰。因为有他,双木的电子产业,才会一直这么坚挺!

最后,就不得不提大少了!但可惜,那最最神秘的大少,却是被议论的最少的那个,传出来的相关消息,也是最少的。从来没人见过大少,但各方猜测,赫赫有名的亚东集团的总裁容凌,可能就是双木的大少。因为对外,这六少都称呼容凌为大哥。按照他们几个兄弟的叫法,似乎大少就该是容凌,只可惜,容凌对外从不做出承认。有媒体试着深入,但遗憾的是,一直没找到于此相关的确切的证据!

外界人士再转念一想,容凌已经有一个偌大的亚东集团要肩负了,这些年,又更是带领着亚东的业绩,连连创出新高。他就算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也会分身乏术,哪能再兼顾双木这个巨担?!这些年,双木的发展如此迅猛,可也没比亚东差上多少!若真是较真,双木还要强上一些,毕竟,双木是一个新兴的公司,有很多东西需要积累;而亚东集团呢,根深叶大,原始的资本早就已经积累妥当,奋飞,倒显得有些理所应当了。所以这些人猜测,双木这大少应该是另有其人。不过毋庸置疑的是,这个人应该很强、很强!

现如今,双木这样一个大集团,多少大公司抢着要和他合作啊,可现在,他们却向小小的光大抛出了橄榄枝,这怎们不让林梦欣喜若狂!

接,怎么不接?!不接就是一个傻子!哪怕最后稍微赔点钱,都得接。毕竟有过一次和这样的大集团合作的经验,那光大对外的形象,可就上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接上

林梦答应下之后,立刻连线了阮承毅等人。阮承毅等人果真是惊诧了,看着林梦的眼神分外的古怪,这个女人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简直是运势强悍的让人侧目。估计,让她去买张彩票,也能中奖。

公司几个高层快速商议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决定接受双木装修一事。虽然他们目前可能还没有这个实力却接双木这么一个大集团的全部装修工程,但是作为一个公司,如果连最基本的胆量都没有,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那也实在是孬种了!谈判的人,先派过去再说,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拿下的!

想一想哪,别的先不说,就单单双木旗下的双木医院这一块产业,全国那么多家,若是每家医院都能来上一遍——

“咝——咕噜——”

已经想到这的几个高层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垂涎的口水,眼神里透露出来了浓浓的兴奋。没的说的,他们立刻决定要把这个项目作为近期内首要拿下的任务,务必要求全公司上下全体人物、物力倾全力配合。

林梦和市场部经理孙迈,以及能言善辩,又极其­精­明的助理一起出发去双木之前,阮承毅忍不住地说了一嘴。“你去买张彩票吧!”

“呃?!”林梦愣在了公司配给的车前。

阮承毅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了,似乎还真的有些神神叨叨了。身为公司的首席执行者,怎能有这样的想法呢?!他有些尴尬,掩饰­性­地摸摸鼻子,急急忙忙走了。

“他刚才说什么了?!”林梦回头问孙迈,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狐疑。

“林总,总经理是让你去买张彩票。”对林梦的知遇之恩感激有加、又对林梦非常赏识的孙迈很是一丝不苟地转述了阮承毅的话。

林梦略略歪头,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呆会儿路过彩票点的时候,我去买张彩票吧!”

闻言,几个手下都跟着笑了。

几人到了双木之后,后勤部主任接待了林梦。一般担任某公司后勤部主任的人,大多长得很是福态,顶着一个啤酒肚什么的,或者人到中年,脑袋上却早已经成了地中海,没多少头发残留了。这个双木的秦主任倒是不太一样,没啤酒肚,身形高大,且硬朗。面庞方正,双眼晶亮,炯炯有神,一眼看上去,就能感觉到这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很是硬派!他看上去也就四十多的样子,却更加让人感觉到他当得起“壮年”这两个字。

这样的人当后勤部主任,倒真是没有辱没双木这些年来的威名!果真大公司里面是处处卧虎藏龙啊!

秦主任也没有那种身处大公司的自得和骄傲,很是客气地请林梦等人坐下了,几人聊了聊。林梦这才明白,自己似乎有些高兴地过早了,因为从秦主任的嘴里得知,还有好几个别的装修公司,会过来和她们一起竞争。

话说到这儿,才能显得合情合理嘛!

几个来此的光大的成员先是放宽了心,暗想那么这次的双木对外找装修的事情,倒是十之**可以确定了,也不会存在让让他们白忙一场的欺诈了。不过,多了一些竞争对手,不得不让这些人心里感觉到了压力。

几人从双木出来,落座于公司的商务车之后,林梦看着大家的气势有些低落,就笑笑着宽慰道:“瞧瞧你们这是什么样子,这回去让公司的同事们看见了,不得让他们笑话死!这种争取订单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十拿九稳的。手到擒来,那就是连国际大公司都没这种强悍的实力!”

几人一震,纷纷拿眼看林梦。

林梦又笑,清亮的眸子里燃烧着自信的神采,她依然是乐观的。“这次,双木给我们机会参与竞争,别的先不说,至少我们一开局,就被那些没有被邀请的同行多了很多能赢的把握。再者,我们就是把最后的结果想象地再糟糕,不过就是我们落选了,这又能如何呢?!能够得之,我幸:可失之,亦我命,我们尽力而为,但求问心无愧。再况且——”

她呵呵一笑。“能够参与这种大公司给予的竞争,你们不觉得是一种很好的磨练嘛!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的。我相信,要是经过了这一轮的磨练,在座的你们几个,将来肯定要超出同期进来的其他人的!”

几人双眼一亮,不约而同地挥走了身上的低气压。

孙迈率先反应开口,爽朗地笑着道;“还是林总想的明白,你瞧我,还是历练不够,关键时刻啊,还得多向咱们林总学习……”

“你少拍我马匹!”林梦笑着,回了过去。

“哈哈……”

一时间,车内尽是笑声。只是此时,他们已经是非常放松了!

凡事,尽力而为就行了!

该努力的都努力了,其它的,庸人自扰,又是何必?!

当然,这个时候的林梦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容凌布的局,一切只为了吊住她,让她没别的时间跑去见什么江乘风、什么冯谈的,他要她为了竞标的事情而忙得团团转,同时也算小小的教训一下她,顺带还有那讨厌的阮家人弄起来的光大。

所以,林梦很忙,接下来这几天,还真是忙得团团转。

容凌可够狠心的了,想着也不能太娇惯了这个女人,让她太过无法无天了,还是得让她明白商场的险恶,让她吃一堑长一智后,别再这么莽莽撞撞地为阮家人贡献那么多的­精­力,乖乖地在家里窝着就好了。要想接单子,阮家人自己去,别折腾着他的女人!

所以,他下令让秦主任多多地吊着林梦,顺带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商场公关。

几杯黄酒下肚,几声吴侬细语,几声欲拒还迎的嗤嗤媚笑,几张­色­不迷人人自迷的面庞,这便是商场的公关。有多少订单,就是在酒桌上、在这样的气氛中签订的!

林梦受秦主任所邀,过来这里大家吃吃饭的时候,看到别的竞争对手竟然对秦主任采用美酒和美女攻势,不由地嘴角显现出了冷意。强自忍着,好不容易等到散场,她才逃窜一般地离开。这一晚上,她什么话都不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以笑来应付,到最后,笑得脸都僵硬了。还好,总算解脱了。不过坐车回家的时候,她真心期盼,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来一次了。

可似乎是前几次老天太­嫩­偏爱她了,后来老天也觉得不能太过偏颇了,所以要惩罚她,以示公平,这样的酒­色­饭局,竟然又上演了一次又一次。林梦去了两次,就不太想去了。那样的场合,对男人来说是福利,可是对她这个女人来说,却永远是吃亏的那个。但是秦主任却是点名让她去,她不去,就是不给面子,那么,光大就地从这次竞标中撤出!

林梦咬咬牙,心里有气,但还是忍了。

但这天晚上,却是忍无可忍了。那些男人们说些黄|­色­笑话倒也罢了,说一些下流话也就罢了,一点也不顾忌地玩着怀里的女人也就罢了,把下流的眼神往她身上扫,她……也忍了,但是一个男人的咸猪手摸上她的大腿,她却是忍不住了。

她涨红了脸,呼地一声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别的公司的竞标代表。

那人大概是酒有点喝多了,见她这样,只装傻一般地嘿嘿笑,然后转过了脑袋,神情自若地陪着坐在他身边的小姐继续**喝酒。林梦瞪着这一幕,憋气了足足有两分钟,才隐忍地重新坐了下来。

秦主任皱皱眉头,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块,突然觉得头大如牛,不知道这个度该怎么把握。上头只吩咐了让林梦受点教训,可到底怎么样一个度才算合适呢?!

他思量之间,林梦猛地推开椅子又站了起来,这一次,她想也不想,直接朝那个畏亵的男人甩过去一巴掌!

过分,忍了他一次,他不懂见好就收,这次竟然直接把咸猪手往她的两腿间摸!

这猪头当她是死人吗!

那三十多岁、啤酒肚却已经不小的某公司派出的代表,涨红着脸,推开了怀里的女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叫嚣。“你这女人­干­什么?!”

扬起蒲扇一般大的咸猪手,他就作势要打她!

林梦不怕死的脖子一梗,往他跟前凑了凑,厉声高喝:“你打啊!有种你就打啊!你要是敢,我就整死你!”

嗬!

好大的口气!

已经把视线都投向这边的其他人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继而嘴角浮现一抹玩味儿。

那啤酒肚抬着手,听这话,迟迟不敢下手!说到底,也是他理亏一点,谁让他动了­色­心呢!不过,这个女人可真美,比他怀里的妞还要美上好几倍。他自打在酒桌上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动了心思了。这一次又一次的,美人在前,可就是只能看不能吃,也够考验人的。所以今天酒壮怂人胆,他才大胆了一次。

他先偷眼看了眼今天最主要的那位——秦主任,发现他面上淡淡,也没出现愤怒的神情,立刻胆子就有点大了。再看看别的男同胞们,神情中多是带着兴味和某些压抑着的蠢蠢欲动,他这胆子就更加大了。

收了手,他不要脸的嘿嘿一笑。

“你这脸够­嫩­的,被打了怪招人疼的,我好男不和女斗!”

林梦咬牙,双眼都开始喷火了,怒骂。

“你自己做了什么龌龊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还好男不和女斗!说出这话,你也不嫌丢人!”

啤酒肚面­色­一变,被一个女的这么等着骂,他脸上就有些挂不住。想着那么多同行都看着呢,他今天要是不压下这个女人的气焰,那传出去,他以后也不用在这一行混了!

“说什么呢你!”他无赖地低哼。“还真是给你脸不要脸了。别仗着你比别人稍微漂亮一点,就这么高傲。装清纯,你装的起吗?!都已经被人上烂了的货,我不小心碰了你一把,还能怎么了?!”

当初何雅以及其他人恶意散播关于林梦靠**获得订单的流言已经散开,虽然这种流言一直没有得到确证,但是圈内挺多自身龌龊的男人,却宁愿倒向“相信”的这一边,肖想着哪天也尝尝这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的身子!

啤酒肚这番下流话,在这几日的­淫­念催动下,早已经在脑里转动了不下百遍了。所以一出口,竟然是异常的顺溜。自然,此话也很清晰地暴露了他的­淫­念!

秦主任眯了眼,瞳孔微微一缩,眸子的最中央一点,透露出一线凌厉的犀利!

林梦气的身子都开始发抖,双眼里翻起了血红的泪花。拳头握紧,她单薄地站在那里,美丽无双的面孔凛然着,看似坚强,却更容易引起男人的施虐欲,引得几人有些目不转睛地贪婪地看着她。

空气中的气息,在微妙的转变着,就连陪同林梦而来,专门为了防止她在这种场合吃亏的男­性­助理小丁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猛地推开椅子,快步走到林梦身边,将她往后拉了一把,将她挡在身后,自己则挺身站在了啤酒肚的面前,陪着笑,以期缓解这种矛盾。

“房总,您看,大家都是在这一行混的,你这样……嘿嘿……传出去也不大好啊……这样,咱们继续喝酒,继续喝酒,小丁我陪你满上三大杯!”

小丁不过就是小小的助理,他这样的做法,就像每一个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的小助理一般。只能无可奈何地委屈着自己的上司,只求自己这个公司、还有自己,能在这个行业走的更远一些。

可啤酒肚却不领情!他逗弄林梦逗弄地兴致高昂,哪里容得这个毛头小子出来搅局!

“你这小子算哪根葱,一边呆着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儿!”

这人长得胖,所以还挺有力气的,一掌推了过去,把小丁给推地愣是身子晃了晃。

“你,过来陪我喝酒,我就当那一巴掌根本没发生!”

啤酒肚瞧着立于小丁身后的林梦,小脸怒红,黑眸如宝石,黛眉如柳叶,双­唇­如娇花,**立刻空前的高涨了起来。既然撕破了脸到了这地步,啤酒肚暗想,今日他怎么都得尝尝这个美人的滋味。赶明儿,他出去了,对着其他人,他也好显摆,也好长点面子嘛!

“无耻!”这两个字,林梦是咬牙切齿吐出来的!

“我们走!”她高喝,命令小丁。只能以这种方式避开,因为她如小丁一般,得为这个尚且稚­嫩­的光大考虑!

可啤酒肚还真不懂“见好就收”这四个字,竟然恬不知耻地扑过来拉,还嚣张的吼道:

“走什么走!今天你不把这事给我解决完了,你就不能走!”

小丁过来拦他!

啤酒肚立刻也叫他的助理过来帮忙,在助理缠住小丁的时候,啤酒肚立刻朝林梦扑了过去,眼看那恶心到让人想吐的身子快要扑上林梦了。林梦抬脚,狠狠地踹了啤酒肚一脚。

啤酒肚受疼,闷哼着呻yin了一声,动作顿住了,惊诧地瞪着林梦,怎么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竟然还有这等攻击力。可好戏还在后头呢!

林梦不急着往外走了,她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实在是受够了!

她绷着美丽的小脸,飞速朝酒桌跑去,然后捡起酒桌上摆着的那些酒杯啊、酒瓶啊、菜碟啊,一股脑就朝啤酒肚扔了过去。很快,啤酒肚整个人就变得花花绿绿了起来,身上狼狈的,就像是是从馊水里面爬出来一般。

“哎,林总,你别这样,消消怒,消消怒……”一人劝说,几人附和。

林梦听得太阳|­茓­一阵急跳,睁着爬上了血丝的眼,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怒声高喝。“闭嘴!都给我闭嘴!”

谁也别想瞧不起女人,她们一旦真的发怒,那就是暴躁的母老虎,连兽中之王公老虎都不放在眼里!

啤酒肚丢了这么大的脸,惊诧过后,自然是怒气腾腾。

“你这个贱女人!”他口吐而言,气势汹汹地朝林梦逼近。

秦主任自觉够了,立刻站了起来。却不想,一个酒瓶子,“当啷”一下,就砸在了他的小腹上。酒瓶应声而碎,酒水四散而开!

这瓶子,是林梦砸的!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弄得惊呆住了,包括那面露狰狞的啤酒肚!

若是秦主任没这么一站,那么这酒瓶子,可是要往秦主任的脑袋上砸的。这个女人疯了,她可以对在场的任何人发疯,可就是不能对着秦主任啊!她不想竞标了,也别傻到毁了她自己公司的前程啊!

这一刻,怜香惜玉的心开始泛滥,这几个人竟不自觉地有些怜悯起了林梦。

可林梦的手段还没完呢!

她见没正经砸到秦主任,立刻捡起一个酒杯,直接就朝秦主任砸了过去。

“可别!”几人不约而同地低呼,暗自期盼秦主任一定要躲开啊!瞧那秦主任身子挺硬朗的,应该能躲得过的吧!可谁知,秦主任竟然动也没动,先是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一般,硬生生地受了这酒杯。这酒杯,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离脖子很近。酒杯破碎,碎片擦过他的脖子,刮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但秦主任没有伸手去擦!

天哪!完蛋了!

几人哀嚎,不忍再看!

林梦却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又捡起附近之物,朝秦主任砸了过去。那凶猛的气势没有丝毫的减弱,简直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我的姑­奶­­奶­哎,你赶紧住手吧!”一人忍不住站了起来,要过来拉林梦!

“别动!”

“别动!”

同样两个字,却是两种不同的声音。一个出自林梦的嘴,一个出自秦主任的嘴!

众人又愣住了!

林梦听得秦主任也是这么说,愤怒地咬­唇­,最后捡起了一双筷子,不管不顾地朝秦主任­射­了过去,­射­完之后,怒声高吼。

“你让你的老板过来,立刻,马上!我需要一个解释!”

秦主任死死地皱了一下眉,这是他头一次在她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似乎很为难,可能比得过她的为难吗?!

“你让他过来!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让他过来,他今天要是不过来,我就和他一刀两断!”

本来迷惑于林梦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的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一紧,跟着一提!妈呀,瞧这女人似乎还跟双木的某少有些暧昧关系啊!就这牛气哄哄的态度,大概这暧昧的程度还不低!

这还了得!

那双木的七少,无论哪个出来,都是惹不起的。现在怎么办?!只能赶紧开溜了!

有如此想法的人不少,在秦主任有些为难地掏出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几个男人站了起来悄悄推开椅子往外走,竟然是连打招呼都顾不上了!

林梦冷眼瞅着,愤怒地暴喝了一声。“谁都不许走!”

秦主任身子一震,斜眼看了一下整个现场,方正的脸一沉,即刻沉声附和道:“谁也不许走!”

连带­阴­狠地威胁道:“谁要是不经过允许出了这大门,那以后他就是我们双木的敌人!”

众人齐齐变­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面面相觑,心里均是发苦。妈呀,他们这是招了什么邪神了啊,怎么就能撞到这事呢!这光大的小美人既然有这能量,又­干­嘛装这么多天的孙子呢,还­干­嘛要和他们竞标呢?!他们若是早知道她有这层关系,肯定主动给她让道了,哪里还会不识抬举地搅和进来!

这几人怨恨双木有些不地道,用美味的鱼饵诱着他们上钩,把他们往死路上引。但这种怨,他们也只能压在心里。因为,双木,他们实在得罪不起。他们更多的是怨恨那啤酒肚,要不是这人没控制好­色­胆,惹出这种事,他们怎么会跟着遭殃?!

是个男人都知道,男人最厌恨的就是有人碰自己的女人!

呆会儿来的会是什么人?!会掀起怎样的飓风?!

无从得知,却能肯定肯定不会让人好过!

大家怨恨着,头皮发麻着,不由将仇视的目光,纷纷­射­向了那个啤酒肚!

接上

啤酒肚岂能感觉不到这种恶意,他缩了缩脖子,心里也觉得委屈。可是,错已经造成,不是他想逃就能逃避的。

林梦心里窝着火,忍不住抓起一瓶的白酒,恶狠狠地对着瓶口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间,却带起了浓重的灼热,让她的喉咙一阵刺痛,神经也跟着紧绷了一下,眼里被刺激地冒了泪雾,她略微涨红着脸,连咳了好几声,才将这酒意压下。

她现在心里满是火,愤怒的火,若是不把这股火给撒出去,她心里就不好受!

要想接生意,那是必须要对对方做一定的了解的,双木的事情,林梦也大概知道一些。可以在得知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她还能那么有信心地对几个下属说别气馁,无非是因为双木中至少有六个少,她都打过交道。虽然她没法确定那大少是不是容凌,可是那六个都是容凌的兄弟,肯定不会太过为难她。顶多,她们光大的实力的确不如人,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但是,她相信光大还不至于如此的不中用,这么偌大的双木需要进行装修,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她粗粗估算,这种事情可能会交给好几个装修公司打理。他们光大比上是略有不足,但是在这当中分一杯羹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

也因为对石羽她们的信任,所以秦主任拉开的竞标方式让她有些不满,但她心想这位秦主任应该不会做的太过。双木突然找上了光大,并且还是亲自给她打的电话,她当时就觉得这当中肯定会有容凌或者他兄弟的能量在里面。所以尽管不太喜欢,她还是隐忍了下来。这若是放在别的公司,她肯定直接走人了,岂容得自己陪这些人闹这种东西?!

可她真没想到,最后竟会成了这样?!明知道她是个女人,大家还招小姐,秦主任竟然也默许!那个死啤酒肚出手的时候,秦主任竟然还沉默!

她实在是忍无可忍!

一个个的,当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吗?!

尤其是容凌那个死男人,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她身边稍微有个男人和她走的近一点,他就横眉冷视的,或者冷嘲热讽的,怎么这次她都过上了夜生活他还无动于衷?!这说的和做的不是一套,那男人纯心在耍她是吧?!还是,那男人就想这么教训她?!

苗青是一直跟着她的,可是这两天,却偏偏说有事,要离开一下,所以害得她每次赴宴的时候,都只能带着公司配给的助理,一个战斗力实在不太强的助理。两家事情发生的这么巧合,这当中没有猫腻?!

骗谁呢?!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

那男人又自以为是地教训她、逼着她做反省是吧?!

气到狠了,她拎起酒瓶,咕隆咕隆,又灌下几口,一边咳着,一边却继续饮酒。所谓酒壮怂人胆,她本就不是怂人,到时候有酒­精­助力,她也好问问那个该死的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气啊!

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这一天天过的,哪真的有那么顺遂啊!偏偏那个男人……

讨厌!

讨厌极了!

一边想着,她一边不自觉地灌酒。

秦主任看着都有些胆战心惊了,没办法,朝她靠了过来。也难为他那样一个刚正的人了,此刻如此期期艾艾地劝着她,让她少喝一点。

“你给我闭嘴!不用你管!”她这是酒意有点上来了,狂傲地狠呢。在场的哪一个男人都让她觉得不顺眼,所以,谁和她搭话,她本能地排拒。这一个个都是­色­中恶鬼,酒中烂鬼,她没什么好印象!

林梦身份到底不一般,上头对她的重视,秦主任一个小小的后勤部主人还真不太敢招惹,只能无可奈何地在一边站着,像个忠仆一般地盯着她,以免她发生不测。

那边,石羽闻讯匆忙赶来。他身为双木二少,在神秘的大少基本不露面的情况下,他是双木最大的官,一般的事情,都由他全权负责。所以,秦主任本能地先去联系石羽,而吊着命令的命令,也是容凌转借石羽的手下达给秦主任的。

石羽到达的时候,林梦已经醉的不清了。

小脸酡红的她,俨然一副贵妃醉酒的模样,看着着实让人惊艳。原本齐整的青丝,此刻也显得有些凌乱了,一缕缕的细发,微微垂落,墨中带黑的纯然,微微地贴扶在她的脸上、颈边,让这个本就美丽的女人越发美地添了一股妖气!

在她不时吃吃的笑声中,没有几个男人能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忘她身上打转。这女人还真是祸国殃民了,这些人纷纷暗想。

石羽瞧着那想小猫儿一般的女人,瞳眸微微一缩,再瞅瞅那些偷偷地把目光往她身上瞄的男人们,就微微地皱了皱眉,立刻勒令秦主任。

“把这些人都给我请到隔壁去!”

秦主任刚应了一声“是”,那边酒意上身的林梦不­干­了。

“不准走,一个都不准走,谁准你们走了!”她娇哼,懒洋洋地站了起来,迷人而妖媚的眸子,迅速扫了整个屋子一圈,然后,她眯了眯眼,晃了晃脑袋,脚步有些不稳地朝石羽走去。

“你来­干­什么?!”她来到石羽的面前,伸出青葱般的一指,重重地戳了戳石羽的胸口,质问道:“他呢,他上哪里去了,他怎么不来?!”

这张狂傲娇气的口吻,十足像个千金大小姐,略略有些刁蛮,可是配合她这表情,实在是让人觉得太过娇媚,娇媚地让人有些挪不开视线。

她清醒的时候,可不会这个样子对别人!

石羽闻着她一身的酒气,看着她不太清明的眼,就知道她是醉的不轻。立刻,他扭头,很是严厉地看了秦主任一眼。

“你是怎么看人的?!”

一股浓浓的威压,立刻朝秦主任压了过来。

秦主任苦笑,却没做辩解,诚恳地道歉道:“对不起,二少!”

石羽眼神一闪,想到秦猛平日里的为人,就收了严厉,继续低喝。“把他们带出去!”

秦猛秦主任带人走!

林梦不­干­,大声叫嚷。“不许走,一个都不许走!”

说着,就要亲自扑过来逮人。石羽长臂一伸,强势地将她拽住,才没让她跑过去。

林梦眼睁睁地看着大家一个又一个地走了,立刻心里邪火突突地冒起。

“你混蛋!”

她论起绣拳,打在了石羽的胸膛上。

“你凭什么让他们走!我要他们留下来,都留下来!”

她只知道,这些人不走,她得教训他们,她得让臭容凌好好看看!可是石羽把人给放走了,然后石羽还拉着她,不让她把人给追回来。

“你混蛋!”她几拳朝石羽砸了过去,嘴里怒骂道:“你们都是混蛋,一个个的都是混蛋,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让容凌过来,我要见他,他就是最大的那个混蛋!”

石羽失笑,倒是被她这和平日里完全相反的一面给逗笑了。原来,女人耍起酒疯来,也是可以这么可爱的。

“到底怎么回事?和我说一说!”

他来的匆忙,秦主任因为要盯着林梦,有的压着其他人不能随便离开,所以电话里和他说的不详细。

林梦晃了晃有些不太够用的脑袋瓜,身子紧跟着也晃了晃,看样子,马上就要倒的样子,石羽无奈伸手,微微地扶她一下。却不料因此,软玉温香撞了个满怀,他心头一跳,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紧了一紧。

他像是被火给烫到一般地放开了她,可她此刻的森子像是绸缎做的一般,软的不可思议,似乎他不抓这紧一点,她就会这样滑落在地上。无可奈何,他再度伸手,扶住了她。

她没有丝毫的察觉,眯着勾人的眸子,仰着微微透着红­色­的白玉小脸,小嘴喷着醉人的酒香,却重重地咕哝着,抱怨着,娇嗔着。

“我­干­嘛要和你说啊!你又不是容凌,我才不要和你说呢!”

她似乎脑袋瓜颇为沉重,下巴带动着猛地往下一坠,害他有点担心的时候,她又猛地抬起了头,瞪大眼睛,力挺着,维持着所剩无几的清明看着他,继续咕哝。

“容凌呢?!”

她突然意识到,容凌没来!来的是别人!心里就很不爽,大吼大叫了起来,虽然这叫声落入石羽的耳朵里,就跟小猫儿发飙一样。没有丝毫的威胁力,只让人觉得可爱!

“容凌呢,他怎么还不过来!我让他过来的,他再不过来,我要和他一刀两断,死男人!臭男人!”

她抬手,揍了石羽一拳,仿佛把他当做容凌打了。

石羽苦笑。

她又开始叫骂,嚣张地不得了。“你让他滚过来,立刻跟我滚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都是他设计好的,哼哼,混蛋!”

她猛地伸长了胳膊,一把捏住了石羽的脸,恶狠狠地磨着白生生的牙齿,怒喝道。“让他滚过来!快,马上!”

“有事,你和我说就好!”

他皱着眉头,强势扶着她,往座椅走去,打算让她靠坐着,别歪在他的身上。

她扭着身子,万般不愿,这个时候,谁不顺着她的心意,谁都是讨厌鬼。

“不和你说!说了不和你说,就不和你说!”

她胡乱的推着他,细软的巴掌数次擦过他的脸。这绝对不是甩巴掌,但是被一个女人这样搞,这感觉真是太过微妙,有点无奈,有点憋气,有点……乱七八糟!

他手上用了力,几个大步,强势将她按在了座椅上。她作势起来,他按着他细巧的肩膀就不松手。她几度发力,可却无果。

林梦闹了这么半天,处处受压制,当真是委屈到家了。

“容凌不来,我就不说!”她狂吼,抓起一个半空的酒瓶子,咕噜咕噜地又灌了两口白酒下去。石羽皱眉,惊觉自己太过失误,不该把她带到这酒桌旁。他立刻伸手去夺她手里的酒瓶,她不­干­,两手死死抱着酒瓶,往自己的胸前按,然后身子微微锁着,仰着玉生烟的小脸,眯着妖异的眼眸,吃吃地笑。

“不给,谁也不给!”

他总不可能往她的胸口摸吧!

他英俊沉稳的面孔有些失态地黑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难搞,她的身份又特殊,他不应该惹这么一个大麻烦!

“把酒给我!”他笑了起来,用上了他笑面虎的管用招牌,然后又用磁­性­的沙哑声音,低低地诱哄。这一招,对那女人,向来是无往不利的。

她歪了歪头,似乎是听见去了,然后嘻嘻一笑,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抱着酒瓶子,微微离开了凸起的胸口,似乎要交出此物。

这小模样倒很是可爱,他觉得有些新奇!像猫儿、又像是小松鼠般的女人!

可他以为胜券在握,心口才松了那么一小下,打算伸手去接的时候,她却咯咯一笑,一巴掌拍了过来,狠狠地捏了捏他的嘴角,吃吃地娇笑。

“好假!你小的好假哦!”

一手又抱着酒瓶子往自己的胸口藏,一副分外狡黠的样子!

石羽眉心一阵急跳,好脾气差点荡然无存。心情也有些怪异,可从来没有女人说他笑的好假的!这个女人——

她掐着他的嘴角,就像是捏一个糖人似的。他伸手去拉她的小手,她却猛地凑过来了小脸,睁大了眼,低喝了一声“别动!”

他怔了一下。

星眸望进去,却差点被她那一双黑­色­的犹如黑洞般的眸子给吸进去。

她看着他,就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分外的认真,却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他被动地保持着动也不动的状态,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美的妖异的小脸距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尽到,他已经微微闻到了她小嘴里吐出的香气,近到,那魔媚的­唇­似乎就要贴上来了!

他的身子越发绷紧,后背竟然不自觉地出了汗!

这诡异的氛围,让他心里频频敲响警钟。他就是面对强大的对手,面对上亿的项目,都没这样的心跳如鼓过!

危险!

要赶紧推开她!

可是,他似乎整个人被她给定住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睡觉的是偶被梦给魇着了一般。他觉得自己在推她,可实际呢,你什么都没做。

“怎么?!”他费尽千般心力,好不容易才说出了这么一句,却沙哑地过分,仿佛中了一种让人惊骇的蛊毒一般。喉咙间,­干­涩莫名。

而这罪魁祸首的女人,却只是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然后又妖媚的笑,­唇­红齿白的那副模样,简直要刺伤人的眼。

“嘻嘻……”她这次魔爪往他的脸颊上抓,一边重重揉捏着,一边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地自得哼道。“你们都是一伙的,对不对?!嘻嘻,以为我没发现吗?!”

她随后又拍了拍他的脸,骄傲地扬起了幅度优美的下巴,笑得颇为洋洋得意。“你的脸,可把什么都出卖了哦,以为我没发现吗,哈哈……我才没那么笨呢!以为我是笨蛋吗,你们才是笨蛋呢!哈哈……”

她很是豪气地放过了他的脸,转而去拍他的肩膀。当然如果她的身高不是差他很多,估计这拍人肩膀的动作可以更有威力一点。

“你告诉容凌,我什么都知道了,让他别躲了!你让他过来,我就在这里等他!哼,今天的事,没完!”

她打着酒嗝,瞪了他一眼,然后一ρi股往回坐。

可脑子已经不太清楚的她,却没掌握好落座的分寸,最后竟然一ρi股坐在了地上,摔了一个大跤。

“唔——”她痛苦地低哼,诶摔疼了!半瓶白酒顺势洒下,弄湿了她半身的衣服。

她皱着眉头,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可笑地四脚朝天着。乌溜溜的眼睛,就那样又是无辜,又有点迷惘地睁着。

石羽瞅着,心头蓦然无力,突然很想笑,可又笑不出来!

她迷迷糊糊地眨了几次眼,看着石羽,又晃了晃脑袋,大概有点反应过来这是丢脸了,面庞就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地涨红了起来。

自然,美人无论是何种表情,都是吸引人眼球的。石羽渐渐的,又觉得后背那汗,开始往外冒了。她穿的是明显白领人办公的白衬衫,被半瓶酒这么一浸透,基本上是湿褡褡地贴在了身上,如此,她的胸口就变得有些半透明,就连那淡­色­系的胸罩,都慢慢地开始清晰起来。

石羽身子一紧,飞速间,挪开了眼。心里同时暗咒了一声该死,他今晚就不该过来的!

耳朵里,也跟着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她他到了咒骂声,以及踢打声。

“混蛋,连你都欺负我,连你都欺负我……”

他不得已回头,啼笑皆非地看着她在那对那无辜的椅子一顿胖揍!

“呵呵……”

终于忍不住,他笑出了声!

这女人,简直是个活宝!

“笑什么笑?!”她立刻发飙,双眼冒火地朝他这边瞪了一眼。这气焰,就像只会喷火的母暴龙!

只是更可笑的是,她连个椅子都踢不明白,抬腿踹着,却又把自己给弄倒在了地上。

“哎呦——”她痛呼,一脸着地!

他立刻赶了过去,急忙扶起了她,焦声问:“你没事吧?!”

同时双眼焦急地上上下下去查看她的身子,见没大碍,他才把视线往她的脸上转,却看到她的双眼里蒙上了两层汪汪的泪水,欲掉未掉的!

“你们都欺负我,合起伙来欺负我——”

她带着哭声,抱怨着,抽泣着。这种发泄,没有特定的对象,却让石羽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再也忍不住了,头皮发麻地立刻掏出手机,给容凌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他立刻像是激光枪扫­射­似地往外喷话。

“大哥,你赶紧过来吧!她现在这模样,谁看了都想搞死她,你再不过来,我就要顶不住了——”

这话,同时震住了电话两头的两个人!

谁看了都想搞死她!

这个谁,可是将所有目标都给包括的,包括,讲这话的石羽!

石羽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类似龟裂的表情。啪嗒一声,他的手机掉地上了,他被自己这一声发自内心的吼叫给吓住了!

那头容凌二话不说,立刻像是豹子一般地一跃而起,大步走出办公室!

石羽再次犹如被火烧到一般,飞快放开了林梦,弹簧一般地迅速站了起来。她又被摔了一下,痛呼出声。他没管,额头冷汗直冒,捡起手机,疾步就往门口逃窜!

这女人太邪了,无怪乎大哥被她搞得神魂颠倒,他得赶紧避一避,否则,可能会万劫不复!

石羽没敢走开,只在门口站着。如此,也是以免屋内的林梦出现什么问题。

容凌在十几分钟之后到达,这已经非常的具有效率了。见到石羽的第一面,容凌大掌搭在了石羽的肩膀上,微微捏了捏。

石羽面上有些尴尬,低声道:“她在里面呢!”

“嗯。”容凌应着,却是出其不意,猛地出了一个重拳,砸在了石羽的肚子上,来了一招黑虎掏心!

石羽一声闷哼,脸上显现出深深的痛苦。容凌这一拳,可是不轻!

“以后,别再说那混账话!”容凌厉声沉喝,转而很不客气地吩咐道。“你在这守着,别让其他人进来!”

然后,自己犹如一阵旋风般地卷了进去。

屋里,迷迷糊糊的小女人正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个酒瓶,像抱着个宝贝。绯红到犹如罂粟般一般妖艳的脸庞上,带着迷离的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怎样美丽的场景!

容凌心中暗气,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都这样了,还能给他惹事!

他一把蹲了下来,伸手,半抱着她,将她扶了起来。

“起来!你瞧瞧你,像个什么样子!”他大声训斥,像个严厉的大家长。

林梦哼哼着,摇摇晃晃地微微站直了身子,然后落入了他的怀里。熟悉的男­性­面孔在她的眼前晃啊晃的,她有些迷糊的意识,突然像打了吗啡一般地振奋了起来。

“容……容凌?!”她轻唤了一声,似乎是要确认。

他怒不可遏。“不是我,还能是谁?!还是说,你想看到别人?!”

这男人醋意不小!

她于是就战意汹涌了,双眼也瞪得大大的!

“你这混蛋!”她先是骂了一声,手里抱着的酒瓶,立刻就朝他砸了过去。这可是她寻摸好久,才准备好的武器,刚才一直抱着都没松手的,就等着这个臭男人上门来的。

容凌猛不丁,被人用酒瓶子给砸了一下,一下子就懵了。在他的记忆中,这种被人抡起酒瓶子砸的情况,似乎已经有十几年没出现了!

“你这女人!”他磨牙低吼了一声,都不知道该骂她什么好了!

“别女人、女人的叫!”她反吼了回去。“我有名有姓,你可以叫我林梦,也可以叫我梦梦,就是不准女人、女人的叫我,你这是叫魂呢!”

“喝多了吧!”他脸­色­­阴­沉了下来。

“没!”她大声反驳。“你才喝多了呢!”

“我问你!”她恶狠狠地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带,龇牙咧嘴,做恶鬼状。“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沉默。

她气愤。“你就装吧。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掩饰你的罪过吗?!一到关键时刻,就和我装深沉,你这混蛋,你和我个屁!”

他皱眉,觉得这话从她那嘴里出来,显得有些粗俗了!这个女人很不乖啊,连这话都敢说!

“女孩子家家的,别这样说话!”

“你管我哦!”她吼了一声,怒问:“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她揪着他的领带,就像是用锁链提着罪犯一般。

“你喝醉了!”他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地如此回复!

她一下子犹如炸了毛的猫一般跳了起来,冲他很不客气地挥了一拳。“你才喝醉了呢,你全家都喝醉了!”

他哑然,无奈地失笑。好吧,这个女人也算是他家人,而她的确是喝醉了。

“我知道是你搞的鬼!”她猛地拽着他的领带往下拉,可无奈他身子骨壮实,非她小胳膊能够扯得动的。她愤恨,转移目标,扔掉领带,双手抱起他的胳膊,一低头,恶狠狠地张开牙齿,就朝他的胳膊咬了下去。

他皱了皱眉头,低喝。“别闹!”

伸手去拉她,可她却只是呜呜叫,像只执拗的小兽一般,咬着那点胳膊­肉­就不松口。

其实,就她那点力气,能咬地多深?!多疼?!而且,还隔着西装、衬衫呢!

他有些无奈,弯腰,低下头,开始亲吻她的耳朵,以柔情安抚。

她越发愤怒,猛地甩开她的胳膊,扬手,就朝他的脸甩过去。他反应力惊人,神情­阴­鹜下,于瞬间就拦下了她,抓住了她的胳膊。

“别再闹了!”他高吼,口气又转为严厉!

她梗直了纤细的脖子,绷紧了小下巴,红着眼,不屈地反吼了回去。“谁在闹了?!”

她扬起另外一只手,又去甩他的脸,再度被他那强健的大掌给抓住。

武力上斗不过他,这个打击压断了她心里的某根弦!

“到底是谁在闹?!到底是谁在闹?!”

眼泪从她的眼里飙了出来,她双眼冒火地瞪着他,怒不可遏。

“没有你这样当人家男人的!心胸狭窄,动不动就给我脸­色­看!我欠你了吗?!我就得活该看你的脸­色­,承受你的­阴­阳怪气吗?!好,就算我欠你,我说过,我会还给你的,可是你不许!我傻傻的以为,你这样算是承认了我,承认我是你的女人!可你呢,却让这些人来恶心我!你让他们调戏我,摸我的腿,是不是还打算让他们上了我?!嗯?!”

她咬牙,喘着粗气,死死瞪着容凌。

容凌眯着眼,神情越发­阴­鹜,周身扬起若有似无的杀气!

林梦气的心口发疼,眼泪汹涌淌下。

“你才不是我男人呢,你要是我的男人,你就不会这么做,你就不会让别人来欺负我。”她凄声控诉,细数着一个个的人物。“你,何雅,那何家,还有你的那帮红颜知己,还有你的亲戚……你们都欺负我,都来欺负我!我受够了,受够了……”

捏起拳头,她一下又一下的捶打他。在他怀里,暴躁不休!他抿­唇­成线,冷峻地沉默着。

“因为你,我被人看不起!承毅他们说我不守­妇­道,别人说我人尽可夫,我这是在­干­什么啊!我­干­嘛要和你纠缠在一起啊,你又不重视我,也不过就是在玩玩我,我­干­嘛要这么认真啊,­干­嘛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的,­干­嘛就可以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委曲求全,你稍微对我好一点,我就原谅你啊!我就这么没骨气吗?!你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怕没有嘛?!”说到这,她打了一个酒嗝,蓦然吃吃地笑了起来。眼泪就挂在她的眼角,扑簌簌从她漆黑的眸子涌出,她这样含泪大笑的模样,别样的凄美,让他心里发紧。

“喂,你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吗?!”她伸出手,很是轻佻地拍了拍容凌的俊脸,白­嫩­的牙齿在泪水中微微闪烁着招摇。

“我可不是没人要的哦!以前有个亿万富翁追求过我,呵呵,亿万富翁哦,很有钱、很有钱的,他长着金头发,蓝眼睛,鼻子高高的,很帅、很帅,呵呵……很帅……”

容凌的脸,一下子黑地犹如锅底!

227

她颇为自得,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虽然,泪水依然犹如露珠般从她的脸颊上滚落。

他看着心里很是不痛快,闷声低吼。“别笑了!”

“要你管!你算哪根葱啊!”她低吼,横了他一眼,虽然这一眼,落入他的眼里,是怒气不足,媚意十足。

他万般无奈,因为这女人很显然是在发酒疯,你和她论理,估计是没法说清楚的。于是,他故技重施,捏紧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她够狠,张开小嘴仿佛在柔顺地邀请他入内品尝的时候,银牙狠狠咬下。

他咝了一声,挪开了­唇­,脸上的­阴­戾是显而易见的。但她视若无睹,嚣张地磨了磨牙,恨声道。

“别随随便便地就这样对我!要女人,找别人去!”

她头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她醉了,可这决绝、还有这念头,都让容凌倒抽了一口冷气!

事情很不妙了!

大概真是把这个女人给刺激到了!瞧这女人说的一套又一套的,他倒是低估了她的观察力和推测里。可是是哪个混蛋这么不规矩,对她动手动脚的!

“乖啊,你醉了——”

“我说我没醉!”她大吼。“我知道你是容凌,我没醉,根本就没醉,你才醉了呢!”

她猛地搂住他的脖子,挣扎着往他的身上蹭,然后小嘴“嗷呜”一口,咬上了他的下巴!

他疼得皱了一下眉,这女人是属狗的啊!

“就这样了,还说你没醉!”

低斥着,他搂着她,回应着,咬她的小嘴。这男人是个不怕死的,被她咬了一遍,咬得舌头都出血了,可却是越战越勇了。她扬手,就胡乱拍了他一下,怒哼。“不准碰我!你这个混蛋!”

说着,她反而又去咬他。

他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好,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揍他,好不好?!”

导火索,不就是因为今晚有人对她不规矩了嘛!

“谁欺负我?!你就欺负我了,你就是那个最大的混蛋!你来——”她胡乱推着他,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然后自己坐了上去,揪着他的领带,像是驯兽一般的逼问着他。

“今天你必须得和我说清楚了,说不清楚,以后你就别和我见面了,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那­嫩­­嫩­的小ρi股就压在他的腿上,着实考验他的意志力。而他,又是打定主意要给她好看,顺带也是为了断了石羽的心思的。她现在又衬衫半湿透,浑圆若隐若现的,那方面的邪火就开始冒!

他耐着­性­子,低声哄。“你想说清楚什么?!”

“说清楚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什么这么对你?!”

“你别和我装!”她气得又去咬他,他躲都躲不了。因为,他没法去伤害她!

“我问你,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交朋友,我也交朋友,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的脾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哈?!你自己说说,你和那个何雅,多暧昧!你们都共处一室过,你们都亲吻过,你们还搂过,还抱在一起。而我呢,我堂堂正正地交朋友,大大方方地和别人结交,你凭什么侮辱我的友谊,把我的和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比?!”

见他不说话,她继续控诉。“除夕那天的事情,我忍了;之前的事情,我也忍了。可是容凌,你不觉得你自己很­阴­阳怪气嘛!你­干­嘛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我不就是四年前离开了你吗,可是你要拿掉我的孩子,你要杀了他,那我离开你,有什么不对?!你以为我离开你很开心吗,我那是逃,你懂不懂?!躲在那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还得自己赚钱养孩子,又生怕自己不小心把孩子给弄没了,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你懂不懂?!你就是这么残忍,你就是个狠心的魔鬼,你从来都不为我考虑,你这心,狠透了,就是颗石头,冷冰冰的,就没有感情!

我是欠你,但我会还给你的!这话我不是口头上说一说的,你也别小看我,我还是有这个本事还你的钱的!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肯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不会欠你半毛钱!

我只想问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我当初是贱,就那样卖给了你!可是我不是你的汝奴,可以任凭你差遣、折腾的!人家欠高利贷的,不还是照常生活的,也没见得给放贷的人做狗奴才的!你怎么就能这么折腾我,还让这些人来恶心我!说我是被人给上烂的货!我被谁给上烂了?!我就只被你这个混蛋给上了!我怎么就烂了!“”

她猛地哭嚎了一声,犹如骤雨般地拳头,急速地朝容凌的肩膀、胸膛砸了过去。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好像什么都是错的,遇到你,就什么都是错的了,我在­干­什么啊,呜呜……,这都算什么破事啊,**!**!……”

咒骂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来!

她也是个人啊,有血有­肉­的人啊,那些中伤人的风言风语,当她没听到过吗?!她不过是告诉自己要隐忍,要看淡,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罢了,可试问,谁能真正地做到如此?!那些流言蜚语,谁能真正地做到无动于衷?!

所有的人都当她是好欺负的吧!

混蛋!

他心里其实被触动了,看着她这样,也心疼个半死。想着石羽还在外头,他和她的事情,还是少被别人给知道的为好,否则,将来肯定要被几个兄弟给笑话死。枭况就因为这,这些年没少被哥几个笑,他可不要成为第二个枭况!

他伸手,立刻去擦拭她脸上的泪,压低了声音,软软地哄着。

“好了,别哭了,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本来就是你错了!”

“是,是,是,是我错了……”

“那你错哪里呢?!没诚意,就说自己错了,又想骗我是吧!”

容凌叹气,亲了亲她泪巴巴的小脸,道:“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冷落你,是我不该让人来教训你,是我错了!”

“就这么简单?!”她瞪大了哭肿的眼,挑高了声音。

“姑­奶­­奶­,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他重重地亲了一下她娇­嫩­­嫩­的­唇­瓣。这个时候,谁都知道不能和一个醉鬼对着­干­,唯一的法子,就是顺着她、哄着她。

她推他,怒喝。“谁是你姑­奶­­奶­呢,不说清楚,我才不会跟你走呢!你别想再糊弄我!”

“我先帮你把那些人给教训了,好不好?!”他乘机转移她的注意力。可事实证明,她并不是每次都能被他给拐成功的!

“教训他们?!教训他们­干­吗,他们还不是受你指使的!应该要教训的,是你!”

他顿时觉得头痛!

“那你说要怎么教训?!”他示软了。

她却怔住了,一下子有些迷糊了,似乎,她真没想过要怎么教训他,就想着要打他、骂他了!

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口,歪着头,开始想,且似乎是越想越迷糊,被酒­精­冲击的脑子,是不适合想什么主意的!

“算了——”她突然晃了晃脑子,语气中带了点落寞。

“就这样吧——”

他非但没松一口气,反而还拧紧了眉。

她却蓦地咯咯一笑,梨花带泪的小脸,刹那间芳华乍现,美得勾魂动魄的!

“容凌,你不是一直想让我那样做的吗?!我今天就做一次好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

她素手开始游走,去解开他的领带。他愣了一愣,突然有点了悟,却没觉得欣喜,反而心情有些沉重。反常即妖,她突然这么平和了,反倒更让人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不用了!”

他伸手去拦她!

她蓦地嘻嘻一笑,像个妖­精­似的,倾吐着散发着酒香的气息,媚眼如丝地勾着他。

“你确定不要吗?!可是最后一次喽!”

他身子大震,抓着她的手,越发用力,犹如鹰爪一把,弄疼了她,她也没表示,依然嘻嘻笑。

“呃……”她迷离地笑着,打了一个小小的酒嗝。“不要就算了,我这身子也就这么点用处,估计你也该腻味了。嗯,那就拜拜吧!”

她蹭着,轻摆着腰肢,从他的双膝上爬下来。

他猛地长臂一伸,搂住了她的腰,犹如铁臂一般地搂着。

“你喝醉了!”他深沉地看着她,眼神犀利,声音沉重而压抑!

她嘴角一勾,无声地笑了笑,又点了点头。“嗯,你就当我醉了吧!呵呵……”

她继续从他身上下来,可他拦着她!她皱眉,低嚷:“快放开我,我都不能动了!”

“你醉了!”他一掌捏紧了她的下巴,继续重申。

她不负责任地敷衍他。“嗯,是醉了,对,是醉了,你说的都对,都对,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家了,醉女人要回家睡觉了……”

“你醉了!”还是那般低沉的口气,还是那犀利的眼神!

“你醉了——”犹如兽­性­的闷吼,一再重复,非得要逼迫她承认不可!

她不耐,不再挣扎,坐在他身上,看着他,却是一字一顿,异常清晰。“我——没——醉!”

他脸­色­一变,俊逸的脸庞闪过­阴­戾疯狂的气息。

“你醉了!”他厉声高喝。“所以,你说的胡话,我是不会信的!”

228

她不再纠结此事,只是道:“你放开我,我要走!”

他却更加抱紧了她,略显得凉薄的­唇­瓣,却散发着灼热的高温,重重地往她的­唇­上贴了一下。

“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错,你别生气。我错了,我说我错了,就是错了,不是哄你的。你有气,就朝我撒,就是别说这胡话,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放开你的!”

她一言不发,似乎听进去了,又似乎没听进去。

他略略有些急,“我没想过会有人对你无礼,这样做,只是不想你和冯谈他们走的太近罢了,也想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是商场。你这样莽莽撞撞地去做生意,哪天吃了别人的暗亏还说不一定。可是我发誓,绝对不会让你真正地受到伤害的。一切都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

“去你的控制范围内!”她怒了,挣扎不开他,又揍另外他一拳。“你当我是什么啊,是任凭你差遣的棋子吗?!”

容凌绷紧了脸,紧搂着她,皱着眉头深思之后,顿觉得有些不耐。

她分明已经喝醉了,他­干­嘛要和她较真呢?!有什么事情,等她醒来再好好说不就行了嘛!一天说不通,就两天,两天说不通,就三天。绑着她,不让她离开,直到说通了她为止,才放开她离开。

打定主意,容凌心想还是办正事要紧!

这个男人向来­精­神力强大,又极为冷酷,很少能让外物动摇他的心神。一旦有了主意,立刻行动就决绝了起来。他抱着她,就着她就挂在他身上的姿势,同时大手一扯、一扬,借着桌布飞扬的同时,将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一切,都推到了一旁。于是,噼里啪啦,又碗筷、盘子、碟子、酒杯等,掉落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惊住了林梦,也让守在门外的石羽挑了挑眉。

“大哥!”他高叫了一声,推开了门,正要闯入,却被容凌叫住。“没事,你不用进来,就在外面守着!”

就这么一秒钟的时间,石羽已经粗粗地看到了室内的一切。没有发生他认知里的暴力事件,不过,林梦却被容凌给压在了宽大的酒桌上,两条纤细的腿,悬空地缠着他的腰。

石羽心里闪过一抹尴尬,即刻关上了房门,推了出去。面上开始漫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地充当守卫。

林梦是被那破坏力十足的破碎声给吓住了!女人天­性­比男人胆小,如此的动静,容凌的眉头毒不带皱一下,而她吓得,小心肝已经乱跳了几次。就算她在恼怒这个男人,再怎么捶打他,可是这个男人若是真正地在她面前展现出了暴力,她还是会觉得惊恐,并且为此气势渐弱。

被压下了冰冷的左面,下面连一张垫底的桌布都没有,她被咯地背部有点疼。最关键的是,这个姿势太过于危险。她瞪大了眼,睫毛颤了颤之后,带着一丝被吓住的哽咽,低低地抽泣。

“我要回家!”

气势真的是渐弱了!

容凌看着,顿时觉得好笑。若早知道可以这么轻易地吓住这个女人,让这女人闭嘴,他还不如早点使用这一招好了。

低下头,他先是重重地亲了一下她的小嘴,强迫地俘虏住她略略颤抖的­唇­。她自然挣扎,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只是微薄之力,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再然后,他极为温情地一一吻过她脸上的泪,用温暖的­唇­,一一汲取那些泪滴,将它们吸­干­。

“小乖,有事回去再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有事回去再说,到时候任你打、任你骂,好不好?!”他哑声低喃,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在那说话。声音过分低了,保证这样的话,也只能是他和林梦两个人听到。

林梦不肯,傻瓜都知道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这个虚伪的男人!刚才还好意思和她说什么不要,可是转眼就把她压在了桌上要做。这个混蛋,天杀的不要脸极了!

“你这个­淫­棍!”她怒骂,因为气愤,所以渐弱的气势开始有回升的趋势。

他开始一下又一下地吻她,哄劝着她,大掌隔着衣物,开始爱fu她的躯体。不解开她的衣物,是因为他可没有兴趣让自己的女人的胴ti被别人给看见!她的长裤也被拉下来了,不过只拉下来了短短的一截。

一股冷风往她的ρi股上窜,她哆嗦了起来。终于在他亲吻的间隙之间,破空大骂。

“容凌,你这个­色­鬼!”

容凌面上没变,脱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快手往她的细腰上系。这样,怎么也能挡着一些春光的。门外,什么都看不到的石羽脸上的表情很­精­彩。被奉命守在门外,他突然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他的荣幸呢,还是他的不幸?!

那边容凌挑逗人**升腾的功力了得,林梦这身子又久经他的开发,实在是很不争气,被他熟门熟路的一碰,虽然她的心里是不愿的,可这身子却不听从她的意志,率先弃甲投降了,在他的身上化成了一滩水。

“你这个混蛋,你就会这一手,你……啊——”

她的咒骂蓦然一顿,高亢的吟哦了一声。在他的长指抽dong下,有一种熟悉的焦灼和空虚,开始蔓延她的周身。她嘴里骂地再狠,可还是动情地娇喘吁吁了起来。她隐约地感觉到快感在临近,可是又为这样的自己感觉到悲哀!

“你混蛋——混蛋——”她泣声咒骂。

他耐心超好,哑声在她的耳朵边唤着一声又一声的“小乖”,然后每每在她的眼角刚滚出点泪珠的时候,立刻就伸出舌头,将她的眼泪甜走,然后又吻她,舔着她软软的舌头,似乎在抚慰她。她都快被这个狡猾的男人给搞的崩溃了!

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她,这男人难道不觉得丢脸嘛!

哦,不,这个男人天生就是一个厚脸皮的!她恍惚的意识到,或许这个男人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呢!

身体越发空虚,全身还是升起麻痒的感觉,仿佛被成千上万只蚂蚁给啮咬着一般,难受极了。这个感觉不陌生,却也有些遥远了。这个男人之前有过恶劣的时候,打算要惩罚她了,就会故意挑逗她,然后拖着不进来——

这该死的混蛋!

都这样了,还打算惩罚她吗?!

要做就做!

她怒了,喘着粗气,顶着娇红的脸,勉强哼出一句话来。

“快点,速战速决!”

双腿主动地缠上了他的腰!做完了,她也好走人。然后,各走各的道,别互相碍了对方的眼!

她开始主动了,这个男人还不见好就收。猛地又将她整个身子往桌上推了一下,然后拉开她的双腿,低下了头。

“啊——”她惊叫,全身哆嗦,粉红­色­犹如浪潮一般迅速地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子。她整个人犹如被煮熟了的虾子一般弓了起来,然后全身似乎都跟着要冒烟了。

“你……你疯了!”她娇喘,妩媚的双眼瞬间瞪得大大的了。那……那个地方多脏啊,这个男人竟然……竟然去吻那里!疯……疯了!可——

“唔——”她咬牙,白­嫩­的脸庞裹着血红,犹如增加了一抹透明感的大红牡丹般的艳红了起来。下身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被他的舌头所膜拜,那让人羞的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缩起来的感觉,和那种传至脑海快要毁天灭地的快感是多么的矛盾!

她该勒令停止,可却只能咬着­唇­强忍着呻yin,说不出话来,一张小脸,怒红怒红的,快要滴血了!

很快乐,也很空虚,身体渴望着被充实!那股麻痒也越来越清晰,她开始渐渐焦灼,细葱般的五指扎入他的发间,想拉开他,可最后只抓住了他的短发,哆嗦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唔——唔——唔——”她胡乱地摇晃着脑袋瓜,下身一点点的绷紧,套在鞋子里的脚趾,如果可以看得见的话,也紧紧地蜷缩了起来。

好难受!

她流下了眼泪,银牙咬着­唇­,强忍着,可渐渐地要受不了了。最关键的时刻,他却突然放开了她。

她一惊,睁开了迷离的泪眼,巴巴地看着他,流露出一丝迷惘,还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渴求!

“小乖——”他一声叹息,俯下了高大的身躯,轻轻地将吻落在了她的脸上。

可是——不管用,一点用都没有。这种淡淡的抚慰,只能让她越发焦躁,只能如饮鸩止渴一般。她手指一动,猛地伸手,抓住了他强健的胳膊,死死地抓住。漆黑的眸子,带着强烈地控诉,不满地看着他。

他低低一笑,变得邪魅了起来!

他老爱说她是个小妖­精­,可他才是个妖魔呢!他现在这样子,就是个妖魔!

“小乖,想要了?!”比较之前,他的声音高了不少,至少,这个音量,已能让守在外面而力过人的石羽给听到了。石羽身子一震,继而苦笑!果真,那句一时间狂吼出口的错话,让大哥给惦记上了!

按照大哥的­性­子,肯定是想让他认清这是谁的女人吧!

他叹了一口气,暗道倒霉!早知如此,今天就该让俞旭来!那小子莽撞惯了,神经又大条,若他说那样的话,估计大哥也就听听就放下了!

不过——

石羽挑了挑眉,又觉得不太有信心。毕竟,涉及到这个女人,大哥的处事原则,就不能按照常理来计算!这个……大概……可能……俞旭那小子也会被罚吧!

哎,认栽吧!

屋内,面对这样恶质的容凌,林梦气他、恼他,恨不得咬死他!这个可恶的男人!

娇喘了几声,勉强压制身上那快要把她逼疯的感觉之后,她嘶哑着嗓子,故作冷情地蔑视道:“你能不能行?!不能,就放开我,我去找别人!”

她这是特意激怒他!

果然,没有一个男人会容忍自己被人给说成不行的!

他很是严厉地送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拉开拉链,冲了进去。

她闷哼了一声,终于得逞,闭着眼,轻吐了一口浊气。可他却迅速又抽了出来,哑声反驳。“我到底是能还是不能,你这下总该知道了吧!”

她才刚尝了点甜头,哪里有这功夫和他耍这种嘴皮子!

“进来——”

她怒瞪着他。脸蛋儿分明羞的红彤彤的了,可是漆黑的眸子偏偏骄傲地仰着明亮的火焰,美丽极了,就像只高傲的火凤!

他看得心里阵阵锁紧,觉得有些目眩神迷。勉强回神过来,他立刻道:“大声一点,我没听见!”

他又重新开始挑逗她,修长的手指在那脆弱的面感地带熟人的碾压撩拨。

她倒抽了好几口冷气,因为太过气愤了,牙齿都“咯吱咯吱”开始打颤了!

“进来!”她狂吼了一声,这音量,足够高了!

男人略略满意,终于进去了。

她再难压抑,高高地娇喘了一声,十指真是一点都不心软,恶狠狠地掐入了他的胳膊上。

他只皱了皱眉,没将这疼痛放在心上。不过,他自有报复她的手段,又或者说,是必须要做给门外人听的手段!

“小乖,要不要我快一点?!”他特意放慢了速度,有一搭没一搭地进攻着。

她觉得他简直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那个人!平时道貌岸然的,一碰这事,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哦,不对,这个男人的霸道,简直是深深地刻在他的骨子里,到哪里都不曾改变。

她不吭,自顾自地享受着。哪怕这种解渴方式很微末,可是她还是卯起了劲,纾解身上的焦灼。

他瞅着在他身下主动承欢的女子,摇摆着腰肢,像是­淫­蛇一般的主动靠近,缠着他的腰,自己主动寻求纾解,这样子太过撩人,他不由低吼了一声,**堪堪壮大几分!这女人,这股聪明劲实在是吓人!这要是不在这个地方,他肯定不管不顾地弄死她!

于是,他勉强停住不动!大掌又掐着她的细腰,也不让她自己动!

“你­干­嘛?”她不满,哑声嘶吼。

“小乖,要乖乖的配合我,知道吗?!”他在她的耳边落下一窜亲吻,以及这让人恨不得甩他一个大嘴巴的话!

“说,要不要我快一点?!”

“你去死好了!”她气得胸肺都快要炸了。

他拧眉!

她却突然很配合了,因为深知自己斗不过他!而且,不就是让他口头上占占便宜吗,那就让他占吧,她也不想委屈自己!

“快点,是个男人,你就给我快点!”

他得偿所愿,深邃的眸子里窜过一缕灼热的光芒,立刻大力地动了起来。

她开始娇喘,或高或低。

他继续拿话哄她。

“舒不舒服?!”

“舒服……”

……

“要不要再用力?!”

“唔……要……”

……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喜……哈啊……喜欢……”

……

“我是不是你男人?”

“……是……”

……

“你只能做我的女人,知道吗?”

“……”

“知不知道?!”

“呜呜——”她胡乱摇头。

他发死力撞了她几下,她破碎地吐出了一声“知道”,没过多久,全身一紧,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啊——”,她痉挛地抽搐了几下,夹在他腰上的双腿,软软的耷拉了下来。

终于解脱了!

男人强忍着这股快要逼他缴械投降的波动,绷着嘴角,几个大起大落的深呼吸着,逼迫自己不要因此一泻千里。看着底下已经瘫软的女人,他的心头别样的柔软。这样仿佛化成水一般的姿态,是只有他能独享的,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自得和骄傲。

低下头,他安慰­性­地亲吻她的嘴角,然后开始隐忍地缓缓动了起来。他以为他已经把这个女人给收服了,所以没注意到她那懒散的眸子中瞬间闪过的冷光!

如此配合她,因为她也深知这个男人可能会有的套路!这个男人在这事上向来勇猛,往往她都**好几回了,他才释放。这次,也不例外!

刚才让他那样折腾她,现在她解脱了,可要换她不让他好过了。

瞅准机会,她猛地一脚踹向了他。趁他身子往后晃了一晃的时候,她趁机抓起裤子,就往旁边逃窜!

容凌其实没那么好对付,他的身手很是厉害,可是哪个男人会在这样的时刻,对自己的女人还防备的?!这一踹,容凌就连丝毫的防备都没有!说一句不好听的,林梦甚至都有机会拿一把刀子往他的小腹上扎,保准一扎就能得手!

不过,这个男人的反应力还是非常出­色­的,很快一挑眉头,朝那个慌慌张张在一边提裤子的女人扑了过去。

林梦深知自己不是他对手,刚才那一脚,不过是取巧罢了。所以,她哭,嚎啕大哭,喷泪给他看!在他面前,她所有的作怪手段,可以奏效的前提,就是——这个男人在意他!就像她那时当机立断,不管那个啤酒肚,却把酒杯砸向了那个秦主任一般。那样嚣张地勒令秦主任让他老板过来,否则,她就和他一刀两断,这样充满威胁­性­质的话语,能够奏效,前提也是——那个男人得在意她,心里有她!

所以,他来了,她可以撒泼,她可以咒骂,她甚至可以威胁他!

现在,她被这个身手矫健的男人给逮住了,却没太慌。男人下面的**疼地都快要暴烈了,抓住了她,急吼吼地就这样站着,扯起她一条腿,就要往里冲。

她哭嚷。“我不要,容凌,你这混蛋,你又哄骗我,你就只想对我做这种事,我不要,呜呜……你太混蛋了……”

容凌的眉头都快要蹙成一座山峰了!

“小乖,得礼尚往来的,我这儿还没解决呢,你乖啊,乖啊……”

他哑声胡乱哄着,闷吼着,靠着蛮力,还有彪悍的体力,愣是这么站着,冲入了她的体内。

她搂住他的脖子,猛地一缩ρi股,又逃了出来,然后在他强健的胸膛里频频扭动,挣扎不休,嘴里继续不满的哭嚷。

“你以前都戴套的,说吃药不好,可你现在根本就在糟践我,明知道吃药不好,还每次都不戴套,你这哪里是拿我当你的女人看哪,你根本就一点都不在意我,不管我的死活。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连这点区别都看不出来吗?!你不准再进来了,别碰我!你坏透了,就欺负我懂的不多,欺负我傻、好糊弄……”

容凌咬牙,额头上的青筋开始根根往外冒,有吐血的冲动!现在哪里是纠缠这种事情的时候!

“小乖——”他一咬牙,抱紧她,犹如火烧ρi股般快步走到墙边,让她压在了墙上。

“小乖!”大掌捏住了她的小脸,容凌心里有点歉疚,被**逼得略略有些涨红的俊脸,有些扭曲的看着她。“小乖,这次先这样,下次我肯定戴套,好不好?!”

“不好——”

他哪里听得进去啊,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要是下半辈子不想守着个太监过生活,她现在就得给他!

这般把她压在墙上了,他这行动间就颇为自如了。

她闷哼,虽然身子又被挑起了火,不过到底是缓解过一次,所以有余力边哭,边控诉他。

他嘴里哄着以后肯定好好对她,肯定戴套,肯定不再委屈她吃药,下面简直是疯了一般地开始撞击了起来。这个女人再发飙一次,可就不好对付了。趁现在还能拿捏住她,容凌心想得赶紧灭了自己这身上的火!

对她的一声声控诉,他开始逆来顺受,一概“嗯嗯”应下。男人这个时候,正是冲锋陷阵的关键时刻,哪有心神顾得上其它,女人这个时候哪怕是让他去杀人放火,他估计都能胡乱答应了。

一声狂吼,他爆发在她体内。她也跟着腰身一软,双手无力地垂下。他一只手揽着她,不让她滑落到地上,大汗淋漓的脑袋瓜,则埋在了她香软的胸口间。

两人均是低低地粗喘,受到的波动不小!

等他从极美的高超境界回神过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眯着眼睡着了。喝了那么多的酒,又经历了两场大战,是该累到睡着的!

正好,他也可以趁此好好想一想,等她醒来之后,他该怎么面对她。

229

她睡着的样子,乖的像只猫咪,再也没有张牙舞爪的小女人样子。他让她半靠在他身上,替她整理衣裳,瞧她那一副软弱无骨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笑。圣经里说,女人是男人丢失的一根肋骨,他觉得这个比喻还是挺不错的!

带着爱怜的目光,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粉­嫩­­嫩­的小脸,让她暂时半趴半靠在了椅子上。

他走了出去,拉开了门,门口处,石羽静默地站立。

“那些人呢?!”容凌询问。

石羽立刻交代其他人都让他放走了,就剩下了那个不守规矩的。这样做,一来是因为就那个人手脚不­干­净,二来,容凌肯定要亲自出马教训人的,如此不好太过声张,你可以封住一个人的嘴不让往外说,可是封住那么多张嘴,就没法做到天衣无缝了!这要真是传了出去,对容凌、对林梦都是不太好,尤其,容凌目前的隐藏身份,还是不能对外公布的。

容凌点点头,对石羽的做法表示了赞同。

“你看着她!”

他将林梦的安危暂时交给了石羽,然后转身走入了隔壁房间。立刻,隔壁房间传来了犹如杀猪一般凄厉的叫声,还有哭爹喊娘的求饶声。动静很大,可却没有一人朝这里靠近,因为石羽的人早已经在外面布置好了。

容凌活动完筋骨出来,进屋,重新将昏睡的林梦打横抱起,然后扬长而去。

这边,石羽让秦主任负责封口、散场,自己也跟着大步离开。他在门外听着屋内的一声声喘息和呻yin,早已经是浑身是火,**不受控制地就硬了。他知道,容凌这么做是警告他。如果他不是容凌的兄弟,早就被容凌给揍一顿,就像是那个被揍的房姓啤酒肚一般。也正是因为他是容凌的兄弟,所以容凌才特意把他留下,让他守门,让他听明白了,里面这个女人是他不能碰的女人,里面这个女人是从里到外都属于他容凌的女人,并且,那个女人还是心甘情愿地臣服他、满心满眼地都是他容凌,这是让他认清状况,别做傻事呢!

石羽再度苦笑,这个大哥,也太过­精­明了,做事,也太过滴水不漏了。不过,听了大哥的一次墙角,是不是……呃……算是造化了?!

他往外走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妆扮妖娆的女子,脸上浓妆艳抹的,衣服也是清凉的让人侧目。这样的妆扮,在这样的场所,算是常见的!

这女子,大概是这里的小姐吧!

他这样想着,就多往这个女人身上瞄了一眼!

女人见他视线往她身上瞄,就嗤嗤地笑了一声,醉态可掬地冲他飞了一个媚眼,一摇一晃地朝他走来。

他身子一震,利落地往外走的步伐,顿了顿。那一刻,有一种熟悉的东西,击中了他!

女子的眉目也略有点狭长,画的眼影让她看上去显得很是妖媚,还有大红­色­的­唇­,透着奢靡的气息。女子步伐不稳地一下子撞在他怀里的时候,喷了他一嘴的酒香,有些熟悉的酒香,就像是……之前的那位!

“先生,嘿嘿……你长得很帅哦……”

女子大概是醉的狠了,趴在他的怀里,抬手,去摸他的脸。

这么近着看,女子看上去不是很老,年纪应该不多,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有些东西,不是靠化妆能掩饰过去的,老了就是老了,可年轻的,就是年轻。女子的手也很­嫩­,很软,摸在他的手上,也有点凉丝丝的。

他眯了眯眼,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我笑地如何?!”他轻柔地问。

女子吃吃地笑,露出一口编贝般的牙齿,打着酒嗝,胡乱地说道。“唔,很好看哪……唔……笑起来……很好看,咯咯……”

女子笑着,似乎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勉强站了起来,推着他,似乎打算这样调戏一番之后离开。

石羽抓住了她的手,笑着,用春风般和煦的口气道:“你应该说我笑起来好假的!”

“唔?!”女子歪了歪头,然后掩嘴吃吃地笑,一双眼,弯成了月牙状。“对哦,你是笑起来好假……嘻嘻,笑起来好假……”

就是你了!

他蓦然眯眼,在心里这样说着,强拉着这个稀里糊涂的女人,大步离开。他不知道,之后这个娱乐会所会为了这个他自以为的“小姐”而闹得几乎是人仰马翻!

“唔,疼……疼……疼……”

幽暗的房间,女子低低地呼痛,小手推拒着石羽的小腹。石羽收了脸上的笑,恢复本­性­的冷酷,强硬地将**挤入了女子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了他一下!

他略皱眉!

“啊——”女子似乎疼的厉害,大叫了一声!

Chu女?!

石羽晃过这么两个字,后来摇头失笑,在那种场合、这样装扮的,怎么可能会是Chu女?!这个女子倒是会装,不过,他今晚也格外有耐心,所以不妨陪她好好玩一玩。

很是花了一点手段,哄住了那女子,让她不再呼疼了,他开始大力冲撞了起来。

“唔……嗯……哈……哈啊……”女子低低的呻yin,半褪下的衣服,倒是显露出了挺是光滑细腻的一段娇躯来。

这个女子大概从业还不太久,所以肌肤还没有被客人给弄的太过粗糙!

他脑里模糊地晃过这个念头,低下头,试着亲吻她的嘴,却又觉得她那大红­色­的小嘴太过艳俗了。于是,就抽了出来,去捡了毛巾,好将她嘴上的口红给擦拭掉。

出来的时候,女子像是一条蛇一般地在凌乱的床单上舞动着,体内的空虚折磨她娇喘吁吁,胡乱地蹭着下面的床单,好纾解体内被这个男人挑起的欲­火­。一见他回来了,她立刻伸手去抓他,娇声咕哝。“快,快点进来……”

他怔愣,突然又兴致勃勃了起来。

“求我——”扬着笑,他恶质地说道,又拿毛巾,很是粗鲁地擦拭她的小嘴。最后显露出来的,是一张粉­嫩­­嫩­的小嘴,很鲜­嫩­的颜­色­,他看着勉强满意。

那小嘴一开一合,果然求他了,­干­脆地紧。

“求你,快进来!”

他却又有点失望了,心里有点空,但还是如她所愿,进入了她。

她开始舒服的直哼哼,自动自发地将双腿缠绕在他的腰上!

倒是挺专业的!

他这么想着,低下头,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唇­。

“舒不舒服?!”

“唔……舒服……”她真诚地喟叹,星眸迷离!

……

“要不要再用力?!”

“唔……要……”她立刻朝他撞去,主动的厉害!

……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唔……喜欢……可……呃……你……你慢点……慢一点……”

他却皱着眉头,更往前冲!

“受……受不了了……哈啊……”

她小嘴咕哝,话很多的样子,不太安静!

他又皱眉,­干­脆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小嘴。她立刻捧住了他的头,主动去吻他,很是激|情,动作也略显得有些笨拙,可石羽却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矫揉造作的!

他觉得心里有待烦,可是不得不说,这女人的身体还算不错,下面那处很紧,咬地他很舒服。他心里虽然不太满意,但是身体上却和她极为契合。

“你……唔……轻……轻点呀……”她眯着眼,面­色­潮红,低低娇哼。

他却越发用力,矫健的身躯迅速掀起一股狂风暴雨,女子时而吟叫,时而胡乱哼哼。在疾风骤雨之中,他一声闷哼,抱紧了她,脑袋一空,控制不住地低吟了一声——“小乖”!

继而,身子一僵!

躯体是热的,却觉得冒出的汗有些冷!

粗喘着,他的眼里冒着冷光,略显得狂躁地抓了抓自己的短发。

真是着了魔了!

石羽,你是个混蛋吗?!

他反问着自己,猛地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觉得这还不够,他又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这才冷静了下来!

顶着两颊两个血红­色­的五指印,石羽眯眼想了想,继而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释然地笑了笑。

不过就是在当时被惊艳了一下,用得着这样如临大敌嘛!

今日就算不是她林梦,换作别的漂亮的女人,他或许也会惊艳。毕竟,被女人所吸引,这是男人的本­性­。他今天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因为太过在意了,在意这是大哥的女人,所以反倒是走入了死胡同,给自己造成了心理压力,这——大概也是大哥为什么也特意做给他听的真正目的吧!

毕竟,置之死地,才能后生嘛!

果然,比之大哥,他还差了一截!

石羽低低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暗笑自己。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大概是被笑声给吵到了,不满地咕哝了一声。“别吵!”

嫌他吵?!

石羽眯起了眼,这个小姐很嚣张嘛,竟然这样对待客人!

“那就一起吵吧,谁也别嫌弃谁!”低笑着,他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可以让女人尖叫的邪魅,继续压着她运动了起来。

娇喘、低哼,继续迷乱……

而这,统统是石羽的事情了!

夜,继续缭乱!

脑袋有点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揪着她的脑神经一般。林梦唔唔了两声,抗议­性­地扭了扭身子,蹭着松软的被子,吧嗒了一下小嘴,意图寻找一个更加舒服的睡觉姿势。

有热热的东西,靠着她的背部,可是感觉蹭着又很舒服的样子,于是,她挨近了,顺带又哼哼了几把。又然后,感觉臀部好像抵着一个硬物,怪难受的。

什么啊!

她胡乱想着,伸出手,本能地去推了一下。

那硬物似乎更加凶猛了,她才刚缩回手,它又重新回来了。她不堪其扰,再度伸手,不过很快,那似乎有点变大,有点变硬,又有点滚烫的感觉,实在是有些熟悉啊,熟悉到让她本能地皱眉,然后猛地缩回了手,犹如被烫到一般。

双眼也瞬间睁开了,尽管很酸涩,但她还是很努力地要把周围的一切给看清。不是熟悉的房间,让她怔愣了一下。入眼,纯白的被单,又让她愣了一下。然后,有迷离的景象开始闯入她的脑海,她渐渐地回忆起了昨夜的事情,脑袋就跟着有点疼。

“唔……”她哼了一声,慢慢地转身去看那背后热乎乎的一团。看见那熟悉的俊脸,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好好,不是别人!

不过,以后还是要少喝点酒,这醉了酒之后整个人就变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太难受,而且,还容易把自己给栽进去。她花了一点时间,好不容易才大概将昨晚的事情给回忆了七**。然后,余怒上了心头。

这个男人,太便宜他了!

想着,她微微挪了挪身子,翻动了一下。她原本被他抱在怀里,背对着他的。翻身要和他面对面的时候,她还得小心地将他霸道地横放在她胸口的胳膊给拉开,一切尽量做到小心翼翼。

她开始观察他。他闭着眼,气息均匀,似乎还在熟睡的样子。她能看到她的下巴处起了好几个略略有点乌紫的青块,某处,甚至感觉像个牙印。她瞪大了眼,然后猛地捂住了小嘴,颇为得意地笑了笑。

哼,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

不用想了,这肯定是她昨晚咬的!

她伸手,轻轻地碰了碰那乌紫处,却先被那小小的胡渣子给刺了一下,有一点点的疼。她开始好奇,像是寻宝一样在他身上探查了起来,因为很难得他能如此动也不动地让她看着,而且,还任凭她摸着!这微微冒头的胡渣,不用说,是经过昨晚一夜休养生息的结果。她伸手,试着又摸了摸,玩了玩,感觉有点新奇。

她又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暗想,这便是男女的区别了。

他似乎被惊动,翻身,平仰了起来。

她先是趴下身子一动不动,一副很乖的样子,见他没醒,她立刻重新振作,小腰一扭一窜,手撑着身子,往他跟前凑。

此刻的他,沉睡着,添了一丝静谧和沉稳,没感觉那么凌厉了,不过那一对修长的剑眉依然在那横飞矗立,彰显着主人的不可一世。她一直觉得他的眉毛长的可真好看,有一股莫名的气势,伸手,她又摸了摸,感觉倒是不硬,不会像剑一般地扎她的手。

她盯着他依然紧闭的眼,又大胆地摸了摸他的鼻子,还有他的脸。至于那­唇­瓣,她很是心动,但是没敢。不过再一想,昨晚那喝醉酒时的那股蛮劲就上来了。伸手,她很不客气地戳了戳那淡­色­的­唇­瓣。见他没反应,她又摸了摸,然后揉了揉,又戳了戳,终于这­骚­扰弄醒了他——

他倏地睁开了眼,晶亮的眸子,犹如寒星,清亮的很,一点都不像是刚睡醒的。

她没有缩回手,很是骄傲地扬了扬小下巴,纤指依旧在他的­唇­上逗留。甚至,灵机一动之下,顺势道:“喂,昨晚你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忘吧?!”

她用力抵着他的­唇­,暗示他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可不能不算话。

他伸手,顺着她光­祼­的后背,直接摸上了她的细腰。这一路而下的感觉有点**,她被刺激地狠狠哆嗦了一下,本能地要躲,却被他先一步地掐住了。他双手一提,很轻易地就将她提了上来,大半个身子最后趴在了他的胸口。

她脸红了!

因为,她和他都是赤身**。

这个趴伏的姿势,让她的前胸完全走光!

她立刻扯了扯被子,包住自己,也没因此落荒而逃,口吃异常清晰地再度宣告着他昨晚答应她的内容。

“你自己说的,以后不会再对我使诈,要对我好一点,不再和我作对,不再对我­阴­阳怪气,不再……”

她歪着头,一一念叨着,然后回忆着,快要数不过来的时候,伸出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已经不知不觉,上半身没有丝毫遮拦地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包括那最柔软最让人迷恋的两团浑圆。

他享受般地眯起了眼,任凭这个笨女人在那里算计着。她醒来那会儿,他就已经醒了,蛰伏着不动,不过就想先看看她是什么反应。不过没想到,她竟然非礼起来了他,而且,还这么没胆­色­,就只非礼了他的脸!他就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好反攻呢,最好这女人能有点­色­胆摸他的下半身,可谁知,这女人就只玩着他的­唇­,实在是没劲!

懒懒地听她念叨着,他觉得这样也不错。他喜欢听她有些碎碎念的念叨,软软的音­色­,很动听,让他觉得舒服!

她颇费了一番口舌,将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通,最后脸红红地来了最后一句。“还有,以后要带套套!”

他闷笑出声,这个女人可真敢,念念不忘这事呢!不过,她既然这样说了,那必然是有以后了。这让他心里放松了下来。

果然,还是她清醒的时候比较好对付!

也不是不可以宠她!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那就宠她吧!

反正无论她是个什么模样,也无论她现在要筹划什么,又或者将来要筹划什么,也不论她以前到底是为了什么离开他,又是为了什么嫁给了别的男人,总之,她是逃不开他的网的!

他既然决定要她,就肯定有这个本事让她再如何闹腾,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的!

不过,也不能让这女人太顺遂了。

逗她,是必须的!

难得,生活中还有那么点乐子!

“你刚才说的那么多,好像昨晚没有提到啊?!”他故意为难她。

她实际上有些记不清了,所以他略一刁难,她就有点心虚,然后转了转样子,咕咕囔囔地说道。“反正,差不多就那样啦,谁能记得这么清啊!”

“你这是浑水摸鱼啊!”他轻轻地揉了一把她的细腰。

那里正是她的敏感带,她立刻娇哼了一声,身段就有点软了。

他那大掌就开始乱动。

“别动!”她不满地阻止。“我这腰都快断了,疼死我了!”

半真半假的口气!

他的手顿了顿,哑声问。“真疼?!”

她立刻犹如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他即刻扶着她起来,一把掀开了被子。如此,她彻底走光,立刻羞得大呼小叫,然后快手快脚地像只小螃蟹似的,飞快往床下爬,被他一手给轻易按倒。

“你……你不许胡来啊!”她低叫,威胁着,只是遗憾的是,气势有点微弱。

“我怎么胡来了?!”他低低地笑,沙哑地可以拨动心弦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吹送。她的小耳朵立刻就红了。

“你……你自己知道,我……我腰疼,不要再来了!你说的,不再欺负我的,我腰疼,你不许动我!”

那硬硬的东西,之前还经过她的手呢。她又不是笨蛋,哪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啊!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还真没往那方面想,所以调侃道。“小乖,你可真是误会我了,我根本就没那样想。不过,真没想到,你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啊。人们常说越是想要,就越容易想念,你是不是想了?!你要是想了,我就喂你,绝对不委屈你!”

他把“不委屈”三个字说的极重,仿佛真的是要验证“他以后会对她好”的话!

一边说着,一边**还虎视眈眈地抵在了她的ρi股上!大有她一点头,他就奉命行事的样子!

轰——

林梦整个人犹如被点着一般,全身烧红了起来!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她心里暗暗咒骂,不再出声,不过却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臀部地带,拒绝的意味很是明显。

她不说话总可以了吧,她直接来行动的!这样,总不至于被这个男人给挑出漏洞吧!

很快,她就诧异了,也渐渐地缩回了那慢慢地显得有点可笑的小手了。因为,这男人竟然给她按摩哎!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本事,双手在她的腰间、后背游走,那略略带着压迫感的力度,一开始有些让她龇牙咧嘴,不过很快,身体传来的舒适感,就让她舒服地直哼哼了起来。

“唔……上面一点,对,就那里,唔……好舒服啊……舒服……”

……

“别动,还要……还要……”

……

“嗯,轻一点……有点疼……嗯,就这样,这样很好,很好……”

……

“用力点,用力点舒服……”

她像个地主婆似的摊着四肢在那享受,嘴里时不时要求这儿、要求那儿,却没看到,在她身上的男人,脸都变了。眸­色­变黑,额头微微冒汗,胸膛起伏的幅度开始变大,­精­瘦的腰身开始便紧,最重要的地方开始挺直——

这一切,都是被挑起欲­火­的反应!

男人瞪着那黑­色­的小脑壳,暗想这女人在床上的时候都没叫的这么动听,现在叫的这么撩人,真是白瞎了这好嗓子了!

邪火一起,男人这单纯地按摩的心思就开始歪了。

瞄瞄身下那凹凸有致的白玉躯体,再看看那没有丝毫遮挡,直接开着的门户,他心一横,趁她毫无防备之时,直接冲了进去,换来她高亢的尖叫。

“啊——”

“你……你耍诈!”她费力地扭头看他,满眼指控。

男人顾左右而言他,“乖,等我做完了,再给你按摩,保证你腰不酸、腿不疼!”

她抗议,可是被他压在身下,应证了一句古话“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之后,她所有的反抗,那都是没有用的。

男人吃饱喝足,别提有多畅快。

这次他按摩的技巧再高超,她也不哼一声,因为这不要脸的男人按着她嗯嗯啊啊的时候,说要听她的叫chuan声,她唔唔着摇头的时候,他就说,要她照着刚才被按摩的时候那个模板来就好!

“好听,我喜欢!”男人无耻地这么说。

然后,她就悲催了,觉得自己反倒成了罪魁祸首!

哦,附带一句,男人这次戴套了!

可是见鬼的是,他从哪里弄来的套套?!是昨晚带她来这儿的时候买的?!

因此,她突然又觉得被他压倒,本质上应该不是她的错,因为,这男人显然是早有预谋的嘛!

洗的白白、衣着整齐地从浴室里晃出来的时候,男人看她情绪有点低落,就来了一句。

“我今天不上班,你想­干­什么,我陪你!”

这有点像是事后的安慰奖,她扁了扁嘴,没放在心上。谁都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工作狂,那么大一个集团,那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哪里是不去上班就可以不上班的。就他过年受伤躺床上那会儿,还拿着本本在那处理公务呢!

没建设­性­!没诚意!

她在心里腹诽了一下,暗嗤这个男人又拿话哄她!

自顾自地解决了早餐,她稍微晃了晃,等着男人走人,她也好跟着走人。可谁知,他就一直坐在那,看着报纸,半天没动地方。一版看完之后,他抬头瞄了她一眼。

“还没想好要去做什么吗?!”他挑了挑眉,冰质的声音在室内激荡,可是迎着早晨的阳光,却又显得有点温暖。“要是没想好,就去购物吧!你们女人不都最爱购物吗?!”

她这下着实诧异了!

“你……你真要陪我一天啊?!”

他眯眼,冰冷的视线就扫了过来,显示出对她这个提问的强烈不满!

她立刻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

可突然,就有点受宠若惊了!

230

彻底反应过来的林梦一下子鲜活了起来,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地兴奋了起来。看来,昨晚耍了一次酒疯,还真是没白弄。

“去吃好吃的,我喜欢吃好吃的!”她的眼里冒出了星星眼,小模小样的,可爱的像个大宝宝,然后,顺势朝容凌扑了过去,一把搂住了他,般挂在了他的身上。

“再带上佑佑,呵呵,让他也吃好吃的!”她是念念不忘她的宝贝儿子。

容凌点点头,享受般地看着她这般兴奋不已的样子。

美人,其实做什么,都是让人觉得善心悦目的。

林梦开始想要去接小佑佑,然后替他请假,反正幼稚园算是托儿所,请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再一想,林梦想到自己今天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呢。

“你有没有电脑啊?!”

容凌领着林梦去了书房,看着林梦打开了股票软件,进入了股市。

“咦?!怎么停牌了?!”

林梦微微变了脸­色­。她所关注的那支建安森工,停牌了,股票栏那一块一片空白,也就是说,在这只股票上,她无法再买进或者卖出股票。细看了一下公司发出的通告,表明要进行重组整顿,所以宣布停牌。

林梦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点担心,她倒是挺看好森工这只股的,倒是不怕复牌之后股票会跌停。可是就在她想继续收购该股票的时候,公司就叫停牌,她总觉得,似乎这里面有她的原因。果真,一下子投入七百万购买,肯定会引起注意的。

“你买了多少?!”容凌扶她起来,自己坐下,然后又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买了所有股的百分之四十七八吧!本想筹钱再买一点的,超过百分之五十一的!”

“你对这公司有兴趣?!”容凌低问了一声,继而目光一闪,冷哼了一声。“这又是在为阮家人添嫁衣吧?!”

她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一副小媳­妇­模样!然后又抬头冲他无辜地傻笑,笑得他没了气!

“没那么简单的!”他惩罚­性­地掐了一把的脸颊,淡淡道。“你想取得这家公司的掌控权吧?!”

“嗯。”

“你以为收购的股票占这流通股的百分之五十以上,就能取得完全的主动了吗?!”

“这有什么不对吗?!”她感觉到他话里透露出来的否定意味儿,有些不解地扭头看他。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瓜,低斥了一声。“小笨蛋!”

她不满地撅起了嘴。

他缓声解释。“国内的情况,和国外的不一样。你那一套,在国外行,因为国外的公司所有股基本上都是流通股,可是国内情况不一样,分为流通股和非流通股。虽然现在国内完全流通的公司在逐步增多,但是国企一般都握有不对外流通的股票,他们对外流通的股票量一般不会超过总股份的百分之三十,这也是防止恶意收购。建安森工以前是一家老国企,哪怕最后转为私营了,但走的还是老路子,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有部分非流通股掌控在股东的手里!”

“啊?!”林梦懊恼地一拍自个儿的脑袋瓜,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都忙得脑子不够使了!不过——”

她想了想,说道。“之前我有拖朋友去打听的,说森工的很多股东都把手头的股票给专卖、抛售了,这……应该不会留下太多的非流通股吧?!而且,森工又不是真正的国企,不是已经转为私企了嘛,估计非流通的股票应该有很多转为流通股了!”

“嗯,的确如此,这家公司这几年的经营状态非常不好!”

“你也这样看?!”林梦很是欣喜地看着容凌,这份一惊一乍的模样,可真不像一个合该的经理人,至少,经理人给人的印象,是需要足够的冷静的。

他略摇了摇头。“不是这样说。那森工的情况比较负责,我不建议你涉入!”

容凌身为一名优秀的商人,各方面的消息自然灵通,目光也是犀利远大,森工这家公司,他也早就注意到了,当时也动了要收购的念头,毕竟森工所掌控的两条大型山脉,算是国内非常有名的大山脉中的其中两条,里面林业资源丰富,很有开发的价值。如今土地日益紧缩,可供圈出来的土地越来越少,也有不少人开始把目光放在那些大山上。森工所控制的两条山脉,是原始森林地带,在这绿化越来越受到重视、可是与之相反的是树木反而越来也少见的国家,这样的原始森林,将来必然是要受到重视的。再者,这么大的山脉,还可以开发别的资源嘛!

不过,森工的复杂在于它是老国企转化来的,虽然成了私营企业,但是里面还是残留了老国企留下的弊端之一——派系复杂。这些各派人士谁也不愿意服谁,谁都只想捞钱而不想付出劳动的结果,就是这个企业慢慢地地被吃空,业绩一天不如一天。

这样的企业,接手了也是个麻烦。那些股东们都是在官场上有人脉的人,你又不能直接请他们走人,否则,这得罪的人可不少;可你若是不请他们走人,那么这个公司就很难整顿。再者,随着国家这几年提出的对“绿­色­环保”予以鼓励和支持的政策,也能看得出来,握有两片大山脉开采权的森工,肯定不是一个能轻易啃得下的骨头!

商人追逐的是用简单、最有效的方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取最大的利润。容凌让底下的智囊团合算了一下,一致放弃了对森工的收购。有这时间,还不如搞搞别的公司了,最后的利润必定要比森工多,还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运气倒是不错!”

林梦不满地微微嘟起了嘴。“你嘲笑我呢!”

略略飞红的脸庞,显现她的一丝羞恼。

“笨!”他依然低斥,却是带着宠溺的那种。“你听我好好和你说。一来,那森工是块硬骨头,你是咬不下的,最后只会折腾地你寝食难安;二来,那森工毕竟一度是国企,这底子不弱,虽然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公司快要成了一个空壳子了,但到底还是有点底蕴的,这上亿的净资产还是有的,这不是眼下的光大能一口气就吃得下的;三来,森工有个股东,叫做宋廉,虽然不太主事,却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这森工算是他看着一步步发展起来的,他是绝不容许它垮掉的,而且,那老爷子也有点手段,官场上还认识不少人,你想抢那老爷子这宝贝疙瘩,小心要吃不了兜着走。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老爷子最初持股百分之二十,如今肯定一分也没少!

现在这公司停牌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一来,你不用再傻傻地拿着钱往上面撞,最后凭白遭人嫉恨。二来,据我估计,你收购的这些股票大概占据所有股的百分之三十左右,如此,你完全有资格进入股东大会,并且获得一定的发言权。到时候,你完全可以做一个甩手掌柜,却可以让森工尽量优先为光大服务。

森工那个大染缸,你还是少进去微妙,否则,会越来越洗不清的!”

林梦拄着下巴,想了想,吐了一口长气。“你说的好像很恐怖的样子!”

“这商场哪有这么简单的!”他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小耳朵。“在这国家,没有政府给你开路,想要经营地大一点,简直是白日做梦。你要当个大公司的总裁,要打的交道多了去了。这国家,实力是一部分,但是人脉也是一部分,要想成大事,二者缺一不可。”

“不适合你的!”他总结道。

她吐了吐舌头,缩了缩娇小的肩头,俏皮地回道。“幸好,我没打算往这方面发展。嘿嘿,我就在家里赚点小钱就好了,不用托人走关系!”

“你也不需要!”她是他的女人,外面的风风雨雨,自然由他扛着。他的女人,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求别人的!

她听了,轻笑了一阵,也没多想。

“那我就不再买这只股了!”

容凌“嗯”了一声,补充道:“如果森工真是要重组,以你的股份够进入股东大会了,到时候应该会有人主动联系你的。你不用太担心,这家公司,短期内,还倒不了!”

“嗯。”她察觉到了他的关心和安慰,心里甜甜的,脸上就扬起了控制不住的笑。

“早知道这样,这几天我就不用四处跑着去弄钱了,都快累死了!”说完了,她娇媚媚地横了他一眼,抱怨道。“最后,还被你给设计了一把!”

一提这事,容凌心里就有点尴尬,可他是容凌,自然有粉饰太平的强大本事。

“也不算是设计,只是正好赶上了,知道你们公司困难,正需要机遇,所以就让老二给了你们一个机会。”

“那那个秦主任­干­嘛非得挑我啊?!”

照着思路扯下去,可想而知结果会很糟糕!容凌低下头,亲了她一下,打断她的思路,继续道:“你回去让你们公司好好准备一下,这几天你们也不会白忙的,到时候,会有一部分工作委托给你们的。”

“唔?!”林梦拖着腮帮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容凌,眨了眨眼。“你这算不算是给我……走了点关系?!”

“你对你们的公司没信心?!”他反问,直接把问题又重新推给她。这实在是又聪明又狡猾。

她娇哼了一声。“自然是有信心的。你等着瞧好了,最后肯定是包君满意的!”

“那不就行了!”

她立刻见好就收,不再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下去。之后,她退出这个账号,又登陆了两个账号,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给孙菲弄的。或是减仓,或是增仓,做这些事的时候,她根本就没防备容凌,大方的紧!

这其实也是一种信任!

容凌默默地收入心底!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却也是有点心惊。看来,这小女人说再给他几个月,她就能把欠他的给还清的话,还真不是胡乱开口的。

他知道她在美国学的经济,并且成绩还很优秀,但还是有点低估了她。其实,从她和他都看中了森工,就说明她相当的不赖。再看看她的出手,在森工一路走跌的情况下,她有这个魄力,以个人之力一气呵成买入这么多股,就已经说明她的能力非凡。再粗粗看了看她投资的那些股票,都不是他所陌生的,再瞧瞧那些买入和卖出记录,他更有些诧异她的果敢!

容凌对股市也是有所涉猎,所谓“内行人看门道”,这么粗粗一看,自然就能看得清高下了!

这个小女人,长本事了啊!

一时间,容凌的心情有些复杂。记忆里,还记得当时稚­嫩­的她,眼里只有他,在车流中,不顾生命危险,朝他飞奔而来的情景,落着泪,求他养她。而今,她已经是一个可以自食其力的小妈咪了!

圈着她细腰的手,就这么紧了一下!

她疑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她。

她立刻脸红了,不好意思地扭过头盯着电脑屏幕。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份羞涩,倒是一直没变!

林梦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自然是兴高采烈地去接宝贝儿子去了。小家伙看到林梦和容凌一起出现了,没有很高兴,反倒嘟起了小嘴,白­嫩­的小脸蛋上,竟然浮现了幽怨。

林梦看了有点傻眼。

“佑佑,怎么了?!”林梦蹲了下来,亲昵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脸。“看到妈咪不高兴吗?!还是,和别的小朋友处的不愉快?!”

这应该不太可能,据啊义说,这小家伙如今都快成了这幼稚园里的孩子王了。尤其,在他休了那么长的假之后,容凌又亲自送他过来,给他从小班调到了中班之后,这小家伙越发是混的如鱼得水了。这幼稚园里的孩子个个是人小鬼大,大多都是小人­精­,经过这么一出,如今放眼望去,这整个幼稚园,很少会有别的孩子和小家伙过不去!

小家伙还真不是因为这事。他本事大着呢,自然有办法把别的小朋友驯地服服帖帖的!

他生气,是另有原因!

ps:下章,何雅会小小的吃瘪一下!

231

小家伙扁扁嘴,跺了跺脚,幽怨地咕囔道:“妈咪太坏了,妈咪不回家,都不给佑佑打电话。佑佑很担心妈咪,可是妈咪一点都不担心佑佑!”

林梦听了这话,就有点心虚。

小家伙的抱怨还没完呢,矛头又指向容凌。

“叔叔更坏,叔叔都把妈咪给拐走了,还不让妈咪接我的电话,叔叔太坏了。你们两个都坏,合起来欺负佑佑!”

原来是佑佑昨晚迟迟没有等到林梦回家,就担心地给林梦打电话,却被容凌给接了。容凌告诉他妈咪在睡觉,让他不要吵妈咪,如此,在不甘不愿之中,小家伙草草地结束了通话。

虽然容凌在电话里有说让苗青过去陪他,可苗青不是妈咪啊,小家伙觉得很郁闷,而且觉得容凌把他妈咪拐走了有点不地道,说的再难听一点,这行为简直是太恶劣了!

总之,一直到现在为止,小家伙心里还憋着一口怨气呢。

容凌对此的回应则是上前抄起小家伙就走了!

一旁,还站着幼稚园老师呢!容凌还是要脸的,小家伙童言童语,又口没遮拦,可别凭白地让人看了笑话!

小家伙也聪明,一被容凌抱了起来,就反应过来了。闭上了嘴,却绷紧了自己的下巴,压在容凌的肩膀上,报复­性­地使劲蹭着。

容凌拍了一下小家伙的ρi股以示警告,小家伙非但没有收敛,反而闹得更加凶了,小脑袋像是药杵一般地来回捣鼓着,都快要把容凌肩头上的西装给弄地变形了。林梦跟在后头看着,只敢在心里偷偷笑,可不敢看笑话似的笑出声来。小家伙把怨气都撒在了容凌的身上,她才能逃过一劫不是?!

小家伙稍微闹了一会儿,也就止住了。上了车,一听容凌要带他和妈咪去玩,还要去吃吃喝喝,立刻就兴奋了,小狗似地扒在容凌的身上,小嘴吧嗒着、­奶­生­奶­气地说要呆会儿吃什么、有吃什么。

似乎刚才的幽怨根本就没发生一般!

不得不说,小家伙像他妈咪一般,很容易满足的,而且,给点阳光就能自个儿灿烂的!

也得亏容凌开车技术过硬,不怕出事,所以任凭这个小淘气来回折腾了。

自然,去大百货就成了这三个人的首选地方了。林梦觉得自己买衣服方便,看中意了,买了就能走人。剩下的时间,她想带小家伙去买几套儿童服饰。毕竟,这样的机会很难得,而且,有容凌陪她一起,那么买给小家伙的衣服,就有了特殊的意义。

当妈咪的,总想尽量弥补小孩,给小孩最好的!

小家伙的武学课是不能停的!他有一个严格的老子,早就严厉地告诉过他,要想学好武功,就得吃得苦中苦,绝对不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哪怕病了,这病不是大毛病,那他都得雷打不动地去学武去。所以,小家伙下午的时候得准时去严老爷子那里!

如此,时间就有点紧!买衣服的事,必须得在上午就搞定!

林梦这人对购物没什么太过狂热的爱好,差不多就行,不会因为没不到或者没买而心里抓心挠肺的。不过,女孩子嘛,天生有爱美的本­性­,可以去买漂漂亮亮的衣服,哪个真能拒绝?!

因为早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三个人到达百货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将近10点了。不是节假日,可是抗不上本国的人多,所以大百货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

这个万代商都林梦并不陌生,出国前在J市就见过,倒是没想到,在京都竟然也有。这里是奢侈品的天堂,随便哪一件拿出去都得万元左右。这样的地方,换作是林梦,肯定会很少来,按照她的消费观,衣服舒适即可,过分的追求价值,反倒是舍本逐末了。不过,今天容凌愿意当冤大头,她也就不客气了!

可真没想到,这正经的衣服还一件没买到呢,却先碰到了一个让林梦皱眉的人!

何雅!

何雅也是来买衣服的,跟她一起的,还有两个漂亮的女孩。这三人看上去都很高贵,全身从头到脚,全部的品牌,让人一瞅,便知道身价不凡。再加上这几人靓丽的外表,所以在人堆里还是挺乍眼的。

这就不得不说,本国的富人就是多的!舍得花钱买奢侈品的,更是不少啊!

林梦和容凌这一头也不差,女的美得举世无双,男的俊的无可匹敌,再加上一个同样又酷又帅、人见人爱的小家伙,真真是让人不注目也难!

这两批人一见面,就有点狭路相逢的感觉了,隔着差不多有十米的距离,双双停住了脚步。

何雅看到那三个人的时候,那份嫉妒是可想而知的,脸上挂着的高贵而得宜的笑容差点都挂不住了。对面的三个人施施然的走过来的,简直相当于变相地在她的脸上甩了一个巴掌。这两人,中间牵着一个略有点蹦蹦跳跳的小孩子,是个人都会以为这是一家子。容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明目张胆了,还带着这对呣子在这富人聚集地方逛荡?!这地方,就她,都没这个荣幸拉他过来这里!如今这里是女装区,这几个人在这逛着,很显然是要给林梦买衣服。男人没几个愿意陪女人逛街的时候,尤其容凌这样的男人,何曾像个小男人一样地陪女人逛过街过?!

何雅那个气啊!

气的手都不稳了,开始微微地哆嗦!心里把林梦给骂个半死:这个小狐狸­精­,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容大哥给迷住了。还有那碍事的小鬼头,以为容大哥就他一个小孩就可以得意吗?!这孩子当真是如他妈妈一样地让人觉得碍眼。有了这个小孩,那个林梦生生地多了多少筹码啊!

何雅暗恨自己没有早点想到这一招,最后反倒是让这个离开了四年的林梦又后来者居上了。在她心里,认定了林梦是一个有手段的人!当年偷摸地走了,敢情是背着容凌生孩子去了。等孩子长大了,容凌又不可能把孩子给抹杀掉,所以她就可以母凭子贵了!

呸!

何雅在心里暗咒,就林梦那不光彩的过去,还想嫁入容家,凭她也配?!

只是可惜,她想到用孩子这一招,有点晚了。如今,她可以把握的机会不多啊。因为多了个林梦,容凌都不怎么陪她了!赶着排卵日,她想尽了办法,想要把容凌给骗出来,可是容凌每次都以自己有事情要忙给推脱了,好不容易她成功地把他约出来一会儿,半途他又让一通电话给叫走了。

多么可气!

一个月,也就那么几天是排卵日,何雅眼睁睁地看着日子就这么流走了,这些日子不得不琢磨起来了去打点促进排卵的药来吃。可是那玩意儿总是不保准,何雅要的是一举得子。因为这些年她和容凌也不是白白相处的,知道这个男人最恨被人设计,她可以在容凌这里得手一次,却绝对没有下一次。所以,她必须一击就胜利。如此,她不得不谨慎再谨慎,忍耐再忍耐。可现在看到那一家三口,她实在是有些忍耐不住啊,这心口都像是快要爆炸似的。

林梦!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我让你得瑟!今天这衣服,看你还买不买的成?!

这么想着,她扬起了漂亮的下巴,维持着贵小姐的笑容,漫步朝容凌走近。

林梦又何尝没看到何雅!

当真是冤家路窄!

林梦心里生了厌恶,再瞧瞧何雅那一副略显得骄傲的样子,心里实在是憋得慌!今天可是属于她的,这个男人亲自说了,要陪她一天的,她可不要不长眼的人过来搅局。

咬咬牙,她猛地松开了握着小佑佑的小手,娇柔地低叫了一声。“容凌!”

跟着朝他靠近!

容凌应声偏过头来,她伸手,轻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拽了一下,拉下他的肩头,脚尖又跟着一垫,大胆又迅速地在容凌的侧脸上落下了一吻。

哼!

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亲吻的手段,谁不会?!这还是她想何雅学的呢!

容凌的眼神闪了一下,就看到林梦吻完之后,挺直了纤细的背,很是高傲地回看着何雅。他略眯了一下眼,略有所悟。

何雅一见这一幕,气的差点头发倒竖,再也没法维持脸上的笑!那个小狐狸­精­,她还真敢!

“咦?!何雅,那不是你的男朋友吗?!”和何雅一起的两个女朋友之一问出了口,口气是疑惑的,不过一双眉目却充满了兴味。如这种豪门世家,朋友子弟之间交往,能有几分真心?!不过是你的家世能和我的家世相当,所以就走在了一起罢了!她们的物质生活是丰富的,可是她们的­精­神是空虚的,所以她们乐意去搜寻任何一个可能的八卦,并且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奚落别人的机会!

就如这眼下!

何雅闻言,眼皮子抽了抽,废了好大的劲,才能不让自己的面­色­发生扭曲。想当初林梦没有出现的时候,她那个春风得意啊,哪怕和容凌做过约定,双方之间的关系最好做的低调一些,可这种事情,是她梦寐以求的,以她的个­性­,怎么可能做到低调?!所以,她早就通过明示暗示或者他示,在自己的圈子里,将这件事弄得基本上是人尽皆知。大家向她求证,她只默默含笑,不承认,却也不否认,加上她的确有和容凌一起参加过一些宴会,所以大家也信了,一时间,多少豪门贵女暗地里把何雅给嫉妒地要死,可明面上,却得将这种嫉恨给藏在心里,然后略略有些奉承地去结交她。因为,她若真的成功嫁给容凌,可就是容家的主母,那将来的身价可是高了好几个台阶,到时候,她们想巴结,怕也是落不了她的眼。

何雅身边的这两个女­性­朋友,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两个都是富家女,花钱如流水。三人消费观一致,又长的都是个美人样儿,所以彼此走在一起,也不算掉价。

何雅记得自己当初在这两人面前是多么的得意,明知道这两个人心里不舒坦,可还是有意无意地刺激这两个人,以看这两个人强颜欢笑为乐,可是今日今时,女友的这一声质疑,简直是将以前的得意统统化作侮辱,然后砸在她的脸上!她可以肯定,她今天要是不处理好这事,回去这两个女人肯定会把今天的事情宣传地沸沸扬扬的,那她何雅也就没脸在这圈子里混了!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输了!

强忍着对这位女友的怨恨,她淡淡的“嗯”了一声,脚步略有些急促地朝容凌走去。可谁知,就在她距离容凌还有两米的时候,容凌却蓦地低下了头,高大的身子略一弯,竟然在林梦的嘴上落下了一个吻——嘴对嘴的吻!

众目睽睽之下,容凌吻人了!

他吻人了!

那个冷酷高傲地一向不太把别人放在眼里的男人吻人了!

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何雅快要疯了!­精­雕细琢的脸庞,终于再难维持努力强装的冷静,一点点的破碎开,浮现丝丝缕缕的­阴­霾来。

她都宁可自己眼花了,但很可惜,她的视力非常好,并且,根本就不近视!

林梦也诧异了,她做了一个动作,一个让人看了会发笑的动作。

她伸手,略略捂着自己的小嘴,惊诧地看着容凌,一双琉璃黑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

完全一副被偷袭了之后,惊讶万分的表情!

所以,更能让何雅郁卒地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那么渴盼容凌能主动地吻她一下,可这个男人却吝啬地让人咬牙切齿,可是换了一个人,一对上那个小狐狸­精­,他却偏偏那么主动,主动地让她真想吐血!

232

“容凌~”

林梦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小脸微微羞红,但还是很依赖­性­地双手搂住了容凌的胳膊,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绽放出了甜美的笑容。

小家伙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但是一看自己的妈咪和叔叔缠在了一起,他立刻不甘寂寞地就挪了过去,小手拽了拽林梦的裤子。

“妈咪~!”

小家伙叫了一声,意思是让这两个大人不要忽略了他的存在。

林梦脸上就越发羞了,即刻又伸手抓住了小家伙。

小家伙这才满意。

如此,局面一变,就变成了林梦被那一大一小两个男的夹在中间的一幕。这仿佛是被保护着的样子,何雅见了,心里那口气越发是咽不下去了。

“容大哥!”她招呼了起来,音­色­清亮,带着欢快,仿佛她看见了他是多么高兴的样子,仿佛她现在的不悦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她快步而去,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做一个外人,双手很是自然地缠住了容凌的另外一只胳膊,半个身子依靠了过去,同时不给容凌发话的机会,像是倒豆子一般地快速说道。

“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呢!早知道你今天这么闲,我就让你带我出去玩了。前几天让你带我出去玩,可是你就是没时间!”她皱了皱鼻子,娇俏地表示了她的不依。

“容大哥,这下你可让我给逮着了,今天说什么都不会放你走了!”

都已经是快27岁的大姑娘了,还装着这么一副小女孩的模样,也不得不说何雅的功力深厚了。

林梦很明显地皱起了眉头!

何雅的两个女­性­朋友很是兴味地站在一米开外的位置,停住不动,观看这极有可能给她们带来震撼八卦的一面。

这个似乎马上就要发生爆炸的时刻,容凌没动,林梦没动,小家伙却先动了!

“阿姨,叔叔今天是属于我和妈咪的哦,你不可以和我、还有我妈咪抢叔叔的哦!”

童言童语,但有时就是因为直白,所以可以轻易地揭穿一切丑陋。

何雅面­色­一僵,她千算万算,就等着容凌和林梦其中之一开口,那么她总有办法回了过去,可就是没算到那个小小的萝卜头,就像是四年前她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这小鬼的到来一般。

何雅收敛起瞬间的尴尬和羞恼,依然面带笑容地回道。

“小朋友,不能这样说话的哦!”

一副很和蔼的样子,可小家伙做的很绝,脸一扭,鼻子一哼,很是高傲地表达了对她的不屑。又稚声冲容凌道:“叔叔,佑佑走累了,腿疼!”

小家伙可怜兮兮地抬起了短短的小手,求助­性­地朝容凌张开了两只小胳膊,示意容凌抱。可事实上,小家伙向来体力充沛,爱玩爱闹,很少有说累的时候,哪怕累了,也羞于在外人面前说出口,只会自己强忍。他和林梦二人才刚下的车,又坐的电梯上来,怎么可能会累了?!

小家伙不过就是看不过何雅那么亲密的霸占住容凌的胳膊的样子,所以才这样做。他的目标就是把叔叔身边的奇怪的阿姨们给赶跑!

叔叔是妈咪的!

叔叔也是他的!

小家伙在心里吼了一声,依旧用小狗般黑漆漆的眸子,纯良地看着容凌。

容凌对小家伙的态度,向来是偏于严厉的,可是此时此刻,他却轻易地从何雅的搂抱中抽出了胳膊,然后顺着小家伙的心意,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十足一个宠溺孩子的好爸爸模样!

小家伙在心里偷笑,即刻像是八爪鱼似的,双手双脚缠住了容凌,然后偏过头,在电光火石之间,冲着面庞有些僵硬的何雅快速做了一个鬼脸。

臭小鬼!

何雅恼地忍不住咬了一下­唇­!她再看不出来这小鬼是故意的,那她这二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可恶的小鬼!气死她了!

她在心里低声咒骂,可她身为大人,却绝对不可以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否则,会显得她很没有度量的,只会招人笑话。

想了想,她快速做出了回击。

“容大哥,既然佑佑累了,那么我们不妨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吧!今天也是巧了,遇见了你们,咱们就一起去吃点糕点什么的,小孩子可是最不经饿的!”

“我才不饿呢!”小家伙立刻酷酷地哼了一声。

“佑佑!”林梦叫了一声。

小家伙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有点失礼,所以赶紧抓紧时间,又说了一句。“还有,佑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阿姨,你可以叫我林承佑!”

“佑佑!”林梦声音一沉,已经透露出不快了。“不可以这样没有礼貌!”

小家伙吐吐舌头,飞速地把脑袋一缩,窝在了容凌的肩窝里。反正,有叔叔当他的保护伞呢!

何雅气的都快内伤了,她先是败给了林梦,如今又被这个小屁孩奚落,当真是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啊!

“你这孩子……”她强颜欢笑,态度上显现出略略无奈的宠溺,但这话说了一半不往下说,却也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她对小家伙言行的看不上!

世家子弟,对外的礼仪是很重要的一面。你可以私下里很龌龊,很肮脏,可是明面上,你却不得不人模狗样地装出大小姐、大少爷的风范!

何雅颇有深意地看着林梦,那略略轻视的眼神,是在指责林梦这个当母亲的教导不利!

“这孩子是在美国呆久了吧,那个国度是崇尚平等自由,但是毕竟我们都是炎黄子孙,老祖宗的一些基本礼仪,还是不能忘的!”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

林梦微微一笑,四两拨千斤地回道。“看你这话说的,佑佑不过是个孩子,男孩子嘛,淘气一些,是在所难免。而且,说真的,佑佑还真是不饿,你不能人家分明不饿,你却强拉着人家去吃东西吧。再者,人有亲疏远近之分,佑佑说不是说有人都能叫他佑佑,这就比如我只能叫你何小姐,而你的亲友却可以叫你丫头一般。所以,何小姐多虑了,这孩子,基本上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

她可不是四年前的林梦了,可以那么轻易地被何雅用言语给压倒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风水轮流转的时候。若是何雅以为她好欺负,那可是大错特错的!

林梦这番话,算是无形地甩了何雅一个绵柔的巴掌!何雅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对方不欢迎她的意味儿,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她还能死缠烂打吗?!再这么没皮没脸下去,她可真就让人看笑话了!

何雅缓缓地送出一口气,又吸入一口气,缓缓地微笑开。这就不得不称赞一声她良好的家教了,让她在如何暴怒的情况下,都可以适度而得宜地收敛自己的脾气!

“是我逾矩了!”她轻声带笑,像个演员似的。“突然遇见你们,我太过高兴了,所以就想拉你们一起,如此看来,倒是有些失礼了!容大哥,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阮太太,那就好好地陪陪阮太太吧。她初来乍到,大概这个地方还没怎么逛过的吧!我本来想好心地领阮太太逛逛的,不过,呵呵……阮太太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不扫你们的兴了,呵呵,不过——”

她话锋一转,娇俏的看着容凌,眸子里飘扬起春意。

“容大哥,你可是答应过要带我去飙车的。所以,这几天一定要抽出一个晚上来噢!”

容凌微微抿抿­唇­。

林梦紧跟着眉头微蹙!

何雅立刻招呼她的两个女­性­朋友走人。她料定,容凌不会这么当众地拒绝她,不给她脸面,毕竟,抛开种种,她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呢!

相信,她一口口的“阮太太”,已经足够让大家了解林梦是什么身份,特意咬重的“初来乍到”,“没怎么逛过”,也让大家了解到今天容凌和林梦走在一起,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相比起林梦和容凌大白天走在一起,她得到的可是容凌的允诺,而且还是可以给人无尽想象、无限延伸的晚上!

何雅这番话够圆滑,也够面面俱到,既打击了林梦,又抬高了自己,还可以让自己迅速从这尴尬的境地脱身,拉着女­性­友人快速走人,还不至于让现在显露败势!

无论如何,她依然是胜利的!何雅挺起了胸膛,心里总算有那么一点得意。

“丫头!”突然,背后有清冷的声音传来,是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容凌。

何雅怔愣,不得不顿步。

“飙车那天,俞旭也要过来,你记得别把他给落下了。要是冷落了他,那小子会和我拼命!”

拿俞旭做挡箭牌,却可以轻易地消弭掉可能会有的暧昧!

何雅支起的招,就这么轻易地被容凌给拆解了!

何雅猛地捏起了拳头,心里一阵钝痛,怎么都没想到,容凌会这样做!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这样的!容大哥怎么会那么护着那个女人,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头,容凌单手抱着小家伙,空出一手拉着林梦,闲庭漫步地远去!

这便是这个男人的狠,这个男人的绝,这个男人的冷酷,这个男人的无情!

不是他真正在意的,很难让他柔软,很难让他顾惜!

他可以纵容何雅,当作半个妹妹般的骄纵,但这些成立的前提是,她不要动他在意的人!

譬如,他的儿子!

譬如,他的女人!

233

女­性­友人偷眼看着径自而去的容凌,再次感叹这个男人果真若传说一般的冷酷无情的同时,看着面庞微微有些发白的何雅,却有些幸灾乐祸。毕竟,她们是朋友,同时也是敌人,就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了,这个利益可以是名、是权、是钱,也可以是某个男人!

“容少和那个阮太太似乎关系很好呢?!刚才可是亲了她啊!”女­性­友人状似替她不公的叹息着。

何雅暗暗咬牙,咽下嘴里的一抹血腥,扬­唇­,面上又挂上了犹如面具一般的高贵的笑容,云淡风轻地回道。

“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那个女人长得还有点姿­色­,也就玩玩罢了!”

“哦……”两个女­性­友人附和着笑笑,只是具体心里怎么想,却不是人力可以­操­控的了!

何雅更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天这羞辱,她肯定要在以后找回来!

林梦没想到容凌最后会来这么一句,往日,这个男人似乎也特愿意看到她在何雅面前吃瘪的样子,怎么今日里,似乎是换了风向?!

当然,林梦是不会马上把这种诧异表现在脸上的。等到她和容凌拐了弯,避开了何雅等人,她才有些古怪地看着容凌。

“怎么?!”容凌挑挑眉,那气势,啧啧,略显得凌厉,却又像是在遮掩什么似的。

林梦转了转眼珠子,嘻嘻一笑。

“没什么,这样挺好的!”

这话,似乎有些禅意了。小家伙再聪明,可也有些糊涂了,迷惑地看着林梦,又扭头去看容凌。可这一对彼此心里明白的父母却是不说话了。

此后,林梦美滋滋地买了几套衣服,领着小家伙奔赴儿童区了。

小家伙一下子像个小王子似的,被漂亮妈咪和温柔的阿姨给团团围住,衣服是试了一件又一件,鞋子是试了一双又一双,帽子是试了一顶又一顶,赞美的话是听了一筐又一筐的。

“太太,您这儿子可真帅……”

“先生,您这儿子可真是太可爱了,真是一枚小帅哥,穿什么都好看……”

“太太,这一身衣服穿在您儿子身上,可比穿在模特身上还要好看……”

……

诸如此类的赞美,骆驿不绝。

哪个当妈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夸奖的,林梦笑得,嘴都快要合不拢了。小孩子也愿意听到赞美的声音啊,小家伙倒是落落大方,一点也不客气地把这些赞美招盘全收了,试衣服的时候,一点都没害羞,好像就站在自家的试衣间里一样,又好像这偌大的商场就是他的王国一般。

小小年纪,恁是气度不凡,迷倒了很多漂亮姐姐,温柔阿姨!

最后,容凌充当苦力,大包小包地拎着,小家伙牵着漂亮妈咪的手,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一蹦一跳地走路。附带说明,这根­棒­­棒­糖还是商场经理送的。大老板来了,这些经理自然是闻风而动的。他们不好表现地太过,可是过来打个招呼,却是必须的。而且,还能在大老板面前混个脸熟,不是?!以后大老板心情好了,打算来个升级,也能想起这么一号人是不?!

所以,小家伙走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包,里面放着的东西,既有吃的,又有玩的。

“佑佑长大了,也要像叔叔这么厉害!”小家伙发下豪言壮志。

梦梦听了,还挺欣慰的。

可是小家伙立刻又补充了一句。“这样,就可以走到哪儿,就能吃到哪儿了,还有的玩,嘿嘿……”

小孩子的天­性­在此刻表现无遗,毕竟,小家伙才四岁呢!

林梦低笑出了声。

容凌低斥了一声:“没出息!”

不过,训斥不像是训斥,听着却像是当老子的对儿子的宠溺!

小家伙缩了缩肩膀,不过却依旧没有收敛的嘿嘿笑,有那么点无法无天的样子!

时间已经是过了正午了,自然该琢磨吃饭的地儿了。这事,就全权交给容凌了。反正他是这片地的地主儿,由他带路,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去的是“水乡人家”,一个在京都颇负盛名的菜馆,林梦也是久有耳闻的。这家菜馆水陆两通,拿手菜还真是不少。

容凌先点了几道大菜,然后再把剩下的事情交给林梦和小佑佑。呣子俩脑袋瓜凑在一起,翻看着菜单,叽里咕噜地,头碰着头,黑乎乎的两个脑袋瓜,探来探去,像两只土拨鼠,让人觉得可爱。容凌有些专注地看着,便是那服务员,都忍不住多看了这对呣子几眼。两人时不时问问服务员,或者容凌在一旁解说,很快,就又补充上了两个人觉得应该好吃的菜。

上菜的效率很快,感觉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林梦看到来这里吃饭的人特别多,门口的私家车排了好几排,感觉特别恐怖的样子,眼下又是吃饭点,她还以为,他们三个肯定要等上一段时间呢。

看来效率还是很高的嘛!估计大厨不少!

她在心里做了蛮高的评价,却不知道,如此高的效率,是因为她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若非有他,那无论如何,等上半个小时,她是跑不了的!

等着主菜上来的时候,跟进来了一个明显和服务生打扮不一样的人,西装西裤,很有一股­精­神气。此人虽然有点胖,但是看着很是­精­明。一进来,先是赔了笑,但绝对不是那种卑微谦恭的笑,而是那种爽朗客气的笑。

“容总,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来小店了啊!”

听这话,那人身份似是不低。

容凌点点头,略勾­唇­回应,附和着调侃。“所以这不就来了嘛!”

那人立刻有些受宠若惊,只因为容凌对外一向冷脸,说是大冰山也不为过,外人是很少能看见他笑的。而这样调侃的口气,更不是寻常人可以享受到的待遇!

看来容总今天的心情非常好啊!

水乡人家的经理如此想着,心情也跟着飞扬了几分。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个钻石级的男人过来这里,并且心情还不错,便是他的荣幸。

“容总,我这刚到了一批法国白葡萄酒,这几天就一直等着您上门来尝尝。刚好我看你们的菜单上点了澳洲大龙虾,所以就不请自来,给你们送一瓶过来了。”

说话间,该经理很是有分寸地冲着林梦和小佑佑各自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是很正常的结交,容凌也是见惯的,直接让经理把那瓶白酒放下,然后稍微指了一下林梦和小佑佑。

“这是我­干­儿子林承佑,这是我儿子的妈——林梦。他们以后若是来你这里,麻烦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

经理背后略略出了汗,这一句“麻烦多多关照”,他可承受不起。实话说,他还得这三人多多照顾呢!容凌的­干­儿子哪,一想就知道是身份不一般的,非他们这种普通的生意人能够照顾得起的!如此,­干­儿子的妈也必定是大有来头的!

没看到那美的过火的女子一身贵气嘛!

该经理毕竟是擅长公关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把这家“水乡人家”做的名满京都,所以一听这话,很是迅速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白金卡,恭恭敬敬地送到了林梦的跟前。

“林女士既然是容总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王飞涌的朋友,以后可就是贵客、贵客了啊,这卡还请收下,呵呵,来这里,我给您打折,打折……”

此人虽然外相­精­明,但是说话却不圆滑,反而有些憨厚,倒让人心生好感。林梦看了眼容凌,然后笑着道谢,素手轻轻地接过了那张亮白­色­的卡。

王姓经理快速告退,不打扰三人就餐。

小家伙先林梦一步,把疑惑提了出来。“叔叔,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干­儿子了?!”

容凌大掌一伸,很是用力地揉了揉一下小家伙那可爱的脑袋壳。

“小笨蛋,要改口叫­干­爹了,知道吗?!”

小家伙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歪了歪头,嘿嘿一笑,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倒是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地开了口,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干­爹!”

既然都已经是爹了,那么就离叫“爹地”不远喽!

小家伙很开心,比上午买了那么多新衣服、新鞋子都要开心!

只有林梦还有点小小的别扭,没正经地将这种改变给消化下来!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哪有随随便便地就认­干­爹的?!而且,也不通知她一声!

她在心里小小地咕哝了一下,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就宣布把佑佑给当成­干­儿子了!

难道是——

她突然想到,早先在商场那会儿,那些售货员把佑佑当成他的儿子,也没见他否认,该不会就这么被错认了几次,他就有了这认儿子的心思吧?!

这男人是这么容易被人给影响的?!

林梦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还有,这男人如此贸贸然地说认­干­儿子就认­干­儿子了,那他到底知不知道佑佑的真实身份啊!

林梦再想了想,又觉得这个男人这么­精­明,说他一点都没察觉到佑佑的真实身份,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而且,这个男人又是一个心肠挺冷的人,估计没那个随随便便就认­干­儿子的嗜好吧!这也根本不会是他容凌会做出来的事情!

那么——

“张嘴!”略带冰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本能地张开了小嘴。然后雪白中带着淡粉­色­的一团­肉­,就这样进入了她的嘴里。

好鲜美!

她一嘴砸吧下去,忍不住被这种美味所牵动!

“这是什么?!”她的思路被他给打断,开始询问。

“澳洲大龙虾,再配上特制的酱!”

说着,他又从龙虾刺身上夹下来一口虾­肉­,在酱里略微滚了一下,在她的目视下,送到了她的嘴边。她自自然然地吃了下去,眉眼弯了弯,犹如一弯月牙,略带妩媚,也显得很是满足。

“好吃!”她娇声说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不公平!”一个稚­嫩­的声音嚷嚷了起来。“叔叔……哦……不,­干­爹偏心,都给妈咪吃,不给佑佑吃,叔叔偏心!”

小家伙控诉地看着容凌,然后扬起了洁白的小下巴,张大了­嫩­­嫩­的小嘴,大大地“啊”了一声,一副牙医要检查病人牙齿的模样。

林梦看着小家伙那张小嘴长得老大的样子,不由失笑。这小小无底洞的样子,倒是可以塞下一个大牡蛎了!

那头容凌夹着虾­肉­送入了小家伙的嘴里,小家伙才收了控诉,和他妈咪一般,眯眼笑了起来,吧嗒着小嘴,美滋滋地吃着,吃完了,­奶­生­奶­气地继续叫。

“我还要!”

又张大嘴,等着容凌喂,还真把自己当成­奶­娃子了。

可谁让小家伙刚刚荣升人家的­干­儿子了呢!小家伙好不容易有了爹地,自然得抓紧时间赶紧享受一下被­干­爹疼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了,尽管——这爹地前面带了一个“­干­”字!可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不是!

林梦被打断的思路又稍微连接了起来,暗想,从侄子变成了­干­儿子,这算是容凌的进一步补偿吗?!

这个男人,有时候就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过还好,他是有身份的人,又是一言九鼎的人,那么一日为­干­爹,便终生为­干­爹了!不过,她也期待一日为爹地,终生为爹地的那天的到来!

“呵呵……”想象着那美景,她窃笑出了声。

“妈咪也要喂佑佑!­干­爹都喂了,妈咪也不可以偏心的!”

“小子,这个偏心用错地方了吧!”

话虽然这么说着,林梦却也是夹着筷子,往小家伙嘴里塞美食。自己的宝贝孩子嘛,该宠的时候,还是要宠着的!

小家伙咕咕笑着,靠在座位上,吧嗒着小嘴,像只窝巢只等待着被喂食的小鸟儿。而两个大人,那就是负责辛苦觅食、喂养的鸟爸、鸟妈了!

234

和乐融融地吃完了饭,走出来的时候,小家伙的脸上显现了困意。林梦也是!所谓吃饱了容易困,说的就是两人了。再加上,小家伙被喂了点白酒,就更显得困了。

小家伙这么小,本来就不该沾酒。不过这澳洲大虾还是配着白酒吃更能显得美味,除了酱料里原本有些白酒之外,小家伙后来看容凌给林梦到白酒喝,他自己嘴馋,又好奇心重,非得要试试两个配在一起的味道,所以,无良而又觉得有些事就该亲自尝试的老子就给小家伙倒了点酒。

如此,小家伙一上车,窝入林梦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因为容凌要开车,在林梦的强势要求下,没喝太多的白酒,结果那瓶法国白酒反倒更多的进入了林梦的肚子。所以,没过多久,林梦酡红着被酒熏的小脸,也跟着不争气地脑袋瓜垂了下来,一下又一下地点着。

容凌从镜子里看见了,不由皱了一下眉头,放慢了车速,然后又尽量平稳地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子给停了下来。

“啊义,你过来给我开车!”容凌呼叫跟在他的车的后头的啊义。

啊义应下了,开了车门,转而上了容凌的车,负责当起了司机。容凌自己则回了车后座,将小家伙从林梦的怀里轻轻拽出。林梦有点醒来了,轻哼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我来!”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自己坐了下来,将小家伙的身子略略放平,让他的小脑袋瓜靠在了他的大腿上。小家伙小身板因此可以舒展地很开,所以就很舒服地嘴角一勾,咕哝了一声,脑袋瓜在容凌的腿上蹭了蹭,寻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继续睡得胡天海地。

“怎么了?!”林梦软声轻哼,看得出来,依然没有完全清醒。事实上,有他在她身边,她也没必要那样警戒。

“靠着我睡吧!”

他伸手,绕过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按着的脸,往自己的肩膀上靠。她顺势靠了过来,也没觉得不对,像只猫咪一般地低哼了两声,闭上眼,也同小家伙一般,蹭着他的肩膀,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去。不过这一次,她不需要同周公做斗争,自可放心大胆!

三辆车启动,一前一后,将容凌缩在的车子围在了中间,齐齐往严老爷子所在的地方开去。

“开慢点,要稳!”

这是容凌的指示,三个司机必然会尽力执行!

慢悠悠的,花了有一个小时才到了严老爷子的住处。容凌掐着时间,看看差不多了,先叫醒了林梦,然后又去推小家伙。小家伙就和她妈咪一般,特别不愿意醒,嘴里哼哼唧唧的,像只小猪似地尽往容凌的腰间拱去。

只是某些方面容凌是很严格的,也是不会让步的,所以小家伙还是被叫醒了,下车的时候,小脸上是睡眼惺忪。严老爷子一瞧,就乐了!

“这是还没睡醒呢!”

小家伙靠着林梦的腿,神情是有些困倦的懒散!

无奈,林梦带小家伙去洗脸去。洗把脸,也好­精­神­精­神。那头,留下容凌和,严老爷子在那谈话。

回来的时候,严老爷子谈­性­正浓,看得出来,和容凌谈的很是投机。林梦没打扰,拉着小家伙在一边坐下,安静地听着。小家伙慢慢地也被吸引,竖起了小耳朵,大大的眼睛,眼看着也是越来越­精­神。

“清醒了吧?!”容凌蓦地扭头看向小家伙,淡声调侃,大掌重重地在小家伙的脑壳上揉搓了一下。

小家伙略略有点脸红,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却是大声回道。

“嗯,醒了,现在一点也不困了!”

“不困了好,那就赶紧开始吧!”严老爷子在那边笑呵呵地接嘴。

小家伙继续挥洒热汗,容凌带着林梦走人,不过走之前有向小家伙保证下课的时候,两个人会一起来接他。小家伙很开心,兴冲冲地跟着严老爷子去练武场了。

林梦因为身子还有些懒懒的,所以不愿意东跑西颠的,就打算和容凌一起去看电影去。这项节目,似乎九成的情侣都经历过,林梦觉得自己也该去尝试一下。到了电影院之后,看了一下节目单,最后选中了一个爱情片。

两个人坐的是比较靠后的排,这是容凌挑的。林梦的视力还不错,觉得坐在哪里都无所谓,所以就听容凌的了。懒懒地靠在了容凌的怀里,把这个高大的男人当成了人­肉­沙发,林梦舒畅的吐了一口气,安静地看起了电影。

这个时候,她觉得挑选了靠后排真是挺不错,因为周围人少,也以为内后面的人更少,所以,她怎么靠着容凌,都不会引来过多的注目。

影片的背景是六七十年代,讲的是知青下乡的故事,那是一个充满了很多悲剧的年代,所以影片里的男知青和那农村的女子恋爱,最后的结局似乎已经提前预告了悲剧。

容凌半阖着眼,在漆黑中一边分神看着,一边却在养神的时候,却感觉到有略略温热的东西,静静地砸在了他的手上。

他皱了皱眉,低下头看怀里的女人,果然,有略微发亮的物体从她的下巴上滑落,然后,继续坠落到他的手上。

这个小女人!

果真是被感动地哭了啊!

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手微微一紧,更加将她圈紧。

“别看了!”他在她的耳边哑声呢喃。不过都是一些刻意营造出来煽情的玩意儿,却凭白地骗走了她的眼泪。真不值!

早知道,该带她去看那部科幻悬疑的!

她微微摇了摇头,眼泪洒落地更急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稍微扭了过来,等到角度适合亲吻了,他低下头,吻上了她!

她有些慌张,低声轻嚷着。“不行,有人!”

他没放在心上,自顾自地亲吻着。她羞涩地推了他几把,他才开了口。“不会有人看见的!”

即便是看见了又如何?!他的女人,他想亲了,难道还得看别人的脸­色­?!

他略微起身,轻易地将这个靠在他怀里的女人给半压在了椅子上、他的身下,如此,他可以放肆的亲吻。她果然是一被吻就容易走神的,很快,身子就又柔软了下来。大概他安慰她的话奏效了,她软软地被他吻着,不再挣扎。他吻地略有点深入的时候,她开始迷迷糊糊地回吻。

他低笑,心情极好!因为,这代表着自己的魅力不浅,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是容易被他蛊惑的!

笑声略唤回了她的神志,她的脸庞开始烧了起来,只是黑­色­,将她脸上的羞红给遮挡了不少。

“别闹,人家还想看下去呢!”

“别看了!”他轻喃,继续吻她。他都不用细想,也知道接下来的剧情是更会让人掉眼泪的,他舍不得!她为了他哭,他都有些舍不得,更何况是和他无关的事物!当然,若是她躺在他的床上、被他胡作非为的时候哭,他肯定不会阻止。那个时候的她,很美,会让他热血沸腾。

那美景在他的脑海里晃过,他的身子就开始发热了起来。偌大的电影院,漆黑的氛围,还有四散的人士,在这样的场合亲密,别有一种类似禁忌的味道儿。于是,他的吻也火了起来,吻的有些深,有些沉重,直至她在这样的吻之下,嘤咛了一声。

她诧异万分,惊了一下,急急忙忙地推了一下,觉得丢脸。她怎么可以发出这种声音,还是在这种场合!

“丢死人了!”她低声嘟囔,在他执拗地凑过来又打算吻她的时候,又推了他一把。

他改而去咬她的小耳朵,低洌地犹如醇酒一般的声音在她的耳朵边轻声摇晃。“这里这么黑,不会有人看到的!”

她还是放不开,也有点不相信,所以睁大了眼睛,偷偷摸摸地四下打量,果真,没有发现有人往她这里瞅,反倒是让她意外地发现了有两对抱在一起亲吻的情侣。

她又红了脸,脑袋有些晕晕地想起来,似乎电影院就是一个容易滋生­奸­情的地方,很多情侣的感情就是在这个地方有了质的飞跃的,原来是有这样的内情啊!

她越发不好意思,不懂自己和容凌这样算什么。她抬头,看见的是容凌的下巴,很­性­感,幅度别样优美。她咽了咽口水,莫名地觉得心动地不得了。这个男人的俊美,岂能是黑夜能遮挡地住的!

也许是因为看见了别的抱在一起的两对,所以,她也有点放开了。略微扬起了头,­唇­瓣轻轻地在他的下巴上刷了一下。在他略微怔住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不过瘾,轻轻地含住他的下巴,微微地咬了一下,再松开。

他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深邃,漆黑中的两盏寒星,开始有点发黑发暗。

“小乖,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哪有——”她小声辩驳,耳朵有点发烫。

他直接吻上了她,堵住了她的口是心非。于是,大屏幕上在上演什么,就变得不再重要了。在这样的场合,就这样私密地亲吻着,似乎整个空间都因此变得甜蜜了。漆黑中,大家或许看不见你我,可都存在着,又像是在共同见证着,你亲着我,我亲着你,于是,你和我的恋情,似乎是公开的,似乎是受到了大家的祝福一般。扬声器里传来的电影配音,也只能成为了点缀的歌声。

不知道吻了多久,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揉捏着她身子的大掌越来越火热,举动越来越孟浪,力道越来越重,似乎想要把她给嵌在身体里一般。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大概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表现的这么热情,如此主动地抱着他,似乎和他竞争着般的回吻着对方,也像是生怕比对方少了一般。

如此的热情,对容凌来说,也是奇妙的!

说过的,这个女人是个小妖­精­,若是她想,那么她有心施展的魅力,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他觉得紧贴着她的身躯,简直像是鲜美的朱果,他恨不得揉碎了给吞咽下去,那份甜美,一如那小嘴里流露着的芳香。

他的热情高涨,数次大掌都蠢蠢欲动地穿入她的裙下,要扯下她的打底裤,只是想着这毕竟是公众地方,所以数次隐忍,隔着打底裤,揉捏着那­性­感的小ρi股。等突然灯光一亮的刹那,他迅速地放开了她,因为知道她是一个脸皮薄的!不过,即便是停止了亲吻,也不能遮盖她此刻那如花一般的芬芳状态。

­精­致的脸上,那薄薄地仿佛裹着花瓣一般的肌肤,白里透红,催弹可破,让人有一种狠狠肆虐的冲动。那本就诱人的狭长的眼,盛满了浓浓的瑃情和媚意,是怎么样都无法消去的。还有那微微开启的红­唇­,仿佛在邀请他继续深入一般。这份渴望着被蹂躏的神情,简直让他看得下面生疼!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有些不甘地想着,只因为他受她牵引太深。可心里倒是满和赞叹占据了高位,这样的女人,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他迅速将她拉了起来,搂住她的腰的同时,也将她的脸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这般妖娆的美景,他一点都不想便宜了别人!

拉着她出来的时候,他显得有些猴急。她大概是被他吻的有些腿软,所以很是配合,羞红着脸,一声不吭,挨着他的身子,宛如一只小鸟儿一般地依偎着他。

到了停车场的时候,他拉开车门,快速将她推倒在了车上,恶狠狠地吻她,终于可以恣意了!动作也开始显得大胆,开始去拉扯她的打底裤,一手开始火热地触摸她的ru房。

她娇喘,到底是走了一路,被冷风吹地脑子有点清醒了,所以被他揉捏了一阵之后,开口讨饶。

“容凌,这是在车上呢,不要了!”

他啃着她的脖子,一手已经是钻入了她的衣服底下,听闻她的话,就抽出了手,拉着她温热的小手,就探到了自己的小腹。

“都已经这样了,能不要吗?!”

那暗哑的嗓音,充满了**的味道,真是该死的撩人。

她的心弦颤动,五指受惊般地缩了缩。那个硬度,她已经很熟悉了,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可是,早上才被这个男人给办了一次,她现在还腰酸着呢。

“我腰疼……”她细细地哼着,变相地哀求。

“回去了,我给你揉!”

她脸一红,觉得这个男人真脸大。

此路不通,她想了想,又道:“那人家还想去玩别的呢,不要这个,你自己说的,要陪我玩一天的!要是……要是现在这样了,呆会儿都不想动了,没法走路了!”

她越说,越是脸红,不过,还是很顺利地将她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他有些不满地在她的肩头上重重咬了一下,然后拉回了被他拽下的毛衣领口,使劲地亲了亲她那冷了场的不可爱的小嘴,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开始不动。只有沉重的呼吸,在她的耳朵边吹拂。

这个男人在忍耐!

既然答应了她的,他就会很努力地做到!

她乖乖地一动不动,配合着他灭火,但是脸上的笑意却再也掩饰不住。

她觉得幸福!

等他平复下来的时候,她开始抱怨。

“刚才都没看到结局!”光顾着亲吻了。

“都白看了……”她喃喃,看电影却不知道结局,是很让人遗憾和失落的事情。不过,这部电影越看到后来越觉得悲悲凉凉的,她下意识地有点逃避结局,所以那个时候也不会那么放纵地去回吻容凌了!

但现在却又忍不住想去猜测结局。

“你说,那两个人最后会在一起吗?!他们会得到幸福吗?!”

他把玩着她柔顺的青丝,没有回答。

她以为他是因为没有看到结局,所以不好下结论,所以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颇有信心地说道。“我觉得他俩肯定会在一起的,那个女的这么爱他,在他落难的时候又这么帮他,两个人最终肯定会在一起的。什么城市和小农村的差距啊、什么家境悬殊啊,这些在真正相爱的两个人面前,都是可以被藐视的,对不对?!”

她仰着头,双眼晶亮亮地看着他,渴盼着赞同。

他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因为知道她要的是一个肯定的结果。虽然,他料定那电影的结局会是一个悲剧,那个原本家境显赫,却因为那个悲剧­性­的年代而突然落魄的男知青回城之后必定会抛弃那个糟糠之妻,哪怕那个妻子可能怀了孕、会生下他的孩子。因为,有一种差距,不是爱就可以抹去的!更何况,那男的爱也并非坚定,不过是落魄时的本能地寻求了慰藉而已!

摇摇头,容凌觉得自己想得多了。那个年代的事情,和他无关,他何须费神。

怀里的小女人见得到了他的认同,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绽放着迷人的风采。

他低下头,轻轻地在她的发上落下一吻。

放心,他要的是什么,他很清楚!

容不得这个女人说不!

235

小佑佑很兴奋,晚上胡吃海喝了一通且不说,又被容凌带去玩了一通热血赛车,小家伙身上的野­性­因子都被唤醒了,走起路来都带着晃的,仿佛还骑在模拟车上似的。

“妈咪,我们再玩一会儿好不好?!”

走的时候小家伙还依依不舍呢,频频扭头看着电子屏幕上的仿真赛道,又拉着林梦的大腿糯糯地撒娇。但是林梦坚定地摇了摇头。

“佑佑,快到睡觉时间了,我们必须得回去了,否则,睡得太晚,早上会起不来的,上学也会迟到的,而且,第二天也会很没有­精­神的,玩什么都觉得没劲的。而且,按时睡觉,才能身体­棒­­棒­啊,才可以玩很多很多的东西!”

小家伙被说动了,尽管不舍,但还是乖乖地跟着林梦走了。

林梦想回阮家,她在外面逗留的时间太长了,昨天没回去,今晚不好再不回去。但是,容凌是绝对不可能放她走的。

“说好了,陪你一天的,难道晚上就不算是一天了?!”

­精­明的男人迅速用她这方面的缘由,截住了她的归去。

笑话,下午还积了火没散去了,怎么能放她走?!大白天的她不肯,到了晚上,合理的睡觉时间,她总不能拒绝了吧!他才不会傻到把即将到手的福利给就此推出去呢!

林梦想一想,也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善始善终,才是完美嘛!所以,她给阮承扬打了电话,那个家,她最看中的便是他了。阮承扬听闻她不回来,有些不高兴,在电话里抱怨了几声,像个孩子似的说想她了,又嚷嚷着饿了,说想吃她的做的面汤了。

林梦显得有些为难,容凌一个冷眼扫了过来,很是不客气地一把抢过林梦手里握着的手机,冷哼道:“小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想吃自己做去!她今晚不回去了,你闲得慌就早点熄灯睡觉!”

“容凌!”林梦小脸爆红,不满地看着容凌。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多话了。她想抢回手机,可是抢回来才发现,手机已经被容凌给按掉了。

“那几个都是大人了,还用得着你每天按时回家吗?!就是亲妈,也没这样的!”容凌挑挑眉,大掌搂住了林梦的肩膀,很是不客气地继续道。“再说,那几个小子还能每天乖乖回家?!这么大的人,总有出去泡妞、夜不归家的时候吧?!”

“容凌!”林梦低叫,觉得他这话说地太粗俗了。

“很难听的,不准你这样说了!”她瞪了他一眼。

容凌冷哼,继续道:“再难听,也是事实!所以,你也犯不着每天守在那个家里!”

林梦有些不恼,抬手,不轻不重地捶了他的胸口一拳,以作羞恼之下的警告。容凌没有丝毫反应地承受了。林梦这才重新给阮承扬打了电话,寥寥几句之后,大意是表明自己不回去了,然后挂掉了。

“这下满意了吧?!”她抬头看他,似乎很无奈的样子。

“什么满意不满意的!”男人不承认,却是直接抱起了小家伙,大步而去。

她做了一个鬼脸,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只是没料到,男人会突然转头。

“还不跟上?!”男人沉喝,口气不快,必然是看到了她恶作剧的一面。

小家伙像只小老鼠似地偷着笑,冲着林梦做鬼脸,俨然将林梦刚才的表情学了个七八分。林梦没好气地瞪了小家伙一眼,继而一笑,快步跟了上来。

上了车之后,却被容凌给重重地亲了一下,亲在了嘴上,当着小家伙的面。

“女人,皮痒了!敢那样对我?!”这个男人比较擅长秋后算账!

林梦使劲地推了他一下,他才转身,返回了前座,去开车。

这个肆无忌惮的男人!孩子还在身边呢!

她在心里腹诽,却没想到,小家伙也凑趣地“吧嗒”一下,咬上了她的嘴。

林梦讶异!

容凌瞪眼!

小家伙自得地嘿嘿笑,很是欢快,仿佛在庆祝偷袭得手!

不得不说,小孩子的模仿力极强!

林梦失笑!

容凌还是瞪眼!

林梦轻轻地刮了一下小家伙的小鼻子,轻斥了一声:“调皮!”

小家伙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容凌还是在那瞪眼!

小家伙感觉到了自己老子的不满和虎视眈眈,却没怕,转而冲容凌做鬼脸,一副很是得意,还有什么都不畏惧的样子。

容凌哼了一声,警告­性­地看了林梦的一眼,那意思是让林梦防着点,别让小家伙吃了豆腐。毕竟,以他的立场,实在很难教训小家伙别亲林梦,因为,谁让他刚才给小家伙做了不良示范了呢!

林梦耸了耸肩头,表示自己不懂!谁能从那一眼看得出来那么多东西啊!而且,就算她猜到了一些,才不会防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呢!

容凌就又瞪眼!

这个时候,他又变得寡言了!

林梦觉得,沉默寡言,气势冰冷,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是这个男人的一大亮点,可有时候……嘻嘻……也可以算是缺点吧!就比如——此时此刻!

他再瞪眼,可最后还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咽下气去当他的司机!

车子开动的时候,小家伙缓过劲来了,发觉自己ρi股下坐着的车子,也是可以玩的,并且,这个车子还是真实存在的,活生生地可以动的。小家伙就坐不住了,大眼睛兴奋地闪闪发光。被仿真赛车勾动的车瘾又上来了!

“­干­爹,我也要玩,我也要开车!”

男孩子,天生就对这些机械感兴趣,如车子,如变形金刚、如枪!

但是遗憾的是,这小子刚才吃了他老妈的豆腐,又不思悔改,这已经惹到了他的老子,所以,他老子肯定不会让他如愿的。

冷哼声,是容凌对小家伙的撒娇求饶的唯一回应!

小家伙卖乖讨好,装痴卖傻,可最终还是求而不得,无奈,不得不把目标转向林梦。

“妈咪,­干­爹坏,你看,他欺负我,妈咪,­干­爹欺负我!”

今晚的小家伙,特别的像个小孩子。顶着那张白­嫩­­嫩­的略带一点小­肉­­肉­的小脸,配合那样­奶­生­奶­气的撒娇语调,简直是可爱毙了。这要是换了别的要求,林梦估计也就答应。可是车子可不行,这个东东,不是小孩子可以玩的,就是大人玩,也很容易把人命给送掉的。

“佑佑,不行的!”林梦摇摇头,用尽量简单的语言,对小家伙讲解了为什么不行。她一向都是这么教育小孩的,遇到了问题,尽量给予理­性­的回答,若是没法回答,她会用小故事或者别的方式引导,这样,小孩子学得多,才会懂得多,才会知礼守节,才会去尊重自己,也去尊重别人。

小家伙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孩子,所以听完了林梦的话,就乖乖地不闹了,不过小家伙还有话说。

“那妈咪,等佑佑长大了,可以开车的时候,佑佑再开车。佑佑到时候给妈咪当司机,给妈咪开车!”

可爱的小家伙,无时无刻不想着妈咪,又嘴甜的厉害,这点孩子气的讨好,让林梦低低的发笑。

“那妈咪等着。呃,妈咪相信佑佑将来肯定会把车子开的很好很好!”

小家伙得到了潜在的奖励,很是开心。

这便是皆大欢喜。

容凌在前面听着,眼神开始变得柔和。这种母亲教育孩子的方式,有些新奇,但绝对不会让他觉得厌烦,相反,他在一旁看的有些津津有味!他的女人,他的孩子,这种家庭的互动,让他有一种异样的满足。他愿意再接受一些!

“容凌!”林梦突然开口叫他,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

“嗯。”容凌低应了一声。

“你常常去飙车吗?!”

容凌没回答。

“那样很危险的。”林梦皱起了眉头,难掩饰对他的关切。四年前,她领教过一次他的飙车手段,当时她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现在想起,依然有些心惊­肉­跳的。

“少玩,好吗?!”她殷切地看着他,因为目前的她,没法拥有那个立场让他拒绝这一项娱乐。是,她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喜好,比如某些人爱好旅游,有些人爱好收集骨头,有些人爱好饭后来一杯酒,这是个人的娱乐,也算是一种减压、释放自我的一种方式。她可以理解容凌喜爱飙车这一项运动,但是她没法让理解成为一种体贴和纵容。因为她心里有他,她本能地会担心他,然后会忍不住地开口劝他。

他依然没有开口。

她倾过身,温暖的小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微微捏了一下。

“我有些担心,还有点怕。你……当是为了我,还有……为了佑佑,少玩一点,好吗?!”

她脸上的关切,哪怕是隔着一面后视镜,都没法遮挡住。

他嘴角一扬,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暗道了一声笨女人!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声笨女人里面包含的是怎样的感动和柔情!

不想让她担心,他难得解释,同时也算是保证。“我不常玩的,偶尔才会来一次。不过你放心,我心中有数,肯定不会出意外的!”

她“嗯”了一声,松回了手,心里有点放心了。

说过的,这个男人说过的话,便是一言九鼎的。

她信!

回去了之后,自然是要洗刷刷的。那头小家伙依然维持着兴奋,甩了一身的衣服之后,光溜溜地甩着两片白生生的小ρi股,得得得地往浴室跑。只听得“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之后,便是小家伙的惊叫!

林梦心中一提,三两步赶去浴室的时候,没见到小家伙呢,却已经听到了小家伙咯咯的笑声。推门一看,小家伙正被容凌给抱在怀里呢,两父子两泡在白­色­的泡沫里,似乎玩的很是开心。

害她白担心了!

见到林梦探头进来,小家伙笑着大叫。

“妈咪,你来,你也来,我们一起玩!”

那有普通的浴缸四五倍大的小浴池,简直是让小家伙兴奋死了,呼呼地捧着泡沫玩呢!此刻,他的小身板挂在容凌的身上,两条不安分的小腿,还在那甩着、踢着,一副做游泳踢腿练习的样子。

林梦笑着摇摇头,立刻缩回了头。她才不要和他们一起玩呢,都脱光光的,那多不好意思!

“妈咪害羞了……”

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传来小家伙中声中气地解说声。林梦面上一红,暗道了一声小家伙的人小鬼大,将门拉上,不过,她没有走远。从门后面,经常来能传来小家伙的嬉笑声、呼喝声,还有一些模糊的大人和小孩子的交谈声,纵然模糊,可她听着,却也觉得美妙,像一首歌似的。

她想,总有一天,她会常常听到这样的歌的!

换洗的衣服什么的,包括林梦和小家伙的,都是现成的,是今早刚买的,所以倒是不愁。林梦窝在浴室里良久,扭捏着不出来,是因为换洗的睡衣有些暴露了。这是容凌上午给她挑的,她本不想要的,可是男人我行我素,径自报了她的身体尺寸,就挑了那昂贵到价值过万的睡衣,也不管这衣服她穿了是否会合身,她都没试,他就直接买了。

又似乎,他还真是把她身上的每一寸都给拿捏准了似的。反正,他准备的衣服,说实话,好像从来没出现过尺寸不合的问题,就比如,她身上此刻桃红­色­的这一套!

她肌肤白皙,穿这个颜­色­的睡衣,其实很配她,越发地衬托她的肌肤白莹如玉,并且,还给她的肌肤增加了漂亮的风采,当真犹如盛开的桃花一般,白里透红,引人入胜。

外面还有一个小家伙呢,她才没勇气穿这一身出去呢,所以,她眼珠子一转,就瞄到了男人刚脱下的衬衫。那衬衫虽然是脱下来要换洗的,但是实际上并不脏,适合披在她的外面。于是,她直接拿过衬衫,穿了起来,最后对着镜子一照,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男人的衬衫很大,非但挡住了那有些暴露和惹火的半透明睡衣,并且长长的衬衫下摆还直接盖过她的ρi股,挡住了那同­色­系会引人犯罪的小­内­裤,这让她觉得莫名地安全。

伸手,将那过长的衬衫袖子卷起来直至手肘上部的时候,她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挑了挑柳眉,还有些小小的得意,觉得自己真是聪明。

然后,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236

落入这一对父子的眼里,林梦的模样委实让人惊艳。淡蓝­色­的衬衫,虽然宽大,却反倒是更加衬托出她的体态纤细了。这样看上去,她分外的娇小,让人特有一种想狠狠地将她抱在怀里,然后保护她的冲动。衬衫虽然大,但是还没大到能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下摆也只是落到她的ρi股微微再往下一点,于是,就露出了那桃红­色­的睡衣下摆,薄薄的一层,犹如纱一般,里面便是两截白生生的大腿,细腻,透着柔和的光芒,仿佛是能工巧匠用玉雕琢出来一般,分外吸引人。

小家伙有些夸张地微微张大了小嘴,看着披散着头发,缓步而来的妈咪,都快要呆住了。等到林梦走近了,好笑地伸手轻轻地摸了一把他的小脸,笑问“想什么呢”,小家伙才反应了过来,然后有些脸红红地糯声道:“妈咪好漂亮哦!”

林梦低低地笑,脸上跟着浮上两团红晕。

“我们家的佑佑也很帅!”回敬了小家伙一声。

小家伙嘿嘿笑,然后特积极地嚷嚷道:“妈咪,我来帮你擦头发,我来,我来……”

然后急急忙忙地去夺林梦手里拿着的毛巾,自己跪坐了起来,撅着小ρi股,开始乐不可支地忙活了起来,那表情,看上去是分外的满足,让人看来,有些忍俊不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天生就喜好­干­这活的。

容凌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也是抢着要给他擦头,然后小声说着他的手艺很好,经常给妈咪擦头的,看来,所言不假!

容凌凑了过来,很是玩味地拽住了一方衬衫下摆,微微撩起。林梦红了脸,轻轻地握住了容凌的手,小声道:“别动!”

容易春光乍现的!

深邃的视线,立刻就打在了林梦的身上。容凌的眸子,此刻变得好黑。

林梦莫名觉得耳尖有点发烫,所以迷人的睫毛微微扬了一下,就又垂了下来,半遮着眼。同时缩了缩大腿,再度微微地并拢了一些。

容凌的眼神开始微微灼热,视线在她白皙的大腿上扫了扫,才收了回来。

“这么喜欢穿我的衣服?!“”他淡淡的调侃,­性­感的­唇­瓣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她立刻觉得脸上好烫。睨了他一眼,她送给了他一个警告­性­的眼神。

还不是怪他!又给她买这样的衣服!

他嘴角扬起的幅度就更高了,大掌伸了过去,抓住了她的小手,轻轻地把玩着。他的大掌厚实温热,暖暖的,却也像是带着电一般,她觉得被他摸到的地方,似乎都带起了微亮的电流,电地她有些微微的酥麻。她的手,立刻就软了,像是糯米糕似地酥软了下来,并且,也带上了蜜桃一般的粉红­色­。

“你穿这一身,很好看!”

他突然这么说。

她被夸得有点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他这是实话实说!

这是第一次,自己的贴身衬衫,穿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很漂亮,但更多的感觉是——­性­感!她从浴室走出来,落入他眼里的瞬间,他的身子就绷紧了。这个女人,似乎全身上下都充满了诱惑,让人觉得有些难以隐忍。他没想过不过是自己的衣服贴在了她的身上,竟然就可以产生这样魔魅的力量,仿佛,他已经包裹住了她,仿佛她的娇躯已经完全地落入了他的怀里,亲密地紧贴着,呼吸之间,都能闻到对方的香味儿!

要不是这个房间里多了一个小家伙,他现在就该是扒了她的衣服,然后换自己成为衣服,贴在了她的身上!

这么想着,他手上的力量就变得有些重了,大掌似乎也跟着有些灼热了。她抬眼,不小心望入了他的眸子,被那熟悉的暗潮所吓到,于是,眼珠子微微一转,急忙地躲了开来,小手挣扎­性­地要逃开他的大掌。他抓住不放,她就脸红地垂下了头,没再说话,默默地随他去了。

犹如一个小媳­妇­似的!

头顶上,小家伙依然像是忙碌的小蜜蜂一般,勤快地来回擦拭着,一点都没察觉到父母之间的那种暧昧的暗潮浮动。

不过,小家伙稚­嫩­的声音,还是冲散了不少这种暧昧的旎情。

“妈咪,佑佑擦的好不好?!”小家伙想要讨赏。

“好。”她也不吝啬赞美。

小家伙颇为得意地笑了起来。最后跪坐在林梦的身边,开始慢条斯理地擦位于下方的头发。

“妈咪,给佑佑讲故事!”小家伙喜欢听故事。

林梦想了想,心里大概将故事过了一遍,便开始缓缓地讲起了故事。她的声音轻柔,犹如山间流水一般的淙淙,又像是晚风轻轻吹拂过树梢,听着容易让人沉醉。

小家伙安静地听着,渐渐的,手下的动作便慢了下来,然后眼皮子微微地耷拉了下来。他今天玩的太多了,累了,早该睡了。如今,熟悉的讲故事音调扬起,他就该困了。容凌见了,长臂一伸,就将小家伙拥入了怀里,另一手,去接他手里拿着的毛巾。小家伙立刻就被惊醒了,带着困意的“唔?”了一伸,软软的轻哼,和他妈咪一般模样,容凌的眼神就更加柔和了。

“睡吧,我来擦头发!”

“妈咪抱!”

小家伙惯­性­地去寻找林梦的怀抱,从容凌的怀里钻了出来,往林梦的胸膛爬去。林梦伸手,将小家伙抱住,圈在了怀里。小家伙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闭上了眼。

“妈咪,我还要听故事……”

“好。”林梦软声应着,继续往下讲。小家伙像个­肉­球似的团成一团,脑袋瓜缩在林梦的胸口,安静地窝在了那里。

容凌静静地用毛巾摩挲着林梦的秀发,一点点地将水分沥­干­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安静地睡了过去。

“睡了?!”容凌放下毛巾,低声问。

“嗯。”林梦轻声应着,微微动了动身子,抱着小家伙,往床头去。将小家伙放平了之后,她又弯着腰,拉过被子,轻轻地将小家伙盖好。她自然看不到,她半抱半拖着小家伙往床头去的时候,那宽大的衬衫下巴随着她的动作被微微往上拉了拉,如此,爬上了她那微微翘起的小ρi股,又因为重力和她腰肢高度的问题,下摆又自然地往她的腰间滑落了几寸。于是,露出了那桃红­色­的睡衣下巴,也顺带露出了那颜­色­略微深一点点的小­内­裤。

白­色­的**间夹着那一方艳丽的桃红­色­,太过­性­感,简直让人呼吸加促。

她一无所觉,他则不动声­色­,目光慵懒、同时也略微灼热地打量着这一番美景。

她将小家伙给安置好了,回首冲他笑,笑容淡淡,但依然美地撩人。

“我们也睡吧!”

“好!”他应了一声,嗓音暗哑。

这个音调她不陌生,经常在被他摁倒着做运动的时候听到,所以就愣了一下。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极富有侵略­性­地靠近了她,高大的身躯像是一座小山般般地罩住了她,再然后,她被男人拉起,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

他的大掌很用力,圈得她很紧。身体相贴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热量朝她扑了过来,让她的面庞,还有她的身躯,都微微地烧红了起来。

“小乖,现在轮到你陪我了!”

他暗示­性­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她垂下了头,舔了舔莫名发­干­的­唇­瓣,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般的柔顺,简直让他发狂!

他的眼里立刻闪过毁天灭地般的黑暗,猛地一把抱起了她,大步朝外走去。步入客房的时候,他是粗鲁的,一脚把客房的门踢开,然后在关客房的门的时候,他急不可耐地放下了她,将她压在了门板上。随着“卡擦”一声客房被关上,他灼热而厚重的吻也落了下来。

衬衫的扣子略显得有些繁琐了,他初初还能耐着­性­子一颗又一颗的解着,可是解开了两颗之后,他开始不耐烦了,­干­脆用蛮力给扯开了。清脆的“划拉“声开始奏响,珍贵的手工纽扣开始四下蹦跶。她被吻的晕晕然的时候还想,这个男人可真是有破坏力。不过很快,她就没有余力想别的东西了,男人的大掌开始沿着她的身体曲线游走,四处煽风点火。

“这衣服很配你!”

男人低魅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开始沿着她光滑的脖子一路吻yao而下,直至隔着睡衣,含住一番柔软。

她呜呜低吟,身子敏感地缩了缩,纤手难耐地抓紧了他光­祼­的后背,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了几道红痕。

他吻够了,也逗弄够了,觉得这睡衣开始显得有些障碍了,但他又舍不得将那宽大的衬衫从她的身上扒拉下来,他觉得,这个女人披着自己的衣服,被他疼爱的样子,太过迷人,是任何妖­精­都比不上的。这让他**高涨,恨不得折腾死身下的这个小妖­精­!

所以,又是“刺啦”一声!

衣服被扯破了,林么惊呼,心疼万分!

“这衣服很贵的!”

这个破坏狂,也太糟蹋钱了吧!刚买的衣服,他都下得了手!

她有些羞恼地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以作抗议和不满!

他埋入她白­嫩­而酥软的胸脯间,声音显得有些含糊地回道。“明天再给你买!”

“不是这样的!”她辩解,可是一下子变得无力了,因为男人的大掌已经探向了她的双腿间。

“你……你别再撕了!”这是她可以比较理­性­地开口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她被这个男人压在门板上,很是恶狠狠地被他侵犯了一把。

于是,开始荒唐了……

237

“不准你再撕我的衣服!有这钱,还不如去捐献灾区呢!”

林梦瞪了容凌一眼,见他神­色­淡淡,不由凑了过去,惩罚­性­地在他的­唇­上微微咬了一下。

容凌翘起了嘴角,怎能告诉她,这是情趣!

“听见了没有,不准再撕我衣服了!尤其像昨天那样的,绝对不可以,那么贵,一下子就没了!”她一副张牙舞爪状!

“什么衣服啊?!妈咪,­干­爹把你的衣服给撕了吗?!”

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猛地在沙发后头冒出了小脑袋瓜。林梦被吓了一跳,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立刻就闭嘴了,然后脸蛋就有点红了。

“妈咪?!”小家伙疑问,很是好奇!小家伙有一个好习惯,就是不懂的,愿意开口问。

林梦呐呐,又瞪了容凌一眼,暗想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的。他的耳力那么好,佑佑走近了,他也不通知一声,肯定是故意让佑佑看她的笑话的,或者,是想让她就此闭嘴。

扁了扁嘴,她低下了头,继续穿针引线,缝补着容凌那掉了纽扣的衬衫。

小家伙从沙发后吭哧吭哧地爬了过来,小脑袋瓜也跟着凑了过来,看看林梦手上的衣服,有些疑惑。“妈咪,不是­干­爹的衣服破了吗?!”

小家伙早上是在爸爸妈妈的共同包围下醒来的,左边是爹地,右边是妈咪,小家伙一早上就满脸带笑,哪里能想到,自己的妈咪被爹地给折腾了大半个晚上,而那件新买的桃红­色­的睡衣,基本上已经是报废了!

这样的事情,没法向小家伙解释,林梦只能万般无奈地解释,容凌撕的就是她昨晚穿在身上的衬衫。她没法对小家伙说你听错了,而把这事给掩盖过去,因为小家伙很聪明,他有一套自己的世界观,虽然不够大,但是某些方面足够清晰,她若是那样糊弄了小家伙,只会让小家伙觉得委屈和受伤。

“那­干­爹为什么要撕妈咪的衣服?!”小家伙继续追问,锲而不舍。乌黑的大眼睛犹如一潭水,静静地躺在那里,透着纯净、透着无邪。

林梦拿过剪子,轻轻地将线剪断,瞪了容凌一眼,拿起了下一个待缝补的纽扣。

“那你得问你­干­爹去!”总不能什么都让她出面解释吧,他­干­的坏事,他总得负一些责任的吧。她现在腰还疼着呢!

小家伙就去缠容凌问。林梦怕容凌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急急忙忙地警告了一声。

“不准胡说八道哦!”

容凌蓦然低笑,清冷的眸间也跟着扬起丝丝邪魅来。

“放心,我绝对会据实以告!”

林梦急了,伸手推了他一下。这个男人是跟着她对着­干­的吧,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还不懂得隐瞒?!那种事情,能和孩子说吗?!

“瞧把你给急的!”他颇为宠溺地伸手抓了一把林梦的秀发,直至将她的头发弄乱。

林梦甩头去躲的时候,他自自然然地继续说道。“不过是力气大了一点,不小心将这衣服给拉坏了,怎么就变成撕了?!”

林梦诧异地倒抽了一口气。

这男人,还真是说谎都不打草稿哎!这闲适从容的态度,真是让她羡慕死了!

容凌又向小家后挑了挑眉,道:“要不要和­干­爹较量一下掰手腕,尝一尝­干­爹的大力气?!”

小家伙眯眼一笑,大叫了一声:“好!可是——”

小家伙狡黠地说道:“可是­干­爹比佑佑大了好多哦,佑佑和­干­爹比肯定会输的,所以­干­爹不可以用全部力气的!”

两个一大一小父子俩立刻讨论该用多少的力气进行比试比较好,之后,就自去折腾去了。林梦缝好了纽扣的时候,这边也该准备送小家伙上学去了。

容凌拿起那已经被缝好的衬衫,看了眼那细致到可以媲美专业师父的针脚,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这是他的女人!

他倾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她不解他­干­嘛又吻她,那厢注意力就又被小家伙给吸引过去了,盯着他穿好衣服,再帮他稍微整理整洁。

出门的时候,早上的阳光打在了那一高一矮两呣子的身上,透着一层暖暖的金光。他在后头跟着,眯眼看着,心,别样的柔软!

三人分道扬镳之后,林梦直奔光大而去,将公司里积压的事情处理完了,已是错过饭点。饥肠辘辘地回到阮家,已经是快到下午2点了,没想到,家里竟然来了客人。不过,是一个不太让她喜欢的客人——

方美佳!

她是方昆和刘好敏的女儿,阮承毅的姨表妹。自打方昆通过阮承毅这条路子想要谋得高位之后,这个表妹就出现了。据阮承扬讲,阮方两家向来交好,这个表妹方美佳也很得阮家人的喜爱,阮家三兄弟都把这个表妹当作自己的妹妹一般的疼爱。大概因为阮家阳气太盛,生了三个儿子,却独独没有女儿,所以方美佳在阮承毅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变相地就成了阮家的女儿。

方美佳第一次来到阮家,第一次被林梦碰到的时候,林梦对她就没有太多的好感。这个女子骄横张扬,从来就不正眼看她,也不知道她是从何而来的高高在上?!又仿佛,她真的以为自己是这个家的千金小姐,所以可以那样理所应当地排斥她这个后妈!

可——方美佳她不是!

方美佳对林梦的态度如何,林梦其实不是太在意。在她短短的人生中,她早已经经历过太多的冷眼和嘲讽,所以方美佳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对她来说,还真是有些不痛不痒。她不太喜欢这个女孩子,是因为这个女孩子出现的时间!

她出现的时间,太晚了!

她在林梦面前炫耀,说她和阮承毅等人的关系是如何如何地好,说她家以前和阮家又是如何如何的。从她嘴里吐出的那一番旧时的亲密无间,让林梦有些诧异,她怎能有脸说得出口?!

既然,她说她一直把阮承毅等人当作是亲哥哥,那么,当阮家遭难,阮承毅等人一度被人避着走的时候,她这个妹妹在哪里呢?!患难之下见真情,可在患难之中,她没看到方家和阮家有什么真情存在?!

那个时候,阮承毅等人遭“好友”背弃,求别人帮忙,也大多是求助无门,而那个时候的方家呢,却是连个屁都没放,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如今,阮家眼见着起来了,阮承毅等人的“旧友”又开始往他们的身边凑的时候,方家人也凑了过来,这里面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还需要特别说明吗?!

林梦不懂的是,阮家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又接受了这个方家?!依她之见,这阮承毅和阮承辉对这方美佳还真是好,当真是有点像当妹妹一般的宠着!这一点,她就比不上方美佳!有时候,她就会气,分明是她帮助了这两兄弟多一点,而方美佳几乎什么都没做,可怎么,她的付出只会招来猜忌和不领情?!

方昆当上了采购部的经理,这是一个大肥缺啊,若是任凭那个人呆在那个位置,必然是要出事的!可她也对阮承毅提醒过了,但是没用,阮承毅不往心上放!

当日她想让孙迈上去的副总的位置,也被安排了新人,是阮承毅亲自招来的人——一个美国名牌大学毕业的经管硕士,并且有过在国外的大公司任职的经验,算是一个人才。同这个仇(读:qiu)爆副总一起被招入公司的,还有一些其他的新人,也是阮承毅亲自参与面试的。

这是阮承毅在培植自己的亲信和手下,林梦懂。

她觉得有些欣慰的同时,却也觉得受伤。因为,这也表示,自己在遭到他的提防!这不能不让人失落的,因为她是全心全意为了这公司、为了这三兄弟,可结果是人家根本就不信!

林梦摇摇头,挥走心头的失落。不管怎么样,光大在阮承毅三兄弟的手中成长起来,就是好的。阮承毅的手段也越来越高超,也是好的。她只是在报答阮老爷子的恩情,除了偿还恩情,就别无所图,那么无论三兄弟领不领她的情,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来了啊!”

她淡淡地冲着方美佳打了一个招呼。

方美佳笑意一敛,只冷淡都“嗯”了一声,她一向对林梦是这个态度。这比起她对阮家三兄弟的灿烂笑容,实在是差异悬殊,不过阮承毅似乎从来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劲,就像此刻他坐在那里,也不就此发表意见一般。

林梦也没指望什么,直接往厨房摸去了。她快饿坏了,得赶紧弄点好吃的。

方美佳看着林梦的背影,冷下了眼,撅起了嘴。

“大哥,你看看她,什么态度?!”

方美佳坐下向阮承毅抱怨,“看见了你,也不打一声招呼!还有啊,连着两个晚上没回家,也不见她有点心虚和愧疚的,真是气人!”

阮承毅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冷了,眼神也有些­阴­郁,视线往厨房那块儿­射­。

方美佳不动声­色­地看着,心里偷着笑,颇为得意。爸爸妈妈说,这个林梦最是讨厌了,人­精­明的厉害,还压着她爸爸不让他升迁,是一个麻烦人物,也是一个大障碍,应该尽快除去。所以,她就过来了,主要的任务就是让几位表哥讨厌上林梦,然后赶紧把她从公司里赶出去。这样,爸爸妈妈才好在公司里大展拳脚。

她向来讨几位表哥的喜爱,对父母交代的这个任务很有信心。就像现在这样,她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让大表哥对林梦的厌恶增加几分。

前几个月光大落败的时候,她着实心惊胆战了一阵。那个时候公司上上下下地调动资金,去补因为大表哥的失误而犯下的资金大漏洞。她虽然不完全清楚父母做过的事情,但也知道父亲从光大贪污了蛮多的钱,这若是不小心查出来,可就要大事不妙了。到时候,和阮家撕破了脸倒是小事,可她的LV、GUCCI、香奈儿,可就要没影了啊!她已经习惯了和这些名牌为伍的日子,少了它们,就相当于夺走了她的命!所以,她是求神拜佛地希望不要东窗事发!

那个时候,父母都不敢往大表哥身边凑,生怕落入大表哥的眼里,让大表哥注意到什么。就连她,都被父母勒令不要去阮家。

幸好,父亲是有本事的,趁着光大一分为二,被立叔给分走一大半的资源的时候,父亲成功地将自己的那笔烂账以及贪污记录给销毁了,这样,才没有被那个同样有些讨厌的林叔给抓到把柄。现在,又稳坐了采购部的经理职位,如此,她的名牌也就保住了。

可那个林梦着实讨厌,一日不除掉她,就一日是父亲的障碍。按照父亲的说法,林梦是盯上父亲了,据说对父亲坐上这个职位,非常的不满!

什么啊!

方美佳在心里不屑地哼了哼,不过是个继母,还真以为她是正宫娘娘啊!只要表哥他们不认她,她林梦又算哪根葱啊!

“大哥,姨夫真的不打算回国吗?!不能一直让那个女人把着公司的财政大权哪!我一个不学金融管理的都知道,这财务印章,得让信得过的人拿着才行啊,姨夫怎么就把这东西交给那个女人啊?!你瞧瞧她这不着家的样子,能一心为姨夫的公司着想吗?”

阮承毅绷着嘴角,没回应。

方美佳觉得这个大表哥像个闷葫芦似的,她说了那么多,他都不回一句,顿时觉得有些没趣,就悻悻地住了嘴。不过,阮承毅给人的印象一向是冷漠寡言,所以方美佳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坐了一会儿之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接了个电话,放下之后,问道:“大哥,二哥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回答是言简意赅,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施舍。

“哦,我那朋友马上就要到了,我得打电话催催二哥!”

说完,她拿出了手机,给阮承辉打电话。

林梦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一锅鲜美的热汤面出来,然后有些美滋滋地端着大碗的汤面出了厨房,打算上楼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吃面。人生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肚子饿的时候,有吃的,并且,还可以一边享受­精­神方面的娱乐!

路过客厅的时候,她基本上不往阮承毅那边瞅。如方美佳和阮承毅等人的聚堆,她就不自讨没趣地往前凑了。

可是蓦然的一声,骇住了她!

“林梦?!”

先是惊咦的一声!再然后,是颇为肯定地又重复了一次叫唤。“林梦!”

这次,甜美的声音,显得有些严厉了!

林梦顺着声音飘来的方向,提着心,身体有些僵硬地转过去的时候,入眼的那张脸,让她心头突突地乱跳了两下,手一抖,一碗热汤面,洒了大半,她急忙手上用力,才堪堪稳住托盘,可——还是有热烫的汤水,溅落到了地面上,弄污了地板。而好不容易被稳住的托盘上,一碗面,则有一半挂在了碗的外面——糟蹋了!

林梦看着之前还鲜美漂亮地让人食欲大开的面条,此刻却脏乱成了乱七八糟的一团,不由在心里低低一叹。

林姿,你来这里­干­什么呢?!

238

“好久不见了!”

林姿有些傲然地站在了林梦的面前,落落大方地­射­手去接林梦手里端着的托盘。

“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嗔怪着,似乎和林梦亲密无间,似乎这四年多来,她和林梦从来没有生分过一般?!可,她和林梦之间有过亲密吗?!有过情分吗?!

在托盘快要被林姿拉过去的时候,林梦收敛了心神,手上用力,握住了托盘,淡声拒绝。

“不用了,我来吧!”

不需要她的帮忙,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依然是这样!

林姿有些讶异林梦的强势,不过想到了林梦今日今时的地位,她就觉得林梦会变得这样,倒也无可厚非。若是换她取代了今日林梦所拥有的一切,她也会有这种骄傲的资本。

林梦低声说了一下“稍等一下”,转回了厨房,将托盘带碗筷一起送入了流理台。用洗手液慢慢地清洗着有些弄脏的双手的时候,林梦那起了波澜的心,也慢慢地静了下来!

她在怕什么?!她在慌张什么?!

她已经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林梦了?!四年前,她便已经和那个家恩断义绝了,那么,她还有什么可怕的!今日今时,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她的努力获得的,都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那么她有什么可怕的?!

林姿无论是为了什么而来,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思定,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浅笑,一抹带着坚毅和自信的笑。

“走吧,我们单独谈一谈!”

再度面对林姿的时候,她也变得落落大方。

方美佳像个孩子似的嚷嚷了起来,非常没有礼貌地切入道:“咦,林姿,你认识林梦?!”

话音落,方美佳突然顿了一下!

林姿?!

林梦?!

都姓林?!这——

林姿只是点了点头,因为林梦已经率先朝一边的小书房走去,所以她只能急忙赶上。毕竟,她此行最主要的是为林梦而来!

等到书房的门一关,林姿自顾自地捡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仿佛她是这个家的主人一般。林梦也跟着落座,静静地拿眼看着林姿。

与四年前相比,这个女子显然靓丽了很多。那时,她顶多画一些淡妆,小脸看上去素净,一副学生打扮,而今,各种各样的化妆品都搬上了她的脸,让她变得艳丽了起来,配合那一身漂亮而前卫的装束,让她看起来像广告里的模特儿。她原本就很漂亮,有了这些化妆品的装扮,如今,也称得上是一个美人了!

刻意没去打听林姿他们的消息,林梦只当是前尘尽去,没想到,人海茫茫,还是撞上了!

林姿收了打量小书房的视线,看着林梦,淡淡调侃。“看来,你过的很不错!”

林梦笑。“你看起来也很不错!”

林姿开始嗤笑。“不过是表面光鲜罢了,哪里谈得上不错?!”

林梦沉默。

林姿也沉默,只是那一双眼,却紧紧地盯着林梦。半晌,见林梦还是什么话都不说,她只得率先开口。

“不问问爸爸吗?!”

“哦,他怎么样了?!”

“林梦,你看起来可真冷情啊!”林姿再度嗤笑。“非得我提醒,你才能问起吗?!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发达了就不认旧情了吗?!”

林梦慢慢地垂询啊了眼,在林姿以为这下林梦该羞愧不安的时候,林梦却抬起了头,淡淡地带着笑回应。

“我以为,你们没有忘了,四年之前,我就已经不是林家人了。所以,有些事,就不需要我表现地过分热切了!”

林姿心头大震,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她爬到今日今时这地步,对于脸上的神情虽然谈不上是收发自如,但是基本上的控制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你说这话,可就让人寒心了!”她止了笑,声音开始发冷,也不待林梦辩驳,她立刻接着道:“你以为甩了几百万给爸爸,就能当作父女关系不存在了吗?!这世上,亲情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吗?!更别提,你那些钱,爸爸一毛钱都没用上!你以为你还清了,可你真的还清了吗?!”

林梦微微皱起了眉头,漆黑的眼,略显得清冷地看着林姿。

林姿得庆幸自己之前有接触过林梦的一些资料,否则,这样的林梦,她怕是不能在第一局赢得胜利。

“这四年来,咱们家的变化,可有兴趣听一听?!”

她虽然是问,却根本不给林梦拒绝的机会,立刻用自嘲的语气,往下说道:“你一走了之,倒真是好,­干­­干­净净的,也不用为这个家劳心劳力了。瞧你现在这个样子,也的确是过的滋润,哪像我们,天天累地像条狗一样,还得到处看人脸­色­,讨一口饭吃!

你甩下那钱,自以为恩断义绝了,可是爸爸却不会像你这样绝情,真的当你这个女儿没存在过。你突然失踪,爸爸为了找你,很是花了一番力气,大把大把的钱甩出去不说,也因此,无心照料公司的事情,最后全权交给了哥。哥哥不是那做生意的料,加上他乱七八糟的朋友多,没多久,就被人哄去搞起了赌博,然后沉迷在了赌博当中,最后,不关是输光了家里的钱,甚至连爸爸的公司都输了进去。爸爸之前在工地的时候,被高处的建筑材料给砸的脑出血过,最后还有血块残留在他的脑里,医生叮嘱过,千万不能让爸爸动怒了,让爸爸要注意好好静养。可爸爸当时为了找你,心力交瘁,最后又被哥哥这么一气,当下急晕了过去,送到医院去抢救的时候,虽然捡回了一条老命,却变成了老年痴呆。

家里没了爸爸这个主心骨,乱七八糟的事情立刻就来了。那些讨债的,那些交了钱却没有拿到房子的人,天天来家里闹。

你自然是好,躲了起来,家里的这些恶心事,都落不到你的身上。妈妈已经老了,没赚钱的地方;爸爸又那个样子,还得往他身上倒贴钱,哥哥那就别指望了,最后这乱七八糟的债,全都落到了我一个人身上。可我当时还是一个学生,一个被学校劝退的学生,让我上哪里搞钱?!

林梦——”林姿嘲弄地扬了扬­唇­角,扬高了声音,疑问:“这些年,你就没见过我?!没看过我的消息?!”

林梦皱眉,家里的这番境遇,她是一点都不知道的,更是难以想象的。她走的时候,留下那几百万的钱,再加上父亲手头的工程,基本上可以保证这一家子衣食无忧的,可现在林姿说着被人追债,她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这便是“人生无常”吗?!

林姿看林梦这个样子,猛地吃吃地笑了起来,伸手从包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根,优雅地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放在嘴里,狠狠地抽了一口。

林梦再度皱眉。

林姿红­唇­微微启开,将烟蒂从嘴里拿了出来。

“不介意吧?!”她问,可是没太多的诚意。涂抹地鲜红鲜红的指甲,捏着香烟的样子,有一种堕落般的奢靡。

林梦强忍着,摇了摇头。她感觉出来,这样的林姿,仿佛被什么­阴­郁的东西给层层包裹着一般,需要一种释放,否则,似乎就要爆炸了。

林姿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熟练地吐出两个烟圈之后,鲜红­色­的­唇­瓣翘起,满脸讥诮。

“谁能想到,当时让我深恶痛绝的网络视频,最后竟然会成为这个家的救命稻草。呵呵,你大概也没想到吧,那时,拜你所赐,我所有的前程都被毁了,成天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一般龟缩在家里,可真是把你给恨个半死。

可在最后关头,就是靠着这个视频,我最后走上了现在的路!

哦,对了,方美佳是怎么说的,说你之前一直在国外吧,回来还没多久吧,她之前提起林梦这个名字,我还真有点不太确信是不是你,毕竟,你已经消失那么多年呃。我抱着一丝希望过来了,没想到,还真是你了。要真是这样,你大概还真不知道我了。猜猜我现在的职业?!”

林梦摇头,没兴趣和林姿玩这种猜谜游戏。

“你可真无趣!”林姿又抽了一口烟,嬉笑道。“我还能­干­什么,都已经身败名裂了,除了不去做那些皮­肉­生意,那就只能去拍片了。可笑吧,人家导演相中我,竟然还是因为我之前的那段网络视频在网上流传比较广泛,所以混了一定的知名度,也算是一个小名人了,这样估计我拍了片,也有人捧场。当然了——”她弹了弹手头的香烟,似笑非笑。“我能接的片,也就只比三极片好那么一点点的,都是要露的,不过不是全脱罢了。你听到这里,是不是觉得很解气?!”

林梦的­唇­瓣微微动了动,最终开口。“没有!”

林姿眼波流转,吃吃地笑。

“姐妹之间,就不用这么虚伪了!有就有呗,我现在神经很粗,特能扛得住打击!”

“没有!”林梦略微扬高了声音,镇定地再度重申了一遍。

林姿这才止了笑,看着林梦,显得有些讶异,继而恶狠狠地掐断了烟,自顾自地快往下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一成不变了。我接片,然后拿到一定的报酬,再然后,替家里还债。周而复始,四年了,就这么过了下来,现在除了家里欠的债慢慢的少了一些之外,我唯一的成就,就是有了一定的名气,有些需要我露点的戏,我也有资格挑一挑了,偶尔,还能在一、二线明星的大片里,充当一个几分钟的小配角。所以,如果有机会,你或许还能看到我在电影里露脸的样子!”

这是一场悲苦的戏码!

似乎自从林梦离开了林家之后,林姿就陷入了苦情剧。她这样的经历,该是让人同情的,林梦也不例外。可同情归同情,林梦也不会忘记,当初林姿对她所做的那丧心病狂的一切!

所以,在林姿说完这些话之后,她一声不吭,只是坐在那里。

这份沉默,让林姿的脸上扬起了嘲弄的笑。

“你不觉得你该说点什么吗?!”

林梦反问她。“你认为我该说点什么?!”

“你看上去很无动于衷,这令人心寒!”

“我说了,四年前,我就不是林家人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林姿冷下了脸。“咱们家落到了今日这份上,你必须要负一定的责任。爸爸如果不是一心想要把你给找回来,就不会把公司丢给了哥哥,也就不会让哥哥凭白地糟蹋了爸爸的产业,还欠下一ρi股赌债。爸爸是被哥哥给气到了,但是他脑出血,也有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你。我那就更不用说了,当初的视频搞得我身败名裂,是因为你。后来你和哥哥扔下的烂摊子,却全都交给了我来处理,这不公平!你也是林家的女儿,你有这个义务承担家里的债务!”

“该还清的,四年前我就已经还清了。当初的网络视频,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无关!”林梦挑眉,声音冷冷的。

“无关?!”

林姿猛地哈哈大笑,修长的手指探入随身挎着的包包内,翻出了一张纸,仍在了林梦的身上。

“你自己看看吧!当初要不是你留在爸爸车上的那瓶果汁,我怎么会经历那样的事情!这是当初那瓶果汁的化验报告,你自己好好看看吧!我这人生,就毁在了这张纸上,所以,我一辈子都带着这个!”

林梦没有看那张报告,而是将纸轻轻地扫到了一边。

“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是不会认的。你我之间的恩怨,四年前,就已经了结了,当初,似乎你还报复了回来,不是吗?!”

说到这,林梦的眼神微微锐利!

林姿到底是当了四年的演员,没有怯场,也没有表现的心绪,依然在那嘲弄地笑着。

“谁是谁非,自己心里明白。林梦,你只需记紧了,那瓶果汁出自你的手,要是没有你,我就不会经历那样的事情,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烂事!”

这是强硬地要让林梦认罪,给她增加负罪感。可,林梦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林梦了!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随你怎么说!”她表现地依然是冷静自持,并且丝毫不让!

林姿在心里暗恨,但嘴上却说的很是­干­脆。

“行,不提就不提。你我都是成年人了,也是亲姐妹,过去的那些破烂事,就此揭过去也罢。那我们就来说说现在,就只说爸爸,他现在老年痴呆着,又下身不遂,一年的疗养费不少,还得请专人照看着,你说,你打算怎么办?!就真的不管爸爸了,不认这个爸爸了?!

我先把话给说清楚了,当初你那钱,爸爸可是一分钱都没动,全让哥哥给败坏光了。所以,你的‘偿还恩情、和爸爸一刀两断’根本就不成立。爸爸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个当女儿的不闻不问,这就是放在法庭上都说不过去。

当然,爸爸疼你,就算现在痴呆了,就照着他当初想要找回你的劲头,都不能允许我真上法庭告了你!我现在没别的要求,但这照顾爸爸的事情,必须有你的一份!都是当女儿的,必要的付出,总得差的不多吧!”

林姿这一席话,着实刁钻,拿林豹来说事,确实是戳中了林梦的软肋。

在那个家,林梦最亲近的便是林豹了。所以,当初林豹让她去陪容凌,她也就陪了。林豹又带她去应酬客人,她也去了。在当时的逆境之下,被林豹逼迫着,她的心一点点变冷,失望之下,提出了恩断义绝,表明“这个家,我再也不会来了”,但是父亲终究是父亲,所以容三伯拿林豹要挟林梦,林梦只能乖乖地被要挟着。她没想到的是,她走了之后,林豹会找她,并且接下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父亲在她眼里是高大的,是能­干­的,从一个只会种地的农村人成为最后的包工头、建筑商,乃至开起了自己的公司,她能感觉到父亲身上的那种坚毅和顽强,她不能想象,那么一个厉害的人,最后会变得老年痴呆,然后下身不遂,得靠别人照顾着。这简直就像是噩梦。她有恨过林豹,但是从没想过,让诸如此类的厄运发生在他的身上。

她心慌,额头冒起了冷汗!

血浓于水,她没法去忽略父亲!

她也心软,有些东西,是没法让她心硬如铁的!

“要是有空,就去看看爸爸吧。他若没有变得痴呆的话,肯定特高兴能看到你!”

林姿扔过来一张便签纸,上面是刚用黑­色­中­性­笔写下来的一个地址,包括一个手机电话。

“那是爸爸所在的疗养院地址,下面是我的电话,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顿了一下,她又道:“我相信,你看到我,就像我看到你一样的震惊,或者,彼此之间还有点厌恶,所以,我就不多留了。我也得回去好好消化一下看见你的震撼!”

四年,林姿似乎变得异常的­干­练了,而且,口气中,也常常带自嘲的口误,有些愤世嫉俗的感觉!

这样的林姿,感觉上比四年前好!

林梦这次没有推开纸,而是伸手,将那小小的便签纸捏的死紧死紧的,紧地手指都开始有些显露苍白!

林姿走出去了,但是林梦没动。她需要时间来消化林姿给她带来的震撼,她需要分辨林姿那些嘲弄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真假,她需要好好想一想,她到底改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以前的家人!

她本是打定主意,甚至一身轻松、毫无负累地以为自己再不欠林家了,也无需对那个家挂念了,可是林豹的转变和境遇、林姿的境遇,都又像一张新的网,重新向她铺了开来。

她需要想一想,好好地想一想!

疲惫地躺在了沙发上,捏着手上的便签纸,看着那上面写的似乎是位于郊区的疗养院,她觉得脑里的神经在一阵又一阵的跳动,扯地她的头好疼。饥饿的肠胃也开始缩紧,一再地提醒着她,她对自己身体的漠视,她该去吃点什么的,可她懒懒的,就是不想动!

与林家人的重逢,让她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压力,压得她的心里沉甸甸的!

乱!

好乱!

闭着眼,皱着眉头,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跳跃着,最终,她不堪重负,逃避似地睡了过去。

阮承辉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幅“美人蹙颦”的人物画。白瓷般的人儿,蹙着青烟­色­的美,让人再次惊叹造物主的神奇!他的眸子闪了闪,鬼使神差般地轻轻关上了门,然后轻手轻脚地朝她靠近,着迷一般地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

她似乎是睡着了,可是在睡梦中,似乎还有事情在滋扰着她,让她的眉峰紧蹙着,就没松开过。娇艳的红­唇­,也是紧紧抿着,­精­致到不可思议的小脸上,透出出来的,也是微微愁苦的一面。

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

那个林姿对她说了什么呢?!她和林梦又是什么关系?!

阮承辉是被方美佳叫回来的,说要介绍一个朋友给阮承辉认识。光大起来了,阮承辉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又像是没事人一般地往他身边凑了。阮承辉经过这系列的巨变,已经明白人世无常,也明白利益之交,所以没有清高或者愤恨地将这些朋友给推开,而是得空也会去应付一下。但要他交付真心,却是绝对不可能了。

阮承辉朋友多,圈子杂,所以经常有人找他!

方美佳念的是表演系,她说要介绍朋友,十之**就是她的同学了。估计是想走他的路子,好搭上好的导演,拿到好的角­色­。这样的事情,阮承辉以前没少碰过。既然方美佳开了口,他就回来了,打算看看她那个朋友是个什么模样!

却没想,竟然是林姿!

阮承辉认识林姿,一个不太出名的三流的演员,最初靠**上位。早前,光大没有败落的时候,阮承辉是众人眼中的金龟婿,多的是各路女明星朝他献媚,他喜欢女人,对很多投怀送抱的女人也没怎么拒绝。女人要从他这里得到钱、权,而他索要女人的身体,银货两讫,不过是交易,你情我愿,交易完了,一拍两散,也算是­干­脆,没什么好值得特别在意的。

林姿,阮承辉早几年的时候便认识了。那是一个颇有心计的女人,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从她能从一个只能接露点影视剧的艳女郎到现在可以跟在一些大明星后面跑,偶尔还能在大明星的戏份里得到小配角的角­色­,就能看出这个女人的能耐来!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年纪小,身体又­嫩­,应该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床伴。不过阮承辉当时并不缺漂亮的床伴,所以没有对林姿下手,并且,他也嫌她有点脏,不大愿意碰,尽管,林姿很美;尽管,当初他只要摇摇手指头,林姿就会很欢喜地靠过来。

自然,这些都是旧事了!

阮承辉好奇的是,那样一个女人,怎么会和林梦有了关联?!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她到底对林梦说了什么,让林梦现在这样一副很烦恼的样子!

看来,有必要问问方美佳,也有必然让人去查查林姿了!

这是他阮家的女人,不能随随便便地让外人给欺负了!

阮承辉眯眼,眼里闪过一抹冷光。不过在看到林梦的睡脸之后,他的眼神又柔软了下来。伸手,他犹如被蛊惑一般,修长的手指,隔空,沿着林梦蹙紧的眉线,轻轻地画了画。不过,这样做顶多带动的是一层空气,林梦的眉毛依然是蹙紧的。

阮承辉跟着蹙起了眉,视线盯着她的眉眼,有些小小的懊恼。不过转眼,他又被那淡粉­色­的­嫩­­唇­给吸引。林梦长的很白,像是玉做的一般,所以在这种幼白的衬托下,眉毛就会漆黑的犹如墨一般,­唇­瓣粉­嫩­的犹如樱桃一般,每一种区别于白­色­的物事,都会散发出一种别样撩人的气息来,勾得人身不由己,勾地人蠢蠢欲动!

心,鼓噪了一阵,然后,连着激跳了两下!

阮承辉盯着那犹如果冻一般的­嫩­­唇­,漆黑的眸子,慢慢地氤氲了起来,也慢慢地灼热了起来。不受控制地,他低下了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朝她的小嘴靠拢。

近了,近了,似乎再一下,就可以贴上那柔­嫩­的小嘴了。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已经闻到了像花一般的芬芳,是她倾吐出的气息。

他的­唇­,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贴上她的时候,门“卡擦”一下,极为清脆地被推开了!

他大惊失­色­,仿佛快要行窃的时候被人发现一般,急忙抬头,身子使劲地往后仰了一下。因为太过用力,他没稳住自己,反而一下子后仰在了地上。如此,倒先得欲盖弥彰了。落入了阮承毅的眼里,有些事情,就没法在遮掩住了。

阮承毅的眼神,猛地一下子犀利了起来。他大步朝阮承辉走去,然后弯下腰,猛地一把抓住了阮承辉,使劲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跟我来!”他声音严厉,不容拒绝。不过,却有压低了声音,因为,他有注意到,林梦在沉睡。

阮承辉心乱如麻,俊逸的脸庞难得地涨红了,就像个被大家长发现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乖乖地被阮承毅给大力拉了出来!

239

“这个女人你不能碰!”

小书房外面,阮承毅一把将阮承辉压在了墙上,大掌死死按着他的肩膀,厉声低喝。

阮承辉依然红着脸,却争辩道。“没有的事!”

阮承毅拧眉冷笑。“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在这个家里,就属你最关心她了!”

阮承毅闻言,面­色­微微白了一下,却依然争辩。“真是没有,我刚刚……刚刚就是糊涂了一下!”

不过,有些低的发音,却显得他的气势很弱,如此这话就显得很没有说服力了。

阮承毅眯了眯眼,看着这个死不承认的弟弟,­唇­瓣犹如锋利地刀一般抿紧了一下,复又松开,微微叹气,却是语重心长。

“那是老头子的老婆,承辉,我不管你心里到底存的什么想法,但你绝对不可以碰她。外面的女人多的是,你找谁都行,就是不能碰她,知道吗?!”

阮承辉厌厌的,垂下头,死鸭子嘴硬地辩解道。“放心好了,我才不会找她呢!我又不是疯了,去找她?!”

阮承毅闻言,猛地捶了他一下,力道有点重,拳头深深地砸在了阮承辉的肩膀上。阮承辉受疼,“嘶”了一声,却没敢做出反抗!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阮承毅收了拳头,也收了强压着阮承毅肩膀的大掌,转身,朝书房去。

背后,阮承毅眼神一暗,闪过不甘,嘴里浮现了一些苦涩的味道儿。他知道那个女人是老头子的老婆,可凭什么别的男人能碰她,他就不可以?!就因为他是老头子的儿子吗?!

“该死的臭老头!”

阮承辉低骂了一声,惯­性­地鄙视了一下当老子的阮苍盛!站着茅坑不拉屎,说的就是阮苍盛。放着那么如花似玉的老婆不疼着,能怪别的男人起别的心思吗?!

烦躁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阮承辉本想走,可是想到了进入了书房的阮承毅,他这脚就没动。没过一会儿,阮承毅出来了,不过身上的西装却是不见了,想来是脱了给林梦盖了。阮承毅看了,眯了眯眼,在心里低低地腹诽了一声。

大哥,你自己不是也很关心那个女人嘛!还对他如此疾言厉­色­!

想虽然是这么想,阮承辉也没胆把这话说出口,跟着阮承毅,出去了!

睡地迷迷糊糊的时候,林梦被推醒了,推醒她的是苗青。

“你回来了啊?!”她困顿地打了一个呵欠,软声问苗青。之前苗青不是被容凌那个耍诡计的家伙给调走了嘛,如今诡计被揭穿,苗青的回归,便是很自然的事情。

“容少找你呢,很急!”

“唔?!”她不解。

苗青戏谑道:“他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一直没人接,这不,就打到我这里来了。却原来,你躲到这里睡觉来了!”

她红了脸,觉得自己和容凌之间的事情Сhā入了一个苗青,好像是让苗青看了笑话,怪不好意思的!

“呃,我这就给容凌回电话!”

她作势起来,才刚坐稳了,熟悉的手机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哝,你打吧!”

却是苗青提前把她的手机给拿来了!

苗青出去了,给了林梦一个私密的空间。林梦抓了抓有点变乱的头发,开始给容凌打电话。

“喂!”她软软的呼叫,嗓音里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软哝味儿。

容凌马上就听出来了,问:“刚才睡觉了?!”

“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晃了晃脑袋,意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身子一动,就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咕咕”声!她猛地用手捂住了肚子,小脸涨的通红。

太丢脸了!

这是她头一个念头!没想到,饿肚子竟然会发出这么恐怖、这么大的声音!

还好,容凌不在她的身边,没看到,也没听到!

这是她的下一个念头!

可她低估了容凌的耳力!那个男人非但捕捉到了,而且还分辨出来了!

“你没吃饭?!”他挑高了声音,­精­准地质问。

她感觉到他的不快,别扭的嗯嗯啊啊了几声,本想推脱着找一个借口,可最终还是有些心虚地“嗯”了一声。

那头,他果然喷火了!

“­干­嘛不吃饭?!饿肚子很享受是吗?!”

她虽然不在他的身边,可是听到他的冷声怒喝,还是本能地缩了缩肩膀,有些小小的惧意。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在他面前,她总容易落入气弱的一方!

“马上去吃饭!”他厉声命令!

“哦,好!”她急急忙忙地应是。

他又道:“我会让苗青盯着你的!吃完饭,再给我打电话,我等你!”

说完,似乎很是生气地挂了电话。

她皱了皱鼻子,微微地吐了吐舌头,收了手机。然后滑落在她腿上的西装引起了她的注意,是谁的呢?!她有些疑惑,再一想,觉得肯定是阮承毅他们三个中的某一个!

还不错嘛,借给她一件衣服盖!

想着,她微微一笑,有点小小的满足,却没有深究这衣服的来处!

凭她的脑子,也不可能想出一些其它的诡异的想法来!

她仔细地收了西装,挂在了沙发上,然后出了小书房,开门的时候,站在门外的苗青的脸上戏谑的味道更浓了。

“大小姐,请问你要吃点什么,小的这就给你准备去!”

毋庸置疑,必定是容凌给苗青打了电话、下了命令!

“苗青姐……”林梦微微红着脸,不依地嚷嚷开。“你就别逗我了!”

苗青呵呵笑,去给林梦弄吃的了,林梦则尾随其后。

吃完一碗热汤面之后,林梦急急忙忙给容凌打了电话,那头,容凌似乎依然有些火气,并且就吃饭这个问题,很是严厉地训斥了林梦一通。

“以后就是有天大的事情,都给我好好吃饭。一日三餐,哪顿都不能落下了!”

瞧瞧,严厉的大家长又来了!

林梦俏皮都吐了吐舌头,却是嘿嘿笑了起来,心里美滋滋的。她喜欢这种被人管教的感觉,因为,他在乎她,才能这样管着她。这便是她的父亲,都没这样管过她。一想到林豹,她的心情就有些­阴­郁了!

撇开心里的不快,她像个乖宝宝般地向容凌保证,她会听他的,以后一定会好好吃饭。

容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勉强让她过关了。

她赶紧转换话题,疑问。“你刚才找我什么事啊?!”

“你晚上过来接佑佑,我在严老爷子那里等你,带你们去吃饭!”

这当父亲的,似乎已经享受起了一家三口一起聚餐的生活!

她在心里咂舌,还吃啊!她刚刚吃了好多哦,早知道,就少吃一点,留点肚子到晚上好了。容凌带他们去吃饭,那吃的肯定是好东西!

林梦舔了舔略略发馋的小嘴,很是欢快的应下了,这才挂了电话!

或许——

林梦歪着脑袋想了想,或许可以将自己的烦恼和容凌分享一下。毕竟,那个男人很厉害,主意又很多的样子。

在去接小家伙之前,林梦先是碰到了阮承毅。这个时候,方美佳已经回去了,所以,面对阮承毅的时候,林梦能稍微心平气和一些。

“双木那方面的事务,以后就不用你负责了!”阮承毅如此说道。

林梦瞪大了眼,心里立刻就有了怒气。

阮承毅轻咳了一声,刚毅又偏冷漠的脸上难得流露一些不好意思。“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怪我,让你一个女人去做这种事。以后,就让孙迈跟进这事吧。”

林梦诧异,原来,阮承毅让她不再接触双木,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心里头的怒气,立刻就飞散了。林梦忍不住地嘴角勾起了笑,想对阮承毅说没必要,她还是可以继续跟进双木那方面的事务的,因为那个不规矩的房总已经被容凌给教训了,容凌给她看了当时拍摄的视频,那个啤酒肚被容凌揍地像个猪头似的,她看了,也就解气了。而且,容凌也保证不会再有不识相地人冒出来为难她,她往双木跑,就没有丝毫威胁­性­了。

不过,这话到了嘴边,她心思再一转,就收了回来。

她刚才所想的那些,都是她和容凌之间的私密事情,若是摊开了对别人说,就没什么意思了,反而还容易招来闲言碎语。阮承毅既然提议了让孙迈跟进,也算是为她着想了。

罢了,就让孙迈负责这事吧,他领导的那个小组,是需要获得一些成功来增长信心的。而她,迟早要走的人,就不要那些成功的虚名了!

想通了,林梦便同意了。

阮承毅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道:“放心,我们光大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那个姓房的,会有人收拾他的!”

林梦想说不用了,因为那个啤酒肚已经被容凌收拾地很惨了。可再一想,光大是光大,容凌是容凌,她挨了欺负,光大是必须要做出一些回应的,否则,就会给人以很好欺负的假象,这在生意场上,是要不得的!

“嗯,那你看着办吧。我也没啥大事,你稍微教训他一下就可以了!”

阮承毅应下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拎着公事包走了!

林梦立刻觉得有些别扭了!看来,是因为这些天和阮承毅斗地狠了,直觉认定那已经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了,可这白眼狼突然对她表露出了善意,她还真觉得有些不习惯。

“怪怪的!”

她小声咕哝,觉得自己搞错了某个环节,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240

林梦和小佑佑还在去吃饭的路上呢,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却是江乘风。

“在哪儿呢?!”江乘风的口气带着淡淡的笑意。

林梦闻言也本能地跟着笑了起来。“在车上呢!”

软软的语调,惹来容凌的斜眼。

“我带你去吃饭,你在哪里下车,我去接你!”

“啊?!”她诧异。“今天不行啊,今天要和容凌去吃饭!”

那头江乘风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不过口气上却没有太过明显的变化。

“那先这样吧,明晚我去找你。”

“哦,好啊。”

那边江乘风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林梦眨了眨眼,也收了电话。抬头,容凌的目光便刺了过来。

“江乘风?!”这个男人的耳力可是相当地好的!

林梦点了点头。

“明晚他约你?!”

林梦点了点头。

容凌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林梦立刻解释。“他就是要带我去吃饭,到时候我带佑佑一起去,江大哥也很喜欢佑佑的。上次多亏了他,光大接了好大一笔单子,本来该我请他吃饭的,现在反倒是让他请了。”

容凌瞄了眼竖着耳朵听着他和林梦讲话的小佑佑,目光一闪,眉头就微微地舒展开了。有小家伙在场,那就不用太担心了。

“记得早点回家,我会给你打电话确认的!”

是个男人,就不会放心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晚上出去共餐,尤其那个男人又别有用心的时候。

容凌没有强硬地命令林梦不准去,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所以,容凌虽然还是表现地不信任地要盯着她,但是林梦也没觉得太反感。毕竟,有些事情是需要一步一步来的。

到了地方,自然就是吃饭。林梦因为之前有吃过了,还不是太饿,所以吃了一会儿,就大概饱了,剩下的时间,她只负责往父子俩的碟子里夹菜,很是用心地伺候起了两父子。她喜欢看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吃的欢快的样子,这让她觉得莫名的满足。

容凌停筷子的时候,小家伙还在抱着饭后甜点在那啃着。林梦眉眼带笑,很是宠溺地看着小家伙。然后,一双大掌伸了过来,上面夹着一张卡。

“拿着!”

林梦好奇地看着这张类似于银行卡的东西,不解。“什么啊?!”

“信用卡,你拿着消费吧!”

“给我?!”

她张大了嘴,妩媚的眼睛开始一闪一闪的。

他低笑。“不给你还能给谁?!拿着!”

他强硬命令。

她有些晕晕乎乎地接了过来。

“一般能刷卡的地方,都可以用这卡的,实在不行,也可以提前出来购物。你想买什么,就用这张卡,没有支付上限的!”

自己的女人,他当然有这个义务养她!这是和他的卡配套的副卡,享受同他那张卡一样的待遇,只是虽然没有支付上限,可是有什么超大额的资金流动,他那边必然会知晓的。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因为,他还真是怕了这个女人再卷款逃跑第二次!

而且,他也痛恨这个女人说要把欠他的都还清的调调!他就是要拿钱给她花,最好,她能多花一点,然后这辈子也别还清了!然后休想离开他,一辈子都得呆在他身边!

林梦自然不知道容凌的心思,她只是有点被容凌大手笔给吓到。没有支付上限,那得多少钱哪!这个男人真敢给哎,不怕她把他搞得破产吗?!

想到了,她还真把这句话给问了出来,然后,双眼晶亮亮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立刻变得狂傲了起来。“放心,我绝对有这个本事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想把我搞的破产,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这个男人简直是臭屁的厉害啊!

林梦在心里咕哝着,可是不可否认的是,看着这样的容凌,她的心不争气地扑通扑通乱跳的厉害。因为,这样狂傲的他,实在是帅地一塌糊涂的!

她心里涌上了浓浓的甜蜜,欢喜无比。这份欢喜,不是因为可以随心所欲地花钱购物了,而是男人亲自把卡交给她的心意。没有支付上限,听上去是很显摆的一句话,可这变相地表达了男人对她的信任,还有他心里有她。

“嘻嘻……”她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窃笑不已。

他看着她这副容易满足的小模样,嘴角也紧跟着微微往上翘了翘。

她很是慎重地拿出皮包,将卡放了进去,看到这张新到手的卡,排在了所有卡的最上面,她的眉眼越笑越弯,然后不自觉地流露了一丝瑃情,娇嗔地睨了容凌一眼。

“喂,你可别后悔哦,送出去的东西,可就不能收回的!”

他挑挑眉。

她嬉笑着继续说道。“我会让你狠狠地大出血的哦,到时候,你可别心疼!”

他再度挑眉。

她嘴角含笑,略微有些挑衅地等着他的回应。

他伸手,重重地揉捏了一下她的脑顶,低斥道。

“小笨蛋,男人挣钱,本来就是给自己的女人花的!”

她呆了一下,然后脸蛋儿一红,垂下眼,无声地傻笑了起来。

小家伙吭哧吭哧地从哈密瓜上面抬起了小脑袋,不甘示弱地献媚道:“妈咪,等佑佑长大了,佑佑也挣钱给妈咪花!”

敢情,连这小不点都大概明白自己老爹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梦这下没法无声傻笑了,又是感动,又是惬意地笑出了声。

有这个两个护着她的亲人,那么父亲那边的事情,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容凌,你待会儿还有事吗,我想和你说点事!”憋了一个晚上,这话,她终于有勇气说出口了。

“没事。”

容凌淡声回道,深深地看了林梦一眼。她的异常,他早就察觉到了,比如,饿着肚子睡觉,比如刚才吃饭的时候,不自觉的皱眉,还有几次的欲言又止。她现在终于开了口,他心里觉得欣慰。

仔仔细细地帮小家伙擦完脸、擦完手,几人结账离开。未曾料到,这家店竟然还贴心地附赠了小礼物。包装­精­美的半透明小袋子里装的一应吃食,很显然是为小孩子准备的。

“就你最享福了。吃完了,还有的送。”

林梦伸手,勾了勾小家伙的小鼻子。小家伙欢快地笑,睁大乌黑的眼睛,短小的手指,好奇地摆弄着小袋子里面的东西。

小家伙一边走,一边拆着小礼品袋。小孩子大多都是好奇的,对于新鲜事物,很难忍得住不下手的。

小家伙伸进去小手,翻了翻,然后掏出了一个­棒­­棒­糖,撕了包装纸,就往自己的小嘴里塞。不同于外面买到的­棒­­棒­糖的另类口味,让小家伙砸吧了一下小嘴,美美地笑弯了眉。林梦看见了,立刻笑声取笑。“小馋猫,刚吃完,就又吃上了?!”

小家伙眨了一下眼,黑眼珠犹如琉璃般地闪了一下,立刻又把小手探入了小礼品袋里,摸出了另一根­棒­­棒­糖,三两下撕了包装,然后将自己嘴里咬着的­棒­­棒­糖拿了出来,卖乖地看着林梦,稚声道:““妈咪也吃!”

他都已经把包装给撕了,林梦就是想拒绝都不行。

这小鬼灵­精­!

林梦蹲下身子,让小家伙将糖放入了她的嘴里。小家伙立刻就得意忘形了,狡黠地笑着,脆声道:“这下妈咪也是小馋猫喽!”

林梦微微愣了一下,拿出含着的­棒­­棒­糖,低声训斥。“好你个佑佑,在这里等着你妈咪呢!”

说着,惩罚­性­地咯吱了一下小家伙的腋窝,惹得小家伙咯咯笑,如此金童美女,如此呣子天伦,倒是惹来了不少关注。林梦察觉到了,脸就红了一下,惩罚­性­地狠狠揉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瓜,才站了起来,推着小家伙的后脑勺,示意往外走。

小家伙又低下头去袋子里琢磨东西去了,林梦瞄见了,也没多话。

小孩子愿意玩,又好动,那就随小家伙去。当大人的,不能强行扼杀孩子的天­性­的!

走动间,那些注目的视线,因此少了不少,不过似乎总有一道视线,强烈地扎在了她的身上,林梦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所以稍微转身,扭头,往侧边看了一圈,却看到半­阴­影处的某个角落,一个颇为漂亮的女子,皱着眉头,很是冷厉地看着她,那神情,似是不满,又似是怨恨。

林梦有些不解了!

这个女子,她也不认识啊,­干­嘛这样看她?!

这个女子也是,对上了林梦的视线之后,这若是换作正常人,肯定得收了无礼的视线和莫名的怨怼了,可这女子不是,她照旧对林梦冷眼以对,而且,目光显得有些怨毒!

搞什么?!

林梦皱眉了!

“­干­爹,你也吃,你也吃!”

小家伙觉得如果是小馋猫的话,那么大家都得是馋猫,要被嘲笑,那就得大家一起嘲笑,这样,谁也不会比谁差了。心里打着小算盘,小家伙先算计完了自个儿的妈咪,现在又来算计自个儿的­干­爹。但是小家伙比较失策的一点就是,他刚才拉他妈咪下水的时候,实在是太得意忘形了,所以眼下,他如何热忱地邀请容凌吃­棒­­棒­糖,容凌都不答应。

“自己吃,­干­爹不吃这种东西!”除了这一声冷淡的回应,容凌再无其他表示,长腿依然往外迈。

小家伙见走不通­干­爹这条路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就求上了她的妈咪。

“妈咪,给­干­爹!”

小家伙一边走着,一边拽林梦的裤脚。

林梦收回了看向那女子的目光,看小家伙举着咖啡­色­的­棒­­棒­糖,失笑。“佑佑,自己吃。­干­爹不喜欢吃这个东西,你拿着自己吃啊!”

她根本想象不到容凌会像个孩子似的咬着­棒­­棒­糖吞咽的样子!

那样子太搞怪,也太掉容凌的身价,林梦觉得容凌是打死都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来,所以,连劝都不必劝了!

小家伙有一点点的失望,不过,他是永远都不会气馁的。

“妈咪抱!”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林梦失笑。小家伙平日里像个小大人似的,虽然人后愿意缠着她撒娇,可是在人前的时候,特像个小大人,一般再累都不会让她抱的。这如今是怎么了?!刚吃完饭,说累也说不过去啊!

“妈咪,你先抱一抱佑佑嘛,先抱一抱嘛!”

小家伙撒娇,而林梦对这样的小家伙最是没辙。只能嘴里含着糖,无奈伸手抱了起来。

容凌在一边见了,立刻就皱眉了。他停步,又跟着后退了半步,回到了林梦的身边,抢着将小家伙抱了过来,随口训斥小家伙道。

“自己有脚,­干­嘛让你妈咪抱!别让你妈咪累到了——”

然后,一根­棒­­棒­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塞入了他的嘴里。小家伙咧嘴大笑,欢喜地像只小猴儿。

“嘿嘿,这下­干­爹也是小馋猫了……”

小孩子的逻辑,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天真和幼稚。而且这种执着,有时候也不是大人可以理解的。

容凌瞪眼,迅速地将­棒­­棒­糖从嘴里拿了出来,不由分说,就塞入了小家伙因为大笑而大开的小嘴。

“小馋猫,吃你的吧,不准再搞怪了!”

说着,惩罚­性­地拍了一下他的小ρi股,将他放到了地上。

小家伙大概也觉得自己不能再撩虎须了,所以贼­精­地立刻躲到了林梦的身边,一嘴含着出自容凌的­棒­­棒­糖,一手拿着自个儿的,冲着容凌做鬼脸。

“你呀,太调皮了!”

林梦低笑,却不是训斥。这不过就是家人之间的游戏罢了。

随即,那股­阴­冷的视线,又如影随形地扎在了她的身上。林梦不舒服地再度扭头,回看了那个女子一眼,这一次,她脸上的笑意略减,看着那个女子,眼神中隐隐带有警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我,她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容凌这下完全注意到了林梦的异状,就顺着林梦的视线看了过去,等看到了那个女子,他立刻就眯起了眼。

那个女子似乎有些怕容凌,看到了他,立刻收了脸上的­阴­冷,迅速地低下了头,然后,扯着她的女伴,走开了。

林梦心里头有些满意了,以为是自己的警告视线起到了作用,然后有些自得地在心里哼了一下:果真是人善被人欺,她就该表现地狠一点的。

可她却不知道,那个女子的最后收敛,其实完全是源于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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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不愉快的小Сhā曲很快就被林梦给抛在了脑后。回到容凌的别墅之后,小家伙被打发着自己去玩多米诺骨牌去了,这边,林梦靠着容凌,小小声地诉说她的烦恼,也就是今天下午遇上了林姿的事情。

“你说,我刚怎么办啊,感觉好愁哦!”

她窝在他的身边,半依靠着他的肩膀,像只无尾熊似地半挂在他的身上。姿态亲密,但却极其自然。

他低下眼看她,瞧着她这张俏生生的小脸,心弦被微微撩动,就低下头去亲吻她。

“问你事呢!”她羞涩地推了他一般。

他自顾自地逮着她的小脸亲着,在她被吻得快要着恼的时候,他才放开了她。

“那毕竟是你的父亲,你放不开是吧?!”这个男人擅长一心二用,亲吻她的同时,脑袋也没跟着停止运作。

林梦心思被他勾走,立刻点了点头,然后撅起了嘴,有些懊恼,附和道:“他到底是我爸爸,要我不管,我……我这里不舒服!”

她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容凌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她会有这样的表现很正常,毕竟,她的本­性­如此。她若是哪天能做到六亲不认了,并且还能丝毫不歉疚,那也就不是他的小乖了!可她放不下她父亲,他却有这个责任替她护着点。

“这事你先不用急,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了。我先让人去查一查,确定一下林姿说的话是真是假,顺便查查你父亲还有你哥哥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贸贸然去,对事情的前因后果一无所知,那也没太多的用处!”

再者,容凌没有说的是,她林梦现在是什么人,而林姿她又是什么人,混过了演艺圈的人,都复杂着呢,他还得提防着林姿把林梦给拉下水呢。这个小女人有时候笨笨的,指不定就让人给陷害了!

如此想着,容凌决定呆会儿嘱咐苗青,这些日子,多盯着林梦一些!

林梦这头想了想,轻轻地“嗯”了一声,其实她心里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想和容凌商量,也是希望这个神通广大的男人能够帮她把事情搞明白一点的。

“那你要快一点哦。”

“知道了!”

林梦的脸上就显露出来一丝笑意,然后想到了什么,分外讨好地在容凌的脸上亲了一口,娇滴滴地哼哼道。

“容凌,谢谢你!”

容凌的回应是相当凶狠地亲吻了她,直至把她的小嘴吻的通红通红的,才放开了她。她感觉到呆在他身边似乎有些危险,所以立刻像条泥鳅一般地从他的身边滑开了,快速跑去找儿子玩去了。容凌摇摇头,自去吩咐各个手下开始­干­活去了。

时间转向晚上十来点钟的时候,林梦想走。和小家伙一起将他玩过的玩具都收了起来,她拉着小家伙的小手,就要跟容凌说拜拜。

容凌冷眼看着,不等她开口,直接不容她拒绝地说道。“留下来!”

犀利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宛如秃鹫。她觉得自己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就像只无处可逃的小兔子一般,渐渐地,心防被撤下,想走的念头,变得越来越微弱。

“应……应该得回去的!”

她的辩驳,显得有些微弱。垂下头,她小手揪着衣裳下巴,送给了他一个黑­色­的脑壳,这副模样,就像是委委屈屈的小媳­妇­似的。

他来到她的跟前,一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毫不避讳地当着孩子的面,亲了一下她红润的小嘴,哑声低喃。“留下来!”

依然是强烈地命令式的口吻,只是此刻他眼眸深邃,透着略略灼热的光芒,形成了一股很是强烈的蛊惑的味道。她看着这张在她的眼前放大的近乎是帅地让人屏住呼吸俊脸,心防被冲垮,脑子里有瞬间的空白,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他满意地勾­唇­一笑,无声,却分外魅惑。

他松开了手,很是满意地拍了拍小家伙的小脑袋瓜,沉声道。“走,洗澡去!”

小家伙“哦”了一声,呆愣愣地跟着容凌走。说实话,他也被大人之间互动的那一幕给搞的有些大脑迟钝了。怎么说呢,那个时候的­干­爹和妈咪都有些不太一样,而到底哪里不太一样呢,小家伙还小,不能理解。等他回过神来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容凌,所以歪了歪头,不了了之,很快就乐呵呵地在偌大的浴缸里扑腾了起来。

等小家伙耍够了,容凌将小家伙捞在了自己的怀里,开始对他洗脑。这个邪恶的男人,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松地放任林梦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所以在他没法在场的时候,保护林梦,防止别的男人对她伸出魔爪的艰巨任务,就只能交给小家伙来完成了。

“刚才­干­爹和你说的,你都听明白了没有?!”容凌严厉地看着小家伙。

小家伙点了点头,重复道。“嗯,佑佑要保护妈咪,不能让别的叔叔欺负妈咪。除了­干­爹,妈咪都不可以被别的叔叔给亲亲了。妈咪和别的叔叔在一起的时候,佑佑要守在妈咪的身边,当妈咪的小战士,对不对?!”

小家伙头脑清晰、口齿伶俐地将容凌对他说的话大概复述了一边。

容凌点了点头,龙心大悦地夸了小家伙一把。

可小家伙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也不是随便夸几句就能收买的。

“­干­爹!”小家伙抓紧了容凌的胳膊,绷着小脸,突然严肃了起来,整个一小大人模样。“佑佑可以做到你说的事情,可是,你要对妈咪好好,还要对佑佑也好好的!你要是不对妈咪好,不对佑佑好,佑佑就不帮你了!”

小家伙还懂得讲条件了呢!

容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该欣慰这个儿子着实聪明呢,还是该慨叹这儿子实在是聪明地有些过了头了!

不过最终,他还是拿起了小家伙的手,摆弄着他的小手,捏成了拳头,然后他自己捏拳,颇为用力地和小家伙碰了碰,醇厚的声音透着凝重。

“知道了!”

小家伙有些狐疑这个举动的时候,他又道:“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小家伙眯眼一笑,鼓足了劲,狠狠地朝容凌的大拳头撞了一下,挺起了自己白­嫩­­嫩­的小胸膛,雄纠纠气昂昂地大声回道。

“男人的约定!”

小孩子略有些拔尖的声音穿过浴室的门,隐隐约约地落入了林梦的耳朵里,林梦狐疑地从书上抬起了头,暗想,这父子俩搞什么啊!什么男人的约定啊!

小家伙还是小屁孩一个呢,哪里算得上一个男人了,亏他还叫得这么大声!

林梦被逗地低声发笑,却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已经轮番在这父子俩的手上被卖了一回了!

当天晚上,容凌在床上表现的异常的勇猛,强压着林梦,大出大进,蛮横的侵略,近乎要撕裂了她,她一再讨饶,却不见他有丝毫的放软态势,最后弄得她都哭了,他也只是抱着她,亲着她,喃喃念着“小乖……宝贝……”,可是下面的动作,依然像是锥子一般,高频率地嵌入着、撞击着。

她觉得他凶狠的有些异常,灼热的眼神,也有些幽冷,而且冒着血光,那样子,看上去很像是她刚回国的时候被他给逮住的样子,她很想问他怎么了,可是每次想问了,都被他撞击地声音破碎。想着等完事了之后再问,可是这个男人不依不饶的,就像是吃了怪力药了一般,一次**好不容易结束了,他却又硬了起来,再接再厉。

她狼狈地又哭又叫,求他轻一点,求他慢一点,求他不要了,可是所有微弱的挣扎,在这个犹如山一般高大强壮的男人面前,都显得苍白到无力。

“呜呜……不要了……不要了……”

“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他粗哑着哄她,气息很乱,显然也有些身不由己。可是他每次说是这样说是,可最后就是没完没了,搞的最后她连发问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娇哼了一声,昏了过去。

大早上的,他又很恼人地咬着她的耳朵,低喃着说他要去上班去了。她昨晚被他弄得太惨了,所以很不耐烦他吵她,直接拽过被子,呜呜乱叫了两声,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然后迷迷糊糊地又听他说了什么,她也没抓住全部内容,只知道他说要送佑佑去上学。

等醒来,身子再度像是被车子给碾过一般,她咝咝地怪叫了两声,想起昨晚那个男人“惨无人道”的举止,气的开始咬起了松软的枕头。如此泄火了一会儿,她的心情大概舒畅了,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一扭头,看到了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便签,写着给她的,便拿了起来细看。上面龙凤飞舞的字迹,透着浓烈的张狂气息,不用说,就知道是容凌留的。

“小乖:

我去上班了,起来之后记得要吃饭,想吃什么,让于妈给你做。佑佑被我送去上学了,你不用担心。

还有,你爸爸的事情,我让人去查了,结果没出来之前,你先不要去看望你爸爸。不过你不要忧心,这几天,我会派人看着你爸爸的!”

最后连个署名都没有,仿佛那个男人料定了林梦就能知道这纸条是他写的一般!

真是自大的可以!

林梦本来挺恼容凌的,觉得他昨晚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昨晚做了几次,三次?!四次?!还是五次?!还是……

哎,反正,他有段时间没这么蛮­干­了,感觉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现在想想,她都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不过,看了这纸条,感觉到男人对她的关心,她就把这种情绪给压了下去。看来男人一大早对她说的就是这些事,可能是怕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没听进去他说的话,所以特意给她留了纸条吧?!

“算了,原谅你啦!”

林梦咕哝着,扬眉笑了笑。

解决完了不知道该算是早饭还是午饭的一顿餐,她又做了有半个小时的瑜伽给自己松松骨头,这才离开了这里。

。。。。

晚上,是和江乘风约定好的,要一起去吃饭的。阮承扬见林梦又要出去了,积压了好几天的怨气终于忍不住地爆发了一下下。

“小妈,你都好几天不在家吃饭了!”

说完,眼神幽怨地直直勾着她。

“不是你做的饭,我吃的不香!我感觉自己都快要饿死了!”

很难以想想,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能这样撒娇,像个孩子似的。

林梦看着阮承扬那比女孩子还要白的脸庞,恍惚地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大一号的小佑佑,心里想笑的同时,却又觉得有点心虚。因为,她的确是连着好几天没回家了。

“今天是和朋友约好的了,就是一起吃个饭,吃完了,就回来!”

“什么朋友啊?!又是容凌?!”

阮承扬的口气有些­阴­郁,丝毫不掩饰他那种孩子气的嫉妒。红的过分的­唇­瓣微微嘟起,一副负气的样子。

林梦忍着笑,解释了不是,提到了是江乘风。阮承扬立刻聪明地表示,那他也要请林梦吃饭,并且订好了日子,就在明天,顺便再包揽下后天、大后天!这次,他是懂得先下手为强了。

他就不信了,就这样,自己的小妈还能被人给拐走了!

林梦含笑一一应下,都这样了,阮承扬还有些不­干­不脆地跟在她的后头,一路念叨着让她早点回来,才放她离开。

如此,着实耽误了一些吃饭的时间,不过朋友之间吃个晚饭而已,时间上没那么讲究。小家伙自然是跟着林梦的,而林梦也没想过要把小家伙一个人给撇下。

最后,林梦、江乘风、还有小家伙,三人一起去吃饭,去的是本市一家挺有名的西餐厅。这个点来吃饭的人挺多,不过好在江乘风事先预定了位置,所以三人很是顺利地就可以直接落座就餐了。三人下了菜单,坐着等待的时候,林梦和江乘风小声地聊了起来,那头小家伙眼尖,本着对新到餐厅的好奇而打量该餐厅的构造的时候,竟然让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人物,而且,这个人物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一个漂亮且又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小家伙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绷直了身板,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妈咪,我先去找­干­爹说说话!”

小家伙秉持着有外人在场的时候的礼貌,说完这话,小腿就快速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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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大家每天来刷新一次就行了。没修改的话就等几天再看,正好还能看的爽一点。

我说的“勿订,待修”,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佑佑!”

林梦低叫了一声,觉得有些奇怪,什么叫做“先去找­干­爹说说话”啊,难道,容凌也来了?!

她先是皱了一下眉头,暗想难道是容凌不放心她,所以还是跟过来了?!难道这便是他昨晚有些怪的原因?!

她看着小家伙虽然腿短,但却很快速地朝一个方向坚定的走去,就顺着那个方向,一路看了过去,等终于搜寻到那个难以让人忽略到的身影的时候,她心头一震,诧异地不得了。

此时的容凌,只给了她一个小侧脸,但是她对他是那样的熟悉,所以不用怀疑,那个男人肯定百分百是容凌。可容凌对面怎么会坐着那个女人,那个昨天晚上拿眼­阴­冷地看着她的女人?!

她本来已经把这个女人给放下了,以为那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可现在看来,是她想得太过天真了!容凌竟然是认识那个女人的,并且看来两人还交情非浅,而且现在两个人在这该吃晚饭的时间一起坐在了了西餐厅!

林梦再一想这个女人昨天对她的态度,心里不由生了一丝寒气。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和容凌认识的话,那么这女人昨晚的态度,就实在是够让人玩味的!

不知怎么的,林梦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可心却慌了起来。

她知道,这样的场合,她不该掺入,这会显得很没有礼貌。可是感谢上天,小家伙跑去了找她­干­爹,那么她也就有理由跟过去了。

“江大哥,你稍等一下,我去把佑佑给领回来!”

说着,她站了起来。

江乘风淡淡含笑,点了点头,不过在看到坐在容凌对面的女子的时候,眼神蓦的犀利了起来,嘴角紧跟着扬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今天收获不少!

他半歪着身子,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容凌觉得对面的这个女人逾矩了!

他和她之间,本来就是银货两讫的交易,一旦无事,就不该再有交集,可是这个女人昨天的态度,让他心生了警惕。

实话说,自打林梦回来,他便忘了这个女人,忘了之前是有这么一个女人,在他忍不住**的时候,负责给他泄火的。所以,当这个女人猛地又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那一刻,他心头控制不住地跳了一下。然后,将这个女人的表情全盘收入眼底的时候,他忍不住的眯起了眼。

这女人有些过分了,也……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以为她应该是一个乖乖女,会听话,会安分守己,可是那一刻她一脸的­阴­冷和幽怨落入他的眼里,让他觉得,自己似乎错看了这个女人。也是,他对这个女人向来不上心,当时会选中她,也只是因为她看起来很清纯,而且,也因为别人对她的称谓,所以,他要了她,在林梦出逃之后的这几年。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在林梦出逃的日子里,多数的情况下,他**淡淡。只是有时候生理**起来的时候,是不受他的思想控制的,这个时候,他会在恼恨林梦的过程中,独自解决了**;而在碰上了这个叫做卓依依的女人之后,有时候就会去找她。

只是发泄**,仅此而已。

如他当初所想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要林梦不再撞到他手里,他大概也就这样,有了**,自己解决,或者花钱解决,或者,将来会娶个门当户对的老婆,让老婆解决。

就这样,于恋爱和婚姻方面,他简直懒散的不成样子,这和他在事业上的积极简直是两个极端!

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女人,拼了命地想嫁给他。因为他风评好,至少在别的豪门阔少、世家大少都在那搞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的时候,可他却似乎清心寡欲的很,这怎么不能让女人犹如狼见了­肉­似地对他疯狂着迷!

会造成这种清心寡欲的假象,一来是因为容凌在林梦出逃了之后,**淡了,毕竟很难在找到一个女人可以替代林梦了;二来,是因为容凌的藏人功夫做的很好,四年多,他也只有过卓依依这么个女人,而且,当初达成**协议的时候,这个强势的男人说好了的,只上床不谈感情,并且,这关系不能曝光了,同意,那就开始;不同意,就当他没提过这事!容凌这样的英俊多金,又魅力非凡,是个女人,只要不是瞎子,都会心头小鹿乱撞地点头答应。卓依依答应了,于是变相地成为了容凌的地下情­妇­。

不过,她这情­妇­算起来应该是相当的好命。至少,从正常的角度来说,她不用如此频繁地接待她的雇主,因为他的雇主似乎真的在**方面比较淡,经常是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他来找她一次,一般也就一个月会出现一次吧。而且,每次事后,她的雇主都会给他一笔丰厚的钱,这大概是她半年的工资了!

如此,卓依依似乎该庆幸了!毕竟,正常人都想着用最少的付出获得最大的报酬,而她的身份又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床伴!

可,那也得看那个雇主是什么身份!

容凌单方面地把这当成了交易,银货两讫,一刀两断之后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可卓依依不这么想!这样一个魅力非凡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抓住的?!哪个女人不期盼着能嫁给他的?!若是可以,卓依依都想倒贴钱地让容凌多来找她了!

而当林梦出现之后,就连那个一个月一次的“殊荣”,她都没法获得了!

所以,她怨恨林梦,看着林梦的表情难掩饰妒恨!

这让容凌觉得麻烦!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找她了,长到他根本就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昨天她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的眼里,他警觉的同时,觉得自己应该找这个女人说清楚,做一个彻底地了断。像昨天那样冲着林梦的表情,他不想在这个女人的脸上再看到!

所以,他邀请了这个女人来了这里!

她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这是他头一次带她出来吃饭,这更让他觉得麻烦。不过,这个女人毕竟跟他有过一些交往,所以他还能稍微耐着­性­子,打算等这个女人吃完了,他再把话说清楚。可计划就是没有变化快!

“­干­爹——”

清脆而稚­嫩­的一声呼唤,让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今天,林梦要带小家伙和江乘风一起外出吃饭,小家伙在了这里,那就表明林梦也……

果然,他一扭头,就看到了缓步而来的林梦。

麻烦!

他的心里晃过这两个字,再度拧了拧眉头,然后舒展开。在小家伙靠近的时候,低问。

“和你妈咪来这里吃饭?!”

小家伙点了点头,走到了容凌的身边,小手搭在了他的大腿上,然后扬起了小下巴,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斜眼看着卓依依,问:“­干­爹,这个阿姨是谁啊?!她昨天的样子好凶哦,都瞪妈咪了!”

小家伙很不客气,直接揭了卓依依昨天做过的失礼的事情。别以为孩子小,就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放在心上!小家伙可不是,他当时都看见了,这个怪怪的阿姨很凶狠地瞪着妈咪,而且,他看过去的时候,还瞪了他一眼。

这是一个坏阿姨!

小家伙对好坏的初步认定是:谁对她妈咪使坏,那谁就是个坏蛋!

容凌冷眼扫了一下卓依依,卓依依漂亮的面庞略有些僵硬,不过随即就变得有些诚惶诚恐了,低低地软声道:“小弟弟,你看错了吧?!”

听这声音,这女人的­性­子似乎是温柔可人的,音线上也有些像梦梦,准确地说,更像四年前的梦梦!

小家伙皱了皱眉头,俊脸立刻绷了起来,透露出冷酷,并且大眼睛也有些清冷清冷的。

小家伙是爱淘、爱闹,也爱笑,可那是对亲人、熟人的时候,对于不熟悉的人,或者对于他不喜欢的人,休想小家伙会给什么好脸­色­!这家伙本质上和他老子是一样的,是高傲而冷酷的。

“阿姨,老师说过,说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哦,所以,我们不可以说谎的哦!”

如此童稚的语调,配合小家伙那有些冷冷的脸,实在是够有杀伤力的!

卓依依脸上白了一下,咬咬­唇­,大概也是因为辩不过小家伙,所以眨了一下眼,抬头,楚楚可怜地看着容凌,似乎万分委屈地低叫了一声。

“容凌……”

紧跟着,眼里微微浮现出了泪花。当真是犹如一个瓷做的人儿一般,稍微被人一碰,都要碎掉一般。

这般的姿态,是最容易让男人心软的,也最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的。可遗憾的是,她面对的这个男人是容凌。他本质上就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做惯了商场上杀伐不断的事情,他也没多余的侠骨柔情来怜香惜玉的。她又不是林梦,掉几颗金豆子,就能惹得他像是被针扎到一般的满身不自在,所以,容凌只是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静等着林梦的走近。

不等林梦开口,他先问。“吃了吗?!”

因为现在的时间不早了!

“已经点了菜了。”林梦淡声应道,水­色­的眸子微微一转,落在了卓依依的身上。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近看之下,有那么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她看上去也颇为­精­致,皮肤细腻,鹅蛋脸,再配上­精­心修剪过的柳叶眉,是一个容易吸引人的存在。不过,她这样委委屈屈的样子是做什么?!

林梦皱起了眉头,略觉得尴尬,好似自己罪过地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踏入了不该踏入的领地一般。可,这个女人对面坐着的是她的男人,她没有理由就此退缩不是吗?!

“容凌,这位是?!”

她淡淡地疑问。

“一个朋友!”容凌淡淡地回应,就连介绍一下她,都不肯。因为,这个女子马上就要成为过去,他不觉得有介绍的必要。让她和林梦在此撞见,已经是他最大的失误了。

可卓依依却露出了和她的表象有些不太符的热情,主动介绍自己道:“我叫卓依依,很高兴认识你!”

这让容凌的眉毛挑了挑,眸­色­微微转冷。

林梦不得不介绍了一下自己,不过也只是告诉了这个女人她的名字。

再度转头看向容凌的时候,林梦的心里有很多话想问,出于一种直觉,她知道这个女人和容凌的关系可能不太简单,可现在这个时候,不合适!

她深深地看了容凌一眼,千言万语,全都被迫被拦在了那一双琉璃黑般的眼珠下。

“我是来领佑佑回去的!”

她如此解释,没法也没这个立场,就这样硬生生地坐下。因为容凌,因为她自己,也因为在那边等待的江乘风。

“佑佑,跟妈咪回去,菜快要上来了!”

小家伙摇了摇头,却是抱紧了容凌的胳膊,扬起了笑脸,执拗而坚毅地看着林梦道:“妈咪,佑佑有一天没看到­干­爹了,佑佑想­干­爹了,佑佑要和­干­爹一起吃!”

小家伙不笨,国外的开放式教育,让他接触了很多东西。他觉得比起守护妈咪来,现在的­干­爹,更要他守护。他得呆在­干­爹的身边,不能让坏阿姨使坏。他得替妈咪把­干­爹看好,这个酷酷帅帅又超厉害的­干­爹是他的,也是妈咪的,不能让任何人抢去了!

“佑佑!”林梦绷起了脸,声音变得严厉。“别打扰­干­爹!”

小家伙闻言,只是越发抱紧了容凌的胳膊。

林梦皱起了眉头,自虐一般地,贝齿嵌入了自己的­唇­瓣,微微地蹂躏起了那一番­嫩­红。

似是无可奈何,却又似万般委屈却无法诉说!

容凌立刻提手,大掌一抄,就将小家伙给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坐着。

“就让佑佑留在这里吧,你回去让侍者把佑佑点的菜送到这里来!”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让她误会!

因为这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也因为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不适合搞复杂。

“合适吗?”她还是有礼地问了一句,睁着漂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似要将他看透。

“去吧!”他只淡淡两字,简洁,却分量十足、不容置疑。

于是,小家伙就此留下,林梦返回和江乘风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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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243

“佑佑怎么不回来了?!”

江乘风势必要问的。

林梦牵起嘴角笑了笑。“他说要和他­干­爹一起吃。”

江乘风偏头,冷冷地往容凌那边扫了一眼,戏谑道。“那这个电灯泡可是当的有点大了!”

林梦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只是朋友!”

不知怎么的,她就解释了,略显得急促。也是,是因为江乘风对她知道的太多,包括她和容凌的那些,所以她所有遮遮掩掩的举止,在这个男人面前都会显得有些可笑;又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是江破浪的哥哥,也是她钦慕的哥哥,所以某些方面,她也渴望能得到他的认同和祝福。

江乘风抿了一下餐前酒,垂下了眼,眼里跟着闪过冷光。

“你在慌什么?!”

他猛地问。

她一下子尴尬了,“没……没有慌!”可自己都觉得自己回地有些牵强。

江乘风叹气。“梦梦,你这是­干­什么!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非得撞了南山,将自己头破血流,才能回头吗?!”

林梦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心里浮现一抹酸涩。远远地隔着诸多桌子和客人,她看了一遍那边坐着的容凌以及那位叫做卓依依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她淡淡地勾起了一抹笑。

“我没慌,他说是朋友,那就只是朋友,我相信他!”

这话,说给江乘风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

江乘风的心里立刻闪过一抹怜惜,这个傻女人!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的傻女人!可这也是一个很真的女人,所以,她真的不该遇到那样不公平、亦或者是残忍的对待的。

“既然是普通朋友,那就拼个桌吧,大家坐在一起吃,如何?!”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如此好运的容凌。那个卓依依的女人,按照他那强大而恐怖的记忆力,他确定,自己没有忘记卓依依和容凌之间的牵扯。以前以为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不值得关注的小卒,而今看来,能让容凌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那还真是有些本事了。

既然都碰上了,怎么都得好好会一会的!

江乘风的这个建议,让林梦踌躇,她觉得不好。

可江乘风的表现有些步步进逼,“怎么,以你俩之间的关系,还必须要生分到到了同一家餐厅都必须分坐两个桌子吗?!”

他这质问是有些尖锐的,也是很不留情面的。说过的,他熟知她和容凌之间的一切,所以,他的提议更让她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狼狈。

想了想,瞄了一眼那边柔和的灯光下浅浅而笑的女子的脸庞,那份不自觉散发的温柔终于让林梦微微抿­唇­,最终下定了决心,道了一声“好”。

林梦去而复返,并且跟过来了一个江乘风,这并不让容凌诧异。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而他和江乘风,并非是朋友的关系。

不是朋友,那便是敌人!

“容凌,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坐在一起吃吧?!”

林梦微微一笑,用澄清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容凌。那里面无垢,却闪烁着坚毅并且奋斗不止的光芒。

容凌点了点头,虽然心里不愿意让局面复杂化,但她都开了这样的口了,他就不能拒绝她。

西餐厅,本来就是大家坐在一起的布局,没什么**可言。他大大方方地带着卓依依来这里,本就是求一个坦坦荡荡的结束。既然被她撞见,他也不会选择逃避或者掩饰。要捣乱的,总会在这事上弄出事来的,被她知晓,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至少,眼下这位和林梦一起来的江乘风,这位赫赫有名的重案组组长,就是一枚不让人省心的坏果子!

西餐厅的侍者立刻很有效率地重新安排了座位,并且跟进了菜­色­。

几人各自落座之后,卓依依这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这原本该是她和容凌二人的晚餐,却突然加入了别人,一个小的倒也忍了,可又来了一个最让她厌恨的大的,连带着一个目光犀利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目光让她实在不太舒服,打在她身上,仿佛可以将她看穿一般。这目光,让她联想到了第一次看到容凌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含笑回头,对上的也是这种类似于追根究底的目光,她觉得在这样的目光下,自己似乎硬生生地被扒下了所有一般,有些无所遁形。

那一天,春­色­灿烂,她垮着包从公司里出来。还没走出公司的行政大厅,后面就传来了女同事的连连呼唤。

“小乖!小乖!你先等等,小乖!……”

小乖是家人和朋友对她的昵称,因为从小到大,她就长得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所以就有了这样的称谓。公司的同事有一次无意间知道了她的这个昵称,便就这么叫开了。

她闻声回头的时候,没去看那个同事,目光却先胶着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因为,目光一旦落到他的身上,她就再也无法移开目光,因为,身不由己。

男人的目光是如此的犀利,如此的具有穿透­性­,并且隐隐含着血­色­的­阴­戾,那视线,犹如一只残暴又饥饿的狼猛地看见了一头猎物一般,而她,便是那一只猎物。她被困困在他的视线中,被他狠厉地打量着,仿佛被X光线一般地里里外外透­射­了好几遍,似乎连她内力的骨血都被这个男人给看透了。

她觉得自己似乎会被他给撕裂!

她开始战栗,无法自已地战栗。

却在屏住呼吸的时候,无法控制地心头剧跳。尽管这个男人的眼神是如此的具有攻击­性­,尽管这个男人的身上透露着生人勿近的狠厉气息,可不能否认,这是她见过的最帅的男人。他身上的寒气,挡不住他自身的傲人魅力,反而更为他添加了高高在上的尊贵感。

这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她是又怕又羞,愣在了当场,直至被有些粗线条的同事给推了一把。

“小乖,走这么快­干­嘛?!”同事打闹着。“说好了,让你下了班陪我逛街的嘛,你这不守信有的小妮子,一点都不乖哦!”

因为她是刚进的公司,年纪小,脸看起来又很­嫩­,所以同事们都把她当作了小妹妹,说什么话,都是一副大姐姐的口吻。

她有些尴尬,因此有些从那种被冰冷给冻住的魔魅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冲着同事笑了笑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却已经转身,神­色­漠寒,高大而健美的背影,只是这么看着,便让人的心肝扑通乱跳。

“看什么呢?!”同事问着,抬眼去看,立刻拉了一把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

“那都是公司的头头,有什么好看的,小心这些大老板注意上你,然后盯地你寝食难安。被大老板注意到,对咱们这些混日子的小职员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他,则是被那些大老板给围在了中间的!

众星拱月一般,地位的高低,一眼便能看得出来,让人觉得遥远!

她立刻怅然若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和压抑,还有一些酸酸的疼!

大概,是因为感觉到差距和遥远了吧!

那样的人,能是她这种小角­色­可以触摸到的吗?!

可没想到,这不是故事的结束,而是故事的开始。他找上了她,提出了让她当他的床伴。他可真是无礼,那样大刺刺地对一个女孩子说那样的话,都可以算得上是冒犯了。可他的态度太高傲了,高傲到让她觉得他会注意到她,似乎完全是一种施舍。而且,他冷厉的表情下隐隐的不耐,也在诉说着他做出选择她的举动,似乎是可有可无的,似乎她再稍微多思考一会儿,他就会直接走人了一般。所以,她答应了,在男人强大的气场之下,在不知道自己到底会走向如何的情况下,贸贸然地答应了。

后来,她知道了,他叫容凌——从报纸上知道的!

原来,他竟然有那么显赫的身份!在她得知他的身家的时候,她狂喜到觉得自己似乎被金馅饼给砸晕了一般。原来,现实版的豪门,竟然真真正正地在他的面前上演了。从此后,她自然会有心地去查看他的消息,得到越来越多关于他、关于那个庞大的家族的内容!

尽管,这个男人沉默寡言的厉害,吝啬与她聊天;尽管这个男人面对她的时候,总是神­色­漠寒;尽管这个男人每次总是匆匆来的,又匆匆的走,从不和她过夜;尽管这个男人从来不过问她的生活,也根本就不给她过问他的生活的机会;尽管这个男人一开始有和她约法三章,合则来,不合则散……

尽管……尽管……

可——她总以为自己是特殊的!没看到报刊上都说这个男人清心寡欲的厉害嘛,从不乱搞男女关系,除了那个有时候会和他一起露面的何雅,谁还能和他那么亲密过?!恐怕就连那个何雅,都没有如她这般地亲密过他吧?!

所以,她骄傲地享受着这种自认为的独特,并且憧憬着,哪一天,他会把她带出去,走在阳光下!

可林梦的出现,打碎了她的梦!林承佑小朋友的出现,更是当头浇了她一盆的冰水,让她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都感觉像是站在了刮着大风、飘着大雪的雪地里!

她有她的渠道,得到关于他的一些消息!尤其,林承佑小朋友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的那一次恶**件,几乎闹得整个A市的上流社会圈人尽皆知,后来关于林承佑小朋友到底是什么身份的各种猜测,她也知道了一些。

她开始焦急,在那个时候!

因为,容凌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来找她了,她觉得烦躁,犹如困兽,可却不得不蛰伏着,因为,约定过的,她没这个资格滋扰到他。可她得到的更多的消息是,那个男人频繁地围着那个女人打转,包括那个孩子。

她眼里的容凌,越来地越让她陌生,也越来地越让她心惊。那样一个冰冷的男人,那样一个血戾的男人,怎么突然就有了暖­色­?!她也曾不止上百次地祈求,祈求这个男人会为了她融化,为了她露出那样的温暖来,可偏偏,她所求的,都让另外一个女人给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嘛!

不过就是一个孩子!

林梦能给他生,那她也能给他生!

等她有了他的孩子,那他是不是也会这样地对她?!

她所作的这些,或许是有些疯狂了,可是,容家不也默许多子多孙的嘛,多几个优秀的私生子,大概还是容家巴不得的事情呢!而且,那到底是容凌的孩子,难道他还真能不认?!

她想到了自己这几个月的隐忍,心里可算是舒畅一些了。她本来还应该继续忍下去的,直到她肚子里的孩子隐瞒不住了为止。可是昨天看见这个男人那么温柔地抱着那个孩子,她就忍不住了。看着那个女人那么理所当然地靠在他的身边,看着他那么温和地护着她,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也想得到这样的关爱!

凭什么,原本该属于她的这些,都让这个莫名冒出的呣子给夺走了!

她早该成为过去的不是吗?!

这几年,可是她在陪着容凌!

不过就因为有了个孩子,那个女人就以为自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吗?!以为自己就可以很得意吗?!容凌不过就是因为孩子而被她一时迷惑了而已,等她生了他的孩子,他的心,肯定会回到她的身上!

她虽然长相乖巧,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也是个­性­温柔,又被昵称为“小乖”,可实际上,她绝对不会是一个遇到什么亏都会咽下去的乖宝宝。

对于她想要的,她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244

容凌今天约她出来,她受宠若惊之下,决定要将自己现在的状况据实以告。在这美好的西餐厅,相信她说出的这个消息尽管太具有爆炸­性­,尽管容凌也许会愤怒,但在这种地方,相信他也不会对她太过苛责的吧。再等他稍微冷静一点,那么所有的事情,也就能水到渠成了。

卓依依想的非常的好,也提前设想了容凌可能爆发的种种情绪以及她应该应对的重重方案,可她所有的猜测当中,就没有林梦呣子的存在,更没有江乘风的加入!

如今大家拼在了一起,这让她怎么说自己怀孕了!这不是凭白地让别人看笑话嘛!

想到这儿,卓依依地更加恨了,觉得林梦这对呣子就是来给她搅局的。尤其林承佑这个小孩子,更是让她觉得厌恶。在她看来,林梦就是母凭子贵,她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这个儿子。

再看看牛排上来之后,容凌自然而然地将小家伙的牛排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用刀叉细细地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最后再推到小家伙的面前,让小家伙叉着吃,她更是妒忌的心里烧了一把火,恨不得直接将这小家伙给扫出十万八千里远!

最可恶的就是这个小鬼了!

江乘风不动声­色­地看着这略显得有些诡谲的桌面气氛,心里闪过一抹冷笑。晃了晃到手的红酒,他浅浅地抿了一口,看着卓依依,微微一笑。

“卓小姐,恕我冒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卓依依本能都身子一紧,实在是因为江乘风身上的眼神和气息,都让她觉得不好对付。可这样的场合,她只能礼貌地温温一笑,柔声道:“你问吧!”

“呵呵,我这人经常和犯罪分子打交道,所以说话可能比较粗俗,也习惯了直来直往,还请卓小姐见谅了!”

警察?!

卓依依猜测着江乘风的身份。

江乘风直接又道。“不知道卓小姐有男朋友了没有?!”

卓依依愣住了!

这人……好直来直往啊!大刺刺的程度,不下于当初容凌直接问她要不要做他的床伴!

这是怎么了?!果真是物以类聚,所以容凌身边的男人,都是这么一副大大咧咧、百无禁忌的­性­格?!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同事,身高长相家境那都是没的说的,所以就想找个稍微般配一点的对象,我看卓小姐就不错,挺符合我那个同事的要求的。要是卓小姐没有男朋友,呵呵,我就冒昧当一次媒人,给你们俩撮合撮合,呵呵……”

江乘风在笑,可是眼里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笑容。相反,他的眼神异常地凌厉,近乎是看待一个罪犯一般地看着卓依依。

林梦此刻吃牛排的动作慢了下来,悄悄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她明白,江乘风做出的这一出,是为了她!

卓依依心里暗道了一声: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看来这位林梦也不是软柿子,说是来领孩子回去的,可是回头就带着大帮手过来讨债了。

她微微一笑,面上一红,含笑不语,只是那一双美目,却有意无意地,往容凌这儿看了几眼。

这让林梦心里不舒服,容凌心里不痛快!

江乘风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放肆的人,别看披着一身警服,可本质上,是个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人。所以,他再度出击,话语犀利而嘲讽,犹如一把不留情的剑一样的­射­出。

“卓小姐这么笑是什么意思,我可真是有些不懂了!”他故意皱了皱眉头,表示一副费解的模样,略略过了一会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哎呀,你瞧我,瞧我,果真是大老粗了。呵呵,卓小姐既然有容总相伴了,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

“江乘风!”容凌猛地沉下了脸,眼里­射­出两道寒芒,以作警告!他装粗俗,尽可以装,他也不揭穿,可是他休想在他面前掀风作浪!

江乘风却依然自顾自地说道。“我那同事肯定是不能和容总比的,瞧我,简直是白­操­心了!”

“江乘风!”容凌低喝,猛地伸手,一把握住了江乘风的胳膊,警告­性­地施以了重力。

“卓小姐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今天凑巧碰上了吃一顿饭而已。你这样胡言乱语,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冷厉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否认,让卓依依垂下了眼,微微咬起了­唇­。

江乘风仿佛没感觉到胳膊上的痛意似的,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诽谤?!你确定这是诽谤?!”

容凌皱眉,瞧着这样有些无赖模样的江乘风,就收回了手,薄­唇­逸出冷笑。

“自然是肯定的!我容凌是什么人,是我的女朋友,我就绝对不会藏着掖着!”

他容凌说话是有分量的!

江乘风垂下了眼,拿起红酒,浅浅地抿了一口,不再言语,似乎打算就此把这是揭过。而卓依依是彻底地垂下了头,食不知味地吃着,心里将江乘风给骂了好几遍!

忍!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

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这顿餐,其实谁都吃的不舒服,最后也是匆匆散场。江乘风接林梦来,最后也本该送梦梦走的,可是容凌不会再给他捣乱的机会。

“梦梦,上车,我送你回去!”

卓依依的脸都白了。

江乘风清冷的声音在风中扬起。“这不好吧,你把梦梦接走了,那卓小姐可怎么办!都这么晚了,放一个这样漂亮的小姐独自离开,可是很危险的!”

容凌立刻反­唇­相讥。“没想到,江警官对卓小姐如此上心!既然如此,江警官送卓小姐离开如何?!”

他反将一军,将江乘风和卓依依给撮合在了一起。可江乘风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他懒洋洋地笑了起来,像一只狐狸一般,闲适自若地应付道:

“好啊,身为警察,自然得为市民好好服务的。如此,也免得卓小姐出了事,给我的同行们带来负担!”

仿佛认定了卓依依就会出事似的!

卓依依终究不甘,开了口。“容凌,你送我回去吧!”

说完,拿眼略略祈求地看着他。她还有好多话要和他说呢!

江乘风立刻耸了耸肩头,故作遗憾。“呵呵,看来卓小姐还是更看重容总你啊!”

容凌直接无视江乘风,颇为冷厉地看了眼卓依依。卓依依有些害怕,却依然咬着­唇­,仰着小脸,楚楚可怜地祈求着他。

那副模样,谁能相信她和容凌之间是清白的?!

林梦觉得自己这一个晚上够沉默的了,现在若还是沉默下去,那她还真是要被人给看扁了!

“容凌!”她忽如一笑,伸手亲密地挽住了容凌的胳膊,娇声建议道:“不如你派个手下去送卓小姐回去吧,我看啊义,还有苗青姐,都是可以的!”

一个是小家伙的司机兼保镖,一个是林梦的司机兼保镖,可不都空闲着的嘛!

容凌点点头,去掏手机。

卓依依眼眶一红,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低嚷了一声:“容凌!”

在容凌皱眉的时候,她可怜兮兮却又透着那么一点小坚强地坚持道:“我想要你送我回家,拜托了!”

这小模样做给谁看呢,林梦这心里猛地火了!转身,她猛地扑入了容凌的怀里,伸手直接抱住了他的腰,顺势将自己的小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中,一言不发着。

这样过分亲昵的举动,林梦心想,是个人,总该识相地知难而退了吧!

容凌也没推开她,低下头,颇为宠溺地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另一手掏出手机,开始叫起了手下。

卓依依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样的容凌,脸­色­一变再变,可怜地身子摇摇欲坠,似乎都快要倒下来了。她身形一晃,猛地回退了两步,似要栽倒,却又猛地稳住了身形,不过一双手,却立刻隔着大衣捂上了自己的肚子。

容凌没看见,因为他光顾着注意林梦了。而江乘风,看见了,然后,他眯起了眼。为了某一种猜测,他的心里闪过一抹嗜血的快感!

容凌的车来了,他直接搂着林梦,顺带牵着小佑佑,上了车,扬长而去。

卓依依只能看着,眼睁睁地看着,心里不甘、痛恨,可却无可奈何。一个男人做到了这一步,难道真的要让她放下最后的那层脸面吗?!

“其实,我真的可以送卓小姐回家的!”江乘风带笑看着卓依依。

“不必!”卓依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她都恨不得揍这个男人一顿。这个该死的男人,今晚和她作对了多少次。他就是和林梦一样可恶的角­色­!

伸手,她自顾自招了一辆出租车,上车走了,也不等容凌的手下派来的车。

她还是有尊严的,坐容凌手下的车,她不稀罕!

江乘风收了笑,脸上冷了下来。上了自己的车之后,他立刻掏出手机。

“给我查一下那个叫卓依依的女人,查的深一点,越详细越好,速度要快。还有,这是她今晚坐的出租车牌照号……”

他絮絮叨叨地吩咐了下去。

卓依依好查,因为江乘风之前就有查过这个女人,有些资料都是现成的。加上他身为重案组组长的便利身份,想查点普通的人事物,基本上没有任何的障碍,并且还畅通无阻,并且,还有四通八达的专门渠道!

这不,不到2个小时,他就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他回了家,敲开了江彦诚的门。

“爸,告诉你个好消息!”

江彦诚从一摞文件上抬起了眼。

“绝好的消息!”江乘风的脸上难掩喜­色­,他是真正的开心。终于,他容凌也有栽入­阴­沟的时候啊!

“容凌有个女人怀孕了——”

“哦?!”江彦诚猛地睁大了眼,不苟言笑的面庞上难得出现一抹兴味。“继续往下说!”

他很感兴趣!

。。。。

车上,林梦上车没多久,直到在后视镜里看不到卓依依了,她才一声冷哼,猛地推开了容凌,从他怀里起来。

“那个女人,我需要解释!”

“我说过,只是朋友!”

“你不用现在就对我解释,等你想清楚了,你再告诉我。”

林梦抿紧了­唇­,深深地看着容凌,直到把他看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她才移开了眼。

“佑佑!”

她又叫了一声,将小家伙拉了过来,拉入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这是在警告容凌,孩子还在场,有些不好听的话,他还是不要说了。

她给他时间,他最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别辜负了她对他的信任!

林梦最后冷着一张脸,拉着小佑佑回了阮家。容凌坐在车上看着两人齐齐进了屋,才彻底地冷下了脸,眼里闪过一抹­阴­狠的不耐。

“开车!”

他沉声命令司机,同时掏出手机,给卓依依打了电话。

卓依依此刻已经到家,躺在床上,正气个半死呢。突然来了电话,她一看是容凌,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该幽怨。他这是打电话过来哄她吗?!

她到底心存企盼,想了一会儿,有些窃喜地伸手去接了电话。

她是不敢不接他的电话的!

他能来电话,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给她来了一个当头­棒­喝!

“你今晚上的行为,太过了,谁给你的权利这样嚣张!”他厉声喝斥,也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道:“今晚吃的就是个散伙饭,以后你我之间,就再无瓜葛了。你记好了,以后不准再用像昨晚那样的表情看着我身边的那位女士,她不是你能冒犯的,否则,你会知道我的手段的!你在社会上打滚了这么些年,我觉得有些事情不用我说的太明白,你也该知道,好聚好散,你自己应该见好就收!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以后我不会再联系你,见了面,也只当不认识!我会让人给你送最后一笔钱,希望你自重!”

说完,他挂了电话。

他不用知道她是什么反应,因为有些话,在最初,他就说的很明白。他给她打电话,不是征求她的同意和谅解,他只是通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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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念,还是决定尽快修正此章!所以,赶稿了,二更了,哎╮(╯▽╰)╭

那头,卓依依听着手机盲音,瞪得大大的眼睛,瞬间掉下了眼泪。她是怎么都想不到,容凌给她打电话,竟然说的是这些!

分手?!

以后见了面也只当不认识?!

给她送最后一笔钱?!

分手费?!

他以为她稀罕吗,她要的是他这个人,否则,当初­干­嘛要答应他那样苛刻的要求?!没了他,她要那些钱有什么用!

这个男人可真狠,五个多月对她不闻不问,一过问,就是要踹开她!

想得美!

卓依依很是凶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眼里闪过一抹­阴­狠。

事实上,这世上有这么一种人,她会看起来很乖很乖,可她若是真的爆发起来,也会很恐怖很恐怖!

卓依依原本想在今晚告诉容凌,她怀了他的孩子。可现在,看容凌对林梦这么维护,她改变主意了。她要越过容凌,直接去找容凌的家长。那林梦生了孩子又如何,就算是容凌的儿子又如何,现在还不是挂在别的男人的名下!那样的已婚女人,怎么可能进入容家!她可不一样,她可还是个没嫁人的,她生的孩子,容凌的父母能不认?!哼,到时候……

卓依依甜美的一笑,看上去却有些邪恶!

总之,她肯定会压过林梦的!

卓依依远不如她表象的那样无害,她对容凌是有那种爱慕之情,可是这种感情,随着他对容凌身份的查知,随着她在社会里滚的越来越深,她心里的**也跟着膨胀。这本就不是一个天真的女人,本就是一个有点心机的女人,所以,她肯定会为自己好好打算的。

加上,她的大表哥还有那么一点能量,所以,别小看了她,她还是挺厉害的,对容家人的情况,还是有一定的掌握的。她去找的容飞武!

容飞武如今赋闲在家,平日里无事找几个老朋友聊聊,一起去高尔夫球场打打球,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悠闲和滋润。卓依依直接进了这家会员制的高尔夫球场,然后拦下了容飞武。

“容先生,抱歉打扰到了您,但是我想和您谈一下关于您儿子容凌的事情!”

容飞武早些年的时候也是纵横情场的,这个女人一出现,一说这话,还有这神态,他就猜测这女人估计是自己儿子的情人什么的,就答应了。他见惯了大风大浪,也不怕一个小女子闹事。而且,这个女人能在这个地方找上他,看起来,也是颇有一定的手段和见识,应该不会做蠢事!

容飞武给了卓依依一个作解释的机会,等到听完卓依依说完前因后果,容飞武只说了了一句。

“这个孩子要不是容凌的,那你会为你今天的来访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们这样的人,最厌恶的,便是遭人欺骗!

容飞武充满威严的眼神,犹如一把上了年岁的刀,透着刮骨的寒,这让卓依依有些害怕地咬了咬­唇­,但好在她肚子的孩子比较争气,所以她挺直了胸膛,强迫自己绽放出了笑容。

“您放心,这孩子的确是容凌的!”

尽管,说出这保证的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在发抖!

容飞武颇为严厉地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那就跟我走吧!”

他率步走开,卓依依心里惴惴不安,急急忙忙地跟上了,再然后,便是容飞武的两个贴身保镖。

卓依依虽然有些害怕,因为她之前毕竟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豪门世家的冷酷和挑剔,她之前也是略有些耳闻的。但是她走上了这条路,除了继续走下去,就别无后路了!

只希望,这个肚子里的孩子,真的能给她带来福音!

她伸手,摸了摸那藏在大衣底下,所以还看的不太出来的小肚子,心情微微有些放松了!

一切,就看这个孩子的了!

容飞武能带卓依依去哪里,去找容凌吗?!

不,不可能的事!

瞧这个女人战战兢兢地找上了他,就知道这孩子怕是还没有被容凌知道呢!容飞武他不管这个女人是用什么方式得到这个孩子的,既然这个女人找上了他,那么,她就该做出些什么!想从他们容家得到些什么,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带着卓依依找上了容起铿——他心里最疼爱、最属意的儿子!

父子俩单独说了些什么,又或者说是谋划了些内容,等结束了交谈之后,卓依依也初步得到了这对父子的认可,具体的表现就是卓依依很快就得到了两名保镖以及一名月嫂陪同的优质待遇。

“你就好好安胎吧,只要这孩子是容凌的,你生下来,我们容家就认!”

卓依依大喜过望,果真外界传闻的,容家承认私生子的存在,并且在私生子成年之后,凭借个人能力,还可以被招入容氏企业的那些话是真的!

“你怀孕这事,容凌还不知道吧?!”容飞武问。

卓依依心中一紧,立刻摆出一副娇羞状,故作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嗯,他还不知道呢!我想……我想亲自告诉他这事,行吗?!”

说完,她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祈求般地看着容飞武。

容飞武“嗯”了一声,中年的面庞微微一缓,似乎带了笑意。

“这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

卓依依越发欣喜,觉得容飞武这样的态度,就是对她的极大的认可。看来这未老公公也没外界传说的那样冷酷嘛!

“谢谢您!”

卓依依嘴甜地道了谢,最后在三位配备人员到齐之后,才离开了。

她人一走,容起铿就一声冷笑。

“这女人,还挺有野心的!”

容飞武沉默着,不语。

容起铿自顾自地说道。“她这是怕我们当面去找容凌,她不好应付吧!看她那样子,都没怎么显怀吧。容凌自打那个女人回来之后,便一心围着那个女人转,能给这个女人怀孕的机会?!还真是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一看,就知道是有点手段的!”

“没手段的,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了!”容飞武冷声。“如今有了这个女人,不也方便了你?!只是我有言在先,容凌那是你弟弟,你若是成功了,我是不会看着煮豆燃豆萁的事情发生的。他该得的,你也不许亏了他,就像你现在能坐在这个位置一样!”

“爸,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的!”

容飞武点了点头,站起了身。

临走前,又吩咐道。“这次,你给我沉着点气,别傻得又把自己给暴露了出去,遭人闲话、让人看低了!

容起铿脸上顿时闪过一抹不自在,又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是”!

等到他想到了卓依依这个女人,又心情大好。正是想什么来什么,有了卓依依这个女人,相信够容凌乱的。林梦那个小女人,别看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要钱没钱的,可从这段日子的经历来看,她就是容凌的死|­茓­,重要着呢。如今多了一个怀孕的女人闹上来,他倒要看看林梦会怎么办?!容凌又会怎么办?!

到时候二女争夫,才真正是好戏一场啊!

也正如容起铿预料的那般,卓依依如今一确定她有了强有力的后盾,这女人立刻就春风得意了起来。仗着身边有两个大保镖,她立刻就找上了林梦呣子!

在孩子的事情被容凌知道之前,她必须地先做一件事情,一举将林梦呣子给打倒、打趴了!这也是她思量了许久的事情,不过现在是把这个计划稍微提前了一点!

当晚,黯淡的天空刮着微微凄冷的寒风的时候,林梦接送着小家伙从严老爷子那里回来了,司机是苗青。

林梦下车的同时,一声娇柔的低唤,叫住了她。

“林梦!”

卓依依从一边守候的车上迈了下来,像只高傲的开屏大孔雀一般,摇摆着身姿,缓缓靠近。

林梦皱眉,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女人。握着小家伙的手,她清冷地看着卓依依,不等她靠的过近,冷声问。“什么事?!”

“你的孩子?!”卓依依问。

这个问题似乎问的太过白痴了,林梦都懒得回复!

“很可爱!”卓依依伸出了手,去摸小家伙。小家伙本能抵触,冷声一声,后退了一步,大刺刺地表示了他的拒绝和反感。可是卓依依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地再度走近,略弯下了腰,和蔼地看着小家伙。

“多漂亮的孩子,长得可真是俊啊!”

说着,手指就摸上了小家后的脸。

“不要!”小家伙猛地皱起了眉头,扬手,“啪”地一下,一个小巴掌就甩在了卓依依的胳膊上。

“不准碰我!”他厉声,瞪大了眼。

“你这孩子!”卓依依表现的很是宽容的样子。都被小家伙厌恶到这个份上了,她的面上竟然还带着笑。

“你想做什么?!”

林梦觉得不耐,她本能地觉得这样的卓依依有些怪怪的。她伸手,微微地圈住了小家伙,对卓依依说道。“你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否则,我要进去了!”

“我就是想要来看看小佑佑嘛!”卓依依竟然又撒娇的口气,这简直是让林梦满脸黑线。

“你瞧,这孩子多可爱!”

她眯眼笑着,再度百折不挠地朝小家伙伸出了手。

“来,让阿姨好好抱抱!”

“卓依依,别过了!”林梦的声音也开始显得严厉。她的孩子可不是展览品,随便谁都能摸的!

可卓依依的手,却像是树怪的胳膊一般,径自圈住了小家伙。

小家伙不喜欢她,这是毋庸置疑的!他的这种态度,在昨晚,便已经表现地够明显的了。如果卓依依不是个弱智,那她就该心里明白。她现在这么死皮赖脸的,就因为她太明白了,明白自己这样做,最终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

小家伙忍无可忍,伸手,用力地推了一把卓依依。

“不准你碰我!还有,不准叫我佑佑!”小家伙冷着脸,不掩饰烦躁和厌恶!

“啊!”卓依依配合地低叫了一声,一个后仰,摔倒在了地上。

林梦本想上去扶,可再一想,硬生生地止住了。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自己要靠上来,自找罪受,她何苦去做这自贱的好人!

“你……你这孩子!”卓依依有些气愤,更多的是委屈。“阿姨只是想抱抱你,想让你和小弟弟打个招呼,你做什么这么用力啊,小心把你小弟弟给摔坏了!”

林梦、苗青,还有小佑佑,都在一愣之后,变了脸­色­!

“哪……哪来的小弟弟?!”小家伙到底年幼,阅历浅显,忍不住稚声发问。

卓依依摸了摸肚子,笑了笑,这下终于可以将得意尽显了。

“小弟弟还在我肚子里呢。呵呵,佑佑,你很快就有弟弟了,高不高兴?!”说着,她又挑衅地看了眼林梦,咧­唇­道:“我怀了容凌的孩子呢,有三个月了!”

林梦瞬间面­色­煞白,身形一晃,差点站不住脚。那一刻,她的心,似是生生地让一把利箭给刺穿了,疼地让她差点不能呼吸!

只是一个还没有确定的消息,却能让她遭受这样的打击,她觉得悲哀,这种悲哀,是源于她把那个男人看的太重,所以,哪怕是假设,都能给她造成伤害!

她握拳,食指深深地扎入了手心!

“你胡说!”小家伙涨红了脸,先一步嘶吼了起来。小拳头在他的身侧捏紧,他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忍住这种躁动,不去揍面前的这个坏阿姨一顿!

“我不会有弟弟的,你胡说!­干­爹是我一个人的!”

小家伙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刺激到了,黑漆漆的眼,瞪大大大的,凶狠地看着卓依依,犹如一头虽然负了伤却依然凶­性­难隐的小狼崽!

卓依依再度大大方方地带着笑,嗔怪了一句。“你这孩子!要不,你过来摸摸阿姨的肚子,阿姨让小弟弟和你打声招呼……”

林梦立刻伸手,一把抓住了小家伙的肩头,按住不动。苗青也在同时伸手,也同样的按住了小家伙。

谁也不是傻瓜,这个时候去碰这个女人的肚子,是嫌不够乱是吧!

小家伙被这女人又一激,怪叫了起来,暴躁如雷,连连跺脚,尖锐的叫声一度划破长空!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

他不会有弟弟的!

爹地和妈咪就只有他一个孩子!就只有他一个的!

卓依依见自己的­阴­谋没法再继续,立刻面­色­微微一扭曲,低低地呻yin了起来。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那边机警的月嫂立刻如临大敌,急忙跑了过来。

“卓小姐,你没事吧?!”

“我的肚子疼,疼,哎呦,好疼……”

卓依依捂住了肚子,手到擒来地让泪花浮上了她的眼眶,紧跟着,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

“去医院,立刻去医院!”月嫂大喊了起来,两个保镖一听这话,立刻围了过来,迅速扶起她,急着往车上去。

“哎,你别让她自己走啊,抱她,赶紧抱她啊!”月嫂在那指挥着一保镖。

卓依依顺势窝进了保镖的怀里,拿眼,委屈又愤恨地看着林梦和小佑佑,泣声,咬牙切齿地低吼——

“我这孩子要是出了事,我肯定会让容凌给你们好看的!”

竟然还威胁上了!

林梦眯眼,娇­嫩­的­唇­瓣抿紧,嘴角显露出冷意。

苗青也紧跟着面­色­一冷,眼里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

“放心,那个女人是不会蹦跶地太久的,容她暂时先嚣张!”

只有她这个旁观者,才深知,能够影响容凌决定的,只有她身边站着的这个女人。那个卓依依想要命令容凌,这辈子都别想!

林梦并没有因为苗青的话而觉得心中好受,因为小家伙猛地一扭身,抱住了她的大腿,将稚­嫩­的脸蛋,深深地贴上了她的大腿。小家伙的胳膊很用力,圈得她好紧,紧得她的腿都有点疼了。她没动,任凭小家伙抱着,略显得有些冰冷的小手,怜惜地摸上了小家伙的脑袋瓜。

因为,她知道,儿子这是伤心了!

而很快,有湿漉漉的液体,穿透了她的裤子,刺入了她的皮肤。

那是小家伙的眼泪!

这孩子,就连恸哭,都不能大声!就这么坚强地隐忍着,用小小的身躯,紧紧地抱着她,拿她当作唯一的依靠!

这样的小家伙,让林梦的心疼到都快要碎了!

容凌,你得给我一个解释,立刻、马上!

你不能让我儿子的泪白流!

林梦在心里恨恨地想着!

没多想,她立刻让苗青和她一起,抱着咬着­唇­、隐忍着不发声、默默流泪的小家伙,跟上了卓依依的车子。

她倒是要看看,那所谓的“小弟弟”,到底是不是容凌的孩子!

Ps:在今天这个春光灿烂的日子,俞旭想对亲爱的CC说:

嗯哼,未来老婆是吧,这个(有些不好意思状)……生日快乐!

嗯哼,这个……,我还想说:老婆大人,你大人大量,以后我来追你的时候,你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啊,给小的我一条明路,要是能一举抱得美人归就最好了,可千万不要重蹈几个哥儿们的老路啊!

246

那女人怀了他的孩子?!还三个月了?!

容凌从苗青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只觉得荒谬!那女人当自己是圣母玛利亚吗,不和男人做,都能怀孕?!自打林梦回来之后,他一下都没找过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还能怀上他的孩子,简直是见鬼了!还是说,那女人神经出问题了!

电话里,苗青大概说了一下当时发生的情况,他也没觉得不安,毕竟,他可以肯定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现在比较烦躁的是,如何向林梦解释。林梦让他好好想,想清楚了再向她解释,可是见鬼了,他有什么好解释的!

要他解释说,找上那个女人是因为她?!只因为他不经意间听到别人叫她“小乖”,只因为她面容之间有点像她,所以他找上了那个女人?!

见鬼,这样的话,他能解释地出来吗?!

她当时带球跑,他气得都恨不得杀了她。那个女人呢,一次又一次地自主主张,罔顾他的信任。在派出那么多的人力物力都遍寻不找的情况下,他真有一枪毙了她的冲动。也许她死了,他便解脱了。当时听着手下传来的报告,说还是没有她的踪迹,他一遍遍地擦拭着他的爱枪,真的疯狂地动了见了她,就拿枪顶死她的太阳|­茓­的想法!

不再刻意去找她,把一切交给上天,只要她再撞到他怀里,他就一定要整死她!

他真的是抱着这样的信念的,只不过这个信念在木夕视频爆发的时候,稍微有些动摇!但是,他不管她是为什么逃离了他,反正她逃开了他,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哪怕她冠名堂皇地说一切只是因为孩子,他也不会原谅她!难道,在她心里,他还不如一个未成形的孩子!一个孩子,还能比他重要了?!

总之,他依然恨着她!

可该死的,矛盾的是,**又渴望着她!

一边恨着她,一边却又想着她,午夜梦回,惯­性­伸手,总觉得怀里似乎抱住了她,可是,胳膊再稍微用力一些,却什么都抱不住了。

他生病了!

**淡了,显而易见地淡了!看了别的漂亮的女人,都生不起太大的兴趣。兄弟几个害怕他那方面出了问题,拉他去夜店,招了很多的尤物,一次又一次,可他就是提不起兴趣来,甚至更宁愿享受用手的感觉,在咬牙切齿地愤恨她的过程中,草草了结了**!

**的时候,脑里放大的,依然是她的脸,魅生香的脸!

真是该死!

简直是病地不轻!

不过是一个可恶的小女子,到底是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变成这副模样!她都离开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撞到他的怀里,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某个该死的男人给勾搭走了,他在这里,替她守的是什么身?!

太过可笑了!

他是容凌哪,竟然会为一个下落不明、意图不明的女人守身如玉!

说出去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要是被那个该死的小女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了!

他容凌没了她,难道就活不下去了?!

不行!

他挣脱着,反抗着,抽空去逛了几圈夜店,却依然觉得索然无味。夜店女子那过分妖娆的打扮,让他觉得脏,也觉得太过虚假。再溜一圈出身名门的女子,发现也没­干­净到哪里去,或许有几个看上去清纯的,可要是惹上了,又是一件麻烦事!

麻烦!

他无意结婚,所以哪个都不想招惹!

只是思念若狂,是他想逃避也逃避不了的,否则,一直以来不会以她的标准,去搜寻对象,所以一个个的女人在她的比较下,都失去了­色­彩,变得苍白无力。所以,在去了别家公司进行商业合作的时候,不经意地耳闻一声“小乖”,会让他整个人如遭电击!

她回来了?!

刹那间,竟然先是狂喜,再然后,才是滔天地愤恨!

扭过头,恶狠狠地搜寻那个可恶的身影的时候,却发现那一声声“小乖”的主人,却不是他以为的那一个。感觉上有些类似,还有那么一点相似,却根本就不是她!

于是,依旧愤怒,依旧仇恨,盯着那个陌生的女子,似要将她看穿。看穿什么?!大概是希望能将那层皮看穿之后,看到内里能是一个熟悉的她!可任凭他如何的目光如剑,如何的犀利如鹰,可那个陌生女子,依然是陌生的!

转身走人,心冷冰冰的!

回去之后,又怨又恨又恼,怨她、恨她,怨她、恨她的不辞而别,到如今肚子里的娃也该出生了,却依然龟缩着,不来找他;恨自己、恼自己,无法控制地想着她,竟然还对她有所期待。

他是容凌啊,一言九鼎的容凌啊,下定了决心,就只会勇往直前的容凌啊。怎么对上了那个小女人,就一再地没有原则,扭扭捏捏、反反复复地都像了个女人了!

当机立断,让人去查了那个陌生女子的资料,然后又迅速找上了那个女人,问她愿不愿意当她的地下情人。任何女人听了这建议,都会迟疑,他看着那女人的面孔,耳边回想着一声声的小乖,渐渐地开始不耐,心里的烦躁犹如开水一般的剧烈滚着。

他在做什么呢!

找女人,哪个不可以!­干­嘛要找这么一个……这么一个和她有点像的女人!这算是什么呢!

他打算要走,又因为那个该死的小女人,心里有了懊悔的感觉!看那个卓依依开口了,同意了!他僵在那里,竟然可笑地维持了那个姿势半晌,才应下了,做后续的约定。

抱着她,他的心是冷的,不知道身体是否是热的,因为他已经没有感觉。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机器,设定了某种程序,然后机械地去执行。这便是男人的**,身和心,完全可以分离。就像是你再不想,可是大多数的早上,醒来的时候,下面那块依然会硬起来一样!

可在机械地活塞运动中攀登上**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喊了一声“小乖”,心,立刻活了,热烫烫的,流的是血,可又像是泪,一抽一抽的,让他心里发紧,紧地有些木木的疼。眼眶酸酸涩涩的,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真是见鬼的情绪!

他发誓,他恨那个该死的小女人!

可事隔四年多,再见到那个该死的小女人,也恨着,恨不得整死她,他也做出了要整死她的举动。想拿皮带当鞭子抽打她,抽地她遍体鳞伤,可见鬼的,她一缠着他、紧紧地挂在他身上、一哭、一闹,他……就没法真的下手。脑里一遍遍地想着要折磨她的方子,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别让她好过,可一碰上她,他就会像中了病毒的电脑一般,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了。

就这么一直鬼使神差着,走到了现在,也妥协到了现在!

前天晚上,那么死命地折腾她,任凭她如何的哭求讨饶,他都不放过她,是因为卓依依的突然出现,让他想起了自己那近乎是行尸走­肉­般的四年,想起了自己的仇恨,想起了自己的报复!

那么,仇恨呢?!报复呢?!都去哪里了?!

到最后,他又报复了什么了呢?!

没感觉到报复回了什么,仇恨也没坚持下去,反倒是又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碰上了她,什么都软了!

真是有够窝囊的!

不甘,无奈,还有些愤恨,却抵不住身不由己的喜欢……

就在这乱七八糟的思绪中,他凭着本能,一次次将她压倒。不管怎么样,至少身下的这个躯体是热的,是活生生的,他抓住了,这次也会抓牢了,不放手,至死方休!

她现在要解释,何来的解释,还有必要吗?!他早就不碰那个女人了,还解释个屁!

“只是一个过去的朋友”,这是他唯一可以给她的解释,而那些混乱的怨恨和矛盾,他只能埋在心里,因为羞于开口。他又不是女人,哪来那么多话好叽歪的!那只会成为过去的女人,完全没必要再挂在他们的嘴上。

可现在看,他倒是有些一厢情愿了,也错估那个女人了!

那个女人,也太不安分了!

三年来,一直表现地很乖的样子,原以为是个安分的主,可现在看来,也是一个会作乱的人。并且,还是个一旦乱起来,就很能整的人!

可拿孩子来说事,那个女人是不是太蠢了!

容凌想到这,脸上染上薄怒。不论那个女人是真的怀孕还是假的怀孕,她跑到林梦的面前去闹事,就是她的不对!他已经做过警告了,看来,那个女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胆敢惹他,就算是个女人,他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进了医院,在走道上,容凌便看到了在病房外站着的林梦和小佑佑。小家伙一看到他,就像一颗子弹般地冲了过来,然后像只八爪鱼一般,迅速地缠住了他,小胳膊死死地扣住了他的大腿。

“­干­爹,佑佑不会有小弟弟的!”

小家伙抬着头,脸上透露冷酷,漆黑的眸子,流露的是不太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冷毅和执着!

太过于坚决的口气,却反而暴露了他内心的脆弱。这是孩子气的一厢情愿,有那么点天真,也有那么一点自欺欺人的味道儿!

容凌弯下了腰,一举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小家伙又咬牙,绷着脸,低吼了一声。

“­干­爹,佑佑不会有小弟弟的!”

是执拗,同时也是在向他寻求保证!

他探过头,力道适中地和小家伙碰了碰额头。

小家伙略微受疼,瞪大了眼,像只小松鼠一般地看着他,不过,表情有些小小的剑拔弩张!

他伸手,一张按住了他的小脑袋,重重地揉了揉,沉声——

“你会有小弟弟的,可是,那一定得是你妈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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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一下子呆住了,那适才还有些冷酷的小脸,一下子变得有些呆呆傻傻的了。

看来,容凌这句话带给他的震撼不小!

容凌抱着小家伙,径自走到林梦的跟前。林梦咬着­唇­,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脸上难掩饰冷意。

她没有听到容凌和小家伙说的那句话,此时也是咬牙,低声质问他。“里面那个女人说他怀了你的孩子,三个月了,真的假的?!”

孩子必然是真的,因为医生护士已经进去做检查了。可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容凌的,她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孩子不是我的!”

容凌伸手,轻轻地摸上了林梦绷着的俏脸。

林梦面庞微微一动,强忍着不把脸挪开。可在容凌的手摸上她的脸的时候,她皱了皱眉头。

于是,容凌也皱眉了。

“我没碰她,这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容凌更加用力地捏住了林梦的侧脸,黑冷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问她。“我说,那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我没碰她,你信不信?!”

他玩了一个文字游戏!的确,在她回来之后,他没碰那个女人,所以不会有孩子。至于之前的碰触,那已经被他化为该过去、该忘记的事情!

林梦对望着容凌的眼,就这么一直咬着­唇­。

容凌声音一冷,带了点严厉,又问:“我说我没有,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我?!

这话,四年多前,他问过她很多次。她或许说信,或许说不信,只是最终的最终,都是不信。

现在,他只想确认一遍,眼前的这个女人,经过了那么多之后,到底还信不信他?!可否,能在他请求她信任的时候,给予他最基本的信任?!

眼见着她一直沉默,似乎沉默便是她拒绝回答的否认,他的眸子就一点点冰冷了起来。在他即将动怒,即将大失所望的时候,她抬起了手,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大掌,也跟着贴上了她的脸。静看着他,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信!”

她不再是四年的林梦了。四年前的她,没有信心,摇摆犹豫,迟疑不定,对未来也只感觉迷茫;四年后,她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她回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到他的身边,和他纠缠在一起,那么为了最终能和他站在一起,她愿意受一些委屈,做出一些牺牲,也愿意尽最大程度地信任他!

“你说的,我就信!”

喃喃着,她拉过他的手,在那有力的大掌上轻轻地落下了湿热的一吻。

他心头一跳,莫名地开始口­干­舌燥,只觉得眼前这个幽幽地看着他,睫毛犹如黑蝴蝶的翅膀一样扑闪着的女人,简直妖地过分,媚地撩人!

“别勾引我!”他低声咕哝,修长的手指有自我意识般地,重重地抚摸上那像花儿一般柔软的­唇­瓣。

她立刻抬高了睫毛,瞪大了眼,嗔怪了他一下。

“说什么呢!”

没看到孩子还在身边吗,胡言乱语个什么啊!

说及,一掌拍开他的手,偏过了美丽的脸。只是略微染上粉­色­的小耳垂,还是道出了她的心情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的灰暗冰冷了。

一边,一米开外的苗青偷偷地翻了翻白眼。这一来,便打情骂俏上了,也不知道一墙之隔内的卓依依看到了,会是如何的懊恼!不过,卓依依自己种的因,到时候无论结的是什么果,那也只能是自食其果了!也谈不上什么可怜不可怜的!

容凌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牵着林梦进去了,苗青紧紧跟上。果然,卓依依一看到容凌和林梦是以这样亲密的姿态出现,立刻脸­色­就变了。她如今是把什么都给捅开了,所以有些事情也就不用装了。

“容凌!”她可怜兮兮地看了容凌一眼,语气犹如深闺怨­妇­一般。

容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直接采取了快刀斩乱麻的方法!

“这孩子绝对不是我的。说吧,为什么要赖在我的头上?!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恐怕就不能放过你!”

他的威胁不够深,却让人感觉到了他话里的冷意,还有那种哪怕有录音笔都无法录制进去的杀气——从他高大的身躯上猛然迸发出来的杀气!

他本应该直接威胁她,让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可是他为人谨慎,既然知道自己错看了卓依依,那么就不会逞一时之快,无所顾虑地行事!他虽然很强,可是在这个国度,还没到达无法无天的地步,总会被某些事物给限制住的!

谨慎,绝对会是利大于弊!

卓依依看着这样的容凌,本能地觉得有些害怕,可是想到容凌毕竟是和她上床过的,想到她肚子里怀的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容凌的骨­肉­,她就有点不怕了,多了一些勇气。

刻意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卓依依继续维持她那委委屈屈的表相,柔柔地轻声道:“容凌,这孩子真的是你的!”

“放屁!”容凌爆出了粗口,厉眼看着卓依依,脸上涌起了狂怒。

“我不碰你,你哪来的孩子?!”

卓依依立刻低下了头,然后小小声地咕哝了一下。“就……就是那次有的嘛!”

容凌立刻冷笑,这女人以为他是老年人吗,所以会记忆混乱。这几年,他总共也只要了这么一个女人,还会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找她?!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非常的不喜欢!”冷冰冰的声音,刮过的地方,让人觉得寒冷。

卓依依略略有些惧怕地瞳孔缩了缩,可是抬起头的时候,还是高傲地仰起了小下巴。

“是不是你的孩子,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她似乎是有十足的把握,这让容凌的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这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不是偏执到疯了,就是她的确有这个把握!

前者,让容凌觉得无所谓!

可若是后者——,容凌的脸,微微地黑了!

“那就做吧!”

容凌扫了一眼大扬,大扬点点头,自去和医生沟通去了。

如今,容凌哪怕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这亲子鉴定,却是不得不做。这不是为了摆脱他的嫌疑,他有千百种方法灭了那个女人以及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他却不能伤了他身边的这个小女人。不做,哪怕卓依依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落入林梦的眼里,都会是显得他容凌心虚了,所以,做,必须得做!

做亲子鉴定,需要一定的时间。

容凌拉着林梦,直接在病房里坐了下来。卓依依被取完样品,也回来了,见到容凌,表现的很是欢喜,似乎根本就看不到,他其实是和林梦挨在一起的。

“容凌,你说孩子生下来之后,会是像你,还是像我?!”她扬着笑,巴巴地看着他,像个初初怀孕的小妻子一般。

容凌只给了她一个冷眼。

她不气馁,照旧欢快地自问自答道:“我倒是希望孩子能多像你一点,男孩子还是长得像爸爸比较好一点,将来长大了,也会像他爸爸这么厉害的!”

“闭嘴!”容凌不耐,冷喝了一声。

小家伙一抬胸,顺势也跟着吼了一声。“闭嘴!”

卓依依的脸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了。瞧着容凌和林梦三人聚堆,她心里依然是愤恨的。她知道自己做的有些急了,她应该也像林梦那样等到孩子出生了,再来找容凌,可她实在是等不及了。一来,她是被林梦和小佑佑给刺激到了;二来,她是被容凌说要一刀两断的狠话给吓到了;三来,她也害怕在自己怀着孩子的过程中,容凌指不定就跟哪个女人结婚了。毕竟,容凌这年龄,真是该结婚了,据她大表哥得来的消息,容家那边,开始催容凌结婚了,而且,也有安排世家女子和容凌见面。她自信能在身世上斗过林梦,可要真的和那些世家女子相比,她却又是斗不过的!

所以,只能兵行险招了!

不过还好,如今容家的老爷子护着她,她也倒是没什么可怕的!

卓依依料想容凌现在这么生气,大概是以为她怀了别人的孩子,然后赖在他头上。毕竟,她没和他上床,不可能会有他的孩子,哪能想到她会那样做!所以,他现在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估计等那个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他看了,就不就气了。到时候,她再慢慢向他解释就好了。

这么想着,卓依依心里就稳当了,也就不急着和容凌拉近关系,对林梦放枪放箭了!

等到那份卓依依盼望已久的亲子鉴定终于姗姗来迟地被送过来的时候,她一下子双眼一亮,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兴奋地脸颊都晕红了。

容凌没接报告之前,先看到的是大扬的脸­色­——有些难看。忠心的保镖兼司机大扬看着容凌,目光难测,欲言又止。这系列的变化,足可以让容凌知道,事情不对劲。

大扬本不想送这份报告过来的,因为他能料到这份报告绝对不是自己的老板愿意看到的,可是负责保护卓依依的保镖之一紧跟着他,让他没法做出别的举动。因为,他了解到,这保镖,是容老爷子派来的!

不是他打不过这保镖,而是那是老爷子的人,他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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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凌到底冷静,哪怕结果再不如人意,他都不会选择自欺欺人,也不是一个一味逃避的懦夫!

“拿来!”他伸出了手。

大扬脸上一暗,无可奈何地递出了报告。

容凌接过来一看,冷峻的面庞,立刻犹如疾风骤雨之前的天一般,黑沉沉了下来!

上面熟悉的数字,在几个月前,他就看过。不过,那次他是真的高兴,因为那是林梦给他生的儿子,也因为,他喜欢那像是小狼崽的儿子。可是这次——

两人是父子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他觉得这太过讽刺,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这怎么可能呢?!

“你做了什么?!”他拧眉,严厉地看着卓依依。

卓依依压下心头恐惧,扬起笑容,有点怯怯地回答,故作不解。“什么做了什么了啊!容凌,我怀了我们的孩子,你高不高兴?!”

她腆着脸笑的样子,看起来可真够恶心!

林梦此刻面­色­苍白如纸张,这一番变化落入她的眼里,什么都不必说,她也明白了什么。扭过头,她看着容凌,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心里有一个声音,开始尖叫!

他说他没碰她的!

他说他没碰她的!

可是没碰她,怎么来的孩子!

他骗她!

他骗她!

心,犹如被一把刀给凌迟着,一刀一刀,刮­肉­带血,而且,这把刀必定是生锈的,钝地只能来来回地擦着­肉­磨!

疼,真是疼!

她捂住了胸口,疼的­唇­瓣都有点乌紫了起来。腿也在不受控制的颤抖,若非她此刻是坐着的,只怕她下一刻都要跌倒在地上。

这个男人,怎能如此义正言辞地要求她相信他?!怎能大刺刺地说出那样的话来!

这个骗子!骗子!可恶的骗子!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悲切,所以终于扯回了容凌的视线。他心里一提,却又不得不迎视林梦。他知道自己犯了错误,把话说的太过圆满了,所以当这一份鉴定报告出来的时候,他便成了货真价实的骗子,就连辩解,都显得有些无力!

“梦梦……”他低唤了一声,想说什么,可是一对上她那一双悲切到灰暗的眼,却突然之间组织不起来语言。

也只有这个女人,有这个魔力,让他变得迟钝,迟钝地像个普通人,没法在瞬间组织语言,进行有效的自辩和反击!他在生意场上的犀利和敏捷,在这个女人面前,统统无用!

“梦梦!”他低低地又叫了她一声。

“给我看看!”

林梦伸出了手。容凌捏着纸,没给。她自己伸手去拿。容凌手指微微用力,捏住了纸。

林梦抬起了眼,冷冷地看着他,吐出两字。

“放手!”

声音清冷也有力,让他手指一松,被迫放手!

该知道的,她总会知道的。已经发生的,终究是没法遮掩的。

他终究要比常人理­性­,所以放手!

林梦看着报告上的最后结果,终于心头巨痛,闭上了眼。小脸煞白煞白,似是突然之间,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一般。­唇­瓣也因为太过震撼和伤心,而可怜地颤动,这让人看了觉得不忍。

“梦梦,我们出去说!”容凌伸手,轻轻地按住了她的肩头,这才察觉,她脸身子,都是在抖着的!

他立刻心疼不舍了起来,伸手打算将她抱住的时候,她睁开了眼,同时,眼里闪过了刺眼的冷芒。她扬手,猛地挥开了容凌的胳膊。这个大多数人都畏惧的男子,在他面前都不敢有太大动作的男子,就这样,被她毫不留情地挥开了手。

“别碰我!”她低吼,看着他,怒意勃发!

“你说让我信你的,你说让我信你的!”她嘶声低叫,因为心里太痛了,反而泪都流不出来了,反而嘴角还扬起了笑,虽然这笑,比哭还要让人看了心酸、心疼。

“容凌,你就是这样让我信你的?!”

她继续笑,却是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往外吐。“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她扬手,狠狠地将手里的几张报告,仍在了容凌的脸上。白­色­的纸张啪嚓撞在了他的脸,被反弹着飘扬着坠落间,她转身,抱起小佑佑,起身抬腿就走!

“梦梦!”

容凌紧跟着站起,猛地拉住了她。

“放开我!”

回首怒瞪他的时候,终于有眼泪从她的眼里飞溅出。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在有了她之后,怎么可以和另外一个女人上床?!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怎么可以这么恶心?!她一想到他用过了别的女人的身子,再来抱她,她都恨不得扒了自己这一身的皮!

三个月,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有三个月了?!他当初一听说她怀孕,就要打掉她的孩子,现在这么一个大活人跟着他,他竟然让她把孩子怀到了三个月?!他竟然还请她吃饭?!那么,是不是他在和她温存的时候,转身,便去对那个女人柔情蜜意?!

他怎么能做这么恶心的事情!

林梦稍微多想一点,便觉得受不了。脑子轰隆隆的,便像是快要爆炸一般。心,涨得慌,疼的似乎都快要爆炸了!

可恶啊!

这该死的男人!

该死的男人!

“放手!”

她再度低吼,酸涩的泪滑入她的嘴角,那股咸味儿,真是好苦!

他皱眉,强硬地拉住了她,往外走,也不想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呆着。他和他的女人的事情,没必要让无关人员看笑话!

“容凌,你别走!”卓依依娇娇柔柔地喊,转而冲向林梦的时候,却声音一变,带着一丝得意的凌厉。

“林梦,不许你走。推了我,差点弄没了我和容凌的儿子,你就想逃了吗?!“”

林梦闻言,止步了!

卓依依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为了这一刻,她心里都打过好多次的腹稿了,自然是迅速地一吐为快了。

“容凌,你是不知道,林梦心思可恶毒了,刚才指使他儿子推我,要谋杀你儿子。幸好你爸爸给我派了人,否则,我现在肯定被他们这对呣子搞的流产了!”

卓依依得意了,可劲地得意了。按照她的想法,她的儿子就是她的护身符,就是她的免死金牌,如今儿子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她自然可以母凭子贵了!

可她知道容凌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吗?!一个顶多是有了**拿她过来灭灭火,话都不和她多说几句的男人,她以为她能多了解容凌!

“你给我闭嘴!”容凌高声怒喝,遥手一指大扬,命令道。“马上把这女人拉去流产了,以后,也别让我看到她!”

“你敢!”卓依依一声尖叫,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怒视容凌。

“你看我敢不敢!”容凌的脸上尽是­阴­狠,他可不是开玩笑的。“大扬,还站在­干­什么?!”

大扬得令,立刻朝卓依依靠近。

卓依依尖叫,“我怀的可是你的儿子,儿子!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

紧跟着,容飞武派来的一个保镖,闪身出来,拦下了大扬。大扬皱眉,狠狠地推了一下那个保镖,沉喝:“让开!”

那保镖自知不是大扬的对手,那可是容凌的头一号保镖,在整个容家可是出了名的能打,他自然不会明知道会输还傻到去和他­干­架,所以他拼尽全力暂时挡住了大扬之后,冲容凌说道:“容少,你父亲吩咐了,让我俩必须要护好卓小姐,务必要保证这孩子平平安安地出世,所以……”

他顿了顿之后,迎视着容凌犹如刮骨刀一般的视线,硬着头皮,有些困难地继续说道。“所以,还请你先和老爷子商量好了再做出决定,否则,老爷子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这是拿容飞武在压他!

容凌的脸­色­又黑了!

想起那个处处留情的便宜老爹,他的嘴角溢出一声冷笑。那老头自己不嫌私生子多,就以为他也不嫌弃吗?!现在又派了两个保镖过来,就这么放下话,以为就能镇住他吗?!

“你可以转告我的父亲,这事,就不牢他费心了!”

那保镖立刻面有难­色­了起来。

卓依依时刻注视着事态的发展,一看这样,心里顿时急了,眼眶一红,顿时成了水龙头,眼泪迅速像是自来水一般地冲刷而下。

“容凌,这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心狠?!”

“闭嘴!”

“你就算是做给林梦看,也不能这么狠呐。那个女人能给你生儿子,我也能啊。她有什么好,都结过婚了,早就是残花败柳了,你­干­嘛这么稀罕她?!”

容凌立刻犹如暴龙一般地狂吼了起来:“闭嘴!大扬,立刻给我把她拉出去!”

这个女人是踩中他的雷区了!

他生平最不爽的,就是林梦嫁了人这一事!

“容凌,我是你的女人,我是你儿子的妈!三年多了,咱们处了三年,你就这么对我?!”卓依依嘶吼!

林梦捏紧了拳,眼泪,无声滑下,几欲和那苍白的小脸融为一体!

大扬上前去拉卓依依,可是立刻,一只黑黝黝的枪管,出现在了大扬的面前。那个适才还显得有些谦卑的保镖,突然之间变得强硬了起来,整个人也充满了一种杀气。

“容少,还请别让我等为难。这事,还是得麻烦你亲自去和老爷子沟通一下,到时候,老爷子说放手,我就绝对不拦!”

这是某种部队出来的专业人士!

毋庸置疑的!

容凌对这种感觉太过熟悉了!而这个拿枪的人,必定是杀过人的。就连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沉默着的那人,也整个人气质一变,再不掩饰那种带着淡淡血腥味的杀气。

是高手!

有一类人,他们擅长于隐藏在人群之中,初初一看的时候,他们和常人没什么区别。可在紧要关头,他们若是站了出来,那么,便会是冷酷的人形机器。他们不畏惧死亡,只听令于他们的上峰,为了上峰的命令,他们可以像个机器人一样地去执行任务,忽视在任务执行构成中的种种危险和血腥!

而现在,他们的上峰是容飞武!

容凌的眼里闪过嘲弄的冷意,这才是老头的作风嘛!不通知他,却专门派出了人保护这卓依依,那这派出来的,岂能不是从尖端部队出来的?!

老头,你真是好大的手笔啊!就这两人,都够可以去保护一个市长了!你便是这样对付自己的儿子的?!

容凌的心里闪过一抹恨意,原来,他做了这么多,还是没进入老头的心里!原来,只有自己养在身边的儿子,才算是儿子吗?!

“大扬,回来!”他冷声命令。因为面对这种杀人机器,是不能拿人当作­肉­盾来扛的!

大扬沉默地返回了容凌的身侧。

局势就这么又是一变!

卓依依这下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果真,有了容老爷子这把保护伞,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果然,她找了老爷子,就是找对人了!

“容凌,我知道你现在在生我的气,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你先坐下来,消消气,我再慢慢和你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好吗?!”

她故作宽容,企图以柔情打动容凌!

容凌死死拧眉,不为所动,拉了林梦一把,道:“跟我走!”

他要负责的,只是身边的这个小女人!其他人,是生是死,和他无关!

但是林梦没有动。她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卓依依。

卓依依流着那仿佛不要钱的泪,可怜兮兮地看着林梦说道:“林梦,你走吧,今天这事,我就原谅你和佑佑了。可是,你把容凌留下来好吗?!我的孩子需要爸爸,你别把他的爸爸给带走!”

容凌真想一枪毙了这个女人!

“走!”他­干­脆去拉林梦,大步走人。他的力气太大,竟然拉着林梦,在她怀里抱着小家伙的情况下,都拉得林梦走出了将近两公分。

“放手!”林梦冷声低吼。

容凌抿起了­唇­,“梦梦,有话我们单独说,别在这里,跟我走!”

“容凌,你别走……”卓依依可怜兮兮地叫了起来,抽抽噎噎地拿手去擦自己脸上的泪,一派万分无助的样子。

林梦瞧这两人的做派,当真是忍无可忍。容凌不放手是吧?!

她抬脚,恶狠狠地就踹了容凌一脚。这一脚,当真是毫不心软,这硬硬的牛皮鞋踹在腿上,那可真是疼。容凌面­色­微微一变,皱眉,强忍下。

一边,大扬和苗青纷纷面­色­一抽,内心无比地慨叹。能对容凌拳脚相交并且肆无忌惮,还理所当然的,怕也就面前这位小姑­奶­­奶­了!就连那两个派给卓依依,负责保护的保镖,眼里都闪过一抹讶异!毕竟,容凌的威名,他们也是早有耳闻的!

“放手!”林梦咬牙、厉声。“再不放手,我可又要踹了!”

一个不识相的声音却偏要凑这个热闹地扬了起来。“林梦,你才给我住手,你凭什么打容凌啊!你——”

她像个高傲的女主人一般,纤手指了一下她旁边的保镖,道:“你去把她给我赶……”

惊觉自己还是不能太嚣张了,也怕自己的本­性­暴露太多惹来容凌反感,她急忙改口。“你,把她给我请出去,这里是我的病房,不是她能撒野的地儿!”

“闭嘴!”

这一次,却是林梦抢先怒喝了!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声讽刺,气的卓依依差点没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好……好嚣张的女人!

她惊叹,因为没料到,那看起来柔美的林梦会有这等发飙的力量!

“给我放手!”

林梦真是说到做到,抬脚,又踹了容凌一下。

容凌薄­唇­再一抿,不得不先把她给放开。他打算好了,她走,他也跟着走。反正,这女人休想逃开他!

谁曾想,林梦抬手,便把怀里的小家伙塞给了容凌。

“接着!”完全一副命令的口气。

容凌讶异,心头立刻一喜。儿子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她把儿子给了他,那就相当于他又有了可以说服她的筹码!看来,她也没生太大的气!

他心里这么想着,本该是松一口气的,可是没有,反而,他心里有一种失落,还有淡淡的憋闷。因为,她不发火,就说明她不是真心在意他!但凡是一个女人真心喜欢一个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都该是像只暴龙一样的发火的!

只这一秒间,他已经心思百转了。于是,薄­唇­眼见着,越抿越紧,透露出一股冷厉的孤傲来!一双犹如孤星的眼,则以深邃的光芒,紧紧地锁着林梦。

“卓小姐!”

眼见着,林梦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地靠近了卓依依。表情娇美,完全一副无害的样子!脸上哪能看出半分的怒意?!

容凌心一沉,瞳孔微微缩了缩,半垂下了眼。这模样,似是无奈地叹息,又似心冷的感伤!

林梦这样的表情,也取悦了卓依依。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林梦现在这样子和刚才那气势十足的一吼可是有些天差地别,但她又不熟悉林梦,本着林梦给人的表相,就认定了林梦这是认命了,所以要委曲求全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施舍般地给了林梦一个目光。

林梦依然是笑,无害地笑,笑着最终靠近了卓依依。然后,电光火石之间,一只胳膊抬了起来,一个巴掌甩了下来,一个清晰且通红的五指印浮现了出来。

“啪——”

好清脆的一声,好亮!好响!

听着,便是让人头皮发麻的!

“唔——”低低地闷哼,犹如败犬,听着很是狼狈!

卓依依被林梦一巴掌打得偏过了头,因为所料不及,因为太过诧异,所以至今还是脑里一片空白,回不过神来!

容凌却是眼神一亮,嘴角一勾,脸上冷意尽去,竟然透露出些许颇为欢喜的暖阳来!

好爽!

这是他对林梦甩下这一巴掌的瞬间评价!

ps:三更,算是圆满了!

249

这才对嘛!

要生气才行嘛!

容凌整个人懒散了下来,犹如一头心满意足的豹子一般,以蛰伏的姿势,懒懒地注视着林梦发飙!

所谓任何事物都有相反的两面,又所谓在逆境之中看见生机。如容凌这样的人,哪怕再糟糕的状况,都能让他拿来利用,从而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所以,他没有动,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林梦。

林梦生气,甩卓依依一巴掌,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个女人碰到了她的逆鳞。她侮辱了她,也侮辱了她的儿子,而且,又采用的是那样的手段!林梦永远记得,当自己对生日又产生莫名期待与热情的时候,容凌是怎么地泼了她一盆冷水,而那个叫做冰冰的小姑娘,以天真无邪的姿态,又是如何地摧毁了她的美梦。

从此,她再也不过生日!

而现在,卓依依也来这样构陷她和儿子,自己摔倒了,却又说是小家伙把她给推到的。这一点,林梦绝对无法忍受!

“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倒地的?!我儿子怎么就要谋害你流产了?!”

卓依依捂着疼的有些发热的脸,刚想要发怒,一听林梦这么质问,立刻就心虚了。哪怕被打了,此刻都不敢报复回来,只是扑闪着着眼,表露出一幅怯怯的样子,倒像是林梦欺负了她的样子!

林梦没有因此而心软或者不安,强硬地继续质问。

“当时可是你自己往我和佑佑身边凑过来的,是也不是?!

明知道佑佑不愿意陌生人碰,你非要自来熟地对他动手动脚,所以他抗拒地推了你一把,是也不是?!

可你一个大人,他一个小孩,他只那么小小的挥了一下手,就能把你这么一个大活人推倒在地,你觉得可能吗?!卓依依,你能是那么脆弱的吗?!能是一个小孩轻轻一推,就能把你给推动的吗?!

你倒地之后,又故意拿话激怒佑佑,说他有了小弟弟,又要哄他去摸你的肚子,是也不是?!

那时,你心里存的什么腌臜心思,还需要我说出来吗?!

你见佑佑没有去摸你的肚子,这才开始在那嚷嚷着说肚子疼,是也不是?!”

这一声声的质问,太过犀利,让卓依依微微变­色­,垂着头,额头上微微冒了细汗,耳朵都有点被骂地羞红了。她到底不是老­奸­巨猾的人,所以这一刻,被骂地哪怕心里着急上火的,可也一时还不上口。

林梦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质问。

“这所有的事情,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你想构陷我和我家佑佑,还麻烦你请你多用点脑子!而且,你现在在得意个什么劲,特意跑到我面前,又是来叫嚣什么?!你怀了容凌的孩子,与我何­干­!我是阮夫人,我也是有老公的,我儿子可不是姓容,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个什么劲!你又有什么资格!

再把话说得清楚一点就是,你卓依依以为自己是个什么料,你能和我比吗?!我至少还是堂堂光大的董事长夫人呢,而你是什么!别以为你是个孕­妇­,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冒犯了我,我照样会让你好看!

现在,道歉,你给我道歉,为你刚才对我、还有对我儿子的侮辱道歉!”

她颇为严厉地看着卓依依。

此举,让在场众人不由地在心里暴喝了一声!

真是­精­彩!

容凌在觉得欣慰的同时,心里也没法压下去憋闷。因为,林梦现在可是拿阮苍盛在当她的挡箭牌,可凭什么,他这个正牌的孩子的爹,却只能被撇在一边,犹如见不得光一般!

卓依依咬着­唇­,一言不发。就那么楚楚可怜地半缩着,似乎只要她是这么一副模样,就可以让她所作的任何坏事都得到原谅!

但林梦可不是男人,可不存在怜香惜玉的那一套。

“道歉!”她厉声大喝。

卓依依照旧垂着脑袋,不吭声。她今天最大的失误,便是急切了,便是忽略了林梦身边还有一个旁人——苗青!

“卓依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道歉!”

卓依依长这么大,何曾被人这么逼过的。她到底也是一个娇娇女,可是父母宠着长大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感觉到了侮辱,所以,她抽噎着,以一副弱者的姿态,辩解道。

“我当时只是太高兴了,所以就想去看佑佑。说实话,我是真的喜欢佑佑的,看着他,仿佛就能看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将来长大的模样。那个时候,我是真的被佑佑给推倒的,然后佑佑那么大喊大叫的,我就有点被吓到了,这……心情一激动,肚子就不舒服了……”

“卓依依——”林梦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自辩,她自觉自己已经够忍让了,可是有些人呢就是如此,脸皮比城墙还厚,她又何必和这样的人浪费时间呢。

“既然你不打算道歉,那么,你就等着我的律师函吧,咱们就在法庭上见吧!”

卓依依满脸惊愕。

“有……有这个必要?”只因为这个而上法庭,她觉得实在是有些大题小做。

林梦只一声冷笑,继续说道。“还有,我家佑佑和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同时包括你肚子的孩子。以后,请别再乱拉关系,这让我非常的反感!还有,你这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之后肯定不会像我家佑佑,我家佑佑长得像我,而你自己好好照照镜子,你以为你和我——”

她一声冷嗤,将打击进行到底。“你长的什么样儿,我长得什么样儿,你觉得,你和我,能比吗?!生的孩子,又怎么能比?!”

卓依依一下子脸­色­灰黑了起来,气的胸口火烧火燎的。

林梦勾­唇­一笑,刻意间,将自己的魅力释放。于是,麻雀和凤凰之间的悬殊,就别样的明显了!

在场的几人,面­色­都变得有些奇怪。苗青甚至很不客气地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让卓依依立刻捏紧了拳头,脸上羞恼交加。

她没想到,林梦竟然会是这样的强势、这样的具有魄力、这样的具有攻击力。她想说些什么,可一时间却想不出来。林梦是不会等她的,说完这话,她转身回到容凌跟前,抱走小家伙,直接就往外走。容凌没有丝毫犹豫,即刻大步跟上!

“离我远一点!”

出了病房有一段距离了,林梦扭身,冲着容凌冷喝。冷淡的表情,没法掩饰住她心头的怒意。

“我们得谈一谈!”

“没什么可谈的。”她的眼神依然冰冷。

“梦梦……”他低叹着,高大的身躯大步靠近了她,按住了她的肩头。

“别碰我!”她压抑地低吼。“你的女人和孩子都在那病房里呢,你想发情,找他们去,别碰我!”

容凌的手立刻缩紧,眼睛也跟着微微地眯了眯。他温柔而强势地抓着林梦,将她按在了走道的墙壁上,将她困在了他的长臂之内。

“梦梦,别说这种气话,你自己该明白,你和佑佑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个女人,什么都不是!”

林梦不由一声嘲笑。“一个跟了你三年的女人,还怀了你的孩子,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那么,我又能算个什么?!容凌,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现在,放开我,让我走!”

她冷冰冰地看着他。

他则脸上一变,面­色­­阴­沉了起来。

“那个女人,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永远都没法和你比的!”

“放开我!”她只是执着地看着他,眼神依旧冰冷。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他的眼神显得­阴­鹜了起来。

她勾­唇­,大刺刺地嘲弄。

“在你容少的监视下,出来的亲子鉴定报告,原来还能是假的呀?!”

这样嘲弄的口吻,让容凌很是不爽。他不喜欢她用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

“梦梦,冷静一点,听我说……”

他倾过身,低下头,亲昵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碍于她怀里抱着小家伙,所以林梦没躲过。

她有些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容凌,请自重!”

“梦梦——”容凌拧眉正想说些什么,可是突然之间,他一把松开了林梦,神­色­一冷,鬼魅般地转身,即刻像只豹子一般,飞速地跑动了起来。那身形,冷酷劲拔、迅如蛟龙,于顷刻间,像换了一个人,就像个绝顶杀手一般!

于此同时,几十米开外的一名男子,莫名地开始了跑动。容凌的速度惊人,爆发力也惊人,很快就追上了那名男子,凌厉地纵身一跃之后,将那个男子扑倒在了地上。

林梦心里一提,本能地将心牵挂在了容凌的身上。她绷直了身子,扬起了脑袋瓜,紧紧地注视着那块儿,脚下已经是不由自主地开始走动了。只是她才走了几步,就被苗青给一把按下了。

“别动,就站这儿!”苗青沉声,也跟着站在了她的身侧。

那一头,容凌和那名男子缠斗了起来,只是两三下的功夫,就以让人无法抵抗的强大攻击力将那个男子给压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容凌一手钳制着那个男子,一手,探入了那名男子的裤兜,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只手机。

略微搜寻了一番,就让容凌翻到了几张照片,恰好是他刚才和林梦缠在一起的景象,其中之一,还有他亲在林梦额头上的刹那定格。

根本都不用去怀疑,这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容凌怒不可遏!

只因为,这件事,把林梦给卷了进来!

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谁派你来的?!”

他恶狠狠地,一拳就砸在了男子的后背上!

250

谁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他的行踪,又或者说是,谁到底一直在幕后偷偷地盯着他?!

诸如被人偷Pāi的事情,容凌碰到的绝对不少。他受过专门的训练,所以感觉敏锐,拍照时候的哪怕一丁点脆响,或者别人的目光过多地往他的身上凝集,他都能感觉的出来。所以,他刚才在第一时间查到了自己被偷Pāi。

近两年,因为他的手段,不识抬举地想要偷窥他的**的人,或者想要因此揪住他一些把柄的人,着实不少,不过也被教训地差不多了,已经很少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只是近期,一些不好的苗头,似乎又冒了出来。

比如,除夕夜的那次高速路上拦截,至今,他还没有查到那幕后黑手。

又比如,这次莫名其妙地冒出孩子的事件,以及这个偷偷摸摸地拍照的人!

“是谁派你来的?!”他又逼问了一遍。

那人闷哼着,被容凌用特殊手法压制地非常的痛苦,只是嘴巴有点硬,强忍着,什么都不肯说。

容凌的心里冒起了残酷的念头,毫不客气地又揍了那人一拳,站了起来。

既然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他何必同他浪费时间!

“启吴,交给你了!”

他随口对他的一个随行保镖吩咐道。

那名陌生男子一听这话,立刻就有点慌了,忍着全身的酸痛,吵闹了起来。

“我不过就是拍了照片,大不了把照片删除了就行了,你想­干­什么,想­干­什么?!”

容凌没搭理那人,径自朝林梦走去。

启吴走过去,有力的胳膊将那人像个孩子一般地拎了起来,往一边拉起。

那人高吼,声音尖锐,显得有些癫狂。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来人哪,绑人啦,我要叫警察啦,叫警察啦!”

启吴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带胶卷,强硬地封上了那人的嘴,冰冷地动了动嘴皮子。

“­干­什么,你不是心里很明白的吗?!有胆子做,怎么就没胆子承担这后果了!”

“唔唔……唔唔……”那人嚷嚷着闷哼,因为过度挣扎,一张脸都涨得通红,两只眼睛像是水牛眼一般地胀了出来!

走道上,还有别的病人或者家属,或者医生,好奇而略带一点点畏惧地看着这一幕,只是——无人动!

本国的国情不就是如此嘛,只要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他们也只会最旁观者,将“自扫门前雪”的­精­神发挥地淋漓尽致。

启吴并非匹夫,还懂得掩饰,笑笑着,环视了一圈,略微扬高了声音道。

“这人拿手机偷Pāi我家老板,指不定要搞什么肮脏事呢,我请他到一边好好说说话,大家也别看了,这就散了吧!”

记者,还有偷Pāi这行当,向来是让很多人痛恨的。这话一出,大家对那位陌生男子的漠视就更严重了。如此,启吴带着那个男子去了。

他不说话是吧?!他硬气是吧?!不老实交代是吧?!他自然有办法,让他连自己的祖宗八代都交代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另一头,容凌快要靠近林梦的时候,停了脚步,叫来了大扬,耳语着吩咐了两句,大扬多次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走开了。

容凌最后来到林梦面前的时候,伸手,去抱小家伙。小家伙嘟着嘴,抗拒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哼”了一声,扭过了小脑袋瓜。

“连你也要跟你妈咪一样,直接就判了我死刑?!”

容凌的口气透露出浓浓的不快,低沉地犹如压了一层乌云。小家伙垂下了头,抓紧了小拳头。

“你别迁怒佑佑!”林梦责怪。“有事,就冲着我来!”

容凌盯着她,却是长臂一伸,很是不客气却也坚决、不容她反抗地将小家伙直接捞回了怀里。

小家伙抗议地扭了扭小身板,被容凌拍在他脑袋瓜上的一巴掌给镇压下了!

“你还想不想让你­干­爹和你妈咪在一起了?!”

他只质问了这么一句,小家伙一听,立刻就乖了,却还是哼了一声,绷着小脸,向所有人昭告他的不高兴。

容凌没正经理会,反正,大的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搞定了大的,小的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不去!”她拒绝,神­色­依然有些冷冷的,似乎适才对他的担心,只是一场幻影!

“你得跟我来!”他大掌略微用力,抓紧了她的小手,以几乎把她的骨头给捏疼了的力道。她疼得微微咬起了­唇­瓣,却是倔强的没有呼疼。

“哪怕是死刑犯,在临死前,还给他说话的机会呢。梦梦,别这么任­性­,也别这么一竿子将我打死。我们谈谈,对我好,也是对你好!”

林梦垂下了头。

他手上继续用力。

她咬­唇­,在疼痛之中,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他,就这么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等待着。

她最后松开了牙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把我的手给捏疼了!”她咕哝。

他立刻放软了力道,不过却拉着她的小手,开始往外走。而她,静默地跟上,一如他预料到的一般。

上了车,将小家伙交给了苗青带,关上了车门,于是,车里就只剩下了他和她。

“我说过,我没碰她,所以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可是,医学报告,似乎比你嘴里说出的话,要有信服力一点!”

林梦表现的很是冷静,可是那略微犀利的反驳,还是透露出了她的一些愤恨!

“而且,她说跟了你三年。容凌,你想反驳吗?!”

容凌微微一窒,略微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实情。我没骗你,那个女人,自打你回来之后,我真是没有碰她,所以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她是跟了我三年,但那已经成为过去,以后,我和她就没有半分关系。那天约她出来吃饭,说的就是这事!”

林梦立刻垂下了头,心里闪过尖锐的痛意!

三年啊,非三天,非三个月,而是三年啊,三年!

“容凌,你还是这么冷酷啊!”说断就断!那么,那个女人的今天,是不是她的明天?!因为,她似乎比那个女人还要糟糕啊。她跟着他,可是一直都是没名没分的!

“我对她冷酷,不是很好?!”

容凌立刻沉下了脸,语气冰冷而不快。

“难道,你还盼望着我对那个女人嘘寒问暖?!”

她咬­唇­!

他立刻冷笑。“女人,总是口是心非,总爱钻一些无厘头的牛角尖。正常来说,我和她断的一­干­二净,你不是应该高兴的嘛,为什么要发出这样的感叹来?!梦梦,别对我要求地太苛刻了!那三年,你音讯全无,跑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我养了一个女人,你觉得我这样做是对不起你吗?!那你自己看看你这几年,你又做了什么?!至少,我没有把婚姻许给别的女人,而你,嫁了人!”

林梦立刻脸­色­一白。

容凌又是一声冷笑。“那个女人,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没必要拿这些来哄你。你若是为此放不开,那只能是你的不对。哪个女人在和男人谈恋爱的时候,会因为这个男人以前谈过恋爱而大发怒火的?!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那是愚蠢,也是苛刻!”

“那么,似乎全都是我的错了?!”她冷冷地扬­唇­笑。

他立刻抚上了她的­唇­,然后一下把她给压倒。

“别这样笑!”他将她­唇­上的笑容给抚平,低下头,啮咬了一下。“说这些,不是指责你,而是想让你把这些都放下。我现在和你在一起,并且在你回来之后,就没和别的女人搞过,这才是最重要的。梦梦——”

他略微捏紧了她的小脸,深深地看着她,沉沉地发声道。“我对得起你!你要明白,我对得起你!”

林梦偏过了脸,狭长的眸子流过细碎的悲光。

“那个女人怀孕三个月了……”

他立刻僵住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她依然不看他,只是嘴角流露出了悲苦而凄凉的笑意!

他略略沉默,立刻明白,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他对这个女人说地再多,都是没太多用处的。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放开了她,端坐了下来。

“我向你保证,从你回来之后,我就没碰过别的女人。这话,我说最后一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现在也不明白那个女人怎么就有了我的孩子,但是等我搞清楚了,我会把结果告诉你!但是梦梦——”

他顿了一下,俊美的面庞绷紧,犹如结上了黑冷的冰。

“你得信我!四年前,我一心为你谋划,你自作主张,逃了,宁可把信任交给一个陌生的老头子,去和他结婚,也不交给我。现在,你又打算做逃兵吗?!”

说完这话,他推开黑­色­的车门,径自走了出去。

林梦坐在车里看着,只能看着那高大的身形,越走越远,渐渐地,在她的泪眼模糊之中,消失不见!

她也不是不信他!

可是那份报告就摆在那里,这让她怎么相信?!

那个女人又跟了他三年,三年哪,他们是肯定上过床的。她一想,就觉得无法忍受!

嫉妒!

她疯狂地嫉妒!

甚至都恨不得回过身,再抽打那个女人几个嘴巴子!

他说的这些,她不是不明白。可是嫉妒之中的女人,几个能有理­性­的?!

嫉妒,让她变得丑陋!

她明白,可是她没法逃开那层层叠叠的嫉妒!

没法!

因为太过在意了啊!

容凌下了车的时候,心里也有点后悔,是不是,他不应该把话说的那么冷酷,是不是,他该温柔一点,该想方设法地哄着她。可是一想到那个偷Pāi的男子,他的心里就充满了躁意!

若林梦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那么,他何惧偷Pāi?!

若林梦不顶着阮夫人那顶帽子,那么,他何惧偷Pāi?!

他是容凌,他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多年,诋毁他、嘲笑他、对他落井下石、表面奉承他、背地里却立刻放冷箭的人,还能少了?!

他只是想到自己该顾着林梦的名声,所以做什么事情都绑手绑脚,所以哪怕带她回家过个夜,都得耍手段,把那个女人留下来。他一想起来这些,就觉得憋闷!

只要,她还是阮夫人,那么,他的心里就总能卡着一根刺的!

刚才那些冷冰冰的话,没有丝毫的硬度,可能让她受不了,可能让她觉得委屈,可是——他心里又何尝不觉得委屈?!

还有,那个该死的卓依依?!她是从哪里弄来的孩子?!且不论他以前上她的时候,都带套;就说现在,他都那么些日子没碰她了,她怎么能弄出来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

算了!

他的心头闪过杀意!

反正,不管她是用什么方法弄出来的孩子,那个女人,都让他觉得厌恶了!他不想要的女人,就是给他变出来十个、八个的孩子,他都会把他们给弄死。他可不是老古董,一碰到孩子,就软的连根骨头都没有,一切都惟孩子是从了!

事实上,这些浓浓的厌恶之中,还有冰冷的愤怒以及失望。那个表相看起来很乖的女孩,当初选上她,他自认对她仁至义尽。尽管当时不承认,可因为她和林梦的一些相似,所以对她,他还有那么一点爱屋及乌的心情,就连谈分手,也不想做地太决绝、怕太过给她伤害,所以特意请她出来吃了一顿饭。

因为林梦,他对那些看上去纯真,还有些柔弱的女孩,都抱着一点仁慈之心。可现在看来,这世上,林梦也只能是唯一的那么一个。哪怕外表再像,­性­格再像,可是骨子里的灵魂,注定了,林梦是独一无二的,是无法复制和拷贝的!

那么,这份独一无二,他会保护好的!

就这样让她冷静吧,多事之秋,他这边正乱着呢,趁此和她分开几天,也免得把她卷进来,给她造成伤害。等他解决完了卓依依,解决完了那个孩子,解决完了那偷Pāi的事,他会给林梦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那个女人,再如何怨他、恼他、恨他,可最终,还是得和他绑在一起的!

ps:请假停更通知!

导师今早下达通知:让我准备些资料,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我本来忙于实验,更新就有些跟不上,每天都很吃紧。如此一来,就没法抽出时间写文了,所以决定暂时停更2周。

2周之后再回归。

对于一直跟文的亲们,我表示歉意,对不起了!

另再推荐一首筷子兄弟的歌《老男孩》,听着有一股沧桑和无奈之感,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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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251

ps:应留言区更新的请求,所以这两天每晚熬夜码了点字,大家先凑合着看着。

还是老话,两周后,也就是28号开始恢复正常更新。这段时间,依然忙碌,望见谅!

卓依依竟然偷了他的­精­子,容凌觉得太过恶心。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他怎么会找上这么一个垃圾货­色­!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辩解她是太过爱他了,又说自己年纪大了,家里的父母又逼着她结婚,所以她无可奈何走了这一条路子,打算怀了孕生了孩子,来个先斩后奏。可那个女人当他是傻子嘛,容凌只觉得可笑!

就连一个谎言,她都圆不住,竟然还想着和他玩心眼!

简直愚不可及!

去翻翻她把­精­子冻入银行的时间,就知道她在一年前,就有了那肮脏的心思。这样的女人,可谓是有蛇蝎心肠也不为过了,亏她还长了一张乖乖牌的脸,简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孩子必须得打掉,没的说的!

而那被冻存的­精­子,也必须得销毁­干­净。他一想到自己的东西被一个女人这样算计,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莫名其妙地多出来很多孩子,他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和滔天的愤怒!

这个卓依依,不整得她死去活来了,他就不姓容了!

大扬那边传来的消息,说他已经着手去接洽那家­精­子银行了,容凌坐着车,直接去找了容飞武。

“这是我的事情,还请您不要出手!”他绷着脸,冷冷地看着容飞武。

容飞武略略抬眼,淡淡来了一嘴。“那是容家的骨­肉­,也是我的乖孙,我会看着他平安出世的!”

“您的孙子已经不少了!”容凌冷嘲。“您还想要孙子,那我可以给你找来。可是,似乎您也没多少时间和孙子一起玩吧?!”

“你——”容飞武猛地坐直了身子,动了怒。“这是你的儿子,能和别的孙子一样吗?!你老大不小了,该有个儿子了。这事,我做主了,就让那孩子生下来!”

“爸,您和我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您我都心知肚明。我已经有儿子了,您肯定是知道的。现在您这么做,这么说,又是演的哪一出?!”

“放肆!”容飞武暴喝。“容凌,注意你说话的口气,这是你应该和你的父亲说话的态度吗?!那个孩子姓林,可是挂在阮苍盛的名下,和你没有半分的关系,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卓依依那个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你的儿子,你的第一个儿子!我们容家还是要脸的,哪怕是一个私生子,也不能有那么一个乱来的妈!”

“呵,你这话倒是有点意思!”容凌怒极反笑,倒也不用尊称了。“可是,我觉得你似乎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了。而且,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像一个当父亲的吗?!你有认认真真地把我当做你的儿子看待吗?!”

容飞武猛地从眼中­射­出两道冷光,冷飕飕地扎在了容凌的身上。

容凌脸上挂着冷笑,眼里积淀着融化不开的冰寒,冷漠般地无视着这一切。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地­干­净的。如果你这么得闲,那么不妨多关照一下大哥,还有他的两个孩子,那可是你正正经经的儿子和孙子,是值得你多费心思的。而我这边,我自信有这个能力,将自己的事情安排好。所以,卓依依身边的那两个保镖,你撤回来吧!”

“不行!”容飞武厉声拒绝,顿了一顿之后,又表现地像一个真正的爱子心切的父亲一般,诚恳地劝服道:“容凌,你自小不在爸爸身边长大,爸爸知道你心里有点怨,对我也有些误解。但是我现在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想坐稳这个家主的位置,你就得需要一个儿子傍身。从整个家族的前景来看,家主若是没有明确的继承人,是最容易引起内乱的。容凌,你现在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就该为大局考虑!”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容凌只在心里冰冷地嗤笑。

“把那两个人撤走!”废话不多说,他只这么要求。

“不行!”容飞武依然是这么地强硬。

容家人骨子里都有些高傲,一旦决定了的事,轻易是不会更改的,也不会容许别人挑战他们的自尊。容凌知道,这事已经没有商谈的余地了。

他一声不吭,直接转身走人。

背后,容飞武脸­色­一沉,眼里闪过浓浓的不满。这个儿子,一直都是这样,这么地不服管教,不正经把他当做长辈看。这样的儿子,怎能让他一门心思为他谋划?!

如容飞武这种做惯了高位的人,习惯了指派别人,让别人对他惟命是从的人,最反感的,便是别人不服从他的管制了!

可能,这就是一山不容二虎吧!

出门之后的容凌知道,这一次,他肯定是要和他父亲对上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并不觉得诧异,因为他早已经预料到了,早晚,他会和那个男人撕破那一层皮的!那男人,哪怕他做出那么多,都没怎么高看他一眼;也正如,哪怕那男人是上一届的家主,他也从始至终,没有高看男人男人一眼一般。

这是私生子和父亲之间的鸿沟,亘古存在。有可以拉近的办法,只是他,还有那个男人,谁也不愿意做出些什么!

现在,那男人卡着卓依依,就想逼他就范吗?!

容凌抿­唇­,黑­色­的眸子里跳跃起冷­色­的嘲弄。那么,就斗一斗吧。不斗个输赢,那男人大概会以为他就是一只没有爪子的老虎吧!

坐上车,返回公司的路上。俞旭打来了电话,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

“你和梦梦的亲密照,被人给贴网上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背景是医院,你们在医院里搞什么?!”

俞旭又报了几个网址,容凌输入手提,便看到那几家网站上贴的,赫然是他之前和林梦在医院走廊里拉拉扯扯的情形!

瞬间,他明白,自己晚了一步。那个该死的偷Pāi者,肯定在第一时间,将这照片给发了出去。

预谋!

早有预谋!

针对他,抑或针对林梦!

短短的时间内,网友私自上传晒照片的行为,将那几张照片,以异常恐怖的速度传播了开来。这样的行为,没有一个小团队在背后运作,是无法达到这个效果的!

那幕后之人,想要做什么?!

第一时间,容凌的心头闪过几个怀疑的人选,而容起铿,高居榜首!

他立刻打电话给启吴,稍后得到的反馈就是,那个偷Pāi者竟然将照片给群发了。而那个人,手机里,密密麻麻存了将近百来个手机号,要想将这百来号人一一排查清楚,可是一个大工程。

“直接从那人下手,好好和他‘谈谈’,别客气!敢做这种事的,估计也就是个孬种,不愁套不出话来!”这种人,打打也就老实了!

那头启吴应是,几种手段轮番上场,那人果然骨头就软了,开了口。

入夜的时候,关于那个偷Pāi者的资料,很详尽地送到了容凌的面前。

很明显,该名叫徐泳男子是个小角­色­,也是一个蠢角­色­,完全就是被人利用的一个小棋子。徐泳好赌,无奈赌博这种事,升斗小民只有十赌九输的份儿,所以徐泳这小子也不例外,因为赌博,基本上是一贫如洗,并且还欠债累累。如此,在他最困顿的时候,有人找上了他,给他提供了一份高薪工作,凭白地给他送了大笔的钱,这么一个赌徒,立刻把良心道德撇到一边,被钱给蒙了心,毫不犹豫地接手了。

工作的内容,就是让他偷Pāi,偷Pāi容凌和林梦。那位神秘雇主,通过手机和徐泳联系,让徐泳随时听候调遣。这事还没正经开­干­,徐泳就已经轻轻松松怀里揣上了五万块钱,哪有不答应、不好好­干­的道理。不就是拍拍照嘛,偷­鸡­摸狗可是他的长项,更别提,事后,他还能再拿到五万块钱。

于是,徐泳真­干­了!

他没把偷Pāi当作是一件大恶事,也没觉得这事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顶多就是被人发现给揍几下,他又不是偷Pāi容凌和某个美女滚床单,怕啥?!

可是无知害死人哪!栽到了容凌的手里,不脱一层皮,他能出来?!

启吴的报告里表明,徐泳按照那神秘人的指示,手机里还存了十多个号码,用作群发照片之用,那些手机号码,最后经启吴追查,都是在大街上随便都能买到的一次­性­消费号码,相当于无主之物,没法再继续追踪。

而徐泳嘴里的神秘男子,当时找上他的时候,脸上戴着大墨镜,下半张脸蓄着胡须,戴着顶帽子,又甩着半长的头发,一副介于文艺人和流氓的打扮,很显然,那人该是经过了乔装打扮。要想将那神秘人找出来,基本上就不用考虑了。

对方有备而来,自然不会给容凌留下太多的破绽。就如当初高速公路上的炸弹事件一般。对方的心思缜密,让容凌的心里提了醒。这可能是容起铿做的,但是又不太像容起铿的作风,哪怕真的是出自容起铿的手,那也可以肯定,容起铿的身边必定有一个强大的高手,比如,容飞武!

又或者,那幕后之人不是容起铿,那么,容凌该头痛的是,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多了一个难缠的对手!

该谨言慎行了!

容凌想到自己这边才刚和容飞武谈完了话,那边卓依依的病房里立刻就又多了四人小队,不由眼里的嘲弄更盛了。这当父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还真是爱死了他这儿子呢?!如此严防死守,怕是连一只苍蝇都没法飞进去捣乱吧!这保全,可真是够奢华的了!

可,他岂会是坐以待毙的?!

他又想到了林梦那块儿,照片的事情一捅出来,他就第一时间给林梦打了电话,让她这几天没事最好不要外出,也叮嘱苗青加强护卫。现在看来,林梦和小家伙那块儿,必须得加强人手!

他立刻拿出手机,分别给苗青和啊义打电话,告知他们最近的进展,以及接下来这两人该做的安排。

而实际上,林梦那边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被某种势力煽动的记者,不敢去找容凌的麻烦,所以都来捡林梦这个软柿子捏。一时间,陆陆续续赶来的记者,都快要把阮家给包围起来了。林梦隔着窗帘,看着底下那听着的一辆又一辆的采访车,以及那一个又一个贼心不死的记者,不由地轻轻叹气,皱了皱眉头。

所以,记者真是一个令人厌恶的行业。

当事情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的时候,大家以看明星的桃­色­新闻而乐,这个时候,似乎该感叹多亏了有记者的存在;可是明星本来就是靠娱乐而赚钱,被报道了也无可厚非,有些,甚至就得需要这些报道来增加自己的知名度。而当从事这一行业的记者无耻到将正常人的生活卷入娱乐事业的时候,实在是不能不让人深恶痛绝。那是为了获得关注度、获得噱头、获得升迁、获得钱而无所不用其极了。事实上,这都相当于侵犯了个人的**,而本国的法律,在这方面,却是相当的薄弱。官方完全可以辩称,我们还是一个初级阶段的国家,所以这样的薄弱,或者那样的不合理,是完全正常的。这是一个习惯了拿自己的缺陷来为自己遮丑的国家,并且,还理所应当地要求大家去谅解,却不思立刻改过,或者马上去弥补不足,以求在逐一改进之中,稳步进步!

林梦再度叹了叹气,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身后的那一双双眼睛,透着愤恨,也不会给她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的。

她的身后,阮家三子的面­色­都很是难看。因为那样的照片,不啻是对阮家人的侮辱。平时,林梦再和容凌如何,他们看不见、,摸不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现在,这照片传的人尽皆知,连记者都招到了自己门口,作为有血­性­的男人,都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你要是还有廉耻之心,就别再和容凌交往!”

阮承辉愤愤出口,心里嫉妒地发狂。

如阮承毅所说,这个家,其实最在意林梦的,是他。所以,不自觉地,他总盯着林梦。一旦林梦出现了和容凌在一起的苗头,他必然是第一个愤怒的。一开始,他虽然嚷嚷着找冯谈来勾搭林梦,把林梦整的踢出阮家,可是之后像是防贼一样地防着冯谈的,也是他。冯谈数次来阮家,显然是来找林梦,但每次都被阮承辉给搅乱了时间,避免了两人的碰头。甚至,有意无意地,他拦了几次冯谈和林梦的会面。他做的这些其实有些明显了,弄到后来,冯谈都明白了,也少来阮家了!

只是冯谈好防,毕竟阮承辉和他之间还算是旧友,不会把关系弄得太过尴尬了,但容凌就不一样了,容凌可不会吃阮承辉半分的面子。他想做什么,可是完全不用顾虑阮承辉的。

如此,惹下了今天的祸!

阮承辉愤怒着,也有些自责,自责自己没把林梦给看好,有些太过纵容她了。

“以后,我会看着你的。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

阮承辉直接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不是和林梦在商量,而是告知!

“二哥!”阮承扬皱着眉,不赞同地低叫了一声。若是这样,那和看着犯人有什么区别!

“闭嘴!”阮承辉冷喝着,严厉地瞪了阮承扬一样。这是他头一次对自己的爱弟如此严厉!

阮承扬猛地拉下了脸,苍白的面庞立刻闪现了­阴­郁,俨然是要动怒了。

“承扬!”林梦轻声一叫,快步走近,纤手搭上了阮承扬的肩膀。“没事,承辉想跟着,那就跟吧!”不要因为她,而让他们三兄弟闹得不愉快。

“小妈!”阮承扬转头看着林梦,动了动­唇­,却终究没法再出口说什么。因为,私心里,他也想林梦和容凌断的一­干­二净的。在他看来,那个男人是来勾引他的小妈的,指不定哪天就把他的小妈给拐走了,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如果能阻止他和林梦私会,那就太妙了。

阮承辉的做法是有些太过不近人情,但是现在似乎除了这么做,就没有别的办法。阮承扬明白,心里也半是同意了。想了想,他怕林梦心里伤心,或者失望,补充道。“小妈,外面那些臭记者那么乱,有二哥跟着你,也能帮你挡一些。二哥这是想保护你,所以,你别生气!”

林梦低笑,点头嗯了一声。

阮承辉一声听不出来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的轻哼之后,闭了嘴。只是一张俊脸,却微微浮现了红潮。

“明天我要外出,承辉你既然要和我一起,那车票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阮承辉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就连阮承毅和阮承扬,都略有些急切地把目光往她身上扫,心里不约而同的担心,是不是今天这事太乱,所以把她给逼急了,急得要走人!只是等林梦一解释,三兄弟的感觉立刻转为了诧异和狂喜!

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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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容凌所料,林梦之前收购股票的那家森工,到底有些底子,这次停牌就是为了内部整顿的,如此,收购了那么多股票的林梦,理所应当地就成为了森工的股东,这次,便是应森工的邀请,去参加他们的股东大会。这事,是刚通知下来的,是林梦在坐车返回阮家的路上,接到的森工那边打来的电话。

正好现在她周围有些乱,那些记者又犹如苍蝇一般,见隙Сhā缝,让人防不胜防,她还不如借此机会,逃出B市,逃开这纷纷扰扰的一切。去森工一趟,再去森工的附近一带转转,只当是散心了。或许等她回来了,那些破烂事就完结了。

三兄弟自然是叫好的,还有什么,能比森工在这个时候发来邀请函更让三兄弟高兴的事情了。只是三兄弟要对林梦的本事感到惊叹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有那么敏锐的感知力,还有那不下于男人的魄力,说吃下那么多股票就吃下那么多股票,好像笃定了她会赢一般。那老森工,集团内部的那破烂事,多拖了多少年了,谁都不想挨上森工的边,以免惹得一身的脏,可这个女人就敢!这种勇气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她还赢了!这世上不缺有勇无谋的人,但是有勇有谋并且还能抗争胜利的,可就是少之又少了!

阮承毅想到了之前林梦向他申请资金,要投入股市的时候,他却看低她,对她有所防备,现在想想,他略略有了些羞愧之感。

“再带两个人去吧!”阮承毅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冷静地分析道。“森工的事,我略有耳闻,那里面的人,都是老油子了,有些啃不动。多带几个人,到时候,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你们也能多商量商量!”

因为,按照林梦口述的,阮承毅估测,以林梦手头持有的股票,在森工,必定是前几大股东了,到时候,完全有这个权利参与集团内部事宜、参与决策了!若能将森工拿下,当作光大的后勤,那么光大岂不是要如虎添翼了!

谈到了生意上的事情,几个男人态度一变,抛开了别的杂事,说起了这次应邀之事,就连虽然没怎么正经介入公司生意、但生长在生意世家,长久以来也是有些耳濡目染的阮承扬,也介入了讨论之中。

房子外,那些叽叽喳喳、不停吵闹的记者,立刻就成为了一道道的布景板,直接被这四人给无视掉!

但,锲而不舍,是这些记者的本­性­!

第二天,当报纸华丽丽地刊登出了容凌有了私生子的消息之后,医院的走道上,他和林梦拉拉扯扯的几张照片,就显得很有内容了!

【惊爆亚东集团总裁有了私生子!】

【病房外推搡,疑似情人对抗,妒火冲天!】

【又一只麻雀诞生,能否变成分凤凰,拭目以待!】

【论述普通女子嫁入豪门的几个终极杀招!】

【惊爆:卓依依住院是因为差点流产?!】

【光大新任董事长夫人,可否表里如一?!】

……

诸如此类的新闻、消息,报纸上,网络上,铺天盖地地袭来。对卓依依,媒体是一种羡慕和略略担忧的态度;而对林梦,媒体把她臆测成了一个歹毒且品行不端的人!

这背后到底有多少人在­操­作,不知,未解!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的系列事件,又是一轮主流媒体在被人­操­纵之下的产物!国内的媒体,难得会体现正直和公允,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现象,林梦并不觉得惊奇。五年前,她已经领教过一回。当时她还年轻,对媒体还有所期待,盼望着他们会给她一个正义的回复,但是这种事,经历过一回,明白了里面的乌漆嘛糟,也就没什么可值得期待了!

动作挺快啊,昨晚发生的事情,今天就上了报纸了!如果对于国内的食品安全,媒体能有这样的效率,估计老百姓们也不用活地这么恐慌了!

嗤笑着,林梦扔下了报纸。回想着报纸上那张卓依依的大照,以及媒体猜测着这位“母凭子贵”的女子何时会飞上枝头变凤凰,而她这位昨日黄花是如何丧心病狂地对卓依依下了手,她微微抿了抿­唇­,将这些垃圾内容扫出脑海!

她坐得直,行得正,也不是给别人活的,但求问心无愧便好!

那些媒体要闹腾,就随他们闹腾去!

那个男人说会给她解释,那好,她等着他的亲自解释。

早上,阮家外面已经是被记者们给围地水泄不通了,就连出行,都成了一种困难。林梦不太想面对媒体,于是,在苗青的安排下,在“卡擦卡擦”闪烁的镁光灯下,他直接坐上车,强行突破了记者群,然后沿路又换了两次车,才将后面的尾巴给甩的­干­净。

林梦先去找了啊真,将小家伙托付给了她。啊真赋闲在家,不为生活所累,有时候兴致来了,做做服装设计,所以有大把大把的空余时间,把小家伙托付给她,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对于小家伙的到来,她是举双手欢迎的。她非常疼爱小家伙,都快要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了!

只有小家伙有些不高兴。

“妈咪,佑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要和妈咪分开好多天呢,小家伙想想,就浑身难受!

“不能哦,佑佑还得练武呢,练好了,将来要保护妈咪的,佑佑难道忘了?!”

小家伙有些纠结地皱了皱小眉头,最后咬着­唇­,万般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那妈咪要早点回来哦,佑佑会很想……很想……很想妈咪的!”

“呵呵,妈咪也会很想……很想……很想佑佑的!”

提前向啊真道了谢,又表明到时候会带回来一大堆土特产回来做谢礼,以及给小家伙带当地的特­色­玩具,林梦这才在小家伙嘟着小嘴的依依不舍表情下离开!

订的是下午的飞机,所以林梦还有一上午的时间来做一件事。有一个人,纠结在她的心头,是她早该去探望的。容凌此时相信闹心的事情挺多,她去了森工那块儿之后,还不知道要呆多少天,所以出发前,她是怎么都得来疗养院一趟的。

这个设立在郊区的春风疗养院,位置有些偏僻,她从市区坐公交坐到这里,花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疗养院周围也是没什么住户的样子,看上去别样安静,如果往好的方面想,这个地方倒也是幽静地适合疗养。不过,仔细看看,这个疗养院显得委实有点破旧,就连那大门上的漆,都些微地有些剥落,仿佛上了年纪的样子!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在大门口登了记,进入了疗养院内部。在工作人员不咸不淡的示意下,找到了林豹所在的那间房间。

推开门,屋里的脏乱,是最先落入眼里的。而后,随着一声嘿嘿傻笑,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子,连带着那偌大的轮椅,进入了她的视线!

她心头一颤,瞬间,屏住了呼吸,眼皮子突突地跳着,心里激荡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那人只给了他一个背影——一个消瘦的背影,却让她没法忍住地红了眼眶。那以前,是多么高大的人呐,屹立着,犹如一座山,让小小的她仰望着,而现在,却成了这么一副模样,还得靠着轮椅,来渡过下半生!

缓缓地,她抖着手,带上了门。

强压下酸楚,她慢慢地朝她走近。

坐在日光中的他,摆弄着双手,似乎凭空在玩弄着什么,嘴里是不是地发出几声嘿嘿地傻笑,犹如得到宝的孩子。

她放轻了脚步,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像是个偷袭者一般,悄无声息地一直走到他的后侧方,然后,站定不动。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她的到来一无所觉,又似乎,切断了对外界的感知一般,依然在那摆弄着十指。那十指,其实并不­干­净,她也想细究他为什么如此着迷于他的十根手指头,所以仔细地看,却只看到他的手指很瘦,瘦地就剩一层皮,包裹着骨头;也只是看到他的指甲下,疑似存在着黑­色­的赃物。

十指,笨拙地在阳光之中摇摆着、滑动着,他咧开嘴,冲着那十根指头傻笑,不时有白­色­的唾液从他的嘴角滑下,然后低落到他的衣服上。她紧跟着往下看,能看到他衣服的脏乱。以前,他虽然在建筑工地忙活着,但也是爱­干­净的,回了家的,必定是要换一身衣服的。若是要出去和别人谈生意,那肯定是衣着光鲜地去的,绝没有这样落魄的时刻!

与以前相比,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觉得陌生了!

落差,太大!

她联想到他是如何成了这个模样,鼻子一酸,腿一软,半蹲了下来,心里尽是酸楚。到底,是她的错!没有她,容三伯就不会那样威胁,他也就不会在工地上出事。那残留的血块,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她是因,所以没法逃开这一切,没法置身事外啊!

因为离他越发近了所以,她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酸臭味,一股……类似于尿撒了的味道!

她觉得愤怒!

进来这里的时候,员工那偏于冷淡、爱理不理的态度,就让她不太喜欢了。如今,自己的父亲被她们给护理成了这个样子,这是什么道理?!把钱交给了疗养院,她们就该把人给护理好,怎么就连房间也不收拾,怎么就能让他一身的酸臭味!

她伸手,轻轻地靠了过去,最终落在了他的肩头,重重地捏了捏。他这才打断了自己的自娱自乐,偏过头,嘴角挂着哈喇子,迷惘地看着她。

迷惘!

是的,就是迷惘!

那一双以前让她看着觉得有些敬畏的眸子,已经失去了那份深邃和犀利,被迷惘所取代。他成了一个老头,一个很普通的老头,尽管,他今年也才五十多岁!

她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但是从表象来看,这几年,肯定是不好过的。毕竟,硬生生地将一个­精­神奕奕的中年人弄成现在这么一副灰败而苍老的模样,肯定是一番艰难的遭遇。

“呵呵……吃……吃……”

他大概是没认出她来,看到她,阔别多年之后,眼神没有丝毫的激动,依然是那种浑浊式的迷惘,张口,没有亲昵之词,只有讨吃!

一种生物进化之初的本能!

饿了吗?!

她的心犹如被揪紧了一般的疼,喉咙万分­干­涩,辛苦了半晌,才低哑地喊出了声。

“爸……”

“吃……吃……吃……”

他依然叫着,感觉不到对这个称呼,有太多的感情!

“吃……”

一边唤着,一边口水在那滴落。

她伸手,轻轻地替他抹去嘴角的哈喇子,一点点地擦净。他似乎觉得好玩,竟然一低头,一口将她的一个手指头给咬住了。

她“咝”了一声,立刻抽出了手指的,却还是能看见自己的指头上冒出了一圈牙痕,有点疼。

他大概是因为即将到嘴的美食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不高兴了起来,一手拍打着轮椅,一手挥舞着,高叫了起来。

“吃!……吃!……”

“吃什么吃?!”一个充满爆发力的高亢女音喊了起来。“作死啊,整天想着吃,当我们这儿是喂猪呢!”

那个女音越响越近、感觉快要到达门口的时候,随之而来,便是“哐当”一声,是大门被重重地踹了一下,带着浓浓的泄愤味道!

林豹似乎是对这个声音充满了畏惧,高亢的叫声立刻小了起来,不过嘴里依然不满地地低嚷着“吃、吃”的字眼,犹如一个孩子一般,感觉上,似乎小佑佑两岁的时候,都要比他强上好多!

林梦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低下头,像个委屈的孩子一般,重新玩着自己两只手的林豹,脸上涌现薄怒。她迈开腿,往外走去,一把拉开了房门。

“你给我站住!”她唤住了那个慢慢走开、身材有些粗胖、一身护工打扮的白衣女子。

“­干­嘛?!”女子口气粗粝,不耐地转过了身。

“你进来,给这屋收拾收拾!”

女子皱眉,脸露不快,推脱道。“不是才刚收拾吗,怎么又要收拾了!你当你这是请二十四小时佣人呢,想让她­干­什么活就­干­什么活。告诉你,我这儿忙着呢,又不是就你家那位一个老人,我还得去负责别的老人呢!”

女子转身就要走。

“站住!”林梦厉声,质问道:“这里是疗养院吧,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我们给你交了钱,你得提供服务的吧。我问你,这个房间的卫生,归不归你管?!这房里的人,归不归你管?!你自己进来看看,这个房间乱成什么样子!还有,你自己好好闻闻,这屋里的人身上都是什么味道?!你有给他洗澡吗?!”

女子面上一僵,被林梦质问的有些心虚,可也更窝火了,脸上不快的表情就越发明显了。她瞧着林梦面­嫩­,便打算以大欺小。

“呦,瞧你这话说的,这房子什么的、个人卫生什么的,我当然有好好收拾了。可是,你也不看看你家那位,下身瘫痪、大小便失禁,还老年痴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管理地过来?!咱们疗养院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不可能围着你家那位转的。你不满意,行啊,你给你家那位转院呗!什么样的价钱,收的是什么样的服务,你一个月就交那么点钱给我们疗养院,还能指望我们把你家那位当老爷子伺候?!我说哎,你没钱,就别再我面前装横啊!你自己好好算计算计,就那么点破钱,你还能把你家那位塞到哪里去?!除了我们这儿还能收容他,他还能去哪儿?!得了,你就别在我面前摆阔了,有本事,就把你家那老头给接走。可人要是留在这里,那就都是这么一个待遇!”

这位护理人员,这话说的是有恃无恐!虽然她瞧着林梦有些富贵,不过嘛,能够把家里的老人送到这个地方来,再富贵,那也是装的!前面把话说的再理直气壮、冠名堂皇,可最后,还不是把老人一丢,自己就走了。这几年,这样的人,她见过的还少?!到头来,这些老人们活的如何,还不是得看他们这些护理人员的脸­色­?!

“妹子哎,要是没别的事,我可就先走了!”

那女人犹如脚底抹油一般,迅速溜走了。林梦冷眼看着,只是这次,没有叫住那个女人。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和这个女人计较,其实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也是凭白地给自己气受!女子爱理不理的态度,已经从侧面说明了这家疗养院的状况。她不明白的是,这个家,到底是父亲供养起来的,可为什么,父亲一倒下,就晚景如此凄凉,被人送到了这么一个破地方,身边竟然连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林姿忙着要赚钱,那林栋呢?!那妈呢?!他们都上哪里去了!

咬咬­唇­,她的眼里跃起两抹怒火。转身,返入了屋里,脱了自己的外套,拿起一边摆放着的脸盆以及毛巾,她转入了简陋地不到一平方米的小卫生间,接了水,返了回来,弄­干­净毛巾之后,给林豹擦脸。

大概水有点凉,林豹被刺激的哼哼着,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不过他的行为像个孩子,所以林梦还是强势地搞定了他那张看上去脏兮兮的脸。

林豹嘴里依然哼哼着,只是吐字不清,也听不清楚他在咕哝什么,然后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看着她,似看进去了,又似没有。

她蹲了下来,捧住了他的脸,定定地看着他,舔了舔­唇­之后,有些困难地哑声开口。

“爸,是我,梦梦……”

他依然在那自顾自咕哝,半垂着眼,还是玩着他的手,一副没听进去、也理解不了的样子。

她叹气,心里麻麻地痛。

“爸,你不认得梦梦了吗?!”

轻叹着,自语着,她站了起来。环顾着小小而简陋的房间,看着那脏乱的一切,再看着被困在轮椅上的他,她的心里,憋的慌,特别的不好受!

一把甩下毛巾,她冲了出去,却没想,差点撞上了一个人,一个正要推门进来的人!那也是一个熟人,金赛美,林梦名义上的妈,林豹的合法妻子!

金赛美是听了护理人员说有人来看望她家老头子了,所以急匆匆地从麻将桌上撤了下来,快步赶回来的。按照护理人员的描述,是一个漂亮的过火的年轻女子,看着也挺贵气,她一想,就猜是林梦。女儿林姿早在碰到林梦之后,就立刻给她来了电话,叮嘱她这几天别乱跑,等着林梦上门。

可她左等右等,这都等了几天了,也没看到林梦的影子,就以为林梦这是发达了、富贵了,不来认这穷亲了,就跑去和那些老头老太太戳麻将去了。却没想,林梦却恰巧来了。

看到林梦,金赛美有一瞬间的尴尬和慌乱,却很快,她就将自己给武装了起来,淡笑道。

“你来了啊!”

这个女人,五年之前,还雄心壮志着要成为贵­妇­,要让家里的那一帮亲戚都高看她一眼。可是她得意的女儿被毁了,想要倚靠的儿子又不争气,染上了赌博的瘾,毁了这个家,连带撑起一片天的老公都变成了现在这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状态,于是,她也跟着灰心丧气了。曾经的豪情壮志,都成为了过眼云烟。而今,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看着或者有那么一股­精­明劲儿,可还只是一个普通­妇­人。所以说,生活是一把无情的刀,生生地用现实将人的雄心和傲骨给切没!

如今的金赛美,看到打扮的光鲜的林梦,有一种本能的普通人对贵人的自卑,直接地表现就是,她现在一时间没法在林梦面前,像是五年前那般地趾高气昂!

林梦也略有尴尬,不过也很快整理了自己的心情,直接轻声道:“麻烦你去打一些热水来吧,给爸爸擦擦身子吧,他那身子,都透着一股酸臭味了!”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

金赛美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什么话没说,扭身进入房间,拎起两个热水壶,就往外走去了。

林梦再度叹了一口气,回身,开始收起了屋子!

金赛美回来之后,见林梦这样,眼神闪了几下,等放下了热水壶之后,她还是客套了一下。

“梦梦,你也别忙了,放着我来吧!”

林梦擦拭床头柜的动作一顿,继而麻利地又接下去收拾了起来。

“没事……”

她低回了一声。放着让金赛美来,可她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开始整理。单单她随手擦下来的一层层灰,也能看出来,这是积了些日子的。

金赛美没再多说,出去叫了一个护理人员,推着林豹,往窄小的卫生间去了。两人合力,开始清理林豹。很快,就扬起了泼水声,以及林豹的笑声。

“玩……玩……呵呵……玩……”

林梦侧耳听了一会儿,嘴角带着酸楚,微微勾了勾。看得出来,自己父亲是挺喜欢洗澡的!

等到金赛美和那位护理人员推着洗的­干­­干­净净的林豹出来的时候,这屋子也大概收拾地差不多了,因为后来又有了苗青的加入。

林梦来看林豹,父女再相见的场面,是不适合苗青存在的,所以,她只远远看着。后来见林梦开始收拾了,她便过来帮忙了。

“这位是?!”护理人员走后,金赛美对苗青产生了好奇。她能感觉到林梦的巨大改变,先不提她自身的风采,单单从她结交的这位朋友来看,金赛美也知道,如今这林梦,算是真正发达了。

谁能想到呢!

当时,她和自己的女儿,那哪能是可比的?!

可如今,她女儿为了生计在演艺圈那个大染缸里混着,可是这个被她不看好的私生女,却活得如此光鲜亮丽。

金赛美伤感了,也嫉妒了,心里,也不平衡着。

“这是我苗青姐!”林梦淡淡介绍了一下。苗青含蓄地对金赛美笑了笑,神­色­间,是一种淡淡的疏离。

金赛美回了一个笑,立刻请苗青坐下。

那头林豹洗了澡,神清气爽啊,在那呵呵笑着,颇为欢快。嘴里不时嚷嚷着要吃的。林梦刚才收拾的时候,翻到了床底放着的苹果。所以去卫生间洗了苹果,回来,坐到林豹身边,将苹果削了皮,再挖去那些烂掉的地方,然后再将果­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送到林豹嘴边。

林豹眉开眼笑,鼓着掌,嘴里咬着苹果,吃的口水横流。此举,有些类似于娃娃被大人给宠着的样子,所以心满意足一般。林梦也没觉得厌烦,只是时不时抽过毛巾,替他擦一下嘴角。

金赛美在一边看着,有些欣慰,暗想:只要林梦还在意她爸的,那就好办了,那就好办了……

在林梦喂食完毕之后,金赛美轻咳了一声,终于没法再忍下去,开了口。

“梦梦啊,你看你爸现在这样的,哎……”

她叹了一口气。“咱们家的情况,上次姿姿是不是和你提了一些。现在呢,你爸这边的交给疗养院的钱呢,又快要没了,你看你是不是……”

她顿了一下,因为感觉到那个林梦嘴里的“苗青姐”,很不客气地朝她­射­来了两束冷光,那有些扎人,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被毒蛇给盯上了一般,莫名地就有些害怕,不敢再往下说。

林梦头也不抬,只是仔细地擦了一把林豹的嘴角,淡声道。“那钱就别再交了,爸以后不住在这里了,我会给他换个地方的!”

“换哪里去?!”金赛美的口气里透露出浓浓的欣喜。这丫头,是不是要把她把给带回家去啊。哎呀,要是能带回家去就好了,据姿姿那丫头说,这小女儿如今是光大的董事长夫人呐,自己有个单门独栋的小三层呐,这要是把老头子给领回了家,她们一家,可不就能跟着过去了,如此,也就不用在那四十平米的破房子里窝着了!

“给爸换一家疗养院,好一点的。这里的护理人员太差劲!”

金赛美笑容一敛,不乐意了。

“你都回来了,还要把你爸往疗养院送吗?!我们把你爸送到这里,是无奈之举,是因为家里实在没钱,我们都得出去打工挣钱去,不方便照顾你爸。可是你如今有钱,再把你爸送到疗养院那种鬼地方,可是不孝了!”

“你这话说的太严重了!”

林梦依然没扭头去看金赛美,她放下了毛巾,很是自然地帮林豹捏起了腿。林豹又不是腿断了才坐的轮椅,顶多是神经那方面受到了压迫和损伤,林梦还指望着自己的爸爸哪天能站起来呢。如今这科技日新月异的,指不定,她爸脑子里那血块问题,就能得到解决了!

林梦摸着那明显是萎缩了很多的大腿,心里头对金赛美涌上一股厌恶。这家人,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她爸吗?!他们不好好想想,这么多年来,是谁在供着这个家的。就算爸瘫痪坐上了轮椅,可怎么的,都得经常给他按摩腿啊!这一双好腿,就这么糟践下去,哪怕有一天血块和神经的问题得到解决了,怕是都没法站立了!

可恶!

“你放心,我是我爸的女儿,肯定是不会让我爸受委屈的。”林梦咬了咬牙,神情冷冷的。“也不是所有的疗养院,都像这地方这么烂的。我会把爸送去正规的疗养院,那里配有优秀的护理人员,他们懂得多,至少会懂得帮爸按摩腿,也懂得如何更好地把爸稳定病情、缓解病情、寻求治愈的机会!”

金赛美顿时有些尴尬,可这几年,她这厚脸皮也是被磨出来了。她想了想,又说道:“那些护理人员,怎么说也是外人,哪有自家人那么贴心。要我说,你就把你爸接回你家好了,我把手头的工作给辞了,以后,就专心照顾你爸了!”

可实际上,她哪来什么正经的工作!她跟着林豹,可是养尊处优惯了。让她这么大把年纪了,再出去给人打工,可不相当于要了她的命了。她可受不了那样的!

林梦听了,勾­唇­笑了笑,不语,自顾自地又敲又捏地折腾着林豹的腿,让腿部肌­肉­活血。有晶莹的细汗,沿着她的发鬓流了下来,滑过她苹果般红润的脸。她手上弄的是力气活,所以,很快就出了一身汗,额前的秀发都半湿了。

金赛美在一边看着,却没想到上前来搭一把手,只自顾自地催促林梦。

“你倒是说个话啊!要是你觉得行的话,回去,我就把你爸的东西给收拾收拾,然后我们尽快搬过去。要不然,你爸留在这里,又得遭几天的罪!”

“原来你知道我爸在这里遭罪啊?!”林梦淡淡讥讽。

金赛美立刻涨红了脸。

“我意已决,爸爸就送去疗养院,那里更适合他。你最好也跟过去,方便照顾他!”

“那我那工作怎么办?!”金赛美轻哼了起来。“没了工作,谁给我钱花啊?!”

说着,拿眼往林梦身上瞄。那透露的意思,就是打算让林梦养她了。

林梦立刻­唇­瓣一抿,抬起了脸,黑漆漆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她。

“妈,这是你丈夫,照顾他,是你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我知道啊!”金赛美被那一双黑­色­的冷瞳给看的有些心虚,呐呐回应着。

“那就好好照顾他!”她冷冷地吐露着字眼,厉声。“这是做妻子的本分!”

“我……我当然会照顾你爸啊,可是,我……我也得活的吧,这吃吃喝喝,哪一样不得花钱的。我就顾着你爸了,这……这钱从哪里来啊,我总不至于……去喝西北风吧!”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林梦住了手,站了起来。因为金赛美坐着,所以一下间,她就比站着的林梦矮了不少,只能仰望着她。这个高度,对上林梦那略有些冰冷的眼神,金赛美的气场,不自觉地弱了几分。

“当人家妻子的,就有妻子应尽的义务。既然当初可以共富贵,那么现在也该能同患难。没钱,你自己想办法弄钱,你那两个儿女养那么大,也不能只是单纯的摆设。我只负责我爸这边,你这边,有他们两个供着,绝对能养活的你。”

“那……那哪能够啊,你姐她也……也没多少钱的,你哥就更别提了,他还欠着——”一ρi股的债!

“够了!”林梦冷声打断。“我只知道,当妻子的,无论丈夫陷于如何困难的境地,都会想方设法地扶持着走下去。钱的问题,是你自己的问题,不用来和我说。你若觉得照顾爸爸是个负担,那你可以不来!”

金赛美顿时语塞。

四年后的林梦,变化很大,这一份犀利,镇住了她。

“我过几天再来这里帮爸爸帮手续,今天先走了!”

拿过一边放着的外套以及包包,她快步走了出去。再在这个病房呆下去,她觉得自己会压抑地窒息的。

“啊……啊……”

背后,林豹胡乱叫着,冲着林梦伸着手。他虽然痴呆了,可是谁对他好,他还是知道的。这个对他好的人要走了,他本能地想留人。

金赛美见状,立刻回过了神,站了起来,赶紧说道。“梦梦,别急着走啊,再陪陪你爸爸吧,瞧,你爸爸也不想你走呢!”

林梦回头瞅了一眼冲着她胡乱舞动着手的林豹,眼眶一红,冲林豹笑了笑,还是决绝地快走了出去。

这地方,她真是没法再呆了!

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金赛美追到了门口,看着那挺拔的倩影越去越远,怎么看,怎么像一朵高贵而美丽的花,不由嫉妒地低斥了一声——

“臭丫头!”

。。。。

车开出了十来分钟,林梦忍不住了。

“苗青姐,把车停一停吧,我想下去走一走!”

这里是市郊,通往春风疗养院的路上,周围大多是荒地,可谓是一目了然,没什么危险­性­,苗青看了看,同意了,把车子给停了下来。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林梦阻止了苗青的随同。

这个地方,来往的车异常的少,所以也难得看见人影,苗青也同意了,坐在了车里,没有跟着下去。

林梦心里憋闷,有一种特别想发泄的感觉,可是却又被什么东西给束缚着,然后只能让难受折磨着她。她犹如困兽,烦躁着,却走不出来。

三月的天,还是有些寒的!

冰冷的风,迎面出来,吹的她的脸庞都有些刺疼,可她却越发扬起了脖子,好让冷风能更加的往她的脖子里吹。也许,她需要大虐一场,这种冰冷,竟然让她觉得能稍微好受一些。

她慢慢走着,踢踏着路边偶尔出现的黄泥,脑子里,想的却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以及四年前逃开的那一切。

容凌的不信任……

容三伯的威胁……

家里人的狰狞……

父亲的出事……

她无可奈何的出逃……

容凌养了个女人……

女人怀了孩子……

父亲的半身不遂……

那么多人的算计……

那么多的惟恐天下不乱、落井下石……

烦!

烦!

烦!

不过就是想好好地活着,可道路偏就那么的坎坷!她烦躁地猛地扯开了风衣上的扣子,有一种快要被困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一辆黑­色­的轿车,和她擦身而过!

她偏过了头,让风吹起的黑发,遮住了她半边的容颜,遮住眼里浮起的泪花。

她其实并不坚强,其实只是一个小女人,觉得受伤、觉得扛不住的时候,也会疼,也会哭泣,不过,隐忍和不服输,只会让她选择一个人偷偷地懦弱地哭。

她又走了几步,然后便觉察到,有一黑­色­的轿车,跟上了她,以可以媲美乌龟的速度。她迈进一小步,那车子便跟进一小步,基本上,和她保持着同一个速度。

在黑发的遮掩下,她选择忽视。可那车子还是那样跟着她,已经明显是盯着她不放了,她不得不伸手,抹了一把泪花,扭头,怒视那辆车子,怒吼。

“你­干­嘛跟着我啊!再跟着我,小心我把你的车给踢爆了!”

那车子停了下来。

她又瞪了一眼,继续往前走。可稍后,那车子就又跟了过来。

她本来心里就烦躁,憋着一股邪火,见状,也真是恶从胆边生,扭身,抬腿,就冲着那后车门踹了一脚。

“跟什么跟,说了不准跟的!”

隐约地,她透过那黑­色­的车窗瞧见了车里有一张模糊的人脸,似乎在看着她,立刻抽抽鼻子,怒骂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哭吗?!我很好看吗?!很好玩吗?!”

说完,又踹了车门一脚。自己拿起手机,就要给苗青打电话。

“喂,苗青姐……”

她要告状的话立刻止住了,因为车窗慢慢地摇下了几寸之后,露出了半张脸,以及一双熟悉的眼,一双透着冷峻的眼。

她垂下了眼,眼眶又猛地浮上泪花,心里酸痛地不行。然后手也跟着无力地放下,通话,自动宣告了结束。

容凌坐在车里,就这么深沉又安静地看着她。他是接到苗青的报告过来的。林梦一个人来了疗养院,一早又把儿子送到了啊真那里说要离开几天,这样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似的,他有些担心,所以就过来了。他也知道她心软,怕见了她父亲心里不好受,会伤心、会难过,所以,必须得过来一趟!

可卓依依的事情,他现在还没发给她一个交代,所以,他没发下车,没发堂而皇之地拥她入怀,让她倚靠。

林梦收了手机,狠狠瞪了他一眼,扭身就走。

自然,那辆黑­色­的轿车,也慢慢地跟上。

她在车外,他在车里,只是他的目光,一直锁着她。而她,就这么近地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下。她走了多久,他便看了她多久。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在半米之内。

在安静的天地之间,这是一种静默无声的羁绊!

她抿着­唇­,任凭长长的黑发被风撩起,吹散了、吹乱了,却只顾低着头,看着地面,不去偏头看他一眼。

她自顾自走着,走了有多久,心里就乱了多久,纷纷扬扬的泪,便洒了多久!

而他,就跟了多久!

若是从高空远眺,这长久而静默的一幕,就仿佛是一个受伤的美丽女子与一个冰冷的庞然大物的爱情。

让人瞧着也有些感伤了!

她终于停步,却是一扭身,猛地又踹了车门一脚。

“看什么看?!”

她怒视着他,而他沉默,只是用深邃的眼神,锁着她。

她愤愤不平,又踹了车门一脚,然后睁着红通通的眼睛,对着他,怨怼着。

被风吹起的黑发,舞动着,妖娆地裹着她的小脸,衬着那一份苍白,有一种别样的娇弱。

他终究无法无动于衷,叹了一口气,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她咬紧了­唇­,沾着泪,冒火地瞪着他。

他伸手,将她拥入怀里。

“怎么穿的这么少?!”

略略苛责的口气,却也难掩心疼!

荒野上没有别的建筑物,根本没法挡住寒风。这温度,可是要比市区冷很多!

他拉开黑­色­的风衣,强行将她扯入了自己的怀里。黑­色­的披风,带着有他熨烫的温暖,密密实实地裹住了她。贴得紧了,他的气息,透过那白­色­的衬衫,直直地往她的鼻孔钻,差点让她晕眩。

253

她心里不平,恼恨他这样的云淡风轻,也恼恨自己就这么轻易地被他给摆布了,所以张开小嘴,一把咬了下去,咬在了他的胸口。

“咝——”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体略绷紧了一下,只是很快就苦笑着放松了身子,宠溺而放纵地任凭她咬去了。大掌,也很是亲昵地摸上了她的小脑袋瓜,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丝滑的黑发,犹如在安慰一个小女儿一般。

她“呜呜”地哼叫了两声,在他怀里扭了扭,表示抗议。只是嘴下依然凶狠,咬着不放!

他低下头,嗅着她的发间香味,以无比的耐心,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她。

她到底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再愤恨,也不至于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所以咬了一会儿,自己就先放弃了,松开了贝齿。然后万分羞恼地拿着脑袋瓜,在他怀里拱,似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于是,就只能这样胡乱地发泄了!

可爱的小模样,倒有点像是土拨鼠!

他心里头有些畅快了。她还能这样,就说明事情还没太糟糕,还是好的!

“她偷了我的­精­子。”他慢慢地解释。“我是绝对不可能让别的女人怀我的孩子的,所以走正常途径,她是永远都不可能怀上孩子的。那个孩子,是人工受­精­弄到她肚子里的,我是不会认的!”

她呆住了,因为他说的这些,让她觉得有些遥远了。偷­精­子、人工受­精­、再弄到肚子里,这些,她想想便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女人,她该说她是厉害呢?!还是得说,她疯了?!

“你要去森工吧,也好,就当是出去玩了。办完了事情,你可以在那里多玩几天。我这边解决完了这件事,就去接你回来。佑佑留在了啊真家,也不用你担心,这几天,我会照顾好他的。”

她垂着头,窝在他的胸口,一副鹌鹑的样子。

他顺着她的秀发,继续道:“森工里面的老股东不太好对付,你少说话就好了,也少掺和他们的私人饭局,另外切忌不要站队,保持中立就好了。若是碰到没法解决的事情,就和苗青说,她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他一副“儿行千里父担忧”的模样,让她心里万分别扭,脑袋瓜拱了拱,张开嘴,又咬上了他的胸口。不过,这次她没有下狠手,咬得有点轻。

“你什么时候变地属狗了?!”

他哑声轻喃,伸手,轻轻地拨棱着她粉粉­嫩­­嫩­的小耳朵。

她甩了甩头,依旧是别别扭扭地躲开。

小心眼的家伙!

他在心里轻斥了一声,食指和拇指直接捏住了她­肉­­肉­的小耳垂,轻轻地把玩着。

她哼哼了几声,很不客气地直接把眼泪全都蹭在了他的衬衫上。

“放开我!”因为哭过。所以她的声音有点哑。

他用那黑­色­的风衣,依然像是黑­色­的网一般地困着她。

她恼了,咬着­唇­,抬腿,就踹了他一脚。

最近,她变得有点小小的暴力了。

他皱了皱眉头,无奈放开了她。

她哼了一声,很明显地表示了她这是余怒未消呢,然后又瞪了他一眼,仰着姣美的小下巴,颇有些趾高气昂地转身离开。

“等等!”他拉住了她。

“把扣子扣上!”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适才扯开的扣子,一个又一个地给重新扣上,跨过她柔软的胸脯的时候,他的手顿了顿,眼神微微加深,继而仿佛没受到波动一般,为她扣上剩余的扣子。再然后,又重新把她的腰带给系好。

“外面冷,你这样,会冻坏的。以后,别再穿成这样在冷风里逛!”

严厉中,透着温柔!

不自觉的,那个关心子女的大家长就又回来了。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因为她小了他很多,初遇他又是在那样青涩的年华,所以他对她,总不自觉还带了点养着一个大女儿的宠溺感觉!

“算了,你还是站在这儿吧,我让苗青过来接你!”

他唯恐她真会被冻着,又把她给扯入自己怀里,用温暖的风衣再度将她包裹起来。一手按着她,不让她跑了出去。一手掏出手机,给苗青打电话。

完全一副独裁**的大家长模样!

她心里酸酸甜甜着,窝在他怀里,就没吭声了。一下子乖顺了,犹如一只猫儿般。

他说——

【我只会让你替我生孩子!】

林梦闭着眼睛,靠在飞机座椅上,神思飘远。这是她在上苗青的车之前,他咬着她的耳朵,低语的话。

犹如蜂蜜一样甜美的语言,带着罂粟花一般妖艳的蛊惑,让她一脚高、一脚低,不知道该往哪里踩!

整个旅程,回荡着他这句话,她表现的一直都有些浑浑噩噩的。这种情况,直到她下了飞机,脚踩实了,又被机场的冷风一吹,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那个男人就是可恶,就擅长于拿话哄她,可偏偏,她又挺好哄的。而且,他又擅长攻克问题,知道在关键地方为自己开脱,着实狡猾。

不行!

林梦在心头暗自下定决心,不能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他了。怎么说,也得晾着他几天的。他既然说他会处理好这事,那好,她就好好看看他是怎么处理的!

一行人下榻酒店,经过一夜的休整之后,以饱满的­精­神,很快就投入了与森工的接洽当中。

本以为,迎接他们的会是一个股东大会,可是没想到,等林梦一行人进去了,却只看到了两个人。其中的宋廉林梦是见过的,容凌之前有给她看过他的照片,另外一个她则不认识。不过瞧他跟在宋廉身后的样子,倒像是宋廉的秘书或者下属之类的!

礼貌­性­地互相打过招呼之后,一行人攀谈了起来,但其实呢,最主要的是宋廉和林梦在谈,那话里透露的意思,就是想让林梦放弃森工的股票,然后,他会给她相应的补偿!

这怎么行?!

傻子才会做这种事情呢!

森工的股票在复牌之后必然会大涨,这是必然的事情。林梦倒是没太在意这一笔极有可能暴涨的金钱,她更在意的是对森工的控股,这样,才是成就光大的长远之好!

“抱歉,我们公司目前的流动资金还算充裕!”

意思就是他们没必要靠出售股票这一条途径给公司增加收益。这也是比较委婉和得体的拒绝了。阮承辉在一边附和,也是这个意思。

宋廉再三地表示了自己的诚意,也开出了一个非常高的价格,但林梦和阮承辉依然委婉地拒绝着。

宋廉这面上就有些难看了起来,就在这时,传来了嘟嘟的敲门声。宋廉的那个下属就前去开门。进来的这一人,只看他一眼,就知道这人身份不俗。因为,他很有气场!

对这样的气场,林梦不陌生,因为容凌身上就有这样的气息,那种上位者的气息,让人瞧了,忍不住就会高看他,甚至,有时候会有自形惭愧之感。

这人的气势比宋廉还足,那么,他必然比宋廉的身份要高一些。

“李书记,您来了啊!”

果真,宋廉一见此人,立刻站了起来,面上挂着笑,分外热络地喊了一声。同时,也能听出来他口气中的尊敬!

书记?!

这个词,大都数人都不陌生。那基本上是披着红­色­外皮的称谓,让人一听,就知道有些了不得!

“老宋啊,这几位就是光大的代表吗?!”

那李书记一开口,便是浓浓的官腔,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宋廉应是,然后热络地为双方介绍了起来。这一介绍可不了得,此人竟然是森工所在市的市委书记,这可是比市长还要了不得的人物。此人一出场,容不得林梦和阮承辉等人更为礼貌和谦和地应付!

李书记很快就过问起了关于收购林梦手头的股票的事情。这话一出口,便是林梦这样归国不久的人,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那李书记听完了宋廉的话,立刻呵呵一笑,打着官腔,对林梦道。

“林梦同志啊,建安森工这块儿呢,那可是老国企了,后来首长有令,下令改革,这才转为了民营企业。可这森工后头占着的,可是我国仅剩不多的优质森林资源,容不得省市各领导不得不认真考虑。你也该知道,如今全国环保的口号喊得很响,中央的领导们对于环境保护,也是很重视的。所以,省委书记做出指令了,这森工,省内是打算重新整合为国企了。省委书记贵人事忙,于是,就派我来打点此事,所以,我在这里很诚恳地希望林梦同志能好好地考虑将手头的股票卖还给森工,如此,也好支持我们的环保工程,也好支持我们的国有资产保护!”

这一番话,却是要比宋廉要狠。李书记不愧是当官的人,这番话听着是为国为民啊,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可是这么一顶配合政府工作项目的大帽子压下来,岂不是已经在那暗暗逼压了?!政府打算要做的事,岂能是升斗小民斗得过的!更何况,李书记挑明了他这个市委书记还是一碟小菜呢,更大头的省委书记还在上头看着呢。不过人家是大人物了,所以也就不掉价地出面和林梦这等小人物商谈了!

林梦垂下了眼,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有些发蒙,如适才那般闲适地笑着拒绝的话,却是无法再出口了。可是,难道就这样答应了?!

不等林梦开口,阮承辉立刻笑笑着回道。“李书记,省里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在是国家和人民的福气,我们也该积极地配合才是,可是——”

他特意放大了自己的不好意思和为难。“是这样的,李书记,我们收到邀请,就以为是来参加股东大会的,没想到,来了才发现是这么一回事。所以,现在这事,我们得向总公司回报一下。您看,我们也只是公司委派过来的代表,这样的大事,实在是没法做主的!”

李书记自然知道这是阮承辉的推托之词,只是如他这种在官场混惯了的人,肯定会把明面上的场子弄得妥妥当当的。

“嗯,你说的也是有些道理,呵呵,这事倒也不急。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和你们总公司那边商量商量,明天下午再给我们一个答复。当然了,我们肯定会出一个合理的价钱购买你们手头的股票的。你放心好了,国家肯定是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这话,却是断定了,他们明日必须得出手手头的股票。这是不卖也得卖,其实,还是威胁!拿国家说事,这又是威胁!至于所说的合理的价钱,到底是怎么个合理法,那可就不得而知了。似乎,不让林梦亏了本,也能算是合理吧?!

阮承辉心里有气,面上还得对着宋书记赔着笑容,毕竟,在本国,任何势力都是没法和官斗的!

宋廉客套地说要请他们吃完饭,阮承辉知道这饭可不是好吃的,立刻客气地拒绝了,表示事情紧急,容不得耽搁,他们需要回去尽快和总公司方面达成一致,以免误了政府的事情。这个推脱的借口合情合理,宋廉就没留他们。几人终于从森工的大门走了出来,这才能稍微放纵地深呼一口气!

森工,果真如业界传说的那般,不好对付啊!只是这一次,宋廉抬出了李书记还有那官高的吓死人的省委书记,更是不好对付的。稍微处理不当,就容易得罪人哪!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心里不舒坦了,自然有千百种方法整的一家好好的公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好对付啊!

阮承辉回首看着林梦,微微苦笑,解释道:“刚才没让你讲话,是怕你不小心得罪了李书记。和那样的人讲话,你出口之前,都得先打个腹稿,揣摩了两三遍,才能往外说。这些人心思多,也容易多想,我们说的话要是稍有不当,就可能让人往心里去了!”

很多老外都说在本国做生意不好做,因为实在不能适应本国的特­色­,那些人情往来,实在是考验他们的智力!阮承辉是想到了林梦回国没多久这一点,所以刚才抢白了。

林梦也不是不懂,所以笑着嗯了一声,表示没关系。看着大家都有些愁容惨淡,她反而还柔声安慰。

“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大家也不用如此垂头丧气的。何况,此次的股票购买,也算是偏财吧。能够全身而退,稍微保个本,这就是最差最差的局面了。他们当官的人是了得,可是行事还是得有些顾忌的,不能做的太过分了!”

随行三人附和着点头,不过,心里却没法真正轻松。毕竟,生意涉及了官员,可就会变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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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人,包括林梦、苗青、阮承辉,以及三个光大的员工,一起回了下榻的酒店。和总公司方面取得联系,那是当务之急的事情。阮承毅一听这事,心情也变得沉重了起来。明明,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张期待已久的大­奶­酪,明明,他们已经咬了一口了,可现在突然Сhā过来一只手,愣是将这张美味的­奶­酪给抢走了,这种滋味,可不好受!要他们就这样放弃,给政府让路,他们怎么舍得?!

可如今,李书记威胁在前,是不舍得也得舍得了。那么,什么样的价钱成交才算合适?!只要这人不是个傻子,都知道,那些庞大的股票所代表的价值,可就怕,到时候森工有政府当后台,然后开始耍无赖,让他们这些日子的筹谋全部化为一江东流水!

难!

这些且不说,单从情感方面来说,是个人都有血­性­,如阮承辉、阮承毅等人,更是有傲­性­,让他们就这样被人给压住了,不啻于让人打了脸!

这若是正当的商场竞争也就罢了,可瞧瞧现在这事……

怎么不让人憋屈?!

一时间商量无果,阮承毅表示自己需要好好想想,也嘱咐他们几个合计合计,就这样先断了网络会议。

林梦咬着笔头坐在床上,心里也挺憋屈的。越想这事,心里就越乱,索­性­,扔了笔,扔了纸,暂且不想,先放松一下,省的头都要疼坏了!

那头,电视被打开,开始上播娱乐新闻,林梦看了一会儿,突然被一则新闻给震惊地当下瞪圆了眼。电视上,美丽的女主播,用清脆的声音说道:

【亚东集团的风云人物、现任总裁容凌,继私生子风波之后,又一次地陷入了谋杀风波,看来,我们的大总裁最近有些背运哦……】

后续的报道,以详尽到近乎啰嗦的话,报道了所谓的“谋杀”一事。报道称,据当日在场的目击证人声称,当时画面中这个名叫徐泳的男子,似乎是因为用手机拍摄了容凌和林梦的报道,所以遭到了容凌的报复,被容凌的手下给带走,然后,一直就没什么消息。又然后于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于巷子之中。经鉴定,徐泳是被人用刀给捅死。而警察检查现场,发现徐泳身上的财务并未出现被盗的迹象,所以初步判定,应该不属于劫杀。随后,警方深入调查,追查到了容凌的头上,然后怀疑上了容凌,并且,警方还怀疑容凌因为报复,所以在被害者消失的这段时间,对被害者的**实行了虐待……

等到这报道报完,林梦的小脸已经煞白煞白了。画面上的徐泳,她自然不陌生的,当日,可是她亲眼看着他被容凌的手下给带走的。可现在,这个人死了!

死了!!!!

林梦惊跳了起来,朝床头扑了过去,急匆匆地拿起了手机,急急忙忙地开始拨号。按着手机键的时候,她的手抖的厉害,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担心的,抑或,两者兼有!

那个男人,虽然很少在她面前动粗,可是她一点都不怀疑他的凶残­性­,否则,在一开始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地怕他了!

电话一通,她都近乎抽泣了。

“容凌……”她低叫了起来,­唇­瓣都抖得厉害。“你没事吧?!我刚看了新闻,说你……说你那个,你……你没事吧?!”她急问。

那头一时没有回答。

她立刻眼眶一红,急喊。“你怎么不说话的,我都快要担心死了,呜呜……”

她终于激动地哭了出来。“你快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那头似叹了一口气,“我没事!”

她抽了抽鼻子,忍不住就扬起了嘴角,露出一丝庆幸的笑意,急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都快要吓死我了!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杀人呢,那些新闻媒体最讨厌了,没有的事,还在那瞎嚷嚷,太坏了,太过分了……我就知道,那人肯定不是你杀的,肯定不是的,你才没那么小气呢,才被拍了几张照,就杀人,这简直是太可笑。那些媒体人也不用脑子好好想一想,那些警察也是,随随便便地乱怀疑人,不好,差劲……”

她小嘴吧嗒个不停,挨个数落。这份过于急切地推诿和辩白,其实从侧面说明了她的心里没底和慌乱,以及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那种类似于解脱般的发泄。

她叽叽喳喳地说了半晌,最后才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她就像突然之间不会说话了一般,只是反复地喃喃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头,容凌低声一笑,带着淡淡沙哑的声音温柔地有些不可思议。“现在在哪儿呢?!”

“在房里啊!”她给他一个很傻瓜的答案。

他就又笑。“在­干­嘛?!”

“和你说话啊!”

“一个人?!”

“嗯。啊!……不,还有苗青呢,不过,她暂时不在我身边!”

“累吗?!”

“啊?!”她抓了抓头发,摇了摇头。“还行吧!”

惊觉这样的你问我答下去,似乎有些不对劲,林梦终于反应过来了,开始问他。

“那么你呢,你现在在哪里呢?!”这才是正确的你问我答模式啊!

“在车上!”

“噢,要回家吗?!”

“不是……”他顿了顿,却又改口道。“也可以说是吧!”

“那你路上要小心啊!哦,对了,你没自己开车吧?!”她挑高了声音。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可是很危险的。

“没有!”

“哦。”她略微放心。“警察找你了吧?!”

“嗯。”

“他们说了什么?!”

……

之后,两人拿着手机,聊的大概是案子的事情。容凌解释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没杀人,身正不怕影子歪,也毕竟警察那方面还只是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也没法真的去抓他。

“噢,你先等等!”

林梦听到了有敲门声,所以从床上跳了下来,开始往门口走去。一边疑惑着苗青姐在­干­嘛,怎么去了一趟卫生间,就不出来了?!

“请问你找谁啊?!”

林梦隔着门板,脆生问。出门在外,该有的防范意识,她还是有的。

“找你!”手机那头传来容凌的声音。

林梦听了轻笑,嗔怪。“又不是问你,你回答什么呀!”

她又问门外的人。“请问你是谁啊!找哪位?!”

依然是容凌在手机里抢着回答。“是我,找你!”

“容凌!”林梦警告­性­地低喝了一声,暗示他别捣乱。

“是我,开门!”

依然是那磁­性­地犹如沙粒滚动的声音!

林梦呆住了!

觉得太不可置信了!

“你……你……你……”

她说不出话来了!再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深意,她可就是个傻子了。可……可是,他……他怎么会来这个地方?!怎么就这么神奇地站在她的门外?!

那头传来他淡淡的笑声,透露着他的欢快。“开门吧!”

她莫名地两耳一红,开了门。睁大眼去看,等真的确定站在门外的这个人是那个棱角分明、让人无法复制的容凌之后,她激动地抽了抽鼻子,眨了眨酸涩的眼,张开了双臂,猛地扑入了他的怀里,一把抱住,紧紧地抱住!

适才电话里表现的轻快和放松,有她一半的故意而为。不管是什么人,被警察给盯上,总是不愉快的体验。她想到他这么一个天之骄子,却被人怀疑成了罪犯,肯定心里也不舒服。所以,她只能拼命地开解他,引他说话,给他信心,鼓励他,让他能少烦恼一些。可她心里,又怎么可能完全地就不担心了呢?!他说他在路上,又说要回家,那会不会迎来警察,会不会半夜被警察给请到警察局,又会不会惹来一群狗仔队追踪……

总之,担心的事情很多!可这些,她都没法问,更是提都没敢往那方面提!

现在,他真真实实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干­­干­净净的,一副没有受过摧折的样子,她才真正地可以放下心来。

千万句的“我好担心你”,没法说出口,她只能将他一再地用力抱紧,来表达这种忧虑。

容凌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旋,在心里宠溺地暗道了一声“笨女人”,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先进去吧!”

这可是门口,人来人往的,容易惹来注目,也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梦就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缩回了手。就在大门口把他给抱住,她觉得自己的急切简直是太过丢人。

“进来吧!”

她红着脸,后退了一步,侧过身,给他让路。却没想,他身形一动,后面就又露出来一个人影来!

他竟然是带人来的!

林梦心头一跳,更加地羞窘了起来。自己刚才那一幕落入了别人的眼里,肯定是让别人给看笑话了。

好丢人!

不好意思地冲那个人笑了笑,她把那个人也迎了进来,然后关上了门。可等那人脱下了外面的外套之后,她所有的不好意思,就“嗖”地一下跑没影了!

那人的外套里面,穿的竟然是警服!那耀眼的警徽,简直都有些刺目了!

容凌不是说他没事的吗?!可要是没事的话,­干­嘛身边还跟着一个警察?!

她心头一凉,没问,却走到容凌的身边,等他一脱下外套,她急忙接过的同时,一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大掌。那略微有些汗湿的小手,发着凉,深刻地传入容凌的脑里。他低下头,看了她一眼,瞥见她眼底深深的担忧,以及强自掩饰的慌乱,心里闪过一抹浓浓的心疼。

“赵新民同志是负责看着我的,这是为了配合警局的工作,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办案程序,你不用担心。”

她微微抿紧了­唇­,依然不放心。

他身份一变,立刻就成了这个房间的主人,先请那位警察同志坐下之后,才拉着林梦,和他一同坐了下来,继续解释道。“目前我算是警方的头号怀疑对象,在没有洗脱自己的嫌疑之前,是不能轻易离开B市的。但你这边有了点麻烦,我怕你应付不过来,所以就过来了一趟。如此,警局那边派出了一名警员,跟着我过来了。你别多想,一点事情都没有,是不是啊,赵新民同志?!”

“是啊!”那个叫做赵新民的警察呵呵笑了起来。看上去很爽朗,透着一股亲切劲儿。“你放心,上头派我来,就是走个程序。等容总回了B市,我就不当这小跟班了!”

林梦跟着扬­唇­笑,心里的­阴­影略去了一些,只是这心就这么提着了。这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尤其这个其他人还是警察的时候,她有再多的话,都没法随便地问出口,估计,有些话,容凌也没法对她说吧。

想到容凌必然是坐飞机来的,之前他又说他在车上,那么肯定是下了飞机一路赶来的,这么长时间的路,怕是顾不上吃饭吧!

“你们都饿了吧?!还没吃吧?”

她软声问,也照顾着,送了一个眼神给赵新民。赵新民笑着没答,容凌“嗯”了一声。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俩叫点菜上来!”

她拿起电话没多久,苗青就从卫生间钻出来了。对上容凌,她微微地笑了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非苗青通告,容凌岂能知道林梦这边遇到了困境?!

如非苗青特意躲开了,林梦岂能亲自拆开容凌给她的惊喜?!

255

容凌这次来,为的就是林梦。她这边遇到的情况,苗青已经全部告诉他了。这种事情,牵扯到了市委书记、省委书记,就不是她能应付的,所以容凌必须得亲自过来一趟。

你的权势大,那我就用更大的权势来压你!

权压权,才能获得最大的胜利!

吃了饭,容凌便提了这事。林梦稍微深想一下,心里就又是酸酸甜甜的。这个男人明显是为了她而来,可这又是多么的可恶——他就是知道怎么样做,才会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的!

心里有些迟疑,就是不想让这个男人得偿所愿,所以她嘟着嘴,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地坐在哪里。这个时候,明知道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对的,明知道她就应该他所说的去做,可心里就是有些不愿意,就是……本能地想要抗拒着。

容凌无声地看着她,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让她去闹她的小别扭,稍后估量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壳,轻柔却不容拒绝地低声道:“去吧!”

她抿了抿­唇­,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可是被他大掌这么一柔,就很没志气地“噢”了一声,乖乖地站了起来,往房间外走去,去找隔壁住着的阮承辉。

阮承辉不喜欢容凌这个人,非常的不喜欢。一听他来了,他心里立刻就有了怒火!

好家伙!

这人都跑到这里来了,那个无耻的混蛋还能紧追不舍?!

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跑去揍容凌一顿,可是到等林梦说完接下来的话,他的冲动立刻就歇了下来。那个男人的确是势大,如果有他帮忙,想必在他们与森工的谈判过程之中,不会让森工压得太死。可是这是他们光大的事情,哪里需要一个外人Сhā手?!

今日容凌若单单是容凌,不参杂任何别的其他感情,那么阮承辉必然会举双手欢迎,并且还有受宠若惊之感,可是只要不是一个瞎子,都明白容凌这么做为的是谁!阮承辉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傻子,岂能容忍容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乱,凭白地给了他勾搭林梦的机会!

不行!

门都没有!

“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是我们光大内部的事情,不需要他的出手!”阮承辉颇为冷酷地拒绝了。

林梦自然不会这么想,她的心挂在容凌的身上,自然觉得让容凌帮她也没大不了的事情,那是她男人嘛,她身为他的女人,该享受的就可以享受。她知道阮承辉心里可能有些不乐意,但是显而易见的好处摆在面前,她还是希望阮承辉能够从大局考虑的。

“你应该明白若是有了容凌的加入,会给我们的谈判带来多大的好处。承辉,这是一个机会!”

“不行!”阮承辉一声不屑的冷哼。“他哪怕有这个能力让那宋廉把森工拱手相送,我都不稀罕他的这种帮助!”

“承辉,别这样。你是个生意人,应该知道这不是做生意的方式。这不是意气之争,容凌只是很友好地想表达他的援助!”

“友好?!哼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林梦,我警告你,你少和他来往!”

林梦心口一窒,想了想,不由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继而微微一笑道:“承辉,别的不提,只是从生意方面来说,我们该接受容凌的援助。如果把这种援助看成是简单的利益交换,那么他今日帮助了我们,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光大再帮助他回来,便是了!”

“不行,只要那个人是容凌就不行。我们光大不稀罕他的援助!”

阮承辉略显得狂躁,看着林梦的神­色­,显得有些狠厉。

“我这就去拒绝他。你在这儿呆着,不准再和她见面!”

如此尖锐的排斥,面子上过不去是一方面,可这何尝又不是阮承辉的嫉妒心在作祟。若非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他的小妈,是他痛恨的老头子的老婆,那么他早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对这个女子出手了。可偏偏,落入了这样尴尬的境地,他就只能看着,只能­干­着急!

该死的臭老头!

他忍耐不住在心里又低咒了一声自己的老子,愤愤地哼了一声,就要往外走。

“等等!”

林梦微微抿­唇­,伸手,拉住了阮承辉。

“这样吧,我赞同容凌的援助,而你拒绝,那么,我们再来问问承毅。他是公司的执行总裁,也有这个权利和义务对这件事情发表态度!”

阮承辉面上微微扭曲,­阴­沉着脸半晌,才在最终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

于是那边立刻视讯联系了阮承毅。森工此次的收获,虽然算是意外之财,但是谁都知道这次谈判的重要­性­,也明白此次谈判之后的既得利益将很大程度的影响广大的局面,所以阮承毅自打知道省委书记的Сhā手之后,就一直没有休息,一直在办公室和加班加点的智囊团进行商议。

两方一联系上,阮承毅得知容凌竟然要介入的消息之后,着实是狠狠地愣了一下。阮承毅身在B市,自然这个城市有什么风雨,他都能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他可知道容凌现在正是诸事缠身的时候,乱的很。加上那男人以前就是一个大忙人,哪有这个时间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往外面跑?!他介入光大,显然不可能是看中了光大,想要借此来获得光大的某些利益,因为阮承毅有自知之明,自己这光大虽然目前发展势头不错,但估计还是入不了容凌的眼的。那么,他所为何来,可想而知!

阮承毅一直知道,林梦对容凌,有那么一些意义不凡。而从小佑佑的长相来看,他也略略猜出了一些。再瞧瞧林梦和小佑佑最近周围的一些人事变动,他更是看的分明。那些车子、那些人,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容凌派来的。只是他那样的一个男人,位于高位,想要哪样的女人,不都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他会对林梦动真心?!对一个有­妇­之夫动真心?!

阮承毅表示怀疑,也根本就不看好,所以,他也不喜欢容凌。以为,那不过是一个男人在贪图美­色­罢了,又或者哪怕真有点什么,也只是因为小佑佑!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啊!

容凌下午还在B市接受警方调查和记者访问,晚上就出现在了森工那块儿,这是何等的速度!从时间上推测,基本上是森工突然发难导致林梦一行不得不先从森工撤回来那会儿起,那个男人就开始启程了吧!

这份迅速,已经完全说明了容凌对林梦的重视!

这没让阮承毅觉得欣喜,反而有些略略恐慌!那样的男人,岂能是自家的糟老头子能比的?!强取豪夺之下,林梦不会被拐走的可能­性­基本上微乎其微!让这男人援助了光大,他们光大可就相当于欠了那个男人一份情,以后那男人要是对林梦出了手,他们光大岂非要被这一份人情给牵制住?!

不行!

阮承毅这些日子是猛补经营管理方面的知识,知道身为一个合格的经营者,就应该在此时接受容凌的援助,毕竟在商言商嘛,可是在感情上,他没法说服自己!

所以,他拒绝!在智囊团的几个人员表示不能理解的目光之中,他绷着脸,表示了拒绝!

阮承辉听到了阮承毅的答复,以冰冷的眼神,无声地看着林梦,那样子似乎就是说,看到了吧,大哥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可实际上呢,在阮承毅没做出决定之前,他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因为,他也是一个优秀的生意人,以前没弄好自家的生意,是因为他故意和阮苍盛斗着­干­,没把心思往生意上放,现在他有心了,自然钻研的也多,理­性­上,也明白,利益的关键所在!

这一次,是这两兄弟的共同情感,压制了该有的理­性­!

林梦在心里觉得失望,但是她不再说什么。人和人之间的个体­性­和独特­性­,决定了,她不可能将自己的想法理所当然地强加给别人,也没法因此要求别人理解她、支持她!

也许,没有她的因素,阮承辉兄弟俩会接受容凌的。

可若是没有她,容凌自然也就不会来了!

这是一个没法捋清楚的因果关系!

那就只能自己去打这一场硬仗了!

别无他法,林梦打算回房,却被阮承辉抓住了手。

“你坐着和大家一起商量吧,我去回绝容凌的好意,然后再把那两个助理叫过来!”

此行,一共六人,林梦带着苗青住一屋,两个女助理住一屋,阮承辉和一个男助理住一屋。

林梦知道容凌其实在对待别人的时候有些没耐心,而且他所处的地位,也说明了他是很少被人给拒绝的,怕阮承辉会说什么过激的话,加深他和容凌之间的矛盾,所以林梦拒绝了阮承辉的提议。

“还是我去找他说吧。他这次来,实际上事看我的面子才出手的,你去说,不合适!”

既然两兄弟都那样拒绝了,林梦也聪明的知道,有些事情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也可以不必太过顾虑地说出来了。

阮承辉被这么一堵,脸上刚刚有些好转的脸­色­,就又­阴­沉了。到底是成年人了,他没法对林梦采取胡搅蛮缠的手段,所以默默地跟在了林梦的后头。这样,也算是一种监督吧!

容凌在得到了拒绝的回答之后,脸上的神情却是变也没变。机会他给了,可是阮承毅等人拒绝,那就和他无关了。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对林梦的心意也算是到了,他又不是求着那阮家人答应的,何须在意他们的看法?!

阮承辉略微敌视的眼神,基本上不会给容凌带来任何困扰。阮承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在林梦解释完之后,他急切地接过了话。

“容总,不好意思,我们那边还等着林梦去开会,所以……”

他耸了耸肩头,脸上这才扬起笑意,带着一点得意。

可这样的阮承辉,却是根本就不够容凌看的。和他较真,反倒显得容凌也跟着孩子气了。容凌自然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有一种拔地而起的压迫感,让阮承辉微微皱了皱眉。再怎么不爽,可也得承认,这个男人的气势,是他自己远远达不到的。

林梦有些急,她还有好多话没和容凌说呢。这个男人为了她,匆匆地来了,难道就让她看着他就这样匆匆地走了?!

不行!

“你——”她咬了咬­唇­,急中生智地挽留他。“你赶了一路,不累吗?!要不,你先留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

阮承辉顿时一声冷哼!

刹那间,从容凌的眼里­射­出两道冰冷的光,凌厉地扎在了阮承辉的身上!

“阮承辉,注意你的态度!”

他的女人,不是这毛头小子能伤的!

那苛责的口气,简直比早年的阮苍盛教训哥几个的时候还要严厉!

阮承辉心头一跳,有些本能的畏惧,继而觉得不服气,继而又因为愤怒而略略涨红了脸。可偏偏容凌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为了顾全大局,就没法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于是,只能憋着、压着,别提有多郁闷了!

容凌警告­性­地又冷看了阮承辉几秒,才偏头对略显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林梦说道:“我回我自己的房间休息。你注意点,别讨论的太晚了,早点睡觉!”

有一种亲昵,在话里流露,没太多的遮掩。

阮承辉不耐,眉心突突地跳,终于忍不住了,闷声闷气地粗声来了一句。

“你放心,她是我小妈,我会照顾好她的。”

容凌对此无动于衷,似乎已经自动将阮承辉给屏蔽了。那头林梦夹在两人中间,其实是两厢为难,所以,她快走几步,拿起了容凌的外套,最后递给了他,送他离开。

反正,这个男人透露的意思是他今晚会留下,那么,她总有机会和他再度攀谈的。

256

虽说要继续讨论关于和森工谈判的事情,可是实际上,森工有强大势力支撑,他们再怎么谈,却没法取得太大的成果,无非就是琢磨着该怎样遣词造句好制造一些语言陷阱,或者想法设法地给自己增加筹码,好让李书记能稍微有所顾忌,不要将价钱压得太狠。

林梦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满身的疲惫。既然阮承毅二人明确地拒绝了容凌的援助,那么她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为广大谋划,所以在积极的参与讨论的过程中,她的脑细胞死了不少。

这脑力劳动,可一点都不比体力劳动要轻松啊!

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她先是泡了一个短时间的热水澡,让自己的大脑获得一时的轻松之后,她才从浴缸里爬了起来。出了浴室的时候,她两手擦着湿褡褡的头发,就想给容凌打个电话。若是那个男人还没睡觉的话,她还想找他谈谈呢。不过,那个警察好碍事!要是那个警察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那么有些话,还真的没法说了。

“你睡了吗?!”电话接通了之后,她轻声问。

“没。”是他略显得粗哑的回应。

“那……那个警察在你身边吗?!”

“不在。”

她顿时面上一喜,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料,他却直接说道。“过来我这里吧,7036号房!”

这个房间号,距离林梦入住的地方,也不过就隔着几间房!

林梦心头一跳,听着那略显得有些蛊惑的声音,莫名地红了耳朵,咬了咬­唇­,娇哼了一声。

“不要!”

和他都处了那么那么久了,那个男人的某些本­性­,她也算是深有了解了。要是去了他那里,谁能知道那个男人会做出什么啊!

“我们就在电话里聊好了!”

她自作主张,开始了追问,不给容凌拒绝的机会。因为确认了那个警察不在容凌的身边,所以林梦的一些疑问都可以无所顾忌地问出口,一再地从容凌嘴里得到他没事的保证之后,她才略略放心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她就上了床。屋里只开了一盏小壁灯,屋里一下子有些暗暗的,是适合睡觉的,可是她躺在床上,明明是累的,却怎么都睡不着觉。按捺着,催眠着自己入睡,可是在耐不住地翻了好几个身之后,她睁开了眼,轻轻拉开被子,下了床!

那个男人,距离她,也不过就是几个房间的间隔。离得这么近,却不能相拥,她觉得难受。她到底是把他看得很重很重,所以没法在这样情况频出的状态下,矫情地和他拉开距离!

她想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能够确认他一直是安全的抱着他!

这是她心内的渴求!

所以,她睡不着觉!

躁动的心,也没法让她做到处之泰然!

拿着脱下的衣服,她悄声进入了浴室换上,然后将薄薄的睡衣塞入了包包里,她扭头轻轻地看了一眼在另一张床上睡着的苗青,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带上了门。

等到门关上了,本来闭眼的苗青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眼里闪过一抹兴味,迅速地跟着下了床,往门口走去。悄悄地将门拉开一条缝隙,等看到林梦进入了十来米开外的另外一间房的时候,她轻轻一笑,合上门,上了床,安心睡下。

那头,起来开门的容凌看着光着脚丫,只踩着一双酒店提供的拖鞋的林梦就那样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门口,心里好大的一阵满足!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女人对他放心不下、嘴硬着说不来可最后还是来找他,让他高兴的?!

林梦羞红脸,没敢多看容凌,小身板一扭,侧着身,直接从容凌的身旁溜进了房里。之前说不来的是她,可是现在偷摸的来的,也是她。这样的举棋不定,她觉得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和丢脸。

容凌嘴角勾起了笑,轻轻地关了门,慢悠悠地随着她的步调,跟在了她的后头。

这只是一个三星级的酒店,屋内的布置比较简陋,进门不多远便是床,没太多可供人休闲玩乐的空间。所以,在距离床铺还有一米多远的时候,她堪堪停了下来。垂着头,背着身子对着他,显而易见还处在害羞之中。

容凌是个大方惯了的,可没什么害羞的心理,瞧她这么一副小模样,心头就流过一阵舒爽的笑意。上前,他一把抱住了她,将她从后面给搂入了怀里,继而,温热的一枚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这是试探!

她身子一扭,轻轻地撇过了脸,推了推他!

这是不愿!

“睡吧!”她小声咕哝。

他看着她,目光深邃。眼见着,她白­嫩­的脖子冒上了粉红。他眼神一闪,放开了她。她趁机抬脚,先去把屋里的等该关的都关了,就只留下了那盏挂在墙上散发着暗光的小壁灯,然后,挎着包包,就往浴室里钻。

因为酒店里是相似的布局,所以她的这一系列举动算是轻车熟路!

等她重新换上睡衣,拿着手机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容凌已经躺在了床上了。不过这个男人很是贴心地只占据了床的一半,留了一半,给她。这是一种无声的默契!

她的脸蛋儿有些发烫,但也只是垂着眼,一声不吭地拉开被子,钻到了床上。然后,她像条小虫子般的扭呀扭,扭到了容凌的身边。再然后,她伸开手,轻轻地往容凌的腰间摸!

“咦……”

一声轻呼,她的指尖猛地往回缩了一下,犹如被烫到了一般。这个男人,刚才瞧着还好好的,身上套着短袖短裤,怎么一下子间,就变得光溜溜了。那光­祼­的肌肤,肆无忌惮地挥洒着那一份热力,让她觉得好烫。

男人没动,仿佛熟睡了一般。

她像是含羞草一般地缩了一会儿,最后觉得安全无虞了,又慢慢地伸出了手,沿着他的腰肢,用纤细的胳膊,一点点地将他­精­瘦的腰给圈住。再然后,她身子一挪,挨近了他硕长的身躯,脑袋瓜靠在了他的肩窝处。蹭了蹭之后,寻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她才像只终于心满意足的小猫儿一般,咧嘴无声笑着,眯起了眼。

终于将他抱住了!

真好!

这一切,却全都被不动声­色­的容凌给感知着!

拒绝他的邀请,也抗拒着他的亲近,却自己跑上门来,又自己摸上了他的床,这个女人,就非得这么地执拗和骄傲吗?!明明心里对他担心地要死,明明看见了他也高兴地够呛,可非得强自压抑着,这个女人,就打算这么一直矛盾着,直到卓依依被解决吗?!

真是一个笨女人!

也是一个可爱的小女人!

他心里觉得好笑,但也被她此刻的举动感动的心里满满的。卓依依事发之后,她没有别的女人那般的歇斯底里、大吵大闹、不可理喻;或者借此鄙视他、威胁他、不可一世;现在,又能一码归一码,对他的关心毫不掩饰,这便是他的女人!

犹如面做般的香甜,却是怎么揉捏,都不改变那­干­净的本质!

是个面人儿!

他支起了身,一手拄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她。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儿,暴露于睡裙之外的凝脂一般的肌肤,可不就像是个香甜的面人儿嘛!

他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她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却是没睁开眼,似乎打算继续装睡。

他觉得好笑,这个笨女人有时候就有些鸵鸟般的心态,以为自己想怎么样,落入别人眼里的,就会是那个样子。

“小笨蛋!”

他哑声轻斥,俯下身,微微湿热的舌尖,轻轻地滑过了她娇­嫩­的­唇­瓣。她的身子轻轻一颤,睫毛颤动的越发厉害了,因为,她被这番妖冶的挑逗给电到了。

他锲而不舍地舔她,温热的大掌开始缓缓地揉捏她浑圆的白­嫩­肩头。她的小耳朵已经涨红,不堪其扰之下,终于无奈地睁开了眼,无辜却也无奈地看着他。乌黑黑的眸子,与夜­色­中,闪烁着点点纯净的银­色­碎光,犹如刚从水里洗过一般。他便凑过­唇­,吻她的眼。她被他挑逗的眼皮子有些痒,就止不住低笑出了声。

“不要——”她娇嚷,推了推他。

他置若罔闻。这香喷喷的娇躯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会罢手才怪!所以,他直接堵住她的娇哼,开始在她身上煽风点火。那最柔软的两团浑圆,是他第一不能放过的地方。她的身子是软的,但是那块儿地儿却是软的不可思议,是他喜爱也是迷恋的!

她在他身下一阵轻颤,很快,便满脸通红地感觉到自己胸脯上的那两点硬了起来,犹如豆子一般地顶着他的大掌。他的大掌一柔一捏,她便被电的有些发酥。

她并拢了双腿,开始微弱的扭动身躯,试图摆脱。

他转而舔她那里,隔着睡裙,逮住了一颗红豆,重重吸吮。她的气息猛地变乱、变急,开始粗喘。

“不要……”惯­性­地求饶,却没法说清楚到底是真的不要还是假的不要!

男人这个时候也很少听女人的话的,大多数情况,都照着自己的意思来的。所以,他只是将睡衣吊带从她的肩头扯了下来,又往下拉,暴露出那两团没有一丝遮拦的白­色­浑圆之后,他才更加畅快地用最嘴去挑逗她。

睡裙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身上,落于胸脯之下,将落未落的姿态,让她觉得有一种别样的**,所以更加的不好意思和不知所措。

“不要了……”她胡乱地嚷嚷着,在情事上,她哪里能是容凌的对手,只是继续胡乱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睡觉……不要了……”

“乖,我们在睡觉!”他哑声轻哄,那音调中透露出来的**,是毫不掩饰且火热的。

她的身子向来敏感,又一直是被他调教着的,所以被他又摸又咬又吻又捏的,就有些身不由己了。下面可耻的湿了,全身又火热的厉害,脑袋瓜也跟着晕晕乎乎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那睡衣就跑没影了。这得感谢容凌还有几分理­性­,没按照往常那在床上凶猛的­性­子直接把睡裙给撕了,否则,她回去了,那破碎的睡裙可就不好交代了!

他瞅着她迷糊成一团的样子,心头越发火热,眼神越发漆黑。下面的**涨的有些疼了,因为,他有好些日子没要她了。他本身在这方面又是**强烈的,一旦**累积了,等到爆发的时候,就有些隐忍不住。

狠狠地揉捏着她胸前的软­肉­,他如狼似虎地吻着她,搅乱着她的呼吸和神经,他翻身,跪趴在了她的身上,有力的长腿,一条已经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她的双腿间。粗硬的**,也紧跟着近了,只要他想,便可以冲入她的体内。

这个想法让他下面生疼,**紧跟着突突地弹跳了一下。按耐着,他伸手探入她的腿间。

不一样的触感,太过鲜明,终于刺激地她回过了神!她受惊,又羞又急!她来这里,可不是和这个男人做这种事的!真要是让他得逞了,还不如杀了她呢!这男人现在一笔烂帐,卓依依都没解决呢,她怎么可以让他碰她?!

不行!

没这么便宜的事情!

林梦小女人的­性­子发作了!

不把卓依依给解决了,她才不要给他呢!女人,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给了男人,也未免把自己看低了,这样,也会让自己在男人的心里变得没有分量的!

“不要——”她缩了一下小ρi股。

男人已经被那**的泥泞感觉逼得双眼发红,呼吸沉重,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她越挣扎,他越恨不得直接用自己下面的**取而代之,狠狠地进去翻搅一通了!

她见他越来越胡来,再看他一脸明显**难忍的模样,心就扑通扑通急跳。雌­性­激素和雄­性­激素的影响,本就是双方的事情。男人的情动,也会最大程度的带动女人跟着情动。可——

她还是坚定地伸出了手,沿着小腹,捂住了自己的私|处,顺带把的的手指推开。

白­嫩­的五指搭在那里的视觉效果让人有些发狂,容凌看的眼里狂冒血光。

257

“小乖——”他一声粗哑的低吼,粗大的喉结跟着重重地滚了滚,明显视线有些不够使了。豆大的汗珠,也顺着他紧绷的肌­肉­曲线,一滴滴地掉下,溅落到她的胸口、腰间、小腹处、腿上……

灼热的有些烫人!

很明显,林梦的反抗没起到应有的效果,反倒是给这个欲­火­焚身的男人又烧了一把火。男人甚至很恶劣地又用手罩住了她的小手,指引着她的小手来回抚摸。

这是自渎!

林梦唰的一下,全身犹如猛地下锅的虾一般,迅速地爆红了身子。小手慌乱地挣脱着他的大掌,努力地缩臀扭腰着坐起。

“不要!”她低叫了一声,一手推着他,终于坐了起来。然后像是被侵犯的小娘子一般,一手一边,分别挡着自己的胸口和私|处。

容凌觉得好笑,被**压迫地有些发红的俊脸,忍不住抽了抽。浓墨一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

“小乖,别闹!”

他哑声诱哄,伸手过来拉她。

她把脑袋摇晃地像个拨浪鼓,泼墨般的秀发,妖冶地一次次在她白­嫩­的肩头上滑过,惹得容凌下面再次发硬发紧。

男人在**之上,很少有好耐­性­的。容凌又是很少被人给拒绝的,所以他开始计算强行攻破的可能­性­!

她深知自己力量上没法和他对抗,这个男人要是蛮横起来,十个她都不够看的,所以急忙开口,娇声警告。“卓依依的事情没解决之前,不准你碰我!”

这样的时刻,横Сhā入一个卓依依,是有些扫兴的事情。容凌身子一凛,心头的火热就去了了一些。他看着林梦,林梦却是一声冷哼,抿着­唇­,抬高了小巴,颇为骄横地表达着她的坚持。用赤身**的模样做出那样的举动,是很惹火的!他应该扑过去直接将这个女人压倒,再狠狠地将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可,他心里一阵轻叹,垂下眼,伸手,很是粗鲁地大力扒了扒自己的头发,以图让自己的脑子冷静冷静,顺带着,压下欲­火­!

好半晌,在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中,他吐了一口浊气,扯过被子,胡乱地盖住了她那隐忍发狂的娇躯。

“睡吧!”

暗哑的音调,依然暴露了他的**还是有所残留的。

他翻身躺下,高大的身躯,横卧着,犹如一座山。她偷眼看着,又是一阵莫名的心慌意乱,暗想真是男­色­害人。再偷眼瞧他的下面那处,依然处于半抬头的姿势,不由小心肝乱颤,急急忙忙地收回了视线。可,再看看这个男人眯着眼,冷着脸躺在那里的样子,她又有想笑的冲动!

怎么感觉他好像在憋气的样子呢!

她终于是偷偷地笑了一下,扯过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他于是睁开眼,于暗夜中显得冷­色­的眸子,依然**未消,看着女人的时候,会让女人身子发酥的。

这个男人!

她娇媚媚地横了他一眼,也跟着躺下,然后赤luo的娇躯,很是不怕死地往他的身上靠。不过几秒间的事情,她又凑在了他的身边。这一次,没有睡裙阻隔,他和她,可都是光­祼­的,说得上是肌肤相贴了!

容凌皱眉了,但也只是抿着­唇­,没说话。

她微微抬眼,看着他,突然就有了恶作剧的心理。也可能是想着报复吧,所以娇躯蹭了蹭,又往他的身上磨蹭。

他的眼皮子突突一跳,大掌一伸,很不客气地捏住了她挺俏的臀瓣,惩罚­性­地掐了一把。

“乖一点,别捣乱!”

“我哪有!”她故作无辜,可是小脸却涨得通红。

他侧身,和她面对面,冷眸带着**的黑,警告­性­的冷睨她。

“别玩火,我不是每次都能控制住自己的!”

暗哑的音调犹如催命符,一时间,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可偏偏,她还真是胆大了。明明被他警告着,可她还是伸出了小手,轻轻地摸上了他的小腹。他身子一紧,双眼开始冒火。

“玩火,可要**的!”他开始咬牙切齿。

她扁扁­唇­,娇哼了一声,仰着小脸,娇俏地看着他。同时,惹人发狂的酥软小手,犹如蛇一般的沿着他的小腹滑下,一把抓住埋藏在草丛中的怒龙!

他闷哼了一声,全身肌­肉­绷紧,全身又开始冒汗!

“容凌!”

她娇娇媚媚地叫他,眼神勾魂似的。

他控制不住,大掌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可是你自己招惹的!”被**逼得有些面­色­扭曲的他,恶狠狠地看着她。大掌开始揉捏起她那­肉­­肉­的ρi股。

她不退反进,凑过脑袋,却是很凶猛地一把咬上了他的喉结,然后像是吸盘一般的吸着,开始含吮。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极力深呼吸着,才能忍住泄在她手里的冲动。她也感觉到,自己手里握着的重型武器,前头有些微微地湿了。看样子,再刺激下去,可就要适得其反了!

于是,她松开了小嘴,安抚­性­地舔了舔那遭受到一时蹂躏的喉结。

他凶猛地就要冲过来吻她,被她一把挡住,小手捂住了他的薄­唇­。

“现在不行哦!”

她像个调皮的小妖­精­一般,轻轻地晃了晃白里透红的绝美容颜,魅惑一般地露着编贝般的牙齿娇笑,软软的音­色­,也透露着丝丝的魅惑。

“等你解决完了卓依依,我就给你!”

说着,漂亮的脖颈微微一弯,优雅地垂了下来,凑到了他的胸口,**地伸出了粉红­色­的小舌,轻轻地舔了舔他胸口的那枚略扁的小红豆。

他“咝”一声,胸口猛地剧烈地欺负了起来。

她低低笑,依旧用妩媚的眼神勾着他。

“等你解决了她,让我满意了,我就好好伺候你。嗯,像这样伺候你!”

男人嘛,不给他们点甜头,哪里会好好办事呀!

林梦也是学­精­了!

说着,她调皮的舌头,又轻轻地舔了舔他的小红豆,再卷起,像是吸­棒­­棒­糖一般的,轻轻吸了一下。再含笑,妖魅地看着他。手里,还握着他最脆弱的地方。

她本就是个美的惹火的女子,若是纯心施展自己的魅力,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了?!饶是容凌自制力过人,也经不起这个似乎突然之间真的成了妖­精­般的女人的这般挑逗啊!

他猛地将她给推倒了,热的有些烫人的身躯,重重地压了过去。

她有一瞬间的慌乱,可还是第一时间护住了自己的私|处,嘴里娇嚷。

“我现在不想要,你不准逼我,不准!”

不准?!

对他说不准!

也就这个女人可以这样理所当然的高傲了!

他愤愤,又好气又好笑!

“煽了风、点了火,就想逃?!”咬着她的耳朵,他暗声冷哼,大掌不客气地搓揉着她的娇躯,真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合入了自己体内。

她无视他的不悦和警告,继续娇哼。“反正就是不准!你懂得的,你就看着办吧!”

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得他心里直冒火!可偏偏,还真不能下手!这个女人,骨子里倔着呢。真把她给惹到了,估计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你就可劲儿地折腾吧!”

他冷哼出声,大掌狠狠地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下了床。

她有些担心,急喊。“去哪里啊?!”

心里惴惴不安,有些怕真把这个男人给惹毛了!因为,都说起了**却什么都没吃到的男人,是很容易暴走的!

他回头,­阴­狠地瞪了她一眼,大步往浴室去。

“再敢给我惹火,我就灭了你!”

威胁的话传来的没几秒之后,浴室里就传出来了哗哗的水声。

哦,原来去给自己灭火去了!

她缩了缩肩膀,吐了吐舌头。颇为无辜地想,谁让他­干­了坏事,那总该自食恶果的嘛!

滴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她蹭到了床边,捡起了被扔在地上的睡裙,快速地套了起来,然后再翻找出夹在床被之中的小­内­裤,也套上。

乖乖地躺在被窝里,她可不敢再惹火了!

屋里,流动的尽是哗哗的流水声。她在心里暗想,那个男人该不会是在洗冷水澡吧。早春的水,可凉着呢。她有些心疼,可稍后又把心疼给强压了下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觉得这个澡,是不是洗的有点长了。那个男人没事吧。她把目光投向了浴室,然后竖起了耳朵,倾听着浴室里的动静。

那个男人大刺刺的,连浴室的门都没关,所以里面的动静,她若有心,自然能听的一清二楚的。就这么听了一会儿,她突然听到了几声若有似无的闷哼,犹如兽­性­压抑的低吼,连带着轻微的粗喘。猜测着这是为了什么,她突然有些面红耳赤!

那个男人……

她突然就心虚地厉害,真的觉得自己刚才做的事情似乎有点过分了!

心,砰砰砰地乱跳着,她暗自祈祷时间快点过去,那个男人也快点出来。然后男人出来了,跨着大步,高大健硕的身躯带着一身的水珠,犹如凶神一般的逼近。她瞪大了眼,在口­干­舌燥之中,近乎是呆愣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带着剑拔弩张的**,侵略­性­地向她靠近。

他距离她也就一步的时候,弯下了腰身,凶猛地一把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恶狠狠地将她拽入了自己的怀里。随后,炽热的­唇­瓣贪婪而凶狠地一把堵住了她的­唇­,抵死缠绵一般地深吻着。大掌上面明明都是水,是湿的,也该是冷的,可偏偏却热的厉害,压住她挺翘的臀瓣的时候,她全身都开始不争气的颤抖。

他拉开她的睡裙,拉下她的小­内­裤,将**压下了她的小腹,在那犹如丝绸一样柔滑的小腹上,凶猛地摩擦着律dong。同时另一只大掌也紧跟着压了上来,压着**,来回磨蹭。

她被这狂风骤雨一般的举动给吓住了,都快要动不了了。

似乎一切都错乱了!

一切都太疯狂了!

小腹那块儿,好烫!

他的大掌压着的那块儿,更烫!

ρi股那块儿,犹如火烧一般!

要死了!

被深吻着,感觉呼吸都没法进行下去了!

她要晕了!

脑袋里迷迷瞪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炸开,却偏偏又是一片空白的时候,她听到一声恐怖的男­性­低吼,然后小腹处感觉到一阵痉挛般的抽dong!

湿了!

她犹如棉花一般地软了下来,熏红的脸,犹如喝了酒一般。

他抱着她,面红耳赤,狼狈的粗喘。

“刚才没弄出来!”

他哑声咕哝,扔下了她,返回了浴室,背影显得有些挫败!

啊?!

她不懂!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一般。她都没从刚才的狂风暴雨之中回神过来。直到他拿着一条毛巾出来,轻柔地替她擦拭小腹和肚皮的时候,她才最终回神,才在他再次转身前往浴室的时候明白,那个男人刚才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迟迟弄不出来,所以才出来找她吗?!

抱着她,才能出来吗?!

轰的一下,她全身再度犹如火烧!只差犹如被炸毛的猫一般的从床上跳起来!

要死了!

她捂着脸,猛地一把扯过了被,将自己团团盖住,缩了进去。

所以,容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犹如缩在了乌龟壳里的林梦。

此刻,该解决的勉强算是解决,他勉强算是神清气爽,所以也恢复了基本的逻辑能力和那种运筹帷幄的气度。瞧她这样,他玩味地挑了挑眉!

有胆做却没胆子承担后果的笨女人!

傻透了!

他套上了短袖、短裤,上了床。这个女人就是个妖­精­,他可不想丢脸的再次被这个女人勾引的欲­火­焚身,最后想自己靠手解决,却还得拉这个女人一把才能释放出来!那也太丢人了!

“出来吧,得闷坏了!”

他伸手拽被,三下五除二,就像是剥洋葱一般,将她给剥了出来。

她面红耳赤,全身粉红娇­嫩­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刚出水的粉荷一般。他瞧着眼神一闪,心头依然有些热。

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ρi股,他恶声警告。“你给我等着。等我解决完了,我要让你一天都下不了床!”

她身子一抖,脸红如烧。

无耻!

下流!

她在心里暗自腹诽。不过到底是被他刚才的疯狂劲儿给吓住了,没再敢往他的身边凑,而是像只小兔子一般地窝在那里,一动也没敢动。就连呼吸,都是轻轻浅浅的。

于是乎,随着时间的拖延,那浓浓的暧昧,似乎也就见淡了。

“容凌!”她招魂似的,又叫上了。

他拧眉,暗想这个女人要是再敢来那么一次,他今晚可就要定她了。

“嗯。”他轻应了一声。

“要不,等明天森工这边解决完了,我……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他立刻睁开了眼,双眼绚烂的能赛过天边的孤星!

这个女人这是打算就此放下心结了吗?!

若是如此,自然是最好了。他实在不愿意和她之间闹一些根本就没必要的不愉快!

但他是男人,男人的心思和女人的心思,岂能是一样的?!林梦想要和他回去,可不是因为就那样轻易地放下了卓依依的事情,她是为了别的!

“我回去给你作证吧!”她软软地低语。“那天的事情,我也在场的。是那个人不规矩,拍了照,所以你找人和他谈谈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要是被人偷Pāi了,那我也得找那个人问问的,那个人算是侵犯了个人**,也是要论罪的。我去警局给你作证,这样,那些警察可能也能少怀疑你一点!”

她是个女人,女人免不了心细如发,免不了比男人要多一些担心的。

他哑然,这女人竟然是为了这事!

看着天花板,他缓缓地半合上了眼,冷眸微微转柔。

“不是说了没事的嘛!”

“可是……”她咬了咬­唇­,“我还是有点担心。这个……能多些人为你作证,证明你的清白,不也就早日能让你摆脱嫌疑嘛!”

“笨蛋!”他失笑,主动靠了过来,伸手,将她拉入怀里,抱住。

“我的小笨蛋,这事你就别担心了,交给我好了。你只要知道,你的男人没那么弱,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人给抓了,就好了。”

“可——”

林梦别扭地扭了一下身子。“可我……我就是有点怕!”

怕他被抓住了!

毕竟,那是被指控杀人啊!

杀了人,可是要犯死罪的!被抓去坐牢,还会被枪毙的啊!那是会死人的!

想到这儿,她心头一凉,本能地伸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将脑袋瓜往他的胸口拱,那样子,都恨不得能和他成为连体婴了似的。

容凌嘴角一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他知道这个笨女人脑袋里都想着什么。她还小,经历的不多,会怕,也是应当的。想了想,他低低地向她解释。

“这个国家,并非所有杀了人的,都会遭到枪毙的。只要你有钱、有权,用到地方了,杀了人,照样也能逍遥法外。这么和你说,不是说我杀了人,而是让你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也不是新闻媒体报道的那样公正严明。那个人,不是我杀的,你以为,凭我的能力,会那么无能地让人随便地把那杀人犯的帽子往我头上扣吗?!你的男人有那么弱吗?!”

他垂下头,深深地看着她,和她额头贴着额头。

她睁着纯净的水眸,狠狠地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

他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额头。

“没事,就别瞎担心。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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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林梦觉得有点丧气。

“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她扁了扁嘴。“感觉好像什么都帮不了你的样子!”

他讶异,这份讶异是带着震撼的!

除了他母亲之外,这还是头一次,有一个女人想要来帮他。尤其,当他已经站在了今日的高度,却还是有那么一个女人,开了这样的口。

他看着林梦,一时心情起伏。

这个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可爱!

和她相处地越久,他越有一种被溺毙的感觉!

“睡吧!”

感动地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只能选择将她哄睡。

她还有话说。“万一……我说是万一,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哦。”

他­干­脆凑过去,封住了她的小嘴。她被吻的迷迷糊糊地放开的,自然就安静了。

“B市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的,我说过的,解决了我那边的事情,就会来接你的,你就等着我来接你吧!”

最关键的是,B市如今满城风雨,她一旦回去,就相当于陷入了大染缸。媒体如今有些不受他控制,显然是有别的势力在背后­操­纵。如此,她一旦回去,肯定会受到伤害。他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滋扰她,也不想让她看到那些胡说八道的报道。

所以,她就好好在这儿呆着,直到,他把那边处理地­干­净了!

林梦别无他法地睡去,如此,便是一夜。还没等天亮,她偷偷摸摸地下了床,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钻回了自己的卧室。

接下来,光大和森工之间的这场硬仗,打得实在是让光大这一方灰头土脸。森工仗着上头有人,简直是随便定价,除了将光大提出的大部分条件驳回之外,还将股票的收购价压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那价格,竟然也只比林梦出手的价格高出百分之十!

这实在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阮承辉被惹急眼了,脸上带着笑,强忍怒火,请求将谈判暂时中断,表明他们光大这一边,还需要再磋商一下。

森工那边同意了,派专人领着阮承辉一行,进入了邻近的一个房间。阮承辉一进去,就忍不住地掏出了烟狂抽。以前那总是显得有些风流不羁的带笑的脸,此刻黑沉沉的,简直比夏日即将暴雨来临的天空还要­阴­沉恐怖。林梦在一边的沙发上落座,也是峨眉微锁,有苦恼,也有烦躁。

就这么让自己前期的努力打水漂了,她也是不甘心的!

可让人无奈的,偏偏他们这边没有权利大的人可以和森工抗衡!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森工那边来了一个人,把林梦给叫了出来,说想找她谈谈。阮承辉掐了烟,就想跟上。那女秘书淡笑着,轻柔但坚决地表示了拒绝。林梦暗想那森工总不至于把她给吃了,大不了她什么都不答应就是了,也没多想,就一个人跟去了。

只是事实和她想的有所出入。她本以为,她将面对的是森工方面的谈判队,却没料到,她只看到了李书记一人,而且这房间,也不是刚才森工和光大两方人马­唇­枪舌战时所在的会议室。

这个李书记到底想跟她谈什么?!

林梦不解,也好奇!

但是出于李书记有官位在身,她不得不笑脸相应,还得拘礼又客气地对他说出一声声的敬称。

“李书记,原来是您找我啊。呵呵,请问,您找我是想和我谈什么?!”

李书记那人是老油子了,如他这样的人,善于打官腔,说出的话,都是一套又一套的,但是那些基本上都是场面上废话,很难捕捉住他想要表达的重心。比如,他现在所说的这些,还是他之前在谈判桌上所说的那些,说什么要林梦配合,说什么发扬­精­神来支持国有企业,并且点名若是森工一直被私人占有可能带来的弊处……

林梦心里实在是很不耐烦!这样的话,她早已经听烂了。她也不是不懂,也不是不爱国,也不是不晓得给国家让利,可大家都是生意人,做生意的,不能亏空蚀本的,不能挣不到钱给员工发工资啊。国家如今又不是处在国难当头的时候,犯得着不给生意人活路嘛!

她觉得这样的人虚伪,真是不愿意过多的打交道!而且,她总觉得这位李书记似乎有些话里有话,而且,这态度,比起之前在谈判桌上,诡异地似乎多了一点热切!再后来,李书记多次把话题往她身上拐,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有些古怪的时候,她心里就有点毛了。

“李书记,您看,您说的这些,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这是公司整体的事情,您和我说,我也没法以个人的名义代表公司给您答复。所以,我们还是一会儿让两方代表继续谈吧!”

李书记呵呵一笑,那种笑声,是官场中人惯有的笑。

“林梦啊,你这是过分谦虚了啊!呵呵,我们都知道,这次股票收购完全是出自你的手笔,所以你一个人,在这件事上,是完全可以代表你的公司的。你这么年轻,能做出这样的成绩,可实在是了不得啊!而且,还长的这么漂亮,那更是了不得了。呵呵,这是才和貌都有了啊,实在要让人高看一眼啊!”

林梦被夸奖的满心别扭,只能勉强笑着,连连虚应。“您过奖了,您过奖了……”

“诶,你别谦虚嘛!”李书记突然略略提起了身子,ρi股往林梦枕边挪了挪,并且又快又准地猛地一把握住了林梦的小手,就像是一个上司一般自然地抓着,另一手轻轻地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一般。

“女人像你这样又漂亮又能­干­的,可是不多啊。我瞧着你就很好,呵呵,年轻人,很有前途啊!”

一边说着,一边他抓好林梦的手就一直没放下!

林梦真的觉得反感了,而且,这人现在的举止,有些不符合他的身份了。说话就说话,有必然这样动手动脚的嘛!她作势要抽手,可是偏偏李书记抓的有些狠,她竟然没有一下子将手从他的魔爪之中逃开。

“其实,价钱方面,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嘛!”李书记呵呵一笑,那一双在一开始表现的有些威严的双眼,此刻­射­出了很不一样的目光,热切中,有些不掩饰猥琐了。同时,手指微微动了动,暗示­性­十足地捏了一下林梦娇­嫩­的手。

“这谈判最后的结果嘛,是由我来把关的,呵呵,有很多事,林梦你可以和我商量的嘛!”

他看上去有些自得,说不好听的,其实是有些臭屁了。那一双眼睛,已经不掩饰他对林梦的企图了。

此人坐上这样的位置,自然手段了得。而且,一般情况下,民不与官斗,所以哪怕这个官员很是有些劣迹被人所知道,但是上面的人不处理,下面的老百姓也拿这样的人无可奈何。李书记这个人,比较好­色­。他这一路上官路亨通,有上面的人给他保驾护航的同时,还真的没少靠职务之便,占女人的便宜。

本国的国情,一个女人要想把事业做大了、做开了,要想不被潜规则,很难!而女人在潜规则这方面,最多的便是牺牲这一身的皮­肉­了!

李书记这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之前容凌有心给林梦一个教训,让手下的人特意刁难了林梦一番,所以对于这样的事,刚经历没多久的林梦再敏感不过了。

瞬间,她的脸­色­就变了。

李书记看着她,眯眼笑着,那一双微胖的手,依旧暧昧地轻抚林梦的小手,落入林梦的眼里,只觉得这手犹如猪蹄一般的臃肿恶心。

猛地皱眉,她咬牙,一把将手抽了出来。

李书记见怪不怪,女人嘛,最开始的时候,总会意思意思地反抗一下,如此,才能求得更好的价钱。他觉得林梦长得够美,他久经女­色­,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尤物,所以林梦现在和他闹点别扭、摆点谱,他也不觉得恼。而且,他觉得自己长得并不丑,和女人在一起,也不会招来女人的反感。都说男人四十,才是最有魅力的时候,李书记今年四十出头,目前对自己的感觉,可是相当地良好。

“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帮帮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可就不会说出这番话来了。机会难得,你也好好想想。总之,肯定不会让你吃亏了就是了!”

这人说话,越发无耻了!

林梦到底年轻,如容凌所说的那般,没经过太多商场上的险恶,所以某些方面,很是稚­嫩­。她实在忍不下去了,猛地站了起来,看着李书记,眼神如针。

“李书记,您请自重!”略微发尖的声音,带着她强自压抑的羞愤。

大家各凭自己的本事吃饭,这个不过是被纳税人的钱供出来的书记,有什么资格那么感觉良好的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

李书记见林梦抗拒的心情似是不做假,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沉声警告道:“林梦,机会难得,你可别就这么傻傻地错过了。我这是有心要抬举你,你好好想想,就该明白,你得到的,肯定会远远大于你失去的!”

“无耻!”

林梦一脸羞愤,厌恨地瞪了他一眼,直接转身走人!

没曾想,她又被快步上前的李书记给抓住了胳膊。

“你知道,你要是走出了这个门,会面对什么吗?!”

“放开!”

李书记不放,自顾自往下说。“你失去的,可不仅仅是这次的谈判啊。你们光大想要发展,这方方面面的,可是都要打点的。我就直接告诉你,你想好了,想明白了,我肯定会让你们光大顺顺当当的,那些这个局那个局的,以后也不会没事地去­骚­扰你们!”

这是威胁,赤luoluo的威胁!

利诱不成,这便威逼了!

这样无耻的人,却坐上了这样的高位,林梦为他所管辖下的人民感到悲哀!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无耻的!”

林梦冷笑,连客套的假笑都不想维持了,直接讽刺道。“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市委书记,你还真是把自己当成是一号人物啊!你想权势通天,还请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李书记变了脸,立刻不快。他何曾被这么一个小人物如此讽刺?!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他粗声训斥,又将那副官样儿给摆了出来。“别以为在国外喝了点洋墨水,就不把自己当成是Z国人。你只要脚踩着这土地,就别这样不识抬举,再这样无知下去,总有你被碰的头破血流的一天!”

林梦眯眼,眸­色­冰冷,反­唇­相讥。“我是不知道我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但是,你肯定会有被双规的一天!”

“你——”他怒极。

她胳膊狠力一甩,扭身大步离开。

他­阴­沉着脸,眸­色­诡谲,高喊。“那就走着瞧吧!不够,我大人大量,你要是反悔,我还是可以给你一次最后机会的!”

他自得地想着,他上头可是有人的。要想扳倒他,除非将他所属的派系给连根拔了,否则,一个小小的光大董事长的夫人,能耐他如何?!他恶狠狠地想,回头等这个女人吃了苦头,知道后悔了,他一定要这个女人跪着求她要他!

看到到时候不折腾死她!

回应他­阴­狠而洋洋自得的神情的,是大门被林梦用力拉开,然后撞在墙壁上的“哐当”声。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凭空炸响,宣示着一种撕裂!

林梦绷着脸,怒气冲冲地回了临时休息室。同样大力地推开门的时候,迎上几个人朝她­射­来的关切视线,她拧着眉,怒哼了一声。

“不谈了!”

­阴­沉的脸­色­,让在场几人立刻感觉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怕还是不太好的事情。

“怎么了?!”阮承辉拿开了嘴里叼着的烟,皱眉问。

“别问了,走吧!”林梦犹如身上被点了**包似的,整个人带着一股火药味儿,说出来的话,也是又冲又急。

“到底怎么了?!”阮承辉追问。这谈判可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怎能说不谈就不谈了?!尤其,对方又是市委书记,又是省委书记的!他虽然也恼森工那边太仗势欺人,可是他刚和阮承毅通过电话之后,达成的意见还是统一的:森工这方面,他们还得继续磨,有些地方,实在没办法的,就只能低头了!

林梦可不管阮承辉怎么想,她­阴­郁地瞪着阮承辉,不快地咬牙大声道:“走!”

手底下几个人,没有那么强大的身份,只能无措的看着阮承辉和林梦,等着两个大BOSS角逐出来一个结果。

阮承辉感觉到林梦现在很是不对劲,拧拧眉,一把掐了烟,直接命令那几个随行人员先出去。这几个人也是激灵,急速走了出来,最后一人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间的门。

“说吧,到底是怎么了?!森工那方面刚才又说了什么,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他瞧着林梦咬着­唇­,漂亮的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再瞧瞧她那一直捏着不放的小拳头,觉得这个女人,似乎都快要被气疯了。

“没什么好说的!”林梦倔强地扭过了头,冷哼。“你听我的就是了。我们走!”

这样的她,强势中透着脆弱,莫名地让人有些心怜。阮承辉心中一动,站在那看着林梦看了一小会儿,迈步走进了她。

“梦梦!”他伸手,大胆地分别将手按在了她小小的肩头上。“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低柔的声音,犹如醇酒一般,透着一股醉人的蛊惑!

林梦却没有因此醉倒,躯体也没有因此软化,依旧紧绷着。

“阮承辉,你听不听我的?!”她咬牙,严厉地看着他。此刻,她已是忘了去计较阮承辉对她的那一声亲昵的呼唤!

两人靠的近,面庞之间的距离,不过就是一公分的差距。太近了,近到,他可以将她看的分明。放到其它场合,他应该是会被她所蛊惑而心醉神迷的,可是此时此刻,他看着这个女子脸上眼中透露的羞愤,还有那散发着浓浓躁意的肢体语音,他灵感一现,突然就顿悟了。

“有人威胁你了?!”

她的睫毛,猛地颤了一下。

“想碰你?!”挑高的音量,再度重磅出击。

她僵住了!

阮承辉怒了,怒不可遏!

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到底是因为他之前久经情场,碰过此类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他在这方面得到的经验,会用来在林梦身上推测!

该死!

“是哪个混蛋?!”他怒问,抓紧也抓痛了她的双肩。

她皱眉,撇过了羞愤的脸,咬牙,只吐出一字。

“走!”

说完,双眼冒火地看着阮承辉。

阮承辉回瞪着她,气得不轻。他气,是气她那他当外人,什么都不和他说!

林梦却误会了,以为自己终究比不上光大想要获得的利益,以为自己哪怕受人欺负了,阮承辉也不会因为她,而和森工­干­起来!

“你不想走,没关系。可我要走,你放开我!”她沉喝。

阮承辉面­色­微微扭曲,气的心肝肺都疼了。在她眼里,他就是那么不堪的人吗?!

“走!我们都走!”

他怒哼,放开她,走到门口,拉开门,将几个随行人都给叫了进来。

“立刻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

几人懵懵懂懂,到目前为止依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到连阮承辉都变得和林梦一个模样了,就大气不敢出一声,快速将散在一般的资料收拾了一番,整理好了,拿上就赶紧跟在了阮承辉的后头。

阮承辉拉着林梦的胳膊,冷着脸,疾步而出。

这边人的这一番移动,自然就迎来了森工的关注。宋廉出来了,对此表示不解,扬声询问阮承辉的同时,也大步朝阮承辉走来,想要拦下。

“阮副总,你这是做什么?!”

阮承辉没回,自顾自带着一行人朝电梯走去。

也正在这时,李书记所在的办公室的门开了。

宋廉看到了李书记,犹如看到了重量级的救星,偏头朝李书记道:“李书记,您瞧瞧,这算是怎么回事嘛,这好好的,阮副总是要搞什么啊!谈判还没结束呢!”

阮承辉终于停步了,扭过头,直勾勾地看向了李书记。李书记到底之前做过没脸的事,现在瞧阮承辉一行人这个样子,就以为林梦把事情给交代了,心里就很是不高兴。以他的经验之谈,稍微有点聪明的女人,碰到这样的事情,再不甘愿,也得打落牙齿活血吞,不可能将这种事说给别人听。也不想想,他要是矢口否认的话,大家是会信她?!还是信他这个当官的?!到时候,里里外外丢尽面子的,可是她自己!

现在,他不知道这个林梦到底是个傻的还是怎么的,竟然直接将这件事情给捅出去了。他背着人熟门熟路地做那种无耻的事情是一回事,他自然不会怯场;可是被曝光了,又被这么多人看着,他无论如何,也是有些心虚的。所以,这一刻,他虚假的风度、和善,还有娴熟的长袖舞弊,统统没有发挥出来,只表现出了他作为掌权人当被人轻蔑和鄙视之后的­阴­郁反应。

他一言不发,看着林梦一行,神情宛如钟楼怪人!

阮承辉立刻肯定,那无耻的混蛋,就是李书记了!

愤怒地瞪了李书记一眼,阮承辉忍耐着,在电梯门应声而开的时候,他猛地将林梦给拽入了电梯,其他人则跟上。

李书记眉心一跳,­阴­­阴­一笑,皮笑­肉­不笑着,冷声高道:“你们光大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那话里透露出来的愤懑和威胁意味儿,不言而喻!

只可惜,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是宁死不屈的。阮承辉也不可能审时度势地像只哈巴狗一样跑出来,围着他摇尾乞怜。所以,冰冷的电梯门,不为外物所动地关上,隔开了两方人马,也正式埋下彼此厌恶的种子!

宋廉心里一突,拦不下那坐电梯走的人,所以只能把目光投向李书记。

“李书记,您看?!”

李书记一声冷哼,长期浸­淫­在官场的经验立刻说出了听起来合理可也会给人以最大杀伤力的话来。

“看样子,光大根本就没有诚意嘛!对付这样私心重、不愿意为国家着想的私企,我看,我们就没必要太客气了。或许,上头还该派个调查组去好好地调查一下光大,毕竟这种当家董事长长期旅居国外的公司,我们总的防着他们暗地里做出些损害国有资产的事情来!”

这话,说的是非常重了!

哪怕光大是­干­净的,可要是真的这样被抹了黑,再被折腾一番,可也会元气大伤的啊!

宋廉面上不显,心里却布上了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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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气呼呼的回了下榻的酒店,直接甩上了门,窝回了自己的房间,趴床上去了。阮承辉耳听着那不客气的大门哐当声,再看着大门卷着一股风猛地合上,不由在心头苦笑。

一路回来,他也是愤怒难当,可更让他郁闷的是,他发现自己没这个能力对李书记实施打击报复。光大已经不是当初的光大了!想当年,光大强盛的时候,他认识的人也多,一些官员想要使绊子,也得先掂量掂量。可是光大败落了,树倒猕猴散了,一些人也捧高踩低了,这——大概就是人的本­性­了。

这短短的几个月,却让他几乎是将前半生未曾好好体会过的,都体会到了一遍。所以,他才奋发了、崛起了,为的就是某一天,重新站上高峰,让那些一度抛弃了他、藐视他、看低他的人,后悔、懊丧,重新低着头来迎接他。

但,现在不行,还远远不到时候!

之前,他那么地排斥容凌,其实有一部分,也是因为咽不下那口气,只想着凭自己的能力好好的争一争。可现在看来,是他有些幼稚了。有些现实,是要逼得人不得不接受的。现在,能解决这困境的最好的人选,其实就是容凌了。

但,他实在不愿意去求那个男人。尤其,在他昨天那么充满敌意地拒绝了他之后。

他联系了阮承毅。阮承毅比他有魄力,已经基本上具备了一个合格经理人的条件,做到了能屈能伸,做到了审时度势。

“去找容凌吧!”他在略微思考之后,做出了这个决定。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意气之争的时候了!容凌这个情,是无论如何都得欠下了。可是与狠狠地痛宰森工一顿,狠狠地落李书记的面子,欠容凌的情,就又显得不太重要了。

所以,阮承辉去找了容凌。等他出了容凌的房间的时候,基本上,已经达成了比较让人满意按起的协议。

容凌思量片刻之后,做出了一些安排,才去找的林梦。那个小女人,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不到他面前吱一声,他得去找她好好问一问。

到达房间的时候,是苗青开的门。见是容凌,她笑笑,把容凌给迎了进去,自己则出了房间,走了。将这小空间留给应该呆在一起的两人。

林梦趴在床上,蜷缩在被子里,瞧着,像一条毛毛虫一般。他坐过去,在床边落座,伸手,轻轻推她。她抗议似地挣扎了一下,又哼哼了几声表示自己的不爽。他瞧着有趣,又推了她一下。

“别闹!”她低声抗议,身子在被子底下,又扭了扭。

“不高兴?!”他淡声问。

“啊!”她低促地喊了一声,一把扭过头来看他,然后微微红了脸。“怎么是你啊!”

她还以为是苗青姐呢!

她赶忙坐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他伸手,轻轻的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说什么啊!”她开始装傻充愣。

“你说呢?!”他声音淡淡,可林梦就是能听的出来那里面包含的一点警告。所以,她懊恼了。

“你都知道了啊?!”

“你说呢?!”他又是这样的回复。

她龇了龇牙。“你这样太­阴­阳怪气啦!”

他冷哼了一声。

她立刻缩了缩肩膀,服了软。

“是苗青姐告诉你的吗?!”

“不是!”

“咦?”那是谁?!

他犹如她肚子里的蛔虫,直接解了她的疑惑。“是阮承辉,他刚才找过我!”

“啊?!”她诧异,继而低低地“噢”了一声,也没问阮承辉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很不自在地咬了咬­唇­,低声道:“哎,就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你的事情都够多了,我不想再让你因为我而费心思了。这事……”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拇指头,然后抬头看向容凌,咬咬牙说道。“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

“怎么解决?!”他有了那么一点兴趣。

她面上一红。“我说了,你可别笑我。”

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那个人那个样子,肯定人品不好,以前……以前可能­干­过那样的坏事。我……我让人去抓他的把柄,然后发到网上,把他给弄脏弄臭,然后调查组什么的,肯定会下来调查他的吧。到时候,他可就要完蛋了!”

容凌听了,一脸兴味,却是摇了摇头。这个笨女人啊,太天真了。

他伸手,将她连人带被都都给抱了起来,圈入了自己的怀里。

“这么笨,不看好,怎么行啊!”

他喃喃,偏于清冷的音质犹如冷泉叮咚,却也好听至极。

她有些着恼,不服气地辩驳。“人家哪里笨了?!”

漂亮的眸子,不客气地横了他一眼。

“不服气吗?”他淡淡地取笑她。

她被他看得有些底气不足,转念一想,娇声道:“那你说说看,只要你说的对,我就服气!”

这一点,是让容凌欣赏的。这个小女人,是个学习型的!所以,才能在学习中,不断进步,成了今日这般让人又疼又爱的模样!

“小乖,不是所有被爆料的人,都会受到惩罚的。你可能看到了一些,在新闻上,在报纸上,或者在网上,可那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官员,也被举报过,但是最后都不了了之。因为,他们中的很多,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派系。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话你懂吗?!”

林梦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每个人在这个派系之中,都有一定的作用。将某个人拉拢到自己的派系里,然后又将他提拔到那样的地位,都是需要废一些心思的,所以上头的人,一般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棋子就这样被人给废了。所以,只要上头有心,哪怕那个人被爆料了,可那个人最后还能安全无虞,顶多最后的处罚是一个处分,或者调动到别的地方等待着重新起用!”

林梦皱眉。想了想,不高兴地一把将自己的脑袋扎入了容凌的怀里,使劲地拱了拱,带着发泄似的。

“什么嘛!讨厌!”

再多的愤懑,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这样的现实,对她这样的平民来说,太过无能为力。心有余,但力不足!

但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可是有心有力的!

“交给我吧!”他觉得她这个样子有些好笑,伸手,轻轻地蹭着她的脑袋瓜。

她在他胸口含糊的咕哝。“好吧,就交给你了。我……我服气了!”

他立刻笑出了声。一起一伏的胸口,撞得她脑袋有点晕,脸庞犹如花朵盛开般散发出粉­嫩­的红来。

“不许笑!”她娇哼,捶了他胸口一下。

他笑得,就更加畅快了!

。。。。

有了容凌的加入,光大和森工的谈判,就出现了风水流轮转的局面!

再一次的谈判接洽,森工有些摆谱。实际上,宋廉是想着息事宁人。他是个老­干­部了,是真心地热爱他脚下的这片土地的,也热爱这个他几乎是贡献了大半生的公司的。他只想尽可能的用最小的代价,最快地将公司进行转型,好为这个苟延残喘的公司换来一些新的生机。只是无奈的是,李书记自持身份,好指手划脚,尤其当他和光大生了嫌隙之后,他更是可劲地落光大的面子,一再地驳回光大想要再次商谈的请求。

等到他接到了某个大人物的电话,被狠狠地训了一通之后,李书记在冒了一身的冷汗之后,才开始着急忙慌地主动去联系光大!他没想到光大还有这样的势力,请动那样的重量级人物。惴惴不安之中,他迎来了光大一行人。等在小队之中,看到了那让人一眼便难以移开视线的容凌,他心里一咯噔,面上浮现死灰!

容氏的容凌!

他要是不知道这么一号人物,那么他这几年的书记也就白当了!

没想到,来的会是他!

完蛋了!

心里有这么一个声音,瞬间开始尖叫,可他只得快速地收拾好自己惨淡的心情,立刻换了一张脸,腆着笑,朝容凌靠拢,客气地说道。“容总,不知道是您,真是冒犯了,冒犯了……”

抬手,他就想客气地和容凌握一握。可容凌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高傲地直接带着众人,越过了他,朝会议桌走去。

以他的身份,自然可以藐视一切能够藐视的人!

李书记僵着伸到半空中的手,面上有些尴尬。可现在的场合,不是他可以摆谱、发飙的时候,所以他只能收了满腔的愤怒,故作自然地收了自己的手,再度往脸上挂上笑,扭身,也朝会议桌走去。

容凌没将李书记放在眼里,直接与宋廉对视。事实上,宋廉是该公司的大股东,若是谈判,也本该是和他谈的。只是之前有李书记这个大官在,所有很多事情,反而全部被划拉在了李书记的名下,也是如此,导致了某些谈判没法顺利进展!

容凌直接开门见山,进入正题。

“今天,由我代表光大和你们谈。你们也不用太有压力,我现在也只是算是光大的一名雇员。我来,只是希望能在双方接受的范围内,谈出一个让彼此都皆大欢喜的结果,也真心希望,这次的谈判,能基本上将一切都敲定!”

这话,让宋廉等人在心里一阵叫苦!

容凌是何等的身份,都自称自己只是光大的一名雇员。能够把容凌雇来当员工,那光大还能是他们森工抗衡的吗?!这已经是警告了!而所谓的“皆大欢喜”,还有“将一切敲定”,是宣告了容凌的不耐和势在必得,这是在告之众人,这次谈判,必定要谈出一个结果来,而且,还必须是得让他满意的!

森工代表团顿时觉得压力好大啊!早知如此,还不如在一开始的时候,正正经经地走程序,好好地和光大商量出来一个结果了。如今这么一拖,本想着是让光大知难而退,见好就收的,却不想,反倒是拖来了一个大神,还是谁都得罪不起的大神!

这说的不仅仅是容凌背后代表的权,也说的是容凌自身的强大势力。亚东在国外有很多资产,在外国和那些大牌公司对谈的时候,容凌可没法太多的仰仗他在国内的权势,而且,人家外国的老总,也不吃这一套。可只要有容凌亲自出面的谈判,哪次,都是把对手给压得死死的。这威名,可是国内外共同承认的!

森工方面,基本上,就没了说话的余地。这谈判桌上,基本上就成了容凌指点江山的地方,而森工能做的,基本上除了点头答应,就是无奈地苦笑,根本就没有摇头的余地。因为,容凌所提出来的条件,虽然犀利,但也基本上没要的太狠,也照顾了森工的利益。

从他提出的那­精­准到位的一条条,一款款,能看得出来,他商场猛虎的头衔,也不是白得的。阮承辉诧异容凌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这些条款想的如此细致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

有一种人便是如此,你再如何讨厌,可也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

容凌,便是这样的人!

这次谈判,一反以前的冗长,结束的异常的快速。不过半个多小时,该敲定的,便敲定了,剩下的小细节以及待落实的方面,就让光大在日后自己和森工慢慢处理了。

光大这边以市值两倍的价格出售了手头的股票给森工,并且还取得了以后若是森工方面发布流通股,光大有优先购买权的权利。此外,森工若是出产木料,需要优先提供百分之三十给光大,为期三年,三年之后,光大依然享用优先购买权!

此举,基本上保障了光大的木料来源,再加上三年的时间,也足够光大腾飞了。三年之后,森工和光大之间哪怕再难合作,腾飞起来的光大,也完全有这个资格去挑选更好的合作者!

光大代表团从森工出来的时候,面上都洋溢着欢快,心里则是心潮澎湃,对各自的未来,更加的充满期待!想他们光大,可是连亚东的总裁都能请来坐镇的,如此,还不能说明公司的实力嘛!可想而知,得胜归来的光大一行人,会给光大员工带来多大的鼓舞;而且,在和森工的谈判之中获得的胜利,也会给光大的对外形象增加不少的筹码!

阮承辉提议出去庆祝,大家都欢呼着同意了,林梦也必然是要跟去的。只是,容凌就不凑这热闹了!

阮承辉知道以容凌的身份加入这样的场合,的确有点掉他的价,所以,没强求;而且,他也没这个能力去强求容凌。

背着大家,他低低地冲容凌道了一声谢。

“谢谢!”

容凌本想回绝说不用谢,他又不是来帮的他。只是想到了林梦,想到了半年之约,想到了她终究是要脱离那个家,就静默地承了阮承辉的这声谢谢。他可不做无本的买卖,这次就先让光大欠着他,等以后,这份情,自然就会还上了。

阮承辉带着一行人出去庆祝了,半夜时分,一行人才醉醺醺地回了酒店。林梦稍微喝了点酒,脑袋瓜也有点晕。容凌来找她的时候,她两颊带着红,微微翘起的嘴角,带着可爱的傻笑。

容凌伸手,很是自然地一把将她搂入了怀里,让她靠着他站着。

“走,把外套穿上,出去一趟!”

“去哪里啊?!”她疑问。

她刚回的酒店,外套也才刚脱的,都没来得及洗澡呢,他就过来了。似乎,他就是专门等她回来一般。

他搂着她走着,拿起丢在床上的她的外套,帮她套上。她乖乖地顺从着,可等衣服套好了之后,还是忍不住地疑惑着问道:“容凌,到底去­干­嘛啊?!我好困哦!”

她软软地撒着娇。

他瞧着她被酒熏红的面庞,被她的娇态可憨所蛊惑,低下头,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亲。

“等去了,就知道了!”

她扭了扭腰,依然不太愿意。因为,她实在是有点累了。

“人家好累哦,明天可不可以?!”

“我今晚的飞机!”

“啊?!”她被吓得一个激灵,瞪大眼看着他,脑袋瓜立刻就清醒了。

他揉了揉她的小脸。“走吧!”

她伸手,立刻抓住了他。

他无声挑眉!

“我……”她说了一个字,就把话给咽了下去。她……不想让他走,可是,不行的,他必须得走的。

“那走吧!”她轻轻地叹息,凑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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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强自压抑着,没有对容凌问东问西。因为,她想去相信这个男人。反正不论他想要带着她去做什么,相信他就可以了。

两人所坐的车子停了,他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问。“要不要打人?!”

打人?!

打什么人!

她满心好奇!

他奇迹般地从车座下拿出了一双鞋子,递给了她。

“把它换上!”

她惊诧地小嘴张得圆圆的。“­干­嘛啊?!”

打开了鞋盒,却是一双崭新的运动鞋。

“要­干­什么啊?!”她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好似参与了某种秘密活动一般。

“换上,带你去揍个人!”

林梦摇了摇头,她可不是一个暴力的人。

容凌却是笃定了她会答应的样子。

“你不想教训一下那个­色­胚吗?!他摸了你的手,就这么白白地让他占便宜了?!”、

林梦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说……是说……”

她舞动着手指,又是惊诧又是兴奋。

容凌点了点头,她立刻眉眼一弯,眼里浮现了浓浓的雀跃。

“换,怎么不换!”

她立刻脱了自己的小皮靴,换上了运动鞋,然后娇俏地看着容凌,连声问。“人呢,人呢?!”

这兴奋的小样儿,她敢说她不暴力?!

他的眉眼微微舒展,染上丝丝快意。“待会儿要噤声,知道吗?!”

她立刻点头,一副很乖很听话的样子。只有那一双眸子,在夜景的衬托之下,显得闪闪亮亮的。

容凌又掐了一把她的小脸,拉着她下了车。

此处低处偏僻,在这夜深时分,往来的车辆极少。不过,却是一早就有一辆面包车停在了路边。容凌领着林梦下了车的时候,那辆面包车也闹出了动静。车门被打开之后,从里面扔下了黑­色­的一团,跟着发出了“呜呜”的显得有些低促的声音。

林梦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往容凌的身边躲了躲。

容凌伸手护住了她,凑到她耳边,低声取笑。“胆小鬼!去吧!”

她立刻就知道,原来被扔下的那黑­色­的一大团,里面包着的是李书记。

她瞅了瞅四周,到底不是一无所知的天真少女,所以略踮起脚跟,凑到容凌的耳朵边问。

“我……那样了之后,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要是……让你麻烦了,就不要了!”

她不想因为逞一时之快,而让容凌陷入困境。这样的得到和付出根本就没法平衡!

容凌闻言,心里暗笑她傻,开弓没有回头箭。李书记以这个样子被人弄到了这里,无论她是打还是不打,李书记肯定已经是心里明白了。那还不如打了!再者,他还不需要顾忌李书记。那样的小人,打他一顿还是轻的!

他伸手推了推她,将她微微推了出去。

这是鼓励!也是他的态度,表明一切行为,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

她这才放心,回头冲他笑了笑,走了出去。只是走了几步之后,又急忙退了回来,再度咬着容凌的耳朵窃窃私语道:“你不许看哦!”

这么暴力的行为,怎么可以被他看见了呢!太丢人了!

女人总想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表现最好的那一面嘛!

容凌的冷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这个笨女人,就会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点点头,他这算是答应了!

她这才步履轻快地朝那黑­色­一团走去了。一开始,她还有所顾忌,毕竟,这还是她头一次以这种方式打人,感觉有点怪怪的,似乎她都成为黑社会了。可是想到这个人的可恶,她还是抬出了脚,试探­性­地用脚推了推那黑­色­的一团,感觉好像陷入了一团­肉­里,而且,有唔唔的哼声传了出来。

听这声音,就是李书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着当日他那自得又猥琐的神情,终于,轻轻地踹出了一脚。一脚得逞了,第二脚也就轻松了,再然后,便是第三脚、第四脚……

掂量着力度,她着实是出了一口恶气。返回的时候,她轻快地犹如一只小鸟儿,扑入了容凌的怀里,强忍着,没有咯咯笑出声,但是嘴角边挂着的大大的笑容,已经掩饰不住她的好心情。

“解气了吗?!”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柔光,低下头咬着她的耳朵问。

她点了点头,双眼晶亮亮地看着他,带着崇拜和渴慕。在这样的目光下,他恍惚的觉得自己成了神,似乎为了她,什么都能为她夺得!

“走吧!”他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她眯眼笑着,亦步亦趋地跟上。上了车之后,车子开了,她终于畅快地欢呼了一声,恣意地靠在容凌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不住娇笑。

“……嘻嘻……真是太爽了……”

这次跟他来,可真是来对了!

不过这个男人就好这种突然出击的手段!

太过惊喜了,所以她虽然接受了,可总没法做到那样的理所当然。慢慢的,她就不再笑了,而是伸手,慢慢地搂住了他,将他搂地紧紧了之后,将脑袋瓜窝在了他的胸口,爱恋地依靠着。

“容凌,谢谢!”她的声音很低很低。

谢谢他的付出,谢谢他的包容,也谢谢他对她的纵容和宠溺!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是,他做的很好很好的那些方面,她不能装作没看见!

这个男人这次来了,又为了她做到了这一步,她有再大的气,也该消地差不多了!

他伸手,微微地揉了一下她的发顶,想说,他和她之间根本就不用这么客气的。可是,他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弯下腰,他拉起她的腿,自然地帮她将鞋子给脱掉,然后又给她换上了原来的小皮靴。

她的心里涌过一丝甜蜜,圆润的脚趾微微缩了缩,有点羞涩。

“不用换了,我就穿这个好了。这双鞋蛮漂亮的,我喜欢!”

“得毁尸灭迹的。”他冲她眨了眨眼,似是传递某种隐秘的信号!

她不太懂,半歪着脑袋瓜,迷惑地看着他。

“什么啊?!”

“不能让他直接怀疑是你踹了他!”

他可以把那李书记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但是一些没必要的把柄,还是别落入他的手里了!李书记能做到那个位置,多年经营,总能七拐八拐地认识一些人,而那些人,你也料不到,什么时候会起作用。所以,做事还是­干­净一点比较好,以防患于未然!

噢,林梦明白了!

立刻就乖乖地让容凌帮她把鞋子给换下来了。不过,等到容凌再帮她换另外一只鞋的时候,她怎么都没法享受容凌的这种服侍,红着脸,硬是自己换了。

“这双鞋怎么办?!”红白黑相间的运动鞋,看着很是漂亮,林梦是真的蛮喜欢的。

嗯,实话说,容凌给她买的衣服,除了那些过分暴露的­性­感内衣,她还真没有不喜欢的!这个男人的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好!

按照容凌的打算,是直接扔了的。可是现在瞧林梦这样子,自然不能那样做了。

“我带着,等你回了B市,再给你穿!”

“哈哈,这么说,这鞋还能享受一下和你共乘飞机的殊荣!”

容凌愣了一下,立刻听明白了林梦话里的调侃,眼里就闪过一抹笑意。

爱搞怪的小女人!也不想想,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我刚才觉得好开心噢。”她当然是有良心的,立刻高兴地奉承他,嘴角高高地翘了起来。不过很快,这淡淡的笑意,就从嘴角边掩去了,因为,她想到了分离。

为什么,总要这么的快乐之后,面对上分离!快乐,为什么就不可以持久?!

“你几点的飞机?!”她舍不得他,尽管,她也恼着他。

“明早我得亲自去接一个很重要的顾客,最晚,四点钟就得从这里出发了。”为了她,他才拖到了现在!

“那个时候还有飞机吗?!”似乎,夜里的航班就不太多了。

“坐私人飞机!”

“哦。”她明白了。这样说,他的起飞时间,倒是可以自己定了。她立刻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如今已经是2点钟了,距离四点,顶多也就2个小时了。也就是说,她最多还可以和他在一起2个小时。马上,她就懊恼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你要是早点说,我就不和他们出去了!”

出去喝酒、唱歌什么的,又不是她特别喜欢的。早知道,她肯定会陪着他的嘛!

他摇摇头,缓缓地说给她听。“你得出去。这样的场合,你一个人脱身而去,说不过去。这会让人觉得你清高、难以亲近,会让人抹杀对你的好感!森工的事,你出了那么大的力,不要在最后的时刻掉链子,白白地让你应该得到的功劳降了一级!”

她既然要为了广大谋划,而他暂时又没法改变她这个决定,那么,他就得护着这个女人,让她得到她应该得到的,包括别人的赞美,以及尊重!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是在为她着想的!

林梦张了张小嘴,有些了悟,所以心里就有点难过了。

“反正,你说的都是对的吧?!”她意味不明地哼唧了一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出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这个男人不是很霸道,很独断的嘛,­干­嘛这样的时刻就表现的如此善解人意啊,让她耗了那么长的时间和别人呆在一起!

她心里有点小小的不平衡,哪怕明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女人心,海底针,深着呢,也莫测着呢,所以她小手掐紧了他的腰,开始鼓起了一张脸。

他拿手,开始戳她的脸,直到将她那鼓胀的小脸给戳下去了,她才破了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讨厌死了!”她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又往他的怀里钻。

“你回去了,要是有哪里需要我,一定要通知我哦。还有,有什么事情,也一定要告诉我哦。我……我虽然不太能­干­,但是还是有一点本事的,兴许,就能帮上你了。哎,反正,你得记得,不能扔下我一个人,凡事都得想着我!”

她也不会一直这么一无是处的,他能帮她,那么反过来,她也能帮他!

他含笑,轻轻地“嗯”了一声。他也没指望自己的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能有多厉害,他要的其实就是一份心意,一份不离不弃、愿意患难与共的心意。只要能让他感觉到这份心,那么,也就够了!

她絮絮叨叨地,念了不少,宛如一个替丈夫送行的小妻子一般。他仰靠着车垫,抱着犹如猫儿一般的她,半眯着眼,耳听着她的哝声软语,觉得很是享受,犹如听着暖暖的小曲儿一般,竟然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最后,他还是被她给叫醒的。

迎上她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他的心里再度掀起波澜。他是一个警醒的人,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他就会从睡梦中醒来。而若是有事情需要他去做,他就会像是上了发条的闹钟一般,在定好的时间快要到来之前,­精­准的苏醒过来。可刚才,他竟然恍惚地睡了过去,并且在本该醒来的时间点,却依然无所觉的睡着。

这个小女人,已经对他影响地这么深了嘛!

他诧异,可是在她虔诚地吻上他的时候,却又觉得,这样的变化,又是那样的理所应当。

“我等你来接我!”贴着他的­唇­,她吐出甜蜜的芬芳,悦儿的音调,犹如一首歌。“你要快点,别让我等着急了!”

她基本上已经将自己放的很低很低了,仅剩下的要求,就是他把那个卓依依解决了,那么,她还是跟着他走,既往不咎!

他闪了闪眼。

她伸手,捧住了他的俊脸,跪坐着,吻他的脸,他的­唇­。

这样的热情,犹如暗夜怒放的昙花一般,透露着惊人的美!

他怦然心动,圈紧了她的腰。她却反而羞涩了,不吻他了,只是带着羞涩,静静地冲着他笑。

真像个小妖­精­!

“等着我!”他狠狠地亲了她一口。“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乖一点,遇到了难题,别自己瞎折腾,记得要告诉我。还有,苗青很能­干­的,她呆在你身边,你别浪费了她的才能!”

意思是指,她大可以将一些问题都扔给苗青解决!

她不好意思地笑,总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他的小宝宝一般,非得有人照顾着才好。但她还是轻轻地“噢”了一声,如他想要的那般,乖乖的!

再不舍,她也得放开他的。

可是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真的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飞机上之后,她却眼眶一红,瞬间泪眼模糊了!

摸摸胸口,那里有点疼!

只怪,那个男人把她给宠坏了!

261

因为光大还需要和森工洽谈一些细节,所以林梦的驻留就很是正常了。剩下的事情,由阮承辉一力包揽下,林梦正好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就和苗青一起出去采购去了。答应要带给啊真的当地特产,还有要给小家伙的礼物,都得费一些心思的。最后,她和苗青回大酒店的时候,已是大包加小包了。

虽然逛了一天,是蛮累的,但是成果丰硕,林梦心里还是挺满足的,脸上挂着点淡笑。这边,她正和苗青一边聊着,一边走呢。突然,就传来了一声清朗的呼唤——

“木夕姐!”

她狠狠地怔愣了一下,扭头一看,就看到一个颇为阳光的少年正在对她笑,张口露出的那两排白亮亮的牙齿,差点晃花她的眼。少年周身难掩喜悦,大步朝她走来。他逼近的时候,似乎带起了一股亚热带的风,她隐约地感觉到,一股海水的湿气,在朝她温暖的吹来,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咸咸的味道。

可,这个人是谁呢!

她觉得熟悉,可却是无论如何,又想不起来。

微微皱眉的时候,那个比她大概高过一头的少年,已经热情地一把把她给抱住了,吓了林梦一大跳。

“快放开!”她低叫,只差那手上拎着的大包小包去打那个少年了。

少年爽朗地笑着,紧紧地抱了林梦一下之后,立刻又放开了她,大概,也是怕自己的突然出现,唐突了她。

“木夕姐,是我啊,没认出我来吗?!”

木夕?!

已经好久没有人叫她这个名字!那个名字,也只是出现在了青安镇!如此说来,眼前的这个少年,应该是青安镇上的某位了!一想到那个古朴的小镇,林梦首先想到的,就是陆大婶还有那个陆有道弟弟了!

咦?!

有什么东西,迅速地掠过了林梦的脑海,她恍惚地觉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可有没法太过确定。她睁大了眼,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前依然难掩饰笑意的少年,越看,她的心就越安定,眉眼间的温柔和笑意,也就越明显了。

“想起来了吧?!”少年调皮地冲她眨了眨眼!

这个搞怪的动作,除了记忆中那个爱笑爱闹的少年,还能有谁?!

“小道!”林梦带着笑,喊了出来,声音里透着全然的肯定。

少年,也就是成长起来的陆有道,笑得就更加开心了。这次,他可以放肆地伸出胳膊,大大方方地将林梦给抱在怀里,也可以将她抱得很紧很紧!

这是他姐姐,这是他的女神,他可以抱她的,不带丝毫的亵渎!

“木夕姐,我可想死你了,你好狠的心呐!”

这小子这几年也不知道学的是什么,突然就多了很多搞怪的文艺细胞。这一番犹如深闺怨­妇­一般的腔调,差点被林梦给逗笑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再怎么成长,依然还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小弟弟,那个关心她、爱护她,逗她笑的可亲弟弟。

“小道,你先放开我!”

“不要!”他撒着娇,难得他这么大的人了,还用这般小孩子的口吻。

林梦觉得真是万分的好笑。“小道,这里人来人往的,你也不希望我和你成为供人观看的猴子吧!走,到姐姐房里谈去!”

陆有道万分不愿意地放开了他,故作抱怨道。“姐,你的口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我的口才一直都很好,好不好?!”

陆有道哑然,嘻嘻一笑,调侃道。“姐,我发现了,你还变得自大了!”

林梦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拿眼瞪他。

陆有道继续招摇地晃着两排可以去上广告的白牙冲着她,不过却是利索的一把夺过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嘴里快声道:“姐,我来拿,你别累到!”

“才这么点东西,哪里能累到啊!”

可是敌不过陆有道的强势,到底,她手上的东西,都被陆有道给拿了过去。林梦于是就去接苗青手上拎着的东西。

“苗青姐,别说我不够意思啊,咱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苗青笑了,瞄了陆有道一眼,微微犀利的眸子,稍稍柔软了下来。“看来,我倒是承了你的情!”

陆有道就嘿嘿笑。

林梦自觉失误,立刻就介绍两人认识了。陆有道为人热诚,也嘴甜,见林梦喊苗青为姐姐,立刻就跟着林梦喊了一声“苗青姐”,颇为自来熟的样子!苗青也没觉得突兀,大大方方地就收了一个弟弟!

到了房间,林梦给陆有道倒了一杯水之后,亟不可待地问起了陆大婶,以及这对呣子这些年的近况。她回国之后,也有托人去打探陆有道呣子的情况,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陆有道呣子已经搬离了青安镇,这是在她离开青安镇之后不久的事情!

似乎,他们呣子俩被一个很有势力的人给接走了,她委托的那人没这个本事继续追查下去,只能不了了之。她有些悻悻的,可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只期盼着,会有这个缘分,再见到这对对她有莫大恩惠的呣子!

从陆有道的嘴里,林梦知道这对呣子这些年过的挺好的。这样,她就放心了。实话说,她自己生了孩子,才知道一个女人,单独带一个孩子,是如何的不容易。将心比心,她就总能想到陆大婶!

如今,陆有道在美国纽约摄影学院就读,而陆大婶也定居在纽约,一心照顾陆有道。这样的现状,实在是让林梦欣喜,也表示了惊叹。她在美国呆了几年,纽约摄影学院,这所全世界闻名的摄影院校,她自然是早有听闻的,没想到,当初那个爱那摄影机的小子,终于走上了这条路,而且,已经一脚埋入了尖端的行列。

“有你的啊!”林梦伸手,像个大姐姐一般,狠狠地揉了揉陆有道的脑袋瓜。

这个少年,比之她离开的时候,的的确确长大了不少。她离开的那年,他还是初三,等上了高中,那便是男孩子身子飞速长起来的时候了。比起以前,现在的他看上去可是足足长高了两公分多!而且,他的皮肤以前是白白净净的,是那种水乡小镇独有的儒雅和温润感,而今,他的面庞微微发黑,一看,就知道没少受美国南岸阳光的照顾。这小子这些年背着摄影机,估计也没少在大太阳底下­干­活,整个人都散发着如太阳般的热力!

“小道,有出息了!”

林梦慨叹,看着他,有一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喜悦和欣慰。陆大婶早年丧夫,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长大,如今,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得这么­棒­,肯定也特别欣慰吧。这种成就感,肯定要比自己看着小佑佑一天天的长高、长大要来的强的多的多!

“你妈可得乐死了。对了,你妈呢,现在在哪儿呢?!”

“还在美国呢!我这边一确定能来看你了,就立刻跑过来了。我妈那头还有一些事要办,不能说放下就放下,所以还得等两天,才能坐飞机过来!”

陆有道这话里透露出了些深意,比如,什么叫做“一确定能来看你了”,但是林梦太过欣喜了,所以没注意到,而是笑笑着回他。

“也不用这么急的,反正我人在这儿,你妈晚些时候过来,也是一样的。或者,我去看你妈也是一样的,不过,就是得等些日子了!”

“哈哈,姐,过两天,我妈是肯定会过来的,你就等着她好了,这两年,她可没少念叨你。不光是我啊,我妈都想死你了,她现在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呢!”

“忠实粉丝?!”

林梦疑惑,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说法!

陆有道狡黠地眨了眨眼,“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嘿嘿,给你看点好东西!”

说着,他去翻他刚进来的时候,从肩膀上解下来的了旅行背包,拉开拉链之后,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笔记本。接上电之后,他把电脑打开,拉着林梦,往电脑屏幕前面凑!

“你呆会儿看了,可不要太惊讶啊!”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林梦喃喃着,觉得陆有道都有点遗传容凌了。又或许,男人某些时候都会像个大孩子,喜欢往探宝揭秘的游戏?!

陆有道点开了网络收藏夹,打开了某一网址,随着一声让人觉得心头一阵清凉的音乐响起,一个画面的画面,便闪烁着,在林梦的面前打开!

“咦?!”

林梦惊咦,瞳孔微微地缩了缩。大打开的画面,赫然是她的照片。瞧这背景,应该是她在青安镇的时候照下的。可她不记得有这样的照片,倒是记得,她曾经站在沙滩上,被陆有道拍摄过。画面上,她半长的头发微微飞扬,拌合着芦蒿,摇曳生姿着。她扭头回望,脸上带着笑,似乎是有人在叫她的样子。肩膀上,一只水鸟似乎也因此受到了惊吓,扑闪着半白的翅膀,作势欲飞。迎着金红­色­的夕阳,她、芦蒿、水鸟,都仿佛镀了一层金一般,闪烁着柔和的金光!

很美!

不是她自己夸赞自己,而是这画面,真的美的,带了点仙气!

那个时候,她还怀着孕呢,瞧着那微微凸起的肚子,就能看得出来。

这小子,太调皮了吧,随意地拿她的照片来做网站!她可不愿意太招摇了,她的­性­格,也不愿意自己太过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之下!

林梦摇了摇头,继续往下看!

却看到那张一开始跳出来的大幅图片,在乘着柔和的金光微微一闪之后,迅速淡了一下,最后成为了若有似无的背景图,然后,一个与别的论坛布局有些类似的网页在她的面前铺展开。网页的最上头,是四个宛如水墨勾画出来的字——守候木夕!

这四个字,看着便觉得韵味十足,当真是犹如有人拿着毛笔,一笔一划勾勒出来一般。

下面的,则是分论坛,几乎是每一个论坛,都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可无一例外的是,都是关于木夕的。

“你这是在­干­什么?!”林梦是越看越是心惊。从上面的点击率、回复率,还有到访率来看,这个论坛似乎还挺红火,进来的人还不少。她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受关注的。

“小道,是你弄的吗?!”林梦嗔怪道。

陆有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

“你把我弄糊涂了!”林梦皱了皱­精­致的眉头。

“你看了,觉得生气吗?!”陆有道这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林梦见他这样,就又笑了起来。“不是,就是感觉把自己给晒在网上,有些怪怪的!”

陆有道立刻松了一口气,旋即满脸自得。“我的好姐姐,不把你晒在网上,你的那些粉丝们,只怕要造反了!”

粉丝?!

这是陆有道第二次提到这事了,林梦真是好奇极了。

“小道,你可真是把我给弄糊涂了!”

“呵呵,你别急,我慢慢说给你听!”

如此,就得回溯四年前木夕视频上传之后,造成的轰动。也得提一提,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秘力量,可以举全国之力,将那视频给压了下去,然后让那视频从一台台的个人电脑上消失!

“姐,你都不知道,容大哥是多么地厉害,他竟然能召集那么多的顶级黑客,加班加点地守在电脑前,就为了将那视频给挨个清除!”

陆有道提起容凌的时候,是满脸的钦佩,看样子,是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偶像了!

四年前,那股让人猜测纷纷的力量,正是来自容凌!这个男人虽然说要整死她,虽然也厌恨着她,大有和她不死不休的架势,可却不容许,让别的男人窥伺了她的美丽,哪怕,那只是在视频上。

他动用惊人的人力物力,就只是为了消除一段视频。那个时候,除了一些严防死守、不允许非法侵入、涉及到国家机密的超级电脑,大部分的电脑,都让他手下的那帮人给侵入了一遍。实话说,他所做的这些,都能够得上犯罪了。有好几次,他也因为此事,差点被请入警局。

应该要适可而止的!

可是这个男人不,依旧我行我素,大有不把视频给肃清,就不停止的架势!

陆有道作为视频的设计者,也参与了此事。他觉得容凌太过疯狂了。网络的势力是那么的强大,想要和复杂多变、信息量庞大地无比恐怖的网络对仗,这怎么可能会赢?!

可是容凌似乎确定他能成功,陆有道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动摇的心,就会慢慢坚定,恍惚地也觉得,似乎这个男人想的,就是能成功的!

最后,也终于成功了!

眼见着,网络上,再也没有那个视频的影子。陆有道惊叹。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那么的强大,意志力又是那么的坚定!

他本来是怪他的,可是看着这个男人的疯狂,看着他红着眼,盯着那些黑客们,日以继夜地守在电脑前,他却突然感觉到了从这个男人内心深处折­射­出来的深情!

若不是深情,怎么能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情来?!女人,男人只有将她捧在了心尖上,才会那么在意,在意到,只想独占,除了自己,别人就是看一眼也不行!

若不是深情,这么年复一年的,他怎么会一直让那个黑客小队存在着,哪怕从表面上看,那个木夕视频似乎真的是被一网打尽了,可是他还是养着那一小队黑客们,让那一批聪明绝顶的怪才,做网络警察的事,这些警察,事务简单,只负责和木夕相关的。

若不是深情,他不会那么疯狂地打击那些打着木夕的名义而建设起来的网站。男人,可以以任何语言说自己的女人,哪怕再难堪,可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给恣意的议论着,尤其当是在容易出现歪楼、容易导致口水战的网上。

他不怕得罪人,以各种方式,网络上、或是现实中,逼得那些网站不得不关闭,最后,只能往一个网站来。

守候木夕——

这是唯一合法并且可以安然存在的网站!

那些喜爱木夕的网友们,需要一个地方表达她们的喜欢,一个网站灭掉了,大可以去重新申请一个域名,再度开始。所以,将全部的网站消灭,是不切实际的。那个男人的聪明就在于,他将那些网友们引导入了“守候木夕”里,给大家一个可以发挥的地方,如此,就可以铁血地灭掉那些旁的网站!

不用说,“守候木夕”这个网站,就是他建立的。

陆有道觉得容凌有些别扭!当时,是他找的他,让他全权负责网站的设计。

“你有本事弄出那样的视频,那总该有本事将一个小小的网站给打理好吧!”

建设网站的事情,就这样,根本不容许他拒绝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可就在他抓耳挠腮地琢磨着该给这个网站起个什么好听的名字的时候,容凌却先问了起来。

“你打算起个什么名字?!”

“……还没想好……”他心里是想了几个名字,可是一直觉得有些不满意。

容凌沉默,一直都显得很­阴­戾的面庞,在这种沉默中,更显得有些恶气腾腾的!他有些心惊,心里暗自腹诽,就这男人不怒自威、杀气腾腾的模样,是个人,都受不了他这个样子,也怪不得,娇娇弱弱的木夕姐要逃开这个男人了。

反正,自打他见到容凌起,容凌便是很­阴­郁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和他为敌的样子。对容凌,他实在是又敬又怕,基本上,除了最开始勇敢地打了他一拳之外,后来,他都迫于容凌的­淫­威,一直都对他顺从有加!

等到容凌开始不耐地挑眉冷声责问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他不得不半垂着脸,报上了两个名字,以应付他。“……想了两个,叫等待木夕,还有候鸟归来……,可是,我觉得还不是太好,得再好好想想……”

他当时纯属是为了应付容凌,好尽快打发他走人。那个男人的气场太­阴­冷,跟他呆一起,他都觉得自己快被冻僵!

容凌却猛地站了起来,似乎是更加的不耐烦了。

“不过就一个名字,有什么好不好的。你既然定不下来,那就两个合在一起叫吧,就叫守候木夕了。你惹出那么大的麻烦,现在,就给我好好守着这个网站!”

说完,他带着一身冷厉,大步离开。似乎对于陆有道的所作所为,相当的不满。似乎建立这个网站,是对陆有道的一种惩罚!

当时,他就那样愣愣地看着容凌冰冷的躯体消失在门口,才最终回神过来。当时,他就觉得容凌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可怎么想,都想不出别的意味儿来。直至后来,和容凌越来越熟了,他才明白,那个男人,才是真正别扭的那个!

是谁,早就心里有了腹案,却冷着脸,故作不耐地来询问他的意见?!

又是谁,驳斥了他的想法,不给他再细想的机会,就那么­干­脆利落地定下了那四个字?!

又到底是谁,想执着这一份守候?!是谁,想表达这一份守候?!这个网站,又是谁在为谁等待?!这个网站,又是谁在保护谁!

没有容凌,或许,木夕早已经被人给恶搞,就犹如某个很可爱的小学生胖子被PS成了无数个版本一般!或许,在某个未知的角落、未知的夜,还被某个男人猥琐着、意­淫­着……

没有容凌,在这谁都可以不负责任地说上一嘴的网络,或许木夕早已经被无数的口水给吞没,失去了一开始的纯净和淡雅!

网络上,是必须要有个强悍的导航力量,才能一路安全的护航到底!他当时存有私心,只图把木夕给找回来,哪里想得到后续发生的种种可能和恶果。得亏了容凌,才能在第一时间,保住了木夕。到后来,更是下设技术人员,监管着“守候木夕”网站的运行,让这个网站自成立开始,就一直像一☐活泉,远远不断地喷­射­着清泉!

他有听人说,容凌恨林梦,恨得想整死她!

但是他觉得,这不是恨!

恨一个人,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至少,他不觉得,恨了,却还能去默默地守候的!

262

林梦哭了,眼泪就那样莫名地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止都止不住。那个男人在昨晚,一路抱着她,往停机坪去。窝在他的怀里,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气息安定,到最后的睡着,她当时就想哭。那种无声深处的静谧和安详,其实是最容易打动她的。当时,她就想,要是能和这个男人一直这么依偎着,直直天长地久,那该有多好。他走了,她就很是不舍了。今天,也是强打着­精­神外出,让自己疯狂购物,好不去想他。

可是陆有道的这一番说辞,让她没法忍住感伤,破功地哭了出来。

陆有道说的这些,她不知道,统统都不知道。

她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还天真地在回国的时候想着,那个男人要是让她失望了,她就带着儿子走人。反正,他也不知道儿子是他的。可是,他看了那个视频,看到了大肚子的她,那么她有心想要瞒着的,其实早就不是秘密了吧!

回国了,他丝毫不提孩子的事情,可是他对佑佑的喜欢,对佑佑的关照和付出,她又是看在眼里的。他以前想要抹杀这个孩子,可现在一点动作都没有。既然如陆有道所说,容凌有那么通天的本事,可当时怎么不来追她,再强行地把孩子给打掉!

不懂!

她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想要怎样?!又是不是,她当初误会了什么?!又是不是,时过境迁,那个男人就改变主意了,想要她把孩子给生下来了?!

不懂!

不懂那个男人为什么要那么做,做了那么多,可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为了她,他几次因为入侵别人的私人网站而差点进局子。可是,值得吗?!

四年前,她害羞、不自信、也没什么谋生的本事,几乎是一无所有,只除了肚子里那个不让他喜欢的娃,那样的她,就能值得他那样做了吗?!

那……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她轻轻地颤抖,拿手,遮住了热烫烫的眼,­唇­瓣儿抖动都有如风中的乱花一般!

她感觉到了羞愧,为了他的付出!

她有些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个男人是强大的,所以他就该付出多一些,就该对她好,就该多让着她;就像她回了国,也理所当然地把他放到了强者的位置,认定了在他面前,自己就是弱者,最后要是有人受伤,那肯定也是她!

可四年后的初遇,他眼里的狰狞、冒着血光的冷眸,正如陆有道所说的那般,像个杀气腾腾的恶徒,一副全世界与他为敌的样子!他­阴­郁、冷漠,全身仿佛生了刺一般,谁碰了,都觉得扎手!

这样的他,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了!他过得好吗?!

没有!

除了他依然拥有的高贵身份,以及因此带来的种种福利,她并不觉得他过得很好!

可他为什么没过好?!

她知道他肯定得恨他,因为她没遵守诺言,从他身边跑了!她以为,自己冒犯的,顶多只是他那高傲地不容许人忤逆的尊严!

可——

事情的真相显然不是如此!

没有陆有道的这一番说辞,她也感觉到了男人对她的在意。她可是亲眼看着他从一个­阴­鹜的冰山脸转为现在那带着睥睨神采的酷样儿,更甚至,他还会冲她笑,很温柔的笑,让人觉得似乎被他给宠着地笑。

于是,他就又成了她最开始遇到他的那个样子,自信的容凌,神采飞扬的容凌,睥睨万物的容凌,运筹帷幄的容凌!

她甚至都能自恋又自得地想着,是她,让这个男人起了这种变化!却忘了去深究,那分离的四年,他是因为什么而变得那样的­阴­郁!那时,她一厢情愿的以为,是那个男人伤害了她,逼得她不得不离开他;可是现在,却又不确定了!

热烫的泪,挤出了她的手指缝,缓缓地沿着手,流了下来。

四年前的事情,孰是孰非,已经没法计较地太清,可她知道,为了那个男人四年来那默默的付出,她都不该像现在这个样子!

放下手,擦下满手的泪,她扭头,高喊了起来。

“苗青姐!苗青姐!……”

“嗯?”

“帮我订张机票,我要回B市,你帮我订一张最近最快的票!”

苗青欣然应允,这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陆有道急忙跟着补充道。“姐,你可不能丢下我啊。”

好不容易,他得到了容凌的首肯,可以回来看她了。他可不要刚见到她,就被她给抛下了!

偏头,他急忙又冲苗青道:“苗青姐,也帮我订一张啊!”

如此,三人一行,齐齐上了飞机。

阮承辉心里不乐意,好不容易,抛开B市那乱七八糟的一切,他可以比较恣意地和她呆着了,也好不容易,那个碍眼的容凌又消失了,他还想着,要抽空和她出去玩一圈呢。她怎么就急着走了?!

可是一来这边确实没什么大事了;二来林梦表示想念小佑佑了想回去了。孩子还小,离不开妈妈,他又不能真的拦下;三来,公司现在放大部分力量在林梦提出的那个计划上,她早些回去,也能亲自参与指导,对公司来说,也是很有利处的。

最重要的是,林梦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她决定了的事,一般很难再让她更改,所以,无奈,阮承辉一个人凄惨地被林梦给抛下了。看着林梦消失在机舱口,他只能咬牙切齿地想着,赶紧加班加点,快点把森工的事情给搞定。

那李书记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林梦要走了,这次竟然热情异常地要过来送她。不过,他的样子却让人吓了一大跳,脸上又是青,又是肿的,问他这是怎么了,他只解释上楼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所以就成了这个样子。再瞧瞧他走路也是微微有点瘸的样子,似乎这一摔还真不算轻。

阮承辉心里可没有半分的同情,很是幸灾乐祸!只觉得他这么一摔,还真是轻了!

再眼瞅着李书记多次把目光往林梦的腿上瞄,阮承辉心里就非常反感。这个垃圾,都这样了,还­色­心不死吗?等着,等他们光大以后起来了,看他怎么整他!

如此,李书记依然是让阮承辉给恨上了!

阮承辉不知道的是,李书记那么个瞄法,是因为莫名其妙地被人给绑了,又莫名其妙地挨了揍,心里憋气的不行,想了想最近的事情,他就直接怀疑上了林梦。那天晚上踹他的,他琢磨着那力道,应该是个女人。他来送行,不过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想找出点蛛丝马迹!

当然,林梦穿着的带跟小皮靴很是不留情地否认了李书记的猜测,只是让他更加憋气地打道回府罢了。

这么一个垃圾货­色­,也就不值得一提了,反正,他这个书记是做到头了。容凌现在做事圆滑多了,为了林梦和小佑佑,他都不能太过直来直往,树敌太多。所以,他会忍,忍到秋后算账,等到换届选举的时候,他会安排着悄无声息地让这个李书记下台!

这就是后话了!

这头,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林梦等人抵达的时候,B市这边已是晚上十一点钟了。下了飞机,出了通道口,林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包里翻出手机,开机,给容凌打了一个电话。

“我回来了!”

她轻快地喊着,脸上带笑,狭眸微微上翘,于无形之中,展现了非凡的魅力和自信。那一双琉璃般的黑眸,熠熠生辉,在这灯火通明的机场大厅,一袭风衣,长发飘飘,倩影秀美,神采飞扬的她,是那么的靓丽,让看了的人,都禁不住地心跳错落!

任凭谁都能感觉到这个女子身上那充满青春的气息!

容凌的心跳,也错漏了一拍!

“你现在忙不忙?要是不忙的话,就来机场接我吧,然后我们一起去啊真家把佑佑给接回来,你看怎么样?!”

她熟稔地和他商量着,一副完全把他当做自己人使的样子!

他在短短的震惊之后,立刻低笑了出来。

这一刻,心情好地不可思议!

今天一天的疲惫,似乎也因此烟消云散了!

“那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嗯。”

她轻轻挂了电话,心头真是松快了。

其实,和这个男人憋着气,真是不太舒服。其实,说出这样的话,真的不太难。什么卓依依啊,都给她滚一边去吧。她­干­嘛要因为一个别的女人,而自找气受?!她又­干­嘛要因为别的女人而往外逃,她又不是见不得人的?!而且,她­干­嘛要不战而逃啊?!搞得自己好像就会输给卓依依似的,如此,岂不是要让那个可恶的女人看了笑话?!

面对打击,她应该不屈不挠才是?!应该活的更好、更恣意才是!应该让对方知难而退、自叹不如才是!

反正,只要容凌的心是向着她的,那么就没有什么她不能面对的!

林梦打算找个位子坐着,好等容凌来接人。只是手机才刚放下,就传来了滴滴的手机短信进来的声音,她打开一看,是阮承扬发来的。

“小妈,我去机场接你啊,你别乱走啊!”

林梦立刻就愣住了!

然后,她立刻就听到了一声清越的高叫。

“小妈,这里,这里!”

抬眼望去,那像个小孩子一样咋呼的阮承扬,哪里还是最开始那个老是­阴­狠着脸、半天都不愿意说上一句话的阮承扬啊!他脸上挂着笑,大力地挥舞着胳膊,朝林梦打招呼,白衣黑裤的模样,完全是一个美型的青春美少年啊!

林梦在心里暗道了一声糟糕,怕是要搞乌龙了!

她没想到,阮承扬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还开车过来接她!这份感情,让她很是感动!所以,尽管想到很快就要开车来接她的容凌让她感觉有些小小的麻烦,她还是迅速扬起了笑,抬手,也冲着阮承扬招了招手。

阮承扬就步履轻快地往通道口处走去。等看到林梦出来了,冲过去,一点都觉得没什么不对的一把抱住了她。

“小妈!”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像个大孩子似的。可到底是虚长了一些岁数,所以没好意思说他想她了!

陆有道见了,有些小小的嫉妒,暗想,这都是什么人啊!又不是你亲妈,­干­嘛抱的这么紧!

“姐,不介绍介绍?!”

他横Сhā入两人之间!

林梦作势要阮承扬放开她,想着要介绍两人认识。只是阮承扬不甘不愿地被迫放开林梦的时候,一扭头对上陆有道,因为某种本能,立刻就成了斗­鸡­眼。分别有电弧,从这连个大男孩的眼里­射­出来,最后在空中激撞!

本能的,两个人都看对方不太顺眼!都有一种自己的亲属地位似乎要被对方给夺过去的错觉。

“她是我小妈,你是谁?!”

阮承扬一手握住了林梦,冲着陆有道挑衅!

陆有道则大大方方地一掌搭在了林梦的肩膀上。“她是我姐,你又是谁?!”

苗青一脸兴味。她正愁没戏可看,这下可好,她又可以看戏了!果然,跟在林梦身边,很有看头!

林梦虽然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了,但还是微微地有些头痛了!

“小道,陆有道,我弟弟!”

“承扬,阮承扬,我儿子!”

她分别拉过来两人的手,强迫­性­地将两人的手给搭在了一起。

“你们差不多大,所以,要好好相处噢!”

两人不约而同地挑了挑眉,齐齐缩了缩手,感觉到了恶寒,继而,不约而同的冷哼了一声。

一黑一白的身形,立体分明!任谁都能感觉到隔阂!

这是怎么了?!

林梦求助地看向苗青!

苗青抬头望望天,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要争宠,也不好好掂量掂量对方是谁!嗬嗬,一会儿,大BOSS就要上场了,三方对仗,那可就更好玩了!

苗青仰天偷笑着,很没有道德地眉眼都笑弯了!

263

果不其然,容凌一到场,阮承扬的脸­色­就黑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林梦嘴里所说的要等一个人,明显就是容凌了。为此,他心里愈发地愤愤不平。林梦回来了,都没打电话通知他来接机,可是,她却给那个男人打了电话。

眼看着容凌大步而来,阮承扬不怕死地讽刺道:“小妈,某些人啊,别瞅着他一副人模人样的,可是实际上呢,啧啧……”

他摇了摇头,想起了容凌到底是帮了他们的公司,就给他留了点面子,没直接将他贬地一无是处。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低,足够容凌挺清楚了。容凌挑了挑眉,冷冷地刺了阮承扬一眼,到了林梦跟前的时候,很不客气地直接问林梦。

“你怎么让这小子来了?!”

那口气,仿佛他根本就不该来的样子,可把阮承扬气的够呛,当下讥讽道。“容总现在可是大忙人啊,这又得护着医院里大着肚子的那个孩子的妈,又得忙于为自己的杀人案洗脱嫌疑而东奔西跑,实在就不劳你大驾了,我家小妈,我会和她一起回家的!”

“和她一起回家”这几个字,阮承扬咬的异常地重。陆有道在一边听着,不由地在心里暗暗喝彩,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小白脸一副把林梦化为自己所有的模样,但是那小白脸用这种方式打击容凌,却又是陆有道乐意看到的。

事实上,在林梦这事上,他也有些看容凌别扭。以前有个女人好好地给他生孩子,他却把那个女人给逼走了;而今,他想把这个女人给绑在自己身边,却又不处理好自己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后竟然还跑出来一个女人,爬到了林梦的头上,这简直是不可饶恕!

可无奈的是,陆有道受了容凌莫大的恩惠,这不是在金钱上,而是在机会上。是容凌,给了他出国深造的机会,又给了他可以和那些国际大牌摄影师站在一条线的资格。这样的机会,是根本没法用钱衡量的。单单在这方面,陆有道就知道自己欠容凌一辈子的情。所以,他还真没胆直接和容凌杠上!现在有阮家的小小子和他作对,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陆有道突然觉得,这阮家的小小子,其实也没看上去那么碍眼了,至少那小白脸,还是挺勇气可嘉的!

可容凌是会这么轻易地被阮承扬的三言两语给击败嘛!

他给了阮承扬一个冷漠的侧脸,只是专注地看着林梦。

“目前这些事,都是小事一桩,还没到让我觉得分身乏术的时候!”

竟是根本就不将现下那乱七八糟的事情放在眼里!如此,反倒显得阮承扬的“担心”有些多余了!这不像是讽刺的讽刺,却是有力的回击,表明阮承扬根本就不能和他是一个档次,在他阮承扬看来是困难的事情,可是容凌他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阮承扬­阴­郁了,抿着­唇­,嘴角发冷了起来。

“梦梦,走吧!”容凌可没心情和一个小毛孩深究,直接要带林梦走。

林梦点了点头,却也照顾着阮承扬,扭头,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手。

“承扬,我要去接佑佑,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阮承扬面­色­一缓,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的­阴­郁,似乎突然之间就接触了阳光一般,化开了不少。

这便是林梦的魅力了!

尊重每一个值得她尊重的人,也不忘了关照每一个她该关照的人!让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因此,而淡淡欢喜和满足。

“小妈,你坐我的车!”

阮承扬不介意自己在别人的眼里表现幼稚,所以很快就重振­精­神,挽住了林梦的胳膊。林梦含笑不语,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阮承扬心情大好地就认为她是默认了。

林梦偷眼去看容凌,见那个男人没有太过不快的表现,最后,就钻入了阮承扬开来的车子里,苗青跟上。而陆有道,则上了容凌的车子。

阮承扬高兴了,犹如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双眼的晶亮光芒,哪怕是在暗淡的街灯照­射­下,都抵挡不住!至少,在这一局上,他自认自己赢过了容凌,却不知,这是容凌在故意放水!此刻,他和林梦分别上了别的车,那么至少就不用担心有可能从某个角落钻出来的记者了。他不想林梦卷入那犹如泥淖一般的娱乐媒体之中!五年前的那一幕幕,他不想再看到了!

这个强大的男人,所走的每一步棋,其实都是大有深意!他不争的时候,不是他在退让,而是为了更好的结果!

自然,在路上的时候,陆有道开始邀功了!

“容大哥,看出来我的用处来了吧,这次木夕姐这么快返回,可全都是我的功劳!”

说到这,陆有道洋洋得意,同时有大有深意地看了容凌,提醒着他,当时他不让他从美国回来,是多么的错误!

林梦回国的消息,其实陆有道很早就知道了。这么些年,他可是一直负责木夕网站的事情。当时梨江市很是热情地帮林梦拉了很多订单的王女士,其实也是木夕的诸多粉丝之一。看到了林梦的再度出现,她很快就按耐不住兴奋,就在网站上通告了这一消息。陆有道身为网站管理员,虽然是在大洋彼岸,但也是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并且关注了起来。

作为容凌这么些年资助他的回报,他算是很有道义地知会了容凌一声,当时容凌的反应平平,只说自己知道了。陆有道当时还有些不信邪,总觉得容凌不该是这个表现,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电话里传过来的容凌的声音,似乎也没那么­阴­冷了。他当时表示,让容凌立刻去查证那位王女士所传的消息是否属实,容凌也只是淡淡的应了,说知道了。

之后,他是等啊等啊等啊等,可是一直都没进一步的消息。要不是他因为接了一个工作室的摄影单子,他早就亲自跑回国内了。再后来,王女士进一步爆料,她看到木夕当年肚子里的那个娃了,可真是万里挑一的帅哥啊。她只恨自己没生个女娃娃,否则,她肯定死皮赖俩脑袋要把这个帅哥拐过来当未来女婿;然后,又用尖叫的口吻表示,她或许也看到了孩子的爸爸了,因为孩子和爸爸长地有些像,而且气质也特别的相近。

【那可是一个极品男人,女人见了,得疯了一般地扑过去的!天哪,简直帅的一塌糊涂的!而且,看得出来,他很宠木夕哦!天哪,羡慕死了!】

这是当时那位王姓女子发表在网络上的原话!她的帖子下,立刻跟来追问者无数,有激动的,有表示质疑的,有请求有图有真相的……

他当时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真的,然后心里一咯噔,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让腹黑的容凌给耍了!

那男人,难怪一开始他告之的时候那么淡定,敢情是一早就掌握了林梦的行踪了,又敢情是,早早就把那对呣子给掌控在手心里了!

腹黑,太腹黑了!

他火了,立马打电话给容凌,询问他查的如何了!

可那个男人就这点碍眼,估计也是一个时刻盯着守候木夕网站的主,也必然看了那位王女士发的帖子,所以也不在他面前装了,直言不讳道:“查到了!不过,你别回来了,现在没有你的事!”

“凭什么?!”他立刻就和容凌叫上板了!

那个男人更狠,直接威胁上他了。“你敢回来,就等着被关吧!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这个流氓!

陆有道气的在心里开骂,可知道他还真是说得出、做得到,毕竟这么些年,他是见识过不少他所谓的“手段”,所以,只能悻悻地挂了电话!

可他就不明白了,容凌­干­嘛不让他回来。他就是想破了脑袋瓜,也想不出来一个合理的理由。

实际上,容凌这个人独占欲极强,任何对林梦有所觊觎的男人,他都会让他离林梦远远的。陆有道名义上是林梦的弟弟,可他又不是林梦的亲弟弟,瞧他把林梦的视频做的那么美丽,就知道他对林梦的感情不一般。容凌岂能容许陆有道太过亲近林梦了?!

再者,这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林梦刚回到他的身边,他就让陆有道白白地过来探望了!当初,林梦怀孕的时候,陆有道是占了多少天时地利了啊,现在她带着孩子回来了,容凌岂能又让陆有道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上任小舅子一职!

说白一点,就是这个男人嫉妒了!嫉妒在林梦怀孕的时候,是陆有道分享了那一份美好!所以,现在不能再给他好果子吃!

再有,林梦刚回来那会儿,他一门心思要整林梦,岂能让陆有道跑过来搅局。陆有道那张嘴巴一嚷嚷,把他这些年做的那些都说了出来,他还怎么整林梦?!他也知道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有些乱七八糟和口是心非,有些事情做了,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深想,若那些真的被爆料了出去,在林梦面前,他肯定会底气不足,没法再坚持着冷酷着对她!所以,他一直压制着陆有道的归来。

直至,有些事情他觉得说开了也没事了,反而还能帮助缓解他和林梦之间的僵局,他才做出了让陆有道回来的决定!

可现在,他又觉得,这小子一脸邀功的样子,有些碍眼了。其实,他应该再压着他一段时间,让他再晚点露面的!

陆有道本是笑着的,可是看着容凌那沉在夜­色­中时明时灭的脸,突然就觉得脖子处有些凉,顿时伸手摸了摸脖子,识相地收敛了几分笑意。只是他到底在美国呆地久了,­性­子上有些不怕天、不怕地的开朗,所以,戏谑道。

“容大哥,你现在这样子,对我,那也就无所谓了。可是对着木夕姐的时候,你可不能这样一副模样。女人嘛,得小心呵护着的,你这样,时间久了,容易把她给冻伤的!”

容凌猛地一个急刹车,害得陆有道一个没坐稳,差点脑袋瓜撞上挡风玻璃!

容凌!

他在心里直呼其名,气的牙痒痒的!

“用你废话!”容凌凉飕飕地来了一句,重新开车!

陆有道明知道他这是报复,可无奈人单势弱,只能灰溜溜地摸摸鼻子,硬生生受了这一闷棍!

所谓多说多错!他才刚回国,一只脚都没站稳呢,还是先悠着点。陆有道审时度势,立刻聪明地知道了自己在面对容凌的时候该有的态度,打算,先伏个低、做个小,等站稳脚跟了,再试试看,有没有反扑的机会!

。。。。

佑佑小朋友还是蛮有警觉­性­的,一被林梦给抱在怀里,他立刻就苏醒了。等睁开眼,看到的真是林梦,他立刻把那一双葡萄黑的大眼睛给睁地大大的,然后双手双脚,立刻像是藤蔓一般地缠住了林梦,紧紧地扒在了她的身上,漂亮的小嘴急巴巴地稚声喊着。

“妈咪,妈咪,你可来接佑佑了,佑佑可想死你了,妈咪,妈咪……”

小家伙把脑袋瓜往林梦的怀里拱着,小嘴叠声唤着,把林梦的心都给唤软了。

亲了又亲小家伙的额头,林梦也抱紧了小家伙。

“佑佑,妈咪回来了,妈咪带你回家!”

本来啊真是劝着林梦住下的。小佑佑好不容易被啊真给哄着睡了,这都快半夜了,把孩子折腾来折腾去,也不太好,还不如,林梦这个当妈咪的,在啊真家睡下了。这要是在平时,林梦也就答应了。可现在,她刚从森工返回,后头又跟着一个拳拳热情的阮承扬,那她是无论如何,也得先回阮家的!她现在的身份,有时候做事,是不能太过随心所欲的,需要顾虑的事情,也是蛮多的!今晚,她是必须得回去的。

小家伙是真的兴奋了!

所以在和自己的亲亲妈咪交换了好多个湿褡褡的热吻之后,开始搂着林梦的脖子,左顾右盼了起来。一眼看到了容凌,他立刻欢呼了一声。

“­干­爹!”

小孩子是最愿意亲近爸爸妈妈的,虽然晚饭时分容凌实践着自己对林梦的承诺,才过来陪了他,又指导了一会儿他的武术以及其他,但是这不妨碍小家伙看到容凌之后的再度心情愉悦。

小家伙半弯着眼,看着容凌,咧着小嘴,有些傻乎乎地笑。妈咪回来了,­干­爹也在身边,小家伙觉得分外的满足!

林梦带着小家伙去上厕所,以免路上的时候小家伙给憋着了。不过临走前,她送了一个眼神给容凌。容凌何等聪明,立刻会意,很快就觑了一个空,尾随了过去。

因为有阮承扬的介入,所以到目前为止,林梦都没正经地和容凌说上什么话。但在她走之前,她是必须要将心里话给说出来的。她这次仓促回来,本来就是为了如此。

抱着小家伙在洗漱台洗手的时候,容凌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镜子之中。林梦见了,就笑了!算这个男人不笨,没有错漏她想表达的心思。

将小家伙放到地上的时候,林梦扭身,轻轻地拽了一下容凌。

“低下头来!”她睁着清澈的眼,笑看着他。娇俏的模样,犹如要把宝物送给大人的小女孩!

他被蛊惑着,缓缓地垂下了头。

她凑了过去,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声。“等着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半年之期,我没忘!”

他心头一荡,斜眼看她。

她犹如小妖­精­般地轻笑了一声,热情地在他的脸上狠狠地吧嗒了一下,落下一个甜蜜的吻。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你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的哦!”

她的脸庞红了起来,似乎是有些羞涩了,也不等看他是如何反应,半转身,重新将小家伙给抱了起来,往外走。

小家伙有些不依,最主要的,也是有些嫉妒。“妈咪,你和­干­爹说悄悄话哦!妈咪不可以和佑佑说吗?!佑佑不能听吗?!”

小家伙的醋味老大了,撅着嘴,一副讨不着糖吃的可怜模样!

林梦抱着小家伙,慢慢走远。有轻柔的声音,如水般地传入容凌的耳朵里。

“佑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哦。妈咪和­干­爹之间有秘密,可是妈咪和佑佑之间也有秘密,秘密之所以称作秘密,是因为很多时候是不能分享的。比如,妈咪和佑佑之间的秘密,就是妈咪和你之间独享的宝藏,不给别人知道,就是连­干­爹都不行……”

立刻,就有小家伙得意而满足的笑声传来!

小家伙被哄得高兴了!

容凌慢步跟在林梦的后头,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却依然能将她柔和的小脸看的分明。

那真的很美!

那是个好母亲!

也是个好女人!

他矛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又松又紧的!

。。。。

林梦当初又是办新厂,又是买收购站的,是有大计划的。森工的一场豪赌,虽然最后没有按照她预期的那样走,可最后的结果也不是太差!有了森工赔偿的那一大笔钱,光大的公司账户上流动金额就又很可观了。再者,有森工那边源源不断地提供优质木料,基本上可以保障他们这边的原材料了。那么,那个大计划,可以考虑实行了!

264

林梦很看好家具市场,这从国人的住房紧张就可以看得出来。基本上,每买一套新房,就需要置办相应的家具,这便是商机。而光大,一直以来做的就是这方面的内容,算是他的强项了。若只是单单如此,那林梦也没什么好拿出来说的,毕竟做这方面生意的人,都知道在这方面的有利可图。她要做的,必然是与众不同的!

灵感,是来自于她某一天的坐公交!

当时是微微的下雨天,她坐在公交里,看着外面,就注意到了一些行人在公交站牌下面的躲避,也注意到一些人往小区里面钻。可是如今的房子,基本上已经舍弃了屋檐,所以可以躲雨的地方,就少了不少!她当时心里整琢磨着,该如何扩增光大的业务,好更上一层楼。于是,灵光一现之间,就有了某个想法!

她要把家具送入小区,就犹如国家开展的把电视输送乡下一般。国人忙碌,为了生存每天起早贪黑、汲汲营营,很都时候,连个节假日都没有,如此,买家具的时间就会少的可怜。家具毕竟代表一个家的门面,寻常人怎么都得思量再三、货比三家的。如此,若是有一个把家具亲自送到他们家门的项目,而这价钱,却又同比市场价要低一些,那么,买的肯定会多的吧!毕竟,国人都有贪便宜的本­性­,在质量毒差不多的情况下,谁都愿意买便宜的!

只是,谁都不是傻子,你会打价格战,那我会打价格战,而且,本国的商人最擅长模仿,你把家具送入小区,那我也可以送入小区。所以,家具送入小区的经营项目就要求快,要求迅速,在第一时间给人以震撼力,在别的同行还有些防不胜防的时候,这边她们马上打开战斗,这样就可以抢先同行很多时间了!

其实,这既是价格战,也是时间战!

林梦回去了之后,没怎么做休息,把礼物给了小家伙,先让小家伙自行去玩了,自己这边却迅速地和阮承毅、立苑,还有阮承扬商量了起来!

本来,以她的­性­子,是不会表现地如此急躁的,这个计划再拖个几天,等阮承辉从森工返回,也不迟。可是在她深深地被容凌的所作所为给感动之后,她就想,若是能早点为自己挣一个自由身,也算给那个男人一个交代,也算对得起那个男人。总不能,那个男人在努力,而她却驻足不前吧!

林梦将自己的计划一说,阮承毅表示惊叹!这简直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同时,他不得不承认,在经商方面,林梦的确是有些才华的,又或者说,她有某种方面的触觉,那种触觉就犹如当初她对森工的下手一般,可以给人带来惊喜,也会带来利润。这种才华,其实是相当地难能可贵的!

这竟然是一个如宝贝一样的女人!

林梦不管阮承毅到底是如何想的,只是继续阐述她的想法。如何在时间上赢得优势,如何让消费者认可光大这个牌子,又如何最大程度地抢占消费市场,最关键的地方,她觉得需要广告,一种近乎是铺天盖地般的广告!

当代的经营学,已经完全证明了一个好的广告在商业经营中的巨大作用!这从广告行业的欣欣向荣之中也可以看得出来。只是要想弄出铺天盖地般的广告,那必然会是一笔庞大的费用,如此,光大方面必然要考虑,支付那样巨额的广告,他们再打价格战,是不是有些入不敷出!

若只是单单如此,林梦也就不会提了。她能提出来,自然是因为她想到了良策!

事实上,很多小区之中的某处空白,完全可以拿出来利用,这便是那天下雨时她获得的灵感——

他们完全可以免费为小区建立类似公交站点广告牌那样的设施,方便小区物业在上面粘贴公告来发布一些信息,相信,小区物业对于这样免费送上门的服务会非常欢迎的。此外,那样的广告牌,还能起到遮掩避雨的作用,也算是方便了路人。

只是,商人逐利,光大这方面,自然不可能免费提供服务。免费建立那样一个设施的交换条件,必然是小区物业那方面得提供给他们一段时间的免费广告服务,同时允许光大进入小区,进行一段时间的促销推广活动。此外,光大这方面还可以在设施上做小手段,把自己的牌子,镌刻在广告牌上,表明此广告牌“由光大家居”免费赞助。如此,只要那个广告牌一天不倒,为光大打的免费广告,就可以一直驻留!

这是一项可以得到长期回报的项目!仅仅这一点,就能让很多的老总心动!

广告牌就设在小区的出入口,必然可以保证出出入入的住户会看到上面的广告信息。一开始,大家可能没太注意,可是一进一出,一天又一天,日积月累的,必然会潜意识地将光大这个牌子记入心里。这种心理学暗示效应,就如同地铁站张贴着的广告一般,看似没被人放在心上,实际上,已经印入大家的心里了!

这样的计划,简直是让人兴奋!阮承毅立刻就知道了这个计划的重要­性­,同时,这个计划的保密­性­,也就显得很重要了!也是因为如此,林梦才会把这事放在家里说,而不是召集公司人员进行共同商量!

“这事若真是能成,林梦,你可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了!”

阮承毅兴奋地冷毅的脸庞完全破功,浮现了激动的潮红,双眼更是连连闪动,犹如见到了一座座的金山一般。

立苑也明白,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林梦会提出购买新工厂,然后收购收购站作为作为自己的原料基地,并且这段日子,一直让她全面盯着公司的家居设计,让工人马不停蹄地流水线生产家具!

原来,她早已经有了这个计划!

她能藏到这么深,一直憋到现在才开口。从这方面来说,她已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了!

立苑的眼里也流露出赞赏!

阮承扬则是已经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自己的学业上,他早已经决定从医,所以公司方面的生意,他不会Сhā手太多,只负责旁听和监管就行了。毋庸置疑,只要林梦提出的计划是合理的,哪怕没有利润,阮承扬都会第一个支持的!

“大哥,这事,必须得做好保密工作!”他直接指出这个计划的关键所在!

阮承毅点点头,表示同意。如此,必须要求他这个公司总裁要有识人、用人的能力,既能找出一个信得过的人,还能保证这个人能把这些事从头到尾地做好,这其实也是对阮承毅的一个考验!他当了不算短的公司总裁,近期,又不断亲自招人入公司,现在,就到了检验他的成果的时候!

这个项目成与败,其实又何尝不是林梦给阮承毅还有阮承辉的一个考验?!

散会后,阮承毅回了房,却是一直没睡。他屋里的灯一直亮着,这一个晚上,就没有灭过。早上下楼的时候,他的眼睛下出现了明显的黑眼圈,可是他看起来状态很好,­精­神也很亢奋的样子。匆匆吃了林梦亲自做的早餐,他道了一声谢,拉着立苑,急匆匆赶往公司去了!

林梦毕竟亲自主持公司业务的时间比较短,而且这个公司,最后到底还是需要阮承毅和阮承辉来协同管理的,所以,她不想涉入太深。如今的她,只负责提出想法,至于具体的落实措施,就得看阮承毅兄弟了!

她还有别的事情处理,比如,她爸爸林豹!

替林豹转一家服务优秀的疗养院,这是当务之急的事情。林豹是有再多的不是,可是他是她的父亲,供了她一直长大。他给她的关怀,是不如给予林栋好林姿的,但是这不能成为林梦从此后就可以合理地不照顾他的借口。他做的最伤人的事情,就是把她给卖给了容凌,但是­阴­差阳错之下,却让她和容凌结了缘,对错,因此也就模糊了!

他现在成了这一副模样,她既然有这个能力照顾好他,那么自然会竭尽她所能地尽到自己身为一个女儿应尽的义务!

她求助苗青,让她帮她联系一家疗养院,这对苗青来说,不是难事。进疗养院,无非花的就是钱,好进的很。可是你若是想要得到优秀的服务,那么,就得再走走人了,这对苗青来说,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服务于容家多年,又被容凌看中,跟了他不少年,这个人,本身的优秀,那自然是不用说的。

很快,也只是一上午的时间,苗青就把该办的给办了。在双方一起解决了一顿午餐之后,林梦和苗青一起去了春风疗养院,将林豹给接了出来。林母金赛美自然是乐颠颠地跟上的。等到了麓都疗养院之后,金赛美抬眼看着那树木成林,红砖绿瓦盖成的小楼犹如画中所画的那般远远近近地展现在眼前,顿时惊得,嘴都合不拢了,那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左瞄瞄、右看看,都有点不够使了!

因为是提前打过了招呼,所以林豹非常迅速地就入住了。一些需要的必需品,也在当天下午被林梦给一一补齐。当晚,林梦等人和麓都的院长、副院长,以及几位医生看护吃了饭,如此,基本上可以确保,在麓都,是没人人敢怠慢林豹了。

林豹对于这个新环境也是非常的喜爱,这从他不时的傻笑中就能看的出来。还有,他偶尔像个孩子一般兴奋的高叫,也能感觉到,现在的他,是愉快的!

林梦觉得欣慰!该安排的都安排了,以后她也只能期盼着林豹能有好起来的一天,她还能做的,就是时不时来探望林豹了。

这一天,可把林梦给累坏了,坐上回阮家的车子的时候,她累得一动都不想动了,全身都像是虚脱了似的。

那头,金赛美再也压抑不住兴奋,急忙掏出手机给林姿打了电话。

“姿姿啊,我的乖乖哎,梦梦那丫头现在可是了不得了,她把你爸给安排进去一个叫做麓都的疗养院了。我瞧着,这疗养院可真气派啊,很是不一般啊!”

林姿也是愣了一愣。因为当初林豹入住疗养院的事情,是她一手­操­劳的,所以对于B市的疗养院,她也算知道了一个大概。那麓都,可是一个­干­部疗养院,能进入那里面的,大多数可是­干­部的,指不定,你在里面闲逛着,还能遇见肩膀上挂着星星的,又指不定,会遇到一些前省长、前市长秘书什么的!那里面住的,可都是非富即贵啊!

林姿立刻兴奋了,心跳猛地加速了不少。她要是能长长往那边跑,指不定会有什么艳遇,然后飞上枝头变凤凰,如此,也不用像现在这般的累死累活了!

这个念头一晃过林姿的脑袋,她的双眼就猛地一亮了。可以确定的是,以后她就是“再忙”,也肯定会经常往麓都跑的!

“妈,那地方可尊贵着呢,进去的都是贵人呢,有钱有势的,你可不能像在春风疗养院那样的胡混了!”林姿加重了音量。像之前林母和疗养院里的人搓麻将、打牌,有时候不高兴了穷嚷嚷那个样子,是不能再出现了,否则,是要丢人的!

如今的金赛美,可以依靠的,也就只有林姿了。她这么说,金赛美自然是答应。虽然这些年她的格调降低了不少,但她毕竟不是蠢­妇­,大局观,她还是有的。

“姿姿啊,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可是和那院长坐上一张桌子了,当时来了好多人,似乎都是这个疗养院挺厉害的人物啊!”金赛美的口气蛮是兴奋,一副与与荣焉的样子。如今的她,也变得俗气了,像个普通人一般,以能和贵人共桌而觉得荣耀。

林姿听了,心里有些黯然。若是……哥哥没有误入歧途,爸爸的建筑公司正常发展,如今,她何尝不是一个千金小姐了,妈妈结交的,又何尝不是贵­妇­了,拿用得着以这般的口吻说话?!

造化弄人!

她原本是高于林梦的存在,可现在呢,林梦却登上了一个她根本都没法够得到的高度!

这——是多么的不公平!

林姿猛地咬­唇­,近期因为熬夜而有些开裂的­唇­,立刻微微地泛出了血丝。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涌入了她的嘴里。她品尝着这份如铁锈一般的味道,只能狠狠地握紧身侧的拳头。

“哎——”金赛美突然一改兴奋,叹气了气。“姿姿啊,妈妈现在只盼望着你能好好的。当初,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咱们还能被梦梦给压过去的,可是现在……”

金赛美顿了顿,叹着气,继续道。“妈妈只盼望着,你以后能有林梦一半的幸福就好了!”

林姿咽下一口血水,扬­唇­,眉间闪现出了凌厉。

“妈,你放心,会有那么一天的!而且,不会只是一般的,我肯定会比她要幸福的!”

她现在嫁的是一个半入土的老头,还有几年的幸福可言?!等那个老头一脚归了西,就只剩下了她们孤儿寡母,到时候,还能逞什么能?!她纵然姿­色­无双,可是哪个钻石男人还会娶个寡­妇­的?!

林母一听这话,就有些高兴了。

“你有这个志气,就好了。哎,你说当初也没看出来这丫头有那样好的命啊,如今,啧啧,可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林姿不太爱听,立刻否定“妈,什么命不命的,你别信这个。这世上,哪有几个好命的,不过就是挣与不挣罢了!”

金赛美感觉到林姿口气里的不快,也不愿意和女儿犟,就笑着应和。“是是是,你说的,妈妈就等着你去挣个影后回来,然后啊,也嫁入个豪门,比梦梦还要嫁得好!”

林姿恍惚地笑了笑,低低地喃喃道:“会的,会有这么一天的。”

似是在说服自己,又似是在感伤!

“对了,姿姿!”金赛美突然口风一边,急道。“你说,要不要把你爸转院的时候告诉你哥哥啊。你看你哥哥那边,欠那么多债,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要是梦梦能帮忙,你哥哥也用不着东躲**了!”

“妈!”林姿的声音猛地严厉了起来。“你可别做傻事,现在养你的,可是我,而不是哥哥!你为了哥哥着想,可先得把我给顾好了吧!哥哥要是知道了梦梦的事情,到时候闹上来,来个狮子大开口,小心把梦梦给惹恼了,连爸爸都不想管了。爸爸这边的事情才刚定下来了,你别这么急着就张罗。哥哥那方面,怎么也得我的事情落实了才行!”

“可——”在金赛美的传统观念里,还是儿子比女儿要重一些分量的。毕竟,养儿防老这个观念,在乡村一带,还是扎根的比较深的!

“可是什么?!”林姿直接堵了回去,气得不轻。“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就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了。你可别因为哥哥,而害了我。咱们这一家子,以后还得靠我养活呢!”

金赛美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呐呐地应了是。林姿依然有些生气,所以没再多说,冷冷地挂了电话。

现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希望,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

林梦知道小家伙有些淘,但是她一直认为小家伙还是比较自律和懂事的,所以肯定不会做出欺凌别人的事情来,或者故意给别人惹大麻烦的事情来。可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老师给请到幼稚园,原因,是小家伙打人了,打得还不止是一人,也不止是小家伙一个人打很多个,而是——群战,一场由小家伙掀起的群战!

她不知道,原来小家伙已经有那么大的能耐,成为了一个小领袖了,可以号召那么多人,和高年级的对战!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该是骄傲多一点呢,还是苦恼多一点!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需要尽快赶到幼稚园,了解事情的真相的!

她没有立刻愤怒,因为那样是非常不理智的。小孩子打架,总得有个缘由,在不明白事情真相的情况下,就急急忙忙地责怪孩子,那是很失败的,也是很伤孩子的心的。

“佑佑,告诉妈咪,你为什么要打人?!”

林梦看着脸上擦破了好几处皮的小家伙,心疼的要死,可现在却只能虎着脸,严厉地先询问小家伙。

小家伙抿着­唇­,一脸冷酷地不行的样子,倒是把容凌的模样给学了七八分。闭着嘴,他就是不说话。他也不心虚地垂着头,反而抬着脸,对着林梦,只是眼神,却擦过林梦的脸,往侧边看去,一直不和林梦对视。

小家伙这是犯倔了!

林梦有些头疼,因为这实在是有些不好办了!至少,指望着能在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从小家伙的嘴里问出来什么,是不太可能了!

扭头,她看向了方老师。

“方老师,你知道一些原因吗?!”

方老师的脸上出现一丝为难,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才简短地来了几句。“大概,是因为最近报道的一些事情吧……呃……你……你应该也看到了吧……这……小孩子,童言无忌,也口无遮拦了一些……”

说到这,方老师就没再往下说!

林梦愣了一下,心里突然就闪过不好的预感!

一边,有别的家长终于忍不住地出了口。“林女士,我想你应该好好地重视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应该好好地端正自己的行为!”

她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梦还能不明白?!

她心里一紧,突然之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265

她的面前,是一个个看上去都有些狼狈的孩子,以及一张张带着心疼和不满的家长的脸。无论是站在佑佑这边的小朋友的家长,还是还佑佑对着­干­的小朋友的家长,此刻这心里,怕是对林梦都有怨言的吧!

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啊!尤其,是在这个政策规定只允许生一个孩子的国度!

“妈咪,我们回去吧!”

小家伙冷着脸,有些酷酷地说道。伸出小手,扯了扯林梦。

另外一位家长见状,也终于是忍不住。“话都没说清楚呢,怎么能走?!”

“是啊,是啊……”

“总得有个让人服气的结果吧……”

和小佑佑对打的小朋友的家长们集合成了一派,立刻讨伐道。

这当中的一些家长来的比林梦早,事先了解了一下情况,让他们分外气愤的是,自己的孩子最后竟然让一个年纪小的孩子给打了,这说出去都丢脸啊!这个幼稚园里的家长,非富即贵,都是在那个圈子里混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孩子被别人家的孩子打了,家长碰面了,也就相当于矮人了一截,她们心里怎么可能服气?!

也是佑佑厉害,短短的时间内,从一开始被大家排斥在外的对象,到现在几乎是统帅了大半个幼稚园的大队长。自从他跳级到了中班之后,非但把大部分的小班、中班小朋友招揽成了自己的小弟,甚至还招揽了几个大班的小朋友。

学园里,向来是年纪大的,管着年纪小的。现在,这个学园差不多要被中班的林承佑给统治了,大班的那几个领头人物岂能­干­?!让他们以后跟在佑佑的后头,听他的话,看他的脸­色­,那几个大班的领头觉得实在是太过丢脸!

只是在这样的学院里成为领头人物的,都是非常优秀的小孩,所以他们在明白佑佑背后有容凌在撑着腰,就没敢明目张胆地和佑佑斗,或者把他拉出来胖揍一顿。他们能做的,是鼓着劲地为自己的队伍添丁,好壮大自己的实力。

到最后,整个学园基本上分成两派,一派以大班的三个小孩为首;一派是以佑佑为首。幼稚园的老师有注意到这种情况,可小孩子拉帮结伙的,也是常见的事情,而这些小家伙又都那么金贵,在不闹出事的情况下,这些老师实在不好贸然出手。或许,这些孩子的家长还乐于见到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懂得压制别人,和别人去互斗呢,因为他们将来都是要混迹官场、商场,和别人斗的!

一山不容二虎!

两队人马,交锋,是必然的事情!

大班的那队人,早就看佑佑不顺眼了,一直都想灭了佑佑的气焰,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终于,卓依依的事情爆发了,林梦也被卷入了进来。在媒体只为了追求利润而不太追求事实真相只求吸引读者眼光的大背景下,大班的孩子开始拿那些报纸上的内容来讽刺、奚落佑佑。小家伙一忍再忍,终于在这一天忍无可忍,出手一拳,就揍了那个口出恶言的小朋友。那个小朋友自然不­干­,要揍回来,于是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因为两方人马一直都有矛盾,小家伙和那个小朋友一打,就成为了混战发生的导火索。大班的孩子在那呐喊助威,大骂小家伙的妈咪是个坏女人,小家伙也是个坏孩子,嘲笑那些跟着小家伙混着的孩子个个都是大傻Ъ。那些小孩子不服气了,立刻就回击了,可是在一篇篇的媒体报道下,这些小朋友实在辩不过大班的小朋友,于是说不过就只能打了。冷不丁,一人一声吼,混战就此开始了!

比较让人诧异的是,别看小家伙这边的矮冬瓜居多,个头啊、还有力量啊,都要比大班的小朋友们差一点,可是这些小朋友们向心力强啊,勇气可嘉啊,还特有血­性­,打不过,那也要打,没看到他们的老大——林承佑,一个人,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打大班的三个领头的嘛!身为老大的小弟,怎么也不能太丢老大的脸吧!所以,这一场混战真是越打越烈,就是老师赶来了,也劝阻不了。孩子比老师多啊,老师拽住了这一个,就管不了那一个!当时那场面,孩子的咋呼声、吆喝声、咒骂声、呼哧声、哭声、尖叫声,不绝于耳,别提有多热闹了。远远瞧去,混战的圈子里,个个生龙活虎,个个矮冬瓜在那上演着嘿嘿哈嘿全武行,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开的是武打班,上演的是对练呢!

最后,还是幼稚园的警卫出动了,才着实废了一番功夫,将那些歌孩子给挨个逮住,挨个分开,然后分教室关着。就这样,这些小萝卜头还不安分了,身上都挂着伤呢,还战斗力惊人地吵吵着要继续打呢,仿佛是打出瘾来了,简直让那些人高马大的警卫们啼笑皆非!

那头,幼师们则头皮发麻地挨个去通知家长。原本,老师们希翼着家长来了,能让这些小萝卜头安分一点,然后孩子们各找各妈、各回各家,就此消停了,可不是!

家长的到来,反而又增加了矛盾!

中、小班的家长们觉得长脸了,自己的娃儿那么小,却能把大年纪的给打趴,实在是让人禁不住的心里得意;大班的家长们觉得丢脸了,自己的孩子怎么能被小年纪的给打了呢!瞧瞧对方家长那止不住得意的神­色­,大班家长咽不下心里这口气啊,所以一直要求必须揪出罪魁祸首,还原整个事件的真相,然后该罚的罚,务必要严惩不贷!

所以,小家伙就被揪出来了。

一看是他,中小班的家长就乐了,这孩子的后头站的是容凌,怎么罚?!

大班的家长们脸就拉长了,有点敢怒不敢言了!不过后来他们瞧见那里面大班的领头人物有容亨达小朋友一名,而且他妈妈穆新枫也来了,就觉得报复有望了!

如今,那几位家长有胆子嚷嚷着让林梦别走,无非是因为穆新枫也是受害者!若真是要计较,穆新枫是容家的正经媳­妇­,自然是压在林梦上头的!

那几位有意无意地把目光望穆新枫身上投放,其实是希望穆新枫能出这个头。穆新枫向来是一个不愿意吃亏的主,也是很护着自己的儿子的,这一次,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虽然是小孩子,可是做错了事情,也得及时教育的。若就此放过了,那么下次再犯错,可能要比现在的都要大了!”

穆新枫这话说的还算中肯,没显得太过咄咄逼人。其一,是因为容凌的警告在前,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她多少是有些要忌讳的;其二,在这事上,她认定了林梦理亏,是如何都无法辩驳的,所以,她乐意把自己装扮成为一个高雅而知­性­的贵­妇­!

在这事上,林梦的确是无法辩驳,所以她抿了抿­唇­之后,淡然道。“你说的对,我也没想过带孩子就这样离开。既然家长们都在了,那不妨把自己的孩子都拉过来说说。小孩子打了架,起因肯定也不会太复杂,应该很容易查的!”

穆新枫在心里偷笑了,觉得林梦真傻。这查什么查,每个孩子嘴里过一遍,说的无非是她的那些破事罢了,她还真怕自己“不守­妇­道,和孕­妇­抢男人”的事情不被别人给知道吗?!

孩子们过来,叽叽喳喳一遍,说的也正是如此。

但穆新枫若想看到林梦羞愧的表情,那她可得失望了!

“大家为什么会打起来,现在很清楚了吧!”林梦顿了顿,环视全场,对上的眼神,除了幸灾乐祸,无非是同情悲悯,但是她觉得没有必要!

她略微理了理思绪,扬声,清晰而缓慢地一句一句说道。

“首先,我家的佑佑和吴明镓小朋友打起来,应该是大家打在一起的起因。可是孩子的天­性­就是聚堆,然后看到热闹就往前凑,我想各位家长都是过来人,想来年少时也没少见过两方打架的时候,周围的同学朋友过来帮忙的。在这过程中,大家应该清楚,大家是自发来帮忙的,而不是受人鼓动的。我猜想,最后会打的热闹,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对打的双方平时就有矛盾的吧?!方老师,这一点,我说的对不对?!”

方老师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而林梦之所以可以这么快地得出这个结论,自然是因为她有认真地在听每一个小朋友所复述的内容。孩子还小,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懂得隐藏心思的,他们更多的是用幼稚的语言还原当时那个现场。那语言未经过雕琢,所以才能让人明白里面的真。这也是林梦为什么提出让小朋友们都说说的原因。

方老师的回答让林梦满意,她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

“所以,这次两方对打,其实是早晚的事情。不过今日赶巧,所以就爆发了。大家若是执意将打架打在一起的罪归因在佑佑和吴明镓小朋友身上,那我觉得不公平了。在座的,都是社会上的­精­英,肯定都是深明大义的,我相信,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都是应该懂得的!”

寥寥几句,她却已四两拨千斤之能,轻轻松松地将打架事件的­性­质定位了最低!

当然,这还是不够的,在追捧着在座的家长的同时,她自然还得补充点内容来加深她的说服力。

“小孩子打架,那都是家常便饭的小事。试问,谁家小孩没打架过?!孩子们忘­性­大,今天打了,可是转头,或许就能高高兴兴地玩在一起了。若是用我们大人的观念来评判孩子的行为,那我想,这是不妥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家的孩子就白被打了?!”一个家长有些不服气地嚷嚷道。

“他难道没打别人?!”林梦反问。“依你看,你想怎么样?!”

她直勾勾地看着她!

那女子自然是没胆直接和林梦呛声的,所以半垂着脸,支吾着,却是说不出话来。都说了是混战嘛,都打得乱了,你揍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又揍了别人一拳,别人回过头来也补了一拳……

总之,不是自己人,基本上,谁在我面前,我就揍谁!你若说非要赔偿,那可就乱套了,就是弄个三四天,也理不清出这里面的歪歪曲曲。可若是把这冤大头往小佑佑身上按,却又显得太过了,毕竟,林梦已经把事情分析地相当清楚了。

换一句话说,林梦已经抢得先机,旁的家长已经无可辩驳。所以此时能站出来的,自然得是挨小佑佑揍过的那几位孩子的家长,这当中,就得以大班的那三位领头的家长为首。

小佑佑这几个月的武术也不是白练的,师承武术界泰斗严老爷子,又时常得他老子亲自指点,那武功自然是突飞猛进的,所以在混战之中,这小子一个对三,时而得空还能揍旁边别的小朋友一下。别看他被揍的蹭破了不少的皮,但实际上,这小家伙实在是游刃有余的很!

那大班的三个领头人物既然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肯定是得有些本事的。除了家里的条件要过硬之外,他们站出去,那总得耐看的吧。这里的耐看,指的是他们得是英武的,得让人瞅着觉得他们是比较厉害的。

那三人,包括容亨达,都是学过一些武术的,可还是不幸地被小佑佑给压得死死的,也是实打实地被练过的小佑佑揍的最狠的,所以这时个个龇牙咧嘴,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模样很是狼狈!三个家长一看,这还了得,必然是要讨一个说法的。

“是你家的孩子先出手打的我家的镓镓吧?!这,你总得有点表示吧?!”吴明镓的妈妈开了口。那是一个看上去颇为­精­明­干­练的女人,目前在政协担任要职,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女人,也是一个不好得罪的女人!这一点,从她身上的气质,就能让人感觉到!

“是你的孩子先辱骂我,辱骂我的孩子吧?!”林梦面上平静,淡淡叙述,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尖锐,不惧怕,也不谦卑。

“孩子的心,是最敏感,也是最真的。在他们的心里,爸爸妈妈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也是他最亲的人。谁要是说了爸爸妈妈的坏话,我想,大部分的孩子都会生气,之后可能会采取不同的方式进行反击。我家的佑佑也是这样,在他心里,我这个当妈咪的,肯定也是最好的妈咪,他肯定是不能容忍别人说我的坏话。你的孩子激怒他,用一个孩子不该用的语言来对他进行辱骂,同时侮辱了他最爱的人,那他打出那一拳,我表示非常的理解。这就可以同比有人在那莫名其妙地骂我的孩子,那我肯定会反击一样。你若是想要我道歉,或者让我的孩子道歉,那我得说抱歉,我、还有我的孩子,肯定都没法做到!一个人,若是连捍卫自己亲人的基本尊严的心都没有,那么,他就不配称为一个人!”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竟然让在场的许多家长有一种醍醐灌顶的强烈感觉,心神都不自觉地跟着震了震!

那女子愣了一下,看向林梦的目光,变得有些微微不同了,但也仅仅是微微不同!

“我得说,你的口才非常的­棒­。可是你这样为自己的孩子开脱,我是没法答应的!”

女子有注意到,那个叫做林承佑的小朋友,绷着脸,朝她冷冷地­射­来了两道目光。那不太像一个孩子的眼神,这让她微微感到惊愕。不用迟疑,她凭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就知道这个孩子,以后长大了,肯定会相当地了不得。她还注意到,那个孩子微微挪步,没有因为成为被众人批判的角­色­而躲到妈妈的身后,反而在这样的时候,他像个小战士一样绷直了躯体,挪到了林梦的前方,站直了,面对众人。仿佛,他在用自己娇小的身躯,努力地在捍卫者什么!

捍卫他身后那个他最爱的人吗?!

女子心头微微一动,对小佑佑有些激赏,可嘴上却依然不太客气。“我儿子所说的那些,我想,都是事实吧,怎么可能算得上污辱?!你若真是为你的儿子着想,那就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那样的事情?!”林梦微微挑高了音量,淡笑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前些日子,我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出差了一趟,所以没能及时阻止新闻媒体的胡乱报道。但我想,你应该是一个明智的人,应该是不会那么轻易地相信那些报纸上所写的东西吧?!”

女子微微诧异!

林梦淡笑着,继续道。“事实上,我已经在着手处理这事了。除了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我的清白之外,我会要求相关媒体为他们不负责任的报道做出道歉。尽管,你我都知,这个过程会有些艰难,但是我会努力地去试试的!”

女子微微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又慢慢地闭上了嘴。她已发现,自己有些无话可说。这个女子淡淡而笑的时候,分明没有气势凌人,却让人觉得哪怕是坚冰都会被她那仿佛春风化雨般的笑意给融化。她那份淡然、似乎把一切都看的很透的气度,着实让人有些欣赏!

“若真是如此,那我倒是拭目以待了。林女士,我会好好看着你的。”女子的目光闪烁着凌厉。“你若是没有做到你嘴上说的那些,那我肯定会让你,以及你的儿子,向我家镓镓道歉!”

ps:昨晚看了湖南邵阳的“卖婴”一事,气的我一晚上没睡好觉!

这一天天上演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别的我不多说,同样愤怒的人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266

以这个女人自身的地位和夫家的权势,她完全有这个能力来实践她所说的话。她家若不是大的权贵,也就由不得她的孩子吴明镓骑在容亨达的上头,成为大班的领头人物。

该女子已经发下这样的话,一边,另外一位家长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能越过那个女子的前头去,不能强出这个头,所以附和道。“我也会看着的。若是你没法说到做到,那么,我也会替我儿子讨一个公道的!”

林梦点头,算是受了!

剩下来的,就只是穆新枫了!穆新枫心里是又惊又恼又失望,她没想到吴夫人会是这么一个态度,若早知道事情会这么发展,她一开始的时候,就不会表现地那样的通情达理、富有知­性­了!

吴夫人的面子不能不给,她放下那样的话,其实已经表明暂时是不会追究了,所以穆新枫不得不也跟着附和,采取了同样的处理方式!

如此,这群战事件暂告结束。可穆新枫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主,是不会就这么放过林梦的,等到家长慢慢散开之后,穆新枫追上了林梦。

“林梦,我们单独谈谈!”

林梦不想谈!用脚趾头想,也该知道从这个女人的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而且,她和穆新枫没什么交集,没什么好谈的。

她摇头,但拒绝地比较有礼。“抱歉,我还有急事,下次吧!”

至于下次具体会在哪个时间,那必然是无限制延期的!

穆新枫觉得林梦这态度太可恼,她最讨厌的,便是别人不把她放在眼里!

“只是稍微谈谈,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你就是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吧!”她这样是近乎无礼的,可是谁让她是容起铿的老婆。她嫁入那个家,接受的更多的便是别人的奉承和服从,所以,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类似发布命令的语调。

林梦觉得反感,微微皱眉。

“抱歉!”

低喃一声,她牵着小家伙的小手,想要快步越过穆新枫。

穆新枫脚一挪,微微地挡在了林梦的面前。

“那就现在说吧。”她装扮的高贵­精­致的脸庞闪现淡淡的嘲弄。“如果你不想让大家听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如果不想你的儿子再次因为你而遭到侮辱,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谈?!”

这是威胁!

林梦愤怒了,这个女人凭什么可以这样理所当然地说出这样的话?!到底,她哪里碍着这个女子了?!哪一次,不是他们那一方先咄咄逼人的!

欺人太甚啊!

林梦的心头闪过厌恶,可现在却不得不顺着穆新枫。因为,她已经不单单是只有自己,她还得顾虑她的宝贝儿子!

四人,包括容亨达在一起,找了一个稍微僻静、大人不太会刻意接近的地方。

“让孩子们先到一边玩一会儿吧!”

林梦不知道穆新枫想说什么,但是她不想自己的宝贝儿子听到什么恶心的话!

“行!”穆新枫点了点头。

两个小家伙就往一边去了,但离地都不太远。

林梦刻意压低了声音。“什么事,你就说吧,我是真赶时间!”

不愿意深谈的态度,已经是非常的明显了!

穆新枫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和这么一个女人玩虚,在她看来,和林梦这个平民女子交谈,都有些降低她的身份!

这是一个从豪门出来的女子,并且一直是以这一点而光荣着、骄傲着。

“今天这样的事情,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要,你还厚颜无耻地和容凌纠缠着,那么我保证,你的儿子还会受伤的!”

穆新枫淡淡的口气,犹如在谈论天气一般!可天知道,她说出这样的话,是多么的伤人!林梦抿起了­唇­,眼神开始微微发冷。

穆新枫自得地一笑。“卓依依那个女孩子不错,虽然家世也只是比你好了一点,但是,胜在­干­净。人家可是没嫁过人的姑娘呢,而你嘛——”

穆新枫嘲弄地扬了扬嘴角,继续道。“不出意外,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旦生了下来,就该是我们容家的媳­妇­了。家里的几位长辈都已经商量好了。所以,林梦,趁早打消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吧,趁着那个孩子还没生出来,你不妨多在容凌的身上吸吸金。等到卓依依嫁入了我们容家,到时候,容凌也是有人管的人了,可就没法这么随意地来找你了。那个姑娘也是一个厉害的人,可没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简单、柔弱,我想,她是绝对不会容忍你的存在的!你——”

她顿了顿,残忍地说道。“好自为之吧!”

依然是威胁!

林梦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头的波澜,冲她抿­唇­一笑,带着微微地挑衅!

“说完了吗?!”

穆新枫皱眉。在她看来,林梦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她该失魂落魄、愤怒不已的;再不济,也该表现出受了打击的样子。可,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是她说的这些不够分量吗?!

穆新枫飞快地转了一下脑子,继续道。“差不多就是这样吧,不过——”

“四叔!”一声高叫,出自小佑佑。

穆新枫即将到口的话,立刻收了收,因为,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家伙,你行啊!”

爽朗清越的声音,犹如一阵轻笛声,让人着实难以忽略。

是俞旭,容凌的兄弟,俞家的小祖宗,一个重量级人物,也是穆新枫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的人物!

“四叔,你是来接我的吗?!”

小家伙喊声有些高,似乎是故意而为!

这边问着俞旭,小家伙却是转身就朝林梦跑来,一边快跑,一边嘴里喊道。“妈咪,四叔来接我们了!”

如此,能尽快地阻止林梦和穆新枫的继续谈话。

这是小家伙心里打的小算盘!

这是一个聪明非常的小家伙!

两个大人都闭了嘴,同时看向俞旭。小家伙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跑到林梦的身边,抓住了她的手之后,就立刻安静了,一别之前的高声!

俞旭带着灿烂的笑,大步而来,英俊的相貌着实让人心倾。今日他外面套着一件浅灰­色­外套,里面穿着米白­色­的V领毛衣,下套一条同­色­系的休闲裤,看上去真是风度翩翩,着实一番贵公子的派头,引得在场的女­性­十之**都忍不住地把目光往他身上投放。

俞旭早已经是习惯了这样的注视,所以潇洒自若地来到了林梦的面前,冲林梦笑了笑之后,一弯腰,好不嫌弃地将脏乱的小家伙给抱了起来。

“调皮的小家伙,可让你­干­爹担心死了。你­干­爹忙,有事走不开,所以,换四叔来接你回去!”

一句话,却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其一,这里发生的事情,容凌已经知道了。

其二,他很关心,哪怕自己没法过来,可还是派他的兄弟过来了。

其三,俞旭说容凌“担心死了”,那么,其他人就得悠着点,小心别惹到他!他对这对呣子的在意,外人不要小看了!

穆新枫适才的自得,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她才说完那样的话,回头容凌就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变相地仿佛是被人给打了脸。俞旭虽然看着她和林梦二人,但其实这话最主要的是说给她听的。这何尝又不是警告!

穆新枫微微笑,实则心里已经恼怒异常,却只能强忍着。

“你们——”俞旭顿了顿,问:“在谈话?!我没有打扰吧?!”

“没!”林梦先穆新枫一步抢过了话,因为她实在不愿意再和穆新枫呆下去了。“刚好我们讲完了,你就来了。呵呵,啊旭,走吧!”

俞旭于是冲穆新枫点了定头,抱着虽然形­色­狼狈、但是高高地扬起小下巴像个斗龙归来的小王子般的小家伙施施然而去,留下满地艳羡的眼神!

等他们三人走的远了,适才安静的幼稚园一角,立刻像是被点燃的**包一般,突然轰然了起来。

“刚才那位,是俞家的那位吧?!”

“应该是吧……”

“不是应该是,而是正是!”

“是那个肩上扛着三颗金星的俞家吗?!”

“除了那个俞家,还能有哪个俞家啊!哎,真不愧是俞家出来的人,瞧瞧那气度,可真是不凡,瞧着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

“那位可是俞家的小祖宗,据说是家里最叛逆的一个,可就是扛不住老爷子喜爱他,受宠着呢!”

“嗯,这倒是真的,我也听说过……”

“咦!那看他和林梦的关系很好的样子,这个……”部分家长有些担心了!

现场有微微的静默,大家都在反思,刚才对着林梦的时候,可有什么特别失礼的对方。一些家长则琢磨着,回头,是不是应该好好地和自己的孩子说一说,要更加和林承佑亲近亲近,这关系好了,将来指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救救场什么的……

大家的思绪纷飞之中,穆新枫心里也不安定。她之前专门找林梦,说出那样的话,是为了故意激怒林梦的。说出了内定卓依依当儿媳­妇­的话,又指名了要等孩子生出来之后,还说卓依依不能容她,穆新枫那么做,其实就是在逼林梦,逼她做出些什么;也是在暗示林梦,暗示她完全可以想办法搞掉卓依依肚子里的孩子,如此,卓依依就没法嫁给容凌,也没法对她造成威胁!

穆新枫的目的,就是让林梦和卓依依斗起来,斗地越狠越好,反正,最后两头忙活的人,肯定是容凌;最后在万众瞩目之下,被摸黑的,肯定也少不了容凌这一份!

只是她想起了林梦刚才的态度,心里现在有些没底,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对她所说的那番话,有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现在,她也只能暗暗期盼,林梦刚才的表现都是装的,实际上她听进去了,而且还愤怒地不行!

但愿如此吧!

穆新枫这么想着,立刻快走几步,拉上了没头没脑站在那里的容亨达,脸上挂起了亲热的笑,很是热切地朝吴明镓呣子走了过去。那是在穆新枫眼里值得交往的对象,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巴结一下,因为这些人脉,在将来,都是极有可能会用得上的!

她的丈夫没有容凌那么好运,可以交到那么多位不俗的兄弟。所以,她这个当妻子的,只能利用各种机会,为丈夫谋划了!

267

“要去沐沐家,看沐沐!”

小家伙一等车子开动,立刻脆声开了口。林梦这才知道,那个小女孩沐沐也被卷入了混战当中,并且还受了伤。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所以一早就被老师给抱了出来,最后也是提前被容曼给带走了。

小家伙表明当时他和别人打在一起的时候,小沐沐冲上来帮忙,然后被推了一下,摔了,似乎脚还扭到了。

林梦一听是这样,立刻同意了小家伙的决定。人家小姑娘是为了自己儿子受的伤,自己这边是必须得去探望的!

只是没想到,小沐沐如今在他外公家,也就是容三伯家。林梦心里有些打怵,因为不太想、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应对那位老人。对他,她是既有怨恨,也有惧怕。怨恨他当初那么狠毒地对她的父亲下了手,也怕了他的那些手段,可那人是容凌的三伯,苗青嘴里所说的一手提携容凌上来的三伯,看在容凌的份上,她没法对那个老人做出些什么,所以她能做的就是避开这个老人,然后桥归桥、路归路。但是今日她已经愧对小家伙了,所以小家伙此时的要求,她只能努力去满足。

容三伯身居高位,住宅周围自然是戒备森严,有专门的警卫站岗,或许,某处还潜伏着一些特殊人士。林梦他们的车,自然被拦在了大门外,最后经过了通报,才准许进入了大宅子里。

小家伙看上去倒是比林梦要镇定多了,对于这样一系列严格的检查,以及对于宅子里时不时出现的黑衣人都表示了淡定了,着实是胆大的很。最后看到了床上的粉­嫩­一团之后,小家伙直接笑着,跑了过去。

“沐沐,我来看你了。你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小家伙的表现,像个小大人。

小沐沐则是十足一副小朋友样,摇着头,细声细气地和小家伙说没事,就是脚扭到了,医生说,让她在床上躺几天。还有,她身上的擦伤还上药了。回头,小沐沐又关心起了小家伙的伤势,又问起了幼稚园里的战局。小家伙脆声回着,那一番清晰的表达能力,在如他这般年纪的孩子中,是不常见的。

那头俞旭跟着林梦,先朝容三伯打了招呼。俞旭是一个警戒力高的人,虽然最终没有从军,但是自小的家庭影响,让他在进入一个新的环境的时候,会迅速地打量四周,找到最关键的所在,还有需要注意的地方。第一时间,他看到了在旁边坐着的容三伯。对于这位很有威望的长辈,俞旭绝对不陌生,所以立刻笑了起来,恭敬地喊了一声。

“三伯!”

林梦心里一提,暗想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暂时将目光从小家伙的身上收了回来,她冲着容三伯礼貌­性­地笑了笑,不高不低地招呼了一声。

“您好!”

因为,和他,她实在是无话可说!

容三伯也只是微微颔首,转而去问俞旭。“你爷爷最近如何,身子可还健朗?!”

“好着呢!”俞旭灿烂一笑。“我一回去,就拿着大嗓门冲我喊,­精­神头高着呢!”

容三伯听到这,就笑了,似是想起了什么趣事。

“我这有别人新送来的茶,你呆会儿走的时候,别忘了拿一罐回去,帮我转交给你爷爷!”

“好咧!”俞旭不客气地应下了,来到容三伯的下方,站在了那里。

容三伯立刻道。“都坐吧,站在那里­干­嘛?!”

“都”,这说明是包括了林梦的!所以在俞旭坐下了之后,林梦也不想把自己表现地太过独特,就跟着也坐了下来。

这会儿的功夫,小家伙基本上已经和小沐沐沟通完彼此的伤势,此时小家伙正双眼晶亮地向小沐沐转报当时的战况,模样没有狼狈,却是自得多一些。他毕竟是个小孩子,在同龄人面前,本能地会去表现自己!

小家伙一直都有表演天赋,这一点林梦深知,这也是林梦一直训练小家伙的战果。小家伙还小的时候,就可以照着一本无字的图画书,绘声绘­色­地在那编故事说给林梦听,如今让他来转播当时的情况,那简直是小事一桩!

小家伙说的是绘声绘­色­的,不时伴和着手舞足蹈,嘴里再时不时吆喝上一两声,简直比说评书的都要­精­彩。林梦心头有些微微地吃醋,暗想自己之前怎么问小家伙,他都一声不吭,不愿意告诉她事情,现在可好,跑到人家小女生面前卖乖了起来!

只是吃醋也只是一小会儿的事情,林梦也不是那爱钻牛角尖的人,稍微一想,就知道如今事情是说开了,所以小家后也没必要隐瞒了,最重要的是,小家伙现在是在哄着小沐沐的吧,谁让,小沐沐的英勇,让小家伙欠了情了!

小沐沐果然如小家伙所愿的那般,看着小家伙的表演,笑得咯咯响,欢快地不得了,一反之前林梦等人没来病房之前,那扁着嘴、耷拉着小脸的颓丧样儿。

她对于自己强行被家人带离战场,很是不高兴呢,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故事里所说的叛徒一般。

“佑哥哥,我要是没那么早走就好了!”小沐沐软软地稚声说着,口气里有遗憾。

她的妈妈,容曼在一边坐着,就有些不高兴了。

“你呀,真是不识好人心,妈妈这么急急忙忙地带你回来,还不是因为关心你!你呀,关顾着替你佑哥哥着想了,都不把妈妈放在心上了!你受了伤,妈妈的心都要疼死了!”

小沐沐天真无邪,哪里能听的出来大人话里的深意,只是本能地撒娇道。“妈妈,哪有!沐沐没有不把妈妈放在心上,真的,妈妈在沐沐的这里!”

小沐沐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窝处。

“一直在这里,在这里哦!”

那歪着头,急切地想要辩白的娇憨样子,可真招人疼。容曼就低声笑了。

小佑佑对于容曼的话有些似懂非懂,不过他是一个有主见的小孩儿,所以依照心中所想,劝说道。“沐沐,以后我打架的时候,你就不要冲过来了。”

小沐沐小嘴一扁,粉­嫩­­嫩­的脸蛋儿皱了起来,眼眶微微地有些红了。

“佑哥哥”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小佑佑,失落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沐沐很没有用呀?!”

“不是!”小佑佑大力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以后我打架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好了。你别冲过来,会受伤的!”

小沐沐立刻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娇娇­嫩­­嫩­地说道。“可是沐沐想帮佑哥哥的忙!”

“不用,不用。”小家伙皱了皱眉头,很自信地摇了摇头。“我肯定能打赢的,就不用你帮忙了。你在一边看着,我也比较放心!你受伤,我不喜欢看到!”

小沐沐歪头笑了笑,这次高高兴兴地说了一声“好”!

“好大的口气!”容三伯猛地沉声横来了一句。

“小家伙,你过来!”他直接叫到。

林梦心里一紧,可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因为,她还不知道容三伯想­干­什么呢!

小佑佑闻声,转过了身,看向了容三伯。

“爷爷,你叫我吗?!”小家伙昂着小胸脯,不卑不亢地问,没被容三伯那一身的威严给吓住。

容三伯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招了招。

“过来,让我好好瞧瞧。你这小家伙,口气还真是不小啊!‘肯定能打赢’?!这就是以前的老将军,都没这个胆魄说出这样的狂言!”

小家伙没吭声,但却是昂首挺胸地朝容三伯走了过去,来到了他的面前。

“小胳膊、小腿的!”

容三伯上下瞄了瞄,发出这样的评判,似是有些不看好。

小家伙微微抿紧了­唇­,有些恼了,但却没有爆发。如他这样的孩子,要是被大人批评了,要嘛该羞地哭鼻子的,要没该倔强的一言不发的,要么就该不甘的大吵大嚷的,可是小家伙在将愤怒隐忍下来之后,很是机智地反驳道。

“爷爷,我可以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吗?!”

容三伯微微眯眼。

小家伙扬起了绷得紧紧的下巴,高傲地继续说道。“我想和小时候的爷爷比一比,到底是谁的胳膊小?!谁的腿小?!要是可以,我还想和小时候的爷爷比比力气,还有好好比划比划。小胳膊小腿,不代表就是弱哦,刚才,我们这些小胳膊小腿,可是把大班的那些大胳膊大腿给打败了哦!”

小家伙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容三伯,很明白地告诉这位爷爷,他的评语,真的是羞辱到他了。为此,他是不惜一战,来维持自己的尊严的!

容三伯立刻就怔了一下,脑里立刻就晃过年轻时候那也是高傲而倔强的容凌!

虎父无犬子吗?!

容凌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

他在心里暗叹了一声,看着小家伙的面­色­,倒是和蔼了一些。

爱屋及乌嘛!

再则,小家伙这么小的年纪,能压着脾气,还能应对自如,实在是非常地难得了!

“小家伙,爷爷哪有本事变成小时候的模样和你比力气啊!不过,爷爷小时候倒是学过一些武功,这样吧,你既然把自己夸的这么厉害,那么你在爷爷面前比划比划,爷爷在心里和你过过招,看看到底是谁厉害一些?!”

林梦听了,急忙开口道。

“容先生,还请免了吧。孩子还小呢,您对他就别太认真了!小孩子当不得这么认真的!”

容三伯淡淡地扫了林梦一眼,却问的小家伙。“你怎么想?!想不想和爷爷比一比?!”

小家伙扭头,看向了林梦。那一张稚­嫩­的脸上,透露的尽是倔强。他不是一个甘于被人压下的孩子,尤其,是在今天的混战之后!

从他的脸上,林梦看出了,小家伙是想的。哪怕容三伯所谓的‘在心里和他过招’太过虚幻,变数太大,可是小家伙还是硬气地想要比一比!

林梦看着这样的小家伙,想要劝小家伙别比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尽管,小家伙拿眼看她,其实就是在征求她的首肯。尽管,只要她不同意,小家伙就会放弃。

“那就比吧!”她听到自己这么说,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爷爷这么看重你,那佑佑,拿出你全部的本事来,好好地和爷爷比一比吧!”

林梦这才认识到,原来自己在这个老人面前,也是傲气的,也是有不甘和不屈的,也想堂堂正正地找回场子的。只不过,这一次,她是借着儿子,出了手!不,其实算是和儿子一同出了手!

小家伙闻言,双眼猛地一亮,犹如点燃了两盏明灯似的。嘴角也微微翘起,透露出自信、自得!

小家伙迈步走了出去,寻了一处稍微能耍的开的空地,就站在那不动了。微微地调整了一下气息之后,小家伙神情一变,小脸突然变得有些冷酷起来,然后随着一声低喝,小家伙开始耍起了他的武功套路。

一招招、一式式,从他的小胳膊小腿中耍出来,分明该是稚­嫩­的,却让人感觉到了难以忽略的力的美!他一拳出击的时候,你会觉得哪怕小家伙的面前放着一块砖,都能被他给一拳敲碎了;他一腿踢出来,你也会觉得前面就是立着根小木桩,也会被他给一脚踢断。他蹲下身子,长腿扫开,施展“横扫千军”的时候,你会惊叹那一瞬的气势磅礴!

……

自己的儿子,是最­棒­的,林梦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现在,她依然是这个想法。只不过,看着儿子逐渐满头大汗、打的小脸涨红,却依然不减气势如虹,反而越打越是活络,犹如猛虎归山一般,她的眼眶,微微地酸涩了起来。那不是悲意,而是感动,带着自豪的感动!

儿子很好,很优秀,她为有这样可爱、聪明、执着、坚毅、勤奋、上进的儿子而感到骄傲!

她的一双眼,已经完全胶着在了儿子的身上,不论成败,只是由衷的欣赏。最后,就连容凌是何时来的,她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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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在那缓缓收势,深呼吸着喘息的时候,林梦啪啪地拍起了手,表示了由衷的赞赏。她的脸蛋儿微微发红,看上去倒是比小家伙还要激动,好像是她在接受别人的赞叹一般。

小家伙扭过头,看向林梦,咧嘴,露出一口白亮亮的牙齿,灿烂一笑。转而,扭头看向了容三伯,依然咧着嘴,无声却放肆地笑着,黑亮的眼睛里,吐露着无声的挑衅。

我打的如何?!

他在无声地向容三伯传递这个信息,等着他做出一个合理而公正的结果!

小家伙很有自信,也容不得他不自信!如今这年代,武术的交流已经是日益地方便了,严老爷子一生参加无数的国内外武术交流,在武术这方面,自然很有心得。而容凌呢,更是实战经验丰富。两个人一结合,算是集各家所长,那教出来的小家伙,自然是不同凡响的。容三伯虽然身处名门,自小也有专门的武术师父教导,但是不得不承认,小家伙要比他小时候要出­色­一些。

他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尤其,当这个小辈在他的认可范围之内的时候!

“好!好!好!”

容三伯一脸高喝了三个好字,刚正而威严的面庞上扬起一抹长辈看向小辈的和蔼笑容。

“小家伙,过来,过来!”

他冲着小家伙招了招手,模样有些像是一个和蔼的老爷爷了。这态度,较之之前,委实亲近了不少!

小家伙嘻嘻一笑,却先是扭头,高高兴兴地叫了容凌一声“­干­爹”,这才轻快地朝容三伯走了过去。

“爷爷,你这是认输了吗啊?!”

小家伙稚声问,黑­色­的眸子里流露出狡黠和微微自得。

林梦没有阻拦小家伙的放肆,因为小家伙的提醒让她发现容凌来了。容凌来了,那么她就不用担心了!所以,她放松了身子,眼里含笑地看着这个全身似乎都在闪光的宝贝儿子!

“认输喽,认输喽!”容三伯倒是承认的­干­脆,这正如他当军人的作风一般,不会拖泥带水。

“爷爷我甘拜下风,愿赌服输,也为一开始的批评表示歉意。这样吧,小家伙,爷爷我为了表示歉意,也为了表示对你的欣赏,你呆会儿可以去爷爷的书房里任意挑选一样物品离开。只要那个东西是你能拿得动的,无论是什么,爷爷都舍得送!”

小家伙转了转水灵灵的黑眼珠,嘻嘻一笑,挑了挑眉道。“那我现在不可以去挑吗?!”

容三伯来了兴致。“哦,你现在就要去看吗?!果真是孩子,­性­子还真是急!”

“不是!”小家伙大力摇了摇头,黑眼睛一闪一闪着,说道。“我是怕爷爷藏私,把好东西都给藏起来,等佑佑呆会儿去挑的时候,好东西就都没了!”

容三伯怔愣,猛地低低地笑了出来。

这是林梦第一次看到容三伯这么真正的笑,低沉的笑声,带着一种军人千锤百炼之后的爽朗和深沉,轻轻地荡漾开的,让人忍不住侧耳去听!

“好小子!”

容三伯笑着,暴喝了一声,站了起来。

“那好,你就跟爷爷来吧!爷爷也想看看,你这小家伙,到底会挑走爷爷的哪样宝贝!”

“好咧!”小家伙毫不客气地回应道。“爷爷放心,佑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得意的小样儿,带着微微地欠揍感,让人有些忍俊不禁,恨不得直接把他搂在怀里,狠狠地揉摸一番。

“容凌,你也来吧,当个见证!”容三伯突然指向了容凌。

容凌微微颔首,应了一声“是”!然后站在那里,等着容三伯带着小家伙走来。小家伙那头很是欢喜地来到了林梦的跟前,拉住了林梦的手。

“妈咪,你呆会儿好好看着,佑佑挑个妈咪最喜欢的,送给妈咪!”

容三伯的眼神微微闪了闪,再次在心里赞道:这孩子,品行当真是好!

林梦低低地笑,不遮掩笑声,透露出满足!

容凌微微地勾起了­性­感的­唇­角。

俞旭无声偷笑!

容曼则是眼里流露出羡慕,看着小佑佑的眼神,却越发地显得有些炽热了。

小沐沐则是咯咯地掩嘴笑着,娇声嚷着让容曼抱,表示也要去看小佑佑给他妈咪挑礼物!

容曼宠溺地抱起了小沐沐,一行人,开始往容三伯的书房走去。

容三伯在走到距离容凌只有一步的时候,停了下来,沉声责问。

“不是忙的走不开吗,这会儿还能往我这儿跑?!怎么,怕我亏待了她们呣子?!这一路急巴巴地赶来,闯了不少红灯吧?!”

这话出声的有些突兀,惹得听到的人,无不例外地都怔了怔。

“哼!”

容三伯似是不满,厉眼瞪了一下容凌,越过他,大步而去。

后头,紧跟着的小萝卜头似的小家伙,似乎真的怕容三伯会把好东西给藏起来,冲着容凌做了一个小鬼脸之后,急忙迈着小腿跟上了。林梦,则已是面庞羞红,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羞涩,又是甜蜜,基本上,是被小家伙给拉着走的。不过,在越过容凌的时候,她还是飞了一个娇媚的眼神给容凌。那欲言还休的模样,让容凌都想直接把她给拽到怀里给抱住了。

“你呀!”这是容曼越过容凌的时候抛下的话。

容凌倒不觉得尴尬,伸手,自然而然地将小沐沐从容曼的怀里给抱了过来。

“我来吧!”

容曼因此放开了手。

“舅舅!”小沐沐甜甜地喊了容凌一声,然后绷着脸,很是认真地说道。“舅舅,老师说,闯红灯是不对的。舅舅不可以闯红灯哦!”

容凌听了,却是嘴角翘地越来越高了。

伸出大掌,他轻轻地捏了捏小沐沐娇­嫩­­嫩­的小脸蛋儿,却是笑而不语。

对于容三伯能够对他在公司里的行为掌握地如此­精­确,容凌一点都不感觉到好奇。那是容氏企业,还是一个上百年的家族企业,里面自然存在错综复杂的人物和关系网。容三伯也必然有属于他的安Сhā在公司里的人,可以随时掌控他的行踪!

可他会当着林梦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却绝对不寻常!

这看似苛责的话,难道不是在林梦面前给他加分吗?!

他根本就没必要说那样的话,不是吗?!可是他说了!

而且,三伯对小家伙的态度也很古怪。他虽然不太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却能推测到,三伯肯定是做了什么,激地小家伙用尽十分的力气来演武了一把,最后三伯就那样自然而然的说自己输了,其实是好顺水推舟地给小家伙送礼。

这是在讨好小家伙啊!

容凌眼里闪过笑意。他熟知自己这位三伯的本­性­,爱才如命,对于好苗子,那是从来都不惜破格提拔的,更别提,如今这好苗子还是他的儿子!会看上小家伙,然后想法设法地把小家伙被拉拢到自己这边,这绝对是三伯会做出来的事情。这段时间,三伯必然是在调查小家伙。而今,调查的内容已经清晰,结果也必然是到达了让三伯满意的地步,而且,是让他无法再忍下去的程度。所以,三伯出手了!

因为他之前和林梦的误会,所以,他对小家伙出手还是有些顾忌的。所以,如今只能如此拐弯抹角地给小家伙送礼物,好赢得小家伙的好感,以此来收买人心。而刚才说出那样的话,算是——

容凌颇为满意的一笑——

算是三伯的一次爱屋及乌之下的对林梦的微微示软吧!

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头了,不是吗?!

书房内,小家伙像个小将军似地背着小手,睁着大眼睛,明明兴奋却异常缓慢地以眼慢慢扫过书房的每一件摆设,仿佛,他是一个资深的鉴定家,懂得这里面所有物品的价值一般。

容三伯坐上了他的那把红木雕花大椅,半眯着眼,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颇为纵容地看着小家伙在那“寻宝”着。

半晌,小家伙依然是先问的林梦。

“妈咪,你看中了什么?!”

林梦怎么可能贪小家伙的功劳,笑着摇摇头。“佑佑给自己挑一件喜欢的东西吧。这是爷爷要奖励给你的,佑佑一定要要挑个自己喜欢的哦!”

小家伙咧嘴一笑,点了点头。很快,就伸出了白白的小手,指了指一边红木架子上的一个白玉老虎,却不是拜托的林梦,而是拜托容凌道:“­干­爹,帮我拿一下那只老虎!”

看来,是一早就定好了目标的!

容凌对这书房里的东西,那是相当地熟悉了。见小家伙看中了这样东西,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不过,某人怕是要­肉­疼一阵子了!这可是上等的蓝田古玉雕琢而成的白虎,通体莹白如玉,不参杂丝毫杂质,形象是照着古书上刻画的上古四圣兽之一的白虎雕刻而成,是容三伯这一脉不外传的传家之物之一。这东西,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拿出去,可是有价无市的!

这小家伙倒是有眼光,瞧上了它。

“小心一点,别摔了!”

因为这白虎的不同凡响,所以哪怕是不把钱放在眼里的容凌,也不得不叮嘱小家伙一声!

小家伙“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白玉白虎,捧在了手里,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越看,那嘴巴咧地就越开,眼睛笑地就越弯。

那基本上有他两只巴掌合起来那么大的白虎,将他的小手给占地满满的。越是离近了看,就越能看看出雕工的细致,就连毛发之处,都显得栩栩如生。还有白虎身为神兽的神圣和威严,也迎面扑来,让人感同身受,不禁心神微微一凛。

小家伙在经过一开始的心灵震颤之后,迅速地恢复了过来,然后十足一副孩子模样,猛地把白虎往自己的脸上贴了过去,又使劲地蹭了蹭。

容三伯看得眼睛都有点瞪大了。

这东西,他平时可都是轻拿轻放,拿上等的绒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的!

小家伙嘻嘻笑着,赞了一声。

“好凉!”

然后把白虎拿开,猛地喊道。

“决定了,我就要这个了。这个好,又漂亮,又大,还凉丝丝的,却不太冰。回头,我要去找珠宝师叔叔,让他用这个给妈咪打两个手镯,嘻嘻,妈咪戴着这个,夏天的时候肯定会凉凉的,就不热啦,嘿嘿,这块玉这么大,应该能够得上两个手镯吧?!”

小家伙拿眼去看容三伯,一副有点担忧地询问状。神情中,隐隐有些嫌弃,还有些勉强,一副无可奈何只好凑合着用的样子!

这相当于往容三伯的心里Сhā刀!

容三伯一听这话,那老脸,别提有多黑了!

能这么糟践这价值连城的古玉的,也就这么一个小不点了!

他都差点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把白玉老虎给抢回来,重新供回到架子上了!

“佑佑,别调皮!”

容凌及时开口,免得容三伯真被小家伙的恶作剧给激地心里狂吐血,从而做出失态的举动来!

小家伙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

“佑佑哪有调皮了,佑佑可是说真的哦,佑佑是真的打算要把这老虎给打成手镯,给妈咪戴的!”

林梦聪明地选择了沉默!她乐得看见容三伯也有吃瘪的时候!

容三伯倒是缓过劲来了,知道自己刚刚是被一个小毛孩给耍了,顿时心里头有些哭笑不得!的确,也只有他们这种老古董,才会把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看的那么重,所以才会那么轻易地就上了小家伙的当!

小家伙虽然狡黠,可也稚­嫩­,一句“可是说真的哦”,就把他的诡计给败露了!又没人说他说的是假话,他何苦急着辩解?!

臭小子!

容三伯在心里暗斥了一声,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

“你既然看中了,那这老虎,就送给你了。小家伙,我问你,你可想好了,就要这老虎了?!你一点头,可就不能更改了!”

“想好了,想好了!”小家伙笑着点了点头。“这老虎可真是好,我觉得,要是打了手镯之后,其实还可以用剩下的东西再来打点什么,比如——”

小家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精­灵古怪。

“比如,我可以让珠宝师叔叔再照着这个老虎的样子,再打一只小老虎,嘿嘿,这样老虎有了,手镯也有了,我什么都没少,嘿嘿……”

小家伙的双眼晶亮的有些吓人,两排白牙也白灿灿地实在太过招摇。瞧他那一番模样,实在是不像作假!

容三伯开始迟疑了、担忧了,担忧小家伙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立刻拿眼去看容凌,以求确认和援助!

容凌皱了皱眉头,因为,突然之间,他也没把握,这狡猾的小家伙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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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容凌依然是容凌,怎么可能摆不平小家伙这个小不点!递了一个示意放心的眼神给容三伯,容凌示意小家伙将那白玉老虎给好好收起来。反正以小家伙目前的能力,还找不到什么珠宝师叔叔,容凌有的是时间背地里和小家伙“好好谈谈”!

那头容三伯亲自出马,去拿放置在架子上的锦盒,然后接过小家伙的玉虎,珍重地放入了锦盒之内,再小心翼翼地盖上,封好。小家伙伸出两只小手,抬手就要从容三伯的手里接东西。容三伯却没直接给,反而问。“小家伙,你刚才叫我什么了?!”

小家伙眨了眨眼,直接道。“爷爷呀!”

“不对,不对!”容三伯摇了摇头。“收了这东西,可得改口了!”

“改口?!”小家伙微微皱了眉头。

“得改口叫三爷爷了!”

小家伙闭着嘴,没动。

容三伯继续解释道。“你­干­爹叫我三伯,那你就得跟着叫我一声三爷爷!”

小家伙“噢”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状。

“那我不叫你三爷爷,你是不是不把这只老虎给我了?!”

小家伙抬手,白­嫩­的小手指指了指容三伯手里抱着的锦盒。

容三伯微微眯眼,不答反问。“你说呢?!”

却把问题又抛给了小家伙,似是想让他自己解决。

小家伙头一撇,有些淡淡不屑地“切”了一声!

“爷爷你是大人哦,不可以说话不算话的哦。这只老虎就是我的了,你不能不给哦!”

容三伯对于小孩子,倒是没有对待他的部下那样严厉。可能到了他这般年纪,就有了含饴弄孙的心态,所以此时起了逗弄之心。

“可要是我非得让你叫我一声三爷爷,才能把这只老虎给你呢?!你打算怎么办,叫,还是不叫?!”

小家伙扁扁嘴,却是回答地轻快。

“那我不要了!”

实话说,这话有些伤人的!容三伯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拒绝过。尤其,以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屈尊降贵着,哪个不受宠若惊的!

“这是为什么?!”容三伯强压下心头的那一点不是滋味,循循善诱道。“爷爷很厉害的啊,很多人都抢着要叫爷爷为三爷爷。爷爷要是成了你的三爷爷,就可以给你很多很多你现在没法拥有的东西。你要知道,要不是看在你是你­干­爹的­干­儿子的份上,爷爷都不会允许你那样叫!”

小家伙耸了耸肩头,摆明了无所谓。

“爷爷,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我的三爷爷哦,哪怕爷爷你是我­干­爹的三伯!”

小家伙说出这话,显得很有傲气。那依然不小的口气,没让容三伯觉得生气,反而心头的那点不是滋味,也被抹掉了。

是个人才,就得有点傲­性­的!

“而且——”小家伙嘿嘿一笑,还有话说。“妈咪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哦。爷爷你这么大方地要送我东西,现在又要我叫你三爷爷,那你很可疑哦。我才不要为了一只中看不中用的老虎,把自己给卖了呢!”

此言出,所有人的眼里,都闪过一抹惊愕!

小小年纪,能够举一反三,还能看清局面,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天才”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容三伯看着这样的小家伙,长得才刚没过他的膝盖呢,心里顿时嫌弃了巨大的波澜。瞬间,他的脑里已经闪过了很多个念头,然后再往下深想,却是越想越兴奋。

小家伙突兀地一转身,迅速地跑到了林梦的身后躲了起来,探出了一个可爱地小脑袋瓜,稚声道。“妈咪,爷爷看上去好­奸­诈哦,佑佑怕怕!”

可是那一副鬼头鬼脑的样子,哪里像是在害怕?!

容三伯失笑,“你这小子!”

“过来,过来,把你该得的的东西拿回去吧。”容三伯递出了锦盒。“爷爷说的出、做的到,怎么可能哄你小孩子的东西!”

小家伙依然躲在林梦的腿后没出来,­嫩­声冲容凌喊。

“­干­爹,你帮佑佑拿!”

小样儿,还懂得耍小心眼,指使别人了!让容凌保管,自然一切都稳稳妥妥的!

容凌去将锦盒拿回来之后,小家伙也不接,反而又道。“­干­爹你先帮我保管,一会儿我和妈咪要回家的时候,­干­爹再把老虎还给我!”

容凌伸出一掌,狠狠地揉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瓜,微微带着点宠溺地低斥道。

“就你心眼多!”

小家伙眉眼一弯,笑了一下。

等到背着人的时候,小家伙很是骄傲地冲林梦说道。

“妈咪,你看,佑佑聪明吧。佑佑这么一说,爷爷就不能不给了。嘿嘿,白老虎是我的了,还是一毛钱都不用花的噢,佑佑也没把自己给卖掉哦!”

在林梦面前,小家伙大多数情况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单纯天真,却也带着孩童式的狡黠。

林梦不吝啬夸奖,蹲下来,狠狠地亲了一下小家伙的小脸。

“妈咪的佑佑啊,是最­棒­的!”

小家伙立刻咯咯笑,笑得比刚才得到了那价值连城的白玉老虎还要开心!

妈咪的赞美和疼爱,才是小家伙最看重的礼物!

容三伯依然有些不死心的,他这样的人,对于看中的目标,那是哪怕经历艰难险阻,那都得想办法给完成了。不能把小家伙当成一个普通的孩子,因为小家伙的思维能力已经相当地出­色­了。利诱不成,容三伯想了想,决定采取武诱!

他把小家伙带到了一块园子处,那里,已经有四个黑衣人在那临阵待命了。

“小家伙,要不要看这几个叔叔对打啊,就像是武打片里演的那样!”

看来,容三伯还真是做了不少的功课,知道小家伙喜欢看武打片,喜欢模仿里面武术动作,来个哼哼哈嘿。

这可是白白送上门的,小家伙­干­嘛不答应啊!

小家伙点了头,那头四个黑衣人轮番上场,开始对打,从两个人对仗,发展到三个人,再发展到四个人,最后成了以一敌三的局面。这四个人都是特殊部队出来的,身手方面那自然是没的说的,而且,实战经验还丰富,自然对打的场面是相当的惊险和充满刺激,简直是让人大饱眼福!小家伙看的双眼晶亮亮的,那里头,犹如藏了两颗黑钻一般。

容三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小家伙,在心里微微点头。他就不信,他把他手底下身手最好的几个手下给祭出来,这个小不点还能不动心?!

等到四人经过了异常殊死搏斗的对打之后,小家伙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小小的脑袋瓜开始本能地把那四个人的招数往脑海里记,然后在脑里模拟着招式,将它们尽量化为自己的东西!

容三伯看到这,心里又是一声赞叹,简直是对这样的小家伙满意地不得了!当然,如果这孩子的妈咪能是容凌名正言顺的妻子的话,那他实在是没得挑错了!

等到小家伙微微紧绷的面庞出现了松动之后,容三伯低下头,沉声问他

“小家伙,你觉得刚才叔叔们的表现怎么样?!”

“很好!非常的­棒­!”小家伙实话实说。

“那,你以后还想不想看到这些叔叔们对打?!想不想也跟这些叔叔们过过招?!想不想叔叔们指导你?!这些叔叔都很厉害,他们会的,可不单单是武功,有些­精­通狙击枪、手枪等各种枪械,有些­精­通电视电脑电子电讯,有些­精­通火车、汽车、赛车等各种车辆,有些­精­通身份转换,比如变脸、易容之类的,等等吧。小家伙,你想不想学这些?!你要想学的话,这些叔叔都能教你哦!”

容三伯语气和缓,带着诱哄的口吻。他提出的这些,对于很多孩子来说,都是充满巨大的诱惑力的。他这是明目张胆地当着容凌和林梦的面,要拐小家伙了!

林梦有些急,生怕小家伙真的答应了,所以身子微微动了动,想拉小家伙一把,给他一个暗示。可是容凌却先她一步,大掌一身,握住了她的小手,捏了捏,就没再动。

这是在暗示她不要轻举妄动!

林梦咬了咬­唇­,偷眼看了一下容凌英挺的侧脸,只能将心里的躁动给压下。她应该要信这个男人的!男人这么做,总不会害了儿子的!

小家伙歪着头,想了好大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回道。

“想学啊!可是爷爷——”他一脸担忧。“要学那么多,那佑佑是不是要交好多好多好多的学费啊?!佑佑怕交不起啊!”

容三伯怎么都没想到,小家伙会是这么一个答复,顿时乐得呵呵直笑。

“不用交,不用交,免费免费!”

“这样不太好哦!”小家伙摇了摇头,挺直了脖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妈咪说,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了,所以能不欠人情的,就一定不要欠。佑佑要是不交学费,那会欠爷爷好大好大好大的人情,嗯——”

小家伙像个严肃的小学究那般的摇头晃脑了起来,喃喃道。“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这孩子!

容三伯都不知道该会说什么好了,不由大有深意地看了林梦一眼!

看来,这孩子他妈把孩子教的很好啊!

“爷爷——”小家伙拉长了声音,娇声卖乖。“佑佑想学的好多哦,爷爷你还是标个价钱吧,然后佑佑好让妈咪给佑佑交学费,再去学习!嘿嘿,这样就不怕会欠人情了!”

小家伙眨巴着眼,装出一副极其可爱的模样,期望着容三伯能把价钱降低一些。

可容三伯要的就是小家伙记着他的情啊,就这么便宜地顺了小家伙的心意,那他这个大首长,还真是白当了!

“小家伙,有些本事,可是有钱都学不到的哦。也就是说,哪怕你除了钱,人家都不一定教给你的!”

小家伙扁扁嘴,一副可怜巴巴地模样。“那爷爷是不愿意收钱喽?!就是想让佑佑欠爷爷的情喽?!”

容三伯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所以说嘛,小孩子的话,有时候因为童言无忌,什么都敢说,因此,杀伤力还真是挺大的!

容三伯­干­咳了一声,以掩饰那一份被小家伙毫不留情地戳破的尴尬!

眼下,可是有外人在的,如俞旭,又如林梦,容三伯还想要脸面的!

小家伙继续可怜巴巴地看着容三伯,糯糯地商讨道。“爷爷,不可以交学费学吗?!不可以吗?!真的不可以吗?!佑佑真的好想学哦,是真的哦!”

那一双澄净的黑眸,瞬间变成了无敌可爱的星星眼,那光芒,差点都让容三伯一时冲动地点头了。可最后,这只老狐狸还是很不留情地摇了摇头!

小家伙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脑袋瓜微微一晃之后,突然­干­脆利落地直接说道。“那我不学了!”

啊?!

容三伯又怔住了,因为他分明感觉到了小家伙的兴奋和浓浓渴望啊!

就听到,小家伙伸手,一个又一个地掰起了手指头,细数道。“正好我很忙啊,都没时间呢。早上起来要蹲马步,还要跑步练武,然后去幼稚园,下午还有去师父那习武,晚上回来还要做功课、玩游戏,很忙的!妈咪说,小孩子要好好的玩,好好地睡,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不希望我太累哦,而且,这样我才会长得好好的。可爷爷那么好,想再让我学点本事,那我不能辜负了爷爷的好意啊,所以我想,我还是可以在晚上挤出一些时间向叔叔们学习的,可是——”

小家伙分外纯洁地看着容三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表示了深深的遗憾,仿佛走到这一步,都是容三伯的错一般。

“既然爷爷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学了!”小家伙如此做总结。

容三伯突然哑口无言了起来。

这小子,敢情他让他多学点本事,还是这小子屈尊降贵,不愿意伤他这个老家伙的面子,所以才同意的。这么委委屈屈的,说什么很忙,说什么晚上挤出一些时间——

这小子!

容三伯都有一个冲动,上去好好地敲几下小家伙的小脑袋瓜!

这么古灵­精­怪的脑壳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这还没完呢,小家伙还有话说呢。

“其实——”小家伙咧嘴一笑,分外自得。“其实等我再长大一些,爷爷说的这些,我也可以学哦。我的叔叔们很厉害哦,二叔、三叔、四叔、五叔、六叔、七叔……”

小家伙又掰着手指头数,数完之后,笑眯眯地晃了晃竖着五根手指头的小巴掌,分外招摇。“他们都很厉害哦,每个人都可以教我一项大本事哦。比如,二叔就能教我学习各种语言,五叔能教给我变脸伪装易容,六叔能教给我狙击枪、手枪等枪械知识,七叔能教给我电子电脑,四叔呢,嘻嘻,他能教给我车辆知识。四叔!”

小家伙立刻翘首,喊了在一边站立已久的俞旭一声。“你说对不对?!你会教佑佑的吧?!”

俞旭分外配合,打了一个响指,愉悦地高声道。“那是当然!”

小家伙就扭头,冲着容三伯眯眼笑,那副小模样,十足十像一只小狐狸!

容三伯本想利诱着小家伙经常往他这边跑,一来二去,这祖孙之间的感情自然也就变得深厚了,再加上他花了血本培养这小家伙,小家伙总得感恩了。可现在听小家伙这么一说,容不得容三伯不急。在他看来自己这方面的优势资源,突然之间在小家伙的面前失去了­色­彩,失去了根本的诱惑力,这还能了得?!他没法拿权势逼迫小家伙审时度势地跟着他,告诉他跟着他有­肉­吃,所以也就只能从小家伙的兴趣点下手诱拐了,如今到了这一步,他总不能满盘皆输吧!

“臭小子,这么小就这么­精­明,长大了,那还了得?!”

容三伯虽然口气是带着训斥的,可是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看来,爷爷不下点血本,还真钓不住你!这样吧,每学一样本事,就交1000块钱的学费。怎么样,这下你总能学了吧!?”

“这样会不会让爷爷你吃亏哦?!”

小家伙孩子气地踢了踢腿,扭了扭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容三伯。

容三伯老脸一拉,故作不快道。“你可算是知道了!行了,能说出这话,也算你这小子有点良心!”

小家伙抓了抓脑袋瓜,嘿嘿一笑,高高兴兴地冲容三伯道了一声谢。

“谢谢爷爷!可是,我还得问一下妈咪的!”

小家伙扭头看向林梦。

“妈咪,佑佑可以去学那些本事吗?!”

仿佛,真正起决策作用的,就是林梦!

仿佛,容三伯在这儿和小家伙斗智斗勇了半天,都是白塔,这最后学还是不学啊,那还得看林梦的脸­色­!

容三伯止不住地眼角抽了抽,瞬间感到了一股苍老!

如今这些小崽子哦,了不得了啊!

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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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270

林梦是不愿意小家伙和容三伯有太多的牵扯的,那样的男人,位于高位,权势太大,手段太多,不是她这种普通人可以应付的。小家伙落入他的眼里,若是乖那也就罢了,可若是有一天不小心碍了他的眼,那该如何提防他,就绝对是一件累心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容三伯威胁在先,又对她的父亲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她自认自己没有那么宽阔的胸襟,可以当个没事人一般,还得交钱、感激着容三伯的付出!

她实在想拒绝的,可是刚才小家伙的那一番表现,已经足够说明小家伙的心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想小家伙伤心。所以想了想,委婉地推拒道。

“这事,让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吧。孩子太小了,现在学的东西有那么多,时间上,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容三伯眯眼,收敛了脸上的笑。他觉得林梦有些不识抬举,也有些太过天真!这样的女子,是不适合容凌的,至少,没法在事业上给容凌太多的助益。以她的身份,没有高傲的资本,又没有基本的长袖舞弊的本事,以后如何去和那些贵­妇­们交往!他当初是对她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可是今日他既然已经主动给了她台阶下,她就该审时度势地傍好他这棵大树!

她能不能进这容家的门,关键时刻,可还得看他这个她可能看不上的老头的决定!

就小家伙是否要学习的事情上,容三伯不再言语。

“容凌,你来!”

容三伯转身走人,看样子是打算和容凌单独谈一谈。

其他人都聪明地察觉到了容三伯的意图,眼睁睁地看着容凌跟在容三伯的后头走开,一行人只停留在了原地。

容曼是这个家的主人,所以招呼林梦等人返回小沐沐的房间。

小家伙不太懂妈咪为什么要拒绝那么好的机会,可是他是一个懂事的,强压下疑惑没有问,只是伸出小手,紧紧地拽住了林梦的手。林梦冲小家伙笑了笑,回捏了小家伙的小手,柔声安慰。

“这事,等回去了,妈咪再和佑佑好好商量!”

小家伙的小嘴微微咧开一下,笑着点了一下脑袋!

等到容凌再出现的时候,也到了林梦等人该起身走人的时候!

“老四,你看着小家伙,和他一车!”

容凌如此吩咐,俞旭点头应好。小家伙皱皱眉头,有些不愿意。

“我要和妈咪一起!”

小家伙仰着头看着容凌,拽紧了林梦。

“乖!”

容凌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顶。“­干­爹有事要和你妈咪谈!”

“又是秘密啊!”

小家伙有些小小的不满,觉得­干­爹和妈咪之间的秘密好多哦。小家伙咬着娇­嫩­­嫩­的­唇­瓣,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了林梦,指望着林梦能留他。林梦自打容三伯避开众人把容凌叫走之后,心里就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所以容凌表明有话要和她说,她只能同意。

“佑佑乖,和四叔玩一会儿,等下了车,就又能和妈咪在一起了。四叔这次可是专门来看你的哦,你不打算好好地陪陪四叔吗?!”

小家伙想起了俞旭,就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佑佑和四叔一起坐车好了!”

小家伙转身,乖乖地去牵俞旭的裤脚了,然后又一起上了车。

林梦看着小家伙上了车,才在容凌为她拉开车门的情况下,弯腰钻入了车内。等容凌上车来了之后,车子在司机的驾驶下,慢慢地开动了。

林梦虽然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可是脸上还是扬起一抹了娇柔的笑。

“想要单独和我说什么啊?!”

她扬着眉,软软地问他。

容凌伸手,将她拉入了怀里。

她有些羞涩,用手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还有人呢!”

他就伸手,升起了隔窗,隔开司机。

她满意了,身子一软,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说吧!”

“三伯那是好意,你不要拒绝。他喜欢小家伙!”

林梦垂下了眼,好一会儿,才微微扬高了声音。

“他喜欢,我就得接受吗?!”

这显示了她淡淡的抗拒。

他皱眉,似乎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满。

她娇哼了一声,脸一偏,就往他的肩窝里蹭,以此来发泄她的不快。

这个样子的她,倒像是某种可爱的动物似的。他看着,脸上就扬起了一抹笑意。

这个女人,现在这样子,可真是像个小孩子!

“赌气了?!”他压下声音,指腹轻轻地摸上了她柔软的耳朵,轻轻地揉捏着。

她扭了扭头,闷闷地回他。“才没有呢!”

“口是心非!”他暗声取笑。在看见她那一截莹白­色­的脖子的时候,眸­色­微微有些转深。透过那衣领,他还能窥见她的一角白­嫩­的后背。

很诱人!

让他联想起无限风光!

而他,­干­渴地有些日子了!

他不打算压抑,低下头,轻轻地吻她的脖子。她敏感地开始缩起了脖子,可是现如今她半个身子都吊在了他的身上,又哪里能躲得开他呢!

被他偷袭了好几下,她有些羞恼。

“容凌!”她低叫,从肩窝处抬起了头,满脸是艳丽的粉红­色­。尤其那微微嘟起的红­唇­,娇­嫩­柔软,隐隐泛着蜜桃一般的水光,让他更加觉得­干­渴。

“小家伙多学一些本事,不是坏处,再说了,小家伙也喜欢。”男­性­修长的手指,旖旎地轻抚上她的­唇­瓣。她觉得有点被电到了,­唇­瓣抖了抖,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水­色­。

他低下头,贴近了她的­唇­,灼热的呼吸开始喷向了她的­唇­,实行着暧昧的引诱。

“三伯是不会害了小家伙的。他当惯了大领导,某些方面很独裁,不太允许别人忤逆他,但是他的确是一个令人尊敬的长者。他培养了我,细心教导我,以后,肯定也会像教导我一样地教导小家伙。他老了,需要一个继承者,你就让小家伙跟着他学吧。”

林梦垂下眼,微微嘟起了­唇­。

“还气着呢!”他轻轻地吻了她,哑声低语。“当时的事情,只是出于一个长辈为了晚辈的考虑。他不想有负面的东西影响到我,所以对你……”

他又亲了亲她,没细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别再多想了!”

“不要!”她娇哼,伸手重重地推了他一下。“哪有这么容易过去的?!”

“小心眼的家伙!”

她鼓起了双眼,“我就是小心眼怎么了?!而且,这根本不是什么小心眼不小心眼的问题!容凌,不准你为了你家三伯强行开脱,他的罪可大着呢!”

她气呼呼地撇过了头。要不是容三伯,那晚……那晚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那么年轻的生命,怎么会……怎么会……

她的心,猛地缩了一下,钝痛了起来。皱眉,她伸手,轻轻地抚上了胸口。

那里,疼的让她难受!

一只大掌很快就伸了过来,覆盖上了她的小手,压上了她柔软的胸脯。

“怎么了?!”

敏感的高耸被他一把罩住,她的手犹如被烫到一般,立刻推开他的大掌往回缩。

“没什么!”她极力掩饰。可这个惯会见缝Сhā针的男人,却再度把手罩在了她的心口上方,实则,就是她的胸脯处。

“这里疼?!”他哑声问,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

“没有啦,快放开!”她又伸手去拉他。

他更加作怪,大掌直接罩住了她的柔软,微微地揉捏了起来。

“啊!”她低促地叫了一声,身子一下子发软,耳朵根红的似要滴血。

“快放开!”她挣扎。

他却咬着她的耳朵,暗声呢喃。“我替你揉揉吧!”

“不……不用了……”她连连摆手,差点尖叫!

那个地方,能是男人的手可以随便揉的吗?!她自己揉着,都觉得有些羞人呢!

他却又说:“小乖,我想你了!”

另一掌,顺势紧紧地圈住了她的柳蛇腰。宣告着强势的占有!

同时,男­性­躯体那热烫的温度,立刻重重地传导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男人发情了!

­肉­食­性­动物,若是长期吃不到­肉­,那会处于一种暴躁疯狂的边缘,一旦看到了­肉­,那是绝对忍不住,哪怕对手再强劲,它也会拼死想上前咬下一口的!

这个男人的**一向凶猛,这段日子,他实在是太压抑了!看到她,他会很容易因为她的某些无心之举而欲­火­燃烧,进而全身鼓噪地想要压倒她、占有她!

林梦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这份躁动,肯定顺着高耸的丰盈被他的大掌所感知。她觉得羞的厉害。

“让你放开我啦!”她扭着身子,要逃开,嘴里娇声抱怨。“不是在说你三伯的事嘛,­干­嘛突然对人家动手动脚!”

他却改口的迅速。“不说他了!”

反正,她和三伯之间顶多也只是一个小死结,于大事上无碍!

然后,他低下头来吻她,很是轻而易举地就顶开她的­唇­,舌头猛地窜入她的小嘴之中,开始放肆地搅弄。

她立刻面红耳赤,很快又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大掌,开始顺着她的背,慢慢地往下滑,然后搭在了她的裤腰上,微微地拉扯,似乎要打算将她的长裤给拽下来。

她还没被他给吻地失去神智,急急忙忙地伸手去阻拦他作怪的手。那手掌顿时就停止了,似乎她的劝阻得到了效果。可是不过一会儿,她发现自己错了,那个男人改变了作战方式,大掌开始一下一下地揉捏她的ρi股,勾着她跟着一起情动。这种酥麻的触感,简直是让她腿软、心软。

“不要……”狼狈地逃开他的舌吻,她娇喘吁吁地低哼。

他锲而不舍地又吻上了她,幽深的双眼,带着魔媚的诱惑,紧紧地锁着她。

“小乖,给我吧,乖,给我吧,我想要你……”

那声音,真是该死的诱人!

他简直就像是个恶魔!

她再不好好反抗一下,过会儿,肯定会被这个危险狡诈的男人给吃的连渣子都不剩的!

他的大掌都已经钻入她的裤底、贴上她的ρi股了!

危险!

危机感给了她莫大的力气,拼劲最后一丝理智,她使劲地推开了他。可没想,这个男人真像个怪物,她没把他给推动,反倒自己因为反作用力,而失去平衡,来了一个四脚朝天的后仰!

“砰——”

还把自己的脑袋给磕到了!

“疼……”她咝咝了一声,带着哭腔,低低呜咽。

**中的男人,果真就没有平时的警觉­性­。这要是放在平时,哪有林梦被磕伤的余地!

容凌心头有些懊恼,强压下大口吃­肉­的**,伸手,将她给拉入怀里,护住。

她迅速低低嚷嚷开。“不准碰我!”

他气得瞪了她一眼,觉得她真是把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把手拿开,我帮你看看!”

低沉的口气,带着点威迫,让人没法拒绝。她松开了捂着后脑勺的小手,嘴里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疼,疼死我了……”

他的眉头就拧了一下!

难为他一个大男人,却得轻柔细致地用手指挑开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查看那藏在她黑发下的伤势!最后,在一片白­嫩­的头皮中,他找到了一块发红处。

“是这里吗?!”

他伸手轻轻地碰了碰!

有点疼,但又不是特别疼,可是出于某种想要安慰的心里,她特意咝咝了几声,然后连连痛苦地抱怨。“疼!……疼!……”

他立刻把她的小脑袋瓜往怀里按。

“我帮你揉揉,揉开了,就不会疼了!”

他开始用指腹按着那红块处,一下一下地揉,动作从轻缓,再到一点点加重。她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青草气息,少不了要娇声呼疼,诉说自己的委屈的。等到她不经意地瞄到他裤裆处微微隆起的那一块,她小嘴一张,有些被吓住。

这个男人真是……

她耳根一热,羞涩地挪开了眼。

幸亏她躲地快,否则,还不得被这个男人给就地正法了啊!

眨了眨眼,她深怕这个男人贼心不死,呆会儿还对她下手,立刻补充了一句抱怨,好加深男人的负罪感,最好能就此消去欲­火­。

“都怪你,人家疼死了……”她大发娇嗔。

男人一言未发,只是手上的动作没停。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心里却偷偷地有点乐!

Ps:此章是应书评区某亲要求:有荤有素!

271

章节名:271

昨天的内容已补上,今天这章先欠着!得空尽快补上!

订阅过的,等我修改完毕此错章,刷新该章节内容就可看!

-已补!

容三伯叫容凌过去,还真没说啥,只是叮嘱他,小佑佑是颗好苗子,得好好培养,别耽误了那个孩子。那意思就是让容凌好好劝劝林梦,让她别拦着他教导小佑佑。

对于容三伯,容凌是感激和尊重的。他提出这些想法,也只是为了孩子。容凌心里明白,也向容三伯表示,他肯定不会耽误了孩子的。

容三伯点头,对此表示满意,又提醒容凌,需要注意一下他的父亲以及他的哥哥。

“他们最近有些小动作,你要多费一些心思。记住了,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费了多大的力气的,别因为一个女人,就那样莫名其妙地输了一切!”

容三伯把话说的很重,带着警告。

容凌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接他的话。因为容三伯嘴里所说的“一个女人”,却不仅仅只是女人,那还是他孩子的妈!他不太喜欢容三伯在提到林梦的时候,那太过轻飘的口气!有些事情,他心里明白。孰轻孰重,他自有评断。他拭目以待着,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会做出什么!

现在让他觉得比较麻烦的,还是那住在医院里的卓依依。父亲派来的人,把那个女人看的太严了,基本上,就没有他Сhā手的余地。他曾经试着出手过,可是那些从专业部队里下来的人,除了身手了得之外,警觉­性­也非常的高,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第一时间将那个女人给保护了起来,以后对她的看守,那更是严密了!

他没法再贸然出手,因为出手一次失败,只会加强那边的保护。所以,他需要等待,等待着一个契机,在成功率超过百分之七八十的时候,再一举得手!

实话说,他已经感到不耐了!不能灭了卓依依,意味着,他怀里的这个女人还要和他使­性­子,意味着,他就没法将她压在床上恣意占有。他现在憋的是一肚子的火,有欲­火­,也有愤怒的火!

这世上,当父亲的,能够这样逼自己的儿子,他也算是见识了!既然这么不待见他,当初­干­嘛不做的­干­脆利索点,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别让孩子出来!他觉得可笑的是,那个他该称作父亲的男人,外面的孩子是一个又一个的生,仿佛是在炫耀什么似的;可要是孩子找上门,他却又防备的像是在对待敌人!

他的嘴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声,不屑而嘲弄的笑,也跟着扬起!

“怎么了?!”林梦仰着巴掌大的小脸,疑惑地问他。心里有些心虚和不安,以为自己耍赖的小手段被这个贼­精­贼­精­的男人给看穿了!

“没事!”他掩饰­性­地回她,指腹依然轻柔地揉着她的头皮。

“还疼吗?!”

她耳朵一红,更加心虚。

“没……没那么疼了!”她的声音小小的,像是猫儿一般。

那他就继续揉弄着。

“小家伙的事情,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你别小看了小家伙,那孩子,聪明着呢,估计这会儿心里,都有主意了。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些膈应我三伯,但那人毕竟是我三伯,小家伙那里,你就不要太拦着了。”

林梦微微扁起了嘴。“反正,说来说去,你就是要替你家三伯说话!”

他失笑。“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急着下定论了?!”

她仰头看他。

他继续往下说。“你要是实在不愿意,也没有人会勉强你。你的男人又不是那么不中用的,小家伙想学什么,我难道还给不起?!只是三伯一直把我当亲儿子般照顾,所以如果能不拂逆他的心意的,我就愿意顺着他一些!”

这话,却也是给了林梦一个定心丸,暗示她完全可以随心所欲。这让林梦觉得心里没那么不平衡一些。说到底,她刚才也有点吃醋了,觉得这个男人尽站在他三伯那一边了,都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好了,现在男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算是照顾到她了,那她心里舒爽了,也就能够比较理­性­地看待问题了。

“这事,我得好好想想,然后,我还得问问佑佑的意见呢。等想好了,我再告诉你!”

她冲着他眯眼笑,黑眸了闪现点点的狡黠。“你家三伯把你叫过去,是不是为的这事?!他让你来当说客的?!”

容凌低下头,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小嘴,不回她。

她舔了舔­唇­瓣,娇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

一副聪明的小样儿!

看样子,她这脑袋瓜,还真是不疼了。

他的眼里闪过笑意,收了手,改为将她搂在怀里。

“那蓝田古玉白虎,是贵重的东西,可以传家的,回去之后,你好好收着,可别让小家伙真的把那东西给打成镯子了!”

他终于提到了这玉虎身上,也聪明地直接找上了关键人物。一旦林梦发话,那小家伙自然会乖乖听的。

林梦自然明白那种东西可与而不可求,不能随便地糟践了的,可是容凌专门这么嘱咐,她心里就有些小别扭了。

“打成了镯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啊。这是我儿子想要孝敬我。那古玉是死的,哪里比得上我儿子的孝心啊!”

“你要镯子,回头我送一副给你!”

她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原来我想要镯子,还得借你三伯和儿子的光啊。那我还是不要了,想要,我自己也可以去买嘛!”

说着,从他的怀里开始挣开!很显然,她是不高兴了。可是容凌不明白!

“你这是怎么了?!”他皱起了眉头,声音有些发冷,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他哪里懂得女人微妙的心理!林梦并不稀罕镯子,她稀罕的是这个男人能主动想到,并且主动买给她的礼物!要靠挽救容三伯的玉虎而换来的一副带着安慰­性­质的镯子,那她还真是不稀罕。那样的东西,戴着有意思吗?!那不过是在提醒她男人的散漫罢了!他现在这样做,差儿子远着呢!

瞧着他似乎也有些不快,林梦突然之间就觉得怪没有意思的。算了算了,她这是图的哪门子的心里不痛快来着!

“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让佑佑动那玉虎的。回去之后,我会好好保管那东西的,不会让它少了分毫的!”

她觉得自己像是迎入了一尊大佛,不能动、不能碰,还得小心伺候着!

麻烦!

她拧了眉头。

修长的手指,即刻抚上了她的眉梢。

“你现在怪怪的!”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眸光深邃,似要将她看穿!

“哪里怪?!”她反驳他,抬手,拂开他的手指!

他皱了一下眉,问她。“你想要什么样的镯子?!”

他的直觉告诉她,问题是出在这里!

“不要了!”她拧眉,懒懒地回他,带着负气的成分!

他立刻抓紧了她的胳膊。

她在心里叹气,无奈放柔了声音,笑了笑。

“我真是不要了,那个东西,戴在手上多碍事啊!我还得小心翼翼地护着,不敢做这做那,以免把那玉给弄碎了。所以,容凌,真没必要!”

可她喜欢的!

至少小家伙嘴里说要拿那玉虎给她大镯子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散发着一种纯然的满足和快乐!

容凌知道自己的眼睛不会骗人,所以觉得这个小女人似乎又在发别扭了!

可她这是发的哪门子的别扭?!

“我让苗青领你去买吧,你自己看着挑,肯定会有你中意的!”

“不要!”

她回地极快,猛地撇过了头,不去看他。

车里的气氛立刻就有些小小的压抑了。她能感觉到,他微微灼热的眼神,正犹如烈日一般地打在她的身上,烤地她有些心浮气躁。

抿了抿­唇­,她觉得自己不能太小气了。这只是小事,没必要因此而让她和他搞的不愉快。所以,她主动扑入了他的怀里,放软了身子,像是软体动物一般地趴在了他的身上,双手也跟着伸出,抱住了他。

“容凌,我真的不想要,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不适合!”

然后,她讨好地拿脸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胸口,以示亲昵。

他眼神一闪,用略显得冷质的声音说道。“那就算了!”

这样的­干­脆利落,是有些伤人的,仿佛老早就在这儿等着她了。

她微微张开嘴,无声地龇了龇牙!

怎么办?!

她突然又好想咬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一口啊!

解决了午饭,容凌继续去忙他要忙的事情了。已经耽搁了这一上午,下午的事情,他是必须要亲自到场了。小家伙雷打不动地要去严老爷子那里学武,林梦则坐车去了光大。既然当时明着对吴明镓的妈妈说她会对媒体采取反击,那么该做到的,林梦是必须要做到的。她当时能说出那样的话,是因为她已经有了腹稿。

光大“将家居送入小区”的项目,是一个庞大的工程,需要用钱的地方就很多。眼下这时节,公司里是­精­打细算着,把一分钱掰开化成两分花。已经投入了那么多,自然期望的是巨大的回报。除了小区内的广告,林梦突然想到,既然现在媒体追着她不放,那么她何不如反利用媒体一把。若是利用好了,这完全就是免费的广告,更有利于光大的这个项目!

林梦将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阮承毅听完之后,眸彩连连,却一言不发。阮承辉立刻拧着眉表示了不同意。

“不行,我们光大要做生意,还不至于拿你来当枪使!”

他是万分不赞同拿她的名声开玩笑的。一旦和媒体开展,谁能料到,到时候穷凶极恶的媒体会做出怎样的反扑,到时候又会拿怎么肮脏的语言来给她抹黑!他是绝对没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到那样的伤害的!男人被媒体围攻也就罢了,可她是个女人,一个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女人,哪能经历那样的风雨?!

“我总是要和媒体对上的!”林梦摊开手,神­色­淡淡地坦言道。“在那些家长面前,我已经说出那样的话,就不能食言!既然我必须要做些什么,那我希望可以最大程度地带来利益。如今,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我们不应该放过!否则,就太过可惜了!”

阮承辉依然不愿意。“家长那方面,我来帮你解决。你还嫌自己的事情不够乱嘛,再这么公开挑事,你能知道以后会面对什么吗?!小心,你没把媒体给吃下,放到被媒体给一口气给吸­干­了!”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们倆商量了嘛!”林梦慧黠地笑了笑,一副完全不担心后果会是如何糟糕的模样,仿佛,她已是成竹在胸一般。

阮承辉被她一堵,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才有些愤愤地哼了一声。

“你就是在胡闹!”

林梦依然在笑,扭头看向阮承毅。

“承毅,你觉得这个办法如何?!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阮承毅­唇­瓣微微一抿,冷­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严厉。

“这事,你确定你已经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开战,有很多事情,可能就没法在我们的控制之内了!”

林梦拄着下巴,想了想,问。“你这可是怕我会拖累了光大?!”

“怎么可能?!”阮承毅立刻竖起了眉头,有些动怒。“我还不至于这么傻!这一仗打开,根本就是光大全盘获利,因为不管结果如何,以光大的名义为你向媒体征讨,那么光大的名声就打开了,吸引公众的注意力也因此达到了。最后,哪怕你被媒体逼得不能翻身,可这于光大来说,又有什么损失?!我还是光大的总裁,光大还是我领导的,外界只会赞誉我这个光大的总裁重情,愿意为你这个后妈而强出头,只会赞美光大!而你,实际上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炮灰的角­色­。林梦,别把我想的那么弱智和不堪,你的好意,我心里明白,我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所以,我不会单纯地为了利益就这么把你给推了出去。这事,我给你时间,你再好好想想,想好了,你再来找我们谈。女人的名声,有时候重过金钱,你别一时冲动!”

这是阮承毅同一次说这么长、还这么重、这么理­性­的话,这似乎也是林梦头一次稍微看清了一些阮承毅的内心!

她以为,自己是不招阮家两兄弟喜欢的,可似乎,她有点想岔了!那种以前就让她觉得哪里有些古怪的感觉,又来了!

不过,这一次,林梦咧­唇­,扬起了很大、很灿烂的笑容。

“好,我一定会好好想清楚的。想好了,我再来找你们商量!”

她眼波流转,神­色­飞扬的模样,感染地整个室内都不由地发亮了起来。阮承毅两兄弟看着这样明媚的风景,不由地齐齐愣了愣神,然后都微微低下了头。

瑃情太盛,他们有些承受不住!

272

林梦心里挺开心的,因为感觉到了阮家这两兄弟似乎有在为她着想。她能想到借用媒体的力量,自然不会傻到让局面太失控。容凌的三弟枭况不是搞传媒的嘛,到时候,少不了要借助他的力量。只是这样的事情,总得告知一下容凌。否则,那个男人事后知道了,肯定得发飙。

想到这,林梦吐了吐舌头。

反正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自己做了这事,好像不告诉那个男人的话,那个男人肯定饶不了他。那男人之前说他要忙一天,之前吃完午饭,就匆匆走了,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暂时先不要打扰那个男人了。等晚上了,再给那个男人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

回头,她去接小宝贝小佑佑,不曾想,在那里竟然看见了一个让她顿时心情复杂的人物——江母!她不知道江母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也没想到,江母竟然有这个本事进入严家。等她再想想江母的身份,国安部的副部长夫人,那么她能进入这地方,似乎也不值得奇怪了。又或者,他们家本来就和严老爷子家关系不错。

“你这人是怎么当孩子的妈的?”

远远的,江母看到林梦就拉下了风韵犹存的脸,冲她冷声训斥。瞧她的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红润多了,眼里也多了一抹神采。

林梦有些尴尬,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又碍到江母的眼了!可那是江破浪的母亲,林梦是不可能和她过多计较,或者顶撞她的。笑笑着,她好声好气地冲江母招呼了一声。

“江阿姨,你好!”

江母拧眉,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小佑佑原本是窝在江母的身边的,这个时候急忙稚声开口。“­奶­­奶­,你别怪妈咪,这不关妈咪的事,是佑佑没和妈咪说的!”

“哼,她这个当妈咪的,自当注意你的一切,还需要你和她说嘛!”

林梦犯糊涂了,只得快步几声上前,问小佑佑。

“佑佑,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佑佑摆摆手,小脸皱的像个包子,看上去有些小小的苦恼。

江母立刻代小家伙出声道。“佑佑都被人给打成这个样子了,你这当妈的可真狠心,不管不顾,还把他送到严老爷子这里来练武。哼,这孩子还是你的亲身儿子是不?!当妈的,能这么折腾自己的儿子吗?!”

这话说的重了!

任何人都不能怀疑,佑佑就是她的儿子!

林梦小脸一绷,伸手拉住了小家伙,将他拉入怀里。

“佑佑,告诉妈咪,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家伙直摇头,撒着娇道。“妈咪,妈咪,没事,没事,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啊?!”

“佑佑!”

林梦厉声,变得有些严厉。

江母即刻在一边出声。“你轻点抓,还怕孩子伤的不够重嘛!”

林梦怔愣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突然就想到了什么!即刻,她伸手去拉小家伙身上的衣服。小家伙有些小小的挣扎,可是被林梦大眼一瞪之后,立刻就乖乖了。他睁着宛如小鹿斑比一样的眼,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林梦,一副似乎做错了事情,却又拼命地想要讨得她的宽恕的样子。

江母则­阴­沉着脸,在一边冷冷地看着。

小家伙的衣服最终被扒拉开。等到林梦掀开小家伙身上的小毛衣的时候,入目,那一块块恐怖的乌紫淤青,立刻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双眼立刻就红了!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身上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就一声不吭呢!当时坐在车上,她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处上药的时候,小家伙还嘿嘿笑,仿佛一点都不疼的样子。她打算扒了他的衣服再查查他的别处是否有伤的时候,小家伙却笑眯眯地对她说。

“妈咪,别脱,别脱,佑佑衣服下面没事。佑佑可­棒­了,都有护着自己的身体的,所以没被他们给打到。怎么样,妈咪,佑佑­棒­不­棒­?!”

小家伙当时一副讨赏的样子,柔化了她的心。她自然得称赞小家伙­棒­极了,就连一边坐着的俞旭,都毫不吝啬地把小家伙给狠狠地夸了一通。

她看小家伙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就信了小家伙的话,以为小家伙就是脸上、手上有点擦伤。可谁知——

“你这孩子——”

林梦嗓音哑了,脸上出现了一抹自责的痛苦,还有怎么都挡不住的心疼。

“哼,这下你该知道你这个妈咪当的是多么的不尽责了吧!”

江母继续冷哼,似乎是气的不轻。

“这还得多亏了严老爷子,要不然小家伙这一身的伤要是瞒了下来,到时候,可就是轻伤也变重伤了!”

林梦听了,眼眶就越发地红了。伸手,她轻轻地抚摸着小家伙的小脸,略带一丝哽咽,轻声道。“对不起,佑佑,是妈咪的错,是妈咪没照顾好你!”

小家伙有些慌张,跟着也涨红了眼。小家伙很爱他的妈咪,妈咪一哭,他就会控制不住地会跟着哭。

“妈咪,是佑佑的错,是……是佑佑瞒了妈咪!”

小家伙讨好地撅起了小嘴,朝林梦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妈咪别生气,是佑佑错了。妈咪别伤心,都是佑佑的错。可佑佑真的觉得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就是被磕到了,过几天,就能好了,不疼,一点都不疼的……”

小家伙摆着饼­干­大的小手,急于解释,仰着小脸,巴巴地看着林梦。林梦回亲了小家伙一下,温柔地将他半搂在了怀里。半蹲着,她扭头,冲着坐在上首的严老爷子深深地道谢。严老爷子身为男人,自然能洒脱一些,而且,他年纪摆在那里,看的东西,自然要通透一些。

“林梦啊,你也别自责。小家伙鬼­精­着呢,他要是想瞒着你,当时肯定就能瞒下。所以啊,说来说去,这都是小家伙的错。不过他今天遭了不少罪,回去后,你也别罚他了!”

林梦连连摇头,她怎么可能舍得去罚宝贝儿子!

严老爷子又道。“男孩子嘛,皮糙­肉­厚,抗打着呢。小家伙这一身都是皮­肉­伤,没有大碍,还真如小家伙所说的,过几天自己就能好了。你也别太担心,小妍你也别过虑了!林梦这是孩子正经的妈,哪能亏待的了孩子。再者,这孩子这么皮,林梦能把他给教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也别太苛责了,这还是小妈咪呢,呵呵……”

严老爷子和煦的呵呵笑了起来,主动站出来,充当了和事老。

江母小名叫小妍,严老爷子这么叫她,能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很是不一般。

严老爷子既然都这么说了,江母自然得看老爷子的面子的,所以­阴­沉的脸就稍微和缓了一下。

“孩子还小,总得多花些心思,好好照看着的。”她还是冲着林梦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一次,口气没那么严厉了。

林梦半垂下眼,轻轻地“嗯”了一声。在江母面前,她会不自觉地成为晚辈,或许,她是因为连江破浪的份一起活着,所以对于江母,潜意识里,是当一位母亲敬着的。

“回去之后,就别给孩子洗澡了,用热水擦擦就好了,然后,再给他上一遍药。早中晚上次,那伤也能好的快一些!”

江母说着,递出了一个塑料袋,看里面的瓶瓶罐罐,还有纱布棉花什么的,显然这是为小家伙专门备的。

林梦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母和小家伙如此亲了?!

严老爷子的再次开口,解了林梦的疑惑。

“小家伙受了伤,小妍倒是比我这个当师父的还要紧张。我这头还没消息呢,她就急急忙忙赶来了,围着小家伙就是左看右看。呵呵,我还是从小妍的嘴里知道小家伙今天可是上演了一场‘鲁提辖怒打郑关西’。小家伙恁鬼­精­,不过也有可能脸皮薄,愣是没说自己身上有伤,逞强地跟着我习武。呵呵,老头子我别的方面不敢说,可是在武术方面,还是有一定的造诣的。小家伙带着伤,动作稍微有些迟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嘿嘿……”

“师父!”小家伙拉长了声音,不依地喊着,小脸微微涨红,乌溜溜的眼睛里则泛着一层水水的光芒。别说,这样子看上去还真是可爱,让人忍不住地想再稍微虐虐他。

“怎么,还害羞呢!”严老爷子笑得更是欢快。这孩子个­性­坚毅,他布置下来的功课,他每次都闷不吭声地咬牙完成着,害得他老是恍惚地以为自己教的根本就不是四岁的孩子。可是今天嘛,他倒是可以确定了,这孩子嘛,有时候表现地再成熟,可是本质上,还是一个小屁孩。

严老爷子想到他当时在小家伙的挣扎之中,把小家伙的衣服给扒拉下来,弄得小家伙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小­内­裤的时候,小家伙全身通红,绷着小小的身板,黑漆漆的眼睛不知所措地左瞄右瞄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林梦听到这儿,也跟着笑了。这个样子的小家伙,她还真没见过!不过,自己的宝贝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害羞了,林梦疑惑了。

严老爷子又道。“老头子我手粗,这给人搓揉上药的细致活,可没法­干­好,呵呵,最后都让小妍给包了。不过,我觉得小妍有和我抢功的嫌疑。啧啧,这­奶­­奶­当的,还这没辜负小家伙甜甜地左一声又一声地喊你­奶­­奶­!”

严老爷子这是看着江母说的。这却是调侃了!

江母脸上有点红,看得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梦立刻知道,严老爷子这是在告诉她,江母对小佑佑的重视呢!又是急巴巴地赶来,又是抢着给小家伙上药的,江母对小家伙的这份重视,已是不言而喻了。

对于这样的发展,林梦是打心眼里高兴的。几年前,她被江彦诚给哄到江家住的时候,江母就对她很好,她也一直对江母抱有好感。她害她少了一个宝贝儿子,江母若是有心把佑佑当孙子看,她是不介意让小家伙认江母为­奶­­奶­的!

不过,这份确认,还不能急,也不能是她贸然出手。因为林梦感觉的出来,江母对自己依然是没有好感的!这一点,林梦很能理解。谁若是害她没了儿子,她也肯定恨死那个人,然后倾尽自己所能地让那个人不好过!如今,江母没有动作,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有江乘风在拦着,有江破浪临死前的遗言在拦着。

想到那个到死都在为她着想的男孩,林梦心里一酸,脸上闪过一抹悲戚。在对着江母的时候,林梦的态度是越发的真诚和谦恭。

“江阿姨,谢谢你!”

江母似是不屑她的感激,只冷冷地哼了一声。

“­奶­­奶­!”小家伙低低地叫了一声,眉头微微地皱紧。对于江母对林梦的这个态度,小家伙显然有些不喜欢。

一对上小家伙,江母这脸变得是分外的迅速,一脸的和煦,眼神中也散发出犹如亲­奶­­奶­的慈祥光芒来。

“小淘气,回去可要记得上药,知道吗?!”

“嗯,知道啦。­奶­­奶­都说过好多遍啦,佑佑肯定不会忘的!”

“那­奶­­奶­明天再来看你!”

“好!”小家伙甜甜的应了一声。

江母就笑眯眯地起了身,走了。很明显,她不愿意和林梦多呆!

林梦看着江母骄傲的背影,笑了笑,冲着亚老爷子又道了谢,就领着小家伙回家了。

Ps:谁知道小佑佑为什么要瞒着林梦他的伤势吗?!又为什么,小家伙会害羞了呢?!这可不像小家伙的­性­子哦!^_^

另:还欠一章,待补!

273

小家伙挺要面子的,当时在车上瞒着林梦自己的伤势,就是因为当时有别人在场,如俞旭,如啊义。小家伙觉得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脸,所以是瞒得死死的,宁可忍着痛,也一声不吭着。再者,小家伙也想替林梦长脸,他得让别人觉得他很厉害,然后也会觉得他的妈咪是很好很好的。只是没想到,他存着小心思的隐瞒,最后却让严老爷子给看穿了。

“好丢人哦!”

小家伙伸出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脸,口气里尽是羞涩。

林梦是又笑又叹,将小家伙轻轻搂紧。因为她,而让小家伙做到这一步,其实都是她的错。她是一个不合格的妈咪。

回了阮宅之后,帮小家伙全身擦了一般,林梦让小家伙趴在了床上,然后开始拿出江母给的药酒,细致地替小家伙擦拭、按揉了起来。

“疼不疼?!”她轻声问。

小家伙立刻把脑袋摇晃地像个拨浪鼓。

林梦手微微一顿,惩罚­性­地用指尖轻轻戳了戳小家伙的淤青之处。“这里都没有别人了,你还不愿意对妈咪说实话吗?!”

“妈咪……”小家伙拉长了声音,很是不好意思地唤了一声。扭了扭身子,小家伙最终妥协,软软地哼哼了起来,像是幼兽的呻yin一般。

“有点疼……不过,只有一点点哦,就只有一点点疼哦……”

“还只有一点点呢!”林梦嗔怪,拍了一下小家伙的小ρi股。“以后,不许在妈咪的面前装,否则,妈咪会生气,也会心里受伤的!”

“好!”小家伙回答的轻快。

接下来果然配合,林梦在那按揉着,把残留的瘀血给化开,小家伙就一下又一下地哼唧着,低低地喊着疼,要妈咪亲亲。完事了,穿好衣服,又赖在林梦的身上,像只小崽子地蹭着她。

“妈咪,佑佑今晚想吃糖醋­鸡­翅哦,妈咪给佑佑做,好不好?!”趁机撒娇,是小家伙的强项!

“好!”林梦宠溺着满口答应。“还有什么,你说,妈咪就给你做。我们家佑佑今天受委屈了,妈咪要好好地慰劳你!”

小家伙就咯咯笑,歪着头,眼睛一闪一闪之中,又想了几个菜名。林梦一一应下。

稍后,林梦正­色­地看着小家伙。

“佑佑,妈咪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唔?!”小家伙迷糊地看着她。

林梦轻轻地捋开小家伙额前的碎发,温柔地一下又一下抚摸着。

“现在,外面报道了很多关于妈咪的事情,都不是很好的。佑佑看了,是不是有些伤心?!妈咪这样,是不是让佑佑在和别的小朋友的相处过程中很为难?!”

小家伙有点急了,梗着脖子,急急摆手。“没有,没有,佑佑很好,佑佑和朋友们处的很开心。外面的报道都是假的,佑佑都不相信,佑佑的朋友们也不相信。那些报道坏,那些叔叔阿姨们也坏,佑佑的妈咪是最好的妈咪,他们坏透了,说妈咪的坏话!”

小家伙鼓起了腮帮子,黑眼珠冷冷的,看起来很是生气。

林梦再度失笑,这个可爱的儿子哦,是多么的宝贝!她能生下他,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佑佑,妈咪得先向你道歉,因为妈咪的事情,肯定是让佑佑为难了!”

“没有!”小家伙皱着眉头,狠狠地摇了摇头。

林梦呵呵笑,自顾自继续往下说。“佑佑这么护着妈咪,妈咪觉得好高兴呢!”

小家伙立刻脸红了,这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黑眸里的冷意消失,小家伙跟着有点傻傻地笑了起来。

“妈咪,我们不要说这事了,好不好?!”

小家伙爱娇地拿脸蹭着林梦的胳膊。那白­嫩­­嫩­的样子,看上去可真可爱!林梦禁不住在小家伙的脸上吧嗒了一下。

“好,我们不说了。可是,妈咪还是得告诉佑佑,报纸上有很多事,都是假的。他们为了吸引读者的目光,为了让我们去买他们的报刊,会把很多事情写的很夸张的。佑佑如果心里有什么疑惑,那直接来问妈咪好吗?妈咪能告诉你的,就都告诉!佑佑要是受了委屈,或者心里有些不高兴,也告诉妈咪好吗?!佑佑是妈咪的小宝贝,妈咪想要佑佑一直都快快乐乐的!”

小家伙笑弯了眼,甜甜地“嗯”了一声。

“妈咪过几天请你们的小朋友过来家里玩,好不好?!”

小家伙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林梦笑着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佑佑交了好多很好的朋友呢,妈咪都不怎么认识,所以,妈咪想要好好地认识一下佑佑的朋友,可以吗?!”

小家伙被林梦夸的小脸又红了,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好。

林梦继续夸赞道。“佑佑的朋友都好­棒­啊,这么支持你,还帮你打架,妈咪觉得好高兴,特为你感到自豪。我们家的佑佑,果真是最­棒­了!”

小家伙就嘿嘿笑,再度傻乐了。心里仅有的那点小愉快,早就被林梦给哄得跑没边了!

“那佑佑是不是要写请帖?!还要把家里布置地漂漂亮亮的?!还要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

小家伙脑袋瓜一转,开始兴奋了。请小朋友来家里玩,这个他知道。这个意思就是指家里要开Party了,而他要当宴会的主人了。他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有参加过别的小朋友举行的Party,很多地方都是小朋友自己­操­办的。小家伙蠢蠢欲动着,也想自己整。

这其实也是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

林梦是很鼓励小家伙自己动手的,所以应得轻快。

“好,佑佑可以亲自布置Party哦,妈咪来给佑佑打下手!”

小家伙立刻一声欢呼,从林梦的怀里钻了出来,开始在床上蹦跶。

“太好喽,太好喽……”

生龙活虎的小样儿,确实能看得出来,那一身的皮­肉­伤,根本没碍到小家伙!

林梦瞧着小家伙那小小的身板,还有掩饰不住兴奋的小脸,在心里笑着想:还是一个孩子呢!

稍晚的时候,给小家伙讲完睡前故事,哄着小家伙睡了,林梦才给容凌打了电话,说了她的打算。

林梦这个反利用媒体的计划其实很大胆,但也不算是不常见。之前也有出现过房地产行业的某位老板,借着自己的儿子要和某位女明星结婚的噱头,大大地炒作了一把,把一个在业内受众不多的房地产一下子间推到了众人的面前,随后,那个房地产提高了知名度的同时,也大捞了一把金子。

如果不论私情,那么容凌会认为林梦这个计划很好。他有时候觉得这个小女人笨笨的,他似乎稍微没看牢,她就会被人给欺负了;但有时候吧,这个女人又出人意料地挺聪明的。至少能想到这样一个办法,已经初步证明,她具有了经理人的资格。

可要是加上了私情,他心里就有些不爽了。因为,这个女人这么谋划着,为的可不是他,而是旁人。自己的女人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憋屈的事情嘛!而且,打媒体战,她就必不可免地会曝光在媒体之下。这个男人独占欲很强,不想让她的美丽被太多人知道。这个女人的诱惑力,她自己可能不知道,他身为男人可清楚的很。她就是不说话,单单站在那里,就会让很多人移不开目光。她身上那种集合着少女般的清纯天真以及少­妇­般的慵懒妩媚,会让很多男人的理智被冲垮。再则,若是过度被曝光,肯定会给那个女人的生活带来不便;还有,他也担心着那个女人会受到伤害!她就那么小小的一团,他一只手,就能将她给搂地紧紧的。那么小、那么软,哪能经历宛如暴风骤雨般的洗礼。他不愿意看到她那张不过他巴掌大的脸上出现哀伤的泪水!

“我已经向那几位家长保证过,容凌,我必须得做出点什么的,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佑佑,你知道吗,佑佑为了我……”

林梦强忍酸痛,将小家伙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已经不是单单一人了,若只是我自己,那我也就无所谓了。可是佑佑还要出去见人的,他还要交朋友的,我这个当妈咪的,不能让他太难堪了,更不能成为他的负累!这一仗,我是必须要打的!”

容凌垂下了眼,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倔强的小女人!

可怎么办,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是他的女人,他不护着她,还能让谁护着她!

“那你就做吧。明天,我把老三叫来,我们一起谈谈。”

“好啊!”她快乐地回了一声。

“你——”

“嗯?!”

“你这次……能来找我商量,我……很高兴!”

容凌有些迟缓地说出这话,脸上闪过淡淡的不好意思。只可惜,两人分别占据电话两头,林梦没法看到这个样子的他。否则,这也是奇景一幕了!

林梦听了,和小家伙一个样子,嘿嘿傻乐。然后,发挥一个快乐的小妈咪的本­色­,叽叽喳喳地和他说起了要给小家伙办个Party的事情。

这其实早该办了!小家伙和别的小朋友有些不同,他是从国外回来的,语言环境发生了挺大的变化,所以在和别的小朋友的融合过程中,真的受了别的小朋友不少的帮助。而且,小家伙是半途Сhā班的,之后在容凌的安排下,又跳了一级,来到了中班,这就又算是Сhā班。这样就不像别的小朋友那样,是从一开学就开始交朋友到现在!所以,为了小家伙能更好的融入那个集体,举行一个可以很好地促进小朋友的友谊的Party就很有必要!

容凌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赞同了,表示完全可以让枭况那方出点力。枭况管着双木旗下的娱乐行业,对于举行宴会什么的,他有专门的团队,可以帮小家伙很大的忙!

林梦也不客气,高高兴兴地应下了。反正,这男人是孩子他爸,他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这头,得到了容凌的首肯,林梦特别高兴。第二天,挎着包,先送了小家伙去幼稚园之后,就欢欢喜喜地去找容凌去了。约的是在外面,而不是容凌所在的亚东集团的豪华办公大楼。那个地方,人蛇混杂,不是一个适合谈事的地方。基本上都不用去猜,林梦要是前脚踏入了亚东集团,后脚肯定有人把这消息通报给感兴趣的人。

几人约会的地方定的是苏武庄园,那是容凌的地盘,安全­性­、隐秘­性­够高。去的还是上次容凌除夕夜受伤所呆的小别墅。

林梦到达的时候,枭况还没来呢。林梦左右瞅了瞅,随口问了起来。

“啊况还没来吗?!”

“呆会儿来,你先坐一会儿!”

容凌坐在办公桌前,在那低着头看着文件,时不时拿着钢笔在那写一会儿,看得出来,他还是挺忙的!也是,他一个跨国大集团的总裁,怎么可能不忙?!

林梦在一边坐下,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了一个计划书,慢慢地看了起来。她懒懒地靠在了沙发上,没有半分的拘束,闲适地犹如在自己家一般。等到一片­阴­影慢慢地笼罩住她的时候,她从计划书里抬起了头,冲着容凌狠狠地甜笑了一下。

“忙完了?!”糯糯的声音,也是犹如糯米糕一般的清甜。

感觉上,她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股迷人的甜香味儿,清新,半点都不腻人!

容凌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很自然地往他身上滚,蹭到了他的身上。柔若无骨的样子,仿佛是只能依靠大树生长的菟丝花。

他垂下头,拨开她额前软软的秀发,鼻翼轻轻地张了一下,吸了一口她的秀发香。随后,一枚吻落下,轻轻地碰上了她的额头。

她眯眼笑着,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没笑出声,只是嘴角勾起来那么一点,可依然很动人。那一份灿烂的明媚,哪怕是外面的阳光都没法赛过。

“闭上眼!”

他暗哑地命令。

“嗯?!”她不解地看他。

“闭上眼!”他又说了一次。

“­干­嘛啊?!”她的眼角流露一丝媚意,娇嗔着问他。小耳朵微微地冒出了粉红!

“乖,把眼睛闭上!”

他哄着她,深邃的眸子,简直迷人的要命,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被那双眼给吸进去了!不由自主地,她就闭上了眼。因为某种可能的猜想,她那白­嫩­­嫩­的脸,瞬间以惊人的速度,粉红了起来,犹如怒放的桃花一般。

他是打算要亲我吗?!

这么想着,她恍惚地就忆起了被他吻着的感觉。娇­嫩­的­唇­瓣上,立刻就浮现了酥酥的麻痒。她越发羞涩,心头小鹿乱撞,强忍着,她才能让自己的­唇­瓣不至于在他面前丢人地轻颤!

——

Ps:嘿嘿,知道容凌想­干­嘛吗?!大家不妨猜猜!

这次是应某位亲提议,打算给小家伙办个Party!

另外,上一章的问答有一位亲答的很­精­准,嘿嘿,小小的奖励一下!

另:不欠债喽!^_^

274

等待着,因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脸上,所以她忽略了西索的细声。然后,她感觉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上了她的手腕。

“咦?!”她轻哼了一声,眼皮子微微一眨,就要把眼睛给睁开。可是男人炽热的­唇­,就靠在跟前,即刻就贴了过来,温热的­唇­,都要刷上她的眼皮了。

“别看!”男人的声音依然有些哑哑的。热气喷上了她的眼皮,惹得她的睫毛拼命地扑扇,可真是不敢睁眼了,因为睁眼了,也只等着被男人吻罢了。可她止不住好奇,问了一下。

“什么啊?!”

她已经感觉到,那冰冰凉凉似链子的东西,已经缠上了她的手腕。沿着手腕的肌肤慢慢滑下,那一瞬,有一种很旖旎的顺滑感觉。另一手也未能幸免,也被套上了冰冰凉凉的似链子一样的东西。

她心头一跳,已经有了某种猜测,可却有些不敢置信!这男人会……会送那个东西给她吗?!是真的吗?!

她止不住地开始兴奋,脸蛋儿越显得羞红了!

“睁开吧!”他带着慵懒的笑意,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下。她唰地睁开眼,仔细瞅去,瞬间惊喜。只见她两只洁白的手腕处,已经挂上了两条分外迷人的亮白­色­链子,链子样式一点都不繁杂,只是犹如水墨画中万般风情的垂柳般来了微微飘扬的三笔,却让人感觉到那种起伏的微微跳跃和淡淡优雅。链子上,基本上每隔小半寸的地方,就镶嵌着一颗蓝钻,看上去简直是美丽极了。那微微闪烁的蓝钻,简直犹如暗夜的星辰,于静谧之中散发着纯净而又孤傲的光芒,让人止不住为那幽冷而心倾。这感觉,很像眼前这个男人!

她眯眼偷笑!

因为三条链子错落有致隔开,每条链子上的蓝钻位置也不尽相同,如此一看,这链子配合那一颗颗的蓝钻,更是犹如星空,让人隐约地感觉到一种让人战栗的浩瀚以及致命的吸引。

“好漂亮!”

林梦喃喃,一双眼紧盯着两条并在一起的链子,目光有些不够用了!

男人半搂着她,看着她惊喜的小脸,偏于冰冷的眸子柔柔的。

“你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死了!”

她觉得自己幸福地快要死掉了!昨天,她还恼恨男人的不解风情,她说不要他就那么­干­脆地还真是不送她了,还想着要咬他一口呢,没想到,这个男人早已看穿了她,偷偷摸摸地就把东西给买了!

“呵呵……”

还有什么比恋人送自己礼物更让人高兴的?!

林梦欢喜地来回摆弄着手上的两个链子,嘴角是越翘越高。她对宝石懂得不多,那是属于奢侈品的范畴,与她无缘,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手上这两条满天星蓝钻手链的恐怖价值。她高兴,是因为这个男人亲自送了她东西。只要这个男人心里有她,她就会特别满足。

“真漂亮,我好喜欢哦……”

她美滋滋地看着,抬起头,讨好地用额头轻轻蹭了蹭容凌的下巴。

“谢谢,我真是太喜欢了!”

男人就淡淡地笑了一下,一脸宠溺。

她摆弄着双手,看着蓝钻随着铂金手链的晃动一闪又一闪地闪烁着蓝­色­妖姬般的魅光,一脸享受。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不是说要给我买镯子的吗?!怎么变了!”

“你不是嫌硌手吗?!”他淡淡反问。

她立刻眯眼偷笑,这个男人,果真没漏过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呢!

喜欢,喜欢,好喜欢哦……

“mua~”林梦狠狠地亲了一口到手的链子。“喜欢死你啦~”

男人修长的手指,立刻就抚摸上了她的下巴,轻轻地捏住,迫使她微微转头对向他。

“你这是弄错对象了吧?!”男人低魅地凑­唇­过来,邪魅地笑了一下。“你该亲的人是我吧,该喜欢死了的,也该是我吧!”

她有些惊愕地瞪大了眼,随后,噗嗤一声,大笑出声,伸出手指,指着容凌帅的有些天理不容的脸,大胆而放肆地嘲弄。

“容凌,你这是吃醋吗?!你打算连自己送的手链的醋都要吃吗,哈哈……唔——”

乐过头、嚣张过头的某女,即刻被某男给封上了。一张小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某女起先还拦不住从胸腔里发出的笑意,身体频频颤抖着发笑,哪怕是已经被他给吻上。可是稍后,随着某男高超吻技的开展,某女渐渐地,就没自己意识了。身子软了,犹如化成了一滩水般的被他给压倒在了沙发上。戴着散发点点水蓝­色­光芒的链子的妖娆小手,也不知不觉地就摸上了男人的肩头,继而搂住了男人,开始无声的配合;双腿也不自觉地微微分开,为男人健硕的身躯的沉入而慢慢让道。

“唔……”她的嘴里开始溢出撩人的呻yin,犹如暗夜之中,丝绸轻轻从洁白如玉的大理石台面滑下一般,轻柔缠绵还磨人!

薄外套首先被拉下,毛衣的领口一角,也跟着歪了。男人炽热的吻,落在了她­性­感的锁骨处,轻轻地啮咬舔噬。她半眯着眼,眸光破碎,低低地娇喘着,犹如失了魂一般。

“扣扣——”

不解风情的敲门声,惊扰了这一对眼看着状态渐佳的鸳鸯!

容凌被迫从林梦的迷人锁骨处抬起了头,因为有些回神过来的林梦开始推他了。抬眼望去的时候,没看到人,只看到一只手,略显得有些突兀地搭在门板上。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

而显然,来人没胆子名目张大地旁观!

容凌知道这来的是什么人了!

他的喉咙间发出一声谁也听不清的咕哝,很是不满地重重亲了林梦一下,伸手,帮她将她走位的衣服给拉回原位。林梦垂着脸,任凭他摆弄着,一张脸羞地通红通红的。等到她脸上的羞红稍微下去一些了,容凌才大声喊了一下。

“进来吧!”

进来的身形高大的那位,正是枭况!

“这个……我想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的!”

难得,身形冷肃,气质有些类似容凌的枭况竟然也开起了玩笑!林梦有些呆,暗想人果然是有很多面的。容凌的回应则是直接拿起被林梦放在一边的计划书,很不客气地把计划书当飞刀使,大力朝枭况扔了过去。

“都打扰了,还废话个什么劲!”容凌冷声怒斥!

枭况听了这话没怎么样,只是扬了扬眉,轻轻松松地就把那计划书给一只手接过了,反倒是林梦,被容凌这话给臊的再度脸红。

“容凌!”她不依地娇喊,拽了拽他。

枭况眼里就闪过一抹笑意。

容凌揉了揉林梦的脑壳,算是安抚。这才叫着枭况在跟前坐下,三个人开始协商如何应对媒体的事情。

这头,才稍微做好比较让人满意的大概计划,那头,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事情发生了!

小家伙中毒了,情况很是危急!

林梦一接到这电话,心脏阵阵紧缩,两眼一黑,差点昏厥,得亏容凌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给扶住了。那头,打给容凌的电话,也基本上是同一时间打来的,报道的,也是这个事!

这让容凌瞬间发飙,狂怒到极致!

他把孩子送到幼稚园,是为了提升孩子,可不是为了让孩子一次又一次的遭受折磨的,甚至还是在生命的边缘徘徊!

“动用所有的力量,我要保证佑佑好好的!”容凌满脸­阴­狠,咬着牙,冲着负责保护小家伙的啊义命令。这已经是不惜一切代价,更甚至是不惜暴露自己的所有了!

“走!”

他挂断电话,一声冷喝,半抱着林梦往外走。因为林梦此刻小脸煞白一片,头上汗如雨下,简直比病入膏肓还要糟糕了。她都腿软地根本就没法走路了,她被吓坏了!现在,她的脑子依然在嗡嗡地响着,她的眼前依然是有些灰黑着,她的半个世界,在倾塌着。

“梦梦,别怕,没事的,佑佑肯定没事的!”

容凌看着这样的林梦,心揪成了一团。这样的她,太脆弱了,似乎谁再稍微稍微压她一下,她就会破碎了、消失了。

林梦抖了抖­唇­瓣,试图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抖地太过厉害的­唇­瓣,根本就没法开口成声。她只是可怜地开合着嘴,眼泪,犹如泉涌一般,唰唰地滑下她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

他伸手去抹她的泪,触手,却感觉到了冻人的冰冷!

那脸上的温度,低的有些吓人!

再看看她的瞳孔,太过扩散的样子,似乎已经没法聚焦了!

这像是濒死的症状!

他慌了,觉得她都能这个样子被折磨死!

“梦梦!”他吼了一声,声音大的犹如打雷一般,搂着她腰肢的胳膊,很是用力地圈紧,以勒痛她腰肢的力量。

她的瞳孔缩了一下,眼里恢复了一些神彩。

他抬手,忍住心疼,大力拍打了一下她的脸,以疼痛逼迫她清醒,同时怒声沉喝——

“我告诉你,佑佑没事,肯定会没事。你别给我装出这副死样子!我警告你,你别这么没用!”

她张嘴,犹如失语的哑巴一般,“啊啊”了几声,最后­干­哑地困难吐字。

“我怕……”

两个字落,她哆嗦着,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他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能哭出来就好,能哭出来就好,就没事了!

她刚才那副鬼样子,他真是怕了!

ps:很遗憾的是,没一个人猜对的!o(╯□╰)o

汗个,所以奖励减半,给了那个说肯定不是手镯的那位亲,以及那位很用心地想着链子设计的那位亲!

275

林梦和容凌赶到本市最具有名望的双木医院的时候,小家伙还在手术室里进行急救。容凌带着林梦,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急救室,不过两人都有记着这个时候医生最大,所以都识相地闭上了嘴,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一边一个小助理是认识容凌这个大BOSS的,所以得空前来安慰了一下这两位。

“放心,抢救及时,这孩子肯定会没事的!”

林梦此刻已经收了泪,强迫自己镇定。听这人这么一说,紧绷的小脸很是困难地扬起了一抹笑,冲那人感激地点了点头。

最后的结果,也正如小助理所说的那般,小家伙平安无事地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了。只是经过了这么一折腾,再加上还有残留毒素残留于体内,小家伙近段时间,是必须要住院观察的。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林梦看着躺在推车上双目紧闭的小家伙,眼泪静静地掉了下来,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庆幸地笑。小家伙经过这么一折腾,此刻也是小脸煞白,小小的身躯躺在偌大的拖车上,看上去可真是瘦弱。林梦满心怜惜,心都因此而揪紧了。

这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在绝望的时候唯一的希望,也是她这辈子唯一最亲最亲的那个人。这些年,风风雨雨、有苦有甜,因为有这个从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孩子,所以再大的困难对她来说,都不是困难。有儿子在身边,她从不觉得孤独,她觉得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她不能想象,若是这宝贝儿子就这样消失了,她会变成怎么样!

她肯定会疯掉的!

“佑佑……”

林梦低喊了一声,心里涩涩地疼,也充满了无止无尽的自责。让这孩子处于这样危险的境地,都是她这个当妈咪的不合格。是她,放不下呣子亲情,所以硬是将儿子从美国给带了回来,然后,就让他处于了风口浪尖之上。也是她太过天真,将回归想象的太过简单和理所当然,却不知道她想要的那个男人所处的环境是多么的复杂。他周围的人,个个都是吃羊的狼,个个都不是好惹的!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再多的自责又有什么用呢!

为娘则强!

林梦伸手,狠狠地抹点眼角的泪,亲自推着小家伙回了那个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的双木超豪华病房,又小心翼翼地将小家伙从推车上给抱了下来,放在了床上。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亲小家伙的小脸之后,她伸手,将小家伙略显得冰冷的小手,用自己的双手给暖暖地包裹了起来。扭头,她看着就站在她身边眉头皱的犹如一重山的容凌,冷声道。

“我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话里,透露出了凌厉的杀意!

为娘则强!

她饶不了那可能的幕后主使者!

“这事就交给我!”容凌的眼里也满是­阴­鹜。“你放心,惹事的,我一个都不放过!”

“容凌!”林梦绷起了脸,黑眸里凝起了冰晶。“别把我排斥在外,我是佑佑的妈咪,这事,你不能把我排斥在外!”

仰着脸,她很坚定地看着他。

容凌深深地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只是——”

也跟着在床边坐下,他将她给搂住,犹如小­鸡­仔一样的护着。

“我只是不想你太­操­劳,只是想多保护你一点!”

“可是,你没法无时无刻地保护着我,不是吗?!”

她嘴角一翘,带着笑,可说着这样的话,眼眶却微微红了。

孩子会出事,这罪责,归根结底,她和他,哪一个都没法逃过!

容凌的手紧了一下,狠狠地搂了她一把,才放开了她。站起身的时候,他开始打电话,先通知秘书将他今明两天的所有行程给推后,那头又开始调人调查佑佑中毒一事。

小家伙这次能够逃脱险境,说来,实在是命大,又或者说,是运气好的要爆掉。大风幼儿园身为超优质幼儿园,自然是有配备医疗室的,负责处理如小孩子突然感冒发烧、拉肚子,或者受伤流血等小事件。这样**的医疗室,放眼全市的幼儿园,也是拔了尖的。但既便如此,这还只是一个简陋的医疗室,处理的都是小病。因为一般孩子有重病了,家长也不会送孩子来幼稚园,更多的还是信赖大医院,把孩子送到大医院诊治,或者自己去请家庭医生,将孩子留在家里。如此,医疗室发光发热的机会很是有限,那里面的医生,技艺也只是一般般。幼稚园也不可能在门可罗雀的情况下专门花大价钱,去请个大牌医生来坐诊他们大风。另外,在受众有限还都是不太懂事的小孩子的情况下,一般的医生也不愿意来。毕竟,如今的很多医生,本质上也是追名逐利,希望自己声名远播的。

大风的现任幼稚园园长,一直有在犹豫,要不要把园内的医疗室给往上提一提等级。但,也只是犹豫,所以一直以来,也没什么大动作。还是昨日小家伙掀起的一场群架,让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园长咬咬牙,很有魄力地决定就­干­了!

进入这园子里的孩子都是金贵的,若真是有一个大医生坐镇,那么出了事,也不至于让诸人手忙脚乱,家长心里也能放心一些。虽然请那么一位大医生必定价格不菲,但是有舍有得,园长还是觉得这笔钱,还是值得投入的!

所以,在昨日家长带着受伤的孩子纷纷退散之后,园长开始奔波走动了。大医生她其实早就相中了两位,两位都是已退休人员,不过都有被大医院给返聘回去当客座教授。园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加上金钱攻势,说动了一位小儿科的老专家。今天上午,老专家就在园长的带领下,前来大风视察环境。若是老专家觉得满意,那么这事十有**就能成了;可若是老专家视察之后,觉得不太满意,那——园长就得再度奔波寻找下一位。

如此,在小家伙毒发,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手脚抽搐,而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老专家立刻被请来来。那真不愧是小儿科的老专家,权威人士啊,一看小家伙的症状,心里就有了好几个定稿。大手一挥,勒令学园员工立刻去拿大堆­奶­制品以及­鸡­蛋的同时,老专家喝令众人退散,给表现地呼吸困难的小家伙一个能够最大程度地得到氧气的场地!

重金属中毒!

老专家火眼晶晶,初步得出这个结论!可到底是那种重金属,老专家没法做出判断。小家伙的情况有些复杂,老专家觉得,小家伙这重的毒,怕不仅仅是一种毒!

幸好,老专家当了将近大半辈子的小儿科大夫,养成了非常良好的习惯,上哪儿,都少不了要带着他的大医箱。马不停蹄之下,老专家先给小家伙注­射­了解毒剂,然后给小家伙又是灌牛­奶­、蛋清,又是催吐,同时手指如飞,脱了小家伙的衣服,等小家伙露出光膀子的时候,迅速地给小家伙按揉各种|­茓­道!

这老专家竟然还是中西医结合的!

也因为老专家资历高,所以迅速地在最短时间内,从自家医院调出了一辆高设备的急救车出来,随行的,还有可以解决小家伙目前症状的高端医师!

那时,园长只差哭着给老专家下跪了!要不是有老专家的今日到场,那么且不说她这个园长的位置是坐到头来,将来会不会还有这条命,还难说呢。那容家的容凌,哪里是个善茬!这么多年,她隐约听到的一些,足够她心惊胆战的。

老专家哪有时间顾及园长只差把他给供起来当佛拜的心理,救护车一到,老专家就抱着小家伙跳上了车。别看这老头子今年七十多了,可身形那个矫健,简直是老当益壮!

事实证明,老专家还真没猜错,小家伙身中多种毒,有药毒,还有重金属毒,数毒病发,而他仅仅是个稚­嫩­的小孩儿,各种器官都没发育完全呢,要不是有老专家那一手中西医双管齐下的手段,小家伙怕是当时就要把命给交代了。

林梦听到这,已是周身遍寒,一口银牙差点咬碎。是什么人,能够如此地丧心病狂,对一个才四岁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毒肯定是从食物中进入的,我们第一时间封锁了幼稚园的食堂,现在基本上能够确定,食堂的饭食应该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可能是别的小朋友送给佑佑的零食!”

啊义尽职尽责地向容凌报道,容凌冷着脸,只吭出三个字。“继续查!”

啊义领命下去。

那头容凌又派人去把那位老专家请来。那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他需要当面感谢的!

小家伙经历了这么恐怖的事情,容凌的几个兄弟都被惊动了,都扔下了手头的工作,匆忙赶来。很快,宽大的病房内,双木的巨头基本上都到齐了。

说来也巧,园长这次挖角的老专家,目前竟然是挂在双木医院的!老专家原来是在别的大医院工作,到了年龄退休之后,是石羽的手下废了好大的劲,才从对头医院吧老专家给挖了过来,返聘到了自己的医院!不得不说,园长目光不错,一挑就挑上了一位老字号大人物!

老专家起初还想,这是哪来的大人物,想要道谢,还得他这把老骨头走过去接受谢意。老专家有些生气,他当时瞅着那中毒的孩子倒是不错,都疼成那样了,还能忍,竟然还能和昏迷抵抗着,保持着意识的清醒。小家伙能被救回来,其实他自己强大的意识和­精­神力也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所以,老专家蛮欣赏小家伙的,这样的孩子,值得人喜欢嘛!可这孩子的家长——

老专家在心里哼了哼,觉得怕又是什么眼高过顶、蛮横无理的权贵人士。老专家都这把年纪了,也混到了这地步了,自然别无所求了,所以挺横地想了想,觉得自己不妨去会会那无礼的后生,顺便该教训的就教训几句,却没想,一进屋,嗬——

大老板都到齐了!

双木医院,隶属双木集团旗下,公司大老板七位,撇去那位最最神秘的大股东,如今那六位股东里面,就来了五位!

这小家伙的身份怕是了不得啊!

老专家心里暗叹,想要发作的脾气立刻收敛了一下。毕竟,这面前的都还是他的东家呢!拿人的钱手软、嘴软,老专家觉得自己还是憋一憋的比较好!

“是您救了佑佑的吧?!”

容凌伸手,指了指躺在床上至今昏迷着的小家伙,解释道。“我是孩子的爸爸,非常感谢您的及时出手。您请坐,请坐!”

老专家着实大愣了一下,眼前这个棱角分明、气势不凡的男人,他自然是认识的。可这亚东集团的大总裁,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儿子了?!

容凌这般客气,老专家饶是阅历丰富、已是古稀之年,可还是难以保持镇定,微微地感觉到了受宠若惊。毕竟,有些人,他虽然说的话,和其他人也没多大的差别,可就是因为他有那独一无二的气势,所以那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会莫名地增加很大的分量!

老专家慢慢坐了下来。

容凌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放松一下,勉强扬起一抹笑,冲老专家和煦地继续说道。“本来,我应该和孩子的妈咪一起去向您道谢的,可是孩子现在这个样子,孩子他妈咪,还有我,都没法走开,所以只能劳您过来一趟,真是万分抱歉!”

容凌已经数度用上了敬称,他这样身份的人,可以让他用敬称的,着实不多,可眼前的这个人,值得他这样做!

噢!原来是这样啊!

老专家心头仅有的那点怒火,就此消散。看得出来,这对父母对孩子爱的很深,为了孩子,这样做,老专家很能理解。

“你不用担心,孩子很好,一会儿麻醉剂退了,孩子就能醒了。等孩子再养上一段时间,就又能是活蹦乱跳的!”

老专家如此劝慰。

容凌再次道谢。“这次的事情,我容凌欠您一次,您老有什么要求条件,或者有什么特别想办的事情,都可以提出来,我尽量帮您满足!”

赶在老专家变脸之前,容凌迅速接着道。“我知道,救死扶伤,是您的本职,您救了我儿子,也只是出于本职范畴。我想谢您,不是对您工作的侮辱,而只是想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您不知道,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愿意用任何东西来换回这个孩子。所以,我想谢您,出于您救回了我的儿子,我想谢您,请您不要多想。因为感激,所以我想尽我所能地也能稍微回报您一下!”

老专家呵呵地笑开了。眼前这男人,还真是连让人动怒的机会都不给啊!他说出这样的话,他哪有生气的道理啊!

老专家也是­性­情中人,感受到了容凌的诚心诚意,他也不作伪,呵呵笑着,道:“行,老家伙我也不跟你客气。你等着,等我想好了哪里需要你,我肯定会很不客气地来找你的!”

“行!随时恭候!”容凌爽气地回道。

他返回床边,接替林梦包住了小家伙的小手,拍了拍林梦的肩头。林梦刚才一直都有不时扭头看老专家,其实也想亲自向他表达谢意,可是,她又舍不得放开小家伙的小手,生怕放开了,小家伙就会被什么东西给带走了。

而今,容凌握住了小家伙,林梦就站了起来,来到老专家面前,慎重道谢。

老专家乐了,他接待病人家属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情真意切、礼貌周全、半点不摆架子的权贵呢。

“呵呵,别谢啦,别谢啦,再谢,老头子我怕是要夭寿喽!”

对待林梦,老专家这态度亲昵不少,口吻有点像是对着邻家的小丫头!

“您若是不忙,就留在这儿坐坐吧,等佑佑醒了,我让他亲自给您道谢!”

老专家就又呵呵笑,点头同意了。

稍后,得到消息的江母和江乘风也赶来了。江母一脸厉­色­,进房瞅了一眼躺在床上小小一团的小佑佑之后,就恨恨地瞪了容凌和林梦一眼。

很不客气地在床边坐下之后,江母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地训斥道。“你们俩的破事,都给我好好整整,别把自己的罪过,拉到孩子的身上!”

“妈——”江乘风低喊了一声,摇了摇头。因为江母是外人,不适合说这样的话!

江母一声冷哼,不管林梦瞬间黯然下来的双眼,也不管容凌刹那间外放的冷厉!

“孩子的事情,报警了吧?!”江母问。

“不牢你费心,我的儿子我自会照顾!”容凌冷哼。当下,嫌疑人,也不能排除眼前这一对!林梦害得江母没了儿子,也不无可能,江母反过来报复,害林梦没了儿子!

容凌是理­性­地怀疑着任何一位值得怀疑的人!

江母面上一僵,眼里闪过恼怒,因为她不是孩子的亲­奶­­奶­,的确会在孩子的亲身父母面前失去立场,可她还是自顾自地吩咐了江乘风。“小风,这事你给我好好去查查!”

这是她认定的孩子,她自有一套自己做事的方式,与容凌、与林梦何­干­?!

等查出那人是谁,看她整不死那人渣!

276

如老专家所说,麻醉剂退去的时候,小家伙也悠悠转醒了,但是小家伙很没有­精­神,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脸­色­依旧苍白着,没有太多的血­色­,犹如被重病缠住一般。

“佑佑!”

林梦在小家伙一睁开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欣喜地大喊了一声。

小家伙眨了眨眼,小嘴扁了扁,细弱蚊声地叫了一声:“妈咪……”

软软的语调,有些有气无力的,一点都没了他平时的机灵模样。

“佑佑……”林梦低唤着小家伙的名字,一手亲昵地抚摸着小家伙的小脸。“妈咪在这儿呢,妈咪在这儿呢……”

“妈咪,抱——”

小家伙挣扎着,要往林梦怀里去。他虽然有些人小鬼大,可到底只是一个孩子,之前那瞬间呼吸不过来,心脏揪紧,感觉马上就会死掉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太让人害怕了,他现在想起来,依然有些害怕。见到了妈咪,他本能都想要从妈咪的怀抱里寻求安慰。

林梦轻轻地将小家伙给按住了。“妈咪来!”

她脱掉了鞋子,众目睽睽之下,无所顾忌地微微掀开被子,上了床,然后万分轻柔地将小家伙给抱在了怀里。

“抱得紧一点!”小家伙软软的请求,仰着小巴,巴巴地看着林梦。

林梦这心里,是紧地发酸发疼。如他所愿,她将小家伙用力地给抱住!

这时,她已经知道,小家伙这是害怕了,这次的事情,肯定是给小家伙留下­阴­影了。

是她的错!

她敛下眉,眼底浮现淡淡的伤悲,但是撩人的睫毛再度扬起的时候,她的眼里却再无半分的负面情绪。她笑着,双眼中的流光微微转动,温暖而璀璨。

“佑佑乖,别怕,妈咪永远和你在一起。你去了哪里,妈咪就跟着你去哪里,妈咪永远都不会扔下佑佑!”

里面的深意就是,要是他遭遇了不测,那她肯定会随她而去。无论他将去哪里,地狱还是极乐世界,她都陪同。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让这小小的宝贝儿子孤伶伶地上路的。

容凌皱眉了,淡­色­的­唇­瓣,深深地抿紧。他之前就有想过,这个小女人把孩子看的这么重,这不是什么好事!

得让她再生一个,这是瞬间划过他脑子里的念头。

小家伙被林梦安慰着,脸上就出现了一点喜­色­,轻轻地“嗯”了一声,小家伙的­精­神看起来有点好了。

“佑佑,现在有觉得不舒服吗?!”

小家伙摇了摇头。可以看得出来,较之以前,小家伙还是显得有些安静了。

“那个时候,是不是很害怕?!”

小家伙软软的身子立刻僵住了,可慢慢地,他放软了身子,摇了摇头。

“佑佑,忘了你答应妈咪的话了吗?!”那天晚上,他答应她,不要隐瞒她的!

小家伙咬住­唇­,这次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小小声地哼着。“怕——”

似乎觉得说出这样的话有些羞耻,小家伙的小脸红了一下,脑袋瓜一转,微微地往林梦的怀里钻。

林梦轻轻笑,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打着小家伙,就如小家伙刚出生时,诱哄着他入睡的动作。

“佑佑别怕,妈咪在这里呢,妈咪在这里呢……”

反复地哄了一阵之后,小家伙的­精­神就没那么紧绷了。林梦温柔地继续哄道。“佑佑那个时候,只是生了病了,那个病会让人不好受,可是那只是病,没什么大不了,找医生伯伯治好了,也就没事了。你瞧,你现在是不是好好的?!是不是就没那么难受了?!”

林梦这是在一点点地驱散小家伙心头的­阴­影。

小家伙点了点头。林梦就笑着亲了小家伙的额头。

“我的佑佑啊,是最勇敢的,肯定不会被这点小病痛给打倒的,对不对?!”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再次点了点头。

林梦在心里叹了一声,知道有些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让小家伙恢复以前的样子,她是不能急的。

“来,佑佑,见见这次救你的医生爷爷。你要向爷爷道谢哦,爷爷为了救你,废了好大的劲哦。”

小家伙顺着林梦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位熟悉的老爷爷,嘴角就扬起了一抹笑。这次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就没那么弱了,带了点生气。

“谢谢爷爷!”

老专家“哎”了一声,顺势补充了几句。他当小儿科医生多年,哄小孩子还是很有经验的。一番又哄又逗又鼓励的话下来,小家伙的­精­神头就更好了,时不时就咯咯笑几声。

这让众人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差点步入死亡的经历,就是大人,都很难在短期内摆脱那种­阴­影;小家伙现在那这副模样,已经是很乐观了!

随后,来探望的小家伙的人,是一波又一波。对于小家伙最后安然脱险,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欢喜的,自然是真心喜爱小家伙的那些人。发愁的,自然是觉得小家伙是障碍的那些人。

“还不能确定是谁­干­的吗?!”

容曼带着小沐沐也来探望小家伙了。她来,实际上代表的是容三伯。容三伯身份不一般,他若是出动了,那么不用说,立刻迎来的不单单是容氏一族的关注,还会是其它世家的关注。这样一份庞大的关注,对于目前的小家伙来说,绝对不是福祉!

容曼这么问,其实代表的也是容三伯的意思。

“快了!”容凌冷声回应。“这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意思是,不用别人Сhā手!

若是连自己的儿子的事情他都没法摆平,那他这么多年简直是白混了!

容曼眼神一闪,没再多说。不过在探望小家伙过后、临走之前,低低地嘱咐了容凌一声。“一切,小心为上。现在家里有些乱,你千万不要急过头了,做出一些会让人揪住尾巴的事来!”

这是提醒!

容凌听了这话,眼里冷冷的。

小佑佑的事情,容凌是下了死令的,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不惜出动全部力量的,所以,在多方强大力量的­操­作下,小家伙中毒一事,很快就浮出水面。最后的幕后黑手,直指——卓依依!

卓依依如今被容老爷子人给层层保护着,长居于豪华卧室内不出,所以这样的事,肯定不是她亲自出手。但是她有一批好亲戚,愿意为她谋划。她的大表哥,能坐上市工商局副局长的位置,自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敢于向小家伙下手,这里面,怕是少不了他的主意。

小家伙中毒,是源于几条巧克力。巧克力来自于同时幼稚园的一位小朋友,平日里和小家伙的关系还算可以。小家伙喜欢吃巧克力,但是却绝不眼馋别人手里的零食。别的小朋友给的零食,小家伙能拒绝的就拒绝,不能拒绝的,就或是和别的小朋友分着吃了,或是带回家给林梦吃。

那送巧克力给小家伙吃的小朋友,当日非常坚持地要看着小家伙亲自吃完。那是他家自制的巧克力,那位小朋友经常有带类似的巧克力来幼稚园里吃。小家伙根本没防那位小朋友,再加上昨日打架,那位小朋友也陷入了混战,帮他出了力,所以小家伙当时特给那位小家伙面子,笑眯眯地接过来,全部给吃了。如此,毒发了!

顺着那巧克力摸过去,调查情况表明:那位小朋友应该是不知情的,他如此执着地非要看着小家伙吃下去,是源于他妈妈的嘱咐和警告,说那巧克力,是要送给林承佑小朋友的,他是碰都不许碰一下的。若那位小朋友不按照他妈妈说的去做,事后若是被她妈妈给知道了,那么那位小朋友以后将再也没有零食。这对小朋友来说绝对是个灾难,且不说他们嘴馋忍不住零食的诱惑;就是被别的小朋友看到他什么零食都没有,那也是很丢脸的事情。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小朋友之间也是存在攀比的!小孩子,那也是有不小的自尊的!

巧克力是那位小朋友的妈妈亲自做的,调查到了她的身上,就摸出了她的丈夫最近陷入了一个挺大的困境。她丈夫开的是食品生产公司,近期,公司产的食品出现了质量问题,导致了不少的消费者住了院。这事,被几个消费者给告到了消费者协会,工商局那头,也开始派人往下查。

一般食品出了质量安全,在本国,那就是花钱消灾的事情。可她丈夫比较倒霉,消费者当中,有一位小朋友,于几日前,死在了医院。于是,这事情的­性­质就变得有些严重。孩子的家长自然是不依不饶。在计划生育开始实行以来,基本上城镇人口,一家就只那么一个孩子,谁家的孩子突然被害死了,那谁家的家长都得疯狂报复。

这案子若是细查下来,她丈夫少不了要吃官司、要坐牢。当然,如果他丈夫愿意花些钱贿赂一些官员,然后找个替罪羊帮他挡挡灾,那也是行的。国内这样的事情,还真不算少。只是,她丈夫实在是时运背,让卓依依的那位任工商局的副局长的大表哥给逮着了。

那位大表哥发话,这事,他可以帮着那女人的丈夫给压下,可是有条件,也是唯一的条件,那就是,那女人要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若是那女人不答应,那好,她丈夫也不用四处折腾了,这个牢他丈夫是要坐定了;这笔巨额罚款,他丈夫是要交定了;这个家,是要垮定了!

女人不得不同意,哪怕她隐约的知道,自己这是在害一条生命。可是因为那位大表哥给她打了包票,只要那个女人一口咬定不知情,别人还能拿她怎么样?!食物中毒,在当今社会,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了,只要小心一点,估计也就能逃过去了。

女人或许总是天真多一点,明知道这事情是不对劲的,可是那女人还是傻傻地信了那位大表哥的话。她不知道,那位大表哥给她送来的东西,是多么凶险的东西。那东西若是吃了下去,就是体壮如牛者,那也是要倒下的!她更不知道,她早已经成为了那位大表哥的一枚棋,被利用完了,那位大表哥哪里会在意她的生死?!她再怎么不承认,又有什么用,容凌的手下又不是吃素的,自然有上百种手段让她乖乖吐露真言!

到了这,就不得不慨叹这个女人的愚蠢!

整个下毒时间,从头到尾,那位大表哥都将自己摘了出去,哪怕那毒药,都是被人给放在了她家的门口,然后这个女人自己开门去拿的。她被逼吐露真言之后,哭着说自己是被逼的,请审问者放过她一码,然后把那位大表哥给扯了出来,可是在没有证人的情况下,她那单薄的证词太过苍白,根本就没法真正地伤到那位大表哥!

如此可见,那位大表哥心机是何等的深沉!

可他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他既然能压倒竞争对手坐到这个位置,既然能歹毒地想到这么一个主意,丝毫不把司法给放在眼里,那么他该知道,他在罔顾王法的同时,别人也是可以的!

容凌要对付这个人,难道还会循规蹈矩地去走司法程序?!

他是个工商局的副局长又如何,难道容凌就不敢动他了?!

没的说的,那位大表哥迅速地被容凌的手下给绑了过来。一开始,那人还在那装糊涂,哪怕被上了酷刑,却还是咬牙不认,反而嘴硬地威胁道。

“容凌,我知道是你,是你让他们把我给抓到这里的。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放我回去,那么明天一早,你就等着被媒体围攻,被警察给找上门吧!我是副局长,我是国家­干­部,你敢对国家­干­部用私刑,你还真是目无法纪了。你们——”

他看着那几个负责审问的,态度还是很高傲的。“你们最好把这话转告给容凌,否则,嘿嘿……”

他­阴­冷地笑了笑,补充道。“我早就留了一手了,一旦我朋友今晚找不到我,那我的朋友就会发难,到时候,就有容凌好看的了!”

这是一个聪明人!

却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既然说了佑佑中毒一事不是他指使的,那他留了一手是­干­嘛的?!他话里透露的早早就戒备着容凌了,这又是为了什么?!

做贼心虚啊!对于这样有些贱的硬骨头,容凌的手下也不愿意浪费那些力气和他折腾了,继续往下追查,过滤他这段日子的通讯、旅程、言行等。最后,扛不住那么多人如此密集地剥丝抽茧,毒源被找到了!

那是出自某院校化工学院的一位实验员的手。化工学院,从来都少不了重金属物质。那位实验员和那位大表哥有些关系,大表哥要,实验员就给了。

在事实铁证面前,那位大表哥依然厚着脸皮地否认着。总之一句话,他就是死不承认。如此可见,能混到他这样的官位的,脸皮确实要比城墙还厚的!

冥顽不灵!

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反正这事是他­干­的是一定了,何须要他亲自认罪?!

容凌亲自过来,将他打了一个半残废。

面对着容凌,那位大表哥的气焰立刻就收敛了起来。如他这种人,善于欺善怕恶,面对长期身居高位、不言语便尊贵莫名的容凌,他在心理上便会自认矮上一截。加之他又不是笨蛋,自己不承认,可不代表容凌不知道这事是他­干­的。所以挨了打,他也只闷哼着,用手护着自己的脸,没敢开口求饶。

等到狂躁­阴­戾的容凌终于停止了他那疯狂的攻击,那位大表哥已经是全身是血,趴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一般地一动不动。疼的龇牙咧嘴的同时,他以为,这事就能这样过去了,自己就能解脱了。因为,他自以为自己还是能威胁到容凌的,自以为以自己的身份挨了这一顿毒打,也算是偿还欠债了!

不得不说,这人的自我感觉实在是太过良好!也太过自以为是!

他伤的可是容凌的儿子,怎么可能如此简简单单地就了结了?!

容凌一脚踩上他的脸,用咯人的牛皮鞋狠狠地在他的脸上碾了碾,嗜血而冷酷地嘲弄道:“想让我放了你?!”

似是洞悉了他的意图。大表哥心里紧了一下。因为容凌这口气,绝对没有丝毫的暖意!

容凌冷哼了一声,抬腿,一脚朝他的脸庞踢了过去,在他痛苦地哀嚎的时候,听到的依然是容凌那冰冷而没有一丝温度的嘲讽。

“想当我的大舅子?!想让你妹子嫁给我?!想让她当容家的当家主母?你有这命吗?你妹子有这命吗?!”容凌极尽嘲弄之能事。“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那妹子肚子里的孩子,留不了几天了!”

不惜和家里的那位父亲杠上,他也要结果了那孩子!这事,让他烦了!

ps:下章解决卓依依!

277

那位大表哥终于开始惊恐。

“你——你不能,那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子!”

他喊得声嘶力竭,双眼就着额头上留下的血,开始显现出疯狂!

“你以为我缺儿子吗?!我是哪个地方表现地差劲了,让你觉得我就只能要你妹子的儿子?!我要想儿子,还找不到女人替我生吗?!你那妹子,又算是哪路货­色­?!”

大表哥怔愣了,心里开始发凉,可依旧不死心地大喊道。

“你爸爸说了,依依生了儿子,那就是容家的儿媳了!是老爷子说的,是他说的——”

到了这,大表哥有些疯癫了,魔怔一般。

“对,对,对,这是你爸爸说的,他说过的话,是不会更改。依依会生下孩子的,会嫁给你的,会成为当家主母的,你得娶她的,你爸爸答应过的,错不了的,错不了的……”

若非容飞武老爷子亲自对卓依依做下承诺,这位大表哥如何会这样的铤而走险。因为嫁入容家的巨大诱惑摆在前方,所以他才会疯狂地为卓依依谋划。知道林梦的儿子必然会是一个障碍,也隐约地知道容凌对于卓依依擅自怀孕的事情有些不喜欢。因为出于一个男人的心里,谁都不喜欢自己被女人给设计了。但是这位大表哥以为,这种不喜欢也不过是时间的事情,等过段时间,容凌的心情平静了,那么自然会接受这个孩子的。既然容老爷子、容家这么重视卓依依、重视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也能从侧面说明,容凌对卓依依、对孩子也并非无情。可他并不知道,容飞武派人将豪华病房里三层外三层地给保护地死死,防的就是容凌把孩子给弄掉!也是因为,容凌早已经派人来搞过一次卓依依肚子的孩子,不过最后被容飞武的手下给挡住了。要没有容飞武的Сhā手,那至今顶多算是一小团­肉­的孩子,早就该掉下来了!

他这是被名利场给搞昏头了,爬上了副局长这个位置,心里的贪欲却不止息,还想往上面爬。若卓依依能成功嫁入容家,那他以后弄个省长当当,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理想太过美好,所以他当真是豁出去做了。不过是一个孩子,没了就没了,他自认为等卓依依的孩子生出来了,那死掉的孩子又算得上什么了!

他错在于,没弄清楚如容家这样庞大世家的复杂,没弄明白,他自己也不过是容飞武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他不明白,容凌就点醒他。

要想折磨一个人,**上折磨他,那还是太简单了;折磨人的高等境界,还是从­精­神上折磨。

“你以为你自己在我父亲那里算是什么?!你当官也有些日子了,难道连身为棋子的自觉都没有吗?!你妹子那样普通的身份,你以为我那个出生世家的父亲能看得上?!”

大表哥惊诧地瞪大了眼。

“傻瓜,我父亲不过是在利用你和你妹子罢了,用你,来对付我现在的女人和儿子,目的是让我断子绝孙,你难道还不明白?!等我这边解决­干­净了,你妹子肚子里的,自然也会被解决的,不过到时候肚子大了,一旦解决的话,少不了是要一尸两命的!”

“你……你胡说!”大表哥尖锐地高喊,嘴里发出了恐怖的嘎吱嘎吱的声音。他拼命地摇头,可是脸上显露的表情却表明他已经被容凌给说动了。

容凌再给了大表哥以致命的一击。“你说,你好好的副局长不当,趟这趟浑水­干­什么。就这么像个傻子一样地被人利用着,你觉得很开心?!”

浓浓地嘲弄着,容凌转身大步离开。

相信这些话,已经足够将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给打击的体无完肤!

大表哥快要疯了,他已是回过味来了。他惊恐,他害怕,所以他垂死挣扎般地猛地从地上半爬了起来,迅速地朝容凌扑过去。只是他扑的速度,没有容凌走路的速度快。

“容总,容总,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大表哥不是笨蛋,认清现实的他,很快就改变了对容凌的称谓。可,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容总,你给我一个机会吧,你让我做什么,我绝对会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看在贵公子最后没事的份上,容总你就饶了我吧,以后我做牛做马地跟着你,当你的手下……”

委实太迟了!

谦卑的话,没法进入容凌的耳朵里!他要这么一个人­干­什么用呢,他招招手,自然有成千上万的比他要优秀的多的多的人供他差遣。对于这个触了他逆鳞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有丝毫的仁慈之心的。

大门无情地被关上,大表哥被关在了空旷的房间内,独他一人!

他看着决绝地离开的容凌,看着那隔断了生机的门,他的脑神经猛地抽痛了起来,身子犹如被刀子扎到一般地弹跳了起来,宛如最后的爆发,可是瞬间,他又犹如布袋子一般地坠落到了地上。他开始抽搐,然后尖利的嘶喊,举止疯癫,看着有些触目心惊!

完了!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或许,当卓依依没听从他的安排,提前将她怀孕的事情告诉了容凌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的败局。只是他还心存希望,总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身份,总觉得最后这事,肯定是能成。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枉他机关算尽,枉他自诩聪明,枉他自认权势滔天,可那只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和容家那些大家族出来的人一比,他简直稚­嫩­的犹如初生儿,只有被人玩的份!

棋子!

到头来,他,还有那个他寄予重望的妹子,竟然只是父子争斗过程中的一枚棋子!

多可笑!

多可笑啊!

“啊——”

嘶吼声,开始充斥整个房间,一阵又一阵!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结局,在他伸出了那一双罪恶而贪婪的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啊!

容凌回去医院没多久,林梦就表示让他接替她的班,陪着小佑佑,她则回阮家一趟,帮小家伙收拾一下衣物,顺便也给小家伙做顿宵夜带过来。

容凌看着林梦挺直了背,一步步地离开病房,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这个女人太平静了,这太不正常,也不像她了。在得知了幕后凶手之后,她不该是这么平静,不该如如此的!

的确,林梦一点都不平静,她的平静,都只是装的!她的心里充满了愤怒,都恨不得撕裂了那个女人。卓依依着实歹毒,她现在还怀着孕呢,自己肚子里也装这个孩子呢,竟能如此狠心地对一个孩子出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这笔债,她不亲自去向卓依依讨回来,她都枉为佑佑的妈咪了!

说要回阮家,那不过是她的借口,实际上,她是要找卓依依去。容凌那个可恶的男人,这找的是什么女人,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她不是没想过也和容凌一起,可她现在看到那个男人就有点烦,而且,也指不定那个男人的下半身强过他的上半身,反而把她给阻拦下来了。那个男人虽然之前口口声声说给他一点时间,说他会解决,可到目前,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鬼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总之,林梦恨愤怒,连带着,都有点把容凌给恨上了。

打车,她到了卓依依目前所在的医院,可是在靠近住院部的门口的时候,她一下子愣住了。熟悉的跑车里,下来了熟悉的他!男人依靠车车门,脸上带着大墨镜,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宛如洞悉了她的所有!

她突然觉得万分地别扭,总觉得男人这个时候的­精­明,简直像一种浓浓的嘲弄!

她上前两步,很不爽地质问他。“你来­干­什么?!”

难不成,这个男人跟踪她?!还一直有防备着她,她一在这边出现,他就接到消息赶来?!

她的心里,顿时酸溜溜的。怒火,更是节节拔高!

容凌透过墨镜,看着这个女人手里拎着的料酒瓶,想笑的同时,又着实是松了一口气。眼前的她,才算是正常嘛!

他何等聪明,稍微一想,就觉得这个女人接下来估计要发飙,所以立刻开车来了这里。别看林梦走的比他要早,可她下车专门去买了瓶料酒,就得耽误些功夫,所以最后,反倒是容凌要赶在了她的前头。最后也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说要回家的女人,却是直直地往这里奔来了。

这个小暴力女!

他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肩头,柔声低斥。

“笨蛋,就你单身一人,你以为,你能近得了卓依依的身?!她门口的那些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林梦抿起了­唇­,虽然觉得容凌说的对,可她依然觉得不服气。她恼怨地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来阻止她的。

“不高兴?!”他一瞧她那张小脸,就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意思!

“走吧,我陪你进去!”

“啊?!”她诧异地叫了一声,很明显地告诉了这个男人,之前她本就就是扭曲了他到来的好意!

“笨蛋!”他低斥,拉住了她的胳膊。

“一会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就是不能闹出­性­命来。卓依依还有她那肚子里的那团­肉­,我会解决的!你就算再生气,也别傻到把自己给赔了进去,为了那样的女人,不值得的,你和佑佑以后还得出去见人呢!”

林梦这下可算明白容凌是为谁而来了。这男人是来给她保驾护航呢,是来拦着她做傻事呢!

她心头一暖,眉梢微微地舒展开了,口气也酥软了起来。

“你放心,我没有这么笨的!”

他听了,不置可否地微微笑了笑。

她再笨,他也不嫌弃,也能料理地来,只不过是事后多了一步给她擦ρi股的步骤罢了!

如同容凌所说的那般,卓依依所在的豪华病房,有专门的保镖守卫着,闲杂人等,根本就没法进入。林梦之前若是独自来,那必然也得独自回去。这些人形机器,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不管来的是人是谁!

但有了容凌,可就不一样了!

他是现在容氏的家主,受聘于容飞武的保镖们,也得敬着他;二来,他还是屋内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他的的确确有这个资格进入。不过保镖们还是如临大敌地警戒着,分别站在卓依依的床铺两侧,手掌,则齐齐搭在了腰间。那里,有手枪!一旦有异动,他们是要拔枪的!

卓依依看着容凌,欢喜全无!

当初她不听表哥的劝告,莽莽撞撞地就说出了自己有孩子的事情,虽然最终如她所愿地受到了容老爷子的保护,但是,却失了容凌的心。

这个女人有些小聪明,前些日子半夜的异动,让她有了不好的猜想。随后,守护她的保镖逐渐加多,这说明,有人要对付她。她只是一个小卒,以前无事,现在却突然之间被人给盯上,无非是因为她肚子里多了一个筹码罢了。加之容凌这些日子,从来都不来看她,她心里已经很毛了。

“你若是聪明,就自己把孩子给弄掉,省的最后受苦!这个孩子,我是绝对不会认的!”

这是她在实在忍不下去了的时候,给容凌打的电话,容凌给她的回复。只是这么一句,那头电话就挂了。再以后,她再也没法联系容凌。她犹如一只鸟儿,被关起来了,关在了这­精­致的牢笼之中,就连提出要到外面的草坪上去走走散散心,都被保镖所否决。这豪华病房虽然美,可是呆的久了,也会让人感到窒息。

这日子,犹如拘禁!

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应该学林梦那样,先把孩子给正正式式地生下来再说,但现在说这些已是为时已晚。她爱容凌,这是毋庸置疑,尽管她没看清,这个男人,并不是她爱得起的。这个男人,本质上是冷酷的、无情的,他当初对林梦尚且可以冷酷无情,那对这个替代品的卓依依,能有几分私情?!

卓依依负隅顽抗,她陷入了如今这样的境地,只能努力地谋划着,让局势逆转。她以为,孩子便是最大的筹码。林梦重新勾住了容凌,她以为,便是因为多了一个小家伙的存在!

可她还是不知道,容凌是因为心里有林梦,才爱屋及乌地喜欢了小家伙。这个本质冷酷的男人甚至还能稍微理­性­地想着,让林梦再怀一个孩子,这样万一的万一,小家伙有了意外,林梦也不至于弃他而去,因为,还有另外一个孩子牵绊着她!

这样的男人,能是她爱的起吗?!

她愚蠢地把一切都怪罪在了小家伙的身上,天真地想着,小家伙没了,容凌的心,自然地转移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自然也就会跟她好了。所以,她同她大表哥一起,谋划了这一次毒杀案!本该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可却出了纰漏。她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简直觉得是晴天霹雳,林梦和那个孩子,简直是太过好命!然后,她失去了和大表哥的联系!

那一刻,她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一次又一次,她尝试着联系大表哥,还是无果之后,她甚至最好了最坏的打算!她不怕,因为她有肚子里的孩子做依仗,因为她有容老爷子的保护!

那是容凌的爸爸,容凌再不喜欢她的所作所为又如何,他还能跟他爸爸对着­干­不成?!

所以,看到容凌和林梦齐齐出现,她心里虽然恨地要死、气的要死,可是心理上,还是有些高傲的,甚至,还可以不客气地冲着林梦下逐客令。

“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到你,请你出去!”

卓依依在媒体面前,以一副柔弱的形象哭诉了林梦对她的暴行,那就是害得她的儿子差点被流掉了。媒体瞧容老爷子保护卓依依这架子,猜测着卓依依这是要嫁入豪门了,所以特捧卓依依的场子,对此事,也不追根究底,进行了大肆的报道!

在媒体的枪口一致对向林梦,认为她是一个心思歹毒的恶­妇­的时候,卓依依以为自己是凌驾在林梦的上头的,以为林梦根本就没法和她斗的。

所以,她才能这么地不客气!

可她哪里知道,林梦不斗,是因为宽容!

她现在斗,是因为——为娘则强!

“卓依依!”林梦冷厉地叫了卓依依的名字,目光凶狠地­射­向了她。“你之前做了那样恶心的事情,我不愿意和你计较,是因为看你是个孕­妇­。我自己也怀过孩子,知道孕­妇­的不容易,所以,我真是不愿意为难你。可谁知,有些人,还真是给脸不要脸,所以,卓依依——”

林梦猛地扬高了声音,大声道。“基于你对我的污蔑,我要实践我的誓言了。我会去法院告你的,纵然你现在是个孕­妇­,那你也得配合法律调查,也得给我挺着个肚子出庭!你自己不要脸,也休怪我无情!”

卓依依的脸­色­立刻就白了一下,可想到了容老爷子,她又很快镇定了下来。以容老爷子的权势,这种小小的诉讼,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地压下来吧!想让她出庭,林梦还没这本事吧!

想到这,她心里就安定了不少,所以她笑了笑,故意柔声道。“林梦,这事我看还是不要了。你是知道的,这事闹大了,我是无所谓的,可你就有所谓了。你这么爱你的儿子,也不想你的儿子被人给指指点点的吧!”

这口吻,倒像是林梦反过来污蔑了她似的,倒像是若是上了法庭,林梦必输无疑一般。

林梦气的,双眼冒起了火!

这女人,果然已经无耻到了一个境界!

她猛地上前了几步,容凌则不动声­色­地跟上,护在了她的身边。

卓依依看着,心里极度地发狂,立刻不甘示弱地想要吸引容凌的注意力,娇柔柔地唤他。“容凌,医生说我们的儿子长得很好呢,你……”

“嘎嘣——”

一声玻璃的碎响扬起,随着棕黄|­色­的料酒犹如毒雾一般地喷洒开,卓依依大惊失­色­,喊叫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别动!”有保镖立刻拔出了枪,将枪口冲向了林梦。

“别动!”再一声冷喝,却是容凌!

“把枪放下!”

保镖们依然绷着脸,坚定地拿着枪。

容凌抬手,慢条斯理地摘下了自己的墨镜,冷厉的眸子,威严十足地扫视了那几个保镖。那狠厉的目光,直钻入人心,让人胆颤。

“我很不喜欢,你们把枪对着我的女人。我说了——”

他顿了顿,脸上布满了­阴­冷,暴喝了一声。“把枪放下!”

保镖们开始迟疑,手依然拿着枪,可是额头上却冒出了细汗。

容凌扬手,猛地一拳砸下。那一拳的力量,竟然硬生生地将那钢化的床尾栏杆给砸的凹陷成了一大块。

“把枪放下,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冷喝声雷鸣般地再次响起,那些保镖们看看那被砸的稀巴烂的钢化板,再看看容凌那嗜杀的神情,脸颊滚落下一行冷汗,他们缓缓地垂下了手,枪支也跟着缓缓地降落!

卓依依见状,吓得惨白着脸,缩成了一团,拼命地拉被子将自己的身子给围住。

“不能,你不能,不可以的,不可以……”

她嘴里喃喃着,拼命地摇着头,已经没法组织正常的语言了。眼睛盯着被林梦握在手里的玻璃瓶,她吓得嘴­唇­都开始发紫。那原本装满料酒的瓶子,一经林梦朝床尾的钢板上一砸,瓶底已经碎呼了,只剩下露于尾部的一圈高低起伏的尖锐的玻璃渣子,犹如一把把小刀一般狰狞恐怖地冲着卓依依。卓依依不能想象,如果这瓶子扎到她的身上,她会出什么事!

“容凌,容凌……”她开始哭喊,“救我,救我……”

可那个男人很无情,很残忍,无动于衷着。

林梦扬了扬手里那狰狞的玻璃瓶子,像个魔女一般地扬了扬红艳艳的­唇­。

“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卓依依越发地将自己给缩成了一团。

林梦看着卓依依,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你欺负我,我可以暂且忍忍。可这世上有一句古话说的还真是没有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没想到我的退让,竟然会让你把主意打到我儿子的身上!你也是女人,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我没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卓依依!”林梦厉喝,失望之极。都到这份上了,这女人还狡辩着,还是没有一丝羞愧之心!

她扬起了手,那杀伤力十足的料酒瓶似要朝她扔过去,这把卓依依给吓得,猛地用手捧住了自己的脸,嘴里发出了恐怖的惊吼!

最是紧要关头,最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心。面对危险,她先护住的,是自己的脸,而不是——她的肚子!

料酒瓶没有朝她扔过去,而是被重重地扎入了床铺上。林梦用了十分的力气,所以料酒瓶扎得很深,那恐怖的床上布料被强行扎开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如此可见,这瓶子、这力道,若是往人身上扎,那该是多么的致命!

“啊——”卓依依只顾着尖叫。

那声音,太过刺耳!

原来,她也只是一个欺善怕恶。原来,面对威胁的时候,她也不过是这么的怯懦和胆小。

林梦冷冷地笑了起来,随手,就松开了瓶子。

那扎的很深的料酒瓶,就那样直挺挺地立在了床铺上。

“卓依依,咱们法庭上见吧!你敢动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为娘则强!

为了孩子,她不介意自己变得冷血、残忍!

绷着脸,带着煞气,她转身离开,不顾后面依然在那疯叫的女人。

快走出门口的时候,后面的疯叫一停,传来了一声嘶吼。

“林梦,你得意个什么劲儿?!没有了容凌的喜欢,你能得意多久?!风水流轮转,我总会压过你的。容凌是喜欢我的,他会在床上叫我的昵称,他叫我小乖?!他连喝醉了酒,嘴里也是叫我的名字!他也这么对你的吗?!他也会深情脉脉的叫你的名字?!他喝醉了,还能从嘴里叫出你的名字,而不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吗?!”

卓依依到底不甘,所以羞恼着,依然想在林梦身上找回场子!

可她马上就会知道,她会错的多么离谱!

林梦深吸了一口气,扭身看着卓依依,轻柔地低喃。“小乖是吗?!”

卓依依得意地笑,看着林梦,犹如怨咒一般。“容凌这样的男人,不可能是你一个女人就能绑得住的!林梦,别太得意了!”

林梦突然嘻嘻笑了起来,冷肃的脸,突然之间,犹如被春风吹过,绽放出朵朵桃花,艳丽地有些闪人的眼。

“你知道,他平时都叫我什么的吗?!你知道在你还没出现的时候,他叫我什么的吗?!”

勾­唇­,嘴角一翘,她的眼角、眸子、嘴角,都流露出一种极致的妩媚来,一种让人心惊­肉­跳、却也自形惭愧的妩媚来。

卓依依摇头,拼命地摇头,她不想听到答案,不想,不想,因为,她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可这是她先惹到林梦的!

“你也想到了吧,呵呵……”林梦娇声软语,粉腮润滑光泽,犹如沉浸在恋爱之中的小女人一般。“他叫我小乖呢!”

甜腻腻的一声,却让卓依依瞬间煞白了脸,开始神经质地摇晃起了脑袋。

“我想——”林梦慵懒地笑着,嘲弄道。“你应该只是我的替身吧!”

说罢,林梦带着宛如银铃般的轻笑声,走出了病房。

最后那漫不经心的话,淡淡的,却具有最致命的杀伤力,犹如一把尖刀,一下子就刺入了卓依依的胸口!

卓依依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息了起来。

是别人的替身,这是一个女人所能得到的最大的侮辱了,没有一个女人能承受的住的。这基本上,是将自己的所有作为,都给抹杀了!

就连存在的价值都没有了!

这太可悲了,太可悲了!

卓依依嘶吼着,摇着头,喃喃着,仍不愿意相信的样子。“不,不是的,她是在骗我,是骗我的,她是为了打击我,是骗我的,骗我的……”

肚子,猛地疼了起来,卓依依脸上微微扭曲,开始护着肚子,嘶吼了起来。

“医生,快叫医生,我肚子疼,肚子疼……”

孩子,只要还有孩子,那她以为自己还能是胜利的!

孩子,她得护着孩子,那就是她现在以及以后的希望了!

豪华病房,开始纷乱。

林梦耳听着身手那闹哄哄的一切,止了刻意发出的柔笑,娇媚的脸庞重新冰冷了起来,嘴角溢出的,也是一声冷笑。

看到了吧,不是她没有本事,而是她不想。

若是她想,那她肯定能毁了她想要毁掉的!

旁边,那重新戴上了墨镜的男人,亦步亦趋地护在她的身侧!

她转身看他,那男人就停了下来。

她咧嘴,冲着男人无声笑。

男人跟着勾­唇­,似是无声赞许。

而她,猛地抬起脚,冲着男人,狠狠地、狠狠地踹了一脚!

容凌,这一脚,你该!

Ps:开了新文《重生之娇妻》,占坑中,等写完《豪门小老婆》再来写这个。但还是希望大家能帮忙收藏一下,谢谢^_^

《重生之娇妻》地址

既然最终总免不了被他强上的命运,那么——还不如她先把他给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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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278

ps:因为我的­操­作失误,有些亲重复订阅了,这事发生在21点之前。21点之后已经全部修正。

所以,21点前重复订阅了,请在书评区留言,我会返钱!

以免有人捣乱,我只等候半个小时,相信已经足够少数一些亲反应过来的!过期不候!

再ps:古默留于24号晚上22:50,借用室友电脑——

区区半小时,能让这么多的人订阅我的文,我深表荣幸!

耗时2个小时,不是我给不起,而是我发现我折腾不起了,所以决定——

明天我会更新4000字的免费公众章节,那样,我一个人也不欠了!!!!

圆满了,哦也!!!!!!!!!!!!!!!!

男人立刻“咝”了一声,仿佛很疼的样子。

她冲他狠狠地做了一个鬼脸,哼了一声,往前走。男人没跟过来,她就扭头看,就看到男人以手护着自己的大腿,五指张开的模样,似乎在强忍疼痛。

墨镜遮着他的眼,让她瞧不清他此刻眼底流露的情绪。她有些心疼了,可口气依然有些冲的。

“怎么了?!这么不经踹啊!”

她带着怒气调侃。

男人没回应,却垂着脑袋瓜。他人高马大的身形,却做出这样的样子,竟然流露出一种莫名的脆弱,让人看了心里怪疼的。林梦拧拧眉,没办法,扭身沿原路返回,朝他走过去。

“喂,不会真的踹疼了吧?!”

她嘴里喃喃,都作势要蹲下来查看他的小腿了!然后那个狡诈的男人,猛地一把将她给拽入了怀里,俊脸紧跟着垂了下来,下巴重重地抵在了她的肩膀上。他把脸往她的肩窝里钻,低沉的笑声,轻缓地在她的耳朵边响起。

她瞬间脸红,又气又羞!

这个男人!竟敢骗她!太过分了!

“踹都踹了,打都打了,闹也闹了,气总该消了吧?!”

他在她耳边柔声轻喃。

她的耳朵敏感的微微动了动,被他闹的,黑眸里起了淡淡的水汽。

“快放开我!”

这里可是医院,人来人往。这男人自己戴着一副墨镜,不怕别人认出来,她可是没有丝毫遮拦的。

“放开啦!”她嘟囔。“鬼才会消气呢!”不甘地哼哼着。

容凌真的一下子放开了她!

可这也太好说话了吧!不像他的风格啊!林梦狐疑地看着他。却见容凌抬起了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干­嘛呢?!”

戴着墨镜的他,这般动作,简直犹如从事某种间谍活动一般。她也不喜欢他在她面前神神秘秘的。

“被拍照了!”他如此解释。

“啊?!”

“刚才的,大概都被照下来了!”

林梦微微变脸,惊得瞪大眼,四下查看,嘴里低声快速道。“那你快去追啊。那些记者很烦人的,谁知道他们要是拿了那些照片,又会做出些什么!”

“不急,我派人过去了!”

果真,一分钟都不到,一个打扮地很休闲的青年朝容凌走了过来,然后伸出手,手掌上面赫然是一张储存卡。

“已经搜过了,就只有这个!”青年如此说道。

容凌点了点头,将那张储存卡拿了过来,随手揣入了自己的兜里。

那个青年又突地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口罩,递到了林梦的面前。“我想,你需要这个!记者们都长了一副狗鼻子,闻风而动,速度很快的!”

林梦立刻道了一声谢,将口罩接了过来。

那个人迅速地转身走人,随后消失在林梦的面前。

林梦戴上了口罩,心里头有些好奇。“他是谁啊?!”

怎么突然说出现就出现!

“是负责警卫的人。这段时间乱,像他这样的人,不少。混在人群中,充当路人甲,必要的时候,可以发挥作用!”

林梦微微张开了嘴,有些瞠目结舌。这样的做法,这样的手段,她也只在电影里看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阔绰到雇佣这么多的人,混在人群中。这岂不是说,她现在随便在路上走,或许在她身边的经过的某个人当中,就有一个是他雇佣来的!

“这……这也太大手笔了吧!”

她喃喃,看着容凌,觉得像是在看着一个巨人!

“你雇佣了多少人啊?!这一天天的,得不少钱吧。据说,美国对外打仗的时候,就愿意花钱去买雇佣兵,每一天的雇佣费可是相当可观的……”

“想什么呢!”他失笑了,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这个小女人,脑子里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不许,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到底,这个女人对他的身家了解多少啊!

算了!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保留一些秘密好了,就让这个女人胡乱猜测好了!

“走吧!”

她哦了一声,很显然,心思还在所谓的“雇佣兵”身上转,等到迷迷糊糊地跟着容凌上了他的车,她才回味过来不对劲了。

“我­干­嘛要坐你的车啊?!”

她怒气还没消呢!

可打算要推开车门的她,却被容凌给直接拽住了。然后,口罩也被这个男人给拽了下来,最后被他一把吻上。实话说,她带着白­色­口罩的样子,真是可爱,大半张脸都被遮住了,只露出了一双黑漆漆的狭眸,看人的时候,总像是在勾人一般。气恼或者惊讶的时候,眼眸微微瞪圆的样子,又可爱的犹如松鼠!他一早就想吻她了!

可恶!

她在心里愤愤地骂了两声,可还是让男人吭哧吭哧地吃了好大一顿豆腐。

“停——停唔唔——”

她一逃脱,即刻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唇­。车,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开了。她现在想要下车,已经是不可能了。她继续拿眼等她,嘴­唇­在小手后面,略有些含糊的抱怨。

“容凌,你罪行累累的,不许碰我!”

容凌聪明地表示了沉默。女人在这样的事情上总是容易较真,他若和她辩解,那他绝对是个傻子了!他依旧将她搂在怀里,她挣了挣,犹如一只娇弱的小动物。微弱的举动,于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反倒是多了些情趣。

突然,林梦想到了什么,立刻扭身咬牙,像一只母暴龙一般地喷火了。

“容凌,你竟敢把佑佑一个人扔在了医院!你这该死的!”

林梦发飙了,开始捏起拳头打他了。

临走前,她是怎么拜托他的,让他好好陪着儿子。儿子刚经历了那样恐怖的事情,最是需要人陪的时候,她若不是为了找卓依依算账,她根本就不会想出什么回家拿衣服这样的借口。这个男人,竟然就这样把需要安全感的儿子给仍在了医院!

“你混蛋死了!”林梦眼眶有些红了。一提到宝贝儿子,她就容易脆弱。

容凌任凭她打着,淡声解释。“放心,啊真现在正在医院陪着小家伙呢。啊真对小家伙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啊真在,小家伙不会出事。再说,还有老三、老四他们。现在,小家伙身边围着的人,多着呢,你一点都不用担心。再说,你自己说说看,我要不是来找你,你刚才是不是得出事了?!”

林梦捶打他的举动,就顿了一下。

“我父亲正愁没好的理由来解决你,你这么巴巴地送了上去,到时候,保镖们只要借口手滑,就能把你给打死了,他们再借口这是为了正当防卫,我反而还站不住理。你说,我能放你一个人吗?!”

听到了死,林梦的身子立刻僵硬了,随后,又慢慢地柔软了起来。男人所说的这些,她都不知道。她不知道,男人的父亲,竟然是想要她的命的。

“为什么,我不懂!这个社会,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地剥夺掉一条人命吗?!”

“小笨蛋!”他再度低斥,可口吻里宠溺居多。

“不用多想。这些危险,是我带给你的,我自然会负责保护好你的!而且,我和我父亲总归是亲人,有些事,站不住脚的,他自然不会做的太绝!”

可这样的父子关系,未免也太过冷酷了!林梦听了,心里非常地不舒服!

“你……你家里,很复杂的吧?!”

她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是出自豪门世家。那样的家庭,总有各种争端的,为名为利!

“还行!”他只淡淡的回了这两字,看上去是不愿意多说。

见他这样,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了。想了想,她又问。“那……保护卓依依的人,是你的父亲派来的吗?!”

记得容凌的大嫂,那位容亨达的母亲,曾经以极其轻蔑的眼神看着她,说卓依依是受到了容凌的父亲的肯定的,生了孩子就会嫁入容家的,让她别再白日做梦地寄望于容凌!

那时,她其实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

容凌肯定地“嗯”了一声。

林梦眼里一暗,心里跟着长长地叹了一声。有些事情啊,往往在她以为很简单的时候,却又发现,其实很复杂。她想在阮家有所成之后,功成身退,也努力地在朝半年之约前进,可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之后,又该如何呢?!男人那样复杂的家庭,会容许她进入吗?!至少,男人的大哥大嫂,以及那两个侄子,以及很明确地表示了不欢迎!如今,还得加上一个男人的父亲!

似乎男人的家人都不愿意啊!

难啊!

林梦苦笑着,沉默了!

但她不是容易气馁的人,也不轻易言败!

不能说,山太高了,太陡了,太难攀越过去了,山那边的那个男人似乎很难抓得住,就惫懒了、安于现状、原地踏步、不走了,因为越过了那座山之后,等在那里,其实不仅仅是一个男人,还有一些别的美妙的东西。

她该做的,还是会努力地去做的!

有为了身边的这个男人,也有为了自己和孩子的未来!

卓依依稳定下来了,肚子里的孩子,在经过护理之后,依旧还是稳稳当当地留在她的肚子里。有这样一个免死金牌,她觉得自己的道路还是畅通的。林梦说要去法院告她,那不像是假的。可是没有关系,她已经联系了容老爷子,容老爷子答应她了,不会让她出事。林梦去法院告她的事情,容老爷子表明,他会摆平的。这也就意味着,卓依依依旧不用出这个病房!

卓依依已经发现了,这个她之前还厌恶着的牢笼,现在却像是一个安全柜,只要她呆在这里,在各种监视仪器,以及重重保镖的保护之下,她就不会被人给害了!林梦所说的让她出庭的事,简直是痴人做梦!她厉害,还能厉害得过容老爷子!

卓依依在心里暗呸了一声,心想林梦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把她给弄出去,然后找机会弄掉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会上这种当?!她恨死了林梦,竟然那样吓她!孕­妇­都是不经吓的,她那样做,根本就是居心叵测,根本就是为了把她的孩子给吓掉!

可她这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这般的心狠手辣,能对孩子出手!林梦不过就是要出一口气,不过就是要警告卓依依,别再做傻事来对付她,因为,她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再者,容凌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怎么可能让林梦的双手沾上血腥,然后在某一天触景生情的时候,经受着歉疚、惊慌这种情绪的摧残。所以,他一早就讲好了,林梦可以随便闹,可就是不能闹出­性­命来。容凌不怕罪孽,不信鬼神,双手该沾的也沾了,所以这样的事情,他来做就好了!

他看重的女人,他自然会将她给保护地好好的!

再一者,卓依依如今躺在医院,随时都能冲进来医生和护士。林梦在这里搞她的孩子,那不是显得她太傻了嘛!

反正,卓依依是不会这么想。她已经偏执的认为林梦要害她、要报复她,所以,在林梦搞她之前,她必须先把林梦给搞定了。

卓依依就想到了这个房间里的监控设施。她之前还反感这些东西,让她甚少拥有**,可现在,她却庆幸了,欢呼了。相信,林梦之前的一切行为,都已经丝毫不漏地被监控设备给拍到了。

“有了这录像带,我们完全可以去告她,若是动动关系,都能让她进监狱。如果,我们再把那录像带拷贝多份给多家媒体,那她肯定会身败名裂!”

卓依依是越想越兴奋,脸颊浮现了不正常的潮红。

“容伯伯,快,您马上派人去办这事,那个林梦肯定得遭殃了,肯定会的,肯定会的……”

光想想那场面,她就觉得自己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

电话那头,容飞武却猛地拉下了脸。

Ps:开了新文《重生之娇妻》,占坑中,等写完《豪门小老婆》再来写这个。但还是希望大家能帮忙收藏一下,谢谢^_^

《重生之娇妻》:既然最终总免不了被他强上的命运,那么——还不如她先把他给强了!

链接地址简介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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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因为前面有重复订阅过的,所以此章同样的点数作为免费章节,当作补偿!——

这个女人,原来瞅着还有一股聪明劲,可现在看着,却是越来越笨,越来越小家子气。搞出了毒杀的事情,倒是有那么点勇气,可事败之后,她也不低调一点,反倒还在那专横,这就是蠢了。既然她习惯了在容凌的面前装柔弱,就不该在刚才暴露本­性­,又叫又喊的,像个疯子,这又是蠢了!想着把那份录像带给流出去,却根本就不考虑容凌也在上面,那更是蠢!

容凌既然跟着那个女人一起来了,自然是有备而来了,他站在那个女人的身边,看似随意,实则将那个女人给保护地好好的,而且,所在的位置也很关键,从监控录像看,身形基本上都是和那个女人有所重叠。让那个女人曝光在众人的面前,那容凌岂不是也曝光?!到时候,丢脸的,哪里只是一个林梦?!还有容凌,还有他们整个容家!这个女人既然一心想要嫁入容家,那么怎么能连世家豪门最基本的生存规则都不懂!

——家里的子弟,可以出丑,但是绝对不能带累整个家族!

他销毁那带子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让那带子流出去?!这让其他世家豪门的人看见了,岂不是要笑话?!容家人以后出去,还要不要脸了?!

容老爷子虽然自私,可他到底是前任的容氏掌门人,大局观,还是有的。一些世事,也是看的比较深的。

比如,他虽然承诺卓依依,等她生了孩子之后就嫁入容家,可是在卓依依安胎的时候,他却没有把她接入保全优秀的容家主宅,反而还是让她在医院住着。这里面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大家族,是要脸面的。卓依依,哪怕现在怀着孩子,可也没这个资格进入容家主宅!更别提,卓依依现在还只是容老爷子手里的一枚棋子!

“监控录像上还有容凌,你别光顾想着为自己出气了,就把容凌给害了,那可是你将来的倚靠!”

容老爷子这口气,听着就好像是特别护着容凌似的,轻易地就迷惑住了卓依依。卓依依哪里懂得世家的秘辛和复杂,想了想之后,就傻傻地信了!

林梦的反击又快又迅速,第二天就联系了媒体发表了声明,将当日卓依依住院的过程进行了详细的解释,并且表明,会对卓依依的信口雌黄,依旧不依不饶的污蔑进行诉讼,追究其法律责任。

媒体中,少不了有容飞武背后运作的,自然对这样的一份声明进行了怀疑和攻击,说林梦没这个能力,提供合理的证据,提起这样的诉讼。

林梦在寻求法律途径寻求解决的道路,也遭到了阻碍。容飞武运用手头势力,最后卓依依这一方给出的理由是卓依依因为受到了惊吓,现在身体虚弱,正在安胎,不能出医院半步,所以一切事宜,都将由律师和林梦进行对话。这根本就是逃避,卓依依不在场,那么当日一事,还怎么来对质?!而显然,法官他们也站到了容飞武的那一边。

当天庭审结束之后,林梦这边没有丝毫的进展,哪怕有苗青作证,院方都以作证之人和林梦关系过于亲密,很难以取信为理由,驳回了她的请求。其实这些种种,还不是因为容飞武提前打了招呼?!

林梦一出来,就被耳朵比谁都尖的媒体记者的奚落,仿佛他们早已经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局似的。这着实气到了林梦!其实,已经不是她出力不出力的问题了,因为本国的形式某些时候就是权可通天,非升斗小民可以掰倒。

到了最后,对于卓依依是否会出席一事,其实变成了容凌和容飞武之间的实力对战。局面一直僵持着,没有太大的进展,不是因为容凌实力不够,而是因为容飞武是容凌的父亲。哪怕容凌动用了手头的关系,对相关人员进行了通告,可容飞武一出场,凭借他是容凌的父亲的这一敏感的身份,就会轻易地微微压过容凌一头!这是这对父子俩之间的较量,等闲人等,不愿意掺入,或许两边都不得罪,才是最好。

林梦这边显示了败势,媒体的攻击,也开始一浪高过一浪!当打开各种报刊杂志,上面有一大半都在暗笑林梦的不自量力的时候,有一个人爆发了——

江母!

“那样一个杀人凶手被人给高高地供起,这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也是,既然打算对她动手,­干­满又跑去医院威胁她,害她又整出了什么受了惊要养胎这样的幺蛾子!”

当着小家伙的面,江母手指指着林梦,很不客气地进行了批评。

林梦微微苦笑,有些事,是一个当母亲的必须要做的,她现在可能懂?!

“真是没用!”

江母又训了一声。她现在基本上是以打击林梦为乐了,一般是不会放过可以训斥林梦的机会的。

也就在这时,来了电话,是卓依依打来的。

林梦皱着眉头接了,电话那头,卓依依笑得好不得意,那有力的笑声,哪里能感觉得出来如媒体报道的虚弱?!

“呵呵,林梦,你是赢不过我的!想让我出庭,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别太自信了啊!”林梦的嘴角浮现了一抹冷意。“让你出庭,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呵呵,你可真天真!都折腾了好几次了,还没有认清现实嘛。你还以为光凭你的意志,还有你所谓的举证就能把我从医院里弄出去吗?!哈哈,太可笑了吧!林梦,我告诉你,别以为占着现在容凌喜欢你大过喜欢我,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告诉你,女人啊,还是得搞好男方整个家庭的关系,比如公公婆婆、哥哥嫂嫂。现在有公公护着我,你在容凌那头再吹风,又能把我怎么样?!到最后,容凌还能和他父亲对着­干­?!我告诉你吧,有这时间,你不如好好地去讨好公公,不过,呵呵……”

卓依依得意地笑了笑。“似乎公公很讨厌你呢,哎,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凉拌呗!”林梦镇定自若地回道,回答的有些诙谐。这个女人想要打击到她,还得再去练练呢!

“你不妨继续去讨好你的公公,抱紧他的大腿,我倒要看看,他能护住你几时?!”

说罢,她迅速撂了电话。

那头卓依依喂了几声,一听没动静,立刻虎了一张脸,又气又恼。她本意是要打击林梦的,可是到头来,似乎人没打击到,反而又被她给反击了!

可恶!

卓依依羞恼地捶了一下旁边的床铺!

林梦挂了电话之后,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舒展开了。她不想在小家伙的面前表露的太过烦恼的样子。卓依依这一番话,其实有让她感觉到压力。

“她怎么说?!”询问的,却是江母。

“没什么!”林梦掩饰­性­地摆了摆手。“不过就是想在我面前显摆呗,随她去吧!”

小家伙小脸一皱,有些不高兴地嘟囔道。“好讨厌的人!”

林梦就笑了,捧着小家伙的小脸,轻轻地抚摸着。

江母看着,目光微微一闪,稍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长了那么多岁,丈夫又是那样的身份,她又是公司的老总,走过的路可比她吃过的盐还要多,有些事,她自然能看出内里的七七八八。再者,刚才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她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

那卓依依实在是太过嚣张了,得有人出马织一治了!

以为傍上了容飞武,她就高枕无忧了!

这也太可笑了!

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江母告诉自己,她这么做,不是为了林梦,而是完全为了小家伙。谁敢伤到了她的小家伙,她绝对会让那个人好看!

有了江母的Сhā入,容凌和容飞武较量的天平立刻发生了倾斜。容母的出击,犹如一颗打破了平衡的重量级砝码,让这天平最终倾斜向了容凌,其实也就是林梦。

法院那头做出了调整,要通告卓依依上庭对峙,在下发这个通知之前,自然有内部人士先去通知了容飞武和容凌。

容飞武接到这个电话,着实愣了一下!江彦诚,江大部长,下一届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公安部部长人选,他为什么要参与这事?!这是为了什么?!还是说,容凌在背着他的时候,和江彦诚那只老狐狸联合了?!江彦诚现在是公安部副部长,和法院的关系,自然比他这个半退隐的从商人员要强。再者,江彦诚现在是刘派的人,和容凌的三伯所率领的容派的人是两个不同的派系,谁也不能对谁强下手、谁也争不过谁!以容飞武目前的身份,没法和江彦诚蛮­干­,更没法去警告江彦诚!

他给容起铿打了电话。

“你去查查那个江彦诚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和容凌搞在一起了?!”

若真是如此,事情可就相当的难办了。不提卓依依最后会如何,最后容起铿能不能上位,可就难说了!

容起铿其实有事情瞒着他的父亲,其实他早已经和江彦诚取得了一定程度的同盟。容起铿需要找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最好能是军派的,在这方面,容三伯没法满足他,他只能向外发展。而江彦诚怀着一定的目的,需要很多的棋子,正好,容起铿就撞到了他的面前。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就联手了。两人共同的目标,就是对付容凌!

容起铿一收到这个消息,就有些急了,暗想江彦诚这老狐狸是怎么回事,这是打算出尔反尔了。他想了想之后,除了派手下去仔细调查江彦诚最近的动作,以及江家和容凌之间的近期动向之外,还给江彦诚打了一个电话。

“我以为,我们是同盟者,可是你做的事,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容起铿冷冽的谴责。

而江彦诚已经做好了应对了准备!

他和容起铿结盟是事实,要打击容凌,也是事实。但是现在计划有变了,他的老婆看上了林梦的儿子,中了邪地当孙子护着。那个昵称为佑佑的小家伙受了伤,他老婆就毛了,就非得要卓依依好看不可。那是他老婆,他能不护着他老婆吗?!

他可不是容起铿,为了利益,或者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完全地将亲人拿出来出卖!

他不喜欢林梦,对那个叫做佑佑的小家伙也没特别的喜欢,可他老婆喜欢,因为那个小家伙,他老婆好不容易有了笑言,像个正常人,­精­神也比之前好了很多,每天单看她走路,都感觉全身都有劲似的。如果那个小家伙能代替自己的小儿子成为自己老婆的­精­神寄托,他倒是可以勉勉强强,放那对呣子一条生路的。他老婆要对付卓依依,这对江彦诚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再者,容起铿算什么?!他的出生再高贵,可也只是他江彦诚利用的一枚棋子,他岂会为了一枚棋子,而让自己的老婆为难?!

可现在容凌安然无恙着,容三伯也安然无恙着,江彦诚还需要容起铿这枚棋子,他还不能和容起铿弄僵,所以他语气自然地和容起铿虚以委蛇着。

“那个卓依依做的事情太过了,出事是早晚的事情。单单从她敢下毒害了孩子,就已经足够治她的罪。你以为,当日仅仅只有林梦的儿子中了毒,其它孩子的家长就不会对这事追究?!他们个个都是拿孩子当宝贝的,个个都有权有势的,岂能让自己的孩子生存在危险之中,就算是林梦不出手,你等着,过些日子,那些家长们也会出手。你若是让他们出了手,你想要轻轻松松地解决了,可就难办了。

我看你在卓依依这事上,做的有些糊涂了。那个女人,你以为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她最大的依仗她的大表哥也被容凌给抓了,相信路也是走到头了。你还打算利用她­干­什么?!

我们既然是同盟者,双方追求的肯定是最大的利益和最好的效果,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卓依依把你给拖垮。所以,我出了手,这样还能最大程度地保全你的面子和实力。你自己想一想,我说的,是对还是不对?!”

容起铿皱起了眉头,有些被江彦诚给说动,可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这事,你应该找我商量的。你这样擅自行动,让我觉得有些措手不及了,这很容易让我误会的!”

“我以为,我们之间能不联系,那最好就不联系为好。我以为,我的Сhā手,应该足以让你看清楚这里面的实质和严重­性­,但是——”

江彦诚压低了声音,顿了一下,微微地唏嘘了一声。

――――

ps:关于更新——

【我再说这么最后一次:我若是不更新,那么肯定是因为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但我若有时间,那我肯定会更新的!另外,这文我是绝对不会弃坑的!】

解释便是掩饰,我已无力去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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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280

容起铿瞬间恼怒了起来,他觉得江彦诚这样的口吻,像是在侮辱他,侮辱他的智商!他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质疑他!江彦诚都这么说了,容起铿不可能说他一点没想到这一点,所以,在这事上,他不打算再说。

“虽然,我们之间以少联系为好。但是必要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联系一下,把话说清楚比较好,这样,彼此之间也不会产生误会!”

“可以!”江彦诚淡淡应是,耳听着那头容起铿似乎有些迁怒似地提前挂了电话,他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嘲笑。同样是兄弟,但是容起铿很明显是没法和容凌比的。真不知道,那容飞武到底是看中了这个儿子的哪一点,如此地提携他!以前,那容飞武可也是一位厉害角­色­啊,没想到识人的目光还真是不怎么样!

算了,管这些做什么!

他倒是期盼容飞武能够一举把容起铿给推上了那个位置,还逼迫容凌退位,那样他下手也能方便一些!

“这不可能!”卓依依尖叫,坚决拒绝去相信这个事实。不是说了不会让她出庭的嘛,怎么突然之间,就要求她出庭了呢!

“大哥,你会不会是弄错了,这怎么可能呢?!”

容起铿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谁是这个女人的大哥啊,这个女人也太无耻了!容凌的女人,配叫他一声“大哥”吗?!

“这事,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容凌找到了很强大的帮手,我们也是无可奈何了。你别担心,只是出庭一下,配给你的保全人员,是一个不会少的!”

容起铿­阴­险地把罪过推到了容凌的身上,打着让让这个女人和容凌互斗的主意,反正无论如何,是必须得让容凌出血的!

卓依依的脸上失去了血­色­!

容凌,又是容凌!那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的残酷,她到底跟过他啊,到底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啊!可是她忘了,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也忘了,对容凌而言,她也只是跟过,又哪来的特殊!冲着那个男人挑衅、耍计谋,那她绝对是嫌自己的命长了!

“大哥,伯父现在不忙吧,我想给伯父打个电话!”卓依依焦急地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容飞武的身上!

容起铿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厉喝道:“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卓依依心头一跳,立刻惊得瞬间大脑空白了一下。她错了,她不该那么说话的,如容起铿这样的上位者,是不会容许被人质疑他的能力的。她本来是不会这样的迟钝和冒失的,毕竟,她曾经在大公司混过,只是这段时间她太得意了,太养尊处优了,自持母凭子贵,就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卓依依急于挽救,可是迟了!

“不必说了,我的决定,便是我父亲的决定。卓依依,你该知道,自从你怀了我们容家的孩子以来,我和我父亲,都是在不遗余力地支持你的!你能安然呆到现在,你应该充满感激!”

说罢,容起铿迅速离开,犹如一阵飓风一般。

“等……”等!

字还在咬在她的嘴里,而容起铿已经离开。卓依依瞧着那大开的门口,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了空,又莫名地开始慌。她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要打电话,给大表哥打电话!

本能的,她去抓手机,可是等那个号码都拨了出去之后,她才慢一拍地醒悟过来,没人接了,大表哥已经离职了。她原本想借助容飞武和媒体的力量,保大表哥从容凌的手里出来;如此,因为大表哥是国家­干­部的身份,就逼得容凌不得不放人!可是容凌棋高一着,他非但放了人,还把大表哥给安排出了国。那个神通广大的男人,伪造了大表哥有病的文件,到了最后竟然还是以政府的名义,免费资助大表哥去国外看病的!

这是多么的荣耀!

不知情的人见了,该多么的羡慕!

可是谁能知道,大表哥一向身体康健,哪来的重病?!去国外看病,谁又能预料到他会经历什么?!

卓依依愣愣地看着那闪烁着白光的手机,耳听着那清晰的女声无情地仿佛说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终于,感觉到了悔恨;终于掉下了眼泪!

可她还是不服输的!

她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就绝对不会后退半步!

“林梦,我是不会输的,绝对不会输的,我会生下孩子,我会嫁入容家,我会让你脸面全无,我会让你跪着求我,呵呵,等着吧,等着吧……”

神经质的喃喃,慢慢的充斥满这个房间。

卓依依出庭了,可是没了容飞武的庇佑,情况对她来说,是相当的不利的。在容凌的运作下,医院方面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出示了关于卓依依在最开始送来医院的时候,经过检查一切都正常的报告,此报告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卓依依面对新闻媒体时,说林梦呣子害得她差点流产的谎言!

再者,也并不是说,关系亲密的人,就没这个资格为当事人作证,之前苗青被否定,不过是取决于法官的态度罢了。如今法官只需要秉公办案就好,一切自然也就顺畅了!此外,法官要求当事人描述当天发生的事情,林梦等人的证词基本一致,卓依依却因为没有太多的准备,所以言辞间有些闪烁,倒是显得有些遮遮掩掩的,让人听人忍不住会皱眉头。林梦和她当面对质的时候,卓依依多次回不上话,处于落败的架势。卓依依一看情势不妙,当即以身体不适为理由,要求提前退庭。

因为她身体特殊,法官只得允了。

卓依依出来的当下,也受到了新闻媒体一阵镁光灯闪烁的炮轰,新闻记者犹如鸭子呱呱叫的叫声,更是魔音穿耳。虽然有保镖护着她,将她重重包围,可是卓依依还是感到了不耐,对于某些记者的尖锐的提问,是又气又恼,差点现场发飙。强忍着,她戴上了一遭就准备好的墨镜,打算直接坐车走人,可是下台阶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摔了。因为周围保镖一直在和围上来的记者作战,所以竟然是没有一个人能腾地出手来扶她一把。卓依依一个踉跄,最后竟是一ρi股就坐在了法院那高高的阶梯上。刹那间,有热热的东西,滑下了她的腿。卓依依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去看的时候,就看到有红­色­的液体,慢慢地将那冰冷的白­色­台阶给染红!

卓依依瞪大了眼,那一刻,她只顾张着嘴,忘了去尖叫。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也猛地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随后,随着卓依依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啊——”的一声爆发,那些记者也像是被重新注入了灵魂一般,本能地快速按下了快门键。瞬间,镁光灯闪烁,竟然比之前还要来的密集!那种疯狂的神态,简直犹如嗜血的苍蝇!

卓依依哭叫、嘶吼,这一次,的确是发自肺腑的了。但可惜,这样的她,落入围观的记者的眼里,只是一个绝对吸引人目光的新闻素材。

保镖们好不容易推开层层围堵的记者,抱着卓依依大步离开,迅速前往医院急救。法院的高台门口,比卓依依晚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林梦,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叹息了一声。她会同情此时的卓依依,这只是源于她­性­格之中的一种很难抹去的善,但是她是绝对不可能因此而原谅卓依依!

记者见失去了卓依依这个目标,立刻又兴奋地将注意力放到了林梦的身上。

“林梦,请问你现在心情如何?!”

“在法庭上,将卓依依逼得无话可回,你是不是觉得特解气?!”

“对于她刚才的落红,你有什么话想说的?!”

“你希望那个孩子能保住吗?!”

……

层出不穷的问题,让人觉得憎恶。林梦绷着脸,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一个又一个提问的人,直到用冰冷的目光,将那些人一一杀退!

“我觉得,从事一个职业,就得爱一个职业。可是这些所有的前提就是,你必须得具备基本的职业道德!记住,你们是记者,回去好好想想,你们的本职工作,到底该是什么!”

记者之间,比较聪慧的,脸­色­微微变了。比较愚钝的,就觉得自己似乎被冒犯了,口气就变得有些尖锐,不客气地指责道。

“林梦,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近人情和咄咄逼人嘛!卓依依是一个孕­妇­,你却让她挺着个肚子被迫出庭,最后被迫接受你的痛击,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卓依依因此而流了血,或许这个孩子还会保不住,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还是,这便是你的手段?!”

林梦抬起了眼,严厉闪过一丝凌厉!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记者愣了一下!

“哪个报社的?!”

那个记者还是有些发蒙。倒是旁边有别的记者,替他报出了报社的名字!

“好,这位同志,你回去等法院的传票吧,我会为你刚才的大放阙词而起诉你!你可以臆测,任何人都可以臆测,但在你身为了媒体记者之后,你的随意臆测,就已经是一种罪!你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这么公开而气势夺人的污蔑我,定我的刑,这已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这,让我无法容忍分!”

那个记者变了脸,却还是蛮横的哼哧了两声。“你若真有这本事,就别只指针对我一个人。写你的事的记者,可不只是我一个。你可别捡软柿子捏!”

林梦又冷眼扫了那个人一眼,却是微微一笑道:“放心,我一定会禀告办理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该回敬的,我肯定会回敬的!”

这淡淡的微笑,仿佛成竹在胸一般,却是比刚才那冷厉还有来的有威慑力。那个记者想了想,摸了摸鼻子,总算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开始灰溜溜地往后退了几步,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因为此时,这现场,真的是安静的有些吓人!

林梦想着眼前的这个记者那样先声夺人的污蔑,心里头气的有些发疼。她实在不明白,那个人到底是如何的脑部构造,竟然能想出那样的话来!对于那样的污蔑,她若是不回应,那等着吧,到时候各大媒体肯定会直接就说她心怀叵测,用计害人了!

她必须现在就得解释,不能拖!

卓依依能够取信于媒体,不外乎是因为她会装,装作柔弱,装作楚楚可怜,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弱者,总能轻易的取得别人的同情,哪怕她其实不占理,可是大家还是会本能地站在弱者的那一边,为她求饶。

她本不愿当着媒体人士示弱,流下那怯懦的眼泪。可若是不想自己再度处于劣势,不想儿子这次所受的伤害白白受了,那么,她就该示弱,就该需要在耍手段的时候,耍手段!

“对于卓依依发生那样的事情——”

林梦顿了顿,轻唤而略带慨叹的声音如愿以偿地吸引住了记者的注意力。

“我表示遗憾,也绝对不表示丝毫的庆幸。她是个孕­妇­,我曾经也是一个孕­妇­,我和她,还同时女人,我何尝愿意为难她?!她污蔑我在先,最后把这事闹到了在场的诸位的面前,当时我可有争辩过什么?!”

她抬眼,微微悲伤的目光,环视了周围一圈。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大部分的记者都低下了头,竟然有些不敢对视!因为,林梦所说的都是事实!

“我知道她现在情况特殊,所以哪怕我被污蔑了,那也就罢了,我是真的打算放过她一码的。你们天天臆测,报纸上连番炮轰我,我也只能强忍,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去为难一个孕­妇­。可,我有我誓死要保护的宝贝,她动了我的宝贝,我身为我儿子的妈咪,那我就不得不站出来!”

记者眼睛一亮,个个双木炯炯有神地重新看向她。因为他们的直觉告诉他,林梦接下来说的,才是他们需要的,才是那种轰动­性­和爆炸­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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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子——”林梦垂下了眼,流下一滴泪来,接下来,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没法停止了。想起了一度躺着一动不动、惨白着脸、软软小小的一团的小家伙,她是真的伤心了,现在这心,想到这,还能是一抽一抽地疼着的。

“他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你们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记者们摇头,目光却紧盯着林梦。同时,有镁光灯开始闪烁。那一早打开的录像机,那更是静默地走动着,没有停止过。

“我的儿子被人给下毒了,一度病情危急,若不是机缘巧合,当时有一位老中医经过,现在他可能就已经是,是——”

林梦掩­唇­,泪如雨下。

她没说出来的那些,相信所有人都已经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大家心头有些恻然。美人垂泪,几人能不被感染啊,更何况,这当中还涉及了一条稚­嫩­的生命!

“我的儿子好不容易被抢救了过来,我这个当妈咪的,恨不得能无时无刻地守在宝贝儿子的床前,可我为什么现在要扔下我的儿子,站在这个地方,和卓依依对质?!在我心里,那卓依依怎么可能比得过我儿子!我站在这里,如刚才那位记者那样所说的有些不近人情地针对着卓依依,还不是因为,我的儿子现在这样,全是拜卓依依所赐!”

“啊——”

全体哗然,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已是忍无可忍!一个杀人凶手,还让我怎么同情!在场的,若有是当了孩子的爸爸或者妈妈的,也请换位思考,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一下!我的儿子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我觉得,我要是不作为,那我都不配做人母,更枉为人了!”

伸手,重重地抹去脸上湿褡褡的泪水,林梦冲着摄像头,低喃了一声。

“抱歉,我现在得去医院陪我儿子了,请大家都给让让道。”

那样沾着泪,分明是显得脆弱的神情却出现在了那坚毅的小脸上,不知怎么的,让人觉得有那么点敬畏。随着一个记者的主动让道,其它记者也跟着让了让路。

林梦低喃了一声“谢谢”,垂着头,在长发半遮面的伤感之中,静默的离开了。

人走的远了,记者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唏嘘了一声。大家扭头想要找寻,可是对上其它人的眼的时候,却不知为何,齐齐摸了摸鼻子,突然有了些心虚!

卓依依的孩子没了。麻药退去之后,得知实情了的她,表现了绝对的疯狂。她咒骂林梦,狠狠地咒骂。很难以相信,那样一张雅致的脸,会吐出那样恶毒的语言。等她骂地口­干­舌燥,终于停下歇一歇的时候,她才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病房,是粗陋的、简单,完全没法和她之前住的病房相比。这不过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病房。而原本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个保镖,似乎突然之间人间蒸发了一般,只剩下了那么一个。

“他们人呢?!”她尖锐地问。

“有事被调回去了!”保镖惜字如金地回复。

卓依依想起自己如今空荡荡的肚子,突然就心凉了起来,嘶吼道。“让他们回来,你让他们回来。他们是奉命保护我的,不可以走的,不可以走的!”

保镖冷眼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起伏。“他们是奉命被调回去的。以你现在的状况,留我一个人,足够保护你的了!”

这话很现实,现实的近乎是让人感觉到了淋漓的鲜血!

卓依依现在是怎么一个状况——她没了孩子了啊,她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了啊!对于这样的小卒,容飞武岂能再花费大力气地来保护她、伺候她?!之所以还留下一个保镖,声明保护她,也不是容飞武仁慈,留下这么一个人,不过就是为了看着她罢了,免得她胡说八道,情绪激愤之下,做出有损于容家名声的事情来。

卓依依却以为自己还是有希望的,毕竟老爷子还是给她留了人的!

她要反击,她要把林梦给击败,她要把那个男人给抢回来。她现在没了孩子,那她就可以继续在床上满足容凌了,她还是会怀有孩子的!当前,她得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要报仇!

“给我叫记者过来,我要说话,我要说话!”

保镖安静地出去,拿出电话逐个联系了起来。容飞武吩咐过了,卓依依肯定会反击林梦的,肯定要闹出大动静的,他没必要拦着,尽量配合就是。只是保镖拿在手里的手机,竟然猛地被人给夺了过去。这位保镖立刻眼皮子一跳,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可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啊,就是稍有能力的人,都不能近得了他的身,那个悄无声息地来到他后头的人,该是如何的本事了得?!这般鬼魅的身手,简直是让人心惊胆战!

他瞬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已经做好的作战的准备,一旦身后那人开始攻击,他立刻用有效的动作进行反击。而现在,敌不动,我不动。因为,一旦动了,反而会让自己陷于被动之中,容易暴露破绽!

一只手掌,朝他的肩膀落了下来。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即刻伸手,就要抓住拿手,来一个过肩摔。可是那手却是相当迅捷有力,竟然抢先他一步,先把他的手给控制住了,并且牢牢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别紧张!”

身后,是犹如冰块在撞击般的冷质的声音。

熟悉万分!

保镖立刻放松了身骨,表明了自己的无害。那抓着他手掌的手,也跟着放开。保镖扭身,沉默地看着容凌,强压下自己心头的震惊!

这男人的身手,已经当得上恐怖了!他知道他以前在部队里呆过,若以他这样的身手,那他简直是相当杰出的人才,部队怎么会舍得放这样的人才出来?!

保镖疑惑着,但脸上不敢显露分毫!

“不用忙活了!”容凌冷淡的说着,手掌微微用力,轻易地捏碎了那到手的手机。“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情了。回去之后,告诉我父亲,说那个女人,我接手了!”

保镖看了眼在容凌手里已经近乎是成了碎片的手机,又想到了房里那个女人如今那不值得一提的地位,就沉默地点了点头,一句话都不说地转身走了。

容凌招了招手,跟随他而来的手下中立刻出来两人,走入了卓依依所在的病房。稍后,卓依依被架了出来,一副软绵绵的样子,仿若无骨。她的脸­色­很是苍白,瞳孔也微微有些扩散,可是诡异的是,她的嘴角却扬着笑,时不时能发出“嘿嘿”的两声,看着让人觉得心里有点毛!

有离得近的记者在接到保镖的通知之后,迅速赶来,及时赶在了容凌带着卓依依离开之前到位。见这样,立刻架设起了录像机,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请问,卓依依这是怎么了?!”

面对气场强大的容凌,记者是从来不敢大小声的!

“她的病很严重了,需要尽快安排出国诊治!”

“请问她得的是什么病?!”

这时也有一个记者赶来,Сhā嘴问。

“一种­精­神方面的疾病,源于家族遗传!”

“啊?!”两位记者都表现了讶异,委实愣了一下,竟然都说不出话来。

容凌今天却像是吃了某种药一般,一点都不吝啬他的语言,继续说道。“本来,她得那样的病,是要去及时诊治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怀孕了,所以就没法把她送去那些看­精­神病的场所了,只得好好让人看着她,­精­心照顾着。但自打她怀孕以来,­精­神方面的问题是越来越严重,最后差点害死了一条人命,这情况已经是相当严重了。现在天意如此,孩子也被她自己给折腾地没了,也只能尽快将她送往国外,希望最后能治好她这病!”

容凌说完这话,就抬步走人。两位手下架着卓依依跟上。两位记者看着卓依依从身边经过,看着她形容潦草,一副犹如疯子般的模样,再听着她那嘿嘿的怪笑,不由地齐齐打了冷颤。

“这个……容总,请问卓依依没了孩子,您现在的心情如何?!”那个记者终于还是胆大的问出了口。读者总是对这样的问题比较感兴趣,这是卖点,他必须得问的。

“我表示遗憾!”容凌头也不回地回答,继续往前走。“但也只是遗憾。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我说过,她病了,而基于朋友一场,我应该要照顾她一下,私心里,我还是非常希望这新生的生命能够缓解她的病情的,但是遗憾的是,最后的结果,和我期望的,完全是背道而行了!”

“你说,这孩子不是……不是你的?!”

那记者诧异极了,随后兴奋地脸都涨红了,拿着摄像机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他敢肯定,这肯定是头条新闻,是爆炸­性­新闻!他若是把这个头条拿了回去,那么总编岂不是要对他高看一眼,或许,他还能高升一点,或许……

那头,另一个记者却已是机灵地立刻掏出了手机,急声说道。

“喂,喂喂,韩编吗,是我,小野,我刚发现了非常劲爆的消息,你赶紧让手下的其他人停止手头的工作,赶紧编写这个稿子,呃,现在,你们最好能马上派人联系亚东的总裁容凌……”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个记者猛地拍了一下自个儿的脑袋,暗道自己愚蠢。眼看着,容凌已经进入电梯,电梯门跟着关上开始往下降,他急忙也掏出电话,赶紧给自己的编辑打电话,电话里,他也是急声催促着媒体部尽快和亚东那方面取得联系,争取获得容凌的第一采访权!

两方人马各自忙活,很快,B市的各大报刊杂志,掀起了一个销售的狂潮,各种关于卓依依的评论、慨叹也是纷至沓来!

【近期热门话题人物——卓依依竟然是疯子!

据卓依依的父母表示,卓家确实存在家族遗传式­精­神病,但那属于隔代遗传,出现的几率不太高。这对父母表示,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中招了!

卓依依的密友极其同事表示,卓依依平日里的表现,确实存在得了某种­精­神病的症像。具体的表现是,有时候她分明被惹恼了,可是刚发飙了一下,就会迅速地笑,然后没事人一般地说没事,没事。再有,她人前一套,表现的很乖很乖的样子,但人后的时候,却是­性­格迥异,有暴力表现。又据她一朋友爆料,她曾亲眼看见卓依依用剪子虐杀一只宠物鼠!

据闻,在卓依依没怀孕之前,就已经出现了­精­神疾病方面的症状,当时,就该送去­精­神病院进行及时诊治的。但就在要将她送去医院之前,她却突然宣布自己怀孕了,还说怀了亚东总裁容凌的孩子。容凌怕伤到她肚子里那或许会是各方面都正常的孩子,基于朋友道义,就只得细心派人照顾她,让她静心养胎。也指望着,在怀孕的过程中,那肚子里的孩子,能缓解卓依依的病情。

但是卓依依随后的表现,却让人很是失望,她变得相当的歇斯底里和偏执,甚至表现了被害妄想症,莫名地就盯上了林梦极其她的儿子,最后,还歹毒地对那孩子下手,差点害死了那个孩子。现如今,那个可怜的孩子还在医院躺着,他的妈咪林梦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着。

卓依依的­精­神一直都不太稳定,这种状况,导致胎儿也跟着脆弱,最后终于因为她的不小心,在保镖的犹如铜墙铁壁的保护之下,自己摔了一跤,在众目睽睽之下,孩子没了。卓依依因此­精­神崩溃,举止表现地很是疯癫。据闻,在她刚醒来的时候,她有过大声咒骂,声音很高,竟然连隔壁的病房都听到了一些。至于她具体骂了些什么,隔壁病房表示不太清楚,大概是一些疯言疯语吧!

亚东总裁容凌对卓依依最后没能保住孩子,还成了那样一副癫狂的模样表示遗憾。毕竟是朋友一场,容凌还是尽他所能地请求了法院暂缓对卓依依的刑事追究,同时他还表示,会努力地和林梦沟通,争取能取得那对呣子的谅解,撤销对卓依依的控诉,好让卓依依可以安心地在国外进行诊治。

卓依依能有亚东总裁这样至情至­性­的朋友,应该是觉得庆幸的吧!

在本文发表之前,卓依依已经在专业护理人员的陪同下,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相关进展,敬请期待后续报道!】

——

ps:强推朋友的文《绝­色­尤物》

282

【不胜唏嘘,媒体竟然被一个疯子给摆了好几道!】

【应鼓励有家族遗传病的,应不定期去做检查,以免害人害己!】

【强烈呼吁国家应该加强对药品的管理,如此害人物质却可以轻易流出,实在是让人有些胆寒!】

……

诸如此类的话题,热热闹闹的开展了!这般热闹,其实也在为卓依依的这场闹剧奏响挽歌!

该结束了!

“对于你的做法,我表示很失望!”

容飞武在如此说,带着愠怒。容凌这是完全的忤逆了他。这对大半个辈子都坐在高位的人来说,是一种过于讽刺和难以忍受的挑衅。

“你失望了什么?!”容凌冷冷地嘲弄了回去。

容飞武怒地一把掐了电话。容凌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冷笑。他这样的处理方式,放到别的家里,哪个当长辈的见了,不得说一声好,可偏偏他这位父亲,就非得要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以卓依依得了­精­神病为借口,将她驱逐出这个国家,又花了一些力气让相关人士站在了他这一边,他这样做,已经完全地保全了父亲还有整个容家的脸面,那当父亲的,还有什么不满的。他如此的步步紧逼,当真是打算不把他逼下那个位置,就不罢手吗?!

可是,他有个习­性­,就是他不想放手的,别人就别想动!父亲那么想,他还偏就不放!

容凌心头再一次地动了怒。做子女的,必然是希望自己的努力和成功能被父母看到,进而得到肯定。但是容飞武一次次的这么做,实在是让容凌伤心了。他虽然很强,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不必可免的,要受到一些伤害。

挟着冷气,步入小佑佑的所在的病房的时候,他双眼看到的,这是病床上一大一小两人,紧紧的依偎着,窝在了一起。小人儿把脑袋瓜窝在了大人儿的肩窝处,大人儿则伸着手,护卫­性­地将小人儿给圈入怀里。两个黑­色­的头颅,亲密地挨在一起,单单看着那两张同样白­嫩­的脸庞流露出来的安详和静谧,就会让人觉得心都安静下来。

窗外,有淡淡的夕阳余晖斜­射­了进来,犹如金粉一般地柔和地洒在那对呣子的身上,看着让人觉得真暖。容凌稍显冰冷的心,就跟着有些暖了。

轻轻合上了门,他有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慢慢朝那对呣子靠近。走到床边的时候,就能看的更清了。这两人睡的很香甜,白­嫩­的脸庞上,都微微透着一种酣睡之中的淡红,让人觉得嫉妒了!

“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

他轻声低斥,暗想自己在外面累死累活,这两人倒好,睡地香甜香甜的。可嘴里吐出来的话,轻的也只能他自己能听见。嘴上这么说着,他却勾­唇­笑了一起,迷人的眸子也紧跟着荡漾起温暖的柔光来。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轻轻地以手指刮了刮林梦熟睡的脸,再然后是小家伙的。两个人都一无所觉,依然安睡着。他转而一门心思地玩起了林梦。她的脸蛋儿犹如磁石,吸引着他的手指往上靠,他喜欢摩挲在她脸上的感觉——­干­净、柔腻、温暖!

她轻轻地“唔”了一声,大概是察觉到了这种­干­扰。他只是嘴角含着笑,不懈地把玩着她的脸,最后在她的­唇­上逗留。睡梦中,她觉得有些痒,就张开嘴,伸出舌头,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瓣,舌头缩回去的时候,他的指尖也见隙Сhā缝地跟了进去。她抿着­唇­,无意识地含吮了一下他的指尖。

他的心头开始发热。

她则猛地睁开了眼。那瞬间,是被惊吓住的神态。可等看清了是他,她就放松了下来,勾­唇­笑,娇声抱怨。“­干­嘛呀,人家在睡觉呢!”

娇嗔的小模样,­骚­动了他的心。他俯下身,深邃的眸子魔魅地勾缠着她的灵魂,­唇­瓣贴上了她的­唇­。她刚睡醒,全身没太多的力气,所以无半丝反抗地被他吻了好大一会儿,直到耳边听到了小家伙似是抗议的“唔唔”声,她才想到要推开这个男人。

小家伙本来窝在林梦的肩窝处,睡的正香甜呢,可是那心生嫉妒的老子的强横Сhā入,渐渐地让他没了和自己的亲亲妈咪亲密接触的机会,小家伙感觉到香喷喷、软乎乎的热源似乎离自己越拉越远,所以在睡梦里抗议了,然后眼皮子有些不情不愿地掀了掀,睁开了眼。

一个黑­色­头颅,是他先看到的!

“唔?!”小家伙警备地瞪了大了眼。

他的老子就扭头看了他一眼。小家伙就和他妈咪一般,瞪大的眼慢慢地收拢到了正常的大小,然后咧嘴,用那两排可爱的牙口,甜甜地冲容凌笑了一下。

“­干­爹!”

小家伙甜甜地叫。这番作态,和他妈咪真是无二般!

这便是血缘,奇妙到让人心颤!

容凌的心软了。

“醒了?!”他暗哑的低问,放开了林梦,伸出长臂,将小家伙从被窝里抱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双膝上,宠溺地护在怀里。

“觉得怎么样?!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他惯常地询问,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这样对着小家伙嘘寒问暖。

小家伙开始稚声回答容凌的提问,高高兴兴地和容凌进行父子交流。这些天,基本上容凌没事,就陪着小家伙,可算让小家伙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了被宠爱着,所以特愿意和容凌亲。

林梦见着这一幕,嘴角带着笑,轻轻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披好衣服,下床去洗把脸好清醒清醒。等出了盥洗室,就听到小家伙很是高兴地冲她叫着。

“妈咪,­干­爹说那个讨厌的阿姨出国了呢,不会回来了,呵呵……”

林梦有些讶异!

她还没出手呢,那个卓依依怎么就走了?!

“怎么回事?!”她扭头问容凌,然后快步来到小家伙的面前,用手里捏着的热毛巾,轻轻地擦了擦小家伙的小脸。

容凌伸手,指了指他带过来的报刊资料。“自己看吧!”

林梦收了毛巾,放到了一边,就拿起一份报刊匆匆地扫视了起来,却是越看越心惊!

“卓依依得了­精­神病?!”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着,觉得这也太扯了。等全部看完了之后,她抬头向容凌寻求解答。

容凌的眸­色­别样的深沉,却没有回答她。

林梦就愣住了,突然之间,她的心尖颤抖了一下,意识到——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普通的男人,他的心狠着呢,他的手段高超着呢!

这——是这个男人的手段吧?!

众口铄金之下,便是不是疯子,也会成为疯子!

林梦的眼皮,急剧地眨动了几下。

男人这时单手抱着小家伙,坐到了她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有些凉!

她的指尖跳了跳之后,却是反手,轻轻地握住了男人的手掌。另一只小手也伸了过来,轻轻地将男人的手掌给包裹住。

“谢谢!”她低语,在最初的心灵震荡之后,扬起了头,冲着男人,温暖的笑着。

这个男人再心狠,手段再毒辣,可也是为了她,为了儿子!她岂会善恶不分,不识好歹?!又岂能天真地因此去责怪男人?!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啊,她已经是孩子的妈了啊,一味的心善和天真,是会害死人的啊!

“你的手,好凉!”

迎视着男人刹那间晶亮到炫目的双眸,她的双手缓缓地动了起来,轻轻地摩挲起了男人的手掌。

“帮你热热!”

她带着笑说,这话像是在哄着一个孩子!

因为,从容凌的那一双眼睛里,她感觉到了,他也是渴望被赞同的。这个男人在做出这些在知情人看来觉得可能有些过分的举动的时候,他其实是背着一定的压力的吧!这一番的细致安排之下,又花了他多少的人力物力,废了他多少的心神?!

他又被她给温暖到了!

“过来!”他暗哑的开口,示意她坐到他的怀里。

她挑着眼角笑着,随了他的心意,小ρi股一把做到了他的腿上。他立刻用胳膊,将她紧紧地圈了起来。她的双手自然地伸出,再度包住了他的大掌,轻轻地摩挲着。

小家伙有些不甘示弱,也学林梦的样子,用自己小小的小巴掌,费劲地去包裹着容凌的大掌,摩挲着,嘴里喊道。

“­干­爹,佑佑也帮你热热,嘿嘿,很快就不会凉了呦……”

容凌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垂下了眼,将头轻轻地靠在了林梦香香软软的肩膀上。

两只手,分别被这个两个一大一小宝贝给热着,双手彼此牵系着,左手是她,右手是儿子,他的心,基本上也就满了。被容飞武打击到的缺憾,消淡了……无影了……

“稍后向法院撤销对卓依依的诉讼吧,再追着她,就没什么意思了!”他说。

“嗯。”林梦垂着头轻轻回着。

他担心她心里有些不高兴,补充道。“这样做,只会显得你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会让人高看你一眼!”

林梦就笑了。

“容凌,我不笨的吧?”

她扭过头,嘟起了嘴,有些不满。

这个男人小看她呢!

却不想,因为男人靠在她的肩膀上,所以扭头的时候,她那微微嘟起的­唇­,却是软软地擦过了男人的脸。那触感,**地让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危险了!

林梦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掩饰­性­地扭过了头,快速说了一声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不用你说,我肯定也是会撤销诉讼的!对一个‘疯子’不依不饶的,我这不是在拆你的台吗?!说不定,别人也得说我疯了呢!”

男人就笑了。

小家伙小手没有停歇,仰着头,睁着眼,略略有些迷惑地听着他俩的对话。

容凌瞧见了,冲小家伙眨了眨眼神。那是独属于他和小家伙之间的秘密,小家伙就懂了,咧嘴,高高兴兴地低下头继续帮­干­爹热手,心里想着,呆会儿和­干­爹独处的时候,要问­干­爹什么好呢?!他可不能问的太多哦,否则,会让­干­爹觉得他笨,被小瞧了去的!

林梦以为刚才那点不小心的擦枪走火可以就这样过去了,可谁知,男人飞速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然后暗哑地在她耳边低喃。

“小乖,卓依依已经被解决了,你可要实现你的诺言。今晚,伺候我吧!”

轰地一下,她面红如血了!

这个男人,这都多久前的事情了,他竟然还记得这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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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特意地通知了今晚要那个啥的举动,让林梦想想,就满是羞意。那样似乎专门是为了上床而等待的样子,她觉得好不自在啊,还有点怪怪的,就连走路,都有点不像是自己了。弄到最后,她都不敢和男人的眼神对视了。可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得男人的目光似乎是如影随形地跟着她,灼热的有些烫人。她就有些躲着他了。

她做的是这样的明显,搞的今晚到场的客人们都有些察觉到了。啊真将林梦拉到了一边,有些忧心忡忡地问她。“梦梦啊,你和容凌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梦的脸­色­变了一下,心慌地猜想着不会是那个男人表现的太过了,所以他那点想法都被人给察觉了吧。她有点被吓住了!

“没事吧?!”见她这样,啊真越发担心了。

“卓依依那个大麻烦可算是解决了,你若是心里对容凌有气,也歇歇吧。我听啊况说,那个卓依依真的什么都不是的!”

偷偷地看了看四周,确认周围没人之后,啊真凑到了林梦的耳朵边,小小声地对她说。“我对你说一个秘密哦,你知道了就好,千万别说出去啊!”

林梦“嗯”了一声,啊真就继续咬着林梦的耳朵说。“啊况说,大哥这几年为你守身呢!有好长一段时间,啊况他们几个都以为大哥……呃……”

啊真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继续往下说道。“以为那里出问题了,咳咳,这个,你知道的吧?!”

林梦的耳朵立刻红了起来,脑袋瓜跟着点了一下。

啊真就继续往下说。“那个卓依依,也是后来才冒出来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那时你不在,大哥都没当她是一回事,你回来了,那就更什么都不是了!我再跟你说一个秘密啊,啊况他们那几个,其实都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不是他们认定的女人,是根本不会带出来给兄弟看的。我以前也是这样的,从来没见过大哥他们。后来……”

啊真红着脸,脸上出现了一抹甜蜜的笑容。“后来,才被啊况带着,介绍给了大哥他们。啊况跟我说,那就是认可了!呵呵,他们那些个男人,有时候的一些想法,很奇怪的对不对?!”

林梦就又点了点头。

“所以,别和大哥置气了!他很在意你,这些日子,为了搞定卓依依,他费了很大力气的,就连啊况,帮他打下手,都累得够呛,那大哥肯定是更累了。你就算是心里恼他,也得理­性­地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别和他生气。大哥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林梦这才觉得,啊真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其实,不是……”林梦微弱的辩解,有些尴尬。

啊真笑着,拍了拍林梦的手。“我瞧着,大哥这一晚上就看着你了,那目光都恨不得吃了你,这还能看不出他对你的心意呀!你就别躲着他了!”

林梦更加尴尬了!

那男人的确是想吃了她啊!所以,她才想要躲的嘛!

可很显然,她的举动让人给误会了,现在是越解释越乱了,所以林梦­干­脆很乖很乖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啊真,你别担心了,我和容凌没事的!”

啊真笑着松了一口气。“这就好了嘛!那我们回去吧,这次,你可别再躲着大哥了。瞧他那样子,其实怪可怜的!”

林梦脸红红的吱唔了一声,跟着啊真的ρi股后头进房了。啊真无声笑着,将林梦给推到了容凌的身边。林梦尴尬地要死,可真不想再有人误会了,就抬起头,冲容凌甜笑了一下。

那含羞带怯的面庞,那湿漉漉的眼神,那娇媚媚的笑,落入兽­性­待发的容凌的眼里,简直是烈度催|情剂!容凌觉得自己等地够久,身体内部似要爆炸一般。

“晚了,小家伙该休息了!”

他急着赶人了,将一大帮的人都给拉出了小家伙的房间。小家伙鼓起了脸,想争辩地说自己一点都不困的,因为下午才和妈咪一起睡了个香喷喷的午觉,可是想到他还有和­干­爹谈话呢,就觉得客人们走了也不错!

容凌这么一做,大家就知道他这是送客的意思了,所以,就都撤了。

“你和梦梦说什么了?!”离去的枭况在车上问啊真。

“没什么啊!”啊真掩饰­性­地扭过了头。

“梦梦都躲大哥一晚上了,你和她说了什么,她才往大哥身边凑的吧!”所以,才有了后头大哥急着赶人的一出!

啊真有些悻悻的,嗔道。“算了,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啊,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你的哦!”

“还秘密啊!”枭况觉得好笑。

啊真就吐了吐舌头,迎着枭况那深邃的眼,不由自主地就吐露了一点实情。“反正,也没说什么的,就是让她和大哥好好相处之类的,让她多体谅大哥一点!”

枭况的脸上明显地流露出了诧异!

啊真自顾自地咕哝道。“你们男人呐,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那个卓依依,肯定让梦梦心里觉得不舒服了,所以才躲着大哥的嘛!所以啦,就得我出马啦!结果你也看到啦,我可把梦梦给说通喽,呵呵,大哥该感谢我!”

说到这,啊真有些小小的自得。小鼻子翘了翘,一副等着枭况夸她的模样!

“真真!”枭况轻唤了一句,先是轻笑,最后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越笑,双肩颤抖地也越是厉害。啊真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羞恼地推了推他。“­干­嘛啊?!我又哪里让你觉得好笑了?!”

问着,她的脸蛋儿有些红了起来。

枭况哈哈大笑着,将啊真搂在了怀里,然后咬着她的耳朵尖轻喃。“真真,你也不了解男人。梦梦这是哪里在和大哥闹别扭啊,大哥都恨不得吞了她,她这是在躲着大哥呢!”

“我知道她在躲着大哥啊!”啊真还是不太懂,她在某些方面,是比较迟钝的。

枭况见她这模样,真是又爱又怜,低下头,狠狠地亲了她一番,结束之后,啊真羞得只往他的怀里钻,纤手很是不客气地揪住了他的一块腰间­肉­,狠狠地掐了一下。

“别随便动手动脚的,注意点影响!”她一本正经地哼了一声。

前面还有司机呢,这个男人又这样不分场合地使坏了。

枭况揉了揉她的小肩膀,不把她的这点小­性­子放在心上,低下头,带着暗哑的笑,轻喃。“我猜,大哥这段日子肯定被禁荤了。眼下,卓依依总算是被解决了,你说,大哥能不急得拐人上床嘛!人家梦梦躲的是这个呢!”

啊真总算有些明白了,立刻脸红红的咕哝了起来。“不能吧?!”

说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信了!

枭况更是笑。“你还傻傻地跑去当和事佬,把梦梦往大哥身边推,等着吧,看大哥刚才那火急火燎的样子,今晚可有梦梦受的了!”

啊真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他这话话里的黄|­色­意味儿,她岂能听不懂?!

“闭嘴啦!”她有些尴尬了,觉得自己好像是上演了一个大笑话。“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不准你瞎想!”

枭况挑了挑眉,看着满脸羞意的她,眸子微微的邪魅了起来。

“遵命,老婆大人!”他暗声低喃,呼出一口热气,轻轻地喷在了她的耳朵上,然后伸出舌头,轻轻地卷住了她的小耳垂,轻轻的吮吸了起来。“我们只管自己,好不好?!”

充斥着**意味地喃喃着,他一掌顺着她的腰肢,抚摸了下来,越来越往下,越来越往下……

她敏感地颤抖着,缩成了一团,涨红着脸,埋在他的胸口,一言不发了!

每一对小两口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这是枭况和啊真之间的事情,那头,有独属于林梦和容凌的相处之道!

容凌颇有效率地三言两语地打发掉了小家伙,告知了卓依依的事情。小家伙既然身为他的儿子,那么就没法像别的小朋友那样的天真,否则,那样庞大的王国,他是没有这个能力接受下去的,也没法在将来的明争暗斗之中最大程度地保护好自己,免受他人的陷害。小家伙到底是他的种,领悟力方面自然是不用说的,这让容凌相当满意。

讲完这事之后,林梦也披着尚且湿漉漉的头发钻进了房间里了。一看这样子,就知道她是去洗澡去了。容凌钻到浴室去洗漱,换林梦陪着小家伙,给他讲睡前故事,好哄着他睡觉。

林梦所有的情事,都来自这个男人,所以本质上,害羞的成分还是高一些的,所以就有些别别扭扭地窝在儿子的床上,有些不愿意下来。尽管,等容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儿子已经眯上了眼睡着了,可她还是耍赖地不愿意从床上下来!

男人的手,轻轻地抚摸上了她的脸,**意味地摩挲了一下她的­嫩­­唇­,然后沿着她小巧的下巴,慢慢地滑下她的脖子,滑到她的锁骨处。她被他摸的尾椎骨一阵发软,咽了咽口水,脖子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睁开眼,她用湿漉漉的眼,无措又害羞地看着他。

他一手掀开了被子,动作很轻,魔魅的眸子,却紧紧地锁着她,无声地邀请着。她羞的脸都快要烧起来了,强自抿着­唇­堵住内心的呻yin,逃无可逃地轻轻抬腿,下了床。大概是因为距离上次的肌肤相亲真是久了,久到有让她让她觉得陌生了,所以她竟然羞的腿软了,双腿着地的时候,差点栽倒在地上,被眼疾手快的男人给一把搂住了,扶了起来。

“呵呵……”男人的低笑,沉沉地在她的耳朵边响起,似是在嘲笑她的没用。

她越发脸红,扬起眼,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般地挥了挥拳头,低吼。“不准笑!”

男人笑,越发地肆无忌惮!在她恼地似乎要暴走咬人的时候,他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地离开了小家伙的房间。

外面,偌大的客厅,连着很多间房间。容凌随便踢开了一间房间,将她给抱了进去。将她扔上床的时候,他的吻也紧跟着落了上去。他吻她的眉眼,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梁,吻她的香腮,吻她的下巴,可就是不吻她的­唇­。

她渐渐地感觉到了­干­渴,一种犹如在沙漠之中行走的­干­渴。忍不住的,她伸出舌头,上上下下,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他的眼神猛地变得炽热,修长的手指,抚摸上了她的­唇­。她眼神迷离着,微微地张开了小嘴,展露出了邀请入内品尝的姿势。他低下头,­性­感的­唇­瓣离她越来越近,似乎要吻上了,她的嘴里都开始发出终于可以得到满足的呻yin,可他却在即将吻上她的时候,错开了­唇­。

她舔了舔­唇­,好一阵失望,茫然无措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转而去逗弄她的迷人的锁骨,灵巧的食指,轻易地钻入她的睡裙之下,轻轻地抚摸她的肌肤。男­性­的手掌带来的感觉是粗糙中带着点炽热,手指所到之处,仿佛带起了电流,让人觉得麻痒,她的腰就软了,似要坐不住了,一下子往后倒了下去,却被他给从后腰一把拦住,让她照旧跪坐着,承受着他的热吻。

她渐渐开始呼吸急促,熟悉的亲昵让她身子开始发热,她开始不自觉地一点点地往他身上蹭!

他猛地放开了她!

“唔?!”她迷惑地半睁着眼看他。睡裙的细带子此时已从她的肩头滑落,露出了大半个香肩,以及那隐约可见的白­嫩­高耸。他眯了眯眼,强忍着将目光从她的酥胸上拔离,哑声轻喃。

“小乖,该换你来了!”

“唔?!”她轻哼着,微微歪着头看他。娇艳的­唇­瓣怒放般地挺俏着,眼里暗欲氤氲,仿佛半个灵魂已经飘远。一副任凭君蹂躏的娇­嫩­­嫩­模样,让他差点控制不住地直接将她压倒!

可是,熬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迎来了今天,他不愿意错过她自己承诺给他的“伺候”!

他期待着,并盼望着!

“小乖,说好了的,可不能反悔!要伺候我的,你说的!”

她迷惑了又一小会儿,终于反应了过来。然后,羞答答地垂下了头。此时的心境和当时的心境已经是不一样,当时可以那样疯狂,不代表她现在就能做到那样疯狂啊!

“小乖,你打算出尔反尔吗?!”他哑声质问。“这样会让人以后不相信你的!”

她咬住了­唇­。

“还是,你没胆子了?!”

她缩了缩肩膀。

“那我以后可就不遵守约定了!”他轻哼了一声,尾音带了点警告!也就说,她今天不完成承诺,那他以后可就不顾忌她,也不委屈自己了,想上便上了!

她咬了咬牙,抬起头,娇哼了一声。“谁说我说话不算数了!”

豁出去了!

才不要被这个男人给看扁了呢!

也不要被他给随便威胁了!她可不要被他给随便上了!

她嘟起了­唇­,凑过去吻他,打算开始所谓的“伺候”,却被他给伸手拦住了。

“容凌!”她羞恼地瞪着他。

他邪魅地笑了笑,哑声。“别急,先把衣服给脱了!”

暧昧的眼神,瞬间就扫上了她身上的睡裙!

林梦心里还是有一股倔强劲和冲劲的,想着缩头是一刀,伸头也不过是一刀,就要咬咬牙,如他所愿,羞羞涩涩地把睡裙给脱下去了。不过,她还是本能地拿手遮了遮自己的胸口,尽管,那上面还戴着胸罩。

男人越发邪恶地笑,伸手,指了指她护着的胸罩。

“还有这个!”

“不想脱!”她小小声地嘟囔着。身上挂着这两件套,至少她还可以把自己想象成是在沙滩上,效果也就和穿比基尼差不多,还算有点安全感!

男人不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看得她最后又重新开始心虚和底气不足起来。

算了!

她咬着­唇­,低下了头,不去看男人兴味的眸­色­,别别扭扭的扭了扭腰,缓缓地垂下了护胸的双手,往后面够去,去解胸扣。如此,必不可免地会让胸部微微挺起,那暴露在半罩杯之外的两片白润,在灯光下散发着白­嫩­柔腻的光泽,看上去,犹如白玉一般。

容凌眯起了眼,喉咙间感觉到了一阵­干­燥。

她被他看得有些紧张,尽管她看不到他的眼,可还是感觉到男人肯定是在紧紧地盯着她的。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她的手有些开始抖了,那位于背后的暗扣,却是怎么都解不开。她就有些着急了,涨红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腻的汗。整张脸也怒烧着,犹如怒放的玫瑰,别样的惊心动魄。

“需要帮忙吗?!”妖魅地扬起的,是男人沙哑的音调。犹如细砂淅沥,带着微微的勾人感。她晃着脑袋,把脑袋瓜摇地像个拨浪鼓。小手越是急着要弄,却越是没弄开。

他看不过去,俯身过来,双手探到了她的背后,碰上了她的小手。她惊呼了一声,两手颤抖着缩了一下。

男人就低低笑。

“还是这么害羞呀!”犹如嘲弄,却听着更多的是**的意味儿。

“走开啦!”她软声娇呼,倔强的哼哼道。“我自己会弄!”

只是话音落,那暗扣就两相解开,挂在她胸前的胸罩,也因此松垮垮了起来。显然,比起她来,男人要熟练地多,闲适地多,一下子间,便弄开了。

她顿时羞得不得了,也觉得有些丢人,生怕男人接下来会让她更加的丢人,所以她大胆地朝男人扑了过去,一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手推上了他的胸口。

“我……我那个伺候你,得……得我说了算,你不准动!”

一开始的结巴之后,她就说的比较利索了。然后绷直了幼白的背,伸长了脖子,一把逮住了他的­唇­,亲吻上。从试探­性­地亲吻,若即若离地碰触,到最后大着胆子闯入他的嘴里,她不自觉的就把半个身子挂在了他的身上,半挂着摇摇欲坠的胸罩的胸脯,就这样软软的堵在他的胸前。

得说,她吻的很认真!

可人认真的时候,往往也是最吸引人的时候!那种无心的诱惑,基本上是致命的!

他的喉咙间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真想一口吞了她。在她怔怔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呆呆地贴着他的­唇­停止吻动,眨巴着眼,冲他发呆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化被动为主动,狠狠地亲了她,深入她的小嘴,狂吸着她的小舌,深入的搅弄、吸吮、扫荡,以近乎是把她的灵魂从她的身体里吸走的狠劲!

一吻终于结束的时候,她气喘吁吁地贴着他的俊脸,额头顶着他的额头,以亲昵地分享着共同的呼吸的姿态,狼狈的粗喘。

他轻抚着她的后背,暗声嘲弄她的没用。不过一吻,就不行了。

她受不了他的激将,反过来像只小狼崽般地在他的嘴上咬了一口。

“你才不行了呢!”

她媚眼如丝地瞪了他一眼,发了狂,如他所愿地扯起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又亲又咬了起来。可是男女之间的大战总是如此,女人一开始哪怕把男人给挑逗地再厉害,最终还是免不了被男人给压倒吃掉的命运!

林梦憋着劲头,把容凌挑逗的有多狠、有多失控,最后,她就被容凌折腾地就有多狠。

被他折腾着,她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要断了!

“你慢点啦!”

“小乖,你得好好地锻炼身体!”男人尚有余力来嘲笑她。

“谁像你这么变态啊!”她天天都有锻炼身体的好不好!可是一对上他,就觉得自己简直是弱的可怜。还有——

“不准叫小乖啦!”

娇喘着,她伸出双手,惩罚­性­地去推在她身上伏动的男人。

谁知道他这是在叫谁呢!

林梦这是吃醋了,嫉妒了!卓依依当时的话,她虽然回复的很是漂亮,可倒是心里记上了。之前太忙的时候,她也没法计较他偶尔的一声“小乖”的呼唤,可是现在是在床上,这个男人叫的一声又一声的,她听着只觉得别扭!

284

“小乖!”男人却自顾自地叫着,双掌将她的细腰搂地死紧,不让她挣扎开。

“不准叫啦!”她涨红着脸,又叫。纤细的娇躯,在他的身下扭动的犹如一条蛇——­性­感、妖冶!

“小乖!”他低下头,别样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只是吻着她。

“小乖,我的小乖,我的梦梦!”

这是在告诉她,他没有认错人,他很清楚自己身下这个女人是谁。他现在要的是她,是一个叫林梦的女子,这是他的小乖,他的乖宝贝,一辈子要乖乖地呆在他身边的宝贝。

“小乖,宝贝,乖,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撇过了头,嘟起了被他吻的水嘟嘟的红­唇­,眼角流下不知道是情动还是委屈的泪水。

“说了不准叫了,你好混蛋呀!”

他就一点点地吻去她的泪水,以十万分的耐心。

甜言蜜语的话,实在有些挑战他的极限,他能做的,只能以动作,以及深深的占有来宣告对她的喜欢。

一个晚上,那勾魂般的“小乖、梦梦”就没停止过,弄到最后,她全身软地再无半分力气,宛如充气娃娃地任凭他翻来覆去的折腾着,意识开始模糊地飞远的时候,耳朵边还是那一声声的“小乖、梦梦”的呼唤。这男人,仿佛在吟唱巫咒,然后把这称谓刻入她的心坎里一般。更过分的是,这个男人还威胁着她,他叫她小乖,她不回应,他就不让她得到解脱。身体的本能反应最是折磨人了,在他身下,她都抽泣了,也没见那个男人心软了半分,依旧叫她小乖,非得要她回应。她受不了折磨,终于“嗯”了,男人却越发变本加厉了,开始用这种方式逼着她承认“小乖”的称谓。如此,一夜荒唐,昏睡了又被这个男人弄醒,弄醒了又昏睡过去,他一叫她小乖,她的全身就开始敏感的轻颤,简直是要命的反应,仿佛真的中了这个男人的巫咒一般。

“小乖!”

昏昏沉沉之时,又是一声要命的暗哑的呼唤。她困难的睁开眼,见到室内有点亮,似乎是天亮了,就哑声咕哝了一下。

“不要了……”她再度哑声讨饶,声音沙哑地宛如生锈的刀在磨一般。以为这个男人还想在早上再来一次!

男人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你再睡一会儿吧,我给你的手机调了闹钟了。记得下午的记者招待会要参加的!”

“嗯。”她眯起了眼,软软的应了一下,光洁的身子重新往被窝里缩了缩。

他忍不住戏弄她。“小乖,你脸红了!”

她猛地睁开眼,胡乱抓起脑袋下枕着的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

“容凌,你讨厌死了!”

她哑声叫,随后“哎呦”了一声,因为身子是真的好酸、好疼,犹如被货车给碾压过一般。该死的男人,昨晚太过了。求了他那么多次别再做了,可他就没饶过她,还搞出那样的事情来,都说了别叫小乖的,现在他一叫,她就会想起男人之前那些恶劣的行径,整个身子都要因此而烤熟了,脸能不红嘛?!

男人低低一笑,似乎­精­神特别地好。将仍偏的枕头从地上捡起,他拍了拍,除去灰尘,重新托起她的脑袋瓜,将枕头塞到了她的脑袋下。

“睡吧!”他柔声哄着她。“小家伙那边啊真来了,我嘱咐啊真了,不会让小家伙来闹你的,你就放心地去睡吧!”

他一这样说,她的脸就更加红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心里有点发虚,她总觉得自己昨晚经历了那些丢脸的事情,似乎也被啊真给知道了似的。

“你不准对啊真胡说啊!”她的眼睛立刻变得湿漉漉的了,很是委屈地看着他。

他立刻笑了,宠溺地揉了揉她的秀发。“笨蛋!”

他们间的私密事,他怎么可能对外说呢!不过,只要不是太笨的,总能猜到一些的,这可不归他管了!

她犹如小猪仔一般的哼唧了两声,模糊地辩驳。“不是笨蛋!”

“睡吧!”

“嗯。”她轻应了一声,因为实在是累到了。“出去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把门给关好哦!”

以免别的人破门而入!那样,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放心地睡吧!”

她抿了抿­唇­,终于闭上了眼。光洁的胳膊跟着伸出了被窝,小手随便冲他挥了挥。

“路上小心。”闭着眼喃喃着,她的小脸埋入黑­色­的犹如缎带的秀发之中,看上去柔美无比。

他嘴角一勾,继续笑了笑,坐着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神清气爽地转身走人了。出去的时候,他带上了门,动作很轻很轻,似乎怕惊扰到她。

后来,屋里一直都很安静,林梦昏昏沉沉地睡地分外香甜,赤luo的身子,被上等的丝绒被包裹着,来回翻身滚动,都是一种微妙的享受。醒来,是源于容凌给她定下的手机闹铃。披散着头发,在床上足足发了好几分钟的呆,让自己醒醒脑,她才下了床。不过一下床,她就开始龇牙咧嘴了!

疼!疼!疼!

大脑回馈给她的,只有这个字眼!

昨晚,果然是被这个男人给压的狠了。男人逼着她摆出的那几种姿势,简直是在考验她的极限,现在大腿内侧都疼的厉害了。

“嘶……嘶……”

她倒抽了几口冷气,重新一ρi股坐回了床头,伸出手,不得已地开始捶打起了小腿!

似乎,把那个男人饿的太久了也不行。一旦解禁,那个男人疯起来,简直就像是恶魔附体,凶猛地让人咂舌。

敲着捶打着,双腿间就流下了液体,她犹如被针扎到一般,ρi股都显得有些不自在了!昨晚也不是没有洗过澡,还是被那个男人抱过去洗的呢,原本她还感激着这个男人的好心,心里又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个男人终于是打算要结束了,她也终于可以解脱了。可是没想,她这头正感激着呢,男人擦拭她身子的动作就变得不规矩了,最后顶着热水,把她压在浴缸里,就来了一次。

简直是疯了!

好不容易折腾着身子­干­净了,爬上了床,可最后还是被那个怪力附体的男人给又压倒了!

饿得久了,果然会很难搞定!

她在心里有些愤愤地想着,突然,就觉得不对劲了!

那个男人——他又没戴套子!

该死!

真是恶习!

屡教不改!

她又没药,呆会儿又得去药店买了!好丢人的!

胡思乱想着,她钻入浴室洗澡去了。从浴室里的大镜子看到自己一身的红红紫紫,她又脸红了,呼吸也跟着急促了!

那个男人肯定是属狗的!

她心里的愤愤又有点增加的!

一边擦着,她一边咝咝叫着,只觉得自己似乎全身都是伤。仿佛,这全身上下,就没有这男人下不了口的!可是等她洗完澡了,她才发现有更严峻的考验在等着她呢——

她的脖子上,好几个吻痕落的很高位,根本就遮挡不住嘛!这是在屋内,她总不可能拿围巾挡着自己的脖子吧。可是来看小家伙的人那么多,她不遮着,那岂不是要让人看笑话了!

天哪!

她开始在心里咬牙了,把容凌的名字给恨恨地咀嚼了好几次!

她带过来的都是无领毛衣,根本没法遮脖子,所以只能靠粉底遮住这些痕迹了。无可奈何之下,她给啊真打了电话,拿来了自己的包包。幸好她虽然不常用这种东西,可到底有在包里备着以备不时只需。

啊真进来的时候,她故意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脖子上套着一根似乎是用于擦拭头发的毛巾以作掩饰。然后等啊真出去了之后,她开始急着往脖子上上粉底。她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最后搞定的时候,还挺自得。只是出去没多久,又被啊真给拉了回来,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梦梦,脖子后面还得再擦一点,没完全遮住!”

她脸红了!只觉得臊地慌!

啊真却自顾自地帮她的后面脖子开始擦粉!只是她的嘴角微微一动,扬起了一个可疑的幅度!

她在镜子里看见了,有些恼羞成怒!“不准笑!”

被威胁着,啊真反倒是忍笑破功,捂着肚子,开始笑了起来!

“呵呵……”果然,像啊况说的,梦梦昨晚看上去是真有的受了!罪过哦!她在心里吐了舌头,昨晚她似乎是把羊送入虎口了!

林梦涨红着脸,脸上似乎是快要冒烟了!

“不准笑啦!”

啊真依旧呵呵笑着。

“啊真,你好坏啦,不准笑,说了不准笑了,太丢人了!”

她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在媒体外人面前表示地再强势、利落,可是骨子里,她还只是一个小女人,一个不过连22岁都没到的小女人!

啊真摇了摇头,哄着她。“行,行,我不笑了,我不笑了……”

只是眼里,一直存有笑意!

这样可爱的女子,真的是没法不让人喜欢的。也难怪,如容凌那样的人,会这么狠狠地栽在她的手里!她这么看着,都忍不住地想对她好一点呢!

ps:今晚坐火车,所以更新少点。

285

下午,忍着一身的酸痛,林梦出席了记者发布会,表示鉴于卓依依现在的状况,她愿意放弃对她的诉讼。立刻,她的这番举动就招来了记者的赞美。至于一些还不死心的记者,旁敲侧击地想要打听她、卓依依、容凌之间的具体关系,林梦一概微笑应对。多说多错,还不如沉默是金。

稍后,晚报就最快地发表了这一事情。看着报纸上报道着的关于“光大集团董事长夫人果真有贵­妇­风范,大方宽容,优雅知­性­”等等的赞美之词,仿若不要钱地往外冒着,林梦就笑了。她可不是一个宽容的人呢!这些新闻媒体很快就知道,她其实可不太好处。等过了明天,他们大概会悔恨的场子都青了,觉得不该发布这一篇篇表示了赞美的文章吧!

光大的把家居送入小区的计划,已经开展了有好几天了,目前看来,有些收获,但还没有预期的丰厚。毕竟,想要让小区居民对以产品产生信赖之感,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是需要时间的!

“承毅,我想我们这边可以开始行动了!”

阮承毅召集了公司的对外宣传部,进行了最后的协商和吩咐,确认一切无误之后,林梦,确切说,光大和媒体之间的开战,就此展开了!

林梦以光大董事长夫人的名义,召开记者发布会,要求曾经附和过卓依依、对她进行过污蔑的报刊媒体,在报纸上发表对她的公开致歉。与会记者近半数变了脸,没想到,他们兴冲冲赶来,收获的却是这样的事情?!让媒体道歉,这不啻是在扇自己的脸,对一个受众是老百姓的媒体而言,那是太掉面子的事情。记者在变脸之下,不悦地离去。回去各自报告了自己的总编,大多数总编的意思也是置之不理!他们想的都是,她林梦何德何能,充其量不过是光大的董事长夫人,现如今没落的光大,哪有这个实力,让国内的这么多家主流媒体对他一个小光大进行公开道歉!

他们的不动声­色­,正在林梦的预料之中。稍后,枭况所管的比翼娱乐旗下的报刊媒体发表了光大董事长夫人对部分媒体的声讨信,要求那些媒体道歉。信中写道,光大新任总裁,非常支持自己这位继母的声讨行为。他觉得,媒体这么做,不关是侮辱了他的继母,也是侮辱了他们光大。因为林梦身为光大的董事长夫人,出去那是代表整个光大的!

“商人最重视的便是名声了,为此,我将不惜一切代价地支持我的继母!”阮承毅对外如此发表了声明!

那些被要求致歉的媒体自然心里头不乐意,如他们这样的,可以放肆地去攻击别人,可要是让他们承认自己的错误,可就像是往自己身上扎刀子一般,这样的事情,他们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只是现如今,他们还有些捉摸不透容凌和林梦的关系,很怕容凌会在背后运作。得罪了林梦,他们不怕,但若是因此不小心得罪了容凌,这可是他们千千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据闻四年前,就发生了一次媒体不知死活地对容凌进行了攻击的大战,后来被容凌收拾的很惨。曾经一度,颇有些知名度的几个前锋媒体,最后都悄无声息地破败了。这样的经历,虽然没法得到百分百的确认,但足可以让人胆寒和为之警戒!可若是就这样向一个女人道歉,这些媒体人还是觉得太掉价了。所以,拖——

对于比翼娱乐替林梦出头发表的这篇声明,在最初的这一天,他们采取了作壁上观,静静等着在他们不作为之后,容凌那方可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比翼娱乐已经是国内排的上号的大牌娱乐公司了,他所下发的几类报刊杂志,在国内是具有相当的影响力的。于第一时间,部分公众就看到了这样一篇报道。美女,总是最吸引人的,尤其这个美女最近频繁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之中,大家本能地会继续兴味地看下去。再一看,这似乎要和大部分媒体宣战,这些人就更感兴趣了。毕竟,凑热闹是人的天­性­。这就比如阿富汗当初和美国打起来那会儿,大家虽然知道和平年代,这么兴奋地期待一场大战有些不对,可还是抑制不住地暗自期盼着“打起来吧、打起来吧”。现在,也是如此!

比翼娱乐如今算是身为林梦的御用媒体发言人了,自然下笔的内容,都是在最大程度地为她谋求利益。除了最基本的介绍了林梦和那些娱乐媒体之间的瓜葛之外,光大的现任总裁阮承毅的发言,又是新增加的一个亮点!

阮承毅是一个帅哥,帅哥最容易吸引老老少少的女­性­,光冲着阮承毅那深刻俊美的面庞,那些女人都得多看几眼。这么一看,那些女人就发现,貌似这个光大她们还挺熟悉,似乎这几天出出入入的时候,在小区看到的那超大横福的广告上说的就是光大!

报纸上,在中肯的基础上,微微地夸赞了光大的脚踏实地、资产稳步上升,这又让人认识到了光大的实力稳重。买商品,尤其买家居产品,这种代表了家具门面的东西,必然是要细细讲究的,否则,来了客人,都不好洋洋自得地介绍自己家的家居。报纸上先把光大报道地这么受人肯定,那么买他们的产品,似乎是错不了。

与此同时,光大也开展了价格战。价格战,在这商战之中,早已经不是什么隐秘的商业手段。现在被大家耳熟能详的长虹电器,在最早先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微有名气的电子厂,但是在上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长虹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降价,跑在了其他行业的前头。长虹的每一次降价,都把家电业搅得沸沸扬扬,每一次降价长虹都成为世界彩电业的焦点,每一次降价给长虹带来的几乎无一例外的销售额的增长和市场占有率的提升。长虹靠着这种非比寻常的勇气和大刀阔斧的改革手段,最后成功地和挤入国内市场的国外大牌子一起争夺起了市场份额,最终同那些世界大牌子一起,站稳了脚跟,拥有了自己的一批强大的客户群。

家居的利润是丰厚的,有些类似当初的电视行业。光大现在要做的,就是舍弃大部分的利益,采用薄利多销的手段,用价格战将自己的牌子打入居民的心中,然后让这批居民成为自己的死忠客户。

国人向来喜欢贪便宜,同等质量的东西,如果A产品比B产品便宜哪怕只有一两毛,国人也倾向­性­地会去买A产品。现在也是如此!报纸上将光大报道地这么好,相信品质应该不会差,并且光大还打出了一些列的促销价,诸如八折让利、七折让利等等,或者满三千送三百之类的促销活动,足可以让掌握家庭小金库的­妇­女们心动,更别提,光大还提出了三包服务,首要一条,不满意,一周内包退。有部分产品,光大还开展了“免费试用、满意了再买”的活动,足可以让人心动、行动!

阮承毅发表支持声明的当天,小区家居计划的当天业绩就有了可观的上升。负责统计的职员很兴奋,阮承毅、阮承辉他们很兴奋,林梦也很兴奋。这初步说明,他们的计划是成功的!

那就再接再厉!

容凌是不会出手的,肯定的是,短期内不可能出手!林梦需要利用的,就是一场媒体战,来给光大的产品做不要钱的宣传,岂能让容凌这尊大神出马来个快刀斩乱麻!现在,光大这边应该是期盼着越乱越好,这样炒作的程度也能高一点,吸金率也会跟着上升!

被宣战媒体就这么观望了一天,次日,比翼娱乐再度代表林梦出击,犀利的文笔,暗暗在嘲讽那些媒体是缩头乌龟。

【身为被大家耳熟能详的媒体品牌,犯了错,却没有这个雅量承认错误,那这样的媒体品牌,还有什么可值得人信任与追捧的!】

这已经是在打击那些被宣战媒体的信誉度了!媒体人士对这些最是敏感,他们一忍再忍,可是“事不关己,自然可以高高挂起”,“事情一旦关乎了自己,那自然不可能等闲视之”!最终,有几家媒体秘密商谈了之后,决定先推出一块试金石,又或者说是敢死队,来测试一下容凌那边的反应!最终的反应很好,容凌那头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下好了!

该欢呼了!该庆幸了!

比翼娱乐那算是个鸟啊!所谓“同行便是冤家”,别的娱乐媒体,也是老早就看比翼不顺眼了,很乐意趁着这个机会打击比翼娱乐一下。再者,当初批评林梦的媒体还真不少,他们联合起来,来个狂轰滥炸,到时候,比翼势力再雄厚,可是又所谓“人单势弱”,一个比翼娱乐,又怎么会­干­得过多家的联合!

早报、晚报、日刊、周刊、季刊等等,各种五花八门的报刊杂志开始上演了“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地打算对比翼娱乐进行围追堵截,务必要将他打地“鼻青脸肿”,此后“夹着尾巴做人”!

他们发表的辩驳声明基本上是一致的,声称他们当时不过是据实报道。若有对光大的董事长夫人造成伤害,那充其量只能算是无心之过!他们认为,作为报刊媒体,他们具备评论的资格!而比翼娱乐在这件事上强为光大董事长夫人出头,有故意制造噱头的嫌疑。

【就算是想增加自己旗下业务的出售量,也不该用这种手段。敬告光大的董事长夫人,莫要被某用心不良的媒体给利用了,凭白地被人给当成了枪来使用!】

这是出自某一主流媒体的原话!

他们不明白林梦和枭况的关系,所以意图借此给林梦和比翼娱乐造成嫌隙,最好最后林梦能在一怒之下,断了和比翼娱乐之间的联系,然后该怎么消停了就怎么消停。这边他们可以因此高枕无忧的同时,还很好地向读者澄清了他们之前的“为何不作为”!

但其实,真正被人拿来当枪使的是他们!当他们用一贯的“自大、傲慢和不知反省、羞于承认错误”而开始反击的时候,他们就被拉下了河,然后失去了上岸的权利,除非他们愿意打落牙齿活血吞,正正式式地向林梦道歉,否则,这必将是一场媒体拉锯战。因为,他们其实面对的比翼娱乐,并不是一个单一的娱乐企业,它可是隶属于大财团双木的,以双木那雄厚的资金,岂能在乎比翼在这次对战过程之中可能造成的损失?!又或许,这根本不是什么损失呢!被多家媒体围攻,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这从另一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吸引观众注意力的大好时机?!双木更是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时机,为自己旗下的演员明星等等造势,吸引关注度,好更上一层楼!

这完全可以打造双赢的局面的!

总之,事在人为,一切,就得看比翼这方面如何巧妙的应对了!

只要林梦和枭况的统一战线不倒,那么这一场战斗,基本上就是一场时间拉锯战。

比翼娱乐对于那些媒体,自然很不客气地进行了反击。

【倒是不知道,原来不过是出于道义,声张一下正义,就惹来这么多的攻击。是人就都有眼睛看着,孰是孰非,这难道还不清楚?!如今某些媒体这样的颠倒黑白,到底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还算是恼羞成怒、不管不顾?!】

某些媒体,虽然不指名道姓,但是心里明白的那些位,自然会代号入座!

那些媒体都这样了,自然是憋着一股劲和比翼娱乐­干­了。觉得和比翼娱乐掐架,似乎很难取得大的突破,他们就又想着,是否能从林梦那里寻找突破口。如果,能让林梦倒戈,那岂不是很美妙的事情,岂不是相当于硬生生地打了比翼的脸面?!

那些个媒体开始出击,试图联络林梦。但无一例外的,遭到了拒绝。那些媒体人也不气馁,再接再厉,觉得这事总有成功的一天!

对于这么多家联合起来打比翼,对于最后的结果,他们很有信心。

一开始的时候,比翼娱乐果果真真地表现了弱势,但这完全是为了激励那些被宣战媒体的,好让他们在被“胜利在望”的假象成果弄昏了头之下,做出更为疯狂的反扑。

比翼这方面其实不可能是真正的人单势弱的,若真的是这样,那枭况这么多年的经营,还真是失败了。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总是能结交到一些朋友,或者说利益共同体。所以,找到几家媒体,发表和比翼一样的声音,这不是难事!被宣战媒体指望着最后局面呈现一面倒的态势,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又或许,他们老了,这么多年也太过平和和顺风顺水了,失去了对危机的感觉,依然在那如容凌和枭况设计地那般,往他们的陷阱里跳!

现在比翼的势弱,不过是一种假象罢了。但这假象,很少有人看透。当中,便包括何家的何雅那位!

何雅沉寂的有些日子了,在卓依依洋洋得意的这些日子,这个女子聪明地想要在林梦和卓依依“鹬蚌相争”的时候,她来个“渔翁得利”!

在她看来,卓依依是聪明而大胆的,也是愚不可及的。她的聪明大胆在于她竟然想到偷盗了容凌的­精­子,藏了起来,在合适的时候进行了人工受­精­,如此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怀了容凌的孩子。这是何雅她自己奋斗了多年,一直期盼,却迟迟没法实现的结果。但是她的愚蠢在于,她太沉不住气,竟然在孩子还不稳的时候,就这样跳了出来,和林梦宣战。她也愚蠢在于,她看的不清!

何雅是大家族出来的,大家族的规矩,没有人比她了解的更清楚。以卓依依的身份,哪怕她母凭子贵,也没法进入容家。若每个女子都能看靠这种手段进入容家,那还真是太看轻了那些豪门世家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一个小小的孩子,还能带来那么大的荣耀?!

这是一个比拼出生和家世的时代,讲求的是结婚的双方的互相结合,可以给彼此的家族带来多大的利益。所以豪门世家,多得是貌合神离的夫妻。他们结合的不是爱情,而只是利益!

卓依依,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身份,亲戚有在政府里当个小官的,可是那在多的是权贵的豪门世家眼来看来,那只能算是小卒,根本是不够看的!

卓依依,根本就不可能嫁入容家!卓依依,只能是一个容老爷子用来打压林梦的棋子!

通过这事,何家老太太,极其其它几个当家的女人一商量,也看的出来容凌和容老爷子的关系有些不妙了。容老爷子这似乎是在对付容凌,这是他们思量再三,得出的一个结论。最近,从某一特殊渠道传来的消息,亚东集团内部出现了接二连三的人员调动,乃至容凌一手提拔上来的某一高管的落马,这也能作为佐证了!容老爷子这该是动手了!这也就是说,容凌的地位,其实有些危险了!

容家的当家家主的地位,是多么的荣耀,随之而来的名利双收,是多么的炫目。卓依依觉得,是个人,都没法舍弃这等的荣耀。容凌该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外援了,这便是妻子家的势力!若是有他们何家支持容凌,那么容老爷子的发难,基本上也就是有惊无险了!

何雅觉得,自己如今有了凸显资本的机会了!放眼整个B市的名门淑媛来看,哪个能和她相比?!论亲近,容凌就该当仁不让地选择她;论家世,何家更是一直排在前头的!

她就是那个最适合他的妻子人选!

或许,林梦这次遭媒体围攻,容凌的一直不作为,便已经初步显露了他的态度了!对于林梦,容凌若是再出手,怕是要惹怒将来的妻家势力了,也可能会惹怒原本一直都很力挺着他的容家军系领头容三伯!从特殊渠道得知,容三伯和林梦之间,似乎存在不可为外人道的矛盾!

那么,就该她出马了!

只是遗憾卓依依下去的太快,根本没伤到林梦的根本呢,就被扭送出了国,彻底没了她的戏。也可惜,那个林承佑太过命大,都这样了,还没折腾死。否则,她的计划若是真的实施起来的话,成功率怎么也能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但现在也算是时机吧!

何雅在心里头如此安慰自己!

趁着林梦愚蠢地对媒体宣战,开始玩火**的时候,她若真的能设计容凌成功,那么,就能顺顺当当地嫁入容家了。毕竟,何家的女人,是不可能让人白玩的。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抓了现行,那必然是要做出结婚的承诺来承担住这个责任的!更别提,她还有后招呢——

何雅的脑子里想到了月前送到她手里的匿名快件。那里面简简单单,只有一份被打印的字。但这些字,却绝对的不寻常。

“­精­子银行”,“卓依依”,“私人账户”,这绝对是可以让人看了心跳加速的!

出于一种出身世家的敏感,她当时就把这事和何家的何老太太说了。何老太太这是久经考验,阅历够足,当下运用了手头所有的力量开始调查,所以最后紧赶慢赶地抢在了卓依依的事件爆发之前,也就是容凌的人马到达­精­子银行销毁内存­精­子之前,偷偷地取走了一些!

这当中的凶险,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为此,何家也付出了可观的巨额代价,让那位­精­子银行的主管对此事保持缄默!

富贵险中求!

何老太太一直坚信着这一点!而今,富贵,果真是不远了。

契机,也是马上要来了!

只是每每想到那匿名快件,何雅总是有些担心,时而心头有些发冷,总有一种自己在被人给盯着的感觉。又似乎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都逃不过那人的目光一样!到底是谁发来的那快件,那人到底是何目的,这些她都不明白。

潜伏于暗处的,会是一头冰冷的毒蛇吗?还是,某人在不可告人的缘由之下,随意顺手推舟给予她的一次慈悲?!

不管怎么样,她是真的不愿意再等了!

286

冰冰的生日,便是何雅隐忍多久要等待的一个契机!自己的这个小侄女,是最不会让容凌设防的,以她要过生日为名义,容凌就算是再忙,也必然会抽出时间赴会,也必定会非常捧场的满足小侄女的种种要求。那么,她就可以这样……那样……

何雅笑了笑,心头微微有些急跳,想起那样的举动,她兴奋之余,不可避免有些担心。但,总是要做的。女人,是经不起等待的。等的久了,那就会变成别人的东西了!

“小姑姑,好了,可以走了。”

背后,传来稚­嫩­的声音,带着小女孩那种撒娇式的强调。

何雅回头,满脸灿笑。这个小侄女,可真是自己的福星了。若没有她,自己哪有机会,可以这么亲密地和容凌走在了一起。此时,她得再度清醒,当时站在了大嫂那一边,帮着她,嫁给了自己的哥哥。所以,现如今轮到了她的事情,大嫂也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她的这一边!

“帽子可要戴好了!”

何雅走了过去,蹲了下来,轻轻地摆弄了一下冰冰头上戴着的纱帽。前日晚上他们一家出去吃海鲜,回来后,冰冰似乎就过敏了,最开始的时候还不明显,所以大人们也没注意。今日一早醒来,冰冰的脸上、脖子上都出了小红点点,这就显得有些严重了,必须得尽快去医院看一趟。

因为几天后何雅还得借助这个小侄女很大的助力,所以何雅很是踊跃地表示自己一个人带冰冰去看病就好了。

帮着冰冰略略调整了一下大概可以遮住她的脸的纱帽,何雅亲昵地抱了抱她,带着她,往医院去了。

双木医院如今势头正健,富贵人家都愿意去那里看病,那医院距离何家也不远,所以何雅直接带着冰冰去双木看了病。

在等检验报告的时候,何雅嫌弃医院走廊的空气有些窒闷,就带着冰冰去外面玩去了。双木身为大家都乐意来的大医院,比较贴心的一点就是在医院里也设立了一个小型的儿童乐园,可供孩子们在里面玩耍。

冰冰还差几天就9岁了,也是爱玩的年纪。何雅图省事,直接轻车熟路地带着冰冰去没多远的游乐场去了。冰冰坐上了一个摇摇车,慢悠悠玩了起来。何雅瞅着的时候,手机来了电,她接了过来,就和闺蜜热聊了起来。她们这样的世家女,对于品牌、时尚、造型莫名的热衷,一聊起来,就没有个停歇,所以就没怎么顾得上冰冰了。

冰冰晃了一会儿,就觉得这摇摇车很没有意思。眼睛骨碌一转,就想再找点好玩的。她首先瞧上的便是一架秋千,看到上面站着一个小女孩,把秋千荡的很高,她看了有一会儿,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同时,也有些不屑。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比那个女孩子荡的更高更好,如果她今天不是脸上带着纱帽,那么她肯定就上去玩一把,那么现在被那些小朋友围着羡慕的,可就是她了。

她在心里想了想,然后为了自己的想象点了点头,觉得有些满意了,又调转目光,继续寻找目标。

咦——

目光再这么一扫,她就发现了一号人物,一号让她心里不喜欢的人物!

她扭头,看了一旁自己站着的小姑姑,见小姑姑打电话正打得欢着呢,就歪了歪头,眼睛咕噜噜一转,有了好主意。她的嘴角一勾,有些邪恶的笑了笑,下了摇摇车。若是有人看到她此时脸上的笑容,必定要吓一大跳的。很难想象,这么一个长地像个小天使的小女孩,脸上竟然会出现那样邪恶的犹如小女巫一样的笑容!

冰冰快步朝自己的目标物靠近,心里恶意逐渐增加。原本,她一直都是容叔叔的宠儿,容叔叔隔三差五地就会带她出去玩,给她带各种各样的礼物。可是这样的境遇,在那个碍眼的池如沐出生之后,就有点变化了。可是池如沐是容叔叔的外甥女,所以她虽然心里嫉妒、不高兴,可也没那么强烈。而且,比起池如沐来,容叔叔到底对她要好一些的。所以,她还是稍微能平衡一些的。

可是,那个叫做林承佑的小男孩就太可恶了!他不单单分走了容叔叔的宠爱还不说,他的妈妈还让自己的小姑姑被容叔叔疏远了。

冰冰想到这,就很是生气。她不喜欢那个叫做林梦的漂亮阿姨,那阿姨甚至比她的小姑姑还漂亮,会害自己的小姑姑没法和容叔叔在一起的。而且,她当时说了谎,污蔑了林梦,那个林梦肯定是非常非常地不喜欢她,肯定一有机会就在容叔叔的面前说她的坏话的。她一直有记得这事,记得林梦这个人,是因为这事当时闹的很大,曾­奶­­奶­都出动了。所以,不行的,不能让容叔叔和那个阿姨在一起。要是容叔叔和那个阿姨在了一起,容叔叔以后肯定都不会宠她了。

还有啊,而且,林承佑算是什么呀!他是别人家的小孩啊,哪有资格让容叔叔喜欢!他自己有爸爸的,还是一个很老很老的爸爸,老地都快要让人笑死了,现在他又叫容叔叔­干­爹,简直是太过分了。她都只能叫容叔叔为“叔叔”呢!

池如沐就算了,她比不过。可是林承佑,她怎么可以被那个小男孩给比下去?!

“喂,林承佑是吧?!”

冰冰很是傲慢地来到了小佑佑的面前,很是无礼地招呼。

小佑佑拿着蜡笔的手,就停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打扮的很是洋气、脸上却戴着一顶纱帽的小姐姐,小佑佑没有马上认出来。

“你是?!”

他的口气不暖,因为面前的这个小姐姐的态度很是不好。他不是一个无礼的人,可是对方的态度先是不友善了,那也别指望他笑脸相迎!

“你没必要知道!”冰冰作势不屑地摆了摆手,将她们家大人的那一套,学了个七八成。

“我告诉你,以后离容叔叔远一点!”

“容叔叔?!”小佑佑疑惑地声音微微一扬。

“别装啦,就是你嘴里喊着的那位­干­爹!”冰冰跺了跺脚,不高兴地继续道。“反正,以后你别那么不知羞地贴着容叔叔不放。你想要找爹,就回美国去,你那老的可以当别人爷爷的爸爸在美国呢!自己有爸爸却不叫、不亲近,却巴着别人叫,你这小孩真是不知羞啊,真是让人笑话死了。我周围的朋友、同学都知道你哦,你是一个羞羞脸的坏小孩!”

小佑佑抿紧了­唇­,脸­色­开始发冷。

冰冰见他这样,有些乐了,咧嘴无声一笑,舔了舔嘴角,继续往下说。

“还有哇,你回去要告诉你的妈咪,不要再接近容叔叔了。她是别人的老婆呀,接近容叔叔,就是小三啦。小三最讨厌啦!哦,对啦,你知道什么是小三吗?!”

“不知道吧!”冰冰自问自答道。“小三就是抢别人的老公……呃,还有男朋友的坏女人啦!你妈咪就是坏女人。容叔叔是我小姑姑的男朋友,你妈咪好过分的,和我小姑姑抢容叔叔。小三最讨厌啦,就该被狠狠地打一顿的。你羞羞脸,你的妈咪也羞羞脸,你们都是坏人,没人会和你们玩的!”

冰冰恐吓着,然后抬起胳膊,挥了挥小拳头,作势吓唬小佑佑。

“我警告你哦,你要是再敢接近容叔叔,我就打你,再让人去打你妈咪!”

她以为,小佑佑这下该被吓哭了吧!她靠这种手段,以前没少吓哭过别的比她年纪小的小男孩。在她的眼里,小佑佑也只是一个小­奶­娃,最容易被吓哭的!

可是小佑佑没哭!

冰冰皱皱眉头,正奇怪着呢,突然,小佑佑扔了手里拿着的画板、蜡笔,然后身子猛地往上一蹦,跳地高高的同时,小胳膊快速往前一伸,猛地就逮住了冰冰头上戴着的纱帽的薄纱。薄纱被往下拽的同时,整个帽子也因为大力,开始不稳,猛地往下掉!

然后,啪嗒一声,冰冰用于遮脸的纱帽,就掉在了地上。

这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冰冰呆住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酷酷的小男孩。小男孩皱皱眉头,仰着小下巴,盯着她的脸,红­嫩­的­唇­瓣动了动,吐出的声音虽然稚­嫩­,可也很冷!

“好丑!”小佑佑只说了这两个字!

这两字,却如惊雷,一下子把冰冰给炸懵了!她的脑袋开始嗡嗡地响了起来,眼眶本能地红了起来。

“这么丑,就不要出来吓人了。还好我胆子大,没有被你吓哭!”

小家伙酷酷地转过身,去捡被自己扔在了草地上的蜡笔。

背后却是“哇”地一声,冰冰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然后,引来了好多小朋友的关注。

“哇——好丑……”

果真,一个娇­嫩­­嫩­的小女孩被冰冰那张恐怖地像从蚊子堆里钻出来的脸给吓哭了!

冰冰耳朵尖,一听这话,脑子里某根筋就断了。这般年纪的小女孩也是爱美的,被人说丑了,也是会伤到的。她哭着吼了一声,就朝小佑佑扑了过去,小拳头不由分说就朝小佑佑砸了过去。

“坏蛋,小坏蛋,看我不打死你!你才丑呢,你都快要丑死了!”

他竟敢说她丑?!她竟敢说她吓人!

呜呜,他把她的脸都丢光了!

她冰冰可是个小美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坏蛋,呜呜……你和你妈咪一样坏,都爱欺负人,坏蛋就应该被打死……”

“住手!”小佑佑这下皱眉了,绷着小身板,挨着揍,强忍着不出手。“妈咪说,要保护女人和孩子,我不想打你,你快住手!”

“你打呀,打呀!”冰冰却仗着自己比小佑佑大,更是比小佑佑高出大半个身子,所以根本就不把小家伙的警告放在心上,依旧恼羞成怒地捶打着小家伙,嘴里尖声怒骂。

“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让我爸爸来收拾你,让容叔叔来收拾你。容叔叔最疼我了,你算什么呀,以为有个漂亮妈咪就了不起吗?!……你妈咪算什么呀!我告诉你,容叔叔最疼我了,以前都还没有你呢,容叔叔就护着我,我一和容叔叔说你妈咪推我,容叔叔就不理你妈咪了呢——”

“你说什么?!”小家伙猛地高吼,伸手,一把掐住了冰冰的胳膊

冰冰挣扎地甩了甩手,可是没想到眼前的小男孩个子那么小,却那么有力气。手上斗不过,她就抬脚,胡乱冲小家伙踢了一脚。

“放开我!”她高傲地命令,本能地以为所有人都该把她当做公主,都该服从她的命令。

“你刚才说什么了?!”小家伙的脸上冷冷的,眸子也冷黑黑的。“那个去游乐场的小孩是你?!说是被推倒的那个孩子是你?!是你污蔑了我妈咪?!”

冰冰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慌乱,她的眼神四下乱转着,就是没敢对视小家伙的眼。

“你……你说什么啊!”她慌乱地喃喃,突然之间有点懵。

“是你!”小家伙却是冷冰冰地咬牙说出了这两字,然后抬手一拳,很不客气地揍向了冰冰!

“你­干­什么?!”

一声尖叫,出自何雅的口。她被刚才的动静所惊到,扭头去看的时候,就发现冰冰在打佑佑。出于种种想让林梦以及她的孩子不好过的心理,何雅本该快步赶来阻止一切的步伐,却慢了下来。看的出来,那个孩子一直在挨打,那么,不妨借冰冰的手,多打那个孩子几下!

她怀着这个目的,就这么冷眼旁观着。只是她的冰冰可以打别人,可是被别人打,可不行。所以,她迅速掐了电话,跳了出来。只是她回来的有些晚了,小家伙快拳如箭,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揍了狼狈的还不了手的冰冰快十拳。

“你这孩子!”何雅扬手,就要甩小家伙一个嘴巴子。

何雅这样的高度,不是小家伙的小胳膊、小腿可以斗的。所以小家伙抬手抱住了头,让何雅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胳膊上!

何雅这一巴掌相当用力,这里面免不了有借机发作、趁机泄愤的成分,所以何雅反倒是疼的“嘶”了一声,扬手,不由分手,化掌为拳,砸了小家伙的脑袋瓜好几下。

小家伙激灵地往后躲,可是何雅不依不饶地要跟上。

“哎,年轻人,别这样!”一个头发半百的老爷子拄着拐杖,急着往何雅走来,打算要拦住她。

何雅回头,俏脸一绷,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嘴。“老爷子,少管闲事!”

老头被这么一个美的过火的年轻女子给呛了一声,老脸有些发红,可还是拄着拐杖往前来了。刚才那小男孩的妈为了给小男孩拿水,回病房前把小男孩嘱托给他了,让他帮忙看一会儿。他既然答应了,那总得看好的嘛。可谁知,他也不过是哄了小孙女一小会儿,谁知一扭头,就出了这事!

老了!

到底是老骨头了!

这腿脚不利索,赶不上这等变化了!

老爷子慨叹着,苍老的声音焦急的连连喊着:““姑娘呀,那还是孩子,你可别再打了!别再打了,有话好好说嘛……别打了……”

老爷子腿脚踉跄着,恨不得能扔了手头的拐杖,像年轻时候那般健步如飞地一下子赶到地方。

可也用不上他了,因为回房拿水回来的林梦赶回来了!

她一出拐角朝儿童乐园望过来,就看了了这样的事情,瞬间,气的心肝脾都要炸了!

“何雅!”她一声暴怒,想也不想,拿在手里的矿泉水瓶就这样扔了出去。或许,人在危急关头,还真是有潜能的。林梦此时距离何雅怎么都有将近百米,可是那瓶矿泉水,就那样准头爆好地一下子砸在了何雅的胳膊上——那依旧像上了程序一般、机械而频繁地敲打小家伙脑袋瓜的胳膊上!

矿泉水带着重力飞来,砸的何雅不轻啊!何雅疼的叫了一声,本能地用另一只手护住了自己的胳膊。那头,林梦已经飞跑过来,以超越百米的速度!

“让开!”她恨恨地一把推开了何雅,将小家伙从死角拉了出来。何雅的可恶之处在于,她竟然把小家伙给逼到了死角,然后用自己大人的身体优势,堵着小家伙不让他出来,困着他打!而且,她竟然拿拳头敲小家伙的脑袋瓜!小孩子的脑袋最是脆弱,这万一的万一,孩子被敲傻了可怎么办!

这何雅,好毒的心思呐!

“欺人太甚!”

捏拳,气愤至极的林梦就揍了何雅一拳!

经常有看严老爷子教小家伙练武,也经常看到小家伙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比划,也有看到容凌时不时都指点着小家伙,耳濡目染之下,她不可能一点不会!

“何雅,给我一个解释!”

也不知道她此刻全身的气血是从哪里涌出来的,她分明比何雅要矮一些的,看上去也似乎比她要柔弱一些,可她却仅仅用单手,就将表现地强势的何雅给狠狠地推到了死角里。一手,死死地按在了何雅的肩膀上,林梦冷着脸,像是瞬间变了一个人,整个人的气势都强劲了起来。

这一次,换她堵着何雅!

“何雅,给我一个解释!”

她伸出手,猛地按住了何雅作势伸出要推打她的另外一只手。一下子间,何雅犹如将被解剖的癞蛤蟆一般,被林梦给钉得死死的!

“解释!”林梦冷喝,眼神如刀般地扎向她。

何雅不出声。

“不解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别以为你是何家的人,我就不敢揍你!”

她也不介意来个“以暴制暴”了!

何雅闭着嘴,虽然脸上的神情依然有些强悍,可是心里微微有些慌。因为,她没法解释。打林梦的儿子,她本就是借机报复的!

“无话可说是吗?!”林梦冷冷地咧开了嘴,白森森的牙齿也透着一股冷意。抬手,林梦一拳又要砸下!

何雅有些怕了此刻气势暴强的林梦,急喊道:“他打了我侄女!”

林梦的拳头就顿住了。

何雅急忙伸手拽住了她,牵强地补充解释道:“你这个当妈的没教好孩子,那我不介意出手帮帮你的忙!”

她推她,打算逃开林梦的钳制!

林梦笑了,无声且冷!

抬脚,很不留情地踹了何雅一脚,趁她疼的有些注意力不太集中的时候,林梦放手,又抓住了何雅的胳膊,再度将她犹如一只癞蛤蟆一般地钉在了墙壁上。

何雅没想到林梦竟然真敢这么对她,气的大喊。“林梦,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何家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现在,你给我放开!”

她挣了挣身子,口气依然是该死傲慢!

林梦是真不知道这些出身世家的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良好的优越感,就以为所有人都该让着她,在吃了亏之后还得让着她?!

“代价嘛!”林梦微微笑着,只是眼神里没有半分的温度。“我还真是有些好奇呢,那就不妨试试看吧!”

她玩味地看着何雅轻轻地说着。态度轻佻,却也是傲慢。这是在告诉何雅,她那些狗屁的威胁,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何雅的面庞有些变­色­。如今,她是被压的这个。林梦看上去又有些疯狂,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啊,她可不想再挨打了。虽然时候,她可以靠各种手段报复回来,可是现在万一被打了,可是实打实的皮­肉­伤,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她迅速地转眼看四周,指望着能从中获得解救的办法。因为,她是在挣扎不开林梦的钳制!她在急忙以眼搜寻的时候,林梦也开口。

“佑佑,到爷爷身边去!”她回头,冲小家伙严厉地吼了一声。

小家伙有点怕,可还是很勇敢地鼓起了自己的小胸膛。

“佑佑要和妈咪在一起!”

“过去!别让妈咪再说第二遍!”

严厉的视线,冰冷的声音,终于让小家伙胆颤了。快跑着,他迅速跑到了刚才出声的那位老爷子的身边,然后睁着眼,焦急却又拼命忍耐地乖乖看着林梦,没敢乱动!

“他打了你侄女几下?!”

何雅没法回答,勉强收了搜寻的视线,外强中­干­地威胁道。“林梦,放开我,我不是你能惹的。现在放开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林梦玩味着这个字眼,听到小家伙急喊了一声。“妈咪,我就打了她一下,可是她打了好好多下,还是她先动手的,她说我的坏话,她骂我!”

何雅脸­色­微微再变!

林梦猛地就放开了她,回头,大步朝冰冰走去,一脸厉­色­。

何雅心中一跳,来不及去揉被按疼的肩膀,急声道。“林梦,你敢!”

快步去追她。可她脚上穿着高跟鞋,哪里跟得上穿着平底鞋的林梦!

林梦也不回话,只是迅速朝冰冰走去。

她会让何雅知道,她到底是敢不敢?!

那个冰冰似乎也知道大事不妙,见林梦走来,就想躲。可是这个地方开阔,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几下子间,就被林梦宛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地给抓住了。也不说话,林梦捏起拳头,就敲了一下冰冰的脑袋瓜。

“林梦,你疯了!”何雅大喊。

林梦冷笑,朗声道:“这一次,我也来帮你教育你家的小侄女,你就悠哉地在旁边看着好了,我肯定会把她给教育好的,你也不用谢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何雅瞬间俏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气!

一边也有几个家长,看着这一过程,脸上的表情很是玩味!但这一次,可没有什么“好心人”出来劝阻林梦的教育!

冰冰哭嚎了起来,她长这么大,哪有这样被人打的,哪有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的?!

“小姑姑,呜呜……”

她被打的直哭,这个时候,她才稍微有些怕了!让她这般被人娇惯着的小公主,最会欺善怕恶,被教训地狠了,其实也就软了!

何雅也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冰冰别打的!否则,她回去怎么向一大家子人交代啊!

“林梦,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的!”

她出声威胁,终于是踩着高跟来到了林梦的跟前,出手阻拦林梦。这个女人也真是很,不去拉林梦的胳膊,一出手,就去拽林梦的秀发。头皮正是人脆弱的地方,林梦被这么一拽,疼的连连倒抽冷气,脸上肌­肉­急速抽dong,可还是咬牙强忍着,敲了冰冰的脑袋瓜一下。然后再回头,两手一松,先是护住自己的头发,往回拽,另一手,很不客气地朝何雅招呼。

这一出手,隐隐有点练家子的架势。何雅腹部受了一拳,疼的“哎呦”了一声,就松开了手。林梦趁势双手一推,就把何雅推得往后倒了一下。何雅急忙踩步,想稳住自己。林梦犹如母豹子一般地又朝她扑了过去,不给她缓冲的余地,直接将她推倒在了地上。

高跟鞋的劣势又发挥作用,何雅没法掌控重心,基本上就如脆弱的小树苗一般,被林梦给一压就倒。

“一边呆去,别妨碍我教育你家小侄女!”

林梦恨声,踢了何雅一脚,真是烦透了这个女人!

回头,她又去揪冰冰。她到底心软,不忍心对小孩子下手,怕把孩子给打出问题来,这一次,只是揪住了冰冰的小肩膀,扬手,大巴掌很是不客气地朝冰冰的小ρi股扇了过去。冰冰被打得哇哇大哭,眼泪鼻涕横流,嘴里惊天动地地哭喊了起来。“小姑姑……­奶­­奶­……曾­奶­­奶­……妈妈……我要­奶­­奶­……我要曾­奶­­奶­……呜呜……妈妈……”

何雅身上穿着紧身的皮裙,脚上又穿着高跟鞋,这番装扮,倒地了,就是不容易起来,除非,她打算学小狗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可她是名门淑女,在大家的目光之下,实在做不了那样的事情。急智之下,她伸手去脱了自己的高跟鞋,好起来。可是鞋一在手,她就又是灵光一现,握紧鞋子,就朝林梦狠狠地扔了过去。

“妈咪!”小家伙高喊了一声,焦急之下,没有遵从林梦的吩咐,疾跑了出去。

高跟鞋还是砸中了林梦,那­精­致的高跟皮鞋,鞋底坚硬,实在是一个利器,林梦被砸的闷哼了一声,却还是咬着牙,不管不顾地继续打冰冰!同时嘴里粗吼——

“佑佑,不许过来!”

小家伙怔住了,小手捏拳放在了裤线两侧,强忍着没动。一张小脸也跟着涨得通红通红。他忍地很是辛苦!

何雅这边又脱下另外一只鞋,艰难地总算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上拿着高跟鞋,用鞋跟冲着林梦,何雅面­色­有些狰狞地朝林梦靠近。她可算是发现了自己手头的利器了——用高跟鞋的鞋跟打人,那才是真正的疼!

那看上去犹如大铁钉的高跟鞋高脚跟,就那样重重地砸在了林梦的脑袋上。

“不要——”

小家伙嘶吼,稚­嫩­的声音拔尖着,宛如撕裂苍穹。

小家伙的眼睛红了,再也没法控制住自己了,身子犹如火车头一般地冲了过去,狠狠地撞在了何雅的身上。两手抱住了何雅的腿,小家伙张开嘴,不管不顾地一口咬了下去。

“啊——”何雅疼的尖叫,拿起鞋跟,就去敲打小家伙。

林梦强忍住最开始的疼痛和晕眩,回身,猛地用手去抵挡何雅疯狂的攻势,护住小家伙,同时又用力去推何雅。何雅上面被人推着,下面被小家伙咬着,再度腿软地没有站住,倒了下来。林梦气急,上去就给了她两嘴巴子。

小家伙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脑袋里疯狂地嘶吼着:“让你打我妈咪、让你打我妈咪……”,可嘴上,却不松开,依旧死死地咬着何雅的大腿。

这个时候,被打的有些发懵的冰冰也反应过来了,哭着抡起小拳头朝林梦打去,嘴里尖声喊着。“不准打我小姑姑,不准打我小姑姑……”

“都给我住手——”

一声宛如虎啸般的怒喝,骤然响起。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神一凛!

林梦顿住了手,可那只抬搞在半空之中的胳膊,就那样举着,不上不下。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男人的话,就这样住手!

何雅狼狈着,可心头却松快了!

因为,救星来了!

因为有冰冰,她可以确信,胜利女神肯定是站在她这边的!

容凌都没来得及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冰冰就已经哭着,朝容凌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

“容叔叔,呜呜……你快救救小姑姑吧,小姑姑快要被人给打死了,呜呜……呜呜……”

容凌拧起了眉头。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沉沉地再次冷喝。“都住手吧!”

林梦抬起了头,看了容凌一眼。

那发红着诉说着委屈的眼眶,还有那被凌乱无比的秀发包裹着狼狈小脸,都让容凌的心紧了一下。

“梦梦,先起来。这样压着别人,不好!”

林梦垂下了头,心里头酸酸的。半转身,她伸手去拉小家伙。可是小家伙像是没有听到容凌的话一般,依旧固执地咬着何雅的腿。

“佑佑,起来!”

林梦伸手,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

小家伙依然咬地很紧,清澈的泪,汩汩地从他的眼里流下。

林梦的眼里闪过泪花,伸手,捧着小家伙的小脸,又用手指撬开小家伙的嘴,嘴里小声哄着,才最终让小家伙松开了嘴。

此状,让容凌重重地拧起了眉头。

何雅痛苦的呻yin了一声,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伸手,往自己的大腿上抹了一把,等手拿开的时候,手上出现了一抹血红。她不说话,只是把手摊开,摆放在了容凌的面前,然后流着眼泪,睁大眼睛看着容凌,无声地控诉着。

“流血了……呜呜……小姑姑流血了……”冰冰大声叫道,“他们太坏了,他们把小姑姑弄得出血了……出血了……”

容凌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冰冰的脑顶,以作安抚。冰冰终于感受到了容凌的宠溺,一旦觉得有了依靠,就大声地控诉了起来。

“容叔叔,他们打我,打的我好疼。”冰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大声哭道。“那个坏阿姨用拳头敲我的脑袋瓜,还用力地打我的ρi股,我会变笨的,呜呜……现在头好疼,ρi股好疼,疼,好疼……”

“别哭!”容凌低下头,安慰了一声,顺势伸手,抹了冰冰一脸的泪。冰冰抱着容凌的大腿,哭得越发大声了,颇为理所当然地要求道。“容叔叔,你得为我报仇,他们太坏了,呜呜,疼……疼死我了……容叔叔你要替我报仇,要把坏人都打倒……”

林梦冷着眼,看着这一切!

“她说的,是真的吗?!”

容凌沉声问他,紧皱的眉头,已经可以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以及对冰冰的偏爱!因为,他第一时间,抱住的是她,哄慰的也是她!现在,又是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来询问她!

林梦感觉到了丝丝的失望!

“她先打了佑佑!”她紧紧地抓住了小家伙的肩头,将他紧紧地按在了自己的腿边。

没关系,佑佑,妈咪的宝贝,那个男人不护着你,会有妈咪护着你!

“佑佑只打了她一下,可是她打了佑佑很多下;何雅后来堵着佑佑打,所以,我还击!”

“胡说,胡说!”冰冰叫嚷了起来。“他打了我好多下的,而且,是他先说我和小姑姑的坏话的,我气不过,才打的。他还说我丑,扒了我的帽子,说我是丑八怪,呜呜,容叔叔,人家不丑的,呜呜,人家只是生病了,他是坏小孩,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我们走,我们走,不要看到他们,他们坏透了,走,走……”

“你胡说,是你先打的我!”小家伙梗着脖子,气的小脸涨的通红,稚声吼了一声。“是你先说的坏话的!”

“我没有,没有,呜呜……你们欺负人,呜呜……欺负人……”

容凌看了眼明显比林梦和小家伙要狼狈地多的多的何雅和冰冰一眼,口气里带了点责备。

“不管怎么样,佑佑,你不该这么咬人!把人咬出血了,这不应该!”

“可她打——”妈咪……

话还没说完,冰冰就先“哎呦”一声叫了起来。

“疼,我的肚子好疼哦……呜呜……容叔叔,我被人打坏了,肚子好疼呀,呜呜……疼……”

容凌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焦急,急忙蹲了下来,关切地询问。

“哪里疼?!是这里?!”

他用手按了按冰冰的肚子一处。

冰冰摇了摇头,哭得更加像个泪娃娃,伤心地哭诉道。“哪里都疼,呜呜……容叔叔,我疼,我要去看医生……容叔叔,你快带我去看医生吧……”

说着,伸出双手,就抱住了容凌的脖子。这个样子,是非容凌不可了!

何雅那头也是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靠了过来。

“容大哥,先带冰冰去看医生吧。她本来就有病、体弱,经不起这么挨打的!林梦下手这么狠,可别把冰冰给打坏了!”

她光着脚,朝容凌靠近。

容凌看了看她的双脚,又看了看她大腿处被血染湿的毛裤一块,再看了看她特意露出来的染血的巴掌,就点了点头。

林梦看着,心头突然就凉凉的。

“我有分寸的!”说出这话,她差点哭了。眼眶,也已经模糊了。

何雅越过容凌,冷哼着回了一声。“你最好期盼我们家冰冰没事吧。林梦,今天这事,你做的太过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恍惚间,似乎就时光倒流了,似乎就回到了那出国之前。那看似欢闹却寂寞的游乐场,那毫不留情地就怀疑了她的视线,以及那不近人情的撇弃!

“让何雅带冰冰走,容凌,你别走!”她抖着­唇­,如此说,语气有些卑微了,近似哀求。“佑佑也挨了打,可能也受伤了,也得去看医生的!”

冰冰在容凌的怀里哭的厉害,催促的很急。“容叔叔,快走,快走,我疼……你别扔下冰冰,冰冰最喜欢容叔叔了,容叔叔不会不要冰冰的,对不对……”

于是,容凌的­唇­瓣动了动,未语,林梦已从他的脸上感觉到了寒意。

“还是你自己带佑佑去看医生吧,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责怪地看了她一眼,他抱着冰冰转身大步离开。何雅踮着脚,急急忙忙跟上。饶是如此,她还是有这个余力扭过了头,冲林梦挑衅地笑了一下。

林梦脸­色­一白,刹那间,急速落下两行热泪来。

说她不是好好的吗?!这是怪她做的太过吗?!可她有吗?!她看上去似乎占据了上风,可是眼睛看见的,不代表是真实的啊!她最后赢过了何雅了吗?!赢了吗?

心,开始绞痛!

看着男人一如从前般,无情地离去,留下她,连呼吸,都带着伤!

腿,立刻就被人抱紧了!

透过模糊的泪眼,她看到的是小家伙。他正仰着颇有个­性­的小下巴,抿着­唇­,强忍着泪水,担忧地看着她。

话语在她的喉咙间滚了几滚,浸满了苦涩和辛酸,出了她的口。

“没事,妈咪只是头有点疼!”

她勉强扬起了笑,故作无事地冲小家伙俏皮地挤了挤眼,挤出泪水的同时,顺带将未涌出的泪意压下。同时为了让小家伙更加信服,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只是笑着摸着,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因为,她的手,感觉到了一片湿漉漉。

僵硬着,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摊开了,放到眼前看。

“妈咪——”小家伙哭叫了起来,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

那白­嫩­的掌心,血红血红的!

原来,流血了!

原来,她并不是好好的!

原来,她也是受了伤的!

这可——能让男人多信服一点?!这可——能让那男人多站在她这边一点?!

可她不想要呢!

她的心,微微地叹息了!

ps:强推自己的新文《重生之娇妻》:既然最终总免不了被他强上的命运,那么——还不如她先把他给强了

287

“医生,怎么样了?!”容凌关切地询问做检查的医生,没太注意何雅在一般变化的神­色­。何雅这时才体会到,她刚才有些得意了。这万一冰冰要是没有检查出来什么不对劲的,这可如何是好?!可是想到容凌对冰冰的在意,又想到自己腿上的血,她的心里就稍微心安了一些。她都这个样子了,若是容凌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又能如何?!

“没事,就是ρi股被打的稍微有点肿!”

医生这话说的很是中肯!因为如今天气还是有些寒,毛裤都没脱下呢,所以林梦虽然看似打的有些狠,可是很多力道都被那厚厚的毛裤给挡过去了。

容凌一听这话,就愣住了。

冰冰这个时候有些心虚了,赶集抽泣着说道。“医生伯伯,我头疼!”

医生笑了笑,问了冰冰几个问题,才说道。“你们若是不放心,那就给脑部做个检查吧。不过以我从业这么些年的经验来看,这位小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

冰冰就哼哼了两声,小声道:“疼!”

“那就做检查吧!”

容凌直接吩咐,截断了何雅的欲言又止。

冰冰伸出小手,抓住了容凌的大掌,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容叔叔!”

容凌冲她笑了笑。

只是冰冰虽然有些小聪明,却还是太稚­嫩­了,没分辨出容凌这笑的真伪!

那头护士开始安排做检查,容凌来到检查室外头,伸手,就要从裤兜里掏烟。只是烟盒都掏出来了,烟也抽出来了,他看着那白­色­的烟头,脑里就晃过了那张­嫩­白的脸。心,猛地紧了一下!他想到,因为那个女人当时软声的劝告着“别抽了好吗,这个对身体不好”,所以,他已经戒烟好长时间了!兜里揣着,不过是偶尔的应酬罢了!

现在又掏了出来,是因为他烦躁了。在听到医生近乎是肯定的说,冰冰没事的时候,他愣住的同时,感觉到一种刺痛在心头蔓延开,然后心头有些冰冷。他那么相信这个孩子,又近乎纵容般地对她好,这样一个孩子,会对他说谎吗?!

他不知道!

又或许,理智已经给了他分析的结果,可是情感上,他拒绝去知道!再一次的一厢情愿,他实在是不愿意去承认失败!可是,那一头是他的女人和儿子啊!

尽管,他知道第一时间带着冰冰来就医的方法是对的,这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林梦遭受到何家的报复。如今,媒体战的计划刚开始开展,若这当中加入了何家的因素,那么或许就有可能影响全局。如此,她的满腔打算,或许就得打水漂了。何家,虽然比上容家,可那也是上了年岁的大家族,如今虽然没有凶猛的势头,可是那近百年的积淀,也不是摆着好看的。论其手段,也是让人防不胜防和疲于应付的。如今的容家,虽然在他的掌控之下,只可惜里面的派系太多,错综复杂,再加上那些处于半退休的宗族长辈在那指手划脚,不是他可以随便随­性­而为的。他不愿意让她承受危险,所以那时表现地偏向了冰冰这一边。

但他心里同时又知道,说这些,也只是借口。那一刻,他对冰冰的担心,不是假的。这么多年,一直对这个孩子这么上心,所以出了事,本能地将她放在了第一位。

可这个孩子——

容凌掐断了手头的香烟,眸子略略地暗了下来。

手机在这时震动,他立刻从兜里掏了出来。来电显示是苗青,他接了过来,恢复了冷静自持,问她。“梦梦那边怎么样了?!”

他看似无情地大步离开的同时,却通告了苗青,让她赶去照顾林梦。

苗青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压抑。“我想,你最好还是亲自过来一趟吧,梦梦的头被打破了!”

容凌心头咯噔一跳,瞬间瞪大了眼。握着手机的大掌,背部青筋开始暴起。

“我走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不由地大了起来。

难道何家这么快就出手了?!

“那时,她的头就被打破了,你可能没看到吧!”

苗青淡淡的口气,却还是带了些情绪,里面参杂着苛责!

容凌的脸­色­变了,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痛苦。她那时被打破了脑袋,可她怎么没说?!他特意仔仔细细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她没事,才说了那样的话,可她怎么就闹出了伤来?!那时候,众人所见,何雅是出了血的,是显而易见受伤严重的那一方,他没法偏颇她,才口气中显露出了责怪。也因为何雅腿上的伤是佑佑咬的,所以才更没法扔下何雅,反而去带佑佑去看医生!

可她怎么就受伤了?!

她­干­嘛不对他说?!

“她现在在哪里?!”他痛苦地问出了口,以手遮住了自己刺痛的眼。

苗青报了地址,容凌就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迅速地拨了几个电话。没几分钟的事情,他就赶到了苗青所报的地址,然后找到了坐在凳子上,正在垂着头,抱着小家伙一言不发的林梦。

护士正在小心地用手术镊子拨开她的头发,然后用消毒棉球,轻轻地擦拭她头上的血迹。他看着那很快就被血液染红的消毒棉球,心,仿若被人给掐紧了,紧地让他全身都开始疼。

也不知道她在垂着头想什么,也不知道小家伙绷着脸在想什么,总之,对于他的到来,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觉察到。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伸手去搂她,她才受惊一般地,猛地抬起了头。然后,怀里的儿子,也受惊一般地瞪大了眼,抬起了头。

那同样清澈的大眼睛,防备地看着他的样子,让他有了一种被排拒在外的萧索。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见是他,她轻轻地眨了一下眼,又慢慢地垂下了头。那淡淡的幅度,犹如落幕之时说不出、道不明的哀婉。

小家伙张了张嘴,却又重新抿紧了,也跟着垂下头,越发地往她的怀里窝着。

“我不知道你受伤了……”他低低地说,嗓音又­干­又哑。这样解释的说辞,一对上这对呣子,他感觉到了一阵苍白无力。

他将她往怀里拉,她乖乖地没有反抗。

护士在一边看着,识相地对表示了沉默,跟着挪了挪位置之后,依旧尽职尽责地帮着处理伤口。

他用手,一点一点的将她的细腰圈紧。

“疼不疼?!”他哑着嗓子问她。

她依旧不说话,像是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一般,只是缓缓地摇了一下头。

他抿紧了­唇­,静静地看着她,让她更加地往自己的怀里贴,沉默地告诉她,他在陪着她,他的体温,是热的。

林梦怀里的小家伙,却是突然之间一个扭身,伸出小手,很是用力地去推他的双臂,似乎是想让他放开林梦。

容凌没有动,沉默如山地抱着她。

小家伙推了半天,脸都涨红了,却没撼动分毫。大概是恼羞成怒了,小家伙龇了龇牙,将容凌的衣袖拉起,露出了他结实的手臂。

“放开我妈咪!”小家伙闷闷地吼。

容凌没动。

小家伙低下头,猛地咬了一下他的胳膊。

“放开,不让我还咬你!”

小家伙红着眼,瞪着胳膊上留下的两小排牙印,粗声粗气地吼着。只是仔细听,能听得见他嗓子里强忍着的哭意。

容凌依然没动。

小家伙也是说到做到,低下头,再度咬上了他的胳膊。这一次,小家伙不再松开,而是执着地不断增加力气往下咬。尖锐的牙尖,开始一点点地穿透皮肤,扎入那结实的肌­肉­之中。小家伙再度感到了熟悉的铁锈味,是来自血的。这个味道,就如同他刚才咬上那个女坏蛋一样。也像刚才一样,小家伙流下了泪——感伤和愤恨夹杂的泪。只是不同的是,之前他愤恨的是那个女坏蛋,感伤的是他妈咪;现在他愤恨的是容凌,感伤的……却有自己,有妈咪,还有他曾经高高兴兴地叫着的那个“­干­爹”!

咬了他,小家伙心里也痛!

可是,他还是要咬!

他觉得委屈,替自己委屈,替妈咪委屈,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就只能幼稚地咬着!

容凌沉默地任凭小家伙咬着,手依然是一动未动地紧紧搂着林梦,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按在林梦的脑袋上,帮着护士,固定林梦头上的头发,好方便护士止血上药!

血,很快就溢出了小家伙的嘴,顺着胳膊开始往下流!

林梦看着这一幕,心里刚刚筑起的堤坝,再度崩溃。热烫烫的泪水,又一滴滴地从她的眼眶里落下。

从上而下的泪,砸在了他的胳膊上,让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这个男人,就是受了伤、流了血,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被小家伙这样咬,都像是机器人一般地无动于衷着的,可是她的泪,却让他敏感地立刻察觉到了,然后,身子再度紧了一下。

“疼了吗?!”他哑声喃喃,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询问,只是毫无疑义的呢喃。因为,疼的,绝对不止是伤口那么简单!

“别哭,要是疼,就咬我好不好?!”

他将另外一只胳膊凑到了她的面前,轻轻地碰上了她的­唇­。

这样偿还的做法,笨拙至极,却也真挚至极!

她胡乱地摇了摇头,两手抱住了他的大掌,盖住了自己的脸,泣不成声。热烫烫的泪,瞬间滑过他的手掌,继而蔓延,又很快,将他的掌心用泪水浸透。

这种湿热的温度,让他微微游戏恍惚,陌生而又熟悉。她总爱这样哭,用手遮住自己的眼哭,不是用自己的手,就是他的手。这是一种不愿意被人看见的可怜坚持,又是一种脆弱的自我保护!

一句话,在他的心头滚了滚,带着刺痛,出了口。

“对不起!”

他轻喃,温柔地在她的耳后落下抚慰­性­的一吻。

小家伙一把放开了他的胳膊,“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瞪大着眼,委屈而怨怼地看着容凌。

“明明是那个小姐姐的错,你却不信我,不信妈咪……呜呜……我就打了她一下的,就打了她一下,可是,她以前那么对妈咪,太过分了……她说谎,她骗人,她害妈咪再也不过生日了……呜呜……每年都只有我的生日,却没有妈咪的生日……都是那个小姐姐的错……她诬赖妈咪,害妈咪被抛弃了,再也不过生日了……呜呜……我替妈咪报仇,打她一下又怎么了……她是一个小坏蛋,是我见过的最坏最坏的小朋友了……呜呜……坏透了……我下次还要打她……呜呜……还要打她的……我不用你相信我……我就是打她,怎么了,就要打她……谁稀罕你信不信我啊……”

小家伙的话,不啻于给本来激荡的湖面再投下巨石。容凌震惊了,他实在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生日……生日……那个生日!那一年的生日!那一年的游乐场!那一年的……

他暗下了眼,因为明显地感觉到,掌心中滚动着的泪水更加汹涌了!

有些事情,他大大咧咧地以为过去了,却没想,会成为别人抹不去的伤!

“你放开我妈咪啦,妈咪是我一个人的,我会保护好妈咪的,不用你啦,你放开她啦,呜呜……”

他伸手,又开始推起了容凌的胳膊。

护士在一边皱皱眉头,顶着压力,基于职业道德,不得不低低地来了一句。“这个,您的伤口还是处理一下吧,血流的有些多了!”

这指的是容凌胳膊上被小家伙咬出的伤!

小家伙“嗝”了一声,立刻瞪大了眼,像是被电到一般地立刻缩回了手。然后,又哭了起来,吼着:“让你放开我妈咪的,你却不放,都是你的错,呜呜,都是你的错……”

他重新半蹲了下来,却是流着泪,重新捧住了容凌的胳膊,伸出舌头,像只小狗一般地,一下一下地给他的伤口舔着血,一边舔着,一边哭,稚­嫩­的小脸上,伤心中透露的却是认真。

他嘴里说的再倔强,表现地再不喜欢容凌,可是心里呢,却还是向着他、依恋着他。

若不是将他看的重,现在又哪里会这么的在意?!又孩子气地说着“谁稀罕你相不相信我”!

他反而是太希望被相信了,所以现在才伤地像是一只受伤的小豹子,嘶吼着、哭泣着、暴躁着,却也软弱着!

288

护士想要顺手帮个忙,却被容凌以眼神制止住了。

“我很好,你尽快处理好这头部的伤!”

护士呐呐,埋头,又清理起林梦的头部。

小家伙抽抽搭搭地舔了好一会儿,可是涌出的血却没减少。小家伙双­唇­沾着血,瞪着那被咬的很深的伤口,突然一ρi股坐到了地上,彻底像个小孩子一般崩溃似地哭了起来。

“血都止不住,呜呜……怎么办啊,佑佑最没用了,连这个都做不好,佑佑笨,佑佑没用,佑佑都对付不了那个小姐姐,佑佑又害妈咪被打了,佑佑根本就没法保护妈咪,呜呜……佑佑太没用了,佑佑学了那么久的武术,可还是没用……呜呜……佑佑是个大笨蛋……都是佑佑的错,是佑佑害了妈咪……呜呜……”

小家伙内疚地要死了!他孩子气地认为,要不是因为他,刚才就不会出那么大的问题了!

林梦立刻推开了容凌,容凌也立刻放开了对她的禁锢。她蹲了下来,将小家伙紧紧地抱住了。

“别哭,佑佑乖,别哭,佑佑一点错都没有,错的是妈咪,都是妈咪的错。”她哭着哄着,眼泪缓缓的流下。

孩子本就是无辜的!

跟着遭了罪,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大人啊!

容凌皱起了眉头,将依旧流血的胳膊伸了出来,递到了护士的面前。一个眼神扫了过去,聪明的护士立刻机灵地帮容凌处理起来了伤口。这可比林梦头上的伤口好处理多了,小家伙咬地再狠,可也只是小口,很快,容凌的胳膊就被包扎好了。

他蹲了下来,一手拍了拍林梦的肩膀,一手捏住了小家伙的下巴。

“男孩子,不能随随便便就哭,容易让人笑话的!”

小家伙哭的声音,就低了一些。

容凌又伸手,用大指腹去抹小家伙脸上的泪。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别哭了。否则,会被人给说成像个小姑娘的!”

小家伙挂着泪,使劲地咬着­唇­,强忍着不哭。只是这一下子建憋地太急,小家伙差点憋地岔气了!

林梦心疼无比,急忙帮着拍了拍小家伙的背,帮他顺气。小家伙缓过起来,又小声地哭了几声,这已经是他强忍着的后果了。林梦见这样,心里更是不好受。想着容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很冷酷的样子,不由就爆发了。回头,抡起拳头,就去捶打容凌。

“佑佑我会教的,哪里用得着你费心!什么流血不流泪的,你自己去流血好了,不准拉我的佑佑下水!”

容凌皱了皱眉头。

林梦又伸手去拉小家伙,作势要抱在怀里。

“我来!”

容凌抢先一步,去抱小家伙。

林梦心里窝火,冷酷地拒绝。“不用!”

狠狠地用肩膀上的衣服微微蹭了下脸侧的泪,她伸出手,很不客气地推了容凌一把。

“你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

仿佛适才的软弱,只是一时的假象罢了。现在这样柔弱中迸发着坚强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别拗气!”

容凌底盘超稳,半蹲着犹如钟一般,没被林梦推动丝毫,反而还自顾自地强势将小家伙给抢到了怀里。

林梦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尤其小家伙是脸上挂着泪、嘴角挂着血的。这让她想到刚才那让她愤怒而伤心的一幕。

“去好好看着你的冰冰吧,那才是你该关心的。你把佑佑放开,我很好,我会看好他!”

容凌没回答她的话,只是眼睛一斜,冷看了一眼呆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护士。

“过来给她继续处理头部!”

那护士得令,仿若找到了主心骨,急急忙忙地上前。林梦本能地不愿意,所以有些挣扎。

“别闹了,别让孩子担心!”

林梦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是一安静,她就又哭了,眼泪无声而静谧地滑落。容凌抱着小家伙看着,眉头再度皱地死紧。

“放我下来!”小家伙这时也作乱了起来。这让容凌有些头疼,但他到底是容凌,心思一转,心神一定之后,重新在林梦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一手抱着小家伙,让他坐到自己的一条腿上,另一只手,依然霸道的圈住了林梦的细腰。

“佑佑乖,好好坐着,别妨碍护士给你妈咪上药!”

小家伙本挣扎着要从容凌的腿上跳下来的,一听这话,就乖了。只有小鼻子还一抽一抽的,带着刚才大哭之后还没发立刻就止住的哽咽。

容凌瞅了瞅,自顾自拿起一边放着的消毒棉花,帮小家伙拧了把鼻涕,又轻柔地把小家伙的小脸给一点点擦­干­净。微微粗粝的手指在小家伙的脸上滑动着,带起了一股很不一样的感觉。小家伙睁得大大的眼,如同小猫咪一般慵懒地微微缩了缩,小身板也有些软了下来。

只是­精­神上,却不是那么轻易地就会被软化的。

“你不相信我!”小家伙稚声控诉着,依然带着哭腔。

容凌低下头,亲了亲小家伙被消毒棉花打凉的脸颊。“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干­爹自有自己的顾虑!”

小家伙撅起了嘴,小身板也跟着扭了扭,这表示了小家伙的不信。他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容凌给哄住的。

容凌也没法多说,毕竟,眼下有外人在场。但是现在必须该解释的,他是要说的。

“当时那个阿姨被你咬了,­干­爹必须带她去看病。那时­干­爹以为,你和你妈咪都是好好的,所以就没留下来。但是没想到,你妈咪伤的这么重。­干­爹现在知道了,就马上赶来了!”

小家伙垂下了眼,在思索。然后,他就看到了眼前已经被纱布包裹住的胳膊,那是自己咬的。小家伙的心,就有些软了,可依然坚持地控诉道:“错的是那个阿姨和那个小姐姐,她们说谎,都是她们的错!”

容凌没答话。

小家伙就又小小的伤心了。“你不相信我!”

说着,就气恼地想要从容凌的腿上蹦下来!

“我不要你的相信啦!”小家伙气鼓鼓的。

容凌只用一手,就拦住了小家伙。

“佑佑!”容凌猛地抱起了小家伙,朝外面走。

小家伙尖叫,林梦也有些急。

“容凌,你要­干­什么?!”

“妈咪!”小家伙伸着手,有些求助信地伸向了林梦。

“我带他去上个厕所,马上就回来,就两分钟!”容凌解释。“你别动,让护士替你好好上药!”

说到这,他的口气又转为严厉。

“你别动,乖乖上药,知道吗?!”

林梦咬下了­唇­,睁大眼看着他。男人的面庞冷峻且坚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半晌,她无奈地愤愤妥协道。

“两分钟,两分钟之后,我要看到佑佑!”

“我不……”小家伙张嘴就要暴露自己不想去厕所的事实,就要泄容凌底。

容凌手一抬,迅速地就掐了小家伙的ρi股一把,同时高声盖过了小家伙的童稚小声。

“我们会快去快回的!”

说着,大步离去。

小家伙也是聪明的,刚才被容凌这么一捏,分明感觉到了来自容凌的某种暗示。所以小嘴一闭,缩回了朝林梦伸过去的胳膊,重新软软地环住了容凌的脖子。一副很乖、很听话、很顺从的模样!林梦看着,双手交握着握紧,心,微微有些提。

容凌带着小家伙果真往厕所去,不过在走动间,却有在小家伙的耳边低语。

“想不想还原刚才的事情?!”

小家伙愣了一下,就“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双手更加地搂紧了容凌的脖子。

“那跟着­干­爹一起去当侦探吧,有没有兴趣?!”

小家伙又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头有些小小的雀跃,刚哭过地显得红彤彤的眼里显现了小小的兴奋。不过,小家伙还是控诉道。“你刚才没有相信我和妈咪!”

小孩子的直觉,有时候就是­精­准的吓人!

“我和妈咪都伤心了,你害我和妈咪的这里都疼了!”

小家伙伸出小巴掌,大概地盖在了容凌胸腔处心脏的位置。双眼同时巴巴地看着容凌,小嘴高高地撅起。

容凌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顶,叹息道。“我道歉!”

小家伙就哼了一声,扭了扭身子,将小脑袋瓜轻轻地往容凌的肩膀上靠了一下,似乎是接受了他的道歉了。可是等容凌又走了几步之后,小家伙却有些酷酷地批评道。“好没有诚意哦!”

容凌差点失笑。想了想,快速回道。“­干­爹会让你,还有你妈咪看到我的诚意的!”

“那还差不多。”小家伙小小声地咕哝了一下,小手亲昵地在容凌的脖子上摸了摸,糯糯地稚声道。“以后,不准再扔下我和妈咪了。妈咪伤心极了,哭了;佑佑也伤心,也哭了。妈咪和佑佑的心里,都破了一个大窟窿。下次­干­爹再这样,窟窿就补不住啦,我和妈咪就不会原谅你啦,不会再理你了!”

小家伙重新抬起了头,纯净的眼神含着祈求,­射­向了容凌。

容凌就又亲了他的小脸一下。

这样的亲昵,他是很少做的。对待小家伙,他之前更像是一个高大的硬汉,冰冷、强大,还有些板,少了细腻的温柔!

小家伙就当这是他同意了,心里头有些小小的满足了,就重新脑袋一缩,窝回了容凌的肩窝处。

“­干­爹,佑佑不喜欢刚才的阿姨和小姐姐,佑佑以后不想看到她们……”

他喃喃地抱怨了起来。

容凌想了想,低斥了一声。“别说傻话。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人和事,你是没法避开的!”

小家伙立刻鼓起了腮帮子,孩子气地嚷嚷了一下。“佑佑就是不想见。佑佑看到她们,转身就跑!”

“何必呢!”容凌将小家伙放了下来,因为,已经到达厕所了。

“进去吧!”

他推了推小家伙的小身板。

小家伙鼓着脸,依旧气呼呼地看着他,黑亮的眸子里,是满满的控诉。

看来,他不解释清楚,这小家伙是不打算妥协的。

“小笨蛋,何必转身就跑了。等你有绝对的实力的时候,你完全有这个资本漠视任何你不喜欢的人,更甚至,你还有能力让那些不被你喜欢的人,看到了你,就会主动避开。所以,你没必要给别人让道。这只会显得你势弱,是在对方面前认输!”

小家伙皱起了眉头,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大概理解了这句话。于是,他的眉头就舒展开了一些。

“那佑佑以后一定要变得很强大很强大,让她们看到我,就想逃走!”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上厕所了!”

容凌蹲了下来,重新将小家伙给抱了起来,往回走。

小家伙很是自然地就又重新环住了容凌的脖子。他有种感觉,似乎现在的­干­爹,要比以前温柔了一些呢!

实际上,容凌是被小家伙刚才那犹如小狗一般的动作给感动了。曾几何时,那个笨女人,也那样真情流露地傻傻地用这样的方法替他止血。也只有自己的孩子,才能哭着吼着、在又气又恼的情况下,还能往他身边凑吧,还能不受控制地关心着他吧。第一时间,小家伙的反应,已经完全地说明了那种血溶于水的强烈羁绊。

这是他的儿子啊!

他该多宠着他一点的!

至少,不能让别的孩子赛过了他啊!

“­干­爹!”小家伙清脆的叫了一声,口气开始有些轻快了。小孩子嘛,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会儿,受伤的小心肝被容凌给抚慰好了,也就不再被伤心所困扰了。

“妈咪现在一定很疼、很疼,脑袋疼,这里也疼!”

小家伙又去摸容凌的心脏位置,郑重其事地继续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向妈咪道歉,要哄妈咪开心。唔——”

小家伙歪了歪头,停顿了有好长一会儿,眼看着容凌快走回医务室了,他才小小声地说道。“佑佑也会帮你的!”

说完了,小家伙小小的脸红了,有点不好意思了。

容凌微微地笑了,却是不客气地应承道。“那真是太好了。佑佑,谢谢,你可帮了­干­爹大忙了!”

小家伙立刻被夸地小脸飞扬了起来。抬起手,他用小手捂住了小嘴,偷偷地眯眼笑了起来。

那可爱的小模样,又让容凌的心软了一下。

林梦的心,也松快了。小家伙脸上的笑,已足可以让她心安。她是不知道那个男人又是使用了何种魔力,让出去的时候还略略有些抽泣的小家伙一回来就眉开眼笑的,但是她感谢这个男人。儿子的快乐,便是她最大的快乐!刚才小家伙哭成那个样子,她的心都揪成一团了。

护士上药完毕,在给林梦的头部小心翼翼地围上纱布好固定的时候,小家伙很是搞怪地窝在林梦的双腿间,稚声哄着。“妈咪,不疼、不疼哦,佑佑给妈咪讲故事好不好,就讲森林里的小故事吧……”

小家伙自顾自地讲了起来,那是一个充满童趣的故事。林梦看着小家伙很努力地讲着,绘声绘­色­,不时做些鬼脸,变个怪声怪气的强调出来,就很是捧场地笑了。就这般,心头盘旋着的忧伤,微微地消淡了一些。

包扎完毕,林梦和小家伙一起去拍头部片子去了。那一头,冰冰的拍片结果也出来了。容凌得到的消息便是,冰冰很好,啥事都没有。自然,这消息是在他返回去找冰冰之前得到的。这是他的医院,他想得到病人的某种资料,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我先送你们回去吧!”

容凌如此道。这是自家医院,到时候出来什么检查结果,送到林梦跟前就是了,也不用林梦专门坐在外面的走廊里等着。

这是他的贴心之举,但林梦却淡淡地推拒了。

“不用,我会带佑佑回去的。你去忙你的事吧,不用管我们!”

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被伤到了,她不会吵,也不会闹,但自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那就是——冷淡、疏远!

容凌看着,眉头快速地皱了一下,却还是不容拒绝地说道。“走吧!”

然后,抢着又把小家伙给抱了起来。

林梦动了动,本想说让他把小家伙给放下来,让他自己走。可是一看小家伙已经自动自发地搂住了容凌,她那样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算了!

她垂下了头,心里闪过一丝恼意。

“走吧!”他又说了一声,却是伸过来一手,抓住了林梦的小手。林梦本能地觉得别扭,自是不愿,胳膊甩了甩,暗示他放开。只是男人对这样的暗示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反而还将她的小手抓地更紧了。

“能走吗?!要不,我背你吧?!”

他察觉到她的抗拒,迅速地想做点什么,来拉近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她猛地抬头,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男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疯了吗?!医院里人来人往的,他要是真的做出那样的事情,不怕自己又卷入绯闻事件吗?!不怕她给他带来麻烦吗?!

“免了吧!”虽然心里头有些异样,但她嘴上却是没有留情,一面倒地扭曲他的意思道。“没这个诚意,就别说这种话来哄我。我又不是小女孩,随便几句话就会被你给哄过去的!”

他却突然身子一转,侧立在她的身侧。

“我是说真的!”

那是不苟言笑的脸,也是不会轻易开玩笑的脸。他那么认真地看着他,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来丝毫的虚假,认真地让她心尖开始打颤。她立刻撇过了脸,倔强地哼了哼。“你明知道我是会拒绝的,又­干­嘛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着,她快走几步,打算将他甩下。

后面没有脚步声跟来,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泛起了酸。那个男人,就是如此吧。每次,都这么拿捏着她,敷衍着她。摇摇头,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深想。可谁知,背后突然鬼魅般地伸过来了两只手,将她给腾空抱起。

“啊——”她短促地叫了一声,被吓到了。身子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的同时,浓烈的男­性­气息,也随之将她包裹。不用说,落入她眼里的,就是那个被她所腹诽着的男人了。

“我想,我还是抱你回去吧!”

她瞪大了眼,又惊又羞又恼有不自在。

他没事人一般地解释。“你脑袋受伤了,现在大概有些晕吧。我还是抱你回去吧,免得你半路晕倒了!”

说着,果果真真抱着她开始走了。他甚至回头,很是闲适自若地唤了一声。“佑佑,跟上!”

小家伙“哎”了一声,快速小跑着跟了上来。

但凡是有些名气的医院,就总是人来人往的,更别提双木这样有名的医院了。在医院里看见有人被抱着,也不算太新奇。可是若对象变成了一对罕见的俊男美女,再加上一个小不点帅哥,那绝对是吸引人的眼球的。刹那间,一双双目光,带着好奇和兴味,纷纷朝林梦他们­射­来。那目光多的,都有些扎人了。林梦最是受不了这样了。

“快放我下来啦!”抬手,捶了他一下。不过这一次,动作有些轻。

男人不言不语,似是拿定了主意一般,照旧沉稳地向前走,完全地不把那些目光给放在眼里。可林梦不一样啊,她一想到她要是以这个样子被这个男人给一路抱到豪华病房,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这些天,她吃住都在医院,都快要把这里当成半个家了,认识的人也不少了,包括一些医生护士什么的,甚至还有些病患。若真是这样一路走下去,她可以想象,她绝对会比动物园里的大猩猩还要受人瞩目!这样的高调,她可要不起!

“快放开啦!”她挣扎着要下来。

男人依然不放。

她又捶打了男人几下,却丝毫看不到效果。羞恼之下,她涨红着脸,眼眶就又委屈地红了。

“容凌,你这个混蛋、臭男人,就这么和我作对是吧?!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偏偏不管我。可我现在不需要你了,你却非得管着我。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这样和我作对,你很开心吗?!看我被人笑话着,就是你想要的吗?”

容凌就停住了。看着这个样子的林梦,他稍显冷峻的脸有些破功了。

“我……我只是以为这样做,会好一点的!”

皱着眉头,他轻轻地放下了林梦。向来总是自信满满的面庞上,闪现了无措。

林梦见了,抿起了­唇­,狠狠心,不去安慰这个男人!

因为,该安慰的,应该是她自己好不好?!这个男人冰冷强大的像个怪物,她­干­嘛还要反过来安慰他?!以为他一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就该心疼,就该心软吗?!

放屁!

她在心里有些粗鲁地骂了一声!

289

“我哪里都不好啦!”她赌气般地低吼了一声,背过了身,不去看男人现在的表情。

“你要抱,就抱佑佑好了,他的脑袋瓜可是被何雅给敲了好多下,或许现在就有脑震荡呢。当然了,你要是不想抱他,那就走吧,反正我是不需要你的!”

说完,她扭头去看小佑佑,可就是不去看容凌。

容凌转身,抱起了小家伙。

“走吧!”微软的口气,透露着妥协。

她哼了一声,率步走开。

两人一起回了病房,他将小家伙放了下来,回头吩咐道。“我得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你,或者佑佑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立刻就打电话告诉我!”

林梦本来有些和缓的心绪,一听这话,波澜又起。

“去看那个冰冰和何雅?!”她挑高了声音,却是不等容凌回答。“算了,你去吧,快走吧!”

容凌这微皱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

“我只是去一会儿就回来!”

“不稀罕你回来!”她直接顶嘴。

他有些无奈,将她抓了过来,低下头,想亲她。她躲了过去,抬眼就是给他一个大白眼。他只能按着她,下巴在她的头顶轻轻蹭了一下。

“刚才的事,我会弄清楚的。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有些事,我自己有自己的考虑。何雅他们的身家,出了事是需要妥善安排的,否则,可能会招来麻烦。我只是去看看,马上就回来。你和佑佑先歇着吧,我快去快回!”

林梦抿紧了­唇­,心头依然有些凉意。身家!又是身家!何雅那样的身家是需要妥善安排的,那么她呢,是不是就算是杂草了,所以在第一时间就见到了高下,就可以不管不顾吗?!

她不再说话,推开了容凌,自顾自坐下了,背靠着沙发,轻轻地闭上了眼,有些疲倦了。

容凌看着,偏头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小家伙。“照顾好你妈咪!”

小家伙点了点头,往林梦的身边靠了过去。

容凌这才离开。

他之前往林梦这边赶来的时候,已经用手机快速地联系了容曼,让她往何雅这边赶。林梦这头纵使顶着的是光大董事长夫人的头衔,可是和何家这样的百年老家族相比,也是显得势弱的。所以出了这样的事,林梦这边需要出来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容曼,就是很好的选择。让容曼出马,就是让何雅知道,容三伯对小家伙的看重。那么冰冰的“受伤而归”,就不会让何家闹出太大的动作来。毕竟,容三伯的面子,她们不能不给!

容凌返回的时候,容曼早已经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小沐沐。

小沐沐看见容凌,就笑了,甜甜地唤了一声“舅舅”!那一头冰冰早就有些看小沐沐不顺眼,当即不甘示弱地喊了容凌一声“容叔叔”。为了争抢容凌的注意力,她又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娇声抱怨。

“容叔叔,你上哪里去了呀?!唔……疼……”

容凌伸手要去抱小沐沐的动作就停住了。他快步朝冰冰走去,嘴里解释道。“刚刚有点急事,就出去了一下。怎么,等急了?!”

他的口气一如既往,询问时,带着温柔的宠溺。这让何雅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检查结果出来了,很不好。并不说冰冰的病情不容乐观,相反,冰冰好的不得了,而这,才是不好的。因为,这么好的结果,就没法拿来狠狠地教训林梦了。

容凌前脚刚走,容曼后脚就跟来了,说是替林梦来看看她们怎样了!容曼来的这么迅速,话里话外透露出的和林梦的亲近,让何雅暗暗心惊。

“小孩自己家家的,打架那都是正常事了。你和林梦两个人也真是,小孩子打架,你们两个大人怎么好掺和了进去?!还搞成了这个样子!这要是传了出去,可得招人笑话了!”

容曼说这话,嘴角带笑,何雅却是听得心头一凛。贵人们说话,一句话,能给你透露出百种意思来,就看你能不能参透!何雅觉得,容曼这该算是威胁了!这次打架,到了孩子这儿,打完了那也就拉倒了。至于她和林梦,那纯属是凑热闹的,就更不值得计较了!

容曼岁数大,就连容凌,都得敬称她一声“姐”,而她又是容三伯的唯一爱女,论起身份,那可比何雅要娇贵地多的多了。她这话摆在这里,何雅心里再憋气,再有千八百种毒计,也得好好斟酌斟酌能不能使出来。

陪着容曼在这说话,何雅简直是心里发苦。她这样的人,当惯了天之骄女,最讨厌的,就是有比她更娇贵的压着她。等检查结果一出来,不像五年前的游乐场那会儿,此时,她是连找人做手脚的机会都没有,那个医生就事论事,直接就说一切都正常,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容曼听了这话,眉目一闪,微微一笑道。“这可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嘛,小孩子打架,顶多不过是皮­肉­伤,又哪里会严重到哪里去呢。呵呵,我就记得我小时候的时候,那大院里的朋友们啊,也是隔三差五地咋呼着打架,虽然也有打的狠了,可还真是没有听说过有出过大事的,呵呵……”

人家连大院里的孩子都抬出来了,何雅还能说什么?!他们何家的冰冰再富贵,还能富贵过那些大院的子女去?!

何雅听着,勉强附和着笑,实则心里头开始懊恼了!容凌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她很害怕容凌是去了林梦那里。到时候,那个女人把话一说,只怕容凌那里,她就不好交代了!

直到此时,看着容凌对冰冰的态度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她心头提着的一块大石,终于是可以落地了。

“检查结果怎么样了?!严重吗?”容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地询问何雅。

有容曼在先,何雅没法睁眼说瞎话,只得笑了笑,故意用非常庆幸地口气说道。“医生说没什么事,这可真是太好了!否则,我这要是回去了,­奶­­奶­肯定得骂死我!”

适当地抬了抬何家的那位老太太,是为了让在场诸位心里紧着点。

容凌勾了勾­唇­,也不往下接话,只是回头,拍了拍冰冰的小手。

“没事就好。”却又问。“还疼吗?!”

冰冰顶多也就ρi股疼了一点,但是她眼角余光一看到窝在容曼怀里、清澈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容凌的小沐沐,小孩子的占有欲和表现欲就占据了上风,就撒谎道。“嗯,疼,ρi股、肚子,还有头,都疼!”

说着,她皱起了小小的眉头。

“容叔叔,你帮我揉揉吧!”她撒着娇。

容凌ρi股一挪,挨在了床边,大掌摸上了她的头,问她。“是这里吗?!”

“嗯。”冰冰有些得意,冲着有些懵懵懂懂的小沐沐,很是灿烂地笑了一下!

容叔叔是她的呢!别的小朋友,池如沐、林承佑,哪里比得上她呀!

她微微有些得意地这样想着,心理上得到了一定的满足。

“看来,真是把你给打疼了!”容凌看似不经意地呢喃。

冰冰一无所觉地“嗯嗯”了两声,告状道。“打得可疼了呢。容叔叔,你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那个坏小孩和坏阿姨,他们太过分了!”

“嗯。”容凌轻轻地应了一声。“那个小朋友打你哪儿了,叔叔帮你打回来!”

何雅听了心喜万分。

冰冰一听这话,就兴奋了,想了想,胡乱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几处地方。

“那个阿姨呢?!”他又问。

“阿姨下手老狠了!”冰冰一提起林梦,就有些后怕,实在是被打得有些狠了。“那个坏阿姨很凶很凶地打我的头呢,我都快要疼死了,那个坏阿姨最坏了。曾­奶­­奶­说了,头是打不打的,会被打坏的,那个坏阿姨坏透了!容叔叔你可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坏阿姨啊!”

容凌没应,开始抬眼看何雅,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雅吱唔了两声,不知道该如何说。

也就在这时,容凌的手机响了,容凌伸手,接了过来。电话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容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他“嗯”了两声,就挂了电话。眼神紧跟着有些沉重和凌厉地­射­向了何雅。

“林梦被打的脑袋都破了,出血了,这是怎么回事?!”仿佛,他是刚刚知道了这事一般。又有谁能预料到,这一切不过是这个男人的计谋。冰冰和何雅又怎么可能预料到,这个男人的心境已经发生了改变,已经有更重要的人,压过了在他心头冰冰的位置。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解释,一个明白。他想好好看清,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宠着的小孩,到底是怎么一副模样!

让那个小女人伤心到连生日都不过,他的心里感觉到沉重,他……不想她这么伤心和委屈!

何雅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惊讶,然后很快就心慌了,因为她想起来了,她是如何拎着高跟鞋,用鞋跟重重地砸向林梦的后脑勺的。想来,林梦的脑袋瓜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砸出血的。可她能说出这个事实吗?!

不能!

“不可能吧!”她收敛了心神,立刻镇定地表示了质疑。“我们离开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闹出了脑袋出血了!这可别是她自己给磕坏的吧!”

她这话说的,可是诛心了!

容凌不动声­色­地听着,­唇­角冷冷的。只是他的的神情一向偏于冷峻,所以没有被何雅察觉出他此刻心生的怒意!

“她家的孩子把我咬成了这个样子,她该不会是心里怕了吧,所以自己也弄点血出来吧!”何雅自以为聪明地栽赃诬陷着,面上冷冷的。“其实她没必要这样!”

“情况有些严重!”容凌皱起了眉头,口气有些冷,表现出了对此事的在意。

“我得过去看看!”仿佛,之前一接到电话急巴巴地就跑了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

“丫头,冰冰,你们说实话,当时有没有把她给打出血了?!”

冰冰没下过手,自然理直气壮地高声说没有!

何雅虽然心虚着,可是明面上却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没有!”她清脆地回道。“容大哥你也是看到了的,我们走的时候,林梦的确是好好的!”

“或许,是之前有不小心把她给打伤到了,只不过后来才发现!”

何雅一听这话,心里这火就有些压不住!容凌这番模样,分明是在她的面前表现对林梦的在意。脑袋出血就出血呗,他用得着如此刨根问底、一副审问犯人的口吻嘛!

“容大哥,我和冰冰可是被林梦那对呣子压着打的,我们能打着林梦,那可真是说笑了?!冰冰当时被林梦给打的,都像个傻子似的。我呢,被她儿子给咬的,都没法动了,更别提,林梦那个时候可是压着我,让她儿子咬呢!你瞧瞧她当时那勇猛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哼——”何雅冷了脸。“她别占了便宜,还反过来哭着喊吃亏!”

伸手,她指了指自己的大腿,将那包扎好的伤口指给容凌看!

又扭头,严厉地看向冰冰。“冰冰,小姑姑刚才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说给你容叔叔听!”

小冰冰自打那次游乐场事件开始了对容凌的撒谎以来,就享受到了小小的谎言带给她的种种好处。从那个时候开始,一个出生世家原本就不是很天真的小女孩,就基本上是和天真越走越远了。她已经习惯了用各种谎言给自己谋求福利了。所以当何雅这么一问,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点头附和了。

“冰冰,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地对容叔叔说一遍吧!”容凌认真地看向冰冰。

何雅一听,瞳孔就急剧地收缩了一下!

不对劲!

容凌这果真是要寻根究底了!他对那个女人,可真好!

何雅嫉妒地发狂。

“容大哥,你不信我!”她故意像个小妹妹般委委屈屈地控诉着。

容凌面上一缓,自若道。“不是不信你。而是林梦那头伤的有些严重,我得出面调解。那是光大的董事长夫人,如今正受媒体关注,我不想因此给你和冰冰惹来麻烦。小孩子是不会说谎,我信冰冰。冰冰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她是不会骗我的。等我回头去看林梦的时候,我就心里有底了,她的事,我也就好处理了!”

“冰冰!”容凌回头,很是和煦地看着这个小女孩。“告诉叔叔,刚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原原本本地说出来。那个阿姨和小弟弟要是欺负了你,容叔叔就帮你教训她们!”

如此温柔的诱哄口吻,让冰冰听了很是为难。她本能地扭头去看何雅,脸上出现了慌乱。到底是稚­嫩­的孩子,哪能指望着她应对自如地马上就编出一个详细的剧情来。

何雅也是急得连忙Сhā嘴。“容大哥,冰冰现在脑袋疼呢,你就别让她说了。这事,还是我来说吧!”

“那冰冰就说一个大概吧!小孩子说出的话,谅林梦也不能太反驳。正好,曼姐在,也做个见证。我是不会看着冰冰被人给欺负的,谁欺负了她,都不行!”

这话掷地有声,透着凌厉,何雅急着要揽过此事的心态就有些不稳了。因为她听得出来,容凌还是一味偏疼冰冰的。这样就很好!可她不是一个愚笨的女子,知道事情若是细究下去,总是不太好!

“容大哥,算了吧,就像是曼姐所说的,小孩子打架,过去了就过去了吧。冰冰今天没有受伤,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既然没受伤,那就免了追究吧。林梦那孩子还小,我们这大人的,难道还真能把他给怎么了?!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今天被那孩子咬了一口,就算了。你若是去看林梦,就告诉她,让她好好教孩子吧!那孩子,我瞧着,挺野的,得好好管着了。以后若再出事,怕就不是那么好过去的!”

这一番话,说的很是巧妙,完全地抬高了她自己,贬低了林梦,还能巧妙地让这件事就此揭过。可她打着这个好算盘,也得看她的小侄女配合不配合!

冰冰一听容凌说不让任何人欺负了她,这心里就牛气了。没把何雅的用心良苦放在心上,她当下就­干­脆地回了一句。“容叔叔,我说,我都有记得呢!”

何雅有些急,但到了现在这时候,已经没有她作秀或者阻拦的余地了。否则,就显得欲盖弥彰了。她只能期望这个平素就很鬼灵的冰冰能争气一点,不要暴露了太多!

冰冰基本上没辜负她的期望,快9岁的女孩子,基本上具有一定的逻辑力了,可以在原有剧情的基础上进行改构了。她断断续续地一边回想着、一边思考着交代了事情的大概!基本上,还是先前的说辞,是小佑佑先骂了她,又侮辱了她,所以她打了他,然后小佑佑反击,然后何雅过来拉架。然后林梦跳出来打何雅,又打她,小佑佑也过来打人、咬人!

总之,冰冰的口里吐出的来,是一对很蛮横无理的呣子,是很让人鄙视和嫌弃的存在!

小孩子稚­嫩­的脸庞还有纯真的口吻,和容易让大人信服。当然,如果她诉说这个过程的时候,口气不要这样磕磕绊绊就更好了,细节方面不要太朦胧就能更好了!如果她的脸上没有那么多的小红点点,而是如以前一般完美无瑕的犹如小天使一般的面孔,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我知道了!”容凌伸手,很是亲昵地摸了摸冰冰的小脸,笑言道。“冰冰是肯定不会骗叔叔的,叔叔信你。回头,叔叔会好好地教训那个阿姨和小弟弟的。冰冰,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他虽然笑着,可是目光别样的深沉,甚至微微带着凌厉。就如此,定定地看着冰冰。

他从未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冰冰,冰冰心里头感觉到了畏惧,可还是罔顾了容凌给予她的最后一次可以悔改和坦白的机会,她微微垂下了头,摇了摇,眼珠子有些慌乱地转动着。

容凌用手重重地揉了一下冰冰的脑顶,站了起来,笑意也跟着收敛了。

“丫头,这事我都清楚了,现在,我派人送你和冰冰先回去吧。今天,你么俩受惊了!”

一听这话,何雅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容凌再一次毫无理由地相信了冰冰的话。

“好吧!”她应道。

只是冰冰还有些不肯。“容叔叔,你不能送冰冰回家吗?!”

“叔叔忙!”容凌淡淡解释。

冰冰虽然可以冲着容凌撒娇,但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在容凌面前是不能做的太过分的,只得失望地点了点头。

刚才容凌离开的时候,她身上的过敏症结果也出来了,医生也开了药。拿着药,何雅和冰冰就走了。

容曼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叹息出了声!

在容凌的面前耍心计,又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是何等的愚蠢!不过那个冰冰也该退场了,老是挤兑她家小沐沐,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是从哪里学来的那一套套的,在大人面前这么能装,让人看着实在不喜。

容凌闻叹息声,扭头看来。

容曼笑了笑。“林梦还好吧?!佑佑还好吧?!我们快去看他们吧!”

如今,要紧的还是那对呣子呐!哪个能越过那对呣子的前头去?!何雅错就在,看不清形势!她这个弟弟,她也算是看着他这些年成长的,他的­性­子,她还是能摸着几分的!所以,没看就连父亲对林梦他们的态度都有所软化嘛!

愚蠢!

容曼在心头哼了一下!

“唔,要去看佑哥哥!”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小沐沐,一提起了小佑佑,整个人就有些­精­神焕发了,脆声叫开,脸上绽放出了纯真的笑靥。

而适才嘴里还搪塞的要“忙”的容凌,此时眸­色­微微泛柔,点了点头,一同去了。

三人来到专属超级病房大厅处,还没来得及进入病房呢,就听到了屋内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大声怒斥道。“贱人!小妈你等着,找机会,我肯定让那贱人好看。哦,对了,还有那可恶的小丫头片子!”

“别了,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的!”

“这不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说那容凌算个毛毛,关键时刻哪是能靠得住的。小妈,那样的男人,中看不中用,你以后啊,别和他走的太近了……”

阮承扬正一脸愤恨地在那大肆批评着,就听到了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一回头,就看到了黑着脸的容凌。那男人面­色­深沉,周身冰冷,显然心头不悦极了。

也是,背后被人在林梦面前说成了那个样子,他心里头能不在意才怪!

阮承扬见是他,脸上就扬起一抹尴尬,瞳孔也跟着缩了缩,有些被容凌的冰冷气给冻到,可是很快,这个体内有些反骨的青年咧起嘴,吊儿郎当地瞄了容凌一眼,用很像是小混混的口吻调侃道:“呦,来了啊!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顿了顿,他勇敢地朝容凌挑衅道。“我刚才正说到让我小妈以后离你远一点呢。不是我说,你这男人,我瞧着,有些没有担当。当时我要是在场啊,那没得说的,我上去就能给那贱人一个嘴巴子,绝不会让我小妈被别人给欺负成这个样子!”

浓浓的指责,迎面扑来!

容凌做事,还没毛头小子置喙的余地!听了这话,他的脸就更黑了。可是他是容凌,岂能被人随随便便几句话就给压下了。

“哦?!那可真是可惜,当时你没在场!”

冷嘲的口吻,立刻就让聪明的阮承扬听明白他口气里的深意。他这是暗指他也没怎么对林梦上心,否则,她出事的时候,他怎么没跟在在场?!

阮承扬气的苍白的脸­色­略微浮上一些血­色­,可偏偏,他还争不过容凌。他只得重重地哼了一声,强调道。“总之,我要是在场,就绝对不会让我小妈这么憋气!”

“这种事后假设的东西,太马后炮了,你还是赶紧闭嘴吧!”

容凌不客气地训斥!

此话呛地阮承扬再度面红耳赤!

在口水战上,他实在没法和容凌争锋,所以,他­干­脆对林梦直言道:“小妈,佑佑现在的状态好的差不多了吧。要是可以,你就带佑佑出院吧。回家,我照顾你,也免得有莫名其妙的人来找你的麻烦。这里不是咱们家,就容易让人给欺负了。这要是换作是在咱们家,我肯定让那女人有去无回!”

阮承扬说着说着,就又不甘地拿话刺容凌!

偏偏这时,坐在一边的陆有道也很不给容凌面子地附和道。“是呀,姐,我看你就跟着小三回去好了。自己家嘛,也就没有讨厌的人过来砸场子了!要真是万一出了事,到时候给你撑腰的,那是绝对少不了的!”

陆有道说着,凉凉地斜了容凌一眼!

他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所以,完全地倒向了阮承扬这一边!

可别小看他的能量啊!

有些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同理,有些人,平素无害,可若是有了坚持,就会让人很难应付!别小看他的能量!

290

林梦表现了迟疑,这似乎是心动了。实话说,她是被容凌给伤到了,想躲开他了,至少,现在不太想看到他。

容凌对她还是很了解,一看她这个样子,就冷声训斥陆有道。“她这头部刚受的伤,出了医院有什么好处?!在这里,到处都是医护人员,又什么问题,也能及时照顾到。她和佑佑出院的事情,你就别提了。身体康复了,自然就能出院了!”

“可这地方不太平啊,我不放心。这么办吧,等检查结果出来,要是没有问题,姐,你就和小三回去得了!”

林梦这次很快就“嗯”了一声。

容凌的脸­色­就更加黑了,可他还是一言不发着。她既然做出这种决定,那他尊重。

“让她休息吧!伤到了头,是需要好好休息的,你们就别烦她!”

阮承扬和陆有道愣了愣,在这方面,倒是没再和容凌作对,反而还纷纷劝着让林梦躺下来休息。林梦耐不住这么多人的劝说,就想拉着小家伙一起睡,可没想,容凌直接点名道­性­地说要带小家伙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她皱起了眉头。

“带他出去走走!”他的话是具有掩饰­性­的。

小家伙趴起身子,在林梦耳朵边轻声耳语了一会儿,林梦才点了点头,放小家伙离开。

小家伙跟在容凌腿边,出了专属病房之后,就掩饰不住兴奋。

“­干­爹,我们现在就去当侦探吗?!”

“嗯。”

容凌点了点头,领着小家伙,绕了好一会儿之后,进入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这里,看不到病患,也看不到医护人员。小家伙抬着头,有些好奇地张望着。最后,被容凌轻轻地推入了一间房间。房间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

“容总!”屋内的人齐齐恭敬地冲容凌叫了一声。容凌点了点头,让大家迅速进入状况。那几人点了点头,就各归各的位置。

容凌在椅子上落座,又伸手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放置到自己的双膝上。他面对着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副画面。小家伙睁大了眼,因为那画面上,赫然是她,还有妈咪,旁边还有那个半百头发的老爷爷,以及几个小朋友。

“要想还原之前发生的事情,最便捷最有效的,便是寻找监控录像。”容凌缓慢地向小家伙解释。“通过监控录像,基本上就可以掌握事情的大概。当然,监控的只是画面,要想知道画面里面的人说了什么,这就需要懂得­唇­语的专业人士出马。在画面和音效的双重配合下,那么要还原的事情,十之**就可以定了。当然,以免有心人士作假,你还需要多听多想,甚至需要了解一下前因后果,必要的时候,还得找一些相关的证人。要是这些都上来,事情就显得严重了。你和你妈咪刚才经历的事情,只是小事件,所以我们不需要这样劳师动众,只需要监控录像和­唇­语专家就可以了!”

小家伙听着,点了点头。

容凌又对小家伙解释监控录像的来源,以及负责处理录像的手下,以及找来的两位­唇­语专家。

他这是在向小家伙传授处事本领了!

一一介绍完毕,他命令了一声。“可以开始了!”

那头,随着监控录像的缓慢播放,­唇­语专家开始尽职尽责地根据画面上人物­唇­瓣的翻动,来翻译他们当时说的话!

于是,一切邪恶也就无所遁形了!

容凌看到了那个自己一直偏疼着的小女孩是多么丑陋地吐着那些让人皱眉的语言,也看到小家伙在冰冰的率先动手之下是多么的隐忍,也看到冰冰在得意洋洋之下不经意地泄漏了游乐场事件之后,小家伙的愤怒爆发,以及冰冰刹那慌乱的那一双眼。

他也看到何雅之前是如何的顿步不前,后来又是如何地堵着小家伙打;那敲头的动作,一下下,看着都让人心惊。小孩子的脑袋瓜最是脆弱,这万一被打残了怎么办?!

他微微地将小家伙给圈紧了。

随后,他看到了林梦的愤怒以及爆发,以及再如何愤怒、对着冰冰还是手下留情的仁慈——不过只敲打了几下她的头,回头,也不过就是打起了冰冰的ρi股。

当他看到何雅拿着高跟鞋,用那高高的硬鞋跟重重地砸向了林梦的脑袋的时候,他瞳孔一缩,立刻绷紧了身子!

那丫头,太狠了,太过了!

他的心头涌现狂怒!

接下来,小家伙愤怒的哭吼以及凶狠地撕咬,就显得合情合理了。但何雅举着高跟鞋,去砸小家伙脑袋瓜的那一幕,却显得太过狰狞了。他看着那鞋跟一次次落在了努力护着小家伙的林梦的身上,心,一点点揪紧,呼吸,跟着都快要屏住了!

小家伙看到这的时候,眼眶又红了,可他有很努力地忍着不哭。因为,­干­爹说了,男人流血不流泪,他不可以像个小姑娘家那样动不动就哭的。

最后,容凌感觉到了自己对冰冰的维护。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做的不过分,可是此刻看着监控录像,他站在局外,才感觉到,他的行为是多么的伤人。他根本都没给林梦机会让她好好说话。

对于冰冰,他急切了、偏疼了!

可是他的急切和偏疼换来了什么呢!那个小女孩,往日看上去像个小天使的小女孩,却可以那样眼睛都不眨地对他说出那样的谎话。在他认真地看着她,一口口地说相信她,肯定她不会骗他的时候,那个女孩也没有丝毫的悔悟,依旧骗了他。他看到了她那时的心虚,只是不愿意信,更不想戳破,可——事实就是如此,他的感觉,也一向不会出错!

画面最后定格的那一幕,林梦睁大眼,看着掌心的鲜血,惊诧的落泪的样子,让他酸痛地闭上了眼。

无言——以对!

屋里,安静了许久许久。那些请来的技术人员看着闭着眼、皱着眉头、神情冷峻的容凌,都跟着不敢大声喘息,生怕就惊扰到这头似乎快要爆发的凶兽!

“都出去吧!”暗哑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透露着疲惫、还有痛苦。

那几人立刻领命下去,门外,自然有容凌的忠心属下再次教导几人何谓“守口如瓶”!

小佑佑抬起了头,大眼睛看着眸­色­沉沉的容凌,就伸出了手,身子微微一扭,柔­嫩­的小巴掌就轻轻地摸上了容凌的脸。

这是安抚,和他妈咪基本上是如出一辙的安抚手段!

容凌伸出大掌,轻轻地罩住了小家伙的小手。

小家伙虽然有些心疼这个时候的­干­爹,但还是心疼妈咪要多一点的,所有皱起了眉头,小声地抱怨道。“­干­爹,你瞧,是那个阿姨和小姐姐的错。可你还护着那个阿姨和小姐姐,你都不管我和妈咪的!”

小家伙扁起了嘴,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澄澈的大眼睛里被黯淡的云彩所遮盖。

容凌抿了抿­唇­,头一偏,抓着小家伙的小手,用­唇­轻轻地碰了碰。

“佑佑,是­干­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咪,­干­爹错了!”

小家伙听了,小身板就往容凌的怀里窝去。

“你得向妈咪道歉的。不道歉,不好的。而且,做错了事,就得道歉的!”

“知道。”容凌轻轻地应了一声。盯着小家伙黑黑的脑壳,容凌皱了皱眉头,大掌改为抚摸小家伙的脑袋瓜。

“疼不疼?!”

小家伙立刻摇了摇头,可是又想到妈咪说过的,要他说实话的,­干­爹又不是外人,就又小小声的补充了一下。“有点疼!”

容凌觉得心疼了。娇声呼疼的冰冰,分明就比小家伙挨到的要少的多的多,和现在这般隐忍的小家伙相比,就显得更加的不堪了!

“等你出了院,­干­爹带你去玩,玩狩猎、打野战,你肯定会喜欢的!”

“真的?!”小家伙的双眼立刻晶亮了起来,小手也禁不住有些用力地拽住了容凌的衣裳。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小家伙就眯眼笑。

容凌抱着小家伙站了起来,单手,开始收拾。这次,不管做什么,他都没把小家伙放下。若早知道小家伙被打得那么重,那么刚才,他是绝对不会让小家伙跟着他走的,他肯定会一路抱着小家伙过来的。自己的儿子,他纵然冷酷,纵然明白男孩子是不应该娇宠、需要严格对待,可他还是想疼着点!

“­干­爹,那个坏阿姨和小姐姐,不打回去吗?!”小家伙没憋住,问出了口。

容凌的眼神闪了闪,低叹。“回去再说!”

将小家伙抱回去的时候,林梦已经歇息了。大厅里,坐着阮承扬还有陆有道。看着容凌回来了,这两个年轻人,都没给什么好脸­色­!

“佑佑,到舅舅这里来!”陆有道招手。

容凌没放,径自推开了林梦所在的卧室,那原本也是小家伙养病的房间。他们呣子俩,一直都睡一个房间的!

陆有道和阮承扬都要跟进来,容凌转身,冰冷的目光警告­性­地看了两人一眼。那视线,嗜杀、凶狠,透着股让人畏惧的狠厉,陆有道和阮承扬都有点被震慑到,这腿就怎么都没法迈出去。

容凌关上了门,顺带落了锁。

陆有道和阮承扬面面相觑,最后齐齐哼了一声,却也只是各自返回了座位,没放肆到往屋里冲去。

卧室里,林梦躺在床上,眼睛已经闭上了。她的呼吸很弱,基本上都听不见。容凌在床边坐下了,也没见得她有所感觉。

容凌放下了小家伙,帮着小家伙脱了外衣外裤。小家伙有点不好意思,骨溜溜的大眼睛都不知道该瞄着什么东西好了。

“和你妈咪一起睡!”容凌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将小家伙往被窝里塞。小家伙小身板一低,就往林梦的身边钻去。林梦不得不醒来,将小家伙往怀里拉。事实上,她也没睡着。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心里酸酸地绞着疼,她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快入睡!

“妈咪!”小家伙亲昵地喊了林梦一声,往她的怀里滚。最后呣子俩窝在了一起,犹如两只紧密依偎的小动物一般,齐齐用有些相似的脸,冲着容凌。同样­干­­干­净净的眸子,也静静地看着他。

容凌伸手,越过小家伙,摸上了林梦头上绑着的纱布。慢慢地摩挲了一会儿,他的脸上泛起了心疼。

“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你和佑佑,受委屈了!”

终于,真相大白!

终于,等到了这一句话!

林梦本该觉得松一口气的,可是眼眶,却瞬间红了,泪花,也飙上了眼。男人这样轻柔的慨叹语调,却让她觉得越发的委屈了!

“没能第一时间站在你和佑佑这一边,我道歉!虽然,我当时看到是你和佑佑在压着何雅;虽然我看到你和佑佑都没事,觉得何雅受伤了、又流了血,比你们伤的重,冰冰又哭着说疼,我就觉得应该带他们去看医生;虽然我当时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但是,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那时,我不该扔下你们呣子的,更不该自以为是地觉得你和佑佑是好好的,我就可以不用管了!你被打得脑袋出了血,我心里——真疼!”

这个坚毅的男子,难得能说出“疼”这样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字眼!

林梦听着,就哭了。

容凌的­唇­里,溢出了叹息。

“这事是我的不对,让你和佑佑受委屈了。这要是换作别的人,我都能狠狠地整了对方,给你和佑佑出气,可是她们俩,不行!”

林梦抬起了眼,红彤彤的眼里,盛满了悲哀。

“不是你想的那样!”容凌的手,轻轻地抚摸上了她的眼。“不追究,不是因为何雅,而是因为冰冰。梦梦,每个人心里,都有些特殊的存在。那些存在,哪怕做错了事,在情感上我们都会选择宽恕。那是一个孩子,我不想和一个孩子置气。所以,这一次,你和佑佑肯定要受这个委屈了。但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谁敢再伤你、伤佑佑,我就绝对不放过那人,哪怕是那个孩子!”

说到这,他的脸上闪现出了­阴­狠。

对于冰冰,他已是失望!

林梦眨了眨眼,眼泪扑簌簌地蹿了下来。她最终选择闭上了眼!

容凌站起,转到床的另一头,俯下身,将她半拥在怀里,温热的­唇­,轻轻地扫过了她的脸。

“别哭了,要是觉得委屈,就冲我发泄好了!”

她“呜呜”了两声,却是哭的更加厉害。­干­嘛,她和佑佑就得受这个委屈啊!他是她男人啊,他是孩子的爹地啊!他那么强,又不是对付不了何雅她们,­干­嘛,要这样护着?!

他皱眉,又是心疼又是为难,只得放下身段哑声诱哄。“别哭了,乖,你哭的我的心都疼了,乖,别哭了啊……”

她猛地睁开了眼,如泣如诉的双眸有些凶狠地瞪着他。

“我要回家,我不想看到你!”她沙哑的嘶吼,又伸手推他。

他没回话,只是低下头,深沉而温柔地吻着她。

小家伙在一边看着有些急,可是又Сhā不进来。只能鼓着眼,皱着眉头看着。

林梦挣扎了一番,像个犯别扭的小孩子一样乱打乱踹了一番。容凌包容­性­地一直抱着她,将暖暖的吻,不间断地落在她的脸上。大掌,也安抚­性­质地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后颈,却有一直注意着,不要碰到她的头,尤其是她受伤的那块儿。

“妈咪,不要哭了!”小家伙最终也加入进来了哄劝的队伍。

林梦在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安抚下,最终哭声弱了下来,只剩下了偶尔的一声抽泣。

“我要回家,我要出院!”她没放下她这个打算,发泄似地低吼着。

“呆在这儿,我保证没有人再敢来伤害你!”

“可你就在伤害我!”林梦低吼了一声,报复­性­地捶打了一下容凌的胳膊。

“放开我,我不要呆在这里了,看到你讨厌!”

容凌失笑了!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地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怀里的小女人,虽然眼睛还红着,鼻子还红着,眼角下方还有点湿漉漉的,可是,已经开始张牙舞爪了。这是有战斗力了啊!这说明,她已经没那么伤心了!

林梦愠怒了,用手指捏他的胳膊­肉­。“笑?!你还笑得出来?!”

容凌继续笑。那低沉的笑声,震得林梦的耳朵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心头,有些­骚­动。她立刻将之驱走。

“我是认真的,我今天一定要出院!”

“倔强的小女人!”他咬着她的耳朵低喃。“就这么不待见我吗?!我都道歉了啊,还不原谅我吗?!”

“道歉要是有用,找警察­干­吗?!你以为自己的道歉价值千金吗?!你道歉了,我就必须得接受吗?!”

“小乖,这不公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只是那可怜的池鱼!”

“可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那要怎么样,才能顺眼?!”

林梦呆了一下,红­唇­半启着,没回话。

容凌自问自答道:“是要我去狠狠地教训一下何雅和冰冰吗?!然后,让那何家的老太太发怒,找上我家里的长辈,训斥我的不知分寸,让长辈们看我更加的不顺眼?!又然后,何家老太太可以师出有名地整你和佑佑,逼得我破罐子破摔地和和何家老太太­干­架,然后我的父亲和哥哥,就可以在背后放冷箭,轻轻松松地将我赶下现在的这个位置?!梦梦,你想要这样吗?!”

林梦的眸光在连连闪动之后,归为了颓丧。他在顾全大局,她不是不懂,可她小女人的心,过不了小心眼这道坎。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用了!”她觉得有些疲倦了。“这是我和何雅之间的事情,你没必要Сhā手的。也别因为我,给你自己惹来那么多的麻烦!若是何家那边没动作,那这事,就这样算了吧。但是,我不想碰见何雅,还有那个冰冰。还有,我还是想出院!”

容凌猛地用力,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还是在怪我!”

她咬着­唇­,摇了头。

他沉沉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很自私?!一点都不护着你?!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这些都是搪塞,混蛋无比?!”

“没有!”

“你有,别否认了!”

林梦小脸一红,在男人深邃的目光注视下,她觉得自己有些无所遁形。

“好吧!”她吸了一口气,坦诚道。“我应该是有吧。容凌,我刚才很伤心、很难过,因为,你那个时候,扔下了我。现在,你解释了,似乎挺有理由的,但是,我还是伤心、难过。我知道自己这样很不理­性­,在你眼里看来,还有些愚妹、不堪教化和小家子气,但是我就是希望,那个时候,你能毫无理由地站在我身边,哪怕那个时候,你是带着我和佑佑,还有何雅她们一起去看病也好。可是,我都那样求你了,你都不管我,说扔下我就扔下我!”

林梦抽抽鼻子,心口又疼了。

“我被伤到了,尽管你说的这些都对,可是我心里的伤,没法一下子就好的!”

容凌被她过于直白的说辞给说的全身无气。

这女子,怎能如此可爱呢?!

“小乖,你让我如何是好呢?!”轻叹着,他将她微微抱紧。“那我给你时间疗伤吧。你想出院,也可以,不过一定要医生说可以了!”

林梦软软地“嗯”了一声。

后来,医生表明林梦和佑佑若是回家休养,也是可以的。如此,林梦和小家伙出院的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帮我好好照顾你妈咪,好吗?!”容凌背着人,和小家伙轻轻声协议。

小家伙重重地点了点头。

最后,就连护送林梦回去的资格,容凌都没享受到。看着她和阮承扬他们回去了,他的眉头,紧锁的厉害!

这一次,简直可以算是无妄之灾了!

可以肯定的是,短期内,那个小女人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了!

“何家人,行事太嚣张!”一边扬起一个声音,是闻讯而来的石羽。他负责医疗这块儿,林梦这头又有新状况,就没法避开他的耳目!

容凌没有回头。

石羽看着那渐去渐远的黑­色­轿车,也是目光幽远。

“何家现如今,能出来顶事的,屈指可数!这样的百年大族,最是遭人惦记,如此时刻,就该懂得低调行事,避避锋芒的。可偏偏,家里却有那样一位不依不饶、不识时务的老祖宗!上梁不正下联歪,何家——”

石羽嘿嘿冷笑两声,透亮的镜片下,泛起冷光。

他略略知道,何家那位小丫头片子是受容凌重视的;也知道,那丫头片子的父亲,和容凌一度还是战友,关系很是不错。一般情况下,他也不愿意扯何家的事,更不会表露如此冷嘲。

但是,如容凌所说,每个人心里都有特殊的存在了!

那个存在被冒犯到了,他也是不愿意忍的!

容凌拧了拧眉,但对石羽的这番话,没有任何辩驳!

似是默认!

291

何雅稍显得意地回去将这事同家里的何老太太一说,何老太太就训斥了她一声“糊涂”!双木医院那可是大牌医院,里面必然是设有各种监控设备,难保,当时儿童乐园的所在,就没有监控设备的存在。万一那监控录像被容凌给搞定手,岂不是要事发!?

何雅一听这话,着实是冒了一声的冷汗,脸上瞬间没有半分的血­色­。因为她有记得,容凌当初是有出去过的,而且,到最后容凌又说有事情要忙,没有送冰冰回来,那要忙的事情?!

“­奶­­奶­,这可如何是好?!”

何雅急得,­唇­瓣都有点发紫了。

“如今之计,只能尽快将那监控录像给搞到手了!”

除了这,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何家立刻派出了人,最后得到的消息就是,双木那边回应,监控录像没有经过公司高管的同意,是不可以外传的的。

“现在万幸的是,我派去的人经过一番打听,确定没有人找过他们调过那监控录像。”

也就是说,容凌还没出手!

“那东西,留着可是大祸害啊!”何雅喃喃,纤手忍不住地握成了拳头。

“我知道,那东西留着,若是近期爆发,那可对计划不利。你放心,我再找找人,将那录像弄到手!”

何家老太太既然放出这话,何雅这心里也就安定了。稍晚时候,果然何老太太手段了得,将那录像给搞到了手。何雅这下是完全放心了,因为她还得到消息,林梦以及那个带着她儿子离开双木医院了。她儿子刚从鬼门关回来,她自己脑袋上又被砸出了伤,这个时候,不继续在医院住着,却要往家跑,不用说,必然是和容凌之间的关系恶化了!

她得意地想着,到底还是她们家冰冰能量大。却根本没想到,若非容凌授意,那录像带,何老太太就是再有本事,也不会搞到手的。而一盘子带,早已经落入了容凌的手里。容凌这次之所以忍着,不过是看在两家长久的交情上,看在冰冰的份上,看在冰冰的爸爸的份上!

何老太太东西一得手,这心里就稳当了,开始思量起如何为自己的小曾孙女报仇。对林梦这个人,何老太太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也太过不好,毕竟这辈子,也就那么一个女人,敢拿着刀恐吓着她!

“那林梦……”

何老太太一开口,何雅就知道她心中所想,立刻劝道。“­奶­­奶­,我刚刚可是答应了容大哥的,让这事就这么过去的,您可别再Сhā手了。否则,给容大哥的印象可就不好了。眼看,冰冰的生日就快到了,我们就先忍忍吧,暂时先放过了那女人。否则,若是因为那个女人,搅乱了我们的计划,那可真是太不值当了!”

何老太太一听这话,觉得有理。看着自己面前如花似玉的大孙女,何老太太止不住叹息。“你说容凌那小子,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你哪点不如那个林梦,他反倒是挺相中那个女人!”

何雅一听这话,面­色­就有些灰暗。不愿意自己被林梦给比下去,她就贬斥了几句。“那样的女子,大概乱七八糟的手段多一些吧。您瞧瞧她那个姐姐,您就知道了。­奶­­奶­,您放心好了,那林梦就是有点手段,那皮相又能支撑她多久。容大哥需要的,可是将来和和他说上话,和他一起打造事业王国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个花瓶,在这方面,比不过我的!”

“嗯,对,对,对……”

何老太太满口称赞,何雅也是越想,越是得意、越有信心。

但遗憾的是,次日的报纸,很是不留情地打了这对祖孙的脸。在那全国发行­性­质的重量级报纸上,宣布要进行重组改革的森工,很是不吝啬地称赞了光大的董事长夫人——林梦,称她目光远大,很有经济才能;也赞美她爱党爱国,为了支持森工重组为国企,很是配合地将名下的股票全部出售给了森工。为此,森工方面,专门在报纸上表达了感谢。就连主持那个项目的省委书记,也透露出了对林梦的赞赏!

这可是被大领导给赞赏了!

森工的这番赞美,简直是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B市的媒体诧异之余,自然是迅速追击林梦,打算第一手掌握林梦和森工之间交易的具体详情。这方面,由光大的对外宣传部全权接手,阮承毅代表林梦进行了发言。

记者会上,阮承毅没有丝毫遮掩地赞美了林梦。“事实上,这次和森工的交易,功劳完全是在林女士身上,是她一手策划了对森工股票的收购,我们这边不过就是在后期的时候,配合她同森工之间的磋商罢了。其实,林女士是一位优秀的投资家,见解独到、投资果敢犀利,并且回报丰厚,这一点,让我极为佩服!”

阮承毅的这番评价,让公众对林梦的印象发生了一次比较大的改观。那原本在人看来,很像是花瓶般的美丽人物,竟然还有这般才能,不由地不让人高看几眼了。

与此同时,别的比较严肃的经济报、观察报等等报纸,也很是凑热闹的分析了森工的这次改革重组案,并且还专门就林梦之前的大胆投资,进行了重重揣测和分析。

有一部分说,那是实力!人家毕竟也是国外留学回来的,也是有过多年的金融投资经验,对森工的果敢出手,只是她自身实力的又一次说明。

却有一部分质疑,认为林梦虽然所学为经融投资,只是在学期间,似乎没有大的建树。这次赶上森工改革,很有可能只是运气的成分罢了。

这时,林梦的国外留学经历也被曝光了出来,只是她在国外期间经手的一些股票债券等等,属于她的私密,外人很难挖到,所以会出现一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评论家、学者在那里挖苦着。

对此,林梦不置一词!

这又是一次很好的宣传机会,就让大家继续揣测,或者各执一词地掐架好了!免费的广告嘛,她还真是不嫌多!

何雅自然是看了心里酸溜溜的,认为林梦实在是过于运气。

可这样的事,一次发生若是运气,那么,两次、三次呢!

林梦那天买的彩票,竟然真的中奖了!林梦根本就已经把这事给忘在脑后了,这还是当时鼓动着她去买彩票的职员看了电视上公布的号,连声对林梦恭喜,林梦才记起了这一茬。幸好,她有个好习惯,对于比较重要的纸条、票票类的东西,她都有专门放置。否则,怕是没法兑奖了!

本来,中彩票这事,是个人私密,可谁让林梦如今风头正健,她这边稍微有些动静,就会被媒体知晓,于是中奖的事情,很快就揭晓了。刨除各种税收,她竟然中了有百多万,这简直让人眼红。

羡慕嫉妒恨呐!

“好运,实在好运!”不乏有人如此评论。

但是有一媒体的编辑评论的很是犀利。“这世上,运气好,便已经是极大的能力了。试问,这世上能有几个是运气好的?!”

这话,足可以让人深思!

做生意的人嘛,总是有些迷信的,如以前在道上混的人信奉关公一样,他们信奉财神,信奉与财神相关的重重,比如“财运、运气”一道!

似乎,林梦很有财运啊!

不少人内里有些小心思了,看着貌美无双的林梦,不由的有些小小的垂涎!

之后,光新电子的连连涨停,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小小的女人!谁能想到,那原本不过是一家和国内别的电子产业也没啥大的区别的电子公司,竟然有这个实力研发出了新的电子产品,并且还一举得到了国外某一大公司的赏识,强势为光新电子注入了大笔资金。一时间,手头若是持有光新电子的股民,一下子就发了,更别提,林梦当时买入的,可是有将近五百万的股票啊,这一笔数目,可是不少了!

光新电子的总经理面对媒体的追捧,很是神采飞扬,在提到捞金、身价上涨这块儿,这位经理突然呵呵一笑说道。“说到捞金这一点,我可是比不上那光大的小财神林梦林女士,人家可是基本上不费吹呼之力,就日进斗金了!”

媒体哗然之下,林梦巨资购入光新电子的事情就这样曝光了!

“若不是我们确定自己的保密工作绝对的过关,呵呵,我都要怀疑林女士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要知道一次­性­如此捧场地购买我们的股票,实在是让我们有些受宠若惊。说实话,当时我们的研究正在紧要关头,开发人员都有些­精­神紧绷,有些还带了点负面悲观情绪。林女士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一笔钱,说砸入就砸入,还真是激励了我们的开发人员,个个自觉不能辜负股民的如此信任,所以更是雄心万丈地投入了工作,呵呵,说起来,我们这边倒是应该请林女士吃一顿饭的!”

那位总经理在抬高自身的工作人员的素质和公司的品质­精­神的同时,对林梦的评价,也是颇高。且不论他说出的这些话有多少的真实­性­,但那实打实地肯定了林梦,却是没法让人怀疑的!

这简直让人惊叹!

这林梦,都快赶上新一代的股神了!多少股民,开始仰望这个从年龄上来说,还尚且算是稚­嫩­的女子!

无独有偶,在政府新一轮公布的城市规划之中,林梦当初看中并且建议阮承毅买下的工厂也被列入了规划之中,政府的资金补偿,应该很快就会落实下来。虽然具体数目不知,但是以那个工厂的地皮所庞大来看,光大狠赚一笔,却是怎么都少不了的。

这个政府方面发来的通告最快地传到阮承毅的手头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地愣了一下,甚至也恍惚地以为林梦这是财神爷附体了!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光大立刻趁此炒作了一把,将这件事对外公布了出去,并且直言这工厂当初就是林梦给看中的!

这下子,大家看着她的目光,就显得很是火热了!

这个女子,会吸金啊!

原本,有股民蠢蠢欲动地想要接近林梦,趁此也得到一些“财”的指示;可如今,就是一个搞房地产的,都跟着蠢蠢欲动,想着请林梦去“看看风水”了!

光大这下表现的可是相当地财势雄厚了,容不得外界不高看它一眼。

有这样一个“财女”坐镇的光大,何愁不赚钱!也不知道那些股民是怎么想的,总之,光大的股票近期涨速也是很猛,无形之中,又给光大注入了大笔的资金,如此,更有利于光大的资本运作了。

小区计划,因为关于光大、关于林梦的报道层出不穷,再加上,最近的报道都太过正面,也太过让人疯狂,让人不得不注意起光大来,一时间,光大的家居销售,又攀登上了另外一个高峰,目前,还在那持续上涨过程之中!

阮承毅面对媒体时,更是直接发言。“其实这个计划,最初的构想,也是出自林女士。她对我说,有这个信心,把这个项目做好,有这个相信,让消费者认可我们的产品,有这个信心,让我们光大的家具走入千家万户。后来,我就被林女士给说动了,然后开始了这个计划。现在,林女士当时说的话,正在一一实现,我就更有理由相信,在我们保质保量却物美价廉的先决前提下,我们光大的家居,会迎来更多人的认可!”

那俊美的男人,自信飞扬的脸庞,还有那让人看了热血沸腾的话,都让人对光大这一品牌,有个更加坚定的信心!

这一次次的事件,也给林梦的身上披上了神秘的光环,仿佛她就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一旦她所认定的,便是可以成功的!

这种­精­神方面的信仰,只会让公众不自觉地依赖、信任!

更多的爆料,还在后头!

原来,光大在南方市场还颇受大家的好评,很多南方的公司,都接受了光大的订单!

原来,光大还给政府­干­过活,完全地包揽了政府某一区的装潢工作!

能被政府给挑上的,这就完全说明了资质!毕竟,别的公司可以在装潢上造假,可是你给政府弄的东西,可能造假吗?!又不是不想要命了!

光大这个牌子,倒是让大家信赖了起来!

又随着光大的前身地被揭露,随着光大现任三位俊美不一的少东的暴露,随着他们像明星一般地被思少女所追捧,随着光大近期送家具入社区活动的如火如荼开展,光大这个名字,近乎是耳熟能详。与之有关的小区里的住户出出入入之间,嘴里总会提上一嘴光大。与此同时,一个叫做“木夕”的名字,也悄悄的流传开!但那是隐秘的,心照不宣的,犹如从事某种秘密的地下活动般,让人在兴奋之中雀跃着、等待着!

光大活起来了!

光大火起来了!

林梦当时很是信赖地让尚未毕业的立苑大胆地借着多年在外求学的经验,再结合本国国情设计家具,让立苑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挺有激|情地投入了创作之中。这一次,送入小区当中的很多家居,都出自她的手!

当时光大的被迫分家,真的是损失惨重,很多优秀的人才,都跟着立苑的父亲走了。所以,此时的立苑基本上是肩负起了整个设计组的重任!而她,身上流着她父亲的血液,果然是适合搞这一行,也成功的表现了她在这方面的天赋,这既是指创意方面的,也是只商业嗅觉方面的!她知道,什么样的设计,会最大程度的吸引合适的人群!

那样多样化的设计,既有与世界接轨的“潮”,又有保守型的美观大方的,配合那果真是比同行业同等质量的商品要低上很多的价格,让光大的商品,当真是当得起了“物美价廉”这四个字!

【找家居,想物美价廉,找光大呗!】

这一句口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很多人随口就能蹦出来这么一句,影响之广、范围之深,都可以列入营销的教案里了。最后,光大的这次走入社区项目真的被很多教案引为了案例,却又是后话了!

这边,林梦的身价水涨船高,先前死咬着不愿意向林梦道歉的媒体有些急了,何雅也是急了!她总认为自己比林梦高出一筹,便是胜在自己的家世,以及在做生意方面的一些能力方面。可现在,各方面传达给她的消息,就是似乎她远远不如林梦。这让她连最得意的资本都没有了,她就开始忧心了、焦躁了!

Ps:今晚的火车,返校,假期结束,将陷入忙碌!

另:强推朋友的新文《重生一豪门邪女

292

她想使坏了,她也绝不承认,自己会连林梦都不如。这些捧高她的事件,她更加愿意自欺欺人的以为那是光大的营销手段,是光大在背后搞了鬼。那个女子是不堪的,怎么可以像个女神那样地被捧得高高的?!

她想动手了。她想到了多年前她在J市的时候,那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当时,媒体可都是有报道的。对,她只要把那些东西给找出来,就能把林梦给打回原形,让她身败名裂!

尽管,这有可能会触怒到容凌!

想到便做,她立刻找人,去联系J市的媒体。可是奇怪的是,她找的人却告诉他,说四五年前,各种相关的报刊媒体上,没有出现林梦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何雅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当时那铺天盖地的报道,虽然更多的是局限于J市本地的报纸,但是怎么可能没有林梦的消息。

“你肯定是弄错了!”她非常肯定地回道。“你再仔细地去查,查林家,然后再查查容凌,肯定有她的消息的!但是,记住,查容凌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那个男人太过强大,指不定会有某些人为了奉承他,而向他递送什么消息!

那人应下再去忙碌的时候,这边,冰冰的九周岁生日也来临了。何雅不得不先把林梦的事情给放到一边,现如今,搞定答应了会来参加冰冰生日宴的容凌,才是最紧要的事情。至于林梦,大可等她事成之后,再慢慢地整她!

何家的小公主,冰冰的生日宴­操­办的非常的热闹,基本上B市的名流都被请来了。众星拱月之中,何家的小公主却显得有些焦虑,漂亮的眼睛,时不时地把目光像大厅入口处投­射­。突然之间,小公主的双眼一亮,仿佛两轮明月,映入了她的眼里。小公主咧嘴一笑的时候,大厅的入口处也传来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众人看过去的时候,顿时了然,看来,那一直被等待的贵客,便是姗姗来迟的这位了!

冰冰轻快地步行着,来到了让人一望便觉得甚为的容凌面前,甜甜地叫了一声。“容叔叔!”

容凌脸上扬起了一点笑,赞美了一声。“小寿星今天可真漂亮!”

冰冰就高兴地嘻嘻笑,伸手拉着容凌,就往里面走,嘴里脆声说道。“容叔叔,冰冰等你好久了呢,嘻嘻,呆会儿呀,我要和容叔叔一起切蛋糕……”

容凌静默地淡笑着,随着这个小女孩去了。

厅里,别的孩子的家长投来了艳羡的目光。小寿星的生日嘛,自然要有别的小朋友捧场的。所以,这一晚,带孩子的家长不少。相比起自家的孩子,这何家的孩子能得到容凌这样的喜欢,将来前途无量啊!天之骄女,也莫过于如此了!更有不少未婚少女,或是大胆、或是羞涩地把目光望容凌的身上投­射­!这个男人,都三十好几了,正正经经的钻石王老五了,何时会结婚呢?!加之又是这么的俊美无铸,哪个女人不想把这样的男人带回家。她们暗自期盼着,这个冷厉的男人,能够在在不经意间,注意到她们!

几个大胆的女子,悄悄地迈了几步,朝容凌走来。毕竟,她们能够接触容凌的机会不多,应该是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在容凌面前展现自己的。只是让人心里暗恨的是,一个让人惊艳的身影,却是一下子间靠近了容凌,那让人嫉恨的­奶­白­色­的纤细皓腕,就那样自然地挽住了容凌的胳膊!

何雅——何家的又一位公主!

今晚,她穿了一袭深蓝­色­的露肩晚礼服,简直是太过迷人了。她本就是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这件紧身的晚礼服,除了将她的好身材暴露无遗之外,更是无形之中给她加了好多的分数。她的皮肤,白皙稚­嫩­,犹如在牛­奶­中泡过一般,所以这一身深蓝­色­,只会让她的皮肤在灯光下更显得白皙,让人看了,目光很难再挪动。露肩的设计,不仅突出了她迷人雅致的锁骨,而且还毫不客气地凸显了她的酥胸。那即便是晚礼服也没法包裹住的微微露了顶的两抹白­嫩­,不知道让在场的男人吃了多少免费的冰激凌。那刻意被挤压出来的深邃的|­乳­沟,更是要把男人的眼睛都给吸进去。

在容凌在之前,多少男人的目光在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瞄啊。她身形高挑,礼服更是将她的小蛮腰给暴露了无疑。两条**,在礼服的侧摆之间若隐若现,更是平添几分诱惑。雅致地盘在头上的秀发,露出了她细长的脖子,让她优雅­性­感之外,也多了一种知­性­的美!

那晚礼服的深蓝­色­,本来就是一种代表着冷静、聪慧、博雅的­色­彩!礼服上面的那时时闪烁的白­色­小钻,又很恰如其分地将那份深蓝­色­减淡了不少,让人非但不会觉得何雅穿这一身深蓝­色­显得太过成熟,反而更觉得她优雅、清丽!

这一身打扮,可是何雅­精­心设计的!

为了这一晚,她可是筹备许久的!

就她现在这副模样,至少她若是有意,现场的男­性­十之七八,都会扑上来将她压倒!

今晚,她是这个宴会最瞩目的存在,是­性­感的代言人,也是知­性­的代言人,风头,早已是压过了今晚的小寿星——冰冰!

“容大哥,就等你喽!”

何雅娇俏地笑着,有意无意地挺起了酥胸,将那迷人的|­乳­沟,绽放在容凌的面前。酥胸紧跟着,往他的胳膊凑了凑,似乎要贴上了,却又差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距离。

淡淡的诱惑着。

容凌清冷的目光,微微地在她的身上扫过,在何雅的心里染上一丝羞意的时候,他却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身子一转,将胳膊从何雅的怀抱总抽了出来,径自将一边站着的冰冰给抱了起来。

“来吧,小寿星,带我去见你曾­奶­­奶­去!”

哪怕这是冰冰的生日宴,可这场宴会的本质还是上流社会的一个交际宴,大人们参与交流的,其实还是他们的那一套东西。何家的这位老太太,却是无论谁来了,都得先过去打一声招呼的!当然,这个前提得是你有这个资格在何老太太面前露这一张脸!

冰冰哪里能得知容凌上一刻和何雅之间的暗流涌动,径自笑开,兴奋地伸出手,给容凌指了一个方向。那里,何家的长辈,以及一些世家的长辈都坐在那儿。

容凌大步而去。

何雅心头有些尴尬,只能安慰这是容凌的无心之举。面上依旧绽放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轻快地跟在了容凌的后头。

对于容凌,那些长辈们自然是亲切有加。老家伙们倚老卖老,谈着谈着,就笑呵呵地问起了容凌的婚事。实则,何雅挨着容凌这么近,对容凌的态度又是处处显得亲密、暧昧,这些老家伙也都是人­精­,所以直接问出了这事。当然,这里面有哪几个是何老太太授意的,却是不知道了!

“不急!”容凌仿佛根本不意外这样的提问,很自然地回了一句。

一个老家伙问了。“也该准备了。你也大了,将来创下的基业,总得有个继承人的啊!”

“是啊,容凌呐,你看在场的这么多佳丽,就没一个你中意的?!”

对于后者,容凌不予以回应,因为一旦回答,那就是得罪所有人。他还真是一个都没看中的。

“我们容家多的是优秀的后辈,那些基业什么的,有的是合适人继承!”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这当中,也有一位容家的长辈,算是容凌的叔伯,听了这话,不由眯了眯眼,开始深思!容凌这话的意思,难道透露着放弃之意?!

其他人也是约莫知道,容家最近的内部气氛有些诡谲,纷纷暗想,难道是因为容凌不得容家那位老爷子的心,所以容凌有些失望和颓丧了?!还是因为他卷入的杀人案一直没有破案,这个年轻人受此困扰,又或者果真做过那事,心里发虚,觉得没法再在那个位置坐下去?!

一时间,倒是没有人说话了!

现实地让人有些嘲弄了!

容凌站了起来。“抱歉,我去那边找个朋友,你们请继续!”

说完,走开!

那背影依然高大挺拔,那说走便走的利落依然是桀骜不驯,这个人,就是天生的强者!何老太太眯眼,迅速反应过来,立刻弥补­性­地说道。“丫头,和你容大哥一起去吧。你们年轻人,有自己要聊的,我们这些老家伙老了,就不往你们年轻人那里凑了!”

何雅正有此意呢,立刻顺势而为地向几位长辈告辞,快步朝容凌追了过去。背后,有苍老的声音传来。

“何老太太,你家的这个丫头,倒是和容凌挺相称。”

“是啊,看着关系一直都不错的样子,呵呵,是不是……”一人附和,却没说完。

何老太太笑笑着接过了话。“他们年轻人的事,我是老喽,管不了了,顺其自然吧……”

那意思,却是变相地承认了!

何雅抿嘴笑了起来,眼里闪过得意。等过了今晚,哪怕不是,也会成为是的。

何雅走过去的时候,容凌正在和俞旭低声说着什么。俞旭,何雅并不陌生,都是世家子弟,混在一起就显得很是正常。

“俞旭,和容大哥说什么呢?!”

俞旭耸了耸肩头,将问题推给了容凌。“这个问题啊,你还是问你容大哥好了!”

何雅有些恼俞旭的不给面子,但不得不将俏丽的脸庞转向了容凌。

容凌很淡漠,很无情,很不客气。“丫头,我和啊旭说点私事,你一边玩去吧!”

那口吻,完全把她当成了一个小妹妹,不参杂丝毫的男女之情。

何雅心中不肯,装傻地娇声问。“容大哥,你们在说什么秘密呢,我不可以听吗?!喂,你们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吧?!”

说着,故意斜挑起了­精­心修剪过的细眉。饱满的红­唇­,跟着艳丽地堵了起来。

这一番俏丽和­性­感共存的模样,还有让那个人听了骨头都怕是要酥掉的声音,十个男人,八个就得受不住吧!可无奈,她面对的这两个,就是那剩下的唯二了!

“自己玩去吧,我真有事要和啊旭私下谈谈!”

这口吻有些重了。何雅平日的作为又不是显得很笨蛋,她可以装傻一次,但不可以装傻第二次,否则,可就要招人讨厌了。这个女子的聪明就在于在某些方面适可而止!

“那你们聊吧!”何雅眨眨眼,娇娇媚媚地笑了笑,如水的眸子,含情般地看着容凌,继续娇声道。“可是,不准说我的坏话哦!”

容凌就勾­唇­,笑了一下,似是被她的小女儿姿态给逗笑。

俞旭则是有些暧昧的笑了起来,似乎已经感受了那两人之间的暗流一般。

何雅对这样的结果表示了满意,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挺高兴地走开了。

一等她走开,容凌嘴角的淡笑,便止住了。俞旭脸上挂着的笑,却显得更加的放荡不羁。

“大哥,我怎么瞧着,今晚那丫头,似乎是一心为你而来啊。那何家的老太太,态度也很是暧昧啊!你瞧那丫头今晚打扮的这么惹火的样子,你可得小心了,别被她给勾去了!在这样的场合,你们之间要是有点什么,你恐怕会有点麻烦!”

俞旭说着这话,虽然脸上带笑,只是说到最后那一句的时候,声音却突地冷了下来、沉了下来。

容凌手里晃着酒杯,眸­色­随着那微微晃动的透明香槟忽明忽暗,却不改冷­色­。

“我不是那么容易被勾住的。”

“何老太太似乎很有心地要将你和她撮合在一起,今天到场的人,可是不少。有几个不常出现的老家伙,都出现了。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生日,这么多老家伙出动,可就有些反常。事有反常即为妖,大哥,你有感觉到了吗?!”

容凌的眸­色­闪了闪,“嗯”了一声,举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酒。“小心为上!”

俞旭就很不客气地笑了,调侃道。“我怎么就觉得,你似乎是目标呢!”

容凌的脸,微微地黑了一下。看着俞旭的目光,冷飕飕的。

俞旭即刻收了那很不给面子的嘲笑,毕竟,面前这头大凶兽可不是好惹的。他转而又问。“梦梦还好吧?!”

“嗯,挺好的。”他虽然声音淡淡,不过在提起她的时候,眸­色­就温柔了很多。

“但是你不太好吧?!”俞旭又很是犯贱地激了容凌一嘴。兄弟几个谁不知道,梦梦在和大哥怄气了!反正,有大哥受的。

容凌看他的目光,立刻就有了实质­性­的杀意!

“可别!”俞旭讨好地笑了笑。“我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容凌目光沉沉,依旧森冷。“这玩笑,可不好笑!”

俞旭在心里不由腹诽,既然这么在意,那当初­干­嘛不多哄着她一点,就这么硬邦邦地放她离开了。女人嘛,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范围,可就不好让她回头了!

“大哥,你来这里的事情,梦梦知道的吧?!”

容凌垂下了了眼,冷笑了一下。“总会知道的!”

那小女人肯定不会主动关心这事,但必然会有有心人士告知她这事!那个小女人,得知了之后,会不会再次炸毛呢?!

想起她涨红着脸,横眉倒竖,双眼冒火地看着他的样子,他就有点头疼,不过,还是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泛起了浅笑。

俞旭瞅着,就跟着扬起了一抹真心的笑。大哥和梦梦之间,还是在朝好的一面发展的,这样很好。

瞄了瞄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女士,他真心建议。“大哥,我看你还是早退吧。那些女人的目光,有些吃人啊。我怕你呆得久了,明天就能闹出绯闻来。梦梦要是看见了……”

俞旭嘿嘿笑了起来,没往下说。怪模怪样的表情,是个人都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那些女人,还有点用处!”容凌却如此说。

俞旭疑惑了。

容凌勾着­唇­,心情颇好的解释道。“有些假象,得需要另外一些假象来打破。何老太太怕是有些心思,但是遗憾的是,我是没法奉陪她了!”

俞旭深思了一下。“你是指……”

容凌又轻抿了一口酒,优雅地端着酒杯,身子微微一偏,朝着某一处,笑了一下!只是一下,却已经是杀伤力十足了。这个男人,男­性­魅力十足,他不刻意施展,就已经可以让女人牵肠挂肚了。如今一刻意,足可以让人神魂颠倒!

那被容凌的目光和眼神煞到的女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盼,兴奋地脸红红地朝他走了过来。与她一起的,还有自以为容凌其实是看上了自己的另外一位女伴!两人款款而来,周身似乎都冒起了粉红­色­的泡泡。同一时刻,很多名媛,都把目光投­射­了过来的,悄然地关注着这有可能被打破平静的局面!

俞旭顺着容凌的目光回过了头,看着这一幕,微怔了一下。

大哥这是……

心中才浮现了某种猜测,耳朵边就响起了容凌的话。“老四,你今晚就别早溜了,跟着我混吧!”

俞旭心里立刻就通了,这是要拉着他当挡箭牌呢。邪魅地笑了笑,他却依然不改调侃容凌的本­色­。“大哥,我怕我留下来碍事啊!阻挡了你的猎艳,怕是不好吧?!”

“还记得我手上的那只百达翡丽吗?!”容凌凉凉地问。

俞旭的眼里立刻闪过热切的光,激动地像是啄木鸟一般热切地连点了几下头。那价值数百万美金的古董表,他都恨不得直接从他的手里抢过来了。

“今晚听我的,那表就归你了!”

“啊?!”他差点傻掉了!对那有价无市的古董表,实话说,他垂涎已久了。这事,在兄弟几个间,早已经公开的秘密了。为了得到那表,他也耍过不少手段,可无奈无功而返。更气人的是,恁是狡猾的容凌,好多次拿那只表来吊着他,诱惑着他上钩,可无奈每次任务太过艰巨,他愣是没法将那表从他的手里堂而皇之地接受过来!这次容凌这么轻易地就说出让了,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所以,现在那一向自誉为“又酷又帅”的俞旭,表情那是有多傻就又多傻,仿佛站在原地,却是凭空被块大宝石给砸晕了!

“好好­干­活,给我当个见证,梦梦问起来了,给我好好回话。这事,办好了,那表,就给你了!”

俞旭傻乎乎地直点头,已经完全被这天降财富给砸晕了。

容凌伸出手,似乎很是哥俩好地替他掸了掸肩头。而实际上呢,却是很用力地掐了了他一把。

“回神了,来人了!办砸了,手表就没收!”

冷酷的话,让俞旭一个激灵,回神过来了。

暗喜任务是如此的简单,又窃笑容凌被林梦给拿捏的死死的,俞旭轻快地笑声回了一句。“你就瞧好吧!今晚这事,我保准给你办地妥妥当当的。回头,散场了,我跟你取表去!”

这满心欢喜的口吻,简直想一个被喜悦冲昏了头的大孩子。可是与之不相称的,却是他的表情。就见瞬间,他面­色­一整,双­唇­开始缓缓含笑,眉眼开始丝丝放电,劲拔的身形微微一松,慵懒的宛如从林中的豹子,于顷刻间,就恢复成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似是游遍过花丛,让人也是一阵脸红心跳!

这大家族出来的,哪有一个能是简单的?!-

ps:强推朋友的新文《重生一豪门邪女

293

朝容凌而来的两位女子有些受宠若惊,没曾想,就这么和容凌聊上了。优秀的男人,各方面都是不会差的,诸如服装、首饰、名表、名酒,只要容凌有心,自然可以和女人侃侃而谈。这方变化落在别的女子的眼里,自然是心中暗喜。本以为,容凌已经是何雅的囊中物了,却没料到,容凌在驱走何雅之后,反而和别的女子聊了起来,并且似乎,还聊的非常不错的样子!

女子们自然那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纷纷朝容凌靠近。今晚的容凌也没有往日那般的清冷,颇为给面子地同一­干­女子应付着。此举,惹的何雅微微微微变­色­,强忍怒气,带着笑靠近。

“容大哥,聊什么呢?!”

说话的人,立刻就停了下来,包括容凌。气氛诡异地静默了一下,这在无形之中,说明她的不受欢迎。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容凌只淡淡地回了一嘴,目光,却没有落在何雅的身上。

何雅脸上的笑容,差点崩裂。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冒犯了容凌,让他突然就这样的冷落了她。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表现都在说明他对她的不欢迎。

“容大哥,我们去找冰冰吧,她最想和你在一起了!”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再次把冰冰给推了出来。如今,周围这么多人,她都没法问容凌这是怎么了,因为她一旦问了,势必是要丢脸的。因为,这显然是让大家知道她和容凌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这对她接下来的计划,就没有一点好处了!

可显然这一次“祭出冰冰”这一招,失效了。

“呆会儿吧!”容凌轻慢地毁了她。

何雅怔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神情冷淡的容凌,心慌慌的同时,越发的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动了动­唇­,她急着想说些什么,好改变这个局面。可是突然之间,她又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周围的好几位佳丽都有些察觉到容凌对何雅的特异怠慢,看着何雅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了。她们心头有些幸灾乐祸,但是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她们还不愿意将这份奚落表现地太过!

然后,容凌的再次出手,推动了这一进程!

“孔小姐,抱歉……”低沉的声音,犹如醇酒一般地溢出了容凌的口。那位被点到名的孔小姐在对上容凌深邃的眼之后,面庞微微酡红的同时,就看到容凌优雅地抬起了胳膊,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在她的耳侧晃了晃。她控制不住地继续脸红的时候,容凌异常自然地收回了手,冲着她,绽放出了一个很有魅惑力的淡笑。“你的头发有点掉了,但相信我,这根本就没有影响你的美丽。”

突地一下,那名女子脸红的犹如喝了酒一般。在容凌的目光注视下,她竟然无法控制地羞涩了,然后微微地垂下了头。

瞬间,众女嫉妒了,纷纷期盼着,自己身上有哪里不周到的地方,这样,也好得到容凌的关照。而何雅,已是气到只有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唇­,才能忍住自己心里即将冲出来的愤怒!

那个女人算是东西,不过出自小小的孔家,不过就是一副顶多算是清秀的脸庞,她凭什么能越过她,得到容凌的青睐!

容凌此举,犹如某种不出声的暗示般,让一边的那些个女子都心里有了数,不再把何雅放在心里。这样的场合,她们其实潜意识地都希望将何家这位高贵的公主从孔雀开屏状态打落成蓬头垢面的落魄野­鸡­样!

女子们开始热切地寻找各种契机和容凌攀谈了起来。

“容总,你觉得我今天这一对耳坠怎么样?!”女子微微侧过了头,露出了自己幅度优美的颈脖,然后大胆地凑容凌靠了过来,将自己的这一份柔美,尽量地绽放在容凌的面前。这是试探,男女之间秘而不宣的一种**方式。也因为容凌之前表现过对珠宝的鉴赏力,所以女子也不怕自己这样的亲昵方式会显得突兀。

容凌很是捧场地微微倾过头,不显得过分热切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冷漠地看了几秒,很是­精­准地道出了那一对耳坠的实质。那带着赞美的优雅词语从他的嘴里轻轻吐出,犹如大提琴在演奏一般,惹得那位女子脸颊泛红之余,不住咯咯开笑。此状,微微地吸引住了在场的其它一些客人的目光。

别的女子自然是不甘示弱的,有了这位女子良好的示范在前,她们也寻找起来身上的首饰,让容凌品鉴起来。更有女子,直接大胆地挺着自己的酥胸往容凌的面前凑,说让容凌品鉴坠在她胸前的宝石,实际上恨不得容凌的目光能够更多地在那卡着宝石的|­乳­沟处驻足!

容凌这时很是自然地拉了俞旭出来,表明让他同他一起品鉴。这又是很极品的钻石王老五一枚,在场的女子很少有不知道俞旭家里的那位老爷子是肩膀上挂着星星的,权势大的吓人,自然也乐意能受到这位帅哥的青睐。反正,容凌和俞旭,不论是哪位,她们若是被看上,都是心里欣喜万分的。

一时间,容凌和俞旭周围倒是热闹了,女子的娇笑声、发嗔声,不时犹如银铃般散开,渐渐地,几乎是把大部分客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远远一望,容凌和俞旭这块儿,俊男美女,若有似无地进行着暧昧,倒是让人有些羡慕和慨叹。

不过,容凌和俞旭今晚的作为,却是有些高调了。这两人,基本上,是很少和女士调笑的人物。所以大家都有些好奇地以目光逡巡围在二人身边的女子,暗想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别致的女子,所以惹来那两位的反常。可是逡巡了一圈,没看见有什么特别让人惊艳的生面孔,反倒是让人注意到今晚最美丽的那位女子,似乎受到了冷落!

有些聪明的,心里头凉凉地笑了笑,大概,风向是要变了吧!

有些别有心思的,暗藏住眼里的那份诡谲,期待着,事情能如他们所企盼的那般!这样,或是何家让出地盘让他们也多个落脚的地方;或是,自家的女儿,能多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何雅是急了!

今晚,她是最美丽的存在,多少男子,都把目光往她的身上投­射­,所以她骄傲,她自得。可是现在她这样尴尬地站在这里,几乎Сhā不上话,却犹如顷刻间被人泼来一盆馊水一般的尴尬,仿佛,她已经成为了让人看了便觉得眼污的存在!她隐隐感觉到,大家看着她的目光,似乎带着嘲弄和奚落了!她若再这般傻傻地站在这里,只会让自己更加没脸。不论,容凌今晚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么冷漠地对待她,她都得马上想出方法来寻求改变!

首先,她没法向亲人求助了,因我大家都看着她呢!

深吸一口气,她迫使自己绽放出更加完美的笑容来,瞅准机会Сhā嘴道。“容大哥,冰冰好像准备了神秘的礼物要送给你呢,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

如他所愿地,容凌终于将一直投放在别的女子身上的目光,投放在了她的身上。她笑得更加娇美了,柔软的胳膊同时伸出,看似轻柔却异常­精­准地一把挽住了容凌。

“容大哥,走吧,我也很期待呢,呵呵,不知道冰冰会送你什么东西呢?!那丫头,可是连我这个小姑姑都瞒着呢!”

不着痕迹的,借着说话这会儿发嗔的功夫,她的身躯犹如弱柳般的摆动了几下,迅速地就将一边的两个女子给挤了出去,自己则自然地贴近了容凌,然后小鸟依人般地靠着他。

“是吗?!那丫头自己生日还给我准备东西,那我真是要去好好看看了!啊旭——”

容凌叫着,伸手去拍俞旭的胳膊,招呼他同他一起。“来,咱们一起去看看去!”

可他,抬起的那只胳膊,恰好是何雅刚刚挽住的那一只!

何雅笑得有些难看了,很难再维持脸上的那一份娇柔了,她已经不太确定,这到底是容凌的无心还是故意的了?!

俞旭却是不动声­色­地将一切看在了眼里,为了手表,为了林梦,他都该好好配合的。

“好啊!”他爽朗地应道。“呵呵,小丫头准备的东西,倒是挺让人值得期待的!”

说着,他微微侧身,上前了一步,却是——很不客气地Сhā入了容凌刚刚制造出来的存在于他和何雅之间的细小空隙间。同时,容凌巧妙地配合着,身子往外侧微微挪了一下。何雅,就这样被排斥在了外头,以当中站着一个俞旭和容凌相隔着!

这个变化太快,她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当局面形成了,她失措地愣在了那里。

“丫头,不走吗?!”

俞旭笑眯眯地问着何雅,似要她带路的样子!

如此的场合,让何雅怎么可能绕过俞旭,特地走上几步,走到容凌的身边?!她这样做,相信不用等到明天,这个晚上,立刻、马上,她的里子面子都能掉光光!

微微地吐出一口浊气,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笑出来的。

“好……好啊!”声音都发抖了,却是没法控制的了!

她又惊又气到,快要爆发了!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容凌今晚为什么这么奇怪?!不该是这个样子的,绝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在她的预想之中,她该是带着甜蜜的笑容,小鸟依人般地窝在容凌的身边的,让所有人都看到,她和容凌之间是多么的相称,是多么的匹配,是多么的亲密!然后顺利应当地承认他们就该是一对的,就该是在一起的!

可错了、乱了!

没有那讨厌的林梦,可是容凌却亲近了别的女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孔小姐!”在何雅胡思乱想的时候,容凌突地顿步,回头看了眼那位孔姓女子,深邃到让人瞳孔猛缩的面庞上扬起了一抹成熟而­性­感的笑。

“如果可以,把第一支舞留给我好吗?!”

那样低沉沙哑的口吻,当真是犹如醇酒一般让人醉。那位孔姓女子再度张红脸,含羞带怯之中晕乎乎地答应了。她觉得,自己今晚似乎被幸运女神给­射­中了!

包括和雅在内,周边所有的女子,都朝她­射­出了嫉妒的目光,那些目光聚集在一起,似乎要吞掉她,灼热到,就是瞎子都能感觉到。孔姓女子没有害怕,反而微微得意地扬起了笑容,骄傲地将自己的胸膛往前挺了挺。

那头,搅乱一池春水的容凌已经自顾自地迈步离开了,俞旭玩味地跟上。何雅僵着脸,内心在嘶吼,气的眼眶都有些发红了。她一向是天之骄女的,什么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有过这样的求而不得!气愤、委屈之下,她不得不跟着迈出的步伐,显而易见地僵硬了!

俞旭很是对得起他将要得到的奖赏,还嫌不够热闹地笑道。“丫头,呆会儿,你的第一支舞,就给哥哥了吧!”

哥哥?!

这人竟然嬉皮赖脸地在她面前称起了“哥哥”,十足一副吃尽各种着装暴露的美女的豆腐的街头­色­狼的模样!

何雅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所以,她终于不再淑女的爆吼了一声。

“想得美呢你!”

河东一声狮吼,惹来惊异的侧目无数!

在这样的场合,闹出这般的动静,说出这般的话,可不是一个真正的淑女该有的。尤其,当这位当事者还是出自一向自诩名门、自诩涵养的何家!

何雅再度被火辣辣的目光给包围着,后知后觉中,她知道自己丢脸了,给何家抹黑了!她这样的出身,把面子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怎么可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焦急之下,她迅速变脸,扬­唇­,娇笑一声,轻轻地捶打了俞旭一下。

“讨厌,俞旭,你又来逗我!我告诉你,不带你这样的哦!”

这份略略娇蛮的口吻,配合她的举动,却会给人她似乎和俞旭很亲密的错觉!结合今晚种种,再看看她和俞旭挨地反倒是比容凌要近,大家倒是有些迷惑了。这何家的姑娘,到底是和哪位交好呢?!

294

冰冰送给容凌的神秘礼物,是亲自给他调了一杯酒。看得出来,她是花了一番心思的,孩子的手小,掌控各种调酒的器具的时候,没有大人那样的灵活、恣意,但是她做起来的时候也非常好看,想来,应该是为此磨练了很长时间。

“容叔叔,请你喝!”

冰冰笑眯眯地将那被酒推到了容凌的面前,稚­嫩­的面庞上染上一抹淡红,看上去有些小小的害羞。微微扑闪的大眼睛里,则很是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她的期待还有紧张。

容凌垂下眼,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这杯­色­彩缤纷的酒,嘴角微微一勾,扬起一抹淡笑,表示了赞许和肯定。

“谢谢!”他沉沉地道了一声,优雅地捏住酒杯,将杯口凑近­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清淡的味道,不是很烈,但入口的确让人觉得舒爽。

他微微抬起了眼,看见的还是冰冰包含着满满期待和渴望得到赞许的大眼睛。

他于是垂下了眼,继续抿了一下。当下,周围站着的一批人,几乎都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因为,送酒的人,和品酒的人,身份都是不一般!

容凌慢慢地啜饮着,不急不缓,表现地很是享受这杯酒的样子,这很是给足了冰冰的面子,完全地表现了他对这杯酒的捧场。

他放下酒杯的时候,哑声赞了一声。“很好,相当不错!”

他还是不愿意打落面前这个小女孩的面子,给予她极高的评价,哪怕,他在这杯酒里尝到了的很是让人讶异的味道。那味道,掺杂于用多种酒混合而成的调酒之中,味道已经变得非常淡了,寻常人根本没法察觉,哪怕有味觉灵敏的惹察觉到了一丝不同,怕也没法分辨出那一丝不同到底是什么!

可容凌是什么人,他受过的训练里,本就包括这一项。如他这样身份的人,有时候去执行某种任务的时候,必然得提防着对手在饮食里面下药,所以不太费力地就分辨出来了那一丝不同,更别提,今晚,他本就是有所提防的!

那里面下的是一种催|情剂,起初效应缓慢,可是等发作起来,却让人欲­火­焚身,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谁,只要是个雌­性­,就能拉过来强上。对于这样一个生日宴,他已是有所警觉了,可是事情真的发生了,他是真的失望了!

“冰冰,给叔叔介绍一下你这里面都加了什么吧!”

他不露声­色­地询问,深邃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冰冰。

稚­嫩­的女孩,对于今天这一幕,虽然已经演练过很多遍,可到底没法做到完美,那才被容凌赞美而笑得异常甜美的脸庞瞬间的僵硬。这,没法逃过容凌如秃鹫一般的厉眼。

容凌的心,微微转冷。

“容叔叔,这可是秘密呢!”冰冰迅速表现正常,娴熟地将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来,然后又娴熟地绽放出了调皮的笑容。

“这以后可就是我的看家本事了,嘻嘻,我谁都不告诉!”

容凌用修长的指尖,微微地摩挲了几下杯肚,然后嘴角扬起了一抹自信而邪肆的笑容,紧盯着冰冰,他慵懒地说道。“你不说,其实我也能知道!”

冰冰的大眼,瞬间就闪过了慌乱。面前的这位一向宠着她的容叔叔,此刻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威胁。她知道这酒里放了什么,那个计划要想执行,她是首要的助力,要是她懵懂不知,就有可能坏事,所以家里的大人,根本就没有瞒着她。现在容凌一说这话,她会本能地心虚害怕,怕容凌真的知道这酒里放了不能告诉人的东西!

她没说话,因为她的大脑刹那间空白了。何雅在一边急忙出声,帮冰冰解围。“容大哥,呵呵,就知道你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这都是冰冰和调酒师学了之后,自己琢磨的,我之前还当了好几次她的试验品呢,可就是没把这杯酒给琢磨透。我问这小丫头,可这小丫头瞒地死死的,我还说等容大哥你尝过了之后,我再来问你也是一样的。可是,现在我可就不问了,小丫头弄这个不容易,呵呵,就让她保留这个秘密吧!”

说这番话的功夫,已经足够冰冰回神了。何雅这话一停,冰冰就机灵地接了过来,有些谄媚地冲着何雅娇笑道。“谢谢小姑姑,呵呵,小姑姑对我可真好!”

“哦?!只是真好,不是最好吗?”何雅笑着调侃。

冰冰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容叔叔对我才是最好呢,小姑姑你不是啦。容叔叔,对不对?!”

容凌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头,心里,却是对这个小女孩彻底失望了。所有人中,他是对她最好,可是他的好换来了这个小女孩的什么呢!

算计!

这才多大的孩子,就可以顶着那样天真无邪的面庞,就可以利用别人对她的好心来算计了!

这样的孩子,他还怎么可能喜欢!

没法再喜欢了!

对她,在此刻起,他是放下了!

“容叔叔,要喝完哦!”冰冰笑着伸手,指了指他手里捏着的那被­色­彩斑斓的调酒。

容凌拿起酒,这次一饮而尽,利落地好似以酒来发泄什么,告别什么似的!

这的确也是发泄,也是告别!

何雅松了一口气了,熟知内情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容凌什么都没发现,否则,他不可能将这酒喝光的!

“酒很好喝!”他又给面子地赞了一句,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个丝绒盒,送到了冰冰的面前。“给你的礼物!”

“哇,太好了,给我的礼物呢!”冰冰欢喜的接了过来,现在这样子,十足就像个孩子!

只是这一份娇美,在容凌的眼里,已经没有别的­色­彩了。她已经和别的小孩,没有太多的区别了。

“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了!”

他突兀地站了起来,吓了何雅和冰冰一大跳,同时还包括站在一般的冰冰的妈妈!

“怎……怎么这么早?!”何雅急得话都要说不稳了。察觉自己这口吻有异,她即刻甜美一笑,镇定地继续说道。“什么事那么急啊,再重要,还能比冰冰的生日重要去了。容大哥,可不许你现在就走了,人家都特意提前告诉你今天冰冰过生日了,你要是早走,人家可不依,冰冰也不依!”

何雅伸手过来,小女儿姿态地一把拉住了容凌的胳膊。冰冰也很是配合地不急着去拆容凌给她的礼物了,猛地从高脚椅上跳了下来,孩子气地一把搂住了容凌大腿。

“容叔叔,不许你走啦,冰冰要你陪着过生日,还有和你一起切蛋糕、吃蛋糕呢!”

冰冰的妈妈也赶紧过来劝架,再然后便是冰冰的爸爸。他说的话,倒是挺中肯、挺合理。

“容凌,事情要是不太紧急的话,就等切了蛋糕再走吧。这生日,冰冰这小丫头可是期待了很久的,你要是这么早走,她肯定要失望了!”

容凌深深地看了眼这位自己曾经的战友,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等切了蛋糕再走吧!”

机会,他已经是一次次地给了何家的。那份录像,已经是一次宽恕了,指望着他们能见好就收。可没想,他们却变本加厉地还要对他耍手段。他要走,何家人若是识相地不拦着,那今晚的事,他还是可以既往不咎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和何家的关系,肯定是一日千里了。但是,何家人现在非得要挑战他的脾气,那他就奉陪到底!

给脸不要脸,他又何须要客气?!

懒散地重新入座,他冷眼看着,像是看小丑一样地看着何家那一位位卖力演出着的演员,尤其是那位讨巧卖乖、喜悦地说“好喜欢、好喜欢容叔叔送的礼物哦”的冰冰。

事情,必然是需要契机的。既然下了那种药,那肯定是需要将他带离这种到处都是人的场合。果不其然,又是冰冰打头阵,一瓶原本摆放在那里供冰冰调酒之用的透明的酒,似是无意地被冰冰给碰倒了,然后洒在了容凌的身上。

容凌是可以躲的,他也完全有这个能力在瞬间躲开,不被那酒水撒到分毫,但他没动,以那种若是让战友看见了必然要嘲笑他的迟钝,端坐在位子上。

“啊!”冰冰很是入戏地叫了一声,伸手捂住了小嘴,然后很是惊慌地看着容凌,一脸无措的样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冰冰的妈妈李亦萍李女士扬起了声音,略略责备般地看了冰冰一眼。

冰冰不好意思地放下了手,扁起了嘴,很是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容凌。“容叔叔,对不起,冰冰不是有意的……”

“没事。”容凌万分配合地进入了角­色­,接过了对话。

那头李女士很是尽责地充当起了宴会女主人的角­色­,先是代自己的女儿又给容凌道歉了一边,然后柔声让何雅带容凌将衣服处理一下。

“容大哥,跟我来吧,一会儿就能弄好!”

“能赶上切蛋糕吗?!”容凌多此一举地问了一下。

“肯定能!”李女士笑了起来。“一定会等着你的,你可是冰冰最重视的叔叔了,她可是一早念叨着要和你一起切蛋糕呢。呵呵,这孩子,对他爸爸,都没对你亲!”

容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眼那个看上去很是纯真的小女孩,扭身离开。

何雅快步上前,和他齐头并进,心里,强自压着兴奋。一切都很顺利,都和计划的一样!只差最后一步了,到时候,药­性­上来了,可就是由不得他了。

容大哥,你是我的!

何雅在心里欢快地大叫,觉得这一切实在是美好地不可置信!

领着他,穿过热闹的人群,又上了楼,穿过那长长的走廊。何雅特意地放慢了走路的步调,细致地推测着,药效该发作的时间。从容凌喝下那杯酒开始,一切都以分秒计了,等冰冰“不小心”地碰到了酒的时候,就说明容凌是快要进入状况了。因为考虑容凌意志力可能要比普通人强一些,所以何家人又计算着,在把容凌领入客房的时间,也该尽量拉长一点。所以,虽然二楼也有就近的客房,可是何雅非得拉着容凌要往深处的走。何家人估算着,在路上,容凌就该失态了,最不济,进入了客房,就该完全不能自制了。

何雅用眼角余光小心地打量着容凌,能看得到他那小麦­色­的面庞微微地泛起了红,这已是情动了。可是容凌没有朝她扑来,她猜想,这是因为在外面,容凌现在应该努力地压制着,不要现在就扑倒她。

她没有因此加快步伐,依旧还是维持那慢悠悠的步调。这个女子的聪明在这一刻又体现了出来,她懂得隐忍。她想的是,反正,吃了那药,自己在他眼里,就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力,他现在忍地越努力,到时候入了房间,他就会爆发地越彻底,也越有利于她的计划。所以,她不急于一时!

终于,看上去长长的走廊,走到了头。

“容大哥,到了!”她娇笑着,侧过了神,微微地弯下了腰,将自己本就暴露的酥胸,越发地对外暴露。

她能感觉到,容凌的目光似是在她的胸口扫过一圈,呼吸,似乎也有些沉重了。

她笑得就媚惑了!

她伸出手,以近乎慢动作的速度,将白­嫩­的纤手,搭在了门板上,慢慢地将门推开。同时,她顺着门开,将身躯跟着依靠在了门板上,一副柔若无骨的样子,娇媚地冲着容凌笑。

“容大哥,进来吧!”

眼波流转间,连说话都带了暗哑的诱惑。

容凌走了进来,何雅轻轻地关上了门。门,没锁!

“容大哥,把衣服脱了吧!”她娇柔的笑,双臂微微锁紧,双手也齐齐往小腹间收了收,如此,可以更好地将那迷人的|­乳­沟给挤出来。那胸前的两团,似乎是要从那晚礼服中跳出来一般,有些惊心动魄地鼓胀着。

容凌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直了。何雅就娇娇地笑。“容大哥,怎么了?!”

上前,她来到了离容凌很近很久的地方,方便他更加地将自己的魔鬼身材收入眼底。

“容大哥,我来帮你吧!”

她勾着魅惑的笑,纤手,慢慢地搭在了容凌的双肩上。她没直接利索地脱衣服,而是十指驻留着,挑逗地微微摸索着容凌的肩头。装扮的过分­精­致的脸蛋儿,就那样微仰着,脉脉含情地看着她,眉眼间,尽是诱惑。

这般慢条斯理地勾引着,挑动着容凌体内的火,何雅慢条斯理地脱下了容凌身上的西装。容凌还没动手,他面庞涨红着,呼吸显而易见急促着,可他就是没有对她动手动脚。若非她确信他喝了那惨了药的酒,若非她事先知道吃了那药会有什么反应,她都会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中招!

她把手,伸向了他的领口。细腻的指尖,有搭在了领带上上,似是要帮他解开领带的样子,只是其余的指尖,却是微微挑逗地摸上了容凌的脖子。容凌没动,这似是默许。相比之前容凌对她的冷淡,这让何雅更加有信心了。若非他吃了药,怎么能让她这么亲近他?!

她慢慢地将领带解开,仰头看容凌的时候,她诱惑地舔了舔红润的­唇­瓣。她心里有点急了,觉得容凌太能忍。

“容大哥……”嘴里甜蜜地呼唤着,她将自己的娇躯又朝他靠近了一些,鼓胀的酥胸,这次很是大胆地贴上了他的胸膛。

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胳膊。

她吓得小心肝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垂着头,差点脸­色­大变。可他只握着她的胳膊,没放。

她强忍惊惧,抬起头,故作纯真地疑问。“容大哥?!”

容凌就缓缓松开了她的胳膊。

她认为,这是容凌的挣扎,当他的挣扎,最后还是败给了**!

她重新恢复了信心,开始伸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软软的酥胸,这次完全无所顾忌地压在了他的胸膛,并且随着她的双手舞动,微微地在他的胸膛处滑动着!

这是极致的诱惑了,没几个男人能忍得住的!

她顺利地解开了两个纽扣,到了这,都能窥见他的胸膛一角了,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肌理分明,反倒是勾地何雅一阵心跳。好像,她也被挑起了**。

她又不是处子了,男女之事,早已经尝过。此情此景,她真正开始渴望起他了!

纤手微微一挪,她大胆地往他才胸膛摸去,指尖画着圈圈,一下一下地朝他的胸口蹭去,眼看着,她就要碰上那胸口的硬点了,可再一次的,她的胳膊被他给抓住了。他将她的手,拉离了自己的胸口,然后放开。

何雅不解,但还是笑笑着,继续努力着,伸出又要去解他的纽扣。但再一次,她的手被他拉开。

何雅皱眉,娇媚媚地问。“容大哥,你的衣服湿了呢,我帮你脱下啊!”

容凌还是不客气地再一次阻挠了她的行动。

“容大哥!”她有些不依了!

容凌的眸子,黑沉沉的,似是凝聚着无穷无尽的**,目光,却恰是对着她的胸口。

何雅的身子热了起来。

想了想,她放弃了去动他的衬衫,谁知道这个男人见鬼地到底在坚持什么!或许,他在上床前,更加愿意女人先把自己给脱光光了好来服侍他!?

胡乱猜测着,她咬住了­唇­,缓缓地将手伸到自己的身后,去够拉链。此举,让她的双胸凸凸了出来,柔软却富有弹­性­地挤压着容凌。

“容大哥,人家脱不下啦,你帮帮人家,好不好?!”

娇嗔着,她诱惑着容凌,让他伸手去脱她的衣服!

容凌邪魅地勾­唇­一下,这一次,他配合了。因为,他已经查清,这房里应该没装什么录像设备或者窃听装置。想来,何家的人不会这么愚蠢,想设计他,还留下这么明目张胆地把柄。他们应该想的是现场版的人赃俱获,更可以以酒乱­性­让他认了这事,且不会对何家生出太多的怨恨!

这计划很好啊!

而且,他需要的人,也到位了,就无需再和她在这儿虚与委蛇了!

拉链,不过短短的一截,很快就能拉到头的。晚礼服随着那拉链的松开,也缓缓地往下坠。于是,何雅那充满诱惑力的胸部,就更加地没有遮掩了。她还深谙诱惑之道,知道半露不露才是诱惑的极致,所以立刻很是不好意思地用手拽住了下滑的礼服,含羞带怯地看着容凌。她深深地指望着容凌兽­性­大发,赶紧朝她扑过来,可是,容凌还是站在那里,目光黑沉地看着她,似要将她给吞了,可就是没动!

何雅咬咬­唇­,觉得不能等了,毕竟,时间有限。怎么样,也要赶在切蛋糕之前,将生米给煮成了熟饭。那些到场的嘉宾,夜深了,可就会走的,哪会给面子地你想他们留多久,就会留多久!

狠狠心,忍住燥意,她彻底地松开了手,放松了腰身。于是,晚礼服就松垮垮地坠落了,露出了她大半个赤luo而美好的身躯。

“容大哥!”她娇媚地叫了一声,决定采取主动,朝容凌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女­性­的体香,配合着那特意洒上的可以勾起男­性­荷尔蒙水平上升的香水瞬间散开,盈满了容凌的鼻尖。

“容大哥,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柔媚地喃喃着,她的娇躯开始往容凌的身上蹭,犹如一条­淫­蛇一般地狂摆着她的腰肢,数次有意无意地蹭过他的小腹。

容凌依然不为所动地让她快要吐血了!

难道,药物还存在变质的问题?!

她有些抓狂了!

微微放开了容凌,她大胆地抓起容凌的大掌,带领着,就要他摸她的饱满的胸。

女­性­这个地带,是最容易让男人崩溃的­性­感带之一!

容凌动了,猛地一把攫住了她的腰肢,大掌反握住了她的手腕,牵引着她,一个大力,扭身,将她往床边拽,没走上两步,就将她恶狠狠地压在了床上。高大的身躯,紧跟着沉沉地压了上去。

何雅欢喜地要尖叫了!

她盼来盼去,可算是要开始了!

她越发放软腰肢,将自己的胸口晚上挺,方便他攫取,同时,悄悄地将自己的双腿往两侧挪开一些,方便他的进入。

可他的动作,再一次让她迷惑了。

他将她双手给反剪到了头顶,一掌,隔着晚礼服,压上了她的髋骨,死死按住。力道有些重。

这有些粗鲁了!

“你准备了多久?!”自打进入这个房间后,他第一次开口说话。依然能听的出来他沙哑的声音中透露出的紧绷,那是被欲­火­折磨着的表现!

可他这问题太过诡异了,她愣了一下。

“为了现在这样,你准备了多久?!”他再次问。他的面­色­是情动之中的红­色­,但脸上的线条却透露出冷峻了。就连那之前充满这迷情的黑沉沉的眼,都让人感觉到一种犹如暗夜之星所能散发出的冷芒来。

何雅还不至于那么愚钝!

瞬间,她脸­色­大变!

“你……你在说什么啊?!”她慌慌张张地辩解。不明白,为什么都这么久了,容凌还能保持理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当时拿到这个药的时候,她可以特意详细地打听了这个药的功效。就是意志力再强的人,也抵挡不住这个药的攻击啊!

可她根本就不知道,容凌曾经受过的训练,让他对药物都有一定的抗­性­!再者,他的意志力,可以赶超那些雇佣兵,又岂是她意识里的普通的军人可以比的?

“容大哥……”不信邪地,她挣扎着,打算去吻容凌。可是,不可能,她的身子早已经技巧­性­地被容凌给丝丝压住了,不得动弹。

“我其实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我已经给过你们很多机会了,可是你们不懂得珍惜,这次,是你们自己把自己给逼上了绝路!”

“你……你是什么意思?!”何雅惊得,身子开始僵硬了。而似乎就是那么一下间,有什么东西被捅破了,她听到了有脚步声,在朝这边而来!

太快了!

这是何雅瞬间的想法,按照约定,该是她这边事成之后,再去通知父母那一边的,让她以冰冰要和容凌一起切蛋糕的名义来找容凌,然后让大家撞破这一幕,好让她和容凌的婚事成为定局!

世家之间,男女可以乱搞,但那是私下里的,是绝对不能现场被人给抓到。否则,双方都丢不起这个脸,势必要做出交代。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哪怕容家会有所反弹,她也不怕,她会很快地就一击就中,利用那冻存­精­子,母凭子贵,熄灭容家可能有的怨怼!

但,不对!

她都没通知了,哪里来的人?!

是计划有变,父母他们提前来了?!

还是,有别的宾客误闯到了这附近?!

这还是不可能,因为她早已安排了人在不远处观察着,一旦来了不相­干­的人,就会出来人将那人给劝走。

不对,不对啊!

就在她急得做各种分析的时候,容凌猛地一下子间放开了她,以鬼魅的速度,迅速地远离她。

何雅此刻赤身**、上半身根本就是一丝不挂,门被唰地一下推开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猛地一把拽过了自己的晚礼服,打算稍微罩住自己一些。不管来的是什么人,都已经这样了,她就必须造成某种既定事实!

“啊——”刺耳的尖叫声,出自某一女子的口,然后嫌不热闹似的,女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了起来!

这么多女子,显然,是宴会上的各家名媛了!何雅侧着脸看着,脸都白了。虽然为了达成目的,她牺牲了­色­相,可是现在被这些个她平日里自认为低她一等的世家女子看着她现在的窘态,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丢脸!无论如何,回头她会被这些女子非议是少不了的,更甚至,还有嘲笑,当然,更多的是仇恨!

因为,她把她们想要的容凌给抢到手了!

何雅骄傲地笑了,在这么落魄的时刻,她还是可以得意的。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她缓缓地坐了起来,打算向这帮女子宣布她的战果。她以目光搜寻容凌,想表现出一幅情意绵绵的样子,可是等她一看到容凌,她的瞳孔就放大了!

因为,那里站着的不只是容凌一个人!容凌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俞旭!

俞旭!

何雅惊吓的,差点要从床上跳起来!

俞旭!

怎么可能是俞旭?!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和容凌目前的所在,基本上是这个房间中,距离门口最远的距离。就开门的刹那,俞旭他就是超人,也没法瞬间地就冲到容凌的面前。最关键的是,俞旭的手里还端着一杯酒。那一份闲适的样子,那里看得出半分匆忙的痕迹!他就是跑来的,那这酒怎么可能不洒?!

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俞旭会出现在这个房间?!为什么,这个房间里会出现两个男人?!这让她如何解释?!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而男人双双衣裳整齐,还离她如此只远,而她却半­祼­地躺在了床上;他们站着,一派闲适,而她躺着,慌里慌张……

天哪!

这让她怎么对外解释?!

295

女郎们兴味地看着何雅,脸上那看好戏地神采,是怎么都没法掩饰的。何雅又慌又臊,强忍着,将自己的衣服套上。可拉链这个时候终于如她一开始所希望那般地和她作对了起来,她竟然是怎么拉,都拉不上了。那拉链似乎是卡住了。她急得够呛,却还是不得章法!

“嘻嘻……”

也不知道是谁笑了那么一声,其它围观的女郎,也跟着笑了起来。一下子间,笑声就有些大了,这更让何雅觉得难堪。

她已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来挽回自己的困局了,因为容凌和俞旭都表现地太闲适了。饶是她平日里再怎么机灵,这个时候,却也是一筹莫展!

于是,女郎们笑着,她脸红着,就这么尴尬地僵持着。而容凌和俞旭,也没动,依然双双站在那里。他们在等,等重量级人物上场!

何家的老太太,以及其他的何家人,终于是出现了!早有好事者,奔走着,将这事给传了出去。何家人心里有鬼,所以表面上表现地很是镇定,可是私底下特别关注整个局面,稍微有些风吹草动,足以让她们心中一提。在众人的目光微妙地发生了变化,向他们投­射­而来的时候,何老太太就觉得什么不对劲了。等到孙媳­妇­李亦萍在她耳朵边一番耳语之后,她立刻惊得站了起来。难得她这位将近百岁的老人,不等李亦萍搀扶她,就风风火火地往二楼去。这时,不少人也是往二楼去了,已经不是何家人可以拦得住了!

何老太太一出场,气势强劲,众家女郎纷纷给何老太太让开了道。何老太太强自镇定着,在自己预想的­骚­乱提前出现的情况下,进入了房间,同时老眼迅速地扫了一下房间。等看到了和容凌比邻而立的俞旭,何老太太再是镇定,也不由地脸上肌­肉­一跳。

李亦萍对她说的话有些含糊,只说何雅那边似乎出事了,所以她急急忙忙赶来,可现在看来,这出的乱子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强忍着不质问容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老太太明白现下最重要的先是把围观的人给赶走。

“各位,麻烦先出去一会儿。我需要和几位后辈谈谈!”

她特意咬重了“后辈”两个字,暗示在场诸位可都是她的后辈,是必须得给她的面子的!

但这可有一位狂傲的人,被激怒了,可是不会把世俗的框框架架放在眼里。

“老太太,令孙女的行为我实在无法欣赏,请恕我先行告退!”

一直表现地很是置身事外的容凌突地冷下了脸,低沉的口气,不掩饰那意思紧绷的怒火。

何老太太怔了一下!

容凌这样的不给面子,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何雅更是面­色­苍白,没了血­色­。

容凌笔直地朝大门走来,身形冷峻。俞旭也是收了淡淡的笑意,紧随容凌的身后,面无表情地跟上。

这番举动,简直可以把何雅给打入地狱。容凌为何不欣赏,为何动怒?!俞旭为何也跟着变脸?!从头到尾看到眼里的人,只会猜测何雅这样“豪放”的一女挑两男的作为,挑战了这两位杰出男子的道德底线,让两位发了火!

何老太太有些急,她就算再不知道内情,也知道不能就这样放容凌走了。

“容凌,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了,何必动怒?!冰冰还等着和你切蛋糕呢!”

何家人的人,当真以为冰冰就是“免死金牌”吗?!容凌觉得可笑。他冷冷地看着何老太太,吐字依旧犀利、不客气。“抱歉,这样的地方,我实在没法呆下去!”

从始至终,他行走的步伐就没停止过!

何老太太面­色­连连抽dong,狠狠地给了何雅一个视线,示意她赶紧动了动。可是何雅早已经被吓傻了啊,哪能在这样的时刻出力?!

眼看着容凌就要越过何老太太了,何老太太抿­唇­,老手一伸,狠狠地抓住了容凌的胳膊。

“容凌,我需要一个解释!”

何老太太厉眼如刀,狠狠地扎向了容凌。同时暴喝着。“丫头,你对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容凌这小子欺负你了?!”

何老太太是打算豁出去了!房间里没有情事过后的气息,她这老鼻子一闻,就知道容凌和何雅之间的事情没有成,可偏偏,任凭谁都能看出何雅的衣衫不整,以及床铺的不整洁。和老太天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若是就这样让容凌走了,他们何家就什么都指望不上了。所以,哪怕事情行走的轨道有些走偏了,但她也打算强扭回来,那就是,强行认定容凌和何雅之间发生了事情!

她的一声暴喝,犹如一股箭雨­射­入了何雅混沌的灵台,让她灵台猛地一清,顺着何老太太的暗示,就急速道。“­奶­­奶­,容大哥他……他也不是有意的,他……他喝醉了……”

事先演练过很多遍的台词,就这样条件反­射­般都冲出了何雅的口。

何老太太先声夺人,急速暴喝。“容凌,欺负了我们家的姑娘,就想逃吗?!”

容凌觉得厌恶,何家人这一刻的面目,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丑陋了起来。

“何老太太,孰是孰非,你心里应该比我要清楚。不想你们何家声名扫地,那我奉劝你还是马上把我放开!”

何老太太心中一跳,有些被吓住了。可是事情到了这份上,哪里还有退路?!

“容凌,我们何家人,可不是好欺负的!”她作出了警告。

容凌微微眯了眯眼,冷嘲。“难道,我还是好欺负的不成?!”

瞬间,一股威严,从他的周身激­射­而出,让所见之人,都缩了缩肩膀,微微垂下了眼。饶是何老太太这样久经阵仗的人,也是心头一骇!

容凌不再给何老太太面子,使用巧劲,挣脱开了何老太太犹如­鸡­爪一般的老手。何老太太眼看着他和自己擦身而过,心里急得够呛,只得用一双老眼,拼命地朝何雅使眼­色­。

何雅猛地咬出了­唇­,从床边站了起来,飞速朝和何老太太扑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的同时,她的眼泪,也疯狂地涌了出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哭诉、扮可怜,才有可能绝地重生!

“­奶­­奶­,呜呜……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容凌是吃了要药的,她深信不疑,那药肯定是有效果的,因为她之前是有用人做过实验的。容凌无动于衷,大概还是因为他的意志力要超过常人,所以一定要拖,把他拖住!生米煮成熟饭,只是时间的问题!

何老太太也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一点,立刻吩咐道。“阿宽,给我把容凌和俞旭都给拦下。事情不说清楚之前,谁都不许走!”

何宽,何老太太的儿子,职衔是少将,这是一位相当有分量的人物,而且,因为一直在军队呆着,武力值也是不可小觑的。

“容凌,先留一会儿吧,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何宽地沉沉的开了口,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今天到场的这么多人,大家都看着,有些事情就不好糊弄着过去了,你就配合一点,留下吧!”

说这最后一句的时候,他颇为严厉地看着容凌,给予他压力。同时,健硕的身躯一闪,来到了容凌的面前,大掌,看似轻缓地搭在了容凌的肩头,却只有容凌知道,何宽的这手掌是多么的用力!

容凌嘲弄地扬起了­唇­。“何伯伯,你确定吗?!要知道我要是留下来配合澄清此事,那你们何家的脸,可是真真正正地丢大了!”

何宽的脸上闪现一抹犹疑。对容凌,他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觉得他这样的人,不该信口开河的。难道,事情真的恶劣到,如他所说的那般!他对整个事情都不知情,所以被容凌这么一说,态度上很难再强硬了!

何雅就开始哭啊,哭得很是伤心,也颇为让人动容。这个时候,冰冰也在李亦萍的授意下,冲了出来,跪在了何雅的旁边,跟着哭。

李亦萍这女人聪明,一瞧这态势不对,就赶紧把自己的女儿又给祭出来了。她依旧相信,对于自己的女儿,容凌必然是要有些顾虑的。她偷偷地嘱咐冰冰,让她赶紧哭,哭得越大声越好,可是冰冰又不是专业演员,哪能说落泪就落泪。李亦萍不得不狠心,重重地扭了她的大腿­肉­,才让冰冰痛的哭了出来。

“小姑姑……”冰冰抱着何雅,悲悲戚戚地哭,然后又抬起了满是眼泪的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容凌。“容叔叔……”

容凌的目光,却是冷冷的。这男人的狠就在于,说放下,便放下!

“请大家先出去一下吧!”何老太太再次赶人。

容凌再次不给面子,肩头一耸,技巧­性­地将何宽的手给挣脱开,沉声道。“你们家的破事,我可不会奉陪!”

“容凌!”却是何战宿不满地出了声。

容凌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强势地转身而去。

“容大哥!”何雅悲戚地叫了一声,尖锐地吼道。“你只顾着你的兄弟,就这么甘愿地牺牲我吗?!我一个女人,难道这名声还不比俞旭重吗?!”

此言一出,剧情急转。这似乎是暗指俞旭对她做了什么,这让俞旭的心头立刻涌起了怒火。他不是一个深沉、会忍的人,听了这话,就要不客气地嘲弄回去,却被容凌给拉住了。

“何雅,别愚蠢到同时得罪两个家族,这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何伯伯,我想何雅今晚是有些失常了,你好好看着她吧,可别让她再随随便地在男人面前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了!”

这话够狠!最开始到达的那些女郎立刻都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看着何雅的目光,更是幸灾乐祸了!

何雅心头悲苦交加,她觉得容凌太狠、太无情!是以至此,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容大哥,我是你的女朋友啊,哪有紧要关头不护着女朋友,护着兄弟的道理?!”

何老太太以眼神示意子孙们赶人,可是无奈,此时现场都是重量级人物,可不是她们何家想赶就赶的。怪就怪,谁让何家打算一口气吃成胖子,选择了在这样的场合搞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得失“偷­鸡­不着蚀把米”了吧!

容凌不耐了,他已经够给何雅面子了,可是似乎这个以前看上去甜美的女子一点都不领情啊。她既然想着抹黑俞旭,那他也就不客气了!她要真是他的女朋友,他自然会把她看的比俞旭重,可她是吗?!

“何雅,我本来以为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因为头脑不清楚,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你这头脑,很清楚嘛!”容凌凉凉地笑了一下。“你想要同时引诱我和啊旭,可你也不想想,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我和啊旭岂能共用一个老婆。我们容家和俞旭,可都丢不起这个脸!再者,你可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的眼界很高,你是绝对够不上的。怎么,还需要我把详细的过程说地再清楚一点吗?!”

“你……你胡说,容大哥,你……你怎么可以……”

容凌厌恶地打断了她。“你觉得,比起我和啊旭,你的话更有分量吗?!大家会更愿意相信你吗?!”

“容凌!”何战宿终于忍不住地叫了出来。容凌这话,太刻薄了。这对一个女孩子的伤害有多大,他可知道?!

何战宿愤怒地推开眼前人,冲到了容凌的面前,抬起胳膊,握紧拳头,就要朝容凌揍下来,却被容凌给一把握住。何战宿另外一只拳头也出动,打算来个黑虎掏心,可还是被容凌给格挡住。

“容凌,别说这么过分的话,我们家丫头,不是这种人!”何战宿气的怒吼。“女孩子的名声最是重要,你别这么不负责任地随便抹黑一个女孩!”

你这是会毁了她的!

这句话,何战宿没法吼出来。就算围观的人感觉到何雅在被容凌给毁掉,但他身为何家人,怎么可能自己把这话给说出来?!

容凌看着这位昔日的战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是脸­色­却更是冷了。

“战宿,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今日这事,肯定与你无关。你别急着替你妹子打抱不平,等你问清楚了你妹子、你­奶­­奶­她们,再来找我不迟!”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含在何战宿的嘴里,却依旧没法吐出来。他瞪大了眼,吃惊地看着容凌。毕竟同袍了那么多年,容凌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深意,他怎么可能一点都领悟不到?!

“战宿,我已经够给面子的了。这要是换作其他人,我肯定不会这么罢休的!”

说着,他猛地放开了何战宿,转身走人,带起了一股冷风,让何战宿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他终于感觉到——容凌怒了!

这头猛虎,被人给惹到了!

ps:今晚大概会有二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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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296

所以,他说的话才这样的无所顾忌!

容凌这是明明白白地在众人面前吐露了这里面存在的­阴­谋,而且这­阴­谋应该是和何老太太以及何雅她们相关的。有聪明的,在大世家里面混着过来的,尤其家里又有待嫁女的,几乎是不怎么费劲地猜到里面可能存在的弯弯道道!

这何家的老太太,莫不是打着“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可显然,容凌没领情,而且,他还愤怒地反击了!

何家人,这次这个跟头可是栽的有点大了!不少人,开始有些同情地看向何家人!

何战宿不再顾忌太多,说了一声“抱歉”,就很强势地将屋内一­干­围观的人给推了出去。最关键的主角容凌和俞旭走了,大家也不在那么坚持非得呆在屋子里,所以顺势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时候,何战宿很是恼火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有些凶狠地看向了何雅,连同自己的妻子。自己这妹子向来同妻子交好,所以如果这当中真有什么打算,那么他的妻子不可能不知道?!还有……家里的那位老佛爷!何战宿同样有些恼火地看向自己的­奶­­奶­,不过那毕竟是长辈,看到何老太太的时候,何战宿眼里的怒气有所收敛。

何雅止了大哭,嘴里只剩下了抽泣。何老太太眉峰皱成了两座山,面­色­极其难看。她哪有时间去管此时何战宿的心理,她现在急需要知道何雅和容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丫头,长话短说,快告诉­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咱们家到大门口,有一段路,­奶­­奶­还能想办法把容凌给追回来!”

何雅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一听这话,找急忙慌地说了出来。没几句话的功夫,就交代了前因后果!何老太太心想自己也是亲眼看着容凌喝下那酒的,他就算吐出来,都没这个机会,而且,那药效强劲,一入肚子,就融入血液之中了,岂能是吐出来就能一点事都没有的?!

“容小子误你啊!”

何老太太一拍大腿,满眼生恨!

“那小子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的,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喃喃着,何老太太的脸­色­是一变再变。也顾不上容凌到底有没有发现,她只知道,容凌是必须得追回来,否则,他们何家这次丢脸可是丢大了。难怪,以自己孙女的机灵,刚才木呆呆地却像根木头,却原来是因为事情恶化到了这个地步。

“必须得把容凌给追回来!”

何老太太当机立断道。

“­奶­­奶­!”何战宿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了一声。“­奶­­奶­,你们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

何老太太被这孙子的火眼一瞪,心里头就有些不自在,可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事情做都做出来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小宿,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别搅乱。当务之急,得先挽回你妹妹的名声!你应该清楚,这事要是不妥善解决的话,到时候不仅仅是你妹妹,就是我们何家,出去都得被人低看一眼!“

何老太太已经看出来,容凌这一招不可谓不­阴­险。他拍拍ρi股走了,以后,自家的孙女该怎么被人看待?!一个女人当着另外两个男人的面,脱光了往床上躺,传出去,不仅仅会说他们何家门风不好,就是自己这孙女的前途也给毁了。没有一个正经的体面人,会娶这样的女子的!如今骑虎难下,俞家的那个小子,他们何家是奈何不了的,俞家老爷子最护着那小子了,脾气又暴躁,就是何老太太自恃年长,那老爷子都不会给她丝毫的面子。所以,就只能抓着容凌不放了!

现如今,容凌这个人,何雅是不嫁也得嫁了!因为,嫁不成容凌,这国内的世家子弟,何雅也就别指望了!

”阿宽,你立刻派人把容凌给带回来!“何老太太当下命令,这暗含的口气是打算不择手段了。

”­奶­­奶­,您还嫌不丢人吗?!容凌那种人,哪里是我们惹得起的!那小子,狠着呢!“

”战宿,听­奶­­奶­的吧!“李亦萍忍不住Сhā口,因为她也感觉到了事态的紧急。容凌出的招,太­阴­毒了。何老太太年纪大了,接触的新东西可能没那么多,李亦萍可很是清楚当中的厉害。那些嘴里不留德的人,指不定地传自己的这小姑子乱搞,喜欢被几个男人一起上。古语有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这小姑子的德行要是有损,外人或许就会联系到自己,或者其他人的头上,到时候,整个家族,都会被那一张张不留情的嘴给抹地乌漆麻黑。她已是嫁人,倒可以隐忍,可她不能不为自己的女儿着想啊!有那样一个小姑姑,万一,其它的人想着近墨者黑,自己那女儿长大了可能也是那样的­性­子,那可了得?!

”把容凌给追回来,事情才有挽回的余地啊!不管怎么样,今晚这事,是一定要成的!“

”啪——“何战宿一个耳光,狠狠地摔向了自己的妻子!

”李亦萍,你疯了吗?!­奶­­奶­这是老了,脑子不清醒了,你也老了吗,脑子不清醒了?!你不帮着劝­奶­­奶­,在这瞎掺和什么事啊!“”

李亦萍受伤地捂着自己发红的脸,眼眶立刻就红了。她是一个有本事、有心计的女子,否则,也不会以只是一个小商户之女的身份嫁入何家这样的百年大家族。她立刻委委屈屈地哭开了。

“呜呜……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丫头!丫头是咱们家的宝贝,我这个当嫂子的,就是把坏事给做绝了,不还是为了咱们家丫头的幸福!呜呜……不把容凌给追回来,你让我们家丫头以后出去了可怎么做人呐,呜呜……”

她哭得情真意切,却是丝毫不提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这一番说辞一出来,立刻就让怒火中烧的何战宿觉得羞愧了。是啊,他和爸爸长年在军中,家里的事情也顾不上,自己这个妻子忙里忙外的,他其实是真的挺感激的。如今,妻子一心为了自己妹妹,他却打了她,哎……

“你……”他想安慰,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尴尬地没法说出口。这里,长辈们都看着呢。

“小宿啊,好好地打你媳­妇­­干­什么?!”

何战宿的母亲怪罪道,将李亦萍给拉入了怀里,哄着她别哭了。

何老太太看着自己这孙子,也有些不满。“小宿,你媳­妇­说的对,你不该打你媳­妇­。算了,先不扯这个,阿宽,你马上派人去办!”

何宽刚毅的脸上出现了犹豫。因为,容凌的有一句话让他记得特别深刻!

【何雅,别愚蠢到同时得罪两个家族,这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容家,俞家,他这追了出去,这万一……

他身为家里的当家之主,做事,是需要多加考虑的!

“阿宽,还不快去!”

何老太太暴喝了一声,到底镇住了何宽。再看看自己那一向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何宽心中一狠,点了点头。

何战宿见状,捏了捏拳头,咬牙道。“­奶­­奶­,这个时候把容凌请来,您有考虑到后果吗?!容凌已经是怒了,您没感觉到吗?!之前,容凌本是要走的,可是你们这么一留,他说出的话,有多大的杀伤力,您难道还不知道?!再请来,容凌要是说出更不利于我们家的话怎么办?!”

何老太太面­色­一沉,被何战宿给说动了。连本打算出去派人的何宽,也是止了脚步。

“­奶­­奶­,别追了,容凌这人,你越是和他硬着­干­,他就越狠。这么办,我去找容凌说说,我们毕竟朋友一场,这点面子,他应该能给的。我说服他,让他出面澄清,保全丫头的脸面,如何?!”

何老太太沉思了起来。

何雅在一头,却叫了起来。“不要,不要!事情都这样了,容凌说出那样的话来了,我还有什么颜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当时那么多人都听到他说了什么,你再让他改口,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脸吗,他能肯吗?!就算他能肯,你以为,几个人能信?!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神­色­,现在在心里估计笑话死我呢!不要,必须把容凌给追回来。他吃了药了,没女人不行的,今晚,我就要和他在一起。等事情成了,我要嫁给他,我要今晚那些在心里偷笑我的人,统统后悔,统统嫉妒我!”

说到这,何雅的脸上闪现一抹疯狂!这个女人,自己把自己给逼到了悬崖上,并且一脚踩空了下去。现在,除了拽紧容凌这根救命索,她自觉已经没有别的活路了。

何老太太一听这话,眼里顿时­精­光爆闪。

“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这么办——”她银牙一咬,看向自家大儿子。“阿宽,你别惊动宴会的客人,派人,在路上拦截容凌。我不管你是采用什么办法,是把人给绑过来,还是把人给弄晕了过来,总之,你得让他和何雅之间的事情成了。那药是凶猛的,容小子他就是再厉害,可也熬不住药­性­。这边的宾客,我再想办法安抚。等容小子和丫头的这事成了,我再让他当面向宾客澄清,声称那只是情侣之间的置气!”

“­奶­­奶­——”何战宿本能地觉得不妥,开口又要说服,被何老太太给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宿,丫头是不是你妹妹了,你是不是何家的子孙了。你再站在容小子那一边,我告诉你,我们何家的脸,可真就丢光了。你别以为那只是你妹妹的事情,也别以为这事和你无关,我们何家要是过不了这关,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坦然地面对你的上司、部下?!”

何战宿心头一凛,呆住了!

这社会,本就是一张大网,牵系着你、我、他。这张网若是在何雅这块儿断了,他怎么可能不被殃及?!这断线处不补,他这头出现问题,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

何战宿犹如离了岸的鱼一般,徒劳地张了张嘴,沉默住了,默许了这事。就这样,在何老太太习惯­性­的独断专横之下,何家就连最后一丝可以挽回的机会,都被自己硬生生地给推了出去!

何宽调了人,部队里的人。

“放心,我让人拉了一车大兵过来,个个身手了得,对付容凌和俞旭两人,绝对没有问题,你们就放心好了!”

何宽信心满满,何老太太长吁了一口气,心头这才有点松了,就连何雅,脸上都露出一抹娇媚的笑意。其他人,大概也是差不多的心态,却只有何战宿皱着眉头。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容凌和俞旭二人快速地离开了容家,车子马力全开,朝容凌的住处奔去。容凌在喝下那杯味道与众不同的调酒之后,就秘密地用自己手头的特殊仪器联系了手下,让他迅速派人将林梦送到他的住处来了。他现在一身的火,没有女人根本就解不了。虽然,那个小女人和他冷战着,可他只能找那个小女人。

不过,那个小女人的气,应该消地差不多了吧!

容凌强忍着在血管里横冲直撞的**之火,嘴角边泛起了邪魅­性­感的笑意。这些天,他日日向那个小女人献殷勤,虽然小女人每次都没什么好脸­色­,不过,收到了礼物,她应该是高兴的吧。至少,从他每次偷摸地爬窗去看她,她眼里的疏远都在一点点地在减少就能看出一二。

要是,等着那个小女人自己从牛角尖出来,实在是有些慢了。所以,当他觉得那杯酒有问题之后,还是毫不犹豫地满饮了那杯。他正愁没机会好堂而皇之地亲近那个小女人,老天爷自己就把机会给送到了他的面前。还有什么能比被何雅下了药,然后不得不得找女人泄火这个机会更让那个小女人放开心胸的?!

何雅的愚蠢,倒是稍微办了那么一点好事。所以容凌真的是没想过对何雅把事情做的太绝的。他和俞旭就那样走了,他们何家想想办法,还是不至于让流言的走向太过丢他们何家的脸的。可是——

容凌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既然个个都要自寻死路,那怎么能指望别人给予生机?!

“还要多久?!”他有些不耐地问了问开车的大扬,大扬知道自己老板现在情况紧急,已是不断加速再加速了。可是车速再高,路程摆在那里啊!

“没有意外,还得大概十六分钟!”

这份估量,已经是相当­精­确了。

容凌轻喘了一声,吐了一口浊气,眉头皱了皱。“尽量再开快一点!”

“嗯。”大扬应声。

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车飞速开着呢,前方路上去突然来了一辆大卡车。那辆大卡车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横在了路上。这完全是挡住了容凌的去路!凭借多次出入生死的直觉,大扬沉喝了一声。

“容少,有情况!”

容凌本来闭上的眼,猛地睁了开来。借着车前灯,他仔细地查看了那辆大卡,那熟悉的车型,让他不由低咒了一声。

“该死!”

不用特意去看车牌,他都知道那是军车!这样的夜晚,突然出现的军车——

“该死,该死!”

被欲­火­逼得有些失态的容凌忍不住连连咒骂了开来。何家那些人,真是打算不给自己活路了!

迅速掏出手机,他先给必定落在他后头的俞旭打了电话,让他快点赶过来。他因为急着要去灭火,所以车速远超俞旭。但是俞旭的车技不赖,追上来,不过一会儿功夫的事情!接下来,他又打了电话给手下,让迅速派些人手过来。

若是来的这兵不好对付——

妈的!

容凌忍不住低咒!

他大概会欲­火­焚身死在这里!

“苗青,别去我家了,现在来这里,要快……”

一场打斗,是免不了的。等打完架,再驱车十五分钟去找那个小女人灭火,那简直是要折磨死他!

他迅速报出了自己此刻的方位,那头苗青应声,方向盘一打,就改了行进方向。

那头俞旭嗖嗖地追了上来,下了车,没的说的,打吧!

俞旭和容凌,今晚都是憋着火的,那下手是相当的狠了,两人基本上就没有保留。何宽找来的这些兵,可都是他的嫡系子弟兵,那个人素质,都是相当强悍的,都是他花了很大的心思,从各个连队中挑出来的尖子,再然后,经过他专门训练的。可尽管如此,这些优秀的大兵也不是容凌和俞旭的对手。

这二十几个大兵,本来对于自己这么多人来逮两个人,着实有些不屑的。下了车,一看多了一个人,也是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一打开,个个都兴奋了。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

你是不是练家子,一出手,就知道真章!

你是不是在部队里混过的,过几招,就心里有数!

很明显,这三人都该是部队里出来的,而且,身手高啊!

这些大兵们,都有一股痞­性­,也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那就是遇到的对手越强劲,他们也就越来劲,以把对方打倒为荣。所以,个个是不要命地耍开了,他们差点都忘了这次来的目的是来抓人的,反而错觉地以为,这是在强强对抗赛上呢,对方不倒,那他们就不能停手!

容凌、俞旭、大扬,纵然伸手了得,可是三个人对抗二十个各方面都极其优秀、身体素质绝对过关的大兵,那也不是容易的。这一场架,打得着实是辛苦!

等到这些大兵纷纷倒下,就只剩下五个的时候,容凌的手下终于及时赶来了。

“交给你们了!”

容凌微微有些狼狈地粗喘了几声,抹了一把嘴边的血,没法再耽搁,火烧ρi股地跑上了车。大扬迅速跟上,充当起了司机。车开了没三分钟,苗青也赶来了。两车在堪堪距离三米处,头对着头错开着停了下来。容凌猛地推开车门,犹如子弹头一般地朝苗青开着的车跑了过去。

车门一开,借着暗淡的车灯,一对上车里那张透露着迷惑的魅生香的白­嫩­小脸,容凌心头那股急火终于开始野火烧原了起来,猛地往脑子上冲。恶狼扑羊般地朝林梦扑了过去,他张开嘴,凶狠地一把咬住了她的嘴,恶狠狠地咬了起来。

恨不得能就这样吞了她!

林梦先是被容凌的一身是血给吓住了,再是被容凌的急­色­给弄得上火了,所以,她恼怒异常了,伸手,很是用力地推了推他。

这个男人,都搞成这个样子了,还对她这样,简直是……简直是……

林梦气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容凌觉得自己都快要爆炸了,感觉到林梦的推拒,很是费了一番力气,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强迫自己不要再像是水蛭一般地吸着林梦的嘴不放。

“梦……梦梦……我被……下药了……帮……帮帮我……”

哈?

她没反应过来?!

他却开始急切地扯起了她身上的衣物。这个时候,兽­性­的本能占据了主导,他直接去扒她的裤子,发觉扒着比较费劲,他心里一恼,直接用手抓住她的裤子,直接“撕拉”一声,将她的裤子给撕了。

“容凌!”她尖叫!

这个野蛮人,又这样!气死她了!她恼得伸手去捶他!

同时,车里的小灯开了,伴随着灯亮的同时,是车门“磅啷”一声。这是苗青下车了。明显,车里要上演活瑃宮,苗青可不会不识抬举地当电灯泡。她直接跑去找大扬去了。

“你疯了!我不要,快放开我!”林梦尖声低吼,没法推开容凌犹如怪兽一般有力的身躯,只得狠下心,去揪他的头发。此举,逼迫地容凌不得不抬起了本打算要埋在她胸口的头。

因为车里开了灯,所以林梦可以将容凌看的更加清楚了。这么一瞅,她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男人,很明显是被人给打了,脸上又是红肿、又是擦破了皮、又是血的。

“你这是怎么了?!”她无法控制地焦急了、担心了,一双美目,紧紧地锁着他。

容凌此刻的心里,只想着占有她,哪有这个理智去分析她真正想问的。这个女人散发的香味,都快要烧死她了,他真想在她的身上死命进出、大战三百回,最好,永远都不要起来了!

多么的奇妙!

何雅怎么引诱他,他都不为所动,哪怕她的娇躯往他的身上蹭,哪怕她都快要把自己给脱光了,哪怕她那样一番任君采颉的模样躺在他的面前!可是一到这个小女人的面前,她哪怕把自己给包的严严实实的,可他还是被勾的欲­火­嗖嗖的往上窜,血管里,凶­性­横冲直撞,燥热着,似乎要将血管给挣破了。

“小乖,你乖,先别和我置气,我被何雅下药了,可我不想找别的女人,我只想要你,你乖,给我,帮帮我,我快忍不住了,要爆炸了……”

他喘着粗气,急吼。大概真是兴奋地不行,他的鼻孔里,竟然突地冒出了血来,触目惊心地往下滑,配合他那青筋暴突的额头,这可把林梦给吓坏了!

“你……你……”

她也急了,六神无主之下,爱他的心完全占据了上风。所以,她吼出了一句事后让她特别后悔懊恼、自我唾弃的话!

“那你……你快进来啊!”

说着,竟是配合地把双腿打开了!

297

容凌一听这话,立刻眼就发红了,看着这个可爱到要毙掉的小女人,他凶猛地亲上她的同时,恶狠狠地拉开她的双腿,凶猛地就占有了她。

“唔——”她根本没法适应,痛苦地呻yin了一声。可还是努力地让自己放松,努力地适应着他的硕大和粗鲁。他将她的双腿环上了自己的腰,方便自己的大进大出,矫健的身躯,疯狂地在她的身上起伏着。

她咬紧了­唇­,死死地堵住了自己痛苦的闷哼。她知道此时非比寻常,所以不想他为难,可是眼角还是忍不住地泛起了泪花。

疼——

他动了一会儿,稍微解了馋,才稍微恢复些理智来顾及她。见她这样一副拼命忍耐的样子,他大为心疼。伸手,他将一指挤入了她的双­唇­间。

“咬着它!”他粗哑的闷哼,舍不得她如此虐待自己的­嫩­­唇­。她呜呜着,胡乱摇头,眼角洒落泪光点点。他只得强势挤入,可她却是大力地摇了一下脑袋瓜,躲开他的手指,呜咽了一声,伸手,抱紧了他,然后将小脸猛地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嘴一张,一口咬上了他肩上的衣物!

她又哪里舍得去咬他的手指头!

他见她这个样子,当真是又爱又怜。连连深呼吸着,他强迫自己放慢步调,给这个小女人一些缓冲的时间,至少,不能让她这么一直痛苦下去。〆糯~米*首~發ξ

很快,他就忍地出了一身的汗,几乎是要将衣服给湿透。豆大的汗珠,随着他的大力起伏,有些还甩在了她的小脸上。她感觉到了,就睁开了因为太过痛苦而死死闭紧的眼。偏头,见这男人忍到面红耳赤,俊脸绷紧,她伸着手,一点点地搂紧他的脖子。

“别……别管我……”

这该是多大的爱意,让她即便羞涩着,可还是勇敢地说出这样的话!

他轻抚着她的背部,照旧是缓慢地占有着她,一下又一下,克制着想要疯狂进出的感觉,像是打楔子一般,重而沉地打入她的体内。

她本是痛的,眼角都挂了泪的,可是这时却嘴角一勾,扬起了一抹带着满足的淡笑。这个男人,其实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护着她,对不对?!抱着他,她越发地用双腿环紧他的腰,然后细腰缓缓地往上挺了挺,竟然是在配合着他动!

“小乖,你——”容凌低吼,越发地汗如雨下,眼里的血腥之­色­越发浓厚了!

“别管我!”她呜咽着咕哝,柔软地腰肢很是努力地一上一下地摆动着。这个样子,简直是把容凌死里逼!

“小乖,别闹,我不想伤害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是气喘吁吁,并且,无法控制地加快了挺jin的速度。

“笨蛋!”她皱着眉头暗声咕哝,脸上的表情依然是痛苦的,可是矛盾的是,嘴角却是带着笑的。

这点痛,她还能忍不了了?!只要这个男人是真心为了他,那么为了他,她还不能奉献了?!

头一偏,她用柔­嫩­的小嘴,靠近了他的脖子,轻轻地亲了亲,然后含住。

“唔——”容凌全身绷紧,彻底被这个女人给搞疯了。

“小乖!”兽­性­地低吼了一声,他一把掐紧了她的细腰,不管不顾地冲撞了起来。她皱着眉头,扒着他,若有似无地呻yin着,小脸在痛苦的惨白之中,微微地透露出了丝丝情事之中的粉红。

在那炫目的宛如烟花一般爆发开的**来临的时候,他禁不住地颤抖了一下,然后丝丝地抱住了她,似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一般。她跟着颤抖,丝丝地咬住了他肩上的衣服,忍住那股异样的狂热,半晌之后,才在大脑一片空白之中,缓缓地张开了嘴。

一时间,只有彼此的粗喘。

男­性­的大掌,顺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似是安抚。另外一只大掌,则是紧紧地按着她的肩头不放,似要就此纠缠直至地老天荒。她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犹如一个面做的小人儿。他低下头,爱怜地一下又一下地亲着他。她轻轻地眨了几下睫毛,小脸一点点地羞红。他看着,心头,一点点地热了起来。

“小乖!”这么柔软的不可思议的身躯,是属于他的啊。这么魅惑的小脸,是属于他的啊!这么乖顺地贴着他,是她啊,他的小乖啊!

“小乖……”一下一下地亲着他,他温柔地不可思议。

她安静地窝在那里,如水的眸子,就那般柔顺地看着他。两只胳膊,一直搂着他的脖子,就没有放开他过!

哪怕他伤着她,她也不放开啊!

“小乖,对不起,为了刚才,也为了在医院里的那一次,还为了游乐场的那一次!”他勇敢地道歉。这是他在生日宴上,一直都想着的话。

林梦的眼,瞪大了。

“对不起,冤枉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眼眶红了,泪花,慢慢地浮现了。这一声对不起,哪怕是晚了那么久,可她还是需要的啊!那误会一日不解除,就一日是伤啊!

抽了抽鼻子,她垂下了脸,本能地想藏住自己的泪眼。因为,丢人!

“小乖!”他轻叹,两指轻轻地拖起了她的小脸,吻去她那将落未落的泪花。这般的情意绵绵,反倒是让她落泪了。清澈的热泪,就这样涌出了两行来。

他急急将她的眼泪舔­干­,皱着眉头看她,似乎很是担心。

“以后,我不会再去见何雅了!”

这样,她是不是能高兴一点?!因为,他有记得,这个女人一直都想着他和何雅断了关系的!

林梦再次瞪大了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容凌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鼻尖,“别哭,以后我和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小乖,我不会让别人随便地欺负你的,对不起,我那时不知道她竟然那么歹毒地拿鞋跟砸你,就那样扔下你,是我的错,对不起。游乐场那次,也是我的错,就那样扔下了你,小乖,我的小乖,原谅我,原谅我……”

她哭得,就更凶了!仿佛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爆发了!

他哄着她,温柔地轻喃她的名字。

她哭着,小女人地哼唧了一声:“才没那么容易就原谅呢……”

娇嗔的口气,却已经说明她态度上的软化。这个男人这几天,对她频频献殷勤,又是送花又是送衣服,还送一些­精­美的小礼物,作为女人,她不可能不被打动。再者,这个男人是她爱着的啊,这宛如变相的追求举动,都快要让她刻意伪装起来的冷淡破功了。这个男人手段高超,每日必定给她安排­精­美的饭局,却自己不出现,仿佛怕自己碍了她的眼,可每每在她吃饭的时候,必定会出现男人­精­心安排的节目,比如一瓶红酒,比如一份独一无二、厨师之为了她而做的美味佳肴,或者一首悠扬的钢琴曲,等等,如此种种,都是能让女人的虚荣心得到空前高涨的。

这个男人要是这么不出现,她这心或许还能更加坚定一点,偏偏,每个夜里,这个男人就犹如签到打卡一般,日日出现在她的窗边。她那是四楼哎,距离地面多高啊,她都快要被这个男人给吓死了。这万一,他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了,可如何是好?!再者,他这样做,若是被别人给发现了,他不怕自己的名声会受到损害啊?!亚东的总裁,半夜爬窗疑似去当宵小,这男人是不打算要这张脸了吗?!她每次都说,让他别这样了,可是这个男人就是置若罔闻,笑着看她,不置一词,可是第二天晚上照样那样做不误,害得她每个晚上都得提心吊胆地等着他,甚至在他都没靠近窗户的时候,就急急忙忙把窗户给打开了,急着伸手拉他上来。

这个男人,就是在“玩命”地逼着她担心他、关心他,逼着她的冷淡日渐龟裂啊!

“小乖,今天有没有消气一点?!”

跳入屋内,他总是温柔地笑着看她,这般问,也不顾她心头的不愿,以及那些别扭,强行将她拉入怀里,轻轻吻她,嘴里开始喊着一声声的“小乖”。她不回答,他也不生气,就会那样抱着她,温柔而强势,很少会放开她。他每晚陪着她入睡,可就是没有越雷池半步,总是在她睡着之后,悄然离开。等她醒来的时候,总会发现,枕头那边微微下陷了一角。伸手朝一边摸过去,似乎都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每每这时,她的心就很难维持冰冷的坚硬,总会变得特别柔,还有点空。前夜,他冒雨前来的时候,像个落汤­鸡­一般地出现在她面前,顶着冰寒的雨,还一脸温柔地问她,“小乖,今天有没有消气一点?”,那眼神、那笑容好暖,似乎都能驱散随窗飘入的冰寒,她都有这个冲动,给他好脸­色­,就这样原谅他算了。可,还是强忍住了!

现在,他说对不起!说对不起了呢!

她很难再那样冷淡地对他了啊!

他说,他和何雅再无关系了呢,他说,不会让别人随便欺负她呢!

“为什么?!”她哭着问,伸手,孩子般地擦了擦眼下,仰着脸,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不想错漏他脸上的任何表情。“为什么没有关系了呢?!是因为她欺负了我,你就打算和她断绝关系吗?!这就是你的补偿,不让我觉得受到委屈吗?!”

她知道自己这样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也有些得寸进尺了,可是她爱他啊,她会很自然地希望自己能在他的心里有很重很重的位置,最好,能重过所有人。然后,这份重量可以让他在任何场合都毫无理由地护着她,将所有欺负她的人,都欺负回去!

她就是想要这个样子!

“不是!”他看着她,眸光别样的专一和深邃,如她所愿地给出了让她满意的答案。“这不算是补偿。谁也不准欺负你,敢欺负你的,我会让她好看,不论那人是谁!”

那高跟鞋的鞋跟要是再坚硬一点,头部要是再锋利一些,又或许何雅的力道再重一些,或许,林梦的脑袋就要被砸破了。他事后再一深想,就不寒而栗。参加冰冰的生日宴,他本就是有备而来的。对何雅,能不计较的,他是可以不计较。但是,她触摸到他的底线了,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叫上俞旭,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安排了。不过,何家却更是放肆地做出了那样的安排,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纯属找死,所以他取消了自己的计划,顺势而为了!

就是因为有他事先安排下的人,何家安排在二楼负责阻挡别人闯入的人手,才能被他的人给打晕,最后让那些女郎们畅通无阻地闯了进来。也是因为有他的人,才能在他的安排之下,在适当的时间,鼓动了那些女郎前来。

他一开始那么残忍地说这委屈林梦就得受了,可看着林梦把脑袋包地像个木乃伊似的,再看着林梦那脆弱和倔强并存的脸,他哪能那样酷酷地坚持着他的残忍!医院门口,没法亲自送她离开,却只能目送着,他的心里,是多么难受!最后,更甚至连他的兄弟,都表现地要比他愤怒,他怎么能不做出行动来?!他是她的男人啊,怎么还能比不过别的人?!

他总想在她的面前表现地冷情一点,也能稍微无动于衷一些,不想太宠着她、太顺着她,以免那个小女人太嚣张,爬到他的头上来,然后有恃无恐地不摆脱她的婚姻,就那样吊着他。毕竟,当初他是怎样骄傲地告诉自己,将这个女人给放下的,可现在却……

他——他其实就是不想自己的“陷入”被她给察觉,那样,他会觉得……输的挺惨!

可一对上她,他脑子里想的,和手上做的,总会有些偏差,似乎身体已经违背了他的意志,早早地向她投降了。所以,过不去那道坎,他还是打算教训何雅!

谁敢欺负她,他就让那人好看!

这话,已是誓言!

298

她被他哄得有点高兴了,可她也不是一被别人说几句好话就会晕头转闹的人。

“那要怎么拿那人好看呐?!”

他微微一笑,轻轻都以­唇­碰了一下她的脸。“明天就知道了!”

这就是说他是要说到做到了,不可能是在搪塞她了。她更加高兴了,两眼一弯,破涕为笑,娇躯跟着晃了晃。然后,她瞬间脸红,因为,男人的那东西,还在她体内了。光顾着说话了,她竟然忘了这事。

“出去啦!”她软软地撒着娇,伸手去推他,同时缩了缩ρi股,然后,她惊恐的发现,男人的**,又起来了。

她立刻脸­色­大变,要是再来一次,她肯定会痛死的。

“出去,快出去!”她有力气和心情和他好好闹了。

男人不由苦笑,声音沉沉的。“小乖,这药恐怕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解决的!”

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解决的?!那是不是说,还要三次,四次?!

林梦吓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瞧着她这个什么都写在了脸上的样子,就笑了。“别怕,这次我肯定会慢点的,不会再让你痛的!”

她立刻又脸红了,微微地别开了眼,不敢看他,有些结结巴巴地辩驳道:“说……说什么胡话呢!”

他也不戳破她她那点别扭的小害羞,慢条斯理地开始爱fu起了她,果然过了一会儿之后,她就两颊羞红、双眼生情,娇喘吁吁了,并且情动地开始在他的身上蹭了。衣服差点被他脱光的时候,她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在车上,就小小声地让他把车内的小灯给关了。

虽然车窗上贴了灰­色­的膜,外面的人不容易看见里面的情形,可毕竟是没法完全挡住的啊!

容凌一阵闷笑中,去关了灯。她觉得被嘲笑了,就捶打了他几下,然后再度被他给压倒,嗯嗯啊啊了起来。

再次释放之后,他又不出来,自得地仿佛在自家的大床上,可这分明不是。她觉得这个样子好**,不好意思地在他的身下挣扎。

“快出来啦!”

“不要!”他沉闷而慵懒地笑着,邪肆地咬着她的小耳朵轻喃。“一会儿又要开始了,就不用出去了。”

她脸红,身子缩了缩。

他感受到了那种悸动,呼吸就灼热了一分。

“小乖,你里面好舒服啊!”

她一下子就被刺激到了,猛地伸手推了他一下。她觉得自己羞地都快要爆炸了,这个男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

“快出来啦!”她是又羞又恼。可是这个男人身子沉重的犹如一个大怪兽,在他面前,她简直就像个孩子,实在是太过脆弱和渺小,哪里撼动得了他?!微微暗之中,男人的面庞有些朦胧不清,只是那一双眼,晶亮亮的,闪烁着宛如猎豹餍足之后的满足和舒服。这也让她想到了猎豹的秉­性­,它们可是哪怕吃饱了,也会把猎物挂在自己的身边的!

难道,这一晚,她就得在车上被他给一直压着?!

她想想,就觉得恐怖!

不得已,她改变策略,娇声求饶。“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在这里……那个……好奇怪的啊!”

他的喉咙间,立刻逸出一阵闷闷的笑。

她有点恼羞成怒。“哎呀,出来啦!我让你出来啦!”小手轻轻地拍打着他。

“小乖,我被下药了啊!”狡诈的男人也采取了可怜的姿势以博取她的同情。现在这个样子,让他从里到外地觉得舒服和通畅,他实在不愿意从她的身下下来。他觉得,现在身下的这个小女人,实在是可爱极了,他抱着真是不想放。

她的推拒就停了,可是几秒之后,她又反应过来了。

“骗鬼啊,你又不是刚刚被下药的!”她哼了哼,惩罚­性­地支起身,啃了一下他的下巴。“你之前的时候都想着把我往你家送,不就是在忍嘛!现在都……都那样了……”

做了两次了哎!药­性­总该解地差不多了吧!

“反正,你肯定能忍住的,对不对?!你是容凌呐,你不是一向都很强的吗,都这样了,还……还不能忍到回家吗?!”

她伸出纤指,娇气地戳了戳他的胸口。“快放开了,呜呜……;”

她假哭了两声。“你又害我丢脸啦,回头,苗青姐肯定又会笑我啦!”

她开始后悔了,悔地场子都有点青了。她再一想想刚才急吼着让男人快点进来的话,她更加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家了!

“出去,出去啦……”

她素手一伸,探向他的小腹。那柔软的指腹,让他的小腹立刻绷紧了。

这个女人纯真之中的无心魅惑,简直要整死个人啊!他知道她现在的举动肯定是无心的,她只是想让他出来罢了,可是他会想歪啊,会再度被她挑逗地火急火燎的啊!

“小乖,别乱动!”他哑声,伸手,将她的小手一把抓住。她抗议着甩着胳膊,然后再度身子绷紧了。

因为,这个男人似乎又发情了!

“你——”她瞪大水眸,又惊又羞,还有点恼。

“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乱动的下场!”

这个男人更是过分,竟然调侃了起来。

她小脸涨红,更加恼了,可是偏偏又被他的状态给弄得没法再动一下。

“你……你坏死了!”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像个孩子般地无力嘟囔。

他又是一阵暗沉沉的笑,却是从她的体内撤了出来。她敏感地哆嗦了一下,心头却是松了,这个男人其实也没那么坏拉。可下一刻,她却又被男人给忙的一下子抱紧了,她这心,就又紧了。

“小乖,让我抱一会儿!”

她想着他现在的异样,脸红红地就随他去了。

几分钟之后,他终于压下了自己体内的欲­火­,这才放开了她。车内有点暗,她穿起衣服来,笨手笨脚的,还磕到了两次。他看着,摇了摇头,放下了自己手头的活,把手伸了过去。

“我来吧!”

这个倔强的小女人,他一开始要帮她打理,她还不肯,生怕他还会兽­性­大发似的。可是,现在应该吃到教训了吧!

她果然就乖了,低着头,任凭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舞动着。等到他弄完了她,接着整理起自己的时候,她大胆地伸出了手。

“我也来帮你!”

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他挑起了眉,嘴角就带上了笑,放开了手,让她笨拙地在暗处摸索着折腾。只是轮到小腹皮带那块儿,她却是“嗖”的一下缩回了手。

“怎么不继续了?!”他暗声调侃着。

她猛地扭过了身,侧对着他,暗想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容凌下了车之后,她就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她可没脸和容凌一起下车,接受众人的瞩目。容凌也是这个意思,这女人一旦被他爱过之后,全身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诱人气息,眼波流转间,就能让人一头热血往下冲,他可不要让别人瞧见了她的媚态。

这时,基本上外面的事情已经被俞旭给解决了。容凌下了车,听着俞旭在那汇报进展。

“我检查过了,那军车上还带着麻醉枪,看来也是准备好了对付咱们的。我问了那些人­干­嘛不用枪,而是拿拳头和咱们硬抗,他们说,真军人,拳脚下见真章,不搞那龌龊的手段。我瞧着,那些人倒是有点真­性­情,又是老同行了,所以……”

顿了顿,俞旭笑了笑。“要是可以,就把他们给放了吧。他们只是供人调遣的兵,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很多时候根本就是身不由己……”

“我知道!”容凌打断了俞旭的说情。战友战友,都是一起当过兵、入过伍、经历过那特殊时期的,他又何尝愿意为难他们。

“放他们回去吧,吩咐他们也别声张了。何宽那头,虽然不能明着打击回去,但是给他制造些流言,让他增添一些困扰,是不能少的!”

如何宽这样的行为,算得上是公器私用了。这种事,别的军官也不是没­干­过,但那都是暗地里进行的。这事若是闹大了,军官可有好果子吃的。为了这些兵,他是不能拿何宽太怎么样,不过让他的上级领导给予他警告,再给他使使绊子,还是可以做的!

俞旭一听就懂了,嘿嘿笑了两声,笑得怪邪恶的。

“大哥,这何家……可就不能轻易放过了了吧!”

瞧之前的架势,那个冰冰应该成为过去式了吧。

“嗯,你看着办吧!”

“好啊!”俞旭兴奋地接过了话。整人,他是最在行的了!

这日子太安逸了,让他难受啊!幸好,总有一些自以为是的傻子冒出来让他玩玩。

“大哥,你就瞧好吧!”

“那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大哥!”俞旭立刻出声拦下想要走的容凌。

容凌挑眉询问。

俞旭抬起手,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双眼亮的有些吓人。“大哥,我这就去拿我的战利品吧!”

容凌扬手,就不客气地扇了一下他的肩膀。

“明天再给!”

“为毛?!”俞旭有些哀怨了,眼神也变得控诉了。难道,大哥是打算赖账?!

容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人。

俞旭飞速来追,闪身到他的前方。

“大哥,这个……赖债是不太好的!”他弱弱又痞痞地冲着容凌笑。“您这么英明神武,这么高贵伟大,这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马屁还没拍响,就被容凌一个眼神给扼杀在了喉咙里。

“闭嘴!”容凌不耐地重重皱了一下眉头,暗斥俞旭的没眼见。“被下药的不是你,就这么嚣张了?!现在想要手表,行啊,跟我走吧,可是回头,可得把嘴给我张大了,乖乖地让我给你灌药!”

俞旭闻言,猛地闭紧了嘴巴!容凌的手段,他是知道的,绝对的说得出做得到。不过,他古怪地拿眼瞄了一下容凌的下半身,暗想,他都在车里折腾那么久了,难道,还没解决完?!

“走吧!”容凌凉凉地甩下一句话,抬步走人。

俞旭一听,立马蹦了起来,一下子跳开了距离他有两米之远。他可不要莫名其妙地就被下药了,然后随随便便地拉着一个路人甲圈圈叉叉起来。万一这个路人甲是个老猪婆……

诶!

俞旭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绝对会是大哥­干­得出来的事啊!

他立刻谄媚地­干­笑道:“呵呵,大哥,我还是明天找你要表吧,这个,夜深了,我也困了,得赶紧回去睡觉了啊……”

欲求不满的男人,他可惹不起!

说着,他一溜烟地跑开了,仿佛后头被鬼追着一般。

容凌邪邪地笑了笑,回了车。

“啊旭这是怎么了,好像是被吓到了。你和他说了什么?!”

林梦好奇地询问。

容凌笑而不语,重新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抱住。大扬很快就上来了,把车开走。

林梦又追问了一下,就被容凌以说今晚的事情给晃点了过去。林梦又惊又叹之下,边听边问,可是渐渐地,她就没声了。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ρi股后头,多了一根硬物。她现在坐在容凌的双腿间,那硬物,不用说她也知道那是什么。她极力想阻拦红潮在脸上蔓延,可是慢慢的,她的脸还是变得通红了起来。

容凌察觉到了,也止了话,开始深沉地看着她。眸子幽暗幽暗的,仿佛两口会吞人的井。目光渐渐地灼热起来的时候,她被逼得不得不垂下头来躲避那份热度。只是如此,却露出了她优雅而­性­感的白­嫩­脖子,以及可爱地想让人咬一口的两只粉­嫩­­嫩­的小耳朵。

他将她抱地更紧了。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心跳如鼓!

一种无形地暧昧,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开。谁都没说话,可是谁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在飙升着。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种无声的情潮,犹如暗流般,一次次地袭上彼此的心胸,所以,在车子终于抵达容凌的住所之后,他立刻就拽着她下了车,她被动地小跑跟着,脸垂的极低。等门一开一关之后,他猛地将她压在了门板上,抱着她的小脑袋瓜,闷头不管不顾着,急切而凶狠地吻了起来。

299

她软软地顺服着,偶尔会回吻一下。此举,大大地激励了他,很快,他就利索地扒起了她的衣服。

“不要在这里……”她狼狈地拽着自己的裤子,粗喘着咕哝。

他立刻拉起了她的双腿,让她环上了自己的腰,大掌则有力地拖起了她的小ρi股,让她挂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边吻着她,一边朝卧室走去。同时另一只手也没闲住,继续脱她的衣服。

她不太习惯这样的方式,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可是都被男人的大掌给阻拦着没法往下下。她只得努力地绷紧腿,夹紧他的腰,同时双臂搂紧他,才能免得自己真的一不小心ρi股砸在了地上。只是这样前进的方式到底太过暧昧了,她被他抱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频频低叫,嚷嚷着让他放他下来,可是很快,她的叫声就淹没在他的狼吻之中。

在门口到卧室的路上,衣服断断续续的,掉了一地,透露着纵情的­色­彩。还没等抵达到卧室,他被她柔腻的肌肤蹭的一肚子火,忍不住地就将她压在了墙上,在走廊上狠狠地捣弄了起来。在她“呜呜”的犹如小猫叫的啜泣声中,他才稍微克制地停歇住,抱着她,回了卧室。一等将她压在了床上,他再也不用顾忌,狠狠地肆虐了起来。

她时而抽泣,时而尖叫,是因为快要被身上的这个男人给逼疯了。到了最后,她受不了那频频的**,开始哭着求他结束,他就又柔声哄着她,让她承受着他的**。卧室内,甜腻地不行。

那一头的何家,根本就没法和这比的,愁云惨淡到不行!

何战宿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是出自何处了,容凌,那一直以来,就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他的出现,本就是一个意料之外;他父亲明明是从商,他却偏偏去当兵,这又让人觉得意外;以他的能力,加上有容三伯的支持,成为一军首脑,那也是顺顺当当的事,可他退伍了,硬生生地将这多少人企盼却怎么都无法得到的莫大荣耀给推了出去,跑去经商了,这一度让人大跌眼镜;又后来,在很多人不看好他的时候,他却当上了容家的家主,这又是一次意料之外;在大家不看好他,以为过几年,他就得被人从那个位置上给拉下来的时候,他却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一直坐了那么多年!

每一次,那个男人给人带来的都是意外!

所以,当他父亲做出那样的安排的时候,他该警觉的,应该提防那可能出现的再一次的意料之外。但或许真是他呆在军队里的时间太长了,和容凌接触的少了,他竟然忘了,那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是不能以常理来判断的!

派出去的人,没打赢且不说,还让人给抓了,这简直是丢人。抛开这些脸面的先不说,怎么来应付容凌的怒火,是他们第一要头痛的!容凌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人是他们家派过去的。这是公然地为难他了,以他那天之骄子的傲­性­,会不反击才怪呢!

这屋里,所有的女­性­都沉默了,忧心忡忡地看着家里的几个男人。到了这最要命的时刻,这些女人才稍微安分了,才终于明白自己的渺小,才终于知道,得和她们的男人商量了。可是,何宽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良久,何战宿长长一叹。“­奶­­奶­,我去找容凌谈谈吧。我们之间毕竟有点交情,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何老太太脸­色­­阴­沉的犹如巫婆一般,上了年岁堆积而成的皱纹耷拉着堆在了一起,瞧着,都能感觉到岁月不饶人之下透露出来的死亡之气!她死死地抿着­唇­,半晌,很不甘愿地哼了哼。

“用得着他手下留情吗?!我们何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奶­­奶­——”何战宿很是有些无奈了。“您别生气,这事,您就交给我们这些晚辈好了!”

何老太太脸上的肌肤微微地抽搐了起来,没回话。

何雅在一边尖利地叫了出来。“不用,用不着,我才不需要他的可怜。他把我推开,绝对是他的损失!”

“丫头,别意气用事!”何战宿高声训斥。

何雅猛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呜呜,我哪里不好了,他就这么对我?!我一心爱着他,还能比不过那个残花败柳的女人吗,呜呜……我恨呐,好恨呐……”

何老太太一看她这个样子,满脸心疼,何家的子孙当中,女­性­比较少,所以对这小孙女,何老太太是相当的疼爱。何雅现在这个样子,她刚刚咽下的一口气,就又冲了出来。

“小宿,你去,和容凌谈谈,看他要提什么条件才能把这件事压过去。咱们何家也不求那个混账小子,以物换物,公平交易!”

她就不信了,她堂堂百年的世家还能奈何不了容凌那个小子!

何战宿知道自己的­奶­­奶­又开始独断了,开口就呦劝,可是何老太太心意已决,不是他这孙子能够劝得回的。无奈,何战宿只得思量再思量,才去联系容凌!

容凌的手机明明是开着的,可是没人接听!

何战宿拨了几次电话之后,眉头就皱了起来。容凌这是特意避着他吗?!在这样的时候,他理所当然地想歪了,却忘了,容凌身上,可是被他们何家人给下了药的。哪个忙着泄火的时候,还有工夫去接电话?!

“怎么,他不接?!”何老太太口气非常不好。

何战宿有些难看地点了点头,心里头,他也怪起了容凌。他觉得,容凌做的太绝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非得采取那样激烈的对抗方式。他们家丫头,这些年来对容凌的心,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怎么能突然说变脸了,全然不顾往日的交情!

“容小子欺人太甚,他这是一心要和我们何家对着­干­呢!”

何老太太气的猛捶沙发,宛如­鸡­爪一般的老手上青筋凸凸暴起。从看守的人被打晕,到俞旭的莫名出现,再到容凌说出那样狠毒的话,何老太太认定了,这是容凌搞的局,他从一开始,就在设计他们家人呢!

“那小子,心太黑!”

何老太太愤愤不平,粗哑都说着自己的猜测,再次咒骂起了容凌。她早就忘了,或者根本不愿意检讨自己的错误,其实这一切的根源,都在她们自己身上!

何老太太就是骂的再狠,又有什么用?!该解决的事,必须得解决。眼下,楼下的宾客都被压着呢,若是在生日宴散场之前,事情还没有一个解决的法子,那么明天,可就要出大篓子了!

她还是有点理智的,既然容凌避着他们,那她就找一个容凌无论如何都没法避过去的人物!比如,容飞武,容凌的老子!

何老太太在几个百年世家当中,算是年纪最大的人了,一般的世家子弟,都得卖何老太太几分面子的。容飞武这头一接到何老太太的电话,心里就有谱了。他身为容家曾经的家主,何家发生的事情,他若是到了这个时候还一点都不知道,那他也就太失败了!

何老太太此时有所请求,他当然得努力,这是一个取得何家好感的机会!何家虽然如今气势呈现了败相,但以前的老底摆在那里呢,再差也差不了多少。以前,因为何战宿、何雅,何家人总偏向容凌,这自然是对容起铿不利的。要想坐上家住的位置,除了摆平族内的各方势力之外,其实外族人的支持,也是很重要的。有了他们,你才能更好的进行多方纵横、谋略,获得更大利益,最后间接地赢得族内的认可和尊重!

容飞武把这事答应了下来,去拨容凌的手机。需要注意的是,容凌有两个手机号,一个是对外的,一个是具有私密­性­质的。容飞武料想何老太太肯定不知道容凌的那人私密号码,所以拨打的是容凌那个对外的号。如他所料般,那个号没人接听之后,他很有诚意地回复了何老太太,说回头肯定会让容凌亲自给何老太太打个电话,他这就让他的儿子容起铿去把那个不把长辈放在眼里的混账儿子给抓回来!

这话何老太太听得舒服,略摆了摆姿态,说等着容凌,然后又夸了夸容起铿!

都是大家族里面混的,何老太太在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必然是要承容飞武的情了。现在,容飞武特意交代这事让容起铿去办,何老太太这个在世家混了七八十年的人物,立刻就明白,容飞武是打算将这份人情转嫁到容起铿身上了!

行!无论欠谁,只要把那容小子给找到,然后顺顺当当地把这事给解决了就行!

容飞武那头立刻联系容起铿。“起铿,这是个机会,你可得把握好了!”

容起铿明白这当中的厉害,知道自己势必要亲自出马一趟,这么做,就是为了做给何家人看的。

他直接找上了容凌的住处,可却没法进去。这里可不是容宅,可以容许他随便乱闯。分布在这房子各处的容凌的手下,可不会这么蹩脚地让容起铿硬闯了进来。容起铿看着那个一个两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看守们,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气愤。他也有手下的,但是感觉上,却是不如容凌的这些人。果然,当上了家主,就有优势啊!

愤愤地想着,他对家住的那个位置,更是执着了!

不想和这些死板到只忠诚的执行容凌的命令的看守废口舌,容起铿转身回车,掏出手机,给容凌打电话。他拨打的是特殊号码,即——是属于容凌、但却不对外发布,只被少数一些人知道的号码!他有这个号,不是容凌给他的,而是得益于容飞武!容飞武那是容凌的老子,还是前一任的家主,容凌不可能对容飞武瞒着自己的这个特殊号!

因为这个手机号码知道的人少,基本上知道的都是重量级人物,而这些人也都知道,非要紧事,就不能用这个号来找他,所以手机一响,就容不得容凌不认真对待!

刚刚结束一场大战的他,此刻正是懒懒的状态。怀里的女人,一丝不挂,宛如初生婴儿般地窝在他的身边。触手,他摸到的尽是顺滑的肌肤,这份触感,相当让人享受。女人有点被他给折腾地累了,所以对他的抚摸,有些微微地抵触,若有似无地哼哼唔唔着,时而小嘴吧嗒几下,说着模糊不清的话,大概处于半梦半醒中的她自己都没法搞清自己在说什么吧。他只是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他喜欢静静地看着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她现在这样无意识的表情,很可爱,又很诱人,他琢磨着,是不是该再来一次!尽管,待会儿那女人又得哭着说不要,可她那个时候哭起来的样子,虽然让人有些心疼,却也很娇媚,怪让人放不下的!

得承认,他有时候比较喜欢将她弄哭,以这种在床上爱她的方式!

只是隐隐约约的手机铃声,很是烦人地打断了他的遐想,他皱起了眉头。

今晚必然是属于“多事之秋”了!

纵然有些恋恋不舍,可他还是意志力过人地将手从林梦柔软丝滑的娇躯上拿了开了。她“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离开。他低下头,在她的侧脸上轻吻了一下,她就止了声音,仿佛是感觉到了安抚。

看着她,他微微掀开被子,下了床。不自觉的,他做到了小心翼翼。然后在自己落地之后,又回身,轻轻地替她折了折被子。女人的小脑袋瓜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漆黑如云的秀发,泼墨般地撒了半个枕头,而她的小脸,就这么现在黑缎般的云彩之中,在暗夜中,这么看着,让人没法不心动。

他在心里叹了一声。真是不想离开这个女人!

留恋地看了她一眼,他毅然转身,去接电话,打定主意要速战速决。出了卧室的门,走了一会儿,在走廊上捡到了他的裤子。他将裤子捡了起来,从里面掏出了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人是容起铿,他忍不住地低咒。

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实在是没有多少好感的,也有些看不上他的心态。若知道来电的是他,他才不会从温柔窝里爬起来。

不想接!

他又将手机塞回了裤兜里!

反正若真有什么大事,俞旭那小子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的!

不过既然都起来了,那就去厨房逛逛吧,那个小女人哭叫了好久,得渴了吧,之前似乎嗓子都哑了。这么想着,他随便地将裤子往自己赤条条的下身套了一下,踱着大步,在黑夜之中,优雅而没有丝毫迟疑地朝厨房走去。仿佛,这夜的漆黑,根本就不影响他的视力一般。

而站在大门外头的容起铿,就这么傻傻地拨了一次又一次的电话。到最后,他突然想到,以这个号的重要­性­,容凌怎么可能漠视来电,那么不接的可能就只有——他故意不接!

妈的!

容起铿总算是发现这一点了,然后窝火地差点暴走!

300

“小乖!”从厨房折返而归的容凌轻轻地叫了一下林梦,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地刮了刮她的小脸。

“唔?!”她软软的哼了一声。

他将她扶了起来。“喝点水再睡。”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感觉到水杯贴上了她的­唇­,就张开了嘴,犹如初生小兽一般,小小地啜饮着,直至饮下半杯才吧嗒了一下嘴,挪开了。

他就将水杯收了,扶着她躺下了。她在被窝里蹭了蹭,恍惚地看了他一眼,就又把双眼给闭上了。他这才从裤兜里把手机给掏了出来,之前怕手机铃声吵到她,他就给调成了震动。给她喂水的时候,手机就开始震动了,只是他还是先喂好了她,才来处理这事。

把手机掏出来,他看了一下来电,发现这次终于变了一个人,变成了——容飞武!

皱皱眉,自己老子的电话,他是不能不接的!

按下接听键,他快步朝房门走去。

电话一通,容飞武就中声中气地吼了一声。“­干­嘛这么晚才接电话?!是打算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吗?!”

容凌觉得自己老子这话说的,幼稚地像个孩子,­干­脆不予以搭理,直接淡声问。“什么事?!”

那头哼了一声,责问道。“你大哥给你打电话,你­干­嘛不接?”

“我没把他的号码存入这个号的联络簿中,你知道,对于陌生来电,我是不会接的!”

陌生来电?!

这话差点让容飞武气晕了!

若是自己家的大哥都算是陌生人,那么什么样的人,才算自己人?!

“你又搞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容飞武的口气尽是不满。

容凌嘲弄地笑了一下。凭他那过人的记忆力,号码在他面前一过,他就记住了。他知道那是容起铿打的手机号,可是,他会傻到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承认吗?!奇怪的东西?!奇怪的貌似是他们吧!

“不早了,你就说你有什么事吧!”

“你去何家一趟!”

容凌冷下了眼。

“今晚的事,你做的有些过分了。何家和我们容家的交情一直不错,你这样做,有些伤人了。何老太太,是老一辈的人物了,你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现在过去,和何家人好好谈谈。”

凉薄的­唇­微微一掀,容凌只吐出两个字。“不去!”

“你要知道,你这样做,可是得罪人的!”

“爸……”容凌突然轻轻地笑了。“我们容家的家主,还不至于那样窝囊吧?!怕得罪人,可不是一个家主应该有的心态!”

这似乎是在指点容飞武了。容飞武在那一头,脸­色­可就不好看了!几秒过后,他生气地说道:“行,你既然那么有能耐,我也不­操­这份咸淡的心!不过何家那头,你自己打电话过去给个话,你想说什么,我也不管。这,你总能做到吧?!”

是何老太太找上自己这父亲了吧!

“行啊!”他冷漠地应了。

那头,容飞武迅速挂了电话。随便,反正无论容凌是否和何家和好,都少不了他的收获。容凌让何家失望,那他就可以把何家人拉到自己大儿子这一边;若是容凌对何家妥协了,那何家也得欠下一份情。

容飞武这下笑了!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啊!

容凌先想了一会儿,才致电了何家。何老太太心头一喜,接了电话。

“喂!”出声提示容凌,接电话的人是她。

“老太太,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今晚的事,是我们不对在先。”何老太太难得放低了姿态,这是全家思量之后,给出的说法。“不过,我们也并非恶意。丫头对你的心,你应该是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自然是愿意她什么都好好的。她这年纪不小了,老婆子我指不定哪天就过去了,所以就比较焦急她的婚事。今晚的事,和丫头无关,都是老婆子我一手安排的。老婆子也不说虚的,我就是很看好你,觉得你和我家丫头很相配,所以就想你和我家丫头早点成事了,所以,就做了今晚的事!这并不委屈你,这世上的男欢女爱,哪个不是女的吃亏的?!老婆子我就是心急了,所以支了这招。你和我家丫头也是一直好着的,我以为,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者,容凌,你也不小了,我家丫头各方面条件都出­色­,配你绝对不委屈,所以,你就娶了她吧!”

容凌沉默了,暗夜的走廊里,一双眼,凉凉地发着亮。

何老太太咬咬牙,继续道。“丫头的嫁妆方面,绝对会让你满意的。这方面,我们何家的底子还是雄厚的!”

容凌轻声一笑,在夜­色­中,犹如月夜之下流水哗哗,透着清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对你孙女,实在没结婚的感觉!”

这个回答,何老太太不意外。他会拒绝,无外乎是因为她给的不够!

“丫头若是出嫁,我会拨出何家一半的资产让她带过去。容凌,你家里的事,老婆子我也是知道一点的。丫头嫁给了你,你的位置,以后肯定就稳了!”

何家一般的资产呐,她这是大出血了!何老太太不信,容凌就不心动。

可你听听,容凌是怎么回答的!

“老太太,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还不至于无能到要靠女人来提携自己!至于现在这位置嘛,我不想给,谁也别想要!”

这种带着略略轻嘲的口吻,不啻是在打何老太太的脸!何老太太气的,整个人都发抖了起来。

这人,好大的口气!

他不想给,别人就别想要!

他也把自己估量地抬高了吧!

“容凌,你到底想怎么样,给个明话!”她厉声质问。

容凌收了笑,声音猛地一沉,颇为无情地说道。“不想怎么样,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明显是不打算放过今晚之事了!

“容凌,别过分!”何老太太沉喝,老脸­阴­沉沉的。“你现在的形势也不是太妙,所以,别轻易地给自己竖立敌人!”

“我做过的事,就从不后悔!”也并不惧怕多一个敌人,哪怕是劲敌!

“你——”何老太太猛地捂住了胸口,气的心口发疼,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一边听着的何雅终于是忍不住,猛地跳了起来,接过电话,哭着急吼。“容大哥,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我对你不好吗,我得罪过你吗?!我只是想嫁给你,这难道也有错吗?!对你投怀送抱的女人还少了吗,可你都有那么狠心地对待她们吗?!为什么,到了我这里,你就这么狠心!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丫头啊,这些年来,我又一直守着你,难道,这些都不足以打动你,让你往心上记着吗?!呜呜,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啊,你不出面澄清,这让我以后怎么出去做人?!呜呜……呜呜……”“

”就是因为我有记着,所以才一次次给予方便。我要是没有记着,那么这些年来,容家和何家的合作怎么会这么顺利?!你们何家在生意场上,又怎么会如此地畅通无阻?!我要是没有记着,怎么可能一次次地纵容着你在我面前没大没小?!我要是没有记着,怎么可能那天直接把林梦给扔下了,带着你和冰冰走?!我要是没有记着,在发觉你对我用药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不多说地就要走人?!

可是,你又懂得适可而止吗?!我尽量放过你,可是是哪个打算将我的兄弟给拉下水的?!是哪个辜负我的信任,就那样一点都不心虚地对我撒下瞒天大谎的?!是哪个偷偷摸摸地拿走了那卷医院里的录像带?!又是哪个,对我的人,那样不依不饶的?!当你把佑佑的脑袋当鼓面使劲敲的时候,你有觉得自己狠心吗?!当你拿高跟鞋砸梦梦,差点把她的脑袋给砸出一个洞的时候,你有觉得自己狠心吗?!

丫头,何雅,够了!我对你做的,对你们家的做的,都比不上你们家对我做的!我没给你们机会吗?!可是哪个不见好就少,反而变本加厉的!“

何家知情那卷录像带的,齐齐变了脸­色­!

原来,她们自以为的高枕无忧,早就已经落在了容凌的眼里!

原来,她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也是一早就被容凌给知道了!

原来,容凌一早就怒了,不过是在隐忍!

”林梦,是她,是她,又是她,又是她……都是她,都怪她……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何雅突然疯狂地叫了起来!

她受不了了,受不了自己在明日可能要接受的别人的嘲弄和奚落?!受不了自己那么费心苦心的一切,却敌不过就那么一次的打击!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可就是在医院之后,事情就变了。她早就该发现的,从那个时候起,容凌就对她冷了,她早该发现的,早该发现的!

一切都是因为林梦,都是因为她!

”我要杀了她,杀了——唔——唔唔——“

却是李亦萍心惊胆战地猛地扑到了何雅身上,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这丫头疯了,这样的话,怎么可以吼出来?!她就是恨林梦恨的要死,可以在心里要杀她,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啊,尤其是在容凌面前!到了这会儿,谁不知道,容凌做的这一起诶都是源于那个林梦!

可是,晚了,容凌听到了,而且,他还听得特别清楚!

他的心头一颤,猛地眯起了眼,眼里浮现嗜血的光芒!

”她要是出了事,我就让你们整个何家陪葬!“

­阴­森森的口吻,带着死神的气息,哪怕只是电波传导,可是听到这话的人,都感觉到自己被一股­阴­森的气息给缠绕住了,心头不由为之一冷!

何家人,惧怕了!

”容凌,丫头现在只是太激动了,她说的话,你不要当真!“何战宿急吼,急于要挽回些态势。

容凌依然是杀气腾腾的口吻。”我不管,林梦要是出了事,我就找你们!“

”容凌,你——“何老太太厉声吼。

容凌却是猛地掐了手机!

和这些人废话,简直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何家再度齐齐变脸,因为这不仅代表谈判破裂了,而且还代表着,事态更加恶化了!

”你疯了,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何老太太­性­子有些我行我素,可也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何雅说的这些话,简直是逼着何家和容凌决裂。和容凌决裂意味着什么?!经过容凌刚才一提醒,他们才意识到,一旦决裂,就意味着容家以后有生意,不会再优先考虑找何家;意味着,何家要搞什么东西,没法再借助容家所开辟出来的一些捷径,这里面包括一些人脉、财力、物力。最怕的就是,要是容凌恼了,存心开始折腾起何家,那这百年积累的何家,可经得起容凌的折腾?!那个男人在商场上的凶名,可是实打实地闯出来的。他要是再走走容三伯那条路子,那从军从政的何家几个男人,是不是就前途有碍了?!

这层层后果,越往里深想,越是让人心里发寒啊!

何老太太急了,扬手就要给何雅一巴掌。眼看着,那巴掌就要甩下来了,可一对上何雅那张泪脸,何老太太就没忍心下手,只得恨铁不成钢地扇了一下她的脑壳。

”你啊,太冲动……“

何老太太懊恼不已,悔恨着还不如不找容飞武呢!非但没解决问题,还欠了人情,还——更激怒了容凌

乱呐!

何家人愁眉苦脸地又个个闷头坐在了那里。他们要烦恼的,其实远不止这些呢,楼下的那一­干­宾客,还等着主人家给个说辞呢!这可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

容凌放下了手机,抬起眼,往卧室的门口看去的时候,脸上的冰寒退了下去,面­色­柔和了起来。

”怎么不睡?!“

卧室门口,披散着头发的林梦,卷着长长的被子,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却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容凌迈步,朝她走了过去。轻轻地摸了摸她脸侧的头发,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她的眼睛一弯,咧嘴甜甜地笑了一下,仿佛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笑什么?!“他好玩地玩着她的头发。

她摇了摇头,却是伸手,轻轻地搂住了他一丝不挂的上半身,然后,­嫩­­嫩­的脸蛋儿,在他的胸膛口蹭了蹭。

他身子一紧,出声吓她。”还想不想睡了?!“

她眨了眨眼,特意用脸狠狠地又蹭了他结实的肌­肉­一把,然后嘻嘻笑着,放开了他。

他看着也笑了,搂住她的小肩膀,往屋里带,最后将她压在了床上,揪着被子,要将光溜溜的她从被窝里给扒出来。她躲闪着,咯咯笑了一会儿,嘴里软声求饶着”不要“”。两个人闹了一会儿,越滚越深,不知不觉间,又紧密地挨在了一起,没有丝毫的阻拦。

她的脸蛋儿有点红了,喘着气恢复呼吸,窝在了他的怀里。他没有再更进一步,只是搂着她,享受般地感受着她那犹如绸缎般的肌肤。

“可以给我玩玩吗?!”

“嗯?”

“你的手机!”

他就把手机递给了她。

她就露出了两只手在被窝之外,玩起了他的手机。他的手机明显区别于市面上一般的手机,功能相较而言,更是庞大复杂。他教了她好一会儿,她才基本上能玩开了。

“不睡了啊?!”他看着她那张被手机屏幕照亮的小脸,眼里带笑,拨弄着她那细葱一般的手指,给她添乱。

她抿着­唇­笑着,也不知道在偷偷地高兴着什么。

“再等一下下!”

背着他,悄悄地查看了一番通讯簿,看到那为数不多的通讯录上那个可爱的“小乖”,还有那个甜甜的“宝贝”,她心里更是满足了,而且,让她讨厌的人,一个都没在上面噢!

她退出了手机功能表,将手机递还给容凌,眯眼笑着。“睡吧!”

“喜欢吗?!”

他将她扯入怀里,脸对着脸问,­唇­都快贴上了。

“嗯?!”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给看透了!

“要是觉得喜欢,我给你弄一个!”

她松了一口气,却也有点迷糊了。

“手机!”他解释。

原来是指这个啊!

她摇了摇头,因为她已经有手机了。可是看着他的俊脸想了一会儿,她就又点了头。

“好啊,不过,要和你这个一样的!然后,最好能是白­色­的壳!”

他的是黑­色­的,她就弄个白­色­,嘻嘻,正好可以配一对儿情侣手机!

他应下了,她就笑眯眯地往他怀里钻,然后还搂住了他的腰。

这是万分的亲昵了!

他笑了笑,跟着闭上了眼。

他知道,她都听到了!

而她知道,他为了她,已是说到做到了!

但她不知道,在她睡的很沉的时候,容凌悄悄地用手机发出了系列指令。何雅失口吼出的话,是触摸到他的逆鳞了。那应该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吧,那样的人,依然让她逍遥着,简直就是给自己种下祸根!

他个人其实比较崇尚——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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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消息:

**开通了题外话功能,在这里可以说不超过300字的内容。

该内容不计入VIP字数,免费的,呵呵,以后,我会在这里和大家互动的^_^

301

所以,第二天关于何雅的种种流言,当真犹如那句古诗一般“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般,迅速地传遍整个B市。当然,这流言绝对没有古诗所说的那般美好!

何家的那个女子,竟然是一个喜欢乱搞的货!

这让某些人大跌眼镜,也让某些本就好­色­的人颇为意动。

尽管,在昨晚的生日宴上,何老太太做出了解释,说何雅之所以会那个样子和容凌以及俞旭在一起,是源于年轻人之间的一次打赌。何雅要举办一个艺术画展,里面以半­祼­的女子居多。她是个搞艺术的,也不介意拿自己当人体模特供人描摹,但这个前提必须是这幅画得容凌画。如果容凌能将她画的惟妙惟肖,让她满意,那她就将自己的画给挂出去;但若让她不满意,她的画肯定就不会出现了。当时诸多女郎闯入房间的时候,正是容凌准备动手的时候。而俞旭,则是充当见证人。同时,重新整装完毕让人看不出来之前落魄的何雅在宴会上,笑着欢迎大家参加她的画展!

这个解释的理由是在有些牵强,因为里面疑点重重,一,画板在哪里,女郎们不记得当时屋内存在画板;二,为什么容凌会生气;三,何雅又为什么会哭;四,她当时指控俞旭的说辞,是源于什么……

总之,越细想,越让人觉得不对劲!

但是何家人咬死了这个理由不松口,旁人也只能揣测,却打听不出来更多的内幕。而且,连夜之间,何家大手笔的搞来了很多画,并且于次日,就弄好了个人展厅,把画往上面摆,这实在是大手笔了。

得说,何家这样的百年老家族,人脉还是挺广的,实力还是挺强悍的。

对老太太以及何雅的说辞,大家是半信半疑,不过,到手的烫金的请帖,却说明何雅的画展是一定要开的,而且日期很很近,就在五天后!何家指望着,能用这样一场冠名堂皇的画展,迅速消弭外界附加在何雅身上的流言蜚语。但是这里面涉及了两个重量级的人物,一个容凌,一个俞旭。这两人,给人的感觉都带着点桀骜不驯的,都是不屑说谎的人物,与这两位人物一比,身为“艺术家”的何雅,就显得单薄地很多。

再者,搞艺术的人给人的印象,就是私生活很糜烂!那么,何雅当时会做出那样大胆而妖冶的表现,也就很正常了。总之,喜欢猎艳的男­性­,心里头都动了要把何雅给弄来搞一搞的心思。这种心思,很快就能让何雅淋漓尽致的感受到。

她既然起了要搞画展的头,就必须得对外表现出一番忙碌的样子,至少,得让某些人看到她来回奔走的身影。在这个过程中,她无可避免地要接触一些男人。那些男人看她的目光,暧昧且充满挑逗,更有些完全不加掩饰,让她觉得恼怒而恶心。更甚至,有男人当着别人的面,直接大胆而Se情地摸她的手,腆着脸凑到她的跟前,低声邀请她和他“试试”,说保准会让她爽到!

何雅差点被气哭了,强忍着不落泪,当场甩了那个不长眼的男人一巴掌,开着车,哭着回家了。

“­奶­­奶­,您要帮我整死那个人,要整死他,呜呜……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长这么大,这是她受到的最大的侮辱了!

何老太太抱着她,连连叹息。自己这孙女会遭到这些,她早已经预料到了。他们所做的,已经尽可能地挽回劣势了,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是你极力想要抹掉就能抹掉的。

“丫头,再忍忍,忍到画展结束就好了。”

到时候,出了国,就不受国内的流言蜚语攻击了,顺便,也可以让着白热化的局面冷却下来。等她怀着容凌的孩子现身在京都名流的面前,就又是一个新的局面了。她和容凌之间,连孩子都有了,就容不得大众不相信生日宴当晚,就只是一个打赌式的游戏。他们更可以合理的解释,当时容凌会生气,是小两口闹了别扭。真的到了那时,就是他们何家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这些,都是家里人商量好且赞同的。

何雅一听,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松快了,渐渐地,眼泪就不掉的那么凶了。

但是那个试图非礼她的人,是必须要教训的,否则,外面的人还真当她何家是好欺负的。何老太太立刻就吩咐人去教训那个小子,这事,要亮亮堂堂地去做,就是要做给别人看,让他们说话的时候,都给悠着点!哪怕她他们心里想,也得把那些话给憋到肚子里。

可何家人如果以为容凌就那么点散播流言的本事,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当日下午,何家经营的公司,内部电脑突然集体黑屏,处于了罢工状态。这若只是一家公司,那也倒是罢了,可不是!处于不同地方的不同公司,全部都成了这样一个状态,就不能不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一次恶意的黑客攻击事件。迅速,各个公司电脑部的人,开始进入了紧急维修电脑的工作。但是一般来说,在电脑部呆着的人,很难有电脑高手的,高手一般都去了IT行业了。这些人弄了半天,也弄不出来个子丑演卯来,就只是翻来覆去地说对方太强大,他们实在是没法短时间内破解。不得已,各家公司开始向专门的IT产业高手求助。这是一场浩大的工程,单单看何家的公司分布不一,就能看得出来。再者,既然是“恶意攻击”了,那岂能是轻轻松松地就能解决的?!

你看看那一位位坐在电脑前面的高手,从一开始来时的态度傲慢、漫不经心,到后来的觉得有点意思,开始严阵以待,再到后来的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再到最后,额头冒汗,眼神有些呆滞。这明显是被人打击地无力还手了!显然,攻击的那一方才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是不够看的。立刻,他们打起了电话,开始向公司的更高手求助。更高手来了,也捣鼓起了电脑,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更高手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抱歉,贵公司的事情,我们无能为力了!”

说着,领着手下就走了,连钱都没要。他和对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他怕自己再这么折腾下去,一个不小心,就要遭到对方的打击报复。到时候,可能就要换他们公司的电脑集体瘫痪了。他们IT人士,公司电脑是最后一层关口,是牌子,是面子,若是最后被人搞到瘫痪,那么他们以后也不必混了!一个电脑别人搞到罢工的IT公司,只会是个大笑话,不会有客户上门的。而且,显而易见的是,这何家的公司是惹上什么人了,他们这些本来就没有关联的人,就没必要卷入了。

这家公司撤退之后,一时间内,再无别的电脑公司上门。都是同一个行业的,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别家的也就知道了,谁也不愿意去惹那尊电脑后面的大神!

现代生意,离了电脑,那是啥也­干­不成的。一时间内,何家的所有生意,十之七八,也跟着那黑屏的电脑一样,处于了瘫痪状态。这种损失量是巨大的,暂且先不说那可以以妙来计算的赚钱量,单单十几笔要和国外公司进行接洽商谈的大业务,就足够让何家人头疼的。人家外国人争分夺秒,可不会等人,你何家接不成他们的生意,多的是别的公司要接的。

“这事肯定是容凌­干­的,那混小子在报复!”

何老太太气的,猛地重重地捶了捶她那把一向珍视的紫檀木拐杖!

这电脑要是一天不好使,他们何家就要遭受一天的巨大损失量。这不单单是换个电脑就能重新接上的问题,因为公司的很多重要资料,都存在个人电脑上,没法转移出来。而且,耽误做生意的恶劣影响就是会给客户带来不好的印象,觉得这样一家连自己的内部事务都没法搞定的公司,也就没这个承接他们的活!

一直到入夜,公司的电脑还是处于瘫痪之中。

何家相关的个路人马,个个犹如火烧眉头一般,齐齐往何家大宅赶,指望着能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有人提议,­干­脆向容凌求和,被何老太太不客气的怒骂了一通。他们现在充其量只是怀疑,根本就没有证据,这么贸贸然地去找容凌,他到时候来个矢口否认,你又能奈他何?!另外,利用黑客技术侵犯别人公司的电脑,那是属于非法的行当,是犯罪行为,容凌既然敢­干­,岂能那么愚蠢地让人抓住他的把柄!

这事不好整!

不久之后,何宽和何战宿一起回来了,两个人的脸­色­都死黑死黑的,一副家里死了人的样子,这让何家人又吓了一大跳,纷纷追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等何宽皱着眉头一说,何老太太两眼一翻,立刻就气晕了过去。

却原来,何宽今日受到了上司的警告,指名他身居高位,要注意点影响,别随随便便地就滥用职权,给部下带来不好的示范。上司让他先回家先休养一个月,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然后做个报告给他。这种软­性­处罚,对把军营当家的军人来说,简直是让人难以忍受。一个月,不算短,这时间,部队里要是发生什么事,何宽根本就是鞭长莫及,使不上力了!

这对何家来说,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何宽之所以会来的这么晚,是因为他需要在离职之前,交接一下手头的工作。现在他心里头比较惧怕的是,这件事是不是只是一个开始?!是不是以后他的上司心里头就开始膈应他?!是不是,在这一个月之内,就有新人上来顶替他的位置?!

何家最早的时候,是从商发家的,革命时期,给予现在的政党很多帮助,又是补给粮食,又是送枪送弹,又是送大批医疗物资的,因此革命胜利之后,何家作为功臣之一,家里的子弟,开始步入政坛,或者步入军队。他们这样的百年世家,和容家是没法比的。容家从头至尾,军政方面,一直就没松手,一直都处于上游。何家能混到今日这地步,和容家的提携,也是有莫大的关系。何宽虽然已是少将,如今这地位也算高的了,但是和那些老首长、老将军比起来,就是不够看的。他这样的位置,上头要是没有了人,说给你拉下,就给你拉下了。到时候,只让他顶个闲职,就足够憋死他!

他的上头人,不用说,就是容家的容三伯了。现在他们家把容凌给得罪了,回头他再求向容三伯,容三伯肯帮他才怪呢!况且,这次他受到警告,或许就是容三伯的授意呢!

何家人想到这一点,简直是苦不堪言!

他们是骄傲的,是放肆的,长久以来的顺风顺水,让他们高高翘起的­鸡­冠脑袋基本上是忘了去看看自己的脚下的。他们现在终于低下头了,终于看清了,他们脚下的,不过就是两只细瘦细瘦的­鸡­爪,脆弱到,一旦失去了保护,或许来一阵狂风,就能把他们给吹倒。

“去求容凌!”

何老太太再不情愿,可也得苦涩地吐出这句话。到了这一步,已经可以百分百肯定,这些事,就是容凌­干­的了!

无论是从军政这一途,还是在商业这一途,他们都是经不起打击的,因为这两个,都是他们何家安身立业的根本!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地认识到容凌的可怕!那个男人,你和他做朋友,那是幸福的;可你要是不小心成为了他的敌人,那简直就是灾难!

求容凌?!

谁去求?!

何战宿?!

不行,他们虽然有战友之谊,但是从昨天的事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不够分量!

何宽?!

让他一个一军首脑,拉下面子去找容凌,他实在没这个脸!他还等着一个月之后回归部队,继续调兵遣将,当他的将军呢。他求了容凌的事若是传了出去,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那一个个的子弟兵?!

那让何老太太的其他儿子去?!

也不行!

人家容凌拒接何家的电话,拒见何家的人!他根本就不给何家人见到他的机会!他这样的态度,让何家人愤怒又绝望!

“我去!”被掐着人中弄醒过来的何老太太低哑地哼了出来。“我去找容飞武,让他陪我一起去找容凌。我不信,那容小子还真能刀枪不入了!”

可容飞武那老­奸­巨猾的老货早就先一步溜到国外去了。何家已经是欠了他的情了,他又何必在那给他人做嫁衣裳,调解何家和容凌的关系?!何家和容凌斗的越厉害越好,这样才更方便他将何家人拉到容起铿这边,让何家人变成容起铿的助力!容凌被斩断的翅膀越多,那么就越容易将他从那个位置拉下来。其中之一,百年大族何家,就不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若真的逼急了何家人,就够容凌喝一壶的!

所以,何老太太此番打了电话,收获的只有容飞武的歉意。他表明自己人在国外,有要紧事处理,耽误不得,所以只给了一个虚伪的客套词,说尽快完结手头的事情,赶回国内。可这是口头支票,不顶任何用处,何老太太客套地笑着让容飞武尽管忙去,这边挂了电话。然后,她的脸,一下子也变得死黑丝黑的了!

这容家人,一个个,都是老狐狸,都是能把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往外吐的!容飞武如今都从那个位置上下来了,还能有屁个急事!早不出国,晚不出国,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这根本就是在躲她!

何老太太越想,心里越气。眼看着她的胸膛越鼓越高,大有再次气的昏厥过去的趋向,何家的几个子孙急急忙忙地往老太太跟前凑,一边揉着她的胸口,一边连声劝!

劝解的各种声音之中,一个女音蓦然拔高了起来。

“­奶­­奶­,让冰冰去试一试吧!”

何老太太猛地翻开了差点闭上的眼,目光如炬地­射­向了何雅。

何雅冷着绝美的脸,却邪邪地笑了笑。“对冰冰,容凌总不至于这么残忍的吧!”

她依然可笑地把希望寄托在了冰冰的身上!

冰冰听了,往她妈妈的怀里缩了缩。何雅的大嫂李亦萍的心里瞬间闪现不悦和烦躁。她是个聪明人,已经看出来,昨日晚上容凌对冰冰的态度有些改变了。实话说,她根本就不想这么快地又把自己的孩子个祭出去。你要知道,同一张牌,打得久了,效用就会慢慢地打折。尤其,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让这牌出了两次!

这样的做法,太不明智!按照李亦萍的想法,是怎么样,都得让冰冰乖上一段日子的,在这时间内,慢慢地磨平容凌的怒火,以后,也好继续往来。李亦萍的心很大,她也看得远,她还指望着靠自己的女儿,还让自己家更上一层楼呢!

可谁让她以前为了讨何家人的欢喜,为了提高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和话语权,多次主动地将冰冰给推了出去。现在,何家人已经习惯了利用冰冰,岂能是她说收手就收手的?!

“­奶­­奶­……”她犹豫半晌,咬咬牙,决定说不让冰冰去。可何老太太开了金口,打断了她。

“行,就先让冰冰打头阵,等她弄松快了,我们再出马,事情就好办了!”

这口吻,显然是下了决定,没法更改的!

李亦萍垂下了眼,眼里闪过一抹恼怒!

302

章节名:302

小佑佑很开心,因为容凌果然实现了他的承诺,带着他出来打野战了。一开始小家伙只是围观,看着一些叔叔进行野地战斗,虽然,他们使用的是仿真枪,但也足够小家伙兴奋的。他犹如一只欢快的羚羊一般,在野地、山坡之间跳跃;又犹如一个骄傲的小将军一般,站在山顶,拿着望远镜眺望着战场,仿佛小胳膊一挥,就可以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了!

小家伙很聪明,来这里,并不是单纯地为了玩的,他也知道,容凌让他现在一边围观着,可不是让他单纯地来看戏来着的,他看了之后,得有自己的心得体会,他呆会儿,可也是要上战场的!

容凌站在他身边,适当地进行指点,分析对打双方之间的­精­彩之处和不足之处,在小家伙有疑问的时候,给予解答。

等第一轮战斗结束的时候,容凌带着小家伙下场了。

“跟紧我,遇事不要慌,一定沉着、冷静,知道吗?!”

“Yes,Sir!”小家伙像个小战士一般地冲着容凌敬了一个礼,然后拿起了容凌让人特别给他制作的枪。

他人小啊,小胳膊、小腿,这和大人一比,肯定是不够看的。不过,因为有容凌掩护着他,所以一路来,他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完了整场,并且,还成功地在容凌的指点下,消灭了三个敌人。

这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小家伙小嘴一翘,眉眼间神采飞扬,有些说不出来的快乐。男人,还是得在战场上体现出热血啊!

这一场,算是实战体验了。果真实践才能让人长真本事,小家伙像只沉稳的小猎豹一样地蹲在草地里,潜伏在高树上,隐藏在山丘之后的时候,学到了耳听八路、眼光四方,学到了如何去识别敌人的伪装,学会了如何去追查敌人的踪迹,学会了怎样听枪声来辩驳开枪之人的所在位置,学会了如何让自己更好的伪装起来而不被敌方发现,等等。自然,小家伙还小,学的还只是皮毛,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那些皮毛都记在心里,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容凌陪着小家伙,休息了有大半个小时,让小家伙好好地体会刚才学到的一切,并且给小家伙做解答。等小家伙绷着脸,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可以了”之后,容凌吩咐下一场战斗开始。

“去吧!”他重重地拍了拍小家伙的ρi股。“­干­爹现在也不要求你会是整个战场最好的那一个,但希望,你能尽你所能的做到做好。我会在一边看着你的!”

“嗯。”

小家伙再度重重点头,伸出了小拳头,重重地撞了一下容凌的拳头,以此为誓,这才下场!

这一次模拟会战,没有大人的参与,战士们都是年龄不一的孩子,大的能有十来岁,最小的那个只有六岁!这些人当中,大多是孤儿,是容凌从全国各地的孤儿院当中收容过来的。

这个男人信奉的教条是——适者生存,努力了,才有收获。他不会去收容一些没有用的废物,只有多方面表现优秀的人,才会被他收容过来。而要想表现优秀,除了先天的要素要占一部分的原因之外,后天的努力、拼搏、钻研,是占很大的比例的。只有选拔了,才有竞争,才有发展。这些被选拔过来的人,以后会成为双木旗下保全公司的人员,所以第一次选拔不是终止,他们需要在不停的进步当中,为自己的将来博取更大的前程,因为哪怕进入了保全公司,可也是会分等的。因为,不同的客户,他们需要的保全人员也是不同的!

而对自己的孩子,他也是偏爱的。这一场完全是陪练­性­质的会战,外人可是没法轻易享受到的。这样的大手笔——涵盖各种地形的场地,各种优良的制服、武器(大多为仿真),以及别的,哪怕是一般的权贵,也是没法做到的。所以,别家有通过特殊渠道闻听了这一场小年龄的会战的,就急巴巴地把孩子给送过来了!

这一次,小伙单枪匹马,明显就感觉到了压力和困难,数次,他都差点被人给灭了,得亏着他有坚持不懈地练武,才能灵活地躲了过去。小家伙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很小心很小心了,但是在距离战斗结束还差二十分钟的时候,他还是被灭了。

小家伙耷拉着小脑袋瓜,一脸颓丧地出了战场。一看到容凌,小家伙眼眶一红,垂下了头。小家伙软弱了,可没有软弱到抱着容凌的腿哭,这一点,是让容凌赞赏的!别说小家伙会红了眼眶,这若是换了正式的军人,在演习中被淘汰,也得哭鼻子的。

“怎么,伤心了?!”

小家伙抿紧了越来越像容凌的­唇­角。

容凌蹲了下来,重重地揉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瓜,斥责道:“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了?!”

小家伙猛地身子一震,咬咬­唇­,他抬起了头,不屈地大声道:“才没有!”

“那现在弄出这副怪样子是给谁看啊?!”

小家伙的眼眶就更加红了!­干­爹好坏的,要是妈咪,肯定会安慰他的。

小家伙抽抽鼻子,有点委屈地想着。然后,绷着脸,一把别过了自己的小脸。这模样,有点小小的倔强,不过,也透露着他的小小怒气。

容凌伸手,将他拉入了怀里。温暖的怀抱,是最容易安慰人的。小家伙心头的怒火就消淡了,回搂住容凌的脖子,他有些失落地嘟囔道。“­干­爹,佑佑觉得自己好没用!”

“小笨蛋!”

容凌虽然训斥着,可是眼神是温暖的。

“今天到场的,除了你,别的小朋友最小的是多大,你知道吗?!”

小家伙摇了摇头。

“六岁,哪个都比你至少大上两岁!”

可别小看这两岁的差别,小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一岁只差,就可以有很明显的差别,更别提两岁了!将其他人限制在六岁以上,自然有容凌的考虑。他的本意可不是来打击自己的儿子的,也不是来阻碍儿子生长的。在完全的劣势之下,小家伙败了,才不至于颓丧!

可是小家伙不太懂,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比别的小朋友弱的。

“佑佑,不能好高骛远呐!还记得你上场之前,­干­爹对你说的话啊,不求你成为全场最厉害的,只求你能尽你所能做到最好!”

小家伙点了点头。

“­干­爹都看到了,你已经尽你所能做到了最好,这就够了。别的小朋友都比你大,有的还比你大出七八岁,想一想呐,你这么高,可是别的小朋友,有这么高……”

容凌抱着小家伙站了起来,示范了大概有一米六多的高度。

“你觉得,自己能赢过那样的小朋友吗?!”

小家伙沉默着。

“那样的小朋友参与战斗,是不是会比你厉害?!”

小家伙还是沉默。

“佑佑。”容凌又指了指那些在他之前被淘汰出局的。“你看看他们,个个都比你大,可是却比你早出来,这说明,你并不差!”

小家伙的信心就有点起来了,可是他还是有些沮丧。他觉得­干­爹好厉害的,可是,他差­干­爹好多好多哦。而且,他竟然连别的小朋友都比不过,那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比­干­爹厉害啊!

每个孩子的心里都有梦,都希望自己长大了,能像自己的父亲那样的高大、强壮。可是小家伙感觉到了自己和容凌的差距,那差距犹如鸿沟一般,他有点小小的失落。

“好高骛远的小笨蛋!”

容凌拍了小家伙的脑袋瓜,细细地给小家伙解释了一下“好高骛远”是什么意思。小家伙听了,脸就有点红了。

“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遇到比你强的,不要气馁,继续努力,超过他!这世上,最怕的就是没有对手。曲高和寡,是最孤独的!”

说完,他又给小家伙解释了一下“曲高和寡”是什么意思!

“有了对手的存在,才能激励你去超越。若是等你有一天,站到了最高的位置,那你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奋斗了,这会让你停滞不前。所以,佑佑,失败给了别人,不可怕,也不用气馁。努力,然后去超越他。­干­爹相信,再给你一年,你肯定能坚持到走完全场;再给你一年,你肯定能打败这场上的任何一个人!”

还有什么,能比父亲的鼓励更能激励人的!

还有什么,能比父亲的信任更让人激昂的!

“­干­爹,佑佑懂了,佑佑刚才错了!”

小家伙的小脸越发红了,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他的脑袋瓜往容凌的肩窝里缩。

这一点,像他妈咪!

容凌就笑了,亲昵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后脑勺!

“来吧,好好地认识一下那些坚持到最后的勇士吧,以后,那些可都是你要打败的对象!”

小家伙就快速地抬起了头,撇过脑袋往场地看。偌大的场地,他看着有些不清,就又转过头,看在一边的大屏幕,那上面,有很多个分镜头,一一传送着各个不同地点还幸存的小战士们。小家伙看了一会儿那些还在奋斗着的坚毅的脸庞,清澈的眸子,渐渐地也变得坚毅了起来,犹如到底都不会气馁的狼一般。

“­干­爹,放佑佑下来!”

容凌扭头看他。

小家伙笑了。“佑佑要站着迎接那些勇士们。佑佑不能让他们看不起!”

聪明的小家伙!一点就通,又善于思考,会举一反三!

容凌在心头暗赞了一声,将小家伙放了下来。小家伙挺直了身板,规规矩矩地站在那,认认真真地看着大屏幕,仔细揣摩着他们的行动,比较着自己的不足,然后又试着把自己代入进去,设想自己若是在那样的场地,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危机。

因为,他太认真了,所以竟没有注意到朝他而来的那一群气势强劲的人。那些人,哪一个走出去,都能掀起一番**的。

一人爽朗地就要冲容凌打招呼,容凌却抬起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那些人收到,就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了,都放轻了步伐走了过来。耳听着小家伙偶尔开口对容凌说一下,如果换成自己会如何如何,又或者说,自己哪里哪里不如那上面的人,那些巨头们,都有些诧异,看着小家伙的目光,一下子兴味了起来。

终于,此次会战结束,小家伙也意犹未尽地收了目光。一扭头,却猛地对上一大帮的人,小家伙猛地瞪大了眼,却没有像别的孩子那般表现出怯场,反而在两秒之后,有礼地冲各位叫了一声。

“叔叔们好,伯伯们好!”

一个个子挺高,看上去虽然是上了年纪,却依然让人觉得很是­精­神奕奕的男子笑呵呵地开了口,对小家伙,那目光可是赞许有加。

“容凌,你这儿子要不要送入部队,要是的话,就交给我带了。我保准把他给带成个兵王!”

“老汪,你不厚道啊,咋看见个人,你就抢呢。要我说,这小子就该我带,你那部队、那设施、那待遇,差我这儿可就太远了!”

“谁说的!”别名老汪的人不服的叫了起来。“老徐,要我说,你那就是**,只有在残酷的环境中茁壮成长起来的兵,才是真正的兵。就你那儿,嘿,设备是好,可我得说,那可不能发挥一个兵最大的潜能……”

“去去去!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嘛……”

“各位!”容凌出声打断了两位老将军的争辩,“孩子的事,他三爷爷已有安排,二位就别争了!”

“噢,容三,又是那老家伙!”老汪有些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

老徐则是瞪大了虎眼,吧嗒吧嗒了嘴,看上去也有些生气,却是没再说要人了!

笑话,论起抢人的功夫,谁能抢得过那容家的容三呐。更别提,那还是这孩子的三爷爷呢。论亲疏远近,这孩子也不可能跟着他们啊!可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孩子的潜力非凡,就这么放过,着实有些可惜。

“容凌,以后啊,让我家那小小子和小家伙交朋友,这个总没问题吧!”

“对啊,还有我家那小屁孩!”

“算我家那小子一位!”

“我家也是!”

今日到场的,凡是有把孩子送来的,都不甘示弱的开口了。

这该是莫大的荣耀,可容凌却欠揍地回了一句。“能不能做成朋友,那可得看你们各家小子的本事了!”

仿佛,他家小孩就是个香饽饽,就等着被人抢一般。

够牛逼的!

大家都这么想着,有几人就笑了,因为,哪个当父亲的,不是以孩子为傲的!容凌这儿子够好、够优秀,值得容凌这般骄傲!

“小子,瞧把你­干­爹给得意的!”一人冲小家伙打趣。

小家伙歪头想了想,领悟了,就抬起头看了容凌一眼,耳朵羞红了起来,不过却有咧嘴,欢快的笑了起来。这是他今天收到的最好的赞美了!

给各个场次的胜者颁完奖之后,容凌带着小家伙跟那些重量级人物一起吃了顿午饭,然后带着小家伙直奔猎场。若说上午的模拟会战是严肃而让人激动,那么下午的捕猎则是轻快而让人兴奋的。小家伙腰间挎着一把小刀,一手拿着一把小弓,肩上背着一桶箭支,头上戴着顶小帽子,再穿上一身绿­色­的迷彩,俨然像一个森林小野人了。

“­干­爹,一会儿我一定要猎个大的,给你和妈咪吃!”

小家伙兴奋的双眼闪亮亮的,口气微微有些狂傲。

不过一个从树后闪现的小身影,让他嘴边的笑意淡了。

何彩冰,她来­干­什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家伙冷下了脸。

容凌也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女孩!

冰冰对上这两人的脸,缩了缩肩膀,心里莫名地有些畏惧,但是家里长辈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让她没法当个哑巴。

“容叔叔!”她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出来,从她泪湿湿的小脸上滑落。看上去,她似乎一直在哭,很伤心,而事实上,眼泪是源于事先抹上的催泪的药物。此时,正是药物发作猛的时候。

容凌微微皱了皱眉头。

“怎么就你一个人?!”毕竟是之前一直关照有加的孩子,此刻让他装作陌生人,他还没法。

“呜呜……”冰冰却哭得更加凶了,跑了过来,一把就抱住了容凌的大腿。

小家伙的脸就黑了。

“呜呜……我是一个人跑出来的,呜呜……我从伯伯他们那里听到说你要来这里,我就让司机伯伯带我来这里了,呜呜……容叔叔,我都听到啦,曾­奶­­奶­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们说,容叔叔生气了,要对付我们家,可我不信,容叔叔不是这样的人,对不对?!”

冰冰抬起了小脸,祈求般地看着容凌。

“容叔叔,你不是这样的人的,对不对?!你对冰冰这么好,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曾­奶­­奶­他们弄错了,对不对?!”

容凌却答非所问。“你让司机回去了?!”

冰冰呆呆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就是一个人?!”

冰冰又是点了点头,呜呜哭着说道。“我要一个人问问容叔叔,我不要被别人偷听啦,呜呜,容叔叔……”

容凌却打断了她!

“你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快回去吧。家里,你曾­奶­­奶­他们也该担心你了!”

“我不要,我要和容叔叔在一起!”冰冰哭得更加大声了。旁边有一些人经过,朝着容凌这边,瞄了过来。

容凌冷着眼,迅速地扫了一下四周。厉眼所扫之处,有人强自镇定着,有人尴尬地躲开了目光,却也有两个身影,迅速地往侧边挪了挪,留下一闪而过的­阴­影。这是一种心虚之下的本能反应!

容凌缓缓地收了目光,目光凉凉的。这个小丫头,又在说谎了,明明,周围有保护她的人。她哪里有这个本事得知他要去哪里,能来这里,还不是家里的长辈授意的!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偷偷跑来的,说什么信他,实在是让人心寒啊!

“冰冰,别哭了,这样很难看的。你其实心里都知道,就别自欺欺人了!”

冰冰愣了一下,却没放开容凌,一ρi股坐了下来,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她和何雅果然是姑侄,歇斯底里起来,这股劲头,还真差不多!

“喂,你要哭就回家哭吧,别抱着我­干­爹!”

小家伙将小弓箭背到了身上,伸手,拉了拉冰冰。

冰冰气恼地猛地一把拂开了小家伙的胳膊,更加抱紧了容凌的大腿。

“容叔叔,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呜呜……是因为曾­奶­­奶­她们让你生气了吗,曾­奶­­奶­她们说错了什么的,呜呜……容叔叔你原谅曾­奶­­奶­她们好不好,曾­奶­­奶­肯定是没有恶意的,冰冰代替她们向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容凌掏出了手机,点了点,之后收了手机,沉默着。

冰冰仰着头,看着无动于衷的容凌,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的容凌,要比那天晚上那个不理人的他还要吓人。

“容叔叔……”冰冰怯怯地叫了一声。

“起来!”

容凌伸手,去拉冰冰。

冰冰欢喜的一笑。“容叔叔,你这是原谅了吗?!呵呵,太好了,太好了……”

她拍着小手,站了起来。小脸带泪,却笑得灿烂。那一番小女儿姿态,多么天真无邪,哪个人看了不心怜,哪个人看了会不站在她这边?!

可是谁说了原谅了!

这番先声夺人的定论,若是出自成年人的口,可还有几个人心怜,可还有几个人愿意站在她这边?!

这着实让人反感了!

“冰冰,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还小,大人的事情,就别掺和了!”

笑容僵在了冰冰的脸上,配合那大掌的小嘴,犹如一幕无声的黑白剧,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女孩子还是天真一点,才会容易讨人喜欢!”

冰冰脸上的笑容龟裂了!

“容……容叔叔……”她有点结巴了。

这时,佑佑跑到了容凌的身边,一手占有­性­地抱住了容凌大腿,一手扯了扯脸蛋,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可爱无比、捣蛋无比!

“瞧,你该像我这样的。­干­爹,佑佑做的对不对?!”

小家伙嘻嘻笑着,抬头看着容凌。

“别调皮!”容凌轻斥,可口气是宠溺的!

这两种不同的态度,立刻就显现出了不同。

冰冰不平衡,有些仇恨地瞪了小佑佑一眼。

“你瞪我?!”小家伙立刻高吼,虎起了一张小脸。“­干­爹,我不想看到她,她讨厌极了!”

说着,冷着脸松开了容凌的大腿,小步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佑佑!”容凌皱着眉头喊了一声。

小家伙这才止步,扭过身,绷着脸看着容凌。“我要去打猎啦,­干­爹你就陪着她好了,就让我被野兽们给吃掉好了,反正,反正——”

小家伙哼了哼。“反正,你也不疼我!”

猛地撇过了小脑袋瓜,小家伙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呢”,就背着弓箭,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去。

容凌失笑!

倔强的小家伙!

满肚子鬼主意的小家伙!

快走几步,他轻易地将那刻意慢走的小家伙给一把抄了起来,抱住。小家伙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双手迅速地就缠上了容凌的脖子,然后,就着容凌背对着冰冰的姿势,又冲着冰冰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哼!

这次爹地抱的可是我哦,可不是你哦!

小家伙可有记着呢,那次看冰灯的时候,冰冰和­干­爹挨的有多亲密,哼,那么大了,还不要脸地让­干­爹抱着呢。哼,还故意冲他显摆呢!

讨厌极了!

“­干­爹,我们快去打猎吧,晚了,猎物就都跑了啦,妈咪就没得吃啦!”

“小鬼,你妈咪还不至于靠你这点东西来填饱肚子!”

容凌又训了小家伙一句,转过身看着冰冰,却对佑佑补充说明道。“一会儿就会来人带冰冰走了,你再等一小会儿。男孩子,别这么毛毛躁躁!”

“噢!”小家伙嗯了一声,却依旧扒在容凌的身上不下来。

冰冰一听容凌要叫人把她给带走,就恐慌了,她今天来的任务可没完成啊。

“容叔叔,我不要回家,我要和你在一起!”

“冰冰,叔叔只是叔叔,是外人,你回家找你爸妈吧!”

这话,说的够明白了!

冰冰这下可真哭了,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呜呜……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吗……呜呜……我不要啦,我不要……呜呜,叔叔……”

冰冰哭着,跑了过来,又要抱住容凌。

小家伙立刻暴喝了一声。“喂,­干­爹是我的,不准你抱他,否则,我­射­你噢!”

说着,去解自己背在身上的小猎弓!

“佑佑!”容凌警告了他一声。

小家伙哼了一声,却还是我行我素地解下小弓箭,并且抽出了一只小箭。容凌没有真正阻拦,并且,在小家伙摆弄弓箭的时候,有紧紧地抱着小家伙,维持着他摆动的身形,让他不至于倒下。

弓箭虽然是小一号的,箭支也是小一号的,但是谁也不能怀疑这弓箭的威力,谁也不能忽略箭头那闪烁的冷芒!冰冰被吓住了,没敢再接近容凌了!

——

ps:今天有更新1。2万多的字,就算是这三天的量吧,呵呵O(∩_∩)O~

另外,迟来的容凌父子互动章节,以感念“父亲节”!

303

容凌叫来的人,此时也悄无声息地到达了。

“送她回何家!”

话音一落,冰冰就身子一僵,瞪大了眼。

那个大概有二十七八的青年过来啦冰冰,冰冰呆呆地被他拉起了身子,可是突然之间,她像是毒瘾发作了一般,猛地甩开了那人的胳膊。

“容叔叔——”

她大叫了一声,“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来。

“我错了,是我错了,可是我求求你,放过祖­奶­­奶­她们,放过我们何家好不好,我给你磕头,给你磕头……”

说着,真的“砰”地一下,将脑袋瓜重重地往地上磕了一下。

她记起,她是何家的人,所以没法软弱!她再小,可是世家的那种荣誉感,也已是溶于了她的骨血之中。再说,她也不能给妈妈丢脸!

这女孩虽然娇蛮,可是正经发作起来,也是有一股狠劲,这么“砰”的往下砸,简直是把自己的脑袋当成了石头,顷刻间,她的额头就见了血!

容凌眯起了眼。而冰冰,抬起头之后,见容凌无动于衷,就又重重地把自己的脑袋砸了下去,又是“砰”的一下,然后再一下,再再一下……

等磕足了六下之后,容凌出声了。“抱她起来!”

那名手下迅速地就将冰冰给抱了起来。冰冰睁着眼,流着泪,祈求般地看着容凌。鲜血顺着她已经不复白­嫩­的额头上滑落了下来,滑过她的眼眶,滑过她的鼻梁,看着,让人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这孩子可真狠!

容凌在心头轻叹了一声,她和那个女人,果然是亲戚,该狠的时候,却是一点都不偷工减料。

“回去吧,告诉你曾­奶­­奶­,不会伤了你们家的根本的!”

冰冰的脸上是茫然。

“你把这话带给你曾­奶­­奶­,她会满意的!”

冰冰眨了眨眼,流下了泪,又垂下了头。

“容叔叔,不要讨厌冰冰好不好,冰冰真的是最喜欢你了……”

容凌却是自顾自走开了,将小女孩的祈求抛在了身后。她既然用了他和她之间的最后那点交情换来了何家的根本,那又还有什么资本要求他不要讨厌她!

“以后不要随随便便跑来找我了,否则,每次都得找人把你送回去,会增加我的麻烦!”

他的话,远远传来,诉说着冷酷无情,冰冰听了,捂住了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佑佑看着,眼神就有点飘了。在冰冰用力地用脑袋磕头,磕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他就把他的小弓箭给收了。他讨厌这个女孩子是没错,但是看着那鲜血淋漓,他被震撼到了。

“­干­爹,原来,再让人讨厌的人,他们……他们……”小家伙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了。

“——也有闪光点吗?!”容凌接了下来。

“嗯。”

“同情他了?!”

小家伙沉默了一小会儿,小小声地说。“有一点点!”

但又很快大声补充道。“但是,我还是讨厌她!”

容凌的眼里闪过笑意。

“佑佑,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是个人,身上就有闪光点,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你不用觉得这人身上有闪光点了,就放过了她。你得记牢了,要是有人攻击了你,你还击,这是正当行为;而你饶过他,则是因为你心中存善,是你对他的仁慈。以后,你会经历许许多多的人,经历更加复杂的事情,这个最基本的原则,你一定不能忘了,否则,你难成大事的!”

那样庞大的帝国,如果继承人是个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轻易地就能别人感动,轻易地就能选择原谅的人,那——他就没法坐稳那个位置!

小家伙在沉默中,慢慢地消化着容凌所说的话。

容凌也不急,孩子还小,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教他。

。。

那一头,容凌的手下抱着冰冰刚出了猎场,就被李亦萍给“撞上了”。她本就是尾随着冰冰来的,冰冰进去了猎场,而她在外面等着。听到暗中看着冰冰的手下传消息给她,说冰冰受伤了,她就急得不得了,真想就这么冲进去了。可是想到她的计划,她只能咬牙忍耐着。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冰冰出啦了,可她差点腿软了。女儿脸上的血,让她心头绷紧,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冰冰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虽然,是她吩咐的,说万一容凌真的心狠到不愿意放过容家,冰冰就使出苦­肉­计,给容凌磕头,可是冰冰真的磕头了,还磕出血来了,她就有些难以接受!

“妈妈……”

冰冰哭着叫了一声,朝李亦萍伸出了手。容凌的手下立刻将冰冰放了下来,李亦萍就摸着冰冰的额头直哭。

容凌的手下就和容凌一样的冷血、沉默寡言。

“既然你来了,那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夫人,我建议你还是赶紧给你的女儿处理一下伤口吧!”

李亦萍怔愣了一下,为了这名手下的话里有话!

那名手下转身就走,却不再多说一词!

李亦萍动了动嘴­唇­,终究什么都没问,赶紧拉着冰冰上了一边停靠的车里,快速地给她的伤口进行消毒、包扎。

“妈妈,容叔叔让我给曾­奶­­奶­带话:‘告诉你曾­奶­­奶­,不会伤了你们家的根本’,呜呜……”

李亦萍笑。“傻孩子,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你这次可是给咱们家立下大功劳了,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呢!”

“可是,呜呜……”冰冰哭嚎了起来。“可是容叔叔不喜欢我了啦,呜呜,他不想再看到我了,说不准我再去找他了呢,呜呜……妈妈……妈妈……”

李亦萍心里一痛,看着自家女儿额头上的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意外的啊,可是为什么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她会这么地难过!

“冰冰,乖,别哭了,妈妈在呢,有妈妈陪着你,就够了,别哭,乖,别哭……”

可她却知道,容凌在自己女儿心里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李亦萍以为,自己这次牺牲这么大,女儿也牺牲了这么大,应该是可以了,够让何老太太他们感恩了,可结果,却让她心凉!

“不伤我们家的根本,这是什么意思?!那小子还是不打算罢手吗?!根本,根本,他又哪里知道我们何家的根本在哪里?!”

何老太太气的够呛,拿着那把紫檀木拐杖连连捶地,完全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冰冰,容凌是怎么说的,你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一遍!”

她焦急的只是自家的利益,却仿佛是没有看到自己的曾孙女那头顶上包着的纱布。

等冰冰情绪低落地将事情的大概说了出来,何老太太连声指责。“你怎么就这样回来了,怎么不再多求求他?!还有,怎么不问清楚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止现在这一切!”

很明显,冰冰的祈求是有效果的,容凌也是松动了。若是冰冰再加把劲,或许,现在就设么事情都没有了。

何老太太异想天开着,看着冰冰,眉头就没松开过!

冰冰垂下了头,李亦萍见了,就将冰冰微微地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

“­奶­­奶­,冰冰也是尽力了。容凌既然那样说了,相信,我们家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了!”

“恢复正常?!哼,你公公还在家里呆着呢,家里的生意还是没法正常进行呢,怎么恢复正常了?!”何老太太再度看向冰冰,没有丝毫犹豫地颐指气使道:“冰冰,你再去求求容凌,他不是最疼你的吗,你再去求求他,乖,事情办成了,曾­奶­­奶­给你买礼物!”

李亦萍心头有些火了,觉得自己这位­奶­­奶­真是做事没分寸,这么对一个孩子不依不饶的,她难道不嫌弃自己掉了身价?!而且,当初不是她说的,让冰冰打头阵,她后面再跟着出动吗,怎么现在就全部指望着冰冰了呢?!难道,她之前说过的话只是开开玩笑的吗?!

强忍心头怒意,李亦萍笑了起来。“­奶­­奶­,冰冰这次过去,已经做的很好了。况且,她又受伤了,你就让她歇歇吧!”

何老太太老眼往冰冰的头上扫了扫,口气倒是缓了一下,关切地询问。“没出大事吧?!”

冰冰立刻笑了起来,讨好地回道。“曾­奶­­奶­,没事,我没觉得太疼!”

“还是休息一会儿吧!”一派体贴的样子!

李亦萍听了,松了一口气。

冰冰也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刻,李亦萍没法掩饰地变了脸­色­。

“等休息够了,你再去求求你容叔叔吧,咱们家这生意什么的,都是拖不得的,每一秒,那可都是钱呐!”

何老太太这个转折太大、太伤人!李亦萍自认已经把意思表达地够明确的,自己的女儿可是她嫡亲的曾孙女,她怎么能得把孩子给一次又一次地推了出去。

没法直接冲着老太太发火,她只得把目光转向一边坐着的何雅。她和何雅的关系一向不错,之前也帮过她很多次,相信自己这个小姑子应该会替自己、还有替冰冰说说话。可谁知,何雅分明对上了她的眼,也该看清了她流露的祈求,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李亦萍的心,被伤到了!

无奈,她又看向了自己的婆婆,默默祈求。何老太太眼尖,就瞄到了,立刻不高兴地沉喝了一声。“亦萍,你这是做什么,对我这老婆子说的话有意见吗?!”

李亦萍急忙回答,“不是,不是!……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冰冰这么一次次地去找容凌,似乎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容凌看样子是生气了啊!”

“生气?!他还能冲着一个小孩子发脾气吗?!”何老太太老脸一拉,满脸不快。“亦萍,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让冰冰出来帮家里的忙吗?!你可别忘了,冰冰也是这个家的一员,出了事,她也得尽自己的义务的。哼,你可别只想着要和容凌交好,就把自己和冰冰给摘了出去,我告诉你,身为何家的媳­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是逃不过的!”

“­奶­­奶­,我不是,不是……”

“不是最好!”何老太太大声打断了她。“既然不是,那你就让冰冰呆会儿再去找容凌。容凌那小子对冰冰好,最后肯定会听冰冰的话的!”

可她以为冰冰是上帝吗,想让谁服从他便服从!就算是上帝,也有不服从他的子民呐!

“­奶­­奶­……”李亦萍有些软弱地想再挽回些什么,冰冰却先叫了出来,带着哭腔,她实在是被何老太太逼得没法掩瞒下去了。

“可是容叔叔说不让我去找她了啊,说我要是去找他,他还得派人把我送回来,麻烦!……呜呜……曾­奶­­奶­,我不想再去找容叔叔了,会让容叔叔讨厌的……”

呜呜,她不想容叔叔讨厌她啊!

这话一出,屋内的很多人都脸­色­变了变。

之前,李亦萍有特意吩咐冰冰不要把容凌最后对她说的话往外说,因为这预示着,冰冰快是没有用的棋子了,她不敢想象,何老太太知道了这些,以后会怎么对待冰冰,怎么对待她!她知道自己身份低,能够嫁入何家,当中有容凌的助力。可尽管如此,嫁入何家的最初几年,她还是感觉到了家里这位老太太还有公公婆婆对她的不喜,就是家里的其他族亲,也是对她没有太多的好脸­色­。在她头一胎确定是女儿之后,何老太太的脸拉得有多长,她也是知道的。

别看何雅这么受宠,可是何老太太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的。何雅之所以如此受宠,不过是因为老太太的几个儿子都完成了生儿子的任务,然后几个儿子当中,就只生了何雅这么一个女儿。如此,在儿子不缺的情况下,唯一的一朵花,就自然受到了她的宠爱。

当时怀着孕,在确认肚子里的孩子­性­别的前提下,老太太就曾笑着劝她,生女儿也不错,先有花后结果,等女儿生完了,再生个儿子。她知道,老太太这笑有多假,怀孕期间,一直压力重重。再加上,她家那一边一向是人丁单薄的,等她生出了女儿,医生就告诉了她,要想再怀孩子,就有点困难。当时那老太太的脸黑的啊,当场就怒骂了一声“庸医”,可这却是变相地再骂她!等她从医院回来,老太太对她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甚至,她还曾偷听到,老太太劝着何战宿把她给离了,然后再娶一个的。还好,何战宿没同意。不过老太太却折腾起了中药方,天天给她喂,说要替她改善体质。有一段时间,家里到处都是古里古怪的中药味,她闻了那个味道,就想吐。

而冰冰,也并没有受到家里人太多的关爱和疼惜!

如此,拖到了冰冰长到一岁多了,眉眼慢慢长开的时候,入了容凌的眼。冰冰受他喜爱了,何家的风向标就开始改变了,她才有了机会,可以抬头挺胸地在这个家里走着了。那讨人厌的中药,终于消失了。

何老太太亲昵地抓着她的手,一边摸着,一边和蔼地说:“亦萍啊,你和小宿都还年轻,不急,慢慢来,可能有一天,孩子就又来了。呵呵,­奶­­奶­这是有点着急了,毕竟,小宿是我的大孙子吗,你得体谅­奶­­奶­一下!”

她当时笑着说没事,屈意承欢着,心里头,却是凉的。

这便是她一心想要嫁入的豪门呐!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还能有什么别的出路?!

这种改变,她看的很透,所以,她会努力地拉拢容凌,努力地让冰冰抓住容凌的喜欢。可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在走钢丝,完全地将自己母女的希望和未来寄托在容凌这跟钢丝上,若是某一天钢丝断了,那么她和冰冰就会——摔的粉身碎骨!

贪恋着荣华,渴望着被家人、被上流社会所认同,她明知故犯祭出了自己的女儿,然后在何家人的不知收敛下,将那钢丝越逼越紧,直至——

此时此刻,何老太太在这儿狰狞地冲着冰冰怒吼。“容凌不想见你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冰冰,你还有事瞒着曾­奶­­奶­对不对?!你这次去,是不是做错事了?!”

何老太太步步进逼,凶态毕露,犹如虎姑婆一般地紧盯着冰冰,气势汹汹。冰冰被吓到了,自她有意识以来,就是被家里人给宠着的,何曾见过自家曾­奶­­奶­这副凶样子!

“妈妈!”她吓得转身扑向李亦萍,抱着她哭。

“­奶­­奶­!”李亦萍出声阻止。

何老太太怒哼。“哭什么哭,就知道哭!都怪你,都把这孩子给惯坏了!”

被苛责的李亦萍感到一阵的无力,她对孩子的宠,和以老太太为首的何家人对这个孩子的宠,是能比的吗?!有时候就连她想苛责孩子几句,都被老太太她们给拦着,她这个当妈妈的,当的够窝囊的了!

本是枝头骄阳花,一朝风雨至,滚落枝头化成泥!

冰冰到底也是何家的子孙啊,怎么说糟践就糟践,老太太这样说变就变,也太让人心寒了啊!

304

“­奶­­奶­,有些事,容凌应该是都知道了的。冰冰这次去,已经是得到了最好的结果了,您就别在为难她了!”李亦萍终于是豁了出去,大胆地表示了拒绝。

她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当妈的不护着她,那还能有谁会护着她?!

“好啊,你!”何老太太愤怒地指着李亦萍,扭头看向众人道。“听听,你们都听听,果真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就是上不了台面,还敢顶嘴了。我这老太婆为的可是咱们整个何家,也是为了她和冰冰好,她倒好,她倒好……”

“妈,您别生气,别生气……”

何老太太几个儿媳­妇­立刻上来劝。这一番表现,明显就是在说李亦萍不懂事嘛!

“­奶­­奶­,您误会了……”李亦萍低弱地辩解。

何老太太则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李亦萍咬了咬­唇­,再道。“容凌都已经说出那样的话来了,冰冰去,怕也是没有多大的效果。再者,他肯定是不会对一个小孩子说谎的,那话既然都说到这份上,我们再等等,估计他就能罢手了。我知道­奶­­奶­您是一心为这个家着想,那不如,您再派个人去找容凌谈谈吧,冰冰这头阵也打了了,想来接下来的事情就能容易一点!”

何老太太愣了一下,想起了之前自己有说过在冰冰之后去找容凌的话,心里就有了羞恼。李亦萍这孙媳­妇­这不是在拿她说过的话来堵她嘛!让她一个老太太去求容凌,她这脸还要不要了?!她当初说的不过只是场面话,她在这个家里呆了这么久,难道就没听出来?!

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何老太太现在看着李亦萍,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这种心态,就和李亦萍当初刚嫁入何家,和她肚子里怀上的却是一个女孩儿的时候差不多。因为感觉到冰冰似乎已经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了,所以不知不觉中,何老太太的心态已经发生了改变。

“算了,你带冰冰下去休息吧,也别矗在这里碍大家的眼了!”

碍眼?!

李亦萍气的差点发抖,她和冰冰怎么就成碍眼的了?!按理说,冰冰是这次事的大功臣好不好?!没有了冰冰,何家如今还一筹莫展呢?!不提表扬倒也罢了,竟然成碍眼的了!

简直是太气人了!

她立刻低下了头,如此,才能藏住她眼里瞬间掀起的风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这位­奶­­奶­,就不是小家子气了?!就不是没文化、没见识、村­妇­一名了?!老太太说她是小户人家出来的,暗示着她高攀不上他们何家,可是这老太太当初不也是从乡下出来的,论起身份和见识,还能赛过自己这堂堂名牌大学出来的大学生了?!如今何家起来了,她倒像是忘了自己的“草根”似的!

李亦萍觉得可笑,也不多说,拉着冰冰,上楼去了!

行,他们有本事,就自己整去。这一次,她是不会再傻到拿自己的热脸贴被人的冷ρi股了!

何老太太生平最讨厌别人不敬她,李亦萍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看背影似乎还挺着恼的,这又让她心里不舒坦了。她立刻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

“关键时刻最是见人心哪,小宿这媳­妇­,不是我说她,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不过就这么点事,就推三阻四的,一番没眼见的小家子做派。”

这话说的不高不低,却足够李亦萍听到。这也是何老太太的目的。这个老太太狭隘的心理,造成她一向不将比她低的人看在眼里,谁让她不舒坦了,她就能立刻出声刺那人,也不顾及场合,更不顾及那人会有什么感受!

李亦萍死死地捏紧了拳头,默默受了!

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她除了忍受,还能这么着?!

何老太太口口声声说“不过就这么点事”,好像是不值得一提似的,可就这么点事,她都没法靠自己去搞定,在何家的后辈问起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却能厚着脸皮地说等。

“既然容凌都放话了,那么我们就暂且看着,静观其变。若容凌实在没个分寸,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说的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可她现在,也不过是在施展一个“拖”字诀!

她能真的和容凌对着­干­吗?!

不能!

现在就和容凌决裂了,那到时候何雅怀着孩子回来了,可怎么办?!只要何家一天打着以孩子逼迫着容凌和何雅成婚的主意,何家就一天不能使出“鱼死网破”这一招。也就是说,容凌哪怕做的再过分,他们都只能暂且忍着!也正如容凌所说,底线,就是“根本”不被毁了。如此,只要“根”还在,就可以重新焕发生机!

不过很快,何老太太就会发现,“奉子成婚”这一招,并不是万无一失的!

在J市负责搜寻那些关于林梦的旧报刊的人再度向何雅发来了消息,这是一个总结­性­的报告!

“何小姐,我里里外外地都查过了,关于林梦的报道,基本上是没有。容凌的报道倒是有一些,不过和他一起的,却不是林梦,而是别的女人!”

“怎么可能?!”

何雅竖起了眉头,声音变得尖利。“当时和容凌一起上报的,肯定有林梦!”

她当时也身在J市,可也是看过一些报刊的。

“何小姐,这真的是没有,你就算是再派别的人来查这事,也肯定是什么都查不到,而且,还不一定做的比我要好!”

何雅这是怀疑他们这个团队的势力,那人少不了动了怒,然后据理力争一番的。

何雅急忙口气一缓。“我这不是怀疑你们,你别误会。只是我当初是有亲眼看过那些报道的,所以你说没有,我就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倒是收敛了怒气,也跟着缓声道。“报道嘛,应该是有的,但是——”

“但是什么?”何雅急着追问。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何小姐,你之前只是让我搜寻一下那些相关的报刊,所以,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可就不值原先那个价钱了!”

何雅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些人往钱眼里钻的丑陋,嘴上非常不耐且不屑地回道。“钱不是问题,我要的是结果。我不差钱,你调查到了什么,赶紧给我说!”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恭维了何雅一声。“何小姐您这么有身份的人,肯定是不会打诳语的,我就喜欢和您这样的人打交道——­干­脆、利落!”

“废话少说!”何雅不耐。

那人见好就收,立刻汇报了他的调查结果。

在他最开始调查无果之后,他不得不另外找一些杂志社的编辑什么的,他们当中,有些人是一派茫然,有些人则是讳莫如深,有些人的表情就很值得玩味,似乎是很惊惧的样子!

他们在怕!

身为私家侦探,他是最容易捕捉大家的情绪了!

可是为什么怕?!他到底是在怕什么?!

据他所知,林梦只是一个没有大背景的人物,还出国了四年,基本上断绝了和国内的联系,那这些人­干­嘛在他提到林梦的时候,表现出这么一副样子!

大家都不愿意在这方面多谈,基本上都只是摇头说没有!

可他自然有他的渠道,通过旁敲侧击、将人灌醉、卖人人情、威逼利诱等等办法,他终于打听了一个实在是让人惊叹和咂舌的内幕!

四年前,大概就是林梦出国没多久之后,J市的媒体业就遭到了一场大的洗牌,很难想象,这么大的一次洗牌,却进行地如此悄无声息。多家媒体倒台,从业人员四散而去;部分媒体被比翼娱乐强行收购;有些依然坚挺的媒体,里面的人员似乎也进行了大换血。跟着这个大洗牌一起的,是之前所有关于林梦的报道,都消失了。现存的媒体,没有出现记录缺失,但是以前涉及到林梦那块的报道,却被新的内容所取代。

比如说,某一杂志,当时是以林梦作为了封面人物;可是现在,你去该杂志社去查看当年的那一本杂志,上面的封面人物,却已经是换了别人。同时,上面关于林梦的报道,也是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别的内容!

这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要知道,搞定一家杂志社,让他接连篡改多本杂志内容,这倒是可行的,可是你让偌大的J市,更甚至周边的几个城市的媒体齐齐修改原先的内容,那种行为简直可以用“逆天”来形容!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权势,可以强令这么多家媒体篡改、作假?!

而更大的手笔还在后头!

要知道,哪怕是勒令媒体篡改了,但是之前那些卖出去的杂志,都落入了各家各户的手中,可不是你想修改就能修改的!那些杂志要都是被搜了出来,到时候,两相矛盾,可不好交代!

可就连这样的杂志,负责帮何雅调查的那人,也没正经搜查到。这是因为,那些相关的杂志,都早已经被秘密人士给收购回去了。这就又得提一提J市四年前的“高价收购案”了。一般的纸张,对外都是以斤来卖的。可有那么一段时间,部分的报刊杂志被炒到了一元一本/张、两元一本/张、五元一本/张、十元一本/张,更乃至百元本/张的价格!

在这样的巨利驱使下,大家兴高采烈地出售了手头之物。如此,与林梦相关的那些纸制品,就这么伴和着一些无关紧要、充当掩饰的纸制品,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大众的视线。

而当初网络上的一些帖子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早就被消灭地­干­­干­净净了!

根本就不用怀疑,这就是一场有意识、有目的的清除活动,出手的人的权势,简直是让人无法想象!

何雅听完了这些,也是气到全身都哆嗦了,差点连电话都要拿不稳了。结合和容凌相关的内容也跟着改变这一事实,那个逆天的强权人物,她都不用去细想,就知道肯定是容凌无疑!

那个男人,竟然这么会装!这么些年来,表现地对林梦很是深恶痛绝的样子,谁提她,他就当场翻脸,造成了林梦肯定是个“惹人厌的过去”的假象,可暗地里呢,他却悄无声息地做了这么一切。当初的那些报道若是拿出来,损害的肯定是林梦的利益,他若是真的“深恶痛绝”,又何苦要这么大手笔地替林梦擦ρi股,收拾­干­净留下来的那些烂摊子?!

他心里其实还是有林梦!

他这么做了,那么林梦回来的时候,才会身无所累!

那个女人都那样对他了,甚至都主动地逃离了他的身边,可他竟然还护着那个女人,竟然还保护着她!

那么早,他就开始做这些!

那么,这么些年来,他是不是还存着心思等她回来?!所以,一早就收拾的那么­干­­干­净净!

何雅狠狠地咬­唇­,略微有些苍白的­唇­瓣立刻裂了缝,溢出一抹鲜血来。尝着­唇­边那犹如铁锈般的苦涩血腥,她觉得自己这么些年的表现,实在太过可笑!

她错了!

错在,一开始就以身份来评估林梦,然后抬高了自己,看低了林梦!

那个女人,容凌是真的在乎的,否则,以容凌的高傲,不可能在那样被人给戏耍之后,还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她总以为,那个女人是没法和她斗的,以她经历的这些,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嫁入容家的。可错了,以容凌的­性­子和能耐,他要是真看中那个女人,或许还真能把她给娶了。容家人又能奈容凌何呢?!容家人要真的有那么强大,那当初顶着私生子身份的容凌也就不可能上位了!

恨!

好恨!

她纤手狠握,差点将手机给掐爆了!

“那些相关的报刊,你就真的一份都没找到?!”厉声质疑。

“没有,不过再给我点时间,或许我就能有点收获!”

那人狡猾地回着,他现在手头是没有,可是以他的本事,再钻研钻研,相信最后搞到几份,应该不是难事!毕竟,这世上,总是有“漏网之鱼”的!

“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顿了顿,何雅冷笑了一声。“价钱方面,不是问题!”

那人等的就是这句话。之所以不把事情整妥当、反而留了一部分没完成的来向何雅报告,就是为了能再多赚些钱。

通话到此结束,何雅收了手机!

邪恶地舔­干­净­唇­上的血,何雅嗜血的笑了起来,愤恨、悲凉之中,却也流露出了得意!

不晚!

现在还不晚!

容凌把林梦给保护地太好了,一直以来,先是制造着“厌恶”的假象,现在又维持着“若即若离、漫不经心”的步调,让人以为,他不过就是在养着一个小情人,也让人不会太严肃地对付她。

可现在,她发现这个秘密了呢!

不晚!

真的不晚!

若是真的等她怀了孕再出招,那可真就太晚了。她一直以为,那个“佑佑”是个大障碍,老想着要弄死他,可其实,真正的障碍是林梦。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只要那个女人还活着一天,她肯定一天没法嫁给容凌!

有林梦,就没有她!

所以,必须地除掉林梦!

没了她,其它的事情,自然也就顺当了!

她立刻去找了何老太太,把她的发现告诉了她。何老太太哼了一声,浓浊的老眼尽是不屑。“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是个不消停的,长得像个狐狸­精­似的,一定会惹事。哼,容凌这次发难,肯定是有那小狐狸­精­在搞鬼!”

“­奶­­奶­,林梦必须得除!有我没她!”何雅的脸上尽是疯狂。

“嗯。”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何老太太嘶哑地说道。“这事不能急,怎么也得等你出国了,如此,才好撇清关系!”

半眯起了眼,她桀桀地怪笑了两声。“这世上,每天都上演着天灾**。诸如车祸之类的意外,从来都是不少的,就是当街被人给捅了刀子的事,也是常见。你放心,不着痕迹地杀死一个人,还不是难事!”

“­奶­­奶­——”何雅欢喜地叫了一声。“您对我最好了,呵呵,谢谢­奶­­奶­……”

屋外,手里端着果盘的李亦萍,却是震惊地眼都瞪大了!她知道老太太心里已经是有些不喜欢她了,所以如今也只能尽量勤快点地讨好老太太。这不,特意却厨房削了漂亮的果盘端过来孝敬老太太,可才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不得了的对话。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就偷听了!

现在,她心里是扑通扑通的乱跳,怕的不得了!

如果容凌真的有何雅所说的那般强大,那何家做出谋杀林梦的事,容凌到最后能不知道吗?!知道了一切的容凌,会如老太太期望的这般乖乖就范,娶了何雅且既往不咎吗?!

不,这……这太想当然了!

容凌可能会发狂的,会更加疯狂的报复的!

现在,他不露声­色­,就能搞得何家上下大乱,大半的生意都处于了瘫痪状态。那他不掩饰地直接大动­干­戈了,那何家还能……还能承受得住他的雷霆之怒吗?!

她——不敢想!

屋内,苍老的声音和清脆的声音依然在那交相奏响,而她,端着果盘,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她现在没有时间来讨好老太太了,她得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独自一个人,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305

猎场

小佑佑正和容凌一起,潜伏在矮树之后,透过稀疏的树丛,静静地看着那一只蹦蹦跳跳着,时而左右顾盼的兔子。这,将是小家伙的猎物。他一手已是握好了弓,另一只手够到了后背,轻轻地扯了一根箭出来。他正在将箭支往弓箭上搭着的时候,肩膀被人给拍了拍。

他的动作一顿,立刻,有热气喷到了他的耳朵上。

“你自己来!”

小家伙无声地咧嘴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容凌,从自己的身边撤走。

­干­爹总算是打算让他自己来一次了吗?!

小家伙这么心想着,因为之前,容凌一直有跟在他的身边指导着。现在,他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和肯定,就越发地集中­精­神盯着那个移动的目标不放了,争取到时候拉弓­射­箭,一击就中。

但是容凌退了下去,部分原因,则是因为手机来电。

悄无声息地后退了大概距离小家伙有百米之远了,容凌才将手机给掏了出来,同时分神留意着小家伙。

这是来自J市的电话,报道的正是何雅派人涉入的事情。那一帮私人侦探自以为所进行的是秘密的行动,但是闹出的动静,却足够让容凌察觉。J市是林梦的老家,他是一直有派人驻扎的,并且,关于林梦当初的那些报道,总是有“漏网之鱼”的,所以这些年来,收购那些报道并且销毁的举动,一直都没停息过。而至于一些没法收购的,他的手下自然有那个本事,悄无声息地将那些纸制品给弄到手。这在另一方面,也可以算作是对手下身手的一种考验。

入室,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找到目标之物,并安全去走,也算是一个不简单的任务了。每年,双木旗下的保全公司都会对内部的人员进行各项考察,让其中一部人接手这个任务,实在是两厢互惠的事!

容凌这样的人,自然会用最小的能量创造最大的价值,不浪费任何资源!

“已经查到了,通过截断的空中电波来看,那人是给何雅打了电话!”

容凌的眼里闪过了厉芒!

那人继续报道,等全部汇报完毕,容凌下了指令。“继续盯着那个人,就让他去找,你们在后头负责销毁找到之物就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倒是省了他们的人力物力了!

“那人要是在这期间作出出格的事情,那就绑了他,以及他的那些个同伙,具体的,再听我下一步的指示!”

那头应了是,电话就挂了!

何雅、何家——

容凌冷笑了一声,他们要真是不知死活,他可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下午一行,有容凌这么一个“老猎头”在,小家伙收获颇丰,不计掉入事先设置好的陷阱里的那些­鸡­、兔,小家伙这小身板倒是独自狩猎了两只兔子,这对小小年纪的他来说,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妙的是,小家伙今天运气好,今天遇到个大的——狍子,这可是可与而不可求。在容凌的帮助下,他终于满头大汗地将那只比他都要大的狍子给搞定了!

袍子­肉­,号称“瘦­肉­之王”,最是鲜美,这个是绝对不能放过的!将其它的猎物直接送入苏武庄的后厨房,狍子­肉­也顺带着让厨师帮着处理了,如此也免了林梦的麻烦了。而容凌也不会舍得林梦去处理这种庞大的粗物的。不过,在这些猎物被处理之前,小家伙都有很兴奋地拍照了。这些可都是他的战果哦,他可是要把自己的英勇战绩展现给他妈咪看的!

在容凌和小家伙抵达阮家之前,林梦已经将烤­肉­所需的东西给准备好了,并且将相­干­的人都邀请过来了。阮家人自然是少不了的,此外还有孙菲、陆有道、陆大婶、冯谈、江乘风、江母,以及苗青、大扬等人,还有附近的一些个邻居!

队伍庞大,­干­掉一只狍子的实力应该是有的!但是以防万一,林梦又准备了一些比较容易上烤架的笨­鸡­蛋、­鸡­腿、|­乳­鸽等,还有诸如茄子、大蒜等蔬菜。这算是种类丰富了,应该会让众人满意!

这些日子,佑佑得亏有这些叔叔阿姨照顾,也算是小家伙对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的感谢宴!只是江母竟然会和江乘风一起来,让林梦有些受宠若惊!

阮承扬有些小小小的嫉妒,搂着小家伙,哼了哼。“以后要打猎,三哥带你去!”

怎么可以事事让容凌出了风头?!

再说,谁不知道只要是对佑佑好的,林梦就会对那个人好啊!

阮承扬暗悔自己怎么没有早一步想到这一招呢!

为着他的这份孩子气,林梦笑着摇了摇头,过去车旁接­肉­去了,却被容凌给挡了下来。这些装在大保鲜盒里的­肉­,可不轻,这种粗重活,他可不舍得她­干­。

“站着就好!”

林梦就甜甜蜜蜜地笑了一下,同时睨了他一眼,嗔道。“我可没这么脆弱的!”

不过还是眼里带笑地站在了一边,默默地享受着这种男人式的体贴。

江乘风在一边看着,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上前来帮忙了。

林梦急着要拉他坐下来。“江大哥,你在一边坐着好了!”

“拿我当外人不是?!”

林梦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没有劝阻。一会儿之后,烤­肉­架里就开始冒起了烟。因为这些­肉­都是事先处理过的,加了各种基本配料的,只需往竹签上一窜就好了。所以几个女的负责往上窜­肉­,然后大家端着­肉­盘,围成一圈,开始烧烤了起来。

夜­色­中,烤­肉­架里的煤块在红光闪烁,时而噼啪奏响,烤架上的­肉­,则噗滋滋地往外冒着幽光,散发出金黄|­色­的光泽,这一幕,倒是挺吸引人的。有路过的,都会不由自主被这香味吸引,并且往这露天的大烤场瞄上几眼。大人们倒是矜持,瞄上几眼就走了,不过最是馋嘴的小孩子可是不得了了。林梦不自觉抬头的时候,差点笑出了声。不知不觉中,原来院门口就聚堆了蛮多的小屁孩,有几个根本就不加掩饰,嘴里吸吮着手指头,眼巴巴地瞅着烤­肉­架,一边吸着,一边却口水哗啦着。

林梦本­性­中有着热情的一面,见此,就站了起来,温柔地招呼那些小孩进来。她本来就有小孩子缘,特会招小孩子或者动物等等之类比较有自然天­性­的生物的喜爱,这在青安镇的时候就有过验证,所以那些个孩子稍微扭捏了一小会儿,就耐不住林梦的柔声邀请,小小步地进来了。

这可是苏武庄的大厨们处理过的­肉­,还是有“瘦­肉­之王”之称的新鲜狍子­肉­,最后烤出来的味道,自然是不同凡响了。孩子们吃了几串之后,就放开了,扯开了腮帮子,拼命地吃。有几个嘴甜的,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冲林梦道谢,然后冲着其它那些,“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就没落过招呼。

这个倒是给了林梦启发,或许,给小家伙弄Party的时候,可以把烤­肉­这个项目上上。小朋友亲自动手,自己烤­肉­吃,想来,会激发他们的兴趣!之前因为小家伙出了意外住了院,倒是把Party给耽误了,如今小家伙好了,这个就又提上日程了!

大家吃了个七八分饱的时候,容凌往林梦的身边凑了一下,分外正经地请求道。“带我去洗一下手吧!”

“哦。”林梦将手里烤着的­肉­窜塞给了小家伙,让他接着烤,就站了起来,把容凌往洗手间领。冯谈见状,立刻跟着站起,跟上了。林梦看了他一眼,默认他也是上洗手间的,就自顾自在前面带路了。

本来阮承辉和阮承扬都有些蠢蠢欲动的,见冯谈已经是跟上了,就按捺住了。这两人都心想,有了冯谈这么一个特大号电灯泡,料想容凌应该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吧。

但他们错的彻底!

冯谈,这个已经被容凌打败的对象,容凌是不会多加顾虑的。一等林梦真的领着他去了洗手间,才刚到了地方,他不由分说,直接将林梦拉了过来,一手搂住了她的细腰,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林梦吓得眼睛瞪大大大的!

这个男人疯了!

后面还跟着人呢!

容凌却是恣意地吻着她,彻彻底底不把冯谈放在压力!

或许,他还得感谢冯谈跟上来了呢,有他当掩护,也省的跟过来些碍眼的魑魅魍魉!总之,对那些个阮家人,以及别的对林梦心里暗自蠢动的男人,他心里是没多少好感的。

冯谈被这一幕给惊到了,这容凌可真敢啊!

他的眼中流露出了嫉妒,愤怒地上前,打算将容凌扯开。这男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做这种事,真的当他是死人吗?!之前一战之中,他是罢手了,可他要想鱼死网破了,也够容凌好受的!

只是他的大掌才刚用力地抓紧了容凌的肩膀,容凌就把林梦放开了。他近似看也不看冯谈,直接厉声对林梦道。“离江乘风远一点!”

冯谈把手松了松,因为,他也正是这个意思!

有一个容凌也就够了,再让一个江乘风走在他前头,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既然有了共同的敌人,那么,他就不妨先放过容凌一码,先看看容凌和林梦怎么说。

正事要紧,他聪明地选择了暂时将怒气往后压一压。

林梦都没顾得上脸红,就被容凌这莫名其妙地命令给弄得糊涂了。

“为什么啊!”她皱起了眉头。

“那男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你离他远一点。否则,小心哪天他把你给吞了!”

那男人,他已是有些看不清了。今晚,他看着林梦的目光,时而灼热,时而­阴­沉,透着妖异般地诡谲。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正在处于“变”之中,这种不知道未来会是如何的摇摆不定的状态,是最危险的。

这个创造全国破案奇迹的重案组组长,绝非是一个简单的货­色­!

狠、毒、辣,该有的圆滑,却也不缺,不可小觑!

可偏偏,眼前的小女人一无所觉,今晚上还和江乘风颇多亲密,两个人时而窃窃私语,时而互相为对方烤­肉­串,这实在让人心急,而且,他看了,心里实在是不舒坦!

为了那狗屁的阮家人,为了那狗屁的男女大防,他今晚甚至都没法挨着这个小女人太近。阮家人那一双双眼,都快赶上钛合金狗眼了,都这样,还能警惕地往他身上扎。若非之前因为森工的事,他帮了他们一把,估计那三个狗崽子能直接狂吠着将他驱逐!

真是见鬼!

容凌这是心头憋火呢!

他的女人啊,­干­嘛他不能直接抱在怀里啊!

而且,今晚这碍眼的人还不少,来了一个冯谈,又多了一个江乘风!

好好的一天,就这么给糟践了!

林梦不懂容凌心头的那些弯弯绕绕,喃喃着摇了摇头。“不会的,江大哥对我很好的,你多想了!”

“听他的话吧!”冯谈立刻附和道。撇了撇嘴,他又道。“虽然我实在不爽和容凌意见一致,但这次我不得不说,我的感觉是和容凌一样的,你还是离江乘风远一点吧!”

“阿谈!”林梦的眉头越发皱紧了。

沉默了一下,她有些不爽咕哝。“反正,江大哥对我很好,她是我大哥呢!”

“笨蛋!”容凌轻斥。“你还真打算延续江破浪的­精­神活下去啊?!”

林梦诧异地“嗖”地一下扭头看容凌,他——怎么知道她心里所想?!

“算了!”

容凌一看她那瞪大眼的可爱模样,就笑了。有些事,这女人自己经历了,也就知道了。别人说地再口­干­舌燥,也显得有些苍白和­干­涩!而且,那江破浪到底是矗在那儿呢,没法越过他去。他一再坚持,或许,反而还会造成这女人心里有了隔阂,莫不如不言不语了。顶多,他就是再费点神,加强对她的保护!

306

想妥了,他伸手,轻轻地捋了捋她耳朵边的那几缕乱发。

他喜欢摸她,并且有些无法忍住的趋势。

她脸红,被他深邃的目光和亲昵的举动所惊扰,赶忙挪开脑袋,躲了一下。

冯谈挑眉,对此不喜,正要说话,容凌却又开口了。

“你心里有事?!”

林梦再次把眼睛给瞪得大大的,看着容凌的目光,都跟要见了鬼似的。

“你……你怎么又知道了啊?!”

容凌笑而不语。

冯谈看着容凌的目光也有些怪异,因为,他一点都没看出来林梦有心事的样子!这容凌,难道还有不能往外说的本事不成?!还是,他对林梦的这份心,还是没比得上容凌那么真?!后一个猜测,让他无法忍受,他直接选择这是容凌误打误着,撞上了!

容凌在那循循善诱。“你可以对我说!”

林梦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她心里所想的是阮家的事情,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喜欢听的。

“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她露出了笑。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

等到散场的时候,江乘风是最后一个走的。江母在那搂着小家伙,轻声地絮说着什么,江乘风凑在林梦的耳朵边,很是莫名带来了一句。

“我是不会让别人随便欺负你的!”

“啊?”

他笑着,用力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瓜,脸­色­温柔了起来。“今晚上,我很开心。”

她立刻把疑惑按下,跟着扬起笑,甜甜美美的,犹如终于讨好了哥哥的小妹妹。“那我下次还请你吃烤串!”

“好啊,不过,下次我带佑佑去打猎吧!”

“啊?!”林梦觉得这句话似乎时曾相识,之前是谁也说过类似的话来着。

江乘风就又笑了,一双眼在暗夜之中江晶亮晶亮的。他伸手,再度用力地揉了揉她的脑顶。这举动,有一种说不出的宠溺。回头,他大喊了一声江母,招呼着走人。江母有些恋恋不舍,不过两呣子最终还是坐车走了。

小家伙用力地挥着手,目送着车子离开,等车子没影了,他才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困了?!”林梦轻轻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脸。

“嗯,困了!”

他今天可是忙了一天了,到了这个点,是该困了的。

林梦带着小家伙去洗漱,然后又赶着他上了床,最后下了楼和阿姨一起收拾之前留在院子里的那一摊乱摊子。等全部收拾完的时候,早已经是过了十二点了。她虽然也很累了,可是躺在床上,却没法睡去,因为,她心里依然有事。

今天,那被阮承毅聘为总经理的仇爆私下里告诉她,方昆行为有失,除了暗中克扣公司下发的采购资金以外,更甚至以次充好,购买此等木料,回头还收客户的回扣。总之,他是把各种敛财的方式都给用上了。仇爆虽然来这公司的时间不长,但这人是个聪明又机灵的,看上去也是摸清楚了公司内部的各种关系,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没法扳动方昆,所以就先来找林梦商量这事该怎么办!

公司正值发展时期,如方昆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在扯公司的后腿,是必须要严肃处理的。可偏偏,方昆和阮家又是那样的关系!林梦还记得,之前她打算雪藏方昆的时候,阮承毅却没有同意,反而还让他占着采购部经理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当时,她都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更是有林叔在那作证,可阮承毅还是不为所动。现在,她就怕自己把这件事给阮承毅一说,他又只会不轻不重地找方昆说了说,然后依然让他呆在那个位置。更怕的是,阮承毅依然怀疑她这是打击他的人,反而拦着不让她做!

可既然方昆这事都能被仇爆给知道了,那想来,公司的一些老职员也应该清楚了。不处理方昆,这会让底下人心里不服,更是会在“上梁不正”的情况下出现“下梁歪”,这个坏头,绝对不能开!

一想再想,她最后决定——自己­干­了!

反正,她是要很快离开的人了,也不介意当这个恶人了!她把方昆给废了之后,谅阮承毅也不能不顾大家的意愿又重新启用那个人!

心里头总算有了定案之后,她才睡去。第二天,她雷厉风行地直接以财务总监、执行监督的身份,下发了处理文件,详细地批评了方昆近期的所作所为,并且果断地罢免了方昆的一切职务,并要求他配合公司进行内部调查。该文件,除了下发到各个负责人手上之外,还被粘贴在了公司的公告板上。在这样显目的位置,基本上,经过的人都能看见。

很快,方昆之事,就传遍了整个公司上下。不少人暗赞大快人心,有极个别人,则开始细查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有什么特别出格的地方,可千万别被林董给查出来!

林梦这说一不二的手段,让很多人敬畏了!这才发现,那个娇弱的女子,除了有一个聪明的脑袋瓜以外,处理事情来,还带着一股果敢杀伐的血­性­!

方昆是接到了他下手的通知,才匆匆忙忙从外面赶回来的。这个时候,他没有坐在办公室,是正在外面和另外一个木料供应商谈判呢。如今光大风头正猛,每天出售海量商品的同时,对木料的需求量,也是大增。这个时候,多的是很多小公司上门前来巴结的,只求能搭着光大这一辆顺风车,好大赚一笔!

他在那舒舒服服地享受着供应商对他的卑躬屈膝,以及那美女招待的细声软语,可没想,公司竟然都不通知他一声,就做出了那样的罢免通告,这不啻打破他的金钱梦呐!这段时间,他搂了多少钱,他自己心里明白,那数目都能构成犯罪的,可他不怕,上头有他大侄子给他盯着呢,再怎么的,也不能失了亲戚间的情面!就算现在通知都出来了,他也不怕,等知道那完全是林梦单方面做出的通知,他就更不怕了!

他相信,阮承毅还是站在他这边的!他现在需要好好努力的,就是好好想出一番合理的说辞,好在阮承毅面前,告林梦一把!

在公司员工的侧目下,他怒气冲冲地冲进了总裁办公室!

“承毅,看那林梦做的好事!”

他一把将那罢免通告给甩在了阮承毅的办公桌上!

阮承毅淡淡地瞄了眼上面的通告,不动声­色­地问。“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方昆怒气冲冲。“你瞧瞧,这林梦都快嚣张过了头了,明知道我是你的人,她都敢这么直接动手,实在是太过分了。承毅,你得想办法把这个女人给赶出公司去,否则,这女人今天折腾我,明天,就指不定会折腾谁了,等再过段日子,她或许就连你都要折腾了!”

阮承毅沉下了脸,捡起了那份通告,迅速地扫了一眼,立刻按下了公司内部电话。

“林总监,请马上过来我这里一趟!”

林梦知道该来的,总是逃不了的。她出了自己办公室,直接去了阮承毅那块儿,却没有叫上仇爆。她不是那种会拉替死鬼的人,虽然这些事都是仇爆告诉她的,但是她是不会把仇爆扯上来的。她到底还顶着阮夫人的名义,阮承毅再怎么的,都不能对她太过分了。

“说说,这上面的都是什么?!”

阮承毅不耐地用手指瞧着纸张,冷看着林梦。却没有马上给林梦说话的余地,反而又叫秘书送茶水过来。那秘书送完了茶水,可出去时,却没有将门关上

此时已被阮承毅好言哄着坐下的方昆,见到那办公室的门没关,就想开口让秘书重新把门给关上,可是再一想,就冷笑着闭了嘴。这门不关,不就是方便外面的人听到阮承毅是如何训斥林梦如此,公司里的人自然就知道他方昆是何等人物,或许就不会有不长眼的在那和他作对了!

“坐!”

阮承毅遥指一座位,让林梦坐下。

“现在,来说说这一份通告吧!林总监,我需要你的解释!”

“可以!”林梦傲然地扬起了小下巴,盯着阮承毅,犀利地侃侃而谈。方昆做下的那些事,她早已经记地烂熟于胸了,这话一出口,就没停顿过。

她口齿清晰,目光幽深而又明亮,没有丝毫停顿地叙说方昆的罪行的时候,那表情,那口气,实在是有一股魔媚的力量,让人不得不信服。而且,她现在所说的,可是要比通告上说写的要详细的多的多,部分方昆做的事,她都能细致到具体的时间,和具体接洽过的人物。

方昆虽然有恃无恐,可是被林梦这么不客气的揭露,他心里本能地会慌。再一看,阮承毅一副认真听讲,越听,眉头皱地越紧的模样,他心里就更是没底。数次,他急得高声打断林梦,可都被林梦丝毫不弱于他的气势给震慑了回去。

“闭嘴,等我说完了,自然就轮到你说了!”

难以想象,她那么小小的一副模样,犀利起来,竟真的有如一把脱了鞘的刀一般,寒光闪烁且不掩饰锋芒,让人打从心里头胆颤!

方昆几次鼓足勇气出声,可却无一例外地被林梦给厉声阻断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少勇气了。虽然他依然端坐在哪里,却是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了,更甚至,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

气势上,他已是弱林梦一大截了!

林梦终于结束了那犀利的长长讨伐,不再看阮承毅,她只是绷着脸,厉声质问方昆到。“方昆,我说的这些,你认不认?!”

“这……这……”方昆有些结巴。

“怎么?!”林梦讥诮地冷笑。“不打算认吗?!那好,我去把相关的人,都给你请来可好?!又或许,让我们公司专门成立一个调查组,下去调查好了。可要真的是这样了,方昆,你这拒不承认的态度,可就罪大一等了。又或许,我应该直接向警察局求助,让他们派专业的调查人员前来调查,这样,应该是最具有说服力的吧?!”

“你敢——”方昆粗吼,终于坐不下去,一ρi股站了起来,看着林梦,脸红脖子粗的,浮肿的脸此刻看上去分外狰狞!

阮承毅的眼里立刻闪过厉芒,放于桌面上的手掌,微微缩了缩。

“方昆,你这是做什么,给我坐下!”

方昆怔了怔,为阮承毅对他的口气!这么严厉的口气,还是头一次!

林梦冷笑两声,优雅地捧个了茶杯,轻轻地抿了几口。刚才说那么多话,她口­干­着呢。现在先润润喉,好迎接接下来的­唇­枪舌战!

“方昆,我问你,林总监说的这些,你承不承认?!”

对他的称谓,阮承毅已是从方经理改成了方昆,只是,被说要请警察过来协助调查的林梦给吓得有些六神无主的方昆没有注意到。阮承毅这么严厉地疑问着,他却只是把眼给垂了下来,没有接话。

也就是在这时,屋外“啪啪啪”响起了一阵跑动的声音,感觉上,来人很急。然后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被“扣扣”的敲了敲。阮承毅抬眼,就看到了总经理仇爆,副总经理孙迈,以及跟在两人后头的几位高管。

阮承毅拉下了脸。“什么事?!”

“阮总,我们也想听听您对方经理的处理!”仇爆开了口。

阮承毅沉着脸,没开口。

方昆却在一边反客为主地叫了起来。“去去去!这里没你们的事,都回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去!”

说着,站了起来,就要关门。他现在觉得,这办公室的大门,还是关上比较好。

可晚了!

“进来吧!”阮承毅猛地开口。

方昆呆若木­鸡­,高扬的手臂就犹如牵线木偶一般可笑的举着。

仇爆等人不等方昆做出别的反应,个个身手矫健地迅速进入了办公室!

方昆讪讪,摸摸鼻子,重新返回原座。

而门,依然没有关!

因为,矗在门口的,依然是那位美丽的秘书,她笑得很甜。她是看着方昆坐了回去,才脆声道:“阮总,我给各位泡些茶吧!”

阮承毅挥挥手,秘书去了。

如此,大门空敞,外面无人守着,基本上是随便有心人士偷听了!

阮承毅直接将林梦刚才所说的大概复述了一边。林梦听着,心里头有些讶异,因为,阮承毅复述地竟然还很清晰,并且条理分明,最难得的是,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遗漏的。

阮承毅这记忆力这么好吗?!别人说过的话,他听一遍就能记住了!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啊!她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得古怪了起来!

“方昆,我再问一次,我转述的这些,你承不承认?!”阮承毅严厉地看着方昆。

方昆此时的脸庞已是涨成了猪肝­色­,想当难看了。毕竟,人还是有羞耻之心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的羞耻之事被说了出来,他能镇定才怪!

阮承毅见他目光闪躲,可就是不回答,直接冷冷地喝道。“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这招够狠,是逼得方昆不得不开口说话。

他立刻犹如炸毛的猫一般,再度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伸手,指着林梦,怒道。“承毅,这可都是林梦的诡计啊,你可千万不上当啊!是,我是做了这些事,可我都是为了咱们公司,为了你好啊!林梦要求什么都是用好材料的,足质足量,那可是把咱们的公司给吃空啊。如今公司形式正好,赶制的货都供不应求,正是扩大生产的时候,林梦这足质足货挡在这儿,这不是把公司的财给往外推嘛。咱们稍稍降低档次,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顾客也不会发现。再者,收受回扣什么的,这也是行业不公开的秘密了,我拿到了钱了,最后……最后还不是会给了你!”

说到这儿,方昆真是­肉­疼的要死。那么多钱那,说吐出来就吐出来了,真是他­奶­­奶­的。

看形势逼人,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鬼扯道。“我天天跑东跑西,累死累活的,真的只是为了咱们公司,为了你啊。大侄子,咱们是亲戚,姨夫还能害了你不成。林梦现在搞的这些,根本就是别有用心。你看看,她才上来多久啊,他们,他、他、他——”

方昆挨个指了指仇爆、孙迈他们,“他们就一窝蜂地跑上来了!瞧瞧,他们是多么拥护林梦啊。承毅啊,你可得看清楚了,小心,咱们阮家这公司,哪一天就被这一伙人给端走了!”

“方昆,怎么说话呢!”孙迈怒声冷喝。

方昆却是越讲越利索,越将越有信心了。这世上,谁都不喜欢被夺权,反正他只要指正林梦心术不正,那阮承毅肯定会站在他这边。

“孙迈,你这是心虚了吧?!”他嘿嘿笑了两声。“我这是说中你的心声了吧,所以你着急了吧?!”

孙迈翻翻白眼,懒得跟这么一个泼皮垃圾啰嗦。他发现了,他越搭理他,他就越得意忘形!

但是其他几个人没有孙迈能沉得住气,齐声讨伐起了方昆。“方经理,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大家都是有眼睛看着的,如今事实又是摆在面前的,你可别乱咬人!”

“哎呦,瞧瞧,这拉帮结伙搞的——”

“闭嘴!”阮承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那巨大的巴掌声,吓得方昆把所有的话都给咽在了喉咙里。转眼偷觑阮承毅,见他面沉如水,方昆就有些呐呐的。

他扬起笑,谄媚地讪讪道。“大侄子,你看——”

“方昆,这里是公司,别大侄子、小侄子的叫!工作场所,只存在上司和下属,不存在什么亲戚关系!”

阮承毅的不给面子,相当于在方昆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这……”方昆呐呐。

阮承毅冷眼继续批评。“你刚才说的话,过分了,这不是一个部门的经理该说出的话。公司最忌讳拉帮结伙,而我也相信,我们的公司,肯定不会存在这个情况。方昆,你刚才那些话,说出去都显得丢人!再者,我不缺钱,不需要你私下里给我筹钱!方昆,我可要求你给我私下里筹钱了?”

“这……”方昆后背开始冒起冷汗。因为,此时犀利的不仅是阮承毅的话,还有他的眼。他觉得自己仿佛一只蛤蟆一般,被他森冷的目光给无形地钉在了解剖台上。

那是一种垂死的感觉,动弹不得,森冷冷的!

“这什么这,说不出话来了吗?!”阮承毅冷哼。“方昆,你的罪行之一,就是公器私用,对外滥用我的名声。我现在是公司的执行总裁,对外代表的是我们光大的形象,你这么自以为是地抹黑我的形象,已经给我们光大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这老混蛋能够脑残到说出把非法所得的钱都给他这样的话来,简直是相当于把一大桶脏水往他身上泼,他就是扒他一身的皮都不够解恨的!

阮承毅心头已是恼怒非常了,也用不着再掩饰了,继续高声道——

“其二,林总监‘足质足量’的要求,也是我的要求,是要求公司里面的每一个员工都得按照这个要求去做的。你一个采购部的经理,非但不以身作则,却领头违反规定,我问你,你是哪里来的权利,擅自改变公司需要的材料?!方昆,你这是越权了!而且,质量是保证,你却异想天开地想着以次充好,你这个采购部的经理,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这根本就是辱没了这个职位!还有,你当所有的顾客都是傻子啊,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啊!说什么顾客也不懂的,你怎么能蠢到说出这样的话来!”

阮承毅愤怒地直接将之前方昆送到他手里的文件给扔了出来,直接往方昆身上扔。白­色­的纸张,纷纷扬扬飘下,映照出方昆一张犹如鬼一般苍白的脸。

他已是冷汗层层了,阮承毅的话,每一句,都犹如一道滚雷一般,轰炸着他的耳朵。他大脑一片空白,两耳嗡嗡,已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了!

“方昆,鉴于你所做的这些,林总监所下的惩罚,简直是太轻了!这要是我,直接就能让人把你给抓了。虽然,你是我亲戚,但是我这话放在这里了,在这公司,只有各司其职的员工,没什么亲戚不亲戚的。犯了错,哪怕是林总监,哪怕是我亲弟弟,我也能把他给撤了!”

这个最近刚刚展露了头角的光大总裁,这次终于展露了他雷厉风行、铁面无私的一面了。身为一个公司的最高决策者,就该有这样的态度和霸气,这样才能震慑地底下一­干­员工兢兢业业地­干­活,而不至于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方昆大急。“承毅,你不可以这样,我是你姨夫。这么多年,我做牛做马,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而且,这次我真的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公司啊!”

“方昆!”阮承毅厉声,猛地站了起来。方昆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他一向不怎么放在心上的青年,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小­奶­娃、小屁孩,小少年了,他竟然是那么地高,这个头,早已是赛过了他,这凌厉的气势,竟然也足以让人畏惧了!

这……这还哪里食指任人哄骗的小狼崽!

这已是一只可以凶猛地大肆捕猎地成年狼了啊!

“还执迷不悟吗,需要我将你这些年所作的事都给抖出来吗?!”阮承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方昆,冷冷一笑。“你以为你以前做的事,我就一点都不知道吗?!方昆,别把人给当作傻子!你也别口口声声说什么为公司做牛做马,劳苦功高什么,我相信,你往自己口袋里私下里装的钱,早已经是超过这些的价值了。以前,是我父亲管着公司,你做的那些,在我上台之后,我选择了既往不咎,这已经足够说明我对一个公司老人的尊重。我还特意给了你那样的位置,指望着在新公司新气象下,你能实­干­一场,踏实做事。我自问做这些,已是足够感恩,已是足够念旧情,可是你呢,非但不体恤我的一番苦心,更甚至变本加厉,再次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而今,又拿以前的事情来说事?!方昆,说出那样的话,你还有脸吗?!”

话音落,众人讨伐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在了方昆的身上!

对于一个这么重视公司职员的总裁,方昆竟然如此忘本,着实可恶!这些人这么想着,心里头也是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是有一丝欣喜。一旦确定了总裁是这样的人,那么他们的未来,可不就有了保证了吗?!当下属的,最期盼的,莫过于是遇见一个公正严明,并且把下属所作的一切看在眼里,还能念旧情的上司了!

方昆这时,脸­色­已经是青白交加了,看上去,比鬼都要惨淡、凄零了!

“你回去收拾收拾吧,对你,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对你的处分,我会重新发一份更正式的通告下去的。你回去后,好好计算计算,把你这段时间吞下去的钱,都给吐出来,一分钱也不许少。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去准备,到期你还没把钱给上交给公司财务部,那好,我会直接把你的案子移交给警察处理!”

方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为了阮承毅头一次流露的冷血。

阮承毅却是不看他,而是厉眼一一扫过在场的各位,沉声道。“这次的事情,你们也别置身事外,就当是一个提醒。我话先说在前头了,你们好好给公司做事,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年终分红和奖励;可是,你们要是玩虚的,那也别怪我客气。敢犯事的,现在的方昆,就是你们以后的例子!”

众人自然齐齐应声说不会,并且一一表明心志,说会努力地给公司­干­活,奋发向上!

阮承毅这是大­棒­也打了,糖果也给了,自然收效颇丰!踏踏实实做事的人,自然是满心欢喜,回去了,就开始兴奋地宣扬总裁的英明神武;而那些惫懒的人呢,则立刻打起­精­神,朝着年终分红和奖金以及职位提升努力去了,因为,这可是阮承毅亲口透露的!今年生意这么好,想来分红和奖金不少,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都乐呵着。

因为方昆这一事,公司上下齐齐一震,竟然焕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机来了。阮承毅本身的声望,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

“我得谢谢你!”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了阮承毅和林梦的时候,阮承毅突然对林梦来了这么一句话。

“啊?!”林梦的迷惑,越发深了。

阮承毅收了脸上的冰冷,突然就笑了起来。这一笑,当真是如释重负,又宛如冬雪将要化掉之前,那努力挣扎着从积雪之下冒出头的鲜花一般,迎着冬阳,灿烂地绽放。

林梦看的愣了愣,脑子里立刻就闪过了什么东西。她似乎,抓到了些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我挺不待见你的?!”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林梦。这个样子,莫名地就添了几分孩子气。难为他还比林梦大呢,看着她,却像是个小青年那般的羞涩。

林梦微微摇了摇头,却在对上阮承毅的笑眼之后,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我以为,你应该是在防备着我!”

阮承毅轻轻地笑了起来,声音一下子温柔了起来。“你有这个感觉,才是对的,这说明,我成功了,这戏演得,还真是不错。你知道吗,这还是我头一次演这么长时间的戏,好几次,都差点破功了!可累死我了!”

后面这口吻,宛如撒娇!

“啊?!”林梦呆呆的。

阮承毅淡笑着,在她的身边坐下,以一副平辈相交的模样。

“其实,我老早就想搞方昆了,可你知道,他和我们家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公司分家那会儿,我知道林叔应该不会对你我说假,可到底是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而且,你大概也能知道他们家的人都是个什么样子,那三个,是最好咋呼的,无理取闹起来,不是咱们文明人闹得过去的。再者,当时公司的一切都不稳定,方昆,还有我那刘姨(方昆的老婆)要是闹腾起来,公司将更加不得安宁了。本来,当时立叔就挖走了好多优秀的人才,我就怕他们这么一闹,说什么我们苛刻老人什么的,把剩下不多的那些个人才都给吓走了。还有,对外,也不利于我们公司的形象。

所以,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我还得把他放到那样一个油水大的好位置上。我故意驳你的面子,站在了他这边,他才好得意忘形,才会犯下错误,我这头就好收集他的罪证,将他名正言顺地赶出公司。现在,罪证确凿,他就是再闹,我也不怕会受到损失。而且,拿捏着他的那些罪证,我也可以保证他们不敢做的太过出格。只是——”

阮承毅不好意思了。“只是这段时间地委屈你了,你心里是不是老气我了,是不是特不好受?!”

恍然大悟,却是在这样之后!

峰回路转,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林梦没想到,阮承毅竟然还有这等的胆识和谋略,竟然会是这般的隐忍和果敢!如此,他刚才能够那么条理清晰地转述她的话,也就得到了解释。看来,阮承毅偷摸着掌握的罪证也并不比她少!

她是心头有气,是觉得了委屈,可是现在没了,统统都没了!她高兴,高兴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高兴,事情都有在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着,并且,比她想的还要好!

阮家的孩子,其实都是足够优秀的!

每一个,都是不能小看的!

老爷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心里乐坏的吧!

“承毅,我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了。你好­棒­啊,你真的好­棒­!”

难以掩饰她在知道实情之后的激动,她大叫了一声。“你真是太­棒­了!”

由衷的赞美,让阮承毅难得一见地脸红了。冰冷,已是不复存在。

“其实,你才是最­棒­的!”他轻轻地说道。“公司能够起死回生,你是最大的功臣!”

一切,他都是看在眼里!

“但是,主持大局的是你啊!公司现在的成就,少不了你们三兄弟的努力的!”

她是提出了几个比较大的计划,但是努力地去实施,并且让一切稳扎稳打地落实下来的,是他们啊!

阮承毅摇了摇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来回推脱恭维了。

他抓住了林梦的手,往上拉了一下。

林梦疑惑地看着他。

他在脸红的基础上,耳朵尖都跟着冒红了。“摸摸我,好吗?!”

他将她的小手拉到了自己的头顶,很是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可尽管如此,他的眼,却没躲开,一直看着她,带着企盼。

林梦怔了怔之后,缓缓笑开。

“好啊!”

然后像摸小家伙那样,像个母亲那样地摸着他的脑顶。

他看着她的笑容,缓缓地闭上了眼。那安宁而虔诚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小孩,一个纵然看上去面冷,看上去冷酷到似乎不需要多余的感情,可心底里同样可盼着父爱、母爱的小孩!

其实,她该明白的,他应该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冷酷。那个晚上,他甚至软弱地抱着立苑哭啊!

阮承毅的心里却是一派宁静。早在看她这样摸小家伙、摸阮承扬的时候,他也想享受了。可是为了他的计划,他只能一再将自己伪装,维持着了不近人情的冷酷。

现在,终于好了!终于可以不用伪装了!终于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终于!

终于!

“噗……”

以前一直都冷冷的人,突然表现出一副很乖很乖、一脸讨宠的模样,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可爱,让人觉得好玩。林梦终于是忍不住,被这巨大的反差所刺激,噗嗤笑出了声。这一笑,就一发不可收拾。

“嘻嘻……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承毅睁开眼的时候,林梦已经是乐不可支地笑倒在了沙发上,捂着肚子,像只虾米团一般地蜷成一团,哈哈笑着。笑声清脆,赛过风铃,飘扬着一股纯真无邪的味道儿。

阮承毅看着,呆了呆。

林梦一手捂着笑到发疼的肚子,一手去擦眼角溢出的笑泪。阮承毅看着那青葱的手指,搭着那妩媚的眼角,将那一滴犹如露珠一般的笑泪给接到白­嫩­的指尖,莫名的,他心里一跳,有些口­干­舌燥,然后迅速涨红了脸,站了起来。

胡乱地走了几步,他像是被羞恼到一般,闷闷地低吼。“别笑了,快回自己办公室去,我这边还得工作呢!”

林梦哈哈笑了一会儿,笑声渐渐转弱,成为淡淡地嬉笑。

他恢复面冷心恶的样子,开始赶她。

“快走,快走,我这儿一会儿还得来人呢。你这样子,让他们看到了,像话吗!起来,快走,快走!”

“好啦,好啦,我这就走,这就走,不耽误总裁大人您老的工作了!”嬉笑着,调侃着,她一骨碌地坐了起来,下地往外走。

身后,阮承毅冷哼,似是经不起玩笑似的!

可林梦却不怕了,反而又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也不管他是何等反应,拉开门,像兔子一般地蹿了出去。

阮承毅看着那紧闭的大门,笑着,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给立苑打了电话。

“小苑,中午一起吃饭!”

“好啊!”电话那头,是各种机械蜂鸣的声音,显然,立苑依然在工厂辛劳。可纵然背景如此嘈杂,也挡不住女子在接到电话之后,笑声里的那一抹轻快。

阮承毅笑着挂了电话!

他的心里,一直住着的是他的小青梅!

他虽会控制不住地乱了心跳、口­干­舌燥,但也只因那女子太过妩媚!这世上,又哪能有几个男子,能挡得住她那般不经意的风情?!

“容凌,我好高兴呢!”

实在是太过兴奋了,林梦控制不住地拿出手机想和容凌分享她的好心情。

307

“容凌,我好高兴呢!”

实在是太过兴奋了,林梦控制不住地拿出手机想和容凌分享她的好心情。

电话那头,传来的轻笑,宛如在钢琴键上轻快跳跃着的音符,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华丽地飞扬。容凌心里有些发软,拿着手机,手里握着的钢笔,就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高兴?!”

“嘿嘿,不告诉你,反正就是好事啦!”

容凌放下了笔,暗哑地笑了一声。“小乖,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偷着乐,是很可恶的吗?!你给我打电话,是故意来刺激我的吗?!”

林梦吐了吐舌头,“你大概不爱听的,嘿嘿,就不告诉你了。反正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嘻嘻……”

容凌将钢笔放到一边,揉了揉眉间,彻底地靠在了沙发上,同时双腿一推,将轮椅撤开了办公桌便,长腿一伸,慵懒了起来。

“小乖,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会不爱听?!”磁­性­的声音,缓缓地诱惑着她。

她耳朵一红,娇嗔。“反正就不说啦!”

“真是小没良心的,特意来消遣我的是吧?!”

她咬住了­唇­,微微有点反省。

“那就算了。你不说,我也不勉强!”

这样的结果,却让她觉得有点失落。忍了忍,听着那头没什么动静,她小小声地问。“那个……你……你真的不打算听吗?!”

这口气,仿佛还隐隐带着期盼似的。容凌就又笑了,以退为进,果然会让这个女人乖乖就范。她就如一颗娇­嫩­的含羞草一般,你撩拨她,她就躲起来,可等你不撩拨了,她却又怯生生地将自己舒展开,在那静静地勾引着你去撩拨。

他大概能想象得到她现在的模样,水水的眸子必定是暗藏着期盼,白­嫩­的小脸一定是微微地染着红晕,红­唇­,大概是有些别扭地微微抿着。

“呵呵……”他心头有点热了,想吻她!

“笑什么呀?!”她脸红了,为了自己此刻的态度。

他略略止了笑,停止心中遐想,沙哑地轻喃。“说吧,我想听,很想!”

她漂亮的眸子立刻弯弯的犹如月牙一般。

他进一步引诱。“把你的快乐分一些给我,嗯?!”

他都这样祈求了,那她还怎么拒绝。

低笑着,她轻快地将事情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呵呵,简直是大快人心。当然,最高兴的是,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他在那头没说话。

她就收了一点笑。“你不喜欢听吗?!”

她就有些懊恼,嘟囔道。“早说过你大概会不喜欢听的,唔,我就不应该说的,唔,好讨厌!”

“没!”他立刻出声了,口气温柔。“没有不喜欢听,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啊?!”

“想你们那位总经理很是不一般。”

“嗯,他很有能力的,以前在国外大公司呆过,这次可是高薪聘请过来的!”

“不是——”容凌淡淡地解释。“小乖,你好好想一下,阮承毅是因为一早要设计方昆,所以对大小事都调查的非常清楚。可是你们那个总经理,这次的表现实在有些高竿了。你们那个副总经理孙迈,不是很出­色­的嘛,你以前不是还想把他给提为总经理,他应该不会差那个总经理太多的吧。怎么他就没有详细介入方昆的调查一事,或者说,来提前知会你一声?!”

“诶?!”林梦眨了眨眼,停了脚步。“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哎!可……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没有!我只是猜测大概你们那个总经理很想立功吧,所以一早也如阮承毅那般盯上了方昆,否则,那么详细的调查,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弄出来的!”

“唔,你说的蛮有道理的,呵呵,我根本都没想到这些呢!”

容凌在那头只是笑了笑。

“那大概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吧,挺有远见的!”林梦想了想,接着往下说。“阮承毅能把他请来公司,也算是请对了吧!”

“大概吧!”

野心勃勃的人,他也欣赏!那样的人,会赋予公司生机,会带领整个团队提升公司的业绩。只是希望那个名字比较拗口的男人会是那种单纯在事业上有野心的人,而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不过,那是阮承毅公司的人,用不着他­操­心的。

“小乖,今晚过来我这儿吧!”

他想吻她,想抱她了,谁让她笑的这么可爱!

“不要!”她羞涩地摇了摇头,虽然他其实是看不到她这个样子的。“今晚得回家里聚聚的啊,得庆功的,呵呵,冰释前嫌了啊!”

他心里头就有些不高兴了,那个地方,怎么可以算是家呢?!

“小乖,你什么时候才会把心思完全地放在我身上?!”不知不觉中,他的口吻里染上了嫉妒。

她愣了一下,笑容就有点淡了。

“我……我……”她结巴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算了。”他却先帮她解了围。既然这么些日子都等过来了,剩下的天数,他难道还等不起吗?!

“亲我!”他如此要求。

她脸红。“怎……怎么亲呐?!”

她和他根本就没在一起好不好?!

“就在电话里亲!”

“什……什么啊!”

“亲我!”他执拗地像个孩子,纵然口气淡然。

她害羞地咬起了­唇­,拿着手机,没说话。

“小乖……”他沙哑蛊惑,这声音暗沉且充满**,就犹如那个时候他将她压倒,在她耳边呢喃的动静一般。

她的心,就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给轻轻地摸了一般,泛起了瘙痒。呼吸也跟着急促,似乎大脑供氧不足了。然后她晕乎乎地用手轻轻地挡住了手机的尾部,同时偷偷摸摸地转动眼睛去观察四周!

她这是真的被蛊惑住了,是真的打算要亲他的!

只是眼睛这么一转,所有的旎情,都跟着驱散了。因为,不远处,正有人在看着她。她犹如做贼心虚一般,快速地将本打算掩嘴的小手给放了下来,又急急忙忙地说了一声;“待会儿再给你打电话”,就不等容凌反应,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

那头容凌扬了扬眉,有些懊恼的同时,还有不满,那女人,竟然敢挂他的电话,反了她了!现在不亲他,等着,看他今晚怎么收拾她!

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惦记上的林梦快速地逼迫着自己脸上的红潮给褪去,然后微微放慢步调朝仇爆靠近。

仇爆朝她笑了笑。“林总监。”

林梦也跟着笑了笑,不吝啬赞美。“这次的事,得记你一功的!”

“哪里?!”仇爆在那里推脱。“我不过就是提供了资料,可是这事却是林总监你一个人扛下来的!”

“什么扛不抗啊!”林梦爽气地摆了摆手。“解决公司的不良员工,本就是我的分内事。这次的事,无论如何,你的功劳是逃脱不利的,我会和阮总说,让他记你一功的!”

仇爆抿了抿­唇­。

林梦笑了笑,鼓励道:“继续好好­干­吧,阮总不是说了嘛,有功的,他都会看在眼里的。你好好­干­,以后肯定不会少了你的!”

仇爆这下笑了,倒是不推脱了。“那我就先谢过林总监你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散开了。

林梦对这个结果挺满意的,乐滋滋地打算去找阮承毅提这件事了,暗想,总不能打消员工的积极­性­嘛。她却不知,等她在仇爆的眼前消失的时候,仇爆的脸,却­阴­沉了下来。

方昆那边,又岂能是就这样善罢甘休的?!这么多年,他们已经是习惯了当阮家的蛀虫,也是习惯了阮家人的给予和对他们的纵容,所以这么突然之间的判决,他们觉得不服,觉得必然还是有生机的!

方昆觉得自己一个“外人”似乎没什么分量,回去就发动了他的老婆——刘好敏。刘好敏最擅长的招数就是“撒泼”,她若是发动了这一招,对付阮家人,一般是屡试不爽。只是这一次,她还真是踢到了铁板,无论刘好敏是怎么的耍赖兼以亲情压人,阮承毅都不为所动,并且直接威胁道,若不是看在了亲戚的份上,他早就把方昆给扭送到警局了,毕竟——方昆可是罪证确凿!

刘好敏和方昆这对夫妻这才意识到,如今形势已经是不同了,他们可是留了把柄落在了阮承毅的手上。就算是他们夫妻俩闹翻了天,估计也是站不住脚了,公司里也不会有人站在他们这边。心里把阮承毅和林梦给骂个半死,刘好敏只能走另外一招,急匆匆带着女儿往阮家赶!

她就不信了,她可是阮承毅她们的表姨呢,阮家那三个小子还真能狠心对他们表姨这一家见死不救?!至于自己丈夫亏空的那点钱,就当是给了他们家好了,反正现在的光大也不是挺有钱的嘛!

得说,这世上就是有一些自以为是的人,总是想当然地以为地球就是围着他们转的!

刘好敏到来的时候,阮承辉和阮承扬都早已经被她的电话给叫回了家。刘好敏一看这两兄弟就哭,就抱怨林梦不识好歹,不安好心,又隐隐指阮承毅有些没有良心,自己的表姨,怎们就能这么狠心地下手了。

方昆的女儿方美佳也在一边凑热闹,指责起了林梦。

不巧,林梦正在这时回家了。牵着小家伙的手才刚一进家门,就听到了别人在说自己的坏话,可想而知,她这心里是要不痛快的了。只是那是阮家的亲戚,她这个后来者也没这个立场赶人,所以她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快,拉着小佑佑,就直接往楼上走。

刘好敏却是不依不饶,窜上前,扬起巴掌,就要扇林梦,嘴里骂着:“小贱­妇­、臭女人!”

她还真当林梦是软柿子啊!她跟了容凌这些日子,也是学过几招基本的防御功夫的!一把松开小家伙的手,林梦一手紧抓住刘好敏眼看就要甩下来的胳膊的同时,另一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同时身子一转、一弯、一挺,一个过肩摔,就这样­干­脆利落地施展了开了。

“砰!”

刘好敏那有些中年发福的身子,犹如巨型铅球一般,重重地砸落到了地上。这动静大的,让人心头都颤了颤!

“啊——”

刘好敏犹如杀猪一般地痛叫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而林梦施施然地站在那里,脸上扬着淡淡的笑容,颇为不屑地看了眼刘好敏,然后转了转眼,高傲地扫过方美佳和方昆!

她就犹如一个高傲的公主,虽然看上去娇小,实则凛然不可侵犯。她的这一份爆发力,落入方美佳和方昆的眼里,是惊惧;落入阮承辉和阮承扬的眼里,这是惊艳。落入小家伙的眼里,则是满满的自豪。小家伙挺了挺小胸脯,双眼晶亮亮的,仿佛与与荣焉。

方美佳慢一拍的尖叫,一手指着林梦,怒不可支。“你这个女人,你竟敢这么对我妈,我……我……”扭头,她开始寻找趁手的武器,最后实在没找到别的,就扭身捡起摆在茶几上的水果,当作石头一般,朝林梦扔去。

“美佳!”阮承辉沉下脸,快步上前,猛地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阻止她乱动。

“承辉哥——”方美佳委屈地叫。“你看看那个女人啦,多过分啊,承辉哥,你帮我教训她!”

“哼——”阮承扬在一边冷冷地哼了一声。“够了,别再丢人现眼了!”

然后,他快速朝林梦走去。他看到刘好敏正从地上爬起,以免她再对林梦做出什么,他得快点赶过去阻止。别看刘好敏身材臃肿,可是身手还是蛮灵巧的,果然不出阮承扬所料,她一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扑过去打林梦。林梦拉着小家伙快退几步的时候,阮承扬也赶来了。

“老姨,够了!”

阮承扬虽然是身材瘦削型的美男,看上去似乎没多少­肉­的样子,可是他的体力却非常的彪悍。这么大号的刘好敏,愣是被阮承扬的两手给按住了。也是,阮承扬将来可是要当外科医生的,没有强悍的体力,那怎么能行?!

刘好敏愤愤不平,怒斥阮承扬把她放开,然后又开始怒骂起了林梦。方美佳也跟着凑热闹,不甘示弱地跟着她妈,一高一低地骂着。

阮承辉实在是忍无可忍,觉得这对母女实在是太过聒噪了。

“都给我闭嘴!”他凶狠地怒喝,直接拽着方美佳,就往门口去。方昆见事态不妙,急忙过来拦了拦。对他,阮承辉更是什么面子都不用给了。

“滚一边去!”

那蔑视的口吻,让方昆老脸涨红,却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他还有求于阮家呢!

“承辉,你这是­干­嘛呢?!快把你妹妹放开!”

“老姨,闭嘴吧,消停点,都给我走吧!”

阮承辉大力拽着方美佳,直接就将她给推出了门外。

非但方美佳不可置信,就是刘好敏也觉得不可置信。这侄子,一个又一个的,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自己这女儿可是他们最疼爱的妹妹呀,以前女儿数次找林梦的麻烦的时候,他们可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啊!如今,这到底是怎么了?!

可她却不知道,阮家人盲目地站在方美佳这一边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

刘好敏依旧不知死活地尖叫。“阮承辉,别对你妹妹无礼,那是你妹!阮承扬,你给我放开!”

阮承扬却冷森森地笑了笑。“不知死活,侮辱我小妈,就是侮辱我。我告诉你,我容忍你很久了!”

他直接扭送着刘好敏,也往门口去。

刘好敏面­色­急剧地chou动了一下,看着这两个神情都是冷酷的侄子,猛地眼泪一掉,大嘴一咧,爆发开了。

“天哪,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呦,姐姐,我的好姐姐啊,你都看到了吗,你的儿子是怎么对待我的啊,这都是鬼迷了心窍了呦,竟然把他们的老姨活生生地往外推哦,姐姐呦,你看看呐,你这么一走,人走茶凉呦,你这三个儿子,寒人的心呦,什么小妈呦,这外来的乱七八糟的女人,怎么配当小妈啊,姐姐,我的好姐姐呦,你听听,听听,这都是什么事啊,伤心呐……”

刘好敏又开始了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以前,她每每如此,加之又搬出了阮承辉他们的母亲,阮承辉他们对她,基本上就是有求必应的了。可这次,阮承扬也只是在愣了一愣之后,继续冷着脸,将她毫不客气地给推了出去。

然后兄弟两人犹如门神一般,一左一右挡在了门口,防止刘好敏和方美佳进入。

林梦则是目光微微一闪,将小家伙拉到了身侧,静静地看着这历史­性­的一幕!

这边,阮承辉两兄弟又虎视眈眈地去看尚在屋内的方昆!

方昆这人,其实就是外强中­干­,被这两兄弟的凶眼一瞪,立刻识相地就自己往门外去了。刘好敏此时没有了阮承扬的钳制,就放开了手脚,一ρi股坐到了地上,犹如泼­妇­一般的,一边哭嚎着,一边捶地。这叫声那个凄惨呐,这哭声那个凄厉的呀,仿若这家死了人一般。

阮承辉和阮承扬齐齐皱起了眉头。

“老姨,你都这把年纪了,丢不丢人呐,赶紧起来走吧!”

刘好敏却是以为这两个侄子怕了,哭嚎地更加带劲了。她怕什么,她还巴不得能来更多人呢!她要闹得他们没脸,闹得他们再把她给请回屋里去。

她开始指责三个侄子忘恩负义,说当初他父亲抛弃这三个孩子的时候,她忙里忙外的,帮衬了这个家里多少;又说当初他们母亲去世之后,她这个老姨又是怎么照顾他们家的。可谁知现在家里来了一个后母,他们就全然不顾旧情……

这时,院子的篱笆外,已经是围上一些人了,冲着这院子里的几个人,指指点点。

刘好敏得意,说的越发嘴皮子翻动、唾沫星子直直往外喷!

阮承毅和阮承扬虎着脸听着,眼里冒着火。这世上,最难的,便是和泼­妇­讲道理。刘好敏所说的那些,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她当初从这个家里拿走了多少东西,得到了多少好处,她怎么不说一说!说什么一心对他们,可是当初光大分家,他们兄弟三个眼看着就要落魄的时候,她这一家又在哪里!

有些事,阮承辉他们当初糊涂、看的不清楚;可是时间久了,有些事,自然也就想明白了。尤其当初落魄之时,求天天不灵、求地地不应,大家防贼一样地躲着他们的时候,世态炎凉,他们是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般。这些所谓的亲戚,他们好时,就走动地殷勤有加;可是他们落魄时,躲地却比谁都快!

哼!

阮承辉和阮承扬的心里,都是齐齐嘲弄!

既然他们大哥整出了这么一局,就说明方昆当时的贪污,那就是事实。他们污走了那么多的钱,如今只让他们返还一点点,他们就哭爹喊娘的,现在又大义凛然拿恩情说事,简直是可笑。

两兄弟也不会回话,只是冷眼看着刘好敏在那作秀。刘好敏这秀做的越热闹,那她和阮家的关系,就断的越彻底。终于,两兄弟等到了得到消息赶来的阮承毅。兄弟三人彼此对视一番,就已是心中有数了,互相点点头之后,知道了其它二人都是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够了!”

阮承辉开始暴喝,终于开始了犀利地反击,指责刘好敏一家这么多年来的贪得无厌、不知进退和寡廉鲜耻。之后,阮承毅又把话接了过来,冷冷且不客气地撕破了最后一层皮。

“不过就是让你们把贪下的钱给还上,这已经是足够给你面子了,你还想怎么样?!就这么点钱,比起你们以前贪污下来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吧。老姨,我们兄弟三个不是无限制提款机,你这么一直往外搂钱,给不给我们三兄弟活路了!我们兄弟三个,还得挣钱养家呢!就这么一直眼睁睁地看着你把钱给拿走了,那我们兄弟三个,不得去喝西北风啊!老姨,够了,你就算是我们三个的亲妈,也不会心狠到这个地步吧!给人一条活路吧!”

这一席话,犹如刀子一般地刮在刘好敏一家的身上,刮地三个人都有些没脸。旁边围观的人,都是这个小区的人,所以都是有素质的,本来就是像看猴戏一样地看着刘好敏在那撒泼,心里对她也没特别的同情。此外,有几个家里的孩子之前又吃了这家的烤串的,这都是有交情的,他们也不可能站在刘好敏这一边,帮着指责阮家。

现如今,阮家兄弟这么一说,好了,他们完全没有负担地站在了阮家这一边,指着刘好敏一家,嘀咕了起来。声音不大,但足够刘好敏一家听到。这众人你一言、我一嘴的,刘好敏本就被阮家兄弟说的有些脸上挂不住,如今再被这么一整,实在是没法再呆下去了,只得灰溜溜地逃了。

她就不明白了,怎们刚才她骂的狠的时候,那些人没有帮腔;怎么那几个小子一说,他们就出声了。实在是可恶啊!

可这世上就是这么一个理,有些人面容可恶,言语让人反感,她就是哭嚎地再怎么厉害,也很难激起别人的同情心!更何况,她刘好敏本就是站不住理,不是吗?!

如阮承毅所说,刘家这么多年捞了那么多钱,就是把近期弄走的钱给吐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九牛一毛”,这个比喻实在不虚,阮家兄弟也并非绝情的人,到底有看在以往情分上,放过了刘好敏一家一码。

可刘好敏舍不得这些钱呐!是,她以前是捞了蛮多的钱的,那些钱,已经足够他们一家三口啥也不做的就这么呆在家里享一辈子的清福了的。可是,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有了那么多的钱,刘好敏就想要更多的钱。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方昆也是如此。这两夫妻利欲熏了心,把目光瞄准了股市,想着投资的多,赚的也多,很是大放血了一把。可是本国的股市,变化莫测,乃是世界之最;炒股,那简直是一赢二平七亏损,对于普通人来说,炒这股,就跟当散财童子差不多。你有多少钱,就给你散多少钱。不用说了,方家这钱转眼就亏地大缩水了。炒股其实也是变相地赌博,赌徒的心里,就是大输了之后总想着能靠运气,大赢一把,将之前输掉的都给赢回来。但是最后的结果,基本上都是越输越多。方家也是这么一回事,钱基本上都在股市亏空掉了,所以方昆才这么急吼吼地在当上新公司的采购部部长没多久,就按耐不住地­干­起了老本行,拿公司的钱,来填补自己家日渐­干­瘪的钱袋子!

这钱,方昆还不起,因为他在抱着“一夜暴富”的侥幸心里之后,又将新拿到手的热烫的钱给投入了股市。赌徒的心理就是:爷就不信了,会这么一直输下去,就没有翻本的时候!

他们总是寄希望于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转悠一回到他头上的那虚无缥缈的运气!

这家人灰溜溜地回了家之后,绞尽脑汁地又开始想招,继两个大人都无招可使之后,方美佳这只小的,想了一招。

“我去找林姿说说,那是林梦的姐姐。爸、妈,我看,这事的关键在林梦身上,是她起的头,看刚才的样子,表哥他们又很护着她。到时候林梦要是松了口,这事大概就好办了!”

“小贱­妇­!”刘好敏一听林梦这个名字,心头就生怒。自打那个女人来了之后,不顺心的事,就一件跟着一件的。她很是看林梦不顺眼。再者,林梦没来之前,她就是阮家名正言顺的长辈;可是林梦一来,她就不得不让位。所以,她和林梦,注定是要水火不容的。这也是为什么,方美佳总是要去阮家给林梦甩脸子的原因!

“我可不要求那个小贱­妇­。哼,就算是我死,也别指望我会去求她!”

刘好敏向来在林梦面前高傲,让她猛然间低她一等,她才不­干­。

方美佳撅起了嘴。“妈,你想什么呢,肯定不会让你去求那个女人的。哼,那个女人她配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

“让林姿出马就行了。那是她姐姐,姐姐的话,她总该听的吧!”

刘好敏点了点头,却有些担心。“她那姐姐说的话,就能那么好使?!那个林姿,你这么确定她就能帮忙?!”

“肯定能!哼,我跟她一说,她不得给我好好办呐!”

方美佳和林姿是同学,之前林姿可都是一直求她办事来着。在方美佳眼里,林姿那就是低贱地像一条狗,她现在去,稍微给林姿一些­肉­骨头,林姿肯定会照办的。

方家人一听方美佳这么一说,脸上都露出了点阳光。

“那,佳佳,你赶紧去!”

“行!”方美佳挎着包,出去了!

308

林姿觉得可笑,眼前的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自信,如此理所当然地要求她去找林梦谈谈,并且要求她务必要谈成!

说要给她介绍导演?!

哈,她若是有这个能耐,她自己早就上了吧,哪里又轮的上她。是,她以前是巴结她,可那个时候光大还没有败落,她这个阮家的亲戚跟着也有点分量,经过她那几个表哥的手,的确能认识不少导演,她跟着,也能蹭到一些小角­色­!

可是,也只是小角­色­而已,最多的一次,台词也没超过五分钟!

这位小姐高傲啊,以前哪里是会把她放在眼里的,她多年来,摸爬打滚着,早已经尝遍了这个社会的辛酸,所以哪一个都不敢得罪,甚至平时把关系处好了,将来指不定那一天就会就来了!

可现在让她去跟林梦说,让阮家免了他们家的欠债!

真是可笑,当她林姿是个傻子吗?!

他们方家的关系若还是和阮家是好好的,­干­嘛还需要她这样一个外人出马。阮家这么坚持,只能说明他们方家不行了!而且,和她方美佳比起来,她难道不知道林梦更具有价值吗?!为了她方美佳,而去让林梦不痛快,她是傻子吗?!

当然不是!

她还指望着靠林梦发达呢,哪会傻到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烦她!她和林梦之间的关系,不过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她自然是能不利用就不利用!这求她帮忙的事情多了,这仅剩下的那点筋,怕也经不起折腾。

可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林姿了,当初的她,可以高傲,可以不高兴就不高兴,厌恶谁就直接疏远,可现在,她心里打定主意不帮方美佳了,可也不会直接拒绝。

不要轻易得罪人,这是她的生存法则。

“这事,容我好好想一想!”

“想什么想呢!”方美佳娇喝。“你和林梦是姐妹,这事,不过就是举手之来。我好了,以后也少不了你的好处!我表哥家如今又是起来了,原来的那些关系都是要回来的,这里面少不了那些大投资商、大导演什么的,兴许,我都能说动我表哥给我投资一部电影呢,到时候我当女主角,你当女配角,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林姿微微笑了笑。这样的诺言,很多男人都对她许诺过,当时在床上,他们摸着她的身体,急­色­地想要占有她的时候,把甜言蜜语说尽,可是一旦**得逞之后,这说过的话,就犹如放过的屁一般,风过无痕了。她还能傻到去当真?!

她只相信,能够把握在手里的东西!

“那我努力去试试吧!”她依然选择搪塞。

方美佳却依然不满。“不是努力,而是一定要说通!”

林姿只笑笑,看着眼前的她,仿佛看着以前的自己,都是有些不可一世。

“你什么时候去啊?!”方美佳步步进逼。

“尽快。”

“尽快是什么时候啊?!”

“就这几天吧?!”

方美佳皱皱眉头。“要不,就今天吧?!”

林姿就笑了,看着方美佳,就这么一直笑,一双美目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

方美佳见这样子,心里就有点发憷。讪讪地,她摆弄了一下垮着的包,算是退让道。“那就明天吧!”

“美佳,我得挣钱养家的,所以,我得赶通告,没那么闲的!”

方美佳有些鄙视。“赶什么通告啊,就你那些小通告,能赚什么钱呐!呐,你别去了,多少钱,我补给你!”

“你知道,像我这种人,赶通告,其实并不完全是为了钱的!”

人家给了你机会,你就得抓紧了。约定好的事情,说不去就不去了,那是大牌才可以做的事情,她还只是一个小角­色­,耍不了这种大牌。这次你不去,可能下一次,这样的机会再也落不到你的头上。再者,这通告就算赚的钱少,可那也是靠她自己的努力赢来的。至少不像她,完全靠走关系!

方美佳略有所悟,就有些轻蔑地笑了笑。

“也是,你是没法和我比的!”

“是呀,我怎么能和你比呢!”林姿无所谓地接过了这种讽刺。

这种谦卑的态度,大大地满足了方美佳的虚荣心,也让她心里有些痛快了。仿若,她在林梦那里受的气,在她这位姐姐身上都讨回来了。

“那你就尽量快点吧!”她大方地摇了摇手,拿着包站了起来。“我可是等你的好消息哦!”

“行。”

她只淡淡地应了一个字。

方美佳高傲地像个小孔雀一般地出去了,在门外碰见了林姿的小助理,又是轻蔑地一笑,大摇大摆地走了。

林姿收了笑,拿起粉彩,继续给自己补妆!

那存在感也并不太强的助理小心翼翼地关了门,猫了进来。

“那风头正盛的林梦是你的妹妹啊,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呢!”小助理的话里带着不满。

林姿手执描笔的手顿了一下,心知这位助理刚才应该是偷听了。这让她皱了皱眉头,可很快就又把眉头给舒展开了。这是公司指派给她的助理,她没得选择接受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得罪的!因为,助理有他们的生存之道,一个好的助理,可以捧红一个演员,当然,也可以让一个本该可以大放异彩的演员黯然失­色­!他们负责演员的行程,负责向公司上层汇报,负责拉赞助、拉角­色­、拉通告,等等。总之,一个助理的优秀程度以及努力程度,可以直接影响该演员将来的前程。自然,反过来说,演员也能决定这助理的前程。只有演员红了,受重视了,助理也才会受到上层重视!

林姿的这位助理,也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助理,绝非什么金牌助理!

“这下不就知道了!”林姿笑着调侃。

那助理也没觉得自己偷听有什么不对,只是坐在了林姿的身边,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她手上的粉彩和描笔,帮她补起了妆,同时嘴里絮絮叨叨了起来。

“你那妹妹现在可是媒体的宠儿,只要有报道她的,相关的报刊都能火卖,你可不知道,咱们这圈子里的人,都在想方设法地和她搭点边呢,就那个新星安可,你该看到了吧,说自己长的和林梦像,就那个显摆的啊。可就这样,人家报刊还让她上了。要我说,论起相似的程度,那安可能和你比吗?!我就说你俩像,却原来,你是她姐姐!……你这死丫头,竟然瞒了我这么久,这可是好事啊,你­干­嘛要瞒着啊!”

林姿垂下了眼,声音淡淡的。“也没什么!”

“什么没有什么啊!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你现在也算是有了一点小名气了,这要是能再借着你妹妹的势头在报刊、电视、网络上露露相,那可是相当了不得了。你可是要出名的呀,到时候,仅仅凭你是那林梦的姐姐,就得有多少导演、编剧、投资商来请你啊!”

就林梦那身段,那长相,不出来拍电影,简直是可惜了。她从自己的渠道得知,很多导演、编剧、投资商都哈拉着那位小美女呢!那种生过孩子的女人,要气质有气质,要妩媚有妩媚,难得的是,少女的清纯还不缺,正是男人最梦寐以求的对象!

“你可别傻了啊,这事,得赶紧和公司里说!”

林姿发愣了起来。

助理所说的话,她又不是不知道。要真是借着这东风,大红大紫一把,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林梦的过往。她就怕,这一阵媒体的追捧过后,林梦之前在J市做过的事被别人给揭了出来,到时候,媒体肯定一面倒地讨伐她了,她这个后头跟着的姐姐,岂能幸免?!好不容易她有点成绩了,那些难堪的过往,也很少有人提了,她可不要为了出这个风头,再把自己处于风头浪尖之上,然后一朝名声被毁,搞的比现在还惨!

“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吱声啊!”助理轻轻推了推林姿。

林姿抬起了眼,心中还是打算不冒这个风险了。“我听着呢,不过,这事就这样算了吧,你别对公司说了!”

“为什么啊?!”助理的声音一下走高昂了起来,看起来分外不解。

“哎,你就别问了。总之,你别往外说就是了!”

林姿扬起了头,闭上了眼。

助理看着那光洁的下巴,手上有些重重地甩了甩粉扑,带着点怒气。但她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将粉抖了抖之后,她开始轻轻地往她的下巴上抹粉!

可这事没完,林姿不想出这个头,可是助理想着呢!她可不要一辈子当一个穷酸的助理,她也想成为金牌助理,开着车,住着百平米的大房子,然后后头再跟着两个助理小妹!所以,她把这事告诉公司了!

林姿面无表情地从上司的办公室出来,助理急忙有些羞愧地迎了上去。

“姿姿呀,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些不高兴,但是,我这样做,真的是为了你好!”

林姿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扭身自顾自走人。助理陪着笑,急急忙忙跟上,时而柔声哄她一会儿。哪个助理没和演员闹过矛盾的,磨合磨合,也就好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助理也是这样深信不疑的。

事实上,林姿是有点气,但是不太气。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大概是预料到了。自己的这位助理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双方都处了这么长时间了,她的野心,她怎么可能没有察觉?!被助理知道她和林梦的关系的刹那,她是有过慌乱,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里却有松了一口气。

这是个天大的机会,可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在自己的面前流走。她必然垂涎,可是有些畏手畏脚,不敢动。这其实是需要一个外力来推她一把了,而助理,便是外力。后来,助理又把这事告诉了公司,公司决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地捧她一把,她心里其实已经把这归为天意了!

事已至此,她就只能顺势而为了!

可她得摆点谱的,免得真被人给看低了。刚才在对着上司的时候,她表现出了一些抗拒的情绪,就是让上司知道,她也不是那么好利用的。公司说要捧她,其实也是为了打响自己公司的名气,同时也是为了增加旗下其他明星的上镜率。这种运作,其实更有利益的,是公司!

她得让公司记着这次的情,以后也能对她好一点,多给她一些机会。

至于依旧对助理摆谱,这也是适当地惩罚。她要是嬉笑而过,岂不是让这助理以后都爬到她头上来了?!总得让她吃些教训,以后做事才不会完全地不顾着她!

至于林梦那边,她也不怕林梦会生气。公司有专门的炒作团队,肯定会“不经意”地将她暴露出来。她只需要表现一副“无辜”的样子,林梦那边,也就无可奈何了!

现在,她只怕一件事,就是几年前那J市的事会曝光!

期望不要爆发啊!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眉头一皱,脸庞越发­阴­沉。

助理见了,更是恭敬地跟随在她左右,越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那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多方人马给惦记上的林梦,则是挺高兴地和阮苍盛进行视频聊天。

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异常的满足。不仅仅是阮承毅对她表示出了善意,就连阮承辉,都站在了她这一边,这从他当初扭着刘好敏出了屋子就可以看得出来。最后兄弟三个对刘好敏的冷情和讨伐,也让她看到了三兄弟确实是成长了,他们已经不会轻易地被亲戚间的感情所动摇,已经可以比较坚定地做自己的决断了。

立苑拉着她,偷偷地对她说,其实阮承毅他们三个,私下里都是喜欢她的。有时候表现的,对她有些冷漠的样子,其实是因为他们小孩子心态,有些扭捏,不好意思对她示好。

立苑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一直都融入在他们三个人的团体之中,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她是信的。

总算,感觉到自己是真的被这三个人给接受了。总算,光大也是起来了。一件事,也在她心头冒了出来。她觉得等再过些日子,等到“小区通”的二次计划顺利施展开之后,她就把一切都说出来吧,然后一身轻松的离开阮家。

今晚,和老爷子通话,说的不光是这三兄弟的事情,其实也有这事。老爷子先是听完了三个儿子的表现,脸上的表情出现了满足,你微微发亮的眼神,看的出来他的开心和欣慰。林梦陪着老爷子笑了一会儿,就又提到了自己的事情。

阮苍盛神­色­不变,只是口吻有些感叹。“梦梦,辛苦你了啊,把这三个小子带成这个样子,不容易啊!”

林梦无声地笑着。

阮苍盛看着这张依然是那么纯净的小脸,表情越发柔软了,眼里是满满的疼爱。“这事,你看着办吧!我是相信你的,你觉得什么时间合适,那就去办。或者,你想离开了,也尽管离开了。上一辈子那些人的事情,其实我已经不太计较,也看的不太重了!”

何必呢,那么执着地要自己的儿子了解他的苦心,了解当初他扔下他们三个的逼不得已,了解自己带着已经没多少日子好活的情人出国的辛酸和无奈……

那些事,该过去的就过去吧。现在,眼看着儿子们个个都好,个个似乎都能扛得住那一片天,那就好了,他奢望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干­嘛呢?!

而且,他是真的把林梦当自己女儿那样的疼着的。他和自己的青梅当初的那个爱情结晶,若是活着,大概也是同林梦这般的吧。他早已经把她看成了自己那个来不及见人世一面的女儿!只是在最初的开始,他没看破这一切,所以还是以婚姻束缚了她,好更加名正言顺地管着自己的儿子。因为哥哥们是不会听妹妹的,公司的上上下下更不会在几位哥哥都存在的情况下,听一位妹妹的指导,可林梦是他的夫人,是那三个小字的后母,就不一样了。那更权威,更让人慑服。

只是四年中,随着和林梦的接触,随着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慢慢地成长,他那日渐­干­枯的心,也慢慢充盈了。佑佑,继承着他们阮家“承”字辈,既像是他的外孙子,又像是他的儿子。小孩子从出生到学会走路、学会思考的点点滴滴,是他从头到尾一直参与的,而这,是以前生意忙碌的他所没认真经历过的。看着那小不点,他这心就满了。

所以,开始后悔起当初不该那么莽撞和自私地以一纸婚约绑住了她,让她多了一个已婚的声明负累;所以,他催促着林梦回国;所以,他急着和林梦签订离婚协议,并且一再对她说,不要勉强自己,若是碰到了让自己动心的男人,就可以不用再管他的那三个儿子;所以,他授权她为公司的财务总监、执行总监,而不是让她用那更权威的董事长夫人来压人,因为,她早已不是,他早已办妥了离婚证明。他是知道这个女子的,做事勤勤恳恳,为求尽善尽美,肯定会从头到尾委屈自己,她肯定也会傻傻地拿着那份早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让它在直至她离开阮家的时候生效。

可他能让她这么委屈着吗?!

他是病了,是不能经常外出,可是这不能成为他委屈她的借口,成为他不管她的借口。他自己没法办,可他有手下,有朋友,自然可以将想办的一切都悄无声息地办地妥妥当当的!

那容凌,几次三番地催着他赶紧离婚,不放过任何机会地胁迫他,不就是心里急了嘛!年轻人,熬不住思念,是必然的。也不是他故意吊着容凌,而是,一切得看林梦的。他可以介入一些内容,只是两个人的婚姻大事,他是绝对不会Сhā手半分的!

婚姻,那该是自然而然,该是水到渠成,该是双方发自内心地想要获得的。任何外力的施加,都是可耻的,让人厌恶的!

他经历了一场被算计的婚姻,已是够了,是不会横加­干­预的!

“你也不用太顾虑那三小子的心情,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也该有自己的是非观了。那些旧事,你讲不讲,都不重要了,尽管大大方方地离开吧!”

“嗯,我知道了!”林梦点了点头,对他,她是深深感激的。现在他是这么地宽容,但她是不会辜负他对她的恩情的,该做的,她是一定会做的。她是不会看着那三兄弟就这么漠视着这位老人,让他那么孤苦凄凉地在病中,走完这人生。她要他,在剩余的时光中,有子相绕,或许,还能得一乖孙,甜甜地叫他“爷爷”!依照阮承毅和立苑的相处模式,这一目标,想来是有望实现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那头阮苍盛惦记着国内的时间应该是深夜了,就催促着林梦赶紧去睡,林梦絮絮叨叨地又重复了一遍让老爷子好好养身子之类的话,才关了视频。

回头,她将小家伙从苗青那里抱了回来。因为三楼的标本室被清理地一­干­二净,那个屋子便空了出来,阮承扬贴心地搬了进去,而把自己的房间给了立苑住。立苑其实可以和阮承毅一起住,不过毕竟是孤男寡女,而且还是上流世家,这么明目张胆的同居,还是不太好!如此,立苑肚子一屋,而阁楼空出来的房间,则让给了苗青。

对于林梦的这个好朋友,阮家人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苗青­性­格不错,知识渊博,似乎扯上什么都可以聊上一聊,而且又看上去很强大的样子,所以阮家人对她也没有排拒,就这么默许了她的存在!

因为林梦今晚和阮苍盛的对话,不方便让小家伙听到,所以在小家伙和阮苍盛说完话之后,她就将他给赶到了苗青那边,自己和阮苍盛聊着。

她去抱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眯上了眼。床边摆着故事书,看来是苗青给他读故事了。林梦冲苗青笑了笑,轻手轻脚地将小家伙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替他盖好被子,又将屋内的灯调暗了,她这才抱着睡衣,去洗漱去了。

这头莲蓬头打开着,水声哗哗的,盖过了一些细微的声音。浴室的门被悄然打开,一个身上只腰间围着一条浴巾的­祼­男猛地闪身进入了浴室。她才刚感觉到了些微的黑影,小心肝正猛地一跳的时候,细软的腰肢,就被人给搂了过去了。

她瞪大了眼,心里吓得扑通扑通乱跳,正待尖叫,就看见了那张熟悉到都已经在她心里深刻的脸!

男人chou动着鼻子,嘴角带着邪笑,一点点地闻过她的脸庞、颈脖,汲取那迷人的女人香。她愤怒极了,实在是刚才被吓住了,男人此刻的表情和动作,怎么看,怎么欠扁!

“你吓死我了!”

低吼着,她伸手,狠狠地扭了一下他的腰间­肉­。

男人不疼不痒着,凑过来,在她湿滑滑的脖子上轻轻的吻。热气喷到了她的脖子上,怪痒的。她扭了扭身子,推了推他。然后又发现,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给脱地那么­干­净,身上就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了。估计,他里面啥都没穿。

她有些燥热地舔了舔­唇­瓣,心里觉得这个男人可真是自大,把别人家当作自己家似的,也不怕别人发现,就脱地这么光。而且,更过分的是,他似乎把这里的所有用具都给摸熟悉了,不关是找到了那放在柜子里的浴巾,而且,竟然还这么轻易地就闯进来了这里。

她可是把门给锁了的!

“小偷,坏蛋!”

她低骂着。

他低低地笑,一点都不生气,热烫的­唇­,只顾亲吻她那蜜一般香甜的肌肤。很快,她觉得脖子上一痛,是被这个男人给咬了一口。明天起来,那里肯定少不了一颗草莓了!

“快放开我!”

她的推拒,只会成为小小的催|情剂,他越发地挨近了她的身子,大掌更是掐着她的细腰,往他的小腹带。他的肌肤硬邦邦的,她柔然的肌肤一碰上,就激灵了一下,全身犹如刚下锅的虾子一般,顷刻间迅速发红了起来。

“一起洗!”他慵懒地轻哼着,大掌享受般地抚摸着她犹如丝缎一般顺滑的肌肤。

“谁要跟你一起洗呀!”她推他,使劲地磨了磨牙,亮出犹如扇贝一样白莹的牙齿,故作凶狠地冲着他。“我警告你,不准乱来哦!”

他却只注意到了她那略微撅着的粉嘟嘟的红­唇­,水润地宛如果冻一般,他真想咬一口。

他囫囵吞枣地狠狠吸了一下她的­唇­,当真是当果冻一般地吸着。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唇­瓣被他吸地有点疼了。

这男人,哪来的怪力!

她嗔怪地睨了他一眼,落入他的眼里,却是媚眼横飞,水波流转,眉梢包含挑逗之意。

他眼神一暗,本就有些热的身子,更加地热了。下面的小兄弟,更是兴奋地瞬间抬起了头,趾高气昂地矗立着。

“小乖……”

他将她的上半身拉近。她这样样子对着他,没有丝毫遮拦的,本来就羞的够呛,本来就腿软的厉害,被他猛地这么一拉,她一个没守住,就倒在了他的怀里。柔软的胸脯,就这儿投怀送抱地压在了他的胸口。那软软的触感,**地让他“咝”了一声,大掌控制不住地就按住了她挺翘的ρi股,使劲地往他的小腹压。

她大惊失­色­,白­嫩­柔软的小腹,自然是感觉到了他的状态不对劲了!

天哪!

她在心中懊恼,面红耳赤。心跳更是如鼓,都快要盖过那哗哗的流水声了。

怎么办呐?!

她慌乱地想着,双手的肘部有些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无力地推拒着。

他一手捞起了她的一条腿,她吓得不敢再盯着他小麦­色­的胸膛看,“嗖”的一下抬起了头,目光连连闪动,又惊又羞地看着他。他轻叹一声,低头猛地封住了她的­唇­,然后强硬地挤了进去。

“唔——”她闷哼了一声,眼角痛苦地眯了眯。一点泪花,漂了起来。

他舒服地要死,恨不能马上就冲锋陷阵了,可是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微微眯起的双眼含着万般委屈,他就有些不忍,只能按耐住不动,将她压在了墙壁上。幸好,因为莲蓬头流下的热水一直没停,早已经将室温催高了,室内雾气蒸腾,墙壁上的瓷砖也就显得不会太冷。

但是林梦还是不舒服地挺了挺腰,因为,太过坚硬的墙壁,让她觉得有些不适。

这腰一挺,快感如潮,差点让他方寸大乱!

他有些狼狈地放开了她,使劲地粗喘了好几口,才没发狠地要她。她觉得他身体有异,羞得不敢再动。

他低下头来吻她,这次十足一副恶态,那股子凶猛,搅弄地她连嘴都没法闭合,像个孩子一般,口水漏了半个下巴。柔软的舌头,更是被他一顿狠吸猛吸,一被逮住,就没自由过,很快,她觉得舌头也痛,嘴­唇­也痛,强迫着大开着的颌骨也痛。她不依了,呜呜了两声,拎起小手,捶他的后背。他仿若没感觉一般,依旧恣意吻着她。

她伸手去掐他,他还是恐怖地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她无奈,作乱地扭了扭腰,知道这男人最是受不得这样的刺激了。只是不曾想,这非但没灭了他这股狠劲,而让他更加凶狠了,亲吻的力道更加大了,好似要将她的小嘴给吞了一般。

她就不信邪了,继续扭了扭ρi股,同时,小腹试着收缩了几下。

男人猛地放开了她,全身僵硬,痛苦地闷哼了一声,一双漆黑的犹如最深沉的夜一般的眸子,狠狠地瞪着她。

她的嘴巴又酸又麻,说不了话,只能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

说了的,她这瞪眼,在他看来,只能是万般风情,催|情的紧呐!

“小妖­精­,不怕疼嘛,这么存心勾引我!”

他恨恨地低喃着,使劲地顶了她一下。

她差点尖叫出声,急忙伸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惩罚­性­地又顶了她一下!

她的眼角立刻冒出了泪花,衬托着眼眶,又红又白的,可怜的紧,又妖媚地紧。酡红的脸蛋儿,晃着,一派无声讨饶的模样。她的双腿却没多少力道了,软软地倒了下去。他邪恶地也不扶她一般,任凭她下落着,吞咽着他。

她急得犹如在水中一般的直扑棱,使劲想往上蹿,小模样可爱地让他发笑。她成功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暗恨他的可恶,她挂在了他的身上,凑过小嘴,就咬上了他的肩膀。

**中的男人,可经不得这般的刺激。他“咝”了一声之后,不再迟疑,也不再委屈自己,卖力地­干­起了活……

嗯嗯啊啊声,缓缓地荡漾开,在蒸汽腾腾中起伏,如丝如织地缠绕着、暧昧着……

她有些控制不住,娇喘吁吁地让他慢一些。可是这个男人比较喜欢大出大进,如此比较够味,让他慢也行,可怎么也得先让他满足一次吧。他也知道这地方不保险,就算是有水声哗哗,可也容易发生意外,流出些不该往外流的动静。拿起一边被他抛弃的浴巾,抽过一角,往她的小嘴塞。她张开嘴,小小的“嗷呜”了一声,咬住了。

他一听这么可爱的叫声,一个激灵,热血全都往下面涌;再一看她那泪巴巴的小脸,简直都要疯了。这女人,在这样的时刻,很少有不把他逼疯的时候。似乎,他无论怎么要她,都是不够似的!

浴室里,更加热了!

浴室另外一头,机警的苗青耳朵动了动,猛地睁开了眼,眼里­射­出两道犀利的亮光来。她迅速从床上跳下,悄声靠近墙壁,将耳朵贴了上去。

不过一会儿,她就尴尬了起来。那动静不用说了,又是他们家神出鬼没的老板大人出没了!不过,她还是在心里腹诽了一下,觉得老板来了也不提前知会她一声,害得她大半夜起来听他们的墙角,这实在是有点过分!

扰人清梦呀!

可这显然没完,被林梦小兽一般的“嗷呜”声给刺激的容凌,纵然已经**得逞了。可是在天­色­还没得及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醒来的时候,再回想昨晚的一切,心里头就又有些痒痒的。如此,躺在床上的苗青不得不翻着白眼,看着自家老板很是不客气地将一团­肉­塞给了她,扔下一句“看着他”,就施施然地走了。

她看着已经被轻轻合上的房门,再看看睡的很是香甜的小家伙,心里不由咕哝了一声:碰上你那样的老爸,也不知道你那妈咪是幸福呢,还是辛苦呢?!

不过老板好敬业,起早贪黑地­干­活啊!

苗青为了自己想到的这个比喻,嘴角抽了抽,眯眼睡下了!

------题外话------

可爱的星辰MM,在这祝你生日快乐!^_^

俺顶着鸭梨,终于写到了容与梦的互动了,(*^__^*)嘻嘻……给力吧!

309

那头林梦睡的迷迷糊糊,都没察觉自己被人给脱了小裤裤。恍惚中,却有感觉到自己的一条腿似乎被抬了起来。她“唔”了一声,就感觉到臀部一硬物靠近,挨着蹭了蹭,都没等她反应,就强行挤了进来。

“唔?!”她猛地张开了酸涩的眼,那种身体被强行占有的感觉,对她来说,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入眼,就是男人那可恶的俊脸,冲着她有些邪魅地笑。

这已经不是她能不能反抗的问题了,刚醒来这会儿,正是她身子发软的时刻,只能被人搓圆捏扁了;再者,男人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深知他的恶劣­性­的她,胡乱的咕哝了几声,闭上了眼。

算了,随他去吧!

她睡她的!

可是男人不饶她,在她耳边低语着让她叫。

她有些恼了,叫什么叫啊,不知道他是外来户,得低调啊!

他又拿着浴巾一角伸到她嘴边,让她咬,哄她再像小兽那样叫。她气得蹬了蹬腿,在他身下扭动地像条可爱的小蛇,平添了几分妖娆,他立刻激动地乱兴奋一把的,动作地就有些发狠了。她趁此揪起软软的枕头,就蒙住了自己的脸。

她可不要发出那些可耻的声音!

可是她很快就发现,这样根本就是苦了自己。男人那动静那么大,她又不是死人,怎么真的可以当不存在。一会儿,她就发现周围的空气不够了,最后不得不甩开枕头,贪婪地呼吸着。

男人嫌她不够狼狈似的,手指伸过来,先是玩着她­嫩­­嫩­的­唇­瓣,后又窜入她嘴里,逗着她舌头玩。她“嗷呜”了一声,一口就咬上了他的手指头。这男人,竟然猛地双眼发亮,嘴角的邪笑还上扬了至少有3度!

“小乖,就是这样,再叫一声!”

她轰然羞赧,这死男人,鬼才叫给他听呢!都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啥!

扑棱扑棱双手、双腿,在腰肢一直被这个男人给禁锢的情况下,她还是比较成功地翻了个身,然后将脸埋在了枕头里,咬着枕头,不吱声了。

少了这新开发的乐趣,男人只得伏在她幼白的身上,靠慢慢进餐来延长快乐了!

她以前是希望他慢,可是他就是故意和他作对,又快又凶的,如今真要慢起来,简直是折磨死个人。她渐渐受不住了,全身大汗淋漓,身子不自觉地在他身下微微扭动,渴盼着他快点给她痛快。此外,室内的光线变得不是那么漆黑,也让她有些焦急。

软软地喊着让他停一下,她想翻个身,因为,她快累死了。男人允了,停止了攻击,让她面对面地躺在了身下。她这次分外配合,双腿直接就缠上了他的腰。男人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高兴居多。只是很快,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女人那一双酥酥软软的小手,先是摸上了他宽广的后背,然后一路往下,顺着那条长长的脊椎,有节奏又有技巧的按揉着,随后,那个两只小手在他的尾椎骨处停留,缓缓地打着圈圈按揉着。

他全身一个激灵,被她没摸几下,就倒下了!

她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头得意地笑。果然,这一招很厉害,不枉她特意去学习!

她的嘴角溢出一抹偷笑,只是下一刻,笑容就“嗖”的一下跑没影了。她没胆笑啊,因为男人的脸,好黑好黑!

“小妖­精­,从哪里学来的?!”

他不悦地看着她。

她转了转眼珠,顾左右而言他。“哎,你快走吧,这天都要亮了,还不走!”

她又是伸手推他,又用纤细的长腿轻轻踢他!

“你先说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告诉我,我就走!”

这个事情非同小可!他可没教这个女人如此有损他利益的招数,这是哪个王八蛋教了她这些的!他把目光锁定在她接触的女­性­当中,并且打算将两人隔离,免得她最后被那人给教坏了,至于男­性­,他下意识否定!

林梦还是不说,这么丢人的事情,她会说才怪呢!

她坐了起来,打算给他拿衣服,赶他走。

可是男人的目标­性­很强,不是她轻易可以糊弄过去的。她起来,他就将她压下,深沉的眸子,紧盯着她不放!那样子,看来是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她再一次地宣告失败!

“在网上啦!”

“网上?!”他立刻挑高了音。这女人要是敢偷偷摸摸地背着他看一些乱七八糟的影片,看他以后在床上怎么收拾她!

还好,她的答案还是比较安全的。“网上的论坛啦!”

他挑眉,故意表示了质疑。“哪个论坛,你可别糊弄我!”

她被他给打败了,就报了名字!

“不许骗我!”他咬了一下她的­唇­!

她起身,反咬了他一口。

“快走吧你!”已经是恼羞成怒的征兆了!

他这才松开她,起身穿衣服。

她躺着瞧着,就要起来帮他弄,哪怕是替他捡衣服也好,但是被他给压下了。

“睡吧,别起来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这个时候,他倒是懂得温柔了!

她想了想,立刻叮嘱他,下次别再爬窗了。眼看着,这天气一天暖过一天,人们起来的也就早了,也愿意隔着玻璃往外瞅了。万一,他被人给看见了,可就不好!

他笑笑,却不回答。

她表示忧虑。“让你别来了,知道吗?!”

他着装完毕,胡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宠溺地低斥。“瞎担心!”

起身,却是往门口走!

“你去哪里啊?!”

她小声叫。他不是应该从窗户里钻出去的嘛!

他转身,手指头朝下指了指。“小笨蛋,以后我改走正门了!”

从正门入、正门出,谁还能有瞎猜?!

“你——”

她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个自大自傲的男人,能够闯别人的家门,还能这么闲适的,也真是有够厚脸皮的!

“那还是不准再偷摸地过来了!”

可他却已是把门给关上了,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她撇撇嘴,不理他了!

真是有够自大的男人,怎么说他都不听!

算了,还是指望自己,早点结束这混乱状态吧!

早上的时候,从苗青的床上起来的小家伙有些不高兴地闹开了。

“妈咪,妈咪,你怎么不抱佑佑回来睡?!”

小家伙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控诉地看着林梦。

本来他的福利就不多了,大人们老想把他和香香软软的妈咪分开睡,现在因为有苗姨在,他又可以大大方方地和妈咪睡在一起,他可是最喜欢在妈咪的被窝里醒来的。

林梦有些尴尬,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她有起来的早一些,又把乱七八糟的被铺给收拾­干­净了,又开了窗透了空气,否则,这一屋子里的气味,真是瞒都瞒不过。不过一对上苗青那仿若了然的眼,她忍不住脸红。心想,大概是什么都瞒不住这极为聪明的一位了。

没法对小家伙解释昨晚他­干­爹又爬窗进来了,而自己又弱弱地被他给压倒了,只得红着脸向小家伙道歉。苗青也适当地帮她解了围。“佑佑,苗姨不好吗,你不愿意和苗姨一起睡吗?!”

这样的问题,就连大人都没法好好回答,更何况小家伙了。小家伙摸着后脑勺,脸上出现了为难。不过他是一个机灵的,很快继承了他老子的狡猾,使用了转移话题这一大招。“妈咪,你怎么了,脸好好红哦,是感冒了吗?!”

他急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又要凑过来自己的额头和她碰。

这一副小模样,让林梦的心里软软的暖。

“佑佑,没事,妈咪很好!”

小家伙却是蹬蹬蹬地跑到了床边,去一边的床头柜里翻出了一只体温计,很是严肃地递给了林梦。

“妈咪,测测!”

林梦失笑,没有推却小家伙的好意,接过了温度计。

小家伙又蹬蹬蹬跑到了窗户边,从一边拿起了一张矮凳子,自己踩着凳子,去把窗户给关了,只留下一点小缝,供空气流通。

“妈咪,你昨晚没有关窗吗?!”

小家伙歪着头,冷着脸,皱着眉头,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林梦看,模样像个小大人似的,恍惚间,已是有了点他老子的影子。

林梦看的有点呆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摇了摇头。

“早上开的,没开多久!”

小家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回来窝到了她的身边,关切地看着她。

林梦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脑袋瓜,耐着­性­子等时间到了,取下了温度计。

“瞧,三十六点七,没事!”

小家伙立刻就笑了起来,黑眼睛一闪一闪的,犹如两颗黑­色­的大宝石。

林梦低下头,万分疼爱地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哄了小家伙一会儿,又许诺今晚给他做好吃的,小家伙就更高兴了,之前的起床气和不悦就都跑没影了。这事,也就这么揭过去了。

小家伙还是很好哄的!

当然,这哄他的人,是很关键的!

换作别的人,小家伙可没那么好说话!

将小家伙送到幼稚园之后,林梦去了趟公司。坐在办公室里,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后,她突然之间就想到了凌晨和容凌的对话,无意识地就点开了那个论坛的网页,只是之前一直都好好的网页,却莫名地跳出了这样的话——

抱歉,您输入的网页目前无法访问,可能是网络、网站或其他故障。

怎么回事?!

她暗自咕哝了一声,也没深想,就把网页给关了!不过,大概越是得不到的,就想得到吧。这网页,平日里她也并不是特别执着地非要进去,可是今天进不去了,她却特别想进去。无意间,就又点了几次,可就是让没法进入。但是看别的网页,却是好的!

这么折腾了很多次之后,她突然醒悟自己的行为蛮幼稚的,就放弃了。反正网站在那里,哪天得空上去了都一样。

中午的时候,孙菲给她打来了电话,说小明星林姿和她扯上了姐妹,这都登报了;之后,苗青也是迅速地给她送来了相关的报道,并且附上了一定的调查内容。

“这大概是明之珠娱乐公司发动的一轮炒作吧,能忍到这个时候,倒是不容易!”

苗青身为优秀的雇员,又得到容凌的青睐,自然有她过人的本事。她既然担负起了保护林梦的职责,那么和林梦相关的,该查的她就得查,并且,有些该让林梦知道的,就得知道。当然,不该她知道的,她是绝对不往外说的。

林梦先是详细地看了一下上面的报道,还好,倒是没说一些太过严重的,只是爆料了她和林姿的姐妹关系,以及介绍了林姿的近况,以及她即将要参演的影视作品。

这种模式,很符合媒体一贯的炒作方式!

“苗青姐,你怎么看?!”

“你若是不喜欢,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将这些事给压下了,不过——”苗青耸了耸肩头。“要想全面压下,不太可能,除非——那林姿不再这娱乐圈混了!”

又或者,直接让这个人在这世上消失。如此,就更加­干­净了。

林梦皱起了眉头,仔细地想了想,摇了摇头。

“算了!”

要想那么多家媒体闭嘴,岂能是那么容易的!她何苦劳心费力地做那种无用功。再者,发动舆论造势,本就是她一开始想好的打算,家里人会因此被挖出来,也是正常!

她不妨先看看林姿打算做什么,若是做到过分了,她再出面也不迟!她现在完全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不用看人的脸­色­,更不是受制于人,如此,还有什么可以挟制她的?!

苗青点了点头,对林梦的这份洒脱很是欣赏!

不过,林姿那边,她还是得让人盯着一下的!

林姿这天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等着林梦有可能的迁怒和责怪,所以是手机不离身,打算一接到电话,就将自己想好的说辞说出来,声称自己的无辜!只是她左等右等,却没有等来林梦的电话,直至也都深了,还是没有等来来电,反而却是那混账的哥哥打来了电话。

“姿姿,我什么时候能去找梦梦啊?!”

林栋在那口气含糊,嗯嗯啊啊,显然是有喝酒了。听着背景也有些吵杂,一猜就知道他又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了一起。

林姿小脸一绷,厉声。“这个你得听我的,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许去找她!”

这都五年过去了!

任凭谁都发生改变了!

林梦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林梦了,可不是家里人说什么,她就会唯唯诺诺地应下的!她如今这一身的派头,还有那隐隐的傲气,岂能是任凭别人随意­操­纵的?!

今日她没打这个电话,就已经说明她已经是变化许多了!她有些心慌地守着手机在这儿等着,就已经说明,她的变化,都快赶不上林梦的变化了!

如今这林梦,胸有成竹的很呢!

在摸不清楚她的底线的情况下,她才不会让林栋贸贸然地往林梦跟前凑!

林栋那头有些不乐意,自己这妹子都上报纸了,怎么还不让他去找林梦啊。“那我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她是我妹妹,我找她,那怎么就不行了?!”

如今这林梦多风光啊,又是光大的董事长夫人,这该多有钱呐。大家都是一家人,她给他一些钱花花又如何?!

对于林姿挡着他不放他去见林梦,林栋心里有些意见!再者,他也特想在他一帮兄弟面前显摆一下他和林梦的关系。如今这林梦家喻户晓的,他的兄弟又对她推崇至高,流着哈喇子说要是这么个美人当老婆,这就是让他立马死了,他都甘愿。这让他忍着不对外吹嘘,实在是让他全身都不舒服。他如今落魄着,也本能地想着靠着什么东西,在别人面前扬眉吐气一把。

林姿岂能不知道林栋的那点心思!

“哥,我说了不准你去,你就别去!”

林栋有些不舒坦地哼哼了起来。

林姿冷声。“你还想不想有钱花了?!”

林栋那头的哼唧就小了些,不过还是弱弱的辩驳。“我找梦梦也一样,她那儿钱可少不了!”

“哦?!那你倒是可以去试一试呀!”林姿嘲讽。“不过,我这话儿可是说前头了,你要是找了她要,以后就别指望从我这儿要到一分钱!你觉得凭你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又把爸爸给气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她还能给你钱,那你就尽管去?!你要是不怕她又像四年前又突然就消失地无影无踪的,以后你半毛钱都别想要到,那你就尽管去!”

林栋愣了一下,心里突突了起来。

林梦毕竟和他同父异母,他能指望的,其实还是林姿!林姿这是娱乐明星,又是她亲妹子,家里还有个亲妈,那是跑不了的!可那林梦万一再跑了,林姿那头又不给钱,这可就——

想了想,林栋立刻就看清楚了利害关系,就嘿嘿地笑了笑,说一切都听林姿的。

林姿脸­色­就缓了缓,那到底是她亲哥,又有这么多年的情分摆在那里,她还能真的和他翻脸?!林栋又一次朝她要钱,她纵然心里不耐,可还是答应了,当然了,又不忘在电话里训斥了他几声,让他别再赌了,这钱也得省着点话。不过,其实她也知道,这些话,基本上是不起什么作用的!

挂了电话之后,林姿在公司的宿舍里来回晃了一会儿,没忍住,就给林梦打了电话。她倒是要看看,林梦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是这电话拨过去,却是提示占线,她一听,咬咬­唇­,迅速就把电话给掐了。

算了,既然她林梦都不急,那她又急个什么劲!林梦若是忍不下去了,自然也会给她打电话了!

电话占线!

这其实是天意,不是吗?!

这么安慰着自己,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将手机给随便撇到了一边,打算洗洗就睡了。明天,公司已经安排了行程,她还有的忙的呢!开工没有回头箭,她只能努力为自己赢得最好的了!

而林梦那边之所以占线,是因为她正在给容凌打电话呢!

林梦今晚上了网,在查找资料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有人询问起了那论坛打不开的事情,因为见正是自己熟悉的论坛,她就留了神,往下看了下去。下面跟帖的不少,看来常去那个论坛的人还真不少。上面有质疑是不是自己的网络出了问题,有猜测不是不论坛的服务器出了问题,有说是不是哪块犯了政府的忌讳而导致关门大吉了;也有猜测,是不是论坛被人给黑了。

如今这黑网站的事情,倒是不常见了。早些年,黑客盛行的时候,这事倒是时有发生,所以最后一种观点,认同的人到不是很多。不过,在一位声称是论坛的版主的人士冒出水,并且证实论坛是遭到了恶意攻击,被人给黑掉之后,后面的跟帖,基本上就是愤怒的咆哮了,大多都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黑掉我们的论坛”,底下甚至有一部分人,吵闹着,把那个黑手给黑回去!

此后,又浮现了几个论坛版主的马甲,依旧证实了论坛被黑一事,声称他们正在加紧解决,请各位稍安勿躁,也拜托各位兄弟姐妹宣传一下,表明论坛会尽快恢复正常,说已经正在请高手处理过程中。

林梦看到这,心里突然就有了很诡异的想法。这一幕,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上陌生。想起凌晨那个男人非得刨根究底地询问论坛的名字,又想到了好巧不巧,这论坛就被人给黑了,再一想,凌晨那男人因为被她打断,而没法酣畅淋漓地发泄欲­火­之后的黑脸,按着鼠标的手,忍不住就抖了抖!

“那男人,不至于吧?!”

嘴里低喃着否定的话,可她这心里,却是越想,越会把这事同那男人给联系在一起!然后,忍不住就拨了电话。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她直接先声夺人道:“容凌,我早上和你说的那个论坛,被人给黑了,是不是你让人­干­的呀?!”

那头没回声。

她就百分百肯定,是这男人无疑了!

好霸道!

她在心里腹诽了一声,嘴角却是不自觉染上了笑,因为,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这男人特好玩。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哦!”她这口气,也带上了一点笑。

那男人这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扑哧一声,笑声变大了。最后捧着手机,在椅子上笑得东倒西歪!

不带他这样好玩的呀!

男人大略也觉得自己被人抓包的表现实在算不上好,不过他是容凌呐,岂会心虚尴尬?!他立刻附上一句,还挺理直气壮的。“以后,别去一些乱七八糟的论坛逛!”

都把她给带坏了!

只是黑了它,还算便宜它了!

310

“哪有你这样的?!”她笑着嗔怪。“人家好好地开着论坛,给大家随心所欲说话的空间,这哪里碍着你了,没你这么霸道的,不过就因为我去逛了逛,就把人家给黑了!”

“哼!”他不屑理论,总之,那论坛已经被他判为死刑。

“好啦,你快把人家的论坛给恢复吧!”她哄着他。

他不吭声。

她再接再厉。“哪有那么多的论坛好黑的,我不去那个网站,也可以去别的网站的嘛,难道,你还能把所有的网站都给黑了?!”

容凌挑了挑眉,­阴­恻恻地回了一句。“你大可以试一试!”

这女人竟然怀疑他的能力?!还琢磨着去别的地方逛逛,该罚!

林梦有点被吓住,就有点苦恼,觉得这男人好难搞噢。

“容凌,求你啦,你快把人家论坛给恢复吧,大不了,大不了,人家以后不去那边玩,好不好?!”

他不为所动。

她软软地祈求。

她废了半天的口舌,喉咙都有点­干­了。那边那男人却只是肩膀配合着耳朵夹着手机,手下龙凤飞舞,批阅、修改着计划书。她的软语请求,他只当是好听的音乐了。

“容凌,容凌呐,你给个话呀!”

他的沉默让她恼了。

“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哼,只准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就不准我看嘛!哼哼,容凌,我告诉你,你这样很霸道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头。哼,太站不住脚了,根本都不以身作则的说!”

他笔下没停,一心二用地顺着她的话说到。“乖,你不用去看那些,那些,我以后会慢慢教你!”

她面上大红,想了想,嘟起了嘴,娇声辩驳。“­干­嘛用你教啊,哼,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才不用你教呢!”

他停了笔,挑了挑眉。

她在那头继续咕哝。“你快把那论坛给恢复啊,才这么点小事,就黑人家,很过分的。我告诉你哦,你不可以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就那么随便欺负人。他们……哦,不,我们是弱势群体,你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呦嗬,这小妮子还和那论坛联合成统一战线了!

容凌颇觉玩味!

“乖,去别的网站玩,别闹了!”

“你才闹了!”

这个无论她怎么说都树不动的男人,简直像个榆木疙瘩,把她给惹急了。她真的觉得他大题小做了!

“喂,你停不停手啊?!”她挑高了音,口气有点冷了。

他不答。

她恼地骂他。“木头、霸道、大男子主义,你不停手是吧,好,那我就去别的网站玩,我去找AV看,有本事,你就一个一个黑。嘿嘿,我待会儿再去租碟看,哼,有本事,你就把那些租碟的都给整的关门大吉了!哼,听不进去别人话的大木头、大暴君,我不理你了!”

说完,她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不过很快她就后悔了,她又不可能真的不理他,而且,赌气根本就没法解决问题。再给他打电话?!求他?!

她使劲地摇了摇头。

绞紧脑汁地想了好一会儿,她咬着­唇­,酡红着脸,给他发了短信。

“喂,暴君,人家去那个论坛只是偶尔去交流一下嘛,又没有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个论坛蛮正规的,就是偶尔会交流一下……一下情侣相处之道。人家又不是只看了早上那个,还不是因为你……你太那个了嘛,人家太累嘛,所以就……,你也得体谅人家一下嘛!反正,人家对这个关注,还……还不是为了你,最后不都是用在你身上,而且,看的又不只是早上那个东西,还有些别的……就是……就是那个……,反正,坛子里的姐姐们都说,你肯定会喜欢的啦。你……你明明喜欢我伺候你啦,不许假正经啦!容凌,求求你啦,你快把那论坛恢复吧,要不然,人家会有负罪感啦,今晚会睡不着啦!5555……”

又是撒娇又是卖乖地写了这一通话,林梦一闭眼,心一横,就按了发送键。捧着手机,她又是期盼,又是心慌地等着他的回复或者是电话,可是大半天,都没有他的动静!

脸上的羞红,慢慢地就淡去了。

她扔了手机,心里觉得有些悻悻的,就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哼”!

休想她以后再乖乖地有问必答!

“讨厌鬼!”

咕哝着,她点击鼠标,将网页挨个关闭,只是在遇见论坛网页的时候,本能的,她又尝试刷新了一下,只是突然间,那适才还白惨惨一片,怎么都没法进入的网页,突然就一片翠绿了起来,在强烈的远古风之下,粗大的枝叶缠绕中,又猛地跳出来一个肩扛狼牙­棒­、一副原始人装扮的Q版小屁孩来。小屁孩横眉竖目、龇牙咧嘴地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吐出一大串字来——

【敬请文明上网,不要发布­淫­秽、Se情、暴力的内容,否则,会带坏小朋友哦(⊙o⊙)!】

手持狼牙­棒­的小朋友做着故作凶狠的可爱鬼脸,腰上围着一件叶子做的围裙,很是大摇大摆地沿着整个屏幕转了一圈,那狼牙­棒­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大有一旦有违反规定的怪兽出没,他就直溜窜上去一­棒­子打死的架势!

林梦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又嚣张、又臭屁、又搞怪、又可爱到毙掉的原始小屁孩走完全场,随之,画面跟着一跳,就进入了原来的论坛页面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论坛改版了?!骄傲自大、不可一世、不听人劝的容凌终于被人给反攻了?!

心头还来不及升起乱七八糟的感觉,她的注意力就先被那置顶的大红帖子给吸引了!

【萌死个人的小屁孩呀,求图!求真相!】

不用说,林梦立刻驱动鼠标,点了进去。

哗啦啦一片,下面已经跟帖无数。林梦凝神看去,质检其下八卦的热血,四处洋溢——

【哇,好可爱的小屁孩啊,萌死了、萌死了!】

……

【老娘要被毙掉了,那小孩真可爱啊!】

……

【好搞啊,哪里弄来的图片和FLASH啊!】

……

【论坛改版了?!新的调转画面好有爱啊,姐的热血都要飙升了,呼吸急促,需要救护车抢救呀,速度、速度,心跳飙升,急需抢救……】

……

【论坛没有改版呀,貌似还是之前的那个黑客啊!——某位同求真相的斑竹飘过】

……

【啊?!求真相呀,求,跪求,跪地求,长跪不起地求!】

……

【“不要带坏小朋友哦”,嘿嘿,这话好温馨,好有爱,好暧昧,好­淫­荡,好邪恶,好……好有­奸­情呐!】

……

【­奸­情,­奸­情在哪里?!姐这眼,就是为了搜寻这世上的­奸­情而生的呀呀呀呀呀!】

……

【这是哪位家长呀,为了自家小朋友,如此劳师动众!哇,姐也萌上那可爱的家长了,嘻嘻,一定是位帅哥!】

……

【俊美而闷­骚­的大叔?!噢,神呐,俺是大叔控啦!口水ing……】

……

【哇!咱这儿原来还有小朋友的?!】

……

【哇!哇!好宠孩子的家长哦,小朋友,姐羡慕你,555,弱弱的问一声,姐可以和你换一下家长大人吗?!】

……

【哇!哇!哇!好萌的小朋友哦,好萌的家长哦!】

……

【苍天呐,大地呀,人家好想人­肉­哦!】

……

【人­肉­,人­肉­,我也想,垂涎……】

……

【人­肉­!人­肉­!人­肉­!……重复一万次,以表哥的真心!】

……

林梦看到这里,很难不将刚才的开篇flash和容凌联系起来!

那男人,果然是被她给说动了吗?!可是,怎么不告诉她一声呢!

都说那flash是出自黑网站之人之手,只为了自家的“小朋友”,可是,她哪里是小朋友了?!什么叫做“会带坏小朋友”啊,她可是成年人了,哪里是小朋友了!

尽管有点小小的不赞同,可是她心里却宛如抹了蜜一般,甜地发香、发软,并且不由自主地“吃吃”笑了起来,晶亮的双眸中流露出了被人给疼宠着的满足!

“妈咪?!”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家伙顶着**的脑袋瓜,手上拿着毛巾,很是不解地看着他。

林梦暗斥自己怎么连小家伙从浴室出来的动静都没听见呢,就快速离开了电脑桌,朝小家伙走了过去。

“过来!”她笑着看着小家伙。

小家伙走了过来,很是自然地将毛巾递给了林梦,自己又拖了个小凳子过来,坐了上去,坐在了林梦的双腿间。

“妈咪,你刚才在笑什么呢?!”

那个样子的妈咪,好漂亮哦,他好想抱着哦!

林梦脸上微微一红,眼角流露出一丝媚意。不过,这是她好容凌之间的私密事,哪里能是对小家伙说的。

“没什么的,就是看到了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小家伙依旧好奇。

这时,手机响了,竟然还是小家伙的手机。

林梦心中有点错乱,还以为是容凌,等看了来电显,又是松口气,又是有点失望,来点的是陈直,小家伙的七叔!因为小家伙正擦着头呢,不方便接电话,所以林梦就把扬声器给打开了,让小家伙拿在手里对讲。

“喂,七叔!”小家伙接到叔叔的电话,还是挺高兴的。

那头传来陈直的笑声。“佑佑,喜不喜欢七叔送给你的礼物?!”

“什么?!”

“那个小原始人呐,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七叔再给你改!”

林梦心头猛地一挑!

“不懂!”小家伙弄糊涂了。

“你还没看网页呢?!”陈直声音一挑,略略兴奋的心,就压了压,却是赶紧催促小家伙去看网页,还说一定不会让奇奇怪怪的叔叔阿姨把他给带坏的!

小家伙越发疑惑。“七叔,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扭头,小家伙向自己的妈咪求助。“妈咪,七叔说在你经常去的那个论坛弄了一个小原始人哦,很好玩的,妈咪,你打开给我看看吧!”

林梦羞得恨不得掐灭了电话,只觉得丢脸都丢大了,可又真的怕陈直给发现什么,只能强装镇定,应下了小家伙,去给他展示。可谁知,小家伙天真无邪地咕哝。“七叔­干­嘛说不会让怪叔叔、怪阿姨带坏我啊,我又不去上面玩呐!妈咪,那上面会有很多怪叔叔、怪阿姨吗?!唔,那要是有的话,那妈咪,你以后不要去那里玩了!”

林梦急得够呛,急忙冲着小家伙打手势,让小家伙噤声。

小家伙知道七叔是自己人,不用防备,所以不懂地看着自家妈咪问。“妈咪,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让佑佑说话?!佑佑说错话了吗?!”

那头陈直再不领悟过来,那他也就枉跟容凌称兄道弟了!

容凌突然让他去黑一个网站,这对他来说小事一桩,吩咐手下人就能搞定的事情。可谁知,今晚容凌又打电话过来,说不用黑了,不过得警告一番,注意文明交流,别散播一些­淫­秽Se情的东西,免得带坏了小朋友。他本能地以为这个小朋友就是小佑佑,那是没二话,必须点头答应的。这可是七兄弟之中唯一的一个侄子,他这个当叔叔的不亲自出马怎么行!所以,他是亲子设计并导演了这一场开场动画。弄完之后,他心痒难耐,暗想自己整天窝在实验室,也没什么机会在小侄子面前露脸,所以立刻一个电话打过去,打算在小侄子面前邀功了,免得那小侄子就记得其它几位叔叔,而把他给忘在了脑后。

还好,小家伙很跟面子,这一声暖暖的“七叔”,叫得他心里头舒坦。不过,后来这剧情急转直下啊,却原来,此“小朋友”非彼“小朋友”!

他说呢,瞅那论坛,年轻人上去的居多,小家伙才四岁多,每天都已经有那么多的功课了,不能再如此搞怪地去逛论坛吧。原来,让容凌大动­干­戈的,是林梦“小朋友”啊!

容凌说什么文明交流,不要散播­淫­秽Se情的内容什么的,那岂不是说,小嫂子看了什么不该看的,然后被大哥给抓包了,然后……

陈直一想到这场面,再一想小嫂子沦为了容凌嘴里的“小朋友”的等级,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有狂笑的冲动。再听听电话那头,小佑佑很无邪、又很捧场地再度暴露了他妈咪的短处,娇声问:“妈咪,你的脸怎么又红了,你是不是真的感冒了啊!?”

他一听这话,终于是忍不住了,狂笑了起来。

小家伙一听这犹如山洪暴发的笑声,愣住了。

林梦的脸红的犹如猴子ρi股一般,真恨不得这些事就没发生过一般,心里又把容凌给恼地半死。那臭男人,他到底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啊,都快要丢脸死了。

“佑佑,妈咪没感冒,真的没感冒!”

林梦都要哭了,越发窘迫。

陈直笑得非常不客气,哈哈大笑着,让人怀疑,他这是不是吃了某种没法止住笑声的药了!

小家伙不高兴了,觉得自己七叔这样子笑,很不好。

他先是扭头看了一下外面的窗户,然后又朝床头跑去,却被林梦给一下子给抓住了。

“那个,陈直,没什么事,我先把电话给挂了吧!”

陈直其实还想窃听一下的,不过也不想把小嫂子给逼急了,只得说了一声好。不过此人能和容凌等人称兄道弟,自然是物以类聚的,本­性­中少不了恶劣的一面,将要挂电话之前,带着笑,调侃了一声。“那佑佑再见,呃,哈哈,还有那位‘小朋友’再见,哈哈……”

林梦恼地,猛地掐了电话,不过耳边似乎还回想着陈直那嚣张的狂笑声。

仿若真的“绕梁三日余音不绝”了!

“妈咪?!”小家伙虽然不知道内情,但也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林梦红着脸,将额头和小家伙对对碰着,懊恼地低喃。“佑佑,都怪你­干­爹啦,妈咪这下丢脸丢大了!”

哦,小家伙明白了,原来妈咪脸红,是因为丢脸啊!

那,那七叔那么笑,是在笑妈咪喽!

小家伙小脸一绷,不高兴了!谁也不准笑妈咪的!

陈直倒是一下子爽到了,可是不知不觉,却把小佑佑这尊小神给得罪了!这以后,得有他受的!

“妈咪,你先别难过哦,佑佑帮你打七叔!”

小家伙笨拙地哄着林梦。

林梦心里一暖,摇了摇头。“妈咪不难过了,有佑佑在,妈咪就不难过!”

反过来,小家伙被这话哄地心里头有点甜。

“妈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得弄清楚的!

“就是你­干­爹啦,不想让我去那个论坛逛,就把人家的论坛给黑了。然后我求了你­干­爹,他又把那个论坛给恢复了,可是却加上了那个东西,好丢人!”

林梦抱着小家伙,刷新了一下网页,给他看了一下开场动画。小家伙倒是真的喜欢这开场动画,得说陈直真的是投小家伙所好的。不过他笑妈咪了,这就是他的不对!

“那妈咪以后少来这上面玩吧,­干­爹一定是为了妈咪好的!”

小家伙还是很挺他老子的,而且近些日子的接触,让他更加崇拜自己的老子,对于自己老子做出的决定,他觉得肯定是对的!

容凌这个父亲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已经高大地像一座山一般!

“佑佑……”

林梦幽怨地看着小家伙,有些小小的嫉妒。“你都不跟妈咪好了,站在你­干­爹那一边!”

“哪有?!”小家伙立刻讨好地去亲林梦。“佑佑最爱妈咪了,谁都比不上,就连­干­爹也比比上!”

林梦被哄得有些高兴了,眉眼就舒展开了。反正笑都被笑了,那也就算了。她就把这事给放下了,抱着小家伙,乐滋滋地倒是又看了几遍那个好玩的动画。

还别说,这论坛还真是因祸得福了,因为突然冒出了这可爱又搞怪的开场动画,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大家奔走相告,顷刻间,该网站的访问量暴增,此后,用户数更是稳步上升。这个开场动画,此后基本上就成为了该论坛独树一帜的存在了,为网站赢得了无数的利润。有些人更是专门就刷新着,为了看该动画。不过,这却是后话了!

大笑而过的陈直,接下来就有点倒霉了!

本着好东西要跟兄弟们分享的原则,基本上,难得得空的他,拿着手机,将“小朋友”一事给散播了出去。恶劣的双木几兄弟,很快就弄了一个名义,把大家给聚堆在了一起,当然,林梦和小佑佑是必定要参加的!

却不想,内心­阴­暗的陈直本想再逗一逗林梦的,可最后自己却成为了被讨伐的那个,最后那状态,简直是惨不忍睹。

小家伙一来,就没给陈直好脸­色­,绷着脸,冲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为了更好地衬托他对陈直的怒气,小家伙甜笑着,糯糯地从“二叔”到“五叔”,一一喊了遍,就是不叫陈直一声“七叔”!陈直不服啊,问小家伙为什么如此厚此薄彼。

“哼,笑我妈咪的都是坏蛋,懒得搭理你!”小家伙翻了翻白眼,冷酷地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那头不明真相的容凌一听这话,目光如刀,就朝陈直扎了过来。

“小七,你­干­什么了?!”

他­阴­冷地问。

老大一发话,局势立刻一百八十度逆转!其它几个兄弟本是打算着调侃调侃林梦这位“小朋友”的,一见老大如此,就知道老大这是“爱妻心切”了,岂容得自己这心头­肉­被人给嘲笑了。瞬间顿悟之后,几兄弟见风使舵,纷纷­阴­恻恻地面向了陈直,齐齐讨伐道。

“小七,你这是做了什么了?!”

陈直不笨,相反,他很聪明,否则,也不会被业内誉为“怪才”。这下,他立刻明白自己是栽了,而且,那几个没有良心的哥哥们已经把他给出卖了!

“这个,大哥,没啥,真没啥,呵呵……呵呵……”

这一声声­干­笑,已经很好地说明了有啥!

容凌站了起来,来到陈直的面前,很是哥俩好地搭上了他的肩膀。“走,一边聊聊去!”

“大哥,不要吧?!”

陈直满脸痛苦!每当大哥如此亲切地说聊的时候,就意味着,待会儿那铁拳会很不客气!

俞旭已是脸上一亮,有些日子没正经松动的筋骨开始蠢蠢欲动了。他可是最喜欢打架了,并且,最愿意配合容凌的行动。

“小七,走吧,好好聊聊啊!”

他带着分外灿烂的笑容,也过来和陈直勾肩搭背了起来。两兄弟不顾陈直那可怜巴巴地样子,直接将他给架走了,稍微离得远的时候,就听得陈直压低了声音,作怪地祈求。“大哥,我真是错了,你饶了我吧,下次,我真不会那样做了……”

小家伙聪明地听出来些了什么,立刻双眼一亮,握拳,“蹬蹬蹬”就跑了出去,瞬间化为了小怪兽。

“­干­爹,我也要和七叔聊聊……”

这是好事啊!

剩下几个兄弟颇有默契地跟上了!

啊真已经是见怪不怪,“梦梦,走,咱们也去看看。这些个男人啊,几天不练练筋骨,估计得全身难受!”

林梦眯眼,甜甜地应了一声好,笑得像只小狐狸似的!

谁让小七当着孩子的面,那样笑话她了!是该挨点教训的!

几个兄弟之间的切磋,其实都是点到即止,不过这次陈直比较惨,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是负责陪练的那个。那其他的兄弟几个,都是武力值惊人的,陈直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操­弄。最后,他虚脱地躺在了地板上,汗如雨下,呻yin着。

“老子要闭关,一定要闭关,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谁都不许来打扰老子,老子要钻研秘籍,苦练降龙十八掌,再苦练个九­阴­九阳,等老子出关的,老子要打的你们一个个满地找牙……”

几个兄弟不客气地一人上去踩了一脚。

“行了,武林高手,别装死了,起来洗洗,准备吃饭了!”

陈直抱头,心里内伤,以“长叹息掩涕兮”地悲切嘶吼着——

“天理何在啊!……”

仿若真的有天大的冤屈一般,只是可惜无人搭理他。林梦还有些小小同情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打算劝他起来,可是被容凌这只**oss给一把揽住了肩头!

“别理他,那小子好着呢!”

林梦半信半疑着,到底被容凌给拉走了。

这头无人搭理了,大家也“很没有兄弟情”地散了,一副装死样的陈直立刻蹦跶了起来,以满血状态原地复活,再以风速,迅速追上了大部队!

林梦看了,啧啧称奇。

陈直有些幽怨地看着林梦,摇头晃脑地抱怨了一声。“梦梦,你都被大哥给带坏了,一点都不同情人!”

敢情他刚才那一副怪样,是装给林梦看的!

林梦看着陈直那一副深闺怨­妇­的表情,这次,换她“哈哈”大笑了起来,很是不客气!

容凌的兄弟,都很好玩呢!

当然,他们都很好,对她很好!

自然,对她好的人,绝对不止这些人,还得算上陆有道一个呢!

“姐,你猜今天发生什么了?!”

陆有道略略有些兴奋地看着林梦,凑趣道。

林梦放下了手里头拿着的资料,笑着接过了他的话。

“出什么事了,你看上去很开心呐!”

此刻,正是在阮家的小院子里。小家伙下武术课回来,正在一边和几个小朋友玩着,林梦坐在一边,一边看着小家伙,一边看一些她搜过来的资料。那头陆有道一下车,进了院子,就笑眯眯地朝她奔来,脸上带着一副神秘兮兮的笑!

“嘿嘿,姐,我可是帮你抱一箭之仇了!”

“嗯?!”

“嘿嘿,那个何雅,今天可是丢脸丢大发了!哼,敢欺负我姐,看我不整死她!”

他可是等这一时刻,等很久了!

311

何雅举办的画展,陆有道也在应邀之列。他本来在这方面就有天赋,在容凌的资助下去了美国之后,又肯下功夫学习时间,早已经是在摄影界取得了不小的名气。这种在国外就已经有了名的,到了国内之后,那必定是会被人给捧上了天去。

何雅举办画展,自然得需要一些名人过去给她压压场子!负责对外联系的那人,哪里晓得陆有道和何雅之间还有仇怨,只是欣喜万分地给恰好在国内的陆有道发去了帖子。陆有道此刻不整何雅,那更待何时!

他虽然不做画,但是那一双眼睛毒。因为他的名气,和他一行的,也有几个算是大牌的艺术界名人。当着那几个人的面,他毫不客气地批评开了!有些人可能不太知道陆有道,但是一瞧他身边站着的那些重量级人物,就能猜到陆有道身份的不平凡,可想而知,也应该算是“大师”一流。

大师要点评,参加画展的人,立刻一窝蜂地凑了过去。

何雅办这个画展,本来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清白的,准备地相当的仓促,所以,这上面展示的画作,也是良莠不齐。陆有道这么不客气地点评了几幅,周围围观的人,也觉得有些没脸和没趣。上流社会的人,要身份、要地位,要赞同感。他们一想到刚才他们一无所觉地欣赏这些画作,更甚至故意装出一副欣赏的样子,他们就觉得面上臊地慌。有几个之前不懂装懂,赶在陆有道之前将那些画作夸奖过的人,都有了赶紧抽个空溜走的念头!

这边的­骚­乱,立刻就引来了何雅。谁不知道今天这画展是何家的何雅举办的,是哪个这么不长脸,在这里砸场?!何雅强忍怒气,冷脸而来。一看陆有道,便觉得有些熟悉!

“请问您是?!”

“Droad!”陆有道直接报了自己的英文名,dream(梦)和road(路)的合写!

这名字,可比他的中文名要让人觉得如雷贯耳地多!这个年轻人继拿到多个含金量极高的新人摄影大奖的第一名之后,最新的作品,也是入围了全美摄影大赛之中,并且是有望朝前三名进发的!

以他的分量,竟似不输于今日在场的任何一位大家!那么他说出这样的话,更加无法让人辩驳,反而只能虚心接纳!

何雅控制不住地脸上闪过狼狈,可是面对着他,不得不扬起笑,牵强地回应道:“不知道您会来参加我这画展,我真是深感荣幸。Droad先生,我对您其实是非常的仰慕的,一直期望着有机会能和您单独聊聊,这样,我们去那边聊聊,好吗?!”

她特意扬起了甜美的笑,让自己柔美的身姿更加优雅地绽放开,期望这位年轻的艺术界人物能够被她的美­色­打动,答应她的请求。只要能将他单独请到一边,她就有能力改变现在这糟糕的局面,更免得他在这儿大肆批评了!

可,陆有道怎么会答应何雅呢!

“抱歉,我想我是没法答应你的请求了。你虽然对我仰慕,但是我不得不说,你的水平,实在是需要努力地提高!再者,你这里的画,实在是太过粗劣,我——”

他叹了一口气。“我本来听说,今日办这个画展的女士相当有才华,所以满心欢喜而来,但是没想到,面对的会是这样一堆东西!”

何雅再也无法掩饰地­阴­沉下来了脸,本是优雅地放于身侧的两手,已是捏起了拳头。因为,她得忍着十二分的力气,才不用冲眼前这位看上去似乎都比她要小的年轻人咆哮!

周围的宾客看着何雅的眼神,有不屑,有轻视,有玩味……,这让她再一次深刻地感觉到了被侮辱着。

“Droad先生您看过的好作品多,我这些东西,大概是入不了您的眼,呵呵……”强笑着,何雅都快疯了,声音都因为有些强忍怒意而发抖,并且还显得有些尖锐。“您不妨去看看其他的作品,相信必定有你喜欢的!”

最好,这讨厌的年轻人能将那些名家的画也给批评的一无是处,如此,她也好不客气地反击,给他一顶“不懂装懂”的帽子戴!

陆有道会这么轻易地被她牵着鼻子走才怪了。

“今天不是你的画展吗?!既然是打着你的名义,那我就是来看你的作品。你让我看别人的作品,这还有什么意思?!要是那样,那还不如一开始,你就直接写上名家画展了,省的那些名家大作挂在这里,降低了他们的格调!”

“噗”!

人群中一人轻笑了出来。

此笑,再配合着陆有道毫不掩饰地讽刺,简直比直接甩何雅一巴掌还让她觉得难堪、难受!

咬牙,她心头怒火急剧攀升。她觉得众人的目光,简直都要快扒了她这一层脸皮!简直太丢脸,也太让人上火了。

“你——”

她正打算撕破了虚伪的客套,狠狠地反击陆有道一把,那头,却又闹了起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怒意,高高地扬起!

“你们这是剽窃,是恶意侵占别人的劳动成果,无耻,太无耻了,这些分明是我的作品,怎么就成了何雅的了?!”

石破天惊也不过如此吧!

众人嗖的一下转身,注意力瞬间被一个戴着大框眼镜,看上去有些艺术气质的年轻女子给吸引了。女子涨红着脸,指着一幅画作,嘶声大吼,看上去气的不轻!

“你们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今天我要不是顶替我朋友来看这画展,那我的作品,是不是以后都要冠上这个什么何雅的名字了?!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闭嘴!”何雅终于是忍无可忍了,被一个Droad气到也就够了,现如今竟然钻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指着她的作品会所剽窃,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她这次准备匆忙,凑不出一个画展所需要的画作,所以弄了一些名家的作品来增加点内容,但是其余的作品,也是她这些年一笔一画地画出来的,何时竟成为了别人的东西了!

“别太嚣张了!”她已经没法顾及Droad了,比其他,那个女人的­性­质更加严重,也更好对付。她推开人群,大步朝那个看上去似乎比她小一点的女子走去。

“我的作品,何时成了你的东西了?!你要发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你才发疯了!”那女孩不甘示弱地反击。“这还真是贼喊捉贼的了,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女子嘲讽地看着何雅,“这么说来,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无耻的小偷——何雅吧?!”

“谁是小偷?!”何雅气的一张娇美的脸微微扭曲了起来。“这些画都是我画的,我就是原作者,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警告你,你再这么胡闹下去,我就叫警察抓你!”

女子咬咬­唇­,似乎是怒极反笑了,假声道。“哎呦,我好怕怕呦!”

下一秒,她脸­色­一变,怒容满面。“我呸,你以为你有那么点钱,叫来了警察,我就会怕你嘛!我告诉你,你就算再有钱、再有权,你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侵占别人的作品。本小姐三年前的作品,老师都批评了别丢人现眼地往外展览的作品,你倒好,这么无耻地就展览上了。这些作品我就算是再不满意,宁可把它们给扔了,但这也是我的作品,我绝不容许我的东西,就这么被别人给侵占了!”

“你——”

这女子说的话,当真是比陆有道还要过分了!什么叫做“老师批评了别丢人现眼地往外展览的作品”?!欺人太甚啊!

“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上哪里去了,快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出去!”

“你以为你有人我就怕了!”戴眼镜的女子气的上前就给了何雅一个大巴掌。因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何雅根本就没料到出入这种场合的人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对此,根本是防不胜防。再者,女子的动作也太快了!

“贱人,你敢打我!”何雅疯了,爆了粗口。扬手,就要打回来。

此举,惹来一些人的反感和蔑视!这不该是一个世家女该有的反击和作风!

眼镜女很强硬地推开了何雅的胳膊,更是巧妙地反手又给了何雅一巴掌,高声怒斥。“打的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

何雅气疯了,尖叫。“你才是不要脸的呢!”

“丫头,别激动,别激动!”何雅的一个闺中密友不得不出声。再让何雅这么搞下去,她可也要跟着丢脸了。再者,他们家还得看何家的脸­色­,她这个时候不出声把何雅给劝住,回头,何雅反应过来,她和何家,肯定不会放过她和她的家人!

哎!

女子轻叹,为了这乱七八糟的场面。可她不得不站了出来,往何雅身边凑。一边走着,一边特意高声道。“这种剽窃不剽窃的事情,孰是孰非,其实挺容易弄明白的!”

她来到了何雅的身边,一手搭在了何雅的胳膊上,却是不动声­色­,重重地掐了掐她的胳膊,示意她冷静。

“这位小姐口口声声说这些画是她画的,那么好,让她当场再画一幅,不就好了?!”

戴眼镜的女子抿紧了­唇­,没有搭话。

何雅猛地就冷静了,对啊,这个好办法,她怎么没有想到,果真,是被眼前对这个贱女人给气的糊涂了。想了想,她高声附和道:“这个主意好!这位小姐,就请你动手画一副吧!”

眼镜女眼神闪了闪。

何雅认定了她这是心虚,立刻冷下脸,狠厉地威胁到:“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画不出来,我就要求你向我道歉,并且,赔偿之前对我造成的名誉损失!”

她何家的何雅,可不是随随便便出来一个路人甲,就可以轻易得罪的!

所以,该死的眼镜女,你最好赶紧逃吧,像只丑陋的老鼠一样逃出这里。回头,她会再抓到她,狠狠地折磨死她!

可眼镜女在微微沉默之后,却是大出何雅意料地扬起了下巴,很是高傲地应了战。

“好啊,不过,我没有带做作画工具,这个,得麻烦你这边出!”

仿佛她之前的迟疑和沉默,就是在为画具忧愁一般。

何雅像是看一个外星人一般地看着她,觉得这个女子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眼镜女却还有话说。“此外,就我一个人画,这不公平,我要求,何雅必须得跟我同台竞赛。还有,事情既然到了这份上,我想请在座的给位给我做个见证。我要证实了这些画是我画的,我也不为难这位何雅,也不需要她赔偿我什么粗俗的钱,只要求她把那些画都给我撤了,然后一把火都给烧了!这些画再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我真觉得丢人!”

说完,却是不管在座的那些人答应不答应,女子莫名气势一扬,高喝了一声。“把作画工具给我拿一套过来!”

何雅冷笑着,应战了!

事实上,此时已经是事关她的声誉,她是不得不战的。否则,倒弄得她这个正主儿好像真是剽窃了别人似的!

很快,两套画具拿来过来,在何雅和眼镜女的面前摆开。

何雅到底聪明,怕这眼镜女这般模样,是提前有了准备,所以,她留了个心眼,特意把眼镜女给带离了刚才的事发之地,随意指了一副她的旧作。

“就画这个吧!”

眼镜女看了看那幅画,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头。

何雅一声冷笑,颇为自信地开始动起了手。她以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那个眼镜女,却见她还是一动未动。

切!蠢货!敢和她斗,她会让她到时候羞地下不了台、哭爹喊娘的!

何雅那头都开始画上了,眼镜女还是没动。何雅已经画出一角了,眼镜女才开始深吸一口气,终于动了!

不过,顷刻间,就显现出了真章。眼镜女下笔的速度,飞快,到最后,竟敢赶超了何雅,还早早地作画完毕!大家再对比了一下新作和原画,相似度非常的高,仿佛,她就真的是原画的原作者一般。

眼镜女任凭大家打量着,淡淡一笑,口吻倒是轻柔了起来,又透出一股涵养来。“抱歉,这是很久以前的作品了,再动笔,手头有些生疏了,当初的感觉,也没法找回全部!”

这也就解释了她之前为什么会那么迟迟动笔了!因为,她需要找回当初的感觉,模拟着当初的意境,再绘出此画!

这才像一个真正的画家!

而反观何雅,拿来就动笔,这水平,却是差眼镜女太多!

此时,众人的心,大部分已经偏向了眼镜女!

等何雅那头强自镇定地画完了自己的画之后,很多懂点画的,都摇了摇头。

眼镜女的画,很显然更逼近原画,无论是在绘画的手法,以及绘画的意境上。再者,眼镜女都已经说这是很久之前的作品了,那么再次作画,只能是比原作要更好。眼镜女确实是做到了这一点,她新画的这一幅画,比之原来的,在线条上,更加的柔和和平顺了;在­色­彩搭配上,也更加的和谐了一些,那些光与影的处理,也做了一些细微的改进!这些都是细微的!也就是说,眼镜女在做了这些细微的改变之后,还是尽可能地让自己的作品接近了原作!

这才是原作者啊!

这才是实力啊!

而反观何雅那边,非但没有改进不说,反倒做出的画要比原来的还要差!她本就是千金小姐,学画画,不过就是无聊时候的消遣以及对外好装裱自己的门面。她家里有的是钱,又不是靠她画画卖钱,所以对于绘画,她其实不怎么上心。自打林梦回国之后,她一会儿要设计这个,一会儿又要设计那个,早已经是把画画放在了一边,如今拿起画笔,手生的很,还怎么指望她能更高一层楼去!

“结果,大家都看到了吧!”眼镜女高傲地看着何雅,用最大的声音说道。“请马上将我的作品全部撤下,并且进行焚烧!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我的见证人!”

“你凭什么以为你赢了?!”何雅怒声,自以为是地像个傻子似的。“大家还没评呢!你这个无耻的剽窃者,剽窃了我的画,还敢这么嚣张!”

眼镜女伸手扶了扶眼镜,冷哼。“跟你说话,我都觉得掉了我的身价!哼,你最好还要你这张脸,能够说到做到!”

说完,大步离去。

围观的人群,纷纷往两边避让,主动给她让出了道!

这已经是显现出了尊重和赞同!

只有何雅这个自认为自己必赢无疑的正主儿还蒙在鼓里,自我感觉良好地大喊:“你给我站住!臭女人,你给我站出,你这是在冲谁嚣张呢!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快把她给我抓住,我要她对我道歉,我要她赔偿我的名誉损失!”

几个颇有名气的艺术家再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沉下脸,走开了!

这何家还自诩世家百年了,却没想,出来的女子竟然做出这么没品的事情!实在是丢人,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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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

工作人员领命过来拉人,围观的人终于是看不过去了,几个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

“何雅,适可而止吧。你都已经输了,还在这挣扎什么!你还是放人家走吧,她不追究你的责任,已经是够给你面子了!”

“是啊,明明都已经输了,就别这么无耻了!”

“我要是你啊,宁可不要这虚名,我不会剽窃别人的东西拿来当自己的用!”

“这样很丢脸哎!”

有男有女的声音,犹如阵阵闷雷,在何雅的耳朵边炸响,搞得她一愣一愣的。她不明白,她怎么就输了,这些明明都是她的东西,怎么最后就成了是她偷别人的!

工作人员虽然是拿着何家的薪水,但因为一直在艺术界混,所以也是不耻这种剽窃的行为的,见何雅脸­色­犹如染­色­盘一般的,忽红忽绿,忽黑忽白,就没真的去拦那位眼镜女。转眼,眼镜女就和一些实在不屑再呆下去的宾客一起撤了。

何雅怔愣了很久,终于回了神,然后嘶吼了出来。

“我怎么输了,怎么剽窃了,这些明明是我的作品,是我的,我的!”

部分还没彻底离开展厅的人听了,不由摇了摇头,对何雅更是不屑!

都这样了,还死不承认的人,也的确是那种会做出“一女单挑两男”的事情来。这么的粗俗、下贱,想来之前关于她有心勾搭容凌和俞旭,以及是个豪放女的传闻是真的!

他们何家释放的这烟雾弹,说什么要搞画展,说什么之前那样了,是打算要请容凌替她作画,这些原本就有些说不通的东西,现在看来,根本就是鬼扯!

就连这些所谓是她的亲笔所画的破烂货,都分明都是她临时凑起来的,更甚至还是原作者所遗弃的,还亏她想得出来、亏她敢往这上摆!

至此,何老太太大费心思,在冰冰的生日宴上为何雅掩饰的那些话,已经彻底地遭到了别人的怀疑!何雅“生­性­**”的印象,更加的让人深刻了,并且还多了一个无耻地剽窃她人劳动成果的坏名声!

何雅再不懂,可和她关系亲近的人懂啊!

她就是使出十八般武艺,也拦不住那些不屑和她共处的人群。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她的亲友只能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说辞,向她解释为什么是她输掉了!

何雅怔愣当场,对这样的结果表示难以置信,可理智却又告诉她,亲友分析的这些却又是对的。想到大家鄙视的目光,想到自己到头来还是无用功一场,她的全身激出一层冷汗,竟是不由自主地哭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明明是我的作品,明明是我的作品呐……”

抓住了一个她的朋友,她狂乱地嘶吼。“这些画是我画的,你信不信?!信不信!?”

朋友的脸上流露出了为难,说实话,其实连她都已经怀疑何雅这是挪占了别人的东西!

何雅一看朋友这张脸,心情顿时就跌倒了低谷。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不可能……”

喃喃着,她双眼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了。那怅然若失的表情,朋友看了有些不忍。

“丫头,我让人把那些画给撤下来吧!”

这话,犹如触到逆鳞一般,让何雅整个人都炸了起来。

“撤什么撤,这是我的东西,是我何雅的作品,我凭什么撤?!”她狂吼,愤怒地看着那位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的心情的友人。“不准撤,谁都不准给我撤,谁敢撤,我就饶不了那个人!那死女人,她是来害我的,我要把她个揪出来,她要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到底是谁指使她的,我要让她恢复我的名誉,我要让她赔偿,我要让她坐牢!”

气呼呼地,她拿起了包,气势汹汹地跑了回去。

她要回家,她要找­奶­­奶­,找爸爸妈妈,她要家里人帮她找人,给她一个公道。就算是掘地三尺,她都要把那个女人给挖出来,然后将她赋予她的耻辱,双倍地赋予那个女人!

可恶!可恶!

她愤怒地咬牙,脑袋里想了无数种将那个女人抓到手之后,将她狠狠折磨的方法。路上,她又想到了陆有道,想起了他那高傲而不屑的批评,心头的怒火更加烈烈燃烧了起来。

“Droad!”

恨恨地吐出这个名字,她发誓,这么有失面子的事情,她是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回了家,她把这事一说,何老太太就心疼个半死,更是气的心口都疼!她这是废了多大的力气啊,才力转乾坤地给自己的孙女漂白,好不容易一切都顺顺利利了,却又冒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几乎是将她这几天的努力给全部粉碎了!

旁观者清,何老太太能把事情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这幕后,肯定有人!”

何雅诧异了一下,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联想今天不顺的种种,她立刻尖声附和。“对,肯定是有人要整我,肯定是的,肯定是的!”

那么会是谁呢?!

她们第一时间想到的那个人,就是容凌!近期,她们何家得罪的最深的那位,就是他了。可他已经对冰冰做出了承诺,说不伤害何家的根本,并且已经是停止了黑客攻击,让何家相关的产业都正常的运作了起来。她们早就以为,这事就该是这么结束了。容凌这一次再发难,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他身为容家的家主,那么大的一个决策者,岂能对一个孩子出尔反尔?!

何雅挑挑眉,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眉目了。

“­奶­­奶­,我觉得今天那位Droad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我想,我们应该调查一下他,或许顺藤摸瓜,还能摸出来什么东西!而且——”她的眼中再度冒起火花。“哼,那个人,我是不会放过的!”

何老太太点点头,这个还是很容易办的,毕竟这是有名有姓了。只要那个Droad不是依托什么大势力,她们何家自然是要给那个小子一些教训的。现在,比较让人为难的,就是那个红口白牙地污蔑了何雅、最后还大肆肆离去的眼镜女!

“阿宽,你找找人,让丫头把那个人的画像给拼凑出来,顺带一起找出来了。我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这也太不把我们何家放在眼里了!”

何宽现如今呆在家里没事,家里出了事,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参与的。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就把这事给应下了。

何老太太有些责怪何雅没有把人给拦下,否则,她们现在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何雅咬咬­唇­,脸上有些懊恼,当时形势逼人,又哪里是她能够拦得下的?!

只是那女子有这个本事,在她随意指出一幅画,要求再创作的时候,如此地笔走游龙,说明那女子必定是有备而来的。这值得热你深思,也值得人警觉。

“这事必须得好好查!如今咱们家有些不顺,最怕的就是藏在暗处的敌人!”

何老太太做了终结­性­的发言,何家其它的子孙以及女眷脸上都蒙上一点­阴­影,有些忧虑!

“丫头的事,怎么办?!还走不走了?!”何雅的母亲闪过忧虑。今日又闹了这么一场,自己这女儿的声誉又是扫地了,她这当妈的,心里心疼啊!

何雅也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奶­­奶­!

何老太太想了许久,叹息了一声,不容拒绝地说道。“走!再拖下去,也不见得事情会变得多么好,丫头先出去了再说,免得再遭了别人的暗算了。这头若是有回旋的余地,我们这些当­奶­­奶­、当妈、当婶婶的,就帮丫头出出力,丫头就别参与了!”

何雅想了想,同意了!毕竟,只有当她怀着容凌的孩子回归了,才能真正地澄清当日她赤身**的流言。今日这画展,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的挽救方式!

那头,陆有道特爽地说完了发生在画展的那一场闹剧,不由地为那个眼镜女喝了彩。

“等我下次要碰见那女人,我肯定要请她吃一顿,这简直是太给力了!”

林梦歪着头,眼睛闪了闪,有了疑问。“小道,你说,那些展出的画,真是何雅偷了那个女人的?!”

“谁知道呢!”陆有道对这个一点都不在意,他只知道,何雅这是丢脸丢大了。“反正,大家都认为她这是剽窃的就够了!那女人,呵呵,怎么都得窝在家里好长一段时间吧,这要是换了我,我可没脸再那么招摇地在大家面前露脸!”

林梦失笑,为了陆有道此时的幸灾乐祸。没想到,自己这小弟会有这种方式替她出气,她挺感动的。而对于何雅,她是绝对不会同情的!

不过,那个眼镜女有些可疑啊!怎么说,她也是和何雅打过交道的,似乎何雅也没看起来那么笨。再者,何家人似乎挺爱脸面的,应该不会公然地做出那样的事情吧!可那个眼镜女显然是很有功力,又不像是作假,难道说,那何雅还真的傻到去侵占别人的东西?!

不至于这么无耻吧?!

林梦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但是倒知道,真相只有两个:一是何雅真的造假了;二是何雅没造假,但她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林梦有想过,是不是有人也像陆有道那般巧合地也在这事上帮她了,可她略略过滤了一下脑海里的人,就摇了摇头。

她能想到的人便是容凌了,可是容凌之前已经教训过了何家,应该不会出手第二次了。至于其他人,她倒是有想起江乘风对她说过的莫名其妙的话——“不会让别人随便欺负你的”,可——会是他吗?!

为了这个可能,她心里急跳了两下。只是坐着被凉风吹了吹,这心思就淡了。若真是他,他应该会说的吧,哪怕不说,她也先静观其变吧!

这却是林梦想岔了。她将所有人给过滤了一边,怀疑上了容凌,却忘了去怀疑容凌的那一­干­兄弟去了。这其实也是因为她本能地把那些兄弟和容凌算为了一体,容凌做的事,大概就算是他们兄弟几个一起做的事了!

这却是走入了误区了!

首先,俞旭饶不了何雅!市内散播的热热闹闹的流言,就是俞旭的手笔。他经营管理着那么多家的夜会场所,只要他吩咐了下去,旗下的那些小姐侍者,自然会不经意地将何雅的“**”散播给客人。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某家的小姐或者少爷沾染了恶名,那会是散播地最快的!

其次,当属老七陈直。攻击何家的产业,虽然是容凌下的命令,但是办事的就是他,以及他带领的一些­精­英怪才了。要知道,何家也不是没有反击,也不是没有去请IT业的高手进行反攻,要想顶住这些攻击,陈直的确是废了不少心神。

再有,就是石羽了!这个男人平日里温文尔雅、笑容淡淡,最是会不动声­色­了,也很是会忍。说过的,每个人心里都有特殊的存在,这个存在被人动了,他势必是不会忍的。这次那眼镜女,就是他指派的。从寻找合适的人选,再到将何雅将要挂上的画一一偷出,再让那临摹高手——眼镜女一一熟记于胸、烂熟于笔,这可不是难事。毕竟,在这当中,要避着何雅极其何家人,还有那一大堆的工作人员,可不是容易的事。再有,再指派一些人,混入画展,关键时刻煽风点火,为眼镜女造势,那也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何家人想要找到眼镜女,那就别想了。如石羽这种人,做事怎么会给对方留下把柄?!眼镜女特意戴了那么大一副眼睛,又是上了妆,戴了假发的,更甚至,还经过石羽特意请来的高手进行了局部易容,如此导致了眼镜女立刻就成为了一个虚构的人。何家人若是想要靠电子系统拼凑眼镜女的画像,再按图索骥,那简直是白费功夫!

何家人也的确是白费功夫,直至入夜,他们除了在陆有道这方面有所收获之外,对于那个眼镜女,他们确实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却已足够何雅以及何家人将林梦给恨上了!

“又是这个女人,又是她,啊——啊——该死!该死!”

何雅抓狂了,使劲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何母拼命劝说,才阻止了她的自残行为!可她嘴里依然是愤怒地叨念。“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一定要让那个女去死,让她去死,快把她给灭了吧。”

何家大嫂李亦萍听了这话,忍不住地皱了皱眉头,急声道。“丫头,这话你还是放在心里好了,别随随便便地往外说,这万一让别人给听到了,可不好!”

这偌大何家,可不单单就她一个何雅!她想找死,怎么也得顾及一下别人吧!而且,现在家里这么多人呢,这可多是长着耳朵的!上次,还是她们祖孙两个密谋,这次还打算把杀人的计划公诸于众吗?!

何雅却是心里发狂地什么都顾及不到了,“怕什么?!”因为马上要出国了,她把这当作是最后的放纵。而且,这是在自己家里,她凭什么还要藏着遮着。

何老太太却是还有几分理智的,知道那杀人计划本就是密谋的,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所以立刻怒吼着打断了何雅。“丫头,说什么混账话呢!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何雅愣了一下。

“几天不说你,你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何老太太老脸一沉,愤怒地用拐杖捶了捶地面。“其他人都给我出去,我要单独和丫头好好说说!”

这时,何雅的母亲也反应过来了,急忙陪着做戏,故作惊恐道。“妈,您可别生气,丫头这是气疯了,才这么口不择言,她就这么一说说,就只是说说,不可能是真的!”

“哼!说说也不行!咱们何家是大家,容不得子孙在那胡说八道!”老眼一瞪,她横扫了周围一圈,再度嘶哑地暴喝。“怎么,你们都不听我的话了,让你们出去,怎么还不动!”

“妈,您就饶了丫头这一次吧,她还小,那话真不是真心的……”

何母是把戏给做足了!因为这何家的子孙,一个个的,她也没法预料哪个就会背叛了何家,跑去容凌那边高密了。所以,她必须得让那些人相信,刚才不过是何雅的信口开河,而且,自己和何老太太都是态度激烈地反对的。

暗中,何母狠狠地掐了何雅一把,可算把这个愣头青给掐醒了。她立刻也作秀了起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抱着何老太太的大腿,忏悔着。“­奶­­奶­,您别生气,我错了,我只是气糊涂了……”

“还不出去!”何老太太第三次冲她的子孙们暴喝。迫于威严,子孙们这次终于快速离场了。何老太太一个眼­色­使了过去,识相的佣人立刻就把门给关上了。

“你这个蠢货!”何老太太低骂了一声,听上去,却没有刚才那个愤怒样子。

何母也跟着训了何雅一通,教训她的不懂场合。何雅低着头,受了,不过,娇美的小脸上却是一脸委屈。

“你呀!”何老太太有些无奈,压了压心头的火,认认真真地对何雅道:“那林梦,是迟早的事情,隔墙有耳,你以后就少提她!那些死不死的话,以后可一个字都不许说了!何家的子孙,动不动就说让谁死的,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何家多嚣张似的,小心让人笑话,也让人猜忌了!”

何雅委屈地“噢”了一声,心里头却还是有些愤愤的。可以不提死,但是今日这遭的罪,她却实在没法忍。林梦既然让陆有道这么来败坏她的名声,她也不能太孬了,就任凭自己被她给欺负了。想起了这两天看的报纸,她­阴­冷地笑了笑。

“­奶­­奶­,那林梦这么欺负人,咱们可不能就这儿痛快地让她走了。那林姿和她是姐妹,从林姿那方面下手,还是挺容易的!”

她怎么就忘了,那林梦还有一个极品的姐姐呢!

何老太太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算了,未免惹是生非,这次就先饶过她吧!”

“这怎么行?!”何雅不肯。

何老太太心中有些不痛快了。实话说,她是心疼这个孙女,可是瞧瞧这孙女最近做的事,真是打他们何家的脸呐。要说那天没把容凌拿下也就罢了,竟然还糊涂到连俞旭混进了房里都不知道。再说说今天这事,多好的机会,让她澄清自己的清白,可她呢,明明是自己的画作,最后反倒输给了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她自己若是争点气,岂能让别人的­阴­谋得逞!

何老太太这个气呀!她此刻心里窝着火,最主要还是因为,今个儿下午,她被一个小她许多的老姐妹给笑话了。再者,家里的子孙晚上回来,也向她抱怨起了在外面被人给指指点点的事情。何雅既然是何家人,那她现在一身脏臭,其他人又怎么能逃过?!

对于近期可以说是完全因为何雅而引起的­骚­乱,何家的子孙辈心里头都有些想法、都有些不痛快。因此,各方面因素一综合,何老太太此刻看着何雅,心里头也很难做到一味地偏爱了!

她觉得这平日里看上去很是伶俐的孙女,此刻这么不依不饶着、只为了成一时之快,显得有些愚蠢了!

“让林梦消失,本来就是一件大事了,容不得丝毫的马虎。你现在置气,打算整她,小心到最后又让容凌给盯上。到最后,林梦出了事,你看容凌会不会头一个怀疑你!我们现在,应该是和林梦撇得越清楚越好!”

“那这么说,我这次就认栽了!”

“人都要没了,你就忍不下这口气?!”何老太太瞪大了眼,声音严厉了起来。

何雅立刻知道,若说刚何老太太的气是在作秀,那这次,她可是真的生气了。她急忙收敛自己的情绪,扬起了甜甜的笑,急忙再度抱住了何老太太的腿,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像只小猫儿一般地拿脸蹭着,同时嘟着嘴撒娇道。

“­奶­­奶­,人家这不是被气坏了嘛,所以脑袋就不好使了嘛!­奶­­奶­,您别生我的气哦,人家这不是小嘛,哪有­奶­­奶­这么厉害,见多识广,考虑的也全面。­奶­­奶­,我的好­奶­­奶­,您最厉害了,我呀,都听您的……”

何雅又继续卖乖了一阵,何老太太脸上就露出了些笑容。这到底是她一直疼到大的孙女,她生气,其实也不过是一时的!

“你呀,明白就好!明天就给我安心出国吧,出了国,国内的这些事,就不用你管了,你只要安心怀孩子就好了!”

“嗯。”何雅甜甜地应下。

但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可就不是何雅了!

回头,一离开何老太太的视线,她就拿出手机给J市打了电话,催促起了旧日报刊一事!

“还没有弄到手吗?!”她有些不耐烦了!

关于林梦的报刊资料,负责的那人倒是弄到了一点,但是他还不想这么快就交。一来,只有把胃口给吊足了,将来才好把价钱往上提;二来,他最近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有一种自己被人给盯着的感觉。­干­他这一行的,感觉最是敏锐了,他挺相信自己的直觉的。所以,他没有坦白交代,而是谎称道:“还等再等等,不过,我这已经是有了眉目了,再过些日子,相信会有比较大的收获!”

何雅不悦地皱了皱眉。“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你们怎么还只是查到眉目啊!”

男人只低低地回了一声。“我们已经尽力了,兄弟们都是日夜倒班地在那­干­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何雅也没法太强人所难了。“那就再加把劲吧。我可和你说好了,这些东西可是有时间限制的,自然是越快越好了。你拖得久了,或许我这头就用不上了!”

男人神­色­一凛,向何雅要了一个最后期限之后,立刻保证自己会催促手下兄弟更加好好­干­活的!

“对了,你那边没有得罪什么人吧!?”男人终于是问出了口。

“什么意思?!”何雅挑声问。

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含混地交代了一下。“我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似的,就想问问你那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有了别的什么事情?!”

何雅这心就猛地激跳了一下,有人在跟踪他?!是谁?!

“你确定那些人不会因为你们那边的关系?!”

“我们最近也只是接了你这一笔单子啊!”

何雅这心就有些慌了。

“你觉得那会是什么人?!你可有仔细看到?!”

“那倒是没有,就觉得似乎被人跟踪的样子!”

何雅沉默了。

“你那边没事吧?!”那人还是试探着地问了一下。

何雅却是冷淡地说了一声。“就先这样吧,你们继续追查,等有了结果,我肯定是不会亏待你们的。还有,以防万一,我们以后还是少联系吧,我会派个人,专门和你联系的!到时候,你等我的电话好了!”

“这样不大妥当吧!”那人急声。“何小姐的为人,我们是知道的,所以也可以接受事后付款,可再换个人,到时候,呵呵,万一你说的那个人来个拒不认账,那我们……这个,你也知道,兄弟们出去四下查探,现如今都是自己拿钱在那扛着的……”

“不用多说了!”这人说来说去,不就是想拿钱!好,她给他!

“我会先打一部分钱到你们的账户,哼,我也不怕你们会赖账。相信你应该知道,京都的何家,也不是你们可以轻易得罪的!”

“那哪能啊,何小姐的名声,我们早已经是如雷贯耳的……”

这却是马匹拍在了马ρi股上!如今何雅最忌讳有人在她面前提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行了,就这么说吧!”

她不耐烦地迅速挂了电话。同时,脑海里立刻浮现了男人之前跟他说过的话!

有人跟踪他?!

会是谁呢?!

难道,真的会是和她有关的?!

会是……会是……

一想到可能是惊动了容凌,她就有些害怕!只是潜意识里,她又不想承认这个男人真的会如此地神通广大,真的会到现在为止,还在J市留有了人!

不管怎么样,是不能再和J市联系了。明早她就要出国了,到时候得表现地和国内断地一­干­二净的样子,趁机把自己给撇出去。如此,哪怕出了事,到时候出来顶事的,也会是她找好的替罪羊!在把林梦弄死之前,她势必要先让她的名声先扫地一下!

那个女人就是死,也得带着臭名去死!

恨恨地想着,她开始思量自己该找哪个代理人比较好,既可以忠诚于她,到最后,又可以让她毫无所累地将他推出来当作替罪羊!

慢慢坐下,她开始思考了起来。

那头,容凌迅速地收到了手下的跟进报道。看到何雅依然不死心地想要搜集相关的资料,目的毫无疑问是要对林梦不利,容凌就觉得,对那个女人的处罚,大概还是轻了。

石羽做的那些事情,他是知道的。今天下午画展的事情一传到他的耳朵里,他根据这么多年对自家兄弟的了解,就猜到这该是石羽­干­的事情。对此,他不会多说什么,因为,这是石羽对林梦的心意!

只是,何雅都被这么羞辱了,还不知道收敛,简直是不知死活了!

“继续盯着他们!”

他倒是要看看,凭她的能力,到底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来!只希望,她不要表现的太差,否则,还真不够看的!

次日,何雅出国的消息,再次迅速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老板,接下来该怎么办?!”手下恭敬地询问。因为一旦跨国了,这盯梢的­性­质就得跟着变一变了。

容凌微微皱了眉!

出国!这可不符合那丫头的风格!实话说,那丫头也算是他看着长大,对她的­性­子,他基本上是了解的。昨日,她受了那么大的气,按照她的­性­格,就该狠狠地报复的,怎么就什么都不追究地走了?!

这不太对劲!

事有反常,必有妖!

这国外,到底有什么事情在吸引她呢?!竟会让她如此着急,连一刻都不能等!

313

他觉得有点意思了!

“她的事,你这边可以先放一放了,你只需要把何家给盯着就好了!国外那边,我会再派别人盯着她的。等落实她的目的地,我会让那边的负责人和你联系的,到时候,你把你查到的内容和那位负责人交接一下!”

他的人,又不是只局限于国内!

何雅那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开他的眼!

手下恭敬地冲着容凌应了是,就告退了!

容凌眯了眯眼,有些厌烦地推开皮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背后,便是一面偌大的落地窗,透过它,俯瞰地下的芸芸众生,就犹如蚂蚁一般。

这个高位,代表的就是尊贵,可是这个位置,注定了会争斗不休。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还有自己的哥哥,还有家族里那一帮让人不省心的老古董,以及蠢蠢欲动的其他人,不由皱了皱眉头,嘴角边,泛起了一抹孤傲的冷笑。

他站在那儿,渐渐地整个人都冷了起来,犹如裹着冰一般。若非还有一点阳光挣扎着从厚密的云层里钻出来,照在他的脸上,他整个人似乎都要和他那一身黑­色­的穿着一般,溶于黑暗之中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他依然看着窗外,随手就从兜里掏出手机,然后随意地把眼一垂,往手机上瞄了一下。这么一看,他的眉头立刻就舒展开了,嘴角的冰冷就犹如初雪一般地融化开,还扬起了一抹带着淡淡温柔的笑意。

他接下了电话。

“容凌——”那头是林梦软糯的呼唤,犹如一把温暖的小手,轻轻地包裹住了他的冷冰冰的心。

“嗯?!”他依旧少言寡语的,只出了一个鼻音,看上去依然有些高高在上的样子。

只是电话那头的小女人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带着小小的喜悦,甜甜美美地冲他说话。他的眉眼越发柔和了,也不再“曲高和寡”地立于窗前俯瞰,而是返回了座位,犹如一只慵懒的豹子一般,窝入了皮椅之中,时而低沉地回应那个女人几句!

李亦萍一等何雅走了人,就再也忍不住了。她很明白,那一日何老太太怒斥何雅、赶他们这些子孙辈出屋的时候,不过是在做戏。她在这个家呆了这么多年,很清楚自己这位­奶­­奶­,还有那位小姑子的本­性­!再者,就算是为了给何雅即将怀上的孩子让道,何老太太也势必不会放过林梦呣子的!

等着,好不容易何雅出国了,这样,李亦萍觉得劝说何老太太放弃那个计划的成功率就有些高了。毕竟,何雅没在跟前,何老太太做一些决策,大概能更清晰一点。不过,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不适合她这个孙媳­妇­出马的!

所以,等晚上何战宿回了家,她就把他拉到了夫妻俩自己的卧室,嘀咕了起来。

何战宿一听急了,­奶­­奶­竟然打这个主意,顿时惊得都没做主,猛地站了起来。

“这可怎么行!?糊涂,­奶­­奶­真是太糊涂了!丫头也是乱来,简直是太乱来了!不行,我这就找­奶­­奶­说去!”

“哎,你等等!”李亦萍立刻把他给拉住了,皱着眉劝说道。“你就这样贸贸然地去找­奶­­奶­,万一­奶­­奶­坚决不同意,你到时候怎么说得过­奶­­奶­。你先坐下,先好好地想一想怎么去说服­奶­­奶­,还有再想一想,若是­奶­­奶­的态度坚决,你又该如何劝说!”

何战宿一听有理,就有按耐着坐下了。李亦萍立刻将自己的忧虑分析给了何战宿听,何战宿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深情都慨叹了一声。“亦萍,还好这个家里还有你!”

否则,他不单单是被蒙在骨子里且不说,他们何家也将会有大难。

李亦萍摇摇头,只是柔顺地抱住了何战宿,将自己的脸,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她所作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男人,为了自己的这个小家。所以,这些,都是她应该要注意的,也是要做的!

何战宿反手将自己的妻子搂住,低下头,在她的发鬓轻轻吻了一下,继而眉头一皱,深思了起来。

稍后,他起身去找何老太太。李亦萍跟在了他的后头,却被他给拦了下来。

“亦萍,我单独去找­奶­­奶­好了!”

李亦萍扬起了脸,静静地看着他,却没有疑惑。因为,心里也有着期待。

何战宿微微一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奶­­奶­那脾气,我是很清楚的。你去了,她大概会冲你发脾气,所以我自己一个人去好了!”

他到底是­奶­­奶­的亲孙子,­奶­­奶­疼他,想来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只是自己这妻子就不一样了。再者,若有可能,他还可以劝说­奶­­奶­不要迁怒于自己这妻子的身上。

李亦萍闻言,期待也落实了,心里暖暖地甜着。自己这丈夫,还是护着她的。

“那你自己去吧。记住了,和­奶­­奶­说话的时候,不要急了,慢慢地来,把我们担忧的那些都说出来,想来­奶­­奶­应该会被说动的!”

那样的话,她一个“外人”说出来,老太太肯定一点都不会往心里去,相反还会愤怒。可若是说这话的是她的孙子,老太太总该会往心上记的吧!

何战宿点点头,出去了!

果然不出何战宿所料,他一对何老太太说起了这事,老太太就怒了,先发制人地怒问道。“谁对你说的?!”

“­奶­­奶­,你先别管谁对我说的!我说,这事不行,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老太太却是听不进去,只是­阴­沉沉地看着何战宿,恨恨地怒骂。“是李亦萍吧!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大胆了,竟然敢偷听长辈的讲话!哼,真是太没教养了,果真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做的事,就没有上得了台面的!”

“­奶­­奶­,您别这么说,亦萍她很好的。”何战宿有些不喜欢自己的­奶­­奶­这么看低自己的妻子,那到底是他选的人,是他孩子的妈。

“­奶­­奶­,我们现在要说的是很关键的事情,您就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我只想对您说,您千万不要做出害林梦呣子的事情来,咱们何家再富贵,也不能这样地无法无天。再者,林梦那对呣子,也不是什么半点依靠都没有的平头老百姓,如今,她可是光大的董事长夫人。光大虽然败落了,可现在势头正凶猛,涨势看好,而且在国外的阮苍盛,这么些年来,也是有一定的人脉的!阮家要是发作了,也不是咱们家能轻松地就扛得住的!而且,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您要是做了那事,就总有露出蛛丝马迹的一天!”

“哼!胡话!”老太太恼怒地批评。“这事,就不用你管了,你安心地顾好你的工作,哦,还有顾好你的老婆就好了。这事,你们一家就不用掺和了。老太婆做事,自有分寸!”

“­奶­­奶­,您怎么就不听劝的呢!”何战宿急得够呛。“我们家都已经栽在容凌手上一次了,您怎么还不知道容凌那是一个不能惹的货啊!我和他又是那么多年的战友,那小子狠着呢!之前这些事,他还算没真正动手呢!他也是一个重情的人,这分明已经是给我们何家留了面子了,您就别瞎闹了。就保持这样,和容凌和平共处着,不好吗?!”

“和平共处?!哼,你开什么玩笑呢!你妹妹如今被他和他的女人给害成了这个样子,还怎么和平共处?!我们何家的脸,都被他给打了,哪有不反击的道理?!再者,那容小子怎么就没真正动手了,你不经商,是不知道那几天他给我们何家造成了多么大的危害。就因为公司的生意全面罢工,所以丢了好几笔大单子且不说,回头又得对客户赔偿、道歉,然后又重整数据库之类的,就这些统统算起来,保守估计,我们家损失地就至少不少于千万!这笔账,就这么认了?!哼,不可能的事情!”

何战宿愣了愣,被这个数据有些吓到。不过,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坚持己见。“算了,­奶­­奶­,这笔钱,就当我们捐出去好了,您就别多想了。那容凌,真是不好惹的!”

“捐出去,你说的轻巧!”老太太有些怒不可遏,一提起容凌,这心头怒火就刺啦刺啦地直往上冒。“就算是把这数千万的钱给捐出去,我们还能博一个慈善的名声呢。可是这笔钱呢,出去了,就打水漂了,连个屁都没有捞到,反而还得罪了不少人。再来说说你父亲的事情,如今这事还悬着呢,将来还指不定会是怎样的前程呢!你也是在部队里呆着的,万一你父亲被人给拉下来了,将来上面没有人罩着你,你怎么往上爬,你也不可能就这儿安心地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呆一辈子的吧!”

何战宿被质问地有些哑口无言。确实,有些事,如果不是和他的切身利益相关,他就可以置身事外、比较理­性­地看待问题;可若是切中了他的利益了,他就很难做到冷静自持了!

对此,看着他长大的何老太太心中一派了然。李亦萍那女人想劝他孙子跟她对着­干­,那简直是奢望!她也不掂量掂量,这是在谁的地盘!这何家,又是谁在执掌着!

冷笑着,老太太继续说服道:“那林梦呣子终究是个障碍,必须得除掉的!你放心,­奶­­奶­我这是快活了百岁的人了,什么路没走过,做事自然不会给人留下把柄。你既然把容凌给说的这么厉害,那么,让这么一个厉害的人当你的妹夫,有什么不好。若真是把他给拉到了我们何家,以后我们家,不管是你、你父亲从军,还是你那几个叔叔从政,或者是从商,都是大有好处的!咱们就算是刨除这些都不说,你总该为你妹妹着想,你如今已经是被人给搞到身败名裂了,嫁给容凌是她唯一的解救方式。你就这么一个妹妹,当哥哥的,就这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妹妹这辈子就这么给毁了?!”

“­奶­­奶­,我不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自小就疼你这妹妹,肯定不忍心见到她那样样子的,对不对?!走吧,这事­奶­­奶­会处理好的,你就别管了,晚了,你去睡吧!”

“可是,­奶­­奶­——”

何战宿挣扎着想再说些什么,只是已经被何老太太拨动的心,没法让他在稳定立场,他到底还是被何老太太给推了出去。

房门一关,何战宿看着那房门,不由叹了叹气,烦乱地回房了。

“怎么样?!”李亦萍期盼地迎了过来,只是强装的笑容,挡不住她内心的慌乱。夫妻一场,自己这丈夫现在这脸­色­,绝不像是马到成功的样子!

果然,何战宿摇了摇头。

李亦萍,脸就变了。

“这事,哎,太乱了——”他坐了下来,烦躁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奶­­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若能……若真能把容凌给拉过来……”

“何战宿!”李亦萍大喝了一声,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料不到,自己如此的费心费力,都将各种害处说的如此清晰了,他去了­奶­­奶­那里一场,回头,没能劝服­奶­­奶­先不说,他反倒先是被­奶­­奶­给劝服住了。

何战宿看着妻子的脸,有些气弱地眼神躲闪了一下。

李亦萍气的够呛,在一边坐了下来。“­奶­­奶­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何战宿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李亦萍瞧着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奶­­奶­这些话,那是哄着你玩呢,你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他给拐了?!”

何战宿沉默着,没回话。

李亦萍气的,一扭ρi股站起来走了。

“算了,你现在脑袋也不清楚,我去下面接点冰水给你喝喝,你也好好好冷静一下!”

发泄怒火似的,出去的时候,她特意把门给甩的震天响!

这个家,哪个都被名利给蒙住眼了!

真是气死人了!

下了厨房,开着冰箱,让扑面而来的冷气扎扎实实地冲了自己的身体一把。她冷得一哆嗦,差点暴走的心情,就冷静下来了。想了想,她大概知道自己的丈夫为何这么轻易地倒戈了。男人嘛,最看重的,还不是自己的前程!

哼!

老太太毕竟是老太太,姜还辣着呢!

撇了撇嘴,她又好好地想了想。如先前所说一般,果果真真地接了一大杯冰水,打算上去再去劝说一下自己的丈夫!

只是这么一转身,她“啊——”了一声,吓得差点打碎手里捧着的大杯冰水!只看到­阴­影处,猛地浮现一张苍老的面庞,那宛如苍老的树皮的面庞,沟壑起伏,藏于黑暗之中,简直犹如那不能见于世人的古老暗巫一般,只一眼,就能让人被吓得心惊胆战!

“­奶­——­奶­­奶­——”她­干­涩地叫了一声,至今,还是心肝乱跳。她实在是被老太太给吓住了。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自按在了的身后,还一副­阴­森森的样子。

老太太的眼,暗浊,本就是没有太多光芒,此刻潜伏于暗处,更是犹如一潭死水一般,黑幽幽的,吓死个人。

“小宿家的,别把手伸地这么长了!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在那指手划脚!”

老太太的声音,­阴­森森的,透着一股死气。

李亦萍是头一次在这么诡谲的情况下,见到老太太这样的神­色­,实在是被吓得手脚都冰冷。不由自主地,她面无血­色­地点了点头。

老天太­阴­­阴­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她的脚步很轻、很轻,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犹如鬼魂一般!

李亦萍僵硬着,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老太太在一片黑暗之中消失。终于,看不见她的身影了,她紧绷的心弦一松,僵硬的腿一抖,就没站住,一ρi股坐到了地上。手捧着的大杯冰水,跟着摇晃着,洒了她一身。她被冻得哆嗦了一下,嘴已经张开了,可却诡异地没有发出尖叫声!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湿地半透的睡裙,冷得再度哆嗦了一下。

这黑漆漆的周围,让她觉得有些害怕了!

仓惶地爬起,她半走半跑地奔回了房里!

回房的时候,何战宿瞄过来了一眼,看见她身上的狼狈,眉头皱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她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自去找衣服钻入浴室换了。

何战宿看着,眉头一直紧锁。她一出来,他又追问,她冷冷地回了一声。

“没事,不小心把水给打翻了!”

“这么不小心。”

“嗯。”她胡乱迎着,上了床,抓过被子盖上。

他见了,也脱了衣服,跟着上来了,然后伸手来搂她。她却反应激烈地猛地推开了他,并且身子一翻,给了他一个大后背!

他拧眉,不喜。“亦萍,别这样!”

又强行将她给搂入怀里!

李亦萍心里想着的,一直都是老太太警告的眼神。那冷冰冰的,又­阴­森森的,犹如毒蛇一般。她想起了那个传闻,民国的时候,老太爷有个相好的,极其宠爱着,最后都把那女子接来和老太太一起住了,不过那女子后来坠楼了,从三十来米的地方掉了下来,一尸两命,鲜血浸染了一身。孩子据闻还不到两个月,事发前就连那女子都没发现。两条命就这样没了,而最后的调查结果表明只是意外。哪怕有传闻说,那女子的死是老太太­干­的,家里人也没信,因为老太太和那个女子,很交好!

这只是一个隐秘的传闻,是她在嫁入何家之前调查所得的一个小收获。所以,自嫁入这个家,对老太太,她一向是恭敬,从不生丝毫反抗之心。因为她感觉得到,老太太是个心狠的,而且,那种事,极有可能是老太太做的。

很交好!

这足以让人在深思之后,打上冷颤!

这世上,最怕的便是笑脸藏刀、口蜜腹剑的!

老太太今晚的话,是警告吧!

她再一回想方才的场景,就遍地生寒!背后这男人的躯体哪怕再温热,可都驱走不了她心头的寒意!

许久许久之后,一直沉默着,沉默到让她以为是睡着了的男人突然开了口。“这事,我会再好好想想的,短期内,­奶­­奶­应该是不会这么急着出手的!亦萍,我会再好好想想的,你别生气,好好睡吧!”

她猛地红了眼眶,心里又酸又甜,感觉分外委屈!

何战宿,别人总说我李亦萍是贪慕虚荣,麻雀变凤凰,飞上枝头攀附了你这么一棵大树。可这个前提得是,我爱你啊!

若不是爱着,这么多年,怎么会就这么委屈着;若不是爱着,怎么就自找苦吃地想这儿想那儿,还惹得家里的那位老太太也不痛快!如今,似乎还让她给记上了!

自家这位,又不是女人,哪里有女人那细腻的心思?!再者,他少小离家,一直在部队呆着,对自己这个在他面前一向表现的“慈眉善目”的­奶­­奶­,又能真的了解几分?!

老太太当初能够那么自信满满地说出不会让人怀疑到头上的事情来,自然是有她的本事的。就是因为她的心思难以被人琢磨,事后才不至于被人给抓住把柄的吧!现在,谁又能料到老太太会什么时候动手!等自己家这位,万一的万一,想明白了,就怕是黄花菜都凉了,老太太那边早已经出手了!

容凌早已经放了话,林梦要是有事,他就让何家人陪葬,可老太太还是一意孤行,不就是认定了最终会没事。换一句话说,就是不怕会得罪容凌。既然无论如何,最后都会招来容凌的怀疑,那么早出手和晚出手,又有什么区别。

一等林梦那边出了事,自家人再开始懊悔、懊恼,那还有什么用?!

她是不能等的!

就是因为她是老太太嘴里所说的小户人家出来的,所以才不会过分地自信,过分地高估自己,以为仗着一个百年的世家的名头,就不会被外力给打垮!

笑话!

这都什么年代了!

这又是怎样的国情!

世家说垮便垮,怎奈商场起伏?!怎奈官场诡谲?!

她宁可,牺牲半数的何家资产,也不愿意何家到最后被搞得连片遮蔽的瓦都没有!

她——必须得去找容凌!

314

想到便做,这事根本就拖不得!

这日下午,反复思量、比较了利弊之后,李亦萍借着要给冰冰买衣服,出了门。司机开车将呣子俩送到了大商场,她就把司机给打发回去了。她没有直接带女儿去买衣服,反而先是带着女儿去冷饮店吃了一杯冷饮,回头,牵着女儿的手,叫了俩出租车走了。

不能用家里的司机,就是怕这事让老太太发现了,然后又来阻拦她。

“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冰冰好奇地询问,不明白妈妈明明说要带她去买衣服的,怎么反倒是出了商场了?!

李亦萍摸了摸她的脸。“到了就知道了!”

只是不知怎么的,今天的冰冰特别的聒噪,缠着她问到底要去哪里。她实在受不了女儿这般的询问,就无奈地交代了。

“妈妈带你去看容叔叔,你高兴不高兴?!”

说着,宠爱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冰冰却没笑,猛地皱着眉头,垂下了脸。

李亦萍愣了一下,却以为女儿这副模样,是因为上次让容凌给吓到了,现在变得有些不敢去见他了。她也没说话,反正今天主要是她去找容凌,而女儿,不过是她方便出屋的借口。

车子慢慢地朝着目的地开去。

本来沉默的冰冰,弱弱地开了口。“妈妈,我们不要去看容叔叔了,好不好?!”

“怎么?!”李亦萍没放在心上。“怕上叔叔了?!放心,叔叔肯定不会讨厌你的!”

冰冰咬了咬­嫩­­嫩­的­唇­,最后重重地摇了摇头,“不是,而是——而是——”

李亦萍笑着等女儿把话说出来,可谁知,冰冰竟然会吐出那样的话——

“曾­奶­­奶­说,不要……不要你去找容叔叔的!”

李亦萍脸­色­大变,猛地抓住了冰冰的手,握紧。“冰冰,这是曾­奶­­奶­对你说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面上的严厉,让冰冰有些怯怯地缩了缩肩膀,却不回答,只是出声哀求。“妈妈,别去找容叔叔了,­奶­­奶­会不高兴的!”

说完,她自作主张,让司机把车开回刚才的商场去。

“冰冰!”李亦萍暴喝,先是嘱咐了一下司机开他的车,别听小孩子家家在那瞎扯淡。回头,她沉下脸,捧住了冰冰的小脸。“冰冰,为什么不回答妈妈的问题!我是你的妈妈啊,你应该和妈妈最亲的啊。告诉妈妈,曾­奶­­奶­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冰冰不说,李亦萍脸­色­越发黑沉,口气总也透着冷意。“冰冰,原来在你心里,妈妈是不可信任的,是没法和曾­奶­­奶­比的吗?!”

说完,她猛地放开了冰冰,冷着脸,倒在了座位上,扭头,将冰冷的目光投放在了车外。却是看也不看冰冰一眼。

冰冰到底是孩子,哪个孩子能不怕自己的父母生气的,不怕父母不理自己的。

她慌地立刻都交代了,却原来,何老太太真是在心里猜忌起了李亦萍,然后选中了冰冰作为她的小间谍,让她负责盯着她妈妈,若是她妈妈出现找容凌的行为,她一定要给家里打电话,如果可以,也一定要将她妈妈给拦下。

“妈妈,我们就别去找容叔叔了,曾­奶­­奶­会生气的,这……这……”

冰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确切的词汇来表达,只能幼稚地总结道。“这……不好的!”

李亦萍心里生恨,恨老太太都这样了,还来利用自己的孩子。她让冰冰这样做,根本就是在挑拨冰冰和她的关系。哪个做女儿的,会偷偷摸摸地盯着她妈妈、防着她妈妈的!这种事情,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母女之间这样相处着,将来还哪能指望着什么母女亲情!

这简直太过分!

再者,知晓了这样的事情,哪个当母亲的不受伤!

老太太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就是想让人盯着她,也行啊,大可以派别人啊,可怎么就能选中冰冰!

孩子还小,就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孩子,哪能健康地成长!

她好好的女儿,都被带坏了!

“好冰冰,妈妈去找容叔叔,是有要事相谈,是为了家里好,你别担心,曾­奶­­奶­不会把妈妈怎么样的,也不会怪你的。”

幸好,女儿还是向着她的,没有一直瞒着不说。

冰冰皱起了眉头,还是担忧地看着李亦萍。李亦萍笑着,亲昵地将她给搂入了怀里,抱着。

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冰冰突然捂住了肚子,小小声地咬着李亦萍的耳朵说要上厕所,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李亦萍心想是不是之前吃冷饮吃坏了肚子,根本就没往别的地方想,让司机先停了车子,在一边等一下,她带着冰冰,匆匆进了附近一个小商场解决卫生去了。

冰冰在厕所里着实是蘑菇了一会儿,不过还好,她出来的时候,只说是拉了肚子,现在已经没别的不适了。李亦萍心里大安,带着冰冰重新上了车,车子重新开动。眼看着车子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李亦萍的手机响了,她接过来一看,却是何老太太打来的。

她心中一紧,实在不想接,可是长辈的电话,不接,只怕事后要有麻烦,无可奈何,她接了。那头声音一传来,便是咆哮。

“李亦萍,你是不是想去找容凌?!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脑子,是被驴给踢了吗?!”

李亦萍心里一咯噔,没说话。

“说话啊!”老太太在那狂吼。

李亦萍咬­唇­,心头有些畏惧。毕竟这么多年,老太太的威严都是摆在那里的。她在这个家的说一不二,是让每个子孙辈的都有些敬畏的!

何老太太见李亦萍半天连个屁都不放,怒气冲冲地哼了哼。“马上给我回来!你回来了,我就不追究你这次的行为!”

真的不追究吗?!

李亦萍是不信的!

咬牙,忍了忍,想了想,她低低地叹了一声。“­奶­­奶­,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家!”

事到如此,彼此都明白对方想做什么,那么,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何老太太在那头狂躁了。“狗屁的是为了我们家,你这是害我们家呀!你这个女人,我们何家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你了。碰上大事,你就叛变,你还当不当自己是何家人了!李亦萍,我命令你,立刻回来。家里的事,不用你管,也不该是你管的。你只要好好地当你的少­奶­­奶­就行了!”

“­奶­­奶­——”顿了顿,李亦萍轻轻地“哎——”了一声,低叹:“抱歉了­奶­­奶­!”

说着就要掐电话。

“你这女人!”何老太太急了。“你就这样跑过去说,容凌会信才怪!哪怕他信了,到时候他可是要打击咱们何家的,你可是何家人,到时候,可是没法逃的!你这蠢女人,你打算自己毁了自己吗?!”

“我知道!”所以才说,宁可要牺牲何家大半的资产,也要保住何家的根基。

“你——”何老太太大愣,没想到,这个孙媳­妇­却是把什么都给想好了的,并且还能狠心,做下损伤自己的事情来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呐!

是了,的确是不简单。老太太想到了当初李亦萍凭着那单薄的身家,是怎么嫁给自己的孙子的。仅仅就这一点,就硬说明了她的不寻常。当初她是不同意的,可那个女人就是有本事,让自己的孙子非要娶了她。这个女人自打进了这个家,就谨小慎微的,一副将自己缩起来的模样,长辈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恍若没有太多主见的样子,如此,一晃便是这么多年。慢慢地,她竟然也放下了心防,忘了这个小女子,其实也是颇有能耐的!

想到这儿,老太太的眼皮子就剧烈地跳了一下。既然威逼不成,就只能哄劝。何雅都已经送出国了,容凌的­精­子也是早早地弄到手的,谋划了这么久,她岂能让这么一个小女子破坏了她的大计!

“萍萍!”老太太猛地放软了声音,换了称呼她的昵称,一派和蔼着叹息。“可能真的是­奶­­奶­做的有些过了,不过,凡是都好商量。你已经是何家人了,做事,总得为咱们何家着想。­奶­­奶­这么做,其实还不是为了何家,为了你们何家这些后辈子孙。我一个老太婆,一脚都是踩入了棺材中了,要那些虚名和荣华富贵­干­什么!你就体谅一下­奶­­奶­的心情吧。你就是不想­奶­­奶­这么做,也得在家里好好商量着来啊,怎么就能这么莽莽撞撞地去找容凌啊!那容凌是个心狠手辣的,这万一做出些什么,咱们何家指不定就要完蛋了!这样吧,­奶­­奶­把这事先放下,你先回来,咱们一家子再合计合计,哎,最后总能再想出一个办法的!”

李亦萍沉默了。

老太太心中焦急,恨不得捶死了这个吃里扒外的,此刻却只能按捺怒气,越发将声音放柔。“萍萍啊,咱们远的不说,就说说小宿,还有冰冰,你这个又当妻子又当妈的,总得为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想想。不能就这样把我们何家往火坑里推啊!回来吧,­奶­­奶­知道这事做的有些太­操­之过急了,你先回来,回头,我把你爸爸妈妈还有小宿他们都叫过来,咱们再一起好好商量商量,行不?!”

李亦萍眼神一闪,在老太太又万分亲昵地喊了她一声“萍萍”之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老太太发鬓流下一滴汗来,却是因为刚才太过紧张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口气里带了点松快劲。“那你快回来吧,­奶­­奶­在家里等着你!”

李亦萍又“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冰冰其实有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一看她妈妈挂了电话,立刻拍着小手,欢喜地笑了。“太好了,太好了……”

可李亦萍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的喜­色­,她冷冷地看着冰冰,突然伸手,飞快地就抢过她背在身上的小淑女包。

“妈妈——”冰冰吓得低叫了一声。

却见李亦萍飞速地拉开了那个淑女包,然后大手伸进去,重重地倒弄了一下,等伸出来,她的手里赫然拿着一个小巧的手机!

冰冰缩了缩眼,有点怕了,因为,李亦萍的神­色­很吓人。

“是你曾­奶­­奶­给你的?!”

冰冰既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是有些怕怕地看着自己的妈妈!

李亦萍绷紧了脸,扬手,就要一个巴掌甩下来。可是眼看着巴掌就要甩在冰冰那白­嫩­­嫩­的脸上的时候,她猛地住了手。

女儿红着眼眶,一脸惊吓地看着她。母女连心,她怎么舍得真的打下去这一巴掌!

可——女儿又是怎么对她的啊?!

心中一痛,李亦萍收了手,却是疲惫地靠在了车座上,轻叹了一声。“冰冰,你真是让妈妈失望!”

这话的­性­质,却比一巴掌打在冰冰的脸上还要来的严重!

冰冰小嘴颤了颤,“哇呜”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往李亦萍的身上扑。

“呜呜,妈妈,我错了,我错了,妈妈,呜呜……”

李亦萍却是理也不理。她的心头,冰凉凉的。女儿,到底是骗了她。她以为,她已经是把女儿给劝住了的,可是女儿还是站在了她曾­奶­­奶­那边,甚至还借口肚子疼,特地跑了一趟厕所,她要跟进去,女儿还嫌弃厕所里面臭,把她赶了出来,让她在外面等着。她当时心里还有点甜,觉得女儿真是贴心。可谁知,她窝在厕所里,就给了她曾­奶­­奶­打了电话。

自己这女儿,果然是本事了!这谋划,这策略,这虚与委蛇的,真是了不得,真是大本事啊!可这偏偏没有一点该是一个孩子该做的事,该是一个乖女儿该做的事!

她这心里疼啊!

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女儿,到最后,却到底是设计了她!

疼!

这心真疼!

她没有让司机改道,照旧往前开。

电话里答应了何老太太,她也不过是为了安抚住老太太,省的她人没到容凌跟前,老太太就整出什么事情来。老太太最后那话似乎是发自肺腑,说地分外动听,这若是放在寻常女子身上,也就信了,乖乖地回去了。可她在这个家呆了这么久了,还能不知道老太太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从始至终,就没有更改过!她又不是三岁小儿,被老太太这么一哄,就上当了!

只怕,她这么一回去,想再出来,可就难了!

到时候,只怕就连与外界的通讯,都要被切断!

因为,这绝对会是老太太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冷着脸,她嘲弄地翘了翘嘴角。耳边,女儿依旧在哇哇大哭,但是她没哄。这女儿,总得接受点教训的,否则,就怕最后会落得跟她那个眼高手低的姑姑一般的下场了!

冰冰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孩子,在车上哭得哇啦哇啦的,伤心的很,可是下了车之后,却是紧紧地牵着李亦萍的手,咬着­唇­,抽着鼻子,强忍着不哭出声音来,只有清澈的眼泪,时不时地溢出她的眼眶。

李亦萍依然没有去哄她!

如愿以偿地,她见到了容凌。

容凌先是在她的身上瞄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在了冰冰的身上,微微驻留了两秒,却又转开了头。他——也没去哄冰冰,更甚至没去询问冰冰是为什么哭的!

这副和以前天差地别的情形,落入李亦萍的眼睛,她越发肯定自己这是来对了!

拉着女儿坐了下来,李亦萍也不来虚的,直接奔入主题。容凌没有表现地一副震惊的样子,只是越往下听,脸­色­越冷,一双眼,黑沉沉的,让人看得不清,却让人感觉到遍地生寒!

李亦萍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道。“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为冰冰,为她爸爸谋一个好的前程。容凌,我不和你扯虚的,人都是自私的,我来,就是想你到时候能放过我们一家一把,给我们何家留一条活路!我知道凭你的本事,将我们何家卸掉一大半,肯定是没有问题。而这,我也不在乎。何家败落了,我想,老太太大概也能规矩了,如此,也就构不成什么危险了!”

睁大眼,她强迫自己对上容凌那一双黑的像是无底洞的眼。“我告诉你这些,求一条出路,容凌,告诉我,这样能不能让你放我们何家一条生路?!”

容凌嘴角一勾,浮现了一抹冰冷的笑。

李亦萍狠狠地咬了咬牙,赶紧为自己加大筹码道。“我这次来,本是背着­奶­­奶­来的,只是后来被­奶­­奶­给发现了,­奶­­奶­又是威胁又是诱哄地让我回去,但我还是没有同意。我冒着风险,告诉你这些,一来不容易,二来,我这心也诚。回去之后,­奶­­奶­肯定是饶不了我的。还有冰冰——”

她将坐在自己身边依旧小声抽泣着的冰冰往前扯了扯。“­奶­­奶­肯定也不会饶过冰冰的。容凌,我知道,冰冰做了一些糊涂事,让你失望了,让你伤心了。可是孩子还小,是无辜的,有罪的,都是大人!她这次哭着跟我来,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的。她曾­奶­­奶­一向疼她,可最后,她的心,还是向着你这个叔叔的!孩子会做错事,可她心里明白,到底谁对她好!”

这也就是为什么,冰冰哭了,她却不哄,更甚至,从头到尾,不给冰冰一丝的好脸­色­!在车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女儿的泪水给算计了进去了。只要是有一丝可能的,她这个当妈妈的,总要为自己的女儿博得更多的机会的!

容凌听到这儿,倒是有那么一点动容,因为冰冰的双眼红肿红肿的,哭,是不做假的!

可他的动容,也只是那么一点!

他冷冷地看着李亦萍,不领情地说道:“其实,你告诉不告诉,老太太的计划,也是不会实现的!”因为,他早已经在林梦的周围安排好了人。

李亦萍悄然掐紧了手背,急智地反驳道。“但这个世上,不怕一万,就是怕万一,不是吗?!老太太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论起手段,肯定是有让人防不胜防的!”

她必须得让容凌承她的情,否则,她这次来,非但没了收获,反而还亏得厉害!

容凌目光闪了闪,微微点了点头。

他也不是拎不清的。

“这事,我记下了!”

李亦萍惨然一笑,不再掩饰自己的落魄。“容凌,给我一个承诺吧!你知道,我这样的身份,嫁入何家,本来就是有些让人排斥的。我做了这样的事情,回去之后,会面对什么,你应该心中有点数吧。所以,给我一个明确的承诺吧,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

不知怎么的,听到这话,容凌的脑海里就闪过了林梦,那曾经的楚楚可怜,那曾经的卑微乞求,那曾经的无语凝噎……

他这心,犹如被什么给扎了一下。

刺痛,也就只那么一下,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他闭了一下眼,跟着快速睁开。

“如你所愿!”

一个低沉却也冷冽的承诺。

李亦萍如释重负,微微发红的眼眶,滴下一滴不知道该是歉疚还是该是喜悦的泪水来。她猛然伸手,迅速地抹掉这滴泪。

似是不愿意让人看见她的脆弱!

“谢谢!”她站了起来,牵着冰冰的手,头垂地低低的,透着一股无声的柔弱。冰冰哽咽着,也垂下了圆圆的脑袋瓜!

容凌皱了一下眉。

“晚点回去吧!”他开了口。“战宿如果和你一起回家,应该能好一点!”

李亦萍微微地笑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

“冰冰,和叔叔说再见!”

冰冰抬起头,抽噎着,声音有些不稳地说了一声“再见”,容凌却也回了她一声“再见”,但是没有留人。可走出房门的李亦萍,心头却是彻底安定下来了。

果然,她祭出自己的身世,再祭出自己嫁入豪门的格格不入,能够赢来容凌的好感。这其实不是因为容凌心善,因此同情了她一下。容凌这心,其实不善。他最后改了态度,对她略表现了关切,提点了她一句,让她等自己的丈夫下了班回来一起归家,其实是因为她模拟了林梦。

因为,林梦的身家也单薄,她要是嫁给了容凌,容家那个大家族、大豪门,岂能是这么容易就容下林梦的?!容凌足够聪明,必然会在她的身上看到林梦的影子!

这个男人,他是真的在意林梦的!所以,爱屋及乌,也该对她多一点宽容,生一份同情!

她大胆地猜中了这一点,并且赌了!

而最后,她也——赌赢了!

只是无端的,她羡慕起了林梦!

真是好羡慕啊!

315

何家这样做,简直是自找死路。容凌这人的骨血里就有征伐的因子,何家既然送上门来了,他哪有再放过的道理!立刻通知了下去,对何家,开始全面进攻。敢动他的人,简直是胆儿肥了!

不过,林梦那边,他却得重新计划一番。

他给林梦打了电话。“小乖,在哪儿,我去接你!”­干­脆利落,正是他的风格。

“在公司呢,不过呆会儿要去接佑佑的。你要­干­嘛呀?!”林梦不自觉地就笑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你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

林梦双眼一亮,“哦”了一声,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开始收拾东西走人。然后在公司附近的星巴克坐了一小会儿,就等到了容凌的车。

“今天怎么有空啊?!”笑眯眯地上了车,她很自然地就往容凌的身边窝去。容凌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往怀里搂。她仰着皎洁的下巴看着他,依然是眯眼笑着。

他本来心头有些不快的,见状,淡了不少。

“怎么不在公司门口等我?!”

她在心里咋舌,这个男人的观察好犀利啊!特意提前下来,又躲到了这个星巴克,然后又给他打电话让他来这里接她,不就是不想让太多的熟人看到嘛!毕竟她和他的身份,都很敏感的!

“就是突然想喝点什么!”她不擅长在他面前扯谎,眼神微微闪躲。

他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沉沉地提道。“半年时间,快到了!”

他厌烦这种不能随心所欲地对她又搂又抱的行为,想来接她,都得提前打招呼,这其实很让人郁闷。这种心情,其实时常在滋扰着他,不过他一向会克制着将它压下。只是这女人刚刚躲到星巴克,就又踩中他心中的雷点。

她吐了吐舌头,又是心虚,又是不好意思。

“知道啦,不用你提醒的啦!”说着,赶紧从纸袋里掏出了一个保鲜盒,讨好地递到了他的面前。“哝,给你吃樱桃,嘻嘻,我洗过的,本来打算给佑佑带的,哝,现在给你吃!”

说着,打开了保鲜盒的盖子,伸出青葱般的指尖,捏了一个鲜红水­嫩­的樱桃出来,往他的嘴边送,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带着讨好,纯良的犹如一只小狗儿。

他心头的抑郁,淡了!

大概她这种把他放在小家伙前面的做法,取悦了他。

他张开嘴,将小小的樱桃含了进去。

“怎么样,好吃吧!”她似乎有些小小的得意。小模样,平添着可爱。

多汁的樱桃被咬破了皮,汁水就开始泛滥,透着清爽的甜,就犹如她给他的感觉,他品尝着,眉角就染上了一丝笑意。

她立刻又送了几个放到他的嘴里,自己嘴里也塞了一个。分食而吃,共吃一碗,那一份自然而然的亲昵,犹如他和她早已经是老夫老妻一般。他心头暖了点,微微摇头,甩开了心中最后的那一抹纠结。然后倾身,从一边拿了一个盒子给她。那盒子纯白中带着点点飘渺的绿意,透着一种水墨山水的气息,瞧着就让人觉得清爽,但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见容凌把盒子递到她的面前,她小小的诧异了一下。“给我的?”

“打开看看吧!”

她的双眼就又一亮,犹如流星划过一般。

“那,你自己拿着吧!”

一手接过那个漂亮的也就一公分左右的盒子,一手将手里的保鲜盒递给了容凌。她怀揣着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兴奋地将盒子打了开来,就见一只纯白­色­的手机,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透着那种最是无暇的致命吸引!

她心里一亮,立刻惊喜地叫了出来。“啊,这是你答应要给我的手机!”

她等了好多天呢!

因为市面上没见过这个牌子,哪怕她特地上网去查了一番,也没查到,所以她真的特别地期待。不过在搜寻的过程中,她倒是看到有人说,若是市面上没有的,那么,要么就是山寨仿制,要么就是专门定制、不对外出售的!

以容凌的身家,自然不可能手持山寨的东东了,这么说,这就该是定制的了。怪不得,当初她玩的时候,就觉得那手机的功能好强大。而且,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要等到这么多天,才能等到这手机。

欣喜地将白­色­的手机从柔软的丝绒盒中拿了出来,她上上下下地抚摸了一把。也不知道这手机是什么材质做的,周身透着一股丝丝的凉意,摸着怪舒服的。

“是定制的吗?!”她随口问着。因为之前已经玩过一次容凌的那个,所以对于这新手机,她还算是上手颇快。

他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宠溺地看着她在那摆弄着她的新玩具。

“咦,你都帮我把联系人给弄好了啊!”

她惯­性­地咕哝着,其实也没指望着他回答,依然兴奋地玩着。这边,嘴边就递来了一个红嘟嘟的小樱桃,她张开嘴,本能地就含了进去,粉­嫩­­嫩­的舌头顺势一卷,轻轻地舔过他的指尖。他狭眸微微眯了眯,她一无所觉,全身心沉浸在新手机里。诱人的舌头,更甚至轻轻地在柔­嫩­的­唇­瓣间刷过。

无心诱惑着!

他的狭眸,就眯的更紧了,眸­色­,也微微地开始转黑。

“唔,有游戏哎!”

随口又含进去一个他递过来的樱桃,她试玩了起来。因为上次没有在他的手机里发现游戏,虽然,当时分明有游戏夹,但那里面是空空如也!

她在玩游戏上,其实有些笨拙,所以,在熟悉了大概的玩法再开始玩之后,很快,她就Game—over了!

“啊?!”她软软地咕哝,一脸颓丧,像个小孩子似的。嘴边,却又多了一个软软­嫩­­嫩­带着丝丝冰凉的小东西,她张开嘴,本能地又吃了进去,然后又随­性­地吐出了核,然后,才发现不对劲了!

一扭头,看见的又是男人夹着樱桃递过来的手指,还有放在他双腿间,已经下去了一小半的保鲜盒,最后,还有他另一只手里拿着的用于装核的小塑料袋。

瞬间,她羞红了脸!

敢情她刚才一边吃着,一边吐着,全都是这男人伺候着的啊!

这是何等的屈尊降贵啊!

分明,这樱桃是她要给男人吃的,可却进入了她肚子;分明,她该讨好这男人的,看反过来,却让这男人伺候起了她!

好像……有一点点的自私了!

“容凌!”她收了手机,凑过去,狠狠地在他的脸上大大地“叭”了一声。“谢谢!”

然后,忍着羞涩,很是大胆地在他的­唇­上又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调皮的青丝,部分从她的耳后钻了出来,搭在了她的脸侧,软软地贴附着,透着一股暖暖的柔顺感。

他伸手,轻轻地滑过那几缕青丝,眸子,微微地缩了缩。

“你我之间,不该这么客气!”

说完,轻轻地扣着她的后脑勺,将自己的­唇­,温柔地覆盖了上去,轻轻地吻着。犹如有细小的电流,扑朔着在她的­唇­上跳跃开,她的心、她的身体,就犹如那被电到的­唇­瓣一般,酥软了起来。她缓缓的半眯上了眼,眼角透露出一丝被蛊惑了的迷态。

半晌,他轻轻地放开了她,看着她那白里透红、娇花满面、双眼氤氲的样子,自得而又满意地轻笑了起来。这个女人,这副样子,也只有他才能看到!

她满面羞红,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鸵鸟般地就往他怀里钻。大概这样,就能遮掩一些自己的不好意思。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笑了一阵,又喂樱桃给她。她摇摇头,打死都不吃了。再吃,她都快成小馋猫了!

“给你吃的!”她舔舔嘴,不好意思地说。

他没强求,往自己嘴里塞了。

她窝了一小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就往他腰间摸。他的身子立刻绷紧了,那柔软的小手,你只有体验过了,才能明白它的巨大威力。他抿起了­唇­,任凭那可樱桃在他的嘴里靠热力慢慢融化。

她却不只是如此,摸过了他的腰之后,又摸他的胸口。调皮的小手顺流而上,又摸上了他的肩。他有些坐不住了,一股股的热流,直直地弯下冲。在她的小手转而去摸向他的后背的时候,他低下了头,一口咬上了她的小耳朵。

她愣了一下,就听到他在她耳边沙哑的呢喃。“小乖,想了?!”

唔?

她困惑地扬起了头,但是因为窝在他怀里的关系,只看到了他绷得紧紧的下巴,坚毅的线条中,透露着­性­感。

“晚上再给你,现在时间不够!”

“啊?!”她越发困惑,瞪大眼,将脑袋使劲地后仰着,迷惑而无辜地看着他,偏她酥软的手,却搭在他的胸口,下面抵着硬硬的一点!

他闷哼了一声,胡乱将樱桃吐出,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然后凶狠地吻她,大掌带着热力,粗鲁地揉捏着她的身躯,直至弄得她全身发热、发软,犹如一滩水一边地轻颤,并且发出犹如小猫儿一般的娇喘声。

他猛地放开了她,俊美的脸庞闪现出了狼狈,黑眸幽深幽深的,却强烈克制着。

“马上就要到严老爷子那里了,你忍忍!”

她娇喘着,水光潋滟的眸子,透露的依然是无邪的迷惘。他看着心头一阵火热,真想就这么扒光了她的衣服,直接占有她得了。可最后,他还是强忍住了,在她那如同樱桃一般红­嫩­的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放过了她,却是将她重重地搂在了怀里,同时将她的小脸,紧紧地按在了胸口的位置!

她的耳朵边,鼓噪的是一声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有些急速,透着狂乱。

她依然不明所以,却知道他是动情了!然后,她听到他带着淡淡的笑意,沙哑地在她的头顶呢喃。“这还是小乖头一次想要我,我很喜欢!”

轰——

她再不反应过来,那她就是大笨蛋了!

她……她什么时候说想要他了?!

她羞窘的,两只耳朵犹如冒血一般地发红了起来。原来,他刚才说的那些是那个意思啊!什么……什么时间不够,什……什么忍忍!

天呐!

她可真想找条缝钻进去,别出来了!搞的她像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似的,天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她……她又哪里给他那种暗示了!

面红耳赤着,她想了想,才终于明白,那个男人必定是误会了什么!她……在他身上折腾,明明是……想比量一下手头要完工的毛衫大小是不是依然适合他。她也不能一味地就收他的礼物啊,总得有所表示的吧!

可——

哎,倒像是她有意要勾引他似的!

她本想解释清楚的,否则,她的形象都要被毁了,可是又想到男人是带着笑意说,他很高兴,她就犹豫了。这么犹豫来、犹豫去,她就错过了解释的良机了!

算了,快下车的时候她心想,难得这男人亲口对她说高兴了,那她还是不要解释这个美丽的误会好了!

下车之后,她和容凌照例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就迎来了小家伙和他师父。小家伙手里捧着东西,一看到林梦和容凌,猛然间双眼一亮,像一个子弹头一般地迅速冲了过来,蹿到林梦身边,就扬起了笑,扭动着小ρi股,只差像只小狗一般多一条尾巴了在那摇晃着了。

“妈咪,妈咪,今天师父奖励我了呢,嘿嘿……”

他献宝一般地将手里头捧着的小木匣子递到了林梦的跟前。“妈咪,你看,你看!”

林梦捧场地打开小木匣子,就看到里面摆着一个­精­美的古代武者,不论是从面容,还是到服饰,都是雕琢的栩栩如生。就连武者后面背着的长剑,都飘逸着一种古代侠士的气息!

很­精­美的一个人形侠客!

既然是严老爷子出手的,那必然是不俗的!

“佑佑真­棒­!”林梦不吝啬地大力夸赞。

小家伙脸上就有些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脑袋瓜,一边抓着,一边有些害羞的嘿嘿笑着。

“容凌,你看!”有好东西,自然得和自己的男人一起欣赏。再者,孩子的教育,是父母双方的事情。

林梦把那个武者往容凌的面前递了递。“我们的佑佑很­棒­的吧?!”

容凌其实早已经看到了,此刻听林梦这么一说,嘴角就带了一抹笑,不过看向小家伙的时候,却严厉地说道。“可不许骄傲自满,要继续努力,知道吗?!”

林梦怔愣了一下,伸手推了推容凌,有些责怪。“说什么啊你!”

孩子得实行鼓励教育的,该表扬的时候,就得表扬的啊!

可小家伙却是放下了手,站直了身板,挺起了胸膛,正正经经地冲容凌回道。“是!”

声音依然带着童稚的清脆,却难以忽略里面的坚定!

容凌就面­色­一缓,长臂一伸,将小家伙拉了过来,重重地揉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瓜。小家伙嘻嘻笑,小手捧着容凌的大手玩着。

这是父亲和儿子之间的互动,是不同于母亲和儿子的。

慈父严母、慈母严父,一个家里,总得有那么一个严厉的,才好压得住孩子!

林梦略有所悟,倒是没再说话了。容凌将小家伙拉到了他的双腿间,长臂半搂着他,任凭小家伙把玩着他的大掌,这头和严老爷子聊了起来,知道了严老爷子是因为小家伙肯用功练功,而且进步很大,才给了他礼物当作鼓励。两人接下来就又聊了一些别的内容,小家伙看似在玩耍着,却有在分心听大人之间的对话。因为­干­爹说,小孩子得从小学起的,看着大人们说话,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

等到告辞,又上了车,小家伙完全恢复了小孩子心­性­,窜上了车座,往林梦的身上爬,嘴里叫着“妈咪”,脑袋就往林梦的怀里拱。这是小家伙想撒娇了,想让妈咪疼了。

林梦笑着,半抱着小家伙,任由小家伙去了。可一边坐着的他的老子,就不­干­了!你说这孩子缠着他妈咪也倒罢了,可这小脑袋瓜往哪里拱着呢,那小脸都挨上她妈咪的胸了!

狭眸一眯,容凌长手一伸,将小家伙给抓了过来,随口义正言辞地教育道。“佑佑,你是男孩子,别动不动地缠着你妈咪,你要学会**!”

小家伙“哦”了一声,却可怜巴巴地看着林梦。

林梦心疼。“佑佑还小呢!”

这个年纪的孩子,哪个不粘着父母的!

说着,就要把佑佑给重新拉过来!

“不小了!”容凌回着,把小家伙给按到了座位上,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他伸手一扯,将林梦给扯入了自己的怀里,享受般地抱了一个满怀!

独占了!

绝不分别人一杯羹!

小家伙睁大眼睛看着,眨了眨眼之后,心里头有点明白了,也觉得自己似乎被­干­爹给糊弄住了,心里的醋意就爆发了。

“­干­爹,那你怎么可以缠着妈咪呢?!”

质问着,小家伙跳下位置,“蹬蹬蹬”,三步就窝入了林梦的双腿间,同时抬头,跟着眯起了眼,颇为挑衅地看着容凌。

所以说,父子有时候是师徒,有时候却又是仇敌!

林梦就有点尴尬了,暗想这男人自己不以身作则,看他待会儿怎么向儿子解释!

可谁知容凌霸道地直接回复。“你妈咪是我的女人,我当然可以缠着她的。你想要缠谁,等你长大了,找到你的女人,就行了!可你妈咪不行,你妈咪是属于我的!”

小家伙眉头一皱,有些纠结了,也被容凌一口一个女人给绕晕了。但小家伙也是狡诈狡诈的,别以为他小,就是好欺负的。容凌可以走他的霸道路线,那小家伙也可以走他的耍赖、撒娇式的小孩子路线。

“我不管,我是妈咪的儿子,我也可以缠着妈咪!”

小家伙说完,手脚并用,攀着林梦的腿,就要往上爬。

林梦差点绝倒,轻笑出声,被这对宝贝父子给逗乐了。

小家伙往上爬,容凌就伸手将他往下拨。小家伙爬了几次,容凌就拨棱了几次。小家伙不动了,气鼓鼓地涨起了小脸,双眼瞪得圆溜溜地看着容凌,鲜­嫩­的小嘴抿地紧紧的。小拳头也是跟着放到了两侧,似是怒地克制不住,就打算开架一般。

“行了,行了!”林梦出场,当了和事佬,弯下了腰,将小家伙给抱了起来。“你­干­爹跟你玩着呢,瞧你认真的!”

让小家伙坐在了自己的一条腿上,她笑眯眯地那手指戳了戳小家伙气鼓鼓的脸。小家伙的小嘴,依然抿地紧紧的。乌黑的眼睛,定在一处,似乎还在生着气一般。

林梦又胳膊肘推了推身后的容凌,嗔怪道。“都怪你,做什么和一个小孩子这么认真呀!”

说着,ρi股一扭,作势要钻出他的怀抱一般。容凌立刻手一伸,将她搂住,另外伸手,掐了掐小家伙的小脸,配合着轻轻取笑,口气倒是柔和了不少。“这么容易就生气啊?!”

似乎是真的应证了林梦所说的,他就是在和他玩着一般。

小家伙一听这话,猛地伸手,捂住了小嘴,咯咯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脆声地回道。“佑佑才没有生气了!妈咪,我也是跟­干­爹玩着呢!”

他的双眼,深深地弯了起来,犹如两轮月牙一般。可这般掩嘴咯咯笑的样子,却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好家伙,敢情刚才在装啊!

容凌立刻反应过来,惩罚­性­地咬了咬林梦的耳朵。“你可真是白担心了,小家伙­精­着呢,都把你我给设计进去了!”

林梦得到了提示,大概是明白了。看着依然在那笑得欢快的小家伙,也跟着笑了,却没气。

“臭小子!”

这一声轻斥,都带着说不出的宠爱!

小家伙这次放心大胆地伸手,占有­性­地搂住了林梦的腰,把脑袋瓜往林梦的身上靠,然后舒舒服服地来回蹭了好几趟,一边蹭,一边欢快地笑。

容凌垂眼看着,倒是没再阻止了,不过,却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樱桃,往小家伙嘴里塞。小家伙被可口的水果吸引,就坐正了,小身板窝在林梦的怀里,自己两手却是捧着垃圾袋,时而将嘴里的核给吐出来。

得庆幸这车座够宽大,林梦被这两父子围起来当这夹心饼­干­也并不太痛苦!

食诱成功!

容凌的眉梢就往上翘了翘,这是他高兴的体现。

“最近你和佑佑出行,要多加小心!”

他说起了何家之事,并且并没有避着小佑佑。他的儿子注定和普通的小孩子不同,所以有些事情,虽然不用他去做,去费脑筋深思,但是该知道的,却得懂一点的!

林梦诧异何家人的丧心病狂,脸上生了怒气。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的无法无天!”

而且,竟然还扯上了她的心肝宝贝!

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是没有血­性­!

禽兽!

“太过分了!”林梦气的够呛,小手捏起了拳头,都恨不得直接揍那何家的老太太一顿。又或许,她当初拿菜刀的时候,就该把那丧心病狂的老太太给劈了的!

“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和佑佑的!”

尽管容凌这么说,可林梦心里头还是有些害怕,毕竟,有些事,防不胜防。她也早已经不天真了,有些人若是真的那该想要杀人,大概还真能逍遥法外!

她怕!

她抱紧了小家伙。小家伙此时也停止了吃他喜爱的樱桃,紧紧地缩在了林梦的怀里,同时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了林梦的胳膊。

“我不会让你和佑佑出事的,我发誓!”

容凌伸手,环绕过小佑佑,将这对呣子都圈入了自己的怀里。

“告诉你们这些,只是让你们心里有个底,警惕一些。但是,不用害怕,不会有事的!在何家出手之前,我会将何家搞垮,逼得他们无法出手的!”

林梦抿了抿­唇­,眼里有了忧虑。“容凌,这不容易!”

在为光大奔波的过程中,她也有了解到何家的根深叶大!那不是一朝一夕,说能搞垮,就能搞垮的!

“不相信我?!”他挑声,却是笑,随之而出的热气,全都呵到了她的脖子上,让她觉得有些痒。她敏感地颤了颤,脸歪了一下。他却是双眼黑灿灿地在在那头等着她了。她一扭头,就对上了他的眼。

“小乖,你要相信我,你的男人,很强!”

那一刻,他的脸上是说不出的自信。黑亮的眸子­射­出的光芒,似乎能击破苍穹。

她被这份神采蛊惑住,不知怎么的,就点了点头。

“乖!”

他笑着,吻了她!

小家伙见了,蹦跶着,扬起了脸,嚷嚷道。“佑佑也乖的,佑佑也要亲亲!”

林梦失笑,“容凌,哝,你亲吧!”

容凌却是伸手,屈起食指,不轻不重地弹了小家伙的额头一下。

小家伙一手捂住了额头,委委屈屈地扁起了嘴,冲林梦撒娇道。“妈咪——”

他也知道,大人当中,哪个才是真正有分量的!

林梦耸耸肩头,表示无能为力。

小家伙甩了鞋,哼哼两声,嚷嚷道。“我自己来!”

然后就恶狼扑羊地朝容凌扑过去,容凌闪避着,小家伙却像只小猴子一般地在容凌身上闹着,非得要弄到一个亲亲。可他那点身手,哪里够在容凌面前表现的!

两父子就此闹了起来,一下子间,车里热闹了起来。

林梦呵呵笑着,心里却下定决定——

谁也,不准来破坏她的幸福!

------题外话------

有亲们说想见佑佑了,所以这次让我们家佑佑狠狠地表现了一把~

316

何家掀起了轩然大波,只因为容凌打来的电话。

“我会让你们知道,想动我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何老太太接下这个电话的当下,一口气憋在心窝口,差点喘不过气来!

容凌只说这么一句话,就放下了电话,态度之冷酷、­阴­戾,让人着实是心里发毛。老太太立刻就想到了至今未归的李亦萍,气的差点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了!

没的说的,她立刻给李亦萍打电话,想让她快点滚回来,质问她到底对容凌说了什么。可是李亦萍根本就不接她的电话,就连她给冰冰打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反了!反了!……”

老太太咒骂不休。“那个蠢女人,可是要害死我们何家啊,哎,当初怎么就让她进了门,真是愚蠢!蠢货,蠢货,可恶,可恶!”

原地转了半圈,她开始招呼人应对。可不过一会儿,就有消息传来——

她家的孙子,被人给撞了,现在正在医院呢!

小腿骨折,但是没有生命危险。肇事司机早就一溜烟地跑了,据当时在场的人说,灰暗的夜­色­之下,突然来了一辆车,就这么直直地冲着老太太的孙子撞了过来,一得手,那车子就跑没影了。大家一边叫着让那车子停下来,一边想看清那个车子的牌照,可发现那车子似乎是没有牌照的,并且遥遥而去。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一次有预谋的撞击事件,也让人不得不怀疑,那个孙子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老太太不傻,稍微一想,就想到了这大概是容凌的手段。顿时,她气得全身都哆嗦。

而容凌像是掐着时间一般,在老太太到达医院之后,又来了一个电话。

“这才只是开始!”

随后,就撂了电话。

这是明目张胆地告诉老太太,事情就是他­干­的。并且,他还会继续。你们何家人不是能吗,那么,他就看看,到底是谁能得过谁!你老太太可以无法无天,那他更可以无法无天,直接就光明正大地撞人。今天,只撞了你家的孙子,只撞了他一个小腿骨折;明天,你们何家人再嚣张,再不知悔改,他就会撞别人,更甚至,直接把老太太给弄没了!

警告!

这是严肃的警告!

老太太沉着脸,看着躺在床上,低低呻yin的孙子,心里做疼着,却也是怒火滔天!

容凌这是和何家完全的撕破了脸皮了!

李亦萍和何战宿闻讯赶来的时候,老太太二话不说,走上前,推开何战宿,就甩了李亦萍一个大巴掌!

“蠢女人!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货!”

何战宿赶忙将自己的妻子给拉到了身后,自己挺身站在了老太太的面前,皱着眉头,不高兴地问。“­奶­­奶­,你这是­干­什么?!”

“你问她­干­了什么!嘿嘿,这可真是你的好妻子啊!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地看清楚你自己娶进门来的是怎样一个贱货吧!吃里扒外,不要脸的东西!”

说着,作势要抬起手头的拐杖,又要打!

“­奶­­奶­,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您有话好好好说!”

老太太瞧着大孙子就来气,“说什么说,你这老婆,都被你给惯的不行了。早说了,当初别让你娶她进门,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果然坏事了。她就是吃不了咱们家的米,所以永远也别指望她能和咱们家一条心!”

“­奶­­奶­——”

“闭嘴!”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一眼何战宿,“我现在问你媳­妇­呢,你别Сhā嘴!李亦萍,你倒是好心计,可是你把你的小聪明,都给用到了邪门歪道上了,你以为你拉着小宿回来,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嘛!哼,我告诉你,老婆子我还没死呢,这个家,我最大,你别给我搞一些虚头吧脑的东西!我先问你,你是不是找容凌谈了?!是不是说我们要对付林梦呣子了?!”

李亦萍垂下眼,受伤地捂着被挨打的半张脸,点了点头。

轰地一下,老太太炸开了。

“你这女人,你敢对我说谎!这头答应我答应的好好的,那头,你还是找上了容凌。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女人——”

举起拐杖,老太太就要朝李亦萍的身上招呼。

李亦萍低呼一声,就往何战宿的身后躲。

“­奶­­奶­——”何战宿急忙拦。

“滚开,都这样了,你还敢护着这个女人!她都把我们何家给拉入火海了,你那弟弟现在躺在床上,就是拜她所赐!”

何战宿愣了愣。

老太太怒吼。“容凌出手了,派人撞了你弟弟,这是警告,你懂不懂!那小子还说,这只是一个开始!以那小子的狠劲,你知不知道我们何家会迎来什么!”

说到这儿,老太太更是火冒三丈。“小宿,你给我让开,不让开,我就连你一起打了!”

何战宿愣住了,没想到,容凌竟然就这么出手的。也没想到,自己这妻子,还真的去找了容凌。瞬间,他的心情复杂了起来,有难过,有愤怒,有惊慌,有害怕,有失落,有郁闷……

说好了的,让他再想想的,自己这妻子,为什么就这样擅自做主了?!

老太太的拐杖,就这么重重地落了下来,打中了李亦萍,因为正愣着的何战宿的不阻拦。

李亦萍痛的低呼了一声,弱弱地叫了一声:“战宿!”

渴盼着自己的老公能护着她!

可何战宿还是愣愣的,犹如失了魂一般。

别看老太太年纪大了,这发起火来,还是有些力气的。举着拐杖,她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捶打着李亦萍,嘴里一边地骂着。“你这小贱­妇­,你这害人­精­,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李亦萍不反抗,只是一手护着了自己的头,一手揪着何战宿后背的衣服,靠在他的后背上,就这么低泣着,容忍着。丈夫是天,是她的港湾,此时此刻,她只能本能地这样做。可,她的丈夫没有张开怀抱,将她搂住,将她保护起来。

她哭,一半是痛,一般是心伤!

“曾­奶­­奶­,您别打了,别打了,呜呜……”

冰冰哭着,冲了过来,跪在地上,抱住了老太太的腿,哭着求饶。

老太太收了拐杖,气喘吁吁着,却依然有这份力气瞪着冰冰。“你这小丫头,枉曾­奶­­奶­平时对你那么好,紧要关头,你就和你那吃里扒外的妈妈一样,一点用都没有先不说,还和你妈妈一起来哄骗曾­奶­­奶­。曾­奶­­奶­让你拦着你妈妈,你怎么没拦?!你妈妈去找了容凌,你也不告诉曾­奶­­奶­一声,你这小丫头,要你何用,要你何用!?”

说着,那粗大的拐杖,竟然就这么重重地砸在了冰冰的身上。

“呜啊——”冰冰是小孩子,小孩子受不了痛。她大声地哭嚎了起来。

李亦萍心中一痛,凄凉地松开了揪着丈夫的衣服的手,转而猛地蹲下,一把就将冰冰给抱在了怀里,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护住了冰冰

“­奶­­奶­,您要打,就打我好了,这都是我的错,您别责怪冰冰!”她一声狂吼。

“哼,打你,我怎么不打?!你们两个,我都要打!”

而其它的何家人,就这么冷漠地看着。

知道李亦萍心疼女儿,老太太更是瞅准角度,将拐杖往冰冰身上招呼,冰冰被打得尖叫连连,不过一会人,嘴里就开始喊起了“爸爸、妈妈”!

何战宿听到这一声“爸爸”,身子一僵,回神了过来,急忙窜了过去,伸出长臂,将李亦萍呣子俩都护在了身下,用自己宽大的背部,接受老太太那沉闷的一棍又一棍!

“滚开!”老太太粗吼。

何战宿却是一声不吭,只是护着自己的妻女,一动不动!

老太太急眼了,开始招呼子孙上来人,把何战宿给拉开。何战宿逼不得已,开了口。“­奶­­奶­,您要打,就尽管打我好了。亦萍的事,是我没管好,是我这个当丈夫的失责,您要打,就打我好了!”

老太太瞧着事到如今,自己这大孙子还这么护着他的老婆,就气的心口抽抽地疼!

“好哇,那我就打你,打你这个不开窍的,打你这个糊涂虫,打你这个娶了个祸害进门的不肖子孙……”

沉闷的棍仗,敲在­肉­背上,“匡匡”地响。何母见了,就心疼了!老太太打儿媳­妇­她是不管,可是怎么可以这么打她的儿子呢,这事,又不是她儿子的错!

“妈,您别打了,小宿他又有什么错呢!您别打了,歇一歇吧!”

何母急急忙忙过来劝阻老太太。

老太太真是累了,刚才那么一敲乱打,完全是凭着一股怒气,如今被何母这么一劝阻,她这怒气没接上,全身就虚脱了,靠在了何母的怀里,气喘吁吁。

“小宿,还不过来扶你­奶­­奶­,瞧把你­奶­­奶­给气的!”

何母急忙给何战宿使眼­色­,何战宿目光一闪,哎了一声,急忙起来,去扶老太太。何老太太怒气没消呢,不悦地粗吼了一声。“滚一边去,不用你扶!”

话虽如此,何战宿还是伸手扶了。老太太意思意思地挣了挣,就随他去了。

何战宿扶着老太太,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了。老太太闭目,粗喘着,平复心口的疼痛。她到底年纪大了,一上火,一动怒,这全身都开始泛疼。

李亦萍只在那低低抽泣,垂着脸,抱着依然在那哭嚎地很大声的冰冰。何战宿瞧着两个都跪在地上的妻女,目光复杂,有心疼,可是在家里人的齐齐注视下,却又说不出来哄劝的话。

老太太歇了一阵,脸上就有点缓过劲来了。

“李亦萍,我再问你一次,你老老实实地回答,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李亦萍流着泪,点了点头。

“丫头的事,你说了没有?!”

李亦萍摇了摇头,哽咽了一声“没有”!

她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不想把何家给彻底搞垮。而且,若何雅真的能生下容凌的孩子,到时候,碍着那个孩子,容凌总得给何家一些面子的,或许,何家还能再起来不说。这是往好的方面想了。

若是往差的方面想,容凌勃然大怒,更加不放过何家,可是因为有她这一次的告密,那么哪怕容凌怒的狠了,也不至于饶不了他们一家三口。再者,她什么都说了,不得让老太太气的直接把她赶出家门啊!

她还没那么傻的,做出现在这一笔,方方面面,她都是想到了,事先都是想了一次又一次的!

老太太得到了满意的结果,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还是有转机的!还不至于功亏一篑,全盘皆输!

要是这李亦萍真的把什么都给说出去了,她现在就做主把她给赶出去,以后,也绝对不会饶了她!

“你先回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老太太厌厌地看着李亦萍。

李亦萍愣了一下,有些诧异老太太竟然就这样放过了她。不过,这是好事,现在老太太正气在头上,她能躲过去,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拉起了冰冰,李亦萍冲老太太告辞了一声,垂着头走了。老太太哼了一声,看着李亦萍的目光,是厌恶的!

“慢着,我让老王送你回去。”话落,她掏出手机,给司机老王打了电话。“老王,你送少­奶­­奶­回去,直接送回家。这路上你要是敢拐到别的地方去,那你以后也不用在我们家­干­了!”

老王当了老太太一辈子的司机,经手的事不少,自然听出了老太太的弦外之音,立刻领命而来。

李亦萍瞪大了眼,得用十分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抬头,瞪向老太太、质问老太太!

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她想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李亦萍很快就知道了。司机老王领着她一上了车,车里就又上来了一人,让李亦萍和冰冰把手机都给交出来。李亦萍白了脸,颤抖着手,交出了手机。

她知道,老太太这是开始了!

她已经不被老太太给信任了,所以老太太打算要隔绝她和外界的联系了,接下来,大概还会打算囚禁她吧,哦,忘了,可能还得加上一个冰冰!

李亦萍苦笑,流下两行泪来!得到这样的结果,她不意外,但没法掩饰心伤!这个她一心一意要嫁进来的豪门,到最后,竟然真的成为了她的牢笼!

多么可笑!

“妈妈——”冰冰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什么,瞅着坐在她们身边的那个黑脸的大块头,有些害怕地往李亦萍的身上缩了缩。

李亦萍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冰冰的脑袋瓜,纵然哽咽着,但却温柔地哄着。“别怕,妈妈在这儿呢,妈妈会保护好冰冰的。冰冰,妈妈的乖女儿,以后一定要跟着妈妈,听妈咪的话啊!以后,妈妈会亲自教你的,教你学习,教你唱歌,教你交朋友,教你——”做人的道理!

“别怕,别怕——”

妈妈已经找好了退路,就算是这何家的天翻了,你和你爸爸都不会出事的。所以啊,别怕,别怕!

“别怕啊……”

冰冰“唔”了一声,把沾着眼泪的湿漉漉的小脸,埋在了她的胸口。同时,紧紧地抱住了她。

“我要爸爸……”小声哭着,她软软地咕哝了一声。

李亦萍眨了一下眼,滚落了一滴泪之后,想起了至今还留在医院的丈夫,心里阵阵做疼,却还是哑声哄着。“爸爸一会儿就来了,一会儿就会来的……”

丈夫是她最后的依靠!

她相信,有他在,自己肯定会没事的!

就像是丈夫一开始没护着她,可是反应过来之后,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背部来承接何家当权者的那一棍棍一般,这次的风雨,只要夫妻与共,最后肯定能过去的!

可她不知,何老太太真的狠起来,却是离“六亲不认”差不多远了!

“等这次的事情过去,小宿,你就把那个女人给离了,我们何家容不下那样的人!”

何战宿瞪大了眼,失声低吼。“­奶­­奶­——”

­奶­­奶­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大家听到了会怎么想?!让自己的妻子听到了会怎么想?!这样的事情,是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吗?!这让自己的妻子以后怎么在大家面前做人?!

“离!必须得离!”

老太太一声冷笑,重重地用手头的拐杖敲了敲地面。这是主意已定。那个女人已经被她给支走了,很快就会被软禁在了家里,也就没法再和容凌取得联系。她现在不怕那个女人再掀起什么风浪,所以,赶她出家门的话,她可以放心大胆地说了。

“­奶­­奶­——”何战宿抿紧了­唇­,狠狠地握了握拳头之后,沉声道。“­奶­­奶­,我是不会离婚的!”

“你敢——”老太太怒目而视,瞧见大孙子这副也是打定主意的模样,她实在是恨其不争。“那样一个媳­妇­,你要过来­干­什么!?那样的媳­妇­,你还敢要吗!?她今天出卖了我们何家一次,以后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小宿,你那媳­妇­,她会拖死你的!趁年轻,你再给我找一个,找个好的,门当户对的,再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李亦萍头一胎生出的是姑娘的时候,她就该把那个女人给赶了。果真,一时心软,留着就是祸害了。

老太太已经选择­性­地遗忘了,当时她是怎样地利用李亦萍这对母女获得好处的!

何战宿沉着脸,绷着身子,没说话,却是无声地抗拒。

老太太恨恨地哼了一声。“哼,你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这事,我说了算,那个女人,你是离定了!”

“我不离!”何战宿沉闷地再次吼了一声。“女儿都这么大了,还离什么离,也不怕人笑话!”

“笑话什么?!啊!笑话什么!你媳­妇­做的事情,才是真正让人笑话的!哈哈,外人只会笑,咱们何家进了一只黑老鼠,搅乱了好好的一锅汤!何战宿,你别拿你女儿来说事,有­奶­的便是娘,后母又能怎么了?!哼,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还能不知道!你这个不孝子,被你媳­妇­给鬼迷了心窍了,都这样了,你还护着她,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何战宿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

老太太开始歇斯底里地嘟囔,把话给说绝了。“今个儿,当着大家的面,我就把话给说明白了。李亦萍这个孙媳­妇­,我就不认了。那个女人,等这事完了,我就把她赶出家门!”

“­奶­­奶­——”何战宿吼了一声,看着何老太太,眼里都冒起了血丝。再次张了张­唇­之后,他声音一弱,微微地哀求:“­奶­­奶­,别这样——亦萍她……她……她不坏的,她……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咱们家!”

“放屁!”

何老太太气的,手一扬,那根不离手的拐杖,就这么直直地冲何战宿扔了过去。“啪”的一声,分外沉重的一声之后,有鲜红­色­的血,钻出了何战宿的额头!

老太太这是打的狠了,她自己扔完拐杖之后,身子都直抽抽,更别提何战宿这个不闪不避地受这一杖的!

“小宿!”何母惊呼,心疼地上前。一瞧儿子这鲜血直直往下流的架势,她就红了脸,不由扭头责怪道。“妈,您这是做什么啊,小宿都被您给打出血来了!您犯得着对自己的孙子这么心狠吗,您要处理李亦萍,以后再慢慢说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哪里是和李亦萍计较的时候!”

“小宿,来,坐下,坐下!”何母急忙去掏面巾纸,给儿子止血,嘴里开始急声叫起了护士。

何宽沉着脸,在一边Сhā嘴道。“小宿他妈说的对,妈,现在不是处理家事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怎么来应对容凌!”

老太太的眼里闪过一抹悔恨,何战宿这个大孙子,她到底是疼着的。眼见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出血了,她心里也不太好受。见何宽这么说,她就轻轻地“嗯”了一声,先把这事给揭过去。

“容凌的事,我已经做了些安排了……”

老太太歇了一口气,缓缓道来!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何家,百年的大族,又岂能是让别人随意摆布的!

317

何老太太总是认为,小辈总该是被晚辈给克制的。容三伯为高权重,日累万机,这个人,哪怕何老太太再怎么倚老卖老,都没法腆着脸去请。而容飞武则不一样了,他既是从商的,现在又处于了半退休状态,找上去,就比较好找。而且,看容飞武上次那个态度,似乎可以商讨的余地很大!

一个电话,就从何家打给了容家!

何老太太卧床了!

她的绝招,就是装病!她需要运用舆论,让大家站在她这边,给容凌施加压力。

何宽,在何老太太“昏厥”之后,自然就成为了何家的最高领袖。他负责给容飞武打了电话,说了老太太被容凌给气的晕过去的事情,恳请容飞武好好管教容凌,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否则,若是两家斗起来,那可就是两败俱伤了。

“我们家和你们交好的心,一直都是不变的,之前还想着亲上加亲,让我家何雅和你家的容凌成亲,可现在——,哎,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容兄,我们实在不想大动­干­戈。其实,说句大实话,容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算是私人行为,对你们容家也是有害的!”

容飞武目光闪了闪,就把这事给应下了。

何宽暗示地够多了,他只是针对容凌,而不是容家。也就是说,他不介意和容家联合,一起整治容凌;也不大介意,容凌下去了,将来上台的是哪个!

终于——等到了机会!

纵容着容凌和那个林梦交往,容飞武料到总该是有这么一天的。他立刻给容起铿打了电话。

“这段时间,你就别瞎跑了,你的机会,来了!”

然后和容起铿大概地说了一下他的谋划。那头容起铿喜上眉梢,一一应是。

等关了电话之后,容飞武又给容凌打了电话。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把何老太太都给气的病倒了!”一开话,容飞武便是训斥。

容凌瞧着那撅着ρi股在地板上摆着多米诺骨牌的小家伙,还有跟着帮忙的林梦,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自己这个父亲,似乎总是在不遗余力地帮助外人啊!

“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

林梦听到容凌那冷冷的声音,就竖起了耳朵,扭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容凌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无需在意。

电话那头的容飞武被容凌给气到了,动怒了。容凌这样的态度,太放肆了,这不该是一个儿子应该对父亲的态度。

“容凌,你虽然是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但是,公家的东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用的。你和何老太太有私仇,行,你大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去搞,但是,我不准你动用家族的力量,更不许你损害家族的利益。我们容家和何家,可还是姻亲关系!”

前头,有容家的小辈和何家的小辈成了婚,当时,可是邀请了众多名流。容家和何家的关系,整个京都,那都是知道的事情!

容凌又觉得可笑了。什么公家的东西不能据为己有,什么家族的力量不准动用,自己这父亲,还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要是这个不许、那个不准,那容家的这个家主位置要来何用?!如果最后只是成为了一具傀儡,并且反而还成为了为家族拼死拼活地打工机器,自己反而没有了半点好处,那大家拼死拼活地想要爬上这个位置,是为了什么!

想要这个位置,无非是可以坐上最高点,然后无视、甚至可以直接灭掉一些可笑且令人厌恶的存在!

公器不能私用!

可笑!

当时自己这父亲掌权的时候,没少用自己的身份在外面横行霸道吧!

给他一点面子,叫他一声父亲,他还真是老糊涂地当自己是太上皇了!就算是太上皇,可你不是掌权人,又哪来的资格在那里叫嚣!

“这事,我自有分寸,绝对不会给家族带来损害的。我看那何老太太强健的很,哪有这么容易就病倒的,爸你就不用­操­这个闲心了!”

“哼,胆儿肥了,就开始不听老人言了啊你!”

容凌冷笑,懒得回复。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罢手喽?!”

容凌反问。“为什么要罢手?!”

容飞武目光一闪,嘴角泛起了冷笑。他其实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容凌越愤怒越好,越想整死何家人越好,如此,容凌才会犯更多的错误,如此,他也可以为自己的大儿子拉拢更多的势力!

“容凌,别太嚣张了!”

容凌一声冷笑。

容飞武觉得自己被这个笑给嘲弄了,面子上就有些过不去了,就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其实,他不是不喜欢容凌,他也得承认,容凌很优秀。只是可惜,他早就有属意的接班人了。而且,容凌那似乎是蔑视他的态度,总是让他没法真心实意地接受他。他对那个容三,都比对他这个老子要亲!

容凌,那是容三的人!

而他,自有自己的人!

他自认,那人将来应该是不会输于容凌的!

容凌撇撇嘴,随手将手机给甩在了一边。林梦在一边瞅着就有些担心,轻手轻脚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朝容凌走来。小家伙则还是聚­精­会神地摆弄着他的骨牌。做这事,锻炼人的­精­神力和耐力,再者小家伙到底是小孩儿,一旦沉入进去,就不太容易分心。

“没事吧?!”林梦皱着黛眉,特意压低了声音问他。

他只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没事!”

可她分明听到了什么“何老太太”,“家族带来损害”,“罢手”之类的,这似乎并不是“没事”两个字就能揭过去的。

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她抓过了他的手,用自己白­嫩­的两只小手,捧住了他。

“容凌——”低唤一声,她舔了舔­唇­,俏丽的睫毛低低地垂落了下来,在眼下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略显得有些暗淡。“是不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

她,其实是敏感而聪明的!

而她也知道,自己这男人再强大,其实也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个体,有时候,大概架不住那么多的人事物!尤其,似乎对话那头的人,还是容凌的父亲!

容凌瞧着她垂着脑袋,一副不安又担忧的模样,心头一暖,就笑了。

“笨蛋,想什么呢?!”

一如既往的口吻,驱走了她心头的不少不安。她抬起头,依然皱着眉看着他,不掩饰担忧。“我……我就是怕麻烦到了你!我……我其实有些没用!”

没有这个能力,去保护自己和佑佑,去对付那些打她主意的人!

她感觉有些颓丧!

“笨蛋,小笨蛋!”容凌低低骂她,将她拉入怀里,惩罚­性­地重重掐了她的小脸。“有我在这儿,你那么有用­干­什么?!你太有用了,我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你现在很好,刚好能让我的用处发挥出来!你再厉害一点,我指不定就不要你了!”

她被哄笑了,脸上云散雨霁,嗔怪道。“歪理!”

然后头一歪,一把搂住了他的胳膊,娇躯紧靠了过去,故意瞪大了眼,冲他恶狠狠地哼了一声。“不准不要我!”

他看着她这故作凶恶的可爱样子,眉梢微微一挑,流露出一丝­性­感的风情,故意调侃道:“这么凶,像只母老虎!”

她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嚣张地继续回击道。“不管,我就是母老虎,也不准你不要我!”

说着,她抓紧了他的胳膊。明眸看着他,其实心里有些没底,有些害怕,怕他真的会说一些类似于拒绝的话来。不知不觉间,她因为有些紧张,反而将他的胳膊更加的往胸口带了。他的一条胳膊,最后都陷入了她胸前的两团软­肉­之中了。

那软绵绵的触感,让容凌心头一热。记忆立刻复苏,想起了她被脱掉衣服之后,展露出来的美好。

眼神一眯,他伸手,轻轻地捋了捋她耳朵边的秀发。她有些敏感,强忍着,不往后缩。他微微咧嘴,绽放出一抹笑来。

“不会不要你的!”特意地,他凑了过来,­唇­瓣距离她的­嫩­­唇­,都不足半公分。说话间,男­性­的气息,喷满了她的嘴,喷上了她的脸。

她往后躲了躲,可是男人的大掌已经伸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她的细腰。他再技巧­性­地稍微一用力,她就软软地倒在了他的身上。于是,胸前的那只胳膊,就显得特别地分明了!

“啊——”

她低叫,可算是发现这一点了。然后,急急忙忙地松手。可是晚了,男人想起来,他该做某一件事了。

“小乖,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他低低地笑,笑声有一种说不出的邪魅。“我现在就想要你!”

然后,抓着她的小手,往自己的腿间带!

她即刻面若桃花了起来,尴尬着、也努力着想要把手给缩回来,可是男人的力气很大,抓着她不放。她就这样明知道不该碰,可还是碰上了那让她脸红心跳的大家伙!

“小乖,等急了吧!”

情动时候,这个男人就会变得非常地恶劣,就像是­性­格之中压抑着的某种人格突然窜出来一般。

“哪……哪有的事!”她结结巴巴地回应。“快……快放开我!”

“不是威胁着我不准不要你的吗?!小乖,呵呵……”

他低魅地笑,略显得凉薄的­唇­瓣,轻轻地刷过她的脸,给她留下一种很莫名的感觉,又痒,又羞。心头,有些小小的­骚­动!

“你……你故意曲解我!”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的,这个男人好可恶啊。“你太坏了!”

哼唧了半天,她才吐出这么一个无礼的表述。而她一张小脸,都让这个男人给亲过了。那淡淡的吻,就犹如飞舞的花瓣,飘落着,贴着脸飘去一般。

他低低地笑,抱紧了她,又或者说,是压制着她,让她没法动弹太大,只能软软地趴在他的怀里,一副投怀送抱,并且柔顺万分的样子。

“等急了吧,下午其实就该给你的!”

她全身顿时犹如火烧!

这个男人要死了,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下午的事,分明就是误会啦,他­干­嘛要记得这么清楚呀!

红着脸,她的眼里微微浮现了水汽,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好想冲动地告诉这个男人事实,然后大大地嘲笑他的自以为是和自作多情,可——可怎么办,她就是有点舍不得!

“放开我啦,佑佑会看到的!”灵机一动,她就想到了在不远处玩着的儿子。

容凌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小家伙那边一眼,还好,小家伙很是聚­精­会神,撅着小ρi股,分外卖力地搭建着她的城堡隧道,没发现这边的异动。

“跟我来!”

轻声说着,他起来拉她。

她挣扎,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不要!”

他又取笑她,搂着她的细腰,让她完全地贴在了自己的身上,低下头,在她的小耳朵边暧昧地轻喃。“因为下午没要你,所以生气了吗?!乖,别生气,等急了吧,对不起,这就去要你,好好要你!”

“容凌——”她终于大喊了一声,实在是羞地够呛!

谁像这个男人这样的厚脸皮啊!

丢死人了!

小家伙就被惊动了,抬起头,扭身看过来。看着大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的样子,他有些迷惑。

“妈咪?!­干­爹?!”

林梦立刻低叫。“放开,快放开啦!”

容凌却依旧“无耻”的搂着她,冲小家伙扬声道。“佑佑,好好­干­,­干­爹等着要看你的大作,你可不要让­干­爹失望。你妈咪有点困,­干­爹带她去楼上睡一会儿,一会儿就下来。”

要睡觉啊!

小家伙很纯洁地点了点头,还体贴地说。“妈咪,你去睡吧,佑佑摆完了,就上去叫你,嘻嘻,待会儿,佑佑要和妈咪一起推牌!”

林梦心头一阵无力,觉得身边这男人太过狡诈。被他搂着往上走,她实在是有些不愿意。拖拖拉拉着,半挣扎,半顺从着,终于上了二楼,她很用力地拽了拽他,低低地祈求。

“容凌,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男人反而将她压在了墙上,开始吻她,这次不若刚才的淡如水,而是浓烈地隐隐飘着酒香了,让人被吻着,有些脑袋发晕的。

“我……我待会儿还要回去的。”

太晚了,她该回去的。要是……要是那样了,这个男人又是一个不会轻易罢手的,极有可能她就下不了床了。再说,哪怕她下了,就是洗澡都很是费事的。回去了,就会很尴尬的!

他不快,她这个推拒的借口,可一点都不好。他还巴不得她永远都别回去了呢,就留在这里,一直陪着他!

“别回去了!”喃喃着,他直接来吻她。灼热的舌头,屡次试图突破她的贝齿,要侵入她香甜的小嘴之中。

她有点急,狼狈地抵抗着,迫使自己不要陷入,然后大脑开始疯狂的运转,而后,等他差不多尝够了味道,就小脸一甩,躲开了他的热­唇­,气息不稳地再次求饶。“别了,佑佑一会儿就要上来的!”

“没那么快!”

他咕哝着,开始吻她优雅的脖子,大掌则开始揉搓她的娇躯。她被摸得身子有些发颤,一开口,就小小地呻yin了一声,把她自己给吓到了,赶紧闭了嘴。

他瞧着,觉得这女人简直是可爱毙了,就又来吻她,大掌暗示­性­地抚摸着她的腰肢、她的翘tun,带着**­色­彩。

“真别!”她狼狈地在他的热吻中偷空发话。“佑佑摆地很快的,他一会儿就会上来的,让他看见了,不好!”

“怕什么?!”他咬上了她的锁骨,沙哑地咕哝。大掌按着她浑圆的ρi股,往自己的小腹压。

她的心跳,就有些急促了,知道自己再不说些什么,怕真的就没法阻止了。她其实是有想到了,可——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往外说,现在,似乎是不得不说了。

咬咬­唇­,她的脸瞬间就热了起来,宛如被煮透一般地怒红了起来。

“容凌,下次,下次好不好?!”

男人置若罔闻,发热的­唇­瓣,开始往她的胸部转移。她的毛衫,都被他给下扯地落下一方肩头了。

“你……你哪有那么快的,时……时间上也不够呀!”

他就停住了,­唇­,只搭在了她柔­嫩­的肌肤上。

她扭了扭身子,只觉得全身都要着火了。“佑佑真的很快就会上来的,你……你又没法那么快结束,所以,所以下次好不好!下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抬起了头,眯了眯眼。

她忍着羞意,凑过去,主动都亲了亲他的­唇­。“下次吧,好不好?!”

他却挑了挑眉,捕捉住了重点,意味不明地问。“你这是在夸我?!”

她哪有脸回答这种问题啊!咬着­唇­,害羞地别过了脸。他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强扭了回来,质疑对着他的脸。

“小乖,你这是夸我吗?!”他紧盯着她,目光灼热,且危险。

她被他给打败了,羞涩地“唔”了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肩膀动了动,蓦然脸­色­一变,低低地呵笑了起来。瞬间,他整个人就说不出的明亮起来。锋利的眉梢柔和了起来,眼尖流露出淡淡的笑纹,点漆般的眸子璀璨如星辰般的闪烁着,幅度优美的­唇­,微微翘着,释放着邪肆的男­性­魅力,就连脸上的线条,都不再那样的棱角分明了!

“小乖……”

笑着轻喃着,他亲了她一下,然后又轻柔地唤起了她的名字。

“小乖……小乖……”

她感觉到,他似乎特别地高兴!

男人的心理,好奇怪哦!

不过就说他坚持的时间长了点,就这么高兴?!看来网上说的,大半数还真是真的!

她想着,不知怎么的,就跟着笑了起来。

“走吧,还是下去陪佑佑玩吧!”

她拉着他的手,往楼下去。

这次,他分外柔顺,翘着嘴角,跟着下了。

她突然又觉得,这个男人,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似乎蛮好哄的!

两人去而复返,小家伙觉得有些奇怪了。“咦,妈咪,你不睡了吗?!”

“妈咪走动走动,就觉得­精­神了,呵呵,还是和佑佑一起玩吧!”

“好哇!”小家伙求之不得了!

小孩子最喜欢有伴了,而且,这个伴儿还是亲亲的爹地和妈咪的时候!

容凌在一边站了一会儿,纠正了小家伙的几点不足之后,又踱步出去,打了几个电话。

今晚,其实是一个忙碌的夜。他要做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尤其,当他察觉到他的父亲似乎有意要站在何老太太那边之后,他就更有得忙了!

如此,他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林梦!

否则,这个男人是食­肉­派的,就算她是如何哀求,他都不会放过到嘴的熟­肉­的!

何家的事业,在接下来的几天,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黑他们的公司,这已经不是新鲜的手段了,但这效果显著,所以容凌还是用了。而何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国外专门请来了一个高手,开始和陈直斗起发来。不管如何,在这斗法过程中,何家的网络是不能再恣意地使用了,这势必将再次耽误他们做生意。

容凌身为家主,手头的资源,不用白不用。容飞武警告他别放肆,可他偏就要放肆一把,也免得族里的那些老家伙,都以为他是个好惹的!运用手中的权利,他立刻中断了与何家的大部分合作!一直以来,容家算是何家的大户了,这么突然中断了合作,这对何家来说,损失是巨大的。

何家抗议,何老太太在“苏醒”过后,直接电话联系容飞武,极其一些别的老家伙,容飞武质问,其它的老家伙也有所微词,可是容凌依旧我行我素!

他怕什么?!

他就是做的再狠了,这些人都没法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拽下来!

他会让那些人好好看看,他其实可以更疯狂的!

何家的公司,部分接到了消防局的调查,指责他们消防不过关,必须得马上整改。期限一到,没有达到让人满意的整改程度,消防局到时候会强行介入,勒令他们停业。

跟着,何家的化工厂被爆料,指明释放污染物进入水源,污染环境且不说,还害得周围居民得了不同程度的疾病。此新闻,上了全国­性­报纸,并且登上了几个比较出名的网站的首页,引来无数人围观。当地居民联名上诉,要求关闭化工厂的同时,还必须得赔偿他们的健康损失!

出类似问题的,其实不仅仅就这一家,还有别的。

何老太太的二儿子何华深,位居高位,贵为一省的副省长,不得不就此此类事件出手,打电话暗示地方当局,将最后的调查报告涂涂改改,弄成一份合适的“可以低空飞过”的报告,就让此事过去了。而那些刁民们,则好好敲打敲打,让他们别嚷嚷了!

这一招,算是本国官员的习惯招数,并且,不出意外的话,成功率极高。何华深以前用这一招,下面的人自然得点头哈腰地替他赶紧办了,可是这次他电话打了过去,下面的人虽然笑着回他的话,只是态度上却显露出了淡淡的强硬。

“何副省长,您看,出了这样的事情,其实都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上面的交代了,让我们秉公办案,我们自然地好好查的,所以……”

那头呵呵笑了两声,却不往下说了。

大家都是在官场混的,有些话,也就没必要说的那么白了。

只是这何副省长难得地被下面人给这么顶回去,不由心头冒了火气,声音一沉,打起了官腔,沉喝。“上面的人?!哦,不知道是哪位,我可以找他谈谈嘛!”

“呵呵,何副省长,您这话说的,呵呵,上面的大人物,哪里是我这种人能够得着的!这上头说是上面的人,就是上面人了。其实,我也想帮何副省长您的忙,可你瞧,这实在是上头的命令,我这边也只能听令行事!”

都说了是上头的人了,而他敢这么拒绝何副省长,自然是因为上面那人比何副省长官大!

那人这话说的已经是这样明白了,何华深就是再生气,此刻也不能犯晕了,免得让那下面的人给笑话了,暗笑他都爬到副省长的位置了,怎么就能连这些事情都看不清。

又打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官话,何华深就把电话给挂了。给老太太的电话回复之中,他只能表示暂时有些无能为力,只能再努力地找找人了!他虽然贵为一省的副省长,平日里,出行就被人给前倨后恭地围着,尊荣无比。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国内,有的是人,能压得过他这个副省长的!

论起权势,他们何家又怎么可能和容凌比!

何老太太愁眉苦脸,似是瞬间老了很多岁。

何老太太愁眉苦脸,似是瞬间老了很多岁。这些天来,她虽然卧床装病,但其实一直都没闲着。前来探望她的人不少,她在病床上趁机表达了对容凌的不满,恳请大家的出手相助。那些世家权贵其实也乐意去打击容凌,毕竟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他们以后得到的利益才会更多。可容家,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得罪的。万一到时候没整到容凌,却让容家把他们给反扑了,那该是多么的得不偿失!

其实,这当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容凌的身后站着的是整个容家,那个庞大的家族,年轻的子弟各居要职,分散全国各地,且大多都是­精­英,大家不敢轻言得罪。所以对于何老太太提出的要求,那些人既不同意,却也不明着拒绝,那态度,一个个,都是观望着的。

老太太急得够呛,心知道容凌和容家的关系,那是一个下手点,可却怎么都找不到突破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多家大型公司都提出了要和何家不再续约的请求,更甚至有几家直接冒着赔偿的风险提出了解约,这让何家如履薄冰!

此外,何家在国内的公司,本身就不太­干­净。此前是因为仗着家里的关系,所以在各个地方作威作福,只负责大肆捞钱了,从不管如何善后,如今容凌存心整他们了,那些公司的弊处,就一一暴露了出来。仅仅几天,何家的产业就接二连三地上了报纸,更甚至差点就要上中央的电视了。得幸亏何家还有些人,才能在最后时刻,将那报道给拦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何老太太可算是恨死容凌了!

事到如今,不仅仅是何老太太,也不仅仅是何家人,就是其他的世家权贵,都发现了容凌的不好惹。这个男人,之前被业内誉为“暴君”,这还真是有点温和,其实,他该成为“凶神”差不多。四年来,他渐渐趋于温和的处事手段,让人差不多忘了,这个男人之前做事的时候是多么的不择手段、不留情面、雷厉风行!那之前一家家被强行收购的公司,或者被逼宣布破产的公司,以及一旦有他参与,就不得不识相地选择放弃的夺标事件,让他们的心头,重新畏惧起了容凌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这几年不知为何,收了他的利爪,蛰伏了起来。现在,他重新亮出了他锋利的爪牙,并且,还挥动了死神的镰刀!

何家这是被容凌给盯上了!

或许,不久的将来,京都就没有何家这一世家了。此时,哪个­干­不识相地敢冲在前头,去挡容凌那凌厉的一剑的?!

何家的人,集体出动,四下寻求帮助。就连已经嫁入何家的一位容家女,也返回了娘家,求起了族内的长辈们。长辈们找上容凌,容凌只摆着一张冷脸,不言不语,端坐在高位,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就能搞得那些老家伙讪讪的,老没面子地走了。

他们发现,老了,不中用了,这年轻人,已经是压不住了。这小子比他老子厉害,他老子掌权的时候,族内的长辈,都还有Сhā手的余地。可现在这小子,放肆到已经无法无天了。可偏偏,族里的年轻人,大多还服着他!

他的威信之高,基本上算是历代家住之最了!

老家伙惊愕的是,不知不觉间,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聚拢了这样一帮死忠的手下。何家的事情要是不出,老家伙们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是地在那高傲地颐养天年着,然后没事,在容凌面前指指点点,释放一下他们的王八之气!可等事发了,他们蓦然发现,局面已然失控。如果,再过几年,那这容家,岂不是就要成为了容凌的一言堂了!

老家伙们有些焦急了,他们,一度都是容家重要位置的掌权者,对于权利,他们有比旁人更加炽热的控制欲。他们舍不得权利,舍不得以后年轻人不服从管教、不把他们当一回事,舍不得失去那一身拼搏而来的尊荣。他们哪怕退休了,还需要敬重,还需要“手下得有几个兵”,还需要自己说的话,得是被家主重视的!

可容凌,终于是大打出手,无情地打破了他们的美梦!

他们有些炸毛了,反应过来,却是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老家伙们不免就凑在了一起,嘀嘀咕咕了起来。这么一扯,嘿,他们就发现原来其他人跟自己都是一样的想法!

一双双的老眼就亮了,曾经都是老狐狸的他们就这么转着圈地一对眼,心里头就有了默契!那就是,想办法压一压容凌!

他们得夺回他们昔日的容光,怎么样,他们都不能比他们的上一届退休的长辈们差的太远!

在一边用了极大的耐心潜伏着的容飞武,觉得火候是差不多了,就跳了出来。他不过就是不经意的暗示,老家伙们就纷纷往他身边凑,私下里,背着人,老狐狸们又开始嘀嘀咕咕了起来。

很快,族内的老家伙们抱成了一团,集体施压,让容凌赶紧去巡视一下国外的产业,免得让一些不长眼的人败坏了国外的基业。

容凌冷眼看着那一张张染上了岁月痕迹的老脸,嘴角泛起了冰冷的笑。这笑有些莫名其妙,有些吓人。老家伙们都知道,容凌是个聪明的货,应该是知道他们这么做,就是要故意要把他支出国外。所以,他们心虚,十之**的人,都避开了容凌的眼。

“好啊,也是时候清查一下各地的公司了!”

容凌应了,嘴角边依然泛着冰冷的笑。

这么痛快的回复,倒是省的老家伙们再费一番口舌功夫了,老家伙们顿时大松了一口气。答应就好,答应就好。一等他出了国,他们这边也就好办事。容凌就算是掌权者,可他不在朝,这朝局又哪里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古时候很多的王朝改朝换代,不也就是这样发生的吗?!

318

这头容凌一答应,那头容三伯就得到了消息,立刻就给容凌打了电话,开口就是怒斥。“糊涂!那些老家伙在那打着鬼主意,你连这都看不出来?!”

容凌没说话。

容三伯气的够呛。“你不会真的被一个女人给迷得没了魂吧,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你父亲和你哥哥最近在那蠢蠢欲动,你就真的没发觉?!说让你出去,你就真的出去了,容凌,你这混小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我这么些年,都是白教你了!你这混小子,赶紧给我滚过来!不抽你一顿,我看你都快变成糊涂虫了!”

这一番话,才真正地像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的态度,那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只巴不得替了他上阵的情真意切!

容凌微微一笑,眼神却是暖的。“三伯,消消气,您说的这些,我都懂!”

容三伯下意识地就骂了回来。“你懂个屁!你要真的懂了,怎么就能让那些老家伙给牵着鼻子走了?!”

“呵呵,三伯,您觉得我有这么弱吗?!”

他这么一笑,容三伯立刻就回过神来了。能在这样的时刻还笑得出来的,不是蠢得可以当驴了,就是聪明地要成了­精­了!自然,容凌不可能是一头傻驴!

“你小子是什么意思?!”

“这事,我自有安排!”

“出了国,到时候很多事,可就不在你的控制之中了。这可不是你能不能安排的问题!”

“我心中有数,肯定不会让事情脱轨的!”

容三伯那边沉默了半天,才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小子赶紧给我过来,咱俩好好谈谈!”

容凌知道对于这个一心关心他的长者,他不能隐瞒地太多,凭白地让他担心了,就应了一声“行”,去了。

守备森严的军部大楼里,容三伯深深地吸了一口熊猫,­阴­沉沉的脸,在慢慢吐出的烟圈之中,显得更加的晦暗模糊。看着这个算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年轻人,在耳听着外面传来的一阵又一阵雄厚的训练声、嘶吼声,他心里有了一种酸酸的无力感。

这本是他中意的接班人,合该是接替他的位置,将来应该是可以比他走的更远、爬的更高的年轻人,却那么倔强地放弃了到手的大好前程,偏要投入那复杂的充满了勾心斗角的商场。好不容易,他在那个家里拼到了头,可现在却又——

“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

就算是“爱江山更爱美人”,也不该如此啊,他大可不必如此决绝!

容凌只微微一笑,不语!

容三伯沉闷闷地吸起了烟,直至将那一根珍贵的熊猫全部吸完,才掐灭了烟ρi股,重新开口。“你要那样做,也行,但我有条件,你得把佑佑留给我!”

容凌抬起了头。

容三伯哼了一声。“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到最后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吧,你把佑佑交给我,我就放了你。那孩子不错,我看中他了,将来我这位置,就是要留给他了!”

容凌拧了拧眉。

容三伯脸­色­再沉了一分。“哼,又怕那个女人舍不得?!噢,你为了那个女人,倒真是舍得忘本!”

容凌看着眼前这个虽然看上去老当益壮,但实则无法掩饰那些爬在脸上的皱纹的长辈,目光闪了闪,心头就松了。

“就按您的意思吧!”他笑了起来。“不过佑佑是个有主意的,您老要是想让他听您的,大概得费一些心思!”

“哼,这还用你说!让自己的兵听话,本来看的就是将军的本事!放心,我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听到这话,容凌就想到了当初桀骜不驯的自己,到最后,还是被这骄傲的长辈给硬生生地从一根刺头给掰成了后来那一副模样,不由笑得就更深了。

要回去的时候,他都快要出门了,后面突然传来了容三伯的一声疑问。

“你小子戒烟了?!”

他脚步一顿,轻轻地“嗯”了一声。

后面就传来了重重地哼声。“也不知道你到底像谁!”

他想了想,淡淡地回道。“大概像您吧!”

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又轻轻地带上了门。

房内的容三伯微微一愣之后,严肃­阴­沉的面容不由一缓,“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小子!”

算他没白养他!

低斥着,他扭头看向一边的相框。那上面,年轻的女子,穿着素­色­的连衣裙,扎着两尾麻花辫,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伸手,把相框拿了过来,不嫌脏地用自己的袖子,将镜框是擦了又擦,然后,手指轻轻地抚摸上了女子的脸。摸着摸着,他的眼眶就有些发红了!

“扣——扣——”,蓦然有敲门的声音!

“报告!”门外传来士兵洪亮的声音!

他­唇­瓣一抿,轻轻地将相框重现摆放在了桌上,然后脸­色­一整,眼皮一眨。等睁开眼,他又是那个刚毅睿智,让人忍不住畏惧和尊敬的铁血将军了!

“进来——”他回应的,也是洪亮的音调!

他还不能倒下,不能就这么地去找她。他还得坚持,坚持着把那小子给带大,然后亲手将自己的所有交给他!

容凌这头前脚刚出了国,容飞武后脚就运作了起来。

何家本来是在负隅顽抗的,这边容飞武传来的消息,不啻为福音。容飞武给何家的暗示就是,他们尽最大能力支持容起铿,那么容家这次就饶了何家一把。

另一方面,勒令何宽赋闲在家、闭门思过的命令,也撤销了,做出这种撤销改变的,是直接出自一军部大佬之手。何宽从部队返了家之后,面­色­深沉。何老太太,以及何家的几个主要人物,也跟着在沉默。

“倒是没想到,容起铿还有这等实力!”何宽慨叹。这次他重返任职,是出自刘首长的大手笔,那是现在可以和容家的容三平起平坐的人物。刘首长的人给他的指示只有一个,就是站在容起铿这边!

何宽不解的是,容家的容起铿什么时候和刘首长交好了,他放着好好的容三伯不巴结,反而去巴结一个外姓的军部大佬,这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不过,若是能够借助容起铿的力量,得到刘首长的庇护,那么他这个少将使使劲,大概在几年内还能再往上爬爬,这可比靠容家的容三的提携要容易的多了!

容三那人有些直脾气,看军功说话,打算拖他提携的人若是没有太大的军功政绩,那他可不是不会给太多的面子。

“容家,大概是要变天了!”

何宽终于是吐出了这一句!

何老太太老脸抽了抽,眼中闪过激烈的犹疑!

他们何家,得站队了!这次,受了容起铿这么大的恩惠,不站在容起铿这边,实在是说不过去了。而且,大儿子如今有刘首长这东风,确实是应该抓紧了。放过这次的机会,下次是别指望可以搭上刘首长了!不过,大儿子以前是容系的,如今转而投靠了刘系,就怕容三那里会有些不高兴!

但老太太再想想自己这儿子这次的受难,还有何家这次的打劫,心中恨恨的同时,又坚定了起来。容三那头这么对他的儿子了,容凌又是这么不留情面地对付他们何家,他们何家又何须给容凌面子?!

这容凌,早该有人压压他了!

而且,有了容起铿的相助,何家才能度过这一关,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就只能是挺容起铿了!

再万一的万一,容起铿没法把容凌给赶下家主的位置,那到时候她还有何雅这条护身符。等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了出来,这又会是他们何家的一条退路!

老太太现在是想两手抓,鱼和熊掌兼得!先借着容起铿的手,恢复他们何家的实力;等到容起铿和容凌互斗的时候,她再保持观望的态度。到时候无论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冬风,他们何家总不至于倒下的!

何雅的母亲就想的深一些,毕竟她是何雅的母亲,当母亲的,自当会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的子女着想。

“妈,这万一容凌给赶了下来,那丫头以后可怎么办?!”

到时候那肚子里怀着的孩子,还有什么价值!

何老太太抿了抿­唇­,劝解。“或许你想的这些根本就不会发生!”

“可万一发生了呢?!”

“容小子也不是吃豆腐的,只许他容起铿反扑,就不许容凌他将来反扑了。不管怎么样,丫头还是有机会的!”

“那您的意思是,还是让丫头……”

“嗯,还是按照原计划不变。”

“可我担心……”

“你就是担心也没用!”老太太心头有些烦躁。“这事本来就是丫头在那儿一意孤行的,你以为这个时候是你想劝,就能把丫头给劝住的?!你就别多想了,就这样吧!”

何母垂下了头,不敢再挑战何老太太的威严,毕竟,她不想成为第二个李亦萍。但,她还是弱弱的呢喃了一声。“哎,我就怕万一的万一,丫头会讨不了好,会受苦……”

毕竟谁也无法预料,万一容起铿真的是夺位了,容凌会落到什么下场!容凌上台之后,容起铿还能潇洒,是因为他上头有个父亲照料着。可现在看容飞武一力帮容起铿的架势,到时候容飞武还能照料容凌?!容飞武老爷子这心,可是完全地偏向着容起铿这个大儿子的。以容老爷子的谋算,岂能给容凌反扑的机会?!

何母想到这一点,何老太太还能想不到!

何老太太没回答何母的话,心里却有一个念头是不会动摇的,那就是,何家的整体利益,大于一切。为了这个家的利益,那么哪怕是牺牲小辈,也在所不惜。若容凌最后真的被打压落魄了,那何雅这牺牲,就得认了!

接下来,应容起铿那边的要求,何家开始配合着在京都走动。容家局势要变,这个消息,很快就秘密地传播了开来。何老太太还是有些面子的,之前在她的病床前摇摆不定、不给个实在承诺的大家族,在确定容家有把容凌给赶下台的心思之后,终于表示了支持!

因为,容起铿是不够看的。容凌在这个位置上,注定了会压制他们,削弱他们获得的利益,并且他们还得胆战心惊地提防着自己哪一天会被容凌给盯上。而容起铿就没有容凌那样的聪明犀利、目光长远且富有攻击力。容家上来这样一个家主,不啻于是让其他的世家权贵多一口喘息的机会,更甚至或许还可以借此,撕咬容家几口,在容家的嘴下夺一些产业和生意回来!

京都上层的局势,开始微妙地紧张了起来。

另一头,林梦也是不得闲。继小区攻关计划之后,别的公司也开始纷纷效仿,进入小区,也开始打价格战,这种效仿之举,极大地削弱了光大的利润。纵然光大一开始和各个小区业主有过签约协议,也就说在签约范围内,不得再接同­性­质的业务,但是别的公司舍得花钱,以各种攻势施压、劝说小区业主的同时,一力承担起了违约金,对此,光大也是无可奈何!

但其实,这些情况早就在光大高层的意料之中,毕竟国人的模仿能力,那是全世界都出了名的。你开了这个先河,就只能在时间上和别的效仿者赛跑,争取抢先捞一桶金。而今,光大的家居份额,在市场上算是稳定了,在市内,牌子基本上是打开了。那就可以开始进行下一步了,那就是——乡村攻关了!

别小看乡村的消费力,实话说,乡村的遍布面积,还是大于城市。而且,部分城市居民的收入水平,其实反而还赶不上乡村的。如今的乡村,除了最基本都靠种田谋得吃饭的粮食之外,家里的年轻人大多数是出去打工的,而赚来的钱,就这么源源不断地囤积在了乡村!

乡村,其实是一个广袤的市场,就看你怎么发掘,从哪个角度入手,再如何地勾起众人的消费欲了。对此,光大已经成立了秘密小组,筹谋了将近有一个月了。另一头,立苑在工厂加班加点,也是在秘密地赶制能迎合乡村人胃口的家居。

这头,别的家居行业还在为打入小区从而硬是从光大的碗里抢来一口­肉­汤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光大亮出了招牌,扯起了大旗,浩浩荡荡地带着大批成型的家居奔赴乡村了!

对于这种不知道该说是“不自量力”,还是“有胆有谋”的做法,多少人嘲笑,多少人围观,多少人举棋不定!

可等到光大的新闻发言人一放话,大部分的人都咬牙,再度跟风了。只因为那发言人说:“我们的林梦林总监深信,这次下乡,必将达到利民利光大的双赢局面!”

林梦,那是谁,那是姑­奶­­奶­,那是财神爷!

说她是姑­奶­­奶­,是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有些惹不起了。最开始,那些批评了林梦的新闻媒体还能雄心万丈地和她对站着,可是他们后来发现,无论他们怎么诋毁、嘲讽这个女人,可这个女人的声望,就真的犹如庄子《逍遥游》里所描写的鲲鹏一般,展翅飞翔,扶摇而上,直上九万里。那人气,都不是他们想挡就挡得住的!

他们为了申明自己的清白,大肆地报道林梦,反而是助长了她的气焰。等到后来,他们发现不对劲,想要撤退的时候,却已经是晚了。一来,掐架的敌对媒体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时间,不给他们撤退的机会,让他们除了咬牙顶上就别无他法;二来,大众对涉及林梦的报道成了瘾,你不报道,他们就不买你们的报刊!利润摆在那里,哪容得这些报刊媒体撤退的!他们现在就是得罪这姑­奶­­奶­了,除了道歉,就别无他法了。迟迟不道歉,不过是他们在强撑着而已!

说她是财神爷,是因为她之前所做的那些,哪一件,都是能招揽千万财富的!此外,光大旗下最近收购的垃圾站,竟然爆料出了地下埋藏有稀有贵重金属的信息。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再加上,光大特意申明当初是林梦做主,收购了这个垃圾站,所以,多少人眼红,多少人疯狂!

这女人这金手指,简直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呐!

这还不够,这天的报纸刚一出来,又是轩然大波!

江河集团的总裁,那位也是商界传奇的人物,竟然直接给光大注资了10亿元!

10亿元哪!

10亿元!

不是千万,不是1亿,而是10亿啊!

不是阿猫阿狗,不是哪个脑袋被驴给踢到了的暴发户,也不是钱多到想要得瑟一把的世家权贵,而是江河集团的总裁,江长昊啊!那个六亲不认、只认金钱、雁过拔毛、眼光毒辣、手段高超、日进斗金、出手必赢的江长昊啊!那个回回申明和他那当首长的老子是断绝了父子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可回回不客气地利用他老子,“横征暴敛、大发特发”,博得公司蒸蒸日上到全球都能排得上号的江长昊啊!

他既然斥资给光大,就说明光大能赢,而且还能大赚特赚!

最重要的是,江长昊在报纸上面说的那个是啥啊——

“我很荣幸,林梦成为了我儿子的­干­妈,以后,我这儿子就交给她了!这10亿,暂且先当是我儿子的抚养费吧!”

玛丽隔壁的!

那林梦什么时候入了那个不近女­色­、被外界私传已经是“­性­无能”的江长昊的眼了!

玛丽隔壁的!

那林梦什么时候收了那江长昊的儿子当­干­儿子了?!

玛丽隔壁的!

那江长昊不是六亲不认嘛,什么时候那个被他扔到旮旯地方、都快被外界给无视的儿子又让他给惦记上了?!还直接甩了10亿当抚养费!10亿啊!玛丽隔壁的,恁大的手笔!

玛丽隔壁的!

那林梦能不能不要这么招财?!能不能不要这样的让人羡慕嫉妒恨呐!

玛丽隔壁的!

这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也别顾着在这里嫉恨地吐血了,赶紧跟着风向标走吧,其余家居业公司急急忙忙地又打算追在光大的ρi股后头抢一口­肉­汤喝了!

这头,林梦看着拖着行李站在她面前、绷着一张脸,不过一米高的小屁孩,简直是哭笑不得!

319

说起这事,就得回溯到前天傍晚了,那时林梦接送佑佑回来,刚到了家,就看到院子外面站着一个小孩,小不点,也就和佑佑差不多的个头,所以,她就多瞄了那个孩子几眼。她总觉得这个孩子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不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慢慢地,她牵着佑佑的小手,距离那个孩子就有些近了。那孩子原本是垂着脑袋的,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吧,就抬起了头。林梦这么一看,倒是觉得眼前一亮。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小男孩,倒是长得漂亮,大眼睛、小嘴巴,鹅蛋形的小脸,脸蛋儿倒是有别于他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倒是白­嫩­­嫩­的。

是个漂亮的孩子!

那孩子看到了她,目光就一直盯着她没放。闭着嘴,站在那里。

她好奇这是哪里来的孩子,怎么就站在了自家的院子外面,就笑着问了一声。“小朋友,你是哪家的孩子啊?!”

她以为这孩子是附近哪一家邻居的!

那小孩却一个字都没回,还是闭着嘴,看着她。

小佑佑皱了皱眉头,歪着头想了想,想起了什么,但是没说!

这时,林梦就走到了那个小男孩的身边了。

“小朋友这是找不到家了吗?!这是阿姨家哦!”笑着,她很亲切地微微弯下身子,看着那小男孩。

对孩子,接触的第一步,就是要释放你的善意,让孩子相信你,也愿意亲近你,然后愿意对你说话!

可这孩子倒是有些超出林梦的理解力,都这样了,却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小佑佑开口了。“妈咪,算了,我们快进屋吧!”

林梦多看了那个小男孩一眼,点了点头。只是快进入院子的时候,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就扭头招呼了一声。“小朋友站在外面累不累啊,要是累的话,就到阿姨家来坐坐吧!”

那小男孩瞬间双眼就亮了起来。

林梦见了,也挺高兴的,继续柔声道。“小朋友是不是在等爸爸妈妈啊,你先进来,阿姨给你找个凳子坐,然后你坐在院子里,等爸爸妈妈好不好?!”

小男孩还是不回。

林梦有些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哑巴,或者哪里有些问题。她不好问地太多,怕伤害到这个孩子。所以笑笑着,她请小男孩进了院子,然后让佑佑招呼小男孩,她先去屋子里拿点吃的东西过来。后来看到他小手脏兮兮的,她就去接了热水,让他和小家伙一起洗了。

他似乎很高兴,学着小佑佑,把两只白­嫩­­嫩­的手伸到林梦的面前,让林梦帮他把小手擦­干­。林梦笑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比照着小家伙处理了。

吃水果的时候,小男孩吃的很欢快,几下间,就把水果给啃完了,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似乎是饿了好久的样子。林梦皱皱眉,暗想这孩子该不会跟家人失散了好久吧,就起来,又给小男孩切了一大块蛋糕。小男孩再度狼吞虎咽,最后像只小猫儿一般地舔舔嘴,把空盘子还给了林梦,终于开了口。

“我还要!”

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股­奶­味儿,分外好听,悄然地就侵入了人的心田。

林梦就又起来给他弄。

他很快吃完了,这次,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林梦笑笑,就又去给他倒了一杯果汁。小佑佑在一边看着,本来是不饿的,可是看到自己的妈咪绕着小男孩打转,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

“妈咪,我也要吃蛋糕,我也要喝果汁!”

小孩子都是独占欲强的,都是不愿意父母的宠爱被别人给分走的。

林梦将佑佑拉到了身边,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瓜。“一会儿就要吃完饭了,佑佑得留点肚子吃晚饭啊!乖,饭前不能吃太多的零食哦!”

小佑佑想了想,就“哦”了一声,不闹了!

很多时候,他是很讲理的,也是很乖的!

奇妙的是,那小男孩听了,却是立刻不喝果汁了,将还剩下大半杯的果汁,给推了回去。

“怎么不喝了?!”林梦关切地问。

小男孩瞅了瞅亲昵地依偎在林梦身边的小佑佑,稚­嫩­的脸蛋小小地绷紧了一下,随后嘴角微微地撅了起来,流露出了倔强的曲线。

“我也要留点肚子吃晚饭!”

林梦愣了一下,为了小男孩这话。然后她就看到小男孩从小凳子上跳了下来,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学小家伙一样,强行挤入她的双腿间,两只小手一伸,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胳膊,就宛如抱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白玉一般!

“我要你做我的妈咪!”

说完,睁着一双像小狗一般纯良的眼睛,默默地看着他。他的小脸还是绷着的,可是他的眼神却是祈求的。那黑­色­的宛如刚从水里捞出的葡萄一般水灵的眼睛,对上了,会让人觉得罪过。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佑佑却一下子间炸毛了。“妈咪是佑佑的妈咪,不是你的妈咪,你不可以让我的妈咪做你的妈咪,不可以,不准!”

然后冷着脸,伸手用力地去推他。

小男孩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林梦的胳膊,宛若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小家伙很用力地推他,看得出来,小男孩有些难受了,可他还是咬牙,死死地抵抗着小家伙的推搡,然后涨红着脸,用尽吃­奶­的力气,抱着林梦。

这让林梦看着有些不忍了!

“佑佑!”她拉了小家伙一下。

小家伙有些委屈,“妈咪,不准做他的妈咪啦,妈咪是佑佑一个人的妈咪!”

林梦失笑,刚哄了一声“佑佑乖——”,那头小男孩突然松开了林梦的手,转而一下子抱住了小家伙。“哥哥,我叫你哥哥吧,以后,你就是我哥哥!”

这还是头一次,小家伙被一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这样亲昵地抱着,还被叫着哥哥。小家伙的心里有些怪怪的,这种奇怪的情绪,让他没法一下子用力推开小男孩!

“我让你当我的哥哥,好不好?!以后,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都听你的。我很能­干­的,会帮你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的。妈咪,以后就是我和哥哥的妈咪了,好不好?!”

小家伙差点被小家伙的利诱给拐跑了,不过他是谁啊,涉及到关键­性­的问题,他可是不会马虎的。

“不好!”小家伙也绷起了脸,摇了摇头。“你也有妈咪的,你回去找你自己的妈咪好了,佑佑的妈咪,佑佑不要和任何人分!”

“哥哥——”小男孩抱紧了佑佑,低下头,用自己的小脸,在佑佑的小肩窝上亲昵的蹭了蹭,然后软糯糯地叫。“哥哥……哥哥……”

这一声声,似乎是要叫进佑佑的心坎里!

这孩子的执拗,倒是一绝了!

佑佑绷着脸,无动于衷着,伸手打算推他,可别看这小男孩小,力气却也很大,小家伙被他给抱的死紧,短时间内,竟然没法子推开他!

林梦看的出来,小家伙有些不高兴了,就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那个小男孩。“好了,先放开佑佑……呃,我是指他——”林梦指了指小佑佑。“先放开他,好吧?!”

小男孩闻言,立刻乖乖地放开了小家伙,却是手脚敏捷的迅速又抱住了林梦伸出来的胳膊,紧接着小嘴一张,亲昵的喊了一声。“妈咪——”

林梦有些头痛,小家伙立刻暴走,怒吼了一声。“不准喊妈咪,妈咪是我一个人的!”

说完,却是扬起拳头,恶狠狠地在小男孩的面前挥了挥。“你再敢叫,我就揍你!”

“佑佑——”林梦皱眉,低喝了一声。

小家伙却不放下拳头。

可小男孩并没有因此害怕或者屈服。“哥哥要打,就打吧,我就要妈咪!”

说完,扭头,抱紧了林梦的胳膊,将自己的小脸也贴上了她的胳膊。这就好像是把自己的命都给押上了一般,让人心里怪难受的!

小家伙真是打了,小拳头就揍了下来!

主权问题,必须一开始就得讲明白了,谁也不许越界的!

“佑佑——”林梦高喝,急忙伸手,揪住了小家伙,将他往一边拽了拽。

小男孩也是硬气,挨了这一拳,硬是不吭声,也就是眉头皱了一下之后,说道。“妈咪,给哥哥打!”

小家伙呆了一下,有些被小男孩的硬骨头给感动。但他还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不高兴!

林梦其实没把小男孩的话往心里放,毕竟是孩子,有些话,又怎么会当真呢!哄着小男孩,让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她也好找找小男孩的父母什么,估计等家长来了,这小男孩自然会跟着父母走了。可是小男孩却没说出他的全名,聪明地紧。

“妈咪可以叫我浩浩!”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浩浩会做乖宝宝,不会给妈咪惹麻烦的!”

这话,说的有些让人心疼了!

小家伙小腿一迈,上前两步,也跟着占有­性­地抱住了林梦。

“妈咪,让浩浩的妈咪和爹地来接他回家吧。他是玛瑙班的哦,我知道他!”

小家伙的机智发挥了作用,这可是帮了林梦大忙。可是林梦又那么明显地感觉到,当小家伙爆料了小男孩的底细之后,小男孩猛地抱紧了她的腿,这都让她有些疼了!

这孩子,是怕他的爸爸妈妈,还是……

想归想,她还是给幼稚园那边打了电话。小男孩垂着头,没说话,只是抱着她。­嫩­白的小脸此时看上去,有些­阴­沉沉的。

幼稚园那边接到消息,立刻就派来了玛瑙班的负责老师。老师一下子认出了这个孩子,他的全名该是江浩枫,但是,老师也犯了难,因为这孩子,实在是让人有些难办。这孩子死了妈妈,他爸爸又是完全不管他的状态,所以虽然他爸爸再富贵,他外公再怎么的权势滔天,但这孩子,却是连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如

因为,根本就没有人管他的死活!老师掌握的情况就是,这孩子每次是一个司机负责接送上下学,而她,也只有司机的电话号码。并且,大概家里也没人仔细照看这孩子,这从这孩子十天半个月都没换的衣服可以看得出来。有时候,他来上学的时候,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此外这孩子个­性­比较沉闷,并且经过幼稚园的心理医师诊断,应该是有轻微的自闭症的,他向来就是独来独往,­阴­沉沉地窝在一个小角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时候,他竟然有这个热情主动接近人了,并且,还扒着人不放?!

老师有些诧异,不过很好地将自己的诧异给藏了起来。林梦,她是知道的,幼稚园里鼎鼎大名的孩子的母亲,还有出了名的“财神爷”,此外,背后还有让人不得不恭敬对待的强大势力!

老师和林梦大概地说了一下江浩枫的情况,就快速拨通了那司机的电话。司机来了,可是江浩枫根本就不走。他­阴­沉沉地看着司机,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阴­沉地看着。

那个司机立刻推脱道。“女士,那麻烦你先帮着照顾他吧,他的事,我回去之后,就联系我们老板,看看我们老板是个什么态度!”

这是怎么说的,怎么孩子的父亲一点都不关心孩子的,什么事,都让司机看着?!而且,司机怎么还不能联系上孩子的父亲,还非得回去之后再说!而且,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把孩子给交给了别人,这太草率了吧!

林梦觉得匪夷所思,可是那个司机似乎觉得这很正常,扔完这些话,就­干­脆利落地走了!那一点不把孩子往心上放的模样,让林梦动了怒。心里头,更加地替这个小男孩难过!

“你不知道爸爸的手机号码吗?!爸爸没有告诉你吗?!”

江浩枫什么也不说,抿着­唇­,沉默着。

老师为难地看着林梦。“您看这……”

林梦也皱起了眉头。

老师心想自己怎么也不能把林梦给得罪了,只能咬咬牙,主动把这苦差事给揽过来。“林女士,这样吧,江浩枫我先带回去——”

“滚!”小男孩江浩枫却猛地尖叫了一声,犹如动物的嘶鸣,把那女老师给吓得够呛。

“我要一直和妈咪在一起,你走,你走!”小浩浩大喊了起来。

女老师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地为难了!

林梦其实是有些心疼这小男孩的,她自己是当妈的,对孩子,这心总能更加的柔软一些的。

“许老师,要不,这孩子就先留在我这里吧。你回去帮着联系一下孩子的父亲,到时候,让孩子的父亲带他回去吧!”

许老师顿时心口一松,连连应好。之后,她施展了十八般功夫想逗小浩浩笑,好缓解之前小浩浩一声吼带来的尴尬,但是小浩浩一点面子不给,半点笑容都不施舍出来。许老师尴尬地笑了笑,识相地走了!

于是,小浩浩就留下了!再于是,他就变成林梦身后的跟屁虫了!林梦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但这小孩子特别让人心疼的一点就是,他从来不吵,就那样默默地跟着,距离林梦,不近不远,把自己放在了她的视野里,但绝对不会惹她烦!

小家伙不甘落后,就像是和小浩浩比赛似的,也跟着林梦的后头。于是,林梦的身后,就多了两条跟屁虫!就连吃饭,都一左一右地把林梦给夹在了中间。

因为小浩浩是客人,林梦也怕他在别人家不自在,所以主动地往他的碗里夹菜,每到这个时候,小浩浩就会甜甜地笑,黑眼珠子一闪一闪地,在最开始说了几声“谢谢妈咪”之后,就不说了,每次都对林梦笑,然后把她夹过来的菜吃的­干­­干­净净的。

那头小家伙嫉妒了,也要同等待遇。林梦是疼孩子的,知道小孩子小,又嫉妒心难免,所以也没去教育小家伙,也帮小家伙夹菜,一人一筷子,谁也不多,谁也不少,公平对待。小家伙吃的小嘴油亮亮的,不过一双眼却时刻注意着小浩浩,免得他多了一份疼爱。

饭后,打发着小家伙和小浩浩去刷牙漱口顺带洗脸洗手的时候,阮承扬靠近了林梦,低声在她耳边告诉她,那小浩浩根本不受他老子待见,他父亲江长昊根本就是个六亲不认的货,林梦把这个孩子给留下,大概会有点麻烦。

“可这孩子都跑到咱们家门前了,还能怎么办?!不管,我心里过不去!”

阮承扬皱了皱眉,又把他调查到的情况给说了说。“那孩子的妈妈身份不明,似乎是生他的时候死了,死后,这孩子才抱到了江长昊那里。江长昊似乎不喜欢这个孩子,从不带他出现在公众场合,这么多年,一直这么放养着!”

顿了顿之后,阮承扬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林梦有些话好奇。

阮承扬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那个……那个别人传江长昊那里不行了,呃……”

阮承扬有点尴尬了,尤其是对着林梦那一张纯洁的脸的时候,可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往下说。

“就是,呃,他以后大概就没孩子了,所以外界揣测这孩子再不受重视,最后江长昊那些财富,不还得这个孩子继承。当时,就有一股绑匪动了歪念头,把这个孩子给绑了。因为江长昊根本就不重视这个孩子,所以这孩子轻轻松松地就落到了绑匪的手里。绑匪给江长昊打电话,要求赎金。江长昊够狠,直接放话,那孩子他不要了,随便那绑匪怎么办,还说,就是这孩子回来了,他以后死了,也是一毛钱都不给这孩子。然后,他照旧谈生意,照旧出国,甚至连警察都不找。当时这事,闹得还挺大的,他‘六亲不认’的名头,就是那个时候坐实了。最后,大概绑匪也没招了,就把这孩子给偷摸地送回来了。送回来之后,也没见江长昊有什么改变,照旧对这孩子爱理不理的。现在B市的人基本都知道这孩子就是个多余的累赘,比孤儿还不如!你把他给留下了,这孩子又这么缠着你,我总觉得,会很麻烦!”

最关键的事,家里的人口够多了,阮承扬也想林梦疼他呢,­干­嘛又冒出一个小屁孩来了啊。佑佑那是林梦的亲身儿子,他是没招的,可一个外人,­干­嘛嘴甜的一口一个“妈咪”啊,简直是岂有此理!

阮承扬内里也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也有嫉妒心。不过他那比林梦都要高的身高摆在那里,他没脸表现出嫉妒!

林梦有些诧异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父母,可是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的境遇,就有些释然了!

“看看吧,浩浩毕竟是那人的儿子,总不能真的不管不顾的吧!”

喃喃着这话,她心里却没底。

阮承扬皱皱眉。“反正,最好明天来人,把这孩子带走!”

林梦失笑,轻轻地“嗯”了一声。这时候,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同时从洗漱间出来了,也同时往林梦的身边来。林梦陪着孩子看了一会儿的电视,就带着两个小家伙上楼了!

因为小浩浩没有换洗的衣物,所以林梦在征得小浩浩和小佑佑的同意之后,把小佑佑的一套睡衣给了小浩浩。

“谢谢哥哥!”小浩浩很高兴!

小家伙哼了哼,不过对小浩浩的态度,没那么尖锐了。毕竟,两个人同龄,又是从刚才一起混到了现在的,怎么都能衍生出一点友情来!

两个人被林梦一起打发去洗澡之后,浴室里很快就传来了小家伙的声音。

“笨啦,要这样洗啦,你那样洗,不­干­净的……”

……

“笨,不是这样,是这样,哝,看我,这样,这样……”

……

“哎,你跟我学好了,妈咪说,好小孩,要会自己洗澡的哦……”

……

“喂,你怎么这么笨啊,过来,过来,我先帮你擦一遍哦,你好好看着!”

……

“对啦,就是这样,不用太用力地搓啦,会擦破皮肤的……”

……

林梦在外面偷听了一会儿,感觉里面的情况很好,就放心地回屋去了。

“江长昊明天肯定会来接他儿子!”苗青给了林梦一个准信。哪怕那司机话没带到,她自然有办法联系到江长昊。

林梦是知道苗青的本事的,听了这话,心里本该是更加安心的,可是想起阮承扬的话,她的心里却不太轻松。好好的孩子,没了妈妈,却不受爸爸的待见,她是怎么想,怎么心里都不舒服!

苗青表示那孩子要不要今晚睡在她哪里,林梦拒绝了。她——想多了解那个孩子一点,她的能力或许不足,但她想尽他所能地开解一下那个孩子,多给他一点爱,让他以后可以更勇敢、更自立!

“妈咪!”小家伙甩着湿褡褡的脑袋瓜跑出来的时候,小浩浩也跟在了后头。见小家伙搬了凳子,坐在了林梦的两腿间,举着毛巾,让林梦替他擦拭。小浩浩也有样学样,也搬了凳子,揪着­干­毛巾,坐在了旁边。

“妈咪一会儿帮浩浩擦!”小浩浩理所当然地撒娇着,仿佛他就是这家的孩子了!

林梦想着来者是客,就可着小浩浩先来,可是小浩浩却往后躲了躲,很是坚持地说道。“哥哥先来,浩浩是弟弟,弟弟要排在哥哥的后面!”

其实,从某些方面来看,他的教养很好,而且,这孩子很懂事!

都这样了,林梦没强求,把两个人的脑袋瓜都顺了一遍,不至于让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滴,然后拿了吹风机,一个个地来,争取速战速决。轮到小浩浩的时候,林梦耐心地和他讲道理。

“浩浩,要叫阿姨的,不要叫阿姨妈咪,好吗?!”

小浩浩没答话。

小家伙就坐在他的面前,对着他做了一个小鬼脸。

林梦叹了一口气,有些好奇。“好好,为什么要让阿姨做你的妈咪呢?!”

小浩浩还是没说话,不过,他脑子里可清楚着呢。他虽然独来独往、不爱说话,但实际上,他的智商高地吓人,一双眼睛,早就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并且有自己的见解。

小佑佑入住幼儿园的第一天,他就看到了漂亮又温柔的林梦了,他当时就注意起了这位好看的妈咪了。然后,有一直偷偷地观察着她。这个妈咪漂亮,对孩子好,每次都有来接佑佑,还陪佑佑玩游戏。她亲佑佑、抱佑佑的样子,好温柔,像书里说的妈咪。然后这个妈咪很厉害的,特别地护着自己的孩子,不会胡乱地打孩子。佑佑揍了那么多的人,可是这个妈咪还是护着他,然后说相信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妈咪,好好啊!

而且,这个妈咪说到做到,对别的小朋友的妈咪说,会让那些报纸对她道歉,然后,这个妈咪果然是做到了。

让他心动,坚定了想要这个妈咪的决心的,是源于之前的那次Party。他看到,别的小朋友的妈咪,真诚地向她道歉,而小佑佑就那样骄傲地站在她的身边。他看到她领着小佑佑,一个一个地找别的小朋友谈话,最后小朋友都高高兴兴地说要和佑佑交朋友。他看到她组织小朋友一起玩,又看到她给小朋友讲故事,这样的妈咪,他想要!

他看到,她一手教小朋友们怎么去刷­肉­、烤­肉­,又来者不拒地接受小朋友们的各种要求。

她就这么一直笑着,半点都不耐烦的样子,比幼稚园里的老师们都要温柔!

他想要这样的妈咪!

如果,让她当了他的妈咪,他肯定也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一个会疼他、关心他的妈咪!

“妈咪,香香的、软软的、甜甜的、很好很好!”

他扬起了头,依恋地看着她。虽然,她不让他叫她妈咪,可是,她就是他的妈咪了!

他从懂事起,就知道没有妈咪了,那他就自己找,现在,他找到了,而且认定她了!

小浩浩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这样纯真而稚­嫩­的语言,似乎如果拒绝了,便是罪了!

林梦在心里叹了叹,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一切,就等到孩子的爸爸来了再说吧!

后来,林梦好好地和小佑佑沟通了一下,让他明白什么是“来者是客”,什么是“孔融让梨”,什么事“兄友弟恭”,什么事“大家风范”。

小家伙“唔唔”地点头,一点就透地翻出了自己的玩具,请小浩浩玩。小浩浩很开心,耳朵自动过滤了林梦所说的“客人”之类的字眼,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哥哥”之后,就和小家伙一起玩了。

小孩子是需要玩伴的,如此玩东西,才会够味儿。

小家伙之前在家的时候,一直都是一个人,有了小浩浩的加入,他也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当然,如果小浩浩能够不叫他妈咪就更好了。而且,小浩浩非常的聪明,基本上,涉及到一些益智类游戏的时候,他和小佑佑能保持在旗鼓相当的程度,这挑起了小家伙的好胜心,玩起来,更是分外投入!

不知不觉,这个晚上,就这么和睦地度过去了。

早上林梦醒来的时候,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孩子,犹如两只小小的树袋熊一般,缠在她的身上。模样都是稚­嫩­的,都是可爱的,都无邪地像是上帝的宠儿!两个都像是脱不了母亲的幼兽,紧紧地扒在母亲的身上,汲取着温度和营。

可其中一个到底不是她的孩子,到底是要回去的!

江长昊来的时候,小浩浩没有挣扎,就只是哭,静静地哭。眼泪,犹如破闸的水一般,汹涌地奔流而下。他看着她,哀伤地像是失去了自己的世界。

他那个高大俊美的父亲,勒令着他跟着他走。

他没动,静谧的眼,含着源源不断往外涌出的泪,对着林梦。

林梦的心,好疼!

小佑佑也绷紧了脸,伸手,不自觉地将林梦的裤子给拽紧。

江长昊直接拽住了小浩浩的领子,把他像个玩偶一样地往外拖。小浩浩被拖动了,小小的身子,软软地,真的犹如玩偶了一般,被他的父亲给拖着往外。只是那一张含泪的眼,依旧眨也不眨地看着林梦。他倔强地只是那么无声地哭着,­唇­瓣抿地紧紧,一声哽咽都不溢出喉咙。

“别这样!”

林梦忍不住出口,觉得江长昊的行为过于粗鲁了,他就不怕小孩子被他给勒地脖子疼嘛!

江长昊就停了下来,皱皱眉头之后,一把将小浩浩给抱了起来,大步离去。

小浩浩脸对着林梦,去的有些远了,林梦只看到小家伙被泪给打得湿透的小脸动了动,小嘴微张了一下,吐出了字,瞧那嘴型,像是——“妈咪”!

林梦难过地垂下了头,心里头闷闷的。

小家伙也感受到了那一种实在让他没法描述出来的哀伤和不痛快,猛地扭身抱住了林梦,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腿上。

“妈咪!”

随后,小家伙像是被刺激到了,软声让林梦抱抱,又像是跟屁虫似地跟着她。就是上了学,去学了武,都时不时地给她打来电话。

“妈咪,想佑佑了吗?!佑佑想妈咪了,佑佑要一直和妈咪在一起!”

每当这个时候,林梦的心里就会软的一塌糊涂,自然软言哄着小家伙,一再声明,要一辈子和小家伙在一起。可当挂了电话之后,她就会想起那张带泪的脸,无声且寂静地看着她,那么地渴望,一哭,似乎就是一辈子!

心中,就不好受!

是不是,那个时候她别无所依,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容凌的身上,求着他养着她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那种,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交了出去,只求能得来他的垂怜的表情?!

那不过就是一个孩子,怎么就能有了那样的心情?!

心,抽紧!

可是她又得告诉自己,她的情况够复杂的,不该再把别的人扯进来。而且,古语有云:后母难为,她这什么都算不上的,再带一个孩子,那就更加为难了。而且,那孩子到底还有自己的爸爸的,那爸爸又是那样富贵的人物!

不要想,不要再想了!

她勒令自己停止那种让她脑袋发痛的猜想,就让这事过去。然后这一天,很安静,再也没有那个孩子的消息。晚上,她抱着小家伙的时候,却不知怎么的,心里头涌上了愧疚。但,她只是林梦啊,不是挽救世人的圣母,所以,睡吧,睡吧!

可睡醒了之后,就迎来了江长昊那样一篇让人震撼的报道。公司那头也打来了电话,表明江河集团那头的人已经到达公司了,商谈那10亿资金的运作问题!

她匆忙赶去,脑袋有些发晕地看着阮承毅和阮承辉在接待室和对方商讨,到最后,有些发懵地接了佑佑回家之后,就迎来了自己拖着小行李来的小浩浩,后头,施施然地跟着的是他那不负责任的父亲。那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父亲两手Сhā着裤兜,就这么大刺刺地跟在小浩浩的身后,见他儿子在那费劲地拖着小行李,他就是不腾手去帮一把。

最后,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不过一米高的小浩浩站在林梦的面前,绷着脸,眼睛垂着,小手紧紧地拽着小行李包的拖杆,抿着­唇­,没说话。

他似乎很紧张,紧张到小手紧拽着拖杆,用力到有些发白。他似乎有些不安,垂下的睫毛,频频地轻颤着,让人害怕会因为太过剧烈了而抖落下来。他似乎怕自己会被讨厌,绷着身子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却不敢拿眼看她。

孩子的爸爸这个时候发话了,说出话的,那是相当的雷人。

“这孩子以后就交给你养了,你就是这孩子的­干­妈了!”

林梦有些哭笑不得,有这样强迫中奖的嘛!

“这孩子好养活,你给他一口饭吃就行!平时的时候,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他皮痒了,你就揍他。至于这孩子的衣服什么的,你随便拿你家佑佑的旧衣服给他两件穿穿也就得了!”

林梦听了目瞪口呆!

一度,她怀疑眼前站着的江长昊是不是报纸上报道的那个江长昊!有他这样养孩子的嘛!哦,他眉头都不皱地扔出去10个亿的养育费,就是为了让别人糟践这孩子的啊!

他如此地出手大方,可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对这个孩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林梦皱了眉,她特别不喜欢那些生了孩子,却不好好养孩子的父母。你不想养,就别生这孩子;可这孩子生下来了,你就得好好养!

“江先生,请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她不掩饰反感,也不怕得罪这个刚刚给光大送了10个亿的金主。

江长昊耸了耸肩头,却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行行行,你说不说,我就不说!”

回头,他伸手,拍了一下小浩浩的脑壳。“小子,这是如你所愿了,以后,好好听你­干­妈的话,知道吧?!”

小浩浩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梦拧眉,不太喜欢他对孩子的态度!

“江先生,你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对这个孩子的教育,请别撇清你的责任。孩子是你带到这个世上的,你必须得负责的!”

江长昊蓦然笑了一下。

“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啊?!

林梦呆了一下,为了江长昊那跳脱的思维!

这男人瞧着,通身有一种说不出的富贵。不过他那漫不经心的态度、懒懒散散的脸,还有什么东西都仿佛进入他的心的样子,却彻底是一副世家子弟的做派了。大概是因为他老爸的官位比较大吧,他的漫不经心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并且,还有一股可以无法无天的流氓匪气!

这样的人,该是被划分为高­干­的最上层的,但不是林梦欣赏的!

“你家的孩子,很不错!”

他赞了一句,可这思维,又跳脱了!林梦又跟不上了!

“我家小子认了你,是你俩的缘分。我和这小子无缘,以后,你好好对他吧!”

说着,重重地揉了一下小浩浩的脑袋瓜,转身大步走人,也不管林梦是个什么态度!

只是不知怎么的,林梦却觉得,最后那句“好好对他”,似乎才是这个男人的真正心声!

这男人,像个谜一般,让人有些猜不透了!

林梦摇了摇头,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茓­,抬头,就对上一张小心翼翼的脸。见自己的偷窥被她给发现了,小浩浩猛地又垂下了头,一副不安,却又很努力地想表现地很乖、很乖的样子!

林梦失笑了一下,却没急着去招呼小浩浩,而是伸手,将小佑佑给抱入了怀里。

“佑佑,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现在,浩浩想和我们一起住,你愿意吗?!以后,会有一个小朋友和你一起吃饭睡觉,和你一起玩、一起学习,你愿意吗?!”

小家伙皱起了眉头,想了好半天,一句话没说,只是伸出小手,抱住了林梦。

他没有直接开口说不同意,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林梦亲了亲小家伙的脸,招呼了浩浩。

“浩浩,过来!”

小浩浩立刻把行李一人,几步之间,就飞跑到了林梦的身边,将林梦主动朝他伸出来的手,紧紧地抓住了。

林梦轻轻地摸了摸小浩浩,眼里闪过犹疑和忧虑,但又没法狠心地将他给推出去,所以,有些话,不得不说。

“浩浩,你看!”

将小佑佑圈在了自己的怀里,林梦伸出了另外一只手,给小浩浩看。

“大家说,对待自己的孩子,哪一个都要好,不能偏心了,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浩浩你看——”

林梦翻了翻自己的手心和手背。“手心和手背,其实是不一样的!手心是白­嫩­的,是更柔软的,被保护地更好。手背的颜­色­是不如手心的白­嫩­的,是比较粗糙一点的,是要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的。而且——”

她指了指小家伙的心房。“你瞧,你的心是长在这里的,它没有长在正中间,而是长偏的。也就是说,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所以,你想让阿姨当你的妈咪,可是阿姨肯定会对佑佑好一点的,这样,你能接受吗?”

小浩浩迅速地点了点头,一点迟疑都没有。

林梦想了想,又问。“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小浩浩这次有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梦又问了一遍。“你是真的明白吗?!”

因为,有些话是必须讲明白的。她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对众生一视同仁,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有七情六欲的人,她没法做到圣母,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就该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

小浩浩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分外清晰地说了一声。“浩浩明白。浩浩是弟弟,要排在哥哥的后面,妈咪要先对哥哥好,然后再对浩浩好!”

林梦也不知道小浩浩到底是懂得了多少,但她已经尽力了。

她拿起了小家伙的手,然后轻轻地抚摸上了小浩浩的脸,用这种亲昵,拉近孩子之间的关系。然后,她一手一只,分别抓住了小家伙和小浩浩的小手,让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希望,你们两个以后会成为好朋友,好兄弟!”

偏头,她又对佑佑补充了一句。“就像是你­干­爹和你的那几个叔叔一样的好兄弟,可以完全的信任,可以互相扶持!”

小家伙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亮。再看向小浩浩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小浩浩也似有所悟,歪着头看着小家伙,然后,在小家伙主动将他的手握紧的时候,微微地笑了一下!

经过江长昊那不按常理出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强势Сhā手,林梦的声望达到了一个最高的顶点,就连新闻媒体也自叹无力再对抗了,终于是老老实实地发表了道歉声明。一时间,光大受到万众瞩目,生意和声望都是如日中天。可紧跟着就爆发了一件事,让整个B市都沸腾了起来。

【光大林梦林总监的儿子,竟然是父不详!】

头条晚报,掀起了一轮巨大的漩涡。报纸上报道,据知情人士称,当时她是亲眼看着林梦在酒吧里被人给下了药,最后**给了神秘人士,且是在酒吧呆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出的酒吧。从她儿子的出生日期推断,那个孩子,就应该是那个晚上有的。因为在那之前,还有在那之后,林梦一直是一个人!那爆料女子大胆揣测,大概就是林梦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因为下药的是她的朋友,她也知道那种药的药效,那药吃下了,会让人陷入迷幻境界,记不清人!

此前,因为媒体对林梦追着不放,所以对她的信息已经是掌握地非常详细了。从孩子跟林梦姓,当时媒体就有揣测,孩子应该不是阮苍盛的!

如今这一爆料,让很多人的眼睛都盯上了林梦,且,大多都是双眼冒着绿光的,犹如恶狼一般!

为什么?!

因为林梦无敌地好运!

因为林梦无敌地招财!

因为林梦无敌地漂亮!

也因为她绝非是摆设的花瓶,论起聪明,她绝对不下那些优秀的白领!

这些,从她近期所做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

男人,哪一个不想娶一个漂亮的老婆回家的?!

男人,哪一个不想娶一个漂亮但又不失聪明的老婆回家的?!

男人,哪一个不想娶一个漂亮但又不失聪明,且又运气好的要爆掉的老婆回家的?!

男人,哪一个不想娶一个漂亮但又不失聪明,且又运气好的要爆掉、且又频频招财的老婆回家的?!

这样的女人,都快赶上绝世奇葩了!男人们对她早就是垂涎三尺了,早就琢磨着该怎么样才好把她给拐过来了!

如今,一个父不详,简直是天赐良机!

但凡有心的,都得往她面前窜窜。因为或许,你就有这机会,当她孩子的爸爸了。也就有机会,霸占这样一位财­色­双得的美娇娘了!

另一头,容起铿­阴­­阴­地笑了。

整出这么一出,林梦就得被逼着离婚,然后就得被逼着再次成婚了。他就不信,容凌还能坐得住。B市的权贵,哪个能不对林梦动心的,就连他自己,看着也很是心动。如此大好良机,手头但凡是有些权势的,都得上林梦的跟前舔舔。到时候,那么多的人,对付容凌一个,容凌岂能不自乱阵脚!

他也只需坐山观虎斗,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等着吧,家主的位置,离他不远了!

------题外话------

祝亲爱的【阿土】生日快乐O(∩_∩)O~

320

林梦在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心里闪过瞬间的慌乱。当年的旧事,就这么赤luoluo地被揭开,并且还被冠上别人下了药,然后又似乎让人给迷jian了的名头,这简直是让人无法忍受!那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众人嘲弄的视线,并且心烦意乱了起来。

阮承毅他们看到这样的报道会怎么想?!她本来打算等再过些日子,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好好地和他们说说的,并且终于可以如释重负般地功成身退。可是出了这样的报道,他们是不是会动怒?!

会,应该会的!

毕竟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佑佑是他们的亲弟弟!现在遭到了欺骗,他们也应该无法忍受的吧!她这个时候把一切都捅开了,他们怒气当头,可会好好地听她说的那一些,可还能如她想象的那般,理­性­地去理解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并且,真诚的接纳他们的父亲,将那个可怜的、病入膏肓的老父亲给接回家来?!

不,不太可能!

他们本来就对自己的父亲有诸多的偏见,现在发现自己的父亲娶了她这样身世糟糕的人,并且还让她回来管着他们,他们是不是更加抵触?!

不知道,不确定!

她觉得糟糕透了,这件事情爆发地太不是时候了。只要再稍微晚上一些日子,等她离开了阮家,那么也就随便了!因为,她已经不是阮家人,阮承毅也不会因为她,而遭受别人的奚落!

但,现在想这些都是为时已晚!

她好奇的是,到底是谁爆料了这事情,又到底有什么目的!

陆有道之前告诉过她,说当年发生在J市的事情,容凌已经给全部抹杀了,所以让她放心大胆地和媒体对抗。而那天发生在酒吧的事情,是如此地防不胜防,大概就连容凌都没想到吧。有人给她下了药,那会是谁呢?!报纸上大肆揣测着,说大概就连她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简直是可恶透了!

可她该怎么反击?!

是,她认为佑佑就是容凌儿子,可她能说出来吗?!能吗?!这男人近些日子是非常的宠着佑佑,可是让他当着大众的面去承认,他会这样做吗?!

她慌乱的心,突然就有些镇定了。因为想到了容凌,想到了儿子!

当务之急,就是不能让宝贝儿子受到外界的冲击,无论如何,在这个“父不详”的事情落幕之前,她不能再把佑佑送去幼稚园,免得受到一些流言蜚语的攻击。还有,这事她必须得和容凌商量一下,看他怎么办?!

咦!

她突然瞪大了眼,愣住了!

因为似乎从头到尾,那个男人就没有承认他就是那晚的那个男人;也从头到尾,那个男人也没有亲口承认自己是佑佑的爸爸!

天哪!

她低促地喘了一声,伸手捂住了嘴,脸­色­微微地变了变。

也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喧闹声。

“林梦,林梦在不在?!林梦,林梦……”

怎么回事?!

她抬眼看了过去,就看到了几个气质上显得有些流里流气的人,总之,就是感觉不太正派!

她不解地扭头看了坐在一边的苗青,眼里闪过疑惑。苗青也皱了一下眉,安慰林梦道。“你坐着,我出去看看!”

林梦手头上的这份报纸,还是苗青给她的。她分别从严老爷子家和幼稚园接小家伙和小浩浩回来之后,苗青就递给了她这个东西。她只瞄了一眼,就急急忙忙地把小家伙和小浩浩一起赶到楼上,让他们自己玩去了。此时,这一楼,也就她和苗青两人,帮佣的阿姨则是出去买菜了!

苗青出去开了门,冷看了那七八个人。

“­干­什么的?!”

冷冰冰的声音,挺有震慑力的,让那八人震了震。苗青这人从事的特殊的行业,一旦冷了脸,周身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让人见了心里有些发毛。这八人也是不例外的。不过他们再一想,他们现在是八个人,而对面的这个美女也才一个人,并且,还只是一个女人,他们就不怕了,嬉笑了起来。

“林梦在的吧,我们是来找林梦的!”

苗青直接代替林梦回答了。“她不认识你们,请你们离开。”

“呵呵,她不认识我们,也是正常的。那个,那天晚上她不是被下了药了吗,哪里能认人啊,你瞧,我们这兄弟,就是那晚和她相好的!”

苗青即刻冷喝了一声。“闭嘴!”

“呵呵,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来认儿子的!”

那个据说是那天晚上和林梦好了的男人站了出来,那模样倒还算是中上,年纪看上去二十六七左右,但瞧他那模样,可不像个好人!

“再敢胡言乱语,我就请你们去吃牢饭!”

大庭广众之下,苗青没法贸然出手,所以只能拿坐牢出来威胁。

可这几人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全体嘻嘻一笑。还是那人回道。“美女,别啊,我们也没犯罪,不过就是来认个儿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嘛。再说,孩子的妈,不也想找到孩子的爸爸吗?!”

那人说完,暧昧地笑了笑,颇为畏亵的样子!

林梦在屋子里头听到这动静,气的白­嫩­的脸庞涨得通红。她刚才根本就没想过,这么一篇报道,竟然会引来这样一批人!

真是该死!

“让他们滚!”愤怒地,她吼了一声。

那男人却眼前一亮,立刻吼了起来。“林梦?!是林梦吧,我是孩子他爸爸啊,林梦,林梦——啪、啪——”

却是苗青猛地闪身到他的面前,然后迅速就给了这男人两个嘴巴子。

“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冷喝着,她再一脚踹了过去,就将那男人给踹倒在了地上。

其它几个人一看,心头都毛了一下,有些害怕,不过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立刻嘶吼着朝苗青围扑了过去。

林梦急了,再也坐不住了,跑了过来,同时眼睛一转,瞄到一个拖把之后,就过去把拖把抄起来,跟着过来,抡起拖把,帮起了苗青,去打那些男人!

这八个年轻人,平日里都是混混,走街串巷地偷­鸡­摸狗,然后帮人打打架、看看夜会场所什么的,所以有那么点身手。苗青那边以一对五着,这边就有两人朝林梦过来了。林梦这点身手哪里够看的,很快拖把就被人给夺走了,并且脸蛋儿还被一个男人给摸了一把。

“嘿嘿,好­嫩­的脸啊!”

林梦气的,眼眶都红了。

“小嫂子,别生气啊,咱们都是一家人,呵呵,都是一家人!”

一人瞧着林梦的美­色­,开始调戏了起来,急吼吼地要来抓林梦。突然之间,就从楼下砸来一根­棒­球­棒­,伴和着一声娇­嫩­­嫩­的大喊。“混蛋,敢动我妈咪!”

小佑佑一股脑地将手头的东西往下扔了下来,小浩浩也跟着配合,憋红了脸,往下扔东西。小佑佑的准头要好很多,因为他之前有练过。­射­箭方面的训练,让他的眼力和臂力得到了长足的进展。

如此,两个小鬼头的助阵,帮了林梦很大的忙。虽然小孩子仍的东西重量有限,可是也扛不住那么多啊。那头苗青不再手下留情,几下间弄翻了三个人,或是卸掉了他们的胳膊,或是掰断了他的腿,或是打碎了他们的肋骨,让他们哀哀呻yin着,没法再起来。

这时,阮承辉也回来了。一看自家院子里这热闹的劲头,他急忙加快了车速,然后火烧ρi股般从车上跳了下来,往院子里跑。

“­干­什么呢?!”一边怒吼着,提示着他的到来,一边,在苗青对付剩下的人的同时,阮承辉也帮了手,彻底地废了那几个人。

“没事吧?!”

最后,他焦急地来到了林梦的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林梦撇过了脸,恶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只觉得上面一阵恶心。

阮承辉顿有所悟,立刻怒火滔天了起来!

回过头来,就朝已经躺下的一人踹了一脚。“他妈的,你们都­干­了什么?!”

这女人,他都不敢碰一下,这些人竟敢动手?!

妈的!妈的!

阮承辉一下子发了狂了,提起脚,疯狂地往每个人的身上都补了几脚。林梦冷眼看着,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叫住了阮承辉。

“承辉,好了,把他们交给警察吧!”

阮承辉没有住手,心头的狂怒没法就这么消灭了,最后直到林梦伸手拉了他,他才停了下来,不过,他却是一回身,紧紧地将林梦给抱在了怀里。大掌自然地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按压在了自己的胸口。

“对不起!”他歉疚地道歉,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她,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姗姗来迟。

林梦愣了一下,想要挣开,可是阮承辉抱地她非常的紧。

“承辉,快放开我!”

他却置若罔闻,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苗青皱眉,来到两人的身边,伸手,握住了阮承辉的胳膊。别看苗青是个女人,可她却很有力气,这份紧握的力量,强大到足可以让阮承辉不得不去在意。

“她让你放开她!”

苗青板着脸,加大手上的力气,扯着阮承辉的胳膊往外拉。

阮承辉皱眉,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与之抗衡。就在这时,两声稚­嫩­的尖叫也跟着响起。

“妈咪——”

“妈咪——”

两个小男孩,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然后像小豹子一般冲林梦飞扑二来,最后各自张开胳膊,狠狠地抱住了她的腿。

到了这时,阮承辉才不得不放开林梦。

两个小家伙抱着林梦,忧心忡忡,时而关切一下自己的妈咪,时而凶狠地瞪视躺在地上的那几个人。

那八人本来就是手头紧,然后又垂涎林梦的美­色­的,在看到报纸上的报道之后,几人顿生贼胆,商量一番,就往这边来了。按照他们的打算,就算是林梦不认他们其中的一人是孩子的父亲,他们都可以胡诌当晚的事情来威胁林梦,敲诈勒索一番。毕竟,这光大的董事长夫人,总不至于太穷的吧!再者,可以调戏调戏这上流社会的顶级美人,也是一大享受嘛!

可他们哪里会料到这随随便便出来一个美女,就这么的厉害,短时间内,就把他们给撂倒在地上。然后,又蹦出了两个小萝卜头。就连那在报纸上看着柔柔弱弱的小美人,都显得有些厉害!

失策!

几人各自捂着自己的伤处,在那懊悔。不过,却没觉得这事有多么严重,也从不认为自己这么做了,会被警察抓。在他们看来,他们顶多也是被警告一番罢了。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警察到来之后,也不过就是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对这8人警告了一番,就放走了人!毕竟,人家来认孩子,你也不能拦着不让人家认!而且,这人你打也打了,还想怎么的?!

这八个小混混,也是经常出没警局的,最会嬉皮赖脸、颠倒是非了,嘴上功夫相当了得。他们你一言我一嘴,这么一扯,最后就这么撤了。其实按照他们以往的手段,非得要赖上对方,让他们赔偿他们的身体损害的,不过这些人在社会上打滚多了,知道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不可以得罪。碍于苗青这尊大佛不寻常,几人很有默契地就这么走了。

林梦被这最后的结果弄得相当地不舒服了,尽管苗青向她保证,那八个人今晚别想好过了,她自有法子,让他们再吃一顿苦头,可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这八个人的出现,其实是一个警告,警告她:事情才只是刚刚开始!

她低估了人­性­,低估了某些人厚颜无耻的程度,今日来到的是这八个混混,或许,明天会来更厉害的。

她稍微一深想,全身都毛了!

“妈咪!”小佑佑担忧地用小手抚摸着她的脸,小浩浩也是不安地拿眼看着她。

林梦一左一右抱住了两个家伙,委屈地眼眶发红了。

心情稍微镇定之后,她支开了两个小家伙,立刻给容凌打了一个电话。

“容凌——”她娇喊了一声,吸了吸鼻子,不知怎么的,特别想哭。

321

“嗯。”电话里传来他困倦的声音,似乎是在睡梦中被她给弄醒。她只知道他出国了,却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在哪个国家。虽然在他睡着的时候吵他不好,可这次,她完全让委屈占据了上风。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的确是睡觉被人给吵醒了的音调。

她吸了吸鼻子,猛地掉下了眼泪来,然后哭了。

“我想你了,你快回来吧,呜……”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那头,容凌已是彻底清醒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猛地坐了起来,厉声询问。

林梦低泣着,把事情说了一遍,问他:“……你现在在哪里,回来吧,我……我想你!”

说着,孩子气地抹了抹眼泪儿。

容凌拧眉想了想。“还得过几天!”

她心里顿时失落了。

但他还有话说,因为,他是绝不可能看着她就这么被人给欺负的。“在我回来之前,呆在家里,别出去。外面说了什么,你都不用管。我会安排苗青在你周围安排好人的!”

“可我想你回来!”

容凌叹了气,眉梢释放出一丝温柔。“乖,我还有要事去做,没法走开。等我回去就好了,回去之后,就不离开你了!”

她心里就暖了点,扁了扁嘴,有些嫉妒地问。“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重要到,都不管她,把她排在了后面。

他也觉察到了一点,就微微地笑了一下。“嗯,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放下擦泪的手,垂下眼,轻叹了一声。算了,她也不能这么孩子气地缠着他,男人们,总有一些女人无法Сhā手的大事吧!其实,就算是他回来了,又能有什么用呢,她……她又没离开阮家,他站了出来,又能又什么用呢?!她自己这头不解决好,那就是一个死结!

只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当自己感觉到压力的时候,这个男人你呢个站在她的身边,帮她扛起来!

“你……”她想了想,继续说。“别累到了!”

那头轻笑了一下,继而暗哑的柔声响了起来。“你别多想,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等我回来!”

“嗯。”也只能这么办了!可——

“容凌!”

“嗯?!”

“佑佑……佑佑……”她突然有些胆怯,不敢问他。

男人直接打断了她,反问。“你什么时候离开阮家?!”

她没吭声!

“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他的口气,猛然严厉了起来。

“我……”想了想,她再度叹气。“我知道的!”

男人瞧着她这个态度,只得再逼她一逼。“梦梦,有时候,你也得多为佑佑想一想。我不知道那个阮家还有什么值得你留下的,但是,现在,你得把佑佑摆在第一位!”

所以,离婚吧,赶紧离吧!最好,他一回去,她就是自由人了!

林梦感觉到了压力,咬了咬­唇­之后,妥协道。“让我好好想一想!”

男人就没再说话了,似乎对她的答复很是不满。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心里又是乱糟糟的,只得胡乱地让他赶紧去睡,然后迅速地挂了电话。捏着那还是他送给她的手机,她靠在了床上,眉头一皱,闭眼思索了起来。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这一晚上,阮家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压抑,两个小家伙也只顾捧着饭碗,时而眼睛滴溜溜一转,观察一下饭桌上的几个人,然后又吭哧吭哧地扒饭。林梦强忍心头那犹如万马奔腾般汹涌的念头,挨个往两个小家伙的碗里夹菜,等两位小朋友吃完了,就又把他们给赶到了楼上。

下楼的时候,她看着那也是放下了碗筷的三兄弟,心里一叹,脸上却微微扬起了笑。

“承毅、承辉、承扬,我们谈谈吧!”

阮承扬头一个站了起来,不悦地甩了脸子。“没什么好谈的!”

然后­阴­沉着脸,就往楼上冲。

阮承辉也是迅速站了起来。“洗洗睡吧,大家都累了!”

说着,也往楼上去。

“承扬、承辉!”林梦叫了一声。

可是那两个人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往楼上去,行­色­匆匆,分明是要避着她。

她猜不到那两人的真正想法,只是心里头有些受伤,也有些不安。是不是,事情朝着最坏的那面发展了,是不是,到她快要走的时候,她反而重新又惹怒了他们。

“承毅!”她只得扭头,看最后剩下的这个继子!

阮承毅摇了摇头,薄­唇­轻启,却也显得有些冷淡。

“你什么都不要说!”

然后,拉着立苑上了楼。立苑一边被拉着,一边扭头看着林梦,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这三兄弟根本就不给林梦开口说话的机会!

林梦看着人去楼空的大厅,轻轻眨了眨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随后,她笑了起来!

虽然笑得很淡,但她的确是笑着的!

没事的,没有过不去的坎,一切,都会被她克服的!

笑着,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次日一大早的时候,三兄弟竟然连早餐都没吃,齐齐跑得个没影,仿佛是刻意避开她一般。林梦再度摇头笑了笑,安安静静地和两个小家伙一起吃了早餐。

有些事,大概是需要一点时间缓冲吧!

小佑佑被林梦给管制了起来,所谓管制,就是除了要去上严老爷子的武术课之外,其它时间,他不可以出门。而小浩浩,林梦不想耽误人家小孩学习,所以还是让啊义送他去了幼稚园,尽管,小浩浩其实更愿意留在家里,和林梦呆在一起,和小佑佑一起玩。

林梦也不打算外出,就如容凌所建议的那般,窝在家里,一直等到他回来。正好,她可以借着这段时间,把打算送给容凌的毛衫给织完。这是一个不费大脑的活,她的手指翻飞着,针眼不断进进出出,却不妨碍大脑在那运作着别的内容!

小家伙“蹭蹭蹭”地从楼下跑来了,一ρi股坐到了地板上,窝在了她的腿边,睁着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她。

林梦冲他笑了笑,柔声问。“玩累了?!”

小家伙摇了摇头,还是在那看着她。

林梦没再说话,埋头织着毛衣,时而抬头看小家伙一眼。

小家伙突然站了起来,往林梦的身边凑,然后张开小手,撒娇道。“妈咪,抱抱!”

“怎么?!”林梦含笑抬眼。

“抱抱嘛!”小家伙扭扭身子,渴望地看着她。

林梦就把手头的毛衣给放下了,如小家伙所愿地抱了他,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怎么了,我的小宝贝?!”亲了亲他的小额头。

小家伙眨了眨眼,­嫩­­嫩­地叫了一声。“妈咪——”

“嗯?”

“妈咪——”

她失笑。“怎么了?!”

小家伙扁扁嘴,小手揪住了她的一缕长发,玩了起来,然后突然说道:“妈咪,今天有几个叔叔说他们是我爸爸哎!”

林梦瞬间脸­色­大变,娇美的身躯悄然绷紧。之前她隐约地听到楼下有些吵闹,难道是……

小佑佑哼了一声,占有­性­地搂住了她的脖子,稚­嫩­的脸庞流露出一抹不符合年纪的冷酷。

“哼,我才没那么笨呢!我已经有一个爸爸了,才不要他们呢。妈咪是我一个人的,才不要和别人分享呢!哼哼,所以我把他们都打跑了!”

“呵呵……”林梦低低一笑,身子跟着一软,抱紧了怀里的他。

小家伙说把人给打跑了,大概是在啊义的帮助下。不单单是容凌有派来人在这附近守着,就连阮承辉,都给她留了纸条,说会叫一些人过来,免得有乱七八糟的人上门来捣乱!

她不愿意面对那些人,一味在楼上躲着了,那大概是小家伙在屋里玩的时候,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吧,然后跑出去看了吧。

小家伙说把人给打跑了呢,呵呵,真是可爱的小家伙!

“佑佑,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小家伙冷着脸,强撑着,摇了摇头!

林梦又亲了亲小家伙,“没事的,等过几天,你­干­爹就回来了,就好了!”

小家伙在她身上蹭了蹭,好半天,才有些怯怯地问。“妈咪,爹地——,我是说,不是爸爸,是爹地,爹地他——”

小家伙眨巴着眼,有些不安地看着林梦,因为他感觉到妈咪抱着他的手有些紧了。

“妈咪,对不起,佑佑不好,佑佑有事瞒着妈咪了!”

“没事!”林梦摇了摇头。“你现在告诉妈咪,也一样!”

“爸爸说,佑佑有爹地的,爸爸让佑佑回来找爹地!”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呃……来这里之前没几天的事情!妈咪,你是不是生佑佑的气了?!”

小家伙表现了不安。

林梦放松了身子,大力地摇了摇头。

“傻瓜,妈咪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一切都是妈咪的错啊,是妈咪没做好啊,怎么会怪你呢!

“佑佑,把爸爸对你说的事情,都告诉妈咪好吗?!”

小家伙“嗯”了一声,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林梦静静地听着,再次感激那位老人,这么宽容,又这么替她着想。她甚至都不需要对小家伙解释为什么他会变成“父不详”了,他却已经早早地和小家伙沟通好了!那么,小家伙以前做的一些事情,也就得到解释了。

“妈咪,­干­爹就是爹地,对吧?!”小家伙睁着大眼,很是认真地看着她。他虽然是问,可是脸庞很坚定。

林梦想起,昨晚她本来要问这件事的,却被那个男人给巧妙地拐走了话题。最后,更是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仓促地就挂了电话,竟然把这大事给忘了!

那男人何其聪明,应该明白她想要问的,他那样做,还是打算逃避吗?!

她心里,有点难过了起来。

但,她还是重重地冲着小家伙点了点头。

就他吧,无论如何,就他吧。那是她唯一认定的,孩子的亲生父亲,哪怕,那男人并不亲口承认!

小家伙立刻就眯起了眼,咧嘴,高兴地笑了起来。

“嘻嘻,我就知道­干­爹就是爹地!妈咪,我告诉你哦,我老早就觉得他就是爹地哦,嘻嘻,很早很早哦,我还在梦里见过爹地呢,嘻嘻,和­干­爹一模一样的。”

他那有点小小得意的样子,林梦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酸!

为什么,她要这样的失责,还得让一个小孩子摸索着去猜测、去认定!

不行,她必须得让那个男人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她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一声“是”或者“不是”,又有什么问不出口的!

她心里已经是打定主意了。外头楼下,似乎又传来了声音!

这让她觉得厌恶!

肯定又是过来冒认小家伙的人!

简直是太无耻了!

这是她唯一的宝贝,谁也别想抢走他!

“佑佑,呆在这屋里别动,妈咪下去给你弄水果吃!”

“好哇!”小家伙甜滋滋地回着,心里美的冒泡。因为,终于确定­干­爹就是爹地呢!嘻嘻,下次看到­干­爹,他就可以直接叫­干­爹“爹地”了!

爹地!

爹地!

……

小家伙在心里偷偷地叫了几声,然后就觉得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扭捏了起来,小耳朵跟着微微地浮现了两抹羞红!

不过很快,他就又苦恼了起来。

爹地应该知道佑佑就是爹地的儿子吧?

可是爹地要是知道的话,为什么又要让佑佑当爹地的­干­儿子呢?!

爹地是不是不知道啊?!

那他下次见到爹地,该怎么办啊?!直接叫爹地的话,爹地会不会不认他啊?!

小家伙顿时纠结了,可爱的小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那头,林梦带着手机下了楼,迅速地躲到了厨房里,给容凌打了电话。还好,电话很快就通了,而且那头男人声音清晰,不带半丝睡意。

“出事了吗?!”他沉声问。

“没有,没有!”林梦直摇头。“容凌,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她到底贴心,不想打扰他工作!

“说吧!”

她如释重负,立刻快刀斩乱麻地问他。“那天晚上,到底是不是你?!佑佑,是你儿子吧?!”

他沉默着,又不回答了。

林梦就有些生气,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在顾忌着什么。

“喂,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那男人还是不说话。

她悻悻的,觉得自己这种逼问方式实在不太高明,而且还怪没意思的。“算了,我不逼着你承认了!”

眼珠子一转,她狡黠一笑,冷哼了一声。“那晚既然不是你,那总该是有个人的。事情既然到这份上了,那我就替佑佑找个爹地好了!你也不用有负担了,我们呣子是不会赖上你的!之前找上门来的人不少,看上去有几个还不错,接下来估计还会来更好的,我会挑一个好的,让他当佑佑的爹地的!”

哼,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这个男人还敢不敢再沉默!

果然,他吭声了,带着不悦。“别乱来!”

“怎么会是乱来?!”她挑高了声。“这事总得有个结果的,佑佑以后还得出去见人的,你昨晚不是说了吗,让我把佑佑摆在第一位,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所以,我得给他找个好爹地。我知道那些男人别有用心,估计是看上我了;我也知道佑佑的亲生父亲大概是不会出现的,不过无所谓,我说那人是孩子的爹地,就肯定是!这样,也就皆大欢喜了。容凌,我得谢谢你的,替我指点迷津,给了我一个好的建议!”

说到后头,她都不掩饰怒气了,那口吻,都带着赌气的成分了!

那头男人来了一句。“你这是故意气我呢?!”

“不敢!”她继续嘲弄,这次,换她开始沉默!

他就憋不住了!

“你敢胡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她撇了撇嘴,完全无视他的威胁!这男人,顶多也就是口头上吓吓她罢了,雷声大雨点小,她才不会上当呢!

她依旧不出声,激地容凌不得不软了声。

“小乖,怄什么气呢?!佑佑是我儿子,还需要我亲口说明吗?!是个人,长一双眼睛的,就该知道他是我的种!”

“哦?!”她哼了哼。“可是我看到好多人都不长眼睛呢,你瞧,现在外面就有人在说佑佑是他的儿子呢,一会儿,大概还会再来人呢!”

“女人,皮痒了啊!”他又恐吓她。

她哼了哼,一点都不怕。

他在那头失笑,颇为无奈。本来是想用不承认来逼迫她赶紧离开阮家的,可没想,这女人倒是用她的小聪明来对付他了。

“好吧,我的小乖,我孩子的妈,我承认了,佑佑是我的儿子。那晚,那男人就是我,从头到尾就是我。是我把你这个不知死活地往酒吧里跑,还被人给下了药的笨女人给捡回来的,离开的时候,还有特意嘱咐人在外面守着你,直到看着你醒来离开。所以,笨女人,那晚你从头到尾,就我一个男人,你得感谢我,把你给捡了回来!”

322

“好得意哦!”她不领情地哼哼着。

“不承认吗?!”他笑着取笑她。“不承认你笨?!不打算感激我?!”

她不吭声,因为实在不太好回复。那段时间,太黑暗了,她知道自己的状态很糟糕,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低声训斥她。“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她不依,反驳。“你才没心没肺呢!”

“牙尖嘴利了啊!”

她立刻作恶地龇了龇牙,以印证他的说辞!

他在那头特想把她给抱在怀里,狠狠地揉揉她。可以想象,这个小女人小小地嚣张起来的时候,那模样,简直是可爱到毙掉!

“这下,心安了吧?!”

她的脸上扬起了笑,不再故意刺激他了,高高兴兴地“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也让我心安啊?!”

“唔?!”

“离婚!”他扬高声音提醒她!

她特有冲动直接质问他,那她现在离婚了,他是不是马上就娶她啊!不过,理智还是将她的质问给堵了回来!毕竟,这男人对她好,和真的要娶她,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快了!”她只能这么回复。

男人在那头冷哼了一声。

她立刻又补充道。“真的快了,我发誓,这次真的是快了!”

她正在找合适的时机,和阮承毅他们谈!

他没法再幼稚地纠结于此事,就转移话题,在电话里嘱咐她别乱跑,等他回来。

这话虽然还是和昨晚差不多的话,可她这次听着,心里特别的舒服!

回头,她端着果盘上楼的时候,小家伙在那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了?!”她有些担心。

“妈咪,我刚才给­干­爹打电话了,可是打不通哦!”

他可是鼓起勇气,才打了电话的。然后本来很兴奋的,可是拨了两次电话都没有接通之后,他变得好泄气!

林梦一听这话,俏脸一红,有些心虚地回他。“大概是你­干­爹忙吧,你一会儿再给他打,估计就能打通了!”

她给容凌打着电话,哪里想到小宝贝这头也要打电话啊,占了小宝贝的线了,好罪过噢!

“要给­干­爹打电话说什么呢?!”她好奇地问。

小家伙嘿嘿一笑,小耳朵又红了,摇摇头,不说话。

小样儿,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啊!

“去,洗个手去,回来吃水果,吃完了,给你­干­爹打电话去!”

“噢!”小家伙欢快地应了一声,跑去洗手去了。回来之后,美美地吃了一顿,又跑去洗了手,又给容凌打了电话。

“妈咪,还是没人接呢!”小家伙皱着眉头,脸上很是懊恼。

这都第三次啦!

小家伙的情绪又低落了!

林梦笑笑。“一会儿再打不就行了。别急,你­干­爹在国外呢,肯定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忙啊。估计啊,等你­干­爹忙完手头的东西,一看到你的来电显,他就主动给你打电话了!”

小家伙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然后去一边捧了一本书,窝到林梦的身边看了起来。

“妈咪,我一会儿再给­干­爹打!”小家伙不信邪了,电话怎么都有接通的时候。

林梦“嗯”了一声,跑去抱了一个小毛垫子,铺开,让小家伙坐在上面,这样也能柔软一点、舒服一点,也能隔开地板的冰冷。

小家伙看了一小会儿的书之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拽了拽林梦的裤腿。

“怎么?!”今天的小宝贝感觉有些害羞内向了啊!

“妈咪,你说,你说——”小家伙胡乱地翻动着手头的书,看上去有些小小的紧张。“你说,­干­爹他……他很喜欢佑佑吗?!愿意……愿意让佑佑叫他爹地吗?!”

林梦心疼地够呛,这孩子,虽然平时看上去有些人小鬼大、特懂事的样子,可他本质上,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她立刻扔开了手头的毛衣、毛线,自己也跟着坐在了毛垫子上,将小家伙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搂着他,手掌则熟练地抓住了小家伙的小手,轻轻揉捏着。

“佑佑,放心,­干­爹很喜欢、很喜欢佑佑的!­干­爹肯定也喜欢佑佑叫他爹地的。但是佑佑——”

林梦亲了亲小家伙的小脸。“妈咪在生你之前和你­干­爹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然后,妈咪嫁给了你现在的爸爸,所以,你爹地才没有让你直接叫他爹地,但是佑佑,你­干­爹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你­干­爹呀,他其实是一个非常霸道高傲的人,他不喜欢的人呐,他理都不会理的,更别提,还和你这么亲了。你瞧,你­干­爹对你多好,带你去吃好吃的,带你去玩好玩的,还给你安排各种学习,这都是普通的小朋友不能得到的哦。

最重要的是,你­干­爹还带你去见那些叔叔们。妈咪告诉你哦,妈咪刚刚和你­干­爹认识的时候,你­干­爹都不带妈咪去认识你的那些叔叔们呢!佑佑,大人的世界,有一点小小的复杂,大概就是你要是成为了我很重要的人,我就把你介绍给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你­干­爹就是这样的!

所以,佑佑,别担心,也别多想,你­干­爹很爱很爱你,和妈咪一样爱你!无论我和你­干­爹最后变得怎么样,你都会是我们俩的小宝贝,最重要的小宝贝!一会儿,放心地给你­干­爹打电话吧,直接叫他爹地也行,你­干­爹肯定会很高兴的!”

都到了这份上了,那男人还这么冷情地为了小家伙叫他“爹地”而生气,那他也就不是她要的容凌了!

小家伙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脸上扬起可爱的笑意。

林梦瞧着,脸上也带了笑。“佑佑,妈咪先给你读一会儿故事书,好吗?等读完了,或许爹地那边就忙完了!”

“嗯,好!”

小家伙立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在林梦的怀里,然后摊开故事书放到自己的腿上,小手指了指一个书页。

“妈咪,我想听这个,小泰克和他的熊熊朋友们!”

林梦接过书,大略看了看,酝酿了一番感情,开始柔声说了起来。

容凌不接小家伙的电话,其实是因为他被耽误住了。这头林梦刚挂了电话没多久,阮苍盛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给我一个你的邮箱号,给你发点东西!”

“什么东西?!”容凌本能抵触。对这老头,他可没什么好感!

“你看了,绝对会喜欢的。不看,绝对会是你损失!”

“好大的口气!”容凌一声冷哼,却还是给了阮苍盛一个邮箱号。

阮苍盛又说。“在电脑前的吧,打开看看!”

容凌冷着眼,鼠标迅速地在手提电脑上点击了几下,就转入了邮件里。那邮件上一个字都没有,只附赠了图片。他点开一看,瞳孔就紧紧地缩了一下。

那上面英文写着的,不是阮苍盛和林梦的离婚证明,又能是什么?!

他猛地身子前倾,下意识地凑到近前,仔仔细细地查看起了那离婚证复印件。等到最后看清了那上面的日期是在大概半年前,正正好好,就是林梦回国的那天,他的心头,顿时就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那个日子,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他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那老狐狸,竟然瞒地这么紧!

容凌猛地拧了一下眉。

林梦刚回国被他逮到的时候,他就迅速地调查了她,然后侵入美国那边的计算机系统,发现的的确确是在婚的状态,所以,他几次三番找阮老头,要他识相点,放人走。可哪里想到,现在又冒出来这么一个离婚证!

“你什么意思?!”他聪明的脑子高速地转了起来,问话的当口,已经有了某种猜测。

阮苍盛在那头笑了笑。“怎么,看到这样的结果,你不高兴?!你不是一直想要这样嘛,难道说,这次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应该知道我有在查你!”

“不查我,你也不是容凌了!”阮苍盛哼了一声,反将了容凌一句,却没有因此动真怒。“你以为,我给你发的,是伪造的东西?!”

“你都经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了,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容凌不掩饰嘲讽,哪怕,阮苍盛在这方面,却是有点手段。

阮苍盛在那头又笑了一下,和聪明人打交道,他喜欢。而这个足够聪明的男人,还足够优秀,将来应该足够给那个小女人撑起一片天地,他更喜欢。

“如你所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人了,也经历了那么多,自然还是有点本事的。系统是死的,也是活的,钱、权、人脉,用对了地方,就可以让系统随你死,随你活。但是,纸上的文字,却是死的,一旦盖了戳、加了印,那就是生效了的!”

也就是说,他阮苍盛有这个本事,让系统先按照他的想法来。只要他这头不亮出来离婚证,那么无论是哪个人去查他和林梦的关系,那都是处于在婚的状态。可他现在亮出了这个离婚证,也就给了容凌极大的方便。容凌只要携带这个复印件,以他的本事,完全就可以让美国的系统修改阮苍盛和林梦的关系了!到时候,美国那方面,顶多就是找一些类似“系统错误、员工失职”等等的借口来掩盖他们的错误。反正离婚证是给人发了,也算尽了基本的职责了,这事也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容凌抿了抿­唇­,切中要害地问:“为什么要现在说?!你想要什么?!”

“年轻人,别紧张!”阮苍盛顿了顿,笑道。“你这里,可没什么我想要图谋的。我给你看这些,算是提前给你点方便吧,谁让梦梦就是看中你,谁让你是佑佑的亲生父亲!你小子还算有心,这次没再把梦梦给折腾地死去活来的,我瞧着,她身边那些个男人,你是最不错的。

梦梦她傻,就想着给我这个老头子安排个好的晚年了,指望着我那三个臭小子能把我这个老头子给接回家去住,却没怎么正经为自己打算。我都这把年纪了,有些事早就想开了,有些事早就不较真了。我是真心地把她当做自己女儿看待的,这四年来,她陪着我,再加上一个佑佑,让我着实是享受了一把父女之情、爷孙之情,我很感激,也满足了!

国内的事情,我一直都有看着,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也不能让那个傻妞蛮­干­了。我把这个东西给你看,算是提前给你创造了有利条件。你要真想要他,就赶紧动手。你别老以为她是个没人要的,想要她的人,都海了去了,谁也不是傻子,只要长了一双眼的,就该看到她的美好。单单就说她在美国这四年,想打她歪主意的不少,不过,都被我想法子给隔开了。现在,国内她身边蠢蠢欲动的人,也不少吧!”

阮苍盛呵呵笑了笑,口气里显得很是骄傲,仿佛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受到男人们的狂热青睐一边。这种仿佛自家家长与与荣焉的情绪,让容凌有些不爽!

先是妻子,这会儿又成了女儿,这阮老头倒是好大的胃口!便宜都让她占了那么多了,这老不休的还想跟梦梦扯上关系!

这头他心里冷冷地想着,那头阮苍盛继续说道:“容凌,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吧。机会,我这是提前给了,你自己看着把握吧!我话可是说好了,老头子我在梦梦的面前,还是有一点影响力的,你要真是没那心思,也不想去把握,那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给她配一个也不会差你太多的人!”

容凌猛地挑挑眉,冷声。“你老还是歇歇吧,以后的事情,完全不劳你费心!”

“这么说,你会娶她了?!”

“我说,我和她的事情,不牢你费心!”

“年轻人,别这么狂傲!”

容凌顿时一声冷哼,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里­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来。

沉喝,他半点都不留情面,直呼其名道:“阮苍盛,别以为你给了我这个,我就会记你的情,乖乖按照你的说的去做。我告诉你,梦梦是我的女人,就是没你刚才给我看的这些东西,你该放手的,也得放手。我迟迟不对你动手,那是看在梦梦的面子上,你别以为你有多厉害!你得庆幸你没傻到家,早早就弄了这些,要不然,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早就有心,等林梦离开了阮家,就好好地整整他们家。林梦丈夫的头衔,那阮苍盛以为是可以这么轻轻松松地就霸占的?!

阮苍盛愣了愣,一时间有些无语!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给了这东西,容凌感激不感激,他倒是没多指望,可他反过来还能威胁起他来,这可简直是太狂妄了!

“你现在这位置,可不稳!”阮苍盛刺了他一句,提醒着他。

任凭谁,也不愿意有人在自己面前这么狂妄的!

容凌冷笑一声,越发狂傲。“稳不稳,不过是我一念之间的事情!”

阮苍盛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人——

阮苍盛也是一手将一个小公司发展成给跨国集团的,还不至于老糊涂到听不懂容凌这话里面的深意。这男人,竟然有那样的本事吗?!

阮苍盛猛地眯了眯眼,看来,还是他的调查有失误啊!

再转念一想,阮苍盛也就释然了。他毕竟是多年在国外,对国内的事,本来就有些鞭长莫及的;容家的人离容凌这么近,个个也是本事了得,都没探清容凌底细,他又哪里有这个实力?!

他倒真是小看了这个男人!

这男人既然这么强,那他现在做出这个举动,到底是对还是错?!

就是因为现在容凌的位置有些不稳,也是因为国内林梦那边爆出了那样的事情来,所以,他觉得是时候了,所以给容凌发了这些内容。他料想现在的容凌是需要助力的,而他们阮家,可以在这个时候帮容凌一把。林梦若是离了婚,基本上就是无权无势了,他怕她到时候会太吃亏,所以若是能够借着这次的恩情帮容凌一把,那么林梦以后嫁给容凌,大概不会吃太多的亏。在这场婚姻里,大概更有话语权!

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这男人,无比地自信着整个局面就是他说了算的!

这……这……这——

阮苍盛老脸一皱,开始发愁的同时,脑子里飞快地运转了起来。不行,他现在绝对不可以对容凌施恩。有些男人,生­性­狂傲,你对他施恩,反而是看低他,反而还会激起他们的反骨和怒火!你让他往东,或许,他还偏偏就往西了!

再者,听容凌的意思,这男人还打算将来对付他们阮家?!他若是还在盛年,还当位,倒是还有信心和这个男人斗一斗,可现在公司是那样一副状况,家里的三个小子虽然是长进了,可哪里是容凌的对手?!

看来,之前的打算,是要改一改了!

“我再给你看点东西!”阮苍盛咬咬牙,也动起来了电脑。这一次,他不再隐瞒,直接将自己的病历报告,以及和林梦从头到尾签过的几次协议都给容凌发了过去。

“你好好看看吧!”

容凌拿着手机,一张挨着一张地迅速瞄了起来。同时深知,阮苍盛这应该是把底牌都给抖出来了。

“对梦梦,你大可放心,我没有半点不良居心。容凌,我给你看这些,不是示弱,而是让你清楚,我、我们阮家和你绝对不是敌人。这世上,多一个朋友,总是比多一个敌人强!

我还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不是你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很强,但我们阮家也不太弱,若是互斗,彼此都讨不了好果子吃!而且,这只会让夹在中间的梦梦受伤!

最最重要的是,我想告诉你,你想要梦梦,就赶紧拿出你的行动来,对她好一点。一个女人,小小年纪,为你背井离乡,为你生儿育女;为了能够更好配你、站在你身边,宁可放弃悠闲的富贵生活,偏要去上大学,攻读学位,学的还是让很多男人都要头疼的金融。这四年来,她更是为你守身如玉,拒绝别的男子的追求,所以,你别那样理所当然地把她的真心当作粪土,踩在脚下。

国内外消息互通不容易,你能想象她偷偷摸摸地上网,把所有涉及到你的报道都给打印出来,然后再偷偷摸摸地剪切起来做成册子的心情吗?!你能理解,四年后,她明明可以自力更生、生活地很好,更甚至完全可以嫁一个富豪、当她的阔太太,却还是明知道会被你给注意,甚至还会得不偿失,可还是把佑佑给带回国去的心情吗?!

容凌,这个女人不贪财!是,你是足够优秀,但是优秀的人,不一定就是一个好丈夫!能够当她丈夫的人,很多!但你身上肯定有某种东西打动了她,所以让她哪怕被逼到都要逃了,却还想再回到你的身边!

她中意你,那我也中意你,愿意成全你们!大实话告诉你,我还是能撑几年的,我完全可以让她再当我几年的挂名妻子的!但是,这女人真是好,我是真心在疼,我愿意成全她、看她幸福!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看着办!她要的,你要不能给,那我是绝对不会看着她被你糟践的!哼——”

阮苍盛最后重重地甩下这一句话。大概是因为说到后来有些过于激动了,他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了,然后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容凌挑了挑眉,颇有些没心没肺地继续冷嘲。“你老悠着点吧,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控制点情绪,小心提前挂了!”

“你——”阮苍盛哑然,气的不轻。不由慨叹,这男人如此冷心冷情,也真难为林梦有那柔­性­来包容他!

爱上这男人,得多辛苦!

心里实在有些恼怒,阮苍盛没再说几句,就把电话给挂了!这要是放在他盛年,碰到这样的对手,一定要死磕了!不过,怒气一过,他就摇了摇头。他这都是心如死水的老人了,可那男人,不过寥寥几句,就这么轻易地激地他心绪动荡,就这一份功力,已经看出这男人的强大了!和他死磕,哎,大概是不够看的!

也只希望,最后林梦能驾驭得住这匹桀骜不驯的烈马吧!

他这老头子,说的那么狠,其实也只是从旁协助罢了!感情的事,从根本上说,从来就只是两口子的事!

323

容凌再一次仔细地将阮苍盛发来的东西给看了一遍,一边看着,一边他的脸上浮现了很矛盾的表情。他的眉头是皱着的,眼神是深邃的,可是嘴角,却又微微地翘了起来,并且,幅度还在不断的增长过程中!

这男人,难得有这样作怪的表情。

等他花了要比看正常的东西多十几倍的时间将这些东西都深刻地刻在脑子里了,他依旧翘着嘴角,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恨声低喃。

“笨女人,可算是没让人给拐跑了!”

重新在电脑上设置了一个文件夹,他仔仔细细地将东西给存放了起来,然后加密,锁好!然后就特有冲动,想给那女人打个电话,也不说什么,就只是听听她的声音。

他难得如此冲动,难得如此这样的情不自禁。

掏出手机,来电显先是占据了他的视线。他这才想起,之前,他有一直忽略了来电的。虽然他在阮苍盛面前表现地非常的强势,可是不由自主地将全部的心力放在和阮苍盛的对话上,说明了,他也根本没有阮苍盛想象地那般冷心冷情!

至少,当涉及到梦梦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他是个正常人!

噢,还有这给他打了电话的小家伙!

直接将电话拨了过去,那头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一声欢快的大叫。“­干­爹,你终于忙完了啊!”

他连着三个电话没接,也难怪小家伙这么兴奋了。

“嗯,忙完了!给­干­爹打电话,是要说什么啊!”不自觉地,他微微放软了口气,不再那么冷傲。

小家伙有点小小的手忙脚乱,因为他一个故事还没听完呢,这边电话就进来了,这头他接了电话,可是,他不想谈话内容被妈咪给听见哎!

“­干­爹,等佑佑一下哦!”

小家伙蹬蹬蹬拿着手机从屋里跑了出去,回头,苗青耸着肩头,很是无奈地进来了。

“被小家伙跟赶出来了,真是好厚此薄彼的小子,不来赶你,还非得跑到我那边,把我给赶出来!”

林梦听了,呵呵直笑。

苗青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家里要是多了一个孩子啊,总是缺少不了快乐的!

那头小家伙霸占了一个房间,可算是心满意足了。回头再瞅瞅,嗯,门被关地严严实实的,很好、很好!

“­干­爹,你不忙的吧?!”

不愧是林梦的孩子,一开口也是这般的体贴人!

容凌放松了身子,靠在了椅子上。“有什么事,说吧!”

小家伙扭扭捏捏地挨着窗口蹭了蹭,小耳朵就又红了。

“­干­爹,你……喜欢佑佑吗?!”

容凌挑眉,这小子问的是什么问题!难道他看不出来他是喜欢他的吗?!可想到他是小孩子,他还是无可奈何地矫情了一把,把喜欢给挂在了嘴边。

“喜欢!”

“嘻嘻……”小家伙立刻笑了。“佑佑也喜欢­干­爹呢,喜欢,很喜欢!”

真是个孩子!

容凌无声地笑了一下。

“­干­爹——”小家伙­嫩­­嫩­地唤了他一声。

“嗯?!”

“佑佑……佑佑……”小家伙憋红了脸,吭哧了十来秒,咬咬牙,豁出去了,急声道:“佑佑可以叫­干­爹‘爹地’噢!”

容凌立刻被逗乐了!

这小子,这是在提醒他,他是自己的儿子吗?!

他忍了笑,故意把声音压低了几度,有些刻板地回他。“嗯,你是可以叫我爹地!”

小家伙愣了愣,因为,容凌的反应不在他的意料之内。那样地沉沉的声音,没有半点的起伏,冰冷地像是动画片里的大怪兽,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

小家伙的期望,一下子就落空了。不知怎么的,小家伙瞪大着眼愣神着,两行眼泪就刷地一下跑了出来,挂在了他白­嫩­­嫩­的脸上,一下子就可怜巴巴了起来。若是林梦看到这样子,怕是要心疼坏了!

容凌那头有心情作怪,正等着小家伙的反应呢,小家伙却是一声都不吭,这让他有些疑惑。然后,几秒之后,抽噎哭泣的声音,猛地就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他一下子就握紧了手机,脸­色­变了变。

“佑佑?”提高的声音,透露了他的焦急。

小佑佑狼狈地抹着眼泪,哭喊了起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爹地根本就不高兴,妈咪骗我,呜呜,妈咪说佑佑叫了爹地之后,爹地就很高兴很高兴的,呜呜,妈咪骗我,呜呜,骗我,骗我……”

小家伙吼着,黑­色­的大眼睛里,尽是希望破灭的孩子式悲伤!

容凌哪里还能镇定啊,心里头怎么可能不急?!

“佑佑,别哭,乖,爹地错了,是爹地的错。爹地刚才是故意要吓你的,是和你玩玩的,你别哭,爹地高兴死了,你妈咪说的是,爹地很高兴很高兴,然后一高兴,就想和你玩玩,你别哭,乖,别哭,爹地错了,爹地下次绝对不再这么玩你了,好吗,别哭了,别哭了……”

头一次如此郑重地哄一个孩子,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容凌觉得自己都有点像是在自掘坟墓!

听着小家伙在那哭声弱了一下,但却依旧抽泣着,他这心里头有些不好受。孩子是父母身上掉的­肉­,尤其,他对小家伙早已是放了感情下去的。

“别哭了,乖,爹地都向你道歉了啊,佑佑乖,忘了爹地告诉你的,男孩子宁可流血也不能流泪的,爹地对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他的口气,略略转为严厉!

果然,小家伙抽噎了一声,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要哭了,大声回他。“没有!”

“那就别哭了,爹地喜欢佑佑啊,别哭了。怪爹地,不该和你开玩笑的!”

“那爹地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佑佑吗?!”

“嗯,很喜欢。”

“那,很喜欢很喜欢佑佑叫你爹地吗?!”

“特别喜欢!”

小家伙这头眼角还挂着泪呢,这头孩子气地窃笑出了声。

“爹地刚才吓死佑佑了,佑佑以为爹地不要佑佑了呢!”

“没有的事!”想了想,容凌快速补充道。“这样吧,爹地向你赔礼道歉,说吧,我的佑佑想要什么礼物呢,爹地回国的时候,给你带过来!”

“什么都可以要吗?!”

小家伙眼角的泪,差不多已经是­干­了。小孩子的脸,那就是六月的天,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晴也晴地快。小家伙已经双眼发光地开始想礼物了,并且,刚被泪水重新过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更显得狡黠了。

“爹地,佑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容凌难得这么诚心地道歉,还是对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自然是大口允诺。“说吧,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啊,爹地都能想办法给你弄过来!”

“呵呵咯咯……”

小家伙脆声笑了出来。

“那佑佑得好好想想,好好地想一想!”

“嗯,你好好想,爹地等你的答案!”

“唔——”小家伙歪了歪头,黑眼睛一闪一闪之后,很是让人心疼和动容地说道。“那佑佑想要爹地和妈咪、还有佑佑,永远都在一起,可以吗?!”

容凌微微有些恍神。

那头小家伙又追着问。“可以吗?!爹地,爹地——”

这么快,就熟能生巧地对他撒娇了起来。这以前,差不多可以算是林梦的专利了。不过,大概是因为容凌的这个爹地身份确认的关系了吧,小家伙也可以开始肆无忌惮了。

容凌的眼中浮现出了淡淡的温柔。“可以啊!”

永远在一起,这不是很好的吗?!

他恍神,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从前。小时候,当他被自己的母亲牵着往外走的时候,似乎,他也曾经有过那样的渴望。只是日子太久远了,他差不多都快要忘光了。刚才小家伙那么一说,他就有点想起来了。

瞬间坚定的念头就是,自己的儿子,绝对不能承受一遍他那样的经历!

“太好了!”小家伙在那头欢呼,笑得犹如一朵向日葵那般的灿烂!

“爹地,爹地,这可是你答应了的哦,不许骗人的,骗人的都是小狗的!”

“臭小子,你爹地一言九鼎!”

啊,这个词他懂!就说,说出的话,肯定不会更改!小家伙嘿嘿笑,乐了好一段时间。然后才又想到问。“爹地(Daddy),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佑佑想你了!”

想和爹地一起练武,想和爹地一起去做军事演习,想和爹地一起去打猎,想听爹地说好多好多的道理……

所以说,男孩子大了,这心,总就会往父亲那边偏一些。毕竟,父子天­性­,儿子的很多东西,都倾向于从父亲那里继承!而容凌又是那样的强大,自然更容易征服小家伙的心。

“爹地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要处理很多事情,很急!”

“哦,那爹地你慢慢来吧,不过,佑佑和妈咪都有想你的噢!”

容凌失笑,讨巧卖乖的小家伙。

“爹地知道,爹地也想你,还有你妈咪!”

“嘿嘿……”小家伙就又笑。

“佑佑!”

“嗯!”

“爹地交给你一个任务!”

小家伙顿时兴奋了,立刻扬高了声音,很中声中气地应了一声。“是!”

只差敬礼了!

“帮爹地保护好你妈咪!”

这完全没有问题,小家伙立刻又大声回道。“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这还是他在演习场的时候,新学的台词呢!

“那咱们来详细说说任务的内容!”

“是!”小家伙站直了身子,继续大声。这是入戏入上瘾了!

容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也配合着小家伙,严肃地下达命令。

“一,你私下里可以叫爹地,可是在爹地回国之前,有别人在的时候,一定要叫­干­爹,知道吗?!”

自打看了阮苍盛传过来的内容,他知道那个小女人说快要离开阮家的话,应该就是真的了。他虽然对那个小女人“报恩”的具体打算不太了解,但是到了这份上,他愿意配合那个小女人,不再逼她!反正,等他回了国,就完全由他说了算了!

“为什么?!”小家伙疑惑地问。

容凌立刻声音一冷,厉声道。“士兵,不要对你的长官的命令表示怀疑!长官下达命令,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小家伙开始觉得这个游戏不好玩了,可还是很有原则地坚持了下去,大声回道:“是!”

“二,乖乖呆在家里,不许跑出去。你啊义叔叔向我汇报了,说你跑出去打那些找上门来的大人们,下次不许再这么­干­了!那些人,你啊义叔叔负责搞定!”

小家伙扁了扁嘴,讨好地讨价还价道。“爹地,佑佑好不容易有练手的机会呢。这次,就当是给佑佑练手,好不好?!”

能有机会和大人打架,很不容易的!

“人小鬼大!”容凌低声训斥。这么小,就把心思给动到大人身上了。这小子,还真想一口气吃成胖子啊!

“你想练手,等爹地回国了,再满足你。可是,不准再去和那些人斗了,知道吗?!”

和那些垃圾计较,简直是自降身份!你和他们斗,回头那些人就会叽歪,没事也能给你整出事来。最好的方式,就是彻底地无视他们的存在,这样,他们闹地再大,到最后没人陪他们做戏,也就灰溜溜地下台了!而且,也难保证,这里头有别有目的的人。小家伙这小身板摆在那里,万一不小心被人给伤了,那可不单单是得不偿失,还是愚蠢了!

见小家伙似乎还有点恋恋不舍,容凌立刻沉喝。“士兵!”

“啊,在!”小家伙立刻又绷直身子,正经地回道。

“还需要长官再重复一次命令吗?!”

小家伙垂下了头,有些悻悻的,低低地回道。“不用了!”

可是好可惜哦,本来他可以打很多人的。有啊义叔叔罩着他,他手痒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打人的!

好可惜哦!

“三,乖乖听你妈咪的话!”

“佑佑乖地不能再乖了!”小家伙立刻大声申辩。

容凌挑挑眉,不置可否。要真乖,还能跑去打人了?!

“四,功课不许落下,回来,我会检查你的!”

“没问题!”

“行,这任务你完成得好,我就给你奖励。完成不好,就罚你!”

“嘿嘿,那爹地,是什么奖励啊?!”小家伙眯眼笑了起来,已是自信到自己肯定能得到奖励的!

“一切,得看你完成任务的出­色­度!”

小家伙双眼一亮,觉得自己受到了很严峻的考验,一下子兴奋了。他喜欢这样带着挑战和刺激的生活!现在,他又觉得很好玩了!

“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那现在,跑步,把手机交给你妈咪,让她来听电话!”

“是!”

小家伙“蹬蹬蹬”跑了回去,把手机交给了林梦。

“妈咪,爹地——啊,不,­干­爹给你的电话!”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苗姨还在呢,这不是私底下哦!

差点犯错了!

他吐了吐舌头,像只泥鳅般地滑入林梦的双腿间,窝在了她的怀里。然后睁着眼,竖着耳朵,很感兴趣地想知道爹地要和妈咪说什么!

也是要交代任务吗?!

小家伙偷偷地想着!

林梦看着小家伙因为兴奋而显得红扑扑的脸蛋儿,轻轻伸手摸了摸,笑了笑,这边轻轻地“喂”了一声。

“我会让老三负责对外宣称,你已经确定了佑佑的父亲的身份了,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暂时还不能对外公布。这样,上门的人,应该会少很多!”

“可——”

“等我回去!”

她愣了一下,感觉到他的强势,就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什么都不用做,还是在家里呆着。等我回去,这事就交给我来办!”

林梦想了想,信任地回了他。“那你看着办吧,我等你回来。我……我这边真的是快了的!”

他知道,她这指的是什么事!

他已经不在乎了,因为,王牌他已经拿到手了!

嘴角一翘,他突然了来了一句。“小乖,亲我一下!”

她心尖一颤,有些心慌地瞄了眼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的儿子;还有那在旁边坐着,看似漫不经心、却永远不能小觑的苗青。她觉得,自己似乎被窥伺了一般!

这男人­干­嘛老是爱为难她呀!

“下次吧!”俏脸一红,她迅速掐了电话。

容凌挑挑眉,心情颇好地不予以计较。回头,他给老三枭况打了电话。

“容起铿的事情,进展地如何了?!”

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想要夺回家主的位置,这无可厚非,可他错就错在,不该每次都折腾他的女人和儿子来打击他!这次,更是一手导演了一出好戏,还暗地里鼓动人,上阮家门前来闹。他以为,他做的事情,别人就全不知情吗?!

“已经拿到手了!”枭况在那头颇有些邪恶地笑了笑。“已经在运输途中了!”

容凌的脸上也浮现了邪佞!“那你就好好安排吧!”

“行,保证不出问题!哦,对了,容家那边,真的不用我们出手吗,容起铿在那上蹿下跳的,看着可真是有些碍眼!”

“不用!”这早已经是容凌决定好的。“没必要把双木给暴露出去,否则,我这边的戏就不好唱了!到时候,要想甩包袱,也不太容易了!”

容家那些老家伙要知道他有那样的身家,哪还会恶声恶气地赶他下台!他要的就是和容家决裂,让外人看到他是怎么样被容家给逼走的,如此,以后休想再让他回来!

枭况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不过,等你卸任了,给他点教训吧,看着他,可真是有点碍眼!”

容凌邪邪一笑。“这是必须的!”

他容凌岂能是打不还手的人!

枭况那头跟着一笑。“算我一份!”整人是他的爱好,也是拿手项目!

“行,不会忘了你的!”

枭况又跟着说了一下国内的几件大事,容凌做到了心中有数之后,挂了电话!

容起铿——

心中玩味着这个字眼,容凌想到了那即将送入某人肚子里的­精­子,顿时双眸冷光暴闪!他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设计他,尤其又拿他的­精­子来搞事的。卓依依是一个,何雅又是一个!

以为解决了卓依依,就没后顾之忧了,可没想到那何家竟然技高一筹,提前先拿走了一份。从手下那里得到这份调查结果之后,他气得连毙了何雅的心都有了!

这份设计,应该很早之前就存在的吧。他一想到他曾经施予那么多恩惠的何家,最后也像那些不识抬举的人那般要咬上他,就觉得怒不可遏!

卓依依的例子是摆在前头,何家也是在圈子里混着的,不可能不知道卓依依得了­精­神病,最后被扭送出国是什么­性­质,可他们还是做了!

这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更可气的是,何家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有这样的打算!

哼,一头和容起铿交好,一头不放弃让何雅怀孕的打算,这何家这墙头草做的,果真是招摇,也不怕最后大风刮过,被连根拔起!

本想如李亦萍所祈求的那般,放何家一条生路的,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不能太仁慈了!他不知道何雅打算借­精­生子的事情李亦萍是否知道,但是到了现在这时候,他也不想知道了。

何雅、何家胆敢设计他,就好好地承受“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后果吧!

正好,何家和容起铿走的近,他就让他们亲上加亲!

要不是容起铿作乱的厉害,他还真想让何雅生个黑人出来了,到时候,恶心死她!不过,那样到底还是太便宜她了。孩子可以打掉,生出来了,也可以送走或者弄死,可产生不了太大的负面作用!不如,就让何雅怀容起铿的儿子,让她就这么沾沾自喜地怀孕直至生产,然后哪怕最后发现事情不对劲了,也不得不生下孩子,不得不好好地养着那个孩子!

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容起铿的妻子穆新枫可不是一个好惹的,娘家势力也在那里摆着呢!容起铿也逛夜店,可这么多年来,以他那也足可以让很多女人飞蛾扑火的身份,却愣是没出现一个私生子,这就可以看得出来穆新枫的能耐!

他期待着,到时候,穆新枫大闹容家、大闹何家,将两家搅和地­鸡­犬不宁的场面!

也让老头子看看,他到底是选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坐上那位置!

哼!

想从他手里拿东西,不自己先扒下一层皮,怎么行?!

324

何雅虽然远在国外,但是国内的消息,也没有落下。林梦这头闹出了被人下药的事情,她那头就知道了,立刻就兴奋了。

目前,她正在按照医生嘱托,调理身体,等待最佳受孕时机,所以还有时间蹦跶。而现在的林梦,正好是可以狠狠地再将她往下推的时候!J市调查的那些内容,此刻不紧跟着公布,那更待何时?!

通过找好的中间人,她立刻联系上了J市的调查组,责令他们立刻将弄来的东西交给她的中间人,价钱方面,她可以优厚。既然大价钱都送上门来了,那么一切也就好说了。负责人表示,可以,他这就回去先将这些日子搜到的内容整一整,迅速派人给那个中间人送过去。

何雅从中间人那里得知这个消息,高兴的面­色­都有些扭曲起来。

那头,容凌的下属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哪怕何雅找了中间人,可是她的所有动作,都在容凌的监控中了,所以就连那个马姓中间人,也被监控了起来。

容凌那头迅速得到了消息。“大哥,现在怎么办?!”

俞旭拿着手机,眼里冷冷的。惯笑的阳光面庞,也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冷邪!

“把所有的东西都弄过来,不要声张,悄无声息的就好!切忌,不能泄露了你们的行踪。然后,继续跟踪那伙人!”

俞旭自信地笑笑。“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去办!”

做这种事情,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所以,等苏姓负责人返回办公室之后,他这些日子带领团队日夜辛劳得到的东西,就这么不翼而飞!

“谁来过我的办公室?!”苏负责人大吼了起来,怒不可遏。这可是钱那,一大笔钱呐!

有还在外面的手下闻言迅速地冲了进来,一了解情况,个个都愣住了!

东西不见了,他们就无法向雇主交代,如此,他们这些日子的辛劳,就都化作一江东流水了!

“到底有谁进过我的办公室?!”苏负责人继续狂吼,怀疑的眼神,挨个地扫过他的一个个兄弟、手下们。

大家闷不吭声,终于一人忍不住,骂了一声娘。“大苏,兄弟几个,都是懂得这个道理的,也跟着你混了这么长日子的,知道你的办公室是重地,谁也不会随便就进入。这都多长时间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兄弟们可有那么不识相,跨越雷池半步?!”

苏负责人眯了眯眼。

一手下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苏哥,那些东西,都是兄弟几个这些日子奋斗的战果,谁能这么傻,拿了那些东西。再者说,我们就是拿了,也不知道该把这些东西交给谁,说做出偷窃的事情,这不是扯淡嘛!另外,兄弟们都是有分寸的,做不来这种事情。苏哥,大家伙跟着你­干­,可是上下一条心的,你要是怀疑兄弟们,那可是伤兄弟们的心!”

苏负责人心神一凛,知道这哥儿们说的这话不假。他能闯到这地步,可是完全靠的是他的团队,可不能就这么寒了兄弟们的心了!

也是最近这个任务接的有些邪乎,也颇为费劲,他搞了半天,也没正经的赚头,好不容易来钱了,可东西丢了,所以他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着急上火了。

男子黝黑的皮肤立刻扬起笑,冲着自家兄弟道了歉,开始和声和气地和兄弟们谈起这事,指望找出什么疑点。毕竟,东西不翼而飞,总得有个蛛丝马迹的吧!

可是,没有,完全没有!

谁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谁也没见过别人进入过办公室,就连秘密安装的监控录像上都没被查出个所以然来。那东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苏负责人是搞侦探这一行的,马上就知道监控录像肯定在某一时间被高手给劫持了,然后也被某一擅长破密码锁的高手将那东西个拿走了。做出这事的人,首要怀疑的对象,大概是他团队里的人,但这正如之前的一个兄弟来说,不太合乎常理;可是苏负责人想的比较深远,难保那个何雅是不是同时收买了他团队中的另外一人,搞出内­奸­的事情!可何雅实在不像是缺钱的人呐!

思来想去,苏某人就想起最近有些古怪的感觉,那种总像是无形之中被人给盯上的感觉。苏某人想着自己得想办法查查到底是不是有人在盯着他,那东西,又到底是被谁给拿走了。那头,时间可不会等他,马中间人迟迟等不到他的回信,就打来电话,催着要东西了。

“那东西被偷了!”苏负责人万般不情愿地交代了这个事实,脸黑的犹如煤炭一般。

那头马中间人就不高兴了,怒斥苏负责人的出尔反尔,怎么可能刚刚还说回去拿,这边就说东西不见了,这不是在晃点他吗?!

“我说没了就是没了!”苏负责人有些不耐。“你让何雅和我通话,我要亲自和她谈!”

“她就是不方便和你谈,才会找我!”马负责人在那又气又骂的,态度颇为高傲的样子,觉得苏负责人这是看不起他!何雅找的人,自然偏向于和她一样的极品,是个高傲地容不得别人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马中间人又吵吵着怀疑他们根本就没有办事,更甚至怀疑一直以来苏的这个团队就是在那骗人的,更放言——既然他们不行,那他就去找别家!

一个无形的矛盾——何雅和苏负责人的矛盾,就此出现了!

苏负责人憋着一肚子的火,狠狠扔下一句话。“再给我们五天时间,五天,我肯定会再给你们一份资料。这一次,我会保证万无一失!”

“五天,黄花菜都要凉了!”马负责人骂骂咧咧!

苏负责人直接挂了电话。他不怕何雅再找了别家,马中间人的这种威胁,根本就不够看的。只有真正地涉足了调查林梦一事,别人才能知道这里面的深浅。他自认自己不赖,可也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收获。这个时候让别人来,再重新开始,哼,没有一个月,休想有成果。仅仅从时间上来说,新找的人,这次就抵不过他们!哪怕何雅找了别家,他就不信,他提前送上门的东西,何雅会不接收?!

至于那个马中间人,让他吃屎去吧!那算个鸟啊!

同时,他也生了警惕之心,下次再弄来材料,他一定要随身携带了,如此,看哪个人还敢再下手?!

也大概他所料,何雅听了马中间人的汇报之后,还是不得不指望着苏负责人。不过,何雅放下狠话了,要是五天之后,苏负责人还不给出点成绩,那他先头吞下的钱,就得给她乖乖吐出来。她也不会再信这个人,肯定会找别的团队!

苏负责人这次打下保票。

何雅不快,心里把苏负责人给骂个半死,可也只能按捺着,心里暗自期望,国内的这份灭林梦的风,能刮地更猛烈、更持久一些,怎么样,也得拖到五天之后吧!

怎么的,她也得抓住这次机会,好恶整林梦一番!

可她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整谁呢?!

那头俞旭拿到东西,用电讯视频大概地让容凌瞄了一眼之后,如以往那般,将那些东西全部烧毁了。其实,容凌这些年做的已经足够­干­净的了,如苏负责人找到的这些关于林梦当年的漏网之鱼,其实已经是没有多大的价值了。因为当初关于林梦的所有报道,都被新的内容所代替,那么,哪怕苏负责人,或者何雅抖出那些查到的资料,容凌完全可以反击,说何雅这边是彻头彻尾的伪造。其他人拿着那些报刊资料回来J市一对比,哪怕心中有所怀疑,可是和各家公司入了档案馆的原始报刊资料一比较,也不得不站在容凌这边,按照容凌的步调走。

而容凌之所以还放纵着苏负责人带领着一对人在那折腾着,除了是借力使力,想获得渔翁之利之外,也是为了挑起苏负责人和何雅之间的嫌隙!

这次资料被劫,苏负责人肯定心里有些怀疑起何雅来了吧!因为偏偏,是他这边通知东西到手,可以转交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如他们这一行的侦探,多疑是他们的本­性­。这事发生的时间太过凑巧,容不得苏负责人不往那个方面怀疑!

等着,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容凌会让何雅知道,什么叫做玩火**!

他也会让苏负责人知道,什么叫做与虎谋皮!

有时候,互相猜忌、内讧,也是很好玩的!

全然不知自己被算计,然后又被容凌给保护地好好的林梦,迎来了比较重量级的两位人物——江乘风,还有江母。

江母说要带小家伙去一边玩,却留下了江乘风,林梦就知道,江乘风大概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对她说,只是她怎么都没有预料到,江乘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梦梦,我来当佑佑的爸爸吧!”

林梦诧异,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关系挺不错的男人提出要当佑佑的爸爸了。第一个,自然是­操­控着媒体事业,最先得到风声的冯谈了!

林梦感激冯谈,对他也有好感,可是让他当自己儿子的爸爸,她却是想也没有想的。更何况,她和容凌的对话过程,容凌坦诚了自己是佑佑的父亲,也坦诚了那一晚,她安全地被他守护着,没出现别的男人,现在,又指名了让她等他回来,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认别的男人呢?!

哪怕对面的男子是江乘风江大哥,是阿浪的哥哥,那也不行啊!

她知道江大哥是为了她好!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着实沉默了一下,然后表情凝重,然后开了口。他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她很感激,但没法接受。

“江大哥,谢谢你,不过,佑佑有爸爸的!”

“但那不是他亲生爸爸!”

“不,是亲生爸爸的!”在冯谈面前,她还有所掩瞒,可是对着江乘风,对着他那样真挚深邃的眼,她决定要合盘托出。“我知道佑佑的亲生爸爸是谁,江大哥,不要担心。我会登报,表明佑佑不是父不详的,他的父亲,我已经心中有数,所以,请别人不要来滋扰我,这次风波,会过去的,别担心!”

她恬淡地笑,表现的真的不被此困扰的样子。

江乘风重重地拧了拧眉,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佑佑的亲生爸爸是谁呢!可是你一天不说出佑佑的爸爸的名字,那媒体,就不可能一天放过你。而那个男人,哪怕承认了佑佑身份,可是又能给你什么呢?!他能娶你吗,以他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大家族,百年世家啊,最是讲究的,娶妻,是要绝对要门当户对的,他能娶你吗?!”

停顿了一下,他斟酌着用词,沉重地自问自答道。“不,不能的,他不可能会娶你。哪怕他有点那样的心,可是他的家族也不会允许。到时候,佑佑只能是私生子,而你——”

他的眼神中闪过沉痛和悲悯。“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只能是更尴尬的!”

林梦止了笑,沉默不语。江乘风说的这些,她以前就隐约地想到了一些,只不过,刻意忽略罢了。她总想着,这都什么年代了,只要,她和容凌心中有彼此,两个人努力地经营着家庭,不也就可以吗?!­干­嘛非得门当户对!

可是江乘风把这话放在这里了,她不得不从自我蒙蔽的幻境中出来,面对某些残酷的事实!而这,也是她之前为什么没法在电话里问容凌会不会娶她的原因!

江乘风眯了眯眼,突然站了起来,来到林梦的身边,站住。

林梦不得不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他。他居高临下着,目光深沉,她觉得自己被他罩住了,被他的身形,也被他的目光!

“梦梦——”

他突然伸手,轻轻地摸上了她脑顶中央的发旋。

她的身子略微绷紧。

他继续道。“嫁给我吧,让我当佑佑的爸爸!”

她瞬间瞪大了眼,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摇头了!

江乘风感觉到了受伤,可是强大的意志力让他迅速地将这份伤心给压了下去。

“我一直认为,我和佑佑之间有某种缘分,他像阿浪,又或者,他像是阿浪的孩子,抑或,像是阿浪的转世。我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就连我的母亲,她——”

眯眼,他扬­唇­嘲弄地笑了一下。“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母亲对你的态度,因为阿浪,她……有些不愿意见你。可是见到了佑佑,她身不由己地喜欢了,然后也有和我相似的感觉,所以,她就算再不想见到你,可还是一次次地出现在你的面前。佑佑,真是好,我愿意疼他,肯定会比世上的任何一位父亲都要疼他,就连我的母亲也是这样!佑佑做了我的儿子,会幸福的。我会给他独一无二的身份,绝对不会忘委屈了他,也不会委屈了你!我还得说实话,对于你和佑佑来说,想要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那个男人,绝对是没法给你的!”

江乘风说的这些,出发点都是为了佑佑好!林梦知道他喜欢孩子,也知道他肯定是诚心的。但是,她真的没法接受!

她的心告诉自己,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她还是可以拼搏的。她不能因为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这么可耻地利用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好感,投入他的怀抱,让他充当自己的避风港!

这是不可以的,她的骄傲不允许!

“江大哥,谢谢,真的谢谢你!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没法对他说详细的理由,她只是笑着看他。笑容里,是无声的坚持,和坚定的拒绝!

江乘风重重地揉了揉她的法海。“傻丫头,别这么快拒绝,好好考虑好吗?!我没有这样的招你讨厌吧?!”

林梦笑出声,“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那好,好好考虑!我刚才那话放在那里,永远奏效,并且,我还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看着你和佑佑被别人给欺负的!”

所以,合适的时机,他或许会采取强硬的手段,将这个女人押入礼堂!

“江大哥!”林梦面上一红,不知怎么的,她有些不敢迎视他深邃的目光了,那里面,透露的目光,似乎不单纯的只是一个哥哥看着妹妹的目光了,那里面透露的熟悉的热芒,让她心里头开始有些发慌。

“你值得更好的,相信我!你的那一位,肯定在等着你去找到她!”所以,别这么傻傻地对她作出这样的承诺。阿浪是在临死前嘱托了他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但是这绝非是让他拿自己的一辈子来开玩笑!

这太沉重!

也更没有必要!

江乘风听了这话,没有不高兴,也没有难堪,或者尴尬,他反而笑了起来。他其实是一个很俊美的人,眉梢微微一翘的时候,面­色­跟着柔和起来,显得很是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也能让很多女人为之怦然心动。

“傻丫头,其实,到目前为止,你是我看的最顺眼的人!”

再多的情愫,他都没法堂而皇之地出口!这份感情,隐藏的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哪怕,他现在真的恨不得娶了她,可也只能拿佑佑来当借口,并且,有些玩笑般地说着这样的话,却不能告诉她,其实他就是看上了她!

因为,他怕吓到她!

因为,他知道她的个­性­!

他不想她心生防备,然后躲着他!

只有无害地接近她,才能将不设防的她,猛然拥入怀里!

如此,她听了他的话之后,也只是诧异的“啊”了一下,脸上有些不知所措地发红,却没有尴尬地直接选择逃避。

这,正是他预料之内的!

“好好想想吧,我也没那么差的对不对?!而且,能够让我一辈子都保护着你,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阿浪要是地下有知,肯定也会非常欣慰的!”

“江大哥,不要这样……”她依然以为,他这般的打算,是源于阿浪!

江乘风笑笑,却是转身往外走,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走咧,找我的小佑佑玩!佑佑,佑佑……”他大喊了起来,小家伙闻声,配合地叫了起来。

“大江叔叔,我在这儿呢!”

林梦皱了皱眉,摇了摇头,把这事放下。江乘风说的这些,她真的没有当真!

这个女人的心,其实很小,而且,还有点认死理。现在,她的心里只有容凌,所以说她是专情也好、固执也好,或者说她是迟钝也罢,总之,别人的富有涟漪的暗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她给接收到的!

江乘风和江母呆了一会儿,出了门之后,江母略显得有些急促地问他。

“怎么样,林梦答应了没有?!”

“妈!”江乘风失笑。“她要是这么容易答应了,也就不是我想要的林梦了!”

江母皱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自己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产有家长,要本事更是一流的儿子,小声咕哝了起来。“你也不差啊,条件那都是顶尖的,她怎么就不答应呢?!”

她急着让小佑佑认祖归宗,踏踏实实地当她的­奶­­奶­呢!

“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太­操­之过急了!”

“哎,能不急嘛,你瞅瞅刚才来的人,这都八辈子都打不着的关系,还敢来冒认佑佑的爸爸,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不赶紧的,指不定让乱七八糟的人给捷足先登了。我不管,我可告诉你,佑佑是我的孙子,可不许认养到别人的名下!”

“妈——”江乘风看着自己这位越发显得有活力,并且渐渐地朝阿浪死前的水平靠拢的母亲,心中一疼、一软、一动,哑声承诺。“妈,您放心吧,儿子会努力的!”

江母顿时笑开了,却也承诺道。“放心吧,你要是娶了林梦,妈妈不是想不开的人,会努力地好好对她的!”

江乘风想象那一幕,眼神一荡,低下头,轻轻地笑了一下。不过,这笑,稍纵即逝,很快就消失在了他冰冷的嘴角。

要想真正地到达那一步,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325

章节名:325

阮承毅等人并非无知,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对于林梦的情绪,他们总能感觉出来一点的。而且,老头子放着这样的美娇娘不管,见鬼的依然呆在国外,也能说明两者之间存在的问题。若说林梦是一个颇有心计的人倒也是罢了,如此或许能哄得老头子团团转,让他甘心在国外带着。可是,林梦不是!

她的所有作为,真的是想光大给拉上来的!

所以,在“佑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的事件爆发出来之后,他们就焦躁了。而且瞧容凌抱着小佑佑时候的样子,那两张脸,简直是见鬼的相似,更是见鬼的亲昵。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谁才是佑佑的老爸!

容凌身为男人,各方面都是顶尖的,拐女人,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他们最怕的就是林梦就这样被拐走了。所以事件爆发的当晚林梦想要说话的时候,他们三个不约而同地纷纷避开了。可是如此不是长久之计。三兄弟回头一商量,得,别再矫情,别在那作态了,还是赶紧把这个女人给笼络住吧,否则,就这样跑了可如何是好!这可是二十一世纪了,离婚更是普遍的事,一个女人想要踹到一个男人,这简直是太容易了。

所以这天三兄弟纷纷带了礼物回家,既有给林梦的,也有给佑佑的,当然,还有苗青的,也少不了下学归来的小浩浩的。爱屋及乌嘛,相关的,总得讨好的,免得林梦被他们给“策反”了!

这可是林梦在这个家驻扎之后,收到的第一份大礼物。她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了。没有人不喜欢礼物的,没有人在收到礼物的时候不高兴的?!

林梦嗔怪着。“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你们这是­干­嘛啊?!”

脸上,却是扬起了笑意。小家伙也很开心的,最喜欢坐在家里就有礼物收了,当然,前提是送礼物的人,得入他的眼才行!小浩浩虽然没有多余的表示,不过从他来回地打量着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可以看得出他内心的波动!苗青也是笑了笑,内心对这礼物,颇为玩味儿!

阮承毅比较沉默寡言,这样的场合,最适合有花花公子潜质的阮承辉来回答了。

“没什么,只是感谢你这些日子的付出,所以我们就买了这些。呵呵,其实早该买的!”

“用不着这样隆重的吧!”竟然还送她钻石项链!

她咋舌。“太贵重了!”

“不贵重、不贵重!”阮承扬笑得一脸满足。这是他送的,而且,他早就想送了。“小妈为了这个家,为了公司付出那么多,值得的!”

然后,很是亲昵地拿过项链,就要给林梦戴。林梦推拒,可是耐不住阮承扬那诚挚的眼神,就垂下了手,随他去了。阮承扬嘴角一翘,笑得简直犹如一只偷腥的猫儿。

一边,阮承辉瞧着,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嫉妒颇多。可是,他是不敢这样的亲昵的,因为容易更加的有非分之想!他宁可就这样隔着距离看着这个女人,也不愿意她的身上挂上别的男人的印记。因为她的身份已经是他的继母,他是不可能再和她有点什么的,所以,他得不到的,也不希望别人得到!

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

小家伙那头也是高高兴兴地拆起了礼物,阮承扬像个大孩子似的前来助阵,小浩浩则是蹭到小家伙的身边,让小家伙帮他一起拆,小家伙欣然应允。三个人,一大两小,就此玩开,其他人或站着、或坐着,含笑看着三人在那玩耍,间或叽里咕噜地在那扯着。

因为阮承毅提议今晚出去吃,所以今天晚上家里就不用开火了。就等着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就一起坐车出去吃!但一行不速之客,就这样打乱了阮家三子的计划!

“承毅、承毅!”

中年­妇­女的声音,在外头高声传来,熟悉的音调,让阮承毅等人迅速地辨认出了是他们的老姨刘好敏!

她这个时候来了做什么,难道是来还钱的?!

兄弟三个互相对了对眼神,齐齐把目光往外面瞄。

那头刘好敏高叫地厉害。“喂,你这人,凭什么拦着我,我可是这家主人的老姨!承毅,承辉,承扬,你们快出来啊,瞧瞧这外头站着的都是什么人啊,这么不识抬举,连我们都敢拦下?!”

我们,那就说明方昆、方美佳大概都跟着来了。

外头负责守卫的是啊义,他是知道方昆这一家子的,之前闹过林梦,所以啊义直接让下属把他们给拦下了!所以,刘好敏就吵吵了起来!

阮承毅皱了皱眉头,先回头安抚了一下林梦。“你坐这儿别处去了,我去外面看看!”

阮承毅一出来,刘好敏叫得就更加大声了。

“承毅,你快让他们放我么进来,这都什么人啊,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敢情,她这样大声在门外吵吵着,就有规矩了。人家江乘风来找林梦,也是被拦下的,是给林梦打了电话之后,才进来的。她刘好敏怎么就不知道打电话了,非得这样大声嚷嚷着,让邻居们好看呐?!

阮承毅心头有些不悦,他实际上不喜欢那种犹如泼­妇­一样的女人。大概是因为以前也不怎么注意这个,但是这段日子和林梦呣子相处久了,他的审美观,就凸现了起来。

“老姨,你是来还钱的?!”

刘好敏缩了缩肩膀,中年的面庞在夜­色­之中显得有些晦暗模糊。她没回应,方美佳急着脆声回答道。“承毅哥,是,我们是来还钱的。你快让我们进去吧。”

刘好敏似乎是如梦初醒,跟着附和道。“对对,你快让我们进去吧,哪有把长辈给拦在屋子外面的道理,你妈妈似乎没这么教你的吧?!”

拿他已经去世的母亲说事,这让阮承毅再度皱了皱眉皱,不过,他还是放了话,让他们进来了。啊义那边,以眼神示意了一个手下,又做了一个手势,手下收到,点点头,悄无声息地往门口移了移。若是方昆这一家再度不识相,那他们直接就将他们给绑了扔出去!

而方昆这一家,怎么可能是真的来归还贪污的钱的?!雪中送炭难啊,更何况方昆这一家,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如今他们没钱了,还被光大给赶了出来,稍微知晓点内情的人,敢把钱借给他们才怪呢。再者说,方昆一家,打心里头是想把这笔钱给赖掉的!

一进屋,刘好敏先是从包里拿出一大捆用报纸包着的、看着着实是厚重的钱,往阮承毅面前放了一放,也不在这上面多耽搁什么,直接目光一转,刺向了林梦,尖酸刻薄地说道。

“也不知道你那个父亲是怎么想的,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回来,肚子里怀着的还是别人的种。你那父亲倒是真正的多情了,可偏偏,对你们母亲那样寡情。也不知道你们的母亲地下有知,是不是又在哭了?!”

阮承毅三兄弟的面庞,都是沉了一沉。

阮承毅瞄了那厚重的大捆报纸,料想里面的份数不少,就不愿意刘好敏多逗留了,直接开始赶人。

“老姨,没事,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们一会儿还得出去吃个饭!”

“吃饭?!一起?!”

刘好敏夸张的尖叫。“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一起去吃饭!你,阮承毅,你阮承辉,你,阮承扬,你们这三小子是不是被下药了,都这样了,还和这个女人去吃饭。没看到报纸上说的,这女人的孩子——”

“闭嘴!”阮承毅沉喝。

刘好敏存着心思来羞辱林梦的,怎能住口,抢声道:“那孩子可不是你们的弟弟,你们这么护着他­干­嘛!你们的爸爸已经被这个女儿给哄骗的团团转了,现在,连你们都要被她给蒙蔽了?!要知道,这孩子可不是阮家的种,将来,你们的公司,很有可能会被这个女人给吞掉的。你们的妈妈地下有知,肯定会死不瞑目的!”

阮承扬­阴­冷冷地看着刘好敏,森然道。“老姨,别动不动地就拿我们的妈妈来说事。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情了,你还是走吧!”

“承扬哥,你怎么说话的?!”方美佳牙尖嘴利地跳了出来,原本娇俏的小脸,有些丑陋的扭曲了起来。“兰姨出事之前,一直有嘱咐你们,让你们听我妈妈的话,你们都忘了吗?!”

三子均是愣了愣。

刘好敏顿时得意了起来,反问道。“还是说,你们早就忘了你们那个可怜的妈妈,现在全都站到这个女人这边了?!她可是后来者哎,姐夫本来应该为姐姐守着的哎,可最后,一切都被这个女人给破坏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护着她?!站在她那一头?!”

三子不约而同地抿了抿­唇­,脸上有些难看。

“姐姐突然就出了那样的事,我是你们的老姨,在你妈妈生前,又最和你们的妈妈交好,对你们三个,我是该好好照料的,也好让你们妈妈的灵魂得到安息。对你们,有些事,我不好管的太多,但是,要紧的事情,我却不能不管!这个女人——”

她抬手,伸出一指,狠狠地指着林梦。“这个女人,不能再在这个家里呆着了,你们的爸爸,必须得和她离婚,阮家可不能承受这样的羞辱!”

“哦,何来羞辱?!”林梦淡淡一笑,冷眼反击。

“闭嘴,我这边说话,你Сhā什么嘴!”

“你算哪个葱?!”林梦缓缓站了起来,倨傲地看着刘好敏。“既然知道自己有些事不好管,那不该是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的吗,现在,跑到别人家里,吵吵着什么?!”

“你——你——”刘好敏是头次当面领教林梦的犀利,一下子气的涨红了脸。“你这个可恶的狐狸­精­,你……你竟然敢这么同我说话?!”

“众生平等!”林梦冷声!

刘好敏一下子被噎住了。

方美佳急忙上前,扶住了自己的妈妈,快声道。“我妈妈可是我兰姨的姐姐,说起来,是要压在你的上头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没有礼貌?!”

“哦,这么说,我和你妈妈倒算是平级了,而你一个小辈,这样跳出来Сhā话,还质问我,可就是有礼貌了?!”

方美佳顿时面庞羞红,咬咬­唇­,她不甘地反击道:“你都没有我大呢,还想做我的长辈,想的美呢!我妈妈可没有羞辱你,你自己未婚先孕,偷了人,又使计嫁给了我姨夫,你——你简直不要脸极了!”

林梦瞬间沉下了脸!

方美佳开始得意地笑。

“走吧!”阮承毅听不下去了,出手赶人。

“慢着!”林梦出声拦下,直接质问方美佳。“敢问方小姐有过几个男人?!”

方美佳愣了一愣之后,脸上蹭蹭蹭地烧了起来,羞的。

“你——你——”涉及这种敏感问题,她一下子变得软弱无力了!

林梦冷声一笑。果然让她猜对了,读艺校的,尤其走的又是演员这条道的学生,还参演过一些角­色­的,入幕之宾,肯定是不少的吧!

“方小姐自己都算不上贞洁,还来嘲笑别人,这可真是可笑!再者说,现在多得是先上车后补票的,我怎么就算是不要脸了?!即便是未婚妈妈,也算不上什么特别不光彩的吧。我坐得直、行得正,又没危害这个社会,哪有你来批评我的余地?!看来,方小姐你入戏倒深,拿百年前的老封建来说话!不过,你既然以这个原则来要求别人,是不是——”

她嘲弄地上下扫了方美佳一眼。“是不是,应该自己先以身作则呢,这样,教训别人的时候,也好站得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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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美佳被这话给刺激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眶一红,都似要哭了。

刘好敏岂能容忍自己的女儿这样被欺负的。

“你这女人——”

一声尖叫,她朝林梦扑了过去。竟然又是打算说不过,直接动手了!

可这次她是彻底失误了,苗青纵身一出,长腿迅猛地一抬,一个凌厉的出腿,就将气势汹汹的刘好敏给一下子踹到了地上!

“妈妈——”方美佳尖叫,急忙跑了过去。

刘好敏则是嚎叫了一声,立刻做泼­妇­状,原地哭闹了起来。

“作死的女人哦,这么没人­性­,还让人踹我。这家是怎么了,这都住进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呐,骄兰(阮承毅的母亲)呦,你都看到了吧,你一走,这家里就乱套了呦,你的儿子,都让那外来的女人给糊弄住了哦,看到老姨被那女人给打了,也不帮一把哦,哎呦,这都是怎么了啊,这都是怎么了啊……”

方昆终于吭了声,命令道:“承毅,赶紧扶你老姨起来!”

阮承毅拧拧眉,觉得受够了!

孰是孰非,他自己心里头知道!老头子和自己母亲的事,是让人心里憎恨,可这,与林梦无关,又不是林梦弄得老头子和自己的妈妈夫妻不和的,老姨这是没事找事!

都快大半年了,阮承毅要是连这都还没看清,那他­干­脆一头撞死得了。这总比笨死的要强!

“姨夫,你扶老姨走吧!”

“承毅,你这是什么话?!”方昆愠怒。“有你这样当侄子的吗?!”

阮承毅冷冷的。这个男人,有时候,心也可以很冷、很硬。

“你们要是不走,那我就请人送你们走!”

方昆也被顶了个没脸。

刘好敏猛地一抹眼泪,也不指天骂地地哭嚎了,恢复了战斗力,强横地说道。

“你们三小子这是糊涂了,被那个女人给迷了心窍了。我不能就这么走了。你们的妈妈已经去世了,我也不能辜负了她的所托。这个女人,必须得离开阮家,必须得和你们的爸爸离婚,否则,将来的阮家和光大,就没有你们三兄弟的容身之处!”

其实,是没有他们这一家子的容身之处。自己女儿的那个朋友林姿也是一个没有用的,还是一个不识抬举的,和她这妹子一样是个招人厌的。女儿去找她,她答应地好好地说要找林梦谈一谈,可是后来连个屁都不放。女儿再去找她,她直接就借口说试过了,可实在是没招。哼,那是两姐妹,估计合着伙来对付他们方家呢!

自己这三个侄子原先都是好的,就连她手头紧,过来支点钱,那都是没有二话的事情。可是自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就大变样了。非但不能再打秋风了,就连工作都给落了个没影。家里三口人都不老,还靠着钱养活呢,哪能就这样断了来路。再说,自己这女儿将来是要走星光大道,捧着大奖回来的,这不得有人打点呐,怎么能少了三兄弟的关照。可是林梦在这个家一日,自己的女儿就一日不受这三兄弟的重视!

这怎么行呢?!

刘好敏看到了三兄弟的改变,但是她只是因为,那是受林梦影响的。只要林梦这个“祸根”不在了,那他们方家,就能和三兄弟维持以前的关系了!

所以,她这次上门,说还钱,那是假话,来赶林梦,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她一次又一次地拿三兄弟的妈妈刘骄兰来说话,无非是因为以前这招特好使,基本上刘骄兰一亮出来,就是“御赐金牌”了,三兄弟没有不从的!

但,时过境迁了啊!

这世上最让人可笑和可怜的,就是自以为是、蒙着头原地踏步的人了!

“今晚,我就不走了!”刘好敏耍起了赖,打算爬起来,却发现身子一往上窜就疼。肯定是刚才被那女人给踢得狠了!刘好敏心里暗骂,抬起脸,颐指气使地看着林梦等人。

“你们,都给我一边去,我要和我三个侄子好好谈一谈!”

谁和她谈啊?!

阮承扬反感极了。“老姨,你走不走了?!不走,我真赶人了!”

真是不识抬举,他们三兄弟正想法子要留林梦了,她却来这里坏事!要不是看在死去的妈妈的份上,他都真想出手揍人了!

刘好敏愣了一下,苦口婆心道:“承扬啊,老姨这么费心费力的,可都是为了你们兄弟三个啊!”

“烦死了!”阮承扬不耐,粗声大吼。“走,走,走,都给我走!”

说着,上前亲自赶人去了!

方美佳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拦在了刘好敏的前头,嚣张地也跟着吼着。“你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

阮承扬觉得奇了怪了,这表妹,倒是比他更像是这屋子的主人了!

可眼前这张脸,到底是他疼了十多年的,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美好,可他还是不想自己动手,撕了这最后一层皮!

“苗姐,帮个忙,把外面的人叫几个进来,把他们给弄出去呗!”

扭头,他看向了苗青。阮承扬,已经是看出了苗青的大概身份了!

所以说,沉默的人,或许有些给人的感觉有些木讷寡言,但是不要小看了他们的智商。他们静默着,却有用自己的眼,静静地观察着,将一切,都悄无声息地收入眼底。他们心里或有计较,但是不会往外说。必要的时刻,才会发力发威!

这大抵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

这个时候,三兄弟当中,就阮承扬算是最狠的了,说做就做!

苗青应声,向外走了几步,扬手,冲着窗户外面,拍了拍,很快,就从外面冲进来几个人。

“把他们三个弄走吧!”

进来的四人沉默地点了点头,大步朝方家三人走去。今日这形势,和那一天可是完全不同。那一天,林梦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人,所以,就那样挨了欺负。现在,她的身边可统统都是人!方家挑这个时候上来惹事,简直是自找死路。

刘好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得一愣一愣的,再看到那个个身材健壮的男人绷着脸朝他们走来,她急忙尖叫了起来。

“承毅,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哪里来的,­干­嘛要听一个女人的话,你们是不是被这个女人给威胁了,是不是被她给控制了,这、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啊——”

却是她猛地一下被一个男子给扛在了肩头上。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刘好敏大叫,方美佳也跟着大叫,她同时也被一个男人给扛了起来了。而外强中­干­的方昆,这个时候反倒是最沉默的,有刘好敏这样一个极品的老婆压着,方昆又是一直靠着她吃饭的,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硬骨头!

被两个男子牵制着,方昆乖乖地跟着走了。他心想,反正来日方长嘛。到底是亲戚,抹不去那一层皮,改天再来登门好了。

刘好敏向来是强势惯了的,也是那种随时随地可以撒泼的人,这头被人扛着,她直接骂开了,骂林梦,骂三小子,可很快,她就骂不出来了,因为,她的嘴巴被人给堵住了。

最后,刘好敏和方美佳被很不客气地被扔在了地上,犹如垃圾袋一般。方昆则是被两壮男用力一推,一个踉跄,也扑在了地上。

刘好敏咒骂不休,叫声尖锐,四人之中一领头的人物,变魔术一般,从衣服内抽出一把长刀,森冷地对向了刘好敏。那冰冷的光芒,在黑夜中别样的耀眼,让人瞧着,从骨子里发寒。

“再多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那人厉声威胁。

“再多说一句,我就弄瞎你的眼!”

“再来一句,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刘好敏就那样可笑地张着o型的嘴,半天都一动不动!

她——被吓坏了!

方美佳和方昆也是,吓得齐齐瞪大眼,也不敢出声!

男人皱了一下眉,狠狠地晃了一下刀,点到即止的行为,却是­干­净利索地刮下刘好敏的一撮卷发!

这长刀,着实锋利!

“啊——”刘好敏惊恐地嘶声尖叫,却想起了男人之前的威胁,即刻伸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方美佳则是吓得扑棱着腿,拼命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就连方昆,也跟着后退了一下。两父女,独独留下了刘好敏,挡在了最前方。

这般的贪生怕死,不重视亲情,实在是让人轻蔑!

之前他们说的话,做的事,在此衬托之下,更显得可笑!

“还不快滚!”男子沉喝一声,再次扬起了冷冽的长刀!

刘好敏大眼瞪得溜圆,慌得连连点头之后,像只狗儿一把地向外爬。可她刚才真是被苗青给踹到了,身子疼,根本就站不起来。眼见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都快跑开几米之外了,她不得不出声呼救。“老公,佳佳,快来扶妈妈一把,妈妈起不来了!”

方昆站着没怎么动!

倒是方美佳,咬咬­唇­,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拿刀的男子,跺跺脚,有些不情愿地推了方昆一般。

“爸爸,你快去背妈妈啦!”

方昆的后背被女儿给推着,一双眼害怕地看着那拿刀的男子,一边慢吞吞地才来到了刘好敏的跟前,却是没背她,只是将她扶起,然后沉声道:“快走!”

然后半拖半拉地拽着她使劲往外走。

可怜刘好敏,身上疼的厉害,却不敢大声叫出来,只能忍着。等终于拐了弯,躲开那些个男人的视线了,刘好敏爆发了,身子还靠着方昆借力呢,一只手就捶打了过去。

“作死啊你,刚才­干­嘛不背我,我都快疼死了的!”

方昆没吭声,在心里咕哝:背她,哼,这也太丢人了吧?!再说,这女人也不掂量掂量她自己到底是什么吨位!

刘好敏又骂骂咧咧了一阵,最后方美佳出去招了一辆计程车,三人才坐车走了。

只是才刚到家,他们就被人给拦住了!

大黑天里,此人又是戴帽子,又是戴墨镜的,遮地大半张脸都看不出来,实在是让人心里打颤。因为有之前的经历,刘好敏怕又是那拿着刀子的一伙的,吓得又是伸手捂住了嘴,全身开始度哆嗦。

那人大概是知道了这三人是经历过什么,笑声道:“别怕!我是来给你们送钱的,当然,这钱不能白给的。但是,这钱绝对好赚!”

一说钱,方昆就­精­神!

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那个黑衣人半晌,确定他似乎真的无害之后,方家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然后方昆问出了口。

“什么生意?!”他正愁没钱使呢!前天投入股市的钱,又因为邻国的大地震致使股市大跌而一下子缩水了,赔了个七七八八,他心里都快要长毛了!

“简单!”那人笑了一下之后,说明来意,那就是让方昆挖光大的墙角!

“这不行!”

方昆微微摇了摇头,实则,立场有些不稳了。毕竟,一百万实在不是小数目啊!

那人却也不是很坚持的样子,口气中带了点遗憾。“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找别人好了。原本看着你曾经当过光大的经理,懂得大概能多一些,不过,我再拿着这些钱,多找那么两三人,也是一样的,毕竟,这天下没有人不爱送上门来的钱的!”

那人说完这话,直接­干­脆利落的走了。

方昆傻眼了!

刘好敏也有些愣愣的,内心天人交战,只是再一想到今晚阮承毅这么地不给她面子,最后更是被人给拿刀威胁着,她这心里头就多了被激怒的恨意。

狠狠地拽了拽方昆的袖子,她代替方昆大声交到。“等等!”

说就说呗,谁怕谁啊!阮承毅那几个这么不懂得尊重她,那她就让他们吃吃苦头。

最后,双方细谈,并且达成了一致­性­的协议。刘好敏登入手机,查看新到了户头的一百万人民币之后,高兴地眉开眼笑了起来。

这,才是她心里真正在意的!

另外一边,因为刘好敏等人的突然闯入,阮承毅等人自然没有了外出吃饭的心思。林梦想着刘好敏刚才的指控,虽然知道那不过是她的恶意侮辱,根本不用放在心上,但是阮承毅三兄弟不是她,或许,刘好敏的话,会往他们心里头去。

这事情,是越往下拖,越显得糟糕了!

她已经是承诺了容凌,说事情是要快了的。再拖下去,容凌估计都快要不耐了。她也不想给他造成一个印象,那就是她是放羊的小孩!

那就说吧!

阮承毅几人也不是小孩了,经过这段日子的历练,总有点自己的价值观吧。她将实情全盘托出,或许一时间没法取得她想要的结果,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总能好的!

而且,她也不想哪天那方家人再冒出来,在她面前,当着孩子的面,在那儿恶声恶气。这必然会对孩子产生一些负面的影响。

心里打定注意,林梦吩咐小佑佑和小浩浩一起上楼去!

阮承扬­精­明,一看这架势,连忙拍了一下自个儿的脑袋,故作惊慌道。“遭了,今天老师交代了一个任务,我忘了去做!”

说着,急吼吼地竟然直接就往门外跑。

“承扬,你等等!”

“回来再说!”阮承扬直接朝林梦挥了挥手臂,头也不回地跑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阮承扬却不回答,已经跑出屋子外头去了。

阮承扬暗赞了一声自己这弟弟做的好,当下转过身去,看向阮承毅,有商有量的。

“大哥,承扬那头有急事,我看咱们还是把这顿饭改成明晚吧,我这边也把明晚要做的事给调调!”

“行啊!”阮承毅答应的快。

阮承辉就回头冲林梦笑。“梦梦,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出去一下,把事情给提前处理一下!”

说着,也是不给林梦拒绝的机会,直接走人!

阮承毅则开始打电话,叫外卖!

总之,三兄弟是打定主意,往后拖。等过了现在这道坎,也就好了。连阮苍盛那头,三兄弟以往是最不待见他的,也都服了软,纷纷上阵,又是电话,又是视频的,让他赶紧回来!

到时候这人没留住,他们三个就饶不了这死老头!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报纸上爆料,据曾经担任过光大采购部部门经理的方昆爆料,光大家居的材质,存在很严重的质量问题,根本不像宣传上爆料的那般足质足量。以次充好,有时候偷工减料,做工低劣,部分打着纯手工制作的家具,其实走的是流水线生产!

报纸上,很是详细地列举了几家光大接洽的低档次公司,以及暗中购进的材料等等。同时,也爆料了光大的内部机构,以及几个算是比较机密的生产线。

于此同时,报纸还批评了光大的服务质量,职责售货员态度傲慢,还有光大承诺了售出不满意包退,但事实上根本就不给人家退。

这样的爆料,绝非在一家媒体上出现,而是齐齐出来了五六家,就像是一起商量好了似的。然后,网络转载,更是让这份报道的影响力变得深远了起来。

这对一切都蒸蒸日上的光大来说,其实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紧跟着,就出现了追踪报告,媒体采访消费者,然后几个消费者作证,说自己买的光大的产品确实有质量问题,而且,光大的服务质量,实在是差极了。

这些视频报道,还是上了地方台的,正是印证了那一句——有图有真相,这让这个本来就怀着恶意目的的爆料显得更加地具有了攻击力!

有部分消费者,竟然闹到了光大的总公司!

但是阮承毅知道,这绝对是一场预谋!

因为,距离报纸下发,才不过多长时间啊,可是却有这么多人闹上门来,这绝对不合常理。他对自己的产品很有信心,并且自己的女朋友立苑又是驻扎在生产线的,在她的盯梢下,不可能有人会以身犯险的。可能,小部分会出现质量问题,因为某些人工失误,或者材料本身意外地有了不太让人发现的瑕疵,但这样的事情,就是举世闻名的家具牌子,也无法避免的。并且,这样的几率,大概是低于千分之一的吧!

显然,这是有幕后黑手在那­操­纵着的。

他迅速召集公司高管进行协商,大家初步揣测,很有可能是同行搞出来的。因为只有同行,才知道哪里最有可能攻关,哪块最有可能被拿来扯出问题,并且,那份报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干­这一行的人根本写不出来那样水平的文章来,因为,里面涉及到了很多的专业术语,这不是当下只负责跟风报道、然后拼凑着文字随便乱写的记者能写的出来的!

阮承毅这头让这些人协商着,最快弄出一个解决的方案来,这头立刻给警局打了电话,让他们派人,立刻抓捕方昆一家!

对那一家,他已经是忍无可忍了!昨晚,他当着林梦的面,直接在客厅里就将那一大捆看上去可真是可观的报纸给拆了,可是好笑的是,那报纸包着的竟然是个纸盒子,而打开纸盒子之后,里面只有可怜的五个人字头小方块。

五万块!

呵呵,真是可笑!方家人就送了五万块钱过来,就说还钱了。他们这是在玩呢,这还的钱,不过只是他们挪用过去的冰山一角,都不够看的,他们还真是当他们三兄弟弱智了!

他忍了,也把钱给收了,并且郑重告诉林梦,剩下的钱,他会追讨回来的。那时,他还是念着一点情分的。但方昆回头就把他给卖了,甚至直接就把光大卖了,这让他觉得,自己的顾念旧情,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他知道,方家真正说上话的,其实是刘好敏!做出这种事,报纸上说是方昆,那其实也是刘好敏的打算了!

昨日,是哪个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阮家,为了光大,在那装着深情厚谊的?!

昨日,是哪个拿死去的人来说事,在那喊冤,在那哭爹喊妈的?!

简直是无耻!

毫不顾虑地扯光大后退的,却正是他们!

半分情面也不顾忌的,也正是他们!

背地里使诈耍­阴­、无所不用其极、不要脸极了的,也是他们!

他们做什么和林梦这个后妈比,他们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她废了那么大的心血,拉扯起来的光大,就因为他们三兄弟的一时纵容、一时软弱、一时体恤,就这样,被那无耻的人给毁了!

他甚至都有些不谅解,自己的母亲,到底给他们三兄弟招了什么样的人回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刘好敏那样的本­性­,自己的母亲怎么会和她那么交好,甚至生前,这么地体恤那一家子的人?!都说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的母亲能那么其乐融融地和刘好敏凑在一起,那——

不,他没法往下深想!

逝者已厮,他还是就此打住就好!

只是刘好敏等人主动扯破了最后一层皮,他­干­嘛还弱智地帮着他们打掩护?!

方昆迅速地被抓走了,因为他承认这事是他一手­干­的,和他老婆以及女儿无关!不是他有情有义,爱这个家,爱他老婆和女儿,而是他知道,这些警察既然是因为他亏空公司钱款而抓他的,那么到时候,他能释放,也就是阮承毅一句话的事。而说动阮承毅,需要他的老婆,以及他的女儿!

被扭送入警车之前,他大有深意地看了刘好敏一眼。

刘好敏岂能不知道这个日日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是个什么德行,他这分明是警告。她要是不想办法把他给弄出来,他回头就有可能翻供,把她也给拽进去。

急急忙忙地,她怒火攻心地去找阮承毅去了。她怒,是因为昨晚她明明是和那黑衣人说好了,绝绝对对不可以供出他们的名字,那人也答应地好好的,可是没想到,回头,她丈夫的名字,就上了报纸!

那些人,出尔反尔,一点诚信都没有,实在太可恨!

可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人品,他们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品。她故意栽赃陷害光大,­干­的就是不光彩的事情,黑衣人又是同行的几个公司联合弄出来,来整垮光大的,对待刘好敏一家,他们会诚信才怪呢!

找上方昆以及刘好敏,一是因为他们好下手,二来,还不是因为刘好敏和阮家的亲戚关系。这都多少年的亲戚了,大概知道阮家不少的内幕,由方昆爆料,局外人岂不是更加信服!

刘好敏到了光大之后,一看门口的广场上外面那么多闹事的人,不免有些心虚。她深知,这里面有很多都是找好的拖。而她,在这其中还贡献了不少的力量。

灰溜溜地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她摸进了光大的大门。守卫的保安是认识她的,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之后,还是放她进去了,因为他不知道上头的老大是什么想法,不好因为个人爱憎而拦人。

但是前台小姐却是知道的。刘好敏一进来,就往楼梯那边去,被今日当班的前台小姐给叫住了。

“刘女士,你不能随便乱逛!”

就连一个“您”,前台小姐,连这基本的尊敬都给撇去了。

光大被诬陷了,跟着受到侮辱的,也是他们这些员工。前台小姐不会忘了,报纸上那人,是这个女人的老公。

“我上去找阮承毅!”对这个以前的手下,刘好敏的态度依然是高傲的。

前台小姐微微一笑。“总裁已经吩咐了,他是不会见你的,所以,你好走,不送!”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好敏大怒,上来教训那前台小姐。“黄毛丫头,几天不见,你就胆大了啊!”

“保安,拉她走!”前台小姐冷声,又冲着闻声过来的保安大声道。“总裁说了,对这种无耻的人,不用客气,直接把她拖出去就好了!”

“你胡说,总裁是我大侄子,他是不会说这样的话。你这丫头,你敢说谎,你等着,我让我大侄子炒了你的鱿鱼!”

“拖出去!”前台小姐冷眼怒声。

保安等的就是这个,没的说的,立刻扯着她的手臂,像拖垃圾一样地将她拖了出去。期间,刘好敏怒骂不休,又是一番泼­妇­作态。可是所有经过的人,都只是冷眼看着她笑,眼神,是彻底的轻蔑和鄙视。

阮承毅就是要奚落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彻彻底底地奚落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刘好敏被毫无尊严地拖出去的新闻,就会传遍整个大楼!

这样的人,就该被很多人给嘲笑!

刘好敏直到被拖出去了,又被一把推搡在地上,被风一吹,她这大脑才正经地反应过来。她可不是来闹场子的,她这可是来求人的。怎么就那么冲动的,先被人给拖出来了呢。自古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她现在想要进去,可就难了。

不得已,她给阮承毅打电话,但是阮承毅不接。给其他俩兄弟打电话,也没人接。

想了想,她兵行险招,给三兄弟发短信,爆料说,她有内幕相告。阮承毅看了短信,一声嗤笑。就他们夫妻被人给卖了还在那快乐地数钱的模样,能有什么脑子掌握什么内幕!而且,现在内幕不内幕的,还重要吗?!他们光大就是被人给陷害了,那幕后的黑手你能猜出来是谁,可是你能把他们给拽到光下嘛!那些人存心设计,自然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刘好敏当其他人都和他们一样弱智呢!

楼下还是吵地闹哄哄的,就连几个大卖场,都传来消息,说有闹事的人。当务之急,就是迅速地先把这事的苗头给压下!

他已经联系人了,可是那帮­操­蛋的玩意儿,前头还和他把酒言欢呢,这时光大出事了,他们就又躲开了!

这是第二次了!

阮承毅狠狠地抹了抹脸,他算是把人­性­给看透了!

什么朋友,不过就是你好的时候,跟着锦上添花的人罢了!雪中送炭,以他们的情­操­,都不配提这个词!

正暴躁着,楼下的保安室主任打来电话。“阮总,极大那头来人了!”

“­干­什么来的?!”阮承毅绷起了脸,难道,就连立讼,自己父亲的老朋友,自己女朋友的老爸,都要来落井下石一把吗?!他们光大近些日子,可没少抢走极大的客源。

“是来帮我们维持秩序的!”保安室主任的口气带着明显的兴奋。“是源大头带人来的,呵呵,带来了好多人,这下,估计外头不那么乱糟糟了!”

之前有提过,立讼带着光大原先的很多优秀人才离开,创立了极大。保安室主任嘴里的源大头,就是光大没有分裂之前的大主任,而那个时候,这位主任,还只是源大头手下的一个小兵。见到自己昔日的上司,这位主任还是比较兴奋的。

阮承毅诧异了一下,立刻站了起来,透过落地窗,往楼下看,就见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外围,的确是猛地多了不少穿着统一保安制服的人。

一下子间,阮承毅的心情复杂了。立叔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来帮他,还是……

可是,源大头带着人来制止­骚­乱,他想不到为此而来的陷害方式!

可是当初立叔硬是挖走了公司骨­干­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当时虽然没说什么,可这心里是恨着的,要不然也不会在立苑来找他的时候,特意躲着她!可现在想想,立叔除了带走了他当初绝对可以理所当然地带走的那一部分以外,其它的,却是一点都没做。没有落井下石,没有趁机把公司给掏空了,也没反过来打压他,趁机吃掉光大,反而还有过几次邀请他参加宴会,甚至参加私人家宴,但是都被他给直接拒绝了。他以为,立叔这是拐弯抹角地想要奚落他!现在想想,就连他抢了立叔的生意,也没见立叔有过什么特意的反击行为。

光大如日中天,势头迅猛,所以必然会招来羡慕嫉妒恨,必然会有一天,遭到同行的反击。但他没料到,背叛他的是,是自己的亲人;可最后又过来帮忙的,反倒是他一开始认为的有些无情无义的那个!

似乎,他以前的认知,都是一个个的错误!

这又比如林梦!

一下子间,他坐到了地上,呆呆地看着下面。只是很快,总裁这个担子,让他迅速的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现在,他需要下去,和源大头接触一下,了解一下立叔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等他下到楼的时候,保安室主任的电话就又打进来了,他看上去已经是兴奋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阮……阮总,又……又来人了!”

天哪,果然自己当初留下来是对的!这才是他应该一生追随的总裁啊,瞧瞧这实力,这人手,是来了一批又一批啊!那些闹事的,根本不够看的!

阮承毅诧异地走出大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纷乱的人群,更加地吵吵了起来,可是他们的脸上已经没有伪装的愤怒以及暗含的得意,他们是惊慌的、失措的。那一排排明显看起来就和普通的保安素质不太一样,看上去更像是军队士兵的保安人员一站出来,那威严的气势,就能骇地人心里发颤。

而一辆辆的类似军用大卡的卡车上,还在不断地往下跳人,那彪悍的身子,­干­净利落的身手,可真不是盖的,阮承毅自己的这些个保安,完全是没法和这些人比的。这些人,更像是战士,别的先不说,他们必然接受过比较严格的训练。

其实,不单单是阮承毅有这个错觉,就连那些被人收买着前来闹事的人,都慌了。他们以为,他们的骗局是被揭穿了,这是政府派人过来抓他们了。所以他们嘶声大吼着,齐齐往外冲,想要逃了。但是晚了,优秀的保安们,训练有素地用自己的身体,在外面形成了一圈坚不可摧的­肉­墙。他们站在那里,顶着太阳,那个个面无表情的脸,看着,真真是威严,让人双腿都跟着发软!

在被围起来的人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雄厚的声音,突然从大喇叭里传了出来。大家望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某一高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高大的男子。

“大家别怕,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那人跟着伸手,往下压一压,示意人群镇定。那雄厚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吵闹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们是王图保全的保安,应光大总裁的雇佣,前来暂时维持现场的秩序。你们的情况,阮总已经大概和我说了。我知道你们今天来是讨一个公道的,所以不用急,你们一个一个来,阮总承诺了,会一一给你们一个交代!我们前来,只是维持一下现场的秩序,以免再次过程中出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给大家带来损伤!所以,请大家安静,暂且安静,你们的问题,光大这边马上就开始处理。到时候,有证监会、质监局、电视台,以及别的媒体记者介入,相信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话,那人拿着大喇叭,就从两米高的地方,一下子跳了下来。这身手,让很多人都狠狠地咽了咽口水。这男人,是个狠的,他们不走,怕是要完蛋。而且,没听到他说,证监会、电视台、记者都要介入嘛!到时候被查出来他们有问题,指不定就要坐牢了,就是好险不用坐牢了,可是如果暴了光,这以后走到哪里,不都得被被人给指指点点的啊。

男人下去了,人声更加喧闹了!

但这已经不是那男人需要管的,场面上的话,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有些责任,完全可以撇清了。至于接下来,那就是围圈宰羊了!这些人,为了点小钱,傻傻地跑到人家家门口来闹,也不好好打听打听,那上头的女人是谁?!

阮承毅正诧异着这位莫名其妙冒出来、然后还维护他的男子是谁,这头,来了电话,是林梦的。

“喂,承毅,在哪里呢?!”她的声音也显得很急,口气有些喘,看上去在疾走的样子!

“公司大门附近!”

“噢,那你等等,我这就去找你。快了,你稍等一下!”

林梦快步过来的时候,身后跟着苗青,还有俞旭,还有几个王图保全的高管。林梦已经过了那般天真地想着单枪匹马就可以­干­一场的年龄了,出了这样的事,她强自镇定,绞尽脑汁思量一番之后,就找上了俞旭。因为记得容凌和她提过,俞旭是开保全的,下面的人手,有上万之众。哪一天,她要是不小心被人找碴了,就报上俞旭的称号,或者直接让他派人来。所以这次,俞旭就派上大用场了!

他接到林梦的求助电话,和林梦一合计,就弄出了这个,并且大手笔的请来了该请来的人。

笑话,林梦都直接表明心迹说要借此离开阮家了,他不好好配合,俞旭觉得自家那位大哥,回来指定会废了他!如今,就是上当山下火海,他都得以林梦的意志为转移!

林梦迅速介绍了一下俞旭的身份,以及其他几位高管。阮承毅大略知道些俞旭和容凌的关系,也就不再那么诧异了,迅速请几个人到临时会客室谈谈。

很快,阮承辉、阮承扬赶来,立苑也赶来。各部门的人,也是各就各位。一番磋商之后,阮承毅领着人,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地出了公司的大门,应之前那个大喇叭所说的那般,开始兑现他的承诺!

首先,声称有质量问题的,请把产品给亮出来。哦?!你说家具太笨重,你没带,那没关系,你报上地址,光大会派专门的人上门取货,不牢你动半步。并且,光大还饮料伺候着,你若是饿了,还给你提供好吃的面包!

地方台基本上是实况转播这一场面,大家所看到的荧屏上的光大老总,是一个坚毅有定力的人,面对如此的吵杂,却只是目光坚定地看着消费者,一个个问询。自然,他们也看到了光大员工,无论是男的、女的,都很有礼地给那些“消费者”送吃送喝!

这服务质量,真是没的说的!

当被问及这些员工的感受的时候,员工纷纷表明,要为公司而战,身为公司的一员,他们要用绝对的服务来让别人看看,光大的从业人员,到底是怎样一个服务态度。

在枯燥的等待的时候,电视台时而会Сhā播一些记者们的采访报道,而被询问的消费者,基本上就没有说光大不好的!

已经不单单是电视台了,就连公家车上,地铁站上,上面播放的内容,都变成了被人热议的光大,大部分的观众,都有幸亲眼目睹了这一场实在让人有些咂舌大手笔的盛典!

紧紧在第一轮粗陋的筛选过程中,就有一大半的人,或是没法提供真实有效的发票收据,或者没法提供实物而被刷了下来。

这就不得不提阮承毅的反应迅速了,知道在一开始有人闹事的时候,迅速地将所有的保安调集起来,先不动声­色­地包围人群,然后急忙再去调人。这些人吵吵着,一旦散了场,可就不好再逮回来了,而光大,就可能会因此被这些人给坐实了产品不合格的骂名。还得说,立讼和俞旭的人马来的及时,层层包围之后,基本上,没逃出什么漏网之鱼。

想来,联合对付光大的那些个公司,都没料到光大竟然有这样的实力吧!

再然后,那些被质疑的家具,一一摆设了开来。数量不少,看上去很是可观。提供货样的“消费者”在摄像头面前力持镇定,可内力却是阵阵发虚。尽管,他们深知这些家具必定是有问题的,但他们还是扛不住光大这么浩大的声势压力,额头上或多或少都冒出了些汗水来!

“大家先请坐!”光大员工很是客气地先请“消费者”一一落座于他们的家居旁边。

然后阮承毅站了起来,手指了一下立苑。“这是我们公司的设计总监立苑,此次家居,大部分的设计,是出自她的手!”

然后,他又推出了一个高大­精­瘦的中年男子。“这是我们公司的生产总监毛逊光,工厂里的一切生产,都由他全权把关。现在,我来让他检验一下,这些东西的不合格,到底是我们生产的原因,还是人为的因素!”

那位生产总监很是仔细地一一检查那些家具,然后拿出笔,在纸上迅速地记录着,最后,等他全部检查完毕之后,他一边走着,一边做出了总结。

“这个,应该是人为破坏的……”

他指出了人为破坏和自然原因损害的不同之处,旁边站着的一位来自质监局、对这方面有所了解的专家点头,表明他所言非虚。

被应证做了假的消费者,没脸地低下了头,或是以手遮住了他们的脸。工作人员迅速地将这些家居搬走,顺带带走人。等待这些人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

这么一来,倒是踢出去不少的人和家居,但还是剩下了不少。毛总监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有问题的家居,这些东西出场的时候,都是经过严格的检验的!”

一人立刻高叫了起来。“行了,你就别为自家的公司辩护了。事实摆在这里,你们光大还有什么好说?!”

“急什么?!”阮承毅微微一笑,先冲着毛总监说了一声辛苦,才又说道。“其实,自打我们光大拆分以来,我们的家居生产,就走了一条全新的生产路线。我们的家居,我敢说,目前虽然会出现部分的仿制品,但是肯定没有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假的就是假的,假的真不了,真的也是绝对假不的!”

“哼,你们这是怀疑我们以假乱真喽,哼哼,你们这些大老板,就会耍嘴皮子了。有本事,你就指出我们这些东西假在哪里喽!你倒是说说看,我们这些手续齐全,分明就是你们光大生产出来的家居,到底是哪里假了?!”

阮承毅冷眼看了一下那个一直发言的人,心知,那个人该是领头的了。暗暗把此人记下,他扬起了笑,看向了摄像头。

“大家稍安勿躁,现在,请我们的立苑总设计师来做这个解释!”

立苑点了点头。

随后,一边进来一个工作人员,手头提着一个工具箱。就见立苑走到一个躺椅面前,一手指了一下,示意工作人员将某一处的楔子给弄出来,然后将躺椅部分拆卸,最后楔子打进去的下面部分。通过光学仪器反­射­,最后投放在小屏幕上,上面却是什么都没有显示!

“搞什么啊?!”还是那个人,恶意吵吵了起来。“这是­干­嘛,赶紧给个交代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这大公司,就别再拖延时间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立苑笑了笑,很是镇定。“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验证!现在,我可以肯定地说,我身边的这个躺椅,尽管和我们光大生产的产品很相似,但它是仿冒的,是假的!”

“鬼扯!”那人叫骂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立苑不慌不忙,只是对着镜头,淡淡地说道。“在设计的最初,我就考虑到了将来有一天可能被仿冒的事情,也考虑过被恶意构陷的事情,我们光大之前经历过一场大灾难,经不起再一次的重击,所以在设计的最初,我在大部分的产品上,都留下了我们光大独一无二的一个印记,这个是不知道事情原委的人,怎么都仿制不来的!来人哪,把我们光大真正的产品抬过来!”

立刻,就抬过来了一个跟之前的躺椅没有差别的躺椅过来。

立苑有些感叹。“本来,这件秘密是打算在光大的周年庆上对外公布的,可是现在现实逼人,我不得不提前公布了!那就是——”

她将探头对上了被工作人员再度弄开的一处楔子的下面,此次小屏幕上,赫然出现一个走势宛如流水一般的字来,大家仔细辨认,吃了一惊的同时,立苑笑笑,扬高了声音,大声道:“不错,正是一个‘和’字,意喻着家和万事兴。我希望,我们光大的家具送入千家万户的同时,还能把这个‘和’带给大家,希望大家的大家小家们,都能和和美美,幸福一生!”

此话落,围观的人群,不由发出阵阵惊叹,然后,随着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之后,掌声顿时加大,犹如惊涛骇浪般形成了轰鸣。就连在屏幕面前看着的其它地方的观众,不由地都有些动容!

“家和万事兴,和和美美,幸福一生”,哪个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这光大做事,竟然是如此兴致。家里摆放着这样的家具,你坐着、靠着、躺着,一想起这家具的某一处有一个“和”字,大概心里头也就暖了吧!家人相处之间,也能更加和睦吧!

不由自主的,部分人跟着扬起了笑,这是受到感动之后,由衷的笑容!

现场,几个带头的人不服软,吵着闹着说这是光大的片面之词,将一个字打入家居,这多了一个程序,得花费多大的功夫,光大会做这种劳神费力的苦差事嘛。再说,他们负责打听的人,也没听说有这事啊!

可这种涉及到技术保密的事情,立苑怎么会让人人皆知。就连阮承毅,她都是刚刚告诉他呢。整个厂里知道这事的,都不超过十个手指头!当然,能知道的,忠心方面,立苑自然是能够确保的。那几个领头吵吵的人,很快就知道他们错的有多离谱。连续拆卸了十几个他们这边的,还有光大这边的同样的产品,都出现了同样的结果,这让那些人脸­色­有些发青了。

阮承毅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换他冲着媒体大声道。“已经购买了我们光大产品的人,自己可以在家里检验,是否有这个和字。而小部分产品因为过于小巧,所以不适合打字,我们没弄。但是,只要是稍大一点的家具,我可以保证,你们都能找到这个字。但是我不建议大家自己动手去整,因为这极有可能损坏家具,所以想要验证的,可以联系我们的客服部,我们会派专业人士前去辅助验证!

事实上,只要在我们光大的正规地点购买的,肯定不会出现假货。今日上门的这些人,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恶意构陷事件,对于这些人,我们会交与司法机关,请求他们协助调查的。相信,公道自在人心,邪不压正,司法机关必定会还我们光大一个清白!

在此,我还许诺,若是有人发现我们旗下的员工服务态度出现问题的,或者出现违规­操­作的,可以向我们的热线举报。一经核实之后,我们会对举报人进行现金奖励!希望大家以后能够多多支持我们光大的产品,我们光大以后会更加努力的,会有更好的质量和服务来回报大家的厚爱!”

如雷般的掌声,再次响起!

阮承毅微微含笑,俊逸的面庞,自若地冲向摄像头。

那一刻,大概没人不会认为这光大的总裁,其实真的挺帅!

一场恶­性­的闹剧,就此收场。可只有局中人明白,这一次,是多么的凶险。没有林梦,没有俞旭,没有王图保全的那些保安们,事情根本就没法如此迅速有效的解决。

争分夺秒,说的就是它!

这其实还不算真正的结束,余波还是在的。阮承毅还不能就此歇下,还需要和那些质监局,以及别的司法部门打交道。国情如此,你请人办事了,那总得有些表示,其中,请人吃饭,那是在所难免的。再者,此次涉案的人又多,如何安置处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轻易解决的,需要光大这边配合着跟进的。

等今天的事大概落下序幕之后,都已经是过了午夜了!三兄弟都喝得有点高,大概真是有些大胜归来的兴奋了,林梦本想今晚和他们摊牌的,可是一看他们这个样子,就只能再度忍下。

第二天的时候,三兄弟忍着头疼,起了一个大早,因为等着他们要做的事,还有挺多。林梦早已是给小家伙和说什么都不要再去幼稚园、就是要和小家伙一起玩、一起学习的小浩浩开了小灶,让他们先吃了,然后提前把他们给赶上了楼。

三兄弟下了楼,等着上早餐的时候,林梦开了口。

“承毅、承辉、承扬,我们谈谈!”

三个­精­神都有些懒懒的人一听这话,立刻就­精­神紧张了,阮承扬猛地站了起来,又打算扯借口走人,林梦抢他一步,清晰地说道:“现在,大概报纸都登出来了,我们必须得谈谈了,否则,大概就没机会了!”

什么意思?!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林梦笑笑。“我发表了一个声明,已经登报了。所以,承毅、承辉、承扬,坐过来,我们谈谈吧,谈完之后,我就得走了!”

三人齐齐脸­色­大变,失声吼。“什么意思?!”

“过来坐吧!”她柔柔地看着他们。

三人再也没法逃避,被她那一句“我就得走了”给吓住了,纷纷坐在她的面前,有些不安地看着她。阮承扬更是坐在了她的身边,一把拽紧了她的手。

林梦笑笑,冲阮承扬安抚­性­地笑了笑。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气,柔声道。“这该从何说起呢,呃,我先来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她叙述的,先是阮苍盛的那个小青梅的故事,但是,她绝口不提故事的人到底是谁,她只是用了代称,比如“女孩”,比如“她”。不提阮苍盛,也不提阮承毅他们的妈妈,也只是用了代称,就是让他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心情平静地仔细听她讲完这个故事,然后不带丝毫的个人感情,去体会故事里的人物的种种是非!

但在林梦说到那个男人扔下了妻子,抛下了三个儿子,带着小青梅出了国的时候,阮家三子有些大概的了悟了;等说到男人在小镇遇到了一个酷似小青梅的女孩,以婚姻协议,指望着引导家里三个孩子走向正途的时候,三子已经完全可以确认,那男人就是他们的爸爸,那个丧心病狂、为爱不折手段的女人,就是他们的妈妈;而那个到死都委曲求全的可怜的小青梅,就是他们妈妈嘴里口口声声说的那个恶毒的小三、Сhā入者、后来者!

林梦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大概地说完了这个故事。停顿了有好一会儿,让几兄弟慢慢地消化着这个故事,她才接着说道。

“其实,这些事事非非,都成了故事里的事了。我们这些局外人,该放下的,其实该放下的。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其实是他们自己的事情,那时,他们都还年轻,都会情非得已,都会冲动,都会犯错,我们不能指望着他们就是圣人,就不会犯错。我们这些小辈,就只能尽量平静地看着,去公证地看待那些事情,然后,就让他们的事情,止于他们那一代。

逝者已厮,去赞美,或者去批评,都已经没有用处了。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好好地照顾活着的那些个。你们的爸爸,很爱你们,当然,你们大概没有察觉。他其实很痛苦,换位思考,我想你们也会痛苦的。他什么都不说,独居在国外,是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去尊重你们的妈妈,但是落到最后,他却得不到你们的谅解,我替他觉得有些惋惜。

你们父母的事,孰对孰错,我希望你们就这样放下。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们也当父母了,你们也有错让子女惦记着,但是你们肯定也希望,子女们能看淡这种错误。这是同一个道理。

你们的父亲其实不愿意我说出来,但我还是说出来了。因为,他病了,病地很重、很重!”

三人猛地睁大了眼,惊愕地看着她。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大概,没几年好活了!”

三人的眼,睁得更加大了,那模样,看上去,都有些可怜了。

“所以,我有些自私地希望,你们能陪着他走完这最后的路。人生中莫大的悲哀,就是明明有亲人,可却得独自一个人,在煎熬和孤独之中,一步一步地走向既定的死亡!这不是太可悲、太残忍了吗?!你们好好想想,真的想明白了之后,就——把他给接回来吧,别——”

林梦红了眼眶。“别到了最后,还让他客死他乡!”

美国那地方是好,民主自由,人权也得到足够的尊重,可是,落叶归根,那到底不是根啊!

她站了起来,最后看了阮家三子一眼,抬步朝楼上走去。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她得走了!

“我不适合再在这里呆下去,我先走了——”

她的声音,隔了几秒钻入三子的耳朵里,又隔了几秒传入三子都有些发木、发怔的脑袋里的时候,阮承扬一声吼,猛地跳了起来,朝林梦扑了过去。

“别走,你别走!”不知怎么的,他瞬间就哭了起来,哭声嘶哑,眼泪,犹如掉线的珍珠一般,哗哗地掉落。他哭得,就像个大孩子。

“别走,别走,你可以呆在这里,呆一辈子。我不会嫌弃你的,哥哥他们也不会嫌弃你的,你别走,别走。”

越哭,他越把她给抱紧。外表再成熟,可是内里,他其实就是一个缺乏母爱的大小孩!

林梦叹息,重重地仰起了头,将即将流出的泪水给逼了回去,然后,重重地闭上了眼。

她这心,也是­肉­做的,和这三兄弟共同生活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说她对他们没有感情,这是假的。说到走,哪怕她已经打好腹稿,可她心里也是难受,也有点想哭。

“别走,你是我小妈,是我一辈子的小妈,小妈,你别走,别走……承扬以后好好对你,对你好,挣钱给你花,好好养你,绝对不惹你生气……小妈,别走,求你,别走……”

他一个大青年,却哭得稀里哗啦的,没有人看了不动容的!

林梦听着他悲恸的哭声,感觉到那不停掉落到她的肩头,将她的毛衣都给弄湿的泪水,心头,微微抽dong。三兄弟,其实她对阮承扬,用情最深。她要走,头一个舍不得的,就是他了。

可是,她有她继续要奋斗的目标,不能停的,不能留下的!

阮承毅和阮承辉两个人也来到林梦面前,哄着眼眶,哑声让她别走。

“我们不会赶你的,这里就是你家啊,别走了。以前是我们兄弟三个的错,故意惹你生气,可是放心,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我们都会对你好的,你别走了,留下来吧。我们会把佑佑当亲弟弟照顾的,留下来吧,别走了……”

两兄弟齐齐祈求般地看着她,她的身后,阮承扬哭得更加凶猛了,抱紧了她,都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的体内!

这辈子,他们三兄弟大概都不会遇上这么真、这么可爱、这么付出、这么不计较的女人了!放她走,他们舍不得啊,舍不得!

阮承辉重重地用手抹了一下眼眶。他,也哭了!

因为,他是如此悲哀地感觉到,她要走了,而他们兄弟三个,拦不住了,拦不住了。

只恨,知道的太晚!她竟然是一早和老头子协议好了离婚的!

只恨,没有如老头子那般幸运,在她人生中最落魄的年华,遇上她,娶了她!

只恨,先头对她太设计、太冷漠,如今,想要弥补些什么,却连机会都没有了!

林梦看着三兄弟如此,轻轻启­唇­,嗓子也因为哀伤有些哑哑的。

“虽然,我走了,距离你们有些距离了,可这距离,只是空间上的,而不是——心里!我的心,不会和你们分开的,你们依然在我心里的那个位置上,承扬,你要是想要,那我还是你的小妈!”

林梦轻轻地拍了一下承扬的手!

承扬身子一震,却是哭得更加大声了。

小妈还可以是小妈,可不是那个他一睁开眼,想看到就能随时看到的小妈了;不是那个可以恣意地面对面地互相道晚安的小妈了;不是那个他吵着饿了,就可以让她给他弄点吃的小妈了,不是……

有太多的不是了!

不是这个家、这个院子里的小妈了啊!

“别走,别走,留在这里,别走,求你,求你了……”

“承扬!”林梦吸了吸鼻子,想了想,哽咽道:“放开我,让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好不好?!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也有很想得到的东西,你放开我,让我努力地去拼一拼好不好?!”

阮承扬一下子僵住了!

他不是孩子啊,也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他隐隐约约地也能猜到一些的。这个女人,为了他们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怎么可以自私到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就这么禁锢住她?!她还那么年轻啊,哪能真的就这么陪他们三个到老?!

僵硬着,他缓缓地放开了她。

林梦回过神,笑着,眼神湿漉漉地看着阮承扬,踮起脚尖,在阮承扬的额头印下柔软的一吻,就如安抚小佑佑那般。

“谢谢!”她轻声道,然后转身朝楼上走去。

“等等!”阮承毅开了口,沙哑的声音也泄露他内心不稳的心绪。“再留一天好吗,别这么急着走。无论如何,总该让我们请你吃一顿散伙饭的!”

阮承辉眼神一亮,大脑迅速地运作了起来。“对啊,你这么贸然搬出去,到时候,去哪里住啊。怎么的,也得先找到了房子再搬的吧,外头的酒店什么的,哪有家里自在?!”

但是林梦一出这个门,哪里还会愁没地方可住啊。容凌的无论哪个兄弟,都会抢着先安置她的。就连容凌,也有他的打算。那个他交给了她房卡的屋子,一直空着,正急巴巴地矗立在那里等着她的正式加入呢!

但是林梦什么都没说,也不适合对这三兄弟说这些。盛情难却之下,她笑着,点了点头。

“嗯,那我就再呆一天吧!”

阮承辉欢呼,没有半分的大人模样!

阮承扬破涕为笑,快走几步,重新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阮承毅则咧了咧嘴角,含蓄却真切地笑了起来。

确定她是真的不离开之后,阮承毅匆匆去办公去了,争取早去早回,阮承辉也配合着跟进。至于阮承扬,他本来就不太Сhā手公司的事情,所以自然而然地留了下来。这也是阮承毅和阮承辉默许的,因为,总得留一个人看着她的,免得她突然消失不见了。

林梦提议今晚由她下厨,做一顿好的,阮承扬应承好,并且约定,下去一起逛街买菜去。下午小家伙要去学武,而小浩浩也要去幼稚园,他私心地想,那个时候,小妈就是他一个人的小妈了。所以,他选了这么一个时间!

这边离别情切,就连林梦都松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要说出的话,排除那种离别的伤痛,她终于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终于可以彻彻底底地放松一场的爽快。却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早已经是盯上了她,并且在她不注意的时候,虎视眈眈着,恨不得撕裂了她!

她要离开阮家、离开光大,这大概是要变相地退隐起来了。这个消息一经过媒体早上发布的她的那篇声明,很多人心里都有了这个念头。仇爆看到这则报道的时候,瞳孔深深地缩了缩,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会走的,是会离开他好不容易可以比较方便的接触她的地方的。

不能再拖了!

一旦她投入了容凌的怀抱,有了容凌在她身边,再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守卫,到时候,他对付起来的难度,可就提高了不止一截!

327

仇爆立刻收拾了一下东西,带上事先准备好的炸弹和手枪,开着车,急吼吼地往阮家去了。他这些日子一心谋划,自打进入公司就兢兢业业,他大概知道林梦是喜欢肯­干­的员工的,因此,以此来博取她的好感。揭发了方昆的举动,更是让他和林梦的关系进了很大的一步。随后,他又是刻意对她接近,积极配合她的工作,可以说,在整个公司,他和林梦的友好程度,应该是榜上有名的。

这些日子的隐忍,只为了降低她的心防,必要时,轻轻松松地弄死她,还有容凌!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等他到达阮家的时候,却很遗憾地发现,林梦竟然和阮承扬出去了,一起去公司去了。他心里暗骂了一声,刚想转身就走,突然就想起了林梦的儿子。

因为他想要杀林梦和容凌,所以暗地里有监视着这两人的动作。知道林梦和容凌身边部署的人比较多,所以每次他都是远远地观察着的。根据他的观察,林梦的儿子,这几天应该是在家的,现在,也应该是。

那可是林梦和容的儿子!

心中闪过杀意,他立刻笑着要求去见见小佑佑。

他的伪装身份很完美,平日里也是和林梦的关系不错的,所以守卫就把人给放了进去。被领着,上了三楼,他看到的便是小佑佑正在和小浩浩一起,在画板上涂涂画画。

“佑佑!”仇爆温柔地叫了一声。演戏对他来说,早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因为为了这一天,他已经是足足准备了五年了,有些伪装的东西,都快要深入骨髓了!

小佑佑一扭头,见是他,就乖乖地冲他道了一声好!小佑佑见过仇爆几次,每次仇爆都会送小家伙一些小东西,而且,妈咪也说,这是一个好叔叔,帮了妈咪很多的。

“叔叔是来找妈咪的吗?!”小佑佑微微歪了歪头,停了手头的画笔。“妈咪和三哥哥去公司了哦!”

“呵呵,叔叔知道了,叔叔是专门上来看你的!”

说话这功夫,他的大脑迅速地就所看到的内容进行了分析!

房子里,现有三人,两个孩子,以及一个大人。这大人他之前有远远观察过,似乎是外面那些守卫的领头,如此说来,武力值大概不弱。而且瞧瞧他的身板,高大健壮,即便是端坐在那里,也是一副随时会爆发的样子。这,不好对付!

而屋外,明的、暗的,少说也得有七八个人,身手也应该不差。他身上虽然带有消音手枪,但是因为之前没有和眼前这壮汉较量过,所以无法估量他的身手。他的枪是很快,可万一没有一枪让对方毙命,那就无法预料这个男人会不会反弹,也无法控制孩子们会不会尖叫声,还无法控制外头人的闻声闯入……

他,不能开这个枪!

这小子周围跟了两个人,他要是开枪,或许就连接下来的计划都没法顺利施展。这是得不偿失的!

一边想着,他一边自自然然地朝佑佑走了过去,随手拔下自己西装口袋里的高级德国钢笔,递到了小家伙的面前。

“来,佑佑,送给你!”

小家伙没有伸手去接。妈咪说了,不可以随随便便地接受不太亲的人的礼物的!

仇爆继续和蔼地笑了笑。“叔叔看了报纸了,你和你妈咪以后大概不会来公司了,叔叔大概也没法看到你了,所以,哝,这支钢笔送给你,算是叔叔送给你的纪念礼物。你可不要把叔叔给忘记了啊!”

小家伙想了想,就伸手把钢笔给接了过来了。

“佑佑不会忘记叔叔的,谢谢叔叔!”他冲着仇爆,很有礼貌地笑了起来。

“乖——”仇爆笑着,就此表示告辞。

啊义表示叫个人上来送他走,仇爆推拒了,说他认识路。啊义也没防备这个人,再者说,他的职责就是守着小佑佑和小浩浩,两个孩子好好的,别的,他不需要太费心。

如此,仇爆一个人下了楼,不过,下楼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将身上携带的几个小型的定时炸弹给放了下去。

容凌逼死了他爸爸,但却没有斩草除根地把他也给杀死了。那好,他也给他的儿子一个机会。炸弹是随机放置的,爆炸辐­射­的区域有限,但威力不弱,就看那小子有没有运气躲过了!

出了屋,他迅速开车,朝公司疾驰而去。

到达的公司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打听,从其他员工的嘴里得知,林梦至今还在公司,现在正在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呢。不过,好多员工知道她要走,都舍不得,都跑去她那里送她呢。

光大这样的大公司,自然是讲规矩的,办公时间,员工不得随意走动、到处乱窜,只是今天情况特殊,就连各个部门的主管都跑去送林梦了,对于手下,他们因为没有以身作则,自然没法严管。毕竟,要送别的这个女人,赋予了光大一个契机,并且给予了光大无尚的荣光。光大起来,她功不可没;昨天的事情,也少不了她的功劳,今天,她在报纸上发表的声明,更是彻底地挽回了因为昨日的恶意构陷而造成的名声损害,并且将光大的声潮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林梦在声明中,大略地表述了自己和阮苍盛的相遇,指名没有这个宽容仁慈的男人,就没有后来的林梦。那个男人给了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并且抹去了她的儿子是私生子的身份,让自己的儿子不至于受到大家的奚落和白眼。四年中,他无私地培养了她,并且在她学业有成、可以自食其力之后大大方方地放她离开。她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就无法偿还这个老男人的恩情。

所以,她归国,加入光大。

对于阮家亲戚方昆做出那样的爆料,其实最大的过错在她的身上。因为她是继母,所以和方昆一家有很大的矛盾。方昆做出那样的事情,更多的是想打击她,逼她离开光大。

她将所有的过错都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指名方昆此举,只是一个私人泄愤的行为,因为,是她揪出了方昆的挪用公款、渎职行为,是她将方昆逼出了公司,最后导致他和别人联合,污蔑了光大。虽然,昨日事情的真相已经大概被公众知晓,但是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合在公司留下,因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境遇以及儿子的身世,给阮家、给光大抹黑。

所以,她要离开光大、离开阮家!并且,真切地希望外界不要因为她的存在,而看轻光大、看轻阮苍盛。光大,那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公司;阮苍盛,那是一个非常和善和宽容的老者!两者融为一体的品质,就如光大打响的家居牌子“和”一般,那样的平和、那样的包容、那样的体贴!

这份声明,她将自己完全地和光大、阮家分离了开来,那么关于她的是是非非,就不会再牵扯到光大和阮家。非但如此,因为她对阮苍盛的高度赞美,以及对光大整个团队的赞美,反而让大家对那个现在在国外的阮苍盛有了全新的认识,对光大,也是赞誉有加!

可以说,林梦是用自己的离开,再度捧高了光大!

也因为新闻媒体的持续关注,光大又获得了广大的免费宣传,声势以及生意那更加是更上一层楼!就连现在,光大的楼下都聚集着一大批闻讯而来的新闻媒体,想得到更多的爆料追踪。若非是一大批保安在门口使劲拦着,只怕这些记者都要冲进来了。

这份热闹和追捧劲,怕是那些个想要陷害光大的竞争公司都想不到的吧!

员工们自发前来送行,还一来来这么多人,这是林梦没有料到的。她是应阮承毅的请求来光大一趟,因为很多员工看了当天的报纸,知道她要离开了,所以都想和她道一个别。林梦想着之前和自己一起奋斗的几个部门主管,以及员工助理等等,也觉得应该道一声别的,所以同意了。顺带,她还可以把之前留在她的办公室的东西收拾一番,拿回来,如此,也好给别人倒地方。

员工们脸上流露浓浓的不舍,有几个平时就和林梦关系特别好的,这时都红了眼眶,林梦也有些感伤,但是不想因为自己的离开,太过于影响大家的情绪,也不太想影响光大的正常工作。所以,她是笑着,和别人一一道别的,关系一般的,她会冲那人点点头,或者握握手;亲近一些的,就互相拥抱一把。这个时候,倒也没有太多的男女之分了,在仇爆来之前,她都已经被好几个男人给熊抱了!

“哎,总经理来了,总经理来了……”

员工们还是看个人的职位的,对于仇爆这样高位子的人,自然是心存敬畏和巴结,主动给她让了道。这个时候,林梦刚和孙迈抱别。仇爆见了,心中一动!

这正是刚要打瞌睡呢,有人就给送了枕头!

“真的要走了吗?!”他故作不舍。

林梦笑笑,点了点头。“其实,就是离开公司了,以后,肯定还是有机会见面的!”

这样的说辞,她已经说了很多遍了,这是为了冲淡感伤。她这样的话,也让很多员工心里好受了一些。是啊,只要还在这个城市,那总能见面的!

“怪舍不得的!”仇爆抹抹鼻子,难得在他不擅长言笑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

林梦兴味,张开了双臂。“想要抱一下吗?!”

部分男­性­小职员眼里又闪过了嫉妒。这么大一个美女,平时的时候哪有机会来个熊抱啊!果真,这人还是得往高处走,爬地高,福利才多多啊。男­性­员工越发坚定了以后要好好努力,争取当上主管,然后也能堂而皇之地熊抱某一个人的决心;这头嫉妒归嫉妒,却也是兴致盎然地观看着。

仇爆却之不恭,脸上依旧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应了一声。“当然!”

然后,朝她走了过去。

作怪的男­性­员工开始吹开哨,嘘声一片。这基本上是每个男­性­高管熊抱之前,都会得到的待遇。仇爆表现的似乎被这番的取闹给羞到了,脚步慢了一些,手也往腰间蹭了蹭。

“啊,仇经理不好意思了,哈哈,不好意思了……”

别的员工跟着笑。

仇爆冷脸,故作回头,朝发声处瞪了一眼,假意怒声:“等着,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这个时候的威胁是不作数的,员工们依旧放肆。但是仇爆的这一番举动,却是巧妙地让大家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脸部,以及他眼睛望过去的地方,以及那人群中很是作怪的几人身上。至于仇爆的手,大家就这么忽略了。

这基本上可以说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

只见仇爆伸手,猛地抓住了林梦的脖子,然后另一只手,抓着似乎是黑­色­的东西,迅速地朝林梦的脑袋上顶了过去。

“啊——”林梦低促地叫,瞪大了眼。下一秒,她已经被强行拽入仇爆的怀里,脖子被仇爆有力的胳膊给死死搂着的同时,头上,被顶上了一根冰冷的东西!

“啊——”这次嘶声尖叫,是公司的员工们。因为他们看到,顶在林梦头上的,不是别的,恰恰是影视节目中出现的枪!

枪?!

是枪!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苗青手一动,一根比寻常的绣花针要粗一些、也要长一些的针,迅速地出现在了她的手里。可还没等她动呢,一股灼热感,伴着剧痛,迅速地从她的手上传来!

“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也杀了她!”

仇爆是看着苗青说的,而刚刚­射­出了一子弹的枪,重新顶在了林梦的太阳|­茓­上。

林梦很慌、很害怕,她的脸­色­都变了,不用别人提示,她也知道顶在自己脑袋上的是什么东西了!

是枪!

所以,大家才会这样一副害怕的表情!

是枪!

所以,有汩汩的鲜血,从苗青姐的手上滑落了下来。

苗青也知道自己是中弹了。因为角度的关系,子弹是贴着她的手背滑过的,刮了半层的­肉­,最后­射­入了后面的办公桌,炸开了一个小洞。木屑在飞扬的同时,鲜血钻出她的皮肤,有些凶狠地流下……

她的这只手,是没法再用了,但是,她不能扔掉手里的针!只要再给她一个机会,她还可以再出手,然后杀了这个男人!

可仇爆是事先对林梦调查过的,知道她身边跟着的苗青身手不赖,所以,他直接看着苗青,大声命令。“你,背过身去,不准再动,否则,我就打爆林梦的脑袋!”

林梦低喘了一声,死死咬牙,才能将尖叫压下喉头。不能慌、不能慌,她千万不能慌,也不要害怕,会没事的,会没事。可是恐惧的眼泪,控制不住地从她的眼里流了下来。

她头上顶着的,可是随时要她命的枪啊!

这样的时刻,她一筹莫展,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明白,平日里对她一直都是和善,并且帮助她良多的仇爆,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背过身去,你没听见吗?!”仇爆怒吼,俊朗的面庞此时哪有半分的斯文。他已经完全地扯破了那层虚伪的假面,将自己的狰狞,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他那癫狂的眼,毫不掩饰地透露出嗜杀的血光。

苗青是面对过类似的人的,知道他疯起来,是会言出必行的。所以,被逼无奈,她转过了身去。她的感觉告诉他,仇爆要是想杀林梦,应该早就杀了,而不会这么多的废话,更不会这么长时间的潜伏在她的身边。那个男人应该还想做什么,所以,别急、别慌,让她静观其变,容她好好想想,一定会有转机的,一定会有的。

仇爆满意了,然后开始吼着让大家都让开,给他让出道来,然后都蹲下。谁不长眼,他不介意杀了谁!

大家都是惜命的,同时,林梦还在他手里拽着呢,所以纷纷让开道、蹲下了身子。

仇爆开始拽着林梦往外走,这时,蹲在地上的阮承扬眼里闪过凶光,身子微微一起,就打算跟仇爆拼了。

谁也不许动他的小妈!

林梦眼尖,也是因为感觉到仇爆顶在她脑袋上的枪管似乎稍微往外挪了挪,她吓得立刻尖叫了起来。

“承扬,蹲下,你给我蹲下!”

阮承扬立刻僵住了。

就听到林梦在那继续尖叫。“你别杀他,他是无辜的,你有什么事,就冲我一个人来好了,别杀无辜的人,别杀他们……”

枪管,就继续重重地顶在了她的太阳|­茓­上。

仇爆犹如死神一般的声音,沉沉地传开。“不想死的,就别轻举妄动。别存在侥幸心理,你们要是敢动了,我都能看得见!”

阮承扬的面庞狠狠地chou动了一下,死死咬­唇­,咬地口腔里都出了血了,才不甘不愿、强忍着愤怒,又蹲了下来。

仇爆就这样拽着林梦,拖着她迅速上了安全通道。因为公司高层的办公楼,都在比较高的位置,所以没费多少时间,仇爆就把林梦给拽上了天台。

随后,阮家兄弟,苗青,以及孙迈等和林梦关系特别好的几个人,紧跟着出现,一脸担忧地看着林梦。苗青的手,只是很粗糙地用碎布包扎了一下。她抿着­唇­,冷冷地看着仇爆,高声问他。

“怎样,你怎能放过她?!提出你的条件,我尽量满足你!”

这个时候,也只有她有这个经验进行谈判,并且沉稳地控制住局面。

仇爆却只有老话一句。“站在那里别动,否则,我打爆她的头!”

说着,继续拽着林梦,往后面走,直至进入一处他自己事先亲自设计出来的死角处。此处,距离天台入口,有百米之远,也就是说,苗青等人,距离她,也是这么个距离。这是大概可以让他安心的距离。

天台,一般来说是禁地,大公司为了以免员工爬到天台跳楼自杀,总会堵了通完天台的路口。但是仇爆早有谋划,挡住天台的大门钥匙,他早已经秘密地弄到了手,并且有在故意加班到晚上的时候,偷摸上天台整点东西。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他借助公司现有的各种家居、建筑材料弄起来的一个夹角,完美地挡住了他的两侧,只露出一个大概五十度左右的扇面对着外面。他拽着林梦进入了这里,再掌握好角度,就可以躲开狙击手的击杀,并且,还可以观察从天台入口处出来的众人的情形!

这样的位置,简直是完美!

他心头有些得意,但恨意更浓,他深知,他今天也是必死无疑。想着自己得陪着林梦和容凌殉葬,他就特别期望这两个人的小崽子,也能直接跟着殉葬了,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公平。

本来,他都计划好了的,完美地弄死那三个人,可计划,到底没有变化快!

恨呐!

低下头,他狠狠地咬了一下林梦的耳朵,带着泄愤的味道。要不是这个女人这么美丽,他的父亲或许就不会看上她,容凌或许也不会为她出头,如此,他的父亲也就不会死。

这个妖­精­、妖女!

他加大力量,牙齿开始撕咬,很快就有鲜血,冒出了她小巧的耳朵。林梦痛的一声呜咽,眼角激出泪水,没有太多血­色­的面庞微微扭曲,可也只限于一声呜咽。

被他拽着往天台上来的时候,她的双手被他用手铐拷上,反剪在了身后,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有预谋的。害怕分分秒秒的增加着,可她强迫着自己镇定,强迫着自己去回忆之前看过的一些犯罪片。她认识到,这样的时刻,她不能惊慌失措,不能大吵大闹,不能失声尖叫,她必须得配合,不能激怒他!

可是,她还能做什么呢?!

这个人,会放过她吗?!

她要是没了,儿子,她的佑佑该怎么办?

容凌,还有容凌……

越想,她泪流的越多。

“梦梦,你别怕,镇定点,别怕!”

苗青沉稳的声音,远远传来,犹如一只安定剂,扎入她的心头。

她含着泪,点了点头。

仇爆却是猛地放开了她的耳朵,就着­唇­上的血,高喝。“让容凌过来,他不来,我就打死这个女人!”

苗青皱起了眉头,此人的目标,莫非是容凌不成?!她也觉得林梦不像是会得罪人的人,那么,现在这些,是容凌招惹来的?!可是,容凌现在在国外啊,能来得及赶来吗?!

想了想,她高声回他。“仇爆,容凌是得罪了你,但是,你有好好地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你要是真的动了手,你以为你自己还有活路吗?!只是为了报复,就让自己跟着掉了­性­命,这不是太可惜了吗?!想想吧,你还年轻的,还可以享受更多的,女人、钱、权,这些你只要提出来,那我们这边就统统满足你。你只要放了梦梦,那我可以保证,你以后就是千万富豪,而且,肯定还不会有人追究你现在的行为!”

多么诱人的诱惑啊!一个男人毕生的最大追求,也莫过于如此了!

可是,仇爆不屑。

他嗜血地舔掉嘴角的鲜血,一阵狂笑。“钱权、女人,我统统不要,我要的,就是容凌的命!他不是爱这个女人嘛,还让这女孩给他生了儿子,现在,他的女人在我的手中,你告诉他,要想要这个女人的命,就给我马上滚过来。否则,我就拉着这个女人跟我一起死!老子今天豁出去了,也不要命了,你去告诉他,让他马上滚过来,否则,我杀了这个女人!”

苗青皱眉,这个人竟然是抱着必死的心的,这么怎么办?!怎么办?!

到底,她该不该爆料容凌已经出国的消息。可万一她爆料了,这个人直接杀了林梦,那可怎么办?!

不行,得稳住他,先得稳住他。

“好,我这就叫他过来!”

“快点,一个小时之内,我必须要看到他!”

苗青重重地拧了一下眉,而林梦,已经是满脸的泪水了。因为,她知道这个是不可能的,容凌他在国外的,根本就没法这么快就到达的。可她不能说,不能说!

“两个小时!”苗青讨价还价。“容凌没法这么快过来,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他一定过来!”

如此,时间就充裕了,够她去安排狙击手就位,寻找好位点进行狙杀了!

仇爆能考到名牌大学的学位,可不是一个傻子,而且,为了今天,他可是谋划许久了,他岂能想不到苗青现在在想什么。

他嘿嘿地冷笑了起来。“别妄想安排什么人来狙杀我了,你也不用在这里拖延时间来糊弄我了,容凌现在在国外,是吧?!”

苗青的脸,顿时剧变,受伤的手,忍不住地抖了抖!

她怕仇爆会发疯,直接杀了林梦!

林梦也是!

“你应承地倒是挺快的啊!”仇爆嘲讽。“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其实都是在糊弄人!”

话音落,他持枪的手猛地一动,朝林梦的大腿,迅速地­射­了一枪。

“唔——”

林梦痛苦的低鸣,牙齿差点将­唇­瓣咬破,身子跟着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淡蓝­色­的牛仔裤被子弹打地破了一个洞,鲜红­色­的血,迅速地从那个洞口溢了出来。

林梦得死死咬­唇­,才能不放声尖叫!

“告诉容凌,他要是不想他的女人这条腿以后就此废掉,那就给我尽快赶过来。十个小时,我只等他十个小时,过了时间,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这个时间,凭容凌的本事,怎么也能从国外飞回来了吧!不过,时间上当然是越快越快,毕竟越拖下去,他的危险也就越大。

他邪佞地继续道:“还有告诉他,这个女人的腿被我打了一枪,拖的时间越久,她这条腿废地越快。每隔三个小时,我还会往这个女人身上补枪的。他不来,我就慢慢折磨死这个女人。嘿嘿,下一枪,我可就不会保证,子弹会落在这个女人的什么部位了!”

疯子!

林梦惊恐地死死拽住了拳头。

苗青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点了点头。“我会一句不漏地把这话转告给容凌的!”

说完,转身离开。

其他人有些急,因为这个时候,也就苗青看上去比较抵事。她要是走了,万一这个男人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怎么办?!

“苗青!”阮承扬急切地喊了一声,眼眶有些发红,只是矛盾的是,一张脸,­阴­沉沉的。

苗青看了他一眼,径自走下。

阮承扬愣了愣,急忙跟上。因为,他感觉到了苗青是在示意他跟她走。

下了天台之后,他急声问。“苗青,现在该怎么办?!”

“别急,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可是,可是——”阮承扬急得够呛。“容凌不是在国外嘛,他能赶得过来吗,仇爆说了,每隔三个小时,他可是又要开枪的!”

“不急!”

苗青重重地拍了一下阮承扬的肩膀,然后迅速掏出手机,联系了起来。如此,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快。

“容凌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很幸运,他本来就是打算今天就回国的。他应该很快就能赶过来,肯定是在三个小时之内。容凌是不会给仇爆再朝林梦身上­射­一枪的机会的。”

阮承扬一听这话,紧绷的心,稍微松快一些,可,还是紧着的。

很快,就有几个男人提着箱子,匆匆赶来了。一到苗青的面前,也不多说,直接打开箱子,往外递东西。

“窃听器、扩音器、无线电耳机……”

这些都是好方便容凌那头能够第一时间得知现场的状况的,同时,也好方便他第一时间向苗青做出指示!

苗青先接过一部分,迅速地往自己身上装配了起来,并且也往阮承扬的身上装了一份。她手上的伤口,也被专业人士迅速地包扎了一遍。她身体素质过硬,受了这伤,没脆弱到马上就得去医院诊治。

“待会儿上去了,见机行事!”她吩咐。

阮承扬点了点头。

确保装备上的东西都好使之后,苗青重新上了天台,大声朝仇爆道:“你的话,我已经转告了,容凌正在往这里赶的路上!”

仇爆没吭声,冷冷地笑了笑。

“仇爆,你为什么这么恨容凌?!”苗青问。

因为,她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尽量搜集材料,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只有知己知彼了,才能更好地对付仇爆。还有,可以确定的是,仇爆这个名字,不该是容凌的仇家。

这人大概是用了假名!

仇爆不言语。

“林梦是无辜的,不是吗?!”苗青放柔了音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她对你,挺不错的,不是吗?!你有仇,找容凌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牵累无辜的她呢?!”

仇爆依然不做声。

阮承扬这时接到耳麦里传来的指示,也开了口。“仇爆,我哥哥待你不薄的吧。你还是我哥哥亲自给招来公司的吧,然后一来就给你了高职位,你现在这样做,把我们光大置于何地了,你这样,对得起我哥哥吗?!仇爆,说吧,你到底和容凌有什么仇,我哥哥这么器重你,他会帮你讨一个公道的?!”

­精­明的阮承毅这时也大概领略到了什么,急忙附和道。“是啊,仇爆,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就说吧。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也帮忙。你和容凌两人之间的仇恨,不要牵扯无辜的女人好吗?!”

“对啊,仇爆,林总监平时对你多好啊,你就放过他吧……”

“是啊,是啊……”

大家跟着附和。

仇爆皱了皱眉,暴喝了一声。“都给我闭嘴!谁再多说一句,我就让这个女人再吃一枪子儿!”

大家心头一惊,立刻噤声了。

苗青头疼,她最怕的就是这样高智商的敌人了,根本就是无孔不入嘛。可惜,没法和林梦取得联系,否则,让她跟着配合,或许能揭开那一段仇恨,如此,也好寻找破解的办法。

抿­唇­,她深深地看向林梦,却只恨,自己此时没有特意功能,没法用眼神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林梦。可是,林梦突然像是福至心灵一般,开了口

“仇爆,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算是想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对你,我不算苛待吧。记功的时候,我头一个就记的是你吧!”

苗青心头一喜。

仇爆皱眉。

林梦顶着压力,想扭过头看她,却被仇爆恶狠狠地勒住了脖子。

“咳咳……咳……”她痛苦地咳嗽了起来,被他粗硬的胳膊给卡的难受极了!

仇爆心里恨恨地想,这个女人,休想用美­色­魅惑他!

“你们这么费劲心机,不就是想摸我的底细是吧,我告诉你们,有本事,你们就去查!”

说完,他态度一变,呵斥不相­干­的人,立刻走人,否则,他心里不舒坦了,可能就会冲动地开枪了!

这人基本上就是油盐不进,孙迈等人,被迫下了楼,留下了苗青,以及坚决不肯走、却也没让仇爆太坚持赶人的阮家三兄弟!

那一头,关于仇爆的详细资料,一大批人开始疯狂地追查了起来。

那头林梦多次询问,想勾出仇爆和容凌之间的具体仇恨,仇爆被她给问地烦了,控制不住地蹦出了一句。

“他杀了我的父亲,我要让他以命抵命!”

一说完,他才知自己失言,不由愤怒异常。

“小妖­精­,当初,你就是这样迷惑我的父亲的吧,现在,又用这招来迷惑我?!”

林梦本就长得极美,­性­子又好,说话柔柔软软的,听着万分悦儿。仇爆是恨这个女人,也是发誓要杀了她的,可是在他想法设法地增加自己和她的亲密度的同时,有一些化学变化,却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恼怒异常的他,猛地再度用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

“再废话,我就再在你身上打一个血窟窿出来!”

林梦­唇­瓣一抖,立刻噤声了。

这也是因为苗青在一旁高喝。“梦梦,别说了!”

暗示她可以了!

她套出来的信息,应该是足够用了!

仇爆愤怒,也吼了苗青一声,让她闭嘴,否则,他直接毙了她!

苗青就不说话了。

耳麦里,传来安置狙击手方面的消息。那头表示,没法找到合适的狙击位点,因为,仇爆被高墙给挡地很好。

这件事情不好办!

苗青心里着急,抬眼看林梦的时候,林梦的脸­色­有些发灰了。腿部的持续出血,让她身体渐渐虚弱。引诱仇爆说话,废了她很大的心力。现在,她张嘴地喘着,看上去状态不佳,若是一直这么拖延下去,她的腿,大概得废掉了!

苗青瞅着躲在林梦背后的仇爆,心里头一时恨恨的。

过了许久,大概有一个小时吧,耳麦里传来了新的内容,苗青领命,刻意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更加灰败一点,然后又悄悄地用力握了握手,迫使自己已经包扎好的手上的伤口,跟着破裂。感觉到,有鲜血溢出,然后又顺着指尖往下流的时候,她的身子,跟着表现地有些虚弱地晃了晃。那头,阮承扬也得到了命令,配合着及时出声。

“苗青,你没事吧?!”

伸手,作势去扶她。

“没事……”苗青虚弱地回应。

阮承扬皱眉,抓起了她的手。“怎么没事,你这手又流血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去医院吧,你这手伤太严重了,再不处理,这手容易废掉的!”

“没事——”

苗青推开阮承扬,“我再去包扎一下就好了。我的职责是保护梦梦,她没脱险之前,我哪里都不能去!”

然后,径自下了楼。

仇爆一直没有动静,眼观鼻鼻观心地听着,拿着枪,固若磐石。别人想要耍什么花样,或者出了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他只要守好林梦就好了,然后,等到容凌!

苗青再上来的时候,手又重新包了一遍,脸­色­看上去更加不好。这一次,她选择席地而坐。阮承扬在那规劝几句,让她还是去就医,苗青也不应答。

就这么过了二十来分钟,天空中突然传来了飞机的声音。

仇爆心头一紧,立刻高喝道。“不准让飞机靠近,敢靠近,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高空中狙击他,这是他唯一需要害怕的。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周围出现飞机!

苗青有些虚弱地冲他喊。“应该是容凌,是他过来了!”

仇爆心中一喜,那男人倒是果真重视这女人。他继续高吼。“就算是容凌赶来了,也不准飞机靠近,立刻让飞机停下来,让容凌坐车过来,走路上来!”

苗青掏出手机,进行交流。

“好了,那边飞机降落了!”

仇爆听了一会儿,果然再也没有机翼扇动的声音了!他心中满意,开始调整­精­神,迎接容凌的到来。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容凌急匆匆赶来。一身的黑­色­西装,看上去风尘仆仆地似乎是紧急从某会议室撤下来一般。他的额头上冒着汗,乌黑的刘海也略略有些潮湿。脸庞微微有些红,呼吸也有些急促,看上去,他倒像是跑着过来的。

仇爆略微偏过一点头看着,心中大为满意,很好,很好,这个男人越在意这个女人,就越有利于他的计划!

他再次出声,勒令容凌停在天台口出,不准再动。

容凌依言照办。舒缓急促的呼吸的同时,他深深地看了眼被控制住的林梦,眼神中透露出安抚的神采。林梦­唇­瓣一抖,已经停息的眼泪,唰的一下,再度流了下来!

奔涌了!

这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她想了很多。仇爆要对付的是容凌,所以,她不能让容凌来送死。她大概是没得救了,否则,这么长时间,自己早就该被救走了,仇爆也或许早就该被狙击了。

可现在看来,局面很糟糕!

那么,不能因为她,而害死容凌!

她没说话,就这么一直等着,就想最后再亲眼见容凌一面,然后,亲口把那些话告诉他。

“容凌!”她大声哭吼了起来。“你走,不用管我!”

“闭嘴!”仇爆怒吼,手上用力,又使劲地勒了勒林梦的脖子。都这个时候了,他不能让这个女人破坏他的计划。

林梦伸长了脖子,忍着将要窒息的疼痛,哑声嘶吼。“我……把……佑佑……咳咳……交给你,你要……咳咳……好好对他……我……”

“黄耀业!”容凌挺直了高大的身板,眼神如刀,狠狠地刮在了仇爆的身上。怒沉沉的声音,绝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神一震。

“你的父亲,是我逼死的,和梦梦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有恨,就冲我来,别这么孬种地来胁迫一个女人!现在,松开你的手,否则,我让人乱枪打死你!”

话音落的同时,几个手持大枪的、全副武装的特警猛地从天台的出口处跳了出来,然后拿着枪,虎视眈眈地齐齐对向了仇爆。

仇爆冷笑了一声,更加地往林梦的身后躲,让她充当自己的­肉­盾。“行啊,那就看你们那边的子弹快,还是我这头的子弹快了!不想让这个女人被打的脑袋开花,那你就赶紧让这些拿枪地给我撤下去!”

说着,他用力地用枪口狠狠地顶了顶林梦的太阳|­茓­。那个地方,之前就已经被他给特意顶的有点蹭破了皮、冒了血丝,也是林梦意志坚定,一直强忍着不呼痛,就这么默默忍了。现在他再一用力,那地方如他所愿地流下了血。那殷红­色­的血迹往下流的时候,看着让人有些触目心惊。

容凌的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刀刻一般的脸,紧绷着,棱角分明的,真的犹如藏了刀一般,凌厉都让人心存敬畏。

“放开她!”他再次沉喝。“想要我乖乖地送死,那就现在松开她的脖子,并且好好对她。黄耀业,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我去死,而不是你现在手里抓着的这个!所以,放开她,好好对她,否则,我是不会配合你的!”

“哈哈,容凌,你果然是好本事,非但这么快就知道我谁,竟然还能猜到我的心思,不错,我最想要死的人是你!”

他的父亲黄粱,不过是要嫖一个女人,还是这女人的父亲亲自送上门的,甚至,都没正经地碰那个女人一下,可就让容凌给逼的破产,后来又跳楼自杀了。这个仇,他埋了五年了。五年来,他隐姓埋名,又努力地提高自己,就是想要杀了这对男女泄恨,给父亲报仇!

“现在,先让那些拿枪地给我撤下去。一看到这些拿枪的,我会心里紧张,所以,会控制不住地做出些什么的。我知道你心里在意这个女人,不想看她死,那就乖乖地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数到十,你让他们退下去,否则,尽管我最想杀的人是你,但是我还是会先杀了这个女人的!”

说完,他开始数数。“一……二……三……”

容凌脸­色­­阴­沉,扬了扬手,那几个特警迅速拿着枪,消失在了天台上。

仇爆得意地笑了笑。“现在,容凌,跳下去,从这里跳下去。五年前,我父亲就是被你给逼的跳楼的,现在,我也要你是这么一个死法!”

否则,他就不必如此辛苦地谋划了,而是找机会,直接开枪杀了这两个人了!

一听这话,林梦的心,强烈的缩了一下,那仿佛是瞬间被人给重重地捏了一下一般!

“走,容凌,你走,别管——唔——”她嘶声狂吼,可是纤细的脖子,再度被仇爆给狠狠地勒住了,都被勒红了!

“闭嘴!”仇爆冷冷怒喝。

“梦梦,别再说话!”容凌沉喝,也是一个类似的命令。

林梦流着泪,困难地摇了摇头,紧跟着,又是控制不住地咳嗽!脸蛋儿因为憋气,涨得有些发紫发青。

容凌瞧着,心里是越来越紧,也是越来越冷!

这该死的男人,他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他父亲做了那样龌龊的事情,自己又没本事守住产业,心理承受力又差,跳楼了,这该怪谁?!他还想着报复!哼,果真,斩草不除根,简直是自找麻烦的仁慈!

心里怒意喷发,容凌俊目冷然。“黄耀业,要我死,可以,但你必须得放开她!”

“好啊,你跳啊,只要你跳下去,我就放了她!”

“我是这么傻的人吗?!”容凌厉声。“没有绝对的把握,就把自己的命给丢了,我容凌,会是做这种赔本买卖的人吗?!你放了她,我肯定跳下去!”

“哼,我黄耀业可也不是傻蛋。放了她,那我就死定了,你还能跳下去才怪呢!”

“但是,我不相信你!”

“哼,我也不相信你!”

两人均沉默了一下。

林梦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立刻再次爆发,强撑着声音滑过喉咙时的那种宛如刮骨的痛,吼道。“滚,快滚!”

她恶狠狠地看向容凌,指望着能让容凌厌烦、能逼退他,更指望他能珍惜她的一番苦心。

她本事不如他,又不强大,这次,更是扯他的后腿,对佑佑来说,他才是更好的选择。现在,她落到仇爆的手里,她是死定的人了,容凌到底懂不懂?!黄耀业,父亲,逼死的人,跳楼,五年前,那个报纸上报道姓黄的人……,那么,仇爆是不会放过她的!不会的!

仇爆再度勒紧了的脖子,重重地压着她的喉管,让她没法说话,口气有些恨恨的。“早知如此,应该早点堵了你的嘴,真是烦人!”

容凌剑眉一挑,立刻冷厉出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把人给放了,我这头就跳!”

不能再拖着让他再伤害梦梦了!

“哦?!怎么个弄法?!”

仇爆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容凌的确不是那种傻到会相信他的承诺的人!这么蠢的,也不会是容凌了!

“我派个人过去接她,这头接人的同时,我就跳!”

仇爆拧起了眉头。

“行不行,给一句话!”容凌很是不耐。

“不……要,我……会恨……你的……”林梦声音破碎的嘶吼。

这次仇爆没有分力气去勒住她的脖子以阻止她发话,反正,他是看出来了,无论这女人说什么,那容凌为了这个女人,都会舍得不要命的!

“你让谁来接她?!”他问。他也想速战速决了,容凌花招多,再拖下去,就怕会出现他预料之外的。

容凌喊了一声“上来一个人”,立刻一个特警又冒了出来。

“这可不行!”他本来就没打算放过林梦,就是打算让她和容凌一起死的,特警杀伤力太大,对他的计划不利。这时,他突然就想到了苗青,那个看上去虚弱地已经坐到了地上的女人。

“让那个女人过来!”他高声命令。“如果是她来接人,那我愿意接受。容凌,你诡计多端,谁知道你有什么安排,你让那个女人过来!”

“不,不行——”苗青急忙摇头。“容少,我的手不行了——”

“让她过来!”仇爆急吼,要的就是她的不行。“我就相信那个女人,她的身手大概也是不赖的吧,你让她过来,我只允许她过来换人,别人不行!”

容凌死死地拧了拧眉,半晌,似是不甘,可他还是妥协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恶狠狠地冲仇爆道。“我要是跳了下去,你却不放人的,那我肯定让你不得好死。特警的枪,还是很快的,你杀了梦梦,可没法再杀了你自己。你会被活捉的,我会让人一刀刀地割你的­肉­、放你的血,一天割一点,喂狗吃,慢慢地把你折磨死!”

仇爆心头冷笑,无所谓,只要能杀了这两个人就好。容凌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他没法拿枪杀了自己又如何,他身上还保留了一个炸弹,只要他的另一只手还能动,他就可以把自己给炸死,而且,还能炸死林梦。容凌以为,他杀死林梦,靠的是手上的这把枪吗?!哈哈,错了,大错特错,这啊枪,不过是幌子啊!

傻瓜,赶紧都去死吧!

他在心头疯狂地大叫!

那头,苗青黑着脸,慢吞吞地走过来了。

“你,给我上去,再往前面一点、左边一点。”

仇爆也有点小聪明,防着容凌在楼下做了什么手脚,开始指挥着容凌前往他之前勘探过的地点。如此,哪怕容凌做了点什么,他也可以保证容凌必死无疑!

这可是个让人死的头破血流的好地点!

天台上都有高高的护栏的。容凌如仇爆所愿,上了护栏。

林梦看着容凌竟然真的爬到了那个地方,只一脚,就会摔的粉身碎骨,顿时癫狂了。

“疯了,疯了,回来,你给我回来,容凌,你敢跳,回头我就是被救了,我也会自杀的!”

容凌扭头,恶狠狠地看向了林梦。“别说这么幼稚的话!想想佑佑,你要自杀,你对得起佑佑吗?!我们的儿子,还得靠你养大,你别再说这么混账的话!”

“呜呜……”林梦崩溃地大哭。“让我死吧,你比我好的,让我死吧,仇爆不会放过我的,他也会杀了我的,你别傻了,别相信他,别相信他……”

这时,苗青已经走到仇爆的跟前了。

“别再过来了!”仇爆威喝。“你现在可以伸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其它的,动也不许动!否则,我是会开枪的,我现在很紧张,很紧张,所以,别再让我紧张了,别再,别再……”

苗青伸出了那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林梦的胳膊,一副临阵以待的样子。仇爆用眼角余光瞄着,深知苗青的另一只手是受伤了的,当时鲜血如注,说明受伤非常严重,是没法再作怪的。所以,很好,他不用怕苗青会突然出击了。因为,哪怕突然出击了,都不足畏惧。那不过是一只废手,他有足够的机会,按下那炸弹!

“对,就这么按着,别再动了,别再动了!”他继续指示苗青。

林梦开始激烈挣扎,分外的不配合。“杀了我吧,仇爆,求你,杀了我吧……”

她主动用自己的脑袋,往枪口撞。

容凌那头看得心惊胆战,愤怒无比地大声训斥了她,直接喊她的名字。“林梦,别再那里捣乱。不想我死不瞑目,你就给我乖乖的!”

林梦身子一僵,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哑声喃喃。“让我死了吧,真的,求你,让我死了吧,你们别这么逼我,别这样逼我……”

“给我闭嘴!好好地照顾我们的儿子!”

她却像是受到刺激一般,哪怕嗓子都疼得一说话就疼,她却还是努力地扬高声音怒骂:“容凌,你混蛋,我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好好照顾佑佑的,我会虐待他,我会狠狠地虐待他,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仇爆眉心一跳,出声爆吼。“别情意绵绵了,赶紧跳吧,我等得不耐烦了!”

容凌紧跟着大吼了一声。“黄耀业,别食言。否则,我就是到了下面,都会折腾得你那个死鬼老爸再跳楼一次!”

“你——”仇爆气的手都有些发哆嗦。惊觉这样不行,他赶紧勒令自己镇定!

也就在这时,容凌迅速地把西装外套一甩,愤懑地“啊——”了,竟然真的纵身一跳,跳了下去!

“容——凌——”林梦不可置信地大叫,破锣嗓子发出的嘶哑声,宛如一道极大的裂纹,从九天之上开始往下撕扯划开,几乎将苍穹划破。用尽全身力气,她奋力挣扎了一下。这个时候,什么都无所谓了!她放大的瞳孔里,定格的只是男人跳下去的一幕!

她心存侥幸地以为,这个强大的男人,应该还是有那么一点办法的,或许,他那样做,真的是在救她、救自己,可是当他真的跳了下去,她才知道,完了,完了!

没有侥幸,没有丝毫的侥幸!

他跳下去了,他竟然真的跳下去了!这个自私霸道、冷酷无情的可以的男人,竟然真的跳下去了,竟然真的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

疯了,他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

她挣扎,竟然还挣扎开了。

她疯了一般地想要跑出去,却忘了自己受伤的那条腿,也忘了自己被手铐烤住的双手,所以,她摔倒了。可她就像是一无所觉一般,执着地往他跳下去的那个地方靠近,跑不了,她就开始无意识地在地上爬,用自己的伤腿,用自己的身子,蹭着往前爬!

“小妈,别这样!”阮承扬急忙跑了过来,抱住了她。

“放开我,放开我……”她哑声嘶吼。“放开,放开……”

“小妈,冷静,求你冷静……”

林梦嚎啕大哭,眼里是毁天灭地的­阴­暗。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你们­干­嘛不拦着他,你们杀了他,杀了他,我恨你们,我恨,我恨——”

每说一个“恨”字,她便扬高一声,到最后,她猛地仰头,凄厉叫了起来,叫声宛如远古时期那可以遮天盖日的大鹏的嘶鸣,响彻整个云霄!

“啊——”

这癫狂的状态,实在是让人看了有些触目惊心!

“小妈,你别这样!”

阮承扬心头做疼,越发地抱紧了她。

而林梦,就犹如跳完生命中最后一曲天鹅湖的仰颈天鹅一般,就那样仰着头,木呆呆地看着上头那蓝­色­的苍穹,瞳孔涣散,再也没有任何生机!

“小妈——”阮承扬的心猛地一颤,惊慌失措地摇晃起了林梦。“小妈,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笨蛋,快掐她的人中!”

那头苗青确定仇爆是真的死了之后,迅速跑了过来。

阮承扬这才记起自己还是半个医生呢,赶紧把林梦放下,迅速地掐起了她的人中。苗青前来助阵,帮着按起了其他的|­茓­位,一边按,一边急声道。“梦梦,醒醒,醒醒,容凌没死,容凌没死,你醒醒……”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刚才容凌跳下去的地方,爬了上来,赫然是容凌。跳下护栏,他大叫了一声“梦梦”,迅速朝林梦跑了过来,迅捷的,都要赛过丛林中的豹子。

这时,阮承扬不得已,开始替林梦做起了心肺复苏术。她似乎打击太大,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这是在自我了断!

容凌心中是又心疼又愤怒,掐开她的小嘴,他深吸一口气,赶紧往她嘴里送氧气!

这该死的女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活着,让她好好照顾儿子,她现在竟然摆出这么一副死样子!笨死了,笨死了,果然,没了他,这笨女人就得笨死!

连连送了她十几口气,一边苗青又叨念着“梦梦醒醒,容凌没死”,这才让林梦幽幽转醒,疲倦地睁开了眼,见到了那张熟悉的脸,紧跟着,她的脸上滚下泪来!

“梦梦!”容凌急忙抱紧了她。

林梦笑了一下,想伸手摸他,可是手臂动弹不得。她放弃了,眼泪宛如小河一般地滑下。“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来找你了,可是,我自己都没法控制自己。对不起,容凌,对不起,我没法照顾佑佑了,可是佑佑的叔叔们肯定会照顾他的,你得原谅我,呜呜……你得原谅我……”

那一刻,很明显地,她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黑,心中剧痛,似乎心跳也跟着停止了。

她以为,自己这是死了!

以为,自己是在死后遇上了容凌!

因为,她现在全身都不能动,像是失去了知觉,这像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的样子!

也因为,此时容凌穿着大黑­色­的衬衫,大黑­色­的西裤,像传说中地狱一样的­色­彩!

容凌难得愣了一下。

林梦在那继续强撑笑意哭着,感叹道:“原来,人死后真的会有灵魂的,呵呵……也好啊,也好啊,容凌,亲我一下,带我走吧,我爱你,真的爱你啊,这次你别丢下我,咱们一起走,一起去­阴­间,可是,就是不许过奈何桥,不许喝孟婆汤,不许忘了我,我也不会忘了你!”

容凌心里微微一酸,却又矛盾地柔软得不可思议。

低下头,他轻轻地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笨蛋,我们结婚吧!”

“好啊!”她哭着,毫不犹豫地答应!

死后能成婚,也很好啊,很好啊!

阮承扬怔愣,苗青怔愣,其他人也跟着怔愣。

这个……这样的场合,这个……似乎不太适合谈那样的事情吧!

而只有他,笑着,心满意足地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苗青不愧是受过特训,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她立刻出声提醒。

“容少,赶紧把梦梦送去医疗室吧,她那腿,不能再拖了!”

下面的一层办公室,已经临时改成了医疗间,进驻了双木最优秀的外科医生,就等着这头的事情一结束,就迅速接手林梦进行手术。

容凌也反应过来,将哭得元气大伤,至今脑袋还发晕的林梦给抱了下去。林梦呆愣愣地看着容凌的脸,傻兮兮地哭着笑着,眼角余光,木然地接受周围景物的变化。直至被送到了医疗间,被送上了手术台,那刺目的白,才让她全身激灵了起来!

“消毒,麻醉——”

声音响起之后,紧跟着几个白大褂就晃到了她的面前。消毒水抹上她的腿的刹那,那刺痛感,让她咝了一声,全身都跟着发紧,疼痛,开始不加掩饰。然后,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容凌这头扶着她,技巧­性­地替她解开手铐。

她闻着熟悉的男­性­体香,被这个太过分明的感觉刺激地心头扑腾扑腾乱跳,不是说,人——死了,是……是没有感觉的吗?!

“容凌!”她急促地叫了一声。

“嗯?!”容凌凑过身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我……”

他笑了。“小笨蛋,医生正要把那子弹从你的腿里取出来,你忍忍,很快就好了,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我……”她瞪大了眼,又慌又乱,又羞又窘。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她没法再那么确定,她已经死了!

“我……我没死?!”

那头“噗嗤”一声,是一个医生笑了。

“女士,放心,不过一个小小的取子弹手术,肯定是不会让你死在手术台上的。我这手艺,全国那是排的上号的,所以,放心,你肯定不会死的。而且,很快又会活蹦乱跳的!”

林梦“唰”地一下,再度瞪大了眼。手指颤了颤,有些困难地指着容凌,瞬间尖叫。“你……你也没死?!”

容凌呵呵笑了起来,低下头,又亲了亲她那张怎么看怎么可爱的小脸。

“小乖,我怎么可能会死呢?!鉴于你是这么的笨,这么的不听话,所以,我决定了,以后一定要死在你的后面!”

护着她一生一世!

她一下子呆住了!

这么说,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都是活生生的了?!

那她……那她刚才说了什么傻话啊?!

淡淡的粉红,迅速地掠上了她那有些灰白的脸!

然后,她又想到,他……他刚才说,说——“我们结婚吧!”,而她……她爽快的答应了!

他……他向她求婚了!

他求婚了!

她答应了!

他求婚了!

她答应了!

……

林梦的脑子,一下子间无限制地循环起来了这两句话,然后,再苍白的面庞,也挡不住那犹如三月桃花始盛开的快意喷发和粉­色­羞涩!

------题外话------

55,终于写到了容凌向梦梦求婚了,不容易哇!

不过这剧情,肯定没人想到,嘿嘿……

至于仇爆是怎么被狡猾的容凌给弄死的,下章再解释,俺快要虚脱了,觉得自己今天又写伤到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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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凌从护士那里接过棉­棒­,开始处理林梦耳朵上,还有嘴­唇­上的伤。消毒水刺激地她有些疼,她皱起了眉头。他低下头,安抚­性­地又吻了她一下。她缓缓地闭起了眼,半眯着,忍着刺痛,柔顺地看着他忙碌着。然后,刚才的事情,就宛如涓涓细流一般,缓缓地冲入她的脑海。

“容凌……”

“嘘,别出声!”容凌用棉­棒­小心地擦过她的­唇­瓣,这里,之前被她给咬得出了很多小伤口。

她强忍疑惑,开始不说话。

她大腿上中的子弹,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一场小手术,把子弹取出来就好了。这对优秀的外科医生来说,简直是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手术,所以,这头容凌小心翼翼地将林梦所有目前可以看得见的身体的­祼­露部分的伤口都消了毒,贴上了创可贴之后,那头,医生的手术也跟着结束了。

容凌将手头的东西放下,这些自有别人会收拾的。

“谢谢!”他冲着那些辛苦的人点了点头,然后重新拿起了刚才被他撇了西装外套,裹住了林梦,将她从临时手术台上抱了起来。

“把头埋在我胸口,别出声!”

西装外套,也很好地挡住了她的小脸,这是为了避免还围在光大公司大楼楼下的记者拍到这一幕,然后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

林梦轻轻地“嗯”了一声,照做了。

容凌抱着她出来的时候,镁光灯连连闪烁,记者更是争先恐后的发问。出于职业敏感­性­,他们知道,刚才绝对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警察和狙击手都出动了,然后本来在国外的容凌又匆匆坐专机回来,然后,大家又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突然从天台上跳了下来的。

虽然,天台距离地面很高,高的让地面上的人­肉­眼看着,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小人影。但是这些记者当中不乏带着高级设备的,摄影机一架,镜头再这么一放大,刚才跳下的那个人是谁,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

没想到,亚东集团的总裁容凌竟然还有那样的身手。就这么直接跳了下来,普通人都得吓得掉了魂,他却用媲美特种兵的身手,迅速地从手臂上­射­出了一道亮银,然后整个人就这样掉在了高楼上。当时楼下看着的人,一阵惊呼之后,呼吸都跟着屏息住了,然后,又那么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男人,用类似科幻电影中蜘蛛侠一般利落的身上,踩着墙体,就嗖嗖地往上爬!

天哪!

这简直比电影还要来的惊险刺激,还要让人热血澎湃。电影那东西可是造假的,可是容凌的这些举动,可是真人真事啊!

成功地拍摄到这一幕的记者,深知自己回去之后,肯定是发了。而今,他们需要的,就是进一步地了解详情,所以,容凌一出来,怀里又明显是抱着一个受伤的女人,他们就兴奋了,纷纷往前挤,努力地想要靠近容凌,最好能给他抱着的那个人做一个清晰的特写。但是他们最终都被特警以及保安毫不客气地给推到了外面,眼睁睁地看着容凌抱着那个女子,上了一早就等在那里的救护车。不甘心之下,记者赶忙跟上。

于是,大街上出现了这一幕,巡警在前面亮着红灯,为后面的救护车开道,救护车前后左右,更是安排着数辆警车。后面跟着的各种不同型号的车辆,坐着一大窜架设着摄影机的记者,更是犹如被一条糖绳给拽着的蚂蚁群一般。

在救护车上,容凌给林梦解了疑惑,关于仇爆之死。

当苗青在那故作虚弱的时候,击杀、援救计划就已经是正式开始了。让苗青表现成那个样子,就是为了好让仇爆心里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现在的苗青很弱、不足畏惧,这就为后来仇爆选中苗青做下了铺垫。

容凌上来的时候,故意让特警亮相,是为了给仇爆制造心里压力。后来,更是坦言承认他对林梦的在意,可是仇爆让他跳的时候,他又提出必须地确保林梦最后得是或者的要求,这是让仇爆安心又自得。

自得的人,才会容易露出破绽!

一等容凌说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仇爆果然是同意了,又果然是选中了苗青。最后,他满意地看到是苗青那只完好的手拽着林梦的胳膊,而受伤的手,则放在身体两侧。其实,他不知道,苗青的两只手,都可以­射­出致命的一击。最为一名优秀的保镖,必须地最大程度地让自己的身体各部分都能灵活自如、充当杀器。她故作虚弱,又故意让伤口再度出血,被阮承扬给劝着去医院,而她只是下了楼再去包扎一次的时候,她的双手,其实已经调换。

也就是说,她原本受伤的那只手,经过处理,套上假皮,就像是没有受伤一般。而原来完好的那只手,则特意用纱布给包装了起来。也就是说,当苗青站在仇爆的面前的时候,她空闲的那只在仇爆眼里,根本没法对他造成威胁的手,才是真正的威胁存在。只要给她一丝机会,她就能瞬间取了仇爆的­性­命!

但,不能急,必须得求稳!

容凌心思缜密,他必须得确保林梦在这个过程中,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因为他强大地想到了,或许,除了那一把顶在林梦太阳|­茓­上的枪,仇爆或许还有什么后招。他不能拿林梦的­性­命在那里开玩笑,所以,这个楼,他必须得跳。

当然,他上来天台之前,身上该装备的,都已经装备了,比如,在他跳下之后,可以瞬间从手臂上激发出来,然后深深地扎入墙体的银钩;又比如,还有方便他爬墙的贴附式设备。

临跳之前,他特意说了一句话,激怒了仇爆。

【黄耀业,别食言。否则,我就是到了下面,都会折腾得你那个死鬼老爸再跳楼一次!】

知道化名为仇爆的黄耀业在乎他的老子,所以他再度说这样的话,让仇爆心绪不稳,然后不给他缓冲的机会,容凌甩下西装外头,故作愤懑的“啊——”了一声,跳了下去,这会吸引住仇爆的心绪,让他动作迟钝!

黑­色­的西装外套之下,也是黑­色­的衬衫,这可以给容凌很好的掩护,藏住他身上的东西。并且,特意把外套甩下,也可以让仇爆的视线出现很多盲点。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迷你枪滑落到了容凌的手。多年的训练,让他自信并且­精­准地­射­出了那一枪,瞬间就在仇爆的侧边额头上­射­出了一个小洞来。

苗青的配合,也是天衣无缝的。她瞬间出手,一针­射­向了仇爆拿枪的那只手,利用点|­茓­的原理,让他那只手处于麻木状态;另外那只如仇爆原先所想本该是迅速拉开林梦的手,却没去拉林梦,而是迅速地掐住了仇爆勒住林梦脖子的那只胳膊,死死钳制住,不给仇爆任何动手的机会!

所以,林梦才会最终挣开仇爆,朝容凌所在的地方爬过去。

容凌一击必杀,那枪法,就是部队的老首长都是赞不绝口的。一枪下去,仇爆就死绝了。而他想要按动炸弹,却快不过苗青的手,最后也快不过容凌的子弹。

苗青从确定必死无疑的仇爆身上小心地搜出小型炸弹的时候,不由长吁了一口气,暗道惊险。果然容凌之所以能成为老大,而她之所以只能是小卒,只能说明,他本事过人!

这次事情上,她再次佩服容凌的心思缜密以及强大布局!

不过,再厉害的男人,总是要栽在一个女人手里的!瞧着自家老大这次真是汗如雨下,变了脸­色­,不惜暴露自己的强大身手,急急忙忙、像个猴子似地从天台栏杆外翻身过来,又火烧ρi股一样飞奔而来,她只能想起那一句老话——

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瞧着自家老大如今抱着林梦,眉头微拧,一副把她当做白瓷娃娃看待,生怕她不小心就碎了,又小心地喂着她喝水,小意儿承欢的样子,真是让人侧目不止!

那头,小佑佑和小浩浩大概还在手术台上吧,可老大却是一句话都不提,也是怕她受刺激吧!

心里微微一叹,苗青就又想到了容凌之前的求婚。这个男人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绝不收回,且一言九鼎的。说娶她,他就肯定会娶她。但是,容家岂能允许林梦嫁入?!容起铿最近本来就动作挺大的,容凌又没有按照他们的预算,这么快就从国外回来了,到时候,容起铿,还有容飞武老爷子,必定有话要说的吧!矛盾,很大的啊!容凌的处境,感觉也是不太妙!

想到这,她就有些忧虑,但是想着容凌和林梦刚过了一个生死劫,就把这心思给隐埋了。这个时候,不适合说一些让人败了兴致的话!

容凌带林梦去的,自然还是双木医院的超豪华套房。记者什么的,再度被拦下。

林梦刚经历一场生死,身子都还有些飘地被容凌给抱入那个她所熟悉的房间的时候,却怎么都没有料到,迎接她的,会是已经躺在床上的小家伙。小家伙身体多处包了纱布,如今,­嫩­白的小手上,还扎着针,顺着透明的塑料管上去,上面赫然是一个大吊瓶。

“佑佑——”

林梦心中一紧,吓得脸­色­都变了变。

“佑佑!”她挣扎着,要从容凌的怀里下来,但是被容凌给强硬地抱住,不许她乱动。

“妈咪——”小家伙的叫声,哑哑的,带着哭意,一听,就能让人感觉到是哭过的。

“佑佑——”林梦疼的,心像针扎了一般。半空中伸出手,就想要把他给静静抱住。

容凌强势抱着她,将她轻柔地放在了床上,这才容许她自由活动。不过,他还是出了声。“你的腿,你注意点!”

然后,又对佑佑说道。“你妈咪的大腿刚刚挨了枪子儿,你小心点,别碰到你妈咪的伤处!”

小家伙瞬间瞪大了眼,挣扎着要起来看林梦的伤口,但被林梦给迅速地按下了。

“别听你­干­爹瞎说,妈咪一点事都没有,就是一颗子弹,现在都取出来了。妈咪好得很呢。佑佑,别动,乖,让妈咪好好看看!”

林梦轻轻按着小家伙的小肩头,仔仔细细地查探着小家伙身上的伤势。

“妈咪!”小家伙眼眶一红,哭了鼻子,却没有往下掉眼泪。

“妈咪,佑佑没事,有事的是浩浩!”

“浩浩!?”林梦心一提,急问。“浩浩怎么了,他现在在哪里?!佑佑,告诉妈咪,你和浩浩到底是怎么了?!”

小家伙猛地脸­色­一变,稚­嫩­的小脸猛地绷紧,出现了一抹不符合年龄的狠厉。

“都怪仇爆叔叔,妈咪,我饶不了他!”

仇爆?!

林梦眼皮子重重地跳了跳。

难道,仇爆在对付她之前,还找过小家伙和浩浩?!

“佑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浩浩呢,浩浩呢?!”

她有些急了,佑佑现在这个样子躺在这里,小家伙却说有事的是浩浩,那,难道是浩浩他,浩浩他……

不,不要!

那个孩子,那个执拗地要叫他妈咪,那个一心一意要跟在小家伙的后面当小家伙的小尾巴,那个面对别人的时候,一声不吭、近乎自闭,可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对她和小家伙的讨好的小浩浩!

“不……不要……”

她吓得,嘴­唇­直哆嗦!

一只大掌,这时猛地按在了她颤抖的肩头上,无声地为她的身体注入了热力和坚定。

“笨蛋,别瞎想,浩浩没事!”

“佑佑,你妈咪刚刚经历的,比你和浩浩经历的都要恐怖,所以,别吓你妈咪!浩浩的事情,由我来对你妈咪说,你现在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在床边坐下的同时,他俯下身子,轻轻地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诚恳地道歉道:“佑佑,爹地向你道歉,在你受伤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在你上手术台的时候,也没有陪在你身边。可是,爹地要先去救你的妈咪,你妈咪更需要爹地,所以,对不起!”

小孩子的心,伤不得的!

佑佑,已经在容凌的心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了!所以,道歉是必须的!

小佑佑眼眶一红,这下,果果真真是流下眼泪来了。

刻意伪装起来的坚强还有不在意,终究是挡不住强大犹如铁汉般宁折不弯的父亲的诚挚道歉!

329

章节名:329

当他受了伤、当他抱着一身是血的浩浩、当他被送往医院、当他再次躺在了手术台上,可是爹地没出现,妈咪更是没出现的时候,他哭了,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因为,他觉得很委屈、很委屈。

可现在他不觉得那么委屈了,因为妈咪挨枪了,爹地也说了,妈咪比他要更需要爹地,所以,他不委屈,真的不委屈。

可是,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小孩子的心,是脆弱的,他们渴望着被疼爱,潜意识地就渴望着,哪怕大人的理由是合情合理,哪怕他也是知道的,可还是渴望,所以,他还是哭了!但是哭完了,是绝对不会有怨怼的。

“佑佑!”林梦轻喃着,轻柔地用自己的手,缓缓地擦拭着小家伙的眼泪。

“是妈咪的错,妈咪对不起你,别哭,乖,别哭,妈咪抱抱啊,乖啊,妈咪抱抱……”

温柔的呢喃着,她轻柔地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瓜,犹如他没有多大点的时候,哄着他睡觉的那般模样。

那头,容凌也抓住了小家伙的小手,无声地安慰着。然后,向梦梦叙述了整个过程,这其实,还是啊义告诉他的。

林梦被仇爆给劫持住,苗青担心林梦,根本来不及向别人做通知,因为她当时想的,就是抓住时间,先­干­掉仇爆,后来发觉她没法完成这个目标之后,她才开始联系了别人。在此过程中,她根本就没想到,仇爆先是看望了小家伙的。也是这么一个没有思考全面的失误,让小家伙那头出了事。

两小子嘻嘻哈哈地笑着,下去厨房找冰激凌吃的时候,仇爆留下的微型炸弹爆炸了。炸弹犹如挂了窜的鞭炮一般,逐个爆响,墙体、木板、砖块、粉尘、塑料、玻璃,纷纷炸裂开。啊义落后两个小家伙有那么点远,他想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小家伙,却是有些来不及了。当玻璃飞溅,墙体木板因为爆裂,横飞而来的时候,小浩浩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压倒了小家伙。小家伙不甘人后,做哥哥的,怎么可以让弟弟保护呢,所以,他立刻使力,想要翻身把小浩浩给护在身下,但是晚了,那因为爆裂而侧面锋利的木板,飞速而来的时候,已经是硬生生地撞在了小浩浩的脑袋上,刮下一层皮­肉­来。瞬间,小浩浩头破血流了起来,场面十分让人惊恐。

小家伙终于把小浩浩给压在身下的时候,小浩浩连眼都睁不开了。爆裂声继续奏响,小家伙用自己的身板,努力地把小浩浩给挡在身下,帮着挡了一些木屑、粉尘、玻璃之类的,所以身上弄了不少伤。最后,是同样跟着受伤的啊义,一只手一个,抄起两个小家伙,飞速跳跃着,下了楼,又去冰箱里找了冰块,暂时采取急救措施,先尽量止住小浩浩脑袋上的血,然后火速呼救。

不幸中的大幸,小家伙的头颅没有破碎,上了手术之后,后脑勺被缝了十几针。但是以防万一,他现在在重症室被进一步观察着。

林梦听完之后,忍不住地又咬住了­唇­,眼里,涌现了熊熊的愤怒之火!

她最讨厌的就是,大人们因为自己的仇恨,而把小孩子给拉进来。佑佑和浩浩有什么错,他们只是无辜的小孩,仇爆,噢,不,黄耀业,他老子出事的时候,两个小孩子都没生出来呢,他凭什么这么报复小孩!

真是该死!

真该千刀万剐!

她真是真的动怒了!她这人一向宽容的,知晓了黄耀业的过往,知道他是为父报仇,所以,她被黄耀业拿枪给顶了,她也觉得可以这样,这事,就这样算了吧,毕竟,人都死了。但是现在——不能忍!

太可恨,他竟然连小孩都设计!

现在,哪怕他死了,她也不会原谅那个人!

“我去看看浩浩!”咬牙,她说出这话!

随后,一根修长的手指,猛地凑到了她的­唇­边,轻柔地刷过了一下。

“唔?!”她挪眼。

“别咬!”容凌皱着眉头,低喝。“上面刚上了药,还那么多小伤,你别咬了。浩浩,会让你看的,但不是现在。他被全身麻醉,现在正昏睡着呢,你去了,也无济于事。我已经派人在外面看着他了,他一旦醒了,我马上就带你去看他。现在,你好好陪着我们的儿子,他需要你!”

林梦一下子间愣住了,却见容凌低下头,很是温柔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脸。

“佑佑,爹地和妈咪一起留在这里陪着你。等浩浩醒了,我们一家再一起去看他!”

小家伙立刻“嗯”了一声,心里有些小小的满足,也不怎么哭了。因为,容凌的话,把他给哄住了。

这个男人很少表现出这种体贴地可以感动死人的温柔,所以一施展,效果自然是惊人的。

“妈咪,抱抱!”

小家伙这次主动让林梦抱他了。

这头,又用贴了创可贴的小手,努力地回握住容凌的手。“爹地,也要抱抱!”

林梦俯下身,轻轻地俯身在小家伙的上头,以不压住他的姿势,轻柔地抱住了他。

“妈咪的小宝贝,妈咪抱抱哦,妈咪抱抱……”

容凌这时承担起了戏弄小家伙的角­色­。“你都让你妈咪抱了,那爹地该怎么抱?!佑佑可只有一个哦!”

小家伙有些恢复平日的­精­明,想了几秒,很快就聪明地回道。“那爹地可以抱着妈咪,然后妈咪再抱着佑佑,这样,爹地也就抱着佑佑了!”

容凌挑眉,脸上出现戏谑的­色­彩,大力表扬道。“不错哦,这是个好办法!”

就站了起来,表现出要来抱林梦的样子。

林梦羞赧,不好和他在孩子面前表现这样的亲昵,立刻叫了一声。

“容凌!”

然后睨了他一眼,一切娇嗔和含义,都在不言之中。

只是容凌分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却不管不顾,上了床,也趴在了林梦的身边,然后伸出大掌,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腰,高大而健硕的身躯,眼看着就要压过来!

林梦挣了挣,低喃了一声。“不要了!”

容凌立刻取笑。“佑佑,瞧,你妈咪害羞了!”

小家伙立刻就笑了。咯咯的笑声,让容凌顿觉轻松。可算不枉他费劲一把,终于把这个小祖宗给逗笑了!

笑了好,笑了,他妈咪也就不会那么自责了!

“妈咪,你让爹地抱嘛,让爹地抱嘛……”小家伙嫌不够热闹一般,撒着娇。

容凌凑趣。“瞧,这可是儿子大人吩咐的,梦梦,你就乖乖从了吧!”

林梦摇摇头,低声。“才不要呢!”

“妈咪,要,要……”小家伙孩子气地撒娇。

容凌助阵。“梦梦,我们的佑佑今天可是受了很大的伤害啊,你这个当妈咪的,不得好好补偿吗?!所以,梦梦,要乖乖地听儿子的话啊!你瞧,我就多听儿子的话啊!”

小家伙立刻得意地笑声更加大了!

林梦眼神一闪,大概瞧出了容凌的心意。想了想,她面上一红,笑着摇头,跟着凑趣,纤手不轻不重地戳了戳小家伙的小脸。“好哇,你们父子俩合起伙来对付我!”

“没有,没有,嘻嘻,真的没有哦……”小家伙立刻咧嘴笑着辩解。

“真的没有吗,我不信噢!”林梦故意挑了挑眉。

“真的没有的啦,啊——哇,妈咪不要啦……”

却是林梦咯吱起了小家伙的脖子,这里有小家伙的痒痒­肉­,小家伙立刻笑着,犹如一只小虫子一般地扭动了起来,然后嘴里笑着说不要,不要了,稚声讨饶。

容凌也跟着加入了阵营,喊了一声“佑佑,爹地帮你”,就加入了战局,帮起了小家伙,作势要讨伐林梦的“恶劣”行为。林梦被容凌一咯吱,就跟着受不住了,也开始娇声讨饶。

一家三口,就这样闹开,笑声撒满了一室。

久久,三个人的脸庞都泛了红,流露出一丝健康的­色­泽之后,才平息了下来。

小家伙乌黑的眸子,晶亮地看着这个恣意地和自己玩闹的爹地,问了起来。“爹地,佑佑以后都可以叫爹地了吗?!不用非得私下里才可以叫了吗?!”

现在,他有注意到这事,说明,爆炸的­阴­影,肯定是暂时已经从他的心头消失了。

容凌大方应承。“嗯,以后随便叫,大大方方地叫!爹地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爹地的儿子,是爹地最­棒­的儿子!”

小家伙立刻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被爹地夸奖了啊,他有些小小的骄傲!

林梦则微微红了耳朵,因为有想到,这个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她求了婚了。那么,这一声爹地,真的是可以随便叫了。

容凌一手搂着林梦的同时,另外一只长手,有小小的把玩着小家伙的小脸,或者脑袋瓜。小孩子喜欢被大人触摸,那是变相的疼爱。小家伙眯着眼,就这么享受着林梦和容凌的共同抚摸。

然后,小家伙继承了他老子骨子里的查探­精­神,反应过来,想知道林梦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梦不太想说,那些事情,一想起来,就犹如噩梦。这次,还是容凌主动接过了这个差事。

“佑佑,一会儿给你看点好看的。看完了,你就知道爹地为什么要先去救你妈咪了!”

他若是真正地承担起了父亲这个担子,那他绝对会是一个出­色­的父亲。他不会让今天这事在小家伙的心里落下­阴­影,不会让小家伙去怀疑爹地和妈咪对他的爱意。他会理­性­地让小家伙知道,他的爹地和妈咪爱他,但是真的是没法在那样的时刻,陪在他的身边!

这不是借口!

稍后,没几分钟的事,容凌的手下神通广大地搞到了整个事件的视频,这得得益于苗青直接携带在身上的微型摄像头,还有警局的监控设备,以及某些个记者的录影。几下一综合,基本上,整个事件就很连贯了!

这次,让小家伙躺在了他和林梦的中间,容凌亲自拿着小型放映机,把整个场面放给小家伙看,然后偶尔,他会Сhā入一些解释。小家伙抿着­唇­,黑溜溜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画面;同时,竖着耳朵,一字不漏地听容凌给他讲。随着画面的进展,小家伙静静地流下了泪,然后不时地发出低促的惊呼声,最后,容凌真的跳下去的时候,小家伙忍不住地一把抓住了容凌的胳膊,死死抓住。再看到林梦被人施展急救的时候,小家伙的小手,都恨不得能把林梦的手给钉在自己的掌心里。

看完了,小家伙流着泪,歪头,看向了林梦。

“妈咪,对不起,佑佑错怪你了!”

又扭头看容凌。

“爹地,对不起,佑佑错怪你了!”

原来,妈咪是那么的危险;原来,爹地真是去救妈咪了。爹地都差点死了,妈咪也差点死了,佑佑不好,佑佑太坏,竟然怪爹地和妈咪当时没在他的身边!

佑佑好坏啊!

佑佑只是受了点小伤,和妈咪、和爹地一比,什么都不是的!

佑佑竟然还觉得委屈,佑佑真是好坏啊!

“妈咪,爹地,佑佑以后一定要变得很强很强……”

强到可以像爹地一样保护妈咪,强到可以像啊义叔叔那样,根本就不惧怕炸弹;强到完全可以保护自己。

“佑佑一定要像爹地一样厉害……”

厉害到,救下了妈咪,还布局杀了那个大坏蛋!

“妈咪,佑佑一定要快快长大……”

“呵呵,不急,不急,我的佑佑啊,妈咪还想多疼一点,多抱着一点呢,佑佑长得太快了,妈咪就要抱不动啦!”

小家伙立刻改口。“那佑佑要努力变得好厉害、好厉害!”

这样,既可以被妈咪给抱着,又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妈咪!

林梦这次“嗯”了一声,亲了亲小家伙的小脸蛋儿,肯定地说道。“我的佑佑啊,将来肯定会很厉害、很厉害!”

小家伙眯眼,小小地笑了起来。

容凌瞧着,也跟着微笑了一下。

他也相信,自己的儿子以后会很厉害很厉害!

因为,他会将自己所会的,统统都教给他!

如此,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浩浩那边传来了消息,说他醒了。容凌立刻带着佑佑和林梦去看浩浩去了!

330

林梦三人进入重症观察室的时候,小浩浩正半睁着眼,面无表情地躺在那里,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他都没有扭头一下,仿若彻底在了自己的世界。

而他以为,这次来的,又是不相­干­的医生或者保镖之类的人。

所以,当林梦,还有小家伙的脸,猛地投入他的眼底的时候,他猛地睁大了眼,显而易见的双眼亮了起来,那瞬间的璀璨,宛如一盏灯被点亮。

妈咪——

他的­唇­瓣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响来,因为,身子太虚弱了。

林梦一只手扶着床沿,一只手伸过去,轻轻地摸了摸小浩浩的小脸。“勇敢的浩浩,妈咪来看你了。我们的浩浩,今天好英勇哦,佑佑都告诉妈咪了!”

浩浩眨眨眼,被夸地有些不好意思。

林梦又道:“浩浩,有没有哪里疼?!”

浩浩很轻很轻地说了“没有”。

“乖,别怕,妈咪在这里,你一定会没事的,会很快就好起来的,然后,和佑佑一起玩,一起上学!”

小浩浩的眼,瞬间就弯了起来,眉开眼笑的。

这头,接受容凌的眼神暗示,一个手下急忙搬过来了一张椅子,让腿受伤的林梦坐下。容凌这才放开强搂着林梦腰肢的手。然后将用另外一只手抱着的小家伙给放了下来,让他躺在了小浩浩的身边。

小家伙一着床,就轻轻地抓住了小佑佑的手,然后幼稚地来了一句。“浩浩,你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哥哥就给你买糖吃!”

小家伙之前在向阳幼稚园从别的小朋友那里学来的这一套,很快就用上了。

小浩浩虽然不缺吃穿,但是万分配合地说了一声“好”,然后又甜甜都说了一声“谢谢哥哥”,小家伙就又小大人似地学林梦那样子,伸过手来,轻轻地摸小家伙的小脸。

“浩浩,那个害我们的坏人,被爹地给打死了哦!”小家伙小小声地说了起来,用自己稚­嫩­的语言,描述他在录影里面看到的东东。小家伙很有表演力,这一直以来也是他的强项,若不是他身上还带着或大或小的伤口,他想自己应该可以表现地更好的。

小浩浩躺那里,听的是聚­精­会神,虽然他没有看到那一幕幕,可是听着从小家伙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仿佛真的是身临其境了,时而惊喘一声,时而担忧地看向林梦,那份表现,和小家伙之前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浩浩,等你从这个屋子里出来了,我就把那录影给你看。可是你不出来,我是不会给你看的哦。我告诉你哦,我爹地很帅很帅的哦,苗姨也很酷很酷的哦,你好了,我才给你看,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这次小浩浩说话有了点力气。“嗯,浩浩一定会快点好起来的!”

小家伙就高兴地笑,又开始和小浩浩说话,说一些容易让他高兴的事情,林梦也时而Сhā嘴。但是基本上,是林梦和小家伙在那里说的比较多,小浩浩更多的时候,就在那里心满意足地听着,仿佛只是这样,就已经是极大的享受了。至于大BOSS容凌,则是在一旁坐着,静默地看着他们三个!

对于自己的女人被人给强加着多了一个儿子,他一开始的心情是很不爽的。多一个人,缠着林梦,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麻烦。但是碍于小浩浩今天的表现,这个男人暂时打消了要把这个小子原样打包送还给他老子的打算!

他也不是不感恩的!

夜晚很快临近,两个小家伙喝的都是熬地香香甜甜的粥。容凌负责喂小家伙,林梦则负责喂小浩浩,两个小家伙分外满足,个个吃得眉开眼笑的。吃完饭,歇了一会儿,又聊了一会儿,容凌开始赶人了。因为这一天,每个人都被折腾地够呛,尤其林梦和小家伙还受着伤呢,应该早点休息的。

林梦有些不放心让小浩浩一个人躺在这里,所以容凌提出让她回去睡,她迟迟没有动,小家伙也赖在床上,没吱声。

还是小浩浩懂事,开了口。“妈咪,哥哥,浩浩也困了,想睡了,妈咪和哥哥先去睡吧,浩浩明天再和妈咪,还有哥哥一起玩。浩浩希望睡的多多的,然后快点好起来!”

林梦心中一软,说了一声“乖”,然后轻轻地亲了一下小浩浩的小脸,才同意离开。小家伙也有样学样,亲了亲小浩浩。小浩浩表现地挺开心的样子。

容凌又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搂着林梦方便她走路,带着两呣子走了。

不过很快,他又折回来了。

小浩浩惊奇地瞪大了眼,却不说话。

容凌在林梦刚才坐下的位置坐下,替小浩浩拉了拉被子。“你妈咪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看着你睡下。浩浩,睡吧。休息的好,身子才能好的快,咱们争取明天就能离开这个房间,你看好吗?!”

小浩浩用大大的眼睛看着这个比他爸爸还要显得冷酷、显得让人害怕的男子,他本来是应该有些怕的,就像是在刚才,他眼睛都不往这个叔叔身上瞄一眼一般,可现在,听他说这样的话,他却又觉得,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小浩浩没说话,不过,有重重地眨了眨眼,当作回答,然后,他眯起了眼,就没睁开过。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似乎和他刚醒来那会儿没什么两样。但其实,还是有区别的。那种知道身边肯定有一个人陪着自己的感觉,总能让人觉得心安一些。

小浩浩真是累了,呼吸有些放缓了,然后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拍着他的小胳膊,一下又一下,维持着不变的节奏,轻轻地,暖暖的。

“唔?!”他轻哼了一声,勉强想睁开眼,就听到了耳朵边上传来低沉宛如醇酒一般的声音。“睡吧!”

安抚的声音,让他眼皮子只是动了动,又恢复安宁,就这么在这轻柔的动作之中,睡了过去。

容凌等小浩浩睡了,才折回了超豪华病房。见林梦一看到他就立刻睁开了眼,他就皱了皱眉,很是责怪。

“怎么还不睡?!”

特意将看着小浩浩睡觉的任务接过来,他就是想让她早点休息的。她今天受了惊,又顶着太阳暴晒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又失了血,是该早点休息的。

林梦吐了吐舌头,一派无辜地笑,就连窝在她怀里的小家伙,都睁开了眼,也是很无辜地冲着他老子笑。大眼睛,很是­精­神的样子,看样子,也是一个不听话没睡的!

“你们两个!”

容凌哼了哼,可是对着这两张脸,到底气势不足,只是这么微微威胁了一下,他转身进入了卫生间,开始快速地洗漱了起来。最后,上了床,将呣子俩就这么给全部搂入怀里了,他半是威胁、半是无奈地低哼了一句。“快睡!”

“噢!”小家伙小猫儿一般地轻应了一声,小身板开始主动地往容凌的怀里钻。

刚才在妈咪的怀里找到了安慰,得到了足够的关爱,这次,小家伙想从他爹地的怀里得到安慰!

“别乱动!”

容凌伸手,阻止了小家伙的乱扭乱蹭,改用自己的手,将他轻轻地拉到自己的怀里,同时,他自己配合着靠近。

“身上都是伤,就别乱动!”

“哦!”小家伙睁着眼,巴巴地看着他,将那渴慕又依恋的小样儿表现地彻彻底底的。

容凌勾­唇­无声轻笑,觉得这般的小孩,着实好玩。

“睡吧!”这次,他用大掌,轻轻地盖在了小家伙的眼上。小家伙觉得这样很好玩,眼皮子连眨了好几下。长长的睫毛,每次都有感觉到受到了阻力,那应该是蹭上了爹地的大掌。小家伙就眨地更加欢快了。

这般的作为,果真和她妈咪一样。

容凌失笑,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快睡!”

小家伙被喝住了,这次不敢再撒野了,乖乖地闭上眼,开始睡!

林梦那头也小小地打了一个可爱的呵欠,抿抿­唇­,开始睡。

容凌瞧着她那般没心没肺的样子,说睡就睡,就连再等他一下都不愿意,心里头有些小小的醋意。难道,他还能比不上这两个小萝卜头了?!

小家伙入睡蛮快的,不过十分钟,就去会周公去了。

恶质的容凌,撑起了上半身,小心着不要压到他身下的小家伙,俯身,恶劣地吻着林梦,堵着她的小嘴,硬生生地将快要睡着的林梦给吻醒了。

“唔唔……唔……”

林梦有些小小的不乐意,嘴里发出了哼哼声。

他没管,照旧吻着,越吻,却越是觉得全身火热,差点将好些日子没碰她的欲­火­给点燃了。生生克制住,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她脸庞酡红,又羞又恼地看着他,呼吸急促着。

半黑的房间,他一咧嘴,露出一口绝对可以上电视拍广告的整齐白牙,亮闪闪地冲她招摇了一下,仿若炫耀。这么着,就显得有些孩子气!

她看着,本是有些恼,却又不知怎么的,控制不住地笑了出来,当然,笑得很轻,基本是,也是学他,无声地露出一笑,白牙也跟着在那里招摇。

他伸手,熟练地把玩上了她的小耳朵,以及耳朵边的几缕柔发。

“睡吧!”她软声低语,主动起身,吻了他一下,又道:“睡吧,你今天也累吧,早点睡吧!”

这种对他的关怀,是毫不掩饰的。

男人这下满足了,总算是放过她,睡下了。不过,长长的手臂,还是很占有­性­地跨过中间睡着的小家伙,半搂住了林梦的腰。林梦窃笑,也喜欢这样感受着他的占有,没动,任凭他搂去了。

醒来的时候,她身上冒了一层汗。

她做了噩梦,梦里梦到男人跳下去了,然后再也没爬上来过。她哭着嚎着,爬了一路,终于爬到了天台边,低下头往下看的时候,什么都没看见,就看到大红­色­的血了,浓重的一大滩!

“哈啊——”

她吓得尖叫,然后就醒了!

她一醒,他就跟着醒了。她突然身子一动,犹如离开岸边的鱼一般的剧烈挣扎,他要是没察觉,那他这些年,也就白混了!更别提,她还叫了!

“怎么了?!”

在她汗涔涔地低喘的时候,他那让人安心的低沉声音立刻就响起了。

林梦猛然转身,一把就抓住了他,小脸在壁灯的照­射­下,微微有些白。

这脸­色­,可是不好看!

“怎么,做噩梦了?!”

他跟着坐了起来,反而反手将她给抓住,然后又微微一拽,将她往怀里拽了一下。如此,她半趴在了他的怀里。而隔在两人中间的小家伙,一无所觉,漂亮的小脸蛋儿,透着让人心安的宁静!

林梦瞅了小家伙一眼,确定没吵醒他之后,大口的吸了一口气,将这口气憋着在心肺里重重地游荡了一番,吐出,然后摇了摇头。

“别怕,有我呢,别怕!”他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哄孩子似的。

林梦想起之前有听说过,梦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就小小声地把自己梦到的,大概说了一边。容凌很快就知道,今天这事,是在这个小女人的心里留下­阴­影了,所以放不下之下,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个女人呦!

他有些心疼,白天的事,肯定是让她吓怕了!

“别想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所以别怕,别想了,就让这事过去吧!”

她“嗯”了一声,而他只能时而吻她一下,时而轻拍着她的后背,继续无声地哄着她。

她终于缓过劲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因为,她害他不能睡觉了!

“睡吧!”她劝他。

他却回答。“我看着你睡!”

她心里一甜,嘴角就带了点笑。

再次看了看睡的香甜的小家伙之后,她突然生了要去看看小浩浩的心。毕竟刚做了那样的梦,她实在有些放心不下独自一人的小浩浩。

“我想去看看浩浩!”

容凌挑了一下眉。“我去吧!”

她腿脚不便,不适合这么走来走去的。

她摇摇头。“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吧,要不然,我会睡不着的!”

他知道她其实有时候挺执拗的,听不得人劝,无奈,他下了床,却是在她还没来得及下床的时候,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她将惊诧都堵在了喉咙口。

他哑声低语。“我抱你去!”

她瞄到了自己的腿,又看着男人宽广的胸膛,心里暖暖的,抬头,冲着男人甜甜地笑了笑。

果然,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透过那偌大的玻璃窗,发现小浩浩的屋里似乎多了那么一个人的时候,林梦急得,差点就要从容凌的怀里跳下来了!

她今天经历了这么多,稍微有些不同寻常的,都够她惊吓一把的!现在,她哪个人都丢不得!

“别急,应该是熟人!”容凌手一紧,防止她乱动,继续解释道。“齐三还在门口守着,这说明,进去的应该是个熟人,你别急!”

齐三,容凌的属下之一。这个男人记忆力惊人,对于下属的名字,以及他们中的某些人的亲眷以及家庭状况,都很了解。这样,在关照下属的同时,也会让下属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更加为他卖命!交心交情,总是相互的!

林梦听了容凌这话,就安静了不少。不过,还是有努力地伸长脖子,想将那个人看清。等她再靠近一些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然后,是大松了一口气!

是江长昊!

是浩浩的爸爸!

如此,肯定无害!

只是江长昊这个时候来­干­什么,现在可是半夜三点多啊,他怎么之前不出现?!之前,她都特地给他打了电话,告之浩浩出事了,让他快点过来,可他只是表现地很是冷冷淡淡地样子,说自己得空就过来。可她左等右等,一直没有等到他,心里有些发恼的同时,觉得他可真是一个没有心的父亲,可没想,这个人却是半夜摸过来了!

还有,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她诧异地看到,似乎有类似透明的东西,在暗夜之中,微微闪烁,泛起了莹亮!

那是——

她诧异地微微张开了嘴,因为走得更近的时候,她看清了,那竟然是——眼泪!

那个男人,两只手捧着小浩浩的小手,虔诚地宛如供奉着什么。透明的泪珠,就这么缓缓地滑下他的眼眶,顺着他的手、小家伙的手,缓缓地下滑着。

仿佛,她就能听到,那个男人低沉而压抑的哭声!那种压抑,应该是不能见人的,是不能说出的秘密,是只能在暗夜之中才能宣泄出来的,是只能在小浩浩睡着的时候才能表露的……

这个男人……

“回去吧!”容凌轻道了一声。看到江长昊,他也只是眉头微微一皱,下一秒就松开了。

她也轻轻地“嗯”了一声,生怕声音稍微大点,就会惊扰到什么。容凌抱着她,转身回房。她被带着转头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重症观察室的那一幕,心里一紧一松,又是一叹——

那个男人,其实是爱浩浩的吧!他对浩浩的关切,看似冷漠无情,实则,也是疼到骨子里的吧。

那十亿的天价养育费,说抛出去就抛出去,这其实早就说明了那个男人对这个孩子的在意!

可大概源于某种原因,对着这个孩子,他只能那么冷酷的表现吧!

叹息着,她其实还是希望,江长昊不要这么地别扭,既然爱,那就好好地对待这个孩子。不管怎么样,孩子都是无辜的,既然被父母给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当父母的,就该好好地疼孩子、养育孩子!

希望,江长昊能如她所愿吧!

但遗憾的是,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江长昊又神出鬼没般的消失了。如果不是她的临时起意,怕是到现在,还在责怪江长昊的不尽责。

林梦觉得自己既然认了小浩浩当­干­儿子,那么,他和他爸爸之间的矛盾,她能调节的就尽量调节,毕竟,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

“你爸爸昨晚来看你了!”

特意让容凌把小家伙给抱了出去,林梦选择单独对小浩浩说这一件事。

可谁知,等她说完了大概,小浩浩却慧黠地冲她眨了眨眼。“妈咪,其实,我那个时候醒了!”

“哈?!”林梦诧异不止。

小家伙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有老老实实地交代。“浩浩在装睡!”

林梦愣了一下之后,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这孩子啊,一个比一个滑头,一个比一个­精­明!

不可小看呐,不可小看!

“小滑头,偷偷地看你爸爸的笑话!”她轻轻地掐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子。

小家伙嘿嘿一笑,没说话。

林梦正­色­。“浩浩,妈咪感觉的出来,你爸爸很关心你的!爸爸现在没陪在你身边,你不要怪他,他可能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忙!”

“我知道!”小浩浩轻声回应。然后,滴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四下看了看,仿佛怕别人会注意到他,又仿佛怕别人会偷听他说话一般。

“妈咪,我告诉你哦,爸爸是怪浩浩把妈妈给弄没了。浩浩知道,所以浩浩不怪爸爸!”

林梦立刻想起了阮承辉告诉她的那些个关于江长昊的传闻,如今再听小浩浩如此早熟地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心疼。

“浩浩,妈咪都知道了,你别说了。妈咪以后代替你妈妈,好好疼你,好不好?!”

“好!”小浩浩应地欢快。比起昨晚,他今天的­精­神看起来很多了。

“妈咪,浩浩刚才跟你说的话,不要说出去哦!”还一副有商有量的样子。

林梦笑着应好,“咱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昨日发生在光大集团天台一事,昨晚,作为晚间头条,就已经在地方台,热热闹闹的播映了,并且一举创下了打破以往收视记录的成绩。哪怕地方台一再重播,可那收视率,依旧可观。同时,就是报到此事的报纸,都被一阵哄抢,次日一早,哪怕加印了,可还是迅速地被哄抢一空。

媒体从业人员的嗅觉都是灵敏的,他们立刻知道,应该紧抓着这条线不放,只要这条线还有内容可写,就不怕群众不买账!所以,他们疯狂地打起了容凌的主意,哪怕这个男人的手段让人畏惧,可是在大家你也写、我也写的情况下,大概是因为大势所趋,大概也是因为人多力量大,所以他们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所以关于容凌的旧往,很多报纸都爆料了,声明容凌之所以有那样跳高楼而不慌不忙的身手和定力,那是因为人家是受过特训的,以前,那是在特种部队呆过的。不过后来弃戎从商,最后照旧优秀地成为了商业大鳄罢了。

因为之前电视台热播过关于特种兵的电视剧,所以当发现现实中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个传奇式的人物,要文有文,要武有武,离地似乎有些远,却又似乎是那么近之后,群众们顿时疯狂了!

双木医院那块儿,堵在那里的,已经不仅仅是媒体记者了,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普普通通的狂热追随者!

就容凌在录像上露出的那一手,哪怕你是道上混着的,你都不得不服;或许,就连部分部队里混着的军官,都得服他一般,更别提普通群众了!

所以,容凌受到了滋扰!秘书向他表示,媒体记者强烈希望采访他一下,更甚至,有几个还动用了关系,希望他能配合采访。还有,外面的群众,也有些让人头疼。他们狂热起来,你就是出动警察,那都是没有用的!

“告诉他们稍安勿躁,稍后我会召开记者发布会,统一回答他们!”

秘书松了一口气,立刻领命而去。

容凌觉得这些都是小问题,媒体的狂热不过是一时的,等过了敏感时期,所有的事情,也就淡了。至于群众,他们想见到他,不是那么容易的,根本不用顾虑。他现在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容凌一看那上面的一窜乱七八糟、毫无规律可言的号码,心中就有数了。

“容凌,你昨日的行为,太冒失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久经沙场般的冷冽,沉沉的口气,哪怕是隔着电话,也让人觉得压力!自然,这不包括容凌!

“您这电话打来的似乎有点晚!”

那头似乎被他给呛了一口,有点憋气,足足停顿了两秒,才回的话。“你小子这算是反过来讨伐我喽?!”

“嗯——”容凌故作沉吟,却回他。“算是吧!”

却是一点都不客气!

那头老将军气的,真想把电话给摔了。这么多人当中,也就容凌有这个胆子敢和他呛声,并且根本不尊老爱幼,无礼地很。可——,可恨的是,这小子就是有这无礼而狂傲的杰出资本,谁让他是这么多人当中最优秀的,也是最能­干­的呢!

“你这不是得意吧?!”那头老将军也和他斗起了嘴。“嗬,真是厉害啊,表演空中飞人,再表演单刀赴会,容凌,你牛了,你牛的整个地球人都知道你的名字了!”

“这还不至于!”容凌表现地似乎有些谦虚的样子。

那头老将军满­色­一变,猛地低喝了一声。“容凌,你犯错了!这次,犯大错了!”

容凌不语。

那头老将军像是被什么给刺激了一般,继续怒声大喝。“你该知道,你身上肩负着的是什么。可你却当着那么多人,更甚至那么多媒体的面,不惜暴露自己的身手,你该知道,这会给你,还有今后的任务,带来多大的危害­性­。我之前明确告诉你,你可以露手,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招摇!你这样,会带了很多不可预测的隐患,你可知道?!”

容凌微微眯了眯眼,冷声反问。“您可知道,昨天被劫持的那个女人是谁?!”

那头一声冷哼。

容凌眼一冷,厉声道。“那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妈,也是我快娶进门的老婆。我知道您一心是为国为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但您应该早知道我的­性­子,在我这里,是先有家,再有国。家国天下,家国天下,连家都保不稳,何来保国!我怎么可能为了保国,而特意隐藏自己,放着我的女人不管?!告诉您,为了她,我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您忧虑我会暴露,但我觉得您有些杞人忧天。外方和我接洽的时候,哪个不知道我容家是什么­性­质,哪个不知道我有一个器重我的三伯在军队当首长,哪个不知道,我最初的时候,是在军队里混着的!长官,您今天这指责,我不能接受。还有,请好好地尊重我的女人,那是我选择的人,以后,就是要跟着我一辈子的!”

那头这次沉默了足足有六秒,才又开了口,口气似有不快,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妥协和无奈。“你小子,真是半点礼貌都不懂,有你这样冲着长官说话的嘛!啊?!我说说你,你还跟我冲了,有你这样的嘛!啊?!这么多人当中,就你小子最不听话了,老是和我对着­干­!林梦是吧,那个娇滴滴的女人,行,我记下了!这次——”

他声音一沉,冷哼。“这次,就暂且饶过了你了,不过,还是要扣你一分的,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而是大家一起商议的结果。你知道的嘛,大家的眼睛都看着你呢,不扣你的分,难以服众!”

“随便!”容凌应地轻松。他分多的很,就是扣个十分八分的,都不成问题。

“哼!”那头那人似乎不快了。“知道你分多、大款!”

“长官,您话太多了,小心电波被劫持!长话短说吧!”

“臭小子,别和我装!”

容凌挑了挑眉。

那头老将军又在那絮絮叨叨。“你们一个又一个的,就这么给女人给拐跑了。女人,又是女人,我多少优秀的部下,都栽到女人的手里了——”

“长官,我的建议是,您还是赶紧找个女人吧,否则,我对您这番话,唯一的感觉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容凌!”那头老将军被调侃地气急败坏。

容凌迅速掐了电话,免得那只被惹爆的暴龙冲他吐火!

这下也算是明明白白地把林梦给摆上台面了,也算是打了招呼了,以后,她的安全,应该会更加得到保障了!

容凌心里又安了一分,开始思考召开记者会的事情!

331

在召开记者招待会之前,容凌先招呼了一声阮苍盛。他早早和林梦离婚这个事实,由他发布,那是最好的。

阮苍盛其实还想再等容凌一等,检验一下他的真心。但是林梦已经声明离开阮家,那么为了林梦,他都得发布这个声明,这样,才会给包括容凌在内的优秀男人一个追求她的机会!

不过,这事必须得和林梦谈一谈的。

林梦接到电话,诧异万分,等听完了阮苍盛的话,感动莫名。

“谢谢您,真心地感谢您!”

千言万语,只能归结于这两个字!

阮苍盛在那里微微一笑,苍老的面庞,是经历风雨之后的平静淡然。“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但梦梦,我觉得你我之间不用这么见外,所以免了这一声谢谢。梦梦,不是和我见外吧?!”

林梦立刻应道。“呵呵,不见外,不见外!”

“那三个臭小子,可能有时候还会过来麻烦你,你愿意给他们好脸­色­的就给,不愿意,就直接轰人。我瞧着,承扬喜欢你的紧!”

“呵呵,他是一个很可爱的年轻人,我也喜欢他呢!”

阮苍盛咽下一句话,只可惜,没有将她拐来当自己的儿媳­妇­。而现在想这些,都是空想,都已经是晚了。

两个人说定,阮苍盛把这事交给了立讼,让他全权去办。之所以不找三个儿子,是因为阮苍盛也琢磨不透那三个儿子是什么想法,到目前为止,三个儿子都没有表现出来要来找他的意愿,他对于能够重新被儿子所接纳这一点,早已经是看淡了!

而那头兴奋的林梦,一等容凌回来,就兴高采烈地对将一切都对他说了。

“原来,离婚证早早就办下来了呢!”

锁着他的眸子,是那么的璀璨晶亮!

容凌尽管是早就知道了这事,这时只当自己不知道,在她灼热的注视下,笑了,畅快地笑了,又打趣了她。

“早知道如此,也就不用麻烦了,早就可以将你绑过来了!”

只是更早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排斥她呢!

林梦心中这么一想,却也只是这么一想,那些过去的事情,她何必要纠结了。现在一切都很好,不是吗?!

“容凌,过来!”

她招了招手,在容凌走近的时候,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在他坐下的时候,宛如莲藕一般的双手,重重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很亲昵地将自己的脸埋藏在了他的肩窝,像只满足的猫儿一般地蹭着,一下又一下。

柔软的黑发,一下下擦过容凌的脖子他觉得有些痒。微微偏开头,他看到的便是这样可爱的她。养着她,就像养了一只赏心悦目的宠物,所以,总想着能疼她一些!

“梦梦,我要公开佑佑的身份了!”

她的眼里立刻闪过喜悦,抬起了脸,期待地看着他。

他解释。“会正式的召开记者会,公开佑佑的身份,到时候,我会带佑佑出场的!”

林梦不多言,但是灿烂的笑容,却足可以说明一切了!

真好不是嘛,宝贝儿子,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叫爹地了,也终于不用惹来别人的侧目和猜忌了!

“至于你——,得先委屈你一下了!”

“嗯?”她疑惑,什么叫委屈她啊?!委屈什么?!

“我会表示婚期将近的,但是结婚的对象,不会对外公布!”

她想了想,很是迷惑。“为什么?!”

“我还要做点事,不方便直接公布!而且,这样也能免了记者又来打扰你,我不想你再陷入媒体大战之中了!”

是因为她之前惹起了那么多的热议,所以需要冷静吗?!

林梦只能这么猜测!

这样也可以的啊!

这个男人愿意承认儿子的身份,也亲口说结婚的,他说的话,她信!

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被藏着、遮着了,她有些小小的感伤!但,这一切都被她给深深地埋藏在了心里。

“好啊,我都听你的。容凌,我相信你会把一切都安排地好好的!”

已经是这么信赖地将一切都交付了,这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乖!”他低下头,亲吻她,仿佛在哄着一个孩子!

她眯眼笑着,乖乖让他吻了,抛开所有掠过心头的­阴­影!

果真,在她还躺在床上的时候,容凌将小家伙给抱走了。早就焦急地等待的记者们,一看到容凌抱着一个小孩子出来,顿时就兴奋了。这样的场合,能够这么亲密地带着的,可都是不平凡的。更让许多人不陌生的是,这个孩子显然是之前媒体披露的那个父不详的孩子!

容凌在主席台的正中央坐定,一手抱着小家伙,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始至终,就没有松开过小家伙。这是他头一次在媒体面前表现出与人的亲昵,之前,就连顶级的漂亮女人,都没有这种殊荣。

“今天,召集大家来,一是为了解决大家的疑惑,二来,是要公布两个好消息!”

下面一阵躁动,因为聪明的人,大概已经猜到容凌所说的两个好消息之一的应该是什么了!

容凌此人,做事­干­脆利落,拖拖拉拉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他直接先告知了两个好消息。

“一,佑佑,容佑,是我的亲生儿子。从今往后,我若是再听到有人在那里非议或者诋毁我儿子的,我会让那人好看!”

这话说出口的当下,他的周身猛地冒出一股强烈的杀气,那感觉,简直犹如不怒自威的王者,让人哪怕隔着一段距离瞧着,也打从心眼里畏惧。

容凌举起了小家伙,让他踩在了自己的腿上。

“佑佑,向大家打一声招呼!”偏头看小家伙的时候,他虽然是威严的,但是神情却柔和了不少。长眼睛的人都该看到,这个孩子对他的意义非凡。

小家伙学他老子一般,冷着脸,犹如将会继承国度的小狮子一般,跟随着他父亲的步伐,慢慢地逡巡自己的领地。等黑­色­的眸子一一扫过在场的诸位,小家伙才从各位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脆但有些冷淡疏远地说道。

“大家好!”

大家看着,仿佛看到了一颗巨星,在冉冉升起!

这个头一次鲜活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小家伙,给了众人极其深刻的一个印象!

打完招呼之后,小家伙重新坐了下来,还是坐在容凌的腿上。黑­色­的琉璃眼,仿佛一个小小的智者,依旧看着下面的人群,淡定着,从容着!这个孩子,拥有别的一般大的小孩很难拥有的优秀品质,让人没法不刮目相看!

镁光灯“擦擦擦——”开始闪烁,拍摄入了小家伙酷酷的一张小脸!可以想象,这样一张脸摆出去,会秒杀十之七八的女­性­观众们!

容凌看着记者们拍了两分钟的照片,才抬手,微微往下压了压。记者们即刻停止了手头的活,定定地看这容凌。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第二个好消息。那就是,近期,我会成婚!”

“哈?!”这次的轰动,可比之前大多了。一下子间,无数个声音响了起来,询问的大多是关于婚期,关于结婚的对象!

容凌略眯起眼,­唇­角泛起一抹冷酷。

“安静!”他冲着话筒沉喝。只一声,却犹如重锤一般地打入了众人的心里,让他们强迫着闭上了自己尚且还张着的嘴。

这男人,天生就有着掌控局面的王者气质!

“结婚的对象,因为种种原因,暂时还不会公布,但是我成了婚了,你们自然就知道她是谁了。至于结婚的日子,现在还没定好,所以这个问题我还没法回答!”

他停了有半分钟之久之后,才有一个稍有背景、胆子也稍微大一些的记者,提声问他。“容总,那您的意思是指,您这次结婚,是临时起意的喽?!”

否则,为何连婚期都不能确定。

容凌淡淡回他。“可以这么说!”

那人赶紧追问。“不觉得草率吗?!”

“不觉得!”掷地有声的回答,太过肯定、太过坚定,根本就不给别人质疑的余地。

那记者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追问了,只能胡乱地那笔在本子上记着。

另有记者开始发问。“容总,请问,女方的家世如何!?您说不方便透露她的身份,那可否稍微透露一些与她相关的!”

容凌莞尔一笑,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温柔,差点迷了众人的眼。

“我只能说,她是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

嗬——好大的口气啊!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按理说,既然儿子都给领出来了,那么道理不把孩子的妈给带出场的!可孩子的妈是离过婚的,容家那样的大家族,岂能让那样的女人进门?!那样的女人,当得上“无价之宝”吗?!

一记者想了想,试探着问。“请问容总,那女子可否姓林?!”

容凌不做回答,而是迅速转了话题。“我的两个好消息已经公布完了,好了,现在可以回答大家的疑惑了。长话短说,请大家抓紧机会询问,每个人至多只能提问两次。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赶时间,请大家配合。好了,现在开始问吧!”

“请问你那天天台上救人,救的是不是林梦?!”

“是!”

“请问那人为何劫持林梦?!据说他手上还有枪,请问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做生意的时候不小心犯到的一个小人。劫持林梦,大概是想对付我吧!”

“这么说,林梦对你来说,很重要了喽?!”

“那是我儿子的妈,你说她重要不重要?!”

“那这么说,你娶的就该是她喽?!”

“这个问题之前已经回复过,暂时无可奉告!”

记者见走这条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转移话题,毕竟,容凌有言在先,说他忙,赶时间要走人。难得这么高高在上的亚东集团的总裁有这个闲心召开记者发布会,他们必须得把握好时机。

“我听说,容总之前是在部队里呆过的,那一天,天台上的一手,很是让人长了见识。我想问,容总这些,都是在部队里学到的吗?!”

“我半路退伍了,所以学艺不­精­。当时大家所看到的,得多亏当时特警们的帮忙。他们提供了所有的工具,才能让我不至于摔死!”

“但我看容总您的身手很是不赖啊,我听一朋友说的,比专业还要专业。不知容总可否告知,您当时所属的是什么部队!”

“你该知道本国的国情,部队之事,能少透露就尽量少透露。我虽然退伍了,可到底算是半个军人,一些规矩,我也得遵守的!”

“容总喜欢运动?!”

“喜欢!”

“请问您当初往下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不会因此死掉?!”

“想过,但还是得跳!”

“哇——”惊叹声,是来自一些在最后面围观的女­性­观众们。容凌说出这话的时候,她们已经是痴迷了,那眼睛只差变成一颗颗的桃心了!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牺牲­性­命还要来的让人心动呢?!

一女­性­周刊记者赶紧追问。“请问容总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等我的老婆一亮相,你们就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了!”

“啊——”失落的声音,一下子有些高了!

“那容总,你是不是希望女孩子厨艺能高一点的?!”

……

女­性­向记者立刻生猛了,抢着问了好几个问题。期间,虽然有别的记者急着想要套容凌部队方面的老底,可是扛不住突然像是奥特曼附体的女­性­同胞们!等容凌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他们都没来得及发问呢,容凌就略扬高了声音,说道:“好了,今日就先到这里吧。各位,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一步!”

说着,站了起来,一手依旧亲昵地抱着小佑佑。

“请问容总……”

纷纷扰扰的问题,却都被容凌给抛在了脑后。

等终于避开了那犹如鸭子一般聒噪的记者之后,小家伙不解地询问。“爹地,你不是要娶妈咪的吗,可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

“爹地有爹地的考虑!”

“什么考虑呢?!”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可是——”小家伙拽了拽容凌的袖子,渴求地看着他,白­嫩­­嫩­的脸,透露祈求。“爹地,佑佑想知道,你就告诉佑佑吧!爹地,爹地——”

小家伙软软地撒着娇。

容凌被小家伙扭着身子蹭了好大一会儿,才妥协了一步,摸着小家伙的头,解释道。“反正,爹地这样做,是为了让你和妈咪能更幸福。”

“更幸福?!”小家伙依旧迷惑,觉得爹地说了就跟没说一样哦!

“爹地,佑佑不懂啦!”小家伙又拉着他,撒着娇,此时已经无半点人前的冷酷了。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儿了!

“不懂的,就好好睁着眼睛看,以后,你会懂的!”

小家伙扁了扁嘴,有些不高兴地哼了哼。“爹地好坏哦,妈咪一般都会告诉佑佑的!”

“你都说了,只是一般。现在爹地做的事情,可不是一般。再说了,佑佑,什么事情都要别人告诉你,你都不动动大脑,那岂不是会变得很笨很笨。你想做笨小孩吗,佑佑?!”

小家伙立刻把脑袋给摇地像个拨浪鼓,然后鼓气了两腮,稚声道。“好吧,佑佑自己去寻找答案!”

“这就对了!”

小家伙眼睛一转,眸光闪过一丝慧黠。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那爹地,你总得给佑佑一个提示吧!就一个提示,好不好,就一个提示!”

真是­精­怪的小孩。

容凌想了想,同意了。

“听好了,爹地这么做,是不想家里人欺负你妈咪!”

“唔?!”小家伙歪头眯起了眼,开始想。

“不许再问了!”

小家伙点了点头,继续歪着头想。

容凌此时脑中,想的是他哥、他父亲,还有那些族人,那整个一大家子的人!今日他发布的消息,相信很快就会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他们有心想赶他下位,那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说他要结婚的对象的名字,就把这事局限在了家族里面,免得他们对外利用媒体发布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诋毁林梦。他不正式承认,那就显得很关键,让人无法堂而皇之地对林梦下手!尽管其实他不说,那些人都该知道,他要娶的是谁!

这就是策略了!

一个微妙的公布与公布,就能改变很多局面!

他要离开容家,并且必须得是在那些人合力逼着他的情况下走人,如此,他永远也不用再回到这个家。哪怕,他是双木集团的总裁的身份曝光,价值也不怎么亚于亚东集团总裁这个职位,但因为他们之前所做的这些,也能让他们羞的没脸再请他回来。

而且——

他的眼中闪过了邪佞,他还准备了好多好东西留在那里给容起铿好好享受呢。他可不想回头再来帮容起铿擦ρi股!

如容凌所料,得知了容凌要结婚的消息之后,容飞武立刻打来电话,把容凌给叫了回去。他进门去,没听到容飞武的半点关切问话,因为在这之前,他可是一直在国外呆着的啊!正常的父母,总得先关心一下儿子在国外呆的好不好吧,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之类的!

但容飞武只是沉着脸,怒声质问。

“你要娶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林梦?!”

------题外话------

强推朋友的文:《尤物皇后请大家帮忙收藏^_^

连续十夜,她被迫承欢于一代君王的身下。

他热情如火的进攻,迫使她敏感的身子不受控制地为他婉转绽放。

噬骨缠绵停止后,除了满室旖旎,还有身体的疲惫不堪。

“记住,朕是你的男人,唯一的男人!”他健硕的身躯,重重地趴在她香汗淋漓的娇躯上,俊颜邪魅,透着餍足。她,果然是个尤物。

她吐气如兰,美目一片茫然。付出的代价是这般的惨重,可惜,一切都已经回不了头。

332

容凌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现在,容家的关键人物,容飞武以及其妻子杜采忆;儿子容起铿以及其妻子穆新枫;女儿容起湘以及其丈夫曹世健都聚拢在了一起,坐在沙发上的不同之处。这待遇,似乎是赶上了家庭聚会了,只是容凌心中嘲弄的是,这怕是家庭批判吧!

“是,我要娶的就是她!”他大大方方地承认,然后闲适地微微翘起了二郎腿,就这样冷冰冰的看着容飞武,也不等容飞武再说什么,他直接接着说道。“家里也该准备准备了,婚礼筹备的越快越好,但是绝对不能降了档次。我希望,家族在这方面,都帮帮忙!”

“哼,你想的倒美!”杜采忆嗤声。

“哦?!”容凌玩味,俊眉微微挑了挑。“我以为族里的人都希望我能尽快成婚,然后尽快生下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的。现在,你瞧,儿子我也有了,四岁了,再过些日子,也就五岁了。他很优秀,也很懂事。等我再娶了林梦,估计族里的人也就心安了。这可是大喜事!”

“那样的人,是不可能进入我们容家的门的!”

“就是,也不看看她是什么出身!都跟人结过婚的呢,嫁了老头子,如今甜言蜜语地哄着那老头子离婚了,就想来咱们家,这可不行!”

容起湘皱了皱修剪的分外­精­致的眉,又盯着自己刚刚花了大价钱染上的美甲,口气是凉薄的,完全地附和着她母亲杜采忆的说辞!

容凌冷冷地笑了笑。“这是我在娶老婆吧,合适不合适,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就不用多费心了!”

“能不费心吗?!”容飞武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早和你说过,你娶谁都好,哪怕不是门当户对的,可至少身家不能差我们容家太远的,哪怕就连这点都不能满足,那个女孩子至少也得清白的人家。让我们容家进来一个二手货,说出去,也不怕丢脸。哼,我们容家可丢不起这个脸。这个女人,是绝对不能娶的。还有,她的那个儿子,你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认了也就罢了,可别带入这个门。你以后的老婆会替你生儿子,那个不行!”

容凌缓缓地放下了腿,慢慢地坐直了身子。那动作,犹如慵懒的豹子,终于找到了强大的对手,打算奋力一击一般。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容飞武,微微一笑,只是笑意不达到眼底。

“可我执意要娶呢?!”他的气势,瞬间高涨了起来。

一时间,这个房间里,有多少个人心里闪过雀跃。他们在这里劝阻着,好像苦口婆心的样子,可是哪一个不是希望他能坚持到底的!

容飞武想到了在一边偷听着的族内的几个老者,立刻再度劝道。“容凌,娶那个女人,绝对不行。你应该知道,对于你为了那个女人私自从国外跑了回来,就这么置国外的生意于不顾,这让其他人心里都有些不快。我们容家几百年的历史了,当家主母,哪一个不是德才兼备,身世上配得上家主的。你想要打破原来的传统,这不行!族里的其他人,也不会同意。我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别为了一个女人,自断了自己的前程。你喜欢那个女人,应该知道,有很多种方法去喜欢,只是在这里,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能娶那个女人!”

“可我执意要娶!”容凌依然是那个冷硬的态度。

“爸爸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可别这么顽固!”容起湘发言。

杜采忆哼了一声。“说那么多­干­嘛,总之,别想我们给你筹办什么婚礼,公司里的钱,你也别想调出去去办什么婚礼。那个女人,就是不能嫁给你!”

这个结果,根本就在容凌的预料之内。他觉得怪没新意的,多少年过去了,这家人,本质上都没改变。他重新懒懒地躺了下去,靠在了沙发上。“那似乎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告诉我,你的决定!”容飞武定定地看着容凌。

容凌嘲弄。“我是家主吧,应该是最高决策人吧,怎么娶个亲,还这个不准,那个不许的?!我就是要娶她了,这就是我的决定。对了,还有我的儿子,容佑,我就是要让他落在我的户口本下面!”

“你可知你执意下去的后果?!”

“我不需要听人劝!”

容凌的狂肆驳斥,很不给容飞武的面子。容起铿有些动怒地在一边发言。“容凌,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婚姻大事,哪个不得听长辈的?!”

“哥哥,时代变了啊!”

容起铿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容凌这话,相当于在嘲讽他,他就是一个不与时俱进的老古董,所以结婚的时候,还得听父母的安排。是,他的老婆穆新枫是父母介绍的,然后相处没太多问题,那就在了一起。

现在看容凌这么毫不畏惧地在那坚持着要娶一个家族绝对不会允许进门的女子的样子,容起铿心里就万般的不爽!凭什么他容凌就可以这样的特立独行,凭什么他就可以表现地这么强势和高傲?!凭什么,他就可以无法无天地去挑战一些权威?!他以为他先一步坐上了家主,那就是王了,是天了?!

笑话!

得意什么呢!很快就把你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容起铿在心中恶毒地想!

“爸,别说了,不识好歹!”他冷哼。

容飞武抿着­唇­,果真不再往下说!

容凌不动声­色­地瞧着这一张又一张脸,神情都是不大相同的,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他没有好意!

大家都不说话,那就是批评完了!

“爸,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

容飞武不语。

“那换我来说吧,如果爸爸你们这边不想参与婚礼的筹备,那我就自己找人弄了,可别到时候,两边重复,这样既浪费钱,也显得麻烦,或许还会让人看了笑话!”

“哈?!笑话……”

容起湘­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

容凌的目光“嗖”的一下朝容起湘­射­了过去。那一份暗含警告的凌厉,让容起湘心头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略微绷紧了一下。她,其实也有些怕容凌的。不过,她生­性­高傲,天之骄女一般地活着,也看不起是私生子身份的容凌。尽管她有些怕他,可是她仗着自己是容家的女儿,她爸爸还活着好好的呢,所以在容凌收了凌厉的目光之后,立刻小小声地咕哝了起来。

“­干­嘛这么看我啊,想吓我啊!我难道说的不对吗,你娶那个林梦,才是天大的笑话呢,什么笑话都赶不上那个大!”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垂着头的,没敢看容凌的脸,可她还是觉得有目光扎在自己的身上,冷飕飕的!

他的丈夫曹世健拽了她一下,她才没往下继续说!

容凌此时的脸­色­有些­阴­沉了,似乎是终于被容起湘的话给激怒到了。

“容起湘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否则,我会视为你们这是在侮辱我!”他的声音冷冷的,宛如从万年的冰溶洞底散发出来的一般,刮地人的耳朵有些发疼。

“对于侮辱我了的人,我会很不客气。我的手段,作为我的亲人们,我想你们应该是知道的!”

“那是你姐,别容起湘、容起湘的叫!”容飞武到底有定力,率先打破了容凌布下的寒冷气场。

容凌只哼了一声。“看来,你们是不会筹备的了。那好,我自己找人了!要是没别的事,爸,我就先走了!”

他大步而去,显然是在表明,他是生气了,而且最后那一句话,根本就是他的客套之词!

客套,用在亲人之间,这显得很是可悲!

还好,容凌早就不期待了!

更可悲的是,容飞武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其实是太让人寒心、太偏心。

“你和那个女人的婚事,我不答应。这话,我就放在这里了!”容飞武高声放话!

容凌没回,大步而去,然后消失在了门口。

客厅里,慢慢地出现了几个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老人。

容起铿快速告状道:“叔叔伯伯们,你们都看到了,容凌他太狂傲了,根本都不听劝。我爸爸是为了他好,可是他根本就不领情,还用那种口气和我爸爸说话!”

几个老人的脸­色­都有些沉沉的。一个开了口,慨叹中带着愤慨。“容凌太自我了,太狂妄了,他真的以为,他当了家主,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就可以不听别人的劝,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对,这次明明让他去巡视各地的产业,可他偏就不走正常路线,在各处乱窜。这种做法,太自我了,他对工作一点都不上心!”

“别的地方都爆出问题了,他却不着急,还有这心思自己去筹备婚礼,啧啧,这可不是一个家主该有的行为!”

“哼,最重要的事,他要真的娶了那个女人,那我们容家的脸,就真的丢光了。以后,都不用出去见那些朋友了!”

……

对于容凌的讨伐声,开始了,就没停下来过。

“其实,容凌这么多年的成绩,我们是不能说抹去就抹去的!”一个不同的声音,突然就响了起来。在那里讨伐地正在兴头上的几个老人愣了一下,齐齐拿眼看着那位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一句话都没说,直至刚才打破了沉默的老人。容飞武一家,看着那个那个老人,心里有些不痛快,可绝对没这个胆子,在脸上表露半分!

这个在整个家族排行老七的老人,没退位之前,他的能力和手腕,是任何人都不能小觑的。当时排行第五的容飞武坐上了家主的位置,很多地方还得仰仗这位七弟。对他,以及对他提出来的意见,容飞武需要重视,也需要尊敬。此人现在在族里的位置也是不低,很多年轻人遇到摆不平的事情,都得来向他请教,在族里声望很高。而这个人,是挺看重容凌的!

现在,他说的更是公道话。“容凌近期在生意上是犯了一些错,造成了一些损失,行为上,也是让人不满意。但是,那是一个优秀的人才,短短几年时间,把我们容家的价值给翻了一番,这么大的成就摆在那里,他如今造成的那些损失,也就可以暂且忽略了。我觉得,容凌还是要好好劝的,年轻人嘛,容易被恋爱冲昏了头,脾气大一些,听不得人劝,这都是很正常。只要他不娶那个女人,我觉得一切都好说!”

“老七——”一个老头叫了他一声,似乎对他说的话不他满意,只是容七一个眼神回了过去,那人的不满,却只能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容飞武­精­明,也够圆滑,赶紧接过了容七的话。“老七这话也是有些道理,我会再努力劝劝那个小子!”

容七笑着,点了点头。

他这么一搅局,这话就没法谈下去。其它几个本来和容飞武有所接触的老者只得悻悻地提出告退,容飞武亲自把这些人给送了出去,又亲自看着他们上了车,再目送他们离开。等他回了房间,容起铿着急地窜到了跟前。

“爸,这下可怎么办?!”

容飞武冷冷地瞪了容起铿一眼。但凡这个儿子再厉害一点,在事情都到了这一地步的情况下,就不会扶他上位都还这么困难了!他花了多大的心思,找好了人,铺好了今日的路,可都被容七轻轻松松几句话给搅和没了。

“你这么多年,要是能跟着做出些大成绩来,现在就不用在这里问我怎么办了!哼!”

容飞武动怒,直接就越过了容起铿,有些恼恨这个儿子的不争气!

容起铿面上闪过一抹狼狈,只能求助­性­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杜采忆是最疼儿子的,急忙迎上了容飞武,嗔怪道。“五哥,­干­嘛把气往孩子身上撒?!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不都是板上钉钉了嘛!起铿那孩子没大成绩,那不是因为他没有那个平台了嘛!本来大家都是知道他是要当家主的人了,一直都是敬着他的,可是突然之间,他变得什么都不是了,你说,其他人,都上赶着去巴结容凌了,哪里会送机会给他?!他们不暗地里给起铿使绊子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容飞武听着这话,就回头看了眼容起铿。容起铿立刻垂下了头,流露出了又是羞愧,又是落寞的表情。

容飞武就有点心疼了。

杜采忆又道。“其实说来说去,事情的源头在你身上。你当父亲的,就该把孩子的路给铺好了。突然就冒出了那么一个容凌,你说——”

她欲言又止,终究只是“哎”了一声,叹口气,坐了回去。

容飞武心里开始发虚,话都到这份上了,他难道还能不明白自己老婆这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说他在外面风流,然后留了种,没处理好,最好反倒是让外面的这个种,夺了她这个正室生的儿子的位置!

这才是所谓“源头”!

“算了,我再想想办法!”

容起铿面上一喜,高兴地冲他母亲看了一眼。杜采忆含笑,冲容起铿点了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五哥,我是这么看的,既然七弟拿容凌原先的成绩来说事,那么,我们能下手的,也就只能是他以前经手的那些生意了。现在想让起铿做生意赶过容凌,那是拍马都来不及了,我看,也只有这一招才行!”

其实无非就是要挑出容凌的一些生意上的过错罢了!

容飞武点了点。杜采忆是正正经经地当过当家主母的,又是出生经商世家,容家的生意,她以前经手过的、看过的不少,所以她能这么反应快速地提出这个主意。她的这点本事,容飞武是欣赏的,一向也是很尊重的,所以也开始往这方面考虑。只是一下子间,就这么光靠想着,却是有些难。

“这事,没法急!”容飞武皱了皱眉。那么多的生意,都是经过公司审核,最后是确定获利颇丰的,现在事后挑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在生意执行过程中,容家子弟参与的不少,在挑错的过程中,你还得小心着,别冒犯太多的人。否则,那些子弟闹起来,对容起铿也是不好的!

容起铿乖顺地“嗯”了一声,表现地对容飞武毕恭毕敬的样子。只是他心里,却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要是走正常途径,他还真是等不起。迟则生变,这话,他早已经淋漓尽致地体会过了。那一次的代价,就是家主的位置,眼睁睁地落到了别人的手中。

所以,他必须地想想别的招,或许,那刚死的那人,就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仇爆,那是他灵光一现,锁定的目标!

现在,他只有一个大概的念头,还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

容凌对记者散布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阮家兄弟的耳朵里。阮承辉有心要去找林梦说道,只是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他到底没法坦然地面对那个女子。阮承扬却不管,林梦她哪怕出去了,那也是他的小妈。一个小小的小浩浩都可以那么厚脸皮地叫她妈咪,赖着她不放,难道,他还能输给一个小孩子了?!

笑话!

比起厚脸皮,他绝对要比一个小破孩要强!

所以,他叫了车,快速赶去看林梦了。见了面,气都没怎么喘一声呢,焦急地问她。

“小妈,容凌说他要结婚了,你知道这事不?!”

“知道的!”林梦看着阮承扬这个样子,汗都流了一头了,相信来的很急,赶忙让他坐下,然后又让小佑佑给阮承扬送水喝。

阮承扬一看林梦没什么别的表情,心里的担忧顿时就去了一半了。她既然说知道,然后又不表现的忧虑,那么说明,这事对她影响不大,又或者——

“那个人是你吗?!”

林梦笑着,摇了摇头。“他连我都不告诉呢,说自有打算!”

她可不想破坏容凌的什么计划。小家伙充当斥候,从容凌那里竟然刺探来了军情,然后邀功般地咬着她的耳朵告密。那个男人,对她,对儿子,都是统一的口径,那是必定会娶她的。至于他想做什么,他现在不想说,她也不勉强。不过,以后她是一定要知道的!

阮承扬皱了眉头,为林梦这样淡然的态度。

“小妈,这事总得确认吧,容凌把佑佑都给认了,他……他要是不给你一个确定的交代,这……这怎么行?!”

他是想清楚了,阮家没法给她想要的享福,所以,他是真心地希望她能幸福的。她离开阮家,不就是为了自己想要的幸福吗?!他可一直有记得,他求她不要离开的时候,她说过的,为了那要达到的幸福,她已经努力了很多年了!

容凌不给个交代,这怎么可以?!

见林梦依然在笑,半点不急的样子,阮承扬真是替她着急。

“小妈,这种事你得积极的啊!你瞧,你为光大拉生意的时候,那么积极,那份劲头,也该用在感情上!你去问问容凌,他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他要是敢辜负你,你就一脚踹了他,然后搬回阮家算了!”

“你可真闲呐!”冷冽声,猛然Сhā入,容凌犹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大概,刚才阮承扬说的这些,这个男人听了不少!

“她可以已经不是阮家的人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他很不给面子地打阮承扬的脸。

好在,阮承扬一心要锻炼自己的脸皮厚度,没有因此被容凌给激到,反而英勇的反驳。“她是我小妈,一日为妈,终生为妈,怎么,我来找自己的小妈,还需要来知会你吗?!”

“你信不信,我会让人把你给赶出去,然后让你再也看不到她?!”

这么大小子了,又和她差不多的年纪,还一口一个小妈,他都不嫌臊得慌!看着就碍眼,太亲密了!

“你——”阮承扬猛地站起起来,冒火地看着容凌。“你敢?!”

“行了,行了!”林梦立刻出声。“你们俩别这样,都是自己人,就别内斗了!”

“谁和他是自己人啊?!”阮承扬孩子气地撇过了头。

容凌不愿意在人前太落林梦的面子,所以这次就先放过这个敢在林梦面前诋毁他的臭小子,等回头,他再和林梦好好谈谈,把这小子给赶地远远的。

“你的腿怎么样了?!”忽略了阮承扬,他问林梦。

腿上被子弹击穿的地方,开始长­肉­,会有些痒痒的,倒是不大疼。

“没什么事!”林梦笑着摇头。

小家伙瞧着硝烟味似乎是没了,就迈着小短腿,来到了容凌的身边,双眼发光地看着容凌手里拿着的大盒子,心里头有些垂涎。

盒子的上面画着的是变形金刚的图案,不用说了,里面肯定是和变形金刚有关的玩具。那么,爹地拿着这个,是要送给谁呢!

聪明的小家伙飞快地想了一下,先声夺人地问。“爹地,这是送给佑佑的吗?!”

既然表明了所有权,那不是他的,也肯定会成为他的吧?!就算不给他,那爹地也舍不得不给他买一套一模一样的吧!

狡猾的小家伙打着小心思,笑得特别甜地看着容凌。

这本来就是送给小家伙的,所以容凌直接就将礼物塞给了小家伙,直接忽略小家伙那别样热切的眼神和笑容。

“给你的,这是说好了的,奖励你的!”

当时在电话里玩士兵和军官的游戏的时候,他是承诺了小家伙的,只要他乖乖的,好好地完成任务,他就会送给他礼物。

小家伙双眼一亮,马上就先想到了这个上面,顿时欢呼。“爹地,太好了,原来你没忘啊!”

他以为爹地忘了呢,然后都不好意思向爹地要呢!

容凌弯下腰,狠狠地屈指,弹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

“臭小子,爹地是这么不守信用的吗?!这几天爹地要忙很多事,所以把礼物给耽搁了,其实是早就买了的!拿去玩吧!”

小家伙高高兴兴地抱过了那差不多有他身高一多半高的大盒子。那盒子有些沉沉的,他抱着还有些费力,不过小家伙还是嘿咻着,高高兴兴地抱着盒子往林梦那边走,然后献宝一般地邀请林梦和小浩浩一起帮他拆礼物!

小浩浩根本就没有觉得容凌这是在厚此薄彼,因为,他又不是他爹地。反正,妈咪和哥哥心里有他就好了!

变形金刚的玩具设计的很是­精­美,每一个小部件,都是那么的­精­巧灵活。电力遥控的设计,让这样的玩具,更添了浓浓的乐趣。小家伙在美国看过电影,所以很喜欢变形金刚,小浩浩也是如此。

小家伙的心很宽、很大,大大方方地直接让出一个遥控器给小浩浩,然后又让他先挑一个角­色­,他好跟他对打!两个小家伙就此捣鼓开了。

阮承扬在一边看着,心里暗骂容凌卑鄙,用玩具收买人心。哼,有钱了不起啊,可以出国了不起啊,能够买到限量版的变形金刚玩具就了不起啊!哼哼哼!只要他想,他也可以买到的!

酸溜溜的某人,恨不得用双眼在容凌的身上烧出两个洞来。只是容凌回头,冰冷地警告了他一眼,他立刻识相地收了爪子!

这男人太­阴­险、太卑鄙,他还是不要太招来他的仇恨好了!

林梦躺在床上,看两个小家伙弄,容凌则负责给两个小的看英文说明书。

阮承扬觉得有点没有意思了,自己仿佛是一个外来者似的,这个屋子仿佛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处。他酸溜溜地想着,这哪里是心里的距离没有变啊,这都变了好多了,小妈都不怎么搭理他了!

“我先走了!”看着林梦,他有气无力地终于提出了告辞。那一双眼看着林梦,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啊,你先等等!”林梦猛地把阮承扬给叫住。

“承扬,我有东西给你,在那边的柜子第二个格子里,你自己去拿一下!”

因为,她不方便下床,而且,容凌也盯她盯地比较紧,她要是随意下床,他看了,就会把冷刀子往她身上扎!她之前就尝试过,被那个男人瞪地两只胳膊都起了­鸡­皮疙瘩,前车之鉴下,她可不要再愚蠢地违逆那个男人的心思了!

阮承扬听到林梦这话,那感觉,简直是犹如枯木逢春。那本来失落到看上去很悲催的脸,瞬间就亮了起来,仿佛注入了阳光一般。

“是第二个格子嘛,呵呵,那我去拿了啊!”

他都只差舞蹈了!脚步轻快的,犹如林间欢快跳跃的小鹿!

打开柜子,他一眼就找到了礼物。那是好几本医学书,本本都厚的像个砖块似的,放在衣柜里,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很显然,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阮承扬拿起几本书,仔细地看了一下上面的英文书名,以及作者,心头更是雀跃。

“小妈,怎么想到给我买这些书?!”

正是他特别想要,却求而不得的!

林梦很自然地回他。“你有一次不是说过了嘛,说想看看这方面的,可是国内的这方面成书的太少,紧紧是一些口头相传、相授的。想看看国外写的吧,可是国内都没的卖,所以我就让美国的朋友去打听了一下,找了一个医学教授,然后根据他的推荐,买了这些,邮了过来!你挑着看吧,既然是人家教授推荐的,我觉得,肯定是蛮不错的,总有那么一两本,是你能够看得进去的!”

“呵呵,何止是蛮不错啊,简直是­精­品啊!我看的进去,肯定看的进去,都看的进去!”阮承扬本来就喜欢这东西,林梦送的这些,简直是送到他心坎里去了。

“小妈,太谢谢了!”

“客气什么!”林梦失笑。“反正对你有用就好,你可要好好学啊!”

“那是一定的!”

阮承扬抱着几本书,翻来覆去地翻,越看,越是爱不释手,就想找个地方,好好地钻研钻研。

学医,真的是他的兴趣所在!

他想马上回家看,然后回头想再度冲林梦告别的时候,他看到了容凌!

他突然笑了,万分得意地笑了!

慢吞吞地捧着那几本厚厚的书,他特意显摆地坐在了离容凌很近的地方,孩子气地把书在容凌的面前晃了晃。

“容凌,瞧,我小妈对我好吧,我就提了那么一嘴,小妈就放在心上了,然后特地托人在国外给我买了书哎!”

炫耀似地挥了挥几个砖块似的英文原装书,阮承扬亲亲热热地再次冲林梦道了谢。

“小妈,你对我最好了!”

林梦抿­唇­笑。

阮承扬搞的动静大,连两个小家伙都分神,从金刚上抬起了小脸,瞅着阮承扬。阮承扬伸手,在两个小家伙的脑顶各摸了一把。

“佑佑,浩浩,等着,哥哥下次给你们带更好玩的玩具来!”

说着,别有深意地瞄了容凌一眼。

容凌心道了一声——幼稚,对他不屑一顾!

阮承扬却感觉良好地觉得他这是给容凌下马威了,所以高高兴兴地向林梦道别了。

“小妈,我这就回去看书,一定会好好地看完这些书的!”

“嗯,你去吧,路上要小心。还有,那书里夹着的纸条你别弄丢了,根据上面的信息,你联系那人,他再给你发几个相关的视频,应该也能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阮承扬双眼一亮,连连“嗯”声,急急忙忙走了!

两个小家伙又把注意力投放在了变形金刚上,林梦跟着看着。只是,不过一会儿,她突然又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些凉飕飕的,然后胳膊上貌似又有起­鸡­皮疙瘩的趋势。她抬头,果真看到男人再度用冷飕飕的目光看着她,英俊的面庞有些发黑,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她微微仰起头,眨了一下眼,无声地询问着。

他不出声,只是目光不改变冷意!

她就往他身边蹭了蹭,软声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是不是,他出去办事的时候,遇到了一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情!

“你可以和我说说的,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好吗?!”

容凌依旧一声不吭,不过,这次有皱了一下眉头。

“到底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唔,你说出来好不好,说出来,我帮你一起鄙视那个人!”

他眼底的冷意,就收了一些,不过脸­色­依旧有些发黑。

这时,又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小家伙突然冒出惊人之语。

“妈咪,爹地大概是不高兴了!”

林梦失笑,这还需要他来告诉自己吗?!

却听到小家伙继续在那里稚­嫩­地说道。“唔,佑佑收到了礼物,然后佑佑拿来和妈咪、和浩浩一起玩,所以,妈咪和浩浩也差不多是收到了礼物。唔,然后,妈咪给三哥哥也送了礼物,三哥哥本来不太高兴的,然后就很开心很开心。那现在,就只有爹地一个人没有收到礼物,所以,佑佑想,爹地是不高兴了,因为,没有人送爹地礼物!”

小家伙说完,跪着的双腿迅速在床上蹭了蹭,蹭到了容凌的身边,然后又拽着容凌的衣袖,站了起来,最后“吧嗒”一声,重重地在容凌的脸上亲了一下。

“佑佑送给爹地一个亲亲好了,爹地别不高兴,佑佑有钱的哦,等妈咪腿好了,佑佑和妈咪一起去给爹地买礼物去,现在先欠着!”

那一刻,容凌的表情很是尴尬,那仿佛拼命在维持着不动容,可却还是感觉到了他那别扭之下流露出来的尴尬,那仿佛——是被小家伙给说中了心事!

最后却还落到要被小家伙给安慰,他不尴尬才怪了!

简单地说,没有人是不嫉妒的!

容凌再强大,再衣食无忧,想要的,他都可以弄到手,可他也是人,也会嫉妒的!

因为,林梦的心太偏了,阮承扬不过提了一嘴,她竟然如此费神地给他去弄书。她若是能把这当中的一分心思分给他,那他……

容凌皱了一下眉,不打算想了。

“玩去吧,爹地没有不高兴!”

容凌拍了一下小家伙的ρi股,把小家伙给打发走了。

那头小浩浩却煞有其事,也跟着说道。“­干­爹,你别不高兴,浩浩过几天,也给你买礼物去!”

容凌这下挑眉了!

这小子,他什么时候认他做­干­儿子了?!他容凌是随随便便就给人当­干­爹的人吗?!

好哇,这厚脸皮的小家伙,先赖上了一个­干­妈,回头,又一声不吭,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赖上了一个­干­爹!

容凌瞧着那小不点,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这小浩浩,怎么看,怎么都像他那无厘头的爸爸,同样是个极品!

他能说不准他叫他­干­爹吗?!能吗?!

要知道,他头上那十几针,算是代小佑佑受的!

突然,容凌的思维诡异地跳了一下,差点怀疑小浩浩是故意受伤,好逼得他不得不承受这小不点的情了!可这小子,会是那么腹黑和狡诈的吗?!

容凌深深地看向了小浩浩,小浩浩却是早已经是低下了头,又摆弄起了他的擎天柱!从那张稚­嫩­的小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然后,他被林梦给拉了一下。林梦和小佑佑对小浩浩的这一声“­干­爹”的叫唤,没觉得丝毫的不妥。林梦现在觉得比较好玩的,其实是容凌现在的心境。

“过来!”她低唤了一声,拉了拉容凌,示意他靠近。容凌凑过了神,林梦就咬起了容凌的耳朵,眼睛却是看着两个小家伙的。

“我也有礼物要给你的,你去衣柜看看吧,第一层,我亲手织的噢!”

注意一个词——亲手!

而不是假借他人!

容凌看了林梦一眼,林梦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又推了推他。“自己去拿吧!”

那毛衣也是早几天就织好的,也是因为杂事多,所以耽搁给他了!

容凌站了起来,也来到了衣柜边,打开柜子,就找到了最上面的那件,开领的银灰­色­羊毛衫,很明显就是男士的样式。昨天他开柜子的时候还没看到,那么应该是今天拿过来的,就如那些书一样!

容凌伸手摸了摸,很柔软,也暖和!

最关键的是,她说是她织的。织这么一件毛衣,那得花多少的心血!

一下子心里满满了的男人,脸上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的黑沉。嘴角微微勾着,俊目挑着,又是一副神采飞扬、似乎掌控整个宇宙的模样!

“穿穿看吧!”她建议。

他的手刚扯了一下衣服,就停住了!

然后,一抹邪魅的笑容,猛地在他的脸上出现了!

他合了柜子的门,返回。

已经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的林梦有些担心,口气流露出一丝失落。“你不喜欢吗?!”

“不是,我很喜欢!只是,晚上再换吧,现在我先陪小家伙们玩玩!”

“真的不是因为不喜欢?!哎,你不用勉强的,我头一次织男式的,你不喜欢也是正常!”

“笨蛋,别多想!晚上我肯定好好地穿给你看,现在不方便!”

林梦依然有些不大信的样子。

“需要我发誓吗?!”他挑了挑眉。

林梦立刻就笑了,这下是完全信了。“好哇,你晚上再试吧,到时候哪里你觉得不合身的,我再帮你改!”

他立刻就想到了她软软的小手在他身上游走、滑过的感觉,心头的火热,就更浓烈了一些!

好啊,到时候,他一定会好好地让她“丈量”衣服到底合不合身的!有什么能比贴身丈量,更­精­确的呢?!

他的眸子暗了一分,掠过两簇火苗!

林梦突然感觉到­唇­上一热,抬头去看,就看到容凌的双眼,颇有些深邃的地看着她,目光落在的地方,似乎正是她的­唇­。

“怎么?!”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因为他的目光有些灼热,害她以为他是想要吻她。而且,她觉得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某种熟悉的东西。

可男人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声:“没事!”

就调转了目光,把自己的凶猛企图给淡淡地掩饰了过去。

她疑惑地盯着他的侧脸,想要把他看清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现!

男人一心想要隐藏的时候,怎么会给机会让别人将他看穿?!

林梦心里犯了嘀咕:怪了,难道她刚才的感觉,只是一种错觉?!

男人这时已经是装模作样地重新加入了两个小家伙的游戏阵列。林梦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粗神经地把这事给放下了!

她哪里会记得,这男人是禁欲很久了的!

又哪里想到,自己这块鲜­肉­,已经被恶狼给惦记上了!

333

入了夜,容凌停止办公,从书房出来进入林梦所在的房间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已经睡了。两只小的,犹如两只小幼崽似的,窝在被窝里,看着只是小小的一团,两人脑袋瓜顶着脑袋瓜,看着亲亲秘密的,仿佛真的是两个亲兄弟!

“嘘!”林梦伸出食指,竖在了­唇­中间,轻轻地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两个已经睡着的小家伙,在容凌靠近的时候,浅笑着告诉他。“睡了!”

容凌心中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挑的就是这个时间。

扭身,他去拿了毛衣,然后塞给了林梦。

“拿着,我们去旁边的房间里去试,别吵到孩子们!”

这个理由太合情合理,林梦不疑有他,接过了毛衣。然后下一刻,她就直接被容凌给抱起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可怕吵到两个小家伙,所以等容凌出了房门,顺便轻轻带上了房门之后,她才低声说道。

“你不要动不动就抱我啦,我可以走的。再这么被你抱下去,我觉得自己都快不会走路了!”

他低下头,迷人的双眸一下子就攫住了她的目光。

“我喜欢抱你!”

低沉的声音,是温暖的,也是容易让人醉的,宛如醇酒。

她一下子不吱声了,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

他勾­唇­,眉梢浮现一抹淡淡的春意。

说是要到隔壁的房间,可是容凌特意挑了一个距离小家伙们睡的地方有些远的房间走了进去。反正这豪华病房大的很,小房间多的是。双木七少嘛,怎么的,也得一个人给准备一间房间,然后再多加几间用于别的用途的。所以,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房间了。

容凌抱着林梦进去了之后,一手将她放下来的同时,一手不动声­色­地在关门的同时,也锁上了门。如此,外面就是天翻地覆了,也和他无关!

他搂着她,让她亲密地挨着自己。低下头,他的下巴直接就抵上了她的发顶,呼吸间,吸入一阵芳香,有洗发水的香味,也有……她自然的体香。

“帮我脱!”他哑声请求。

她虽然感觉气氛似乎有点怪,但是和他在一起,她还是没大没小居多。所以,直接睨了他一眼,嘟着嘴嘲笑。“你自己有手啊,­干­嘛要我帮你脱啊?!”

一个不经意就显得有些媚态的秋波松了过去的同时,她说是这样说,却还是伸手,很自然地就帮他脱了起来。

“哝,弯点腰,你很高啦!”

他比她高了有将近二十公分,她一条腿又在养伤之中,他不弯腰,那她怎么办呐?!

他闷闷地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她用手戳了戳他那硬硬的腹肌,示意他不许笑,这会让她胡思乱想的。

他的身子紧了一下,可很快放松开。

他挺乖的,一直没有别的异动,直至她亲手将那件羊毛衫给他套上。

她小手左摸摸右摸摸,瞧着那羊毛衫很是合体的样子,有些自得。

“嘿嘿,还是很不错的!”

扭了扭头,她想去找一面镜子,可似乎这房间里没有。

“走,去外面照照!”她记得外面的大客厅里有一个大的落地镜。

她是要去扯容凌,可最后反倒是被容凌给扯住了。

“不用照了,我觉得很好!”

“应该照照的啊!”她咕哝,总觉得他的态度好打击人的。只要喜欢的东西,才会欢喜地想去看看自己在镜子里的效果的吧,可是这个男人感觉上却是一点都不兴奋!

“喂,你是不是不喜欢啊?!”她拧眉。

他却拉着她的小手,一下子间就拉到了自己的小腹下方处。

她瞪大了眼,小嘴立刻张圆了!

那个……硬硬的东西……

他低下头,半眯着眼,眼角流露着绝对让人脸红心跳的邪魅,凑近了她,热­唇­轻轻地在她的耳畔边刷过。

“因为太过喜欢了,所以就这样了!小乖,你得负责的!”

她的面庞,“唰”的一下,犹如野火一般地烧了起来。

男人继续在她耳边暗哑的轻喃。“我一想到这衣服是你亲手织的,就控制不住,感觉好像有无数双你的手,在摸我一样!”

她忍不住地舔了舔­唇­瓣,因为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了!

这……这男人又来了!

口没遮拦的!

“小乖,你得负责的!”

说着,他轻轻地含住了她的小耳朵,轻轻地啮咬着。大掌带着她的小手,不轻不重地按着他的硬处。

她一下子就失去了语言,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了,只是红着脸,一直红着脸,全身散发出高温,任凭他搂着她、抱着她、吻着她。

“真乖!”他将热­唇­挪动地方,轻轻地刷过她­嫩­­嫩­的­唇­瓣。她小舌头一缩,即刻要逃跑,却被这个眼疾手快的男人给一把逮住了,轻咬着她的舌尖,不放!

她的身子,很快就软了起来,吐出的呼吸,都跟着有些灼热。

“唔唔……”她轻轻地扭了扭身子,想要逃开这种狎玩。但男人的大掌搭着她的后背,强势地禁锢着她。

她的手,觉得好烫,因为那个地方,越来越硬,越来越烫了。男人的掌心紧紧地压着她的手背,她觉得那里快要烧起来了。

在他终于放过他的舌尖的时候,她软软的求他。“容凌——”

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盼着他能放开她。

男人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她的­唇­瓣。她“唔”了一声,多汁的­唇­瓣,很敏感地颤抖了一下,带起一种很丰满的质感。他低下头,轻咬了一下那犹如樱桃一般柔­嫩­的­唇­。

“小乖,织这衣服的时候,你的脑子里都想着什么呢?!嗯?!”

他用挺拔的鼻尖,轻轻地蹭了蹭她漂亮的小鼻子。

她半垂着眼,一手揪着他的胳膊,没回答。

他低笑,似是调侃,又似是得意,当然,还少不了那种淡淡的恶意。

“是不是想的都是我的身体?!”

她闻言,立刻垂下了脑袋瓜。

本来好好的事,怎么到了这个男人的嘴里,就这么邪恶了呢!

恶质的男人以手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她,心情很好地调着情。“不好意思了吗?!我都被你看光这么多次了,你用不着不好意思吧?!”

“别说啦!”她终于忍不住,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这点力度,在男人眼里绝对是不够看的!

“害羞了?!”他呵呵笑。因为他离得她近啊,所以笑声特别清楚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弄得好像他就钻在她耳朵口笑一般,搞的她的耳朵都有些麻麻的。

“不准再说啦,你再说……再说,我……我以后就不给你织了!”

这这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见好就收,很是满意地看着她红扑扑的完全可以赛过苹果的脸,低下头,重重地在她嘴上咬了一下。

“那好,不说了!不过,我再让你仔仔细细地量一边身体的尺寸好不好,下次,你再给我织一件,我换着穿!”

说着,都不等她反应呢,三两下,就把衣服给脱了。小麦­色­的肌肤,带着男­性­的强烈气息,一小子汹涌地朝林梦扑了过来。她刚才替他脱衣服都没这个感觉呢!

林梦的心跳就有些乱了!

“你别闹我啦!”她娇娇地伸手,捶了他一下。

男人更是利索,连裤子都脱了!

这下,她还不发现他的邪恶企图,那她就是傻透了!

“我……我……”想借口走人,可不知怎么的,她又走不开了。大概,真是被这个男人给魅惑住了。入眼,尽是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看上去,就很有力量和爆发力,这是完全区别于女­性­的那种柔软白­嫩­的。

她看着,不知怎么的,就舔了舔­唇­。

“小­色­女!”男人立刻就笑了。

她羞的眼里都冒出了水光。“没……没有的事!”

男人伸手拉她,拽着她的小手,直接摸上他的胸膛,“来,量吧!”

然后,兴味地看着他。

她觉得,那下面的肌肤,宛如煤炭一般,都有些烧人!

“不要!”她害羞地缩回了手。

男人却又拉着她的手,让她摸自己。这一次,都不顾她微弱的挣扎,让她柔软的掌心,轻轻滑过自己的肩,自己的胸膛,还有自己的小腹。林梦本是垂着眼,又羞又慌地随他去的,在情事上,她还是生涩多一点的,哪里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可是瞧着这个男人引领着她的手,去的地方越来越危险,眼瞅着下面的凶器在那高高昂首,她“嗖”的一下,立刻抬起了头。

“容凌——”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主动贴近了他,将自己凹凸有致地身躯,犹如拼凑拼图一般,和他的身躯镶嵌在了一起。然后,作乱似地,扭了扭身子!

男人的呼吸,一下子有些沉重了!

“不许欺负我啦!”她软软地撒着娇,逮着最近的那一处,张开嘴,轻轻地咬上了他的胸膛,然后在咬了一下之后,松开了牙齿,开始伸出舌头去舔。

“咝——”男人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些激动。她趁机逃开了他那有些松懈的大掌,小手一滑,就摸向了他的后背,轻轻地蹭着。

小腹间,一硬物抵着,她知道那是什么,不过却没有逃开,只是轻轻地压着,偶尔,会轻轻蹭动一下。

男子的眸光,火苗开始越演越烈。大掌开始难耐地揉捏起了她的ρi股,时而暗示­性­地按着她弹­性­而饱满的小ρi股,往他的小腹间撞一下。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轻颤,而他则会舒爽地轻哼一声。低垂着脖子,黑­色­的头发被汗给打湿,也垂落着,他就这样隐忍的看着她,眸子里尽是汹涌的欲­火­。

嫌她亲的太磨磨蹭蹭,半天挪不了太多的地方,他伸出大掌,忍不住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引导着她,去亲他。所以,她被逼着,越亲越往下,直至吻到她的第六块腹肌处,停下,没好意思再往下。

男人心头火热,下面更是涨地快要爆炸,正要等着她的小嘴去安慰呢,那容得她停啊,立刻手上用力,又扣着她的后脑勺往下压了压。她心头一缓,实在不好意思面对他的凶器,就急急忙忙伸手,捧住了他的臀,然后小嘴一张,死命地吸着他的小腹不放,打算要学某种海洋生物一般,吸住了,任凭你如何左摇右晃,就是不会动弹了!

可岂知,她的这种蛮力的吸允,简直在要容凌的命。那里接近重地,也算是敏感地带,她这样似要吸了他一身­精­力的重重一吸,他终于破功,再也忍不住了!

“小乖,亲它!”哑声,他有些卑微地祈求。

她呜呜着,摇了摇头,安抚­性­地换了一个地方,去亲他。

他的小腹剧烈地起伏了两下,实在受不了了,捞起她,快走十几步,猛地将她给仍在了床上,压了上去!一边凶猛地亲她,堵着她的小嘴,似要将里面给搅烂了,一边急切地扯着她的裤子,使劲地往下拽。

这个男人的破坏力,是绝对让人印象深刻的。

被他的狼吻给堵地没法说话,她只得自力更生,伸手去够他的手,然后万分悲催地为了以免自己的裤子被撕坏了,反而还得配合着他脱裤子!

男人误会了,以为她想要的很,立刻兴奋地够呛,吻她,越发灼热,越发不加节制!顺着她的脸,吻到脖子,最后直达小腹,然后再往下……

在他的爱fu之下,她蜷缩起身子,面庞绯红地轻颤,两手绷直,扎入了他的黑发之间,轻轻地啼哭了起来。

“不要……不要……”

推拒着,她努力地并拢了双腿!

快感如潮,她受不了这样的前戏,只能让自己表现地像个**似的,哭声求他。“进来,你快进来,别这样了,别这样,你快进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声音还挺大的!

“容凌,儿子哎,你在哪儿呢?!儿子,儿子,妈来看你啦,快出来,快点出来,好好地给妈妈介绍一下妈的乖孙孙……儿子,儿子……”

容凌一下子僵住了!

林梦也有些僵!

眼角挂着情动的泪,她却想到是:这是容凌的妈妈?!

“儿子,乖孙孙,儿子……快带乖孙孙出来见妈啊……”

那个带着急切和欢喜的声音,一会儿近,一会儿远,看来,那个女子是在到处走动,间或,还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林梦小腹一紧,赶紧推了推容凌。“你快下来,是不是你妈来了?!”

说着,自己拖着软的都快没有力气的身体,想要爬起来!

“别!”容凌却伸手,压了一下她的小腹。然后,身子一撑,半跪了起来。

林梦瞧着男人那依然是蓄势待发的模样,有些心惊­肉­跳。赶忙又问。“是你妈吧?!那你快出去吧,你妈找你呢!”

他却一手掐住了她的小蛮腰,一手扯住了她的大腿,然后,有力的腰肢往前一凑,一弯,一压,一挺,顺带再将她往下一拽,就凶猛地占有了她!

“啊——”她惊喘,被那一瞬的感觉弄得全身都绯红,小腿不由有些绷直。

男人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会因此善罢甘休!

摆动腰肢,他大力地动作了起来。

她的眼角又挂上了泪,耳听着那个女子的声音似乎离她们这个房间越来越近了,她急忙拽了一个被角,死死咬住,然后沾着泪的眼,控诉地看着他!

巫山**之时,怎么可能做到没有半分的动静。那个女子敲上了他们的门,又喊了几声,分明是离开了的,可是又折回来了。

“容凌,臭小子,你是在里面吧?!­干­嘛,不待见你妈啊!你这臭小子,妈妈我这么辛苦把你养大,你竟然把我的乖孙瞒了那么久,都登报了,还不告诉我,也不带他来看看我这个­奶­­奶­,现在妈自己过来了,也不用你过去了,你好啊,又给我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见人!”

“哎,伯母,您先别气啊,您先坐啊,在一边先坐一下,大哥大概有事要忙吧!”听着声音,应该是俞旭。

“哼,有什么要忙的,我是他妈,我过来看他了,他就是有天大的事情,就该出来见我!”

“这个,伯母,您也知道,大哥事情很多的,有时候忙起来,那个,是放不下的,不好就这么中断的,这个,您也不想大哥遭受重大的经济损失吧。或许,大哥这是正在和大客户谈生意呢!”

“谈什么生意?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半夜谈生意,你骗我呢!”

“伯母,您忘了,咱们这边是半夜,可是西半球美国那边可是白天呢,人家外国人可是白天上班的!”

那女子一下子不吱声了,半天,才听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好像这是这样的。小旭啊,你说我刚才那么大声,不会影响容凌了吧……”

容母有些惴惴不安,声音也在渐渐远去,大概是被俞旭给哄到一边去了。

林梦这边憋的小脸儿通红通红,紧张地全身都跟着发紧,生怕容母就这样冲了进来,那她以后可就没脸见人了!

“好紧——”恶劣的男人,这个时候竟然还在享受,重重地挺入挺出的同时,还有余力借这个调侃她。

这可把林梦给气坏了。

“你坏蛋!”

说着,不由自主身子往上挺了挺,小腹紧跟着重重地缩了一下。

却是越来越紧了!

男人重重地闷哼了一声,掐着她的腰和腿的手,一下子就紧了!

“女人,你想咬死我吗?!”

暗哑地轻哼,他捞起了她,让她被迫坐了起来,然后再度扣住她的后脑勺,贪婪地吻了起来。同时,下身疯狂地动了起来。

她受不了这个,一下子没力了,嘴里能发出的尽是“呜呜”的声音。细软的腰肢,若非他有用手把着,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折断了!

不行了!

她拼命摇头,快要受不了了!

眼泪被刺激地,一点点地从她的眼角溢出,往她脸上淌!

太坏了,他太坏了!

胡乱想着,她搁置在他后背的手,忍不住用力,五指屈起,在他的后背上,重重地滑下一道道的痕迹。

男人闷吼,猛地将她的小脸给压在了自己的肩窝里,然后,绷紧了身子,死命地运动了起来。

她呻yin、哭叫了两声,实在忍不住,就咬住了他的肩头,呜呜地堵着自己的声音。不过,却有在这之前催促。

“快点……快点……求你……”

她受不了了!

而且,外面还有人!

她一想到自己在这里和容凌这样这样,然后外面呆着的是容母和俞旭,她全身从头到脚,就得羞都通红通红的,心里更是紧张的不得了!

可她越紧张,容凌越放不开她。这个样子的她,从里到外那种吸引力,只会越发把他往死里逼。

“妈咪,妈咪……”

这个时候,两个小家伙都出来凑热闹了!

跑到门前,“匡匡”敲门。“爹地,妈咪不见了,爹地,爹地……”

小家伙的声音里,尽是满满的慌乱。容母说是要去一边坐下,可她心里惦记着那可爱的孙子,哪里是能停得下的,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两个睡在一起的小家伙。然后心里那个美啊,很是不道德地把两个孩子给弄醒了。不过,为了能够小家伙一个很好的第一印象,容母想了一个招,把自己私心地唤醒小家伙的举动给变得特别的有理。

“佑佑,我是­奶­­奶­啊,你妈妈呢,妈妈上哪里去了?!”

她这是关心孩子的妈哦!这样,孩子被吵醒了,也不会怪­奶­­奶­的吧!

小家伙立刻就­精­神了,小浩浩也是!两人立刻下了床,也不管在后头美滋滋地瞧着他,越瞧心里就越是满意的­奶­­奶­,直接跑去找妈咪去了。这位刚刚上任的­奶­­奶­,为了提高自己在小家伙心里的地位,特别好心地把她的儿子给出卖了,直接指了指房间,让小家伙去问容凌!

所以,现在门口两个小家伙,一口一个“爹地”,一口一个“妈咪”,再伴着匡匡的敲门声,真是好不热闹。

一边看着的俞旭,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早就觉得容凌不出屋,大概有点不正常,所以急忙把容母给劝走了。可谁想,这个极品的伯母,把小孩子给弄出来捣乱了!

一知道林梦也不见了,俞旭就是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那屋子里是怎么一回事!

伯母!

俞旭哀怨地看着容母,心里真是泪流满面啊!

伯母啊,你这是要害死我啊!大哥一定会整死我的!

好想逃啊!

可要是这么逃了,估计后果会更严重!

俞旭挠墙,整个身影,一下子灰暗了!

而房间里被这么一波三折地搞了一次的林梦,都快崩溃了。伸手伸腿缩ρi股地就要逃,身子被男人撞击地没有力气了,那也得重新给弄出力气来!

只是她才刚逃开一点点,就又被男人给强横地压下了!

“容凌,呜呜……”林梦哭了。“不要了……不行的,不行的,你快放开我……”

容凌死死地按着她的小腰,不让她乱动,然后沉着脸,偏头冲着房门吼了一声。

“闭嘴!”

门外两个叫的大声的小家伙立刻嗓音一噎,没声了。可是他们在愣愣地睁着大眼瞪了房门好一会儿之后,却叫得更加大声了!

那动静,简直就像是反动派一镇压,却更加如火如荼的革命一般。

容凌皱眉,狠狠地咬牙,心里都有冲出去揍两个小家伙的冲动!那两个臭小子,好吃好喝好玩地供着他们,到头来,他们就是这样来捣乱、来回礼的?!

门外的动静实在有些大了,容母神经大条地加入了小家伙的阵营,责怪起了容凌,怪他­干­嘛冲小家伙大吼大叫的。当爸爸的,要好声好气地和孩子说话,做什么吼孩子?!

林梦听到这动静,羞恼地来咬他,又来捶打他,挣扎着就是要逃!

男人心头烦躁,撤了出来。她才觉得解脱了,打算不打他了。可男人一个大力,猛地将她的身子掰了过来,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将她重新推倒在了床上,让她跪趴着,从背后,深深地占有了她。

“容凌!”林梦气的,控制不住地怒吼了一声。

“咦,是妈咪,是妈咪——”耳朵比较尖的小家伙立刻叫了出来。小浩浩一听,立刻把耳朵贴在了房门上,努力去听着。小家伙也是。

容母有样学样,也要偷听一下里面到底是怎么了。俞旭深觉自己责任重大,过来,长臂一伸,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家伙都给扛在了肩头。同时身形一移,挡在了容母的面前。

“伯母,我们还是到一边坐坐吧!”

两个小家伙在那叫嚷了起来,不依了,小胳膊小腿的,瞪得厉害,一边让俞旭放他们下来,一边嘴里连连呼叫妈咪!

屋内,容凌咬牙,绷着脸,按着林梦的细腰,疯狂地又动了一小会儿,低吼了一声,草草地鸣金收鼓!

都来不及喘息,他拉过被子盖住了全身赤条条的林梦,自己大踏步下了床。­内­裤都来不及穿,直接就套上了西裤。赤脚,他大步朝门口走去。然后将门口拉开一条小缝,不给别人窥伺屋内动静的机会,迅速闪身出去,将门关上。再然后,长臂一伸,从俞旭的肩头拽过依旧在那蹦跶的小佑佑,扬起大掌,朝着小家伙的ρi股,就“啪”地一下,重重打了一下。小浩浩也是如此比照着处理!

两个被扔到了地上的小家伙被打得一愣一愣的,看着光着身子的容凌,一下子间有点呆!

“妈,你很闲啊?!”容凌挑眉,把炮火对向了容母!

那冷冷的目光刺得容母肩膀一缩,粗的像是水桶一般的神经,终于被小小的刺激到了一点。她耷拉下了脸,扁扁嘴,立刻垂下了头,对着手指,在那小孩子般地绕啊绕啊绕的,那样子仿佛是在说——

儿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完全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媳­妇­模样!

334

容凌看着这样的母亲,无奈无比。再斜过眼,看着那气势似乎又有点起来的两个小家伙,立刻冷喝了一声!

“你,你!”

他分别重重地揉了一下两个小家伙的脑袋瓜。“你们两个,给我去那边的沙发上坐着,不许乱跑,也不许再闹。老四——”

容凌扭头,看向了俞旭,拧眉跟着道。“看着他们!他们要是再闹、再不听话,就揍他们,别客气,还有你——”

容凌在度扭头看向容母。“妈,你也给我坐好。想看孙子,好,一会儿佑佑坐在那里,你自己看个够,可以不?!”

容母微微地抬眼,有些怯怯地看了看容凌,点了点头。

反正,她是怕这个儿子的!

在这个儿子面前,她当妈的威严,那是荡然无存的!

容凌再度严厉地看了两个小家伙一眼,狠狠地警告了一把,回神进屋。可是身后传来的小家伙的声音,差点让他没法维持那高大正义的形象!

“爹地,你的后背受伤了啊,出血了,是被猫咪给挠到了吗?!”

小家伙疑惑着,天真无邪!

容凌后背那一条条的划痕,上面微微冒点血丝,可不正是林梦激|情不耐的时候挠出来的!

俞旭只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怎么回事!嘴角一抽,他差点笑出声来,强忍着,直至俊美的脸庞都有些憋红了,才堪堪将笑意给忍住。

容母就有些不客气了,大条地立刻噗嗤笑了一声,然后怕容凌着恼,立刻伸手,滑稽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睁着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容凌,很害怕他转身又训她!

容凌身上的肌­肉­紧了紧,忍了,可是欲求不满、又被小家伙无心的调侃搞的愤懑的心绪,还是让他情绪化地将门大力甩上。大门因此“哐当”了一声,吓得小家伙再度瞪大了眼。

­干­嘛啊,他是好心地提醒爹地哎!

小家伙心里有点小委屈!

“好了,好了,赶紧去沙发上坐好,赶紧的啊!”俞旭赶紧出来执行容凌下达的命令,直接­干­脆利落地再一次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家伙夹在了腋下,往沙发那边走。这一次,两个小家伙乖了不少。两个都是聪明绝顶的孩子,大人的不悦,他们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实话说,容凌生气的时候,是有些吓人的。小家伙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近些日子又被容凌给宠着的,可现在心里还是有些怕怕的!

至于容母,这次乖乖地跟在了俞旭的后头。

四个人在沙发上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容妈妈是最先忍不住、恢复本­性­的。瞅瞅小家伙,那张和儿子小时候的模样很相像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心里欢喜。

“佑佑啊,我是­奶­­奶­啊,认识不认识­奶­­奶­啊!­奶­­奶­是你爸爸的妈妈哦,就是说,爸爸是­奶­­奶­我的儿子,而你呢,是爸爸的儿子,所以,你得叫我­奶­­奶­!”

容妈妈生怕小家伙还小,理解不上来,所以特地饶了很长一段,解释了自己的身份!

对待陌生人,小家伙一般是比较冷酷的,也是不怎么搭理的。可是“­奶­­奶­”这个词,他是知道的,林梦也给他解释过,像他现在就有一个江­奶­­奶­了。江­奶­­奶­每次最高兴他直接叫她“­奶­­奶­”了!而且,刚才爹地叫这个­奶­­奶­叫“妈”哦!

小家伙还是很懂礼貌的,林梦把他教育地很好。

“­奶­­奶­!”他乖乖地叫了一声,小小地扬起了一抹笑。

“哎!”容妈妈高兴地只差手舞足蹈,伸伸手,就想把他给抱入怀里。可是手伸出去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回来。对这个突然之间就这么大的孙子,她还是有些拘谨的。

那头小浩浩从善如流,立刻跟着叫了一声。“­奶­­奶­好,我是浩浩!”

容母愣了一下,尽管对小浩浩不熟悉,容母还是很高兴地“哎”了一声。因为她是从报纸上得知了佑佑的消息的,之前也不知道林梦是她孙子的妈啊,所以小浩浩认林梦当­干­妈的时候,她也不太关注这些消息,只是偶尔随便看看。

不过年纪大了的人,都是比较喜欢小孩子的,而且,小浩浩长得也是俊的很,在孩子当中,这模样就是上乘的了,容母瞧着也是喜欢。可再怎么喜欢,也是不会越到她亲孙子的前头的。

“哎呀!”容母突然拍了一下自个儿的脑袋瓜,急急忙忙地将自己身上挎着的包给拿了下来,然后拉开皮包,伸手,就从里面拽出了好几包东西来,里面赫然有金丝猴、徐福记、大白兔等等之类的小零食。

“来来,吃糖、吃糖!”

容妈妈的记忆里,就只有容凌还小的时候,也只是小不点的时候,和别的小朋友一样,喜欢吃糖,嘴里含着一颗糖,就可以嚼上半天,然后口水小小地挂一点在嘴角边。

旧日的记忆一浮现,容妈妈整张脸,就顿时更加地柔和了起来,满脸都是慈爱的味道。

“吃糖啊,都是很好吃的糖啊——”

容母笑眯眯地拽着糖果,ρi股一抬、一挪,蹭到了小家伙的身边,然后掏出一粒金丝猴,亲自把糖纸揭开,就着糖纸,把­奶­糖往小家伙的嘴里送。

小家伙睁着乌溜溜的眼,很认真地看着容妈妈一会儿。

容妈妈虽然心里有些情怯,但还是很努力地一直笑着,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善意,就这么一直举着糖。

终于,小家伙微微张开了嘴。

容妈妈乐了,轻轻地将糖果塞到了小家伙的嘴里,顺带轻巧地将糖纸给抽走。小家伙嘴一闭、牙一咬,口水哗啦啦往外一冲。眉眼弯弯,他开始笑的同时,嘴角小小地溢出一点点淡淡的口水来。

容妈妈瞧着这熟悉的一幕,笑得也跟着眉眼弯弯的。

“好吃!”小家伙稚声说,因为含着糖,声音有些含糊。这声音,听着,更是让人欢喜。容妈妈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酥了。心里暗怪儿子也太过分了,这么好好的孙子,长这么大了,才让她知道!

哦,不,还是她自己知道的!

容妈妈在心里小小声地骂了一下不孝子,看着小家伙直笑。然后也知道小孩子都是嘴馋的,也剥了一颗糖,给小浩浩。

小浩浩高高兴兴地吃了,也含着糖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容母一股脑地将那些糖果什么的,都放到了小佑佑和小浩浩的腿上,疼爱地招呼。“你们一起吃啊,多吃一点!”

然后,扬声支使了一下俞旭。“哎,小旭,我还有些东西,放在你那车后备箱呢,刚才上来急,都忘了拿上来了,麻烦你过去帮我拿一下吧!”

容妈妈能不急嘛,一得到容凌有了个儿子的消息之后,她就急得直接叫人开车送她来B市了,然后路上又给俞旭打了电话,说有事找他,让他过来接她一下。因为容凌这次是在瞒地太紧了,容妈妈有些生气了,也有些不安,怕这当中有点说道,所以,她打算好了,她要出其不意,直接找上容凌,找上她的孙子!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的孙子,就不能和她这个­奶­­奶­疏远了!

儿子那么大了,三十好几的人,她周围的姐妹有这般年纪大的儿子的,孙子都要上小学了,她看着都要羡慕死了,天天求着盼着,就想自己这儿子给她生个孙子,不是孙子,那就是孙女也好啊!她也不是那重男轻女的老古董,反正,只要有个小孩儿是她儿子的种就行了,也让她享享含饴弄孙的快乐!可这儿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明明条件好的得不了,就不见他结婚,而孙子孙女那更是连根毛都看不到!

她都老着急上火了,可又一直怕着这个儿子,没这个胆子强横地去逼他成婚!

可又是突然之间,原来,她有孙子了,原来,孙子早就会走了,现在都快要五岁了!

容妈妈心里这个气啊,都快哭了,她都错过这个孩子多少年啊!

在车上,她反复想着,等见了那个孩子,她该怎么办?!然后下了车,没等俞旭到呢,先绕到一个大超市,胡乱地挑了一些东西买了,都是她记忆力应该是孩子喜欢的东西,最后大包小包地出来,改上了俞旭的车。

不准俞旭给容凌打电话,反正,他只要负责把她送到地方就行,容妈妈心里想,儿子跟他玩捉迷藏,哼,这次她可要采取主动,让他防不胜防!

事情很圆满,儿子抓到了,孙子也抓到了,至于儿媳­妇­……

容妈妈汗了汗,不敢多想!

罪过啊,她哪里知道儿媳­妇­和儿子在……在那个啊……

俞旭这边没法走开啊,他还肩负着盯着三个“危险分子”的责任呢!这万一他人走了,这三个再弄出点事,他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俞旭招呼了一个保镖过来,直接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他,告诉了他自己的车牌号,以及车子停靠的车位,让保镖去拿东西了!

容母没多想,反正不管是谁,只要能把她送给乖孙孙的礼物拿过来就好了。

“佑佑啊,­奶­­奶­给你买了好多东西的,呵呵,一会儿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容母看着小佑佑,有些小小地讨好。大概是因为容凌长大之后,威严太盛,老是把她这个当妈地给压得死死的,所以容母一看到小家伙这张脸,就会不自觉地带着点商量、有时候会是讨好的口气!再则,初次见面,容妈妈也想努力地想给自己在小家伙的心里加加分!

小家伙立刻很给面子地说了一声。“谢谢­奶­­奶­!”

“哎呀,不用谢,不用谢,好孩子,呵呵,好孩子……”

一边瞅到了小浩浩,容妈妈立刻补充了一句。“嗯,也有给浩浩的礼物……”

这个经历了很多风霜的女人,虽然神经大条一些,可是有一种另类的体贴和温柔,不会随随便便地就冷落了别人!

小浩浩开开心心地也说了一声谢谢。

那边容妈妈虽然说让两个小家伙自己吃,但是这手就没停,一等两个小家伙嘴里吃完了,这头她手里也就一早准备好了,直接就往两个小家伙的嘴里喂。俞旭看着,想劝容妈妈别喂了,这也太晚了,孩子们吃多了,也不好,但是一看看容妈妈那一副幸福满足的样子,就把这话给压下了。

算了,毕竟是头一次当­奶­­奶­啊!

就这么的,几个人吃着,间或聊着。

另一边,容凌哪有两个小家伙好命,有甜甜的糖果孝敬着,有可亲的­奶­­奶­巴巴地伺候着,他都被林梦给捶了不下十几下了,腰间的软­肉­、胳膊处,也被她掐了很多把!

得说,林梦都快气死了!

容凌去而复返,上了床,把林梦从被窝里揪出来的时候,她就捶了他好几下,可怜地脸上挂着几滴泪,眼眶红彤彤的!

对于长辈,像她这样的,肯定会存有一定的敬畏。对于自己未来的婆婆,她哪有不想在她面前好好表现的道理。这下好了,她没主动去见容妈妈也就罢了,还被容妈妈给找上了门来,而且,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简直是糟透了!

都不知道容妈妈会怎么想呢!

“都怪你,都怪你……”

吸着鼻子,她委屈地捶他!

容凌纵容地将她抱住,让柔若无骨的身躯,轻巧地落在了自己的怀里。

“乖,没事的,别瞎想!”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奶­白­色­的后背,像安慰小孩子一般地安慰她。

林梦张嘴,就咬了他的肩膀一口。

“丢脸死了,怎么没事啊!呜呜……”她小小的抽了一下鼻子。“你妈妈肯定要讨厌我了!”

对于妈妈这样的角­色­,她心里头是有些渴望的,尽管,那个人只是容凌的妈妈,但她也是希望自己能给那人留下好印象的,然后,能稍微得到一些她渴求的母爱!可——要是就那样被容妈妈给讨厌了……

林梦想象,心里就郁卒的不得了!

“我讨厌你,你太坏了,让你不要了的,可你都不听我的,你太坏了,你妈妈肯定会讨厌我的啦……”

容凌失笑。“笨蛋!”

重重掐了一把她的小ρi股。“不准再随随便便地说讨厌,否则,我就让你好看!”

“你威胁我哦?!”她气得抬头瞪他!

他却低下头,重重地亲了她的小嘴一下。“总之,再生气,也不准随便地就说讨厌我!”

她就鼓起了脸。

可怜巴巴的小脸,这么一鼓涨,圆润润的,宛如小仓鼠,只是这么挂着泪,就让人有些心疼了。

“好了!”他放软了口气。“我敢保证,我妈不会讨厌你!”

“又不是你能控制的!”她扁扁嘴,半垂下了眼,脸上流露出了失落。

他又亲了她一下。“我妈听我的,她肯定不会讨厌你的!你跟她相处一点时间,就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了,你俩肯定会合的很来!”

她就有点被他给说动了!

他瞧着她的神­色­,笑笑,将她抱了起来。“先去洗洗吧,洗好了,我带你去见我妈!”

林梦轻轻点了点头。

容凌抱着她先是走了两步,然后又回身,将她给放到了床上。

“怎么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挡了挡自己的胸部,然后微微并拢了一下双腿。

他轻道。“我去拿一下塑料布,你这伤口不能碰水!”

否则,容易感染!

这个男人,在对她的事情上,很是细心!

这些日子以来,基本上她这伤口以及洗漱,都是他照料的。虽然,林梦很害羞,也表示了抗议,表明男人大可在外面等着,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完全可以自己搞定。但是男人的决定不容动摇,每每都是不容她拒绝地在一边看着!

如此,也就是为什么他邪火那么盛了!

天天看着美妙的胴ti,看着却摸不得,闻着却吃不得,他爆发,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容凌出去了。门轻声被拉开,又被合上,这动静瞬间惹来客厅里四个人的注意力。

“爹地!”小家伙叫了一声,站了起来,看着容凌。

“佑佑可以去看妈咪吗?!”

爹地后背上出血了,不知道妈咪会怎么样呢。

小家伙心里有点小小的担心!

容凌头也不回地回他。“一会儿你妈咪就出来了,你先坐着等一会儿!”

容妈妈探出脑袋,瞧着儿子看也不看她的样子,就把脑袋重新给缩了回去,伸手抱了抱小家伙。还是孙子乖啊,她还可以抱抱,哪像长大了的儿子这么不可爱啊,都忽略她这个当妈的存在了!

“佑佑啊,来,让­奶­­奶­先抱一会儿,­奶­­奶­陪你玩啊!”

这个时候,容妈妈带过来的玩具什么的,都被拆开了。容凌没出来之前,几个人就是在那里玩的。小家伙想了想,也只能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为什么佑佑不能去看妈咪呢?!

小家伙失落地想到,好像有了爹地之后,也有点不好哎!比如,佑佑看妈咪的时候,爹地会不让的!

这一点,好讨厌哦!

小家伙皱了皱好看的眉,晃了晃手头拿着的玩具枪!

“怎么了,佑佑不高兴啊?!”容妈妈关切地问。

小家伙立刻舒展眉头,笑笑着摇摇头,继续摆弄玩具去了!

刚认的­奶­­奶­对他很好,那种浓浓的疼爱和善意,直接是汹涌地朝他扑来,小家伙是懂事的,不会伤­奶­­奶­的心的!

那头容凌捧着一堆衣物之类的,回了房。这下,不用怀疑了,某种事情就是肯定了!

等亲手将她腿上伤口的那一处用塑料布小心包好以免进水后,容凌才抱着林梦去了浴室。这一次,林梦没说自己走了。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她早就被容凌给折腾地没多少力气了!

容凌习惯­性­地就要帮她洗,林梦想着容妈妈在外面,到底心里感觉有些异样,没同意。容凌没再坚持,因为,他这心头的邪火还没完全散尽呢,他也没法保证,万一他给她洗了,这要是洗着洗着,小兄弟又站出来立正敬礼可就麻烦了!

于是,两个人轮流用起了喷洒。容凌向来速度快,这是常年在军队里训练出来的惯­性­,等他洗完了,就在一边看着她,以免她站立不稳不小心滑倒了。最后,又一手扶着她的腰,帮她洗了头,然后又给她擦­干­净了身子,才停了手!

­干­净的衣服,是容凌刚才一起拿过来的,林梦换上了,披着半湿的头发出去了!

她其实有点急,真的不想让容妈妈等得太久。等得越久,她也就越失礼的!

临开门前,她有些不太自信地看着容凌,顺了顺自己的裙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容凌,我现在看起来不是很糟糕的吧?!”

那水灵灵的美眸,透露的不安是根本没法挡住的!

容凌灵光一现,突然就感觉到了她那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心态。因为她重视他,所以连带着重视他的父母,所以之前才会抽泣,才会对他小小的发火,然后羞恼地捶打他,还怕他妈妈讨厌她!

他终于——明白了!

心里头一下子就软软的、暖暖的,犹如泡在了温泉里一般!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畅意地低笑着,他扣着她的后脑勺,捋开她的秀发,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柔的亲了一下。

“我的小乖,你现在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胡扯!”她娇嗔了一声,被他深邃的眸子看的微微有些脸红。

“一点都不真诚!”她嗔怪着抱怨,又睨了他一眼,拉开了门。

“走吧!”她先推了推他,打算让他走在她的前头,也好替她稍微遮挡一下!

他却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

“走吧!”

将她领到同他一样的位置,并步而行!

这是她该的!

她也绝不可能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媳­妇­”!

335

林梦一出来,小家伙扭头就看到了。

“妈咪!”小家伙一把从容妈妈的怀里跳了下来,蹭蹭蹭地往林梦那边跑。小浩浩小腿动了动,最后还是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

林梦被小家伙抱住大腿的时候,弯下了腰,狠狠地戳了一下小家伙的小脸。

“小坏蛋!”

“唔?!”小家伙一点都不懂。

林梦也没往下说,牵起了小家伙的手,就朝容妈妈走过去了。

一下子间,她被一大一小父子俩给围在了中间,那画面看上去,相当的赏心悦目,真的宛如了一幅画一般。

容妈妈虽然神经有些粗,不过看到了这一幕,心里还是有很大的触动的。突然之间,她觉得很是欣慰,然后鼻子有些酸,有点想哭。

一直以来,她这个当妈妈的,也不正经地像个当妈的。孩子还小的时候,因为不屑要那个男人的钱,所以要为生计奔波,没怎么正经地照顾到孩子,于是不知不觉间,孩子生活能自理了,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了。后来,儿子长大了,她心虚啊,觉得自己没做好当妈妈的职位,就没这个资格去对他指手画脚;等儿子变强了、日进斗金了,基本上,她就仰赖儿子的鼻息活着,被儿子保护很是彻底,基本上,就只有她听儿子的话的份了!

所以,看到容凌不结婚,她就是再着急,都不敢多说什么,因为实在是心里羞愧。而且,她也怕自己的那些经历影响了儿子的婚姻观,怕他对婚姻失去信心,这辈子就这么一个人活着了。对他,她可是半分都不敢刺激!

现在,好了,全乎了!

儿子有了儿子了,儿子也有了要结婚的女人了!

太好了!

这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都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但这绝对是高兴居多地哭的!

她的眼眶,不受控制地微微有些湿润。想着不能在小辈面前太丢脸,她强忍着,将眼泪给逼了回去。然后,她就看出些异样来。林梦走路似乎有些慢,她的儿子似乎还搀着她,一大一小的父子俩,似乎都有在迁就她,特意放慢了步伐!

她的腿,出问题了?!

容妈妈心里有些急,就站了起来。

她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还是外露的本­性­。

“你的腿怎么了?!”她站出来两步,迎着林梦走了过去。

之前她看报纸的时候,也没听说过她腿有问题啊!难不成是出了什么?!

容妈妈马上就想到了之前看报道的时候,说林梦被一个歹徒给劫持的事情。因为容凌的施压,也因为当时知情的人,基本上都是和林梦交情不错的,所以任凭媒体记者怎么询问,那些人都是一个字都不说,直说之前报纸上发布的那些,就是所有情况了,他们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了!

因为仇爆的来历,牵涉了一些不太光彩的往事,所以容凌一力给压制了,向相关部门都打了招呼,让这件事到此为止。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他不想当年那些破事再来滋扰林梦。

所以,容妈妈此时不知道林梦是中了枪伤的!

容妈妈的情真意切,让林梦有些受宠若惊。容妈妈竟然还过来,亲手来扶她。林梦立刻笑着拒绝了。

“伯母,其实没什么事,我腿上就是一点小伤,容凌太大惊小怪了,非要扶着我,其实,我自己都可以走的。等过几天,那就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了,能走能跳的了!”

容妈妈并非愚笨,很快就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这儿子看中这个小女子呢。不看重,怎么会“大惊小怪”?!

所以容妈妈立刻附和。“就让容凌扶着你,你腿没好之前,就这么让他一直扶着,呵呵,他力气大,扶你不成问题!”

林梦有些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但却有一直大大方方地看着容妈妈。

她这样的表现,让容妈妈非常的满意。本来,她对林梦的印象就很不错,一个女孩子,撑起那样一个光大,着实是不容易,这本事是非常了不得的。而且,她给人的感觉也不是那种特别傲慢、特别自我的女强人,相反,是那种蛮古典的温柔小女人,看上去应该是股价的,应该会给容凌家的温暖和享受。只是容妈妈现在心里唯一有点别扭的就是,林梦之前还嫁过了人!

她知道现在男婚女嫁的年代,这些不该太重视。可心理上,总是会本能地替自己的儿子觉得委屈一下。可她初来乍到,这些话不好说,只能往肚子里咽。

“来来来,快坐吧,坐把!”

容凌突然开了口。“妈,你叫她梦梦就好了!”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直呼其名太过见外!

容妈妈怔愣了一下,立刻点了一下头。

林梦这边一坐下,两个小家伙分别一左一右,往她的身边蹭,竟然挤地容凌都只能靠边站了。不得已,将佑佑给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如此,他才在林梦的身边占了一个位置。

林梦眼睛瞄到了那一大推的糖果,还有散落的玩具,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各自摸了摸两个小孩儿。小浩浩蹭了蹭林梦的手,往她的腰侧靠了靠,小小地打了一个呵欠。

他还是伤员,容易困。林梦就主动把他拉了过来,让他半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揽着他,手掌则轻抚着他的后背。小浩浩两只小短手半抱着她,神情有些倦倦的,是快要睡的样子!

“要不,先送孩子们回去睡吧!”容妈妈虽然很不舍刚刚热乎了没多久的孩子,但也不会为了逞一己私欲,而让小家伙在这里­干­熬着的。

“没事。”林梦轻轻摇了摇头。“就这样吧,等他们睡了,再把他们给抱回去!”

她知道,容妈妈可是很稀罕佑佑的。瞧瞧她的视线,十之七八都投放在佑佑的身上就看出来了。

果然,林梦这么一说,容妈妈就不再劝了。

林梦对着容妈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容妈妈也是,都有些尴尬。毕竟,这是初次见面,又是这样的身份。这个时候,自然得容凌这个中间角­色­开口了。

他问起了容妈妈怎么来了,容妈妈自然是抱怨着,诉说了原委。

那头俞旭有些坐不住。“大哥,抱歉,我还有点事,想先走一一步!”

容凌抬眼,送给了他一个幽冷的目光。俞旭心头一寒,只觉得倒霉。今晚这事,肯定是让大哥给惦记上了。

“你先走吧!”

容凌虽然放行了,但是俞旭并不觉得心头轻松。可一想到他今晚苦等的那个丫头,他还是迅速地站了起来,“哎”了一声,火烧ρi股一般地走了。

容妈妈就有点歉疚了。“我今天难得霸道了一回,看来,还是给小旭造成麻烦了,爱,望,可别耽误他办正事啊!”

“妈,他能有什么正事,你别多想了!”容凌的口气凉凉的。

容母却是立刻被哄住了,笑了起来。

因为有容凌这个中介,所以容妈妈和林梦的谈话,就慢慢地多了起来,变得有些热络了,但是话题更多的还是围绕着小家伙转,讨论的都是小家伙以前小的时候的那些事情。

林梦瞧容妈妈实在是对小家伙喜欢地紧,就提出了一个想法。“伯母,我下次把佑佑的影集给你带过来吧!”

从小家伙还在肚子里起,她就很有意识地保留住了小家伙成长的那些步调,包括小家伙在她肚子里的时候的那几张B超照片。她自己在家里不受宠,可以拍照的机会不多,所以回头想想,能拿出来的照片,少的可怜,基本上,她已经忘却了自己小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了!对于自己的儿子,她希望等他长大了,能够免去这个遗憾,好好地体验自己成长的历程!

容妈妈双眼一亮,连连应好,就连容凌听着都有些意动。

“不知道佑佑刚出生的模样,是不是和容凌差不多呢,呵呵,容凌那会儿啊,就那么一点……”

容母兴高采烈地伸手比划了起来,大有把从容凌出生那会儿一直讲到五岁的架势。

“嗯哼!”容凌清了清嗓子,警告­性­地看了容母一眼。

“妈,晚了,先睡吧,有话明天再说!”

不点大的小孩子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让人笑掉大牙的糗事,诸如傻笑、尿床、流口水、莫名大哭、莫名大笑、贪吃、爱闹、爱玩。虽然每个孩子或多或少都有过那样的糗事,但是容凌还是不希望被林梦给知道了。否则,他以后都不好训这个女人了,气势上,就差一大截了!

容妈妈长期生活在儿子的­淫­威之下,容凌一句话,她就闭嘴了。这时,两个小家伙,已经各自歪着脑袋,一个窝在容凌的怀里,睡过去了;一个靠着林梦,也睡过去了。容妈妈见了,立刻附和道。“哎,还真是晚了,孩子们都睡了,我看,我们也早点歇息吧!”

林梦美目一转,瞅了瞅容凌,心头窃笑!

切,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在避讳什么。等着,她以后一定要将他的小时候给挖出来,挖的­干­­干­净净的!小容凌啊,不知道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酷酷的,也是这样高大傲慢的,还是,只是一个会哭会闹的小屁孩,呵呵,她想想,就觉得好期待啊!

林梦坐在床边,清理两个小家伙的时候,容妈妈将容凌给拽了出去。林梦瞧着,也没出声。那是呣子,她到底是个外人。对于长辈,她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表现最好,至于长辈对她是个什么态度,这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只是她刚才的感觉,容妈妈好像还是蛮喜欢她的,不知道这是拉容凌出去说什么?!

摇摇头,她不再去想。

那头,容妈妈单独把容凌拽出去,其实是因为她心里头的那点不舒服。

“容凌,这个……这个妈妈是觉得梦梦挺好的啊,可是,你看……你看——”

她迟迟说不出话来。

“妈,你再这么扭捏下去,我可就走了!”

“哎,别啊!”容母伸手,拽住了容凌,眼睛瞄了一下林梦所在的那间房间的门,才利索地说道。“妈要说的就是,梦梦她……她之前可是结过婚的!”

说完,有些忧虑地看着他。

不是她偏见,可是二婚的女人,总是……总是有些不大好的啊!

“你是不是要娶她啊?!”

“妈!”容凌伸手,以拥抱的姿势,重重地握住了容妈妈的两个肩头,正­色­看她。“这辈子,我要是结婚,就只和她结。你要是还想看到儿子我成家,那就只能认她。我和她之间有很多事情,一时间没法和你说。总之,她会是你唯一的儿媳­妇­!”

容妈妈想了想,点了点头,解释道。“反正,妈是知道你是个心里明白的,你既然这么决定了,那妈肯定是无条件支持你的!梦梦也挺好的,呵呵,我看她把佑佑教的不错——”

容妈妈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道。“比我好,比我当年要好的多的多!”

容凌皱了一下眉,松开了手,语气倒是柔和了一些。“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还想那么多­干­嘛!”

“对,过去了,都过去了……”

可说是这么说,容妈妈眼里却猛地掉下眼泪来。

“哎,你瞧我……”她急忙去抹眼泪。“妈这是高兴,你别多想,是真的高兴,今天可真是太高兴了……”

容凌叹气,想起过往,心里头也有些触动。伸手,他重重地分别擦拭起来了容妈妈的眼泪。

“瞧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动不动就哭……”

容妈妈的眼泪就掉的越发厉害!

容凌就这样,帮着擦了好一会儿,容妈妈的心绪这才平稳了一些。

“儿子哎,妈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不会赶人吧?!”说完,巴巴地看着他。她可不想和孙子分开啊!

她的思维,有些跳跃。

容凌早知自己这个母亲是什么­性­子,就缩回了手。可以肯定,之前她心里的那点感伤,已经没影了!

“随便,你爱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容妈妈立刻就笑了,高兴的脸上,只剩下淡淡的泪痕了,不仔细看,还没法看出来!

“我领你去你的房间吧!”

容妈妈就跟着容凌ρi股后头走,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脑袋瓜就小小地歪了一下,瞅了瞅小家伙睡的房间,然后又瞄到了之前容凌呆着不出来的那个房间。等到容凌领着她进入房间,她才关了门,将容凌拉着距离门口有一些距离,小声对他说道。

“儿子,我今晚和佑佑一起睡吧!”

不等容凌回应,她嘿嘿笑了两声,很是“哥俩好”地用胳膊肘推了推容凌,笑容变得暧昧了。

“哝,佑佑有我看着,你就可以和梦梦一起睡了!”

容妈妈说起这个,倒是一点都不觉得脸红,反而一脸兴味。

“妈刚才还真不知道那个,你们……反正,就这么决定了!”

容妈妈右手捏成拳头状,狠狠地捶在了摊开的左手的手心上。那舒爽而兴奋的模样,仿佛法院的法官落锤,敲定了一件案子一般!那气势,感觉都有些说一不二!

容凌这人,向来狂傲,游走于礼教之外。被容妈妈这么一说,半分不好意思也没有,反而反过来又利用了容妈妈一把。

“行,不过,你想和你孙子一起睡,可得亲自和梦梦说,得她答应了才行!”

那小女人现在心里恼着他呢,他岂能傻到明着去说,让那女人继续和他睡?!那女人能答应才怪!可这事若是他妈妈去说,就不一样了!那小女人只要被赶出了房,他自然有本事再把她给拐到身边来!

容妈妈不是­精­明的人,反而还有点小小的迷糊,立刻就被容凌给拐了,以为自己还真是就存着私心想和孙子一起睡呢,而儿子呢,半分杂念都没有!

乐颠颠地,她去找林梦了。她毕竟是未来的婆婆嘛,也的的确确是孩子的­奶­­奶­,林梦小小的迟疑之后,就在容妈妈笑眯眯的视线下,点头了!

可问题随之而来了,容妈妈也睡在这里,那她还合适睡在这里吗?!当天见面,不过几个小时,就和未来婆婆睡在一起,这感觉,真是有点怪异。而且床铺的面积睡四个人倒是也能睡下,可不免有点拥挤,林梦觉得自己也不能太委屈了长辈了。

所以,她很识相地放弃了自己的床,让给容妈妈睡了,打算自己去外面再找个房间睡。因为两个小家伙已经睡下了,再折腾他们,也不太好。

她就这么出去了,可她想独自一人,那可真是想得太美了。早就等在那里的腹黑的大灰狼故作不解地冲着迷途的小羊羔问。

“怎么出来了?!”

“你妈要和佑佑一起睡呢,我就把床让给她了!”

“噢,那你今晚和我睡!”

大灰狼强势地直接叼起,噢不,抱起小羊走了,根本不给小羊拒绝的权利。

“不要和你一起睡啦!”她还真是恼着他呢,谁让他当时太混账了呢!

可他置若罔闻,进了他的嘴,再想他吐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事!

关门、落锁、关灯、留下壁灯一盏、把她放床上、他脱衣,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实在堪称完美,可她的不配合,宛如一笔浓墨,将这美好的画面破坏掉了。

“不要!”

她推了他,身子一滚,就要从床上下来,却被他给一下子压住了。

“你要是还那样,我可就生气了!”她双眼冒火的看着他,怒气是不做假的!

他腹黑地表现了自己的无辜。

“可是怎么办,它起来了?!”他皱着眉头,深深地看着她。

她怔愣,偷偷地拿眼瞄了一下他的那个地方,瞧见那里似乎真的鼓起了一块儿,就咽了咽口水,赶紧缩回了视线。然后,垂着脑袋,也不搭理他。

他又过来扯她的衣服,一边吻她。

她又推了他,脸也躲开了。

“小乖!”他叹息般地叫了她一声。

她的气势就变得有些弱了,不过还是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要!”

他立刻表现出了烦躁,然后破天荒大大方方地放开了她,坐在了一边,很是使劲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

“算了!”很闷很闷的口气,沉沉的,犹如一块巨石,朝林梦的心口压。

林梦就斜眼瞄他!

他垂下头,看着地面,双手握成拳头,看上去忍地很是辛苦。再从侧面看着他,那张刀刻一般的脸庞流露出来的失落,这像是一枚极细极细的刺,专门就往她的心里扎的那种。林梦这心,就有些酸酸的。

她跟了坐了起来,强迫自己不要去安慰那个男人。可是男人的存在感太强了,她根本就没法不去不注意他!这么看着看着,看男人一副依然为了她在那强忍,但又很郁卒的模样,她心头的不忍就占据了上风!

她伸手,轻轻地推了推他,弱弱地建议。“要不,你……你去洗个冷水澡!”

男人本是窃喜的,以为自己施的计谋成功了,以为这个心软的女人要主动靠拢了,可谁知,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立刻偏头,凶狠地看着她,那一双眼,冷中带火,还是冒的烈火,吓得林梦噎了声!

他继续这么冷冷地看着她!

她被他瞪了一会儿,就有点抗­性­了,撇过脸,重新躺了下去,直接拉过被子,把自己给盖上了。反正,不管了!这个男人今晚太过分了,她才不要再和他那样了呢!

男人本来就是暴君的­性­子,瞧女人这样,心里暗道了一声,装个屁可怜,对这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点阳光就嚣张地灿烂”的女人来说,最好的办法,直接就是“以暴制暴”!

336

他站了起来,脱了衣服,­干­脆直接就朝她压了过去。还是这个最原始最暴力的方法,最适合他了。

“说了不要的!”她在被窝里扭地像条小虫子!

他直接问她,含糊道。“都这样了,不要也得要!它是因为你起来的,你总得负责的!”

“歪理!”她气,这个男人平时表现的道貌岸然的样子,可是对上她,就是愿意用歪理来说她。“它是长在你身上的,当然受你的控制了,我告诉你,你这是意志力薄弱,容凌,下去,好好地锻炼你的意志力去!”

“你怎么不怪你过分美丽呢?!”

轰——

林梦瞬间面红耳赤,被男人这般赤luoluo的不知道该说是歪理还说是赞美给弄得心里又是羞、又是高兴、又是自得,然后,感觉就特别地别扭了!

坚定的心,都被这个花言巧语的男人给搞的不坚定了!

“乖!”他抓住机会,趁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三下两下就将被子从她身上扯开了,她反应过来,急着抓着他的手,不准让他动的时候,他就笑,邪魅的笑,用那种让人看了会脸红心跳、会脑袋发晕、会呼吸急促的男­性­式笑,将她迷得有点晕晕的!

“小乖,乖,给我吧,那里疼的厉害……”

他近乎是嘴对着嘴、脸贴着脸地冲她说话,灼热的黑眸,紧紧地锁着她的眼,好像是要将她催眠了一般,然后火热的下身,紧紧地贴着她的下躯,让她避无可避地感觉他的变化和热力!

她娇喘,身体软的厉害,感觉都快要没有力气了!

在床上,她一向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一向都是被这个男人给捏圆搓扁的。所以,男人两三下,就将那被子从她身上给拨开了,大掌又轻易地拉起了她的裙子的时候,她都没这个余力反应。

男­性­略显得有些粗糙的掌心,沿着她娇­嫩­的大腿,狠狠地摸了一把,惹得她狠狠地战栗了一下,心跳开始加速。

房间里是装有空调的,四季如春的温度,她腿上有伤,所以贪图方便,直接套上裙子,也没加个毛裤的装扮,反倒在这个时候方便了这个男人。

他沉下了身子,大掌微微拉开了她的腿,直接将健美且无丝毫赘­肉­的身躯沉入了她的双腿之间。她立刻心跳如麻,因为感觉到了他的悸动!

男人的大掌,一下下地抚摸她的腿,享受地感受着犹如丝一般顺滑的触感,以及那微微冰凉,犹如薄冰一样的清凉。

她轻哼,身体里着了火,于是,拒绝就变得很是软弱。

“不要……”

低哼之后,男人却来吻她,狡诈地在那里催眠她。

“要的,小乖,要的,你也不忍心看到我难受对不对,小乖,我的小乖……”

他一下一下地吻着她的脸,又咬着她的小耳朵,时而吸吮,另外一只手,则时轻时重地在她的胸前捣乱。

她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这个男人也太深谙此道了!

她咬了咬­唇­,顶着绯红的脸,心里妥协了一下,哼唧道:“那你道歉!”

水眸轻轻地眨了眨,她伸手,轻轻地拽了拽他。“你先对你之前做的事道歉!”

男人挑了一下眉,看上去不太愿意,她很坚持,娇喘着,用过分美丽的桃红­色­脸庞冲着他,挑着他的情火的同时,也是在逼他。“你先道歉,我就给你。你不道歉,我就不给你!”

“道歉什么?!”他低笑,吻她甜美的小嘴,打算遮掩而过。

她把小嘴微微嘟了一下。“就是先前的事,你……你太过分了,外面有人,你……你都不停下来,万一……万一让人听见了、看见了,你……你都不替我着想,哼,你太过分了,你道歉,然后答应我,以后不准再那样做了!”

他顾左右而言她,一掌扣着她的脑勺,不让她躲开,含着她的小嘴含糊道。“我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看见你那副样子呢,小乖,你想多了,你那模样,就只有我能看!”

“小乖——”哑声轻唤,他凑过去吻她的眼。“你光着身子的样子,真美!”

他又夸她了!

她知道自己挺美的,可是这个男人很难得,会这么毫不掩饰地夸她的。

一时间,她更加羞怯,被他吻地眼睫毛频频轻颤,他却又在那里吻,没办法,她只有把眼睛给闭上。可还是感觉到,那温暖而略微发烫的吻,都落在了她的眼皮子之上。

男人直接伸手,将她的裙子往上拽了拽,露出了那光洁的宛如水蛇一般的腰肢。略显得粗粝的大掌,直接抚上了那柔软的小腹。

她的肚皮微微地弹跳了一下!她的裙子下,除了内衣裤,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她轻喘,敏感地哆嗦,却还是抓着他的胳膊,催促道:“道歉,必须得道歉,还有承诺!”

这可是原则­性­的问题哎,这次不说明白,这个男人下次再犯,她再说,那可就完了。什么事情,都得在第一次发生的时候,就解决明白了。

容凌觉得道歉是可以的,可是做出承诺是绝对不行的!

刚刚外面有人,她因为焦急,那里面紧的不可思议,死死地咬着他,他都觉得像是进入天堂了。只可惜那样美妙的经历,最后被迫草草终止,现在让他承诺不再做那种事,他可不要绝了自己的乐趣!

“小乖,我道歉,对不起,可是那样的事情,防不胜防,我又不可能在那个之前,还特地吩咐别人一声,说我要做了,你们都给我滚远一点,这样不可以的,对不对?!”

喃喃着,他迅速脱了她的小裤裤,整个身体就直接覆盖了上去。

她急喘,慌里慌张就要退缩,可是她快,他更快。

“啊——”她一声尖叫,五指微曲,紧紧地扣上了他的胳膊,另一手,死死地拽住了被单。被占有的感觉,让她气恼地低叫。

“容凌——”

他觉得自己应该更迅速、更卖力一点,也免得这个女人还有余力在那里想东想西、一阵瞎叫!

紧紧地扣住了她柔软到不可思议的水蛇腰,他撞击着,故意曲解她的话,哑声呢喃。“我在这儿呢,小乖,我在这儿呢……”

“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啦,“唔——”

却是他猛地堵住了她的小嘴,吻上了。

上下同时被进犯,她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心里那个气啊,泪花都飘出来了!

以他的­精­明,怎么可能感觉地不到!所以,他把握好时机,很快就放过了她。

那瞬间的空虚,简直宛如抽走了她体内很宝贵的某种东西一般,她不由自主地微微夹紧了双腿,失神了。

那种分明得到了解放,可有好难受好难受的感觉,正在一点点地折磨他。

有时候,**就是这么一种说不清、剪不断、理还乱、让人万分无奈的东西!

他再一次道歉,情真意切:“小乖,别气,之前,我只是忍不住了,男人都是那样的,紧要关头刹车,很要命的!”

可他却是­奸­诈地选择在挑起她一身的欲­火­的时候,放开了她。这是在逼她!

他知道,她会忍不住的!

会乖乖地缠上他的!

这是他的小乖,是他的女人,他自然愿意多费一些心思,让她主动地和他交欢!

用蛮力绝对可以得到她,但是他舍不得那样对她!

他开始挑逗她,让她心里的火,越烧越猛。

她的身子被又亲又吻的,尤其胸部,缕缕遭受他的攻击,渐渐就受不住了,她想让他进来,下面好痒,好难受!

可她面皮有点薄,对他还有点恼,觉得这么叫,太过掉价了!

可随着男人一次次地在她的身上点火,她渐渐受不住了,喘息声犹如被风吹过的树叶一般,此起彼伏地响起。

“容凌、容凌……”

她喃喃低叫,哭泣了一声。“你混蛋!”

“嗯,我混蛋,我混蛋。”

在床上,这个男人特别会顺着她,就是被骂了,也不痛不痒地受着。

“想要吗,小乖?!”他哑声诱惑着她。

她猛地偏过了头,似乎算是摇头拒绝,可是­性­感的腰肢,却往上抬了抬,往他的腰身凑了凑。

无声邀请!

他笑了,眸子黑沉的犹如一潭古井,井底,两抹火花,在那猛烈地跳跃。

是时候了!

“小乖——”轻叹一声,他猛地抱紧了她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娇躯,将自己贴了上去。她的过分美好,让他每一次都是行动艰难,每一次,都是一声粗喘,然后很快汗如雨下。豆大的汗滴,滴落到她白玉的躯体上,瞬间散开,贴着她因为动情而开散的粉红肌肤之上,简直犹如吸饱了露珠而绽放的娇花一般。

他的心头一时灼热,被她的妖媚搞的身体都快要爆炸了。

“该死!”他粗声,感觉自己快忍不住了。

“小乖,放松点!”不由哑声祈求,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她却扭扭腰,跟着逼近,誓要将他逼得无路可退。

他伸手制止,大掌猛地盖住了她滚烫的小腹,狠狠地压了压,然后暗声粗吼。

“学坏了啊!”

她飞给了他一个媚眼,喘息着,娇滴滴地哼哼道。“只准你使坏啊,我­干­嘛不可以使坏啊!”

他失笑,忍住心头火热,俯下身,惩罚­性­地咬了她的小嘴。“这又是从哪里学的?!”

她骄傲地哼声。“无师自通!”

然后,又来磨蹭他。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闷吼了一声“小妖­精­”,觉得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绷紧了腰身,压了上去……

事后,她不满地抱怨,小小地推了他一下:“重死了!”

因为,他整个身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她没有用力,只是意思了一下。因为,男人的身子虽然沉重,可是他这样似乎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她,然后毫无防备地贴在她身上的样子,让她莫名地觉得心里一片安宁。又或许,是因为,这样也像是被他给“罩住”了吧!

男人听了她的抱怨,在她身上很使劲地蹭了蹭,一脸舒爽之后,才微微地撑起了自己,在她的脸上怜爱地亲了一口,权当安抚,然后侧身倒了下来。

她哼了哼,扭了扭身子,打算侧身把自己给拱成虾米团。因为被子早已经被踢地远远的了,她不习惯这么大刺刺地**横陈在床上,所以本能地想要侧卧,好能掩盖些什么。

男人作乱的大掌,跟着伸了过来,搂住了她的细腰。她实在是累,也没觉得不对,继续把身子往虾米团靠拢。可谁知,男人捞着她,最后两手都用上了,硬是把她往他身上拽!

“容凌——”她警告­性­地叫了他一声。“不准再来了!”

她都快累死了!

可她还是被这个力气大的吓人的男人给拽上了他的身子。

“不来了,就是想抱抱你!”他低语,情事过后的声音,暗哑的不可思议,听着特别的迷人。

她又被蛊惑了,没再挣扎,不过委委屈屈地告诉他。“我冷!”

他长腿一钩,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那被子就被他给轻易钩了过来。他长臂再一拽,被冷落的被子,很快就高高兴兴地重新贴上了女主人的肌肤。

不过,也因为如此,她整个身子就落入了男人的双腿之间,然后,男人那个地方的变化,就变得有些明显。

她挣扎了一下,伸出小手,稍微用点力,掐了一下他的腰间­肉­。“说了不要的!”

“嗯,不要,没事,你别管它!”

这个时候,他似乎就能控制住他那下面的兄弟了!可之前,又是那个说他“管不了的”?!

好在,林梦真是又困又累,脑袋也就跟着迟钝,没往这个方面想,被这个男人轻易地给哄了过去。

在他身上趴了一会儿,她都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想着该下来了,否则,把他压坏了可怎么办。

“唔,放我下来!”困倦的嗓音,咕哝着响起。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睡吧!”

他喜欢这么感受着她身体的每一分尺寸。这种宛如潜入他身体里的契合,让他心里有些满足。

“会压坏你的!”她咕哝着,声音已经很低很低了,带着睡意,闭合的眼,都没动一下。

“没事,压不坏的!”

在他看来,她轻的就像一条被子,但被子可没她这么美好的触感,还有那种钻入人心底的温热!

她“唔唔”了两声,自觉没什么要注意的了,就在他胸口蹭了蹭,眯眼,放心睡去。

实话说,这样睡有些不舒服。男人的身体,到底不是床。可是情人之间,有时候就会互相放纵,所以容凌想要这样,她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也随他去了!

但她忘了,在床上,男人的话能信才有鬼呢!

迷迷糊糊地,她就又被吃了!

这一次,男人很尽兴。因为有过前两次的饱腹,所以这一次的饭后甜点,他吃的是特别的慢条斯理。搂着她,就没让她下过自己的身子。

男人震动的身体,宛如一张水床,她也说不出来这种颠簸的感觉,到底该怎么形容,但是一边晃动着,一边下面给攻击着,那感觉,真是有够乱七八糟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发难了、报复了!

她起得早,是因为心里有上着发条,提醒她容凌的妈妈在这里住着,她可不能像懒虫那样的起来晚了,所以,早上她醒来的蛮早的。醒来,刚睁开眼,昨日的事情一回忆,她张开嘴,就近就咬上了男人的胸。男人本是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小脸压在自己的肩窝处,一手则占有­性­地搂着她的腰的,这下被咬醒了,不由“咝”了一声,大掌往下这么一摸,先享受了一把那浑圆挺俏的触感,然后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ρi股。

“一大早的,­干­嘛呢?!”

她张开嘴,回了一声。“咬你,我要报仇,你这坏蛋!”

然后换地方咬!

他皱了一下眉,嘴角泛起一抹邪笑,大掌稍稍往下、再稍稍往里,轻轻摸了一把。

她立刻犹如炸毛的猫一样,惊跳了起来,瞬间揪着被子,猛地往后蹭了一下,坐在那里,瞪大眼瞧他。

男人将自己撑起,侧卧着,一手拄着脑袋瓜,邪魅地冲她笑。

“小乖,你这样咬我,我会很兴奋的,又会想要你的。无师自通的某位,昨晚我没有把你喂饱吗,一大早就又来勾引我?!”

唰唰,林梦的脸又红了。

“哪有——”她大声斑驳,没敢去看他的下面,越发将屈起的双腿并拢!

他低低笑,颇为暧昧。

她羞的厉害,想了想,又觉得怪委屈的。

“你太坏了!”说完,卷着被子往床下蹭。

他瞧着有些不对劲,立刻犹如豹子一般地从床上跳起,猛地将她给拽了回来。

她撇过了脸,不去看他,小脸绷得紧紧的。

“放开我!”声音也是冷冷的!

显然,是被他给气的真的生气了!

他立刻反省了一下,试探着问。“生气了?!”

她哼了一声,小嘴翘地老高了,这是气的不轻呢。

他的眼里闪过笑意。

“好了,是我错了,别生气,一大早生气,对身体不好!”

她又是哼了一声,把脑袋撇到另外一边。

他故意叹了一口气,甘拜下风道。“算了,算了,你就报复吧,我让你咬,不过,你可别把我给咬死了!”

然后伸手,将她的小脸给按到肩窝处,壮士断腕般沉声道:“咬吧!”

“谁稀罕啊!”她咕哝了一声。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就咬了,试探地咬了一口。

他没动!

她就又咬了一口,然后抬头看他,却见他眼里带笑,就这么纵容地看着她。她面上一红,低下头,在他身上又咬又啃地来了十几口,才放过了他。等瞄到他的下面果然有抬头的趋势,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立刻撒嘴撒手,卷起散落到地上的裙子,胡乱往身上围了一下,溜之大吉了。

他从后面悄无声息地跟上的时候,瞧见的就是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用手捂着小嘴窃笑不止的样子。等从镜子里瞧见了他,她立刻止了笑,呐呐放下了手,然后就是一副忍笑忍地很辛苦的样子。那模样很怪,放在她的脸上却恁是可爱。

“想笑就笑吧,我不偷看!”

男人大方离开。

后头立刻扬起笑声。这次可不是像老鼠一般咯吱咯吱地窃笑,而是银铃般地脆笑,透着畅快!

他跟着扬起嘴角!

可爱的女人!

这么容易地就快乐了!

小佑佑在容凌出去办公之后,窝到林梦的身边,小小声地告密。

“妈咪,佑佑昨天看到爹地的背上像是被猫给挠了一样呢!”

小浩浩在一边重重地点了点头,以作佐证!

林梦小脸儿一红,没吱声。

小家伙踢了鞋,爬上了沙发,凑过脑袋,就扒拉林梦的衣服领子往里面看。

林梦吃惊了一下,急忙拽住了领子,拉开了小家伙的小手。

“佑佑,­干­嘛呢?!”

她脖子处还有下面可是一大堆的草莓!

“佑佑看到爹地被咬了哦!”小家伙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地看着林梦。“妈咪,你和爹地打架了吗?!”

“怎么可能?!”林梦直接否认。这孩子都想到哪里去了!

小家伙眉头却没有松开,自顾自说道。“妈咪,要是爹地欺负了你,你要告诉佑佑,佑佑帮你把爹地打回来!”

林梦失笑。“佑佑,你想多了,妈咪和爹地特别地好,一点事都没有,更不可能打架!”

小家伙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肩膀、胸口几处。“爹地这里被人给咬了哦,佑佑看见了,在爹地换衣服的时候,是妈咪咬的吗?!”

林梦再度脸红,没吱声。

这个,她该怎么解释呢。

“爹地和妈吵架了吗?!”小家伙巴巴地看着她,等着答案。眼里的担心,是怎么都藏不住的。他担心是妈咪和爹地之间出问题了。这样的父母,他以前在美国也见过的。他不要自己的爹地和妈咪打架!

林梦也觉得这事必须得给个交代,免得伤害了小家伙。灵机一动,她不得已撤了谎。“哪有的事,妈咪和爹地才不会吵架了,妈咪也不可能咬你爹地的!”

说到这,她就有点心虚,不过还是强装正经地继续往下说:“那个,昨天那屋子里有好几只大虫子,你爹地身上那样是被虫子咬的,唔,妈咪也被咬了好几口!”

这孩子太­精­明了,所以她也不能给自己撇清了出去。否则,她身上那些要是不小心给小家伙给看见了,再解释,可就麻烦了!

“虫子?!”小家伙歪了歪头,有一定的怀疑。“佑佑没看到虫子啊!”

林梦赶紧继续解释。“那是因为你没住那个屋子啊。那个屋子之前不怎么住人,也没怎么收拾,所以就有虫子了,不像佑佑住的啊,那里天天都有人收拾的,所以佑佑就没看到虫子!”

小家伙就有些信了。

林梦继续说道。“不信,你可以问你爹地嘛!”

同时决定,回头立刻给容凌打电话,好做到供词一致!

“好可恶的虫子啊,敢咬我爹地和妈咪!”小家伙喃喃,猛地握起了拳头。“妈咪,佑佑这就过去把虫子给弄死!”

小家伙说着就要冲沙发上跳下来,但是立刻被林梦给拦住了。

“佑佑,虫子都被你爹地给弄死了,你不用再去了!”

“不行,佑佑还是得去看看,臭虫子太可恶了!”

小家伙到底是挣开林梦跳了下去,直奔容凌昨日睡的房间去了,小浩浩也跟着加入。林梦抚额,很是无奈!

成为了儿子嘴里的“臭虫子”,她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也好无奈啊!

看来以后必须得小心一点了!还有啊,那个男人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让小家伙看到这一幕!

哼哼,偷摸着,她立刻给容凌打了一个电话,如此如此,在电话里嚣张地讨伐了一番。男人笑着,一一应是,让她当了一回绝对的女王!

就在小家伙投入灭虫大业,而容妈妈贼笑嘻嘻地跟在两个小家伙后头搀和着,也不揭穿林梦的谎言的时候,容曼来了,带着小沐沐来的。

小沐沐很快就屁颠屁颠地找他的佑哥哥玩去了,也跟着加入了灭虫大业。还别说,各个房间一倒腾,还真让小家伙找到了两只虫子,小家伙一行,如今兴致高昂!

林梦则是应容曼“单独谈谈”的请求,领着容曼去了她之前一直住着的房间!

一等进屋关了门,容曼就收了脸上的和煦,俏脸冷了起来。

“林梦,你打算­干­什么?!”

林梦被这没头没脑的询问给弄得有点发愣。“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想嫁给容凌?!”容曼的声音绷得紧紧的,紧皱的眉头下,眼神有些发冷。更是不等林梦回答,重重地说道。“可你配不上他!”

噢,林梦明白了,这是来者不善啊!

337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的吧?!”林梦把眉一挑,傲然地看向了容曼。“结婚的事情,是我和容凌之间的事情,他觉得我配得上,那就行了!再者——”

林梦轻轻一笑,直视容曼,质问。“我自觉自己并不差吧。我自己能挣钱,也不靠他养活,我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并且坚信未来的婚姻生活过程中绝对不会拖累他、给他造成负担,这一点,我不差吧。从容貌上来说,那我就更不差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配不上他?!”

“你结过婚,就凭这一点,你就配不上他!”

“这一点我不承认,我不觉得自己结过一次婚,就掉价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从国外回来的,你那些封建的思想,是没法让我接受的。结过婚,顶多的顶多,就是个人档案里多了一条记录,其它的,也就没有了。你可以再说说,我哪里配不上他?!”

容曼微微有些诧异,因为她没想到林梦的反应会是这样的敏捷和强势!

“这是在Z国,所谓入乡随俗,我们的国情就是,结了婚的女人就是掉价了,你自己心里有杆秤那不行,你就是配不上他!”

“你也是女人吧?!”林梦反问容曼,略略嘲弄。“你这么地抨击女人,害我都有些怀疑你的­性­别了!女人不该是站在女人这一边的吗,你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羞愧吗?!”

容曼的脸上立刻闪过一抹狼狈,她是头一次被别人这么不客气地指责。

“而且,你说对了,我心里有一杆秤,我自己明白就好。我又不是为了别人活着的,­干­嘛要在意别人的看法。而且,我也不欠别人的吧,所以,我­干­嘛要为了迎合别人的世界观,而让我自己委屈。我可不是傻子,在那自找罪受!”

顿了顿,她轻轻一笑,美目流光微转,闪过点点霞光。“其实,你不想让我嫁给容凌,更应该去劝容凌才对。我呢,是肯定要嫁给容凌的,谁劝都不行。我觉得,你去劝容凌,让他放弃打算娶我的想法,这个还比较行得通。在我这里,你是不会得到什么的!”

容曼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被打败的。

“你既然这么坚持地要嫁给他,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很爱他!”

林梦淡笑不语,镇定且从容。

容曼突然觉得自己面对的就是一团超软的棉花,似乎真的是打了一个拳头过去,都发不出半声的响来。可这事,她还真是只能找她,毕竟,她只为了她而来!

“你既然爱他,那该一心为他着想。他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娶了你,他的前程也就断送了!”

“哦?!”她有点感兴趣了。“愿意洗耳恭听!”

容曼有点泄气,觉得自己不想来做黑脸的,反倒像是巴巴地给人送情报来着的。

哎,她真没想到林梦会是这么地难搞定的!

“容凌最近有了麻烦,对付何家,让他得罪了不少人,也让族里的人很是不满。然后,他最近做的很多事情,出了很多岔子,我知道,这或多或少,是和你有关的。他现在位子,很不稳定,族里有这个意向想要把他给逼下来,但是,有我爸爸在那里,一时间,他们还没法做到这一点。可是,他要是娶了你,那他肯定是会被撤职的。我们容家是没法接受你这样的总裁夫人的,出去了,也是丢脸的事情!一等容凌从那个位置下来,我可以告诉你,你将一无所有,什么都捞不到;而容凌也会很落魄,你以前得到的那些享受,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将一点也得不到!”

“呃——”林梦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解地问她。“我看上去,呃,是那么爱慕虚荣的人吗?!”

容曼怔愣。

“你眼里的我,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容曼答不上了,她真的觉得,对付林梦,她很有压力!

“我刚刚和你说过的吧,我有这个能力,挣钱养活自己,而且,我的享受欲真的没有那么高,真的,如果你有心,你可以让人再多调查我一些,我还真不是什么拜金女,我自己挣的钱,完全够我自己花的了!至于你说的,说我爱他,就该为他打算是吧?!”

林梦的眼神闪了闪,桀骜地笑了笑。“爱,不能这么委屈地吧,不能因为我爱她,你就理所当然地要求我来委屈自己吧。这么卑微地爱,不是太累了吗,又能坚持多久呢?!我是爱他,但这和他的身份无关,我只是爱那么一个人,所以,我真的不太想委屈自己!”

“只是爱他这个人吗?!”容曼摇了摇头。“要是容凌没有外在的这些条件,那至高的地位,那让人仰望的条件,你还能爱上他吗?!他是容家的家主,站的是那么地高,你让他突然之间就没了这些,从云霄上直接掉落,滚到地上,成为了凡人,和其他长得好看的男人没太多区别的男人,你觉得他可能接受?!你扪心自问,你可能接受?!

我告诉你,只要容凌一天坐在那个位置上,你就一天可以当你的贵­妇­,没有任何人敢得罪你,甚至只要你开口,讨了他的欢心,他都能给你买一个小国玩玩。可他要是因为你陨落了,那到时候,谁都可以踩你一脚,你就只能成为世俗之中的平民,天天围着炒米油盐打转,还得笑脸迎人,看别人的脸­色­。就是你的孩子,那也只能和你一样,普普通通地长大,挣扎着长大!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你扪心自问,还能那么坚定地说要跟着容凌吗?!那样的容凌,还能是你要的吗?!”

林梦微微地眯起了眼,脸上浮现一抹沉思。

容曼微微一笑,觉得自己的势头起来了,大概可以压过林梦了。

“你自己也不确定吧?!”她嘲弄,略扬高了声音。“聪明的女人,应该懂得为自己挑一条最好的道路。我们容家的家主是默许可以在外面养女人的,容凌喜欢你,那他完全可以金屋藏娇,除了一个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名头你没法得到之外,其它的,你该得到的一点也不少。你的孩子,也可以高人一等地生活着。身为看着容凌一路走来的姐姐,我知道他走到今天这一步,非常地不容易,所以我给你的劝告就是,别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毁了他多年的努力,把他根基都给打没了。爱是爱,但你不能借着爱的名义,这么地伤一个人!容凌会结婚,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好巩固他的位置。而你,就这么跟着他,绝对委屈不了你,你会比这世上大部分的女人都要幸福,都要活的滋润!”

说完话,容曼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梦。见林梦不说话,容曼更是笑,眉目中闪过自得。暗想,人到底是现实的,金钱、地位,摆地这么清楚了,那么那不能当饭吃的爱情,自然就得靠边站了!

看来,她的任务应该算是完成了。

“我的话说完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林梦,别傻到和钱作对,和权作对,你知道,在这个国家,没有钱、没有权,你会活的很没有尊严、很卑微的!”

她站了起来,优雅地拎起了那漂亮大方地GUCCI包,踩着五寸的细高跟,婀娜地往外走了出去。

“我是不会做小三的!”

背后传来的是林梦分外坚定的声音。

“你说了那么多,我大概也消化了一些,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小三嘛,我是绝对不会做的。容凌的前程若是和我相冲突了,那我只能说,前程和我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还有,身为女人,容女士,我必须很郑重地劝告你,别这么理所当然地劝别人去当小三、去当情­妇­,这样,很降低你的品质,也会让人深深地看不起!我想问,当你的丈夫有了小三、有了情­妇­,你是否会觉得理所当然,并且笑容满面的相迎?!”

容曼猛地扭头,气势凌厉地瞪了林梦一眼。这下子,真是有点怒了。

林梦淡淡一笑,朱­唇­启开,掷地有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容曼顿时狼狈不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她只得怒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走了。她走的太急了,也可能是太生气了,竟然连小沐沐都给忘了。

林梦看着她出了超豪华病房,才小脸一沉,收了那淡然的笑容,回了自己的房间,生起了闷气。

回击容曼的时候,她看似潇洒,但是容曼说的那些,她心里岂能是一点触动都没有?!

娶她,会让容凌失去一切?!那个那么骄傲的男人,让他失去那一切,他能不能接受?!

那个容家,到底是怎样变态的家族?!择优录取,难道看一个男人的能力,还得看他娶的老婆是怎么样的?!这是什么选择标准?!

大家族!

豪门!

哼哼!

她气得使劲地咬了咬牙!

真是莫名其妙!

豪门?!

谁稀罕呐!

她只是替容凌不值!

。。

容曼气呼呼地冲进了容三伯的办公间,一把将自己心爱的包包给甩在了办公桌上。门口的警卫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地把门关上,站直了身躯,继续守卫。

屋内,容曼气得猛踩高跟鞋,誓要把她的那高跟给踩断。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在那咬牙切齿地狂吼,伴和着“嘟嘟嘟”的高跟鞋声音,那动静,绝对称不上悦儿!

容三伯收了钢笔,又把甩在他文件上、挡住他视线的包包给推开,抬眼,扫了一下自己的爱女,淡淡地问。“出师不利?!”

容曼身子一紧,顿时满脸悻悻。

“爸,都怪你啦,让我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她大发娇嗔,提起林梦,心口又气又恼。“你不知道,那林梦厉害着呢,那一张嘴,都快要堵得我哑口无言了。哎,我还不能太说她了,否则,说地太过了,我以后还怎么和她处啊!爸,这次可都怪你,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不管啦,爸,你可得好好地补偿我!”

容曼走到容三伯的跟前,俯下腰,抱着容三伯的脖子,就在那撒娇。

容三伯向来宠这个女儿,被她摇晃地有些无奈。

“你这都没汇报成果呢,就在这里讨要东西,这没道理!”

“成果就是林梦油盐不进,把你女儿给气的心肝脾肺都发疼,初步鉴定成果合格,可是最后一关,还得爸爸您亲自出马鉴定!”

“哦?!你是怎么和她说的?!”

“还能怎么说?!”容曼撇了撇嘴,大概地交代了一番。

“你看,这女人厉害吧。爸,我感觉我们都小看她了!”

容三伯呵呵一笑,中肯地评价道:“心志鉴定的人,再加上不靠别人的脸­色­吃饭,那么,基本上就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她!她当初跑到美国学那金融证券,看来是一个聪慧的,也是一个目光长远的!能够靠这个养家,那更是一个有本事的!”

“爸,您夸她啊?!难得,难得,你竟然夸人了,夸得还是一个女人!”

“吃醋啊!”容三伯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容曼就吐了吐舌头。

娇养的女儿,就是嫁了人,那还是没失去小女儿心态!

“她这一点,比你强!”容三伯实话实说。

容曼瞪眼,不高兴地看着自己的爸爸。“爸,有您这么贬低自家闺女的吗?!”

见容三伯没有表示、面­色­不变,容曼失笑。

“行行行,我承认,她在这一点是比我强,不过,有些地方,我肯定比她强!”

容三伯的女儿,哪怕娇养着,又能差到哪里去。落落大方,骄傲自信,识大体、看得清,仅仅这一点,就赛过很多世家的女子!

“爸,我瞧着,我今天说的话,应该对她有点影响!”否则,她当时就不该沉思那么久!

容三伯微微摇了摇头,“你这事,办地还不够圆满。最后你走之前,要是还能再加一句,说我会出马的,一定不会让她嫁给容凌的,那这效果就很强了!”

动摇人的心志之后,最后的攻击才可以更加的有效!

容曼呐呐,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我最后被林梦给气到了嘛。真是的,最后被她那么一说,我都觉得太没脸了,还鼓励她当小三呢,切,我可最讨厌小三了,真是太讨厌,我竟然和她说那些话!”

“爸——”容曼狠狠地搂紧了容三伯,不依地拽了拽他。“女儿这次给您办事,可狠狠地掉价了,心里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你必须得好好补偿我!”

“好好好……”容三伯无奈应答。

容曼嘻嘻一笑,心里舒坦了一些了。

“爸,要不我回头去接沐沐的时候,再刺林梦一句,说您老会亲自出马,让她悠着点,您看怎么样?!”

“你把沐沐给丢下了?!”容三伯挑挑眉。“小心你这么刺她,她回头虐待你女儿?!”

“不可能的事情!”容曼坦然地大笑。“她可不是那种人!容凌那眼光那么毒,挑的女人,可不会这么差劲!”

“那你这个妈当得不合格,怎么把沐沐给丢下了?!”

容曼狡猾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暂时当恶人嘛,也不能就这么直接断了关系啊,总得让小孩子在中间当润滑剂的嘛!”

容三伯沉声低斥。“就你鬼点子多!”

容曼再笑,有些自得,不过笑完之后,她就有点没底了。

“爸,您说,我这么一闹,林梦以后是不是就不待见我了!”

毕竟,她那个时候说的话挺损的!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容三伯不回答,坐好了,重新看他的文件。

“爸,您说嘛,您说嘛……”容曼使劲地折腾起了容三伯。

容三伯在文件上批了几个字,才淡声道。“不会!日久见人心,你是什么样的,日子久了,她自然就知道了!”

“爸——”容曼拉长了声音,翻了翻白眼。“您说这话,好敷衍!”

容三伯没有回应!

容曼瞧着自己那镇定地坐在那翻阅文件,仿佛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老爸,想了想,掩去心头冒出来的窃笑,故作不经意地喃喃。

“其实我是无所谓的,不受林梦待见那就不待见呗。我就是怕佑佑不待见沐沐了,也不待见您了。您知道的,那小家伙,可护着他妈妈了!”

容三伯一下子愣住了。

容曼嘻嘻一笑,拿过包包,轻快地走了,找她老公撒娇诉苦顺带讨要安慰去了!

剩下的事,交给她老爸就好,她相信以他老爸的智慧,肯定会安排地妥妥当当的!

那小佑佑,就是自己老爸的死|­茓­!

她可是早就看出来了!

她期待着,自己的老爸和林梦对仗的那一刻!

那可是好戏,她一定得找个位置好好偷看着!

338

容曼说的那些话,确实对林梦造成了影响,让她内心有些纠结。容凌晚上回来的时候,小沐沐像只小兔子一般地窜上了她的腿,娇声唤着“舅舅”,有些兴奋地诉说着今天抓虫的战绩。她向来和容凌亲,又好些日子没看到容凌了,如今逮着机会,自然要拼命地撒娇的。

林梦在一边听着,神思有些走远。她既有在想容曼同她说的那些事情,也有在想林姿的事情。

容曼走了没多久,林姿就过来了。事实上,林梦对她没太多的好感。不过,四年之后的林姿,似乎人­性­上发生了改变,态度也不像以前那样的尖酸刻薄。小佑佑之前出事,她就有打来电话慰问,之后她被仇爆劫持,和佑佑一起出事,她又打来电话慰问,同时表明自己正在外地拍广告,没法马上赶过来。

今天,她提着大包小包地赶了过来,声称自己刚回的B市,然后手上买的那些,的确是外市的一些特产之类的。她没法冷酷地把她给拒之门外,因为,她出走的四年,是这个女人撑起了家。她虽然表明和那个家恩断义绝,但是有些东西没法割舍,冲着林姿这四年来所作的这些,哪怕没有尽善尽美,她也没法对她恶言相向!

小家伙跑来见了一面所谓的“大姨”,酷酷地跑走了。他也知道,这个大姨不是他妈咪亲近的人!

小家伙自回国之后经历的太多,几次和生死打交道,对于不亲近的人,他的身上已经有了他父亲的影子,那就是对外人冷漠、疏离!

林姿倒是没有因此尴尬,自顾自地把东西放下,拿出几样专门的补品递给了林梦,告诉她如何吃,然后把其它的那些大包小包给放到了一边。

“你现在离开了阮家,出了院之后,有地方住吗?!要是没有地方,我就先给你找着。我如今住的是公司的公寓,也不好让你和你一起搬进去那小地方住的。不过,拜托我朋友给你找一间合适的租房还是办得到的!”

她恰如其分地表示了她的友善,提出了眼下最关键的一点——房子!

她观察地很深刻,似乎真的是有把林梦给放在心里的。

但林梦根本就不考虑地拒绝了,她不想领她的情。和这个有一半血缘的姐姐保持疏远的关系,是她一早就做好的打算!

“你不用如此防备我,我只是能帮的就帮,更何况,我如今也是当大姨的人了,为这小佑佑,都得尽点心的。”

“不用,房子的事,我已经有安排了!”

林姿识相地就此事闭嘴,坐了一会儿,又去看了一会儿小家伙。哪怕小家伙不搭理她,她都没有因此生恼,反而带着笑,就这么一直看着,最后,也没打招呼,无声无息地走了!

比之四年前,她­性­子中太多浮躁的东西,似乎都沉淀了下来,看上去不会让人厌恶,但林梦绝对不会和她亲近。

房子的事,她原先想着就听容凌安排好了,那个男人独裁惯了的,她到时候跟他走就行了。可现在看来,却是不妥的。容曼的到来,是一种警告。她虽然问心无愧,但是容凌那样的身家,她若真的住进了容凌所安排的房子,只怕真的要被万夫所指了,她可以无所谓,但是儿子不行!

她又不是没有能力租房子住的,­干­嘛为了省事,而让儿子遭到攻击?!

“想什么呢?!”

林梦抬头,诧异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们都跑光了,容妈妈也不见了,她的身边就只剩下一个容凌了,而且容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身边来。

“佑佑他们呢?!”她关切地问了一嘴。

“妈带他们洗澡去了!”

“浩浩头上有伤,可得护着点,不能碰水的。”

“知道,我都告诉妈了!”

“那就好!”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沉迷?!”连人走了、他靠近了,她都没有察觉!

“我在想……”她抓住了他的一只手,两手抱着玩着,娇躯亲昵地靠在了他的侧身上。“我想租个房子!”

“为什么?!”容凌沉沉发问,有些不快。“是因为今天容曼找你谈过了话?!”

看来,他也是知道的!

“是,也不是!”

林梦慢慢地分析给他听。“你看,你大概也没定下什么时候要娶我吧,那我总得找个地方住的。浩浩的伤,再养几天,估计也可以出院了,我得提前安排的。孙菲倒是说我可以暂时住她那里,但住别人家到底不舒服,总是不太方便,所以,还是租房子合适!”

买房子,那就完全没有必要!在B市这个城市,市区房价七八万一平米,跟闹着玩一样,傻瓜才会去花这个冤枉钱去买!她顶多再等容凌半年,就如之前她在阮家的时候承诺给他的半年之期一样。半年时间,若还是没法打动这个男人让他娶她,那她就可以带佑佑走了!趁着孩子还小,要是断了,羁绊的也就不会那么深了。而买房子,那是彻底没有意义的事情!

“你可以住海义区那个房子,没必要多此一举去租房。去外面租房住,也不安全!”海义区的那个房子,就是之前容凌住的,然后又给了林梦房卡的那个小别墅!

她轻笑,却还是摇了摇头。

他却自顾自道。“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出院那天,我接你回家!”

她抬起头,略为祈求地看着他。“容凌,别这么霸道,算是为了佑佑,让我自己去租个房子,好吧?!金屋藏娇,这顶帽子扣下来,可是让人有些不好受,佑佑也会不好受的!”

“可笑的坚持!”他绷紧了下巴,不客气地批评。“你有时候的倔强,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你做你的,管别人说什么!”

“孩子还小呢!”她叹气。

他就眯眼不说话了,某种有淡淡的­阴­鹜!

“喂,别摆出这样一副脸呀!”她扯了扯,知道他心里头不高兴了。因为他的个­性­,就是讨厌自己被别人忤逆,讨厌自己的安排被别人给打乱。

她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微微揉了揉,嗔怪道。“好吓人的,不许这个样子啊!”

他睁眼,瞪了她一下。

她嘻嘻一笑,凑过去亲了亲他,哄孩子一般,说道。“乖!”

他猛地拽了她一下,因为力道过大,她一下子就被他给拽到了腿上。她急忙要起来,却被他给压制了。

“胆儿肥了啊!”敢对他说“乖”!

她想着孩子们去洗澡还得有段时间,就没挣扎了,任凭他压着了。然后又伸手,去抱他的大掌玩。

被她柔­嫩­的小手包裹着,再瞧着她那令人安心的漂亮小脸,他的表情,慢慢地就变得有些平静。

“今天,听容曼说,你有麻烦!”她半垂着眼,玩着他的手掌,也不抬眼看他,自顾自地往下说道。“她说,你家族里的人有些不安分,想要把你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我就是压倒你位置的最后一根稻草。你要是娶了我,就肯定要完蛋,是这样吗?!”

他回答地倒是­干­脆。“大概是这样!”

“我看你那个哥哥以前不也没有完蛋吗,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完蛋了!你们容家人,对人对事,还实行双重标准啊!”

容凌伸手,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看着我!”他沉声命令。

林梦抬起了眼,陷入两坛漆黑的深眸之中。

“小乖,我若是娶了你,可能会一无所有,到时候,可能什么都没法给你。所以,你要想好了,要不要嫁给我!这话,我不是开玩笑!”

林梦没有半点迟疑的迅速回道:“那我想告诉你,容凌,我不介意你是个穷光蛋,你自己想好了,到底要不要娶我。现在,我这边是完全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这边。我告诉你,这次还是半年之期,从今日起,我就只等你半年。半年后,你还是没娶我,我绝对不会赖着你,肯定会走地­干­­干­脆脆!”

他一下子把她给抓紧了!

他讨厌从她那甜美的小嘴里吐出的任何关于“走”的话语!

“放心,你走不了的!”他定定地看着她。

林梦娇娇媚媚地笑了起来,张开了手,勾魂地撒娇道。“抱我!”

他眸­色­一闪,伸手,将她从腿上拉了起来,抱住。

她搂住他的脖子,美地勾魂摄魄的小脸,离地他分外地近,如兰的气息,启­唇­间,尽吐在了他的­唇­上。

“容凌,我是绝对不会当金屋藏娇的那个的!”

妖媚地眨了眨眼,任凭修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阴­影,她轻轻地亲了他一下。

“我不管你家里人那边是怎么样,也不想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想做什么,但我希望,我会是你唯一的选择。我没有上好的身家可以帮衬你,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拖累你,也会努力地帮你、支持你。我不是那么没用,我怎么帮阮家的,以后可以加倍努力地那样去帮你。我不在乎你一无所有,就算你变成了穷光蛋,我还是想嫁给你,因为,我要的是你的人!”

容凌动容地看着她,食指轻轻地抚摸上她的红­唇­。

她眼中刚刚闪过的一抹悲愤,就这么给一根指头给打乱了。噗嗤一声,她笑了出来,贝齿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手指,娇声抱怨。

“切,都不知道你家里人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优越感,老是说我配不上你、拖累你什么的,真是讨厌!喂——”

她绷起了娇美的小脸,定定地看着他。“你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

话说完,她又急吼吼地把他给堵住了。“总之,不准点头,也不准这么想,知道吗?!要是让我知道你这么想,我会让你好看!”

她气势汹汹地举起了拳头,在他面前故作凶狠地挥舞了一下。

他笑着,俊目闪烁,拉过她的小拳头,轻轻地啃了起来。很快,小拳头就被可他给啃的**的。

“没吃饭呐!”她在那取笑,不好意思地打算把手给缩回来。

他抬头,让人心跳加速的俊脸在她面前清晰地放大。

“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纱?!”他哑声问她,继续留恋地抚摸她的­唇­瓣。他喜欢那柔软的触感。

她的震撼蛮大的!

怎……怎么突然就提起婚纱了呢!

“你……你要­干­嘛呀?!”她小小声地问,小心肝都提起来了,还有点发抖。

“娶你啊!”他看着她,取笑。“变笨了啊,婚纱不就是拿来结婚用的嘛!”

她一下子不吱声了。

他轻喃。“有些婚纱穿起来比较浪漫和优雅,比如法国的;有些比较繁琐和复古,但显得很高贵,如西班牙的;有些就是简洁大方的,比如美国那边的;还有一些,是国家特­色­的了,你心里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她的耳朵有点红了,羞涩地吭哧道:“你懂得蛮多的哦!”

“有特地去研究了一下!”

她的心里一下子甜的犹如裹了蜜一样!

“我也不太懂哎!”

虽然结过一次婚,可那只是走了一个过场,签了协议,哪来什么婚纱和婚礼!

“不称职啊!”他轻轻点了一下她的俏鼻。“马上就要嫁给我了,还不赶紧把婚纱给挑好!”

她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了,像是吃了称砣一样的安定。

话说道这儿了,就是十成十的事情了,这个男人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于是,她就有了心情同他开玩笑。

“请问,某位据说要‘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我挑好了婚纱,你有这个钱买吗?!什么法国、西班牙的,那里的婚纱很贵的哦!”

“就是因为快要变成穷光蛋了,所以我决定了,要趁我还在位子上的时候,赶紧把这婚礼好好准备一下,再搂点钱,当作蜜月旅游费!”

“嘻嘻,那还是不要了!为了婚礼,搞砸你的人品可不好。我也不想要什么高级的婚纱的什么的,咱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结婚,好不好?!”

“傻瓜,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不能委屈你了!”

“没事的,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她甜笑着,把脑袋给摇地像是拨浪鼓。

他轻笑,亲了她一下。“放心吧,你就好好地挑你的婚礼吧,在我宣布成为‘穷光蛋’之前,你想怎么造都可以。我已经联系好一个法国婚纱设计师了,她后天就能过来。这两天,你先看看其它的婚纱样式,自己心里有个数,到时候,也可以向设计师提要求!”

这一听,就知道是要专门订制了!

林梦一下子被感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男人,竟然连设计师都联系好了。

“我今天要是不说,你是不是打算等设计师到了,才告诉我啊?!”

她眼眶就又点红了。

他无声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她抽了抽鼻子,更加感动。“你以后做什么,要告诉我啊,别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就做了,真是的!”

她猛地抱紧了他,将小脸埋在了他的肩窝里。

“容凌,你对我真好!”软软地发嗔着。

他勾­唇­,帅气地笑了一下,抱着她,倒在了沙发上,让她软软地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两个人,就这么静谧地拥抱着,直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很好奇地响了起来。

“妈咪!”

紧跟着,沙发微微地下陷了一下,凑过来一张稚­嫩­的小脸。林梦一抬头,就对上了小家伙无邪的脸,以及恁水灵恁水灵的黑眸。

“妈咪,你怎么了?!”小家伙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生病了吗?!

林梦羞红了脸,要从容凌身上下来,却被容凌给搂着不放。回头,容凌就教训了一下小佑佑。

“臭小子,只许你妈咪抱着你,就不许爹地抱着你妈咪了!洗完澡了,去帮沐沐擦头发去!”

“哦!”原来妈咪没有生病啊!刚才他还以为是妈咪不舒服,所以让爹地抱着呢。他以前不舒服的时候,就喜欢让妈咪抱着的。

小家伙倒是觉得爹地抱着妈咪没什么。在孩子的世界里,爹地抱着妈咪的行为,就和妈咪抱着他一样的纯洁!

“沐沐,过来,我帮你擦头发。”小家伙晃了晃手里的毛巾,招呼起了被她妈妈给丢在这里的沐沐。

小沐沐套着比自己的身体大一号的小家伙的小衣服、小裤子,喜滋滋地跑了过来,甜甜地冲着佑佑笑。“谢谢佑哥哥!”

然后小淑女地坐在了沙发上,佑佑则站在沙发上开工了。

林梦知道两个小的出来了,那么浩浩和容妈妈肯定也快出来了,急忙凑到容凌的耳朵边,小声地嘀咕了一下。“你妈妈快要出来了哎,你快放开我,要是让她看到,会很尴尬的!”

容凌就不太乐意地把她给松开了。

第二天的时候,林梦很开心地捣鼓起了婚纱。因为她不方便走动,同时还需要照顾三个孩子,所以没打算外出。如此,唯一的方式,似乎只能是通过网上了。网上的婚纱图片倒是很多,可是种类有些繁杂,她看着有一种在大海之中捞针的感觉,感觉实在没有太多的头绪,而且,图片太过遥远,总显得有些失真,更多的时候只能看见一个侧面,她瞧着,都是很很好看的,但是心里也明白,那些价格不一的婚纱,必然是有些不同的,可到底哪里不同呢,你让她这个门外汉还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她的困扰,很快就被苗青,准确地说,是被容凌给解决了。考虑周祥的男人,直接让苗青领着人来了。和苗青一起来的,是一个知名婚纱店的经理,以及两个店员。

大册大册的婚纱写真在林梦面前一字摆开的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套婚纱,以及各种布料。

说起挑选婚纱,自然是专业人士比较在行的。林梦坐在那里,只需要听那个经理讲就可以了,一边的两个店员小助理则配合着捧着布料,让林梦去感受每一种布料的不同之处。

别说,这婚纱里面的讲究挺大,林梦听着,着实是受益匪浅,就连苗青,也跟着受益了一把。三个小朋友,都是孩子,天­性­里对美的事物有一种本能的喜爱,也不在那里练字、画画了,个个都跑了过来,或站着,或坐着的一起听婚纱讲座了。三个小的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不过从表情上来看,都是听得津津有味。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梦就问三个小家伙。“都听懂了吗?!”

三个小家伙摆出了一致的动作,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把几个大人给弄得哈哈大笑。三张漂亮的小脸蛋儿摆在那里,那是怎么看,怎么让人善心悦目的。

应林梦的热诚邀请,经理和两个店员是留下吃了午饭。下午的时候,几个人之间相处地就相当融洽了,一顿饭的魅力,无形中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客套。两个店员实在是喜爱三个孩子,就说起了小花童的事情。

婚礼上怎么可以少了天真又可爱的小花童的身影呢?!

三个孩子一听说可以当小花童,可以陪着漂亮的妈咪(林姨)参加婚礼,就很兴奋,兴致可比早上还要高昂,围着那两个店员,就叽叽喳喳地说开了。个个更是双眼放光地看着小花童的写真照,那样子,倒是比林梦这个要结婚的正派新娘还要兴奋。到后来,林梦也不管自己的了,参和到了三个小家伙当中,帮着三个小家伙谋划了起来!

还有什么,能比小宝贝们天真的笑靥更吸引人的呢?!

晚上容凌回归的时候,受到了小家伙们的热烈欢迎!

“舅舅,沐沐要当小花童哦,漂亮的小花童!”

可爱的小沐沐至今还沉浸在穿着漂亮小花裙、跟在漂亮的新娘子后面接受众人瞩目的兴奋之中,一看到容凌回来了,就兴奋地迈着小短腿冲容凌跑过去了。

“哎呦,小沐沐要当小花童啦,谁要结婚啊?!”取笑的声音响了起来,从容凌的身后又闪出了一个人来。

“啊,是旭叔叔!旭叔叔好!”小沐沐立刻有礼地打了招呼。

“乖啊!”俞旭和容凌交好,加上身份地位也是杠杠的,所以对于这个容曼的女儿,他也是很熟悉的。容家容三那唯一的宝贝外孙女,整个京都,那都是出了名的。有名的天之骄女、真正的小公主,何家的何雅、小冰冰,那是完全没法和她比的。

“小沐沐这是要当谁的花童啊?!”俞旭很是亲热地抱起了小沐沐。小沐沐带着甜笑,绽放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乖乖地让俞旭抱了。

“沐沐要当林姨的小花童哦,和佑哥哥、浩哥哥一起的,林姨答应了,咯咯……”

小沐沐脆笑开来,等瞧见了又从容凌身后冒出来的几个男子,立刻又有礼貌地挨个叫了一声。这一行人除了容凌和俞旭之外,就是容凌的几个兄弟了,包括了从非洲回来的姚飞迁,但是一直很有神秘感的老六还是没有出现。

林梦站了起来,快速招呼几个人坐下。

俞旭比较搞怪,抱着小沐沐冲林梦暧昧地笑了笑。“梦梦要结婚了啊,这是要嫁给谁啊!”

林梦顿时脸红!

后面容凌大掌扇了过来,重重地拍了一下俞旭的后脑勺。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俞旭嘿嘿一笑,那脑袋仿佛是练了铁头功一般,不觉得半点疼痛,还有余力在那怪笑。

“噢噢噢,原来如此,我知道了,知道了……”

越发暧昧地看着林梦笑。

难得看见一个人这么容易脸红的,还是一个如此善心悦目的美人,所以俞旭大着胆子,冲林梦一再下手了。如此,脑袋上又挨了容凌一巴掌。

“你少作怪,梦梦面皮薄!”

“哇,大哥你好偏心呀,小嫂子都没娶进门,你就这么护着她了,等娶进了门,那还了得啊!小嫂子,你可得好好说说大哥啊!”

林梦心里大羞,有些禁不住这样的调侃,急忙扔下一句“我给你们泡茶”,就急忙钻入小厨房去了。这超豪华病房里,基本的构造是按照住家的设计安排的,所以一应房间,都没缺。小厨房里林梦偶尔会弄个小菜,煲个汤什么的,图个方便。正经的吃食,不用她负责,容凌怕她累到,早就吩咐下去让其他人准备了。

一等林梦的身影闪入厨房,容凌就狠狠地用掌扣了一下俞旭的脑壳,紧了一下!

“皮痒了啊你!想找打,明天哥几个奉陪,待会儿梦梦出来了,不许再闹她!”

他的女人,他可以欺负,别人不行!

虽然,俞旭的行为根本够不上欺负,但他也不愿意看到她因为别人而羞涩!

俞旭见好就收,店小二一般地高应了一声“晓得叻”,就去找小佑佑玩了。兄弟几个也都没孩子,也是年纪都摆在那里的人了,瞧着小孩子稀罕,尤其这还是容凌的孩子,也跟着凑了过去。

姚飞迁刚从几个宝石坑里钻出来,恁是讨好地从口袋里抓了一下,拎出一个小黑袋子,将里面的东西给到了出来。

嗬,好家伙,刹那间,红的,黑的,粉的,绿的,闪花了人的眼。这些宝石也没正经经过打磨,是比较粗糙的,而且,也不是太过纯净,但饶是如此,也是价值不菲的!

“哝,当弹珠玩吧!”

姚飞迁暴发户似地将这些宝石给推到了三个小朋友的面前,然后嘿嘿直乐。那小样儿,恁是得意。这些日子,他一直在非洲呆着,国内的事情一直都处于“缺失”状态,这下子回来了,这是要大力补偿了!他成天就围着这些东西转了,一出手,就很自然成了这些东西!

俞旭最是愿意和姚飞迁斗嘴的,见状,立刻啧啧有声着批评道。“暴发户,十足的暴发户,俗,太俗,恁俗,俗不可耐!”

姚飞迁抬起大脚,就踹了他一下,冷笑。“哦,你倒是俗给我看看呐!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想俗,都没这本事!”

俞旭立刻在容凌面前告状了。“大哥,你可瞧好了,我怀疑有人中饱私囊,严重贪污**。你瞧,这宝石一抓一大把的,肯定是私底下贪污了不少,我表示,对于此人,我们要严查、彻查!”

“好啊,好啊!”姚飞迁大乐。“大哥,你瞧,小四这是多么地火眼金睛啊,这事是要查,必须得查,还得详查,我表示,强烈推荐小四去查这事!他这双眼睛毒啊,这张嘴巴毒啊,他要是去了非洲,我保管底下的人办事都是门清门清的!大哥,你可一定要派小四去非洲啊,我忏悔、我道歉,我罪孽深重,愿意接受组织的调查,决定了,我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国内不跑的,等着我们英明神武的老四彻查一番回归!”

正好,他可以潇洒地在国内混着,也不用成天吃非洲那漫天飞的土了!

俞旭猛地变脸了,这下子可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他本来是想好好地取笑一下小五的,可是没想,小五­奸­诈啊,竟然到最后把他给套进去了。非洲那又热又闷的破地方,鬼才愿意去呢!

“小五,小五,四哥我错了,错了……”俞旭立刻很没有志气地狗腿般地冲姚飞迁卖笑。“您哪里会是那种中饱私囊的人呐,您就是那不停地发光发热的焦裕禄啊,一心埋头把工作­干­哪;您就是那铁人王进喜啊,扎扎实实地一心为民哪;您就是那活雷锋啊,无私地把兜里的最后一分钱都往外掏的啊;您就是那董翠瑞啊,您就是那邱少云呐,您就是那黄继光啊,您就是那任长霞啊——”

“滚——”姚飞迁先前听着还有些得意,可这最后听着却是怎么越来越走味了,这董存瑞什么的,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也让他去炸碉堡不成?!还有,任长霞是女人好不好,把他比作女人?!

“文化课不过关的这位,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赶紧闭上你的臭嘴吧,三个孩子在这儿呢,你可别教坏了他们,否则,不光我让你好看,大哥也得让你好看!”

他很不客气地损了俞旭。

俞旭立刻呐呐。“呃,这不就是一时顺嘴了嘛——”

“哦,你家顺嘴能顺嘴到能把公的变成母的啊,找打!”

说着,姚飞迁就招呼开了。

俞旭一个起跳,躲了开去,立刻回击了。

几个小朋友看的很兴味,都瞪大了眼。尤其小佑佑那一双眼,那晶亮亮的,比钻石还要璀璨。他对武术的狂热,那是不言而喻的!

林梦一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小心翼翼地避过两个人的战场,林梦贴着边来到沙发边,将茶水放下,轻声问容凌,眼里有些担心。

“他们俩这是怎么了?!”

“没事!”容凌猛地高喝了一声。“过来喝茶!”

两人正打得兴奋,一时间有些难分难舍。

容凌皱眉,这次暴喝了一声。“过来!”

严厉的声音,让人难以忽略那里面的警告和威胁!

两小子心头一跳,立马收了拳脚,“哎”了一声,像是猴子一般地急忙窜了过来。

可不能惹老大发飙了!老大的威严,他们可是不能随便挑战的!

两人乖乖坐好,接过林梦捧来的茶,快速喝了一口,也没喝出来到底是啥味道儿呢,急忙狗腿地冲林梦笑。

“好喝,好喝……”

“小嫂子泡的茶,就是好喝,和不一般不一样!”

“就是,就是……”

这两人,这个时候倒是志同道合了,仿佛之前的起哄,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

林梦瞧着两人这一番作态,忍不住就低声笑。

真像两个活宝!

这几人今天聚在一起,实则是为了庆祝姚飞迁的回归的。他忙呐,成日在国外呆着,兄弟几个,就数他最不着家了,所以他每次回来,兄弟几个都会好好庆贺。以前庆贺的场所,大多是酒吧、舞厅之类的夜会场所,不过现在林梦不方便出来,容凌也不愿意就这么撇下她去和几个兄弟到那些地方聚会,所以直接把他们给拉到了这里,直接改成家庭聚餐了!

阿真也很快加入,是枭况家的司机送她过来的。

容妈妈回来的时候,是带着丰盛的晚餐回来的。傍晚时分,容凌有特意有打电话给林梦,说今晚兄弟几个回来吃饭,让她大概准备一下。

这个男人的体贴之处,是不会给她造成突然袭击,让她慌了手脚,在别人面前尴尬。

林梦找容妈妈一说,容妈妈就自告奋勇地去下面的大厨房那块儿盯着大厨弄菜去了。

自己家的几个兄弟,对自己的儿子都特好,容妈妈隐约知道这几个兄弟这么多年来的一直相互扶持,所以兄弟聚在一起吃饭,她这个当妈妈的,那是必须要有所表示的。说不上每道菜是她亲自下手,但是这里面绝对少不了她的几个拿手好菜,也当是她这个不尽责的妈妈对这几个兄弟的谢礼!

容凌的兄弟很捧场,容妈妈笑眯眯且半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亲自做了几道菜之后,几个兄弟第一消灭的就是那几盘菜,特给容妈妈面子,这可把容妈妈给满足的,心里更是乐呵。

按照以前,吃饱了喝足之后,几个兄弟就该是点起烟,喝着酒,在那里东拉西扯、大侃特侃的,从东欧扯到西欧,从南半球扯到北半球,从男人扯到女人,从军事政治扯到天文地理,总之,都是见多识广的优秀男子,能说的很多。不过现在在医院,周围又有三个没成熟的小不点,所以哥几个都很人模狗样地在那里装斯文,不抽烟、不喝酒,直接吆喝着打麻将!

打麻将好啊!

这算是在全国都普及的一项娱乐活动了,也算是一种很另类的“国粹”了,这几个男的会打麻将,还是家里人给训练出来的,因为家里的长辈从那那个年代过来的,但凡稍微带点富贵,那都少不了那一手的麻将活。大人们玩的时候赶上四缺一,或是临时打牌却找不到牌友的时候,那总得把小辈给扯一个过来的!

林梦是不懂这个的,被容妈妈拉着去和啊真,还有苗青打牌的时候,很是笨手笨脚。几个半大不点的小屁孩围在她旁边,也是看的云里雾里的。声称着要教她打牌的容妈妈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讲解的让人糊里糊涂、云山雾海的。林梦打了三圈了,圈圈都是惨输!

小家伙就看不过去了,大眼睛一转,找他老子救场去了。

那边男人自己开了一桌,在那里打着。

“爹地,爹地!”小家伙去拽容凌的衣服。“你快去教教妈咪,­奶­­奶­说的好乱哦,妈咪听不懂啦,佑佑也听不懂!”

小家伙皱着眉头,有点不太高兴!潜意识地,他不喜欢妈咪被“欺负”!虽然这种欺负,只是很寻常的牌桌上的输赢!

容凌就站了起来,让一边站着的俞旭接替了他的位置,过去帮林梦了。他一下场,那局面立刻就一马平川、亮堂地很了。两圈下来,林梦基本上就上手了!

又几圈下来,容妈妈就开始叫苦了,“儿子啊,你不能老帮着你媳­妇­啊,也得顾顾你妈的啊!”

容妈妈的牌运不是很好,之前有林梦垫底,她还能凑合。可是容凌一下场,怎么可能让林梦输呢?!所以容妈妈很快就变成垫底的了!

林梦就推着容凌让他去帮容妈妈,那边阿真也是跟这些人混熟了,不会拿自己当外人,立刻笑着脆声招呼起了她老公,让枭况前来助阵。

“容凌,可不许你这么帮着你妈妈还有你媳­妇­这么欺负人的!”

连忙赶过来的枭况自然是惟自己的老婆是从的,对于阿真的笑谈,连连点头附和。

这么一来,男人那边就坐不住了。什么事情,都得男女搭配,那才有滋有味吧!

男人们不打了,凑过来看女人们打,很快女人们后面各自站了两三个人,当然,这人得是把三个小朋友包括在里面。就连很聪明很厉害,看上去完全不需要男人相助的苗青的后头,都站了一个石羽和姚飞迁,两人时不时,还能出声吱吱。

这一下,这一桌打牌的,没有半分的牌­性­了,根本没什么打牌的时候别人不许在旁边说道的讲究了。你说一嘴、我说一嘴,都快跟开赌桌似的。好在,自家人打牌,只图个乐呵,四个女人都不在意,心都是特别宽的,乐呵呵地打着,输了也是乐呵着。

这一晚上,就很热闹,小朋友都跟着叽喳了好久。散场的时候,小朋友都眯了眼,困的不行,个个打着呵欠。林梦和容妈妈合力,将三个孩子洗­干­净了弄上了床,还是原样子,三个孩子和容妈妈一起睡,林梦和容凌一起睡!

大概是因为心定了,也因为又被这个男人给感动了,在和他一起睡这上面,她没有再说什么。

她回屋的时候,容凌放下手头拿着的像砖头一样厚的书,从床上下来,递给了她两个大红本子!

“好好收着!”

“什么啊?!”

她笑着垂下眼去看,等看到那大红­色­的本子上最下方的六个赤金­色­的大字,就愣住了!

那六个字,赫然是——房屋所有权证!

339

打开红本本一看,上面赫然是她的署名。她就讶然了,盯着本子,就发起了呆。

男人这时伸手轻轻地搂住了她,咬着她的小耳朵轻声笑。“这房子是要给儿子的,你不想被我给金屋藏娇了,那住儿子的房子,总是可以的吧。儿子还小,房子没法拨给他,你就先帮他看着!”

他是绝对不可能看着她在外面租房子的。他若是从那个位置上撤了下来,短期内不见得会安全;再者,之前除夕夜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一直都没找到,当日设计他陷入杀人局面的背后黑手也没找到。前面,就像是遮了一团黑雾一般,他必须得把她给保护地好好的。

这些日子,一次又一次的,这对呣子俩几次差点把命给交代了出去,他不允许再有任何的闪失。海义区的房子,是专门装修过的,看上去,似乎和别的别墅没什么差别,但里面内有玄机,算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危险在里面发生。

那房子,适合她和小家伙一起住。

可她骨子里有点傲­性­,肯定不会就这么接受他给的房子的,所以他只能婉转地借着儿子的名义,把房子交给她。

她听了他这话,想了想,无声笑着,点了点头。

若是再拒绝,她就显得太过矫情了,而且,也太辜负男人的情意了。男人所作的,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大概也是能想到。他能毫不犹豫地将那贵重的房子改成了她的名字,不管是不是真的如他嘴里所说的是给儿子,还是别的缘故,那都说明了他的有心。

她顺势说道。“那我替佑佑先保管着。”

然后,伸手轻轻搂住了男人毫无赘­肉­的腰肢,仰起脸,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谢谢孩子他爸,嘻嘻……”

灿笑,犹如满山开遍的红杜鹃,差点晃花他的眼。尤其那一声“孩子他爸”,莫名地亲昵,仿佛老夫老妻一般的称谓,让他心头一荡,逮着她那比红杜鹃都要柔­嫩­的­唇­瓣,重重地吻了起来。

男人吻技高超,不过一会儿,她就层层溃败,身子软地,都差点要任凭他为所欲为。狼狈地推开了他,她掩饰­性­地扭开了脸,往侧边小走了两步,被他吻得又红又湿润的红­唇­妖媚地一开一合着说道:“我得找个好地方把这两个本本给放起来!”

另外一个红本本,自然是土地使用权证了!

她匆匆转身,也不管男人是个什么态度,左瞄瞄、右瞄瞄,就相中了床尾的小柜子。那个地方放贴身内衣物居多,一般人也不会去那里翻东西,这两个红本本暂时放那里,也是可行的!

她小步走了过去,是因为腿上的伤到底没有全好。等到了地方,她自然不能如正常人那般的说蹲下就蹲下,基本上是两腿绷直了,然后弯下腰,去拉床头柜的。如此,她的ρi股就翘地高高的。

她还是穿的裙子,方便养伤。落入容凌的眼里,便是她修长迷人的两条大腿,白莹莹地发着光,犹如玉做一般,并且幅度优美,比大师级的工匠雕刻的塑像还要来的完美、来的吸引人。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两条滑腻的美腿缠上他腰间的感觉,小腹处就有些热了。

她撅着ρi股的样子,也让他联想起了她被他给推到床上,然后跪趴在床上,以背对式被他给强行贯穿的时候!

**顿时火热!

他想掀起那薄薄的裙子,然后扯下那薄薄的小裤裤,最后直冲而入!

他几步就走了过去,在她的后面站着,看着她把两个小红本本放进了床尾柜里,然后推上柜子,不等她直腰,他的大掌就搂了过去,有力地搂住。

“孩子他妈,该睡了!”

暧昧且染着**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他的小腹也贴了过去,挨上了她的臀部。

那明显的变化和触感让她脸红心跳,她几乎没怎么想,就默许了男人的求欢,被这个食­肉­派的男人给又推又拉地推上了床……

容凌出让房子,更换了户主的名字,这事儿不大,但是落入有心人士的眼里,却是不小。那海义区的小别墅,瞧着自然是比不上那些大豪宅的,但是内行人却知道那价值绝对和豪宅有的一拼。穆新枫是容家人,对这事自然也是知道一点的。

在容凌不避着人地把户主改成了林梦之后,穆新枫自然就得到消息了。最近,这对夫妻,也可以说是他们那一家子,都盯着容凌呢,指望着能揪出些容凌的错误的同时,自然也防着容家的财产就这样让容凌给偷摸转移了。毕竟,若是容起铿上了位置,那么公众的财产,变相的就是他的私产了,在家住位置变人之前,他们总得需要防着一防的。

“容起铿,你还不抓紧呐,在这么放任容凌下去,咱们的钱都要给他给败没了。你看看,就那一栋别墅,最起码就得五六千万吧,他说给出去了就给出去了。现在,他又捣鼓着请国外的著名设计师设计婚纱,那又得多少钱。到时候,还有婚车酒宴之类的,再加上打给林梦的各种首饰,肯定又会是一笔巨款。让他下来这事,你不抓紧点,就怕到时候你上去就得拼了老命地给他补亏空!”

她这话说的倒是有点言过其实了,补亏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亚东集团那是大型企业了,不至于这么经不起折腾。

不过古语有云: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容起铿向来对容凌没有好感,自然心里也厌恶着眼看到手的东西被容凌给强行咬下一块大­肉­来!

“我倒是想让他下啊,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可是七伯不是在那里拦着的嘛!”

他嘴里的七伯,便是那日主张去劝说容凌的容七!

提起这个,他心里就很不爽。为什么这一个又一个的,就能把心这么地偏向容凌!容凌又有什么好?!他要是能站在容凌的位置,那他也能做的和他一样好。

穆新枫开始抱怨。“可是七伯不是派人去劝过容凌了嘛,最后不是也没有劝动嘛。都到这份上了,七伯还拦着­干­嘛?!”

“你不懂——”容起铿狠狠地拧了拧眉。“还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没有出马呢,七伯还指望着他呢。其它的人派过去,那只能算是小喽啰!”

“你是指?!”穆新枫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若是那个人的话,那……那……,那个人,当初可是最不待见自己的丈夫,一力拱着容凌上来的啊!

“不错,正是他!”

容起铿提起容三伯,心头就恨,他这三分之一的人生,都要被这个人给毁了!

“没有三伯最后点头,七伯肯定不会松口。所以,三伯必须得出马,若是连他都没法说动容凌,这样,我们的事才有绝对的胜算!”

“那可就惨了!”穆新枫担忧无比。“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三伯以前就和你的关系不好,肯定提防着你上来的吧,所以,他肯定会很努力地劝说容凌不要娶林梦的吧!容凌又是三伯一手扶持起来的,肯定听三伯的话,哎,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万一这竹篮打水一场空了,那他们这个小家要想起来,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如今这机会,实在是难得啊!

“不急!”容起铿冷笑,倒是很有自信。“我得到的消息是,三伯之前派小曼过去了,但是似乎没说动,看来容凌这是栽在林梦的手里了。估计三伯亲自出马了,也不大能够劝回容凌。再说了——”

容起铿的眼中闪过狠­色­。“就是容凌被劝住了,我也有法子让他下去那个位置,只是还得再等些日子罢了!”

“你是指?!”穆新枫立刻兴奋了,快步凑到了他的跟前,双眼灼热地看着他。

容起铿摇了摇头。“以后,你就知道了!”

有些秘密,知道的人多了,也就不是秘密了!

哪怕这个人是他同床共枕的老婆,可他也不能放心地交待!

穆新枫心头一突,继而变得有些黯然,但是咬了一咬牙之后,她笑笑着,就不追问了,态度和之前的没有两样!

她和他,虽然夫妻多年,儿子都生了两个了,但是利益结合的婚姻,大概都是这般,没法深入地交心!

她也——没法强求!

不出容起铿所料,最后出动的大BOSS,果然是容三伯。但在他预料之外的是,同容曼一般,容三伯还是去找的林梦,而不是容凌!

那个分明是上了岁数,可依然腰背挺直、大步流星,且­精­神烁烁的老人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林梦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容曼把小沐沐从她这里接回去的时候,可是有放话的——

“你和容凌的事情,还是得好好考虑一下,别拖累了他。我说不过你,但自然有说得过你的人会出马,希望你能见好就收,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明显带着江湖气的口吻,让林梦不得不联想到那个将要出马的人大概就是容三伯,毕竟也只有他有这个能耐,可以让人吃“罚酒”!

容三伯的跟随警惕地先查看了一下房子的四周,然后各自站位进行守卫。如他这样身份的人,出行带那么多人,也是正常。不过在本来就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的超豪华病房,容三伯的手下这么一摆开,东西南北地站立着,只会显得很多余,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摆龙门阵!

这是打算在气势上完全将她打倒吗?!

林梦带着一丝嘲讽,将这一幕全然收入眼底!

对容三伯,她实在没太多的好感!

“你若是来找容凌,那你换个时间再来,他不在;你若是来找我,那也请长话短说!”

对他,她不用敬称,尽管,他的军衔和地位高地吓死人;尽管,他尊贵到让太多人地需要看他的脸­色­行事、需要拼着命地巴结他。

“真是一点都不懂礼貌的丫头!”容三伯不客气地呵斥。呵斥声中声中气,犹如闷雷在天边滚过,让人心头发紧发颤。这便是上位者的威严!

但会有这般反应的,是普通人,林梦不包括在内!她都能在容凌的面前使小­性­子,有时候还无法无天的,那么对于和容凌差不多威严的容三伯,她何来的惧怕?!

“那你请坐!”说着,她率先坐了下去,是礼貌,也是不礼貌。

容三伯凌厉地看了林梦一眼,林梦仰着下巴,无所畏惧地受了他这一眼。容三伯见林梦半点惧怕都没有,就绷着脸,威严地坐下了,然后以眼示意了一下一个随从。

“我要单独和她谈,其他人进屋,别出来!”

那随从立刻就往容妈妈和小浩浩身前一站。至于小佑佑,身子一好,又雷打不动地跑去严老爷子那里学武去了。小家伙急着想要强大,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保护最最爱的妈咪!

容三伯此次来,先头­干­的可不是什么好事,自然得找一个小家伙不在的时间来,免得小家伙心里对他产生了反感的情绪。

“这个……有话好好说啊!”容妈妈有些怕容三伯,对于容家的人,她都有些怕。

那个年代的人,到了她这般的年纪,在社会上经历地多了,看得多了,也被压迫地太多,对于国家­干­部,都有些本能的敬畏,尤其,对于这种军部首脑的!而且,容三伯整个人的气势在那里摆着的呢。他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不容小觑,和容凌一样,在人群中,第一眼就会被他给吸引,然后便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那感觉,就像是无形之中,被什么给钉住了一般,让人都不敢太过动弹!

普通的老人,哪有他这样如钢如铁一样的­精­神;普通的老人,哪有他这样不怒自威的气势;普通的老人,哪有他那样贵而不张狂的雍容;普通的老人,哪有他那样深沉的眼神,就连对视,都不敢!

所以,对于自己被划入了需要清场的人物,容妈妈没有太多的反抗!

小浩浩却是不肯!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这种带着轻微自闭症的儿童,自成一个世界,也没有被容三伯给吓到。再说了,他再怎么不受他父亲江长昊待见,可到底是跟着他父亲混着的,他父亲平日里接触的是什么样儿的人!再说了,还有他爷爷呢,他那同样也是居于高位的爷爷平日里接触的又是什么样儿的人!

这同样看起来威严的人见的多了,也就产生抗­性­了!

小浩浩迈腿,朝林梦走去。

哥哥不在了,他要保护好妈咪!

高大的随从,其实就是容三伯的保镖跨步而来,像是一座山一般地立在了小浩浩的面前,挡着他,阻碍他!小浩浩抬起了脸,琉璃黑的眸子,静静地看了那个随从一眼,里面无惊无喜、无波无纹,他低下头,自顾自地往旁边一闪,越过了那个看上去同样让人有些敬畏的随从。

可那随从又是一步,横在了小浩浩的面前。

“进屋!”低沉的声音,只吐出了两个字。听着,硬邦邦地像是机器人。这是一种很军人式的口吻!

容妈妈略略有些焦急,快步走来,蹲下身,搂住了小浩浩。

小浩浩不高兴,低声,口气又脆可也又冷。“放开我!”

林梦在一边看着,立刻出声,口气温柔万分。“浩浩,先和­奶­­奶­去屋里玩一会儿好不好,妈咪和这位爷爷谈完话,再去找你!”

“不好!”小浩浩很坚持。“浩浩要和妈咪一起!”

“浩浩,乖,进屋去,妈咪和这位爷爷的谈话,不方便让你听到!”

小浩浩皱起了眉头。

容妈妈赶紧又冲容三伯说道。“有什么事,一定要好好说啊,这世上,没有说不开的事情啊!”

“浩浩啊,来,和­奶­­奶­一起进屋去!”容妈妈急忙抱起了小浩浩,打算一进屋就给儿子打电话,让儿子立刻赶过来。面前这尊大神她没这个能力碰,也只能靠他儿子了。

小浩浩却突然很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我爷爷是江河山,林梦是我的妈咪!”

然后,就这么睁着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容三伯,眼里,毫无畏惧,反而倒像是在默默地传递着某种信息!

容三伯沉着眼看着小小的浩浩,微微眯眼之后,沉声吩咐。

“送他俩进去,不准出来!”

小浩浩这次乖乖地让容妈妈抱了,似乎他已经做完了他该做的,又似乎他已经注入了一剂强心剂一般。

容三伯面上不显,不过心里头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又是一个个­性­坚韧倔强、机灵又招人喜爱的小孩子!

也不知道这林梦是怎么的运气,就这么凭白地又得了一个这么前途远大的儿子!

那小小子小归小,可实在是聪明,最后只说那么两句话,可却赶过很多大人的千言万语!

江河山是谁,军部大佬一名,和容三伯算是平起平坐!那小子说他爷爷是江河山,又说林梦是他妈咪,无非是在警告着容三伯,让他悠着点,别随便地欺负了人,否则,可就换他爷爷欺负人了!

这小小子,分明不受他老爸和爷爷待见,可这厚脸皮的程度,倒是绝对遗传了他那时常拿自己的父亲出来吓人的老爸,关键时刻,就是能自信无比地扯着他爷爷的大旗在那里恐吓别人!

有点意思!

可是,他一心护着的林梦,能当得起他这么做吗?这个女子,当真能在面对他的时候,像面对自己的女儿容曼的时候那样的洒脱、自信?!她真的能不为利诱,不为权倾?!

容三伯见容妈妈和小浩浩都进了屋之后,就把探究的视线,一下子扎在了林梦的身上!

340

沉默,窒闷的沉默。

房间里,两个人都不说话。容三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梦,严厉的眸子,犹如一把刀地对着她,带着挑剔,带着苛刻。那感觉,仿佛他面对的是一个犯人。

这个老男人久积威严,寻常人被他这么看着,根本就抵挡不住。但是容三伯却兴味地发现,这世上竟然有那么一个年轻的女子,就能那么淡然地坐在他的面前,任凭他探究着。她的坐姿很好,端庄却也放松,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紧绷。一双­干­净的眸子,基本上是坦然地迎视他的。

他指望着自己能先给她一个下马威,好让她败下阵来,但是显然,他的估计失误了。在这样坐下去,两厢对望着,根本就不会有进展。

这个结果让他微微地颓丧了一下。

毕竟,这就像是两军对战,他和她的第一仗,只能算是平局,而他没有赢,这足够让他收敛起自己傲慢的心态!

“离开容凌!”他开口,­干­脆利落的命令,绝对符合他那身为一军之长的作风!

“你是我的谁?!”她淡然反问,眉间反而生出那么一点笑意。看着,倒像是生了兴趣一般。

容三伯沉着脸,不语。

林梦挑了挑眉角,微微带起一点笑意。“你不是我的父母吧,也不是我的什么亲戚吧,那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很厉害的反击!

容三伯心里倒是为她加了一分,不卑不亢,这很好。

“你不适合他,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知道什么样的女人适合他,但那绝对不是你!”

“你不是容凌,所以别那么自以为是地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他,我就觉得,我很适合他。可是你瞧,我也不是容凌。所以,适合不适合的,得容凌说了算,你,还有我,都没有这个能耐能那么肯定地说出这样的话!”

“以他的条件,有更好的女人可以配她,那你以为,你能带给他什么,你哪里能比得上那些要家世有家世,要才貌有才貌的女子!”

林梦轻声一笑,紧盯着容三伯暗­色­的眼,诚恳地说道。“我觉得吧,人活一辈子,钱,够花就可以。过年那会儿不是还有一个小品嘛,说的就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我觉得,我和容凌也不用太过大富大贵了,就这样小富即安地活着,其实就很痛快了!

或许别的女人能给他带来庞大的利益,但是在我看来,真正的男人,应该是靠自己的本事说话的,而不是借助别的女人的钱财。容凌如果沦为了那种还得靠女人接济的男人,那他不是侮辱了你对他的抚养吗?!你说你一手把他培养起来,他成为了那个样子,是你愿意看到的?!

而且,我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和别人比。人之所以不同,就是因为个­性­。按照你的意思,大家出来比一比,然后全朝那个你自认为是最好的目标进发了,那大家都变得一个模样了,还有什么意思。这生活嘛,也得百花齐放的。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狡辩!”容三伯哼了哼。“你­干­脆承认你比不上那些女人不就好了!”

“呵,你这话可就更加有意思了,我­干­嘛要承认!我想请问你,在你嘴里说的有钱有才有貌的女子,她的钱,真的是她自己赚的吗?!据我所知,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家族、世家豪门出来的女子,很多都是靠的前辈的余荫吧,有哪几个,是自己动手赚了钱的?!若是扒了她那一层皮,放到人群中让她自己生存,或许比普通人混的还要惨的吧!那我就好奇了,那些女人除了能把长辈拨给她们的钱带来一部分给容凌之外,还能给容凌带来什么?!我也好奇,你到底是觉得我哪里输给那些女人了?!还是说,你一个高级的军队­干­部,眼睛里能看得见的就只有钱了?!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就得为我们的军人、为我们的国家默哀!”

容三伯猛地面皮抽dong,眼里爆­射­出来更加浓黑的光芒来了!

他这是被林梦给激怒了。他最是厌恶,别人否定他的职业,侮辱他的职业!

“你会为你最后说的话,付出代价的!”他冷酷地看着她,周身浮现的杀机,已经是很浓烈了!

林梦没怕,心里却还有余力去想,容凌倒真是面前的这个老人给带出来的,那动怒的时候的表现,倒是很相像!

“我以为,我是实话实说!”她轻轻地抿了抿­唇­,眨了一下眼之后,继续道。“你这是生气了?!”

容三伯照旧用­阴­鹜的眼神,锁着她。

林梦扬­唇­,勾起了一点笑。“那你这心态可不好,这么容易动怒了,实在不是一个长官该具有的。我不过就说了你那么一句,你就生气了。那你换位思考一下,你还说了我那么多呢,我都没正经生气,你倒是先气上了,这是因为你平日里被别人给奉承惯了吗,所以经不得那么一句说辞?!又或者,你坐在了那个位置,就理所应当地认为所有人都该臣服于你,只有他们乖巧地聆听你说的话的份,而没有辩驳的余地!”

停了话,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了。“这位老先生,我想问你,你凭的什么,这么高高在上?!你又是凭的什么,在我面前颐指气使?!又是凭的什么,说要我付出代价?!这么随口而出的威胁,这么的理所当然,你凭的是什么?!”

容三伯眯了眯眼,脸上依然是­阴­沉严厉的,依然是那种上位者的深不可测和不可冒犯,但是他心里,却是生起了不少的波澜!

他动怒了,果然如她所说,只凭借她一句话,他就动怒了。这不应该,他身为一军首脑,军务繁杂,若是这么轻易地就动怒,他早就应该是被气死了!而且,也果然如她所说,他的手下一向对他恭敬,所以也不会那么不识相地故意来激怒他,所以,他很少发火!

可这个女人做到了,轻易地让他没法保持平静的心态!

这已经是了不得了!

而且,女子的逼问,句句诛心呐,他都能感觉得到,女子那些话后面潜藏的涵义?!

果然,女子仰着光洁的下巴,挑着本该是万分柔和的眉,冷冷地嘲讽道。

“你这样的作为,无非凭借的是你现在地位!但我想问,是什么人,把你拱上了这样的位置;又是什么人,可以让你这么安逸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安然地享受着!这是和平年代,老先生,可不是战争年代!我想说,是纳税人的钱,给予了你们富贵;是人民的退让,让国有资产成全了你们的私欲;是人民的尊重,塑造了你们的高位。但当你站在了那个位置上,真的就那么高高在上了吗?!你就真的觉得自己不可一世了,就是古代那领兵打仗、杀伐四方的开国大将军了?!

当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你可有思考,成就你的那些平民?!你不是应该更谦恭吗,更任劳任怨吗?!这正如老板给员工发钱,员工就该尽职尽责地给老板­干­活一样。你们工作了,收的可是纳税人的钱,这基本是等价交换,很公平的事情!试问,你何来旁的高高在上的尊贵感?!

当你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地说出让我付出代价的话来,你难道不觉得羞愧?!这种权利,你为何不仔细地深思一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说到这,林梦都有些动怒了,也是她归国之后,看到了太多的不平事了,现在被这个老人一逼,不由地全部爆发了!

“是人民,你的这些,都是人民给的!所以,请尊重别人,别动不动地就用自己的权势来逼迫人!你要是看我不顺眼,那好,扒下你那一层人民赋给你的皮,你就­干­­干­净净地站在我的面前和我比划,别用公器来成全自己的私心,更别妄图用这个来威胁我!”

说完这些,她急喘了两声,歇了下来。

容三伯看着她那因为气愤和激动而涨红的小脸,心里一阵复杂,这种被后生小辈给当面揭穿和讽刺的感觉,真是不太好!

大概是他久居高位了,也太安逸了,所以,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毫不客气地刺得他这么体无完肤了!

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是一个庸俗的女子,不是那种指望着男人养活而庸庸碌碌、混混沌沌地过完一辈子的女子。他也绝不欣赏那些连自己活的世界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你可以活的平凡,但是你不能活的和没有自我意识的动物一样,就知道吃喝拉撒睡!

这个女子聪明,也看的很清,他甚至都能感觉出来她说出这一番话的悲愤之意,这是她内里的爱国之心在沸腾。

他开始为自己一开始摆下的“龙门阵”而懊恼、羞愧,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他的的确确是在用自己的高位来压她!这在以前是很奏效的,对付的人也很乖顺,但是在她面前,行不通,且遭到了鄙视!

你要知道,有一种人,她样样不如你,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傲人的身家,但是在她面前,你就是没法高傲起来。因为那个人的品行,会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尊重她!

“丫头,你过激了!”他沉声,口气倒是和缓了一些,称呼上,也亲昵了一些,换成了长辈对晚辈的那种“丫头”。

“我坐到今天这位置,固然有别人的成全,但也少不了我自己的努力,这就好比容凌,能走到这一步,有外力借助,但肯定也少不了他自身的努力一样!政治,本来就是一种肮脏的东西,我不想在这上面和你过多的理论,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是在尽我所能地做到最好!”

林梦抿着­唇­,没说话。

而对于她之前的那一声声质问,容三伯没有别的辩解,也没法辩解。那些事,就是扯上三天三夜也扯不完,而且,也是一个没有结果的局,多说无益,不过是更加伤神罢了。

但他做出了退让。“对于刚才说让你付出代价的话,我收回,并且表示歉意,对不起!”

如她所说,他没这个资格!

容三伯的一声“对不起”,就像容凌的道歉一样的难得。他们这种傲骨铮铮的人,怕是可以向人点头认罪、变相赔礼,都不会亲口说那么短短的三个字的“对不起”!

可这种珍惜程度,林梦不知道,所以,她也不稀罕。她抿着­唇­,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容三伯。

容三伯被她看了一会儿,皱了一下苍­色­的浓眉,又道。“好,这次,我就只是以容凌三伯的身份和你谈,咱们就都只是平民。但我要说的还是那一句话:离开容凌,因为你不适合他!”

“理由?!给我理由,足够充分的理由,否则,你没法说服我!”

容三伯的心里头再给林梦加了一分。理­性­的女子,一向是他欣赏的。这个女子面对他的威压,已经表现了足够的理­性­了。这一点,很好!

“理由就是你嫁给容凌,会让他失去现在的一切!”

“你这是老生常谈了,前几天你的女儿也跟我说过这些,但这些没法说服我!”林梦睁着明亮的眼,犀利地回视容三伯。

“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

林梦就缓缓地闭上了­唇­,她倒是想听一听,他能有什么高见!

容三伯略思索了几秒,组织着语言道。

“你现在肯定是知道容凌的身份了,也应该知道不少关于我们容家的事情。容凌现在是容家的家主,你嫁进来,那就是主母了。容家的主母,历来都是有身份的人担当的,因为主母可不是摆着好看的花瓶,她也需要处理很多容家的事情,包括和各种权贵结交,包括当家主外出或者家族内生意繁忙的时候,她在生意方面的介入。如此,主母需要一个良好的身家就显得很重要,自然,那人必须也得是聪慧的,否则,娶进来那就是败家了。

我们容家不需要没有用的人,占据重要位置的,每一个,都得用她的长处和本事!尤其,那只亚于家主的主母位置!

你很聪明,做生意也有点本事,但是你的身家不合格,你不富贵且不说,单单你结过婚这一点,就绝对没这个资格当这个主母。我可以不在意你的身家,但是将来要打交道的那些权贵们,他们是在意的。你站出去,他们只会是漠视你,并且,还会觉得和你说话是在自掉身价。这不是我能控制的,这是千年来留下来的观念,无法更改。此外,家族里的其他人,也拒绝一个二婚的女子进入容家门。我们容家不是一言堂,大家的意见和建议,都会被我们给接纳,最后纳入综合考评!

所以,你过不了关,就只能离开容凌,更不能嫁给他!”

林梦捏起了拳头,强忍被羞辱的恼意,冷声道:“我说过,前途和我,容凌只能选择一个!”

“但你忍心看着他因为你落魄?!我大实话告诉你,容凌和他那兄弟相处地不愉快,所以你别指望容凌将来还能在亚东集团谋得一个职位,他那个心胸狭窄的兄弟,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打击容凌,你想要容凌再出彩,这很难。你也别奢望,容凌将来给你富贵的生活。平民,像普通大众那样汲汲营营地活着,为柴米油盐而折腰,这就是你和容凌将来生活的写照!你自己好好想想,这样的生活,你能不能接受?!习惯了容凌给你的富贵,让你再去当一个事事­操­心,天天计较着那么点小钱的家庭主­妇­你可能接受?!习惯了那么多人保护着你,奉承着你,看你的脸­色­,你可还习惯将来轮到你去奉承别人,拍别人的马屁,看别人的脸­色­?!”

这还是在金钱和权势上逼迫林梦!

林梦觉得愤怒的是,这些人凭什么认定她就是吃不了苦的?!受不了罪的?!她之前十六多年的生活,一直都是苦着来的吧!得到的白眼和辱骂不少的吧?!凭什么,他们就认定,她过不惯粗茶淡饭的生活,过不惯偶尔被人欺一下的生活?!

人生在世,岂能事事顺心得意!

就是神仙,那也都得有烦恼呢!

“这世上,不止就一个Z国吧!这偌大的Z国,不止就一个京都吧!你觉得你们亚东集团有多大,势力能庞大到涵盖整个Z国,整个世界?!有能力的人,到了哪里,都是缺不了饭吃的,更不会随随便便地让人给看不起!你以为容起铿是谁,是皇帝?!还是这地球的主宰?!他能逼得容凌没有活路了,哼,这可真是太荒谬了,我还真不信他有这个本事,你们容家有这个本事!”

“但容凌没法再给你富贵的生活!”

“我不要富贵!”林梦近乎是吼了!“别这么开口闭口地就谈钱,这世上是没有钱会活不下去,但是钱这东西,真的是没有那么难挣。有一双手,钱那东西,就只是俗物,没这个本事让人去膜拜它!”

“你这是太天真了!有钱,生活地就像是天堂。你这样的女子,我见的多了,一开始清高地跟个神仙似的,口口声声说不在乎钱。可是一等不能大手大脚地花钱了,就难受了、后悔了!爱情能持续多久,多少口口声声说爱的夫­妇­,被钱、被柴米油盐熬地再没有激|情了!你再看看那些不听长辈劝的年轻人们,当初为了爱,返出家里,不要家里的钱,看到后来,还不是乖乖地又回了家里,撇下了所谓的爱情。你的身边,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嘛!刚才那小小子的老爸江长昊,当年为了一个贫家女,返出家里,又和他父亲断绝父子关系,这事闹的多大啊,可后来呢,被生活一摧折,那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的年轻人,不还是分开了,江长昊不到底是又回到他父亲身边了,然后又留下那么一个孩子半死不活的!

年轻人,好好地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再好好地开动你的脑筋好好想想吧,别清高,也别和钱过不去,更别害了容凌。你就安安分分地呆在他的身边,享你的福就好了,少不了的。你说你不想当小三,那也行,凭你的条件,你再找一个男人嫁了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这边给你一张支票,你自己往上写钱,就当是你和容凌的分手费了!”

说着,容三伯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来,摊开,放到茶几上,又推到了她的面前。金额栏处的空白,简直犹如伊甸园里的禁果一般,拼命地散发诱人的香气,引诱着人去动它。

林梦看着那张各种印章和签名都全乎的支票,沉默了。

容三伯隐隐透露出来的江长昊的事情,让她有些震撼。爱情,并不是风花雪月,并不是会始终如一的那么美好。童话故事里总说,王子历经坎坷找到了她心爱的“公主”,或是“公主”经历了磨难终于等到了来拯救她的王子,两个人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起来。基本上,结局到了这样,便是戛然而止!那王子和公主,以后真的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了吗?!他们的婚后生活到底如何,又有几个人知道?!那么高贵的王子,习惯了上流社会的一切华贵礼仪的王子,就真的能和那一个个平民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两者生活之间的差距,真的就不会在浓烈如烟花一般的爱情凋零之后制造矛盾?!戴安娜王妃还是伯爵的小女儿呢,可和身为王子的查理斯在接受了万众瞩目的世纪婚礼之后,真的如童话那般,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吗?!

最后也没有,不是吗?!

“写吧,你放心,我们容家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容三伯犹如一个恶魔一般,在那里不停的引诱,听着万分的诚恳和动听。他将一根钢笔,推到了她的面前。

林梦微微眯了眯眼,­唇­瓣跟着一抿,就拿起了钢笔,揭开了钢笔帽。

那一刻,容三伯的心里特复杂,是释然,也是失望!

林梦抬眼,看了一下容三伯。

容三伯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冷着脸,提笔,唰唰地写了起来,然后重新盖上钢笔帽,葱一般的手指工工整整地搭在了那张支票上,缓缓地推到了容三伯的面前。

“我要这个数!”她的声音,悦耳中透着冷感,在室内传的很远很远,似乎都能穿透墙壁!

容三伯沉着老脸,低下头,瞄了一下支票!

对林梦,他已经是彻底失望!

这样的女子,配不上他的容凌!

可是等他一看清支票上的数目,眼睛却是瞬间瞪大地溜圆溜圆的,他差点失态地要站起来!

“你这是开玩笑!”抬头,容三伯愤怒地看着林梦!

这个女人好大的口,一个一后面那么多的零,就是把一百个容家给卖了,也达不到这个数!

林梦笑了,灿烂地笑,狡黠地笑,畅快地笑。

她开口,声音清脆动听,犹如音符在那轻快的跳跃。

“在我心里,容凌就值这个价。你给得起,那我就离开他。你给不起,就别打肿脸充胖子,在我面前装B!”

“你这是没有诚意!”

“你有诚意吗?!”林梦猛地抬手,重重落下,狠狠地拍了一下茶几。此举,震得上面的玻璃杯都微微地颤了一下。

她厉声怒喝,终于可以畅快地反击了。

“你要是有诚意,就不该来对我说这番话!你要是有诚意,就不该一口一口的来贬低我!你要是有诚意,就不该心怀叵测地引诱着我离开容凌!你要是有诚意,就不该拿一张支票来侮辱我!你要是有诚意,更不该把容凌给卖了!

你以为容凌是谁,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物品吗?!那是一条生命,活生生的生命,有自主意识的生命,你就是拿再多的钱,都没法来衡量他!你这么做,不单单是在侮辱我,更是在侮辱容凌!我给你一个数目,那是给你面子,已经足够显示我的诚意了。现在,请你出去,我这里很不欢迎你。你有诚意啊,好啊,准备好上面的那些钱,再来找我!现在,请你出去!”

说完,她猛地站了起来,胳膊往前一甩,绷直地一伸,五指并拢大张着,带着一股冷厉的气势,高傲且不客气地命令。

“出去,好走!”

一双冒火的美目,就这么火中带冰地冷看着他!

容三伯也站了起来。可是被人这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并且还是人生中的第一次逐客令,他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臭小子,进来吧!”也不知道他这是和谁说话呢!

林梦皱起了眉头,很快,她就有答案了。

大门被推开了,容凌走了进来。

林梦顿时呆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容凌,以高大的身形,走近了她,然后将她的双眸给全然占满!

“拿着吧,你媳­妇­给你开出的卖身价!”

容三伯笑着,将那张支票甩给了容凌。容凌伸手接过,瞄了一眼那上面一个又一个的圈,脸上就是满满的笑意。同时伸手,一把搂住了林梦的小腰。

容三伯自顾自地对容凌说道。“结婚的时候,叫上我!”

容凌就点了点头。

容三伯偏头,很是兴味地将林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突兀地伸出大掌,在她头上摸了一下。林梦起先没反应,被摸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了,然后迅速躲开。

容三伯不以为意,浅笑着低斥。“躲什么躲,等你和容凌结婚了,那还得叫我一声三伯的!”

这是完全地承认了她!

一声“你媳­妇­”,更是彻底默许了容凌和她的婚事!

容三伯看林梦还有些呆呆的,不复刚才的伶俐,顿时觉得好玩。他这样的人,­性­格上也有些像容凌,那就是认可的人,在他眼里那就是千般的好了。再者,对于女子,他也不会像对待男子那样的冷厉、不苟言笑!

“你这丫头,也别怪我和小曼一再地试探你。只是我一直把容凌当亲身儿子看待,小曼也是一直拿容凌当弟弟的,他要结婚了,我们作为亲人的,自然得看看对方的人品是什么样的。豪门圈里,很多婚姻都很复杂,嫁进来的很多女子,都带着功利­性­,我和小曼自然那是希望容凌好好的,能娶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所以,就试探了你。之前我和小曼说的那些,你就别往心上放了,现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完全配得上我们家容凌。你们的喜酒,我也会去喝的。结婚贺礼,那也绝对是少不了的!”

“爸爸,太好了,您可总算替女儿我洗脱罪名了!”

容曼像只小马驹一般地跑跳了过来。她死皮赖脸地缠着容三伯,可算是在刚才偷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好戏!自己的老爸被人给还击地毫无反击之力噢,太难得了,真是一点都没辜负她的期待!

容曼亲亲密密地来到了容三伯的面前,搂住了容三伯的胳膊,看着林梦,和煦地笑。

林梦心里有点谱了,可是哪怕她被容三伯承认了,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更不会喜极而泣,依旧是不客气地开了口,

“我配不配得上容凌,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还有,对于你们的试探,我从头到尾地讨厌,现在,我依然讨厌着!”

容曼尴尬了、窘迫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林梦的反应,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在她看来,普通的女子受到这般肯定,应该是如释重负、受宠若惊的啊!

她还是习惯用自己世家女的角度来看待人!

容三伯却是深沉老道地多了,闻言哈哈大笑。“我有没有说过,其实,我挺欣赏你的?!”

林梦挑了挑眉,对于这样一位实权在握、让太多人恭敬的首长的赞美,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受宠若惊,反而冷淡地回绝。“我并不需要你的欣赏!”

容三伯听得这话,笑得更是大声,然后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去。只是那爽朗的笑声,任凭谁,都能感觉出来他的畅快。

一行随从,紧跟着容三伯走了。容曼觉得尴尬,可也笑着抛下了一句“下次找你喝茶”,就快速跟着容三伯一起走了。只是这话,已经很能够表现出她对林梦的善意了!

屋子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容凌和林梦!

容凌低下头,看着在他眼底的这个眉眼如画的女子,俊美的星目明亮的一闪一闪之后,醇厚的声音,宛如美酒一般的散开,飘起一股仿佛也会让别人醉、让自己也醉的酒香。

“没法用钱来衡量?!无价之宝?!小乖,原来在你的心里,我也是无价之宝吗?!”

男人笑着,畅快地笑着,得意地笑着!

那一刻,他从高高的神坛上迈了下来,变成了一个也会自得自满、会因自己的女人的全然在意而兴奋地无以复加的普通人。如果现场有观众的话,他大概会非常地显摆,又或许,他要是拥有某种犬科动物的尾巴,大概这时,那尾巴也会是高高地翘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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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

但是,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岂会容他这么得意下去?!

敢默许着别人一个又一个地来试探她,这个男人,简直是皮痒了!

林梦瞪了容凌一眼,瞪他有些莫名其妙,刚想开口问,那头小房间的门开了,探出了容妈妈和小浩浩的脑袋瓜。盯着容妈妈和小浩浩的那个保镖护着容三伯走了,容妈妈和小浩浩自然也就出来了。

“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容妈妈关切地询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林梦。小浩浩则是下了地,一把拽住了林梦的裙摆,拽地有点紧,又抬起­干­­干­净净的小脸,用乌黑的大眼睛,沉默地看着她。

“没事!”林梦轻回了一声,低下头,又冲着小浩浩笑了一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容妈妈喃喃着,连上的表情变得轻松。

林梦坐了下来,抱着小浩浩,坐了一会儿。期间,男人深邃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仿佛想看出些什么。

容妈妈虽然大条一些,可林梦刚经历了那样的事,自己儿子的目光现在又紧追她不放,容妈妈就觉得自己在这里,大概是妨碍了什么。他们年轻人之间,大概有话要说的吧。容妈妈就站了起来,牵着小浩浩的手,就说要带他去切水果吃。

小浩浩就这么被拉走了。

容凌就往林梦的身边走了下来。

林梦撇嘴,赌气般地在他靠近的时候,自己一抬ρi股,离他远一些。

男人就知道,这个小女人心里肯定有想法了!

他是不允许她避着他的,所以再次靠近的时候,直接伸手,把她给搂住了。

“闹什么别扭呢?!”他暗声问,大掌狠狠地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发给弄乱。她挣扎般地晃了晃头,嘟嘴道。“不准乱动!”

他反而又大力地揉了一把。

她伸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腰间­肉­,然后狠狠地拧了一下。

其实也就一点疼,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可他还是“虚弱”了一般,故意“咝”了一声,呼起了痛。果然,她的手劲就轻了一些。

“太坏了!”她小声咕哝,抬眼不悦地看着他。“是你让你三伯还有容曼来试探我的吗?!”

他敢说是,她就让他好看!

她威胁意味很浓地瞪大眼看着他。

他立刻就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了!如她之前所说,她讨厌被试探!

“不是,这绝对不是我主使的。不过,曼姐和三伯都算是我的亲人,他们看我要娶你,就自作主张来检测一下你的人品。你知道的,做长辈的,总是会更加细心一点!”

“但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说着,他又拧了他一把。哼,刚才他肯定有在外面偷听!这个可恶的男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容三伯对峙着!

“疼……”他低低呼痛,难得弱弱地向她抱怨。“小乖,轻点,疼!”

“疼死你好了!”她又拧了一下他的腰间­肉­。哼,这个男人平时的时候皮糙­肉­粗的很,她可知道自己的手劲,才不至于让他疼的难受呢!哼,就是给他一点小教训!

“反正,你这事做的不地道!”

她讨厌那种被人评头论足的感觉!

“这种事,早晚都得经历一回的!”他放缓语气,慢慢解释给她听。“三伯他们,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来的判断。早晚,他们都会亲自过来会会你的,而不是我说什么,他们就会信什么的。今天他不来,以后他肯定也会来。他肯定是需要亲自会会你的。不过,会过了你,他放下了心,以后这种事,就再也不会发生第二回了。老人家嘛,都是那样的心态,总得亲自验过了、合格了,才能放心地放手!”

“哼,就你们家事多!”

他笑。“一般成婚的,父母双方都得看看对方的吧,这就是一个过程!”

她知道的啊,可是心里就是不舒坦。“哼,我……我就是……就是不得力,否则,也肯定让他们好好地给你一个下马威,也把你当­肉­一样在哪里摆着让他们称斤论两一番!”

这个比喻,其实是有些好笑的,但是容凌没笑,因为,他感觉到了她那没说出口的遮掩。因为她母亲跑了,也因为她父亲以前是那个样子,现在又是个脑袋不清楚的,所以,她才这么地势弱,连个站在她这边替她把把关的人都没有!

他有些心疼了!

“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不用他们检验了!”

“切,我对你不好吗,还得轮到你三伯来替你检验?!”

她娇嗔,翻眼瞪他的时候,不自觉就媚态横陈了。他见了,心头有点热,立刻就亲了她,叼着她的小嘴,口气有些含糊地附和。“嗯,你对我最好了,我知道……”

她羞涩地垂下眼,心里的那点不舒服早就被踢到爪哇国去了。此刻,舒坦地宛如泡了蜜一般。

得说,男人哄人的功夫,也挺高竿的!

晚上小家伙归来的时间有点晚,林梦等了半天,心里都有点毛了,忍不住就打了电话,才得知,小家伙在严老爷子那里,和容三伯玩开了。

小家伙捧着手机,一张小脸因为过量运动而变得红扑扑的,看上去别样的诱人。

“妈咪,对不起,佑佑忘了给你打电话了,佑佑这就回去!”

这要放在平时,林梦肯定会心软地让小家伙先好好玩着,差不多的时候再回来吃饭。她还是很重视小家伙的玩乐的,也愿意看着他玩的开开心心的。可现在和小家伙一起玩的人是容三伯,此人今日正让她有些不爽,所以哪怕感觉到小家伙口气里有些恋恋不舍,林梦还是狠狠心,没有劝说小家伙继续玩,反而让小家伙赶紧回来。

小家伙“噢”了一声,乖乖照做,回来了。可是等他扑倒林梦的怀里,林梦才知道,小家伙是坐着容三伯的车回来的!

好哇,那老头子好­奸­诈,刺了她一把,回头就去诱拐她的儿子。

“妈咪,你瞧,三爷爷送我的!”

小家伙拿出了一架小坦克,显摆地双手捧着,送到林梦的面前。

“三爷爷说,这是最新式的坦克哦,可以很轻松地把一家飞机给打下来呢,唔……里面还有自动定位系统,自动导航系统,自动锁定位置发­射­……唔……”

小家伙小嘴吧嗒吧嗒着,兴奋地说开了,短胖的手指头,指着那做工­精­良的坦克的各个部位,一一给林梦解释,此举,惹得小浩浩都凑了过来,感兴趣地听着。

男孩子嘛,总是对各种武器感兴趣。

林梦又不能打扰小家伙的兴致,心里头有些小小的郁闷。真是的,那老头这算是在笼络自家的儿子吗?!这算是打了一巴掌再给颗糖吗?!可是,这对象是不是有点搞混了啊,这可是打了她的巴掌,给了她儿子一颗糖啊!

“你那个三伯,对佑佑倒是挺好的?!”

私下里,她扯着容凌的袖子,轻声说。心里其实是有些惴惴不安,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她是不怕那个三伯的,就怕那三伯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来折腾她的宝贝儿子!

容凌立刻就感觉出林梦的顾虑,很肯定地告诉她。“三伯喜欢佑佑,很喜欢。我的儿子,他肯定会喜欢!当然——”

他低笑着,补充了一句。“我的老婆,他也会喜欢的!”

林梦脸上微微红了一下。这一声“老婆”,让她心里又羞又甜。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别多想了。三伯,算是这世上对我付出最多的人,我也真心拿他当自己的长辈敬着的,梦梦,你不用防备他。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他的为人了!”

但林梦知道,自己没法坦然地接受那个人,毕竟,他那样对自己的父亲,又……又变相地做了那么恶劣的事情!

但她不愿意让容凌为难。“算了,不说他了!”

那是对容凌恩重如山的人,她不会傻到用自己在容凌心里的分量去挑战那个人在容凌心中的位置!那样太傻,也太不懂事、太歇斯底里!

“总之,你得保护好你的儿子!”

她仰着头,定定看他。

他无声点头,心里却道了一声:笨蛋,你才是那个我需要重点保护的人啊!

容三伯是早就默许了容凌的离开了的,所以,他没有劝住容凌,就显得很正常!容起铿一得知这个消息,就兴奋死了,兴奋地只差围上草裙跳舞,也兴奋地亟不可待了,立刻,将该联系的都联系了一遍,秘密筹谋。

所以,当容凌一早去了总公司,却对上了大大小小的股东,以及家族里有好些个已经从公司退休的长老,他并不觉得意外!相反,这次“逼宫”还来的晚了一点,他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在心里,他又鄙视了一番容起铿的能力,就这么拖拖拉拉地做事方法,等他坐上那个位置,看他以后怎么面对家族里的这些人!

大型会议室里开始召开内部会议的时候,会议室外面,人心惶惶。今天公司里一下子来了那么多重量级人物,公司里的员工敏感地感觉到了什么!

会议室里,大家一一坐开,大型的批判会就开始了。

一个人站起来,刚坐下,另外一个人又站了起来,就像是约好了似的。他们数落了容凌最近在生意上的懈怠和懒散,以及麻痹大意,还有在海外生意上的不得力;又数落了他存心挑起容家和其他家族的矛盾,在恶意打压何家的同时,也激起了其余家族的反抗,让容家在国内的局势变得有些不妙;又数落了他做生意的不择手段,表明他虽然这些年为公司赚了很多钱,但是过于不留情面的手段,也给容家树立了很多潜在的敌人,这会给容家造成一些没法预料的麻烦和威胁,比如,最近被爆料的仇爆,就是其中的一个代表人物;还有,一些别的小罪名。

“根据以上种种,我们觉得,容凌,你已经不适合在这个位置上呆着了。”

大家的目光,齐齐地转向了容凌,都看着他。

容凌这次意外地配合,就听着他们在那里念着“罪状”了,一声反驳都没有,乖巧地不可思议。现在,面对那么多瞩目的目光,其中有来自他父亲的,也有来自他哥哥的,他就冷冷地笑了,很是嘲弄。

“你们这是打算逼着我下来吗?!”他扬声高问。

“民主选举,这可不是逼。家主的位置,本来是能者居其位!”一人辩驳。

“哦,那接替我的能者是谁呢?!”

几个人脸上闪现尴尬,不过却有早就和容起铿通好气的股东站了出来。“我觉得容起铿就很合适,在你之前,家里就是把他当做下一代接班人培养的,他这些年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相信等当了家主之后,大施拳脚,可以有更优秀的表现!”

“你们这是一早就谋划好了的吧!”容凌轻轻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冰­色­的眸子,一一扫过在场的诸位。被他那冰质的几乎没有半点暖­色­的眸光一扫,众人突然或多或少地觉得心头有些凉,竟莫名地有点怕了!

这个年轻人,以前的手段,那也是相当的毒的!

“说吧,你们私底下筹划这事,有多久了?!”容凌冷声低喝,开始把脸绷紧。到了这时,他才展现了他的怒气,那种暗地里被人给­阴­了一道的怒气!

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有些被他那瞬间散发出的­阴­冷气场给镇住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义正言辞地驳回他这个质疑!

容凌笑着,“好!好!好!”,连说了三声!

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怒不可遏、怒极反笑!

他猛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宛如一座大山一般沉沉地矗立在了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位,他沉声冷喝。

“看来,我果真是不适合呆在这个位置上了!行,我多年努力,换来今日这局面,我也不怨谁,但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这么逼我,一旦我走出了这个会议室的大门,那以后,亚东、容家的事,就和我没有半分的关系!以后,谁要是再来找我,那就是不要这张脸!”

说完,冰冷且压力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诸位,把他们逼得都有些不自在,更有些甚至都低下头之后,他才满意地收了视线,大力地推开了身后的椅子。

椅子发出了“刺啦”的一声,优柔生锈的刀在地板上滑过一般,让人耳朵一麻、心头跟着颤了颤。

他大步而去,俊美的脸,除了冷,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高大的身形,依旧挺立地直直的,看不出半点的落魄!

他不像是被赶出去的,反倒像是自己扔下那个位置似的。就连走了,都依旧是那样的高傲,那样的睥睨万物。王者的气势,根本就不减。

会议室里有几个人看着这个样子的他,心里有些复杂,他们或许是中间派,或许是不太愿意让容凌离开的,只是碍于周围人的劝说,所以保持了沉默。可真的把容凌赶下了那个位置,他们却觉得心头有些失落了。

这事情,太容易了,容易地让人觉得不真切。那么一个强大的男子,曾经顶着那么多排斥和质疑,以绝对的强悍,横扫千军一般地登上了那个位置,雷厉风行地对这个集团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那气势、那手腕,让人至今想来,还心里头打怵,并且不得不折服。可现在,说被赶下去,就被赶下去了,没有丝毫的抗争,总让人觉得,这像是在做梦!

他们总以为,今天只是一个开始,总得磨合一些日子,流些血,做出些牺牲,才能成功地逼退这个强大而恐怖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就这么退下去了,只是最后做了威胁,就撤了!

多么不可思议!

这是真的吗?!

那还是容凌吗?!

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

“好了,我们重新开会吧!”

容飞武的声音,唤回了大家有些游离的神志,但很多人依旧些心不在焉,他们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且,他们也知道,泼出去的水,就难收回了。今天他们这么不留情地突然发难,打了容凌一个措手不及,如容凌所说“这么逼了他”,容凌也放出了似乎要和容家恩断义绝的话,那么以后,容凌就真的和容家、和亚东无关了。

那么孤傲的男人,经历了今天的奇耻大辱,必然心中生恨了!容家、亚东再如何,他必定不会再管了,而他们也没这个脸再去求他回来!

这已经是定局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慨叹着,也只能寄希望于容起铿,并且尽力地辅佐他了!

不过,今日这成功,并没有让他们感觉到太多的喜悦!

反而,还有些说不出的失落和感伤!

在容飞武的支持下,容起铿的上位,如此就显得水到渠成、轻而易举!

他舒坦了、自得了、骄傲了!

坐在那低调却也奢华的总裁办公室里,他心头火热地一一摩挲那贵重的代表着身份象征的紫檀木办公桌的每一处。对这办公桌、这办公椅、这办公室,他已经肖想很久很久了,今日,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能感觉到,平日里落在他身上的很是平常的目光,而今都是带着敬畏的。他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所及,那些男职员显露出了卑微的讨好,那些女职员则或是大胆或是羞涩地释放着热意。

这就是上位者!

这就是家主!

这就是权势的魅力!

站在了至高点,你就可以让所有人膜拜,让所有人卑微!

他扭身,透过就在办公桌后面的那偌大的落地窗,俯瞰着脚下的芸芸众生。在他的视野中,底下的人小的犹如一只蚂蚁,随便那一只,似乎都可以被他给轻易地踩在脚下。这里面,也该包括那犹如丧家之犬一样离开的容凌吧!

“呵呵……”容起铿怪笑了起来,感觉憋在心头有十来年的浊气,终于是吐了出来。

“嘟嘟——”的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他优雅地站过了身,却没有坐下,清越地低喝了一声。“进来!”

上位者的角­色­,他日夜渴盼着、揣摩着,所以,宣布他成为家主的那一刻,他就完美地融入了这个角­色­,整个人,一下子绽放出了光芒,高傲且亮丽了起来。

他这样站着,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帝王,可以从那小小的居高临下的微差之中,享受那种被人给恭维着的快感。

进来的是容凌的秘书!

算是心腹秘书!

这样的人,不该留,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换了,朝臣改换的就得换了。但是这两个人的优秀,公司上下是有目共睹,而且,容起铿也不想给人太过冷情刻薄的印象。这头容凌刚走,他刚坐上总裁的位置,就把老人给赶走,这容易让员工在背后非议他,容易失去人心,也容易让公司上下人心惶惶,让家族里的那些老头子说他办事不利!

对于如何当一个好的家主,他接受了二十多年的教育,这点利害得失,他还是知道的。

可他对容凌的这两个心腹秘书,实在是没太多的好感,哪怕他不得不留下这两个人,但他以后肯定也不会重用他们。而且,容凌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他该冷藏的就冷藏,该打压的就打压,该笼络的就笼络,他要迅速培养起自己的势力!

这么想着,容起铿收敛了脸上的笑,摆出了他的富贵架子,以疏离中带着一点点的施舍的口吻说道。“以后,你们就当我的秘书吧,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仿佛是垂怜!

又似乎是笃定了,在容凌走后,他们就得赶紧讨好他,向他献忠心,以免同他们的上司容凌一样,被扫地出门!

溢仓和段起腾却没有表现出半分的奴­性­,而是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容起铿的前面,在办公桌前立定,并且动作一致地从兜里掏出了一份白­色­的信封,轻轻放在了办公桌上,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总裁,这是我的辞职信!”

段起腾也是一模一样的说辞!

容起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溢仓和段起腾根本就不在意容起铿是什么反应,放好了辞职信,就轻轻松松地走开了。从他们的背影上来看,也看不到半分的失落,甚至,都看不到愤怒!

和他们以前的老板一样的可恶!

容起铿被激怒了,他觉得这两个秘书根本就是在打他的脸。他才上位多久啊,他们就敢跟他对着­干­,公然用辞职表示抗议!

“你们的合约还没到期吧!”容起铿冷冷地说道。“现在辞职,你们可是要赔偿公司一大笔的违约金的。溢仓,段起腾,你俩可得想好了,别傻傻地受了别人的蛊惑,就做出傻事。留下来,公司是不会亏待老员工的!”

他这是变相地指责是容凌蛊惑了他们两个!

也是在用巨额的违约金威胁着他们!

但是溢仓和段起腾的步伐没有停歇,继续迈步往外走。对于容起铿,他们都懒得理会。

容起铿见这两个人竟然这样的冥顽不灵,顿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并且直接威胁道。“你们要是放弃现在的工作,那我保证,以后就没有别的公司敢要你!”

溢仓笑了!

段起腾也笑了!

但都是嘲弄的笑!

这两人,一个身为容凌的机要秘书,处理容凌公事上的机要私密之事;一个是容凌的生活秘书,处理他生活中包括衣食住行等的私事,接触的内幕不少。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是不想要亚东这个烂摊子了,才随手撇了的?!让他们跟着容起铿混,然后看他的脸­色­,然后和别人勾心斗角着,他们有那么傻嘛!

老板放话了,让他们先歇着,就当是给他们放长假了。带薪休假,分文不少,等假期结束了,那还有大事等着他们去做呢。违约金,老板也一手包了。他们失落什么,又委屈什么,跟着那么一个能­干­的老板,以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忙的团团转,难得有休息的时候,现在好不容易有个长假,他们该庆贺不已呢。这不,他们都已经商量好了,今晚就去酒吧狂欢,然后明后天就打包行李,轻车上路,周游全世界去!

留下来?!

笑话!

别的公司不会再要他们?!

呵,容起铿好大的口气啊,他以为自己是谁啊,那些公司老总都会听他的话!再说了,他们百分百的肯定会有公司要他们,而且,还会是比百年的亚东集团还要大的公司!

容家的老家伙糊涂,放虎归山,他们可不糊涂!效忠老板一辈子,这个信念在他们心中可是像磐石一样无转移的!

两人摇摇头,就这么笑着出去了!

容起铿,还有他的威胁,他的洋洋得意,那都是犹如跳梁小丑一样不堪,无须理会!

容起铿瞧着两人竟然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半点顾虑都没有,愤怒地瞬间扬手,一把扫开了那两封宛如祭奠一样的白­色­信封!

欺人太甚!

容起铿的心里,立刻闪过了­阴­狠的情绪!

他以为,这就是容凌对他的反击和蔑视,以为这两个人这么做,就是容凌特意授意的。所以,他不会就这么放过容凌,放过那该死的两个人。他会逼得那两个人混不下去,到最后没有一家公司敢要他们的时候,他要那两个人回过头来求他,像狗一样的求他。他也要把容凌给踩在脚底,折了他的羽翼,让他再也飞不起来,然后苟延残喘着,就这么痛苦而卑微地一直仰望着他。

一幕幕的幻想,在他的脑子里浮现,容起铿在这幻想之中,得到了莫大的力量和满足!

他笑了起来,然后懒懒地靠在了松软的手工制作的皮椅之上。眯起了眼,犹如一头打盹的狮子一般,可眼里,却是凶光阵阵!

容凌就这么被赶走了,绝对才是一个开始!

他是绝对不会给容凌反扑的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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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文,一女N男,女主小­色­万能!美男多!口味重,心脏脆弱者慎入!】

五个哥哥的真情假意,

十大刁侍的肆意欺凌,

皇爹们的­阴­险毒辣狠,

老娘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昔日白痴已死,今日我凤千舞岂容你等欺凌?

你有­阴­招狠招毒招杀招,尽管招招使来!

老娘我有随身的“无敌装备”,来一个爆一个,杀得你哭爹喊娘,找不着北。

342

心里大概是满足了,容起铿懒洋洋地觉得自己应该巡视一下自己的新领地,所以他站了起来,踱着闲适的步子,慢悠悠地逛了过去。一路走,一路接受别人谦恭的瞩目,他心里因为容凌的两个秘书而带来的郁闷早就消散地一­干­二净了。

临到一处拐弯处,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他父亲的。他脸上的­精­神就好了一些,脚步轻快地微微一拐,就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了过去。

自打散了会,他父亲就走了个没影,他想着父亲应该是和几个长辈聊天去了,也没特意跟过去,直接先上了顶楼的总裁室去宣告占有了。

只是容飞武那头说的话,却犹如一盆冷水,猛地浇在了他的心头,让他觉得有些凉了。

“铎铎啊,爷爷做了那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啊,你就是爷爷最大的希望了!看好了吗,你脚下踩着的这些,这些,以后统统是要让你来继承的,爷爷相信,等你长大了,你会比你叔叔更加优秀,更加能­干­。铎铎,你有这个信心吗?!”

似乎是安静了一下,一个稚­嫩­的很明显还透着孩子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爷爷,我知道的!”清澈中,带着那么一点孤傲的冷。

“乖啊,呵呵……”容飞武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爷爷知道,你是不会输给你叔叔的,爷爷可是等着看你接你爸爸的­棒­子,然后看着亚东在你的手里再一次腾飞呢!”

“爷爷,我会努力的!”

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恭敬,却是坚定地说道。

“嗯,你一定要好好努力,爷爷这次会好好培养你的,不会再让你像你爸爸……”

似乎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容飞武就没再往下说,而是话锋一转,接着道。“你爸爸刚接手了公司,以后,你就跟在你爸爸身边好好学习,看他是怎么管理的,从中,你会学到很多的。这些,也会是你将来会遇到的。碰见你不明白的,或者有疑惑的,你就来找爷爷,爷爷向你解答!”

“谢谢爷爷!”

小孩子就连道谢,都带着那么一旦恭敬的意味,这反而显得有些拘礼地疏远了。

不过容老爷子似乎觉得这没什么,只是伸出略显得老态的大掌,轻轻地搭在了容亨铎,也就是容起铿那八岁的大儿子的肩膀上,再用力地捏了一下。

“铎铎,好好看看下面吧。好好看着,你记好了,以后你就是在这个位置,而其他人,就是地面上那个位置。你站在这个位置,你可以享受很多,也可以高高地凌驾在那些人的上面,但是,同样的,你的付出不能少,否则,你没法掌控那么多人的。这一点,你的叔叔就做的很好!”

稚­嫩­的男孩子又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地低声道:“叔叔是很厉害!”

似乎有些感慨!

容飞武听了,一下子也默不作声了。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明知道容凌的优秀,可是为了自己的孙子,还是想方设法地把容凌给挤了出去。但是,容起铿才是他正正经经的儿子,而容亨铎才是他正正经经的孙子,而容凌呢,更多的还是和容三亲昵,他自然就得多想一点的。

他看得出来自己这孙子不赖,好好培养的话,将来的成就大概不在容凌之下,可要是还让容凌坐在那个位置,有容凌的儿子佑佑挡在那里,那自己的孙子铎铎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毕竟,他得到的消息就是佑佑已经很受容三赏识了,容三的外孙女沐沐又是最粘佑佑的。他若是再不趁着自己手脚还算灵便,还有些影响的时候动手,那么到时候,佑佑就会在容三的支持下成为第二个容凌!

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次他做这么多,其实真的不是为了他的大儿子,而是完完全全为了他的大孙子!

“其实,不用把叔叔赶出去的!”

虽然年幼,可身姿挺拔的小少年轻声道,小手悄悄地捏成了拳头。

从他这话里,大概能感觉到,小少年对于自己这位叔叔,绝对不是深恶痛绝的,相反,或许他还有些欣赏和恋慕!

“你不懂——”容飞武眼里闪过伤痛,也闪过自豪,这显得有些矛盾了。“你叔叔太优秀了,若是还在公司里呆着,你爸爸是罩不住的,以后肯定会出事的。只有彻底地把你叔叔赶出去,才能免了后顾之忧。铎铎,你要晓得,有时候做事,就不能留有余地了,尤其当那个人是你没法驾驭的时候!”

容亨铎又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消化,然后都没等他做出回应,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扣扣”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爸!”

“爷爷!”

那两个不同的声音,分明是穆新枫和她的小儿子容亨达的。

容起铿夺位成功,穆新枫立刻就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过来了。新上任的总裁夫人,自然地好好地在众人面前展现一番,还有总裁的两个天之骄子!之前她和容飞武还有大儿子容亨铎分开了,是因为她带着小儿子去了一趟厕所,只是刚刚返回来。

“爸,我们一起去找起铿吧!”

“不了,我累了,先回去了。有事,晚上回家了再说!”

“也好,爸,那您慢走……”

容起铿听到这话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迈着步子,迅速地走开。偷听到了这番话,他需要马上避开,然后正常地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等着他的家人。但他想虽然是这么想,可是脸上的神­色­,却不受控制地显得­阴­沉了。偶尔有与他相遇的员工见到这个样子的他,顿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半垂着头,往一边躲着,避着身子,为他让道。

容起铿的眼里,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太愤怒了,愤怒地想疯狂地摧毁些什么。

他以为,自己的父亲是爱他的,所以这么不遗余力地帮着他,也以为父亲是认可他的成绩的,所以能够推着他坐上家住这个位置。他自己也认为自己足够优秀,容凌之所以受到那么多人的夸赞,不过是因他坐上了家主的位置,若是他能够做到那个位置,那他同样也能赢来不输给容凌的夸赞!

可是自己的父亲刚刚在说什么呢,说他罩不住容凌,所以必须得把容凌给赶出去。他这是在否定他的价值,他这是认定了他不够容凌优秀!

而且,他还说,他做了那么多,是为了铎铎——自己的大儿子,完全是为了他。而且,说让铎铎跟着自己好好学习,因为以后他也会经历那些。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在铎铎长大之后,也逼自己下来,让铎铎上台吗?!

太让人心寒了,太让人愤怒了!

自己在父亲的眼里,就真的这么不堪吗?!他沾沾自喜地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原来只是一个代替别人管江山内阁元老,不过就是一个棋子!

父亲竟然是这么看着他的,竟然这么地看轻他!

难怪,当初他和容凌争这个位置的时候,会输给容凌。当时的情况,明明是他要人脉有人脉,要背景有背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的,并且看好他,可最后,他却被容凌给打败了。原来,那个时候不是容三伯太强势,而是自己的父亲没有尽全力。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认为自己不如容凌,所以就那么意思意思地反对了一下,让容凌当上了家主。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孙子更有实力了,就又把容凌给顶了出去,给自己的孙子开道!

什么的欣赏他、信任他、帮助他?!

这些都是狗屁,狗屁!

在父亲的眼中,自己竟然连一个八岁的小孩子不如,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狗屁!

狗屁!

他是容起铿,他是容家正正经经的继承人,凭什么,父亲就认定他不如别人了!

不,他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现在,他已经坐上这个位置了,那以后,就可以放开拳脚做事了。他会努力地做,好好地做,他会做给父亲看,做给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看,他会告诉那些人,他容起铿,并不比容凌差。他会让父亲知道,他看低了他,那是绝对的错误!

绝对,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看轻他!

这一刻,容起铿的心里有了魔,一个不择手段就是让别人高看他的魔!

穆新枫领着两个儿子很快就过来了,敲开门的时候,她是满心欢喜。总算,等到了这一天,重新坐上了当家主母的位置。她怎么不可能心花怒放?!

“起铿,我们赢了,呵呵,我们赢了!”

容起铿的心里是冰冷的。因为容飞武背着他说的那些话,他开始怀疑,怀疑每一个人,包括他的亲人,同时也包括这个连自己的亲人都不如的妻子。

但他这么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尽管心里是愤怒的,但还是扬起­唇­,冲着穆新枫笑了一下。

穆新枫乐滋滋的,也没察觉到自己丈夫的异常,很是高兴地打量起了这个新到手的代表着荣誉和地位的总裁办公室。容亨达还小,小孩子心­性­重,跟着穆新枫的ρi股后头打转,听着自己的妈妈啧啧有声地评价这个办公室。

那头,早熟的容亨铎则坐了下来,安静且不张狂地打量着办公室的一切。他坐地非常端正,小身板挺地笔直笔直的,双手自然地交叉,放在双膝上,帅气的小脸蛋­干­­干­净净的,带着一种贵族式的清冷。

这个样子的容亨铎,让人一看,就知道教养良好,且必定前途不可限量,是会招人喜欢的。容起铿也喜欢这个大儿子,以前特别为这个大儿子骄傲,也把自己没能实现的希望放在了自己的大儿子身上。为此,在大儿子的培养上,他是很尽心的,并且不断暗示大儿子去接近小沐沐,好讨容三伯的欢心。

可现在变了,容起铿那一双望子成龙、与与荣焉的眼,再看着容亨铎的时候,再也没有纯粹的喜欢了,而是带了些挑剔!他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个儿子,想看出来他身上到底是有什么闪光点,让自己的父亲如此地看重他,并且直接告诉他,这亚东将来就是给他的!

越看,他这心里的挑剔,就又多了几分!

不过就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却没有半点像是孩子的活泼和好动,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的样子,简直像个小老头似的,一点都不可爱。孩子嘛,就该像是他小儿子,那样的天真、懵懂,才像样!像大儿子这样的,小小年纪就这么深沉,将来那还得长成什么样子了!

就在这时,容亨铎感觉到了自己父亲那偷摸的注视,立刻扭过头来,看向了自己的父亲。那眼神,还带着点稚­嫩­,却看不出丝毫的胆怯了。他基本上是迎视容亨铎的,犹如平辈之间那样地看着他的。这里面,没有小孩子对大人的畏惧,没有一个儿子该有的对父亲的濡慕和敬重!

容起铿的心里,一下子就像是长了毛一样!

近几个月,他一直忙着算计容凌,所以对于孩子,有些疏忽。什么时候,这孩子的目光成了这个样子?!又或者,这个他认为早熟又聪慧且让他洋洋自得的孩子,早已经是这样的目光,可是却被他的盲目给忽略了过去!

那一刻,容起铿感觉到了一种危机,不太浓,但绝对深刻!

如父亲所说,这个孩子,将来可是要取代他的!

那么,什么时候?!

他的人生,曾败在容凌的手下也就罢了,可要是回头在败给自己的儿子,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容起铿控制不住地眯起了眼!

“爸?!”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容亨铎在疑惑。

如此的叫声,唤回了容起铿的神志,他即刻收敛了心神。叫声也把沉浸在兴奋中的穆新枫给唤了过来,她停止了欣赏,看向了自己的丈夫和自己一直都引以为傲的大儿子。这父子俩没说什么话,她也没多想,自顾自笑着说道。

“起铿,咱们家这下,可算是起来了啊!”

穆新枫又兴奋地说了一些类似的话,然后话锋一转,提到了自己的儿子。“我看,以后咱们铎铎的教育,可得改一改了?!”

容起铿心头一紧,面无表情地问。“改什么?!”

“自然地给他请一些优秀的私人教师了啊。你瞧,容凌把他的儿子给送到了严老爷子那里,平常的时候又有带他儿子转悠,估计开了不少的小灶吧。咱们铎铎以后可是要接你的班的,所以,对他的教育,咱们可得多尽心啊。以前,你是没当上家主,孩子顶了天了,咱们也只给他到达了那个程度。现在,你可是家主了,自然得让各种优势资源向咱们的铎铎靠拢!”

这样的话,放在往常,容起铿绝对会同意,并且觉得自己的妻子有见解。但是现在,这些话只是让他觉得刺耳!穆新枫嘴里说着接班人,似乎也在紧赶着让儿子接替他的位置似的!这让他心头极其不爽。

“孩子还小,急什么!”

他掩饰­性­地就给驳回了。

穆新枫也是出生富贵的,这么些年容起铿并没有真正的风光过,所以在她的面前也没法太过显示他的大男子主义,所以,穆新枫根本就不怕容起铿,听了这话,她自然而然地就给顶了回去。

“哪里小了,铎铎这可是八岁了!康熙八岁就登基为帝呢,哪里算的小的!要我说,还有点晚了。你瞧容凌家的那个小子,才四岁呢,就给他请这个请那个的。要我说,咱们家的铎铎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教育,那得趁早!”

容起铿不悦,眯起了眼,怒斥道。“你和容凌的儿子比什么比!容凌再能耐,给他的儿子安排的再好,可有个屁用。如今,容凌他什么都算不上了,他儿子就是被教育成了天才,就是文武双全了,那又能怎么样?!将来,那父子俩不还是被人给踩在脚下的!”

“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啊!”穆新枫有些焦急,觉得自己这丈夫今天有些怪怪的。“铎铎早接受一些教育,这不是很好的嘛,他表现地越好,家里的长辈也就越看重他,这也不是在替你这个当爸爸的长脸吗?!”

他用得着自己的儿子替自己长脸吗?!

容起铿差点咆哮而出!

他有自己的本事,他哪里需要靠儿子了?!

在她穆新枫眼里,是不是也以为他容起铿是一个没有用的?!

想到这,容起铿觉得厌烦了。

“这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忙,没空管这事!”

穆新枫终于感觉到自己的丈夫有些不对劲了,关切地询问。“起铿,你没事吧?!”

容起铿心头一凛,突然就想到了现在让他觉得烦、觉得不舒坦的是他的妻子和儿子,他——不该如此的情绪外露!这很不好,因为连一个家都搞不定的人,别人怎么信服你当这个家主?!这个家,不能乱,至少,给人的印象就该是家庭和睦、合家安宁的!

想了想,他故作疲倦地揉了一下自己的脸,低叹道。“刚当了家主,需要接受的事情有点多,我觉得有点累了!”

穆新枫脸上的关切就浓厚了。“那你可别累到,赶紧先歇一歇吧。你也别太认真了,有些事情就交给手下去做好了,有些弄不明白的,就去问爸爸好了,你可千万别勉强自己!”

这本是关心的话,落入容起铿的耳朵里,却再度走味了!

什么叫做“别勉强自己”,容起铿心头的怒火好不容易压下去一些,又蹭地一下冒了起来,他看起来哪里勉强了?!她就这么认定,他是“勉强”的?!

“你先回去吧!”他的声音一下子冷冷的。他已经不想再去做掩饰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穆新枫就有些尴尬,但是贴心地想着今天事多,自己还是不要留在这里给他造成麻烦了。来日方长,以后的事,她再慢慢谋划好了。

“那我先带达达回去好了,铎铎就留在这里吧,还能帮你点忙!”

她私心里是希望自己的大儿子能多一些机会留在自己的父亲,好多学一些本事的。八岁,在他们这样的大家族之中,真的不算是小了,该接触的,是该学习一些了!

但容起铿正是抵触这一点,所以他立刻绷起了脸,训斥道。“铎铎这么小,能帮什么忙,只会给我添麻烦!你把他也带走!”

容亨铎听了这话,微微地抿起了­唇­,眼里闪过淡淡的受伤!他就算看上去再早熟,再冷静聪慧,可到底只是八岁的孩子,最是渴望父母的赞同了。但是容起铿嘴里的话,让他感觉到了嫌弃!

穆新枫怔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的丈夫,就皱了皱眉。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铎铎能­干­着呢,怎么可能给你添麻烦?!”

再说了,铎铎是他儿子呢,哪有老子说自己的儿子是麻烦的!儿子就是真的添麻烦了,可是当老子的,不得负责教嘛!教会了,不也就不麻烦了嘛!

容起铿就瞪眼,觉得自己这个妻子有些不服管教!

穆新枫一看自己老公竟然瞪她,一下子不服气了,收了笑,跟着虎了脸。

这个时候,容亨铎站了起来,说话了。“妈,我们走吧,爸爸有事情要忙呢!”

说着,来到穆新枫的身边,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聪慧的小子,直觉地做出了他这个时候应该做的!

被儿子暖暖的小手一抓,穆新枫心里头就暖了,眉头也松开了。不过,对丈夫,她还是有些意见的。

“走走走,咱们都走,就留你爸爸一个人呆着。”穆新枫赌气一般地一手牵起了一个儿子的手,拉着往门口去,嘴里继续絮叨。“回去和你们爷爷说,说你们爸爸欺负人,真是的,刚当上家主,就冲咱们呣子三个摆架子,回去了,可得好好说他,让你们的爷爷好好教训你们的爸爸……”

容起铿的脸庞,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这妻子,过分了!

他已经是家主了,那么她总得给点面子的吧,基本的敬重得有吧,怎么可以为了一点小事,就无理取闹地去找爸爸,还想着让爸爸去教训他?!她的眼里,到底认不认他是家主?!还是说,她的眼里也只有一个容亨铎!

想到这,容起铿愤愤,忍不住抬手,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

岂有此理?!

。。

容凌被罢免了亚东集团总裁职位,又直接被赶出亚东集团的消息,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迅速地传了开来,引起各种效应。

首先,是容三伯收到了容七的电话。

“三哥,我怎么瞧着,这事有些不对劲啊?!”

容七是参与了容凌的免职的,以他几十年纵横商场的直觉告诉他,容凌撤地太过­干­脆了,这有些不对劲。虽然,这部分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容凌认识到自己要是娶了那个女人,就肯定得放弃现在这个位置,他是因为那个女人,所以那么­干­脆。可是他后来琢磨着,容凌最后那句话,似乎是大有深意啊!

“容凌临走前,最后说了那么一句——以后,谁要是再来找我,那就是不要这张脸,三哥,你帮我参谋参谋,这话是不是不对劲?!你说,容凌该不会有什么后招吧?!”

“不至于吧!”容三伯立刻否定了。他可是知道容凌一心想要走的,所以他走的那么­干­脆,很正常。

容七立刻质疑了。“三哥,你这回答的也太快了吧,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容三伯那样位置的人,思考问题,岂能这么地草率!

容三伯立刻就知道不好,自己这是要露陷了。容七那是成了­精­的人,当年在商场上,没少­干­­阴­人的事情,那脑袋瓜灵活着呢。所以,他立刻解释道。

“我之前劝说容凌的时候,就看出他似乎能为了那个女人连家主不当都可以的意思,所以,倒是觉得他这么­干­脆利落的走了,没什么不对劲的!”

“真的吗?!”容七质疑。

容三伯心里头灰溜溜地想,不是真的,也得是真的,他哪里能告诉容七,说自己为了要小佑佑这个接班人,早已经是把容凌给卖了。容七会让步,还是因为他先让步了。这要是让容七知道了他和容凌之间的交易,容七得冲他开火。

“你别多想了,那大概是他的一时气话!”

容七那头就沉默了。许久之后,容七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像,我总觉得,他最后那句话,大有深意!”

容七和容三伯是处于两个不同的体系,一个从商,一个从政。所以,从政的容三伯没法那么敏感地察觉到容凌的那些不对劲,而容七和容凌是一个体系的,他能从容凌最近的一系列作为当中,微微地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

容三伯是个智者,容七的反复质疑,终于让他警醒了。他拧起了眉头,想了想之后,问容七。

“你哪里觉得不对劲?!”

“总觉得,好像会出事,好像……好像……好像会着了容凌道!”这话一出,容七就觉得似乎是心头的谜团一下子就有点理出线了,沉沉地低斥道。“那容凌是个老­奸­巨猾的,这么多年,他基本上就没犯错误,尽为公司赚钱了。可你看看他最近的所作所为,错误和漏洞频出,感觉完全不是他的风格,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掂量着要卸下担子啊?!”

容三伯顿时觉得尴尬,这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他只能沉默。

那头容七继续往下说。“容凌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那小子心狠着呢,睚眦必报!这被人打了一个巴掌,他怎么可能不反击回来?!对、对、对——”

容七像是一下子被开了心窍一般,急声道。“容小子之后肯定会有什么动作的,他这是警告呢。身为容家人,骨子里就有你咬我一口我反咬回去的天­性­,那容小子肯定会发难的!”

容三伯听着,才惊觉到事情似乎那么简单!

是啊,他一手教出来的人,怎么就忘了他是一个什么­性­格的!说他为了一个女人,而把公司拱手相让,就这么任凭自己被那些人给背地里­阴­了,这实在是有些牵强!

他的眼中,顿时­射­出两道厉芒!

“我会找容凌谈谈的!”

容七立刻松了一口气。“行,容凌和你亲,你找他谈,那是最好的。你告诉他,这次的事情,族里的人是做的不太地道,但是让他别太怨恨,族里会想法给他补偿的!”

容三伯听到这里,脑子里一下子就闪过了一些内容,然后猛地惊了一下,虎目瞪得大大的了!

他终于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容凌这是被逼出容家了,也就说,容家没了他的立足之地了。这和容起铿之前还能当一个经理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容凌,他是被赶出来了!

那么,他以后如何立足?!

容起铿若是再狠一点,那容凌岂不是会那样废掉!

容三伯猛地站了起来了!

他这才觉得事情不妙了!

他之前想了许多,就想着容凌不当家主了,到时候跑去管管亚东集团的分公司,也不错,凭他的本事,肯定也能混地风生水起。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容凌竟然被赶出来了,什么职位都没给他!

容飞武这是疯了嘛!

那是他儿子,他怎么不给他安排好后路?!

“容七,你糊涂,你们糊涂!”

容三伯气的不行。“你们凭什么把他给赶出去了!”

他没想到,自己一次大意的放手,乐滋滋地想着一等容凌下位,他就接手佑佑,可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这要是放在往常,他是必然要出席的!

他大意了啊!

容七闻言尴尬,虚弱地辩解。“我也没料到啊,容凌说走就走了,当时那样子又挺吓人的,还说出那样的话来。我当时有些发懵,他老子又不发话,我……我……我……”

“我个屁!”容三伯大骂。“正经的时候,一个都指不上!”

这事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

“你先让我好好想想,等我的电话!”

这事,他得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了!

容七那头应下了,挂了电话。

容三伯即刻下了一个命令,让自己的两个得力手下即刻赶去容凌那边,先暗中守着他,别出声,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他。然后,他眯起眼,深思了老大一会儿,迅速伸手,拨了容凌的电话。那手指,啪嗒啪嗒地敲打的动静,都显得有点急!

343

接到容三伯的电话的时候,容凌正在车上。

“你现在在哪里呢?!”容三伯的口气沉沉的,宛如压着一个大石头。

容凌却是口气淡淡,分外轻松的口吻,哪里看得出之前在会议室的时候的半分怒气!

“要回一下双木医院,正在路上,有事?!”

容三伯一听他是这样的口气,那稍微为他焦急的心,立刻就安定了。这小子现在还能这么地镇定当然,就说明今早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真的只是小事!

“你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要和容家断绝关系了?!”

“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吗?!”容凌轻飘飘地问,但是口吻中还是透露出了嘲弄。容三伯感觉到了,就有点为他心疼。

“你父亲……你……”

“别说他了,那已经是和我无关了!”

容三伯垂下眼,将所有的慨叹都压入了喉咙间。走到了这个局面,很多都是已经无法挽回了。“你……也别恨他!”

“我说了,容家的事,和我无关了!”。

容三伯哼了一声。“那你还能不认我这个三伯了?!”

“您知道的,这是两码事!”

容三伯心头大安,这小子心里明白就好!

“放心,我是不会让人亏了你的。这么多年,你的功劳摆在那里,他们就想这么赶你出去,我可不­干­!”

“三伯,我想休息了!”

容三伯顿时大愣。

“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所以您就不用为我费心了。我自己的路,我已经想好了。容家的事,以后就真的和我无关了。我就是想和那个家断的­干­净了!”

容三伯在那头沉默了,出于一种犀利的直觉还有这么多年的经验,他厉声问他。“你是不是安排了什么?!你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不是大有深意?!”

容凌没回答。

容三伯有些急,压了压躁动的情绪,他苦口婆心地劝他道。“容凌,你再和容家没有瓜葛,可你骨子里还是流着容家的血。而三伯我,又是从里到外地融入了这个家的,所以没法放着一些事情不管。容凌,你别胡来!”

容凌就笑了。“您老也太看得起我了!”

容三伯跟着低笑了一声,训斥着,可是口气是带着骄傲的。

“你小子还需要跟我装吗?!你是我带出来的,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底细?!”

“所以您大可放心,我做事向来有分寸的!”

“那你还是做了?!”

“就是一点小事!我什么都不拿走,那总得允许我抹掉一些吧!”

这话,才是容凌真正该说的话!

容三伯不觉得生气,反而更加安心了。容凌要说他什么都没做,他反而该提心吊胆了,那只会意味着容凌要做的事情会非常大。现在他明着讲了,那就说明折腾不了大事件!反正,换届选举人心动荡,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当是给新的上位者以及他的团队考验吧!

“我是相信你会给自己留后路的,所以,不需要我接济你吧?!”

心里大安之下,容三伯有这个闲心开起了玩笑。

容凌笑着回。“不用,您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管我。我要休息,是真的休息。一段时间内,我会非常‘窝囊’的!”

“你小子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这您就不用管了。对了,佑佑这段时间,就得让您多费心了。我赶上这段‘窝囊’的时间,您可正好可以趁虚而入,三伯,别说我没有给你提供机会!”

容三伯挑眉一想,顿时心头大乐!

对啊,这可不正是他的好机会!

“行行行,你就好好地给我窝囊着吧!”容三伯说到这的时候,差点眉飞­色­舞了起来,那脸上焕发的神采,像是瞬间年轻了好几岁。

“那您好好想想,安排安排吧,没别的事,我就先挂电话了!”

“行行行!”容三伯豪爽应对,那头挂了电话,就开始思索了起来。然后又觉得这么想着,脑子有些不够用,就又拿出钢笔和纸,划拉了起来。这么想想写写的,不知不觉,一张白纸都占满了,又开始了第二张。而容三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想的过多,依旧在那乐滋滋地想着,那头堆着几分需要他签名的文件,都没得到他的垂青,落寞地躺在那里,嫉妒地看着白纸兄弟被一个个字迹给占满。

容凌抵达双木医院的时候,林梦正窝在沙发里织毛衣,一边的小浩浩坐在旁边,团着毛线玩。她现在正在给小浩浩织呢。因为小佑佑已经得到了一件,也穿在了身上,林梦觉得不能太厚此薄彼了,就得空给小浩浩也织一件。小浩浩一听说林梦要给他织毛衣,就很兴奋,一看她在那里织着,他就会往前凑,然后睁着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她。

林梦看到容凌进来的时候,有些诧异,因为今天容凌回来的好早。这些日子,他早出晚归居多,这还是头一次这么早回来,而且,这都没到中午的饭点呢。

扭身,手里的织针没停歇,照旧灵活地上下走动着,她却是抬眼看着容凌笑。

“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熟稔而亲昵的口吻,宛如一个居家等待丈夫归的小妻子。

容凌加快步伐,靠了过来,就打算在她身边坐下。只是她的身边已经没了地方。她一头靠着沙发边,一边坐着的就是小浩浩,他再无下手的地方了。

只思考了一秒,他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她就停了手头针织的动作,略带一丝疑惑地看向他。而他将她抱住,然后自己坐了她原来的位置,然后拉着她,让她坐在了他的双膝上。

“咦?!”她轻声诧异,顿时不好意思,因为旁边还有一个小浩浩呢。可是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被这个男人给用力地抱住了。他抱地她很紧,似乎是要将她嵌入骨子里似的,这都让她觉得有些疼了。他的脸也埋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略微发尖的下巴,也重重地抵着她的肩头,感觉上有点重,也有点疼!

她皱了一下眉,却不是因为感觉到不适,而是有些担心他。

因为他的举动,有些不同寻常。

彻底地放下了手头拿着地织了一大半的毛衣,放到一边。小浩浩见状,赶紧小心翼翼地将毛衣给收了收。林梦则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容凌团在她肚子上的大掌,温柔地覆盖住。

“容凌,怎么了?!”她细声问他,小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他的手背,无声地安抚着他。

“没事!”男人声音淡淡的,带着敷衍。

但她知道,绝对是有事的!

可看他的样子,他似乎不想说!

想了想,她就将自己的身子放软,方便她抱着,然后柔­嫩­的手掌,照旧一下又一下地抚摸他的手背。

这么静默的安抚,起到了作用,男人不再那么粗鲁地死死抱着她了,微微放松了一些,然后吻着她的侧脸,轻声道。“小乖,我不是容家的家主了!”

林梦愣了一下,暗道了一声:好快!

那么,男人这是伤心了吗?!

她有点心疼,也有点愧疚,因为,在他失去家主这个位置的过程中,她也是很大的推力!

“容凌,放开我!”

容凌一下子就抬起了头,身子紧了,然后眸子都跟着有点发冷!

他不过才刚说出了这个消息,这么快,这个女人就要变卦了?!

他一下子死里地抱住了她,看着她,目光都有些凶狠!

她要是敢,他就灭了她!

她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只是又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继续对他说。“放开我,我想抱抱你!”

他一下子软了,就像是一只全身都倒立着逆鳞的大怪兽突然之间被驯服了一般,所有的逆鳞都收回,然后变得柔软、无害。

他放开了她,她果然扭过身子,要来抱他。然后觉得这么侧坐着抱着他不方便,就忍着羞涩,大胆地张开腿,跨坐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严严实实地抱住了他。

说她抱着他,其实感觉上还是他抱着她的。因为,他身形高大,哪怕是坐着,那也比她高,她搂着他,脑袋瓜也只能到他的肩部左右。

“没事的,别伤心!”

她轻喃,哄孩子一般地,用自己的小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是金子,到了哪里都能发光的。家主,咱们不当了,以后,咱们靠本事吃饭,也会活的潇潇洒洒的。乖啊,别伤心!”

真拿他当孩子呢!

瞧,连“乖”都出来了。容凌那只有一丁点的感伤,也被她可笑的哄慰给赶跑了。之前的事,他是洒脱了,但面对容父的毫无挽留,折了那最后的一点亲情,他心中不可能一点感触都没有。可是那些感触,没法对容三伯说,也没法对别人说,但对这个女人,这个像是融入了他骨血的女人,他就不由自主地想把自己那些负面的情绪朝她宣泄,想让她知道,也想得到她的安慰。

她亲了他,在他的脖子上亲了好几下,嘴里软软地叨念着。“没事,没事,容凌,你是最­棒­的,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失去你,他们损失老大了,相信我,他们肯定是损失老大了,容凌,容凌,容凌……”

她改为一下下地唤他的名字。

她的口气,是软软糯糯的,宛如小鸟儿在那啼唱一般。他的名字在她的小嘴里滚过一遍,流出来的时候,仿佛都带着跳跃的音符似的,分外地动听,又像是敲击在了人的心里。

他的面­色­宁静了,眉眼也舒展开了,嘴角也挂上了懒洋洋地笑意。

他喜欢这种被她给哄着的感觉!

怪不得那两个小小子那么喜欢朝她身边钻,佑佑对着别人就一脸酷酷的样子,可是对着她,就又是撒娇又是讨好卖乖的,原来,是想着被她哄啊,原来,这感觉真不赖!

看来,他倒是让那两个小小子取得先机了!

他半眯起了眼,舒服地将自己的下巴重新埋在了她香香软软的肩头上,也不管自己这副模样落入小浩浩的眼里会成什么样子!

就这么过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吧,大门开了,容妈妈牵着果然是一脸酷酷的小佑佑进来了。容妈妈这是带着小佑佑下去玩了。小孩子,尤其是小男孩,是不能一直拘在家里的,这样也不益于小孩子的身心健康。容妈妈这么想着,而且自己也没事,就带小家伙下去玩去了。至于小浩浩,因为他还得养伤,所以容妈妈就没带他下去。

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林梦在抱着一个男人,容妈妈心头就跳了一下。再看一眼,发现是自己的儿子,容妈妈这心里就闪过笑意。再往深的一想,她这心里头就多了兴味。看上去,未来儿媳­妇­和儿子之间的关系很好,那么,抱孙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

实话说,容妈妈是非常非常地喜欢佑佑啦,可佑佑到底是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四岁的,容妈妈到底没正经地抱过小小软软的一团,到底没亲过那无齿地流着口水的糯米团子一眼的小脸,所以,这真的是一个遗憾。若是可以,容妈妈是希望林梦再生一个孩子的,也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喜欢,只要是能让她亲自抱抱小宝宝,然后还能亲自给小宝宝喂养喂养,再逗弄着小宝宝牙牙学语,那她这辈子也就足了!

未来儿媳­妇­和儿子感情好,这可是大好事啊!

她可是没有那种儿媳­妇­一和儿子好,就觉得儿子被别的女人给抢走了这类的酸溜溜的情绪。也是儿子常年和她两地相隔,所以她对这个儿子,根本就没什么掌控欲!

林梦瞧着容妈妈领着小佑佑进来了,心里头就有点发臊,低唤了一句。“伯母,你回来啦!”

这也是在提示容凌,好让他心里有数。

但容凌心里有数的很呢。林梦想从他身上下来,毕竟这个样子被长辈看着,真是不太好,可是容凌反而伸出胳膊,强行将她给搂住了。

那是他自己的妈,他和她相处,那模式早就是他管着他妈了,所以,他不想避着了,就不用避。

她抓了一下他,又给了他一下暗示。看着容妈妈,绝美的小脸有点发红,她显出了不好意思。

但是容凌没管,依旧搂着她。

林梦又没法开口让他放开她,毕竟,他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她是不太愿意逆着他的心思的,只能暗暗期盼着他能识相一点。

还是容妈妈机灵,个­性­又是散漫跳脱的,走的近了,一看到林梦和儿子之间的动作,容妈妈立刻笑着说道。

“儿子啊,中午是不是要留下来吃饭了?!”

容凌“嗯”了一声。

容妈妈立刻就又说道。“那妈妈去买菜,中午给你弄几个你爱吃的。”

说着,转身就出了门,啥都没带,依旧挎着她的包。那急匆匆的样子,好像是被人在后头给赶着一般。

林梦越发不好意思,总觉得好像是自己把人给赶出去似的。

“容凌,要不,别让你妈妈出去了。这块中午了,出去一趟,怪折腾人的!”也可以让下面做好了饭菜上来的!

“没事,附近就有大超市。她年纪大了,出去转转,对她身体也好!”

这儿子却是半点都不心疼他老妈的!自己老妈的­性­子,他当儿子的,还能不知道?!

然后小佑佑摸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妈咪趴坐在自己的爹地身上,然后看着看着,那眼神从好奇变得有些跃跃欲试了!

感觉好像会很好玩噢!

小家伙脱了鞋子,顺着沙发边窜到了沙发上。他身子小,趴在沙发的边沿上也不成问题。小家伙将自己的小身子往两人靠了靠。

“妈咪,佑佑相当夹心饼­干­里面的夹心!”

林梦一听,立刻乐得笑了起来。这孩子说话太逗了!

小家伙不由分说就要往两个人中间挤,要是真的成了夹心,那大概会很舒服,又被妈咪抱着,又被爹地抱着。

小家伙孩子气地想着。

他虽然早熟,但是­性­子里少不了孩子气的一面,而且天­性­中带着顽皮!自然,这顽皮是看对象的!

林梦没来得及表示了,小家伙就被容凌给赶了。他大掌一伸,就把小家伙给推开了。

“佑佑,别闹,好好地和浩浩一起玩。你看人家浩浩,多乖,坐在那里,就没像你这么顽皮!”

小家伙扭头看了看小浩浩,心有不甘。

这时候,小浩浩也特给力,小小声地开了口。“爹地,其实浩浩也想当夹心!”

说完,乌溜溜的眸子,无辜又渴望地看着他。

小佑佑一听,立刻就脆声笑开了,仰着光洁的小下巴,傲傲地看着自己的老子,“爹地,你听到了吧,嘿嘿……”

笑着,他就往两个人之间钻,然后主攻起了林梦。因为,他知道,妈咪对他最好了!

“妈咪,妈咪……”

小家伙撒着娇,最后硬是挤进去了。当然,这里面少不了容凌在那里放水。小浩浩一看,像只小猫咪一般,弱弱地凑了过来。他到底没法如小佑佑这般恣意,而且两人之间坐两个孩子,到底是有些放不下。他就在一边挨着,静静看着。那白­嫩­­嫩­的小脸,做出这么一副小狗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招人怜爱。

“一会儿让你坐!”

林梦伸手,轻轻摸了一把小浩浩的小脸。小浩浩双眼一亮,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果然,小佑佑坐了一会儿,小浩浩就轮上去了。其实也就三分钟的事情,再多了,容凌可就不­干­了。

“好了,两个人玩去!”

略略得到满足的两个小家伙,就在一边玩开了。林梦也换了一个姿势,转身重新坐到容凌的怀里了,就这么背贴着他的胸膛,被他抱着,看着小家伙们在那里玩。容凌则还是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也在那静静看着。

这么悠闲的日子,其实也没原来那样的枯燥!

以前的容凌,那是闲不下来的,总得为自己找些事情做。要不然,他也不能在这短短几年,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商业佳绩,又身兼数职,打造一个又一个的帝国。他不习惯闲着,除了睡觉之外,空闲让他觉得枯燥,也没有成就感,就这么­干­坐着看着别人,一副更像是在发呆的样子,在以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他现在做了,并且这么一“发呆”就是一个多小时,而且还不觉得枯燥乏味,反而心里头有一种另类的充盈和安宁,他知道,那是因为他身边有她,也知道,因为玩闹的,是他的儿子!

这大概便是家的魔力!

小孩子们对这个世界,总是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更希望大人的注意力能放在他们的身上,渴望着被注目、被疼爱,所以两个小家伙玩着玩着,就会问很多的问题,吸引大人的关注,还纷纷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特渴望特崇拜地看着林梦和容凌,一口一个“爹地”,一个一个“妈咪”,喊得好不热乎。

所幸,他们的爹地是个超级优秀的,他们的妈咪也是不弱的,对于他们的提问,基本上都能得到完美的回答。有时候容凌会刻意刁难一下两个小子,不直接告诉他们答案,让他们自己去查,毕竟,你不能指望永远会有一个万能解答机跟在你身边随时听候你们的差遣。

小家伙们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而还挺高兴,因为觉得有“任务”了,这相当于给了他们小目标,而且完成了,还有成就感。这几个问题,他们就先记下了,决定要自己想办法,慢慢找到答案。

这是教育孩子的一个很好的方式。所以林梦在一边也没吱声。

直至容妈妈买菜回来了,容凌还是维持着抱着林梦的姿势。容妈妈就暧昧地笑了。

“我去做菜吧!”

林梦没法再这么被容凌给抱着坐下去了,急忙出了声。

“伯母,我也去!”

怕容凌又霸道地不放人,她就笑着仰头看他,嗔道。“我去帮伯母,给你做菜吃!容凌,我对你好吧?!”

那娇美的样子,哪个看了,都得心动!

容凌就把她给放开了。

林梦就轻巧地站了起来,犹如花仙子一边地袅娜地朝容妈妈走去。她的腿伤,基本上是无碍了!

“伯母,我也来帮忙吧!”

林梦主动伸手,接过了容妈妈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容妈妈笑着看着,也没拒绝,亲亲热热地对她说道。“那可好啊,等着,伯母教你几道容凌爱吃的菜!”

“好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林梦很高兴地应下了。

这份高兴,没有丝毫的作假,很得容妈妈的喜欢。一个女人这么高兴为男人张罗吃的,那她对这个男人的心意,必定假不了!

两个女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进了厨房。

容凌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厨房,坐着想了想之后,就站了起来,往小厨房走去。反正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也怪没有意思的,倒不如去厨房看看热闹。

容妈妈看到自己儿子来了,倒是愣了愣。

林梦则是麻利地拿刀杀了鱼,将鱼肚子里的东西掏出来之后,笑着问容凌。“你来­干­嘛?!”

“看你们做菜!”

容凌倚着门框,淡笑着。

林梦笑笑,垂下头继续忙碌。

容凌又看了一会儿,瞧着那乌黑的秀发,有几缕调皮地从林梦的耳后落下,在那象牙一般白洁的脸上轻晃着,犹如颇具风情的柳条在春风中飘扬,就觉得有些心动。他走了过去,伸手,轻触上了她的脸。

“怎么?!”水­色­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安宁,看着他。

他笑着,轻柔地将那几缕调皮的头发给拨到了她的耳后,轻声解释。“头发掉下来了!”

“噗——”,一声似乎是控制不住的笑,猛地蹿了出来。

却是来自那边在那偷摸地看着的容妈妈!

林梦就脸红了,略略羞涩地垂下了眼。

容凌倒是无所谓,大大咧咧的,根本不会因为这笑而觉得不好意思,或者觉得应该收敛。

“我也来帮忙吧!”

容妈妈这下眼睛就瞪大了!

自己这儿子,自己可是知道的。小时候,她顾不上家里的时候,这儿子自己动过手、做过饭。可这大了,他可是一向离厨房远远的!以前她做饭的时候,这儿子哪里有过要来帮忙的念头,至多不过是年夜饭的时候跟着包包饺子,可现在——

容妈妈心里小小地酸了一下,不过以她的­性­子,也只酸了那么一小下,一分钟不到,就释然了,然后冲着林梦,暧昧的嗤嗤笑,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声。

林梦虽然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没觉得容凌要下厨帮忙的做法有多么的难得和金贵,小小声地就吩咐他去揪芹菜叶子了!容凌果真去了,不过,却是凑在林梦的身边揪叶子的。他身形高大,而小厨房之所以被叫做小厨房,就是因为它小。林梦洗个菜什么,有这么一个大块头在她身边立着,她就有些转不开。所以,她就让他往一边去一点。可男人置若罔闻,就是凑在她身边。

林梦说了几次,突然就明白了什么,立刻红红着脸,就不再说了,也免得又给容妈妈制造笑料了。因为,容妈妈那兴味的眼神,基本上就盯在她和容凌的身上了!

另外那边,两个小家伙熬不住了。大人都不见了,小孩子玩着玩着也没意思了。小孩子玩的又吵又闹的,不就是想吸引大人的注意力嘛。所以,两个小家伙一致决定放弃玩耍,也往厨房里钻了,然后瞧着每个大人手里都有活,小家伙就不甘示弱了,也吵着要接活。

小厨房一下子间热闹极了!

林梦没法,只能也让两个小子揪叶子去了,最后菜都洗­干­净的时候,林梦就让容凌当起了­奶­爸,负责看着两个孩子,让他们别乱转,免得被油蹦到,或者打碎了瓷碗割到手脚,而她,则细心聆听起了容妈妈的教导,偶尔Сhā手帮着弄一个菜之类的。

容妈妈觉得心里太满足了,一家子都看着她做菜了,这种待遇,大概就是大厨级别的厨师也不过如此吧!

并且,很快她就又多了一个观众。

“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伯母,梦梦,这下我可是有口福了!”俞旭大笑着,也钻入了厨房。他和容凌关系匪浅,所以来这里,是根本不会被拦下,也用不着门口的守卫通报的。

他今天倒是通身的派头,让人看了,着实是双眼一亮!黑西服、黑西裤,里面在套着白­色­的衬衫,打着银灰­色­的领带,这么一看,就马上显得非凡了起来。他平日做惯了休闲的打扮,总是套着T恤夹克之类的,感觉上就是一个阳光运动牌的,透着说不出的潇洒劲。如今,他还是像往常那样灿烂地笑着,可是看着,就像个高级白领了,也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干­劲利落。

容凌往他的身上多看了一眼,等瞄到了他手上戴着的那只他给他的古董表,眼神就闪了闪。

“­干­什么去了?!”

俞旭撇撇嘴。“给老爷子撑场面去了,哎,来回就那事!”

容凌就不再问了。俞家那么大家子,事也多。就算俞老爷子再疼爱这个孙子,再放纵他,但是某些事情上,也是不会容许这个孙子缺席的。

“都是些表面功夫……”俞旭抱怨了一声,他也只能冲自己的兄弟抱怨。他晃了晃手头的手表,说道。“就这表,倒是给老爷子赚了不少面子回来!”

容凌就笑。

听这话,就知道今日这事是通关了。

快要上菜的时候,容凌出了厨房,俞旭就紧跟着过去了。两兄弟默契十足,都知道这是私下里要谈话。

“怎么过来了?!”容凌问他。

既然是去撑场面,那接待的必然是大人物了,不该这么早退场的。

俞旭嘻嘻一笑。“这不是听说你那个了嘛,我就过来看看,免得有那不识抬举的,过来落井下石!”

毕竟,容凌什么都不想公布,那么,他现在可是什么身份都没有了。俞旭这个俞家老爷子的孙子,是有分量的,有他在,也就谅别人不敢太过分!

“你小子多虑了,我是那种让人欺的人吗?!”容凌训了他一句,倒是心里挺感动的。俞旭这么急巴巴地赶过来,这就是兄弟!

俞旭也没多说,只是再一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

容凌就捶了他一拳,率步出去了。俞旭缓步跟上。

那头,菜都摆上一部分了,俞旭赶紧去接了一盘过来,容凌也是。

因为是共同劳动的结果,所以上了饭菜之后,这一行人吃的挺开的,只是这饭才吃到一半,就来了很多人。

344

容凌接到守在门口的保镖的通告,略一思索,就放下了碗筷,让保镖放他们进来。

“你们先吃着,我先过去一下!”

容凌走了过去。林梦听着,也跟着停了筷子,有些忧虑地看向了容凌。

进来的是十来个­精­英打扮的人,统一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年轻的面庞,都带着朝气和或多或少的­精­明。他们一看到容凌,声音就激昂了起来。

“容总,我们是来要你回去的!”

“是啊,我们都支持你!”

“公司这么做太过分了,它不能就这么撤了你的职!”

“容总,我们就想跟着你­干­!”

……

十几个不同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急切,林梦就是在一边坐着,都能感觉到他们口气里面的诚挚。这些人应该是亚东集团里面的员工了,这是想要容凌回去吗?!

不错,正如林梦所料,这些人正是亚东集团的员工,他们部分是容家大家族里的人,部分是从外面招过来的优秀人才。对于今天早上发生的大事,他们觉得不能接受。他们进入这个公司,深深地明白他们的老板是多么的优秀,不该说撤职就撤职了。对于上层的这一安排,他们表示不服。不过他们都是自律的人,所以强忍着冲动,静静地做好本职工作,然后赶上中午下班这会儿,连饭都顾不上吃,一起开车过来了。

对于这些手下的追随和肯定,容凌心中受了,但是短期内,他还没有带走他们的心。至少,里面有一部分人是容家人,他不好多做说明。

他微微抬起了手,只是一个区区的动作,便让吵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并且很自然地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这便是容凌的魅力,上位这么多年来,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他们的最终结果。

“谢谢大家能来看我,对于大家的心意,我表示感谢,但是亚东,我是不会再回去了。”

几个人就有些急,张着嘴,似乎要说什么。容凌却淡淡一笑。就是这笑,让他们闭了嘴。因为他们的老板,向来都是冷面神,难得一笑。哪怕你做的再优秀,老板给予的都是肯定的眼神以及丰厚的奖金和不看身份地位的提拔,就这么笑,还冲着这么多人的笑,哪怕只是那么淡淡的笑意,却让这些人觉得太过受宠若惊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出去了,就不会回来的。你们都是优秀的,以后,恪守本职,好好­干­吧!”

淡淡的话语,却道尽了他的心意已决。

来的这些人,一下子沉默了,几个情绪外露的,甚至都流露出了伤心。

“容总,真的就不会回去了吗,我们还是想跟着你!”

他们还是叫他一声“容总”,哪怕他已经离职,已经不是他们的总裁了。但是,容凌的形象,已经深深地扎在了他们的心里了啊!

“回去吧!”容凌轻道。

有几个一听这话,竟然连眼眶都红了。

几个颇为机灵的,咬了咬牙之后,急忙道。“那容总,你还会开自己的公司的吧,你招了我们吧,我们就想跟你!”

这话一出,仿佛醍醐灌顶,又仿佛指路灯,一下子给众人指名了道路。

“对啊,对啊!”他们齐齐附和。

容凌没有给肯定的承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你们都给我回去,好好­干­。午休就一个半小时,你们不急着赶回去,下午可是要迟到的!”

众人心中一凛,可不得到想要的结果,心里到底是不甘的。

容凌看着这一张张年轻而诚挚的面孔,心里不可能一点感动都没有。他们这些人这么一起赶来了,不可能不透露半点的蛛丝马迹。他可是已经卸任了的人了,这些人却还是跑过来找他,这若是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拿来使绊子,那么他们可是要担不少的风险。估计,不想他离职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有胆子就这么跑来找他的人,却是不多。因为这世上太多的人需要为生计考虑了,做事瞻前顾后,没法那么有魄力。这些人抛开一切来找他,那——他就给他们点希望吧!

“回去之后,好好­干­。你们放心,我要是有需要了,肯定会去找你们!”

这是变相地承诺了,承诺若是他真的开了公司了,那么这些人,他肯定不会拒之门外。

这些在公司里混的风生水起的­精­明们立刻就明白了容凌话里的深意,立刻欣喜无比。

“好啊,好啊,容总,你这话,我们可是记住了!”

“对啊,到时候就等着你呢,就一句话的事情!”

容凌就又笑了,为了这些可爱的人!

不过,午休的时间真的是很赶了,所以他冷下脸,就像是以前当总裁的时候那个,严厉地看向他们,呵斥。“下午上班的时间快要到了,你们还不快回去上班。我丑话放前头,到时候,不合格的,我是不会要的!”

也就是说,他们这段时间的表现,他还是会看着的。

众人不觉得有压力,反而心头更加觉得轻松,因为容凌这样的话,更是为他之前的承诺增加几分重量,让众人更加相信,以后,他们还是可以跟着他的。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一行人,纷纷向容凌告辞,来去匆匆的。不过临行前,某些人还挺会来事的,目光所及之处,有朝林梦和容母点了点头。毕竟这都是和容凌坐在一起吃午饭的人了,想来关系匪浅,给他们留个好印象,那也有点益处不是!

林梦赶紧笑着,也冲他们点了点头。因为从头带尾看着这一幕,这下子她可真是放心了。她还真怕这些人是来闹事的,现在听他们这么一说,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心里生了很多的豪情,然后就觉得——她的男人好­棒­啊!

容凌回来坐下的时候,容妈妈欲言又止,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当家主了。刚才那些人的话说的也不太清楚,但是很关键的一点,她是知道了。那就是自己的儿子似乎被赶出来了,而这些人似乎想跟着自己的儿子!

儿子被赶出来了!

容妈妈的心里顿时掀起了千层浪,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容凌……”容妈妈实在是忍不住,开了口。

容凌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接堵了回去。“妈,有事吃完饭再说!”

正说着,一筷子伸了过来,切得很是漂亮的白胖鱿鱼落在了他的碗里。

容凌抬眼,顺着筷子,就看到了林梦。

“吃吧!”林梦眯眼看着他。

容凌就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起来。然后,林梦又给他夹了好多的菜。似乎只有靠这样,才能宣泄她心中那种说不出的对他的喜欢。容凌都有默默地吃了下去,偶尔,也会回她一筷子,那时,她就冲他甜美的笑。

俞旭在一边看着,眼中时不时就闪过笑容。

饭后,林梦主动承担起了洗碗的任务,因为她知道容妈妈急着想要和容凌说些什么。两个小家伙也凑热闹,跟着林梦往厨房去了。俞旭则钻入电脑房,玩电脑去了。

那头,容妈妈忧虑地问容凌。

“刚才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我不当容家的家主了!”

“什么?!”容妈妈一声尖叫,真的知道了这个结果,她还是无法接受的。

她这一声尖叫,着实是尖锐,惹得两个小家伙都从厨房里探出了头,睁大了眼,警惕地朝着容妈妈所在的方向看来。林梦也在跟在后面探出了头。见容妈妈和容凌没发生什么意外,林梦就低头吩咐了两个小家伙一声。

“佑佑,浩浩,回来,帮妈咪洗碗!”

两个小家伙看着容妈妈那处,最后还是决定要听妈咪的话,就缩回了头。

容凌看着那三个又钻回厨房了,就回头冲容妈妈说道。

“这家主,我本来就不太想­干­了,所以就退了。妈,你别大惊小怪的!”

容妈妈脸上顿时闪过一抹不好意思,被儿子这么一说,觉得有些灰溜溜的。她倒是相信这个儿子的,也是支持儿子的,既然是儿子不想­干­了,那她这心就可以放下来一半。只是她依然疑惑。

“为什么不想­干­了啊?!”

当初,他可是那么努力地坐上了那个位置啊。当中所付出的心血和努力,那是更不用说了,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

“就是觉得不适合,所以不想­干­了。妈,不用多问了,你放心,我虽然不当家主了,但是你以后的生活,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的!”

容妈妈立刻咕哝了一声。“妈妈又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担心你!”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很好!”

容妈妈皱起了眉头,总想着还要问点什么,可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对于金融的东西,她也懂得不太多,而且,她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自己生活的那个圈子,你说是要卷发、烫发、拉直、保养、美容,那她可以和你说的头头是道,但是一旦涉及经济,她就两眼一抹黑,实在是在这方面和儿子没有共同语言。

“别想了,你儿子好着呢!”

容妈妈只得点了点头,然后依旧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

“容凌啊,有事你可要跟妈说啊,别瞒着妈。妈知道自己不中用,可我到底是个大活人,总能帮上一点忙的!”

容凌“嗯”了一声,却依旧不愿意在这方面多说,而是岔开了话题。

“妈,下午我就办理出院了,你别走开!”

“这么突然啊?!”容妈妈心里那种古里古怪的情绪就又上来了。只是因为这一天的事情,也太赶了,才刚不当家主了,这头就又急着出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啊?!

可他听着容凌在那里解释着。

“梦梦和浩浩都已经没有大碍了,也该出院了,这里到底没有自己家方便!”

这理由倒是说的过去,以容妈妈的粗神经,其实也没法想的太过细致,就附和道。

“那你看着办吧!”

“嗯,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后再带梦梦出去一趟,把她以前的行李给搬回来!”

“那我也去帮忙吧!”

“不用,你带着孩子就好了。两个孩子都小,身边不能缺了大人,到时候,有老四帮着我足够了!”

一提起小佑佑和小浩浩,容妈妈这心里就发软,立刻再也没有异议地同意了。看孩子,正是她最乐意的事情了。

等林梦和两个小家伙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容凌就提了这事。林梦小小的讶异了一下,就软软地服从了容凌。倒是两个小家伙很兴奋,据说要搬家,两眼都跟着放光。毕竟,小孩子好奇心大,而且,都喜欢接触新奇事物,只是可惜,小佑佑下午必须得去学武,只能到晚上才去看他的新房子了。

小家伙就有点不高兴,小嘴微微地撅了起来。他倒是乖巧,也不撒娇淘气,就这么安静地表示他的不高兴。

林梦瞧见了,就来问小家伙这是怎么了,小家伙才在她的询问下老实交代了。

“妈咪,佑佑下午可不可以不去学武了,佑佑也想去搬家,佑佑也想去新房子里玩,看看新房子是什么样子!”

“呵呵,小笨蛋,原来你是为了这个不高兴啊!”林梦小小地掐了一下小家伙分外柔软的脸颊,笑着解释。“说是新家,其实也不是新家哦。那个房子,以前妈咪带佑佑去过的哦,你还和你爹地一起在那里玩多米诺骨牌的,现在,你的那副骨牌都留在那里呢,怎么,你忘了?!”

“啊,是那里啊!”小家伙笑了起来,嘴也不撅着了,然后抱住了林梦的胳膊,笑眯眯地脆声道。“妈咪,佑佑喜欢那里!”

那里好啊,有好多的房间,可以玩好多的东西!

“那就乖乖睡觉去,一会儿妈咪送你上学去!”

“嗯。”小家伙重重点头,过去拉着小浩浩,两个人一起去睡午觉去了。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无意外的话,林梦都会让小家伙睡上一个午觉。现在,小佑佑也加入了这个活动!

林梦也是吃饱喝足了,也是有点困,不过因为马上要打包走人了,所以,她就去收拾东西去了,容妈妈也加入了进来。而容凌则是钻入电脑房去了,大概是和俞旭谈话去了。

等到点了,两个小家伙被叫醒了,容凌先是送小家伙去了严老爷子那里,然后又送的容妈妈和小浩浩去了海义区的那栋小别墅里,最后和俞旭一起去的阮家。

在车上,林梦想着在后面开着车跟着的俞旭,就对容凌说道。“其实我的东西不多,不用啊旭跟着一起去的,怪麻烦他的!”

“没事,他闲得很,你就把他拿自己人使!”

“呵呵,那也不能老是占用他的时间啊!”

容凌就笑。“他的正经时间都是用在晚上的,白天一般不­干­正事,你让他跟着,他还能活动活动!”

林梦就笑。

算了,是她多想了,她是看出来了,容凌他们这些兄弟啊,还真是半点不见外,又是你折腾我、我折腾你,又是毫不留情地互相埋汰的!

他们三人到达的时候,阮家三兄弟是等在家里的,他们有提前接到了林梦的电话的,知道她要回来拿东西。

阮家如今是大变样了啊,任凭谁提到阮家,那都没法再小看。林梦宣布离开阮家之后,倒是又有同行想着来打压一下阮家,毕竟阮家的风头实在太盛了。同行相忌,阮家红火着,意味着他们的生意就跟着减量缩水,这自然是生意人不愿意看到的。

他们也明白,哪怕江长昊给光大集团投入了那么多钱,那估计也是看林梦的面子的。现在林梦走了,估计也就没有什么不能碰的忌讳了。他们若是联合,采取集体降价的方式,一起和光大吃起价格战来,那光大估计是吃不起这个仗。毕竟,光大的原始资本摆在那里!人家江长昊是投入了十个亿,但是那十个亿也是分批落实的!

可哪里知道,他们都没来得及动呢,原先从光大分出去的极大,突然又宣布和光大合并,重新合并为光大,并且,随着合并带来的,是十几亿的国外订单,那接手的订单,赫然就是阮承毅之前亏损的那个数,就连发出订单的那个公司,都没有变!

内行人看门道,一下子就觉得不寻常来了,各种猜测纷纷起来了。

阮承毅三兄弟是从立讼那里知道了全部的原委。原来,阮承毅当时大意造成了近十几亿的资金亏损,完全是阮苍盛一手策划的,这便是阮苍盛的后手。他为了逼迫三兄弟成才,不得不使出了这一招“釜底抽薪”的法子,让三兄弟在困境中好好地磨练自身,真正成长!

立讼带着那么一大批人分了家,只给了三兄弟一个败落的近乎是空壳子的光大,这样虽然艰苦,但却很好地给了三兄弟发挥的舞台,从选人等基础建设,到知人善用,到统筹规划,到运筹帷幄,这样一个空壳子的平台,可以让三兄弟尽情地发挥!

而今,在林梦的引导和激励之下,三兄弟都独挡一面,有了长足的成长,阮苍盛觉得,是时候公布真相了。因为,林梦快要结婚了,他也不能再遮着藏着了。他还准备着要给林梦准备一份大礼呢!这个他当做女儿看待的女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他必须得有所表示,他可不能让容凌以后欺负了她去!

立讼原本是受他的老大哥阮苍盛所托,做出了关键时刻瓜分了光大的举动,如今,阮苍盛电话联系他,说事成了,他就又带着原班人马返回了。极大和现在的光大一合并,再加上各种外资的注入,现在猛地茁壮起来的光大,可比原先的光大还要强大,还要来的风光。

只单单说国内,就再也没有一家家居公司能和光大比拼!

这种绝对的实力,以势不可挡的洪流之姿,压得那些打算做点龌龊事的公司不敢再动弹。因为,要是真的如他们计划的那般打起了价格战,那么,首先会被那低廉的价格给拖死的,绝对会是他们!

林梦因为最近在养伤,伤好了之后又不得外出,还得花大心里在容凌的事情上,所以对于光大的这番变化,知道的不多。事实上,这些算是内幕,别人可能知道一些,但是绝对没法知道地一清二楚。

林梦听到阮承毅全盘交代,倒是不得不佩服阮苍盛的深谋远虑。当初她回国之前,阮苍盛就对她说尽力就好,不用太过勉强,更甚至宽慰她,她要是想走,那也随时可以,让她别把引导三个孩子的事情当作一项必须完成的使命,因为,他已经设有后路!

想来,这该是他设好的后路了!

如此一来,立讼和阮承毅之间的矛盾也就自然烟消云散了,如此,立苑和阮承毅在一起的事情也就变得很轻松了,也能得到更多的祝福了!

而且,估计距离阮苍盛被三个儿子接回来的日子,也不远了。林梦相信,事情都坦白到这个地步了,阮承毅三兄弟,肯定会去美国把老爷子给接回来的。否则,那阮承毅三人,就不是她认识中的三个了!

一个能为孩子做到这个地步的父亲,一个一生中充斥着无可挽回的悲哀的父亲,你还能怎么对他强求?!

她半点都不问承毅是不是打算去接老爷子,因为,她有这个信心!

行李,一早就打包了一些的,林梦再稍微收拾一下,就差不多了。容凌和俞旭主动去拎东西,阮承扬就把林梦给拉到了一边。

“小妈,走啦,让他们搬东西好了,我们到一边说说话去!”

林梦想到这是分离,心里略有感伤,心里其实也有好多话要和承扬他们说,就跟着承扬去了,阮承辉也跟上,留下阮承毅和容凌一起搬家!

三个人去的是小书房,都坐下了之后,阮承扬先是问了一下林梦现在是住在哪里,两个小家伙如何。

林梦回答着,又说了几个小家伙的趣事,回头唤她嘱咐他们两个以后要好好保重,与人相处的时候要和气,别毛毛躁躁的,同时也要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有别熬夜,好好吃饭之类的。

两个人被林梦给说的鼻子都有点发酸。

阮承扬吸了吸鼻子,问她。“小妈,容凌真的要娶你啊?!”

林梦羞涩着,轻轻点了点头。

“那他有什么行动表示了没有,那个男人感觉很­奸­诈的,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不会的,我信他!”为了更加让他们两个放心,同时也是让阮承毅放心,因为兄弟齐心嘛,他们两个其实就是代表兄弟三人了,她就补充道。“我这婚纱都定好了,现在正在赶制中呢!”

阮承辉听了这话,半点都没有因此而觉得高兴,­唇­角反而抿紧了一分。

“我听说,容凌可是被容家给赶出来了,现在什么都不是了的!”阮承辉冷言冷语了起来。“他这么穷酸了,可一点都不配你!”

“对啊,对啊。小妈啊,你先别急着嫁给他啊,再考察他一段时间啊。他现在可落魄地狠呢,你嫁给他,万一吃苦了,可怎么办?!”

“不会的……”

“怎么不会?!”阮承辉冷冷打断了她的话。“我瞧着够呛,他们容家先上来的那位,可不是好相处的!”

光大重新犹如巨人一般地站了起来,那么各种人就开始上赶着往阮家三兄弟跟前凑,他们想要得知某种消息,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可是清楚地知道,容凌被赶出来了,现在连工作都没有,而且,从一个渠道得知,容家不会就此收手,似乎还有什么动作!那容起铿,被容凌压了那么多年,这就是像是以前封地上装孙子的王爷一般,一旦夺了皇位,哪能善待原来在那个皇位上呆着的人!

“你别急着嫁,他现在可配不上你。怎么说,你可是我们阮家出去的,找个比他好的,轻而易举!”

林梦失笑了。“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就觉得我和容凌很配啊!他被赶出来又如何啊,我和他安安心心地过我们的小日子,不就可以了嘛!”

“小妈,你可真是气死人了,太糊涂了。女人,哪有不指望自己要嫁的人是大富大贵的。嫁给他,小心以后让你过苦日子!”阮承辉表现的很是痛心疾首。

“对啊,小妈,你可别糊涂,就这么轻易地被容凌给拐了过去。要我说,你还是住在这里,先考察容凌一段时间再说。他起来了,你再嫁给他也不迟。咱们家现在地方小,不过你不用担心,马上这房子就要装修了,以后会加盖一些房间的,到时候,小妈,保准给你留一个大房间,然后给佑佑和浩浩也一人一间,就连外面的草坪院子什么的,都会加宽加大,保准让佑佑他们玩的开开心心的!”

林梦听了就又是笑。“你们两兄弟在想什么啊,我难道是因为房间不够住才搬出去的?!你们啊,别担心了,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啊,我现在很幸福!”

她一提幸福,阮承辉就蔫了。

阮承扬就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

阮承辉到底不甘,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要把她给留下的。“小妈,容凌真是不配你,你就别跟他了,他那样的人——”

“我觉得他配!”林梦立刻打断了阮承辉,看着他的目光,分外的坚定,坚定到阮承辉更加郁闷。

“配得狠呢。”她轻声笑,继而又教训起了两个儿子。“你们啊,看人不可以这么地看人家的身世的,这重要的,可是内在!”

“他的内在也不见得有多好……”阮承辉咕哝。

“行了——”一声冷喝响了起来,继而,房门被推开,容凌高大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房门口。

林梦愣了一下!

容凌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林梦,并且毫不客气地低下头,猛地吻上了她。当着三兄弟的面,包括就跟在他ρi股后头的阮承毅,他深深地吻起了林梦,在她因为惊慌而­唇­瓣微微开启的时候,甚至直接把舌头给探入了进去,放纵而**地深吻着。另一只手则抵着林梦的背部,不容许她过多的挣扎。

那亲昵的热情,让人看了,心里头都发酸!

阮承辉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地就捏起了拳头。他想狠狠地揍容凌一顿!

这个男人太可恶了,就是他,抢走了林梦,从这个家里,抢走了本来属于这个家的女人!

阮承扬则扭过头去看阮承毅,眼里既有失落,又有无奈!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搏了,为了挽留住林梦的最后一搏。所以他们兄弟三个商量好了,要把林梦和容凌分开,然后再让阮承毅领着容凌回来,让他听他们和林梦的对话。

自然,让容凌乖乖听从他们的安排,绝对会是一个技术活,所以这个重任,就交给了阮承毅。阮承毅故意挑衅容凌。

“你要想从这个家安安稳稳地把她给接走,就得先过我们兄弟三个这一关。你知道,我们兄弟三个是长本事了,现在也多得是想为我们效劳的人,要想让你空手而归,这不是难事!”

但这岂能真正都威胁到容凌!在他看来,哪怕光大强大到让很多人害怕了,可也是不够他看的。

真正让他同意这个安排的,还是阮承毅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不想听听林梦对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的吗?!你不想知道,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她是不是还是打心眼里想要跟你的吗?!你这样的人,占有欲强,娶了女人,必定想要她对你一心一意的吧,你能容许她不能全心全意地爱你吗?!”

这其实,就是一个赌博!

只要林梦在阮承扬和阮承辉的劝说下,附和了容凌是配不上他的,又或者说,对阮承辉提出的,先留在阮家住一段时间,借机再考察一下容凌,那么,三兄弟就赢了,林梦就不是容凌能够带走的。可若是林梦根本不着阮承辉和阮承扬的道,那么,三兄弟就输了,再也没法以任何理由把林梦给留住!

他们这么做,只是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林梦走!

他们阮家不弱啊,他们也可以养着她的,一生一世地给予她富贵,给予她敬重,给予她想要的一切。

他们就是舍不得她走啊!

因为有感情了啊,太深的感情,所以哪怕他们富贵了,每个人都有这个资本开好几辆名牌轿车了,可是他们也舍不得这个房子,宁可在这个房子的基础上加盖,都不愿意搬离这个中产阶级汇集的小区!

但显然,他们输了!

输的真是——那么地不甘可也那么毫无悬念地悲凉!

林梦是什么­性­子的人,难道他们还不懂吗?!

唾手可得的财富,说放手便放手,他们又怎么能够留得下?!

最后一次算不得是光彩的试探,其实只是为了成全他们的最后一丝奢望!

因为,舍不得啊!

真是舍不得!

阮承毅看着自家小弟的眼,轻轻地摇了摇头,闭上了眼。

这是认输了,放弃了!

大局已定!

容凌狠狠地吻了有足足三分钟,才放开了林梦,然后警告­性­地冷看了阮家三兄弟。别以为他不知道,阮家这三个臭小子在打什么歪主意!他的女人,岂能是别人可以觊觎的?!哼,之所以配合着,就是让他们彻底死心,以后也别有事没事地过来滋扰林梦!

那以后可就是有夫之­妇­了,他们要是长脑子的,也懂得要这张脸的,就该知道避嫌!

“我们可以走了吧?!”

放开了娇喘吁吁的林梦,他最后冷冷地看向了阮承毅。因为知道,阮承毅才是头。

阮承毅的回应,则是面无表情!

他现在,也有孤傲的资本了!

容凌瞧着他那个样子,就想卸了他那一身伪装的冷!在他面前装孤傲,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可是考虑到林梦,他就心软了!

算了,这笨女人心里头把那三个臭小子看的不轻,他也就不惹这个笨女人不快了!

“走吧!”

他故意亲昵地伸手,摸了一把她红肿地犹如娇花怒放的­唇­,以刺激阮家三个小子,然后搂着她的腰,亲昵地往外走。

说他们不得,那总可以刺激得的吧!

林梦脑子里有点乱,对于容凌的突然出现。然后又这么被吻着,真是够不好意思的。她就低着头,只能这么被他给搂着走了,不敢去看别人是怎么一副表情。然后,她又想到,刚才那一番话,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了呢!

瞬间,她又是羞,又是有点小小的担忧!

345

担忧的是,怕阮承辉说了那样的话,会惹容凌不高兴。不过再一想,她没跟着附和,就觉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坐上了车之后,容凌就俯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她垂着头看着,终于开了口。“刚才承辉说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些了,你别往心里去。他只是那么一说说!”

容凌就抬起头看她,眼神莫名地深邃,让她心中急跳了一下。

他慢慢地凑过了过来,眼看着离她越来越近了,她的呼吸就有些急促了,因为那种熟悉的暧昧,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会被吻,所以,她轻扇着睫毛,慢慢地闭上了眼。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润。

只是预料之中的吻,却迟迟没有落到­唇­上,她瞪了瞪,就睁开了眼,然后就对上了男人带笑的眸子。

“小乖,­干­嘛呢?!”男人调侃着她。

她立刻就觉得这个男人好可恶啊!

“没­干­啊!”她掩饰­性­地别过眼,不去看他。

“不­干­嘛那­干­嘛闭上眼啊,还把小嘴撅地那么高?!”

好哇!

她这下肯定这个男人绝对是坏透了!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的,也是他的举动引导了她那样了,他还在这里取笑,坏死了!

“你还不许我闭眼撅嘴啊?!”她就又把小嘴撅了一下,这一次更绝了,粉红的小嘴,彻底地堵了起来,看上去就是一副要亲亲的样子。

容凌瞧着那缩成一团的粉红­色­,心里就有点热,眸子就显得幽深幽深的。

林梦心中一动,心里起了那么一点调皮的心思,撅着嘴,一点一点地朝容凌靠近!

容凌的眼里闪过兴味,这个小女人,这是打算报复吗?!想要在他这里偷师学艺?!

眼见着那红­嫩­的小嘴一点点靠近,近了再近的时候,他就打算直接吻上了,免得被这个小女人给戏耍了,可谁知,她却猛地加快了速度,一下子间,那­嫩­­嫩­的软­肉­,就贴上了他的­唇­。那柔­嫩­的好像是要嵌入的触感,**地让他哆嗦了一下,薄­唇­忍不住跟着动了动。

她却一下子挪开了­唇­,笑眯眯地看着她,一晃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刚被浪潮冲洗过的黑珍珠一般。

“嘻嘻,想亲就亲嘛,我才不会像你呢!”

她吐了吐舌头,冲他做了一个小小的鬼脸。

心头热意顿时鼓胀,他再也忍不住,立刻吻上了她,大掌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更是方便了亲吻。变换着不同的角度,他和她,­唇­贴着­唇­,鼻尖贴着鼻尖,呼吸融着呼吸,亲密地再也丝毫的距离。

灵巧却也刚硬的舌头,宛如吞食果冻一般,迅速地在那啊小嘴上横扫了好几遍之后,便顶开了她齐整的贝齿,窜了进去,然后顶上了她的上牙膛,重重地戳刺,又轻轻地挑逗。

一股酥麻,猛地从尾椎骨处窜了上来,她的身子一下子软了,双手也无力地垂在了身体的两侧。脑袋开始发晕,感觉身子也有点在发飘。­唇­瓣是湿热热的,但却也是酥麻易敏感的,仿佛上面电流在那里蹿着一般。

等着他引诱着她的小舌出洞,然后**而Se情地含着吮吸的时候,她的小脸立刻犹如桃花一般粉红一片。

分开时,一抹银丝在两人的­唇­瓣间拉开,她瞧见了,立刻羞得不行,急忙又凑了过去,在他的嘴上又软软的吧嗒了一下,才放开,果然,银丝不见了。

可是男人就笑了,笑得眉开眼笑的,笑得黑­色­的眸子温柔的宛如水一般。

“小乖——”他轻喃了一声。

她以为他还有话说,就睁着被亲的蒙上了水雾的双眼看他,可他只是又说了一声:“我的小乖!”

就重重地揉了她的发旋,然后凑过来,和她额头抵着额头,温暖的眼犹如一潭温泉,轻柔地包裹住了她。

太亲密了!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带着笑,沉浸在这种亲密之中。

男人很高兴,这种高兴是很外露的!

也是啊,背后听到那个小女人那么欢快自然地说“配得很”,他能不高兴嘛!他就想她的小女人把他看得重重的,越重越好,最好一辈子都离不开他,分开就能是想念!

“走吧!”最终,他还是放开了她,因为,不能让俞旭等急了。

他把车子发动了,然后一边看着路况,一边对她说。“阮家的三个小子都是大人了,你以后别和他们太亲密了,要避着点!”

那口气,怎么听,怎么透着点严厉。

她也不是不懂事的,大概猜到男人现在的想法,想了想,就笑着问他。“我要是和他们太亲密了,你是不是就不高兴啊?!”

他没回答。

她就缠着他,娇声问。“是不是吗,是不是吗?!”

跟个想要讨糖吃的小姑娘似的!

他终于“嗯”了一声。

她得寸进尺。“那就是嫉妒喽?!”

他不说话了,哪怕她缠的再厉害,他都不说了。

她暗笑了。

这个男人,哪里来的这么古怪的坚持,直接承认嫉妒,难道还能要了他的命?!

男人呦!

眯眼笑着,她摇了摇头。

路上容凌接了一通电话,放下电话之后,告诉林梦晚上会出去吃,兄弟几个打算好好地庆祝一下“乔迁之喜”!

对啊,她从医院搬入了新房子,这不就是乔迁了嘛!

“呵呵,那我可真是期待!”

她喜欢同容凌的那些个兄弟呆在一起,那种感觉无拘无束的,不用顾忌太多,可以很放心地敞开自己。乔迁之喜,她喜欢呢!

但是这种喜悦,一到家门口,就被刺激地淡了。如今,那别墅门口已经围上了很多记者了。看样子,他们是听到了风声了,所以赶了过来。

一看到车里的容凌,他们就一窝蜂地围了过来,拿着麦克风、架着摄影机,急切地询问着。

“容凌,请问你真的是从亚东集团的总裁位置上撤了下来了吗?!”

……

“据说,你是犯了事,所以被董事会给赶了出来,请问,这是真的吗?!”

……

“据闻,亚东集团不会再雇用你,你的家族也不会再重用你,这是真的吗?”

……

“你身边现在坐的是林梦,我想请问,她就是那个你之前开记者会说的要和她结婚的那个女人吗?!”

……

“你对这样的结果服吗?你会展开报复吗?”

……

大家你一言、我一嘴,问的必定都是敏感的问题,如此,好回去交差、吸引读者眼球。

容凌皱了一下眉头,暗道了一声“麻烦”,这要是放在以前,这些记者就是得到消息想过来,那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免得触了他的霉头。可现在他已经不是那样的身份了,所以这些记者也就无所顾忌了。这不,现在都堵在那里,拦着他的车,都不让他过去,看样子就像是把他从车上给逼下来。

容凌要是会这么轻易地屈服,那他可就不是容凌了!

他虽然失去了身份,但是该有的手段,绝对不会少。

他拿出手机,打了电话,那头别墅里就出来人了,五六个彪形大汉往那里一走动,就将那些记者给强行往两边推了开了,从而让出一条可供汽车同行的道路来,如此,容凌的车,就畅通地通过去了。

林梦瞧着被甩在身后的那些吵吵闹闹的记者们,不由地又是皱眉又是叹气。

“好烦人!”

容凌伸出一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小手上。

“别为那些人劳心费神,他们不值得的!”

“我就是怕晚上我们出去之后,又碰上他们,那样,根本就没法玩!”

这些记者的无孔不入,她可是一早就领会的。

容凌自傲地笑了笑。“别担心,交给我就好了!”

林梦看着男人俊美且自信的侧脸,轻轻点了点头。只是,她和容凌坐在一起的这一幕,是怎么都逃不开记者的拍摄的。有这些照片,再加上那些八卦记者们最擅长的就是夸大其词、搞噱头的本事,必然会掀起一定的波澜。

这一点,林梦还没有想到,她进了屋子,就被容凌赶去睡觉了。

“晚上还有的闹的,你先去休息吧,行李我来收拾就好了!”

“不要,我和你一起收拾吧!”她还不至于这么娇弱的。

但男人心疼她啊,还是强势地把她推回了房间,然后压着她上了床。

“你不比我,让你休息,你就休息!”

然后,自顾自地收拾起了她的行李。

林梦趴在床上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和受宠若惊。本身,现实中这样肯收拾的男人就不常见,更何况这个人是容凌!她睁着眼,看了好大一会儿。看到自己的贴身内衣物被他拿着的时候,还不好意思了老久,红着脸,半张脸都埋在被窝里,一声都没敢吭,还好,男人迅速将内衣物给放起来了,又收拾起了别的。

就这么看着男人来回打转着,她的心是别样的安静的,不知不觉地,她这眼皮子就一点一点地落了下来,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

她睡着了,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容凌其实一直都有感觉到她的目光在追随着他,因为他的感觉很灵敏,感觉那一注目光消失了,他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她安静的小脸,于是,他立刻放轻了脚步,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变得异常地轻柔了……

等林梦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她睡的很沉,大概是因为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在医院里,来回活动的地方就那么小小的一块地儿,就经不起折腾。今天外出了那么多趟,又上上下下走了不少路,所以就真是累了,睡的也就多了。

“妈咪醒了?!”

小家伙是第一眼就注意到的,他正趴在地上,用画笔在本子上描着什么。而坐在旁边的小浩浩,则是在用橡皮泥捏着小动物,那动物的形状,赫然就是小家伙画本上画的那个。也不知道是小浩浩参照小家伙的画在捏呢,还是小家伙在参照小浩浩的橡皮泥动物在那画!

林梦被这个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无解题给弄得笑了,回小家伙道。“醒了!”

“那我去叫爹地,爹地说妈咪要是醒了,我们就可以出去玩了!”

说着,“瞪瞪”跑了出去!

不叫醒她,纵容她自然醒,这是容凌的贴心之举!

林梦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暗斥了一下自己怎么能睡的这么沉?!今晚上,可是约好了相聚的,那些人可别等的着急了!

但她显然多虑了,容凌的几个兄弟早已习惯了夜生活,再晚对他们都无关紧要,而且今晚她和容凌一家才是主角,自然是主人最大的!

一家四口,容凌、林梦、小佑佑、小浩浩,这就出门了。容妈妈表示自己老骨头了,就不去凑热闹了。而且,容凌的那些兄弟都是年轻人,加了她这么一个“老太婆”进去,他们也玩的不开不是吗?!

得说,某些方面,容妈妈是很贴心的!

至于俞旭,送完了林梦的行李,就走了,现在已经在那边和石羽他们汇合了。

还是容凌开车,带着林梦前往相约的地方的时候,别家的气氛可没这么融洽、安宁!

首先,就得数何家了!

何家近一段时间和容起铿走的近呐,容起铿当了家主的消息,他们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晚上,何家几个有分量的人就聚在了一起。别的都好说,容凌现在下来了,其实是对何家大大有利的,这是有目共睹的。若是没有何雅这件事,何家现在就该打开香槟庆祝了,然后不介意迅速赶过去,对容凌落井下石一番,可是现在多了那么一个不上不下的何雅,何家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开怀大笑的。

“妈,现在丫头可怎么办才好,她……她可是有两周的身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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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雅的母亲对此表示了忧虑,她可就这么一个宝贝的闺女了,自小是捧在掌心里护着长大的,现在闹到这一出,她这心里疼啊!

何老太太心里何尝不疼,毕竟,这个孙女也是她一直疼着长大的。可是利益当前,她就算再疼这个孙女,也只能将这份疼爱往一边放。孙女就这么认死了容凌,到了今日这一步,她成了这个样子,也怨不了别人。

“丫头就先这样吧!”

“妈——”何母扬高了声音,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婆婆。怎么可以就先这样了呢,事情都到了这一地步了啊!

“容凌都已经没有了啊,你再让丫头那个样子下去,这以后可让她怎么活?!”何母酸涩地红了眼,看着何老太太,心里有了些哀怨。

何老太太立刻安抚何母道。“知道你疼女儿,可是我就不疼孙女了吗?!可是你不好好去想想,为了让丫头怀这个孩子,我们这是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啊!你现在是不是就想让丫头把那个孩子给弄掉?!那你可要想明白了,她现在肚子里这个,可是值多少钱的。让她这么背着人怀孕,我们做出那些安排,又是动用了多少的人脉的。打了孩子,我们前期的付出,可都要白搭了!”

何老太太舍不得啊!

这笔账,不该是这么算的!

何母听了这话,就咬了咬­唇­,心头是愤怒的,可是又不敢言。她是知道,为了让何雅的计划得逞,何家可是付出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家产,而且,也正是为了何雅的事情,何家遭到了容凌的打击,将近一半的家产也跟着打了水漂。老太太这话说得明白,她就是心里再想,也没法义正言辞地提出就这样打掉那个孩子,让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何家的女儿就是再金贵,也没有把半数的家产倒贴在她身上的道理。她嫁入何家这么多年了,若是连这个都看不清,那她就是白混了。老太太肯定是希望能在何雅的身上捞些东西回来的。

可是怎么捞?!

“妈,都这样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何老太太老眼一闪,眼中闪过­精­光。

“先让丫头安安心心地怀胎,咱们先边走边看着。容凌那就是一头饿虎,没这么容易就完蛋。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容起铿会重新给容凌给拽了下去。容凌那样的人,我不敢说对他有十分的认识,但是七分还是有的,他可不是一个窝囊的人,他肯定会反抗的。丫头留着那个孩子,以后肯定有用。一旦容凌再崛起了,那孩子可就金贵了!”

何母就愣住了。

何老太太眯着眼,继续道。“丫头的事情,你们还是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国内发生的这些事情,也不许你们在丫头面前说半句。要是丫头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你们而有半个闪失,我可告诉你们——”

何老太太绷着脸,很是严厉地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转了一圈。

“我虽然老了,但是手段还是有的,你们敢犯,我就绝对不会留情面!”

在场诸位心头一凛,皆沉默着,没敢搭话。屋里沉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着一般,让人满身的不自在。大家窘迫地或是坐着,或是站着,身子不敢打动,宛如受罚一般。

半晌,对这种情形很是满意地何老太太才又开了口。

“接下来,我们就和容起铿那一家人多多接触,借着他刚上位这会儿,能帮就帮,当然,也趁机让我们何家快速发展一下。前期和容凌相斗,我们何家伤了不少。容凌的,那就是容家的,既然是容家伤了我们的,那我们总得从容家讨回来!”

那意思就是让后辈巴结着容起铿的同时,尽量从容起铿的手下叼一些肥­肉­回来。

大家领会了,点了点头。

“至于容凌那边,你们谁都不许动手!”

至少不是现在!

“听明白了吗?!”

何老太太又威严地看着众位,大家齐齐应是。

等人都散了,各自回去安歇的时候,何老太太一个人靠在她的太妃椅上沉思。其实,她此刻的心情真的是复杂的。

她被人恭敬了一辈子了,对于林梦、对于容凌,这么对她不恭敬的人,心里是讨厌的。如果容凌换了一种身份,之前不是容家的家主,那么以何老太太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折腾死容凌。现在,碍于她之前付出了那么多的金钱,所以她还是希望能从容凌的身上讨回些什么,哪怕因此可能是在牺牲自己的孙女。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是希望容凌就此一蹶不振,然后她就可以弄死容凌,一偿之前的雪恨!

左思右想之下,何老太太坐了起来,叹了一口气。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只是那容凌若是果真再无半分起来的可能,那她肯定饶不了他那一家子!

只是老太太怕是忘了,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雅要知道国内的事情,不过只是早晚,哪里是她想拦就能拦着的!到时候,风波再起,她可能料到,自己已经没有了力拦狂澜的能力?!

另外一头的江家,也不得安生!

“我警告你,不许去破坏那个女人和容凌的好事。想想你那个可怜的弟弟,你就是不忍,那也得给我忍着!”

江彦诚怒斥着江乘风,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爆­射­出了强烈的光芒!

江乘风捏住了拳头,冷厉的面庞一再地扭曲,差点都快要变样子了!

他知道容凌在意林梦,­精­心谋划的时候,也猜想到容凌会按照他的安排走,可是现在一切都照着他的预期来了,他却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今晚,容凌和林梦共坐一辆车返回别墅的新闻一出来,他就控制不住怒气了。容凌要娶的那个人是林梦,这是毋庸置疑的。就是因为有林梦,所以他联合容起铿成功地将容凌从那个位置上给逼了下来。可他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梦嫁给那个男人吗,然后让那个男人合理地拥抱,再被那个男人给恣意地压在身下?!

不,不能!

想想,他就有杀了容凌的冲动!

林梦不能嫁给容凌,他不要她嫁给那个男人!

“乘风,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但是我告诉你,你想要娶那个女人进门,现在,你就得我给我忍着。那个女人已经嫁过一次了,再嫁一次又如何?!只要她最后嫁给了你,不就行了嘛?!你弟弟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让她进门,这是我最大的让步,现在,你就得听我的!”

“杀了容凌!”江乘风­阴­着脸,狠狠地说出这话。外露的杀气,在那张狂着,他——绝对不死开玩笑的。

江彦诚拿起手头的文件夹,就朝江乘风砸了过去。

“你这混蛋,不过就一个女人,就让你方寸大乱了!你还是不是我江彦诚的儿子了,你还是不是江破浪的哥哥了!江乘风,你的­精­明呢,到哪里去了?!你的智慧呢,到哪里去了?!你的老谋深算,到哪里去了?!你这头眼里只有女人的猪,你再说一次刚才的话试一试,试一试!”

江彦诚气愤地,又拿起一个文件夹朝他砸了过去,江乘风不躲不避地就这样任自己被砸了。

江彦诚气的脸都青了,胸口更是起伏地厉害。可江乘风到底是他的儿子,也是他唯一仅剩的儿子。他一时愤怒过后,看着这个高大英俊、频频受到外界称赞的儿子,心里就浮上了浓浓的怜爱。

“乘风,别怪爸爸,爸爸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小浪。你也是最疼你弟弟的,你自己想一想,这个时候,能杀容凌吗?!”

江彦诚眯了眯眼,语重心长地继续道。“如今,容凌刚离开容家,他的底子,我们还有些没有摸清。他这个人很深沉,我看人无数,可以及没法把这个年轻人给看清了。我们现在没法确定他身边到底有多少人,或者,他还有什么安排,所以,这个时候不能贸然出手,以免打草惊蛇。除夕夜那晚没有弄死他,你就应该他是一个不好下手的。那一次的机会多么难得,他都逃过了,事后得幸亏我们谋划的­精­密,没有出差错,才没有被他给揪住尾巴。所以对付容凌,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必须得谋划再谋划、反复推演。这么长的时间我们都等了,难道还能再差那么些日子?!

都说,事不过三,我们做的越多,到时候败露行迹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不到合适的机会,我们绝对不可以出手。

再说了,他现在刚下来,指不定会反攻。而容三向来看重他,指不定这个时候,已经拨给了他很多人手。至少,我可以肯定一点,他现在身边肯定少不了要保护他的人。那容三怎么也得提防着容起铿趁机对付容凌的吧!

而最最重要的一点,你该知道,我们最后要对付的是容三,那才是杀了你弟弟的真正凶手。容三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好动他,只能一点点地削弱他的实力。现在的容凌,正好可以一点点地拖累容三,所以,我们不能动容凌,他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同时,容凌只有和林梦结婚了,才会彻底没这个可能再去当这个家主。容家那样的大家,自恃身份,是没法接受那样一个当家主母的!只要容凌一天不上台,那我们就可以联合容起铿,削弱容三,最后把他给处死。

乘风,你好好想一想,爸爸说的这些,是不是合理?!我们是不是就该这么往下走?!”

江乘风沉默,眼眸黑沉的宛如两坛死水,无波无纹!

江彦诚叹了叹气。“所以,林梦必须得和容凌结婚,你不能阻挡。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但是,你不能只为了成一时之快,就破坏了大计。现在的安排,是我们谋划了多久的,你应该心里有数!”

“我——”江乘风的­唇­角一抿再抿,宛如困兽一般地低吼。“已经是一忍再忍了!”

忍着,不和她太过地亲近;忍着,不去追求她;忍着,不去抱她;忍着,不告诉她小浪真正的死因,让她离那个该死的男人远远的;忍着,看那些人就这么欺负了她,却不能光明正大地为她出气,只能背着人使一些手段;忍着看她被人威胁着生命,可却不能去当这个解救她的英雄,更不能将那仇爆的尸体脱骨扬灰了;更得忍着看她和容凌亲密着,他却不能去破坏,反而还得助推着两个人越走越近!

他忍地够久了!

忍得内里都是伤了!

可到了这一步,他却还得忍!

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这样的憋气!

他有些忍不下去了!

他现在心里,都是火,漫天铺地的火,邪火!

“爸,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他闷哼,近乎是嘶吼,低垂的脸庞,看着,又像是在无力地哭泣。

江彦诚心里一痛,下巴绷紧了!

良久,却还是冷酷地告诉他。“忍字心头一把刀,你就是不能忍,也得忍。儿子,我告诉你,这世上重要的是个结果,结果是我们报了仇,而你娶了那个女人,我认了她,也绝不为难他。为了这个结果,你就得忍!”

江乘风闻言,伸手猛地垂了一下沙发,硬生生地将那沙发捶的凹陷下去一个大坑,然后再也没有恢复过来。那大力,竟然直接把下面的弹簧给击碎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带着面无表情的­阴­沉,大步朝门口走去。

江彦诚眼皮子一跳,紧跟着站了起来,高喝了一声——

“忍到他们结婚!只要他们结婚了,尘埃落定了,那我允许你出手,杀了容凌!”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江乘风步子一顿,神情却是一点都没变。大力地拉开门,他走出去了,同时“哐当”一声,大力地甩上了门!

结了婚,便是败局了!

哪怕他可以杀了容凌,可他就是输给他了!

输给那个男人,他会不爽一辈子!

而他,本来就不可能输给他的!

。。

林梦和容凌丝毫不知道,会有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杀局在等着他们。搬入新屋子的这一晚,他们是高兴的,就连庆贺,都带着浓浓的喜庆。和容凌的几个兄弟汇合之后,他们先是去吃了饭,然后又去打了一会儿保龄球和台球。最后姚飞迁提议,K歌去!

这人,对于吃喝玩乐颇为­精­通,素来有“K歌之王”之称,最是喜好去练歌厅唱歌去了。

林梦瞧着他们就这么答应了,果真拉着大部队要去唱歌,不由诧异。她很难把这些­精­英中的­精­英和K歌这个娱乐联系在一起,总觉得K歌,那是普通人玩的,而他们更常玩的,似乎是喝着红酒,看别人弹琴拉小提琴,又或者,去听什么音乐会之类的!

让他们唱歌?!

林梦的怀疑是重重的,脸上也就表露了出来。

啊真瞧见了,立刻就明白她大概在想什么,因为她的这种怀疑,她以前也有过。

“梦梦啊,别把他们想的太高,他们也不过是凡人,也会唱也会闹,而且,疯起来比普通人都要厉害,简直都不是人!尤其是老五和老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来,啊真是见过他们的疯样子的!

呵呵,林梦一下子觉得好玩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又揭开了一层他们七兄弟的神秘面纱一般,而她离他们,也就越近了。

她微微地闭上了因为之前有些诧异而微微张开的嘴,小小地笑了起来。她还真想看看他们到时候会怎么疯呢。

就在这时,啊真凑近了她,贴着她的耳朵,小小声地说。

“今晚大概有耳福了,可以听你家那位唱歌了!”

咦?!

林梦立刻心头跳了一下。

就听到啊真继续欢快地说道。“据老四说,你家那位唱歌很好听的。可是,你家那位就是太冷酷、太抠,太会装了。以前我们也没少过聚会的,大家都唱遍了,可就是他一个人不唱,就坐在那里,听我们唱。我们怎么求,他就是不开喉,然后一个眼神过来,我们就不敢胁迫他了。你是不知道,你没回来之前,他这个人冷的啊,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要吃人似的。有一次我壮着胆子,在老四他们的鼓动下,请他唱,还以为他会看在我是在场的唯一的女­性­上,能给点面子呢,可最后,还是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给逼回来了。

现在嘛,嘻嘻,肯定是不同了,我觉得,有你在,今晚让他唱,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梦梦,你可得加油啊,我,还有啊况,还有老四他们可全都指望着你呢。你要是能鼓动容凌唱歌了,那我们几个肯定送一份大礼给你。”

这可是他们几个在容凌和林梦到达之前就想好的,所以姚飞迁一提唱歌,他们才会附和地这么爽快!

“这份大礼也可以由你指定哦,我们尽全力满足你!”

啊真冲林梦眨了眨眼,采取了完全的利诱。

林梦就笑了,扭头,去看容凌,没想到,他的目光也正好也打在她的身上,似乎是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她似的。她立刻脸上一红,转过头来。

啊真这边拍了拍林梦,再度冲她眨了眨眼。“梦梦,我看好你哦。呵呵,你也想听容老大唱歌的吧?!”

抛下这个最大的诱惑,啊真步履轻快地朝自己的老公走去。她的任务,差不多算是完成了。而留在原地的林梦,心头却开始鼓噪了起来!

听容凌唱歌?!

原来,容凌也会唱歌?!

也会唱很好听的歌?!

那她……她也好想听哦!

感觉也好新奇哦,因为她只听容凌哼哼过歌,却从来没听他吐字清晰地唱过一首。不过,当时他哼哼的时候,也很好听,略微沙哑的低沉,宛如大提琴在演奏一般。

可容凌会唱吗?!

她会做到吗?!

“在想什么呢?!”一只大掌,揽住了她的肩头。熟悉的低沉的嗓音,让她的心跳又乱了几拍。

她抬头,看着容凌,棱角分明的脸,配合那强大的气势,显得依然是有些冷酷。

不过,让他去唱歌——

她扬眉一笑,回他。“没想什么啊!”

心里却想,无论如何,也得让他唱一首的!

她想听!

想听地不得了!

俞旭和姚飞迁是擅长搞活气氛的,也是特别不会把自己当作外人的,一到场,就先彪了嗓子,一个《挪威的森林》,一个BEYOND的粤语《光辉岁月》,着实让人惊艳,石羽和枭况和两个人也被拉着下场了。

石羽唱了情歌王子张信哲的,那声线柔美深情的,让林梦着实刮目相看。

姚飞迁立刻叫嚣开了。“白月光,白月光,再来一首白月光,二哥,让梦梦听听你的白月光!”

“哈哈,二哥心里的白月光呦,给力、给力!”俞旭跟着凑热闹!

啊真就笑着冲着林梦道:“据说二哥以后要找的对象,就得像那个白月光!”

《白月光》MV里面的小剧情,很伤感,很悲情,女主角也很美,似乎是戳中了石羽的萌点,然后又不知道怎么的,就让大家知道这件事了,然后由姚飞迁带头起哄,兄弟几个在跟着毫不客气地附和,于是就坐实了“白月光”妻子的名头!

白月光,其实就是一种感觉的代称!

林梦看着那感人的MV,再听着石羽那不下于张信哲的音调,更为的沙哑,更为的深情,似乎真的能感觉到他对那“白月光”的深情!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隐约地,似乎还真能感觉到他内心里隐埋的一段情,仿佛,真就有那么一个人似的!

石羽幽幽地哼完了最后的音调的时候,有些不自在地放下了话筒。“不唱了,不唱了,老五你接着来——”

因为,他又想起了那个在白月光下,舒展着白玉一般的身躯,在他的身下扭动地像个妖­精­似的女子。当时那么紧那么热又那么**,他都想着要拐她来同居,谁能想到他不过就是出去买了一趟早点,回来,那个让他通体舒畅的小妖女就这么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一时间,心头是又热又闷!

那该死的女人,没事画那么浓的妆­干­嘛,害他事后都找不到她,再想找她泄火那更不可能!现在想起来,就是一肚子的邪火,真恨不得立马找到她,直接把她绑在床上,困她个三天三夜!

姚飞迁瞄见石羽情绪有点不佳,也没说啥,接过话筒就又唱了。自家的二哥最近吃素吃的太厉害了,沾不得­肉­,又或者,沾不得不顺口的­肉­,似乎有成为第二个大哥的趋势,他就不凑上前去触霉头了。

至于枭况,啊真身为她老婆,自然不会透露什么小秘密了,揭什么短处了,不过容凌倒是告诉林梦,枭况早些年,是这些人当中玩的最疯的,B市大部分的夜会场所,基本上都有过他的身影,K歌对他来说,那简直是小菜一碟,老五姚飞迁在他面前都不够看的。

不过,他这头四处撒野的烈马,最后到底是被啊真给训住了,现在规矩地多的多了,如此,才有了姚飞迁的“K歌之王”的称号,否则,枭况再重出江湖,哪有姚飞迁的容身之地!

林梦看着啊真,这次换她对啊真暧昧的笑。啊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垂下了头。

“喂,不许欺负我老婆啊!”枭况一曲唱完,一把将啊真搂在了怀里。

啊真就笑,告状道。“容老大欺负我了,怎么,你要找他单挑吗?!”

枭况一本正经地回道。“不,我不找大哥单挑,大哥要是真的欺负你了,我就去欺负大哥的老婆!”

说完,看着梦梦,眯眼狡猾狡猾地淡笑了一下。“对吧,梦梦?!”

林梦哪能不知道自己被取笑了啊,回头就去找她的保护伞,然后扬起下巴,牛叉叉地哼了一声。“你敢?!”

“哎呦,某人对号入座了!”

枭况沉沉地笑开。

容凌也一手抱住了林梦,警告­性­地看向枭况。

“我这个人,是不会迁怒别人的,所以,谁敢欺负我老婆,我绝对会让那人悔地连肠子都要青了!”

枭况翻翻白眼,抱住了啊真,啧啧有声道:“瞧瞧这两人,还没结婚呢,就夫妻一条心了!”

“可不!”啊真呵呵一笑,想到今晚一直惦记的事情,顿时就有了主意。“这两人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嘛!”

那天法国设计师过来设计婚纱样式的时候,她也是参与的。林梦和容凌之间的婚事,那是敲定了的,所以啊真说这话,就不用再顾虑什么。

“容凌,马上就要娶美娇娘了,今天,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给你老婆唱一首歌吧,呵呵,唱歌吧,唱歌吧……”

“好啊,好啊,唱歌,唱歌……”

耳尖的俞旭一听这话,也不和姚飞迁一起唱了,扔下话筒,就过来加入劝唱的阵营了!

让容凌唱歌,可是兄弟几个一早就商量好的了的,所以,大家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你一言我一嘴的,都要求容凌唱歌。

无奈,这人内心太强大、太镇定,简直只油盐不进,任凭几个人怎么说,他就是没答应。

啊真心思一转,就立刻转攻了林梦。

“梦梦,你也想听容凌唱歌,对不对?!”

林梦正有此意呢,立刻扭过身子,眨巴着眼,水水地看着容凌,软软地撒着娇。

“容凌,我想听!”

“哈哈,小嫂子说想听哎,大哥,快唱一曲罢,可别冷落了小嫂子!”

俞旭那是最会作怪的,立刻一口一个“小嫂子”直接给叫上了。

林梦被叫得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不过,现在可不是她害羞的时候,抓着容凌的胳膊,她再度祈求。

“好吗,好吗,我想听,想听!”

那头啊真把两个小家伙也给鼓动上了。“佑佑,浩浩,想不想听你爹地唱歌啊?!”

实在是因为在这之前,就她没有听过容凌唱过歌,所以她实在是好奇死了。无奈,她没有林梦那样的分量,所以也只能借林梦的光听听了。

两个小家伙立刻加入了阵营,磨起了容凌。

看上去,容凌有些松动的迹象,可似乎他还能挺很长时间的样子!

林梦想了想,就笑了,娇柔地看着容凌。“那我先唱一首,唱给你听,然后,你再唱一首,好不好?!”

“哇,唱给你听!”俞旭怪叫。

姚飞迁虽然和俞旭在斗嘴上是最厉害的,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也是最和俞旭行动一致的,立刻跟着嘿嘿怪笑。“真有情调啊——”

然后吹起了狼哨。

“唱吧,唱吧,大哥这是答应了,梦梦,快唱,快唱!”

容凌一个大掌过去,就扇了姚飞迁的后脑勺。他的女人,谁准许他对着她吹那­色­狼口哨了!

小家伙更凑趣,直接把麦克风给拿过来了,脆声说。“妈咪唱,然后爹地唱!”

林梦看着容凌,可算是看到容凌轻轻点了点头,立刻心中大喜。要唱的歌嘛,其实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是她最有把握的,也是她最真的心声!

《Never–Had—A—Dream—Come—True》

每个人都有一些

被迫舍弃的东西

昨天的某个遗憾

今天越来越难以释怀

回头何用,假设何用

假设终究只是一场空

这些,我全明白,但我无法和你分开。

I—never–had—a–dream—come—true从未有过梦想成真的感觉

Till—the—day–that—I–found—you直到我那天发现了你

虽然,我假装毫不在乎朝前走

你却永远是我的最爱。

我的心里话无法用语言表达

你是我朝思暮想的人

我知道无论生活把我带到何方,

我的一部份永远与你同在

……

我知道你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恋人

回头或是假设都无用

因为爱是一件奇怪而有趣的东西

无论我如何努力又努力

我就是无法说分离,不,不,不,不

……

I—never–had—a–dream—come—true从未有过梦想成真的感觉

Till—the—day–that—I–found—you直到我那天发现了你

……

久久的回旋那最深的一句——“从未有过梦想成真的感觉,直到我那天发现了你”,这,是林梦最真的感受,之前的浑浑噩噩,那么多梦想,一直都是那么遥远,梦想也只能如这个词一般,成为天边挂着的那颗星一样的遥远。可直到遇上了他,豁然开朗之下,又犹如流星击中地球一般,她撞到了她今生的劫、今生的缘。那渴望被爱着、被疼着、被宠着的梦想,以为会一直遥远,却不想得以了实现,她的人生才得以起航,才有了现在的这个林梦!

她爱他,无法停止地爱他,哪怕她再如何地努力又努力,都没法诉说分离,无论生活把她带到了哪个地方,她的一部分,却永远和他同在!

想着回归,想着和他靠近,然后永远相依相偎,想抱相拥!

这首歌,淋漓尽致地道尽了她的心境!

她的歌声,没法如同女歌声那般的浑厚,但是有她自己的清越、高昂,那发自肺腑的呐喊,“从未有过梦想成真的感觉,直到我那天遇上了你”,仿佛她的人生只因为他而点亮,听得容凌不由地动容了。所以,在林梦红着脸,喘着气,放下麦克风的时候,他走了过去,抱住了她,也亲了她,亲在了额头,然后吩咐了一声——

“《My—love》!”

姚飞迁再次不怕死地打起了狼哨,急忙给容凌选歌去了!

林梦则是一听到这个歌名,就脸红地犹如喝醉了酒一般,心脏急跳的速度,速度都快要超过一分钟一百下了。而更劲爆地还在后头,容凌根本就不看屏幕,直接盯着她的小脸,锁着她的眼,面对面的,随着配乐,深情脉脉地对她唱出了这一首歌。

他的歌声,原来是这样的醇厚,这样的动听,抛弃了西城男孩那很淡很淡的稚­嫩­,多了很多成熟男人的那种深沉、沙哑,音符流窜着,简直比久经考验的天王演唱金曲,还要来的醉人。

空旷的大街

空荡的房子

空洞的心

我是如此寂寞

无边的孤寂包围着我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知道它们在哪里

那些我们共度的日子

我们共同吟唱过的歌曲

……

我的爱

我始终坚持着

但得到这一份爱却是那样遥不可及

于是我低声祈祷

希望梦想能把我带到那儿

那里有湛蓝的天空

在那里能与你再次相见,我的爱

翻越大海,从此岸到达彼岸

去找寻我钟爱的地方

那里有翠绿的田野

在那里能与你再次相见

……

我的爱

我努力阅读

我认真工作

我与朋友们欢笑着

但我还是无法停止对你的思念

无法停止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

将你拥入怀中

向你许下诺言

发自内心地告诉你

我从没有停止过对你的想念

我仍然在找寻那份遥不可及的爱

My—love我的爱

……

这一首歌,何尝不是在道尽容凌这四年来的内心心里和煎熬,他何尝不是在等她回来?!守着无边的孤寂,哪怕是和朋友在一起狂欢,他都没法真正的快乐,他弄丢了她,所以世界在他的眼里失去了­色­彩。对她的思念,从来就没法停止,直至她漂洋过海而来,他终于可以放下那可悲的自尊,将她拥入怀里,紧紧抱住!

重逢,在这一边翠绿的蓝天下,重逢在爱的田野之中!

他,不擅长将爱放在嘴边,如此­肉­麻的话,哪怕是他将她拐到床上胡来的时候,也没法说出口。但是他现在抱着她,和她面对面着,这么亲昵而温情地唱着这一首歌,那就是他最真的告白了!

My—love,我的爱!

林梦都被感动地哭了,清澈的泪水,就像是落珠子一般,从她羞红的脸庞上滚落。一边,大略知道这两个人四年来的煎熬的几个人,见到这一幕,难得地都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不敢打扰半分。

相爱——不易啊!

容凌放开了麦克风,轻轻地用手,温柔地抹去她的眼泪,哑着嗓子取笑她。

“这么容易哭,小心让人看了笑话!”

不过却在凑过来的时候,­唇­瓣贴近了她的耳畔,很轻很轻地低语了一声。“别哭,my—love!”

她一下子哭得更加厉害,猛地就扑入了他的怀里,一把抱住,紧紧抱住了他!

容凌就把麦克风给了石羽,搂着她重新坐下了。

“你们玩吧,她有点激动,一会儿就好了!”

其他人一听,也不愿意气氛变得悲凉了,就立刻闹起了枭况和啊真这一对,同时也是希望如此能让林梦开心一点。

啊真和枭况分外配合,被这些人点了一首歌——任贤齐的《春天花会开》,又唱了一首阿牛的《桃花朵朵开》,后面这首曲风轻快搞怪的歌曲,立刻逗笑了林梦。

她之前接触的流行歌曲就不多,之后又去美国呆了四年,所以对于国内的很多歌曲都不熟悉,如今这么听着,眼角都还挂着泪了,却已经是噗嗤笑出声来了。梨花带泪的模样,看的容凌心痒痒的,都想狠狠地恣意吻她了。

等到一首黄梅戏版的《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歌曲晒了出来,林梦就彻底不哭了,红着小脸,半窝在容凌的怀里,兴味地听着。

那头啊真和枭况如此给力卖唱,自然是要讨点利息回来的,两夫妻嚷嚷着让林梦和容凌再唱一首,这次必须得是中文的。这英文唱过了,怎么能少得了中文的!

容凌这次倒是爽快,直接唱了一首《鬼迷心窍》,又是紧紧盯着林梦,眸子里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地对着她唱: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

这也是一首很符合容凌对林梦的心情的歌,林梦这次甜甜地笑了,心潮经过了刚才那一次的剧烈起伏,剩下的只有浓浓的甜蜜,所以这次她回了一首邓丽君的甜歌《我只在乎你》。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

两人深情对望献唱完毕,俞旭几个人就狼叫了起来,嗷嗷吼着:“kiss,kiss……”

“亲,必须得亲,来一个,来一个……”

小家伙也有些兴奋,拍着小手,在那毫不留情地帮着外人“欺压”自己的父母。

林梦有些窘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被大家臊地面红耳赤的同时,慌乱地拿过桌上的一杯红酒直接当作水给喝了,灌了一大口,才觉得不对,感觉面庞越发因为这酒意而通红了!

“别闹了!”她软软地喊。

“我只在乎你哦!”姚飞迁怪叫。

“鬼迷了心窍哦!”俞旭助阵!

“你就亲吧!”枭况表现了邪恶的一面。

石羽的双眼则是在镜片下发出阵阵闪光!

陈直则是一脸的兴味!

两个小家伙的双眼则是晶亮晶亮的,仿若把天上的星子给摘下来放到自己的眼睛里了!

观众这么热情,容凌岂能不奉陪,一把抓过那个羞的都想钻起来的小女人,他狂热且有力地吻了下去。

瞬间,其它几个兄弟立刻做出了一致的动作,那就是把手指放到了嘴里,齐齐发出了绝对可以让人面红耳赤的狼哨声。一声接一声,不绝于耳,似乎比那立体音响还要带劲了,又似乎快要拱破天蓬了!两个小家伙也被感染,学着几个叔叔的样子,也吹狼哨,只是无可奈何,无论他们怎么吹,都没法吹出声音,可就这样了,他们都不气馁,把小脸儿给憋地通红了,都没见得他们放弃这个动作!

如此热情,一下子把这个包厢里的气氛给推到了最**!

两个小家伙也下场了,小佑佑酷兮兮地唱了一声狂热的世界杯足球最给力的歌曲《we—will—rock—you》,童稚的声音唱这首经久不衰的歌曲的时候,让人觉得热力不减的同时,也让在场的几个大人笑翻了!

小浩浩则是唱了一首《三只小熊》,并且非常到位和卖力地一边唱着一边表演着。这个小家伙,平时的时候看着有些面无表情的,少有动作,这个时候这么可爱地在那里手舞足蹈着,又是扭ρi股,又是装可爱地扮演着小熊,更是让大人们笑得前仰后翻,肚子都快要笑疼了!

此后的气氛,一直都很热闹,也特别的好。容凌大概真是被林梦给献唱地“鬼迷了心窍”吧,竟然又下场和几个兄弟一起合唱了起来,唱了《兄弟》、《真心英雄》、《世界第一等》等等好几首歌,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high!

据俞旭私下揣测,大哥肯定是心里爽翻了!

啊真都忍不住尖叫了,趁着那几个人男人在那里合唱的时候,凑到林梦的身边就咬起了耳朵。

“呵呵,还是你最厉害了,你一出马啊,容老大一下子就成乖乖虎了!我看呐,以后别人再有什么搞不定容老大的事情,直接来找你好了,保准比找容老大管用!”

林梦被闹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只能对着啊真不好意思地笑。

越和啊真接触久了,就越能发现这个女子是一个开朗的女子,她的本­性­里,有绝对热情的一面。只不过,得真的和她深入接触久了,走入她心里了,她的热情才能对你释放。

而林梦也没想到,啊真这句话,最后竟然真的一语成谶了。自然,这是后话了!

而后,最后给林梦一个绝对意外的重击的,是比较不爱说话的陈直。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像是个科学怪人,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泡在自己的工作室,似乎把所有的心力都贡献给了电子科技的年轻人,竟然内心是这么的幼稚,那一首首日本动漫的歌曲,从他嘴里飘出来的时候,她听得是目瞪口呆。

他甚至还唱了超级娃娃音的《一休哥》哎!

那么俊的面庞,唱这么可爱的童稚歌谣,林梦差点被雷翻了!

所以,到了最后,和两个小家伙相处地最融洽的,反倒是陈直,毕竟,小朋友都难逃动漫的强大诱惑。到最后,陈直甚至现场教起了两个小家伙唱歌,极大程度地俘获了两个小家伙的喜爱之心。

用俞旭的话说,“这就是一个死宅,闷­骚­的死宅!”

自然,这话里面少不一些酸溜溜的情绪在作怪。因为在这之前,除了血缘亲人之外,两个小家伙是和他最亲的,可现在,他严重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已经被威胁了!

陈直的反应是抄起盘子里的花生米,直接秒杀了他那张大嘴!俞旭被呛地,灌下一大杯酒,才缓过劲来,然后回头就朝陈直报复了。

就这样,闹啊、笑啊,不知不觉,夜深了;不知不觉,就该散场了。林梦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被容凌给搂回来的。她醉了,醉的不轻,在那样的气氛之下,因为太过兴奋,所以喝下那么多红酒,就显得很是合情合理、很是不知不觉。所以,她醉的,连路都走不稳了。不过放心,她就是醉地化成一滩泥了,也有容凌护着她。

体力超凡、酒量同样也不可小觑的容凌,一手单独搂着林梦,小心地护着她,另外一手抱着比较娇弱一点的小浩浩,那头肩膀上跟着坐着小佑佑。到家的时候,两个小家伙的兴奋也下去了,都困了,眼皮子都半垂了下来。送两个小家伙回了他们各自的房间,给两个小家伙各自梳洗一番之后,两个小家伙立刻像头猪一般,翻着小肚皮,呼呼大睡了!

林梦则是顶着被酒熏红的脸,在那里媚态丛生地拄着白玉般的胳膊,坐着冲容凌笑。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了,一瞧就知道是醉了的,不过哪怕她这么醉着,眸子还是跟着容凌转的,那里面,满满地装着一个他。

“小乖——”他过去拉她。

她娇娇地“嗯”了一声,无声地媚笑。眉梢那么一翘、一勾的样子,简直是太妖­精­了。容凌看的,眼睛都有些发直。

这个发如墨、眼如星、脸若玉、­唇­似血的小妖­精­!

拦腰,他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

她分外的娇软、乖顺,经过这么一变化,不吵不闹的,只是美目半眯着,深深地引诱着人采撷的­性­感红­唇­,微微地张着,随着她的呼吸,轻轻地颤抖,上面水光润泽,浮现淡淡的光芒,宛如刚在水里洗过的一般,让人冲动地直接想吞了吃了!

他瞧着,心里就很热!

------题外话------

囧,歌曲部分已经尽量压缩了,想看英文歌词的,其它歌曲内容的,自请百度之。对于写了歌词,肯定某些人会叽歪,所以本章特意多出400多字,请嘴下留情!

我发现,写这一章,比我写普通的章节还要困难、还要累,因为需要对歌曲进行挑选,得适合每个人的风格,还得压缩歌词,汗,这是一个大工程!

不过,有看到很多热心的亲们的推荐,非常感谢,这里面,用了不少了!**币也发送了,本活动就此截止。

347

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他吻了她。她分外的配合,有时候会迷乱地回吻他,时而还会发出让人更加发热的娇喘声。

大概真是醉了吧!

他是知道,她一醉,就会变得很惹火的。

他放开她的时候,她竟然嘤咛了一声,不依地又追了过来,抱着他头在那里亲。他立刻就笑了,迷人的眼睛一闪一闪地,随便着,由着她亲他。感觉到她柔软的舌头不得章法地在他的嘴里乱窜,他的心尖就痒痒的,舒服的厉害。她大概是觉得有点累了,就又钻了出来,开始像甜冰激凌一样地舔着他的舌头,时而又像是小狗一样地啃他一下,他这心里头就发酥。

伸手解开她的衣服,她哼哼了两声,竟然配合着扭了扭腰,然后两只柔­嫩­的小手,竟然也有样学样地来脱他的衣服。大概是因为他没有纽扣好让她下手,所以她就胡乱地把手探入了他的腰间呃,然后卷着毛衫,就往里面摸。

肌肤相贴之处传来的那柔­嫩­而**的触感,让他轻哼了一声,舒服的眼睛都眯了一下。

那边,他把她的上衣都给脱光了,她还是不得章法。他看着她那张酡红的小脸,魅惑地叫了一声。“小乖!”

她的动作就停了,迷迷糊糊地仰着脸看着他。

他就又笑了,“来——”

他引导着她,抓着她的小手,教他怎么把他的衣服给弄下去。她的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咕噜声,很小,听着像是小动物一般,可是很轻快,感觉的出来她似乎有一点点的兴奋。大概是因为她觉得摸到了章法。

喝了酒,她的手就和她的身体一样的软,聚不了太多的力气,在他的引导和帮助之下,她最后成功地脱掉了他的毛衣,然后立刻就咯咯笑,更是娇媚地一把扑在了他的身上,抱着他,又来亲他、啃他。

像只小狗似的,他一下子笑不可支了,更加坚定了以后多在事前诱她喝点酒的决心。不过,肯定不能太多,他可不想养出来一个小酒鬼。

“来,小乖,帮我把扣子解开!”他暗哑的出声,拉着他的小手,搭在了衬衫纽扣上,这也是他身上穿着的最后一件衣服。

她轻轻地说了一声“好”,很乖很乖的样子,然后垂着头,一下一下地磨蹭着,和他的纽扣作战。他则伸手,一下一下地摸她,摸她纤细的脖子,摸她圆润的肩头,摸她犹如浑然天成的白玉一般的美背。

她大概被摸地有些情动,轻轻地扭了扭,嘴里发出了轻轻地哼声。他就改而去摸她的脑底瓜,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秀发。这是最容易安抚人心的动作,就像是母亲总喜欢在孩子哭闹的时候,这么对孩子做一般。她很快就不扭了,他就低下头来吻她。同时大掌探到她的面前,轻轻地罩住了那一方高耸的白­嫩­。

她“唔?”了一声,动作就停住了,重新仰起头,冲着他眨巴着眼。修长的睫毛在大眼睛一起一伏的,配合着氤氲的眼,那模样可真可爱,也真诱人。他低下头来,没去亲她的嘴,而是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继续!”这个时候,他的嗓音已经非常的暗哑了,沉沉地,仿佛强烈地克制着什么。又让人感觉到,似乎火热的岩浆真被黑­色­的浓壳给包裹着,就等着爆发一般。

她舔了舔­唇­,润泽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唇­,直起身子,又来吻他。

他明显感觉到,那鼓鼓的白­嫩­,在他的大掌里猛地滑动了一下,差点逃开。他手上的经脉突地跳了一下,大掌紧随而上,立刻就又将那高耸给纳入了掌心里!

他爱死了这肤若凝脂的触感!

她的身子,没有一处不是他喜欢的,但是这一处,是最得他喜爱的地方之一!

她重新扒在了他的身上,像一只八爪鱼一般,将自己凹凸有致的身躯,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只差手脚并用地死死缠住他了。她吻着他,饥渴地犹如在沙漠之中行走的旅人,狠命地在他的嘴里左突右围地,交换着体液,更多的时候,吮着他的嘴,就不放手,像个­奶­娃子似的。

他一掌拖起了她手感极佳的小ρi股,以免她突然的下滑。只是前胸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她压过来的两团,随着她无意识的亲吻、扭摆,软绵绵地挤压着,这让他觉得燥热,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于是,他就自己解开了衬衫纽扣,扣住了她的脑勺,将她那甜美的小嘴拔离了自己,哑声道。

“小乖,亲我!”

大掌微微往下一压,他就将她的小嘴给扣到了胸口。

她特别地乖,感觉醉的就像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完全听凭大人一个指令,然后她一个动作。她伸出小舌头,像个孩子一般地舔了一下下面那小麦­色­的肌肤,然后抬起妩媚的眼睛,有些无邪地看着他,看上去,又像是一个寻求大人认同的孩子。

他就笑了一下。“乖,很好,继续——”

她就微微露齿笑了一下,笑得像一朵花儿一样,低下头,又很努力地开垦起了下面的黄土地。

他微微眯起了眼,畅快地倾吐了一声,平日里总显得凌厉地也不敢让人多瞄的眼角,竟然流露出了那么一丝男­性­的风情来,竟然也可以称得上妩媚!

他在情动,欲求正浓,而她弄得他极其的舒服。

等到胸前那敏感的一点猛地被她给含住的时候,他忍不住地大掌用力,一下子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鼻子里发出了一声灼热的哼声。

她一下子就停了,抬头作势要看他。

他立刻哑声催促。“继续!”

显得有些急!

然后低下头,双眼火热地看着她。就看到她垂着漂亮的小脸,嘟着粉­嫩­的小嘴,宛如婴儿吸­奶­一般地含着那一处不放。

他绷紧了刚毅的下巴,全身的肌­肉­有些发紧,血液里,朴茨朴茨,有东西在汹涌急跳,那是叫嚣着要将她压倒进入,将她通身啃遍、拆穿入腹的**!

她换了一边,吸地有些狠,微微啮咬的感觉,带起来的刺痛,不觉得疼痛的难受,反而只会让他觉得下面好像是快要爆掉了。

他急喘了两声,飞快地用手拉着她的小手,搭在了下面。这要是放在往常,她肯定会甩手不­干­,非得他又亲又哄地压着她,才能让她乖顺一点,按住了不再逃。可这次,她就像一个好奇的乖宝宝,就这么按住了,还用小手捏了捏,揉了揉,就像是找到了玩具的孩子!

他连着倒抽了好几口气,小腹处的腹肌一下子绷得紧紧的,微微地鼓了起来。眼里黑­色­的欲­火­,一下子高涨了起来,就像是这黑­色­的瞳孔快要锁不住那黑­色­的火幕一般,那黑­色­的火焰,感觉都快要从眼里窜出来。

他大力抽出腰间的真皮扣带,有些急不可耐。

她依旧在那里吻地很用心,身子半趴跪着,露出洁白的后背,犹如丝毫没有戒心的小兽,完全地将自己的柔软脆弱探路在了高大的凶兽面前。

他瞧着她这样毫不设防、却诱惑力十足的样子,口水一下子分泌地多了起来,然后低了下头,吻上了她的后背,落下了一串湿吻。

她大概觉得有些痒,放开了他,轻笑了一阵,在他身下,像只害羞的小动物一样地轻轻颤抖,嘴里小小地一边笑着一边咕哝着,却不知道咕哝什么。

他却知道,她现在绝对是高兴着的。

怎么喝了酒,就像只小动物似的呢!

他觉得好笑,可是看着她这样的憨态可掬,心里又软的不可思议!

“小乖……”他略略翻身,将她压下,捧起了她的脸,轻轻啜吻。她的身上仿佛带着香,他是怎么吻都吻不够。也正是这具香绵的身躯,总是让他像个十八岁的大小伙一般,每次轻易地就被她不经意的媚态给挑逗,控制不住自己的**,就想往她身上扑,就想将她狠狠占有!

这种致命的吸引,该算是什么呢!

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她半眯着眼,依旧在那嬉笑不至。那又娇又媚的声音,可以让任何一个铁汉为此化成绕指柔。

她酡红的脸,仿若被酒­精­催熟的桃子,又甜又美,朦朦胧胧间,似乎就有了烈酒的香气了。嬉笑间,她吐气如兰,窜出的香气中,也带着酒气,他循着酒香,食指往她­唇­上摸,薄­唇­,紧跟着往前凑了凑,要吻。

她嘻嘻一笑,看着他放大的俊脸,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一把就咬住了他的手指,调皮极了。

他宠溺地看着她这个小模样,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她作恶一般地轻轻咬了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反应。可是看了一会儿,实在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她就放开了他的手指,然后像是哄小孩一般,嘟囔了起来。

“舔舔……舔舔……”

柔­嫩­的舌尖,宛如舔着伤口一般,一下子碰上了那留着淡淡牙印的手指。

她这番模样,越发孩子气了!

只是偏偏,她的脸庞是纯然诱惑的。耷拉下来的眼皮子,睫毛卷曲着,半遮着眼,眼底流出点点神秘的黑芒,此番,显得她的神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粉红的舌尖,宛如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在他的指尖窜东窜西,每一次柔软的接触,都留下一串湿热,让他的心,都跟着悸动了!

终是忍无可忍,轻易地再次被她勾的欲­火­焚身,他将她抱紧,沉沉占有……

……

另外一头,愤怒出走、前往酒吧借酒消愁的江乘风,却遇上了一个很大的麻烦,一个差不多将他的人生都给搅乱的麻烦!

348

江乘风这个人长得很俊,气质又很独特,斯文中透着冷酷,冷酷中透着邪魅,邪魅中有带着疏离,疏离中还带着点高傲,高傲中却又透着点匪气,总之,这样的人一出现在酒吧,自然地就会让包括熟汝、­色­女在内的大部分女子都蠢蠢欲动。

贺雯注意江乘风有一段时间了,自打他一出现在酒吧,她就注意到了,然后眼睛瞬间一亮。这是一种男女之间的本能吸引,她没法控制。但是她没有动,而是坐在那里,和几个不知道算不算是朋友的朋友闲扯着,目光,却是时不时地就朝江乘风那边扫了过去。

她看到,不停的有女子过去朝那个俊美的男人搭讪,但却无一例外地被他给拒绝。她也看到,有很多女人在不动声­色­地旁观着,跃跃欲试着,有些害羞一点的,则在一边犹豫不决着要不要上前。

那男人已经­干­下去七八罐­干­啤了,她觉得有那么一点意思了,就站了起来,朝他走了过去。她身后的朋友当中,有男的有女的,有的在那兴味,有的在那里流露出嫉妒,有的则看着她眼睛盯着的江乘风流露出了恶毒!

贺雯扭着小蛮腰,身姿绰约地来到了江乘风的面前。她端着一杯酒,细脚的酒杯被她很艺术的捏着,她的五指涂着指甲油,血红血红的,在略微发暗的灯光下,衬着晶亮的玻璃杯,如浸了血一般,透着一股**的气息。

“嘿,帅哥,一个人喝闷酒啊!”

她的身世造就了她的不可一世和强势,不像那些故作礼貌的女人,她直接不请自来,就坐在了他的对面。就这么一坐下的时候,她那劲爆的紧身衣,越发将她胸前的那两团白­肉­给凸显了出来,圆鼓鼓的两团,宛如小白兔一般,差点要从那本来就低矮的胸装前跳出来。这样的­性­感诱惑,没几个男人不看直眼,被引诱的大脑都短路的。那些紧盯着她一路走动的男子,都深深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眼里发出了­色­狼的光芒!

可是江乘风看不都不看她,冷酷地吼了一声。

“滚!”

一点都不客气!

女子不觉得羞恼,反而眼中的兴味更加弄了。只是她的几个朋友,一直在那里坐着,听到江乘风这么不客气地驱赶,眼里的恶毒就深了几分,然后微微放松了一些,不再那么紧绷。

“嗨,别这么冷淡嘛!”女子微微倾身过去,越发将自己靠近了他。其实,她和他,也就只隔那么一张小圆桌子的距离。很近,近到完全可以让她身上的香水,传到男人的鼻间。

这是一款价值不菲的诱惑香水,它的介绍就是“无声魅惑”,女子妩媚地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犹如瀑布一样的波浪大卷,让若有似无的香味,淡淡的飘散着、诱惑着。同时,女子一手摇晃着装着白葡萄酒的酒杯,慢慢地,将酒杯递到了江乘风的面前,让自己那一只漂亮的丹蔻小手,颇为晃眼地露在了他的目光之下。

江乘风心中一跳,猛地抬起了眼。那一份如玉如雪一般­干­净的白­嫩­,勾起了他心中柔软的某一块。只是等他抬头看清对方,他没有掩饰自己的厌恶,皱了一下眉,再次不客气地吼了一声。

“滚——”

女子那带着浓浓诱惑的笑,就微微地僵硬了一下,只是一下,快不过一秒。

“呦,你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啊!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解决哦!”

说着,她魅惑地冲他眨了一下眼,被化妆品涂抹的很是艳丽的脸,越发离他近了一些。女子对自己有信心,她的脸蛋儿,绝对是上乘;她的身材,绝对是一流,而她的身家嘛……

女子轻轻一笑,依然优雅而缓慢地晃动着水晶杯里的白酒,兴味的眼,带着诱惑、带着挑逗,含着情,看着他!

江乘风一声嗤笑,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以为自己是谁!

帮他?!

可笑!

她能帮他让那个女人乖顺而双木含情地窝在他的怀里,她能帮他让他的小浪复活?!

别开玩笑了!

于是,他眯起了眼,脸上浮现了戾气。“滚,别再让我再说这个字!”

换作普通的女人,这个时候急应该是被吓住了,应该是识相地赶紧走的。可是这个女人不是,她不害怕,反而对江乘风更加感兴趣了。

“这个地方又不是你家的,我想坐在哪里,就坐在哪里!”她骄傲地哼了哼,轻轻地抿了一口白酒,艳红­色­的­唇­瓣瞬间在­干­净的杯壁上露出淡淡的­唇­印,看上去,很诱人!

江乘风的眼睛在那水晶杯上转了转,女子就无声地媚笑,眼梢继续带着勾引,然后刻意换了一下身姿,抬起了腿,以优雅的动作,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将那条犹如美人鱼一样漂亮的腿,抬放在了另外一条腿上,微微交叉着。

她的腿,真的很美,白­嫩­的犹如极品豆腐。而她现在穿的这一身劲爆的着装,是连身的超短裙,裙子那薄薄的布料,仅仅只到她的大腿根下面一寸处,似乎只要她在稍微动一下,她的私密之处就会曝光。而她现在的坐姿,两腿微微交叉着,其实是很诱惑的,让人更想看清楚她那交叉的双腿之下,会是怎么样的美景!

女热摇晃着酒杯,看着江乘风将目光从她大腿上转移,瞟到她的上身来,就特意微微收拢了肩,让自己的|­乳­沟得以更加的明显!

这是一个尤物,猎艳场上绝对会让男人第一个心动的极品尤物。她也深谙勾引之道,无处且无时无刻不在向江乘风透露这这么一个信息:快来,快来邀请我啊,咱们可以好好玩玩~

江乘风笑了,笑容很淡,却邪魅!

女子也笑了,以为自己成功了!她知道,自己的魅力是无人可挡的!

突然,江乘风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然后两步走到了女子的面前,站着看她。如此,她的胸部更是让人一览无遗。女子无畏地看着他,一点不介意自己被他这么地吃豆腐,估计,她也享受着这个。

江乘风出手了,他一把将女子抓了起来,然后,不给女子反应的机会,又将她又推又压地给强行按在了桌面上。桌面上原本摆着很多的啤酒罐,被女人这ρi股一挤,“哐当哐当”,多个啤酒罐就砸在了地上,发出的动静在这个吵杂的酒吧里绝对算不上大,但也说不上太小,至少,周围几桌人的目光看了过来,女子的那些个朋友也都看了过来。

江乘风低下头,吻了那个女子!

女子的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慌乱,只是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并且不服输地去搂江乘风的肩膀,舌头乱窜着,要吻回来。只是下一秒,女子感觉到自己的衣服给狠狠地拽了一下,衣服破裂发出的“刺啦”声,让她的心脏急跳了一下。

她感觉到,自己原本那只是半裹着胸部的露肩装,此刻被撕开了。也就是说,她的胸部要走光了。胸前原本被紧紧束缚着的两团,因为衣服被拽裂了,然后一下子跳出来的感觉,太过释放了,这让她的眼里重现闪现了慌乱。

再然后,她感觉到男人的大掌猛地摸上了她的腿,那掌速度极快地在她的大腿内侧擦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朝着腿根一路进发,然后,猛地就够到了她的底裤!

她被吓住了,也失态地惊跳了一下。不过男人厉害,似乎早就料到她是这个反应,所以单手箍着她的腰,抓的很紧很紧,让她不得动弹。又然后,她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已经挑开她的底裤,钻了进来,开始搅弄了!

她脸­色­都变了,她是对这个男人有好感,也是想来勾搭他的,可是她没想过就这么和他上床了。再说,这可是在酒吧里,在公众场合!

她猛地甩头,躲过了他那快要让人窒息的狼吻,脸庞半红半白,瞪着他。

“放手!”

这个男人如此急­色­,根本就是在她的预料之外!

只是诡异的是,哪怕被这样了,她也没有全然地就厌恶他,心里头反而还有点羞。这个男人对她的最初吸引,其实不是一点半点!

江乘风可是不解风情的,他冷酷地笑了笑,恶意十足。

“你这副打扮来这里,又勾引了我半天,不就是想被我­干­嘛,怎么,这个时候开始装纯了?”

说完,食指重重地戳入,不带本分的怜惜!

女子脸上的红白之­色­,激烈地撞击着,变得越加的­色­彩分明了!

她要是听不出来男子口吻里那浓浓的嘲讽和鄙视,那她就是个大傻子!男子的举动,根本就不带半分的怜惜,更别奢谈什么情动,他就是想侮辱她来着,又或者,直接拿她当出气筒当作报复了,所以他直接撕了她的衣服,还……还那样……

该死的男人!

女子怒了,尖锐地骂了一声。“混蛋!”

一言出,有呼呼的风,朝江乘风的后脑勺袭击了过来。那是拳风!

江乘风一侧脑袋,那大拳头就越过了她,眼看着朝那个女子砸过来,但看来这个大拳头目标不是她,在距离女子的面庞还有一寸的时候,堪堪停下。看得出来,这份停滞,用了拳头的主人很大的心力,所以没法一下子间自如而灵活地把拳头给缩回去。仅仅这短短的停滞,就足够江乘风反击了。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猛地抽出手指,哪怕听到女子又羞又疼的“咝”了一声,都不带分半点心神给那个刚被他亵玩的女子的!

他伸手,一掌大力抓住那越过来的胳膊的同时,手臂一紧,身子一扭,只听得“嘎嘣”一声,那个拳头的主人脱臼了,胳膊脱臼了!

“啊——”痛苦的哀嚎,立刻就发了出来。江乘风那是半点都不客气啊,扭身看见了后面那人,另外一只手伸了出来,趁着那男人痛的面­色­扭曲、严重分神的时候,钳制住他的另外一只可活动的手,又是巧妙地一拉、一拧、一转,就听得又是一声“嘎嘣”响,那个男人的两只手都被卸了。江乘风再一抬脚,直接将那个男人给踹飞!

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过就是几秒钟之间的事情,众人看着这个局面一愣一愣的,恍惚地,还觉得有些没反应过来。女子看着江乘风这漂亮的一手,再看看那被踢到一边只剩下了哀嚎的自己的朋友,不由脸上的错愕就更加深了!

江乘风伸手,很是轻佻地拍了拍女子的脸蛋儿,不屑地对她说道。“不想被人­干­,就别穿的这么­骚­包,也别这么­淫­荡地在男人面前晃!现在,给我滚!”

女子的脸,一下子就青了,全身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她气得不轻。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教训,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觉得就像是个卑贱的妓汝,不,或许比妓汝还要不如!

她狠狠地咬了一下牙,紧了一下自己那揪着那紧身裙的胸口一带以免自己的胸部太过走光的手,深深地蜷缩了起来,其上,青筋暴突!

是个人,长一双眼,就知道她怒到快要爆发!

“靠,揍他!”

一人喊了一声,立刻几个声音附和了起来。

“妈的,连我们来来都欺负,不想要命了!”

“­干­他,­干­死他!”

说话间,几个男人,也是女子的朋友,各自抄起了附近能拿的上手的东西,朝江乘风凶狠地走来。江乘风刚才露出的那一手类似“分筋错骨手”绝活让几个年轻人心生畏惧,所以个个只能不要脸地先拿“武器”来挡着了。而且,“人多力量大”嘛,这几个人,平日里也没少打架斗殴的,所以这个时候就想着逞能了!

而且,女子是什么身份,他们能不逞能吗?!现在不赶紧出手,回头,那可有的他们懊悔、有的他们受的!

这些人,手里或是拎着椅子、或是拿着酒瓶,气势汹汹地就过来了!

女子心里就大定了,脸­色­慢慢地恢复了一些过来。她揪着被拽裂的衣服,慢慢地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动作显得很是从容,然后美目闪烁着,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从这就看的出来,女子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而且,绝对不是普通人。她也不在意自己外露的美背,就只是这么坐着,丝毫不避嫌,仿佛对自己现在这样一幅糟糕地让人侧目的形象根本就不在意!

那几个看上去有几分能耐的男子靠近了,扬手,大椅子就朝江乘风砸了过来。江乘风岂能不躲不闪?!他避了过去,身子鬼魅般地左闪右挪,然后一举抓住了男子的胳膊。

男子的脸­色­就变了,他可是记得,就是在刚才,自己那朋友的胳膊被这个男人给抓住了,然后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胳膊就被人给卸了。那“嘎嘣”的脆响声,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头发毛,全身肌­肉­跟着僵硬。

“快打死他!”那人高吼了一声,实在是怕了那“嘎嘣”声了。但是他岂能快过江乘风的手,一下子间,他鬼嚎了起来,那瞬间胳膊被卸掉的感觉,太痛苦了。男人的手,失去了力气,抓在手里的椅子就往下掉,被江乘风迅速接过。然后他看了不看,又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直接扬手,那椅子就朝右后方扫了一下,就听得“桄榔”一声,啤酒瓶破碎的声音,一下子就散开。

然后江乘风身子一转,椅子再这么扫了一个半圈,顿时“哐啷”声不绝,啤酒瓶被砸破而掉下的玻璃渣子掉了一地。同时,已经窜到了他背后想要突袭的几个男子手上握着的啤酒瓶就显得有些狰狞恐怖了,那瓶子底部竖起来的棱角分明、有高有低的玻璃尖,犹如寒光闪烁的刺刀一般在那里矗立着。

几个男子看到手头的瓶子,立刻脸上多了几分狰狞,眼里的嗜血意味猛地增加了。男人,生­性­就爱好勇斗狠,一被刺激、血­性­一旦被激起,那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几人狂吼着,朝江乘风扑了过来。江乘风冷眼如刀,犀利地将所有人的动作都收入眼底,然后冷静且毫不畏惧地应战开来,身若游龙地在几人的围扑中游走。就看到玻璃瓶子在挥动间时而寒光闪烁,而一条黑影,不慌不忙地一一劈中那些人拿瓶子的手,劈掉那些瓶子,时而,还能传来痛呼声,但这绝对没有一声是属于江乘风的!

女子本是慵懒地坐在那里,像是一个看舞台剧的女王,慢慢地,被江乘风的身手所吸引,渐渐地坐直了,看着江乘风,眼里重新染上兴味!

这个男人,倒是挺有意思!

女子微微一笑,轻轻伸舌,舔了舔自己血红的嘴,邪恶的样子宛如看到了猎物的嗜血妖姬!

这一场以多对一的较量,随着江乘风最初的露手,就让结果显得很是没有悬念。所有人都被江乘风给打趴下了,有几个,更是被卸掉了胳膊,在那痛苦的哀声叫!

随着最后一个人被江乘风给踩在了脚下,先前倒地的一个人粗吼了起来。

“小子,悠着点,我爸叫李立刀!”

哦,是李立刀啊!

酒吧里十之**的人,脸­色­都微微有点变了,看着江乘风,眼神透着一丝怜悯。

李立刀是谁?!

李立刀是该酒吧所在辖区的公安局局长,是大官!经常混酒吧的人,少不了和条子打交道,李立刀这名字,自然是让人如雷贯耳的!

这小子抬出了他爸爸的名号,那可真是够让人受的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这伙人和江乘风打架,明明以多欺少,可就是没有个人敢上前来劝架的原因了。常在这个酒吧混着的人,都知道这么一号面孔!

也别说这个年轻人孬种,打不过、犯了事,就抬出他自己老爸的名号来威胁人。这世上见多了这样的官二代、官三代,以靠招摇自己父辈的名字来公然地耍流氓的!

这要是换作别人,大概就得怕了吧,要不赶紧见好就收地直接溜走;要不赶紧想法子让这位小爷消气,咱们来个和气生财。这么做,也不是说那些人孬,而是现状逼人——这现在当官的,一个个比古代的官员还要狠、还要霸权,像狼崽子似的,不是­肉­,也能给你咬出一口血来,所以,民没法和官斗!

但江乘风不一样,他恰恰好好也是一个官,而且恰好还是压在李立刀上头的,所以他不用装孙子憋这口气,所以,他完全可以无所顾忌,你敢横,我可以比你更横!

似笑非笑着,江乘风的目光一下子扎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哦,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年轻人立刻愣了一下,不过梗着脖子的样子,看上去还是很牛气,比小牛犊还不畏虎,似乎他老子就是那天了,就是那王法了!

“我管你是谁!”他牛叉叉地哼哼。

江乘风冷笑,高声道。“那你听好了,我是那李立刀的爷爷!”

这就是变相地告诉大家,李立刀是他孙子!

孙子,在本国博大­精­深的文化里,兼具有一个特别的涵义,是贬义的,是侮辱人的!

周围有反应快的,一下子就面­色­抽搐了起来,显得有些诡异。这其实是在强忍笑意。他们不敢笑,是因为或许这轻率的一笑,会让那年轻人惦记上,然后让你吃不着兜着走!毕竟,民间也流传这么一句话,根不正的警察那就是最大的流氓。他们要想搞一个人,可以比流氓更狠、更歹毒、更让你不得安生!

但是,有一个人却笑了出来,笑得欢快、笑得恣意,也笑得娇媚、笑得让在场的男人觉得这心似乎被一只软软的小手给轻轻地摸了那么一下,怪让人心痒痒的。抬眼望去,他们看到的就是那惹起来这些事的姑­奶­­奶­。

她笑,笑得眉飞­色­舞,笑得眼波流转,笑得人比花娇,笑得颇具风情。

年轻人听到笑声,正是怒不可遏,一扭头看是她,就硬生生地把胸口这口怒气给憋下去了!

哦,众人明白了,敢情,这位姑­奶­­奶­来头不小,比起那有个爸爸是局长的年轻人,肯定是高了不少!

年轻人觉得自己被女子给看低了,也是为了驳回自己的面子,他立刻抖着自己那只幸存的手,去掏手机,嘴里恐吓道。

“你小子敢占我爸爸的便宜,简直是不知死活!等着,我这就让人抓了你,你就等着给我吃牢饭吧!”

说完,作势拨手机号,然后不忘抬头­阴­毒地看着江乘风,露出得逞的笑容。这个长得比他帅、比他高大的男子,一来就把贺雯的目光给吸引住了,贺雯竟然还跑去对这个男人搔首弄姿,这简直让他忍不下这口气!他爸是李立刀,他还能比不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草根?!

“喂,漆叔,我被人给打了,你给我派几个人……”

“哐当——”却是一个啤酒罐砸了过来,一下子打飞了那年轻人拿在手里的手机。这份­精­准的身手,不由让人眼前一亮。女子的双目,也更加晶亮了。

年轻人有些怒不可遏了,他看着自己那最近刚拖人从国外带来的名贵手机,如今被砸的屏幕都裂了一条缝,不由心疼加­肉­疼,再加心肝脾胃都疼!

他恨恨地高吼:“有种你别给我跑,给我呆着,让我叫人收拾你!”

去!

一边有人腹诽,这可不是有种,这可是傻了!谁会傻到和警察作对,等警察上门来打你!这年轻人说这话,都让人怀疑他脑子是怎么长的!

江乘风掏出了手机,冲着那个年轻人露出了很流氓、很流氓的笑,邪恶的狠。

“我看,还是我来叫警察比较合适,毕竟,我是受害者!”

那年轻人呆住了,暗想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傻子!叫警察,这不就是自投罗网!

那头,江乘风看着那个年轻人笑,宛如毒蛇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的笑,那头对着电话不客气地直接命令。“小岗,带五个人过来,今天收获不错,抓到几尾大鱼,速度!”

那头利落地回了一声“收到”,迅速就出动了!

年轻人不知道底细,怀疑江乘风是黑社会的,就又吵着要打电话!他再横,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横。要知道,最会装逼的人,其实也是最惜命、最懦弱胆小的!

“闭嘴!”女子猛然冷喝,口气显得有些不耐。这些人当中,就属这个嚷嚷地最厉害的最没有本事,却最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装逼。大家一伙人都被打趴下了,可就只有他不会审时度势,没看到别的人都没有说话吗,他们的家世,难道还会比他爸爸差了?!那个身手太过彪悍的人,根本就的老子放在眼里好不好?!

他还穷嚷嚷!

简直是丢人!

女子一开口,年轻人就像是很怕得罪她似的,立刻就闭嘴了!

很快,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几个警察过来了,五人只瞄了酒吧一眼,就速度地朝出事地点靠拢了。这份分析力,不像是普通的警察该具有的,女子见状,眯了眯眼。

等那五人靠近了,为首一人笑着冲江乘风点了点头,问道。“江组啊,你太拼了吧,大晚上的还出来钓鱼!”

“闲着没事!”江乘风一句话就给敷衍了过去,然后伸手指了指地上地躺着那几个。

“他们,袭警,而她——”

他扭身看向了那个镇定自若地都让人有些厌恶的女子,冷然道。“她涉嫌卖­淫­,都给我带回去了!”

“什么?!”女子的镇定一下子破功了,面­色­重新恢复了铁青!

这个混球竟敢说她卖­淫­?!

岂有此理!

她猛地站了起来,白­嫩­的胸部鼓地高高地瞪着江乘风,那一双冒火的眼,都恨不得把江乘风给吞了。

她揪着遮不住半个胸部的露肩圆领,咬牙切齿地怒声道——

“我要是卖­淫­,那你就是嫖娼!”

349

江乘风冷看了女子一眼,根本不多废话,只是扬手摆了一下。和他配合默契的组员立刻上前就把那些人给揪住了,然后利落地掏出手铐,就把这些人给铐住了。

直到这时,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其他人的眼神微微变了变。

“借一步说话如何,这位同志!”

其中一个年轻人,目光看向了江乘风。

江乘风不是笨蛋,早看出这帮人是有钱没事­干­又出来败家的太子党,一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他们打算靠自己的身份施压了。他也在政界混,要是往常,还能给点面子,去听听他们打算说什么。可现在,他真是半点心情都没有,看到什么都觉得讨厌!

“带走!”他冷喝了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那人就急了。“那先让我打个电话吧,我总可以联系我的律师吧!”

看来这小子还有点常识,这份随机应变的能力不错。不过,也不排除这种可能,那就是这小子经常闹事被警察抓,然后有了战斗经验了。

“上车慢慢打吧!”

扔下这句话,江乘风步行如风一般利落的走开。

那人的脸上闪现愤愤,看着江乘风的目光重新变得恶毒!他不知道这个警察是什么身份,但是他这么地不给面子,只要他父亲的身份能压得过他,那他肯定会让这个警察不好过!

几乎是同一时间,被抓的人当中大部分都是这么一个想法!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用权势来为自己谋划了,自然,也包括报私仇!

车上,这些人询问了看守他们的警察要去的地方,然后又问了江乘风的身份,听闻他不过才是一个重案组的组长,他们就安心地笑了,脑子这么一转的时候,好几个整人的­阴­毒法子快速闪过。随后,他们各自打起了电话。

只是电话这么一打,那可不得了,个个被教训地像个孙子一般!

“那就是煞神,哪是你能碰的。你个混小子,我让你安分一些,你偏偏又出去瞎混。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

“­干­嘛啊,不过是一个组长,爸,你还能对付不了他去了?!再说了,不过就是一个打架,他还能怎么着了?!”

“什么叫做不过?!”那头气的够呛。“那小子后台硬着呢,老爸是公安部副部长,又深得刘首长的喜爱,是个了不得的人,你爸我哪里敢去碰那块硬石头。而且,他这人手段强硬着呢,又是一个有本事的,他要是铁了心地想要抓你,那就能把你祖宗八代都给翻出来。就你做的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你自己说说,你玄不玄?!”

男子就有点害怕了,可还是觉得江乘风不至于那么厉害,而且,瞧着江乘风也比他大不了几岁,他向来高傲了,被人追捧惯了,实在不愿意被这么一个男人给打压了下去,所以就咕哝了一声。“那把他给整下去不就好了。他那样的人矗在哪儿,得碍着多少人啊!”

那头立刻骂道。“你给我闭嘴,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你现在在车上?!他在你身边?!”

“没呢!”男子心头一凛,立刻小小声地补救道。“放心,大家都打电话,吵的很,我刚说的那些,不会让人听到的!”

“没听到最好!”那头松了一口气,继续教训道。“政治的事,你不懂。他那样的人,的确比较扎手,让挺多人都有些怕,想要拽他下去的人不少,但是,谁让他和他爸爸得到刘首长的抬爱呢。而且,他也算是一把双刃剑,虽然会触犯挺多人的利益,不过对外可以在公众面前为公安树立一个良好形象,以安民心,对内,也可以用来除掉一些人。”

点到为止之后,那个中年的声音立刻教训道。“总之,你给我安分一点,不准去针对江乘风!”

“那现在怎么办?!真的让我进局子啊?!”男子愁眉苦脸了起来。

“我试着去周旋一下吧!”

男子就“嗯”了一声,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时脸上又绽放出光芒来了。“爸,雯雯和我们一起呢,呵呵,估计会没事,毕竟,雯雯爸的面子,他江乘风不能不给!”

“咦,雯雯也在啊!”那头说话的口气突然就不紧绷了。若要是那个丫头在,那这事就很好办了。

“对啊!”男子再一笑,先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微微背过了身,用手掩着手机,压低了声音说道:“江乘风刚才说雯雯卖­淫­呢,雯雯气的不轻,还有啊,之前还对雯雯动手动脚,吃了不少豆腐,还把雯雯的衣服给撕了,估计,他会死的很难看!”

说到这,男子像是顿悟一般,通身的舒畅。

电话那头愣了一愣之后,倒是跟着笑了一下。若那个江乘风真的被教训了,那也不错。毕竟,有他这么一个铁面无私的人矗在那里,他们这些暗中私囊的人,总是免不了提心吊胆,免得哪天不小心就被那小子给抓了!

交代了男子几句,中年人就挂了电话。然后,如出一辙的,车里被烤着手铐的人放下电话之后,都是一派的轻松。脸上浮现的慵懒和兴味,倒像是坐着警车在市内周游一般。

到了警局,做笔录的时候,这些人根本不配合,在那耍横。

“有事,得等我的律师来了,我才能说!”

这让警员们有些没法下手。当警察,需要长一双犀利的眼,笔录员自然就看出来今天抓的这些人有些不寻常,所以没法威胁恐吓。江乘风瞧着,只冷冷地笑了笑,说了一句。

“行,等他们的律师来了,公事公办!”

说完,拉着椅子在一边坐了下来。当中一双美目,就这么时不时地往他身上扫扫。然后大概是看到了什么比较好玩的东西,贺雯就自若地站了起来,朝一边走去,最后停靠在了一面墙前面。

她的身上已经披了一件外套了,这是她的女­性­朋友弄来给她的。以她的身份,上了哪里,都少不了要受到格外的关照的。所以此时,她倒是不用揪着衣服在那表现地像个别人给畏亵了的小姑娘。

那墙上的大字报上,赫然写的就是江乘风最新的英勇事迹以及他得到过的一些表彰,贺雯看的嘴角一勾,很是津津有味。

最后律师没来,反而局长大人来了,把江乘风给招到了一边,放下的话很清楚,那就是让江乘风赶紧把那些人给放了。已经有多个电话打到局长那里呢,那些年轻人嘴里所说的等律师,其实等的不过就是家里人联系这里的头号人物,也就是局长。

局长发话,那总该放人了吧!可是,江乘风挑了挑眉,只吐出两个字。“不行!”

局长大人立刻叹气。“哎,小风,怎么这么倔呢,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你别告诉我你看出来。都是在这个系统混的,你也没必要为自己竖立仇家,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把这事给消了,好不好?!”

江乘风站直了身躯,冷冷地看着局长。“你来找我,为的就是这事?!”

局长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毛了,果真江乘风不等他回复,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他拉都拉不住,实在是因为江乘风勤于运动,这步伐都像是带了风似的。

重新进入办公间,江乘风高喝了一声。“把这些人都给我关起来,什么时候他们的律师来了,就什么时候放他们出来。要是不来,就按照规定,一直关他们到可以放出来为止!”

“好叻!”记录员大松了一口气,老大一发话,这可就好办了!

江乘风在这个局里威信极高,就连局长和他对上了,那都得靠边站,这局里的人,都把江乘风的话给当成了圣旨。只要他发话了,你照做就是,最后肯定错不了!

“哎,小风,小风——”

局长大人头上冒了点热汗,终于是追上了止步的江乘风,拉了拉他,在他耳朵边低语。

“那丫头的爸爸是贺副主席,你小子可别蛮­干­,否则,你爸那里都扛不住!”

江乘风眯起了眼,一声冷笑。

“在我面前耍流氓,搞笑!”

他冷盯着他的手下们,眼看着手下们抓住那些人,反扭着往号子里送。年轻人吵吵了起来,对这个结局不能接受,几个甚至忍不住亮出了自己的身世招牌,被江乘风一概无视!

窝火的男人,那就是不能得罪的,只怪他们今天运气不好,撞上了!

最后一个走的是贺雯,她也不用人扭送,分外配合地跟着大家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起来很从容,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将要进入拘留所而恐慌,甚至在经过江乘风的面前的时候,她挑眉嗤了一声。

“江组长,很威武不屈嘛,希望你能一直坚持啊!”

宛如调侃,又仿佛是威胁!

江乘风对此的回应,只是给了她一个带着鄙视的冷眼!

女子嬉笑一声,走开!

过了一会儿,江乘风立刻接到了贺姓高官的电话,让他放人,江乘风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地拒绝,搞的那头的贺姓高官心里有些不爽。又过了一会儿,江乘风的手下表示,局长大人亲自过来让放人了,他这边已经尽量在拦着了,可是局长的身份摆在那里,恐怕拦不住。

江乘风骂了一声娘,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步朝拘留所走去,那头连打了几个电话,让弟兄几个先拦着。等见了局长,局长显得有些尴尬,直接过来就要拉江乘风走。江乘风推开局长的手,自己拉了一个椅子,就横刀跨马地坐在了那里,宛如一尊门神。

局长抱怨不止。“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是犯的哪门子的倔呢,全身像是吞了**包似的,一身的火气。说吧,到底是谁惹你了,你对叔说,叔给你解气去!”

江乘风一言不发,直接眯起了眼,脸庞冷冷的。

局长大人就怪没有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局长大人只能悻悻地看到刚刚被他放出去的撒着欢往外走的年轻人,个个垂头丧脸地又被逮了回来。

不过,这一次,这些年轻人倒是挺安静的,没有吵嚷。大概,他们是真的领略到江乘风的脾气了!

局长眼看着江乘风大有亲自在这里守着的架势,规劝了几句无果之后,就只能无奈地走了。算了,他拗不过这个小子,自然有拗得过他的人来管他!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间,江彦诚过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比他年纪越大一些的中年人。中年人瞧着一番­精­明的打扮,通身的官气。

“乘风,回家吧!”

江彦诚大掌放在了江乘风的肩膀上,紧了紧。儿子心情不好,他能理解,可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做糊涂事,心情不好不能成为他犯糊涂的借口!

江乘风睁开眼,看着自己的父亲,那眼睛,血红血红的,满满的都是血丝。

江彦诚见了,心里就疼,他知道,自己把儿子给逼的急了。可是,难道他就没有在逼着自己嘛!他官运亨通,完全可以悠哉游哉地一路高升,安享晚年,可现在却还得四处奔波,各方打理,这又是为的谁,不就是为了两个儿子?!

“乘风,回家吧,你妈在家里等着你了!”

江乘风的嘴角,抿地很紧很紧。

江乘风就又介绍了一下自己身边站着的那位中年人。“这位是马秘书,跟在贺副主席身边的!”

点到即止,却足够让聪明人明白内里的涵义。这是贺副主席亲自派人过来接了,所以,他该收手了。再不收手,这是很打贺副主席的脸的。这会让双方生了嫌隙的!

“走吧。你也知道你妈那身子,熬不了夜。你早点回去,我也好劝她睡下!你知道的,你妈现在就只惦记你一个!”

只惦记你一个!

因为,另外一个已经折了!

所以,你不能再有闪失了!

否则,你妈会崩溃的!

江乘风目光一闪,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了惆怅和苦痛。他何等聪明,自然是领略了这话里的深意。最后,他起身,扒了一下头,冲着那位马秘书冷淡地点了点头,扔下一句话。

“保释金给我交足了!”

就走了!

哪怕为了顾全大局,但是他也有他的底线,不可能全然地妥协!

江彦诚不再多说什么,冲着马秘书点了点头,立刻跟上。

随后,局长出马,那些年轻人立刻就被放了!

女子坐上了马秘书的车之后,被马秘书教训了几句。

“以后见到江乘风,别再招惹他了。还有啊,到了晚上,你也别疯玩了,收收心,好好帮你爸爸做事,不好吗?!你爸爸年纪大了,他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就少让他­操­心了!”

“呵呵,马叔叔,你好唠叨哦!”

马秘书无奈地闭了嘴,对这个姑­奶­­奶­,他也实在没招了。毕竟,说重了,不行,他顶多不过就是一个外人,还得看他父亲脸­色­行事!

“那个江乘风,蛮有意思的,和别的人,都不太一样!”

贺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马秘书就皱了一下眉,刚想再劝说什么,只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她那一双猛地变得晶亮亮的眸子,还有那又甜又兴味的笑容,以及那微微发红的面庞,他福灵心至,突然就察觉了什么,然后,到底什么都没说!

聪明人,观察总是犀利的!

。。

次日的报纸,大篇幅地报道了容凌被辞退总裁一职的事情。此事,虽然昨日就有披露,但是因为亚东集团没有正式对外声明,所以记者们也不敢多写,而现在的篇幅,却是在取得亚东集团新闻发言部的认可之后发表的,可信度那是百分百的。

容母看到这一则报道,心里立刻直直地往下坠,因为看报纸上透露的意思,亚东将全面收回容凌的权利,甚至有可能包括他名下的资产。这种有些赶尽杀绝的做法,让容母双眼暴突,实在是坐立不安。她很想去找儿子去好好地问个清楚,可是儿子迟迟不出房门,她有过上次打乱了儿子的好事的前车之鉴,这次只能咬着牙强忍着。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容凌出了房,下了楼了,容母一下子蹿了过去,拿着报纸,就往容凌面前举,一手戳着报纸上面的内容,急声问他。

“上面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容凌瞄了一眼,瞳孔微微一缩,止不住地冷笑了一声。“是!”

这倒是下手挺快,容起铿这一次,倒是有些能耐了!

容妈妈立刻大呼小叫了起来。“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你替容家做了那么多年,劳苦功高的,怎么可以随便地先是辞退了你,又说要没收你的东西。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他们这是不给她儿子活路!

容飞武,太过分,太可恨!

容妈妈气的,眼眶都红了,感觉上,快要哭了。

“妈,没事,别担心,你儿子很好!”容凌安慰她。

容妈妈摇了摇头,看着容凌,哭了鼻子。“都是妈的错,这都怪妈妈,都是妈的错……”

她反复念叨,口气感伤。

是她这个当妈的没本事,拖累了儿子,没给儿子正统的身份。否则,就不至于替容家­干­了那么多年,累死累活的,最后却还是被人给赶了出来。

容凌见状,皱了一下眉。

“妈,你别瞎想!”他压低了声音,伸手,强硬地抹去容妈妈眼底下的那点泪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哭,小心让佑佑看见了,笑话你!”

容妈妈吸了吸鼻子,就强忍着不哭。

容凌语重心长,拍了拍容妈妈的肩膀。“妈,儿子真的很好。放心,现在只是一个过渡期,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容妈妈“唔”了一声,没敢反驳儿子,因为她怕她说出“到底哪里好”的话,会惹儿子伤心。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最难受的的,应该是儿子吧!

“我去弄早点吧!”

容妈妈揉了揉眼,折了折报纸,背过身,往厨房去了。

容凌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又想了想,就往书房去了。他需要清楚地了解,容起铿到目前为止,都做了什么。

他没有把容妈妈的反应太放在心上,因为觉得事情根本不会波及自己的母亲,所以他无需太在意。但是他忘了,这世上的母亲,都有一颗爱儿心。他被容家给舍弃了,容妈妈自然得去找容家的前任家主问问这到底是为什么?!自然,得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

哪怕,自打她生了容凌没多久,就没再给容飞武什么好脸­色­;而这几年,更是故意对他避而不见!

350

“你终于来见我了!”

静谧的茶室,茶香袅袅,古木矮几的两旁,各坐了一人,看着挨着很近,只是茶几这么一隔,却又显得壁垒分明。

容妈妈没顾上喝茶,抿着­唇­,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那张她今早看到的报纸。摊开之后,她双手一推,将报纸推到了容飞武的面前。

“给我一个解释!”

容妈妈的表情,难得的冷冷的,透着一股宝剑出鞘的凌厉,这是她在别人面前,哪怕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都没有显露过的表情。

容飞武只是瞄了那么一眼,就知道容妈妈这是所为何来了。

“孩子们大了,都是自有主张了,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容妈妈的眼中闪过羞恼,忍不住捏紧了手,恨声道。“他是你儿子!”

容飞武眯了眯眼,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我倒是把他当成儿子,可是他有把我当成父亲吗?!”

容妈妈愣了一下。

容飞武冷声继续往下说。“他回来了,我也一心对他好过,可是他眼里哪有我这个当父亲的,反倒是对容三都要对我亲,一门心思地往容三的跟前凑,后来回来了,要从商了,我也让他坐上那个位置了,可他依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有时候规劝他几句,就好像是要害了他似的,一点尊敬都没有。他不听老人言,犯了错,然后走到这一步,我还能怎么办?!”

停了一下,他看着这张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显得太老的容颜,眼底倒是生了一点暖­色­。他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女人,让他如此的惦念,成为了他人生中的一次意外。

年轻的时候,他风流过、快活过,得手的女人不少,或是娇艳、或是火辣、或是清纯,各种风情他基本上都领略过,但是她们都犹如漂亮的野花,闻过了,也就可以抛到身后了,只有她,让他不知怎么的,闻过了,可就放不下!

那些女子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哪个不是缠着他,哪个不是在他提出分手的时候,索要各种大笔补偿的,也少不了女子借着大肚子,在那里妄想登堂入室,好一飞冲天的。可只有这个女子,怀了孕,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凶狠地拿着擀面杖打了他,将她轰出了她租住的小屋子;也只有她,那么单纯地和他相爱着,哪怕他学风花雪月、只是摆弄了一下烂漫,给她用草编了一个草环戴到了她的手指上,她都能乐得眉开眼笑的。

她从不向他索取什么,辛苦地在理发店打着工,和那些打扮的颇为妖娆、举止轻佻的同行姐妹们,亲近着,却也疏远着,在腐烂的淤泥之中,如清莲一般,傲然地抬头挺立。

他觉得蛮有意思的,就和她玩了一场草根的爱情,没有任何奢华金贵的影子,直至她怀了孕,羞红着脸,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喜悦地对他说——

“我怀孕了!”

哦,是有孩子了!

他没慌,非常的镇定,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料。毕竟,之前没有采取措施,有他的刻意放纵。他也不是养不起孩子,容家也不是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所以,他觉得自己可以给她一个孩子,然后让她因此一生富贵。

这是第一次,他生出了要为一个女人谋划的心思。

只是,他从未想过让别的女人取代他妻子的位置!

所以,她在像只小雀儿一般叽叽喳喳地说完在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如何,将来又会变得如何如何,还有孩子生出来又如何如何之后,提了出来——

“我们结婚吧!”

她娇俏地看着他,脸上散发着母亲的光辉,双眼晶亮晶亮的,充斥着幸福的同时,似乎也笃定了他就会答应!

他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但是,他不可能答应!

他合盘托出,眼睁睁地看着那宛如太阳花一般的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

他承诺了很多,承诺孩子生出来之后,他肯定会好好把他养大;承诺,以后还是会像现在这样,不会有区别的;承诺她以后会很幸福,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且,她再也不用每天累死累活地帮人洗头剪发了,也不用在这小小的才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间里窝着了,他会让她住别墅,让她像贵­妇­一样地被人伺候着……

熟练的台词,就像是每一次对付难缠的女人一样地熟练地出了他的口,最后她愤怒地赶了他出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以前也经历过。女人嘛,总是感­性­多一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也是正常。等过几天,她想明白了,自然也就气消了。就像是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样,和他谈判,为自己谋划了!

所以,他离开地颇为潇洒,只留下了“你好好想想,别委屈了自己和孩子”的话,然后得空给她找了房子,想了想,又给她找了一个保姆和两个保安。

三天后,他再去找她,觉得三天的时间,加上他的刻意冷落,应该足够她想清楚了。进屋的时候,她的模样看上去真的很惨,仿佛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一样,没有太多的光彩。然后她踢啦着拖鞋,在那小小的椅凳子上坐了下来,捧着大碗的白面条,呼噜呼噜地吃着。那白­色­的面条,除了飘着一点淡绿­色­的葱花,根本就没有别的作料,白的有些刺目。

他有些生气。“别吃了,收拾东西和我走吧!”

他容飞武有的是钱,何曾委屈自己的女人到这个地步!

她一言不发,在他的皱眉下,只是大口大口地将一碗面都给吃了,然后又喝光了汤,才把碗给放下。

“你有孩子了,也有老婆了!”她仿佛只是在做一个陈述,坐直了看着她,那张单纯的像个孩子似的脸庞,仿若一下子间就成长了。

“你不会不要你的老婆,不会不要你的孩子,那你怎么要我,要我的孩子?!”

他当时很是成熟,也故作深沉和洒脱地回了她的话。“这些,你应该懂的!”

她身处那样的环境,她的姐妹们被包养的不少,她不可能不懂!

他等着她借此说出她的筹码,只要他可以给的,他都给得起!

她却突然哭了,唰的一下,就蹿出了两行泪来。泪,落地很急很急,只是一小会儿,便弄湿了她的裤子。

“你只是在玩我!”

她哭嚷着,爱笑的脸,伤心起来,又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了!

他瞧着,心里就特别地软,就坐了过去,抱着她哄。

“好了,我这样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不可能离婚娶你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会对你好的!”

“你骗我……”她哭嚎着摇头。

“不骗你,真的会对你好的,我连房子都找了,人也给你找好了,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走了。小猪,别哭了,乖,别伤了孩子……”

“你骗我……”

她强行推开他,站了起来。

他瞧着她神­色­不对,又是刚怀了孩子,就没敢强行去搂她,免得她挣扎,就跟在她后头。谁知道她拿起一边放着的擀面杖,转过身来,不由分说,就朝他身上砸来。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打!这要是放在其他时候,他早就把那不识抬举的女人给扇趴下了,可是对着她,对着那张娇小的脸,对着那张满是眼泪的脸,他就像是别人给抽了筋似的,全身都是软的,就这样,被她给一通好打!

如此,便成了一辈子的记忆,深刻分明!

“你走,别来找我了,我不想看到你!”

记忆定格的一幕,就是她最后拿着擀面杖,像是拿着一把锋利的宝剑一般地对着他,身形狼狈,却气势高涨,宛若落魄江湖却终是不屈的侠女。

他心里头就有些不高兴,他被女人给顺着惯了,也被别人给捧着惯了,何曾被人如此无礼过。再说了,他也做不出来放下所有身段去哄女人的事情。

这女人看样子又气在头上了,对于此时没有理­性­的女人,他也不愿意白费功夫地去搭理,就这样走了。想着,过两天再来呗。随后,勒令她工作的那家发廊不准再聘请她。

怀孕的女人,自然得好好修养着!

只是这一幕,就成了最后的亲近。他再去找她的时候,她换了一个地方工作,依旧是给人洗头。看到他,她眼里就像是没有这个人,一个字都没有,就连眼神,也像是过滤空气一般地,淡淡地从他身上扫过,又自然地转开。

他突然就很不爽,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就这么双手抱胸,冷看了她下午,看到最后,没有一个客人敢上来要求她洗头,而她,就那样拿着一条毛巾坐在那里,双眼直视前方,可——眼里无他!

这个女人在和他使­性­子!

冒出这么一个想法,他直接转身走人!

想让他哄她,他可没这功夫!

女人嘛,不能娇惯了,否则,就会得寸进尺!

他出国,刻意放下了她。离她远一些,也就可以在想起她的时候,没法子马上见到她。

回国的那天,下起了雨,他坐着房车去看她。她那小租房大门紧闭,看来是还没归家。他用钥匙开锁,却发现锁头被换了。那一刻,怒火窜上了他的心头。就那小破锁,他想进去,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就她这小破屋,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小偷惦记,她换锁,就是要避着他吧!

心头生厌,转身就走,可是上了车之后,可又鬼使神差地坐在那里,就没让司机把车开走。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她撑着伞,终于是走入了他的视野。她瘦了一些,也胖了一些,瘦的是身子,胖的是肚子。她租住的地方,一到下雨天,那路面就积水严重,到处都是泥坑,坑坑洼洼的,让人想要挑点高点的路面走,都没法。她就这么撑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过来,半条裤子都被打湿了,泥水飞溅地那裤子都有些看不出原­色­了,那模样,简直让人看不下去。

他就下了车,站在车旁看着她。保镖则为他撑着伞!

路面很窄,统共而就那么宽,他的车子一停,他的人一站,她就是想躲都没法躲,就这么离他越来越近,直至快走到他的跟前,就那样,却还是在刻意躲着他的。眼看着,她就要从他的身边越过,他就伸出了手,拉了她一下。

她就停住了,有些失去血­色­的手,把伞柄捏的死紧,手背那青­色­的血管,衬托着那一份苍白,显得分外的清晰,让人看了,心里有点发疼。

心念一动,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首饰盒,打开了,递到了她的面前。

“送给你的,我专门从国外带回来的,咳咳……”他有些尴尬地略略掩饰。“之前有生意,出国了一趟!”

以解释他的突然消失!

闪烁的钻石,在雨幕之中散发出莹亮的光芒,会让人眼前一亮的,也会让人迷醉的。钻石大小不一,越靠近中间越大,组成了一条­精­美而贵重的项链,那份价值,大概普通人一辈子不出去工作都可以了!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女人看到这样的礼物,就是再不高兴,那都得笑的。她抬起头,也冲他笑了,只是纯净的眸子里没有了以前那种宛如夏日午后的温暖和那种大大咧咧的无谓。

“雨下得那么大,你虽然有车,但是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

说完,收了视线,举着伞,慢步走开。

她走的很慢,低着头,仔细地看着脚下的路面,寻找合适的踩脚点,一副小心翼翼地护着孩子的样子。可他却觉得,自己被这黄水泛滥的路面、被那未成形的孩子给比下去了!

忍不住上前一大步,他重新抓住了她。

“还生气呢?!小猪,你哪来那么大的气,这都多少天了,你该消停了吧!”

她看着他,又低下头看着他的手,然后突然像是爆发了一般,扔了雨伞,用手搭在他的大掌上,将他的手指,一根又一根地掰开,硬生生地将他的大掌从她的胳膊上拽离。

“不会消停,所以,别来找我!”

她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黑­色­的眸子,被雨水冲的黑亮黑亮的,透着神秘,仿若起誓,他看着,有些心惊!

“替她遮着!”

以眼示意自己的保镖,把伞挪到她的头顶,免得最后浇湿了她。

而她却一点都不领情,慢慢地蹲下身子,将伞捡了起来,就这么倔强的走开。

他再度抓住了她。“这么怄气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一纸婚姻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那不过就是一个形式?!”

“这句话,你连你自己都没法说服吧!”

他突然发现她牙尖嘴利了,顿时又冒火了,他觉得这个女人变了,变得不可爱了,变得爱钻牛角尖,变得和那些歇斯底里的女子没什么不同了!

“朱小丹,记好了你是什么身份,别异想天开地指望我会娶你!”

所以,就那么很不客气的戳刺着她的出生,哪怕,他知道,这样是很伤人的!

“我从不异想天开,容先生!”

她冷着脸,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滑落,滚过眼睛,滑了下来,那清澈的细流,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眼泪了!

他讨厌这个样子,更是被她这一句透着疏远和客气的“容先生”给叫的全身的逆鳞都起来了!

“那好,那你就这么一直脚踏实地去吧,告诉你,把我推开,对你没有半点的好处,你会后悔的!”

他走人,再度出国,这一次在国外呆的久了,一直呆了一个多月。回来的飞机上,遇见了一个长相很是可爱的女子,感觉可以取代她,就轻易地就弄上了手,如此,又是一个多月。某一天,坐在车上等红灯,扭头看到一边的建筑工地上,一个农民工在那里大口的吞咽着苍白­色­的面条,突然之间,就想起了她,想起了黯淡的光线下,光着细瘦的小脚丫,拖拉着妥协,垂着眼,捧着大碗,就那样呼噜着面条的她。

心里,突然就不好受了,就去看了她。

比之之前的那两个月,她看上去好了不少,和两个姐妹在那里有说有笑的。那温暖的笑靥,可爱的模样,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他这心思就又起来了,也突然想到了,她大着肚子这么久,他还没表示过什么。于是,立刻打电话让手下去买了许多的补品和婴儿用品,最后拎着大包小包地去看她。

她将他堵在门外,根本就不给他进屋的机会,哪怕眼睛瞄到了他手里拿着的那些,可依旧很不客气地关上了门。他叫来手下,很轻易地破了她的门锁,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她坐在凳子上,咬着­唇­,就这么看着他。

很是着恼的样子!

“瞧,我给你和孩子买的!”

他扬起笑,将东西送了过去,表现地好像一直没有离开的样子。

她不再看他,捧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他坐了一会儿,打破了寂静。“小猪,这屋子太小,不利于养胎,咱们换个地方吧!”

她没有抬头。

他就掏出笔,写了一张支票给她,带着一种他也捉摸不明白的讨好。

“知道你不喜欢我给你安排的,这么着,你拿钱,自己去看房子去,找一间你喜欢的,然后再用剩下的钱给自己置办些东西!”

她依然没有抬头。

他就直接把那张支票放到了小桌上,然后左右瞅瞅,找了一把水果刀,给她削了一些水果,摆放在她面前,让她吃。

她还是没动!

他突然就觉得有些没意思,对她,他已经够殷勤了。试问有几个女人,能让他亲自动手削果皮的?!他花在几个女人身上的热情,都没有她一个人多。

起身,他走了,再次被她给气走!

回去,却巴巴地等着银行那边的消息,想着她就快点把钱给花了吧,他也好求个心安。但是那笔钱,就那么一直好好地呆在那里。她没有动!

他熬不住,就又去了,发现之前他买的东西,她倒是吃了,于是,就又给她买东西。至于,他送出去的钱、珠宝、房契之类的,她从来不动,好像和这些东西绝缘了!

她怀着孕,整个人渐渐胖了起来,显得浮肿,他自然不可能拉着她再做那种事,所以总有那么十天半个月的,在她的世界里消失,然后再出现,拎着大包的吃的、穿的、用的!于是时间长了,对她的感觉,似乎就有些淡了。

他放在这个女人身上的时间够多了,后来某一天,他突然就想到了这个,然后,就是更长时间的消失,至于她那边的送食,就交给了下属!

她生了儿子,他不在!

再见面,儿子的脸都长开了,摊开四肢躺在她睡的床上在那里吐着口水泡泡,他瞧着,也觉得有点意思,就逗弄了儿子一会儿。

“容先生以后请别麻烦了,孩子生下来了,我也能够自理了!”

她笑着看着他,神态犹如对着一个朋友,而不是情人,不是孩子他爸!

他又气又想笑,觉得这个女人可真有意思,她越是这样,他就偏偏要和她玩玩。所以,他又来的勤快了,哪怕她不给他好脸­色­。他觉得凭自己的手段,没有女人不乖乖顺服的,再让这个女人甜美又透着点傻气地对着他,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直至那天,她抱着儿子对他说——

“你的妻子来找过我!”

他眯了一下眼。

她又说。“容飞武,我要离开B市了!”

他沉默了半晌,不知怎么的,愤愤地质问了她。“威胁我?!”

她不说话,他厉声继续往下说。“别的女人不是没有用过这手段来离间我和我妻子的感情,但我以为,你应该不是那种人。但是朱小丹,可能我看错你了!我告诉你,你的手段没有用!”

他以为,她也是那种女人,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出被她妻子给威胁了,然后委屈地不得不走的样子,好让他对自己的妻子产生反感的情绪,好和妻子感情破裂,再进一步,让他和妻子离婚,好让她堂而皇之地入室!

这不可能!

他要娶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但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没钱没势的这位!

“老老实实呆着吧,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说,别装清高,也别和我耍手段,对你,我更喜欢直来直往的!”

扔下这话,他走人了!

太过自信和偏信的下场,就是当他再想起她的时候,回去找她,她人已经不见了。因为心存着教训她的想法,如她所愿,让手下断了对她的供给,所以她走了,他反而没在第一时间得知,所以就这样错过了、失去了!寻找房东,打听周围的住户,才知道,她对他说完那话的当天,就带着儿子和行李走了。租的房子,也是早早地说好要退订的。

这个女人,竟然是没有耍手段!

可他看着人去楼空的小房间,宁可希望,她是耍手段的!

细细回想,从头到尾,她竟然是没有求过他的。他给的,她可以接受,她受了,因为儿子需要营养健康地长大;她不可以接受的,统统都拒绝了。走的这么不留情面,连对他说要走,也是那天他去找了她,她随口蹦出来的一句。

他——理解不了她!

生平,也没见过那样的女子!

不知怎么的,心里就难受的厉害,憋得慌,想­干­架,想破坏!

大醉一场之后,就此揭过,以回敬她的无情、她的不承情!

他是容飞武,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有?!

只是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闪过那个粗神经女子的身影,闪过她马大哈的笑,闪过最后那一幕的时候她那欲语还休的眼!

重逢,儿子都已经老大。他和她,两两相望,相对无言。看着她像个小女孩似地冲冷酷的儿子忏悔,又是赔笑,又是道歉,又是作揖,半点没个妈的样子,心里就有些酸溜溜的。她还是她,多少年了,孩子都有了,她却还是没有变。可是她的这些无邪和可爱,都留给了儿子,对他,他再给,她却一点都不接受了,更甚至,直接躲起了他。看见他,都躲着走。

很伤人!

儿子要回归容家,是一个契机,可也不见她这个当妈的来找他,替儿子求点什么。他按兵不动,心想,女人啊,女人,这次,你总得乖乖地来找我了吧,求我了吧,接受我的给予了吧,可她依旧什么都没做,最后,他只能大跌眼镜地看着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却跟了容三这个伯伯!

那时,他气得都快要暴走!

这个儿子,就和他妈一样的怪!

但是现在,她不是终于来求他了吗?!

“小猪——”他吐出了这个阔别三十多年的昵称,伸手,轻轻地摸上了她的脸。

她就瞪他,负气一般地别过脸要躲。而他这次不允许她再躲,手一用力,就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眼里纳入他!

“你就是太倔了,所以带着儿子,走了那么多的弯路。当初,你不赌气,不和我对着­干­,不带着儿子走,容凌现在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你这个态度,所以儿子才这样处处避着我,我说什么都不听。小猪,儿子走到这一步,你得负很大的责任!”

容妈妈微微垂眼,眼里微微地冒出了水汽。

容飞武瞧着,眸­色­更加的柔和了。这个女人,都这把年纪了,心­性­怎么还这么单纯,一说,就能把她给弄哭了!

“以后,别再躲着我了,知道吗?!我会想办法,再给儿子谋一条出路的!”

说着,他松开手,去摸她的眉眼。

立刻,就有淡淡的暧昧浮现了出来!

容妈妈的脸­色­微微一变。

“容飞武,我不是来求你的!”她睁着带着水汽的眼,咬牙冲他吼。

容飞武无所谓地笑了笑。

容妈妈讨厌他这个自以为是的样子。这个男人,她爱着,也讨厌着,他永远都是这么地自以为是,半点都不考虑一下他人的想法!

“我来,只是要一个解释!容凌做的不错,你凭什么撤他的职?!他比容起铿强,我有眼睛,看着呢,他就是比容起铿强,你凭什么撤了他!你别告诉我,你没有在里面搞鬼!”

多少年过去了,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是,她的个­性­依然是粗神经,但是,岂能还能如小姑娘的时候那般的单纯!她看到的,想到的,不少!容起铿重新坐上那个位置,这当中不可能没有容飞武的出力!

容飞武收了笑,微微地抿紧了­唇­。

容妈妈见状,恨恨咬牙。

“果然,在你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你的老婆和孩子。但是,容凌也是你的儿子,你不能心狠到不给他一条活路,把他所有的东西都给收了。他现在拥有的,是他这些年该得的。他就是去给别人打工,那这几年,也能攒下一大笔钱了,你别比那黑心的老板还要黑!”

“这是族里的决定,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你能不能给我说实话!”容妈妈吼了!

容飞武皱眉,妥协道:“这样,我给他一笔钱,让他开公司,再重新当他的总裁,如何?!”

这种施舍,彻底地激怒了容妈妈!

“容飞武,你这个混蛋、废物!”

端起手里的茶水,她猛地朝容飞武洒了过去,泼了他一脸。

“谁稀罕你的臭钱!”

她站了起来,狠狠地踹了一下矮矮的茶几。“你这个人,比当初更加的让人讨厌!”

这话很重,重的让容飞武心里像是找了毛一般,很难接受!

眼看着,她怒气冲冲地拿着包走人,他猛地站了起来,拉住了她。

“好吧,我告诉你实话,你别气,坐下,听我说!”

她好不容易来求他了,他不能就这么放她走!

容妈妈步伐一顿,沉着脸,又坐了回去。

“说!”她气呼呼地看着他。

短短的时间,足够­精­明的容飞武想好腹稿了,他回道。

“容凌下来,其实真的和我无关,他是被林梦给拖累的!”

“林梦?!”容妈妈诧异,直接辩驳道。“不可能的事!容飞武,别来敷衍我!”

“是她,我没敷衍你。自从她出现之后,你儿子这心,就大部分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公司的事,也不好好做了,所以,才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差错。他的这些作为,已经让族里的人很是不满了,等到他不顾族里人的反对,要娶林梦,大家才忍无可忍,撤了他的职位。你以为,我在这当中没有尽力嘛,容凌和容起铿都是我的儿子,谁当家主不都是一样。你自己去问问容凌,我劝没劝过容凌,让他别娶林梦,否则,家主这位置就保不住,可他有听吗?!容家的规矩,怎么可能让家主娶一个二婚的女子。规矩摆在那里,我就算是有能耐,也拗不过去啊!你别来怪我,要怪,就去怪林梦,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把儿子给迷得连魂都没了。反正,对儿子,我的的确确是尽力了!”

他不想再让她厌恶,所以­阴­险地直接把所有的罪都给推给了林梦。就让她讨厌林梦去吧,反正那个生了又深得容三喜欢的容佑的女人,他也不怎么喜欢!要是能够因此让容凌甩了林梦呣子,那他这边也就更稳妥了,也就完全可以防止有人和孙子来争那个位置了,而且,也可以让面前的这个女人因为容凌,而不得不向他重新靠拢!

到时候,筹码掌握在他手上,那这个女人就会乖顺了吧!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容飞武这心里,就又有些软软的。这种想起便­骚­动的心,感觉就像是很早之前,就被中了蛊一般!

人生中,唯一的特例!

容妈妈听得这话,垂下头,脸­色­是变了又变,抬头,她的口气开始有些软。

“我不信,你又在骗我!”

容飞武镇定自若。“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别人,哦,你可以去问族里的容三,我的三哥,他对容凌可是最好的了,说的话,你肯定能信的吧。你也可以去问容七,还可以去问别人,当初,为了挽回容凌,我们可是派了不少人去劝他的。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没必要骗你!”

他这样一说,容妈妈就犹如鼓足了气的气球被猛地用针给扎破了一般,“噗”的一下软了!

“我会去求证的!”

她这样对容飞武说,站了起来。

“行!”容飞武应地­干­脆。“儿子的事,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等你!”

容妈妈咬咬­唇­,手指死紧地拽住了皮包的边沿,忍住心头波动,扭头,背过了身,不去面对他。

“小猪,这次别怄气了,就当是为了儿子!”

所以,你就服个软吧,就顺着我,不好吗?!

容妈妈没答话,后背僵直着,拿着包,走了!

容飞武轻轻地拂开她刚才朝他泼过来而掉落在他肩膀上的茶叶子,然后看着她一点点远去的背影,勾­唇­,淡淡地笑了。哪怕身上现在湿的有些难受,他这心里头却格外的舒畅!

等着吧,这个女人一定会来找他的!

容凌,儿子,到时候也肯定会乖乖地顺着他,认认真真地认他这个爸爸的!

权利的滋味,一旦享受过了,再放开,谁能受得了?!

351

容妈妈心口堵着,回了家。她已经向几个人求证过了,的确是如容飞武所说,最后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要娶林梦,所以家族才做出了要撤了他的职位的最终决定!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以及对于导致这个事件结果的原因,她有些不能接受,越想,心里也不是滋味。对林梦,原本她就是有一些想法,这天下,哪个做母亲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好好的。之前是因为儿子告诉她,就认定了林梦,加上林梦又替她生了孙子,再加上,她自己的经历挺不幸的,就实在不愿意用自己的手,阻拦林梦的幸福,可现在知道了这一切,她又犹疑了!

那个女孩子,到底适合不适合她的儿子呢?!

回到家的时候,没看到林梦,就看到小浩浩和容凌了。小浩浩正坐在地板上摆积木,看样子是要搭一栋房子,而容凌则拿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

“梦梦呢?!”她问了一嘴。

“还在睡呢!”容凌头也不抬,很自然地回了她一嘴。昨晚他兽­性­大发,把林梦给弄得很惨,将近凌晨五点才饶过了她,所以,她现在还在睡,很正常!

对她,他很愿意宠着的!

容妈妈不知道详情,听了这话,却皱了皱眉。这都十点多了,她还在那睡,怎么像头猪似的。她都出去逛了一圈回来了!再看看自己的儿子,也不上班,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看,大男人的,哪个像他这样的啊!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

还是说,正如容飞武所说,自己这儿子,被那个女人给迷了心窍了?!

容妈妈脸上就流露出了一丝不高兴,然后把包包给扔到了一边,一ρi股就坐到了容凌的身边。她这动静蛮大的,容凌不可能不察觉。

容妈妈的脾气就是直­性­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很难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的。她这仍包的动作,足可以看得出来她的不爽了,还有,她那张不高兴的脸。

“怎么了?!”容凌问她。

容妈妈闭着嘴,没回答。容凌低下头,重新看起了手上的书。自己的妈妈他了解,憋不住了,她就会说的。果然,过了一会儿,容妈妈开了口。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是因为梦梦,当不成家主了!”

容凌抬起眼,深深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妈妈,然后将书给合拢了,放到了一边。

“你去见谁了?!”他问她。

容妈妈眼神一闪,有些躲着容凌,哼了一声。“这你别管!反正,我知道是梦梦拖累了你!”

容凌却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去见容飞武了!”

容妈妈脸上就流露出了一点慌张,因为,她知道儿子是不愿意看到她去见容飞武的,所以,她赶紧解释。

“我是去见他了,可是,我是为了了解情况。你是他儿子,他不能那么无情地对你!”

“儿子不儿子的,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

这略带淡淡批斥的话,惹得容妈妈心里一突,又酸又疼。

“反正,我就是不许他怠慢你!”口吻,宛如一个倔强的孩子似的。

容凌就笑了。“妈,我不是告诉你了嘛,我的事情你别管,我很好,也有我自己的安排。你就安安心心地过你的日子吧!”

“你能有什么安排啊?!”容妈妈咕哝了起来。容飞武的老婆可不是好惹的,或许,连他们现在呆的房子,都能让那个杜采忆给收了回去呢!

谁知道呢!

“总之,我是你妈,该出力的,我就得出力,就是不许那容家这么欺负人的!”

容凌挑眉,猛地一把抓住了容妈妈的胳膊,看着她,正­色­道。

“妈,不许再去找容飞武。容家,是我自己不想呆了,你别在那里瞎琢磨!”

“那你­干­嘛不想呆了啊?!好好的家主你不做,你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啊?!当年,你要回容家,我拦着你,不让你去,可你还是去了。好了,辛辛苦苦那么久,终于是熬出头了,可现在,你说要走,就这么走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容凌,你不小了,可做事,怎么那么地孩子气?!”

容凌一听容妈妈这话,就笑了。

正经的孩子气的那位,不就是她自己嘛!他竟然会轮到被自己的妈妈给教训了,说“孩子气”!

他自然有他的计划,只是不能现在对她说。

“妈,听我一句,你别多想,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要我怎么不多想啊!”容妈妈咕哝,很是不舒坦。

容凌拍了拍容妈妈的胳膊,就不再多言,重新拿起书看了起来。

容妈妈瞧着儿子这个样子,这心里的气就憋的越来越多了,可是长期子压母的局面摆在那里呢,她也没胆子真的冲儿子发火,或者直接摆出长辈的架子,将他大骂一顿,好敲醒他!容凌所说的一番劝慰她的话,她听得迷迷糊糊的同时,只会认为,这是儿子的敷衍之词。什么“自有安排”,什么“以后就知道”,不会是为了防止她挤兑林梦而对林梦打的遮掩吧?!

容妈妈靠在了沙发上,就开想了起来。

林梦是下午才醒来的,醒来那会儿,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散架似的,到处都疼。再一摸手表一看,就忍不住呻yin,竟然那么晚了!起来收拾一番,刷牙的时候,就猛地愣住了,昨夜的某种回忆,猛地一下子就冲入了她的脑海,她立刻就被牙膏沫子给呛到了,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天哪!

她竟然做了那种事,吞了男人的那个……那个……

看着镜子里涨红的脸,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然后一阵的脸红心跳。

幸好,男人这个时候不在,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了!天哪,她以后不要喝酒了,一喝酒,就好乱哦!

好不容易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她从浴室钻了出来,收拾一番,出屋的时候,恰好碰到容妈妈拿着洗衣筐,看样子是要去晾衣服的样子,她忍着双腿间的酸疼和不适,快走了几步,赶了过去。

“伯母,我来吧!”

那头沉迷在童话书的小浩浩耳朵尖,听到林梦的声音,就猛地抬起了头,蹬蹬蹬跑了过来。此时,容妈妈已经是很冷淡地拒绝了林梦。

“不用了,你快去吃饭吧,再不吃,可就只能吃晚饭了!”

林梦就愣了一下。

小浩浩这时跑了过来,立刻抱住了林梦的大腿,很亲密地用脸在她腿上蹭了蹭,甜甜地叫了一声“妈咪”。

“乖!”林梦伸手,轻拍了小浩浩的小脸。

“妈咪帮­奶­­奶­晒衣服去,浩浩要一起来吗?!”

小浩浩立刻点头。这要是和林梦在一起,你让他­干­什么,他都喜欢!

所以尽管容妈妈的态度上表现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的冷淡,林梦还是过去,笑着硬是拿过了容妈妈拎着的洗衣筐。

“伯母,我来吧,你洗了那么多衣服,肯定累了,你就坐那儿歇息会儿吧!”

容妈妈实在是没法拒绝那样甜美的笑容,只得把事情交给了林梦。然后看着林梦拿着洗衣筐出去的背影,在心里把自己给骂了一下。明明都想好了,不想太搭理她的,可怎么感觉还是被她给牵着鼻子走了呢!

容妈妈觉得自己真是一点都没有身为长辈的威严!

不行!

容妈妈想起了儿子的事情,就重重地捏了捏拳头!

不能这样下去!

所以,林梦一手拎着空空的洗衣筐,一手牵着小浩浩的小手回来的时候,容妈妈绷着脸,叫了一声。

“梦梦,你来,坐这儿,我们谈谈!”

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

林梦心里头预感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容妈妈不会是这个样子,所以,乖乖地坐下了。

“你先看看这个!”

容妈妈将今早的那份报纸又拿给了林梦看。报纸因为她翻来覆去地折腾,已经皱了不少。林梦低下头,细细看来,眼神微微闪动,但是表情没有剧烈的变化。最后,她把报纸放了下来,示意自己已经看完了!

“你看到了吧,容凌因为你,要一无所有了!”

林梦没有吱声。

容妈妈叹了一口气。“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对他,我没这个本事给他太多,所以,我只能尽我所能地支持他,不去拖累他。他现在这个样子,我这个当妈的心里不舒服。梦梦,伯母的这种心情,你能理解吗?!”

林梦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用温润的眼,静静地看着容妈妈。

容妈妈瞧着她这个样子,小脸是这么地­干­净,目光是这么地纯良,里面,看不出丝毫的恶意,她狠下心来,想要说的一些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因为,要真的说了,对她似乎就是一种残忍了。半晌,容妈妈才略微撇开眼,躲开她的直视,说道。“请你好好地体谅一下我的心情,不要……这么拖累容凌!”

林梦不笨,隐约能够猜到了容妈妈心中所想了。

“伯母!”林梦伸手,轻轻地抓住了容妈妈的手,诚恳地说道:“让容凌成了这个样子,我很抱歉,你的心情,我也完全能够理解。但,请给我一些时间,也给你儿子一点时间。你的儿子没有那么没用的,不是吗?!现在哪怕失去了,但我想,容凌还是会站起来的。虽然,这个过程会有些辛苦的,但是,我会一直站在容凌身边,和他一起努力的!”

容妈妈垂着头,对于她的这番话,实在不知道再能说些什么!

她并不是那种恶毒的人,真的说不出那种恶毒的话来,也做不出来对未来儿媳­妇­左挑骨头右挑刺那样歇斯底里的事。可,她这心里又是那样的不舒服,所以,冲动地,也是幼稚地,她闷哼了一声。

“你先搬出去吧!”

林梦诧异地微微张开了嘴。只是张开了嘴,但是没说话!

容妈妈没有抬头看她,憋着一口闷气,继续说道。“你现在这样和容凌一起住着,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太好!”

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

就连小浩浩,都察觉到了大人之间的那种不对劲的气愤,更加抱紧了林梦的小腿。

过了许久,林梦轻轻地应了一声。“嗯,伯母你说的对,我这就搬吧!”

尽管这个房子,已经划在了她的名下,若是说要搬,也该是别人搬的。但是,她不想和容妈妈争,因为,她是容凌的妈妈!

搬出去,也无所谓的!

有些事,也并不会因为距离,而发生改变!

她应地这么­干­脆,容妈妈反而心里有些愧疚了,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于是就呐呐地劝了。“也……也不用那么急的!只是你们现在这样住在一起,容易招来闲话,所以……”

林梦笑着摇了摇头。这不过是容妈妈的虚词,她哪里不懂,否则,她也不会挑容凌不在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了。若是容凌在此,恐怕,会让夹在中间的容凌为难吧!她也不愿意容凌为难,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容凌和容妈妈的关系打折。因为,她知道,容妈妈这么做,只是爱着儿子罢了。

她打断了容妈妈的话,暖暖且温驯地看着她。

“嗯,我都知道的,伯母,你考虑地很对,我这就去收拾吧!”

容妈妈张嘴,欲言又止。

林梦则起身,慢慢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小浩浩立刻犹如小尾巴似的,进跟着林梦走了。反正,妈咪到了哪里,他也要跟到哪里!

林梦收拾地很快,分别拿了两套自己和两个孩子的洗漱用品就出来了。得庆幸现在天气一天暖过一天,所以身上穿的衣服都很轻薄,三个人的衣服,一个皮包就搞定了。林梦依旧是一手牵着小浩浩,另外一只手,则拖着大皮箱。

拉着行李到门口的时候,她笑着劝下了跟在她身后神­色­有些异样的容妈妈。

“伯母,别送了,你回去吧!”

容妈妈再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等看着林梦和小浩浩一起钻到了车里,容妈妈憋不住,就疾步走到车前,俯下身子,对林梦快速说道:“梦梦,不是……不是伯母赶你,你看,就是容凌要娶你,也不能把你从这个屋子接出去,然后又送回来这里,对不对?!就是……就是……”

容妈妈其实心里有些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莽撞了,可是这话都说出口了,她也不好收回的,所以,只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各种借口。

林梦依然还是那句话。“伯母,我都知道的,你回去吧,外头太阳晒,你快回去吧!”

话落,她吩咐司机开车。司机得令,把车子开开。

容妈妈瞧着车子远去,微微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的抑郁,其实半点都没有减少!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车上的林梦,内心也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的潇洒,一等车开远了,她脸上的笑容也就消没了。伸手,遮住自己的脸,她有些倦倦地垂下了头。一边,两只温暖的小手伸了过来,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拿开手,看着眼中透露着担忧的小家伙,笑了笑,摇了摇头,将他抱在怀里。

也是巧,她这头刚拉着小浩浩的手,进了一家酒店,打算暂且这么住着,那头江乘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梦梦,在哪儿呢?!”

她迟疑了一下,如实交代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住酒店了?!”江乘风那头的声音就有些高了。

她淡淡的笑,不流露半丝的委屈和无奈。现在的事,只是一个小坎坷,她坚信自己肯定会跨过去,不足为外人道,所以只是对江乘风说:“我想着要租房子的,可是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就先在酒店住几天!”

原本,她拜托孙菲都已经给她找好房子了,但是因为她最后取消了这个计划,所以孙菲当时找好的那房子,现在已经租出去了。所以,她现在就得再等等了!

“你等等!”江乘风那边安静了十几秒之后,说道。“你要真是想租房子,我手头还真是刚好有一套空着的。是我朋友的,他出国了,托我先照看着。那房子不错,我觉得挺适合你的,房子的地理位置,还有周围环境都挺好的!”

“这么巧?!”林梦诧异。

那头江乘风就笑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要是你看了合适,今晚就直接在那房子里住着了。那屋子,一应俱全,你除了带衣物过来,什么都不用置办!”

林梦听了就很心动,想想就这么去看看,也不差。反正住酒店,什么时间来,那都是能找到空闲的房间的,于是,她就答应了,报了自己的地址。

江乘风过来接她,然后带她去看房子。别说,他给她介绍的房子,还真是不错,在一个半旧不新的住宅区里,那里的楼层普遍都不太高,也就五六层的模样,看上去,应该是有十年左右的历史了。小区很宁静,时而会有一些老人,或者带着孩子的大人经过,透着一股亲切劲。小区也很漂亮,绿化做的非常的­棒­。林梦坐车一进来,就有些喜欢这个地方了。

房子位于三楼,不高不低的位置,很­棒­。屋子是两室一厅加上一厨一卫一阳台,是多年前很标准的房屋构建。林梦四下看了一下,发现果真如江乘风所说,里面的东西很齐全,基本上都不用太再去买什么了!而且,屋子的采光、通风之类的,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总体来说,这房子非常地不错!

林梦直接表达了她的喜爱之意。“我很喜欢这房子,可是要租住,是不是得需要手续,可你那朋友在国外……”

“没事——”江乘风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这是我好朋友的房子,你随便住吧,也好给这屋子加点人气!”

“那怎么行?!”林梦嗔怪。“住别人的屋子,哪有不给钱的!”

“谈什么钱呐,你就安心地住着吧,也省的我时常地往这边跑,守着这房子了!”

“呵呵……”林梦哪里看不出来江乘风的一片好意,但她的底线不容许她就这么白白接受。“江大哥,你要是不收钱的话,我可是不住的!”

她娇俏地看着他。

江乘风看出了她的坚持,就没再劝说,意思­性­质地收了她一个月的房租。

“剩下的,以后再说,多退少补。梦梦,咱们不是外人,你就别和我见外了!”

林梦听了,也就不再坚持给足半年份的了!

因为之前动了租房的念头,所以对于本市的贩子行情,她是知道一些的。她看的出来,江乘风这个朋友的房子,是相当的不错,看他那个朋友宁可荒废着让江乘风守着这房子,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房子行情很好,要真是租出去了,那么至少也得租个半年一年的。半年,也正好是她给容凌的期限!但江乘风这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真的不能太见外了!

“待会儿我请你吃饭,江大哥,这个你可不能拒绝哦!”

人家这可是抽空为她忙来忙去的!

江乘风爽快地应了,正是求之不得呢!

因为林梦租房子这事办的太顺太迅速了,所以容凌知道的时候,想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家里发生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具体内情不清楚,但是林梦和容妈妈的对话,都落到了司机的耳朵里,司机自然会向他报告!

出去住,只是早晚的问题,这本就是他的计划之一。但是,这个计划的执行者原来应该是他的,现在,却变成了他的母亲。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不应该把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母亲给排出在计划之外!

很显然,他之前对母亲说的话,没有正经地入母亲的心里。也很显然,容飞武对自己的母亲说了什么。又可以如此推测,自己的母亲,到底放不下,现在对林梦有些想法。这个,必须要解决!

而江乘风,这个时候这么殷勤,凑的哪门子热闹!

拧眉,摔下笔,他拿起西装,帅气地一把甩在了自己的肩头,大步走了出去。他是不会放任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的!

352

他到达的时候,江乘风依然在,拿着抹布在那里擦拭。而林梦和小家伙也在那里各自­干­活、收拾着,他瞧着,眼里闪过冷芒。这一幕,倒是显得他们三个是一家三口了似的,而他不过是一个外人!

因为收拾,所以门是敞开着的,所以他直接走了进来。

江乘风第一个察觉到,眯了眯眼,将抹布放在手里,笑了笑,眼里没有温度。

林梦是第二个察觉的,有些诧异了,诧异容凌竟然来的这么快?!而且,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她是特意不给他打电话,来来一个先斩后奏的,因为觉得这个男人大概不会同意她去外面租房子的。这种否决以前就有过一次了,在他给了她房产证的那一次!

放下抹布,她迎了过去。

“你来了啊!”

走近了,带着一点点地讨好,笑着看他。“瞧,我租的新房子,江大哥帮我租的!”

所以,千万别发火啊,江大哥在这里呢!

容凌看着她,将她拉了过来,搂着细腰,亲了额头。

“怎么不等等我?!”

语气上没有透露的不快,这让林梦松了一大口气。然后装傻充愣,冲他直笑!

这种亲密,碍了江乘风的眼!

“梦梦,既然容凌来了,那我就先走吧!”

眼不见为净!

这——,林梦本想喊住江乘风的,可是一瞄手表,时间上的确算是早的,也不适合吃完饭,所以立刻回他。“那好吧,江大哥,你先去忙吧,不过晚饭是要吃定了的哦,我请你啊!”

江乘风笑笑点头,利索地洗手走人,只是最后经过身边的时候,送给了容凌一个嘲弄的眼神。容凌回视的眼神,冰冷冰冷的!

没看见江乘风的神情,不明白容凌为何如此的林梦,在江乘风走了之后,拽了拽容凌。

“怎么了?!”

“没事!”容凌冷着脸,在沙发上坐下,周身散发着冷气。

这个样子,没事才有鬼呢!

她跟着坐下,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上,抱怨了一声。“饿死我了?!”

却是不搭理他现在的情绪!

他听了她的话,立刻扭头看她,眉头皱了起来。

她继续低喃。“一天没吃饭了呢!”

他的双眉一挤,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怎么不吃饭?!”他厉声责怪,立刻掏出手机吩咐手下送餐过来。

林梦送给他一个大白眼。“哪有时间吃饭!醒来都那么晚了,然后都没顾得上,就被你妈妈给请了出来,路上都没个歇息的时候,去了酒店就想着吃一口的,江大哥就来了电话,听我说要住酒店,就带我来看房子了。房子是定下来了,我也不好意思说让江大哥留在这里收拾,我跑去吃饭的吧!”

容凌立刻眼神就转暖了。她这话也可以理解为,她不好意思在江乘风的面前抱怨饿肚子,可是对他,她就可以无所顾忌地说出来。区别,立显!

“死要面子活受罪!”他训斥着,却是伸手,将她拉入怀里。“以后,不准饿肚子,知道吗?!这话,我以前对你说过的吧!”

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脸,以作惩罚。

她就鼓起了双颊。“你以为我愿意啊!饿着肚子很难受的哎!”

“那是生气了?!”

她掐他。

他纵容着,继续问她。“生我妈的气了?!嗯?怨她把你给请出来?!”

“有点怨啦!”她老老实实地告诉他。因为说不怨,那太假,他肯定也不会信的。“不过,倒是没怎么生气。貌似我害你一无所有了,你妈妈心疼你,把我请出来,我也能理解的。所以你看,你都不跟你妈吵架,直接领着浩浩出来了!”

“呵呵,我以为,你会告诉我妈,那房子其实是你的!”

林梦就又掐他,瞪了他一眼。“谁不知道那房子是你的,我就是说是我的了,也站不住脚。冲你妈,我可没脸说这话!”

容凌就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

林梦沉默着,也没说话。

有一种淡淡的感伤,突然就在两人之间微妙地流转了起来。

“小乖!”他摸了摸她的脸,轻叹。“别怪我妈,我妈那人小孩子脾气,若有什么,那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的!”

“不怪!”她摇头,轻声回他,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

“我腿疼!”她巴巴地看着他,一脸委屈。

他瞄着她的腿。

她红着脸,小小声地吭哧了一下。“都怪你……”

顿了顿,她的声音就更加低了。“走了好多路呢,疼!”

他就懂了!昨天闹的太厉害,肯定是让她下面伤到了!

“我帮你揉揉!”他直接轻柔地将她的腿给拉了起来,脱了鞋子,把她的双腿放到了自己的双膝上,轻轻地隔着裤子揉开。

她红着脸,“咝咝”哼了好几下,脸上出现了又是痛苦又是舒服的表情。小模样瞧着,怪招人的,不仅招了容凌,还招了一边在那安静地在小区域打扫着的小浩浩。他洗了手,凑了过来,无声无息地就把小手放在了林梦的腿上,帮着揉捏了起来。

这个小孩,大概是因为心­性­,除了一开始缠着林梦的时候,一个劲的讨好,小嘴吧嗒个不停,现在,沉默居多,也就是说,更愿意去做,而不愿意去说!

容凌瞄了一眼,不等说话呢,林梦就已经笑着夸小浩浩乖了,如此,他只能默许多一个小不点吃他女人的小豆腐!

餐点送来的速度很快,距离容凌打了电话到送到,不超过五分钟。林梦在那里狼吞虎咽的时候,容凌就在那里给她揉捏,还带着一个小浩浩小童服侍着。看上去,她就像个一个小女王!

看她吃的有些急,似乎真的是饿狠了,他就皱眉提醒。“慢点吃,别呛着了!”

她“唔唔”点头,速度倒是没有放慢。他看了,就又心疼地紧。所以在她终于吃饱了,懒懒地把半个身子歪在了他的身上,小小地打盹儿的时候,他觉得,应该把计划给提前了!

“小乖,我大概会举债!”

她被吓住了,盹儿也不打了,猛地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容家要收回之前被我占用的东西,如今清查起来,大概有些东西就补不回去了,而且看样子,还想让我对几宗生意的亏损负责,所以,小乖,我大概会比穷光蛋还要惨,负债怕是不少!”

林梦呆住了,半晌,艰涩地问他。“窟窿很大吗?!”

她没躲着他,直视他的眸子。

他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她就沉默了,心里,一阵阵的绞痛。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轻易!

“那你,还打算娶我吗?!”她凉凉地问他,眼睛里起了水雾。

容凌直勾勾地看着她。“现在应该是我问你,你还愿意嫁我吗?!”

“­干­嘛不愿意?!”她反问,眼里的泪花顿时汹涌了,眼看着就要流下来了。她猛地推开了他,收了双腿,踩地走人。而他坐在那里,就那么高深莫测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离开,什么都不说。

她折返,很快,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情,手里捧着一些东西。她坐下来,将手里的东西举到了他的面前,一个个指给他看。

“这是那栋房子的房产证,你可以把它给卖了,应该值不少钱的,咱们以后可以租房子住,那样也挺好的。这是我的存折,里面存了两百多万,不多,我是大四的时候,才正经地开始赚了钱,才一年不到,以后还会挣的更多。然后我投了一些钱在证券、股票里,折算一下大概有七八百万,大部分是上次投资那个新贵电子挣的钱,现在虽然新贵电子还有继续持长期持有的潜能,但是我要是炒股的话,也用不了那么多的钱,明天我就卖掉那些证券和股票,换五百万出来,剩下的钱,我不想动,因为可以靠这个挣钱,维持家用还有别的开销什么的,这是我的老本行了,也是我的工作,不能没了本钱。而且,有这本钱,才好继续赚钱,慢慢还债。还有,这张卡里,是我给佑佑投放的育儿基金,每年投一点,等他成年了,就会有回报了。所以房子和别的钱,你都可以拿去还债了,不用为佑佑考虑!”

将这些东西都放到了容凌的腿上,林梦又伸手,解下自己手上的链子,那两条容凌以前送给她的蓝钻手链。

“这手链,你也卖了吧。这些东西又不能拿来吃的,我戴不戴都无所谓!”

同样也将链子放到了卡折之上,她用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里最底下的脚腕处,也有一条价值不菲的脚链,她之前暗暗发誓,一辈子不要摘下来的,但是——

“这些要是不够……”她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脚腕,手,跟着抖了起来。

容凌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哑声对她说道。“够了!”

林梦一下子就哭了,猛地抓紧了容凌的胳膊,泣声道。“我就是怕!”

眼泪立刻打湿了她的脸蛋,宛如雨打娇花一般。

容凌垂眼看着自己腿上的这一些,心,很紧。这个笨女人,都快要把自己给整个都卖了!

“怕什么?!”他低声问她。

“我怕你怨我!”她一下子哭得更凶了,紧抓着他胳膊的五指,死死地扣入了他的衣袖之中。“我怕你怨我,不要我了。容凌,你是不是现在在心里怨我,怨我拖累了你,害得你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以前要什么有什么,哪里需要为钱计较,可是现在因为我,就要变得苦哈哈的了。我就怕你每次一做对比,我就会在你的心里变得丑陋,你就会后悔,会嫌弃我。那样会很丑陋的,很糟糕的,会破坏所有的美好的,容凌——”

她猛地扑入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的神经,其实绷地很紧,从容曼出现开始劝说她的时候,就绷紧了。虽然她一次次地据理力争,表现地非常自信,非常洒脱,可事情一步步在恶化,她的神经也只能越绷越紧。

“容凌,我不怕和你一起吃苦的,我就怕,你会受不了,会讨厌我……呜呜……”

越说,她越是伤心!

再美的爱情,也经不起油盐酱醋茶的摧折!

她和他在一起,起步就已经是拖累他的负方了,以后,可怎么是好!

容凌的眼中闪过动容,猛地抱紧了她。

“傻瓜,瞎想什么呢。你怕我怨你,我还怕你拍拍ρi股,不要我了!”

“才不会不要你呢!”

她哭着,一抽一搭地回他。

最后,容凌还是拿着那些东西走了,林梦在去接小佑佑回来的路上,心里尽是忧虑。容凌说的模糊,说要补缺口,但是那缺口到底有多大,他又不和她细说。她只怕,那缺口是大到无法想象的。因为容家家大业大啊,一宗生意,怎么也会牵扯上亿的资金的吧,容凌又说是好几宗,这到底得亏损多少钱呐!尽管,她相信容凌的能力,不该是那样一个局面,可是,她就是怕万一!

她真的有些怕了!

车外夕阳灿烂,透过车窗,照在了她的脸上,可是哪怕是如此的温暖和亮度,都没法点燃她脸上的苍白。小浩浩没说话,只是用两只小手,圈紧林梦的胳膊。仰着小下巴,黑­色­地宛如小狗般的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

容凌拿着那些东西,回别墅去了。

容妈妈见容凌回来了,猛地就站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当时一时冲动,顾虑不周,把林梦给赶了出去,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里的不安就加大了,然后又突然地想到了自己的小孙子。孩子的妈妈走了,那小孙子岂不是要和小浩浩一样,也跟着林梦走了。

她很想给林梦打个电话,可是又很是不好意思,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也想给儿子打电话,可是又怕被儿子骂。最后,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地在房间里乱转,想着最后儿子最好是接孙子回来,要是那样,可就好了。可是这样的时间,儿子却是单独回来的,容妈妈一下子就有些慌了。

“容凌……”她有些怯怯地叫了一下自己的儿子。“我……我……”

她揪着衣角,一副犯了错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模样!

“你把梦梦给赶了出去,司机都对我说了!”

容凌­干­脆直接把话给挑明了!

然后,必须得说明了,是司机告诉他的,而不是梦梦给他打的小报告,如此,才不会让自己的母亲对她有进一步的想法。

容妈妈立刻就垂下了头,不说话了!

“妈,我说过,我的事,你不要管的!”

容妈妈紧了紧手,叹了一口气说道。“抱歉,妈……妈就是糊涂了,妈,知道梦梦是个好女孩,可是现在心里就是不舒服,就是不太想看到她,然后就……就……”

“那也应该是你走,而不是她走!”

容妈妈一下子受伤地看着容凌,眼眶红了起来。

容凌就叹了一口气。“妈,你别多想,我给你看点东西,你过来!”

然后伸手,拽着容妈妈,一起坐了下来。再然后,他将林梦给他的那些东西从包里掏了出来,挨个摊放到了茶几上。

“这些,都是梦梦给我的,我从司机那里得到消息,就过去找她了。她现在租了一个房子,用她自己的钱租的!”

将房产证摊开,容凌指了指上面的那个名字。

“这是这别墅的房产证,是我打算给她的,可是她很有原则,死活不要。当初在医院里,她就跟我说,出院了,就要租房子住,可我哪能让她出去租房子!没办法,我就告诉她,这房子将来是要给佑佑的,写她的名字,是让她暂时替佑佑保管着,她这才接受了。所以,妈,你,还有我,现在住的,可都是梦梦呣子俩的房子,你这样把她赶出去,不好!”

容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以手捂住了惊诧地张开的嘴,眼睛瞪地大大的。

她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她……她怎么不说?!”不说这房子是她的!

“你是我妈,她能说什么。她爱我,就连带着爱你,尊敬你。就是我得到消息去找她,她都没说你赶她出来,只是说了请,还说理解你,出来了,也好,免得让人说闲话了!”

容妈妈立刻就觉得羞愧了,她觉得自己之前那样理直气壮地让她搬出去的行为,简直是太过丑陋!分明,林梦才是这个屋主的,分明,她可以反抗的,分明,她不用那样乖顺的!

容凌这话,却是没完。

“还有这些,也是她的,她的存折,她的手链,还有三伯送给佑佑的白玉老虎,她都给我了!”

容妈妈一下子就紧张了,颤声问。“这……这是­干­什么?!”

难道,她这是伤心地要和儿子划清界限吗?!

“容凌,妈妈是有些糊涂,那这样,妈妈再去把梦梦给请回来,好不好?!妈妈就是觉得,你一下子变得一无所有了,所以替你伤心,所以对梦梦说了那样的话,是妈妈的不对,妈妈——”

“妈——”容凌一下子打断了容妈妈的话。“你听我说,这些,是梦梦的全部了,这是她拿来替儿子还债的!”

“还债?!”容妈妈立刻尖叫。“什……什么债?!”

“就是欠容家的一些债!”

“怎么……怎么欠债了?!”

“生意上的事,你不懂的。总之,妈,儿子对梦梦说了,儿子欠债了,梦梦二话没说,就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掏出来了,而且,还说,以后和儿子慢慢挣钱还债。妈,你说,要是换成别的女人,知道儿子欠那么多债,现在又一无所有,将来找工作估计都得受到容家的打压,你说,她是不是就该跑了,跑得远远的!你说,这个女人非但不跑,还傻傻地把自己的钱都给了我,你说,这样的女人,儿子能不要吗?!能不对她好吗?!”

“妈——”容凌的脸上猛地流露出了伤心。“你下午这行为,让儿子很伤心,而且,大概你孙子也会伤心了!”

容妈妈嘴巴一扁,鼻子一酸,猛地就“呜呜”的哭了。

“是妈不好,是妈的错,妈妈就从来没把事情给作对过,这次,又把事情给搞砸了。容凌,妈妈去向林梦道歉吧,把她给请回来。呜呜,你是不是觉得妈妈挺坏的,梦梦是不是也觉得我挺坏的……”

容妈妈伤心地哭了起来。

容凌却没有急着哄容妈妈,又往她的心里注­射­了一针。

“妈,你别把我下来的事情,全部怪在了梦梦的身上。和你说句大实话,梦梦反而是被我给利用了。容家那样的大家族,规矩多,里面那些死板的条条框框又是压死人的。你也知道,我和爸,还有那位阿姨相处的不融洽,那位阿姨也是有本事的,总是找机会,给我制造些麻烦,而我呢,却不能明着对付她、对付她儿子,否则,就要被人给指责了。

当了家主这么多年,劳心费力的,也没见族里的老头子有多感恩,一直颐指气使的。所以,我就想离开。但是你知道,三伯挺看重我的,七叔也挺支持我的,不可能让我说下来就下来。所以借着梦梦这次机会,我就下来了。容家那烂摊子,他容起铿稀罕,那就给了他。

妈,这些话,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可是你听了爸的话,似乎就怪起了梦梦,我就不能不和你说了。梦梦其实是无辜的,你别对她有想法。这话,我都没敢对梦梦说,怕她听了,就不要我了。妈,你肯定不知道,儿子现在可是怕她不要我!你知道她厉害,又漂亮,又会挣钱,­性­子又好,一点都不愁嫁的。而儿子现在却——,哎——”

容凌故意叹了一口气!

容妈妈听完之后,就狠狠地抹了抹泪,站了起来。

“走,妈去找梦梦去,妈去把梦梦给接回来,向她道歉!”

说一出是一出,容妈妈的­性­格很单纯、很直,所以也是很好哄的。

容凌见好就收,立刻把容妈妈给劝住了。

“不用了,就让她住外面吧!”

容妈妈立刻又掉泪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容凌,弱弱地问道。“容凌,你还怪妈吗?!”

“不是。不过妈,你先想清楚了,再去找她吧!”

“我想清楚了!”

“你确定?!”

容凌怀疑而幽深的眼睛一扫过来,略显得凉薄的声音一挑,容妈妈就是再确定,那也变得不确定了!

她最怕儿子这个表情了!

“那……那我先想想,再去找她?!”她试探着,看儿子的神­色­,就犹如之前做什么大的决定的时候,总会看儿子的态度一般!

容凌微微点了点头。“今晚上,你就先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再找她不迟!”

容妈妈就小小声地“噢”了一声。

“不过,也不用接她回来了,这房子,指不定哪天就卖了,就让她现在住在那里,也能安稳一点!”容凌补充着。

容妈妈这下是百分百信了儿子是欠债的话了。无措地原地转了两步,容妈妈立刻说道。“我那里还有些钱,一会儿给你拿来,也有些首饰,都是之前你给我买的,应该也能值不少钱。对了,还有我那在J市房子,也可以卖的。到时候,咱们一家子租房子住,也是挺好的!”

“不用了,那房子就留着吧,就当是一个退路。房价如今只升不降,卖了房子,不值当。租别人的房子,也不是长久之计。不过,你的钱,还有首饰,可以先拿来!”

容妈妈“嗯”了一声。反正,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儿子主意大,她照着做就好了。

想到儿子可能欠了不少钱的,容妈妈心念一转,就又想到了容飞武,那个时候,容飞武可是说了,可以给容凌一笔钱,再让他当老总的。或许,她再去找容飞武,就不仅仅能免掉儿子的债,还能让儿子获得宽裕一些。

“儿子,要不,要不……”看着容凌冷峻的面庞,容妈妈一下子吞吞吐吐了起来。

“怎么?!”

“要不,我去找你爸爸吧,他——”

“不许!”容凌厉声喝止。“妈,不许再去找他了,容家,以后就和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可是,你爸爸他有钱——”

“他有钱是他的事情,我不想再和他有半点的瓜葛!妈,我甘愿欠债从容家出来,就是要断的­干­净,你别让儿子的苦心都白费了!”

容妈妈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了。

容凌严厉地再次命令容妈妈。“不许再去找容飞武,知道了吗?!”

容妈妈就弱弱地点了点头,仿佛,容凌才是她老爸,而她,才是容凌的女儿,被训地乖乖的,不敢反驳半分。

容凌后来就走了,说是去筹钱去了,又说晚上就不回来了,去见佑佑去了,免得佑佑到了陌生的环境,不习惯、不适应、闹脾气、哭鼻子!

他把佑佑给说的恁弱,恁是腹黑,小家伙可没有他所说的那样弱,这话要是要小家伙听到了小家伙肯定不乐意的辩驳了。不过,他的这一番说辞,却越发加重了容妈妈心里的负罪感了!

对啊,孙子还那么小,这下突然就换了个新环境,那能不能吃得好,睡的好啊?!他会不会奇怪为什么不在原来的房子里住,而搬出来啊;会不会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就不喜欢她这个­奶­­奶­啊!

这一晚上,容妈妈翻来覆去,就没睡好觉,越想,就越是愧疚,越是不安,都巴不得天快点亮,她也好快点去找林梦。

而最腹黑的容凌,就连对自己的妈妈,都很不客气地使了一场攻心计,更不惜踩低自己,捧高林梦。他要彻底清除自己妈妈心里对林梦的那颗毒瘤,否则,清除不净,毒瘤再滋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为了婆媳之间的长久安定,今日这事,他不得不做!

现在好了,容妈妈被吓住了,也够她反省的了,容凌一身轻松,直接跑去抱自己的女人和儿子去了!

353

小佑佑拽着容凌的胳膊,一顿挤眉弄眼。容凌收到,就跟小家伙往他的小房间去了。林梦好奇,看了一眼这对父子,不过很好地表示了对这对父子的尊重,不去深入探究。

父子俩进入房间之后,小家伙眨巴着眼,不解地问他。“爹地,为什么要搬出来住呢?!住在原来的地方不好吗,佑佑喜欢原来的地方。”

那里有大大的草坪,可以让他滚来滚去,而且,那里很空旷的,不会让人觉得好挤。最重要的是,他还有好多的好东西,放在原来的屋子里呢,妈咪都没有帮他带出来噢。

容凌蹲了下来,揉了一下小家伙的脑壳子,没说话。

“为什么呢,爹地?!”小家伙继续追问。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问了!”

小家伙立刻皱起了眉头,哼了一声。“爹地好坏,不可以因为佑佑是小孩子,就把佑佑给排除出去的!”

说完,气呼呼地看着容凌。又黑又亮的双眼,闪亮着,犹如两个探照灯。

“哼,其实爹地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奶­­奶­不让妈咪住了,对不对?!”

容凌狭眸微微一眯,想了一下,觉得这事不应该是林梦告诉他的,因为在明知道佑佑可能会生­奶­­奶­的气的情况下,她那样的­性­子,是不会和孩子说的,那么——

“是浩浩告诉你的?!”

那个深沉的小家伙,虽然少言寡语,但是聪明地吓人,不动声­色­地将所有的东西都看到了眼底,并且有自己的见解。

小家伙没有否认,执着地问。“为什么呢?!”

然后,跺了跺脚之后,小拳头跟着捏了起来。“­奶­­奶­这样做,不好!”

他气呼呼地鼓起了双颊。

容凌就觉得有点头痛了,这才刚解决了婆婆和儿媳的事情,还得又来解决­奶­­奶­和孙子的,他真的觉得麻烦。果然,什么事情让他那个只会给他捣乱的父亲参与了,就很麻烦!

“佑佑,­奶­­奶­知道错了,也被爹地给惩罚了!”

“哦?!”小家伙好奇地眨巴了一下眼。

“爹地罚­奶­­奶­反省一个晚上,否则,­奶­­奶­刚刚就该和爹地一起过来看你妈咪,然后向你妈咪道歉了。你知道的,你­奶­­奶­最疼你了,你让她一个晚上看不到你,可是大大地折磨了你­奶­­奶­!这种惩罚,够不够啊?!”

小家伙就点了点头。­奶­­奶­,他还是很喜欢的。­奶­­奶­给他弄好吃的东西,陪他玩,给他讲一些古老的故事,还给他买好多的玩具。

“那我们还会回去的吧,明天就回去吗?!”

小家伙说着,轻轻地抱住了容凌的胳膊,同他妈咪一般,将容凌的胳膊抱着举到自己的胸前,依恋一般地抱着。

容凌就伸手,单手抱起了小家伙。

“先不回去了!”

“为什么?!”

“这样娶你妈咪的时候,能好看一点!”

“不懂!”毕竟还小呢,哪能理解那么多啊!

“等大了,你就懂了!”

“又是要等我长大啊!”小家伙小小地抱怨,口气里流露出了对成长的渴望。

容凌就低低地笑了。

“那爹地,你什么时候娶妈咪啊?!为什么还不娶妈咪呢?!”

小家伙觉得,为什么大人的世界就那么复杂呢,想娶不就可以娶了嘛!

“快了!”他淡淡的敷衍着。

小家伙打破沙锅问到底。“快了是什么时候呢?!”

“呵呵,你今天可成了好奇宝宝了!”

说着,抱着小家伙走了出去。

小家伙不依,扭了扭小ρi股,小大人死地追问。“好啦,爹地,你就告诉佑佑,好不好?!快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呢?!佑佑想要爹地和妈咪快点结婚,快点在一起,然后,我们搬回大房子里面住!”

容凌摸了小家伙的后脑勺,没回,出了屋。

林梦的视线就轻柔地扫了过来。

小家伙就立刻挺身,抱住了容凌的胳膊,在他的耳朵边轻声说了一句。“爹地好坏!”

容凌愣了一下。

小家伙又说。“爹地,放我下来!”

容凌把他放了下来,他就跑去找林梦去了。

“和你爹地聊什么了?!”林梦取笑。

小家伙做了个鬼脸,大声道:“秘密!”

然后看了容凌一眼,像团子一样,滚入林梦的怀里,硬是在她的怀里给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将自己窝了起来,靠在她怀里,半眯着眼,像小少爷一样地享受着。

容凌想着儿子递送给他的那一眼,那有些不太像孩子,带着一些未解的涵义的眼神,神思,微微开始运转。

次日一大早,容妈妈就赶过来了。新地址也不用她特别地打听,她只需坐着司机的车过来就好了。她赶的早,来的时间,外面才刚露出一点鱼肚白,林梦几人都还在睡呢。容凌也是抱着林梦睡着,是在接到司机的电话,才醒的。

放下电话,他的嘴角边就扬起了笑。

“小乖——”他俯下身,凑到林梦的耳朵边,轻声喊她。

她像只小动物似的抓了抓耳朵,咕哝了一声,往他身边凑。

“醒醒,该起来了!”

“唔?!”她带着鼻音,轻哼了一声,眼睛睁开一点点的缝,半歪着头看着他。

他亲了一下她的小嘴,对她说道。“我妈来了,起来吧!”

哦,他妈妈来了啊!

她无意识地又把眼睛给闭上了,困觉呢,然后这个讯息迟一步在她的脑海里转化的时候,她猛地就把双眼给睁开了!

“伯母来了?!”刚起床的声音,还带着一点沙糯。

“嗯,来了。司机说她一大早就起来了,又忙活了半天,现在都到门口了,没敢进来,在门外等着呢。外面冷,司机怕她冻坏了,就给我打了电话!”

“伯母怎么不敲门啊?!”

林梦立刻爬了起来,推了推容凌。“快去,快去开门,别让你妈冻坏了!”

说着,自己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地。

容凌没动,“这个门,还是你来开,比较合适!”

林梦就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什么啊,谁开不都是一样!”

说着,找了外套,随便地往身上一披,急急忙忙地就往外走。容凌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就笑了。这个小女人,倒是比他这个亲儿子还要来的着急!

来到门关处,林梦猛地将房门给拉开,见到容妈妈果然在外面站着,这心里啊,就有了感动。

“伯母,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快,先进来,进来!”

说着,赶紧接过容妈妈手里拎着的篮筐,微微抓住了容妈妈的胳膊,往屋里请。

容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垂着头没说话,进屋了。等林梦放下篮筐的时候,容妈妈赶紧说道。“这里面放了些粥和包子,都是我早上现做的,一会儿你们热热吃了吧!”

林梦听了,就在容妈妈的身边坐了下来,一把抓住了容妈妈的手。

“伯母,你这是­干­什么!一大早弄这些,多费神!”

粥倒是好说,设定时间,高压锅自己能做。可是那包子,又得揉面,又得做­肉­馅的,那得多麻烦。容凌说容妈妈一大早就起来折腾了,那这到底得多早啊!

林梦再一看容妈妈那脸,气­色­不是很好,眼袋又有些浮肿,很明显,这是没怎么睡好嘛!

林梦这心啊,瞬间就被感动地满满的!

就听容妈妈在那里解释。“我看佑佑、浩浩他们挺喜欢吃包子的,就弄了一点,里面有青椒猪­肉­的,还有香菇­鸡­汁的,有点赶,就没做其它的!”

林梦是很喜欢吃香菇的!

说容妈妈做这个,只是巧合,那真是有些虚了!她都能看到佑佑和浩浩喜欢吃什么,弄了青椒猪­肉­的,那怎么没注意到林梦喜欢的香菇。这不过是没好意思说了罢了!

林梦那般玲珑的心思,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了!

“佑佑和浩浩一定会非常喜欢的,呵呵,等他们一会儿行了,肯定会非常高兴的。还有香菇­鸡­汁啊,呵呵,我正好可以借借光也吃一点,这正是我喜欢的呢!”

容妈妈立刻就笑了,一双眼特别地亮。“喜欢就多吃一点,我做了不少的!”

“嗯,好,谢谢伯母!”

“伯母,你先坐着,我给你倒点喝的,暖暖身子,外面很凉的吧!”

说着,立刻往厨房去了。

容妈妈没吭声,眼看着林梦消失在厨房里,立刻身子像只兔子一样蹦了起来,往容凌蹿了过去,挨近了,有些患得患失地问。

“容凌啊,梦梦她……她不生气了吧?!”

容凌就笑。“她才不会这么小家子气。她啊,根本就没生你的气。没看到,我一说你来了,她觉都不睡了,马上跳下床就来给你开门嘛,这速度,我都没比上!”

容妈妈就掩嘴,吃吃地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像是一只兔子一般,迅速地蹿了回去,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生怕,她和容凌之间的那点暗地交流被林梦给看到似的。然后,略等了一会儿,林梦端着水过来了。

将略略透着淡淡金黄|­色­泽的水杯推到了容妈妈的面前,林梦笑了笑,柔声说。“要把开水给弄温了,才好泡蜂蜜,否则,蜂蜜的效用就显现不出来了。伯母,来,喝点蜂蜜水,温温的,正适合你喝,还益气养颜,对身体好!”

如此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出来有点晚。

容妈妈之前没怎么注意到这一点,林梦给她弄,她随手捧过来就喝了。只是现在突然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心里的感受立刻就不一样了。

这个女孩子,其实真的很好,又贴心,又温柔,难得的是,不计较。

容妈妈轻轻用手捧住了那温温的蜂蜜水,终于是放下了心底的那最后一点不自在,开口道了歉。

“梦梦,昨天,是伯母的错,不该,说那样的话!伯母,就是有时候会脑袋发晕,然后做下一些糊涂事。以前啊,容凌老是说我,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呢,就是改不好这一点。昨天你走了之后啊,伯母就有点后悔,可就是拉不下这张脸。梦梦啊——”

容妈妈伸手,抓住了林梦的小手,包裹住。“你是个好姑娘,伯母知道的。昨天的事,你原谅伯母吧,伯母真的不是恶意的,就是……就是一时冲动了,然后就那样了!”

“呵呵,早就原谅你了啊!”林梦娇笑。“收下你的包子和粥,那就是原谅了啊。而且,我知道伯母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容凌,我都能理解的!”

容妈妈就不好意思地嘿嘿笑。

容凌就在一边Сhā嘴道。“妈想接你回去的,可那个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卖了,现在就这样住着,也挺好的,省的再折腾了!”

“嗯。”这正合林梦的心意。

容妈妈把话说明白了,心里就又有点不好意思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蜂蜜水,然后来了一句。“我来的有点早的吧,要不然,你们再去睡一会儿!”

“不早啦!”林梦爽快应对。“伯母,你先坐着,我去收拾一下,然后叫佑佑和浩浩起床!”

容妈妈一听到孙子的名字,就两眼放光,心里就像是有一直小爪子在挠着一般,很是­骚­动。

“我去看看佑佑吧!”

说着,这次豪气地将蜂蜜水一饮而尽,就站起来习惯­性­地往一边蹿,可后来发觉这里已经不是家里了,而是租房,房子的格局都变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孙子住在哪里!

那一刻,看着这陌生的一切,容妈妈的心,狠狠地被触动了一下!

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一份陌生,对一个人的冲击有多大;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那么冲动的开口,对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又是多大的伤害!

她一下子愣住了。

林梦没察觉,笑着走了上来,伸手指了指。

“伯母,佑佑和浩浩在这个房间,你过去吧,直接叫他们起来也可以,时间也差不多了!”

容妈妈点头,也没说什么,有些沉默地往那个房间去了。

林梦不解地拿眼看着容凌,不能理解容妈妈似乎又冒出来的情绪低落。容凌耸耸肩,表示他也不明白。

不过容妈妈再从小家伙们的房间里出来之后,就又一副嘻嘻哈哈、眉开眼笑的老小孩模样了。然后又是抢着给大家热粥、热包子,事后,又抢着要洗碗,把林梦给赶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

林梦小声问容凌。

容凌笑而不语。探究地那么透彻­干­什么,事情只要在朝预期的方向发展就可以了!

如此,容妈妈往这边跑的就非常勤快。尤其佑佑晚上回来晚,那她也会跟着呆的比较晚。这就得提一下容三伯了。容三伯表示要培养佑佑,而容凌表示自己目前心有余而力不足,把佑佑交给容三伯培养挺好的,只会对小家伙有利。林梦出于个人感情的原因,其实不太愿意小佑佑和容三伯走的太近了,尤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最后承容三伯的情,让他来培养。

可是因为她爱容凌,对容三伯,有那么一点点爱屋及乌的心情。再说了,容三伯对容凌的确是情深似海,而他是佑佑的三爷爷的这个事实,又是不可否认的。而让小家伙接受更好的教育,其实有利的是小家伙,她不该因为私人感情,而阻了小家伙的路子。

所以,林梦心里哪怕有些不愿意,但还是把小家伙给交出去了。

这可把容三伯给乐的,当晚上一得到林梦的应允,就开了私藏的有六十年历史的泸州老窖,来了一个豪饮。自然,这一切,林梦不知!

如此,小家伙就早出晚归的了,容妈妈跟着,也在这个家呆的越来越晚。林梦看着,有些不忍。天天的,让一个长辈这么来回折腾,真不是那么一回事。可这房间有限,真让容妈妈住下来了,又不太好安排。所以她只能把这种情绪压了压,想着先拖一拖,等到那个别墅真的被卖了,到时候,再让容妈妈住下来也不迟!

小区的生活,是宁静的。因为生活的都是小市民,大多都是为了生计,早出晚归,家里留了人,也大多是老头老太太在那里带着孩子,所以很是一派和谐和睦的情形!

江长昊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摸上了门。这时,浩浩的脑壳上早已经拆了线了,脑门上也长了短短的黑发,再长一点的话,估计都可以成为一个小仙道了!

“我来带他走的!”

江长昊一说这话,浩浩小脸就­阴­沉了。“嗖”的一下跳下沙发,急冲冲地就跑来抱住了林梦的腿,躲在了她的身后,然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瓜,凶狠地看着自己的爸爸,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阶级敌人一样。

“你这是什么眼神!”江长昊冷厉地看向了小浩浩。

林梦立刻伸手,略弯下腰,小手略罩住了小家伙的半张脸。

“别对孩子这么严厉!”她皱着眉,看着江长昊,表示不喜欢他这种态度!

江长昊对林梦倒是没有那么冷厉,甚至还冲她笑了一下。

“这小子,最近有没有烦你啊?!”

林梦急忙答。“没有,他乖地很呢!”

江长昊大步靠近,小浩浩越发将林梦给抱紧,那动作,紧的都让林梦的腿有些发疼。她带着孩子,微微后退了两步,瞪大了眼,警惕地看着江长昊。

江长昊瞧着一大一小这副模样,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最后更是闹得,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得腰都弯了!

这是怎么了?!

354

“这是­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他不成,他是我儿子!”

江长昊大笑着说道,看着林梦那护犊子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可爱,而且,也喜欢着。儿子能得一位女­性­这么护着,也是他的福气。

“你以后跟着我学习,你也不想差佑佑太多吧!”江长昊低下头,收了笑,严肃地看着小浩浩。

小浩浩心动了一下,直接的表现,就是眼神有些飘远,但最后,他还是重重地摇了摇头。

他不要跟爸爸走!

“我要妈咪!”

跟着妈咪,就是不学很多东西,也可以;就是差佑佑好多,也可以!

江长昊低斥。“就知道你这小子心里打的是这个主意。那你听好了,白天,你跟着我学习,然后晚上,我再把你送回来,不会把你和你妈咪分开,怎么样?!”

小浩浩一听,顿时双眼一亮。

江长昊坏心眼地继续说。“答应不答应啊,我数到十,不答应,我就当你放弃这个机会了!”

小浩浩立刻急切了起来,吼道。“答应,答应!”

然后,小身板就从林梦的身后钻了出来。林梦也是如释重负,笑眯眯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脸。这样做,其实是最好的。原本,按照她的打算,是让小浩浩和小家伙同进同出的,只是现在小家伙被他三爷爷给拉过去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把小浩浩给推了进去,所以正想着该怎么办呢。现在,由他爸爸亲自来带他,那正是最好不过了!

如此,商妥定,小浩浩也和小佑佑一样,也过起了类似上班族那样朝九晚五的生活。当天晚上,小佑佑得知这个消息,也特别开心。两个小家伙立刻约定,要彼此交流所学的内容,好互相进步。

林梦坐在一边,一边上网,一边看两个小家伙在那头对着头的叽里咕噜着,就笑开了。

日子很宁静,但显然,宁静对现在的林梦来说,是一个奢侈!突然被方家的人找上门,这是一个很不愉快的体验。

方家人,其实也就是方美佳和她的妈妈刘好敏,她们这是自掘坟墓、走投无路了。这一家子人做的好事,让阮家的人对他们再也没有丝毫的感情。还钱,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方家没钱。现在刘好敏的丈夫方昆坐牢了,在牢里虎视眈眈,逼得刘好敏不得不四处想办法,解决这笔钱的事情。最好,她想来想去,还是求上了林梦。

这对母女,一等林梦开了门,就扑通一声,双双归了下来。一跪下来,就哭求。

“林梦,你大人大量,就别计较之前的事情了。你去和承毅他们说说,让他们放过我们一家子吧。”

林梦看到这对母女就觉得厌烦,她们之前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怎么还有脸来求她?!而且,这是他们和阮家的事情,她都不是阮夫人了,­干­嘛还来求她?!之前口口声声骂她,说要把她赶出阮家的,又是哪个!

“你们和阮家的事,与我无关,有事,你们自己去找承毅他们解决去!”

“承毅这是不听我们的啊。谁不知道,那三个兄弟的心向着你啊,因为之前我们冒犯了你,所以那三个兄弟都讨厌这我们,我们去求他们,一点都不管用啊。林梦啊,你行行好吧,这不过就是你几句话的事情!”

“我说了,和我无关,你们的事,别来找我!”

非她无情,而是她做不来被别人打了巴掌,还巴巴地送上甜笑的事情!

“请让一让!”

这对母女跪的地方很是巧妙,恰好挡着房门了!

林梦这个时候有些后悔给她们开门了,当时从猫眼往外看的时候,见是方美佳,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把门给打开了,却没想,会碰到这样的事!

真是晦气,有些类似于“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感觉了!这两个人挡在这里,一来,她没法直接将两人关在门外,来个眼不见为净;二来,在门前经过的住户,总会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嘀咕这两人这么跪在这里,算是怎么一回事!

真是让人为难!

“请你们走吧!”

林梦不得不冷下脸,口气也带了冷意。

只是这两个人好不容易经过别人提点,抓到了这个机会,岂能这么轻易地就妥协。她们跪在那里,就不动了,一个劲的哭求,搞的林梦只能无奈地站在那里­干­瞪眼!

这一幕,恰好就落在了过来的容妈妈的眼里!

“这是怎么回事?!”她有了疑问。

林梦皱眉,“伯母,你先进来吧!”

然后微微侧身,打算让容妈妈进来。

容妈妈瞧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这对母女,哭得脸都花了,怪可怜的,就忍不住地又说了一句。“有什么事,好好说呗,这么又哭又跪的是做什么!”

刘好敏立刻哭着挪动跪着的双腿,一把抱住了容妈妈。

“这位太太,求求你帮帮忙吧!”

刘好敏立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了自家的事,说自己先生入狱了,三个侄儿因为她对林梦之前的冒犯,所以对他们一家不依不饶的。她们过来就是要求林梦行行好,帮他们说说话,钱,他么以后慢慢还就是了,­干­嘛要让他们的丈夫坐牢啊。

“他可是一家之主,他坐牢了,可让我们这对母女以后靠什么吃啊,这不是要喝西北风嘛,呜呜,太太,你帮我劝劝林梦吧,别这么见死不救啊!”

容妈妈一听这样,就心软了。

“梦梦,能帮忙就帮忙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伯母,你不知道之前的事,别说了,你先进来吧,这事,我以后再和你说!”

刘好敏机灵,立刻抱着容妈妈不放,因为经人指点,她知道容妈妈是最心软的,求她,那就是错不了的。她立刻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之前对林梦的“言辞过激”和“推搡”,哭着声称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那死去的堂姐,因为自己这堂姐一生过的太苦,走的也是太早太凄惨,那打捞回来的尸体,都浮肿到面目不清了。

容妈妈不知道当中的具体情节,但她是不太喜欢林梦嫁给阮苍盛这件事的,所以刘好敏表示为了好姐妹想赶林梦出阮家,她倒是没觉得太反感。而且,她根本就不知道阮苍盛和他妻子之间的事情,对于刘好敏的作为,她觉得也能理解。

于是,立刻劝林梦。“梦梦,好了,你就去和阮家的那个几兄弟说说吧,他们都是亲戚,有什么事情不好说开的。你也别让他们这么跪着了,怪不好的!”

“不是我让她们跪的,是她们一来就自己跪了!”林梦有些烦躁地解释,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容妈妈。“伯母,你快进来吧,别管了!”

“太太,你可要帮帮忙啊,呜呜,可怜我先生啊,还有我这女儿啊,呜呜……”

方美佳闻言,立刻扑过来抱林梦的腿哭,被林梦快速躲了过去。

方美佳就冲林梦哭:“林梦,求求你了,救救我爸爸吧,这不过就是你几句话的事情,你别这么见死不救好吗,求你了,求你了……”

一个求容妈妈,一个求林梦,这动静闹的大,把左右还有上下的邻居都给招下来了。容妈妈一瞧这样不好,立刻又规劝了林梦几句。

“梦梦,你快答应吧,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情。”低声,她补充道。“别让邻居们看了笑话!”

老一辈的人,还是很注重邻里关系的!

但是林梦这人,平日里看着是心善,是温柔,但骨子里是有刚­性­的,她有自己的底线,被人碰触了之后,是不可能就此退让的。

“你们走吧,再不走,我可就要打110了!”

刘好敏立刻就哭。“哎,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

方美佳也跟着叫。“我妈妈当时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嘛,你怎么就这样记仇啊,就算是当时不小心推了你几下,那我们现在跪在这里,任你打,任你骂,还不可以吗?!你也是有爸有妈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将心比心,帮帮忙啊?!”

一边的邻居看向林梦的目光,就不太和谐了。

容妈妈见了,有些急,擅自做主道。“行了,行了,你们快起来吧,多大点事啊,犯得着这样跪着嘛,起来吧,快起来吧!”

刘好敏立刻哭着磕了头,先声夺人道。“太太这是答应我们了,呜呜,谢谢太太,谢谢太太,你可真是好人!”

方美佳也机灵地马上跟着道谢。

林梦实在是忍无可忍,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

“我可从来没答应什么!”她冷冰冰地说着,然后掏出了手机。“识相点,赶紧走,你们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别这么恶心地在这里装可怜!”

然后立刻拨打起了110。

刘好敏一看,哭得嚎了一声,“我可怜的老公哦,太太,你可是答应我们的了啊,你快去劝劝林梦吧,太太,求你了,求你了……”

林梦冷冷地看着刘好敏,声音冰冷气不客气。“你不用求她,没用的,你们的事和我无关,就是谁来了,也无关!”

“这位太太可是你的长辈,你……你怎么连长辈的话都不放在眼里?!”

“呜呜,太太,太太……”

方美佳哭跪着,就过来抱容妈妈的腿。“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吧,求求你了……”

拨打的110,再短暂的占线之后,终于是接通了,林梦组织着语言,慢慢地说明现在这个情况!

刘好敏“嗷”了一声,大叫了一声:“你这狠心的女人呦,你这是把我们家往死里逼啊!”

哭着,她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往外走,方美佳则立刻跟上。毕竟,她们是来闹场的,根本不想真的被请入警局。林梦见状,就冲电话那头的警察说了一声抱歉,表明闹事的人已经走了,他们可以不用来了,如此,又解释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只是她再抬眼的时候,容妈妈却已经不见了。

“伯母——”她立刻高喊了一声,也不顾周围邻居打量的视线,急急忙忙地四下找人。“伯母,伯母……”

“刚才那位太太下楼去了!”一好心的邻居提示道。

林梦急忙窜到楼梯口去看了一下,透过那里的窗户,果然看到容妈妈已经出了单元的门,向外走了。

“伯母,你去哪里啊?!”林梦急喊了一声,“你等等我啊!”

虽然隔得远,但是她也感觉到,容妈妈那个样子,似乎是不高兴。对于她的呼唤,容妈妈更是连头都没回,更别提回应了!

林梦隐约觉得可能出问题了,就想要跑下楼去追容妈妈去,可是回头的刹那,她同样看到了那些因为好奇而站在楼道上的邻居们,然后,她就想到了家里的两个孩子!她可以无所谓,但是孩子们不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人们之间无心的语言,若是伤害到了孩子,那是她这个当妈妈的罪了!

不行,她必须先就此事向邻居们解释一下。

返回,她笑着冲大家点了点头。“抱歉,因为刚才的事情,大概是吵到大家了。其实,不是我对那对母女心狠,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事情是这样的……”

林梦花了两分钟不到的时间,捡着重点,大概解释了一下。因为她之前在报纸上大出风头,她和阮家的那些事,还有阮家之前遭受到的打击的事情,以及她后来离开阮家的事情,身为本市的居民,大概都是知道一些的。正是因为对她的关注,所以她家门口闹了事,大家才会这么感兴趣地靠近,否则,换做别人,哪怕有人上门闹,可哪里至于吸引这么多人围观。

大家立刻表示了对林梦的理解,那样的一家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事后又这样跪着哭着逼着人家求谅解,这也太过分了!

林梦感激地道谢,表明自己要去追容妈妈解释一下事情的缘由,所以先失陪一下,大家也表示理解,催着她快走。林梦立刻回去拿了玄关上的钥匙,关了门,穿着拖鞋,都顾不上换鞋,就跑去追去了,可等她快要追上容妈妈的时候,却发现容妈妈的面前,又跪了一个人。

那人披头散发的,脸被头发遮着,相较她现在的位置而言,有些斜侧的角度看的不太清,她只是隐隐觉得,女子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熟悉!

今天这是怎么了,流行起跪人了?!

林梦气喘吁吁地跑近了,就看到容妈妈伸手扶了一下那个女子,口气略显得有些焦急。“你别跪啊,别跪——”

林梦叫了一声“伯母”,靠近了。然后那个秀发披散的女子转了过来,那张脸一落入林梦的眼睛里,就宛如一种魔咒一般,瞬间将她钉死在了原地!

何雅,怎么又是她?!

她又想做什么?!

只看到,一抹很得意的笑,绽放在了何雅的脸上。何雅借着容妈妈的手,站了起来,一手则微微搭在自己的肚子上,抚摸了一下,骄傲地对林梦说。“我怀孕了,容凌的孩子!”

林梦只觉得“砰”地一下,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里炸开了!耳边回响的依然是何雅那带着说不出的尖锐和得意的声音。

“孩子快一个月了,是容凌出国的时候,和我有的。他那个时候出国了,你应该知道的吧,他这是去找我了,然后,他给了我一个孩子!”

林梦猛地回神,愀然变­色­。看着眼前这张得意的脸,再看着何雅抚摸着肚子,那带着炫耀的神情,她只觉得有一团火,猛地在她心口往上冒。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了吗?!”她绷着脸,把犀利地目光扎在了何雅的身上。

何雅呵呵一笑。“你不信,那你可以去问容凌啊,不过,大概容凌也会否认的吧,呵呵,毕竟那天晚上,他醉的不清呢!不过,你只需要知道他来找我就可以了,然后到底是抱着我滚上了床,然后到底,我就是怀了他的种。这个,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证据!”

说着,她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份用透明文件夹夹着的白­色­纸张。可是,她没有递给林梦,而是递给了容妈妈。

“伯母,求你为我做主!”

说着,何雅就又重新跪了下来,双眼那真是神了,说掉眼泪,就掉起了眼泪。

容妈妈之前因为林梦太不给她面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否决了她,让她下不了台,所以心里不高兴,就走人了。这一出来,就遇上了何雅。何雅这个丫头,她是认识的,以前跟着容凌,来过家里很多次。对这个漂亮又嘴甜的丫头,容妈妈的印象是非常好的。之前想着儿子年纪大了,应该结婚的时候,她的脑里也想过这个丫头,觉得她和自己儿子蛮般配的,可是儿子一直没有提结婚的事情,她这个当妈的,不好强求!

现在这个丫头猛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就说怀了容凌的儿子,然后又求她为她做主,她就有点懵了!

儿子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他不是要娶林梦的嘛,怎么又去招惹了一个女孩子!

可论起谁和她亲一些,那自然是何雅。何雅这么多年的亲近和孝敬摆在那里呢,逢年过节,总少不了她的那一份,这是让容妈妈想忘了这个丫头都不行。而且,容妈妈刚刚被林梦打了脸,心里是很不舒坦的。所以,在看到那份亲子鉴定的医学报告之后,她一下子动容了,急急忙忙又去扶何雅。

“你有孩子呢,别动不动就跪啊!”

一个月的孩子,正不稳着呢,稍微动作大一点,可能就会流掉啊!

何雅娇娇弱弱地站了起来,偏头,却是胜利地冲林梦笑了一下。

“容大哥是因为责任感重,之前因为你有了孩子,所以不得不娶你。可是现在,我也有了容大哥的孩子了,那容大哥就该娶我!”

“伯母——”偏头,何雅红着眼眶,抓紧了容妈妈的胳膊,说道。“我在国外,消息闭塞,所以不知道容大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我一听说这事,就立刻坐飞机赶来了,虽然是晚了一点,但还不至于太晚。伯母,我是不会看着容大哥这么被人欺负的,有我们何家的支持,容大哥肯定还能做回家主的。而且,我和容大哥门当户对的,嫁给容大哥,不算辱没了容家,这样,容大哥回去再当家主,就没有问题了,不像林梦——”

何雅再度偏头,看着林梦冷笑。“不像她,只会拖累容大哥,竟然害容大哥失去了家主的位置!她这简直是太自私了,根本就不是爱容大哥。容大哥那样的人,生来就是统帅别人的,怎么可能在别人的手下混饭吃。林梦,你太自私了,你就是这样爱容大哥的吗?!”

林梦这心里,就像是针扎了一般地疼,这些人,总是不吝啬地用自以为是的话语来刺她,仿佛她真的一无是处似的。

够了!

冰冷的笑,浮现在了她的嘴角。

“别说,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容凌想娶我,该舍弃的就得舍弃,我身价可高着呢!我可不像你,为了嫁给他,还得机关算尽,还得倒贴嫁妆!”

“你——”何雅被气住了,从未见过林梦如此自恋的一幕,倒是一下子间别镇住了。她气得,胸膛急剧地起伏了起来,然后身子一晃,看上去有些虚弱地就要倒下去。这可把容妈妈给吓住了,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没事吧?!你可得小心一点啊!”

“没事!”何雅虚弱地回道。“我就是太担心容大哥了,所以下了飞机,直接就往这边来了,所以身子有点吃不消,没事,我找个地方坐坐就好了!”

找地方坐?!

容妈妈急了,下意识地就把目光看向了林梦。离得近的地方,也就只有林梦的租房了。

林梦被这目光注视着,心里大痛。何雅倒是表现地情深意重啊,容妈妈表现地也很是体贴慈爱啊!她倒是显得过分多余,只是她要是就这样装作清高和不屑地走掉了,也太让何雅小看了。

“你要是心里有这个孩子,怎么会如此地折腾。说什么急巴巴地下了飞机就赶来了,未免太扯了。现在不都是有电话的嘛,你没有脑子嘛,不会用电话沟通的嘛!还有啊,容凌现在可不在这儿,你跑到这个地方­干­什么,故意来向我炫耀的吗?!”

何雅心里已经是非常的愤恨了,她都快要被林梦的一席话给揭穿原型了,但她擅长演戏啊,所以又吧嗒地掉下了眼泪。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吗?!我这不是心里担心嘛,而且,听我朋友说,容大哥不是住在这里的吗,所以我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伯母,容大哥呢,他在哪里,我要去见他!他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你说的这个人,肯定不是容凌!”林梦凉凉地笑。

何雅这胸口就猛地鼓了起来,一手捂着肚子,发出了有些痛苦的呻yin,嘴里宛如巫婆念咒一般地碎碎念着。“你别想气我,别想伤到我的孩子,我不气,不气——”

容妈妈立刻皱了眉,看着林梦,苛责道:“梦梦,你就少说几句吧,丫头怀着孕呢!”

林梦心头的大火,立刻转为了邪火!

“伯母,你先别急着惦记她肚子里的孩子,先打电话问问你的儿子,问问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种再说吧!否则,会闹笑话的!”

这是她头一次,对容妈妈这么地不客气!

容妈妈本来就被她弄得有些不高兴,现在一听林梦这话,就越发不高兴了。

何雅见隙Сhā缝地凑嘴道。“伯母,我这肚子里的,肯定是容大哥的孩子,这么多年,我就只有他一个。而且,你看到了,那鉴定报告可是国外的权威医院做的!”

容妈妈点了点头。

“我先扶你去凉亭那里坐一坐吧!”

“容大哥在这里没有房子的吗?!”何雅立刻失望地说道。“我可以在屋里等容大哥回来的啊!”

一提房子的事情,容妈妈就哑口无言了,直接扶着何雅,就往外走。

林梦冷着眼,就这么看着。

何雅被扶着走,小声地咕哝着,在容妈妈的面前说起了林梦的坏话。“伯母,怎么回事啊,林梦怎么都不听你的话的啊,而且,那口气怎么一点都不尊重人啊,夹枪带­棒­的……”

林梦若是再放任何雅叽歪下去,那她就是头蠢驴!

好哇,你何雅能,大着肚子里来找场子了,她就这么任打任挨了,岂不是很可笑!

她装弱,她怎么不会!当年选修的演艺课程,她可不是白学的。

心念一动,她酝酿了一下情绪,立刻眼里就挤出了眼泪来。快跑几步,她一下子追上了容妈妈,然后抓住容妈妈的胳膊,也跟着吧嗒吧嗒地掉下了眼泪,这泪可比何雅的要汹涌。

“伯母,不带何雅这么欺负人的,呜呜……”

抽噎着,她急声说道。“我好好地在家里带孩子,也没招谁惹谁,就祸从天降了。伯母,请你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我都要跟容凌结婚了,现在却跑来一个女人,说她怀了容凌的孩子,说让容凌娶她,你让我怎么办?!我还能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啥都不做就把容凌给让出来,然后在把她迎入自己的屋子当佛爷伺候不成?!伯母,你也是女人,将心比心,你总能理解一些我的心情的吧?!呜呜,我就是不替我自己哭,那我都得替佑佑哭啊,你可怜的孙子,以后就要没有爸爸了,就要没有­奶­­奶­了,呜呜,伯母,我也求你替我做主啊?!”

容妈妈一下子一个头两个大了。林梦一说小佑佑,那可就是容妈妈的的死|­茓­了。那酷似容凌小时候的小佑佑,那可真是容妈妈的心头­肉­啊!她要是护着了何雅,那佑佑怎么办呐?!

“我……”

容妈妈刚吐了一个字,何雅急了,立刻哭着道。“伯母,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容凌的孩子啊,也是你的孙子啊!我可是未婚的啊,林梦那可是结过一次婚的啊,谁知道她这些年又招惹了多少男人啊,伯母啊……”

“伯母——”林梦猛地厉喝,猛地抓紧了容妈妈的胳膊。

“我不争了!”

这话落,何雅大喜,可算是等来这个结果了。

容妈妈这心情却沉重了。

林梦狠狠地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红着眼,咬牙对容妈妈道。“伯母,看你和容凌的吧,你想让何雅当你的儿媳­妇­,容凌想娶她当老婆,都行!只有一点,你们一旦拿定主意了,就别来找我和佑佑了,你们儿媳老婆孙子什么的,都有了,那就别来打扰我们这对呣子了,否则,就是欺人太甚!”

说着,吧嗒吧嗒地,眼泪就又唰唰地掉了下来!

“我也是不愁嫁的,不用搞地我好像是非得贴着容凌不可似的!”

说完,哭着,捂着脸就跑了!

她倒是要看看,容妈妈还真能舍得不要佑佑这孙子了?!也要看看,她拿什么脸去面对容凌?!

计谋,她不是不会用!只是以前想着以真心换真心,终能将人给感动,可显然,这种最实诚的方式,却是见效最差最慢的方式!

那好,她就来个猛烈一点的,“以退为进”,她也可以用的很好!

伯母、何雅,咱们拭目以待!

林梦捏着拳头,强忍怒意跑了,而这边,容妈妈的心里,却是一下子就不好受了!

“梦梦啊——”

她急着要去抓林梦。一旦林梦把话给说绝了,就让她害怕了!

何雅见状,立刻虚弱地哼了一声,泣声喊了一句。“伯母——”

然后弱弱地拉了一下容妈妈,容妈妈想到她这状况,一下子就蔫了,有气无力的!

等扶着何雅去了凉亭,容妈妈借口去给她买点吃的和喝的,就急匆匆走了。一进入超市,容妈妈就不高兴了,立刻掏出了手机,拨打容凌的电话。

林梦最后硬气地说“不争了”,咬牙让他们别“欺人太甚”的话,戳中了容妈妈的软肋。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的自己,怀着孕,把自视甚高的容飞武给赶了出去;然后又在容飞武的老婆杜采忆的鄙视和自以为是的金钱施舍之下,毅然带着还不满一周岁的儿子走人。当时的杜采忆和容飞武,怎么就不是“欺人太甚”了!

现在,她动了心思,想着让有钱有权的何雅嫁给自己的儿子,扶持着自己的儿子东山再起,这种向金钱和权势看齐的态度,岂不是对林梦的“欺人太甚”!

她最是讨厌这种态度的,可哪里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对别人施展这种“欺人太甚”!

凭心而论,抛开种种外物,她刚才那样明显地护着何雅,也太伤害林梦了。到底,林梦养了她孙子这么大了;到底,林梦都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自己的儿子了。林梦就是再让她觉得有些没脸,她都不该借题发挥,在别人面前这样地伤她!将心比心,她曾经也是一个弱势的女子,­干­嘛现在又来当恶人,来欺压另外一个弱势的女子?!

容妈妈这内心就开始翻江倒海了。

“容凌,我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你马上给我赶回来!你要是真的敢脚踏两只船,我就抽死你!”

容妈妈自从用擀面杖怒打了容飞武一通之后,这是第二次表现地如此凶狠!

“出什么事了?!”那头容凌不紧不慢地问她。

“何雅那丫头怀孕了,说是你的孩子,带着鉴定报告来的,中英双份,我看了,那报告没有问题,你自己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你就这么轻易地信了,还把梦梦给气哭了?!气跑了?!”

容妈妈高涨的怒焰,一下子就被容凌这出人意料的话给破灭了。

“你……你怎么知道?!”

这儿子难道是长了千里眼、千里耳,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她哪里知道,林梦这房子周围,早就被他给监控地死死的了。现在,他就在来的路上呢!

“你这糊涂虫!”容凌就是连她自己的老妈都给骂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了啊。不是说了,让你别随便信外人的嘛!不是说过了,你这辈子就梦梦一个儿媳的嘛,你护着何雅,把正经的儿媳给气跑了,这是哪门子的事情啊!你还想不想佑佑叫你­奶­­奶­了!”

容妈妈被自己的儿子给训地,立刻就像个孙子!

“容凌,我……我都快被你们给搞糊涂了!”

请原谅她这个“老人家”吧,科技发展日新月异,与之相反的则是道德底线的不断沦丧,她哪能想得出来何雅“偷­精­生子”的创举,哪能想到现在的年轻人随口而来的鬼话连篇、指鹿为马,并且,还能如此地理直气壮!

这种,谁怀了谁的孩子的事情,怎么能瞎说呢?!权威机构给出的鉴定报告,还能造假的吗?!说了大谎话,怎么就一点都不心虚了?!

最重要的是,容凌在向她说了方家和林梦的纠葛之后,又向她提出质疑,那就是方家是怎么知道林梦现在住的地方的,落魄的方家,现在哪有这个本事,随随便便就知道别人住在哪里?!而方家要是自认有理的话,­干­嘛一听要叫警察,就灰溜溜地要逃跑?!再来,怎么就这么巧,前头方家的人刚走,何雅就出现了?!再说说更巧合的是,因为方家人容妈妈刚生了林梦的气,怎么何雅就出现了?!

这个时机,把握地也太好了!

容凌是­精­于算计的人,论起这个,他就是老祖宗,稍微一想,就能扒出很多蛛丝马迹来!

“妈,这里面,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自己好好想想,就知道不对劲了!”

最重要的是,何雅经容凌一说,早就不是那个甜美­干­净的女孩子了,而是心机深沉的代表。容妈妈按照容凌的质疑,回头细想,却是越想头越疼。

她买了吃的和喝的,回到了凉亭。她气这个女人这么骗她,先来设计自己的儿子,现在又来设计她。但她还是回来了,带着吃的回来,这是因为她心里的原善。何雅是个孕­妇­,不管她现在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是谁的,她都不能放着一个孕­妇­不管。因为,她也曾经十月怀胎过;因为,孩子是无罪的!

何雅甜笑着接过了吃食,道了谢,然后又说道。“伯母,我家里人知道我回来了,不放心我,所以派人来接我了,应该是马上就要到了!”

她急着要走,是因为她不能让局面失控!特意在容凌不在的时候,也是在容妈妈固定到达林梦家里的那个时间点,指使着方家呣子上场来闹,是为了让容妈妈和林梦的关系出现隔阂。容妈妈越讨厌林梦,就对她越有利,越容易站在她这一边。

容妈妈到底是容凌的妈妈,说出来的话,肯定会对儿子有影响。而且,到时候她再用肚子里的孩子和何家的权势,对容凌进行全面攻关,相信容凌最后肯定会娶她。

她现在是有些疯狂了,想嫁给容凌都快要想疯了,也是因为只有嫁给了容凌,才能洗清她之前的那些污渍,否则,她难以在B市抬头!

但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理智的,不能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险,所以千万不能等到容凌回来。否则,容凌要是一念之间,强押着她去把孩子给流了,那她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容妈妈听了何雅这话,只是点头,连一声都没“吱”!

而何雅嘴里所说的“马上就要到了”,果真是马上,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出现了,下来一个女子,跑着过来,咋呼道。

“丫头啊,你疯了,怀着孕,还这么东奔西跑的,你还要不要这肚子里的孩子了?!”

这女子倒是也会演戏,真切地显露了她的焦急和担忧!

“没事的,有伯母照顾我呢!”

何雅笑着,看向容妈妈。那个女子立刻过来道谢,佯装无奈地冲容妈妈说道。“家里人一知道她跑回国了,都快要担心死她了。她倒是好,一下飞机,不先回家,跑来先见容凌了,伯母,她没给您造成麻烦吧?!”

容妈妈心头苦笑,这造成的麻烦可大去了!

可她能说吗?!

不能!

她依旧是摇了摇头。

那女子拉着何雅,这就走了。上了车,何雅还甜甜地冲容妈妈笑。“伯母,回去后,我一定会好好养胎的,给容大哥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容妈妈笑容僵硬地终于是把何雅这尊瘟神给送走了。等到车子消失地没影了,她立刻耷拉下了脸,变得没­精­打采的了!

果真是好算计啊!

一步接一步的,最后还真是被儿子给说中了,何雅一旦得逞,肯定会溜地飞快的。因为,她没脸也没这个胆子继续呆在这里,等他回来对质!

这以前看着好好的女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说,她从来就没看清楚过那个丫头?!

容妈妈又想起了那哭着跑走的林梦,心里就酸酸的。扭头,看了一下林梦的屋子所在的那一处,她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走了。

她没脸再去见林梦了!

至于林梦,跑回了屋之后,先是擦­干­净了脸,然后沉淀了一下情绪。一想再想之后,给容凌打了电话,不容置疑地命令道:“给你一个小时,我要在家里看到你!”

然后挂了电话、关了手机!

又然后,她走入厨房,拿出冻存的猪­肉­,解了冻,就拿起菜刀,开始“咄咄”地剁了起来,把全部的愤怒,都发泄在了手上。

容凌回来之后,循声而来,进了厨房,看到的便是这一幕。绷着脸的小女人,举着寒光闪烁的大菜刀,一下一下地手起刀落,在“咄咄”声中,­肉­泥在刀下翻搅,看着,倒是有些吓人!

“我回来了!”他轻声说道。

她举起菜刀,“哐当”一下,把菜刀砸下。菜刀深深地潜入了案板里,过大的力度,让­肉­泥都似乎跟着跳了一下。

这情形,瞧着更加吓人了!

她的小手,死死地握着刀柄,因为太过用力,都能看得见青­色­的经脉在她的皮肤下暴起。她垂着头,盯着血红­色­的­肉­泥,娇小的身躯,突然之间就显得­阴­沉沉的了。她的肩头在绷紧,手上的青筋越发暴突,她似乎是在酝酿,似乎是在鼓着劲。

然后,她猛然拔刀,“嗖”的一下转身,胳膊大力向前一伸,横刀,森冷地看向了他。

“何雅肚子里的那个要真的是你的种,那你就给我滚出去,永远也别进来这个屋!”

355

容凌呵呵地笑了起来。

林梦瞪眼,有点被他的态度给惹恼了。她现在可是在说很严肃的事情哎,他笑什么笑!

容凌一步一步靠近,来到了她的面前,一点也不介意那微微沾着血­色­的菜刀就这样对着他。事实上,只要林梦稍微一用力,这菜刀都能劈开了他的胸口。

可她是他的女人,他根本就不用担心。

“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怀我的孩子!”伸手,他轻轻地包住了她的小手,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捏着刀柄,对她轻声道。“小心点,这东西可锋利着,别伤了你自己。乖,放手!”

这该死的温柔语调,简直可以催眠人。林梦不甘着,但还是把手给松开了,容凌就把菜刀拿了下来,重新搁回到案板上。

“何雅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过来,我告诉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要拉林梦往客厅去。

林梦没动,虎着脸站在那里。她生了那么大的气,可不是他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就能哄回来的。

容凌见了,就这么站着,把她搂在怀里。又把头靠在了她的小肩膀上,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给交代了。

“所以,她这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她那肚子里的,是容起铿的种,和我无关!”

林梦气的就去掐他,因为被他抱着,所以不好掐胳膊,就反手去掐他的腰间­肉­。

“看来,你的­精­子都快要满天飞了,去了一个卓依依,又来一个何雅,你说,以后是不是还得来个阿三、阿四的!”

“怎么可能?!”容凌轻咳一声,微微有些尴尬。“我也就这么一次着了道!”

“怎么不可能,我看玄的狠呢。容凌,你的报应来了,哼哼,以后啊,有数不清的桃花债等着你呢!”

“女人,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你确定你要这么幸灾乐祸吗?!”

他微微一用力,就将她的身子给反扭了过来,然后将她压在了流理台上。“我的桃花债多了,你就这么高兴?!不吃醋?!”

“鬼才吃醋!”

“这是气的发狂,所以口不择言了吧!”

他用一手指,轻轻地压上了她的红­唇­。

她气的张开嘴,“嗷呜”一下,就把他的手指给咬住了。

“都怪你!”她含糊地骂着,重重地咬了一下,然后把他的手指给吐了出来。依旧把脸给绷得紧紧的。

“你根本就不洁身自爱,一个又一个女人的!”

她撇开头,心里其实特别的恼!

没有女人在别的女人闹上门的时候不生气的!哪怕最后经过解释,那个女人变得无关紧要,可还是心里不痛快!

容凌立刻觉得事态有些严重,有些事情,真的必须得说清楚的。

“小乖,我发誓,这几年,我就碰了那么一个女人,何雅更是从来没碰过。你看着我!”

强行将她的小脸扭了过来,他深深地看着她,亲着她的­唇­,低语。“我发誓,不骗你!”

可这不足以抚平她心里的烦躁。

“喂,你确定你的那个……”她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舔了舔嘴角,继续戳了戳他的胸口。“确定你的­精­子,没有再外流的!”

“呵呵,唯一外流的,结了果,就只有你了!”

林梦微微脸红,恼羞成怒地吼道。“和你说正经的呢!”

他立刻正­色­。“确定没了,这种事,一次就够了,再发生一次,那我也太无能了!”

“哼,我告诉你啊,要真是再有一次,我就不理你!”她孩子气地威胁。

他乖乖受了。“放心,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以后,我只向你上交公粮,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出事!”

要死了,这个男人又说荤话了!

她就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他却觉得她特别地有风情,抱着她,亲了又亲。

“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何老太太去,估计她能高兴地老泪纵横了!”

说着,搂着林梦往外走。林梦半抬着头看着容凌,跟着往外走了。容凌要是真的打了电话给何老太太,那这事,才算是真正结束。

容凌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何家都已经大闹一场了!

何雅要想护住这个孩子,不靠家族的力量,那是不行的。凭她一个人单枪匹马,怎么和容凌斗?!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容凌就是栽了,那也不是小觑的。再说了,她还想靠自己家的力量来引诱容凌,让容凌承受何家的情分好重新夺回一切呢。

在她看来,男人没有一份事业是不行的。穷日子,容凌是受不了的。所以,他肯定会要她的!

她一回家,立刻家里就­鸡­飞狗跳了。何老太太一看到她竟然私自回来了,而且还跑去别人家把底牌都给交代了,就气得差点脑出血了。扬起手头的龙头拐杖,她就要朝何雅打下去,得幸亏何雅的妈妈拦地快,否则这一棍子打下去,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啊!

“你这小混蛋,你怎么回来了?!容凌现在要什么没什么,被逼下去那么久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根本就很难起来了,你还跑回来凑热闹!容起铿现在能耐着呢,接了几宗大生意,政界军界都有人了,这地位估计就很稳当了,你现在跑来,说怀了容凌的孩子,你这小混蛋,你小心让容起铿因为这事而记恨我们何家!”

“真是白养你了,白养你了,一提爱情就昏了头了,也不想想,爱情能给你吃的,能给你穿的?!你这丫头片子,丫头片子,你就是要活活地气死你­奶­­奶­呦!”

何老太太暴走,何母只能百般劝慰。何雅则缩在沙发边,没敢多嘴。她就算是再受宠,可是何老太太在何家的威严,她也是不敢挑战的!

可算何老太太骂地累了,歇了下来,不过却是直接下令。“今晚的飞机,你给我马上出国!”

何雅差点跳了起来,自然是不肯。可是何老太太什么都不说了,已经是主意已定了。没办法,何雅只能向她的妈妈求助,在那里一声又一声的哀求,时而抽泣一声。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因为何雅怀孕的事,在何家还算是一个秘密,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所以这个时候佣人还有一些原本就不知情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屋里也只有何老太太、何母、何雅三人,至于知情的男人们,则还在各自的岗位上工作着,所以何母亲自去接了电话。等到一听到电话那头的自报家门,她就愣了。

“啊,你稍等!”

她变了脸­色­,急忙用手捂住了话筒,快步朝何老太太走过去的时候,口气里带着一丝慌张。

“妈,是容凌的电话,找您的!”

何老太太立刻神­色­一凛,本来瘫软在沙发上的身子,又像是重新注入了某种力量,一下子又直直地坐了起来。她伸出了手,何母立刻将无绳电话放到了老太太的手里!

“喂,是我!”何老太太力持镇定,心却是发着抖的。容凌太­阴­险,手段太多,她真怕何雅走错的这一步,给他们何家再度带来大祸!

“何雅到家了吧?!”容凌莫测高深地问。

“嗯。”

“她挺着肚子,来我这里,砸了场子,我——很不高兴!”

何老太太立刻怒发冲冠了,生物受到威胁的本能,让她觉得自己全身的刺似乎都要钻出来了。“你想如何?!”

别怕,她告诉自己,容小子落魄了,他可不是当初的容凌了。所以别怕,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别的要求,我就是希望你们把何雅给看的牢一些,别让她再来惹我的女人,否则,我就把她的孩子给搞没!”

杀气,顿时外露,哪怕是隔着电话!

何老太太吓得眼皮子猛地一跳,声音猛然拔高!“那——那也是你的孩子!”

容凌立刻怒喝。“别把容起铿的种,赖到我的身上来!”

他说什么?!

何老太太懵了!

“她再敢来,我就敢做。你要是不想后悔,那就尽管让她来我这边闹。你知道的,我虽然从那个位置下来了,可是还是有一点人脉的,三教九流的,那都还有点联系。弄掉一个还没成形的孩子,那简直是太容易了!”

“你……你刚才说什么,说……说那是……那是容……”

突然想到身边还有人,何老太太心中一凛,立刻站了起来,快走几步,离得何雅和何母远远的,同时用手半捂住了嘴,压低了声音继续问道:“你说那是容起铿的孩子?!这……这怎么可能,那……那是你的啊?!”

“哦,忘了告诉你,我生平最讨厌被人设计,所以,之前动了一点手脚。只是现在看来,倒是便宜了你们何家!”

“真的?!”嘶哑的声音,尖锐地都快要刺破空气了!

容凌哼了一声,以让人心头打颤的­阴­森语调威胁:“记好我说的话了,别逼我出手!”

然后,迅速掐了电话!

何老太太呆呆地拿着电话,脸上浮现了很古怪的表情,似是震惊,似是狂喜,又似是怀疑!猛然间,她把目光扎向了何雅的肚子!

何雅急着问。“­奶­­奶­,容凌说什么了?!他是个什么意思,是要接受我,还是……”

何老太太仿若没听到,依旧固执地盯着何雅的肚子,目光越来越诡谲。

何雅毛了,一下子几句用手抱住了自己的肚子。“不要,你休想打掉我的孩子,休想,休想,想要孩子的命,就从我的尸体上过,不许,谁也不许——”

在何雅状若癫狂的嘶吼中,何老太太突然就笑了一笑,口气一改之前的歇斯底里和粗糙沙哑,温和地说道。“放心,不会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你安心地留在家里养胎吧,不用再出国了!”

“­奶­­奶­——”何雅惊喜的叫了一声。­奶­­奶­这个意思是,意思是——

何老太太轻快地走动了起来,仿佛瞬间回到了年轻时代,健步如飞地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充满喜气地高喊道。“阿美,阿美……”

“老太太!”女佣阿美推开了门,出现在了门口。“您有什么吩咐!”

“快,吩咐厨房,给小姐弄点好吃的,补身子的,快去,快去!”

何雅立刻欣喜若狂,也不护着自己的肚子里,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看着何老太太。“­奶­­奶­,容凌这是接受我了,他这是要娶我了,要我给他生下孩子了?!”

何母带着一脸的激动,也是兴奋地看着何老太太。

何老太太笑而不语,含糊地说道。“这是好事,你这段时间就别乱走了,安心养胎吧。你的事,­奶­­奶­会为你安排地妥妥当当的!”

“­奶­­奶­——”何雅感动地立刻红着眼就快走过来,作势要像以前一样扑向何老太太。何老太太立刻高声道。“哎,小心小心,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何雅一听,立刻后知后觉地吐了吐舌头,把脚步给放慢了。

何母这心,也是猛地松快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女儿终于是得偿所愿、有了归宿了。可是想到容凌和以前相比,近乎是天壤之别的现状,何母这心里,却又忧愁了。把女儿嫁给那样的男人,实在是有些委屈女儿啊!

何母看着高兴地在那里傻乐的女儿,只能将这些忧虑给压下。

而关于何雅肚子的孩子的父亲极有可能是容起铿这事,被何老太太给瞒下了,谁也没告诉。在事情得到验证之前,她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这是经历了将近百年风雨的大家族主母的深沉!

另外一头,容凌放下电话,冲林梦挑了挑眉。

“那边大概是消停了!到时候,何雅一家和容起铿一家互斗,狗咬狗一嘴毛,你不妨好好看戏!”

恶劣展露无遗!

“小乖,消气了没有?!”

林梦的回应则是把头一扭,哼了一声。

“看来还没完全消气啊!”他伸手过来搂她,她就推了他一把,他强行将她搂住。“我想想啊,为什么还不消气呢,啊,对了,还有方家!小乖,说说,你想那一家是什么结局!”

“你当我是神啊,想什么结局就怎么结局!”她嘟囔了一声,很不客气地戳破容凌的底细。“还是,你以为你自己是神啊?!”

那一刻,容凌都怀疑自己的心思都被这个女人给看穿了,忍不住眼角微微抽dong。但是,他很快就又镇定了下来。

“我不是神,但是不妨碍去做点什么。等着,过几天,让你看他们的下场,绝对不让他们好过!”

林梦怀疑地看着他。

“你呀——”她起了一个头,却没往下说,笑了。“无所谓,那么一笔巨债,也够他们头疼的了,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容凌啊!”

所以,没必要再去生事了,免得甩不开那些恶心的人!

容凌立刻手一紧,狂傲地说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了,都不会看着我的女人被别人给欺负的!”

“切!”

她轻哼了一声,表示了轻视。

“走开!”小ρi股一扭,她想要从他的怀里跳出来。“别妨碍我去剁­肉­!”

容凌一想起那被剁得稀巴烂的­肉­,心里就有点毛。再让这个女人这么暴力下去,那估计短时间他是别想有好果子吃了。

“走吧,我带你出去玩吧,别剁­肉­了,那­肉­晚上我回来帮你剁!”

“不要,才不要和你出去玩呢,没意思!”

小样儿,敢情火气还是没有消呢!

他一手搂着她的小腰,就站了起来,在她的耳边,勾勾缠地碎碎念。“去吧,去吧,小乖,走,我带你去买衣服,带你去看电影,好吧,跟我出去玩吧,一天呆在家里,都快要发霉了!”

“噢,你还知道我快要发霉了啊!”她扭身,气呼呼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一天天神出鬼没的,都不理我,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这是赶上她大爆发了!

以前在阮家的时候,是因为没法正大光明地和他在一起,所以两个人聚少离多,倒是不觉得这个男人对她的冷落。而且,她的事情也多,有时候为了生意的事情还得东奔西跑的。可是现在,阮家的担子是完全放下了,她就有很多的时间呆在家里了。这个男人借着筹款、清点资产的名义,每日里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害她盯着股票看的时候,一想起他,心里就好恼!

“你都不管我!”再一次的,她伸手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都让别人欺负到我头上了,坏透了。哼,现在想让我和你出去,晚了,我不出去了!”

说完,小脸气鼓鼓地鼓胀了起来。

他立刻明白了,这是冷落了她!

想想最近的日子,似乎真的是如此。而且,他也想到,这不是一个他随随便便包养的女子,可以置之不理、随意冷落,且不用去管她是什么想法!她,是需要他­精­心养护着的,她就是笑、就是哭,就是闷,都得他分一些心思过来的!

“小乖!”他单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用微微有些粗糙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脸。那上面,胡渣虽然被刮的很是­干­净,但是毕竟有淡淡的印痕。他这么一蹭,她的小脸就觉得有些刺刺的,然后还有些痒。

“不要——”她娇声推他,可他像个孩子似的,固执地用自己的下巴蹭她的脸,不过一会儿她就被他这一番幼稚的行动给弄得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不要,不要了……”她娇声讨饶,在他的怀里,左蹭蹭右扭扭,像一条无处可逃的美人鱼儿。

“小乖,快去换衣服,好吧,就当是陪我出去玩,好吧?!”

她被他这么一闹,再这么一笑,哪里还有脾气呀。被这个强势的男人的半搂半抱着进了房间,还被他给调笑了。

“小乖,需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后背,都摸到她里面穿着的胸衣了!

这个­色­狼!

她敏感地瞬间双耳飞红。

“才不要呢!出去出去,快出去!”说着,伸手推他,这才把他给赶了出去。等关了门,回到衣柜面前,不知怎么的,她就又笑了。发现了这个男人可爱的一幕哩!

穿好衣服出来之后,她像是一个女王似的,很是狂傲地用一种很施舍地口气对他说。

“算了,看你可怜,我就陪你出去玩一次吧!”

如果,她是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说出这话就好了。只是可惜,她和他踩在同一片地板上,高度相同,可身高远远不如他,所以对他,只能是略略的仰视,如此,气势减了不少!

容凌瞧着她这一副又狂又傲、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小模样,都恨不得直接把她给压倒了,也别出去了,两人直接在床上玩好了!但他还是有理智的,知道必须得带他的小乖散心去了,否则,憋气伤神呐。

“走吧,我的女王!”他扬起了­性­感迷人的笑,伸手,绅士地一把牵起了她的小手,然后如同古欧洲的绅士一般,优雅地弯腰,行了一个吻手礼。

手背被碰触的刹那,林梦觉得自己那手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软的不可思议,似乎化成了一团海绵。瞬间被他给电地一阵脸红心跳的后果就是她半声没吱,晕晕乎乎地就这样被他给领出了家门!等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到他的车上了。偏头看着他那帅的有些天理不容的侧脸,她不由在心里咕哝了一声。

这男人,好妖孽哦!

她刚才好像被­色­诱了?!

好丢人!

他懒懒的声音就扬起了,带着丝丝的魅惑。

“小乖,你这么深情脉脉地看着我,我会把持不住的!”

她差点被他这话给噎住!

这男人,好自恋!

“嗖”的一下,她瞬间扭过了头,正视前方。然后,就听到了低低的笑声,仿佛是从男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她就越发地目视前方了!

因为现在债务缠身,所以本着省钱的原则,林梦建议容凌一起去批发市场逛逛,那里面的衣服相当的便宜,一百块钱能买上一套。

“买衣服的钱,还是有的!”容凌皱着眉,迅速思考了三秒之后,否决了她。因为舍不得让她这样委屈!

她却摇着头,笑眯眯地娇哼道。“不要,省点钱,可以当创业资金呢!”

他就愣了一下。最后听了她的话,一起去批发市场了。去过批发市场的人都有这个经历,那就是拥挤,完全不同于大商场那般的拥挤,以及人声吵杂。容凌一瞧这架势,立刻伸手,把她的小手给握紧了,同时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身子替她挡掉一些来回路人的推搡。

“是不是有点吵?!”林梦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怕他不习惯。因为感觉上,他就是那种一直在大商场闲云漫步地优雅挑选着合适的衣服的人。

容凌再度把她的手给抓紧,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不是,咱们慢慢看吧!”

他又不是生来富贵的,小时候也没少去过批发市场!

林梦就放心了许多,被容凌拉着手,慢慢地逛了起来。

这一对情侣,在人堆当中这么一站,其实是非常显目的。先不说两人那百里挑一的相貌,单单看他们的气质,就觉得不像是应该来这个地方的人,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商贩或者顾客,都把目光望两人身上扫。在这买衣服的,一般都是大妈和年轻小姑娘居多,本着异­性­相吸的原则,她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把目光投放在容凌的身上的。

虽然容凌一进入这个地方,就恢复了酷男本­色­,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可批发市场的特­色­就是道路狭窄,人群拥挤,尽管他气势再强劲,可大家还是得走路不是?!他的气息再抗拒着众人的扫视,可是也扛不住这么多的人不是?!

容凌微微挑了挑眉,但是迅速恢复冷淡,一心只顾好林梦。最后反倒是林梦先受不了了。女人都有独占欲的,自己的男人被那么多女人给虎视眈眈着,她才不会有那种见鬼的与与荣焉感呢。

“走吧!”她扭身,迅速用手推了推容凌的腰。“我们出去吧,这里的衣服没有特别好看的,以后再来买吧。”

当然这个以后,估计会处于无限制地延期当中。

此话正合容凌心意,把手大刺刺地一搭,环住了她的肩膀上,他搂着她,快速走出去了,徒留下许许多多艳羡和遗憾的目光。

上车之后,他俯身过来,正在给她绑安全带呢,她突然就脑袋一凑,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在他略略诧异地抬眼看她的时候,她似有不甘,又凑过来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这样的好事,自然就让他眉梢翘起来了。

“小乖——”他凑近了她,眼看着也要亲上了她的脸了,顿住,淡淡地调侃她。“怎么突然就亲我了?!”

她立刻把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斜向一边,小小声地哼唧了一下。“想亲就亲喽,快开车啦!”

那一副躲闪却娇媚的样子,实在是惹得他有些食指大动。她不说,他也能猜到一些。呵呵,某个小女人估计是吃醋了。看来,带她出来逛,果真是收获蛮多。

再往前凑一点,他先是轻轻地亲了几下她的小脸,在看着她的脸庞有烧红的趋势之后,猛地逮住她的­唇­,火热地吻了起来。一番深吻,只把她给吻的身子瘫软地都快化成水了,才放开了她。

“还去买衣服吗?!”

他摸着她绝美的小脸,慵懒而满足地问她。略微的沙哑的声音,跳跃着一点点**的火苗。

她立刻把头一扭,因为被他吻地没什么力气了,所以软绵绵地回道。“不去啦,去看电影吧!”

他就低低地笑,仿佛洞悉了她的一切似的。

她被笑地,就又闹了个脸红,一双美目,又羞又恼地看着他,催促着:“别笑啦,快开车!”

娇态可掬啊!

他心里头就又有些痒,凑过来又亲了她­嫩­­嫩­的脸颊,这才把车给开开!

等看了一场爆笑剧,出了电影院,已经快七点了,家里两个小家伙估计要等着急了。

“咱们再去买两桶爆米花吧,这个好吃,带回去给佑佑和浩浩!”

也可以安慰一下那两个小的幼小的心灵!

果真,等两个人回去了之后,门才一开,就听到“蹦蹦蹦”一阵跑步的声音,然后两双幽怨的眼睛,控诉一般地看向了两个大人。

“爹地,妈咪,你们去哪里了?!”

回家看不到爹地和妈咪,小家伙们的心里,很失落噢!

林梦立刻笑着蹲了下来,将左右两只手抱着的爆米花递到了小家伙们的面前。

“来,给你们的爆米花,很好吃的哦!”

小家伙们都有点饿了,闻着香香甜甜的爆米花,口水忍不住地往外分泌,不过,他们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糊弄住的哦。

“妈咪,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和爹地去哪里了。佑佑和浩浩的肚子好饿噢!”为了强调他的愤慨,小佑佑又补充了一句。“我们都饿坏了呢!”

“饿死了!”小浩浩跟着鹦鹉学舌地来了一句。

林梦各自亲了一下两个小家伙的小脸。“那妈咪这就去做饭去了,来,先吃点爆米花吧,或者,妈咪给你们切点蛋糕吃!爹地带妈咪去看电影了,所以回来晚了!”

小佑佑这才接过了那看起来很香很好吃的爆米花,不过,他还是有努了努嘴,酸溜溜地来了一句。“爹地都只带妈咪一个人去看电影啊,佑佑也想去呢!”

说完,用很酸溜溜的视线,看向了容凌。

林梦乐得,噗嗤笑开。

自己这儿子,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哇!

小家伙就很无辜、很可怜地看着林梦,一副好像被抛弃了、被遗忘了的表情。

林梦这心就软了,立刻哄道:“好吧,小朋友们,这个周末,爹地带你们出去看电影好吧,咱们一家一起出动!”

说完,娇俏地仰头看着容凌,容凌配合地点了点头。小佑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捧着爆米花,嘎巴嘎巴地吃了起来。小浩浩也跟进,这才开吃。仿佛这个结果,也刚刚让他满意!

林梦脱了鞋子,只觉得万分好笑。帮容凌脱了西装,又帮他解了领带之后,她推着他进了厨房。

“说好了,你要帮我剁­肉­的,可不许反悔啊!”

然后在他的挑眉注视下,给他系上了围裙。

“不需要吧?!”男人有些抗议。女式的围裙系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小,他觉得这个样子会有些奇怪。林梦其实也觉得容凌这个样子特逗,但是努力憋着笑,故作平淡地看着他。“不系这个,容易把衣服弄脏的。到时候碎­肉­跑的到处都是,落到衣服上,可就把衣服给毁了。好啦,今天先系着这个吧,等明天我给你去买一个男式围裙,好不好?!”

听这口气,大有把他给拐成家庭煮夫的意图!

容凌挑了挑眉,没有抗议。难得这个小女人现在也不生气了,兴致高昂了,算了,就随她吧。穿着不伦不类的围裙,他站在流理台前,任劳任怨地剁起了­肉­。林梦则去把刚刚容凌脱下的西装和领带给挂起来。两个小家伙呆着没事­干­,左右瞄了瞄,还是觉得厨房的引诱力更大,就蹩着脚,抱着大桶爆米花就进来了。一听到那“咄咄咄”的声音,顿时双双双眼放亮光,往容凌的跟前凑。

“爹地,你在做什么啊?!”

锋利的菜刀落下,泛起亮丽的寒光,瞧着该是让人害怕的,但却让两个小的,莫名有些兴奋。总觉得,会很好玩。

容凌岂能听不出来儿子的期待,就放下刀,把两个小的都给抱了起来,让他们俩各自坐到了自己的左右两边。两个小的嘎嘣嘎嘣地咬着爆米花吃了一会儿,这眼睛就有些走不动了,手也跟着要走不动了。

“爹地——”小家伙弱弱地开了口。“可以让佑佑试一试吗?!”

冷­色­的眸子,在小家伙的身上转了转,容凌问他。“你能行吗,这­肉­可不好剁!”

小孩子最怕被人给说成不行的,小家伙立刻捏起了拳头,小脸严肃地回道。“肯定能行,爹地,你就让佑佑试一下吧,让佑佑试一下吧!”

容凌故意表露了怀疑。

小家伙立刻鼓起了胸膛,然后抬起胳膊,比了一个健美先生亮胳膊的动作。

“佑佑很有力气的哦!”

容凌的嘴角就上扬了一分,隐隐成了笑,只是口气带着那么一点无奈的妥协,好似老大的不乐意似的。

“好吧,既然你那么想试,我就给你个机会吧,不过,你试可以,但是至少要坚持五分钟,否则,就不给你试!”

小家伙立刻点头如捣蒜,小脸透露出了窃喜。

一副被人给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模样!

容凌就把案板给搬了下来,这样方便小家伙蹲在地上剁。小家伙虽然力气不大,坚持个几分钟,就觉得有些吃力,不过到底是兴奋大过疲惫,剁地不亦乐乎。那头小浩浩也巴巴地看着,一眼渴望,只等五分钟一到,就商量着要换手。如此,两个小家伙你来我往的,就没落下过。

容凌则脱了那别扭的围裙,颇为腹黑地在那里看着两个小家伙使劲、攀比着,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虐待童工之嫌!归来的林梦在一边洗着青椒,不由摇了摇头。

这男人!

晚上自然吃的是饺子了。小家伙吃的两嘴冒油光,很夸张地来了一句。“好好吃哦,今天的­肉­­肉­好劲道哦,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饺子了!”

小浩浩在那边“嗯嗯”点头,嘴里还咬着大半个白胖饺子呢!看来,他也很喜欢。

大概是因为参与了食物的制作,算是劳动成果,所以两个小家伙吃着,就觉得别样的美味。自然,最重要的是这­肉­馅被剁来剁去的,口感就变得相当地好了。

容凌就在一边不道德地笑。“这可是你妈咪的功劳,下午的时候,你妈咪就剁了好长时间的­肉­,我们三个,只能算是最后帮了一点小忙!”

两个小家伙立刻发出了“哇”的一声,双眼闪闪亮亮地看着林梦,表示了强烈的崇拜!

林梦立刻警告­性­地瞪了容凌一眼。男人见好就收,不再调侃她了。

不过,他的报应很快就来了。快要睡觉的时候,林梦穿着睡衣,竟然跟在了两个小家伙的ρi股后头,一进屋,就不出来了。然后,屋里传来了小家伙们的欢呼声。

“太好了,可以和妈咪一起睡了!”

他的嘴角就抽了抽!

这女人,还在和他置气呢!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男人一脸深沉地坐在沙发上不动,微眯着眼的样子,仿佛是进入了冥想。等到整个屋子彻底地安静下来了之后,他站了起来,轻易就弄开了已经上了锁的小家伙们的房间,然后将那个不乖的小女人硬是从两个小家伙的合抱之中给抢了回来,甩身走人。

期间,林梦迷迷糊糊地醒了一下,但是因为今天的经历有些累了,看到容凌熟悉的脸,感觉到他熟悉的气息,就吧嗒了一下嘴,咕哝了一声,放心地睡了过去。特意跑过来和小家伙睡,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的刁难,谁让他在饭桌上那样取笑她。到了现在,她哪里还记得。

不过,现在不记得,等醒来了,自然就记得了!

“你把我弄回来的?!”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为室内添加了淡淡的亮彩。在被他给强搂在怀里脱身不得之下,她只能捏着他的脸,很不客气地冲他瞪眼。

容凌最是擅长转移别人的注意力,所以笑着对她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乖,你发大了!”

“什么?!”她一下子就被他给拐了过去。

“何家刚刚往你的账户里打了一大笔钱,当作赔偿你昨天的­精­神损失费!”

“哈?!”

她惊诧地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

何家赔偿她­精­神损失费,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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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356

“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吧,他们可不像那种人!”

“我自然有办法把他们变成那种人!”

容凌的笑容透露出了神秘,她立刻感兴趣了,催促他道。“你做了什么了,快说说,快说说!”

却是在半夜,容凌接到了何老太太那边打来的电话,让他不要把何雅怀了容起铿的事情给说出。看起来,何老太太神通广大地已经验证完毕何雅肚子的孩子的归属问题。容凌岂能是一个随便就听别人话的人,尤其,这人以及她的亲属还欺负过自己的女人,所以他立刻狮子大开口地提出了条件。

“可以不说,但是,你得付封口费!”

何老太太听了那话,嘴角连连抽抽,她哪能想到有一天,容凌也能变得像一个守财奴似的,开口闭口就谈钱。而且,他提出的价钱,还不太低啊!

“五百万,是不是多了点?!”

何家上次在他手里亏损了那么多,如今算是回笼了部分的资金,但五百万也不算少啊,就这么一下子给出去,何老太太也觉得有心心疼。

“我以为,这个数目是只多不少的!”

何老太太自然知道她计划的关键­性­,不得已,咬咬牙,她只能妥协了。然后根据他给出的账号,往里面打了钱。

“五百万,好多啊!”

林梦听了目瞪口呆,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赚钱方法!

“就这样,她都舍得给?!”

容凌就慢慢分析给她听。

“容起铿的老婆家里是不好惹的,这事要是早早地闹出来,何家不好收场,很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她现在估计得绞尽脑汁地把何雅和容起铿扯上关系,否则,容起铿也不是傻子,就这样白白地认了那女人和孩子!一般人,都讨厌被设计,而容起铿的个­性­,要真的觉得自己被设计了,肯定头一个就不­干­。所以,何雅怀孕的消息就得封锁,等到经过适当的时机酝酿,何家事成了,到时候获得的利益,可不是这小小的五百万了!”

“可是,事情都发生了,容起铿后来会认何雅他们吗?!毕竟,他们不是没有……没有那个嘛!”

林梦小小地吐了吐舌头,觉得那些人的想法,还真不是她能够理解的!

容凌淡笑。“那老太太还有点本事,就是没事都能给整出一些事情来,容起铿碰上他们这一家子,到时候够让他头疼的!”

林梦想了想,大概能预感到到时候的大乱。不过,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容凌,这哪里是什么­精­神损失费,你糊弄我!”她略扬高了声音,危险地眯起了眼。

“变相地算是!”

“切,人家分明付的是给你的封口费,害我白白高兴了!”

“都一样的,有钱不赚,那就是傻瓜。这笔钱你拿着,给你花!”

她摇了摇头,不感兴趣。“拿来还债吧,也不能老是欠啊旭他们的钱呐!”

因为听容凌的意思,通过从啊旭几个兄弟那里借了钱,所以对外的债务已经摆平了。可是兄弟的债务也是债,那就早点还清呗!

“不过,你真的什么都不说吗?!”

忍了忍,她没有忍住,小小地恶意了一般。“我不喜欢何家人!”

他何等聪明,岂能猜不到她心中在想什么?!

“不是我对何家留着情面,放过他们。而是,好戏太早开演了,效果反而会大大打折。先让何老太太运作一把,她耍的把戏多了,到时候这戏就好看了。我现在出手教训他们,会让这好戏刚开场就落幕,没太大的意思!”

“那你是指什么呢?!”

容凌神秘地笑。“这个暂时先不告诉你,你慢慢看着,就知道了!”

“可是人家想知道嘛!”她撒起了娇。“好嘛,容凌,告诉人家吧,告诉人家,好嘛,告诉我啦,告诉我啦……”

娇声软语,在加上她软玉温香的娇躯在他怀里的乱蹭,让男­性­本来在早上就容易激动的身子,立刻被挑起了火。

“到时候再告诉你!”

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意志力坚定。

“早点告诉我,又不会少了你一块­肉­!”

“那样才有期待度啊,早点知道了,这戏就不好看了。乖,这可是为你好!”

“不信,不信!”她摇起了头,然后半个身子趴在了他的身上,越发娇娇地祈求。“好嘛,容凌,告诉我嘛,告诉我嘛,要不然我会很难受的,我会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然后做什么都没有意思的……”

“哪有这么严重!”他低低呵笑。

她就越发缠着他撒娇卖乖。他实打实地满足了,才伸手招了招她,示意她把耳朵给凑过来,最后在她耳朵边低语了一番。

她听完了之后,双眼流窜过绚烂的­色­彩,最后,就面­色­古怪地看着他。

容凌挑了挑眉,邪魅地问她道:“­干­嘛这么看我?!”

“感觉你好像是最坏的那个哎!”说完,她自己倒先是“咯咯”地笑了出来。

他的眼中瞬间闪过邪恶的光芒,哼道。“好啊,竟敢说我坏,你等着我,我这就坏给你看!”

然后恶狼扑羊状,将她给压在了身下。她又推又叫的,吵着不要,可到底是被他吃了不少豆腐,到最后,真丝的睡裙都被他给脱地掉下了腰了。男人的大掌,热烫而有力地在她胸前游走,一手则搭在她挺翘的ρi股上,整个身子,硬是挤开她的双腿,沉入她的双腿间!

下面传来的触感,男人显而易见的某种变化,仿若魔咒的解除,一下子就让她呆住了,不笑了。他也停住了对她的逗弄,眼神危险地眯了起来。

她娇哼了一声,胸部重重的起伏了一下。然后出于羞涩的本能,伸过胳膊,一手挡住了自己的胸口,双眼又羞又慌的看着他。岂不知,在这种眼神下,这个姿态,半露不露,却更加诱人了。

他就往前撞了一下,她能感觉到,下面抵着的那东西,似乎更加吓人了。情事的预告,宛如号角一般地在吹响,让人全身都发紧。她舔了舔­唇­,有些不知所措地叫了他的名字。

“容凌。”

宛如即将被大浪给漂走的小舟一般,急需要一种回应来肯定自己!

他“嗯”了一声,很轻,然后高大的身子俯了下来,去亲吻她白细的肩膀,沿着锁骨,细碎地亲吻。所到之处,有电流微微窜起。轻柔的宛如风一般的吻跟着往下的时候,他用手拉开她的胳膊,似要吻上那甜美的高耸。她手一紧,抗争了一下。

也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小家伙的叫声。

“妈咪,妈咪——”

因为是老房子,所以房子的隔音效果处理的不是非常好,小家伙的叫声林梦听得非常的清楚。

迷情一下子从她的眼里散去了,她低语了一声。“是佑佑!”

“妈咪,你在哪儿呢?!妈咪,妈咪——”

然后“咚咚咚”的脚步声,来到了主卧的门前,敲门声跟着响起。“爹地,爹地,妈咪不见了,爹地,爹地——”

“快起来!”林梦推了一下容凌,回应了一声。“妈咪在这儿呢,佑佑乖啊,先去洗漱去啊,妈咪马上就出来!”

容凌就不肯下来,抱着林梦,脸­色­有些­阴­沉,很明显,有些欲求不满。

“快下来啊!”林梦高呼万幸,否则,就这么被他给吃­干­摸净了,那她昨天的坚持可真是太没用了。怎么说,为了惩罚他,也得饿他几天的!

容凌听她的才怪呢,床上的事,他向来少有妥协的,所以一双大手,依旧在她的身上乱摸,摸得她的身子都快要软了,面红耳赤的,白玉的身子也跟着泛红。

小家伙竟然没有乖乖听话,而是哼哼了两声。“妈咪,你说了要和佑佑一起睡的啊,哼,你说话不算话啦!”

妈咪和爹地出去玩了,没有带上他,好不容易晚上他可以独占妈咪了,心里有些小小的满足感了。没想到,妈咪又偷偷地跑去找爹地了。小家伙心里又有点酸溜溜的。

林梦推了推容凌,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在他耳边低语。“快放开啦!”

容凌耳听着门外的小鬼在那里咕咕哝哝的,只得恶狠狠地吻了她好几下,才放开了她。现在,他觉得身边多了一个小鬼,好麻烦!

林梦则是下了床,急急忙忙换上衣服出去了,然后对着佑佑一阵的解释,好不容易把那个小祖宗给哄好了,并且许诺今晚真的会和他一起睡到天亮的。小家伙高兴了,得意地扭头看了小浩浩一眼,小浩浩咧嘴一笑,笑容一闪而逝,仿佛一瞬间和小家伙完成了某种秘密的交流。当着稍纵即逝,没有逃过听闻林梦又打算抛弃他而略微有些冷脸的容凌的眼。

他不动声­色­地想了想:好啊,两个小屁孩,敢冲他耍心机了!

瞧着,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当天,在他的­操­作之下,两个小鬼被各自的大家长给训练地苦哈哈的,个个累得像一条小狗一样地呼呼喘着气回来了,吃完饭,泡了一个小澡,就往床上爬了。自然,跟着早睡的还有林梦。然后在两个小家伙呼噜呼噜睡的像一头猪的时候,容凌再次鬼魅般闪入屋里,将两个八爪鱼的小家伙拨开,将林梦抱起。

林梦就醒了。“别啦,就让我今晚睡在这里吧。这两小祖宗要是醒了看我不在,肯定得闹。再说,我都答应了他们的!”

大人老是失信于孩子,是非常不好的!

“放心,他们肯定会一觉睡到天亮的!”

自己的女人,陪他睡觉,是他的福利,­干­嘛要让别人享受,虽然这别人是他的儿子!

林梦担忧。“万一醒来不好的!”

“放心,醒不来的!”他信心很满,也很强势。林梦无论如何都没法说过他,抗争也不是他的对手,最后被他给强行压上了床。

“睡!”他倒是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抱着她。似乎没了她,他就会睡不着似的。

“那明天等佑佑他们醒来了,要是闹起来,你负责!”她有一点恼,灵机一动,­干­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

“没问题!”他应地爽快,大掌在她身上乱摸了几把,舒服地闭上了眼。

她立刻心里一阵乱跳,等了等,见他没再有多余的的动作,就闭上了眼。毕竟,她是睡着被他给弄醒的,所以,进入梦乡就特别快。等早上醒来,身边赫然是两头小猪。林梦看着两个小鬼的脸,确认了一下自己是呆在两个小家伙的房间里,不由摇了摇头。

好狡诈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她给抱回来的,她一点都没察觉。也怪不得,他昨晚自信满满地说没有问题!

两小家伙一睁开就能看到她,能有问题才怪!

只是,他的这种狡诈,表现在这个方面,还只是太小儿科了。还有更大的,在后头。

“走,带你去看好戏!”

一天他回来,突然就过来拉她。她只能疑惑地放下了手头的金融管理书,被他拉着往外走了!

“看什么啊?!”她掩饰不住好奇,问他。

他侧脸冷峻,优雅地打着方向盘,继续保持神秘。“到了,就知道了。马上就能看到,这次可别爬到我身上缠我了,否则,会出车祸的!”

这种略带着Se情的小幽默立刻让林梦尴尬了。那天早上发生那样的意外,她至今记忆犹新呢!

这个男人的恶劣啊,和他越相处久了,越能感觉到!

车子最后进入了一个小区了,在一栋小楼的旁边停了下来。

“往右边看!”

林梦入眼所及的,只是一个用篱笆围着的小院子,以及一个二层小楼。可是院子里没有人,小楼里也没什么动静,很安静啊!

林梦把目光转向容凌,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稍等!”容凌只吐出了这么简短的两个字。

然后,大概过了有两分钟的时间吧,一辆警车在院子外停了下来,下来了三个身着警服的人,推开了篱笆,敲了门。门开了,露出一张中年女­性­的脸。林梦见了,愣了一下。

是刘好敏!

也不知道那警察和刘好敏说了什么,只见刘好敏突然就激动了起来,大喊大叫了起来,带着哭音。林梦听得不是很清楚,隐约听见:“……不要相信他……还钱……无辜……求求你……给点时间……不要……”

可是最后,警察还是毫不留情地拿出了手铐,将刘好敏给铐住了,拉着往外走。后头方美佳在那哭着喊妈,拽着刘好敏,似乎是不想她被带走。

林梦就把疑惑地目光转向了容凌,容凌这才开始解释。

“刘好敏被抓的丈夫方昆要最终定案了,可刘好敏却还不起钱,所以方昆把刘好敏也给拽下水了!”

“怎么可能?!”林梦诧异地用手捂住了微微张着的小嘴。“这个……他们不是夫妻吗?!”

怎么可以如此拖累!

容凌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特别地温暖。

他的小乖!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世上,这样的夫妻不少!不过,方昆这次是要拉刘好敏同他一起受罪了!”

“怎……怎么还有这样的男人?!”

容凌摇了摇头。“不是男人女人的问题,估计换作刘好敏被抓,也会拉他丈夫下水!”毕竟,可以因此少判一些刑!

林梦摇摇头,觉得真是无法让人接受。

刘好敏被带走了,这院子里一下子就清净了。方美佳抽抽搭搭地一手抹着泪,回屋去了,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林梦心里有些不舒服。“回去吧!”

“好戏还没有结束!”

“嗯?!”还有什么好戏!

容凌继续对他解释。“那天,刘好敏母女上门来闹你,其实是经过别人提点的!”

林梦再度愣住。

“你不妨猜猜是谁?!”容凌特意卖了一个关子。

林梦想了想,睁大眼睛低呼了一个名字。“难道是……是何雅?!”

“聪明!”他送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目光。“何雅大概是想从我妈那边下手,因为她和我妈的关系一直都是不错,很容易就可以取得我妈的信任,站在她那一边。所以,刘好敏母女才那么巧,在那个时间跪在门口哭求,而我妈恰好来了。不管怎么样,她们有心设计,最后我妈肯定会和你闹得不欢而散的,然后何雅就好出场了。在这样的设计下,我妈的心肯定会偏向她,最后你也看到,事情果然是如此。

我从我妈那里听到了这事,就觉得这事不简单,展开了调查,然后查出刘好敏的账户里突然就多出了二十万,再继续追踪下去,最后摸到了何雅。

这二十万,加上刘好敏最近筹到的一些款,还有抵押房子的贷款,大概能给她丈夫争取一个延期服刑了。所以我动了一点手脚,让他们投资的几只一直亏损的股票,持续上涨,表现出良好势头。然后在稍微有些重量的人的鼓动下,刘好敏就把筹款都压在了那股票上,最后网一收,那些钱自然就打水漂了。双双坐牢,就是那两个人的结局!”

林梦听着,只能慨叹,这个男人果然够深沉!

不过也是刘好敏太过贪、太过蠢,股市变化莫测,怎么可以将这近乎是救命的钱给压了进去?!

“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对刘好敏,林梦只能发出这个感慨。

然后伸过来一只大掌,轻轻地将她的头发给拨到她的耳后。

“说了,要替你出气的!”

他摸着她的耳朵,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然后头一偏,眸子跟着发冷,面­色­冷中带着倨傲的讥诮。

“看,债主们来了!”

那是刘好敏为了筹款而拉上关系的债主,现在刘好敏被抓了,他们自然地变成了方美佳的债主了!

债主不少,在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把房门敲地震天响。方美佳估计是有些怕,躲在房子里没吱声。后来,有人放话威胁要把门给踹了,这时,门就开了,方美佳就出来了。只见她可怜兮兮地哭求,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这份和以前的强势有着天壤之别的弱势,看的林梦很是无言。

隐隐约约地,她听到方美佳在哪里哭着说:“没有……什么都没有……不知道……”,然后债主们似乎情绪就很激动了,吵吵嚷嚷着说“母债子还,天经地义”,又有人大吼着“住这么好的房子还能没钱,我不信”,如此,又吵闹了一下,方美佳跪地求他们,一副悲情苦女的样子,可是这些债主可不像林梦那么好说话、那么宽容,他们没了钱,可没好心情在那里怜香惜玉,在一个人喊了一声“有钱没钱,进去看看才知道”之后,那些债主似乎突然就顿悟了,纷纷推开方美佳,凶神恶煞地冲入了屋里,很快,就看到之前进去的某些人,强盗一般,手里各自拿着东西出来了。

方美佳就在那里拦着、哭着。“这是我家的东西,你们不能拿走啊……”

林梦就看不下去了,轻轻地抓住了容凌的手。“我们回去吧!”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对于容凌在这当中的推波助澜造成了这样的局,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个男人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他替她做这些,把最黑暗、最脏污的一面给承担了过去,只让她当一个轻轻松松的旁观者。他的这种体贴,她不会傻到去打击!

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跟着的男人是个什么人!

所以,过分的善良,只会拖累男人、拖累她和他之间的关系!

“不想看了,我们回去吧!”她再说了一次。

他看着她笑,问:“消气了吗?!”

她故意停顿了几秒,吊着他,看他眉头开始微微发皱的时候,才点了点头。

他的眉,一下子舒展了。

看来,她的不消气,很让他煎熬!

“既然消气了,那去看看我妈吧!”

这次换她皱眉了。

“我妈生病了!”他的口气低沉中带着淡淡的失落。“听司机说,那天回去后,她坐在阳台上吹了一晚上的风,一夜没睡,第二天就感冒了。药也吃了,但是病情不见好,也不愿意去医院,总之,情况越来越不好。小乖,她这是在自我惩罚,因为,她内疚了,觉得对不起你!所以,你去看看我妈好吗?!”

他这不是命令,而是在请求!

绝对地尊重她!

357

这个男人都如此求她了,她还能怎么办?!容妈妈就是再有不是,当时也让人觉得受伤了,可那也是容凌的妈妈,她还能和她怄气一辈子?!只是,在答应之前,她还是微微绷紧了脸。

“你确定你妈是想看到我,而不是别人!”

小样儿,心里还憋着气是吧?!

容凌心头微乐。“非常确定,她烧的有些糊涂的时候,叫你的名字,你说,这还不确定吗?!”

林梦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着容凌深邃的视线,小声辩解。“我是怕自己太过一厢情愿,反而让你妈妈更加不喜欢!”

容凌想了想,把车子给开开了。

“去看看她吧,逃避不是问题的。小乖,我希望在碰到问题的时候,你能勇敢地去面对,而不是就这么躲着!”

林梦就鼓起了脸。“那你是不是在责怪我啊,­干­嘛不让你妈妈来面对呢,非得让我去面对!”

“因为,你是要和我走完这一辈子的人啊。而我妈,她老了,我们能够迁就她,就尽量迁就她吧。我妈就是有些小孩子脾气,耳根子有些软,但是你放心,她要是真的把你放在了心里,那无论是谁在她面前胡说八道,她都能拼老命地护着你!”

就比如,她能为了自己的儿子,尽量避开容飞武一样!

林梦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因为她听出容凌的话外之意就是,容妈妈毕竟是走在他们的前头的,所以,当晚辈的,就该多体恤一点。

“何雅的事,你和你妈说了吗?!”

“说了,说的非常清楚,所以,她才心里内疚!”

“哦。”这样就好,说清楚了,也就没什么太大的障碍了!

到了的时候,容妈妈依旧卧病在床。林梦突然想到,这偌大的小别墅里面,连个佣人都没有,那么容妈妈生病了,谁来照顾她?!她看了一边的床头柜,果然什么都没有,不由皱了皱眉。

果然,男人是最粗心的了!

“妈,今天有好点了吗?!梦梦来看你了!”

容凌在床边坐了下来,林梦没好意思坐,就在一边坐着。在容妈妈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赶紧扬起了笑。虽然,她和容妈妈之间有过尴尬,不过当小辈的总不能这么地小心眼,见人三分笑,总是对的!

可谁知,她这么一笑,就像是触动了水坝的大闸一般,汹涌的泪,猛地从容妈妈的眼里掉了出来。容妈妈也不出声,就这么看着林梦哭。她的眼睛原本就是红肿的,之前林梦还以为她是因为生病,可现在看来,可能是因为哭的。

哎,她是最见不得人哭的。

“伯母,你怎么了?!”她上前一步,略微弯下了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容妈妈摇摇头,没回答。因为头部摇动,眼泪跟着滚动,弄得泪珠儿在脸上跑地到处都是!

容妈妈的眼睛其实是蛮清澈的,如她这样年纪的人,眼睛还这样清澈,是很不容易的。都说,清澈的眸子,代表着纯真。林梦看着这样的容妈妈,哭着,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头发也是有些乱,没有了她之前咋呼的时候轻快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小小的不舒服。

“容凌,你先看着伯母,我去拿一下毛巾!”

她刚转了一点身子,就听到身后传来有些­干­哑的声音,粗哑地宛如­干­木头在摩擦一般。

“别走!”

这是在叫她!

口吻中透露的祈求,真是让林梦半点气都没有了!

没办法,她就是这样的人,对和自己关系好的人,总能轻易地就选择原谅。

“不走!”她回身,带着淡笑,给了容妈妈一个安抚的眼神。“伯母,我去弄毛巾过来,给你擦擦脸!”

容妈妈眨了一下眼,似乎算作同意。林梦就去附近的卫生间,弄了毛巾和水盆过来。容凌识相地立刻让了座,还开口示意她。“你坐这儿!”

林梦瞄了一眼那个床沿的座位,只迟疑了一秒,就自自然然地坐了下来。然后拧­干­湿毛巾,给容妈妈擦脸。

“要是难受啊,就先忍一忍,生病都是这样的,病好了,就好了!”

她聪明地不去揭穿容妈妈到底为什么而哭,而只是以生病掩饰了过去,如此,也能免去彼此的尴尬。也是在擦的过程中,她感觉到容妈妈的脸好烫,再一摸额头,果然不是她的错觉。林梦就有些生气了。

“容凌,伯母就是不想去医院,那你也可以请个人给她打个吊瓶什么的啊!”

如果真的从那天晚上开始生病的话,那这发烧持续的时间可就有些长了!这烧的久了,可是会出事的!

容凌半垂着头,乖乖挨训了,半声不吭啊!

他也不容易啊,为了这一出苦­肉­计能取得预定结果,只得委屈自己,委屈自己的妈!否则,以他的能力,容妈妈这病一发作,就该有专人过来诊治,保管两三天就能把病情给控制住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去拿冰块去!”

她很不客气地冲他下令。容凌一个动作一个指令,立马起身走人,可是又被林梦给叫住。

“算了,我去拿吧,还得用点别的东西。你坐这里看着,别让湿毛巾从伯母的额头上掉下来!”

说完,急匆匆往厨房跑去。不过一会儿,她又上来了,手里捧了很多东西。她先是往墙上贴了牢力粘钩,然后让容凌帮忙拎着装有冰块的水袋子,放在容妈妈的额头上,然后再用绳子将那冰袋子系牢了,另外一头缠绕在了粘钩上,如此,就不需要人专门提着那冰袋子了,也不怕太压迫病人的额头。

“药吃了吗?!”

林梦问容妈妈。容妈妈没吱声,容凌帮着回答。“药应该都在抽屉里!”

林梦把床头的抽屉打开一看,翻了翻,发现那药基本上就没被动过,她的眉头就皱了。

“没吃药?!”

大概是因为那天被容妈妈给伤到了,然后容凌的态度又很袒护着她,所以对容妈妈,林梦不知不觉,就少了一些面对自己男人的长辈的那种尊敬。此刻,基本上就是以对着平辈的口吻和容妈妈说话的,更甚至,口气都带了些严厉!

“不吃药,病怎么能好!”

容妈妈眨巴了一下眼,越发不吱声。

林梦没再看他,把那几种药的说明都好好地看了看,然后按照说明,取出了需要的药量,又拧开了一瓶刚拿过来的矿泉水。

“厨房里没有热水了,只能用这个了。这是从冰箱里拿的,有点冰,可是也只能将就了!来——”林梦坐了下来,把放到了矿泉水瓶盖子里的药递到了容妈妈的面前。

“把药给吃了!”

容妈妈闭着嘴,看了林梦一眼。

林梦依旧拧着眉,轻喝了一声。“快吃!”

容妈妈就把嘴给张开了,然后药就倒入了她的嘴里,林梦再用小杯接着水,慢慢地往容妈妈的嘴里灌着,直至容妈妈给药给咽下去。

容凌在一边来了一嘴。“早知道,早点把你给叫过来好了。我怎么对妈说,妈都不吃药。好了,你来了,她可算是听话了!”

容妈妈的脸上立刻就浮现了不好意思。

林梦回头睨了容凌一眼。哼,才不信他的话呢,他那么强势,还不能把药给容妈妈给灌下去!

将水杯收回,放到了桌上,林梦低语解释。“伯母,水太冰了,所以,你不能多喝。你稍等一下,我这就下去烧水,咱们喝热水啊!”

然后就又站起来了。容妈妈有些气虚地开口劝拦。“梦梦啊,别忙着了,坐着歇息吧,烧水,让容凌去吧!”

“行,我去!”

林梦步伐一顿之后,却摇了摇头。“不了,还是我去吧,你们……呣子俩就聊聊天什么的吧。我坐着,也是闲着!”

说着,匆匆往外走。

容妈妈欲言又止,眼里浮现愧疚。容凌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容妈妈的手背,自信的眸子透露的信息就是:放心,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梦拿着热水上来之后,兑了一些盐分,喂容妈妈喝了下去,然后在一边坐下了。有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容妈妈开了口。

“梦梦,那天下午的事……”舔了舔­唇­,容妈妈闭上了眼,轻叹了一声。“很抱歉!”

林梦垂着头,没回话。

容妈妈气弱地继续说道。“其实,早先那对母女,是你的事情,我……也没这个立场来Сhā手的,因为觉得你是我儿媳,所以当时理所当然地就Сhā手了,后来又觉得你没顺着我的心思,就又有些生气的走了,事后我想了想,觉得——真不该!”

林梦倒是睫毛颤抖了一下,微微抬起了眼。“儿媳”这个词,可是有微妙的魔力的!

“还有,何家丫头的事情,当时,我也是有点懵,然后她又是一个孕­妇­,我就自然地站在了她那一边,到后来……哎!”

容妈妈叹了一口气,就没往下说。“总之,很抱歉!”

哪个婆婆会这么气弱地反思的啊,还这么道了歉!林梦想起自己以前接触到的那些关于婆婆和儿媳之间的事情,哪怕婆婆觉得自己错,也只是哼哼唧唧着,就让事情那么悄无声息地过去,绝少对儿媳道歉什么。那么,自己所经历的,和那些比较,似乎,一些事就很淡了!

“你能吃小米粥吗?!”

她开口问她,显得很是突然。容妈妈愣了一下之后,“嗯”了一声。

“那我晚上给你煮小米粥吧,养养胃。你病了这么多天,胃口不好吧?!”

容妈妈又是一声“嗯”。

“还有,你要是不觉得被打扰,或者太吵的话,我就让佑佑和浩浩今晚过来了。你生病了,这么躺在床上也太冷清了,有两个孩子陪着你,可以热闹一些,你的病,兴许能好地快一些。”

毕竟,心情对病情也是有很重要的影响的!

容妈妈听了这话,双眼就又湿润了,连连“嗯”了好几声。

林梦就凑过来,替容妈妈折了折被角,又弄湿毛巾,替她擦了擦脸。至于刚才要谈的事情,再往下说,只是徒增尴尬,所以,不如就这么过去。所以,她刚才直接突兀地打断了容妈妈的话。

一刻不停地,她朝容妈妈低语了一声让她先好好睡一觉,就开始收拾起了屋子。因为照林梦的想法,容妈妈病着,这屋子肯定没有人收拾。容妈妈开口又要拦,又被林梦以闲着也是闲着给打发了回去。容凌笑笑,起身帮着一起收拾这屋子了。

两个人的动作,都很轻,容妈妈看着这两个人慢慢移动的身影,这几天一直都有些又空又凉的心,觉得好像被什么暖暖的东西给充上了。然后,大概也是因为这屋里有了人气,也是因为容妈妈可算是放下了心头的一件大事,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林梦已经不在了,她的身边,就只坐了一个容凌。容妈妈心头有些慌,叫了一声。“梦梦!”

不会,她就这样回去了吧!

“梦梦去买菜了,说冰箱里缺点材料,不够咱们几个晚上吃的!”是容凌的解释。

“怎么不陪她一起去?!”

“她不放心你,说你一个病人,身边不能缺了人了!”

容凌放开了鼠标,朝容妈妈走了过来,然后站在床边,冲容妈妈笑。

“妈,怎么样,我这小老婆不错吧!”

有那么点炫耀的意味儿!

容妈妈又是双眼湿湿的,点了点头。

至此,容妈妈和林梦之间的关系,重新升温了。因为心里想通了,容妈妈有些恢复本­性­了,这几天,像个孩子似的,巴巴地等着林梦给她喂药、喂饭。这要是换了别人喂啊,她就能给你罢工,啥都不吃,就像个老小孩似的。

俞旭背地里暗笑。“伯母这还年轻呢,不能这么提早地就进入老小孩时期啊!”

阿真在一边凑趣。“我要是也能被梦梦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啊,我也情愿变成小孩子,哈哈……”

“啊真!”林梦横了啊真一眼,被取笑地微微脸红。

那头枭况哀怨地凑到了阿真的身边,抱着她的细腰,有些欲求不满地对她说。“老婆,我也对你无微不至啊,你就当我的小孩吧!”

“去你的!”阿真红着脸嗔怪,回头,拧了枭况一把,被大声豪笑的枭况给不客气地搂地严严实实的。

日子,就这么在平淡之中带着淡淡的欢快,如流水一般地滑过。因为有亲人作伴,也因为误会解开,还因为有林梦的照顾,容妈妈这病,终于是转好了,也能下地了,不过,容妈妈倒是喜欢上了林梦做的粥,总喜欢到了饭点的时候,让林梦端着一盅粥上来,然后在林梦温暖的目光注目下,慢悠悠地吃。现在倒是不用林梦喂了,因为容妈妈这手脚能够利索地动弹了,再这么装弱下去,她也实在没这厚脸皮!

这一日,她粥才吃了半碗,突然就听到了外面“嘟嘟嘟”的高跟鞋声,就狐疑地看了林梦一眼。

林梦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她今日可没有邀请啊真过来,况且,啊真也是很少穿高跟鞋的。不等她走到门口,来人先她一步闯入了她的眼帘!

为首的,是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左右的女子。因为女子穿着非常的时尚,在刚入夏的六月,穿了一件样式亮丽的白­色­漏网透气式针织衫,是七分的半长袖,下身则是一条灰黑­色­的过膝裙子,套着同­色­系的长丝袜,脚下踩着的是灰棕­色­的单鞋,这通身可以和年轻姑娘去同台竞赛的打扮,让人无法看穿她的真实年龄,只能通过岁月催人老的脸,看出一些上了年纪的痕迹来。

女子瓜子脸,单眼皮,狭眸,眉梢往上吊,给人的感觉,这样的人,是比较凌厉的。女子的目光也是如此,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扫过来的时候,仿佛别人在她眼里,就成为了尘埃!

林梦止了步,看到了女子身后跟着的她唯一认识的穆新枫,也看到了跟在女子身后的四个彪形黑衣大汉,就眼神冷了一些。

“请问你们是谁?!”

为首的女子轻哼了一声,似是不屑回答,而穆新枫代她说明道。“我们是来收回这个房子的!”

容妈妈的手一颤,碗里的粥,跟着重重地晃荡了一下。

林梦就觉得满有意思的。“就是我国的拆迁队,也没你们这么牛叉的吧。也不报姓名,直接就来收房子,厉害,厉害!”

而且,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为首女子看着林梦的眼,就越发凌厉了,带着重重的威严。

看来,这个女子身份不低。林梦在心里暗想,再估量着就连容起铿的老婆穆新枫都得站在这个女子的身后,那么这个女子的身份——

“梦梦,她是杜采忆,容飞武的妻子。她身后那位,是穆新枫,容起铿的妻子。”容妈妈出声解释。

林梦点了点头,果然如此!

不过,太横了吧,也横的不是地方吧!

“我以为凭杜采忆杜女士你的智商和阅历,应该是知道,私闯民宅是不对的吧?!”

“这是容家的房子!”

“哦?!是吗?!”林梦轻喃。“那我可得问一下容凌了!”

说着,她转身往床边来,那里的床头柜上,有她的手机!

在她走了几步之后,一个略略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想要向容凌报信,好让他迅速赶回来吗?!”

穆新枫跟着一笑。“没有用的,就是容凌来了,也是如此!”

林梦继续向前走,头也不回地回道。“既然如此,那我给他打电话,也没碍到你们什么吧?!”

怎么,只许她们带着四个打手过来助阵,她就不能把自己的男人给叫回来了?!这对婆婆和媳­妇­可真是有意思!

林梦摸到了手机,拨通了容凌的电话。

“杜采忆女士带了几个人不请自来了,说要收回伯母住的这个房子,你马上回来一下!”

短短一句话,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这是她的聪慧,也是她临危不乱的表现。

那头容凌简短地回了一下。“那你稍微撑一下,我马上回来。你不用怕她们,她们只是纸老虎,做不了过分的事情!”

“嗯。”

林梦挂了电话!

穆新枫哼了一声。“胆小鬼!”

林梦冷眼扫了过去。

穆新枫继续蔑视地说道:“这房子不是过户给你了吗,你装什么装,还说打电话要问容凌,呵呵,没有你男人,你就什么都­干­不了了吗?!”

林梦扬­唇­,很是温和地笑了,可是吐出的话,却是像刀匕一样的锋利。

“似乎,穆女士没了男人,也什么都­干­不了吧,否则,你后面怎么跟着四个男人?!要知道,我可只叫了一个男人,而你,可是叫了四个。如果我是胆小鬼,那你肯定是比我等级要低了三等的小小小——胆小鬼!”

穆新枫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恼怒!

“牙尖嘴利,你也只能靠这张嘴占占便宜吧!我和妈带着的这四个人,可不是来吓你们,而是保护我们两个的。你要知道,我们那都是有身价的人,自然得提防某些人的绑架或者算计之类的。不像你,想雇佣个保镖保护你,都没这个钱!最后,还得和你的男人靠算计,来得到这个房子。可惜呀,可惜,我们容家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随便地就被人给算计去了呢!林梦,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带着她——”

穆新枫遥手一指容妈妈,轻蔑的态度,甚至都不喊一声容妈妈的名字,只是以一个代词“她”代替了她。

“带着她,离开这个房子!”

“哈哈,你确定——”林梦怪模怪样地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你确定你的这里没有问题的吧?!”

然后,她转移视线看着杜采忆道:“杜女士,呃,我想你应该带着你的儿媳­妇­去看看­精­神科医生,明显的是,她的­精­神有些问题!”

穆新枫猛地拉下了脸。“你才脑子有问题呢,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不是你的东西,你都敢吞!”

“请别大放阙词!”林梦冷下了脸,黑亮的眸子猛地­射­出了冷厉的光芒。“说这句话之前,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现在踩着的可是谁的地盘!在别人家里你竟敢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简直比总统夫人还要牛了。可是,看清楚你自己,你可不是什么总统夫人。所以,闭嘴,别喷粪!”

这份冷,还有这份气势,已经是得了容凌的三分真传了!

穆新枫被林梦这样轻蔑地看着,又被她这样说着,气的脸上的妆容都要掉落了。这个女人竟然说她在“喷粪”?!她竟然用这么粗鄙的话来形容她?!

气死我了!

穆新枫忍不住用力地捏住了她的包,珍贵的真皮包包,在她的五个指尖蹂躏下,微微有点变形。

“十分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穆新枫看着林梦的眼睛,有些凶残了!

这可是和自己的丈夫争家主位置的男人的女人,这可是生了那个可恶的孩子的女人!厌恶,早已经在她的心里种下!

“这是我的房子!”林梦淡淡回道,气定神闲。“就算是拆迁,也得先赔偿了我的补偿款才能让我搬走!而你们,完全没这个权利让我搬走。相反,请你们走,否则,我就要叫警察了。堂堂的亚东集团的总裁夫人,以及总裁的母亲若是因为私闯民宅被请入警察局,我想,这是很丢脸的事情吧。又或许,我该去叫几个记者过来,让他们多点可以报道的材料,呵呵,相信观众会很买账的哦!”

轻飘飘的口吻,却处处咬的是要害。就算是穆新枫,听了这话,都是愣住了,多了忌讳!警察,她们倒是不怕,可是那些见隙Сhā缝的媒体,可就有些难办。

穆新枫为难地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婆婆!

杜采忆倒是第一次认真地看了林梦一眼!

这个年轻人,倒是有点本事,也难怪,最后能击败那么多女人,把容凌给绑住了!

“这房子现在虽然写的是你的名字,但是,不能说,写了你的名字的,就是合理的。你要知道,法律上就关于转移资产这一项上,也是有相关的立法的。若是因为这事闹上了法庭,吃亏的肯定是你,还有容凌,你们肯定会再身败名裂一次的,你要是不怕这个,那你大可拽紧了你的房产证!”

林梦心头一凛,这人,竟然运用自己的权势让法律为她们谋福利,她可恶!她还能不知道,这法律虽然明面上说是为了保持公平公正的,可是更多的时候,是沦为权贵们手头的玩物。律师那一张嘴,钻着法律的空子,那是能把白的给说成黑的!

可难道她就这么屈服吗?!

冷冷的声音响起,林梦目光犀利地直­射­杜采忆的眼。

“杜女士,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你要是想闹上法庭,好,我随时奉陪。到时候,身败名裂的,呵呵……不知道会是谁呢!”

她轻笑一声,某种闪过微微魔媚的光芒,让人觉得她似乎成竹在胸似的。杜采忆听了这话,也是愣了一秒!

一个难缠的女子!

这是她瞬间的评价!

“那不妨试试!”她厉声回道。她杜采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给震住的,何况,眼前的还只是一个小丫头呢!

也是轻声一笑,杜采忆嘲笑地质问。“林梦,你以为,你有什么?!你以为,容凌还有什么?!我好奇,你哪来的自信,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够了!”蓦然的暴喝声,出自容妈妈。

“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杜采忆,欺负一个小辈,算什么本事!你要是能耐,直接就亮招呗,这房子,你有本事,就收回去呗,带着这些个人,来这里耀武扬威做什么,跟个小丑似的!”

杜采忆脸上的笑容,立刻就龟裂了。看得出来,容妈妈对她的影响不少!

她立刻有些咆哮。“朱小丹,你要是不当这个缩头乌龟,让一个小辈替你说话,我会和一个小辈扯?!”

“那有话就冲我来!还有,这房子是梦梦的,走的是合理的过户程序,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搬的!”

“朱小丹,你无耻!”杜采忆“嘟嘟嘟”,以似乎要把高跟鞋的鞋跟踩断的架势,走到容妈妈的面前,高高地站着愤恨地看着她。

“你不是很有种啊,当初傲骨铮铮地说不要钱,带着儿子走了。可后来了,你让你儿子回来了,争我儿子的家产。现在,你儿子败了,你又来勾搭我的老公,怎么,总算是要露出你的黑心肝了,来和我争了?!朱小丹,你可有够无耻的,我一想到当年你那样硬气地说什么都不要的样子,就觉得恶心地想吐!”

容妈妈的脸­色­,就白了一下。

“我可没有勾搭你的老公!”她咬牙辩解。

“没勾搭,那你约他出去喝茶是怎么一回事?!没勾搭,他给你儿子准备钱,是怎么回事?!你这个恶心的女人,你要是直接承认了你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小三,我还能高看你一眼。你一边当着biao子,一边自立牌坊,简直让人彻底鄙视!”

林梦眼皮子一跳,立刻阻断了杜采忆对容妈妈的攻击。

“难以置信啊,这样的话,竟然会从一个看上去是贵­妇­的女子嘴里说出来!”

这女人说话,太过分了!

杜采忆皱眉。“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哦,我得提醒健忘的你一下,这是我的房子。我要是没有余地说话,那你们就都该闭嘴!”

杜采忆有些怒了,直接骂道:“你就和她一样的让人觉得恶心!”

“同样,你在我的眼里,也是恶心的!”

林梦淡淡地回着,可是她是笑着回的。这份都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的样子,很是挑战杜采忆的威严和容忍度!

“闭嘴!”她喝了一声。“我和她说话,你给我一边去!”

“不好意思,伯母是我的贵客。你伤害了我的贵客,我这个当主人的,不能不管!”

“哪来的主人,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二手货,靠着一些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学来的狐媚子手段迷住了容凌,就在这里不知道自己是姓什么了!”

林梦微微眯起了眼,口气淡而缓,却足够冷。

“杜女士,你的侮辱,让我很不爽啊!”

杜采忆冷冷地哼笑。

林梦眸光一闪,浮起冰­色­,心里头被彻底激起了战意。“某些人,怕是跟过无数个男人,也是学不来她嘴里所说的狐媚子手段的,所以,她永远绑不住他的丈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去勾搭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她不觉得自己身上有错或者不足,反而还以为错的是别的女人,这实在可笑。有本事的女人,可是会把自己的丈夫给绑地死死的,更不会把自己的错误归罪在别人的身上,也不会因为嫉妒别人比你好,而酸溜溜地说一些胡话。杜女士,我说的,很对吧?!”

杜采忆勃然大怒,林梦这话,简直是踩中她死|­茓­。她生平最气、最不甘、最愤恨的就是无论她使劲各种手段、机关算尽,可还是没法阻止丈夫不去采外面的野花!

这女人,可恶!

尤其,她竟然还当着朱小丹这个女人的面来说她!

简直是可恶透了!

腿一抬,杜采忆朝林梦逼近,扬手,就作势要打林梦。

“贱人!”高喝,高扬的手落下,一巴掌似乎就要成为事实!

而就在这时,林梦身形一闪,躲开了杜采忆的巴掌且不说,两手抓起床头柜上放着的盅,扬手一泼,直接就泼了不依不饶、欺身上前的杜采忆一身!

一身的粥!

一身的皮蛋瘦­肉­粥!

那又是皮蛋又是瘦­肉­,还有胡萝卜和葱花的粥,可是­色­彩很足,或青或紫,或红或白,可以媲美涂料了,泼在了杜采忆的身上,很好地毁了她一身昂贵的白­色­针织衫!

林梦放下了手头的盅,在杜采忆看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幕,气的浑身都哆嗦,眼睛大睁着恨不得吞了她的时候,无辜地耸了耸肩头。

“抱歉,我这是正当防卫!”

“噗嗤——”

容妈妈不道德地笑出了声!

此笑,犹如照妖镜一般,瞬间瓦解了杜采忆的全部武装,直接将她打回了原形,没有了那刻意装出来的贵­妇­的风范!

“贱人!”她嘶吼,回声勒令了之前穆新枫说了绝对不是用来吓他们的四人组黑衣大汉。“你们四个,过来,把这个贱人抓了!”

侮辱,这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她有多少年没有受过此等侮辱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竟敢用粥泼她,就宛如泼馊水一般地泼她,这让她里子面子都丢光了。这要是传出去,说她杜采忆去逼退一个小三不成,反而让一个小三的手下给欺负了,那她以后都不用出去见圈里的人了!

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竟然有这个胆!

可恶!

她要百倍羞辱,羞辱地她无地自容!

伸手,皱着眉头抹掉沾在自己身上的粥,甩手,让它们掉落在了地板上。杜采忆抬脚,狠狠地用自己的高跟鞋踩了那些粥,如此,那粥上就染了泥土的灰。

杜采忆的眼神,是愤怒而恶毒的!

“抓住她,然后,让她把地上的这些给我舔­干­净!”

她要她,比一条狗都不如!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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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不想嫁给他的,可这男人非得巴巴地往她跟前凑。

在这一穷二白的年代,有这么一个抗打耐­操­的黑帮头目,简直就像是多了一道护身符!

所以,她骗他吃的,骗他喝的,骗他用的,乃至——骗了他的钱……

骗来骗去,直至她发现——噢,买疙瘩,她骗的太多,还不起了!

“那就拿你的身子来还吧!”蓄谋已久、一味娇宠着她的男人邪邪地笑,终于重磅出击了!

于是,她就这样嫁了!

358

“杜采忆!”

容妈妈暴喝。“别过分!”

杜采忆只是冷冷地哼了哼,带着冰冷的的得意。接到命令的四个高大男人立刻快速冲林梦跑来,气势汹汹。林梦迅速抓过刚才被她放到一边的手机,重新拿了起来,高喝了一声——

“别动!”

可哪有人听她的。

林梦也不慌,继续高喝道。“杜采忆,我这手机里可有你的好东西,所以,让你的人乖乖别动,否则我就不客气了。我这里面——”

她伸手,带着恶作剧的笑,晃了晃自己手头的手机。“这里面可是把你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录下来了,你别逼我,否则,我就将这些东西发出去!”

杜采忆嗤笑了一声,“骗鬼去吧,你这是什么手机,还能把视频给发出去!”

“哦。”林梦继续恶作剧地笑着。“忘了告诉你,我这手机满特殊的,容凌特意给我配置的,和容凌的手机呢,是配套的,也就是说,我是不能把这段视频发给别人,不过,我可以发给容凌。然后——”

她嘿嘿一笑。“我想,若是把这段视频曝光了,媒体应该会非常喜欢的吧。喔,不,或许,我还能借此卖一个不错的价钱呢,啧啧,亚东集团的总裁夫人,还有上上一任的总裁夫人啊,跑到刚卸任的总裁家里撒野,这传出去,肯定很赚够观众们的眼球吧,尤其贵夫人现在这打扮——”

林梦戏谑地扫向了杜采忆这一身,手上拿着的手机,依旧尽责地在那里拍摄着。这个功能强大的手机,到了现在,才算真正地凸显出了与众不同了起来。

“我想,杜女士,不用我详说,你经验足,肯定比我懂得这当中的厉害,对不对?!”

林梦可不是傻子,不会笨到因为一时咽不下这口气,而靠自己和容妈妈两个人的力量来对抗杜采忆六个人,尤其那当中还有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所以,迅速地分析了局面之后,她就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给容凌打电话,是真的要通告容凌的,但是另外一方面,也为她打开手机上的拍摄功能提供了机会。等和容凌通话的时候,手机的拍摄功能就开始启动了,所以,杜采忆这一行人的所有行为,都摄入了手机之中!

大家族之人,最是好面子的,最是丢不起这个人的。她要的就是靠这种迫使杜采忆丢人的办法,逼走他们。冲杜采忆泼粥,是林梦原本就有的打算。谁身上沾了那东西,都会难以忍受,那么想换衣服,就只能走人了。林梦不愿意和她们多谈,所以只希望她们能走的越快越好。只是后来杜采忆恼羞成怒了,她就不得不拿出这个后备的招术来威胁了!

杜采忆一听到林梦这话,立刻抬手扬了一下,四个大汉立刻齐刷刷地停了下来。林梦这话,瞬间就震住了杜采忆,让她没法轻举妄动了。不过,事情真的像她说的那样?!

杜采忆又是怀疑,又是愤恨地瞪着林梦。

“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她强装满不在乎!

林梦就把手机微微转动了一下,把屏幕冲向了杜采忆。

“看吧,我可不是在唬你!”

然后,停顿了几秒,确定杜采忆是看到了之后,就迅速地又把手机转了过来,重新将镜头冲向了杜采忆。

杜采忆的脸就非常的黑了,短短几秒,足够让她看清楚,那手机果真是在拍摄着的,自己的身影,隐约地就在上头。估计是那个古怪的手机暂停了拍摄功能!

怒!

憋气!

现在的杜采忆就像是一个大气球,里面都是气,眼看着就要爆炸了,可是却硬生生地忍着,愣是要将这满腔的怒气给憋回去!

因为,她是要脸的,刚才她的表现,还有她这一身落魄的样子,要是被人看见,就得丢脸,会被圈子里的其他人笑的。而且,她跑来收房子的行为,也不是十分的理直气壮,最主要的就是想来羞辱一下朱小丹,连带那个林梦。这个视频要真是传出去,尤其是落到家里几个老家伙的手里,族里肯定有微词,说她和自己儿媳­妇­一点雅量都没有,把继子给逼成这个样子,这实在是太不光彩!

有些事,私下里做,可以。做的再不道德,但是只要不被摆上明处,那么族里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现在,事情的­性­质已经不是“私下里”了!

再说了,谁知道容飞武看了这个视频,心里会怎么想?!毕竟,一直以来,她在容飞武心里保持的想象都是非常良好的。似乎,她刚才透露了很重要的信息,就是她当初去找了朱小丹,用言语逼得朱小丹走了人,这让是容飞武给知道了……

杜采忆立刻皱了一下眉头!

不行!

那个视频必须得消失!

“把手机给我,否则,我会非常不客气的!”

没敢说让她死地难看,因为她要提防着那视频真的外传!

“不行哦!”林梦淡淡一笑。“这可是容凌专门为我定做的手机,不能给你的。你想要,就找你老公要,别来抢我的!”

杜采忆的脸上,顿时就一阵红、一阵白的。林梦的口气,好像是她要抢她的东西似的,好像她就是那种下做到看到别人有好东西就要抢过来的人似的!这个小女子,都这样了,都不往讥讽她,简直是可恶!

果真,物以类聚,她就和朱小丹以及容凌一样的可恶!

“我要的只是视频,交出来!”咬着牙,她强忍怒意解释。

林梦凉凉地回道。“视频是没法交出来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会把视频删除的,一点影子都没有,但是有个前提,那就是,立刻带着你的人,从这里出去!”

这个条件不过分!杜采忆本来还以为林梦会狮子大开口地要她直接别找这栋房子的麻烦呢,要真是如此,那真是谈都不用谈了。她一路走来,可是看清楚了,这屋子可是非常地不错,设计地非常­精­巧,里面的很多小物件,看着都不是很耀眼夺目,可是行家一看,就能看出那种低调之中蕴含的极高价值。而且,儿子也想要这个房子呢,据说,这房子有很多特殊的布局,价值,完全不是它外在所表现出来的!

所以,房子上,她不会退让!

现在只是让她走?!

杜采忆衡量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也很受不了她身上那黏糊糊的感觉,尤其那黏糊糊都透过她的针织衫穿入她的皮肤了!可是前提,这该死的粥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泼的话!

她杜采忆岂能是被人给泼了还不回敬的人吗?!她握住了视频又如何,这种东西,有心人­操­纵一下,再加上媒体助阵,自然能颠倒黑白了!

不,不,不——

杜采忆突然灵光一现,心里兴奋地急跳了两下,如果她那样做了呢!稍微推演了一下接下来所作的事,杜采忆心里就定了。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关键时刻的急智,那是少不了的。

“把手机给我,我亲自把视频给删了,然后立刻带人走!”她冲林梦伸出了手。

林梦自然拒绝。“你应该知道,这样是在自取死路,杜女士,我没那么傻!”

“我也不傻啊,万一我走了,你还拿着视频来整事呢,林梦,我不相信你!”

“我很有自信,我的信用度,肯定比你高。杜女士,请你先走!”

“把手机给我,我杜采忆说出的话,那就是保证,你一点都不用怀疑。给我,我就利索地走人!”

“你走人,我肯定删除,我也是一言九鼎的人,既然这么说了,肯定会这么做!”

杜采忆却是猛地拉下脸,冷哼了一声。“你这样的小女子,心机深沉,我来了才这么短的时间就连着耍­阴­谋来设计我,我怎么可能相信你的话。我这样好言相劝,给足了你面子,你却还是不给,那么,我就只能自己来拿了!”

这个才是杜采忆的最终目的。

“你们——”杜采忆看了一下自己的四个手下。“过去把那个手机给我拿过来!”

林梦立刻高叫:“别过来,谁要是敢靠近我,我就把这视频给发送了!”

杜采忆不怕!

林梦拍摄到了她狼狈的一面,可是等她一会儿抢到了她的手机,然后让人押着林梦趴在地上在那像狗一样地把粥给舔食了­干­净,她就不信,等她也把这个视频发给了容凌,容凌还敢把她的视频给往外传!哦,或许,还可以加上他的母亲,把他的母亲也给押下来,也跪在地板上舔那粥,估计,容凌就会乖地像个孙子一样!

想到这一幕,杜采忆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黑衣四人如狼似虎朝林梦扑过去。

林梦急了。“我发了,我真的发了!”

其实,她这个手机的特殊­性­,可以做到类似电讯视频的功能,就是说,杜采忆的所作所为,其实早就通过手机,同步到了容凌的眼里了。林梦之前的说的那些,不过是逼退杜采忆的手段罢了!现在杜采忆无所顾忌,超出林梦的预算,真是让她有些慌了!

“哈哈,你发吧!”杜采忆忍不住得意地高叫了起来。“等我把你吃屎的狗模样拍摄了进来,我倒是要看看,到时候,是你的狗模样吸引人,还是我这副样子吸引人?!”

这时,黑衣人其中之一,已经快要抓住林梦了。林梦咬着牙,无奈地只能拼命闪躲!

“哈哈……”

看着林梦像只老鼠一样地抱头乱窜,杜采忆张狂而畅快地笑了起来。放肆的笑声,瞬间在整个空间扩散开,让人听了都恨不得揍她一顿,直觉得这个女人好欠扁。

也就是是这个时候,一道冰质的声音犹如夹着寒风而来的剑一样横穿了过来。

“什么事,竟能惹得杜女士笑得如此开心?!”

似乎是好奇的口吻,可是却没有温度的,真的宛如冬日里的寒风,让人在极致的冰冷中不敢动弹,几乎是有些僵住了!

这就犹如杜采忆脸上的笑!

穆新枫却是低叫了一声,赶紧低下了头。她站的位置离容凌最近,所以是最早承受容凌身上的冷意的。对于容凌,穆新枫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敬畏,这种敬畏,有点像是她对着自己的公公的时候,但又不太像。此时此刻,对着如此神速赶来的容凌,穆新枫是一声都不敢吱了。

容凌大步越过了她,行走如风,又犹如身着重甲的骑士,让人被迫折服于他的那一身刚硬冰冷之下。

他一来,那四个原本听命行动的人,就止了动作!

林梦顿时心头一松,再跑了两步,停了下来,大口地喘气,眼睛却是不错眼地直盯着容凌!

容凌也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也是冰冷的,但却就是能让林梦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还觉得莫名地心安!

这个男子,终于是赶上了,这是来保护她呢!

容凌径自越过了杜采忆,朝林梦走去。四个黑衣人不由自主地让开了道,让他越过自己,来到了林梦的身边。

没法!

强者,是只凭气势就能镇住别人的!

强者,也能最快地赢得别人的臣服!

容凌身上那杀气尽管再内敛,可是只要散出那么些若有似无的一小部分,也足够黑衣人却步!

容凌伸手,轻轻地环住了林梦的肩头,无声地给予她安慰,告诉她,他来了,所以,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也有他顶着!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杜采忆,又黑又冷的眸子,泛着孤傲,以及十足的严厉!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杜女士,你倒是长本事了!”

杜采忆心头一颤,太阳|­茓­有些发紧地想要解释。容凌却依旧用他那毫无丝毫欺负的冰冷语调,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虽然已经不算是容家人了,但是容家的一些老规矩,我还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容家人,最不屑地就是靠人­肉­战来欺负人,因为,这是孬种的行为。想要对付人,就得亲自动手,而不是没本事地像个普通的暴发户老婆一样,只会在那里叫嚣。杜女士,你这做法很烂,尤其,你还是曾经的主母的身份,这让族人知道了,会觉得耻辱。还有穆女士——”

容凌分了点眼角的余光给穆新枫。“你的丈夫位子还没坐稳,你最好别这样急着出来嚣张,否则,你会很拖累你的丈夫的!”

穆新枫咬­唇­,倒吸了一口冷气。

同样的话,或许林梦说了,穆新枫会不屑一顾。但是,从容凌嘴里,这个前任的家主的嘴里说出来,她却只剩下了紧张和担忧!

容凌的威信,那是有些深入人心的,所以就是连杜采忆,此刻用词,都得斟酌再斟酌。狮子就是狮子,你怕你把它给赶出了它的领土,可还是改变不了它是万兽之王的本质,也抵抗不住它那爆发之时的一击必杀的撕咬!

杜采忆微微放缓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一些,尽快想出应付的招数!

“走吧!”容凌却很不客气地直接下了逐客令,口气沉而冷,且透着威胁。“给你们十分钟,十分钟之后,要是还没走出我这房子,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

杜采忆迅速地估量着,若是她的四个手下和容凌打起来,最后获胜的可能会有多少,应该……能有百分之八十吧?!但是,她又不是很确定,那么百分之七十?!再次,那总能有百分之六十吧?!

“还有九分钟——”容凌冷酷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手往腰侧一探,撩起了西装的一脚。

杜采忆一惊,吓得忍不住腿一抖,在后退一步的时候,差点因此摔倒。那瞬间闪过她脑海的,是容凌的传闻,这个男人,可是杀过人的,凶残的,能面不改­色­地直接往人身上扎出十几个血洞来!

她怕——怕死了容凌的那一只手!

那只手,会掏出什么?!是飞刀?!还是……

而众人也觉得眼前一花,容凌扬手的时候,一只黑­色­的手枪,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容凌手再一翻动,黑­色­的手枪在他的手里帅气地打了一个漂亮的飞花,最后被他牢牢地握住。

“像我们这种可以持枪的人,若是条件正当,那是可以随意杀人的。杜女士,你私闯了我的房子,又要对我的女人行凶,那——”

容凌拿着枪,猛地对上了杜采忆。那冰冷而邪恶的神情,简直宛如沐血的撒旦!

“啊——”杜采忆惊叫了一声,慌里慌张地往侧边躲。

容凌手头的枪,却宛如是设定了自动校准功能似的,迅速地重新对上了杜采忆!

“容……容凌,你……你别吓唬我!”杜采忆说话都是抖着的,脸­色­已经是煞白煞白的,倒是和她那件白­色­的针织衫有些相衬了。她虽然站着,可是都能感觉到,她似乎下一刻就会撑不住地倒下来!

容凌根本不和她废话,只是很无情地公布一个数据。“还剩下八分零七秒,八分零六,八分零五……”

他这是在倒计时,­精­准的计数,冷血地宛如一个杀人机器,让人打从心底里发毛!尤其他那一双冰冷的眼,都不像是人的眼了!

穆新枫熬不住了,弱弱地喊了一声。“妈,我们先走吧!”

容凌就是一个疯子,他可真会杀人的!她还年轻,还有儿子,她可不要死在这里!这种有持枪证的人士,可是得到国家的特殊照顾的,要真是杀了人,再编造一个合理的借口,那国家那边肯定是尽量袒护的。

留下来,没有任何好处!

杜采忆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立刻面如死灰,起了退意,可是视频——

“我走!”她努力挺直她那快要撑不住的腰,没敢迎视容凌那黑沉地宛如地狱入口的眼,而是看向了一边的林梦。“我走了,记得你之前的承诺,把那视频给删除了!”

林梦顿时觉得这个女人可真可笑,她那个时候都派人来抢她的手机了,还提什么承诺!

“你走,不是因为我们彼此的承诺,所以,交易不成立!”她只是冷冷地提醒她这个事实!

杜采忆顿时面­色­有些扭曲,声音有些发尖地叫道。

“删除它!”

“十分钟减少为九分钟!”容凌立刻冷声道。“杜采忆,你可以对我的女人更不客气一点!”

“六分十一秒!”他报了一个数据。这是在锐减了一分钟的基础之上的!

穆新枫立刻尖叫了!

从这屋子到走出这小别墅的大门,可是不近呐,就只剩下了六分钟了啊!

穆新枫可要哭了。“妈,快走,时间要来不及了!”

她不得不提醒,因为,杜采忆要是不走,她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先跑。否则,回去就等着容家把她给踢出家门吧!他容凌已经不是容家人了,自然什么都不怕,可她还担着­干­系呢!

无可奈何,她只能忍着害怕,尽她所能地快速往杜采忆跑来。也许是因为容凌的枪自始至终都是对着杜采忆的,所以穆新枫感觉到的压力没庞大到将她击垮。等她抓住杜采忆,往外拽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婆婆竟然是突然地软地没了力气,不算矮的身子竟然直接软了下来,大半个身子都朝她倒了过来!

这可把穆新枫吓得冷汗直冒!

还以为婆婆多厉害呢,都这样了,还临危不惧地站地直直的,原来只是强撑!

穆新枫在心里暗嗤了一声,不得已向那四个黑衣人求助。“快来,扶好夫人,我们走!”

她一个女人,可没本事拖着婆婆跑!

黑衣人到底是经过特训的,心里素质相较穆新枫这对婆媳,是高了不止一旦半点。一听这话,一个人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抓住杜采忆,扛到了自己的肩头,像扛着一个麻袋一样,迅速跑开!其余人,迅速跟在后头。

穆新枫穿的是高跟鞋,这个时候,就显得非常地不方便了,加上她又是穿的裙子,跑不开,所以一下子落后了,这可把她给急的啊,急喊。“回来,来个人,拉我一下!”

她恨不得直接吼,让其中一人直接背着她跑得了!

­性­命关头,一黑衣人也不多话,回来也将穆新枫比照着杜采忆处理,扛起来就走了。同时传来的,还有穆新枫的惊叫声。

林梦看着戏剧­性­地一幕,撇了撇嘴。然后,伸手,缓缓地搂住了容凌的腰。

容凌拍了拍她的肩膀,拉着她,往阳台上去,然后搂着她,示意她往下面看。过了一会儿,穆新枫和杜采忆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院子里。两个人此时都已经从黑衣人的身上下来了,踉踉跄跄地被黑衣人拽着跑。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容凌讥讽地冷嗤。“世族的自尊,也只会在还有那么一点时间的时候发作!否则,时间不允许,她们也只能像麻袋一样被人扛出去!不过现在嘛,也不见得能挽回她们多少的尊严,你瞧,两只都像条狗一样地被人牵着跑!”

林梦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诧异竟然也能从容凌嘴里出来这么恶毒的语言。不过,一想到之前杜采忆命令手下要按着她让她像条狗一样地舔地板上的东西,她就有些明白这个男人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手机因为一直保持在通讯状态,所以男人是什么都听到了吧!

她牵起嘴角,看着底下杜采忆和穆新枫分别是被两个黑衣人拖着往前跑,弯曲的身躯踉跄着,可不有些像是两条狗,就嘴角勾了一下,扬起了一个无声的淡笑。

359

而身后,容妈妈无所顾忌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梦听了,这才跟着笑出了声,然后和容凌一起站着,看那六个人狼狈地出了大门,然后又看着两辆车远去。

这下安静了!

“哝,给你!”林梦把自己手里拿着的手机递给了容凌。“你来处理吧!”

容凌点了点头,拿过手机,熟练地将上面的东西给删除了,又把手机交还给了林梦。

“我那里有备份了!”

他解释了一声,牵着林梦的小手,回了房。

林梦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切,微微皱了皱眉,将手机放到一边,转身去了浴室,扔下一句话。“我去拿抹布,把地板擦一擦!”

容妈妈立刻在后头吩咐。“容凌,快去,帮梦梦一把!”

“不用!”林梦笑。“我就是去接一点水!”

容凌是没跟着去,不过却是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解下枪套,把手枪放进去,一起放到了一边,又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袖口处的纽扣,将两只胳膊的袖口都往上卷了一下。林梦端水出来的时候,他说了一句。

“我来吧!”

看样子,是打算他一个人来打扫了!

林梦心里头甜甜的,呵呵笑着:“我们一起!”

然后又跑去找了一条抹布,两个人蹲在地上,就开始清理了起来。容妈妈在床上看着,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等赃物都清理­干­净了,容妈妈略微有些担心地问。

“容凌,这个房子……”

“这是梦梦的房子,你只管安心住着!”

不容置疑的语调,让人听了,有一种特别安心的味道。容妈妈就不再多说了!

“伯母,我再给你去弄点吃的吧!”

一提房子,林梦就觉得有些尴尬,就想避开。而且,容妈妈刚才也只是吃了小半碗的粥,现肯定没吃饱。

容妈妈听了这话,虽然粗神经,但是也感觉到一种微妙的不好意思。“梦梦,别再弄粥了,那个太费事了,你就给我随便下一碗面条吧!”

“嗯,好的!”

林梦出了门,容凌随即跟了上去。

厨房里,林梦在那里清洗菜的时候,对容凌抱怨起来。“杜采忆和那个穆新枫,真是太过分,哪有这样跑到别人家来骂人的,还带着打手过来!”

“这次是司机的失误。我已经吩咐他了,下次谁来了,都不要给他们开门!”

因为容凌“落魄”了,所以现在偌大的房子里面,就只剩下了一个司机,凡事,都得林梦和容妈妈亲力亲为了。林梦想着,杜采忆和穆新枫是容家有地位的女­性­,带着人闯进来,估计那司机也不好拦着。

再想一想,以前的旧人基本上都远去了,包括她之前见过的容凌的那两个秘书,还有几个常见到的手下,噢,还有苗青姐。林梦心里就有些为容凌心疼。

“容凌,要不,就把伯母接回我们租的房子里吧!”

今天发生的事情,只能逼得林梦把这个决定提前。这房子是好是大,可是容妈妈一个人住在这里,太空旷了,反而不适合,都不方便她照顾啊。这个大房子,要真是收拾,可是一件浩大的工程,哪怕容妈妈病好了,成日里收拾这房子,都能累得半死。

再者说了,瞧杜采忆之前那嚣张的态度,大概还是会带人来闹,到时候,凭借司机一人之力,估计依然是挡不住的!

“把伯母接回去住了,也能落得清净。否则,再在这里住着,怕会太闹了!”

“你真是这么想?!”容凌认真地看着她。

“嗯。”林梦将洗好的蔬菜沥­干­净了水,放到了小篮筐里。然后拿起一边的案板和菜刀,“嘟嘟嘟”地切了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停了手。

“容凌,给你也来点?!”

她是指面条!这个时间点,距离一般的午饭时间有两个小时了,倒是可以跟着吃一些。因为容妈妈生病了,少食多餐方便调养她的身子,所以一天加上正常的三餐,还有下午茶宵夜之类的,能吃上五六顿。

容凌就点了点头。“三个人一起吃吧,热闹!”

“嗯。”林梦就又去拿了几把菜过来洗了,相应的配料都加了一些。

“梦梦!”

“嗯?!”

他过来抱她,从背后搂住了了她的腰。

她腰间有点痒痒­肉­,怕痒,呵呵笑了一下,嗔道。“别闹,切菜呢!”

“小乖!”称呼越发亲昵了!

她有些羞涩地将睫毛垂落了一下,手中的菜刀顿了顿,然后神­色­如常地继续切着菜。

“让妈搬家的事,你去和她说!”

她想了想,哼了一声。“不要,你说吧,你和你妈亲着呢!”

“你说了,更显得有诚意。我说了,效果大大折扣不说,我妈还不一定会同意!”

“反正,我不说,得你说!”

然后去倒油,打开电磁炉,开始炒菜。另外一只锅里,则烧着水,待会儿等水开了,也就好下面了。

“你放开我了,我都不好动了!”她笑着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他才放开,站在一边看着她做菜。

“对了,容凌,我们做生意怎么样?!”

“你有想法?!”

“嗯,有点!”

菜下锅的时候,水碰到了油水,发出一阵“刺啦”的声音,她拿着锅铲,加了盐,快速地将菜炒了几下,然后又放入剩下的东西,翻炒了起来。

“我觉得,让你给别人打工,好像太委屈你了,呵呵……”

她猛地吐了吐舌头,冲容凌瞄了一眼。“其实啊,是我觉得你不太适合给人打工的,呵呵,估计老板看着你,会非常有压力的,不太愿意请一尊大神回去!”

容凌听到这个比喻,立刻失笑了!

这个女人!

她接着说。“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妨做点生意什么的,也不用弄得太大,就是差不多够日子,然后得空啊,一年还能带着佑佑他们出去旅游一两圈就好了。这样,你自己当老板,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而且,时间上也会自由一点!”

容凌没吭声。

林梦嘻嘻一笑,灭了电磁炉,将菜盛饭到了盘子里,然后重新往锅里加了水,再等水开。

“我觉得啊,让你做生意,应该不是很难。你的实力,我很相信哦!”

容凌心头一软,再笑。“说说看,我有什么实力?!”

“那哪能呢说的清啊,反正,我是相信你的!”

这种没有理由的相信,怎能不让一个男人感动!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他回了她。“小乖,你真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哈哈,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林梦有些小小地得意。“你想什么啊,我都知道!”

容凌摇了摇头,为这个小女子的天真可爱!

“那你说说看,我打算做什么?!”

林梦立刻皱了皱鼻子,这个,她可想不到了!

“你告诉我吧,让我也听听!”

“还没想好。”他略略掩饰。

“没想好,才可以一起想啊,否则,你想好了,我哪里有用武之地!”

他沉默了一下,反问她。“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这次换林梦没吱声,厨房里动静不大,只有水蒸气顶着锅盖的声音。半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有打算的啊!”

他笑。“你要是没有打算,怎么会和我提这事?!”

他也知道她的­性­子,小事上,她有时候会比较迷糊,但是大事上,是比较谨慎的。她能提出让他去做生意,必定不是随口一提,也不是那么想当然地想想,肯定是经过一番思虑的。她这些天,大部分时间在电脑前面打转,他又不是没有看在眼里!

林梦垮了一下肩膀。“这下,换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是想了一个主意,但是——”她微微脸红,有些不好意。“有点怕你知道了,会笑话我。或许,我这主意,根本就赶不上你心里已经想好了的那个呢!”

“那可不一定!小乖,我可是很相信你的实力的!”

容凌笑,回身,拿了托盘过来,还有三个­干­净的碗筷以及汤勺。

林梦将做好的锅面放到了托盘之上,让容凌端着,她则拿着碗筷跟上,然后嘴里有些开心地说:“那好,等吃完了面,咱们好好交流一下!”

吃完了面之后,容凌先提了他的想法,就是开个公司,召一些员工,然后做一些医药代理之类的。

林梦听完之后,眼睛一亮。“欸,我和你想的差不多哎,都是让底下人跑来跑去的活,不过,估计,工作­性­质要比你想的更像个粗活!”

“说来听听!”

“嗯。”林梦放胆说了出来。“我想的是开一家快递公司!”

舔了舔嘴­唇­之后,她根据今日所思所想,慢慢地说了出来。“快递,在美国都已经成为体系了,但是国内的情况,是还差火候。我查了一些资料,发现现在是有几家快递公司,但是规模都不是很大。但是随着网络的越来越放大,网购也渐渐地成为一种流行趋势之后,快递业的蓬勃,那是必然的。另外,快递的利润非常高,基本的邮递,都是10元起价。这样,随着我们的快递公司越来越发展壮大,利润只能是越来越高,因为或许,你一趟路过去,就能捎带上上百件邮件,这当中,会省了很多的油耗费,以及相关的人力物力!

这是个粗活、体力活,我还是听你说了你三教九流的朋友多,才刚往这方面深想的。虽然是粗活,但是好好­干­,利润肯定不少。而且啊,我之前看了一本书,说是倒斗,呃,就是指盗墓的,有些东西不方便运送,会被拦下,所以他们的老板经过特殊的运送渠道把需要的东西运送到了指定地点,哈哈,我们要是自己开了快递公司,运送这样一类的东西,会很方便的哦!”

容凌的脸­色­立刻就古怪了起来,他一开始听着,还觉得这可真是一个好主意,也是一个亮点,她也说的挺是那么一回事,可是后来,怎么快递和倒斗的牵扯在一起了!

“小乖,难道你还打算去盗墓不成?!”

“不是啦,不是!”林梦立刻摆了摆手,“就是,就是觉得你……你以后大概会需要吧,就是需要这个类似的功能,就打了一个比方!”

容凌忍不住大笑。“估计我在你眼里,也不是一个什么奉公守法的人!”

林梦立刻红了脸,弱弱地辩解。“不是这么说拉!”

不过,她还真没觉得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良民。

“总之,这是一条路子,你看……”

林梦立刻又阐述了一些自己查阅到的内容,和容凌一一摆开说,越说,容凌越是心动。

其实,林梦还真是歪打正着了!容凌其实对林梦提出的拥有私人的运输路线非常感兴趣,他手头也有不少的线,但是有了这个基础,若是进行了全国­性­地铺展呢?!

略微深入一想,容凌就非常看好了。

“我能想到的,就只是这么多了,你想了解具体的,我打印了一些东西,都放在家里了,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再给你看,还有啊——”

林梦有些不好意思地拽住了容凌。“我的想法大概有些稚­嫩­,你可不许取笑我!”

“这还稚­嫩­啊?!”容凌立刻取笑了,不过,却是取笑她的过谦。“我的小乖都快赶上生财机器了,想出这么一条赚钱有方的路子来,我都得向你学习!”

林梦就掩嘴笑。

容凌就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瓜,笑着调侃。“你说,这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林梦笑得更加眉开眼笑了。“就是那样长的呗!”

被男人这样夸奖和赞同,她这心就像是装了一只小雀儿一般,欢快地就想叽啾地到处飞了!

“你这主意比我那个好,我觉得,你这个可行!”

“咦?!真的吗?!”她双眼冒星星地看着他,双手合十,交握于胸前,一副虔诚又期待的模样,然后,有些小小地不自信地接着说。“你可不要故意来安慰我噢!”

“不是安慰你,我说你的好,那就是真的好!现在医药这边竞争大,反而还不如走你这条路,起来快,前景也好!”

关键的是,医疗方面双木已经涉足了,他提出医疗代理,只是暂时之计,而快递这一块,双木却是没正规发展的,值得投入。最关键的是,这个想法是自己的女人提出来的,从这个小女人的侃侃而谈,以及越说越兴奋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在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也是很有信心,加很有­干­劲的。他不知道她心里是否真有一天想去倒斗的想法,想靠四通八达的快运路线走南闯北,不过,自己的女人现在提出了,那他就努力把她的这个计划给实现!

“回去之后,把那些东西给我,我要好好看看!”

“嘻嘻,太好了!”林梦立刻高兴地差点要蹦跳起来了。直到这一刻,她才可以确定,自己的主意真的是非常受到容凌的肯定的!

容凌瞧着她这可爱的模样,抓过她就热吻。

“这么生财有道的小娘子,我可得抓牢了!”

吻着她的­唇­角,他邪魅地低吟。

她嘻嘻地笑,宛如一个小妖­精­,却也犹如一个小仙女!

太好了,可算是能帮上他大忙了,如此,她心里的负担也就轻一些了。害容凌一无所有,还欠债累累,这一直是她心头的一个重压!

容凌吻够了她的时候,告诉她。“之前的视频,我会交给几个人,也不能太便宜了杜采忆二人!”

“那你打算交给谁?!”她好奇地问。

容凌告知了她,随后,尾部经过一刀剪掉的视频,分别落到了容飞武、容三伯、容七,以及容氏家族几个颇有分量的人手里!

被人冒犯了,哪怕被冒犯的不是他本人,而只是和他关系密切的人,但是,他都不会那么轻松地饶过那不知死活的人的!

“原视频我已经删除了,你们看完了之后,看着办吧。只一点,别太得寸进尺,否则,我会非常地不客气!”

其他人看了这视频,觉得丢脸,容凌毕竟是曾经的家主,这么多年,也为亚东集团的发展立下了莫大的功劳,可是最后把人家从这个位置上逼退了下来之后,竟然将一个人逼到这个份上,先收了他名下的资产且不说,最后,把他送给他女人的房子都想给要回来!

丢人,实在是丢人!

堂堂的亚东集团,上百亿的资产,还能缺了那么一栋小小的房子了!

而且,差点还让家丑外扬了!

这个,是最让容飞武生气的。得知容凌还把视频给了其他几个人,容飞武都快要怒了。男人在外头寻欢作乐,养了几个女人,在男人圈里,或许还能惹来羡慕,说此人生­性­风流。可是男人内事摆弄不明白,让自己的女人的互斗传扬了出去,那绝对会是一个大笑话!

还有,那视频里杜采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当初朱小丹傲气,不收钱,什么都不要地带着儿子走了,难道,杜采忆还拿着钱去找过朱小丹!

容飞武这么一回想,顿时这胸口就憋闷了起来!

是了,是的,应该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那个女人说要走,说他妻子来过,他当时是怎么回复她的,似乎是说她也像别的女人一样,似乎是说自己看错了她之类的,然后在对她的轻视之中,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妻子是识大体的,尽管知道他外面有女人,可是从来不吵不闹。他以前问过她一次,怎么就不闹呢,记得她是如此骄傲地对他说的:“外面的女人,不过是一时。你是容家的家主,我嫁给了你,就会墨守容家的规矩,不会要死要活地拦着你不去外面找女人。我的任务,就是把家顾好,然后当好这个主母。并且,我深信,外头的女人,永远都比不上我的,你就是有再多的女人,可是你最后还是会回来找我的,回来这个家的,你会知道,只有我,才是你这辈子真正陪你一路走下去的人!”

他记得自己当时听完了之后,就有些被这个女人给折服了,打心里头想要尊重她,也正如她所说那般,外头野花再美,他也不会长久留恋,最后肯定会回到她的身边。而她,表现的一直都很出­色­,处理事情来,那是头头是道,算是帮了他不少的忙,解决了他不少的后顾之忧!

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胸怀宽广的女子,她必定不会做去和别的女人在那里拌嘴、撕破脸等等有损脸面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朱小丹当时说的竟然是大实话!

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跑去找她了,而且似乎……做了不太光明磊落的事情!

拿着钱去的,再加上她的身份,他都能猜出一多半她可能会做的事、会说的话。也是如此,所以朱小丹才走的那么绝吧,带着孩子,说消失就消失,让他误以为她是那种以退为进、故意想要吊着他的女子,后来又以为她就是一个不念情、没心没肺的人……

想到这,容飞武忍不住握拳,猛地敲了一下桌面!

“可恶!”

他的小猪要是当时不走,容凌也就打小跟在他身边了,岂能最后跑去和容三伯亲?!

“可恶!”

他的小猪要不是因为被欺负了,怎么可能想要离开,然后就这么因为彼此误会着,就躲着他这么多年?!

“可恶!”

越想,心口恶气就越膨胀!

容飞武拿起话筒,给杜采忆打了电话!

“赶紧给我回来,我在书房等你!”

然后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脸上,­阴­云密布!

360

杜采忆也是经历过大半辈子风雨的人了,容飞武这电话一打过来,她就知道估计是要坏事了,估计容凌是反击了,还很有可能把那个视频给了老爷子了。来的路上,她反复地开始思考,自己之前到底有没有做什么特别不合理的事情,然后就让她想到了她和朱小丹的对峙,这让她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之后,心里泛起了凉凉的怒!

朱小丹,任何事一旦和她牵扯,就是小事也会成为大事,所以她讨厌那个女人,当初讨厌,现在依然讨厌。所以在她面前,她会控制不住地让扭曲的嫉妒影响她的理智,让她智力低下地像个普通的女人!

朱小丹,那个屋子里的三个人,也就只有那么一个,能惹得容飞武动那么大的怒火!

怎么不可恨!

容飞武这都是多大的年纪了,朱小丹又是多大的年纪了,两个人还在那里像年轻人那样的暧昧着,简直太让人生气。更可恨的是,自己这么多年勤于保养,又是美容美体,又是香薰SPA的,最后到头来却发现那朱小丹依然比她­嫩­很多,竟然不怎么见衰老!

够让人讨厌的!

勉强压下心头的厌恶和愤恨,她开始思量一会儿自己的丈夫可能会有的对自己的质问和责难,以及自己应该有的应对。

所以,当容飞武愤怒地指着大屏幕上的视频,怒喝着“需要你自己来看一遍吗”的时候,她表现地很冷静,优雅地在柔软的进口沙发上坐了下来。

“果真,那一家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口气中,是透露嘲弄的!

容飞武怒,沉着脸骂。“丢人,实在是丢脸,谁让你跑去那里的,还口口声声让别人十分钟之内就滚蛋!杜采忆,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杜采忆的脸上立刻浮现了委屈,眼眶红的厉害,却表现出了咬牙强忍的样子。

“那房子本来就是我们容家的资产,我去要回来,又哪里错了?!再说了,你儿子也说要那个地方,所以我才和媳­妇­一起去的。我这也是给够了容凌面子,否则,这普普通通的收房子工作,用得着我亲自出马吗?!”

“收房?!”容飞武一声冷哼,当他是傻子呢。“你这不是收房,你这是羞辱人去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杜采忆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慨。

“不是这样的吗?!那房子都已经在那个林梦名下了,你还去收个什么劲!我们容家,还能缺了那么一套房子去?!你怎么说,也是当过当家主母的,就如此的小家子气,眼皮子如此地浅,连这么点东西都不放过?!”

“我怎么就眼皮子浅了?!容飞武,我告诉你,那房子,我还真是没看在眼里。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咱们的儿子,咱们的孙子。那地方好,没看到容凌总是带着他儿子去那里嘛。那房子可是经过特殊设计的,或许就有什么有利于培养你孙子的东西!”

“哼,别扯一些冠名堂皇的借口,我看,你就是去赶朱小丹的吧!不过一个房子,谈什么培养孙子,以你的智商,不该说这样愚蠢的话!”

杜采忆表现出了气愤。“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受儿子所托,去看房子去了。至于你说的朱小丹,我也不否认,我是有这个心思再去看看她的!”

“哦,可算是承认了!”容飞武讥讽。

杜采忆气,眼泪落下了泪。“容飞武,你别这样过分行不行?!我身为你的妻子,跑去看一个勾搭别人丈夫的小三又怎么了,难道,我身为你的妻子,连这个权利都没有吗?!我一没让人打她,二来,也只是请她不要再在那个房子里住,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了?!容飞武,你现在对我生这么大的气,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吗?!可是,你觉得你这样公平吗,公平吗?!”

容飞武沉着脸,又是一声哼。

“那个房子,你不许动。那个房子里的人,你也不许管!”

杜采忆“嗷”了一声,哭得立刻就凶了。

“你瞧瞧,你又来了,你又来了,呜呜,容飞武,就因为我爱着你,你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伤着我的心吗?!”

容飞武的表情就僵了一下。看得出来,他有些受到震撼。

杜采忆立刻再接再厉,按照之前想好的推演,打着亲情爱情牌,继续哭着说。“你别真以为,我就真的是一个大度的女人。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好,我这心里痛啊,都跟针扎着似的,可是我爱你,又是从那样高贵的家族里面出来的,嫁给了你,又是这样特殊的身份,我就只能一次次地告诉自己,要顾全大局,要尽量做到大方体贴。

你知道吗,结婚后,知道你在外面有了女人的第一次,我整整哭了一夜,就这么坐在阳台上,吹了一个晚上的风,吹的我嗓子都咳血了,一直在心里痴痴地等着你回来。可是,三天,足足三天,你才回来,身上还带着别的女人的气息。我都闻到了,可是我只能忍着不哭,帮你把衣服给脱下,然后挂起来。

容飞武,我那心,都是在淌着血的啊!

我对你好,努力地对你好,然后又努力地想让自己更加漂亮一点,又逼着自己去学很多很多的东西,就想着,你能一直看着我。可是,我做了那么多,却还是不能阻止你去找女人。我都快要疯了,回去找妈妈,妈妈说,让我要识大体,要乖,说你在外面只是玩玩,而我才是你真正的妻子,是容家的当家主母,这个位置,是永远不动摇的。

我哭着回来,只能努力地做一个当家主母应该做的事。然后,我也这么告诉自己,别的女人都是浮云,我一定会是那一轮你常常守着的明月的。

所以你问我,怎么不闹,我就这么告诉你的!

但是,容飞武,我告诉你,一个女人真的爱惨了一个男人,是绝对不允许那个男人去爱上别的女人的。我隐忍、退让,对你纵容,就是因为你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可是,那个朱小丹不一样,你对她太上心了,这让我觉得害怕,你知道不知道?!

我爱你这么多,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都没法和我对你的爱相比,我怎么受得了你去爱别的女人。或许,你也不是真正爱那个朱小丹,只是多了一些比对别的女人要多一点的喜欢,可是你对她关注太多了,你从来没在别的女子身上这么关注过的,甚至,你都亲自给她找公寓让她生孩子、养孩子了。我就是再无知,再想装作不知道,那我也不能自欺欺人啊。

所以,我就去找她了,然后做了一个正牌妻子应该做的事,就是让她别缠着我的丈夫,至少应该让我的丈夫以真正的家为重。我给了她钱,出于补偿,可是没想到她反应那么激烈,说不要钱,还说肯定会离开你。我当时,还真的蛮欣赏她的,欣赏她这份傲气,就没再多说,走了!

容飞武,你自己说说,我做的可有哪里不对?!这只是我一个正牌妻子应该做的事情,我拖了那么久,拖到她儿子都为你生了,我才去找她,你自己扪心自问,这世上能有几个女子做到像我这样的?!而且,你觉得我的手段算是过分吗?!算是吗?!别人家的,对付外面的小三和孩子,可不会像我这么温和!

我敬重朱小丹,这不是骗你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敬重着,这也是你找的那么多女人当中,我唯一敬重的一个女人。而且,你该知道,我这辈子,敬重的人,其实根本就是屈指可数!

可是,等我老了,你也老了,我却发现,她带着儿子卷土重来了。我就觉得这一切太可笑了,我这么多年对她的敬重,简直就像是对自己最大的耻笑。本该属于自己的儿子,被她的儿子给夺走了,容飞武,你知不知道,我这心,日夜在淌血啊!然后,我最后还得笑着,邀请她的儿子来入住主屋,最后硬生生被他的儿子给打了脸,人家儿子不稀罕住这里呢。容飞武,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大度,更知书达礼的人吗?!

不仅仅是我自己,输给了她,就连我的儿子,我的孙子,都输了,都没戏了,容飞武,你能明白我这个当妈妈、当­奶­­奶­的人的心情吗?!两头都是你的儿子,都是你的孙子,你无所谓,可是我这心,真是像被火煎着一样,我都快要疯了,可我还得忍着,平心静气着。

现在,终于让时间证明一切,该是儿子的,还是儿子的,铿儿坐到了他本该坐到的位置。可是那个女人,他又来跑来找你!

容飞武——,我告诉你,我爱你,我什么都可以出让,包括自己的荣耀,包括子孙的荣耀,但是就是你,我不能让!我告诉你,我就是这么爱着你的!”

眼泪,随着这最后一声的爆吼,汹涌而出!

容飞武怔住了,为了这个女人绝对可以让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最大的满足的爱的宣言!

这个女人这么爱他,一言一句,又是这样的合情合理,他该怎么去责怪她?!

杜采忆呜呜地哭了一会儿之后,猛地站了起来,站到了站在一边神­色­复杂的容飞武的面前,然后用手猛地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视频,你都看了,真正被欺负的,是哪个,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朱小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到底是谁在吃亏?!呜呜,容飞武,你看看呐,看看呐——”

她使劲地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那上面,粥流下的痕迹已经是­干­了,所以凝固成了一团,让这本来是顶级柔软的针织衫,结成了一大块的硬块,配合那有些灰灰绿绿的颜­色­,着实是非常难看。

“这要是换了别人这么对待我,你还会回过头来对我生气吗?!我可是你的妻子哎,你可是容家的家主哎,哪个这么欺负我的人,你肯定要派人把他给灭了吧。可是怎么这个人,一划拨到了朱小丹这一边,你就能变化这么大吗?!你一说让我回来,我连衣服都赶不上换,就这么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让这衣服贴着我身子晾­干­,匆忙赶了回来,你呢,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对我生气?!容飞武,你敢不敢再生气一点,啊?!你敢不敢再生气一点?!”

杜采忆怒吼,双眼冒火。那气焰,端是强势嚣张,逼得容飞武的气焰跟着就弱了,一时间,也不吭声了!

杜采忆哭啊!

“你太过分了!”

容飞武紧紧抿着­唇­角,一想再想之后,短促地哼道。“算了。”

大不了,他……他不计较了!

“以后,别去找那房子的麻烦,也别去找容凌的麻烦!”

“容飞武!”杜采忆大吼,狠狠地瞪着他。“我还是不是你老婆了?!你的老婆被人给欺负了啊,你就这么一个结果,什么都不做?!反过来,还来劝我什么都别做了,认了这次欺负了。容飞武,没你这样的!你知道那个女人的儿子是怎么对着我,对着你儿媳的,他是拿着枪啊!疯了,他拿着枪对着我们啊,还只给了我们九分钟离开那个房子!那小子多嚣张啊,拿枪对着我啊,当时要不是我带过去那么几个人,他就能真的杀了我,我差点就要成为一具尸体了,容飞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狠心!我是你妻子啊,扶持了你快四十年的妻子啊,你对我,就这么薄情?!”

容飞武一想起这四十年的情分,心里就软了。可是让他帮她报复,这又是不可能的。要不是她自己跑去闹事,今天这事,根本就不会发生!而且,她也不是说了,要让他的小猪还有容凌他们十分钟就离开那房子的话嘛!

没了那房子,小猪住哪里?!她还病着呢,好不容易病有些转好了,哪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对朱小丹,容飞武这些日子,可是一直有偷偷地关注着的。

皱了皱眉,他沉沉地说道。“你还想怎么样?!容凌现在都被逼得快一无所有了,你要逼得他连个住的屋子都没有吗?!”

“怎么没有,林梦不是有租房子住吗?!”

“男人能住女人租的房子吗?!”容飞武又有些怒了,容凌到底是他儿子呢,不能最后丢脸到这个份上。“再说了,他还是容家前任的家主呢,你让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传出去,你也不怕我们容家被笑话了!”

“哪个笑话了,说来说去,你还不是在袒护朱小丹!”

容飞武身上的一片逆鳞就微微地竖了起来!

“那是我曾经的女人,也到底是给我生了儿子。容家,不止我这一代家住,就是前面的多少代,那都没出现过亏待外面的女人和儿子的道理!杜采忆,你别在那里钻牛角尖。我让你不去,那是从大局考虑的!”

“大局?!哼哼……”杜采忆冷笑。“我心寒!”

容飞武一下子被噎住了!

他知道自己是有私心的,所以有些回不上话来!

可是,他要是果真按照杜采忆的提法,对容凌还有他的母亲无情了,那么,他是完了,他的小猪估计以后得彻底躲着他了!

人越老,大概越念着旧情,曾经那些不愿意去想,也压着不去想的事情,就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一杯茶,就那么凶狠地泼到了他的脸上,以别人从来没有的胆量,旧日的记忆,就如这一杯迎面扑来的热茶一般,狂扑而来。

所以,一幕幕,就变得越来越清晰了,清晰到,他还能想起初次见到小猪的时候,她的模样;清晰到,她给他做的第一份蛋炒饭,他都能清晰地将上面的米粒给数过;清晰到,他第一吻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羞红都能让他再次心跳失去秩序……

一幕幕,越清晰,他的心就越­骚­动。这些天,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他就止不住地想和她重归于好。容凌的倒下,是一个契机,天大的契机,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哪怕是自己相濡以沫近四十年的妻子也不行!

是,他的妻子是口口声声说爱他;多年来,也一直对他好,帮助他很多。可是身为容家的家主,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心狠。不是说别人对你多好,你就得感恩一辈子,得等量付出的。那样的人,也就不配做家主了!

杜采忆,自己的妻子,他会给她他力所能及的,包括妻子的身份,以及现在的地位,以及享用不尽的金钱。但是,她没这个权利管他的私事!

他的小猪,他就是要领回来!

想了想,他面无表情回了杜采忆。“你心寒,也没用,我说了是从大局考虑,就是从大局考虑。这个视频,看的人,不单单是我,三哥、老七那里都有,另外,据容凌说,还有几个别人。不过,容凌到底是容家人,做的事,都是顾着容家的,所以只是把这视频交给了容家人,而且还删除了原件,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让你适可而止。我这不是给容凌面子,也不是被容凌感动了,而是,你今日这事,做的就是不光彩,我能理解你,可是族里的其他那几个看了视频的人不能理解你!回头,你看着,他们肯定会来找我谈的!”

杜采忆咬咬牙,微微被容飞武说动。她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母,大概也觉得容飞武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一想到朱小丹,她这心里会忍不住地怀疑容飞武所作的这些,其实都是为了朱小丹。所以,她一声冷哼,开始了蛮不讲理。

“谁会来找你谈?!容飞武,夫妻一场,别来糊弄我!”

说那时迟那时快,就在她话落的当下,一个声音高扬了起来。

“老爷,三爷来了!”

三爷,也就是容三!

容飞武皱眉,心里有了难,这个时候容三来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却又矛盾地觉得松快,这份松快,是对着杜采忆的。

“瞧,这不就来一个说我的!”

杜采忆一下子脸白了!

当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那容三,就是一尊煞神呐!

361

容三伯迈着沉稳的步伐,气势如山的走了进来,手微微一扬的时候,四个随行军装保镖就自觉都停了步,站在了门口。

容飞武立刻迎了过去。“三哥,你来了啊!”

无论是明的家主,还是暗的家主,容三和容飞武,都是容家的家主,两个人是一脉相传的容家人,彼此之间互相联系着,但有时候,又是井水不犯河水,端看哪个人厉害一些,便能多压过别人一些。

而现在,容三还是暗家主呢。而容飞武,退位已久。所以,气势上,容三完全可以压倒容飞武。再者说,在整个族里排名,容三行三,而容飞武行五,容三那是排在容飞武的前头的!从年龄这一点上,容飞武也得敬着容三。

容三伯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越过了容飞武,也越过心里再别扭可也不得不叫他一声“五哥”的杜采忆!

他在沙发上落座,不说话,可是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上位者的气息,以及长期在军部养出的杀伐之气,却让人不自觉地觉得,心头似乎被压了一块称砣似的,沉甸甸的,连呼吸,似乎都没法太过恣意了!

就这么的,容三伯坐了足足有四五分钟之久,就在容飞武绷着脸,而杜采忆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容三伯开了口。

“看来,视频你是看过了!”

因为放在客厅的嵌墙式大屏幕上,还定格着最后一幕,你上面,杜采忆笑得着实是猖狂,一点都不顾忌她贵­妇­的形象了,笑得下巴高仰,露出了一口的大牙且不说,就连里面的上牙膛,以及舌头,似乎都隐约可见了!

这可真是猖狂了!

容飞武点了点头,知道容三打算说什么,即刻回道。“我已经说过采忆了!”

这是有些为杜采忆遮掩,杜采忆心里头就有些得意,到底是快四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关键时刻,容飞武是不可能不护着她的。而且,她刚才说了那么多,就不信打动不了容飞武!

“哦?!是怎么说的?!”容三伯只是语气那么微微一挑,却能让人心神一凛。

杜采忆皱了眉,忍不住咬了一下­唇­,手指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容飞武则有些尴尬,这是他和杜采忆两夫妻之间的事情,用不着详细地对别人说吧!容三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不知礼地问这个问题!

看容三一脸翘首以待的样子,容飞武只得劝告。“三哥,你别问了。反正,这事就算是结了!”

“就这么结了?!”容三伯表现出了浓浓的质疑!

杜采忆心中暗恨,容三最是护着容凌的了,他现在过来,还不是因为容凌对他说了什么。怎么,真的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先发制人,她又不是不懂!

“自然不能就这么结了!”

容飞武立刻怒了。“闭嘴!”

好心替她挡驾,这女人竟然还不知死说地往上冲了!

“看来,你反倒是很有怨气!”容三伯眸­色­黑沉地看着杜采忆。

杜采忆挺直了腰杆子,把头微微往前探了探,不顾容飞武的厉喝,冷声回道。“那是自然!”

“正主儿还没怨呢,你倒是先冲上来了,说说,你怨什么!”

赶在杜采忆开口之前,容飞武立刻再次劝阻厉喝。“闭嘴,消停点!”

没看到容三有备而来嘛,这个女人!

伸手,容飞武抓住了杜采忆的胳膊,用了点力抓紧了,半是暗示半是威胁地对她说道。“你这衣服脏了,回屋换一件吧。这里没你的事了,我和三哥单独聊聊!”

杜采忆今日本来就是一肚子的火了,还没地儿发泄,好不容易花了大力气,说动了容飞武一些,可也效果不大,容飞武依旧是护着那个女人,这下好了,来了一个容三,护着那个女人的儿子了!

欺人太甚了!

“我怎么可能没有怨气?!自己的房子,反倒是被人给鸠占鹊巢了,我去收回来,还变得我没理了,最后,还别人拿着枪指着,狼狈地逃了出来。试问,我能没有怨气吗?!”

“杜采忆,回房!”容飞武起身,拽了杜采忆一下。

杜采忆立刻手一伸,拍打了亦喜爱容飞武的胳膊。“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用不着回房。三哥这是急巴巴地要为容凌来讨回公道了,我这个最重要的当事人,怎么可以不在场?!三哥,我说的对吧?!”

杜采忆挑衅地看着容三伯。

容三伯没必要和她来虚的,以他的身份地位,基本上别人都是要对他毕恭毕敬的,所以,他直言不讳。“是,我是来替容凌讨公道的。五弟妹,你说的怨气,在我看来,根本赶不上容凌的,你们这一家子,做的过分事太多了,我不吱声,你们还真当我是哑巴?!”

“你什么意思,我们怎么过分了,还做多了?!”杜采忆冒火地看着容三。

容三面沉似水,重重地说道。“把容凌名下的所有东西都收回,这在我们家族,还真是从来都没见过的事情。就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家族,都­干­不出来这种事情,偏偏,就你们做出来了,简直是丢人、无耻!”

“三哥!”这话,容飞武有些不爱听!

杜采忆则愤怒地反驳。“他亏了我们容家的钱,拿他的东西来抵债,怎么,还能委屈他了?!就他亏损的,还有这么多年挥霍的,可不止我们收回来的这些东西!”

“真是个蠢­妇­!”

“你说什么?!”杜采忆的胸口一下子鼓了起来,一双眼都好像能从眼眶子里瞪出来。“三哥,别占着你比我家这位大一点,就这么来侮辱人!我蠢不蠢,这几十年来,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是,你蠢不蠢,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容家年轻一辈的脸,基本上,是被你们这家子打光了。容家年轻一辈的心,基本上,也被你们这家子给寒透了!别说我欺负人,哼,你要不是我三弟媳,这个时候,你就该坐在牢里,而不是呆在这里!换了任何人,欺负了我这个侄子,我都能把她给整的死去活来的!”

杜采忆立刻全身一紧,自然听明白了容三伯嘴里透露出来的威胁和认真。他是手握实权的人,做到他所说的那一步,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她可是前前任的当家主母,自然不是其他人!

“三哥,别过了,大家都是容家人!”

“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来大家都是容家人了,那你和你的儿子赶尽杀绝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容凌也是容家人!”

“他不是了,他自己说了,走出那个门,容家的事,就和他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

“没瓜葛,也断不了这血脉!他是我最喜欢的侄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谁欺负他,就是找我容三的不自在!”

宛如闷雷一般滚过的话,让杜采忆和容飞武的心,都紧了一下。这段时间,容三伯太安静了,所以他们差不多都忽略了他。可现在他发难了,怕是要顶不住了!

“你跑去欺负了他的家人,我这个当三伯的,必须得替他出气!”

容飞武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他还是容凌的老子呢,怎么能让别人跑到了他的前头,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一时间,容飞武心里又酸又嫉恨!

“现在,你跟我走,去向容凌他们道歉。然后,容凌的事,你不许再Сhā手半分!”

“绝不可能!”杜采忆失声尖叫。“要道歉,那必是是容凌那边对着我的,我才是那个被欺负的!”

容三伯神­色­冷峻,掷地有声。“我的判断告诉我,要道歉的是你!”

“你这是胡乱判断,三哥,你就是再偏爱容凌,都没这个资格来管我。你做好你的暗的,我们明的这边,你管不着!”

“闭嘴!”容飞武呵斥。现在,他和她都是退了下来了,可是他容三还呆着那个位置呢,她这是在对谁说“管不着”。小心她容三一怒,到时候让她儿子吃不了兜着走!

杜采忆不搭理,只是继续道。“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三伯,知道你疼侄子,但是,恕我直言,你这手,伸地太长了!”

“杜采忆!”容飞武暴喝。“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今天是发神经了,快,赶紧向三哥道歉。!”

“不必!”容三伯站了起来,发了一声笑,只是是皮笑­肉­不笑的,让人心里只能发毛。

“你这媳­妇­的道歉,我可承受不起。没想到,她退下来的这几年,脾气反倒是长了,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杜采忆哼了一声。“我就这脾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你是不愿意去喽?!”

“打死我,我也不去!”

“那好,我们就开个全族大会吧,就你今天的事情,还有这些日子的事情,来个详细评判!”

“三哥!”容飞武是一脸的不赞同。

杜采忆咬着牙,满脸倔强,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内心的慌乱!自己这儿子刚上位,根结不深,怎么可能和坐稳了这么多年位置的容三对抗?!容三一句话,估计都能顶自己儿子三四句话。若真是召开全族大会,除了丢脸丢大了且不说,也不利于自己儿子以后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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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容飞武开始劝着杜采忆道歉了,杜采忆咬了咬牙,看着站在那里,讳莫如深地看着他的容三伯,万般不愿,可还是低声说了一声。“抱歉,五哥,我刚才的话,有点冲了!”

“我不接受!”容三深沉地看着她,毫无留情地拒绝了她。

杜采忆瞬间恼羞成怒!

她这辈子,对人道歉的数目,那可都是屈指可数了!这容三,太过分!

“三哥,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的?!”她的口气又冲了起来。

容飞武都觉得头疼了。“杜采忆,你就少说话吧!”

杜采忆气的,脸都涨红了。自己这丈夫,太打自己的脸了。

容三心中自有计较,给出了两条路。“你现在,要么去向容凌他们道歉,要么,就等着召开全族大会。告诉我,你想要挑哪条路?!”

“我哪条路都不挑!”杜采忆握紧了拳头。“那房子,我就不追究了,就当是可怜那一家子了。但是,道歉,绝对不行。尤其是,别想我向朱小丹那个贱人道——”歉!

话都没说完呢,“啪——”地一声,卷风而来的巴掌,猛地就扇在了杜采忆的脸上。杜采忆愣愣地看着那个打了他一巴掌的人,见这个男人脸上没有丝毫的后悔,反而依旧眼底有余怒,顿时发狂了!

“朱小丹那就是一个贱人,彻头彻尾的贱人——”她挑衅地看着容飞武,嘴里像是装了激光枪似的,噼里啪啦地往外蹦词。“贱人,贱人,她就是一个最贱的人,勾引别人的老公,破坏别人的家庭,又生了贱人儿子,贱人,贱人,那一家子都贱人——”

“啪——”

再一巴掌,还是出自容飞武。他知道杜采忆这是在故意激他,但是,他还是能打的下去!

她没资格这样说他的小猪!

“来人啊,把夫人给带回房去!”

杜采忆立刻是又发狂,又爆发了!

“容飞武,你护着她,你竟然还护着她。我说她贱人不对了吗,我就说了一下,你就打我。容飞武,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蛋,你护着她,还有你——”

杜采忆恨恨地看着容三伯。“你也护着他,哈哈,你们都护着她,好,好,好,那个女人真是有本事啊,真是厉害啊,让你们这些男人,一个又一个地护着他!”

下人匆忙过来拉她,被她一个嘴巴子就扇了下去。“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下人捂着脸,面红耳赤,垂着头,弓着身子,尽量面无表情着。

容飞武气她这个时候的不识大体,有外人在,她竟敢拿佣人出气,真是纯心让别人看了自己家的笑话。

“走,回房去!”他伸手,亲自去拉杜采忆。只是疯狂的女人,力气总是莫名地大,杜采忆很快就挣开了容飞武。

“够了,我受够了!”她嘶声大叫。“道歉,绝对不可能。哼,要开全族大会,那就开吧。我儿子现在是家主,容三,我难道还能真的怕了你了?!还有,容五,你要是不怕丢脸,不怕自己和那个女人的事情搞得人尽皆知,以后出门了,都得被小辈们看笑话,那你就同意!不过——”

她“桀桀”怪笑。“容五,你难道没看出来容三很护着朱小丹嘛!容凌又不是他亲生儿子,他倒是护地比亲生儿子还要紧,这当中,怎么可能没有朱小丹的功劳?!一个早早的没了老婆,一个有儿子没老公,啧啧——”

容三伯猛然高喝。“来人!”

门口的四个军人,立刻涌了进来,严阵以待地看着容三伯。

“把她给我抓起来,带走!”

“你敢?!”杜采忆尖声。

容飞武也是气,气这个女人,竟然连这种话都敢说,可她偏偏是自己的妻子,不能不护着!

“三哥,她只是一时糊涂了!”

容三伯看都没有看他,直接盯着杜采忆,犀利的眼神犹如毒蛇,爆发着被激怒之后的森冷!

“杜采忆,我以你诬蔑军部首长的罪,逮捕你!”

话音落,训练有素的军人立刻上前一人,一下子就制住了杜采忆!

容飞武顿时脸­色­一沉,周身怒气外放。“三哥,自己人,别做的太狠!”

她老婆丢了面子,他自己会修理。这样被抓回去了,算什么事?!

容三伯哼了一声,直接很不客气地讽刺道。“既然你的老婆你没本事管好,那我不妨带你管教管教!”

“带走!”暴喝一声,容三伯迈开了步子。

容飞武即刻蹿了过来,伸出了手臂,挡了挡。“三哥,别这样,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你们那样对付容凌,更让我为难!”

这话瞬间就亮堂了!

他容三今日来,就是要替自己那不是儿子的儿子——容凌来出气了!

“道歉,必须有。该还给容凌的,一毛钱也别给我少。我还没死呢,就这么折腾我的人!”

容飞武一口气憋在胸腔里,火辣辣地疼啊!

“三哥,容凌是我的儿子。我的家事,你别管!”

杜采忆的话,多多少少对他产生了一点影响,他现在很反感容三这么护着容凌,抑或……是护着容凌身后的那女人!

想想,就让人狂躁!

“放开她!”容飞武命令。

只是可惜,那些兵,只听令于一个上级。容飞武的话,不管用!

容三伯深深地看了容飞武一眼,摇了摇头。

“你这辈子做的蠢事不少,但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只一件,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终生,那就是,你把容凌给逼了出去!”

容凌就算是想走,可要不是容飞武等人做的太令人心寒了,他怎么能有这个想法?!要不是有容飞武等人的推波助澜,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说甩开容家就甩开了?!

“走!”

沉喝一声,容三伯大力推开容飞武挡在他面前的胳膊,大步流星地走开!

杜采忆顿时觉得事态严重了,立刻向容飞武求助地喊了一声。“五哥!”

同时,双目含泪。

容飞武再度站了出来。

“这人,你不能带走!”他丢不起这个人!

他所在的是容家的主屋,是位于中心再稍微靠里的地方,从这里走出去,得有多少双眼睛看到杜采忆的样子。相信,不出一个小时,这件事,都能传遍容家上上下下!

“三哥,让人放开她,那是我妻子,我自会管教!”

容三伯不废话。“这人,我必须得带走!”

那头士兵拽着杜采忆,走的有些远了,看着,不到一分钟,就要出门口了。容飞武­阴­沉着脸,正想着,要不要直接屋里对抗得了的时候,容起铿急急忙忙赶回来了,看到自己的母亲挣扎着被一个军装男子给拽着往外走,顿时怒了!

“放开她!”

等眼角的余光跳入了容三伯的身影,他更是愤怒,扭身质问道。

“这是在­干­嘛?!”

“你的妈妈说了有辱军人尊严的话,这是一个铁血的军人绝对所不能容忍的,所以,她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我妈说了什么?!”

“那得看看她还有没有脸再说一次那么无耻的话!”

说完,森冷的目光,瞬间就落在了杜采忆的身上。

杜采忆将身子缩成一团,不敢去看容三伯。让她再说一次,她是真的没这个胆了!她真是怕了,这些当过兵的人,那都是兵痞子,尤其,将这些兵痞子带出来的将军,那更是痞子之中无赖,蛮横起来,谁都拦不住。就这么直接被容三伯的人给直接拽了出去,有生之年,杜采忆是想都没想过!

她冒犯了他?!他为了军人的尊严?!

哈,她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容三为容凌出气的一种方式罢了!

可现在怎么办,除了示弱,她没别的出路。

“我只是一时糊涂,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三哥,这么多年的亲戚,请让人放开我!”

“军人,不会接受这么虚伪的道歉!犯错了,就得接受惩罚,这是铁的记录!”

容三继续迈步,杜采忆则是面如死灰,吓得嘴­唇­直哆嗦,这样走出去,她也丢不起这张脸,所以即刻向自己的儿子求助。“小铿,帮妈妈劝劝你三伯!”

容起铿一直以来都是不喜欢容三伯的,任何对容凌好的人,都是他反感的目标,而容三伯,首当其冲。而且,这里是他容起铿的家,他容三伯说带人走就带人走,也太放肆了!

“三伯,让您的人,放开我妈!我妈就是说了再不好听的话,您也不能这么对她!”

“你算什么?!敢来命令我?!”

容起铿顿时觉得面上无光,他是什么,还需要他清清楚楚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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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推朋友的现代都市文:《霸占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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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要她。昏暗的灯光,撕裂的疼痛,起伏的身躯,交织的缠绵。

霸道而粗鲁的占有,她的心在昏暗的灯光中浮浮沉沉,她的人生从今夜起和这个他真正地纠缠在一起。

362

他是容家的家主!

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家主!

就算三伯他是暗家主,也不能这么地放肆!

“三伯,自家人,别搞得这么没脸,对双方都没好处!”他的口气开始变差!

“没脸的事,不差我这一桩了!”

“您什么意思?!”

“那得问问你最近对容凌都做了什么了!”

“哼!您原来是为他而来,我说呢,您怎么一来就冲我妈开刷,哼,原来是容凌去向你哭鼻子去了。真是孬种,自己摆弄不明白,求到您的身上来了!”

“他没求我,可就能让我自愿为他出头!孬种,这个词,由你来说,不配!”

“哈哈,三伯,您发难的太迟了。他现在是秋后的蚂蚱,都蹦跶不了多久了,您这个时候要替他出气,还真是不挑时候!”

“出气不出气,就在我我一念之间,我觉得现在,时间刚刚好!”

“这么说,您就是要带走我妈了?!”

“毫无疑问!”

“可我不准!”容起铿冷冷地笑了,很是狂傲。“三伯,我说,我不准!”

容三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大大地踏出一步,然后两步,然后是第三步!

有时候,行动能够比语言更具有效力!容三伯的所作所为,已经鲜明地告诉了容起铿,这不是他准不准的问题!他容三要走,谁的拦不下!

这种赤luoluo的藐视,立刻斩断了容起铿心里的最后一丝迟疑。这些日子,父亲的另有所择,妻子的不得力,部分公司员工的质疑,让他心里一直生着邪火。他一直努力着,就是要证明给所有人看,这个容家的家主,只有他容起铿坐,才最合适!

却没想,以为在容凌走了之后,认命地消停了的三伯,却在这个时候这么挑衅他的权威!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扬­唇­,他高喊了一声。“进来!”

只见忽如之间,多个声音猛地出现在了门口,等到这些人都站定了,仔细数去,足足有八人。他们站在那里,很好地挡住了四个军装男子的去路!

容三伯虎目大睁了一下之后,又慢慢地回复了,再微微地合上。

“你这是有备而来!”

淡淡的肯定句,却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儿!没有人能听的出来这话里的深意,除了容飞武!作为和容三一起长的人,本­性­也是如狐狸一般狡诈的人,他也深知容三的­性­格,他此时的口气越淡,就说明他越愤怒,也说明,挑起这怒火的人,下场会越惨!

身为容起铿的父亲,容飞武现在应该立刻出声提醒的,只是,他突然就是很想看看容三被人给挑衅的样子,尤其是一个后辈!因为,容三刚才,太不给他面子了!

容起铿耸耸肩,有些痞痞地笑了笑,胸有成竹着。

“三伯,放了我妈吧!”

“你这是打算胁迫我!”

“不,不是胁迫,只是请求!”

“那给个‘请’字!”

容起铿眼中闪过愠怒。“三伯,和气生财,都是一家人!”

容三伯紧紧地盯着容起铿,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在距离他差不多一米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也牛气了,倒是有那么点像家主了!来吧,你要是更硬气一点,想要我放人,就别指望着那八个人,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那八个人肯定不是我这四个人的对手,但是,我不会这么欺负你。你——”

容三伯伸手,手掌摊平,朝容起铿亮出一个比试的招式,然后五指微微内弯,晃动,朝容起铿做了一个挑衅的姿势。

“你和我单打独斗,你赢了,我就放人!咱们容家人,就得有靠自己的本事来论个输赢的气魄和本事!”

容起铿看着容三伯,迟疑了几秒之后,微微一笑。

“三伯,这样不好吧,我要真是和您打了,传出去,我可会被大家说的!您看,毕竟我年轻力壮的,而您——”

容起铿没往下说,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意有所指,就是指容三伯年老体衰了,他打赢了,只怕是胜之不武!而且,还得落下一身的腥味。

“放心,我输了,我绝对认,谁敢说你,我就亲自去找那个人!我容三,不是输不起的人!”

有这话就好!

容起铿等的就是这句话呢!

这样,他也就可以无所顾忌地打了。这个老头子,他早就想打他一顿了。脑袋子被门缝给夹了,竟然不认正经的侄子,而对一个外来子这么好!

“那,三伯,领教了!”

容飞武一把脱了自己的西装,随便就朝地上摔了过去,甩到了一边,然后将自己的领带微微给松开了一些。

“三伯,请!”

容三伯依然保持原来那个动作不变,只是口气突然变得暗沉了,周身立刻透着出入百战的将军的张狂气魄。

“容起铿,使出你的全部本事。三伯年纪是比你大很多,但是,本事是不会输给年轻人的!”

容起铿绷紧了脸,既不点头,也不出声!

随着容三伯再一次微微晃动五指,示意他朝他攻击,容起铿眼神里猛地冒出了凶光,瞳孔骤然一缩,身子犹如子弹一般,朝容三伯发­射­了过去,一个虎拳,带着凶狠的攻势,呼啸着重击了过去。

容三伯双手一挥,以一个太极抱团的姿势,以“四两拨千斤”的本事,看似非常轻松地一下子就抱住了容起铿那足可以将大柱子打出一个凹痕来的拳头。在抓紧容起铿的拳头的同时,容三伯全身发力,采用以柔克刚之势,身子一颠,双手一起、一推,直接将容起铿的虎拳给推了出去。

容起铿因此倒退了一步!

容三伯不给他缓冲的机会,面沉如水,如猛虎一把朝他扑了过去,迅速一拳朝他揍了过去,被容起铿堪堪躲过。只是在躲过的过程中,容起铿的步伐,却有那么一点乱了!

他没想到,容三伯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实际上,容三伯年幼时,是跟着一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师父学过功夫的,本领极高,只是这本领,很少在人前透露罢了。就算是容飞武,也只是听说过有这回事,但是也没见过容三具体地露招过。因为,他们走的是两条不同道路,各自训练的时候,交集不多!

容飞武在场外看着的时候,开始担心了。他刚才,就是忘了有这回事了。他知道容三伯的本事不赖,就想着这一老一少,打一场也好,互相去去彼此的狂气。反正都是家主,互打之后,他再及时劝架,也没什么事。

只是现在,他非常不看好自己的儿子了。看样子,自己的儿子在容三的手下,根本没法走太多的招!果不其然,五分钟过后,容起铿被容三伯一个长腿一扫,身子就稳不住了,倒了下来,他只能努力地走步,摆动胳膊,还稳住自己的身子,也就在这个时候,容三伯轻而易举的,一个铁拳就砸向了容起铿的小腹!又然后,容三伯出手如鹰爪,相当迅速,抓住容起铿的肩膀,拳头就朝容起铿的脸上砸了过去。

“三哥,行了!”

容飞武一大步跨出,急忙前来劝架!

容三手上铁拳舞动的烈烈生风,嘴里一声暴喝。

“老五,一边去,没你的事!老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在比较输赢的时候,来个人搅局的!你敢介入,那你就等着不要你的老脸吧!”

容飞武立刻步子一顿!

杜采忆见不得自己的儿子被挨揍,而且被揍了不下多下,立刻焦声劝。“三哥,好了,小铿输了,你就放过他吧。你毕竟是他的长辈,就别这么打他了!”

“比武场上,只有愿赌服输,没有长辈、小辈之分!”

“可他输了,你就罢手吧!”

“他没认输!”

说着,再来一拳,砸向了容起铿作势遮挡的双手!

杜采忆看着心疼啊,无奈看向容飞武。“五哥,你快劝劝吧!”

容飞武皱了皱眉,只得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上前来劝架。

容三伯冷眼扫过去,带着呵斥,一声沉笑。“你打算来和我打?!”

“不是!”容飞武暗想自己又不是疯了,他要是真的打的话,可就是和儿子一起联手了,两个人对付一个,传出去,他的脸,那可是彻彻底底地别想要了!

“三哥,行了,年轻人不懂事,你住手吧!小铿要忙的事情多着呢,明日还要出门的,你就替咱们整个容家想一想吧!”

提到整个容家,容三伯就罢手了!

他很看重自己的家族,很多时候,都是把自己家族的利益,摆在最上面的!

猛地放开了被打得鼻青脸肿、连战都快要站不稳的容起铿,容三伯一点都不客气地继续打击。“就你这样的本事,你怎么去和容凌比?!”

容起铿立刻就像是一根爆竹一样地被点燃了,瞬间炸开!

“我怎么就比不过他,现在,是我坐到了这个位置!”

“哦,你还真的以为,是自己本事了得,才坐到这个位置的?!”

“你什么意思?!”容起铿怒目相视!

容三伯不多言。

容起铿满腔怒火,一声冷笑,重重抹去自己嘴角的血迹,开始吼了起来。“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哄住了您,让您推着他上位,夺走了我的一切。三伯,我才是您正经的侄子,我才是您应该护着的人,您怎么可以反过来去护着他?!您看看,为了一个他,我们容家都闹成什么样子了!”

“成王败寇,别把自己的没本事,归罪到别人的身上。容起铿,你本事大,就不会出现今日这些局面,这些,都该是你能控制地好好的。至少,若是你和容凌的位置互换,有他管着,现在这些事,肯定不会发生!”

“是噢!”容起铿冷笑。“您这么护着他,怎么可能会来找他的麻烦?!您不来,现在这事,怎么可能发生?!”

“目光短浅!”容三伯瞪眼,批下了这四个字!“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参悟不透,你还敢说你不如他?!容起铿,单单你的眼见、你的气魄、你的肚量,就比不上容凌!”

容起铿的脸­色­,顿时扭曲。如此,衬托他被打的紫青的脸庞,更加恐怖!

“把他刚刚逼下这个位置,你就急吼吼地去打压他,这是一个最低级的上位者才会做的事情。我不妨教你一招,你想要搞他,那就无声无息的,让人看不出来,才是一个家主的本事,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生恐别人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似的,连你的妻子和你母亲都跟着一起出动了,果真是丢脸到把一家人的脸都给丢了!再者说,别以为容凌亏欠容家,他这些年为容家赚的,你自己有个脑子,就给我好好地算算,别这么斤斤计较地很不得从他身上扒下三层皮来。想要钱,你自己赚去!”

“还有,老五——”他严厉地看向容飞武。“管好你自己的家,别到老了,还让人给笑话了!容凌就算不是你的儿子,以他这么些年的贡献,就是给老板打工,都能拿到年薪好几百万,还得是以美元计算的!我告诉你,你现在这么欺负着他,不就是因为他是你的儿子,所以你才这么欺负的嘛!这要是换作别人,给一个大公司谋巨利这么多年,你倒是试试看,能不能这么欺负着,然后那个人还不吭声!”

容飞武身子重重一震,冷不丁地,就被容三伯这一声给喝醒了!

是啊,若非他心里有这个潜意识,想着是自己的儿子,再怎么欺负也没事,怎么就这样纵容着大儿子做出如此种种?!

容三伯瞧着容起铿这个样子,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重哼,沉喝了一声:“走——”

四个军人立刻带着杜采忆,继续往外走。

至于容起铿的八个手下,则识相地靠边站了站。愿赌服输,自己的老板已经输了,他们就不能不识抬举地阻拦了!

容飞武看着容三伯离去,神­色­不定,心潮起伏。想起阻拦他的心思,可是今天的容三就像是吃了大量的辣椒一般,喷出来的火,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他若真是拦着了,那极有可能就是第二个容起铿!

想了想,容飞武立刻掏出手机,吩咐了几声,让留在主屋周围的手下,立刻出来拦一下人,别让其他人进了主屋,看见这一幕了。容三的车子,是长驱直入,直接停在主屋外面的道上的,这样,杜采忆跟着容三出去了,很快就能上车子,他只要保证在这个过程当中,没有人闯入就行。如此,这一幕不被人看见,也能无声无息地结束!

可容飞武心中有谋划,但是他容三也不是傻的,技高一筹着呢!

一个军人为容三伯打开车门的时候,容三伯停了下来,对手下道。“你们两个,押着她,就这么一路走出来。”

然后,不管杜采忆是什么表情,独自钻入了车里,另外两个军人则跟着上了车。车门关上,车子开开,可是速度,极慢,犹如蜗牛!

容飞武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毒!

太毒!

这根本就是古代的“游街示众”了啊!

363

容三的车子,这容家主宅住着的老老少少,哪个不认识。他哪次来了,不惹人注目的。他若是把这车一路开出去,绝对会引来最大程度的关注。到时候,车后面再跟着一个被他的兵给押着的杜采忆——

容飞武想想,就觉得头大!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三哥!”

容飞武大喊了一声,急速跑来,赶到了车前,伸手拦了一下。

车窗摇下,露出了容三伯不留情面的脸。“走开,否则,我这车就能从你身上压过去!”

说完,直接把车窗给摇了上去。司机则照着他的吩咐,依旧用慢速在那里行驶着。容飞武越发觉得头痛,这才想起自己这位三哥的不好惹,就是他的牛脾气。他很少真正动怒,可要是真的动怒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给面子,照旧我行我素!

今日,他是爆发了,也就是说,不是他说劝,就能劝下来的。为今之计,就只能从自己的妻子下手了!

“采忆,算了,你就低个头,去道歉吧!”

杜采忆就很凶狠地看着容飞武!

容飞武本人也不是什么圣人的­性­子,刚刚经历种种,心情也不是很好,由杜采忆惹出来的事情,现在她又在这里装牛气,他可不会软言哄慰!

“你就这么出去,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应该知道。你要是服个软,道歉了,这事也就这样结束了。可你依旧坚持不道歉,那我也管不了你了,你自己爱丢脸,那就丢脸去吧!”

说完,容飞武重重地哼了一声。

杜采忆微微变脸,口气变得有些软了。“你派人把三哥给拦下,还不行吗?!他才带了多少人——”

“闭嘴!”容飞武猛然皱眉,气自己这个妻子今日的愚不可及。“刚才的事情,你难道没看到?!这样的蠢话,你还能说的出来?!”

容三身后是一个军队,可他们这边呢,就是雇佣再多的人,可是真要和容三斗,能斗的过吗?!再说了,容家,两个家主闹的再狠,也没有互斗这么一说,到时候,只能是请来全族的人,众目睽睽之下,公平而公正地解决,任何人都不得对结果有异议!可是,他们这边站的住脚吗?!

“你儿子才当家主多久,你就不能往远一点想一想。真闹起来,你自己该明白,谁会吃亏!”

杜采忆又不是笨蛋,被别人押着走了一会儿,就想明白了。儿子的前途,和自己的面子,到底哪个重要,她的心里立刻挣扎了起来。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随着容三的车子慢慢地开向主屋的入口,这也就意味着,她距离被大家给围观的时间也就越来越短了。身边,自己的丈夫,只是沉着脸跟着,看样子,是不会再出手了。那么到时候,没人出来帮她,她就真的像一个囚犯一般,被大家围观了!

想到这,杜采忆心里就一阵毛过一阵。她,丢不起这个人!

道歉?!

好,她道歉!

只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一次的伏低做小,她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必定会在将来的某一天,讨回她今日所受的耻辱!

“我道歉!”咬着牙,她终于说了口,声音很低,但逃不过一直等待着的容飞武的耳朵。

容飞武即刻上前,跑到轿车旁,敲了敲车窗,低语:“三哥,行了,采忆说她会去道歉!”

黑­色­的车窗,再次慢悠悠地摇晃了下来,露出了容三伯不见得有丝毫快意的脸!

“我要她亲口对我说!”

车子,即刻停了下来。

容飞武拿眼去看杜采忆,杜采忆心里屈辱,但只能压下怒火,慢步走来,对着容三伯,沉着脸,低低说道。“我去道歉!”

容飞武即刻开口。“行了,三哥,见好就收吧!”

此话,大有深意!

毕竟,他容三是强,可是他容飞武这一家,也不弱!

容三是聪明人,听了这话,就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跟着我走吧!”

然后,又吩咐两个手下把杜采忆给放了!

两手下放了杜采忆之后,上了另外一辆跟随在容三后面的车子上。他这样的身份,尊贵又特殊,外出,自然是有前后座驾保护的!

如此,容飞武和杜采忆坐上了另外一辆车,跟在了容三伯的后头。

屋内,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容起铿,气愤地一拳砸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等着,老不死的,总有一天,要把你从这个位置上拽下来。到时候,看你还怎么逞能!

容起铿的脸上,是满满的凶狠!

想要拽容三伯下来,他是早有此心的,现在,不过是这种渴望更加迫切罢了!

“起铿,你没事吧?!”

带着担心的温柔声音,在容起铿的身后响了起来。那是在一边偷偷躲起来的穆新枫。她是和婆婆杜采忆一起回来的,只是要进屋之前,被婆婆给支开了,让她回自己的屋子好好呆着,别出来。她是一个有心的人,从侧门进了屋,绕了一圈之后,就偷偷躲到二楼的楼梯口处偷听了。后来容三伯来了之后,她觉得局势不对,就给容起铿打了电话,所以,容起铿才匆匆赶来。现在大家都走了,她才有胆钻出来!

她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容起铿的胳膊上,推了推,得到的回应就是容起铿凶狠地一把就甩开了她的手!

“没用的东西!”容起铿一声暴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收房子那么点事,都能让你给搞砸了。妈被人给侮辱的时候,你是死人啊,连动都不会动了,就在那里看着!”

穆新枫微微张着嘴,一时呐呐。

容起铿瞪了她一眼,顶着很明显就能看出来是就被人给暴揍了一顿的脸,愤怒地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冷声训斥。

“既然什么都不行,那就给我消停点,在家里给我呆着好了!”

穆新枫顿时觉得委屈。“当时的事情发生的太过迅速了,我这不是没有反应过来吗?!而且,婆婆当时都站着不动了,我还怎么出头啊?!”

难道她还能越过婆婆去?!

容起铿仿若没听到她的辩解,怒气冲冲地自顾自离去。

穆新枫喊了一句。“你这是要去哪里?!”

“你管不着!”

“你别出去了!”

“说了,我的事,你别管!”

穆新枫也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娇小姐,那也是有脾气的,当下甩了脸子,高声道。

“你要是不怕被人笑,那你现在就出去,你也不好好看看,你现在顶着的是什么样的脸!堂堂的一家之主,这个样子出去,很光荣啊!哼,好心当成驴肝肺!”

说着,自顾自走了!

她今天跑出去了一趟,那心里也是憋着重重的气呢,可谁能过来哄她?!婆婆还有个公公可以发发气呢,她不冲自己的丈夫撒气已经是足够了,还指望着她成为自己丈夫的出气筒?!

得了吧!

翻了翻白眼,穆新枫直接走人!

容起铿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立刻“咝”了一声,脸上传来的疼痛,立刻提醒他,刚刚都发生了什么!他步伐一顿,皱眉,就不走了,转身回来。看穆新枫走人,他立刻喊了一声。

“回来,给我上药!”

穆新枫没搭理他,自顾自走人!

容起铿看着,低声咒骂了一下,穆新枫照旧不理!

容起铿气的,拎起一个烟灰缸,就砸了!

这一个又一个的,就都这么不让他好过!

。。

杜采忆的道歉,是不甘而屈辱的!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有容凌,有林梦这些小辈,有容三,还有自己的丈夫,最关键的是,她得向她最讨厌的女人——朱小丹,道歉!

一声“对不起”,在她的喉咙口滚动过很多次,数次,那三个字就要到嘴边了,可就是说不出口。所有的人,看起来都是那么悠闲,就这么平心静气地看着她,而她呢,就像是那个最大的丑角,就等着暴露自己最丑的一面来取笑大家!

一忍再忍,心里犹如烧着水一般,水开了,沸腾了,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没有一刻是安静着的。只是看来,所有人都是有耐心的,都不开口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罢了!

深吸一口气,杜采忆闭上了眼,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僵硬的口气,任凭谁都能听得出来她的不乐意!

这个女人,哪怕她是来道歉的,可是她的头也是高昂着的,不垂下半分。而且,她还是闭着眼睛的,那么这一声对不起,是向谁说的?!

容凌皱了皱眉,看向自己的三伯,不苟同他的做法!

“我可以走了吧?!”杜采忆表现地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一脸羞愤欲死地看着容三伯。

容三伯知道不能把事情给做绝了,就点了点头。杜采忆挺直腰杆,踩着跟跟鞋,“嘟嘟嘟”,大步而去,这偌大的步伐,都比男人迈地还要宽!容飞武身为她的丈夫,尽管有话想对自己的小猪说,可也只能深深地看了一下容妈妈,然后快步随杜采忆离开。

他要是不跟着离开,那么等待他的,必然会是家变!

轻重,容飞武还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这卧室里,就这么剩下了自己人,容凌一家,以及一个容三伯!那么,谈话之间,就可以很自由随­性­了!

“三伯,您没必要这么做!”

容凌冲着容三伯摇了摇头。

“您让她来道歉的,我看倒是来让我们遭罪的。这道歉,不甘不愿,不清不楚,还累得我们得在一边站着受累!”

容三伯就很不高兴地瞪了容凌一眼,怒哼哼地说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为了你,三伯这次可是豁出去了,把老五一家都给搅和了!”

眯了眯眼之后,容三伯忽然很是严厉地看了容凌一眼。“以你的聪明,不应该只看到这么肤浅的东西!”

口气里,就带着责怪了!

别这小子光顾着和女人谈情说爱,智商就突然降低了!

容凌立刻就叹了一口气。“三伯,牢您受累了!”

容三伯立刻就笑了!

还行,这小子的智商还没有退步,还是这么地­精­明!

他把这事闹的这么大,也不是存心想要败了杜采忆的面子,那个女人的­性­子,他还能不知道?!逼她一逼,她就得妥协。让她来道歉,他也没有指望太多,他要的就是自己在容飞武那里闹的一场,还有直接把杜采忆带到这里的这件事,能让其他的容家人引以为戒!他这是在告诉他们,都乖乖的,见好就收,别太过了,否则,他容三就能整的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连容飞武、容起铿、杜采忆,他都能直接让他们没脸,那其他人,他更不会给任何面子!

这些日子,族里的人做的太过分了,不出来帮容凌一把且不说,竟然有几个四处乱窜,在那里煽风点火的,这个不好的苗头,就得赶紧掐灭了!

“以后啊,这房子就安心住着,谅他们不敢再来上门闹事!”

容凌点了点头。

容三伯就关切地询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正在筹备当中!”

“怎么,还瞒着你三伯?!”

容凌笑而不语!

容三伯就瞪了他一眼。这个侄子就是太傲气了,他容三好好的一颗大树借给他靠,他­干­嘛不要?!

“我告诉你,你就得好好学学那个江长昊,就得有这谁都能利用的厚脸皮,这样,才能活的舒舒服服的。三伯这里钱是有限,不过,你想­干­什么事情,我帮你四处疏通疏通,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位老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容凌也就不藏着了。

“我想开个快递公司,我是很看好前景的,目前正在筹备当中。哦,对了,这是梦梦帮我想的!”

他将站在自己身边的林梦给推了出来,嘴角微微带笑的样子,似乎挺为自己的这个小女人而感到骄傲!

容三伯想了想,觉得这生意似乎有门,就看了眼林梦,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

“好啊,如今这时,你们是该互相扶持的。到时候,你筹备好了,来找我谈谈。我想,这个忙,我是能帮上的!”

快递嘛,到时候少不了和各个政府部门,尤其是交通部门打交道的。以容三伯的身份,到时候,就是几句话的事情!

容凌很不客气地就说了“行”!

容三伯坐了一会儿,问了一会儿容妈妈的身体,就打算要走。他今天出来有点久了!

林梦见了,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开了口。

“你……您要不留下吃个晚饭再走吧!”

外面,天­色­已经晚了!

容三伯已经站起来的身子,就没动了。深深地看了林梦几秒之后,容三伯只点了一下头,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容凌目光一闪,微微一笑。

这倒是难得了!

这样的时候,哪怕他出口挽留,也不能保证能把三伯给劝留下来,因为三伯一向军务繁忙,赶回去,必然是要处理军务的。而现在,梦梦只是一句话,就轻易地让三伯留下来,看来,自己这位三伯,倒真是看中梦梦了!

或许,这当中,有几分是小家伙的关系,不过,他也相信,自己这个小女人的魅力,正在一点点地将周围人给征服!

林梦一点都没觉得三伯就这么留了下来有什么值得受宠若惊的地方,只是口气如常地问道。“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忌口的东西吗?!”

容三伯抿着­唇­,垂着眼,脸上顿时黑压压的。

容凌兴味地看着。

林梦放松着身子,自自然然地看着容三伯,没有因为他突然的如此,而便显出丝毫的慌乱和害怕!

她——无需要惧怕这个老人,因为她又自信且自强的本源!

过了一小会儿,就听到了容三伯有点沉闷闷地回道。“青椒,我讨厌吃青椒!”

容凌低笑,这下可真是看出来自己的三伯对林梦的喜爱了,竟然连这个都能亲自对她说了!

林梦略略诧异,因为,似乎只有小朋友才讨厌吃青椒的吧!而且,眼前的这位老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怎么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老人是尴尬的,又是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怄气的小孩子!

鬼使神差地,她来了一句。“佑佑最喜欢吃青椒猪­肉­馅儿了!”

容三伯就瞪眼,跟个大孩子似的!

容凌哈哈笑!

林梦不明所以。

容凌笑够了,解释。“梦梦,没法和心爱的孙子一起来品尝孙子最爱的东西,这已经足够三伯郁闷的了,你还是不要再刺激三伯了!”

说完,他又笑了两声!

林梦恍然大悟,突然之间,想笑,却又觉得这样笑,似乎不太好,就强忍着。

容三伯的回应,就是一声冷哼,然后,绷着脸,来了一句。

“晚上多放点青椒,佑佑爱吃!”

林梦这下就笑了!

这个老头子,还是有不少可爱的地方嘛!

。。

容飞武在这次事情结束之后,还是来了一次,来看看容妈妈,也有把容凌给叫回来。否则,他一个人来,这小别墅的大门都不能让他进了,因为,容凌就是不想自己的母亲和这个男人走的太近了!

“长话短说吧!”

容凌坐在床边,冷漠地看着容飞武。容妈妈则一言不发,神情也显得有些冷。

容飞武就叹了一声。“你哥哥最近做的事呢,是不太好,我已经说过他了!”

他停了下来,看容凌、看容妈妈的脸­色­。只是有些无奈,两个人一点都不成捧场,对此,没有任何的表现。

容飞武就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公司呢,是不能让你回去了。一山不容二虎,你哥哥­性­子也比较极端,所以,没法容你。不过,我和他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给你钱,然后你自己去创办公司。容凌啊,你也习惯了做老板了,估计再别跟人打工,尤其又跑到你哥哥的手下­干­活,你心里也不自在,所以,还不如自己拿着钱开公司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支票,向前几步走,来到容凌的面前,递到他的面前。

“这个你拿着!”

容凌看也不看那张支票,只是冷冷地问。“你确定,这钱有容起铿的一份?!”

浓浓的怀疑,犹如大浪一般朝容飞武扑了过来,让他目光开始不定。在容凌犀利的目光注视下,容飞武那近乎是无懈可击的演技,遭到了挑战。他脸颊鼓了鼓,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到底是没法逃过这个­精­明的儿子的眼睛!

他是劝过容起铿收敛着点,别再处处针对容凌,让他以后专心地当好他的家主,为亚东集团创造极大财富就行了。然后,他又要求容起铿将一远离京都的子公司让出,好划拨到容凌的名下,以后就算是容凌的了。到底,容凌是他的儿子,他不能把事情给做绝了,否则,儿子讨厌他不说,儿子的妈也会讨厌他!

可是,容起铿是怎么答复的——

“他容凌不是有本事吗,那就靠自己的本事整去!”

“那到底是你弟弟,把那个小小的子公司给了他,又如何?!”

“子公司再小,那也是我们容家的资产,不明不白地就要给了别人,这得通知董事会的人开会的,得大家都同意了才能行。不过,那一日,当着董事会的人的面,他容凌可是说了,走出那个门,就不是容家的人了,容家的事,和他再无关系。我觉得,董事会是不会同意把公司给一个外人的!”

“你别拿董事会来说事,给与不给,你这个家主,完全可以一个人决断!”

“那好,我的决断就是——不给!凭什么,他容凌又不是我儿子,我还得养着他,供着他?!爸,你想供养他,那你自己想办法,你别想从我这里套给他半毛钱!”

“当初的容凌,可不是这样对你的!”

“他是他,我是我。而且,他的身份充满污点,他当初要是敢那样对我,只怕这位子他都不能坐牢。哼,他还让我留着,不过是利用我来安抚人心罢了!”

“你这是哪里来的想法?!怎么能这么想?!”

“哼,总之,别想用我们家的钱来养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的儿子!爸,你别再我面前提这事了,否则,我就只能请妈出来和你谈了!”

对话,就只能这样无奈地终止了!

容飞武他慨叹的是,大儿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变得­性­格这么地极端和激进了,这心里,竟然是半点都容不得别人!他当年坐上家主的位置,是有过一段混乱的适应期,但是,似乎也没­性­格大变啊。而观当初的容凌,也没什么异变啊!

心头忧虑之下,他还是用了自己的钱,送来给了容凌,然后又谎称是他和大儿子一起补偿给他的。却没想,大儿子­精­明依旧,一眼就看穿了!

“收着吧,这是爸爸的一点心意!”

“不必,我不需要!”容凌冷冷地拒绝。

容飞武就皱了一下眉。“你最近不是在忙着开公司的事情吗,开公司,手头必须得有资金的吧。这钱,你就收着!”

“不必,这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容凌猛然站了起来,带着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迈步离开,最后在落地窗前站定。刀刻一般的脸,显露着凌厉的弧度的同时,一点黑的眸子,是冷冷地半垂着看着窗外的一切!

这是一种无声拒绝的态度!

容飞武看了,心里就不舒坦,教训道。“你以前就是这样,好像我就是瘟疫一般,躲得我远远的,我是你爸爸,我和你亲近,我想对你好,你­干­嘛逃的比兔子还快!这钱,你给我好好收着,用它做点什么。到时候,有需要我的,你再来和我说!”

容飞武直接就把支票给仍在了床上。看着容妈妈的时候,­阴­沉沉的脸,稍微好看了一些,口气也不那么冲了。“小猪,你有空,也帮我好好劝劝儿子,倔得跟头驴似的,都不知道她像谁!你好好保重,把身子给养好了,别再病了,也不许随便坐在阳台上吹风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叨念了一下,容飞武自觉自己这口气有像啰嗦的­妇­女发展,就及时住了嘴。

“行,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就走了,然后,在离开之前,特意看了容凌一眼,只是可惜,容凌无动于衷,依旧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冰冷的宛如一尊雕像!

容飞武就有些不高兴地走了!

小儿子的­性­格就是太不讨人喜欢,对谁都是冷冷的!

他可是他爸爸,是他再落魄,他都不可能不管他的爸爸啊!

真是的!

他在心里咕哝了一声,愤愤的脚步,就跟着重了几声,踩在地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然后,后头就有脚步声传来,他听了了,立刻心头一喜,转过了身。看到的,不是容凌,却是他的小猪。

他不由失望,不过还是很温柔地看着容妈妈。“怎么了,怎么还下床了呢?!”

只看到容妈妈小跑着来到他的面前,一把就拉住了他的手。

他心头一荡,眼皮子也跟着重重地跳了一下。立刻,一种说不清楚的美妙滋味,蔓延了他的全身。

“小猪——”他温柔缱绻地叫了一声。由着她的小手,将他的大掌给拉了起来。这种指肚和掌心之间的互相抚摸,让他心头的气,犹如烟雾一般,慢慢地开始消淡。只是下一秒,那猛然拍到他手上的小巴掌,却再度让他眼皮子一跳。

他明显感觉到了,他和她的掌心之间,隔着的硬物的粗粝,那是纸张的触感!

“这个东西,你收回去,我们是不会要的。还有,儿子的­性­格像我,你也不要再来看我了,我很好!”

说完,转身就跑。

他伸手去拉,也不是拉不住,而是在触到她的衣襟的时候,突然就无力了!

那被卷地皱巴巴的,宛如一张废纸一般的支票,缩在他的掌心,刺目地像是一种嘲讽,让他没法再进一步!

他可能——又做错了什么!

出了屋之后,他仰头去看楼上的落地窗,那里已经没有了容凌的影子了。他将被他给揉地不成样子的支票给撕碎,然后随手一扬,在白­色­纸屑飞扬而落的时候,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终是大步离开!

“走了!”二楼的房间里,容凌冷语了一声。

容妈妈半坐在床上,垂头无言!

容凌陪着站了一会儿,表示要走,容妈妈就出了声。

“容凌,妈想回J市了!”

容凌略一转身,无声地以眼询问。

容妈妈低着头,自顾自地说道。“你和梦梦要开公司,那就得需要钱,这个别墅应该能卖不少钱,你可以找人看看看,然后把这房子卖了,估计能够你开公司的钱的。妈在这里呆着也没帮你做什么,尽给你惹麻烦了。所以,我还是回J市吧,那里的房子这么久没人住了,我也得回去看看!”

这是她想了很多遍,要说的话!

她一个人,就这么占着这栋房子,不是那么一回事!林梦心是好,可她也不能这么没有眼见,死皮赖脸地跑去她那里住!再说了,她那个租房也不大,房间也有限,还不如,她用回J市看房子的借口,就这么回去了!

她这次来,尽添乱了,又和以前的旧人纠缠不清的,她应该回去平静平静了。

“妈——”容凌想了想,说道。“梦梦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事情都过去了,你别放在心上!”

“不是,梦梦挺好的,我都知道。不过,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我这个老人夹在你们中间,总是不好!”

“那你能舍得佑佑?!”

容妈妈就不说话了,不容易掩饰自己的情绪的脸上,果真出现了不舍得。但是,她还是咬咬牙说。“没什么舍得不舍的,梦梦把佑佑教的很好,我很放心。我要是想孙子了,自然会来看看孙子的!”

容凌就皱了一下眉,心头有点乱了!

“妈,你先别急着离开,让我想几天!”

“嗯,行!”容妈妈­干­脆地应了。还剩下几天,正好可以让她和孙子、和梦梦再好好处处,等她回去了,以后可就不常见面了!

也就在容凌心里有些犹豫不定的时候,一个让他有些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他。

“走,喝一杯吧!”

容凌看着邪气四溢的江长昊,直接问。“什么事?!”

他不觉得自己和这个人的交情能好到随便就能凑到一起喝一杯!

“走吧!”江长昊却大大咧咧地直接过来拉他。“我难得出血一把,请你喝酒,你就别摆出那一副冰山脸。我告诉你,这酒啊,你要是喝了,那绝对值!”

聪明人,寥寥几句,就能听出深意来!江长昊这必然是有事要和他谈了!

想到这个男人的儿子到底天天晚上都在他那里住着的,到底有喊他爹地的,容凌就同意了!

江长昊带着容凌,回了他的家。他家的酒柜,可是颇为豪华,一眼看过去,尽是名酒,而且,还是不多见的。

“Vodka?!”江长昊问了一声。

“随便!”这里的酒,他容凌还看不上眼!

以他的经历,也很少再有他看得上眼的东西了!

江长昊也不纯心卖弄,都是圈子里混着的,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底细,纯心卖弄,只能是降低自己的格调!

江长昊拿出了两个水晶杯子,缓缓地往里面倒入了伏特加,又往里扔了两块冰块,然后将其中一杯微微推到了容凌的面前,自己寻了位子,坐了下来,也不招呼容凌,自己就先喝了起来!

足足喝了两杯之后,江长昊才开可口。

“听说过我的故事没有?!”

“听过,但只是道听途说!”

“那好,得麻烦你听我这个当事人再唠叨一回了!”

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擦过透明的杯壁,容凌微微点了点头。

江长昊这才开始说了起来。

“其实,这就是一个贵公子和贫家女的故事,很没有新意,也和普通的电视剧一样的狗血。贵公子和贫家女相恋了,然后就遭到了家里人的阻挠。家里当家的老爷子,肯定是一个地位很高的人,而且,必定是一个老古董,门第观念重。然后,这个老爷子肯定不同意自己的儿子和这个贫家女在一起,然后,采取种种手段施压,务必要让这两人分开!

贵公子傲气十足,为了反抗老古董的父亲,狗血地表示要和家里人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其实,就是不要家里人的一毛钱!

老古董父亲对他说,这天下的女人,没有哪个傻到跟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的,女人离开他,是必然的结局。爱情,那是什么?!那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能拿来当饭吃吗?!时过境迁,那估计连一毛钱都不如!

贵公子偏偏不信这个邪,他的女人,他就算是变成穷光蛋了,那肯定也会至死不渝地跟着他。所以,哪怕贵公子有本事,他也没想过挣钱。他就是要证明给自己的老古董父亲看,他就这么一直一无所有着,但是,爱情从来都不会背弃他!

但是,他最后失望地发现,事情没有他想象地那么美好。女人在柴米油盐之中开始和他争吵,开始抱怨家里没钱,然后催促着男人快点出去挣钱。男人这心里就有些凉了,难道,真的如父亲所说,没了钱,他就什么都不是,这女人就不爱他?!那么,这女人爱的到底是他,还是他的钱?!

于是,他哄着这个女人,说他会去找工作,后来又哄着她,正在找工作当中,但其实呢,他根本就没想过找工作,根本就想好好地看清一下这个女人。于是,两人之间的争吵,慢慢地开始升级,女人开始越来地不耐,有一次甚至直接就说:我当初真是后悔跟了你。男人听到这,就炸开了,直接摔门就走了!

以后,冷战不休!

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可就像是两个陌生人,相见,也只是交叉而过,甚至都不打一声招呼。

男人问她,以前说好的天长地久呢,哪里去了?!以前说好的相亲相爱,哪里去了?!

女人冷笑着告诉他,感情不能拿来当饭吃,没有钱,活都活不了,谈什么天长地久,谈什么相亲相爱!

男人觉得失望了,怎么这个女人,开口闭口,就是钱呢?!

‘你要是那么想要钱,那你再去钓一个公子哥啊!’,男人有一次忍不住,出声嘲讽了女人,女人就又哭又闹,见到什么,就抓什么,全部往他身上砸,形若泼­妇­,最后,就这么把男人给砸了出去。

‘好,你这么没本事,我也不跟你了,如你所愿,我这就去找一个有钱的公子哥!’

女人哭着吼着,当着男人的面,把门给摔上了,就这么地,把男人给关在了门外。

男人觉得够了,这个女人,他是看清了!男人走了,回去找他的古董父亲去了,面对父亲的冷嘲热讽,男人脸皮够厚的直接伸手要钱,并且拿到了。然后回头,男人就去找了那个女人,把那一大笔钱扔给了她。

‘这就是你想要的钱,守着你的钱,过好你的下辈子吧。以后,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男人走了,带着对这个女人的失望和轻蔑走了,然后闷头投入了商海,开始在商场起起伏伏。不知不觉,日子就这么过去了,然后,突然的某一天,男人接到了一个电话,说让他去领他的儿子,并且报了女人的名字!

男人心里还想,这女人莫不是得了钱还不满足,知道他最近做生意赚了钱,又打算靠这种方法来贴上他了?!

男人就过去看了!

可是,男人赶过去之后,见到的,只有女人已经冰冷的尸体,还有儿子皱巴巴的脸,以及一份护士递过来的遗书。那上面写的很简单,没几句。

【对不起,当初那么逼你。只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可以陪着你吃苦,可是孩子不能。对不起,钱,肯定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真的是寸步难行。对不起,天长地久我懂,相亲相爱我也懂,只是……现实太苦,总让人身不由己!请好好地爱我们的孩子,我爱你!】

从护士的话里了解,女人第一次来的时候,面黄肌瘦,凸着那么大的肚子,反倒是更显得恐怖,身体状况非常不乐观。经过检测之后,产­妇­又是患有心脏病的,坚持生子,会带来很大的危险,容易引发妊娠合并心脏病导致死亡,不如听医生的意见,把孩子流掉。

女人没答应,只是在做了一番检查之后,拿了一些营养剂走了。最后,到了孩子要出生的时候,女人塞给了一个大家评语都说心善的小护士一千块钱作为答谢,又把那封遗书给了小护士,告诉小护士,万一她就这样死在手术台了,就让她给男人打电话,然后把遗书给他!

小护士似乎很生气,以为男人就是一个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一边哭着骂男人,一边把女人给他的一千块钱扔到男人的脸上。

‘你们就是这样玩弄女人,一点都不负责人。看看,这女人多傻,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要给你们生孩子,傻透了,傻透了。自己的命,还能比一个孩子重要。想要孩子,和谁不能生?!’

男人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这个孩子,是因为和他生的,所以女人才会坚持着要。发达了的他,将她拒之门外,那么她唯一爱他的方式,就是把孩子给生下来。一个人,为了维系这份爱的结晶,连命都可以不要,怎么不是爱情?!

这个后来口口声声说要钱的女人,却分文没动男人给她的钱,在男人将孩子抱回来没多久,女人的朋友来找她,把他当时人给女人的钱包,原样地扔给了他!

‘你这人太渣,没有一个男人,是这样来爱女人的。爱她,就该给她最好。你明明有本事,却不给她好的生活。是你,先不爱她的!’

女人的朋友,愤怒地走了!

男人大彻大悟了,可是后悔晚了!

这是一个狗血的贵公子和贫家女在一起,可最后却不得善终的故事,但是,我不想这种狗血,发生在你和林梦的身上!

容凌,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所以别来哄骗我。我知道,你现在做的事,基本上和我当初做的一样的恶劣,你在测试林梦,是想看看她是否能和你同甘共苦,是否,能在这么苦的时候,矢志不渝的爱着你!

看来,这世上太过聪明的男人,做起傻事来,都是差不多的!

不过,你运气好一点,有我这个前辈来指点你!

我,以我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男人,就别TMD那么娘娘腔地来学女人,靠各种手段来鉴证什么情比金坚的爱情。爱情,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你试探地久了,没事都能给你整出事来。

男人,就该强势,就该强大,就该自信。强大的男人,找到了自己的女人,不管她是如何,就该困死她、绑死她,让她一辈子都没法逃开自己,而且,这辈子也别给她变心的机会!强大的男人,就该给自己的女人提供优渥的生活,保证她衣食无忧,而不该让她为自己的事情而寝食难安,形销骨立,就该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让你的女人永远都没有机会和你闹翻天!

容凌,你试探她,那就是不自信,就是先一步对爱情的背叛!这种试探,也是一个男人所能做出的最自私、做窝囊的做法!

你是聪明人,我不和你多说,你只需要知道,你再这么自私下去,那么,贵公子和贫家女的故事,就是你未来的写照!别等到追悔莫及!这世上,就TDM的不卖后悔药!”

说到这,江长昊很是烦躁地又给自己到了一杯伏特加,牛饮而尽!

“滚吧!”他挥了手。“不和你喝了!”

容凌站了起来,没有介意他那放肆的口气。因为,他的确是受益匪浅。江长昊对他说的话,不啻于一种当头­棒­喝。故意让自己落魄,表现的非但是一无所有,还欠债累累,这当中虽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用此时容家人的冷漠无情和翻脸就不是人来让他将来可以更理直气壮地拒绝对容家的救助。但是,江长昊也说对了,这里面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借机试探林梦,可否,在口口声声说不在乎他一无所有之后,还能坚持着和他一直在一起。日久见人心,他想,稍微日久一点!

但显然,他当局者迷了!

“谢谢!”

他起身站了起来。

身后,传来江长昊懒洋洋的声音。

“不用谢,我这是为了我儿子的妈咪!”

容凌的身形一转,目光即刻犹如两把实质­性­的寒剑一样,­射­向了江长昊。

江长昊拿着酒杯,带着邪气,朝容凌挑衅地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

容凌狂傲地咧嘴一笑,什么都不说,转身,自信且利落地离开!

强大的男人,自然会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所以,什么都可以无视之!

到达小区里的租房的时候,快要临近正午。他的女人,正在厨房里忙碌,他穿着拖鞋走进来的时候,都能闻到从厨房里散发出来的香味。

一个家,一个女人,他回来的时候,她在厨房,在等待,一个家在等待!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突然就想偷偷地看看她。

入目的她,容颜依然是宁静的,却显得有点淡淡的疲惫,小脸,似乎有些瘦了。那淡粉­色­的围裙穿在她身上,似乎也显得她的身子变得瘦弱了。他就想起来,这些日子,她为了开快递公司劳心费力,总是一查资料就到很晚,他就算是劝她,她都能笑着摇头。

“再看一会儿,就一会儿,一会会儿!”

她总是这么娇声向他祈求,然后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时而在她的小本本记录一些心得。她很用心,用心地在为这个家谋划,这从她每次眼睛亮闪闪地和他探讨一些开公司的细节就可以看的出来。

他看着她这个样子,真是心疼。江长昊,只是说对了一小部分,他虽然有心让她跟着吃吃苦,但无奈,每一次,他总舍不得将她逼入绝境,比如,她说想要保留资金进行股票、证券等等的资本运作好维持日常的生计,他就答应了,尽管他知道,其实只要他开口要,这个女人最后肯定会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给她。又比如,本不该让她出来租房子住的,应该让她一直和他呆在一起,直到最后被他安排着从别墅里无奈离开,可他还是让她提前离开了,不想让她感受那种到时候为了钱不得不将自己的房子出让而被逼离开的感伤!

又比如,舍不得她那样­精­打细算地过日子,最后,他还是把从何老太太那里敲诈过来的钱给她,让她去买衣服,去买她喜欢的,尽管,最后,她还是没要;又比如,别墅是早该卖出去的,早该坐实他是个穷光蛋还是个欠债鬼的身份的,但是,他还是没动那个房子,因为房子矗立在那里,就能让人心安了,让她心安,这说明,还没到穷途末路。

又比如,他没想过做什么生意的,就想这么闲闲散散地先过一段日子的,可当她用那一张绝美的小脸对着他、用那一双­干­净的眸子,带着不忍、不确定、担忧、游移来问他要不要做生意的时候,他就不忍心搪塞她,真的说出来了一个,做医疗代理,然后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忍不住鼓励她,让她把心里的主意给说出来,并且,立刻采取了她的主意,并且,马不停蹄地开始四处奔波,每天晚上,都积极地和她讨论,和她分享今天碰到的种种事情,恍若——回到了当初刚刚创业的时候!

只是当初,很多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自己承担,一个人咬牙熬了过来,而现在有她,心里竟然是那样的满足,没觉得累,反而全身充满了力量似的!

当自己的母亲提出要回到J市的时候,他迟疑,其实就是在迟疑,他现在隐瞒的这一些,到底该如何往下走!让梦梦陪他吃苦,他分明是舍不得的。他对任何人都舍得,包括他自己,可偏偏,就是没法对那个小女人太心狠。

该怎么办?!

经过江长昊的一番点拨,他才发现,一切其实根本就没那么复杂!

只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反倒是糊涂了!

这个女人,哪怕在与他的共苦过程中,会如江长昊的那个女人说后悔,表现出对他厌烦的样子,但是,他岂能放开她?!

不是都认定了嘛,就是这个女人了,就是绑,都要把她给绑死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那么他的试探,岂不是一种很孩子气的游戏,如孩子般在那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设计的很高、很妙,实则,在大人的眼里,简直是傻的一塌糊涂,甚至都能被人给一眼看穿了!

他该庆幸,江长昊及时点拨了他,否则,若是梦梦发现了他遮遮掩掩的这些,最后反过来恼他,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多拖一天,便是多一分危险!

他得承认了,这是他从小到大,玩过的最蠢的一次游戏,而且,还是对自己最重视的人玩的!

简直是傻透了!

他注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半侧着背对着他的她感知!

“你回来了啊!”

她笑着转过身,仿佛就知道看着她的,是他,而不是别人!

“回来了!”他轻声回答。

“饿了吧?!”她娇俏地看着他,半转过身子,用汤勺在锅里搅了搅。“要等等哦,这个汤得花一点时间!”

“不急!”他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就笑,耳朵尖跟着有些发红。

明明,他都和她那么亲昵了,亲昵到,他都已经熟知她身体的任何尺寸,可偏偏,这样的小亲昵,还是能惹得她像一个小姑娘那般的脸红!

奇妙的小女人!

“小乖!”

“嗯。”

“对不起!”

“什么啊!”她嗔怪一声,扭过腰,抬起小脸看着他,微微蹙了蹙峨眉。“­干­嘛突然说对不起啊!”

他看着她,笑而不语,只是很突然地,他突然就跪了下来,单膝着地!

她吓了一跳!

“对不起!”

“什么?!”她有点慌了。“你……你快起来啊,这是­干­嘛!”

也顾不上这什么汤了,她扔了汤勺,急急忙忙伸手就要将他扶起来。

“别动!”他喝住他,宛如变魔术一般,手掌一翻,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心形的小盒,并且,是大红­色­的!

林梦心中一跳,就呆住了,心,微微地开始失去秩序!

这一幕,让她熟悉地觉得脑袋有些发晕了!

他伸手,将那丝绒的盒子打开,果然如林梦所猜测的那般,里面赫然是一枚漂亮的钻戒!那钻戒最中央的一抹漂亮的血红­色­,差点迷了她的眼!

“小乖!”男人英俊的脸庞微微扬起,迷人且漆黑的双眸,带着一种似乎可以将她吸入的深邃,魅惑地看着她。

“请嫁给我好吗?!”

不复清冷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温柔,犹如轻轻抚摸过沙砾的浪涛,听得林梦的心,一阵扑通乱跳的!

这个男人,他竟然……竟然会有一天,也单膝下跪着,向她求婚!

这么狂傲的男人,她根本就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啊!

毕竟,毕竟他是那么地强势啊!而且,也是那么的硬气,整个人,冷厉地就像是钢铁一般,感觉,根本就做不来这种柔的一塌糊涂的事啊!

她觉得不可思议,却是狂喜着不可思议的!

“小乖,想请你嫁给他的这个男人,或许很混蛋,或许不是一个好人,或许谈不上有什么大的优点,但是,这个男人真心地想娶你,所以,嫁给我,好吗?!”

这个男人的脸上透露出了祈求!

是的,是没有丝毫作伪的祈求!

他在求她哎!

真真切切地在求她嫁给他哎!

原来,她可以站的这么高,而他,却是那么低!

如此刻,她真的宛若女王,而他卑微着,犹如骑士一般地跪着求她!

这个男人——

呜呜,林梦捂着嘴,感动地连连点头,眼泪,却是唰的一下,掉了出来!

这绝对是狂喜的泪光,实在是忍不住了、太高兴了,所以激动地落泪了!

她颤颤悠悠地伸出了右手,放到了他的面前。

他抓过了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掏出戒指,缓缓地将那一枚代表将一生套牢的圆圆的戒指,套上了她的中指。戒指合身的不可思议,不松不紧,就那么漂亮地圈着她的中指。

林梦吸了吸鼻子,盯着自己手上的那一点光彩夺目、让人难以移开眼的血红,带着鼻音,娇声嗔道。

“以后,要对我好!”

“嗯,对你好!”

她就笑了,笑得绝美地能让整个天地为他失­色­。笑得,连她眼底闪烁的泪花,都璀璨地宛如散放着流光的钻石!

他单膝跪着,看着她这个样子,耳听着汤水在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宛如乐器一般地在奏响;再闻着淡淡的香气,宛如欢快的小­精­灵一般,在这小小的厨房跳跃着、飘散着四溢,他想,这就是家了,他和这个女人,要组成一个也如厨房一般美妙和充满魔力的家了!

“起来啦!”她摸了一下眼角,眨了眨眼,把泪眨­干­,伸手来扶他。

其实,她都快要被这个男人的突然烂漫给弄得要兴奋地尖叫了!一张小脸更是涨的通红通红,眉目水水的,就这么含羞带怯着,欲语还羞地看着他!

他站了起来,嘴角勾着最­性­感的笑,轻轻拉着她,将她扯入怀里,抱紧,直至双手在她的身后交叉,也宛如戒指一般,将她整个人给套牢!

她乖顺地立刻窝在他的怀里没动弹了,小脸依然红着,只一双眼,在长而卷曲的黑­色­睫毛下,依旧羞怯地扑闪着。

他抱着她,久久没动。

那一刻心里,因为她的反应,也莫名地有那么点兴奋!

原来,求婚的感觉,竟是这么奇妙的!

半晌,心平静了,他问她:“小乖,你在国外有朋友吗?!”

“有的。”她乖乖地回他,舒服地像只猫儿一样的吸着他身上的清香,一种阳光下麦田的香气!

“那该联系她们了!”

“嗯?!”

“下周六是个好日子,我找人看过了,是吉日,宜婚嫁,那天,我们结婚吧!”

“啊?!”

她猛地抬起了头,又惊又喜地看着他。

她……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一天之内又是被求婚,又是被通知要结婚的,两件天大的喜事就这么砸过来,真是砸地她有些晕乎乎了,总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都像是泡在了云彩里,轻飘飘的厉害!

他笑着,点了点她挺俏的小鼻子,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小嘴。

“实在是等不及就想娶你过门了!小乖,你觉得这时间赶吗?!”

她再度闹了个脸通红。这个让她怎么回答啊?!她……她能告诉他,其实……其实她都巴不得可以早点嫁给他呢!

他又笑,笑得简直是迷人­性­感地想让人尖叫。

“那就下周六吧,赶是赶了一点,但是,我保证,什么都不会缺的!”

林梦的脸,这次红地仿佛都快要滴血了。

“没……没事啊,也……也不赶的,挺好的!”

她小声说着,然后实在是自己越说越羞,就一把扑入了他的怀里,把自己的小脸藏在了他的胸膛里。

容凌就开始哈哈大笑。

他很少笑得如此豪爽、如此恣意、如此畅快!

林梦感觉着这个男人胸膛的起伏,耳听着他那沉稳的一声又一声的心跳,也轻轻地,笑开了眉、笑弯了眼!

364

“妈咪今天很高兴哦!”

归家的小家伙睁着晶亮亮的眼,好奇地看着林梦。

小佑佑也点了点头,附和道:“妈咪很开心!”

林梦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脸,暗想难道自己高兴的,连两个孩子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来了?!

不过,她这么一摸,果然就摸到了自己因为含笑而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就笑了!

原来,不知不觉,她是这么一直笑着的啊!

“嗯,妈咪今天很高兴呢!”

高兴到,她低下头,在小家伙的两张脸上各自落下了两枚吻。

“那是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呢?!”小家伙问。

林梦一想到之前的事,就脸红,赶紧打发了一下两个小家伙。

“走,你们两个快去洗手去,准备吃饭!”

两个孩子乖乖地去洗手了,回来之后,却不是这么善罢甘休的。

“妈咪,发生什么事情了啊,佑佑和浩浩都好想知道。”

容凌从电视上略转移了视线,瞄了两个小鬼一样,没吱声,把目光重新投放到了电视上,然后嘴角显露一丝笑意。这种事情,让她搞定就好了,他不妨就在一边看着。

林梦哪好意思和小家伙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和容凌相处的模式,早就像是一对夫妻了,孩子们又是把“爹地”、“妈咪”给叫上了,她若是说他们的爹地向她求婚了,估计会比较可笑。而且,小孩子若是追问起来,为什么求婚,估计很难解释的。

“吃饭,别问啦,妈咪也想有自己的小秘密,可以吗?!”

两个小家伙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还是尊重了林梦,没有再问下去。不过,小佑佑鬼­精­鬼­精­的,吃饭的时候,立刻就发现了林梦手上多出来的东西。

“妈咪,戒指!”

小家伙突然说了一声,双眼定定地看着林梦戴戒指的手。林梦的手指上向来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多余的东西,所说的戒指,其实就只有容凌不久前才给她戴上的那一枚。

林梦就脸红了一下。

“漂亮的戒指!”小家伙又说了一声。“妈咪今天新买的吗?!”

林梦含笑,咬下一口菜,略微咀嚼了一下,眼波流转,微微看向了容凌,心里再度闪过甜甜的羞意,倒是不再瞒着小家伙。

“你爹地送的!”

小家伙歪着头想了想,突然长长地“噢”了一声,然后小嘴一咧,笑了起来。

“所以,妈咪就这么高兴吗?!”

好像,他知道了什么似的!

林梦也是一直都不太小看小家伙的聪明劲的,闻言,点了点头。

小家伙就又笑,眼睛弯弯地像只小狐狸似的,高兴地扒着饭。吃了几口之后,他突然来了一嘴。

“那佑佑以后也给妈咪买戒指,让妈咪高兴!”

林梦立刻呆了一下,看着小家伙,有些啼笑皆非。看来,孩子就是孩子,小家伙也没有懂太多嘛!

容凌的脸,就冷了下来。

这个时候小浩浩也来了一句。“浩浩也给妈咪买戒指,让妈咪高兴!”

容凌就眯了一下眼,眸子变得有点冷黑。佑佑是他的儿子,说给她妈咪买戒指,倒是可以忍一忍,可是浩浩可是和梦梦没有血缘关系的,这小子,他老子暧昧不清,他也跟着搞暧昧!

她的女人,那手上的戒指,能是随便戴着的嘛!

容凌冷声开了口。“你们的妈咪只能戴我给她的戒指,你们,哪里凉快,哪里呆去!”

小家伙鼓起了脸颊,抱怨了一声。“好霸道啊!”

小浩浩也正要开口,可是被容凌饱含威胁的目光一扫,就没吱声,低下头,识相地继续吃饭。那头小家伙倒是有点劲头和容凌对着­干­,睁着眼看着他,表示自己的不妥协,只是最后还是败在了容凌的目光和气势之下。

“欺负人!”

小家伙嘀咕了一声,埋下头,乖乖吃饭。

没办法,斗不过别人嘛,就该服软!

林梦就睨了容凌一眼,示意他别吓两个小家伙,然后各自往两个小家伙的小碗里夹菜,如此几次,两个小家伙就又变得眉开眼笑的了!

因为,他们的爹地没有这种待遇哦!

饭后,两个小家伙在那里拿着遥控器,玩着变形金刚消食,容凌就站在一边看。他的目光,更多的是投放在小浩浩的身上!

似乎,江长昊知道了很多关于这个家的事情,而小浩浩,又是一天天跟在他老子后头的,江长昊能知道的那么清楚,那么,是因为这个小鬼对他说了什么?!可是可能吗,这小鬼才多大,就这么腹黑深沉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容凌的目光,小浩浩就“嗖”地一下,扭过头来看容凌。对上了他的目光之后,小浩浩眨了一下眼,就又面无表情地把脑袋瓜给扭回去了。

容凌想了想,走了过来,停在他的面前。

“浩浩!”

小浩浩无声地抬头去看他。

“家里的事情,不要随随便便地对别人说!”

小浩浩应的很快。“嗯,浩浩不会说不该说的!”

这口气,有点像是小大人。容凌也没觉得他这样有什么出格之处,反而点了点头。

“继续玩吧!”

他朝厨房走去,那里,有他的小女人!

背后,两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佑佑先伸出了一个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嘴­唇­边,小小声地“嘘”了一下,小浩浩也跟着将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嘴边,比了比。然后不约而同的,两个小家伙水水的眸子闪烁了起来,嘴角边都扬起了调皮的笑,心照不宣地互相看着!

若论深沉腹黑,这两个小鬼,谁都是跑不了的!

人小鬼大!

这两个小鬼,将来可是了不得的!

容凌隔日去找了容妈妈,说了林梦的事情,大概提了一下他们多年来的感情纠葛,容妈妈听完之后,就有些心疼。

“这么好的女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疼呢!”

“以前不是不太懂嘛!”

容凌到底是容妈妈的儿子,容妈妈也不舍得太过责怪。

“这姑娘为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最后还能带孩子回来找你,是个有心的。你以后,好好待她吧。我告诉你,这世上的女人,都不容易!”

容凌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

“哎,倒是妈妈之前错怪她了!”容妈妈知道事情大概之后,更加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这些事啊,说来说去,是自己儿子错的太多!

“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妈,你就别老想着过去了。”容凌安慰,接着道:“妈,婚礼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你就别走了,留下来,帮着­操­办吧。梦梦家里那父亲和继母都是不得力的,身边也没个长辈照料着,你就帮着­操­劳一点!”

容妈妈点了点头,爽快地应道。“行,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她虽然是没结过婚,倒是这把年纪,参加过不少别人的婚礼,知道的东西很多。这些宝贵的人生阅历,是一笔无形的财富,关键时刻就能发挥作用,比如现在。

“那我这就去找梦梦!”

容妈妈一提这事,就来劲了。毕竟,这可是儿子的婚礼,她可是盼了多少年的!不过,她突然又想到,儿子把人家梦梦给娶了,到时候,哪里做新房呢?!

“没有新房可不好啊!”容妈妈轻叹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容凌淡淡地说道。“就用这房子吧!”

“可是,这房子不是……不是要卖的嘛,当新房,不好!”

容妈妈皱了皱眉,想到的是新娘子才住了新房没几天,就得从新房里面搬出来,这可不太吉利。

“不好不好,我看,还是我把J市的房子给卖了,然后在这里再给你们买一套房子吧!”

“妈,不需要了,这房子,这辈子都不会卖了!”

可是不卖,哪来的钱做生意。容妈妈皱着的眉头,依然没解开。

容凌知道容妈妈所想,立刻劝解道。“妈,你别多想,之前我在别处有些投资,看样子,是快要获得回报的时候了,到时候,这房子不用卖,债也会没了的,还能剩下一大笔钱!”

“真的?!”容妈妈立刻惊喜了,她倒是很相信自己的儿子的,儿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投资呢?!”她喜笑颜开的喃喃。

容凌目光一闪,有所保留地回道。“这可得保密了,免得到时候出岔子!”

容妈妈立刻应道。“哎,对,对,对!生意上的事情,复杂着呢,你就别对妈说了,哦,对,对别人,也别说!”

容凌就笑了。

有一个个­性­单纯的妈,很多事,也自然会变得非常简单。

容妈妈立刻收拾了一番,兴冲冲地过去找林梦了。林梦看到容妈妈过来了,然后容妈妈一开口就说,要把他们的婚礼给准备地妥妥当当的,她立刻就有些受宠若惊了!

“现在这时候啊,就得联系婚庆公司了,然后可以看看他们那边有什么好的设计,咱们到时候啊,也可以加入自己的意见和建议,让他们看着安排。还有啊,亲朋好友都得提前通知了,否则,怕时间太赶,会来不及参加的,这个结婚的请柬,也的请专门人士给好好设计的,这也是一种门面……”

容妈妈拉着林梦的小手,在那里像只欢快的小鸟儿一般地叽叽喳喳,这份热情真是让林梦感动莫名,就很认真地听容妈妈的各种提示和安排了!

两个人谈了很久之后,容凌Сhā了进来。

“妈,我给你找个帮手吧。梦梦和我得去拍婚纱照,一时间,抽不出来空,你先和那个帮手筹备着!”

容妈妈猛地用手拍了一下自个儿的脑门,笑着自责道。“你瞧我这脑子,糊涂了不是?!对,对,对,得拍婚纱照,没有婚纱照,那怎么能行呢?!”

林梦就看着容凌直乐,笑得含蓄而温柔,只是最后到底败在容凌深邃而专注的目光之下,脸庞有些发热地微微低下了头!

要去拍婚纱照啊!

她抿­唇­,继续无声地笑。

这个男人,果真温柔细腻起来的时候,可以腻死个人,感动死个人!

然后,容凌口里所说的帮手,也就是苗青过来了。既然容凌有心要将自己的幕后势力暴露,那么苗青就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回归,就只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了,比如现在。

说苗青来给容妈妈当帮手,其实真正的­操­办者,才是苗青。容妈妈之后会发现,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其实都是被苗青给拐着走的。而她之前提的一些,包括婚庆什么的,基本上,和她想的有很大的出入,最后那一份低调中透露的­精­致和奢华,会着实让她大吃一惊的!

而苗青所作的一切,都是受到自家老板的指示的!

这是容凌一种不动声­色­的掌控和张扬!

而心中早就有了乾坤的容凌呢,就在当天下午,带着林梦,乘坐飞机前往法国去了。而两个小家伙呢,也放下了所有的课业,跟了过来。两个孩子最是和林梦亲,哪里离得了她?!别看这两个孩子乖,虽然调皮,可是从来不在外面惹事,也不给父母添乱,可是林梦和容凌要真是一声不吭地甩下两个小家伙走了,那么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家,肯定要被这两个化身为小魔头的小家伙给闹地翻了天去!

容凌深谙人心,所以­干­脆利落地,直接把两个小的给带上了。两个小的一听到要和爹地妈咪一起去照婚纱、拍外景,都兴奋地有些坐不住,缠在林梦的身边,左一句、右一句地问,缠地本来就被容凌的突然举动给弄得有些晕的林梦更加晕了!

这男人,都欠着债呢,怎么还这么大手笔?!还跑去国外拍摄婚纱摄影,然后,又是乘坐专机的!虽然听容妈妈说,这男人好像快要从别处挣到大钱了,可是到底那些钱还没影啊!

不过,这种小小的担心,很快就被即将踏入异国他乡,披上浪漫婚纱和他携手并肩的兴奋给冲走了!

她告诉自己,人生,也就这么一次,所以,就别多想了,就这么奢侈浪漫一回,又何妨?!

她这头,自然是喜事连连、心花朵朵开!

那一头,突然就得知了容凌和林梦真的要结婚,甚至连结婚请帖都发出去的何雅,自然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365

何老太太虽然把何雅肚子里的这个种给掩瞒的紧紧的,也在容凌和林梦要结婚的事情一公布出来的时候,立刻吩咐了家里人不要把此事向何雅透露,同时,也吩咐了相关人等闭嘴,并且尽量断了何雅和外界的联系。但是现如今通讯设备这么发达,何老太太就是再怎么阻拦,也挡不住何雅从朋友那里得知这个消息。

立刻,她就炸了,迅速地冲进来问何老太太。“­奶­­奶­,容凌不是要娶我的吗,他怎么会和林梦结婚?!”

何老太太瞧着她跑得这么迅速的样子,心惊胆战的,立刻示意常年跟在她身边的莫嫂过去扶何雅一把,嘴里连连训斥。

“你这丫头,都是快要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呢?!跑得这么快,万一孩子出事了,可怎么办?!”

为了让这孩子在丫头肚子里安家,她可是废了多少心血啊!现在,这孩子更是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闪失!

何雅一听这话,就安分了不少,立刻用手微微地扶了扶自己的肚子,然后按照医生嘱托的呼吸吐纳法,静静地平顺了呼吸,然后又在莫嫂的搀扶下,慢慢地坐在了沙发上!

“­奶­­奶­,您和我说说,容凌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老太太立刻知道事情是瞒不住了,想了想,立刻劝道。“丫头,这样,你先去歇着,­奶­­奶­先去打听打听,过会儿,就去你房里找你!”

何雅就点了点头,被莫嫂给扶着回了房。

何老太太立刻去找了何雅的母亲何母,将所有的原委都告诉了她。何母立刻是又惊又喜。竟然是容起铿的孩子,这下可好了,那可是容家现在的家主的,条件得多好啊,自己丫头心心念念的,不就是想要当一个当家主母嘛!这可比跟一穷二白外加负债累累的容凌要强。只是,容起铿那是有老婆的啊,自家的丫头要想取代穆新枫的位置,有难度啊!

“妈妈,咱们也不能这么委屈了丫头了啊!”当别人的外室,这要是传出去了,得多丢脸!

“怎么可能让她委屈?!”何老太太沉着脸,招手让何母靠近了她,然后低语了一番,何母听着,脸上有诧异,还有小小的惊吓,不过,慢慢地,她的脸­色­就好看了起来,然后就跟在了何老太太的身后,一起去看何雅了!

躺在床上的何雅心焦地等来了何老太太,却不曾,等来的却是自己肚子里怀的孩子是容起铿的种的消息!

“这不可能!”

何雅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差点抽了过去。

“我用的是容凌的­精­子,怎么会怀容起铿的孩子!”

何老太太立刻解释一番,但是何雅依然不能接受,茫然地睁着大眼,叨念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容凌肯定是在骗人的,肯定是的,他肯定是骗人的!”

“不会是骗人的,这事,我已经反复验证过了。­精­子库里面剩余的容凌的­精­子,已经全部消失了,这就是容凌处理过的说明。他既然说了,给你调包了容起铿的­精­子,那么这事,就是**不离十了。为了最后的确定结果,大前天的时候,医生来给你做胎检的时候,我已经让人取了你的绒毛做了下亲子鉴定了,最后的结果表明,这孩子的确是容起铿的。这容凌倒是歪打正着,这次可算是为你做了点好事!”

何老太太提起这个,心里就就一股喜气往外冒。那头何雅听了这话,却是再也承受不住打击,两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莫嫂经验丰富,即刻上前掐了何雅的人中,这才把何雅给弄醒了。

何老太太瞧着,心里头就有些生气,气这个孙女的冥顽不灵和不懂事,可是再一想到她现在是个肚子里有孩子的,就只能将怒气压下,反而还得对她和颜悦­色­,免得伤了她,最后伤了孩子!

这个孩子,以后就是他们何家的希望了,无论如何,那都得是要保住的!

“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何老太太就在床边坐了下来,拉过了何雅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容凌现在是个什么境地,­奶­­奶­用不着骗你吧,你自己心里也是明摆着的吧。那林梦跟着他,据说可是把自己的钱都给倒贴了,现在一天天日子过的可是那个苦哈哈的,而且,前些日子,容凌的妈妈病了,她还得像个佣人一样地伺候着,前前后后地服侍着。我们何家养你,那可是将来要当贵­妇­人的,怎么能让你­干­这种粗活?!你呀,可别再犯傻!

你说说,你看中容凌什么了!你可别说看中他的样貌了、能力了,什么的!论起样貌,那容起铿也不差;论起能力,容凌他现在一个穷光蛋,什么都不是!你说说看,他还有什么地方让你相中了,值得你这样犯傻地还往他身上冲的?!”

何雅立刻哑然了,可这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愤怒,说不出来的难过!

“要我说,那容凌根本就不值得你惦记。你自己前后算算,他设计你、设计我们何家多少回了,就连这次你怀孕,都能遭了他的算计。这还得亏他自己最后­阴­沟里翻船了,败给了容起铿,否则,你现在想一想,一个这么算计你的男人,最后会娶你?!到时候,他对外一说,你怀了容起铿的孩子,那我们何家,是不是又得遭受一番腥风血雨?!再者,穆新枫闹上来,你能吃得消?!

丫头啊,容凌那样的人,就是一头白眼狼啊,你趁早把他给忘得光光的,这辈子也别再惦记了!”

何雅就呜呜地哭,再一次的,她被容凌的狠给打击了!

她一想到她当时还那么自信满满、得意洋洋地在容妈妈的面前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容凌的种,她就觉得满身的不自在,羞耻地恨不得挖坑把自己给埋了!怪不得自她走后,容妈妈一直就没来找她呢,原来,她也是知道自己肚子里怀的不是容凌的孩子了!

估计,容妈妈暗地里得笑死她了吧!

林梦估计也是笑的吧!

他们,这都是在看着她的笑话呢!

可恶,太可恶了!

她到底又成为了小丑了!

突然,她就恨了,恨容凌这么对待她!为了让这个孩子顺利着床,她容易嘛,吃了多少药来调理身子,还得忍受各种各样的机器在她身子里进进出出,还得心惊胆战地求着、盼着,能够一举成功,同时,还得窝着,把自己的活动范围给局限在了一栋屋子里,连外出都不能随意!

这么辛苦,可算是怀上孩子了,还得忍着怀孕之后的种种不是,可是到头来,这孩子却不是他的!

恨,真恨呐!

“我讨厌他,讨厌他,讨厌他……”

恼恨地,她伸手使劲地捶起了床铺,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何老太太这个被吓的啊,立刻身子一挪,就过来抱住了她。

“我的好丫头哦,你可别激动啊,小心孩子,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何母也是焦急,跟着过来,也坐到床上,帮着何老太太一起抱着何雅,让她不那么激动。

何雅双眼血红血红的,哭着,大吵大嚷。“孩子,屁的孩子,把它拿掉,把它拿掉,没用了,我受够了,受够了!”

“怎么就没有用?!”何老太太怒声呵斥,“这孩子用处大着呢,我可告诉你,你怀着这个孩子,可比怀着容凌的种要好!”

何雅就拼命地摇头,何老太太依旧牢牢地抱着她。

“宝贝丫头,乖,你冷静点,听­奶­­奶­分析给你听啊,­奶­­奶­不会害你的,­奶­­奶­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要是不要这孩子,­奶­­奶­为了你,早早就该把孩子从你肚子里弄掉了,可留了下来,那是因为­奶­­奶­是有大打算的,你啊,有了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真正要发达的,比容凌好,比林梦那个小狐狸­精­好,靠着这个孩子,将来啊,你就可以把他们,把那些嘲笑过你,你所讨厌的,都给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何雅挣扎的动作就停住了。她依旧瞪着眼,呼吸依旧犹如野兽一般的急促,不过,她却竖起了耳朵,做出了一番要倾听的模样!

何老太太心底安慰,到底是何家的姑娘,大事临头,还是有理智的。

“丫头啊,你这么执着容凌,其实无非是因为容凌是家主。容家那个当家主母的位置,的确是诱人,不仅仅是你,别的世家的女孩子,也想要。只是容凌那­性­子,你也看到了,那小子天生就有反骨,做事偏就要和别人不一样。他对我们何家做过的那些事,造成的裂痕,那是够大的了,哪怕你真的有机会嫁给了他,依照他的­性­子,也别想他来帮助咱们何家一把。而且,还不一定对你好。而我们何家,被他给压得死死的,到时候你在他那里受了委屈,我们也很难为你出头。所以,我之前就不太赞成你嫁给容凌,可是你这丫头就是认死理,­奶­­奶­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孙女,也只能尽量顺着你!

可现在形势却不一样了,现在可是容起铿当家了。他和我们何家的关系,那是一直不错的。这些,你也应该看得出来,当时我们家遭到容凌打击,就是容起铿伸手帮了我们。而他上位之后,对我们家的帮助,那更是从来没有停止过,所以,我们家被容凌伤的元气,最近是恢复了七七八八。我们家和容起铿的这种融洽,却是容凌拍马也追不上的!

而你,宝贝孙女,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要的,到底是容凌那一个人,一个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的人;还是容凌当时所处的位置带给你的容家主母的位置?!”

何雅就没吭声。

何老太太等了几分钟之后,笑笑着,摸了一下何雅的头。

“你不说,那­奶­­奶­就代替你回答了吧,你要的,其实就是容家主母这个位置。你看着容凌好,其实不是他人好,而是因为他坐上了那个位置。这男人啊,其实无论那一个,只要是坐上了那个位置的,看上去,就会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总能比别的人要多出一些气质和尊贵来!你看看现在的容起铿,其实也是如此,一下子,整个人就光芒万丈了,那风采,丝毫不亚于当初的容凌!”

何母听到这,立刻也加入了劝说的阵营。

“是啊,丫头,别再执迷不悟了,容凌那个坏的冒油的臭小子,你赶紧把他给踹到一边去吧。你啊,也是机缘,竟然怀的是容起铿的孩子。这下好了,以后啊,大富大贵的日子等着你呢,你的那些朋友什么啊,以后哪个都不如你,都得羡慕你!”

何雅心中就动了一下!

因为前些日子的事情,她的名声虽然谈不上是一落千丈,但也是变得非常不好。千金小姐的圈子说大也不大,可要是说小呢,也不小,圈子里的朋友,有几个曾经当着她的面,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是拐弯抹角地嘲笑了她的。更别提,她从几个关系稍微好的女友那里得知,某些人背地里将她说的特别的难听!

对此,她心里是一直憋着一股气的,想着,总有一天,她要洗清自己的名声,然后把这些女人都给踩在脚底下,让她们只有仰慕她的份!

所以容凌的妻子位置,容家的当家主母的位置,她是非要得到不可,为此哪怕做一下下作的事情,偷­精­子怀孕,哪怕她根本不想要孩子可也得忍着把这个孩子给怀上!

若还是执意要嫁给容凌,且不提可能­性­不大,单单容凌现在的一无所有,就……就……,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容起铿的,根本就不能再嫁给容凌了!

容凌那狠心的男人,根本就是绝了她的后路了!

她想着,咬了咬牙。

再想想容起铿,她虽然接触不多,但是那个男人长相的确是不赖,毕竟和容凌是兄弟,而他现在是家主,她要是母凭子贵、上位成功,那么……

可——

到底心有不甘!

容凌,可是她梦想了多少年的结婚对象!

而容起铿,对她来说,那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异­性­朋友。对他,她目前生不出丝毫的感情来!再者说,容起铿,那可是家里有老婆的!

“他家里的老婆怎么办?!”

“嗯?!”何母愣了一下。

何老太太倒是眼里透出了喜­色­,果然,她听到她的孙女问。

“穆新枫,容起铿那可是有老婆的,到时候,穆新枫怎么解决,她肯定不会傻到和容起铿离婚的,容家——”

何雅努了努嘴,眼里透露出一丝恨恨地嘲弄。“容家似乎不存在和妻子离婚这么一说!”

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女子,这么执着于容家主母的位置。因为一旦坐上去了,那就说明,只要你不­干­一些诸如给自己男人戴绿帽子的勾当,或者因为自己的愚蠢,极大地损害了容家的利益,那么基本上,主母这个位置,她们就可以坐牢一辈子!

这也不知道是容家哪位祖宗定的规矩,反正,几百年就这么传下来了,京都的人,都知道这事!

何老太太却是微微一笑,这个笑容,立刻让她脸上的老皮,犹如波纹一样地散开,但绝对赶不上波纹的美,反而有些恐怖。

“这么说,容凌已经是过去了,你是有心要争这个容家主母的位置了?!”

何雅不甘地沉默。

何母因为之前听过老太太的劝说,并且也是相当同意自己的女人嫁给容起铿的,所以再接再厉地说道。“丫头啊,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容凌已经是如此的无情无义,对你也没有半分的心思,都如此落魄了,宁可要林梦,也不要你,那么,你还死皮赖脸地赖着他­干­嘛?!咱们何家的女子,那也是大家争着抢着要的,你可别把自己弄的低贱了!他不要你,你还不稀罕他呢,到时候,你要是真的当了容家的主母,就足够他悔地肠子都青的!就是为了争这一口气,你都得让自己活的比容凌要好!”

何雅被何母给说动了,轻轻点了点头。

对啊,她绝对要活的很好很好,然后让那个男人后悔,后悔没有选择她,后悔因为这个错误的选择,而失去一切,而窝囊一辈子!

咬咬牙,她的双眼开始变冷。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得我选择了。­奶­­奶­,这次你和我说实话,我能当上容家这个主母吗?!穆新枫可是挡在那里的!”

何老太太大喜,­干­粗的声音笑着,嘎嘎的,宛如鸭子。

“事在人为!穆新枫,要解决,不成问题!”

“怎么解决?!”

“这事你不用管,­奶­­奶­保管把这事给办地妥妥当当的!”

何雅皱起了眉,想了想,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因为,她不想再什么事情都被蒙在骨子里了,这一次,她要把一切都给掌控地好好的,再也不要稀里糊涂地被人给牵着鼻子走了,再也不要莫名其妙地反而被人给设计了!

“­奶­­奶­,我是当事人,你做的事情,可是关系着我的终生的,你应该告诉我!”

何老太太就眯了一下眼。

何雅就很坚持地看着何老太太,脸上的神情透露出来的是不肯退让的意思!

何老太太就觉得自己的孙女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好像是突然之间成长了,又好像是变得更加坚强了!

略略思索了片刻,何老太太终归是妥协了一下。

“别的话,­奶­­奶­不和你多说。现在你可是怀着孕的,脑子里事情想多了,不利于安胎。­奶­­奶­只告诉你,这世上,人没了,事情就­干­净了,就顺的不能再顺了!”

何雅立刻心头一凛,看着自己的­奶­­奶­,是有些怕的,也觉得陌生的。这是要让穆新枫死了!可穆新枫和林梦不一样,和她、和­奶­­奶­没什么深仇大怨,就这么让她死了,总是……总是有些不大好!

何雅心里突了突,可何老太太就这么一直和蔼地看着她,慢慢地,何雅这心,也就定了。这是自己的­奶­­奶­,一直都对自己很好很好的­奶­­奶­,那么不管­奶­­奶­做了什么,都是为了她好,那就行了!

的确,这世上只有人死了,最­干­净了!她也可以堂堂正正地进入容家的门了!

想了想,何雅“咝”了一声,立刻又跳出了疑问。

“那­奶­­奶­,如何让容起铿接受这个孩子?!也是打算硬赖在他的身上吗,这样,似乎不大行得通!”

打算借­精­生子的时候,何家的打算是等有了孩子,硬赖给容凌。如此,因为之前大家都知道,何雅和容凌之前关系一直不错,而且,似乎还有过暧昧,那么何雅说怀了容凌的孩子,也能逼得容凌百口莫辩!可是突然之间,何雅站出来说怀了容起铿的孩子,恐怕想要借用舆论的手段来逼迫,是达不到效果的!

何老太太眼里闪过得意。“别担心,这事,­奶­­奶­早早就安排人下去做了,到时候,肯定会妥妥当当地让容起铿认了这个孩子的!”

“什么法子?!”

“这个等过些日子,我再告诉你,现在还不妥当!”

何雅再度皱眉。

何老太太就安慰她。“放心,肯定不会暴露出来你是借­精­生子的,到时候,会让容起铿认为他是和你那个了,才怀的孩子的。你,一点都不用担心!”

何雅心里大安,这样就好。否则,莫名其妙地把孩子应赖到容起铿的头上,就怕容起铿会反弹地直接来灭了孩子!

“容起铿还不知道?!”

“不知道。现在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咱们家,也就咱们祖孙俩、莫嫂,还有你妈知道。至于容凌那边,哼——”

何老太太冷下了脸。“容凌那小子敲诈了我五百万的封口费,我给他了。他收了钱,自然会闭紧他那张嘴!”

何雅听了,心里更是失望,更是愤怒!

那个男人,着实可恨啊!

都这样了,还这么可恶地吸他们何家一口血!

等对现在这样的结果大为满意的何老太太和何母走了之后,何雅立刻小脸一绷,犹如僵尸一样地难看了起来。

就这么让那两个人结婚,这也太便宜那两个人了!

她何雅是不再执着容凌,可也不会让他,还有那个林梦好过!

想要结婚?!

她嘿嘿地冷笑了起来!

别想那么容易!

366

容凌倒是考虑周全,带着两个小的跟林梦走了,哪里想到家里还有一个更小的在那里呢。小沐沐一听说舅舅带着未来的舅妈去国外拍美美的照片去了,而且,还把佑哥哥和浩哥哥都给带上了,这心里就不依了,在家里吵着闹着,也要跟过来。小沐沐的吵,倒不是那种撒泼打滚式的吵,不过人家小丫头,嘴一边,眼眶一红,跟着委委屈屈地开始掉起了眼泪,就够沐沐一家心疼的,所以,很快,小沐沐也被打包送过来了。

是容凌去接的机。因为飞机到达的时间非常的晚,林梦又是在外面拍了一天的外景的,容凌心疼她,没让她出去,自己一个人去了。回来的时候,小沐沐坐飞机也累了,打着呵欠被容凌给送到了小房间的床上,和两个小家伙呆在一起了。容凌则去找了林梦。

回屋的时候,淡淡的壁灯下,漂亮的小女人,宛如一只猫儿一般,蜷缩在偌大的床上,露出的如瀑布一样的墨发,流云一样地铺散着,在这种略显得妖异的浓黑的衬托下,露出薄被之外的白­色­的肩头和白­色­的胳膊,就犹如上了白釉一般。

似乎每次看着她,都少不了惊艳!

他盯着她,脚步越发放轻了,最后在床边坐下,伸手,亲昵地将黑发从她的小脸上拨开,露出那细致的小脸,以及粉嘟嘟的­唇­瓣。修长的手指,就这么宛如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在她的脸上,慢慢的挪动。

她其实睡的不深,因为心里惦记着他,还有小沐沐,所以很快就醒了。

微微咕哝了一声,她睁开了眼,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亲昵地滑过,她也没觉得不对,带了一点困觉的鼻音对他说。“回来了啊,沐沐接到了吗?!”

“接到了!”

她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身上穿着的是小吊带,细带子略有些长,在她将自己的身子支起的同时,细长的带子就这么滑过她圆润的肩头,然后滑落了下去,酥胸,立刻半露了。

她一无所觉,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等抬头,看着男人的脸­色­不对,眼神似乎也有些灼热地吓人,还挺无知地问。

“怎么了?!”

男人没回答,只是伸手,隔着衣物,轻柔地一把罩住了那一团白软。

她低呼了一声,羞地差点呻yin,急急忙忙又是去推他的手,又是去拉自己的吊带小细带。

“快放开啦!”因为拉不开他的手,她只能开口求他。

男人低魅地笑,非但没放开,反而还享受地掐揉了几把,害得她的身子立刻有些热了起来。毕竟,那也是敏感的地方。

她的呼吸,略有些乱了。

男人把头凑过来,作势要咬。她推了推他那略显得扎人的黑­色­脑壳,喘着气,不稳地娇声道。“我得去看看沐沐,你别这样啦!”

男人好几日没碰她了,心里头很热,不太愿意放手。她软语求了一会儿,最后没办法顶着快要往下滴血似的红脸蛋儿向他承诺等回来了,随便他弄,他才把她放开。

她就很没有威胁力地瞪了他一眼,扯着衣服,下了床。真丝的吊带小裙穿在她身上,贴着dong体自然垂落的样子,仿若人体的第二层肌肤。她娇美的身躯,饱满的酥胸,细软的腰肢,还有那挺翘的小ρi股,挡都挡不住。他坐着,看着那真丝睡裙掩饰不住她的那一分前凸后翘,刚压下去一些的火,就又有一些起来。尤其是那睡裙短,搭在她挺翘的ρi股上,随着她这么一走动,那裙摆一晃一晃的,仿佛那­性­感的ρi股就要露出来,可偏偏,又遮地严实,没有露出来,这就让人有些心痒难耐。

设计这睡裙的人,估计是深谙“欲擒故纵”之道!

他终究还是站了起来,几个大步,就追上了她的小步,从后头搂住了她的细腰,又很恶质地重重一把掐了一下她­肉­鼓鼓的小ρi股。

“快去快回,别在小鬼那里耽误时间!”

他的声音开始有点沙哑了,一听,就让人知道,他这是动情了。尤其,男人又暗示­性­十足地又是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又是摸着她的ρi股的,不提他身上隐隐散发的热力,就只说他自己小腹处的异样,就知道他这是起火了,也估计是忍不了多久了。

她就红了脸,心里又羞又恼地想到,他不是去接人了嘛,怎么一回来,就这么一副发情的样子!

“知道啦!”她小小声地回着,拽了拽他的手,示意他放开。他有点不满,低下头,咬了一把她的小耳朵,又重重地揉了一把她的ρi股,才把她给放开。她要出去的时候,他又给她拿了一件外套。

“披上!”

虽然睡衣质量很好,只凸显了她完美的身材,却不会露出里面的内容,不过,他也不愿意让除了他以外的人窥伺她哪怕一分的美好!

她没多想,接过衣服就走出去了,男人则不放心,跟在她后头,监督她,仿佛就怕她在小家伙们的房间里呆久了。

不过,也如林梦所料,三个小家伙的房里正热闹着,小沐沐本来是困的,可是一看见两个小哥哥,这么一兴奋,也就不困了。这个时候,小沐沐正和两个小家伙说话呢,说话的内容目前还围绕着两个小家伙的不告而别!

林梦听着小沐沐童言童语地指责两个小家伙不够义气,把她一个人给扔下,就觉得蛮好玩的。然后,小沐沐又说她是如何地费劲,才让家里人同意她过来了之类的。

林梦坐着听了一会儿,那头容凌等不及了,冷着脸,赶着小沐沐去洗漱去,然后又勒令两个小家伙赶紧睡,明天还得出去一天呢!

碍于容凌的脸­色­,三个小孩子都很乖,照办了。只有林梦坐在那里,脸庞开始发热,因为,她可是知道这个隐隐透露出燥意的男人为何如此急促的!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三个小孩子一被打发,林梦回头一回房间,就被这个男人给压了!

她蜷缩着珠圆玉润的脚趾头,食指掐在男人的背上,似要推开,却反而将食指嵌入他的后背了。

“不能咬……拍照……会被别人看见的……”她软糯糯地哼哼着,却不知道小脸已经尽显媚意了!

男人就放弃了她的脖子,直接往更下面的地方啃。

男人床上的本事了得,不过一会儿,她就受不住了,在他身下哀哀地哭出了声,两条细白的腿,扭着,将他缠地死死的,又哭着求着,让他进来。

男人畅快地低吼,如她所愿,将她抱地死紧……

第二日,继续法国之旅,不过一行人当中,多了一个小沐沐。林梦的神­色­有些倦倦的,在背着人的时候,冲着容凌又是小打、又是小闹,谁让,这个男人昨晚闹地她太狠了。都说了,明天要拍照的,他还折腾了她那么多回,早上都快要起不来了。他以为,哪个人都能像他一样,有怪物的体质啊!

不过还好,因为今天多了小沐沐这么一个贵客,所以,单单是她,就分走了很多镜头,如此,可以让林梦轻松一点。小沐沐还挺高兴,穿着各种各样漂亮的衣服,在摄影师的指点下摆出各种POSE,小姑娘还觉得自己的舅妈可真好,把镜头都尽量让给她呢!

唯一让小沐沐有点不高兴的是,就是她不大听得懂大人们说的话。舅舅是最厉害的,什么话都能说,即可以和摄影师们说法语,又可以说英语,小沐沐觉得这没什么,然后舅妈也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摄影师沟通也没问题。可是,为什么佑哥哥和浩哥哥都可以没有阻碍地用英语和别人交流,可她偏偏就不会呢!

小沐沐嘟着嘴,抱着可爱的蓬蓬裙坐在一边,暗暗想着,等她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地学习英语,然后一定不可以被两个小哥哥给落下去太多了!

容凌这一天,吃了林梦很多的白眼,又被她给拧了好多下,知道她这是恼了,所以当晚就宣布,明天转移阵地,不拍了,飞往澳洲去。休养生息一天之后,大家去拍雪景!

北半球的夏天,正是南半球的冬天!

几个小家伙一想到立刻就从翠绿翠绿的夏天过渡到飘着雪的冬天,立刻连声叫好,甚至都自己想好了几个适合冬天的节目,好加入拍摄当中。看得出来,这三个小的,是被拍成瘾了!

林梦也正巴不得要休息一天呢,否则,身子真是有些吃不消,不过要换地方,你这一家子带的衣服可就不适合了。

“得去买点冬天能穿的衣服!”她对容凌说。可是现在天­色­晚了,外面的商场大部分是已经关闭了。

“明天去了澳洲再买吧,到时候下了飞机,直奔商场。除了衣服,还可以挑一些各自喜欢的!”

容凌带她来的第一天,也基本上是如此,先是带她去了商场shopping,然后又是各式各样的小店,买了很多别具特­色­的东西,第二天,才开始拍摄的。

林梦一听,觉得这样不错,就全听他的了!

没想到,到达了澳洲之后,却碰上了一个熟人。

陆有道套着一件厚风衣,冲着林梦嘻嘻笑。“姐,澳洲这边的拍摄,就全部交给小弟我了,哈哈,你和姐夫的婚纱摄影,怎么可以少了我的份呢?!”

林梦此时已经是知道陆有道名声在外的了,听到他的话,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陆有道轻飘飘地就给回了。

自己就这么一个姐,有天大的事情,那也得放到一边去。再说了,这次来澳洲拍摄的机会,原本不是属于他的,是他求了容凌老久,又签了几条不平等条约才把这个机会给抢到手的!

我去!小爷我都赫赫有名了,竟然还遭到别人鄙视!

陆有道瞄了一眼容凌,却不敢在林梦面前揭穿容凌的不地道,因为,这万一事后容凌打击报复了,他可承受不住!

容凌到底有多深?!

陆有道耸耸肩头!

鬼才知道呢!

反正见好就收,别和他硬碰硬就对了!

那么可以想象的到,接下来的日子,有一位小朋友就非常滋润了,因为,她终于可以和摄影师用中文进行沟通了,再也不需要舅舅、舅妈、佑哥哥、浩哥哥等人替她翻译了!

澳洲之行,这下都是自己人,就变得非常欢快了,时间上,也更加的自由了。白天拍、晚上拍,那是随­性­而为了!

回国的时候,基本上是一个满载而归的情况!

而周六的婚礼,也在逼近。

林梦没有得歇的时候,又是去确认婚礼进度的,又是去接待专程从国外赶来参加她婚礼的外国朋友的。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美女以及几个亚裔混血儿这么一站,顿时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不过,他们再美、再俊,也是赛不过林梦近乎是妖姬般的黑发黑瞳。

几个洋妞说着蹩脚的中文,在那里夸张地诉说着惊喜和羡慕。“Mong,你的丈夫可真大方!”

大方到非但是包了他们来回的机票,还包了他们的吃住,甚至如果他们想多留些日子来旅旅游,他都可以给他们派一个专人来当导游!

“好帅!”一个个­性­开放的洋妞倒是不掩饰对容凌的欣赏。“Mong,你的丈夫莫不是你们国家的贵族的吧!”

对Z国文化的不熟悉,让她做出了这样的猜测。

林梦听了,一阵低笑!

自己未来的伴侣,能受到大家这样高度的赞美,她自然是觉得与与荣焉的。

洋妞更甚至双眼放光地看着她。“Mong,快,你还有没有你丈夫这样的朋友,或者你丈夫还有没有兄弟什么的,快点介绍一个给我认识认识!”

林梦哈哈大笑,应了好,把那小洋妞给乐的,差点要手舞足蹈了!

至于来的三个男人中的两个,也属于高鼻子大眼睛的帅哥一流的,却只能酸涩地表示了他们的大度,道了一声恭喜!这么多年,他们没把她给追到,其实也是早该认清了。而其中年长的一位,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多岁的,一派事业有成的商人模样的中年人,则是给予了林梦诚挚的祝福。

林梦在容凌的陪同下,一起把她的这些朋友给安置了!

时间犹如飞梭,眨眼便到了结婚前的前一晚。按照习俗,这一晚,新郎好新娘是不能见面的,也就是说,林梦和容凌得分开睡。

大概天底下所有的新嫁娘都会在前一晚兴奋吧,林梦也是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一想着明天就要和容凌一起牵手走向婚姻的殿堂,心里就一个劲的扑通乱跳,然后,也有点慌。最后,是捧着电话和容凌说了好多,然后又求着他给她唱首歌,她才有了睡意,捧着手机,慢慢地进入梦乡。只是,突然之间,电话就又响了。她没多想,就接了,带着鼻音,“喂”了一声,却不想,却被人给恶毒的诅咒了!

“林梦,别得意,你不过是别人的替身,容凌爱的根本就不是你!你等着,你会发现,你的一厢情愿是多么地可笑。我诅咒你,你的婚姻生活一定不会幸福的!”

何雅在那头一阵冷笑。

林梦猛然就清醒了,听这声音是何雅的,就想也不想,立刻把电话给掐了。

下一秒,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打了过来,林梦看着来电显,想着何雅刚才的冷笑,小脸一沉,继续把电话给掐了。然后搜索刚才的来点显示,表明这个再打电话过来的人,依然是何雅!

然后,何雅的电话又打过来!

林梦就再掐断!

想了想,就直接把那个陌生的号码给拉入了黑名单,如此,也免得打扰了!

这样的时刻,何雅打来这样的电话,简直是其心可诛。她以为,自己会继续追问吗?!她以为,自己会傻傻地继续受她冷嘲吗?!

又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林梦再度把那个号码拉入了黑名单。那个女人的疯言疯语,她根本就不想听。有短信进来了,她也不看,直接删除,然后拉入黑名单。

又然后,她直接给容凌打了电话!

电话一通,容凌那头就带了点微微的责备。“怎么还不睡?!­精­神不好,明天可不能做一个漂亮的新娘!”

被他一取笑,她的坏心情就好点了,娇俏地回了他一嘴。“你等着吧,我明天肯定迷死你!”

她定制的那套婚纱,男人可没见过穿在她身上的样子哦!当时能把那个一手设计婚纱的设计师给看的眼睛都发直,那么身为男­性­的容凌,肯定更加抵挡不住吧!

林梦有些坏心眼地想着,不过心里也有些小小的自得。毕竟,能够把自己的男人给迷得晕头转向的,那可是女人值得骄傲的本事了!

容凌听到林梦这么臭屁的回答,就在那头跟着低笑。

“那就快点睡,乖,很晚了!”

林梦咬了咬­唇­。

“我再给你唱首歌!”他倒是轻车熟路了,又用这个办法来哄她。

林梦娇滴滴地接了过来。“一会儿给我唱,我先和你说个事!”

容凌那头就止了笑,眉眼犀利了起来。

林梦就把何雅刚刚打来电话的事,说了一遍,不过,她一个字都不提自己是替身的事情,只是这么说着。

“何雅刚刚给我打电话了,直接就来诅咒我,说我的婚姻生活一定不会幸福,真是太过分了!”

任何一个待嫁娘听到这样的话,都不能高兴地起来。再往前几百年,估计受了这样恶毒的诅咒,这婚都结不成了。

“这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林梦不掩饰愤怒。“根本就是故意来触我霉头的!”

容凌的心头也闪过怒火。诅咒不诅咒的,他根本就不信这些东西。不过,大半夜的,她来吓唬他的老婆,这就不对了!

“你等着,我这就让她不好过!”

“你打算怎么做?!”

“把她的事,告诉穆新枫,到时候,有她好受的!”

“可是你那个时候收了钱……”

“封口费成立的前提就是她何雅得乖乖的。现在她又来招惹你,也就别怪我过河拆桥!”

林梦想了想,就同意了。因为,对于何雅这种突如其来的诅咒,她实在是生气了!

“行,你马上告诉穆新枫吧!”

容凌立刻就给穆新枫打了电话,将她从被窝里扒拉了起来。穆新枫睡地正香呢,被手机铃声给吵醒,实在是心情不好。不过,等看到那是容凌的手机来电,却又不能大骂出口,不得已,只得接了。

不过,她有些不客气地冷言问道。“大晚上的,什么事情?!”

“你丈夫在外面有别的孩子了!”

单刀直入,一直是容凌的风格,犀利到,立刻就把穆新枫给吓醒了。

她抓紧了手机,绷紧了身躯,低喝。“说清楚!”

“何家的何雅,现在肚子里有了你丈夫的种!”

“这不可能!”穆新枫下意识否决!

他老公是在外面玩女人,比如今晚没回家,估计又是去和哪个野女人厮混去了。但是,他当初可是答应她好好的,绝对不会让外面的野女人生孩子。而且,那何雅哪里会和自己的丈夫勾搭上,人家何雅不是一直死缠着容凌的嘛!

“这事,你自己去查,我只负责告诉!”

然后,立刻,容凌挂了电话!

但是容凌是谁,那可是曾经很有威信的人,说出去的话,就是任凭谁都没法怀疑的。穆新枫嘴里说着不相信,可也知道,容凌不可能在这样的夜里,莫名其妙地来哄骗她!那么这就是说,容凌说的这些,就是真的了!

立刻,她从床上跳了起来,开始原地走动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又然后,她给容凌回了一个电话。“你刚刚说的事,千真万确?!”

容凌一声冷哼。只这一声,却已经说明了他对穆新枫所表示的疑问的不屑。

这位曾经创下很多奇迹的家主,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声音,就能是很有力的回复!

穆新枫的心,就重重地往下沉了沉。咬咬牙,她绷着脸,粗哑地说道。“不管你是为什么来给我打这个电话,但是,我是不会欠你的情的。明天,你的婚礼,会有人来捣乱,人数不少,你得做好防卫!”

话落,她就挂了电话!

容凌则是微微地眯起了眼。穆新枫说的不多,但是以容凌的智商,足够猜出个大概了。这必然是容起铿要做些什么,然后穆新枫也知道了。“人数不少”,这不是一个问题,现在需要想的是,容起铿会怎么发难!

婚礼现场,守卫森严,没有请帖的,一缕没法进入。这次结婚,他,还有梦梦,邀请的都是一些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人数绝对谈不上多,所以,不怕有人伪造或者盗窃请帖来混入进去。那么,能够动手脚的,也只有在迎亲的路上了。京都的交通四通八达,婚礼改道是很容易的,所以,肯定不会是路障的缘故,只有可能,是到时候飞车党来破坏婚礼车队!

容凌想了想,微微嗤笑!

雕虫小技,不堪一击!

他给林梦回了电话。“已经对穆新枫说了,最迟两三天内,就有何雅受的了!”

林梦“嗯”了一声,可心里头到底不舒服,就扁起了嘴,冲着容凌撒起了娇,连声叫着“讨厌、讨厌、好讨厌……”

容凌只能哄着她,到后来都说要过去找她了。她立刻把他给劝下了,就不再郁闷地说讨厌了,而是软软地哼哼着,表达她心里的不畅快。他听着好笑,觉得她就像是一头小猪似的,又哄了她一会儿,那头就再也没有她的哼唧声了,他低低的叫了几声,她也没回复,看样子,是睡着了。

他这才把电话给挂了!

第二日去迎婚的时候,清一­色­的白­色­宝马车队一亮相,宛如古时候王子迎娶公主的白­色­骏马车队,顿时引来围观者无数。无数议论声传来,都说,这到底是哪家的女子如此福气,竟然钓到了那么一个富贵的老公。这手笔,着实让人瞠目结舌!

容凌见到林梦的时候,也呆住了。果真是应了她昨晚挺臭屁的一句话,肯定能迷死他。此话虽不中,但也不远了。

早上将近九点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打在一身纯白的她的身上,简直就像是为她镀了一层淡淡的金粉一般,透着神光,看得人有些神晕目眩!

名家设计的婚纱,完全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将她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完美地表现了出来。半露肩的设计,让她的酥胸看起来迷人却不过分外露,还完美地显露了那两条修长的锁骨。用一朵朵玫瑰花搭桥而成的肩带,贴着她白玉的胸脯和肩头,使得她看起来优雅而迷人,整个人也像一朵怒放的玫瑰花。

漆黑如墨的秀发,此刻已经被高高地盘起,只落下几缕搭在纤细的脖子上,添了几分­性­感,让人恨不得能够化身为那几缕秀发,好能够恣意而调皮地蹭着她的香脖。

而她的小脸,这一刻也美到了极致。本来就是天生丽质的脸,不用任何的化妆品就美地让人移不开眼的脸,此时经过了­精­心的修饰,更是美得宛如仙一般。轻轻的黛眉,修长且卷曲的睫毛,水­色­而漆黑的眸子,无一不透露着那种把人的心给抓的紧紧的蛊惑,如仙,且也似妖。是仙一般的出尘气息,却是妖一般的魔媚吸引。水水的红­唇­,只略勾一点点的笑,便让人觉得宛如开了花一般,让人恨不得能上前深吸一口,嗅上一口花香;又或者,亲上一口,吸入一点香甜的蜜汁!

容凌上前了一步,林梦就这么淡淡含笑地站了起来。

那一手可握的小蛮腰,就着紧身且利落的裁切,就这么绽放在了他人的面前,让人呼吸一紧。透明的薄纱,上头飞花翩跹,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层,就这么层层叠叠裹住了略微蓬松的裙摆。在她起身的刹那,薄纱被带动的同时,上面的花瓣就宛如活了一般,优雅地飞舞了起来,让人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就是踏着飞花而来的仙子,让人不敢亵渎!

她站在那里,背着阳光,虽然不是出身大家,只是如今这一身的派头和气质,就是豪门世家出来的女子,也没法与她相比。她看上去,仿若天生优雅的公主!

容凌笑着,走了过去,深邃的眸子,微微灼热,不掩饰对她的浓浓欣赏。

林梦羞涩地微微垂下了眼,继而长长的睫毛往上掀了掀,宜嗔宜喜地看着他。

“我还没穿鞋呢!”

按照习俗在那里拦人的姐妹们,哪里敌得过容大BOSS以及他那一­干­同样是百里挑一的兄弟们的魅力,几乎是没太耽搁,容凌就闯关成功,直接来见林梦了。

容凌眼睛一瞄,就看到一边放着的鞋盒了!走近,他半蹲了下来,把鞋盒打开,拿出了一只漂亮的单鞋。纯白的颜­色­,高跟裹脚的设计,镶钻的亮彩,不是王子给灰姑娘穿上的水晶鞋,却胜似水晶鞋。

“把脚伸出来!”

她诧异,低下头看他。

他回视,俊目里面宛如藏着两个潭子,水光潋潋,却是透着酒一般的浓烈。

她立刻面庞微红,却是用手微微地扶住了化妆台,同时另外一只手揪住了裙摆的一脚,将梦幻一般拖曳在地的裙子拉起,然后带着羞涩,宛如古时候裹小脚的女子只有在新婚之夜才能将自己的­祼­足露出来给丈夫看一般,慢慢地露出了自己的脚。

他伸出一掌,轻轻地捧住了她圆润的玉足,将那高贵且优雅的单鞋,轻轻地套在了她的脚上。然后,他又自然地去拿了另外一只,似乎,他这么蹲在她的身下,宛如一个仆人一样地替她穿着鞋,根本就没什么大惊小怪似的!

可天知道,换做别的女子,就是穷尽一生的心力,都没法让这个男人这么蹲在她们的身下,更别提让他给她们穿鞋了。

林梦站稳了,又换了脚,不过,这次他很突然地在她的脚背上吻了一下,害得她吓了一大跳,然后面红耳赤地偷眼去看一边站着的化妆师。还好,化妆师只是很羡慕且祝福的笑着,没有表现出别的神情。

他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脸已经是足够红了。他看着,笑容就浮上了脸,伸手,轻轻地摸了她的小脸。

“会把妆给弄坏的!”她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就收回了手,不过却是在口袋里一掏,掏出来一条项链。那突然跃入眼帘的璀璨流光,让人立刻深受吸引。他将链子拉开,一手拽着一边,靠近了她,然后穿过她散发着香气的脖子,将这条用他的体温温热过的钻石链子,轻轻地围上了她一直光­祼­着、就等着匹配的脖子。

她立刻就觉得自己脖子上沉了一下,低下头,除了入目的钻石在那白亮闪烁之外,便是最中间的那一块大红了,是同她的戒指一般的血红­色­。

又是血钻?!

那可是价值连城!

且可遇而不可求!

她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那红­色­。男人的手指,紧随着她细软如葱般的手指,轻轻地与她勾住。至于那个化妆师,早就收到容凌的暗示,悄然退下了,将这个空间,给了这两个小两口。

男­性­的手指,略微显得有些粗粝,滑过肌肤的触感,让她敏感的身子有些发酥、发软。她的身子,那是久经他的调教的,他稍微的**,便能勾动她的记忆,让她面红心跳,身子发热。

她伸手,立刻按住了他游移着眼看就要滑向她酥胸的手指。他低低地笑,撩起了淡淡的暧昧。她便觉得,自己的胸部,似乎都让这个男人给看光了。他离她近呀,又高她那么多,婚纱又是近乎是低胸的设计,若不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是不至于走光的,可现在男人就是这么居高临下着的啊,感觉都能看穿她的|­乳­沟了!

她就又伸出一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挡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呵呵笑开!

她脸红红地看着他,含羞带怯着,却又显露出了妩媚的姿态。

他拉开了她虚软的手,另外一只手,猛地搂住了她的细腰,将她重重地往腰间带了一下。

“你今天可真美!”

暗哑的声音,透露了他此刻的心绪,那是被吸引了,且情动了。

她这下又羞又甜地,脸庞都可以赛过三月桃花了。

“你……今天也好帅啊!”

这是她见过的最能把西装的硬朗、深沉、优雅、高贵给穿的如此出彩的男人了。他今日只着一袭纯黑­色­的西服,没有丝毫多余的装饰,就连他现在系着的那一条领带,都只是她给他选的,可他穿着这一身,配着那英俊且成熟的脸,就能帅地让人心里头小鹿乱撞!

他听了她的赞美,无声笑,低下头,往她的胸口来。低胸的设计,很让她吃亏,他一下子间就将吻落到了她的胸口,眼看着,就要占领高地了。

她一阵战栗,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今日这身子就是特别的敏感,然后,伸手推了他一下。

“别,会把礼服给弄乱的!”

“不会!”他咕哝了一声,继续在她的胸部落下几枚滚烫的吻。

她唔哼了一声,扎入他头发里的一只手,有些发抖。

“别了!”她本能地阻止着。

他又吻了几下,咕哝了一声“好香”之后,似乎是有些郁卒,埋在她酥软的胸口,闷闷地低吼了一声。

“真想现在就吃了你,扒了你这一身,直接占有,这辈子都不放开!”

野兽一般没遮没拦、却也狂热到没法控制的**,通过这似乎显得有些下流的话,尽显无疑!

她的身子轻颤,黑眸立刻水­色­泛滥,波光潋潋,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能让这个男人这么地不受控制和轻易情动,对她来说,是一种很甜蜜的压力!

“外面有人等着呢!”

她垂下头,不去看他,只露出了优雅而白皙的一段脖子——­性­感,且迷人!

他看着,真有一种撕裂了她这一身婚纱的冲动!就着这一身洁白,将自己这一身黑,彻底地染黑她!

可是,婚礼在等着他!

这是这个小女人想要的婚礼!

所以,不能放肆!

现在,她的小手,只是这么微微地搭在他的胸口,没有多大的抗拒­性­。似乎,一切,但凭他做主!

柔顺地不可思议!

可他,却不能顺着自己的­性­子来。哪怕,他是多么地想就这么把她给压倒!

深吸一口气,他压下燥热的欲­火­,亲了一下她的脖子之后,猛地弯下腰,一掌从她的ρi股下滑过,然后猛地就将她抱了起来!

公主抱!

她低呼了一声!

他低下头,深深地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得双眼又是水水的,透露出了被他给迷住的迷离神­色­之后。他启­唇­一笑,­性­感至极、魅惑至深!

“走吧,我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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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羞地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服,被他给抱了出来,在一­干­人人等惊艳的目光之中,含羞带怯,却依然笑着,将自己的脸略略靠在了他的怀里,安静地被他给抱了出去。在他低下头看她的时候,她就睁着那漂亮的琉璃眼,笑眯眯地看着他,惹得容凌都跟着笑了!

俊男美女的齐齐亮相,引来惊艳无数,整个小区的临街窗户基本上都是打开了,探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脑袋瓜。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整个天地都热闹了起来,仿佛天地齐乐一般。红­色­的礼花,随风,纷纷飘散,降落在清一­色­白的宝马上,是一种极致而曼妙的喜庆,看的人的心都跟着欢快奔放起来!

林梦入目所及的,就是那超大阵容的宝马车队,顿时咂舌了一下。她又不是无知的女孩子,自然知道这大手笔得花费不少的钱,就略路有些不安地看了眼容凌。

“怎么?!”容凌低下头问她。

她想了想,摇摇头,笑了。“没事!”

今天是好日子,这装饰着鲜花的高价车队,是男人对她的心意,她不应该说一些扫兴的话。

回了话之后,她开始高高兴兴地看眼前的这一切,那长长的红地毯,还有车队上的以红­色­居多的鲜花,倒是让她想起了古时候的女子出嫁的十里红妆。现在虽然不是,但是年代转变,大概也是差不多的吧!

十里红妆,这可是很高贵、很奢华的顶级迎亲仪式了!

响亮的口哨声,率先出自容凌一­干­兄弟的口,然后就如蝴蝶效应一般,立刻引起了强大的反响,就连周围的住户,都被感染着兴奋地吹起了口哨!

林梦的脸,越发潮红了。一双美目,黑亮亮地染着水汽,浮现着激动却也喜悦的光芒,俏生生地看着容凌。

“恭喜,恭喜……”

恭贺声,出自和林梦相处一段时间的邻居们。她的平易近人,很轻易地就融入了这个小区,获得了很多的友情。

林梦含笑扭过头,不好意思地想要下来道谢,只是容凌不许,将她抱地很紧,所以她只能被他给抱着,统一回复“谢谢”。

俞旭在那里高声笑。“小嫂子这是太漂亮了,瞧着,大哥这是舍不得放手了!”

林梦越发脸红。

容凌也没有做恼。“羡慕的话,就自己找个女人结了!”

俞旭神­色­一闪,然后笑着不再作怪,反而跑到了前头,亲自打开了停在队伍最中间的那辆宝马车的车门,像一个停车小童一样地站在那里服侍着。

林梦就笑,被容凌给抱着上了车,然后他再从车的另外一头上去了。亲眷,包括是男方的、女方的,都跟着上了车。孩子们,则和阿真上了同一辆车,由她全权照顾!

由容凌亲自开车,庞大的车队开始启动!

“一会儿,可能会有点事,别怕,有我!”

“嗯?!”她不解地扭头看他。

他回头冲她一笑,又很莫名地来了一句。“带你玩!”

“什么啊?!”她笑着问。

“一会儿就知道了!”他保持神秘!

多台摄影师开始架开,有有形的,有无形的,默默地将这一场绚烂的婚礼给摄入摄像头。

林梦嘴角微微翘起,时而扭头看看自己的男人,时而扭头看看窗外的风景,心里有些乱,有些慌,但更多的是甜蜜的兴奋!

庞大的车队在行驶过程中,虽然会因为交通红绿灯等等的缘故,而有所拉开,但是不过一会儿,就能调整好队形,继续齐整而惹人侧目的招摇过市!只是突然之间,似乎前方出现了些异动。林梦微微倾身往前方看去的时候,却被容凌给拦了下来。

“来人了,走吧!”

咦?!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容凌方向盘一打,她身下所坐的宝马,立刻犹如古代的汗血宝马一般,撒开蹄子、调转头颅,风一把地从侧边开了出去。

她立刻就低呼了一声,然后从后视镜里看到有几辆黑­色­的车似乎在朝着她们追来。

“容凌,怎么了?!”

她有些发急地问。

“没事,虾兵蟹将,不用理会!”

就看到他时而踩油门,时而加速,时而转弯,在车道上,宛如潇洒自由的蛟龙一般的行进。林梦只顾盯着后面的那几辆黑车了,倒是没顾得上害怕,转眼之间,瞧见一个胡同口,容凌开着车,就钻了进去。弯弯曲曲却也四通八达的小胡同,很轻易地,就将后面的车子给甩开了。林梦见看不到车子了,才吁了一口气。

“没害怕吧?!”

她摇了摇头,口气很平淡。“不害怕!”

他却矫正着再问。“我是问,刚才那速度,你害怕吗?!”

她就愣住了。说实话,她还真没注意车速!

容凌看她这个样子,就笑。“不害怕就好!来吧,我的小公主,一会儿带你玩公路历险记去。”

她立刻笑了起来,联想到刚才种种,倒是猜测到了什么。

“是因为刚才那追在我们后面的车吗?!”

“是也不是,我们现在要玩的这个,也可以叫做城市探宝记!”

她立刻脆声大笑。

“容凌,你打算搞什么啊!”

容凌没回她,只是开了一小会儿之后,突然说。“你看!”

林梦自然地往道路两边看去,却诧异地发现,这道路两边竟然挂满了白­色­的铃兰花,那熟悉的形状和­色­泽,立刻宛如一股清流,注入了她的心里。

“铃兰物语:纯洁、幸福、美好,也有一种意思是幸福归来。还记得,我第一次让人送花给你吗?!”

林梦点了点头。“记得,是一盆铃兰,很漂亮,我很喜欢。”

当时离开他的时候,她能带走的,就是那一盆铃兰,后来,又养了很久。

“铃兰的幸福,会来的格外的艰难,并且伴随着隐约的宿命的忧伤;铃兰的守候是风中星星若有若无的叹息,茫然而幽静,只有有心才能感应;铃兰的气质如同风中女子坚贞温婉的爱的信仰一般纯粹剔透,只有凝神才能浅尝。

它很适合你,当时觉得该送你点什么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它。现在,它依然适合你!”

永远不变的纯洁,永远不变的坚贞。看似脆弱,总好像是可以轻易地被人给压弯了,却偏偏就能那样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释放她独特而纯然的美。

林梦眼眶微微一红,却是因为被他给感动的。没想到,以前的事,他都还记得呢。铃兰物语,她也知道的啊,所以,当时才那么珍惜地带走了那一盆花,虽然,因为种种,那花没法再带走身边,可是现在——幸福归来了啊!

冥冥之中,或许是自有天意了!

他把车子停了下来,专门走到她这一边,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不等她疑问,他解释。

“我们换车!”

而林梦也已经看到前方站着的陆有道了,他正站在一辆车前,学俞旭那般,提前一步将车门给打开了,然后在容凌抱着林梦靠近的时候,将手头拿着的一串白­色­的铃兰,递给了她。

“姐,结婚快乐!”

林梦就笑了一下,被容凌给重新塞回了车座里,然后又看着自己的男人也返回车座,把车子开开。

“知道这串铃兰的来历吗?!”

林梦立刻被触动了,诧异却也略略惊喜地看着他。“难道是……”

“不错,就是当初那盆铃兰上剪下来的一串,等回了家,你会再看到那盆花的!”

林梦顿时欢喜地不得了!

这说明什么啊!

不过是一盆花呀,可是这个男人,有好好地保存她的东西,然后四年来,一直都爱护着它呀。嘻嘻,这下子,不就是暴露了男人那闷­骚­的心境了嘛!

林梦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一窜铃兰,眼角就生了一丝欢快地媚意。嘴角微微一抹笑,饱含满足的神态,更别提有多迷人。

他分了神看着她,问她。“你喜欢什么车?!”

她本能地摇了摇头,对这个,她懂得不多。

“那你可以每种车都感受一下!”

“诶?!”

“我们现在坐的是德国梅赛德斯—奔驰,车标一开始是三叉星,象征着陆上、水上和空中的机械化。1916年在它的四周加上了一个圆圈,在圆的上方镶嵌了4个小星,下面有梅赛德斯Mercedes字样。‘梅赛德斯’是幸福的意思,意为车主们带来幸福……”

林梦对各种车的­性­能懂的不多,但是对容凌介绍的车标,倒是很感兴趣。而且,虽然懂得不多,但是好车和普通车,她还是有一些基本常识的!再者说,听男人用略略磁­性­的声音在那里侃侃而谈,也是一种很极致的享受!

略开了几分钟,容凌又抱着林梦下来,换了另外一辆车——法拉利!

“法拉利车的标志是一匹跃起的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意大利有一位表现非常出­色­的飞行员,他的飞机上就有这样一匹会给他带来好运气的跃马……”

而车子,也很快就钻出了胡同,开入了大道,林梦诧异地发现,前方竟然就是那清一­色­的宝马迎婚车队。容凌开着车子,很轻易地就将亮红­色­的法拉利开进了车队!

一行白中一点红,自然就显得非常地夺目!林梦的一­干­朋友们,倒是显得比林梦还要激动,看到她换了车子回归了,在那里兴奋地大呼小叫。该车队,越发地惹人注目,越发地惹人羡慕!

毕竟,在普通市民的眼里,这可是豪华级阵容了!

等到不明黑­色­轿车再次朝他们冲过来的时候,容凌又是方向盘一打,带着林梦,再一次脱离车队。法拉利流线型的设计,宛如箭一样地­射­出。疾驰而过的速度,就这样,在公路上和后面的黑车玩起了街头赛车。

林梦这才明白,男人刚才问她害怕不害怕是什么意思!有了那铃兰的提醒,她没怎么费劲就想到当初这个男人用更让人惊惧的速度,带着她上了高速公路一路狂飙,最后吓坏了她。所以,这次他问她,“害怕不害怕”。

林梦就低低笑,时过境迁,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这就是这么奇妙!

这么多年了,对这个男人了解地多了,或许他再带着她飙车,她不会像以前那样害怕到全身僵硬,甚至是尖叫了,因为,她了解他的本事。不过,为了她和他的幸福,她肯定是不会大力提倡那种刺激­性­地游戏的。

“后面的人是谁?!”

趁着前方路况尚可的时候,她追问了一下。

这次,他如实交代。“容起铿派来的人,捣乱来的!”

林梦就皱了一下眉。

容凌再次安慰她。“别担心,婚礼会如期举行的,什么都不会受到影响!”

那么他的意思就是,容起铿是派这些人来破坏她的婚礼的吧!

林梦心里就有些气,气容起铿的肚量狭小和品行低下!他什么都得到了,­干­嘛还这么的不依不饶!

“若是不行,我们就直接赶去婚礼现场吧!”

她体贴地建议!

毕竟,她和他已经领完证了。婚礼,不过是一个仪式,豪华,哪个女子不爱;但是,简简单单的,她也喜欢!

因为,她最大的欢喜,是能够和他在一起!而这,男人已经给了!

他却坚决地回她:“不行!我的新娘,我能给的,绝对不能比普通人差了!”

说到这话的时候,他的口气,蓦然变得狂傲了起来。

这是一个强大男人,自认必须该给自己妻子的坚持!

然后车子猛然加速,一个拐弯之后,猛然驶入一个地下通道。容凌又猛地将车子一停,重新抱着她,上了另外一辆世界级名牌轿车——兰博基尼!

这次负责帮忙开车门的是阮承扬,他送给了林梦一捧尚且沾着露水的康乃馨,以及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

林梦晕乎乎地上了车的同时,就看到身后,阮承扬去接替了容凌刚才开过来的法拉利。

这是要引开容起铿的人吗?!

她猜测的同时,容凌轻哼了一声。“小子贼心不死!”

林梦回头看着自己手捧着的康乃馨,那可不就代表着“母爱”嘛,就嘻嘻笑。刚刚,阮承扬的那一声“小妈”,可是喊得又亲又亮的!

还有啊,他刚刚可是说:“小妈,你是我一辈子的小妈。他敢欺负你,我就替你出气!”

哈哈,也难怪男人会有些不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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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368

容凌细心地替她绑上安全带之后,接过了她手上拿着的那一串铃兰,让她弯下头来,巧妙地将它Сhā入了她如云一般的盘发之中。瞬间,那白玉小碗一般的铃兰,就像是一个个的风铃,挂在了她的头上,衬着她一身的白沙,越发显得神秘和气质高雅!

他亲了一下她的秀发,低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那些人呆会儿会送你什么,就这么一点功夫,他们都能整出事来!”

林梦想着刚才的陆有道,以及刚刚的阮承扬,就有点明白了。

“这事,难道不是你先让他们参与的?!”

她娇媚媚地看着他!

男人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霸道地很呢,没他的同意,其他人怎么会放肆!再说了,路不都是他选的嘛!

容凌失笑,有些无奈。他凑了过来,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小乖,要不我以后就叫你小聪明?!”

林梦听了,就得意地掩着嘴,嘻嘻笑!

她喜欢男人夸她,以任何方式!

接下来的旅程,就是不断地赛车、换车的过程,如男人承诺的那样,要让所有的车都让她过一遍,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极致的奢华了。每一辆车前面,必定会站着一个、或者两三个替她开车的门,都是她认识人,包括容凌的一­干­兄弟,包括阮家人。男人从来不允许她双脚踩地,每次都是抱着她上上下下的。每一次,她都会收到一捧溢满着香气的鲜花,以及数目不一的­精­美礼物。她来不及查看,但是男人说了,这些礼物,他会让专人帮着她收着的,等到婚礼结束之后,再让她一一拆开。

除了车标,男人也表现出了他博学的一面,关于这些名车的故事,他有时候也会讲一些。也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般,这次也可以算是一次“城市探宝记”,他带着她,探寻了很多藏在九曲十八弯的胡同深巷之后的小店,那或是透着古朴、或是透着艺术、或是透着高雅、或是透着芳香的小店,真的宛如一个又一个的宝藏,在她的面前展开,每一次,她都有不菲的收获。店主们亲自将小礼品送到她的手上,再冲着她和容凌送上结婚的祝福,那种来自陌生人的纯然的笑容,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些,都是男人的­精­心安排,都是男人的心意!

在一家带着英国气息的红茶小店里,她收到了已经坐在那里的阮苍盛阮老爷子的祝福,并且小喝了一点红茶。香醇的味道,犹如男人对她的心意一般,流入了她的心底。拿着阮老爷子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她和他再度启程,再度接受不知名的艳羡的目光!

似乎,这一路走来,他们快要将这个城市给跑了一圈。

到了后来,大概是容起铿那边有所察觉,发动的攻击就有些猛烈了,有时候都等不及容凌开着名贵的轿车重新回归车队,只露了脸,就有车子以高速朝他们横冲而来!

容凌开车的速度,就变得越来越快了!

“相信我,我一定会带着你平安地到达目的地!”

他是这么对她说的。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这一次,不害怕,这一次,相信他!

高速,让风呼啸而来,呜呜地刮过敞篷车,把她的纱裙高高地吹起,一路飞扬。纯白­色­的花瓣,在透明的薄纱之中,如同真花一般,翩翩起舞,令人看着,如梦似幻。这一路走来,早就让林梦耳熟的不能再熟的各种拍摄的动静响起来,有多少人,不由自主,拿出手机,将这梦幻的一幕,给拍摄了下来!

举城轰动!

一种秘而不宣的兴奋,开始在市民的心头流转,大家奔走相告,今天最大的主题,就是梦幻的新娘和新郎,大家都以能够亲眼见到他们为乐。外出的,睁大眼,四下搜寻;在家的,窗户打开,探头探脑,只为了能够目睹一下香车美人飞驰而过的神采!

网络上,早已经是炸开了锅,各种相关的镜头,哪怕只捕捉到了一秒,都能让人兴奋地立刻传上来,更别提各式各样的图片了!

这该是怎样的豪华,把让很多人穷一生都可望而不可即的跑车拿来玩、当成一种游戏!

这该是怎样的烂漫,倾如此财力,香车接送,红地毯满地,并以鲜花将两方道路装饰!

这该是怎样的深情,竟从头到尾,一直抱着新娘,舍不得让她的双脚,沾惹半点的尘土!

好事者,又可以说里面一些不乏聪明的人,竟然发现了一些端倪,似乎,车子行进的路径,在照着某种轨迹行使。而随着各种视频越来越多、各种图片也是越来越多,以及楼下跟帖的越来越多,似乎某种让人更加兴奋的秘密,就要浮出水面了!

“一生一世,是一生一世!”

有人在那里用夸张的文字狂吼着!

1314!

这一路变幻的车子,走出的路线,经过各方拼凑,最后模糊地出现了“1314”的痕迹!这四个数字,几乎是穿透了整个B市,而车子,依然在行驶过程中!

搜寻和围观的队伍,在不断的增加过程中,这个周六,让不少终于可以休息的人都得以参加了这个他们嘴里所说的“盛世”,似乎,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兴奋了!

兴奋,会滋生他们热情,也会引燃他们的激|情,激|情带动智慧,也可以让他们的观察力提升一级!

他们看到了公路上的追逐,见识到了近乎是神级的赛车手,他们疾呼,他们担忧,他们更是兴奋!

无数人翘首以盼,守在电脑前,等着最新一步的消息。多少人暗自期盼,一切都能够顺顺利利。因为之前的某个摄像头,拍摄到了黑­色­轿车差点撞上银灰­色­阿斯顿,最后被阿斯顿躲过,自己却撞上了墙面的一幕!

惊险万分呐!

幸好,开车的新郎,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数次,有惊无险。而且,从摄像头看过去,新郎每次下车的时候,都一派从容,似乎根本没把这种惊险放在心上!

多少少女,在屏幕面前惊叫,被那高大俊美的男人给迷得神魂颠倒!

又是多少少男,看着屏幕上那如妖似仙的绝美新娘,痴痴地流下口水,两眼直冒红星!

“是爱啊,爱啊!”

狂吼声,在某个静谧的小屋中,随着最后一个字从键盘敲入电脑,随着“enter”一键而发出!

最后,连连炫车所形成的图案,却正好是一个让人心肝儿跟着扑通扑通跳的桃心!

围追堵截,就此终止!

因为,礼车,到达了最后的目的地!

这是一个偌大的私人庄园式度假村,此时已经被容凌给全部包下。四周,都是容凌的手下,任凭谁,不被邀请,都无法进入。

黑­色­的加长型林肯,重新归入了白­色­的宝马车队之中,最终,齐齐停了下来。容凌这一次并没有急着带着自己的小妻子下车,而是在显示屏上调出全市地图,给自己的小妻子看。

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滑动,他们之前所走过的路,以一种带着粉­色­泡泡的荧光之­色­,慢慢地在他的手底下出现。他嘴里轻喃着他们之前曾经经过的道路、驻留过的小店,慢慢地,不等容凌画完最后那个“4”,林梦已经是激动的小脸通红,小手一把捂住了因为过于激动而差点要哭出声来的嘴。

粉­色­的荧光,依旧随着他的手指,在不断延伸,最后,“4”尾端横出一笔,慢慢延伸的同时,一个粉­色­的“桃心”慢慢地出现在了林梦的面前。

林梦激动的,眼睛有些湿了。

“一生一世的爱!”说到这,容凌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没去看她,说完了,才抬眼看她,继续往下说道。

“这就是我对你的心情!”

旧时,有倾城之恋,可他,没法用整个城市的沦陷来见证一场爱情。但他会用这种强占整座城市的举城之恋,来见证他和她的爱!

林梦这眼泪,差点就要流下来了。可一想到自己脸上的妆,她只能扬起小脸,拼命地将那快要涌出的泪给逼回眼眶!

这个男人,浪漫起来,简直不是人!

他伸手,轻轻地Сhā入了她的脑后,托住了她,万分深情地看着她。

“我们今后要走的路,就像今天这样,或许,因为某些外因,有不小心偏离这条道的时候,但是你要相信,最终,我们肯定能走回这条道上。这是我对你的一辈子的誓言,小乖,告诉我,这也是你对我的一辈子的誓言!”

她的回应,则是猛地朝他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扑倒,然后重重地用自己的小嘴,贴上了他的­唇­,深深地吻着。

他被她给压在身下,承受着她猛烈的热情,眸子带着笑意,一点点的加深颜­色­。这是头一次,这个小女人这么凶猛地把他给压倒。这么一想,他全身就开始火热。在她重重地在他嘴里翻搅的时候,他一把搂住了她的细腰,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采取被动为主动,深切地和她回吻着,直至她气息变弱,跟不上她的节奏而全身软成一团为止!

她娇喘吁吁地趴在他的身上,依然维持着他被她给压在身下的姿态!

他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他想,今晚的洞房,他应该要试试这个姿势!

她却先他一步笑了出来,指着他的嘴­唇­,略微有些慵懒地取笑道。“染上口红了!”

他伸手,点了一下她的­唇­角,然后竖起指腹,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懒懒地取笑。

“大概,你要比我严重一点!”

她呆了一秒,看着他,轻轻呵笑。

他将她给扶了起来,自己坐正了,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方手帕,又从一边的冰柜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将丝质手帕沾湿,举到了她的嘴边。

“别动,我帮你擦­干­净!”

她就不再动了,只是一双乌黑地可以滴出水的眸子,亮闪闪地看着她,透露着快活和倾慕。

一下又一下,终于,她嘴角边的口红被擦­干­净了。她很自然地接过了那一方手帕,换了一处倒上了矿泉水,将他嘴上蹭到的口红给擦­干­净。等擦­干­净的时候,两人的头,已经不自觉地靠地很近了。她揪着那沾着“两人”口红的手帕,将光洁的额头,轻轻地贴在了他宽大的额头,睁着璀璨明眸,无声地笑,笑刚才的那一切。

他也笑了,略微加重额头上的力量,与她贴地更紧,然后大掌抓住了她的小手,将那一方见证彼此恋情和婚姻的手帕,一起抓入了手里!

两个人就如两个大小孩一般,就这么互抵着额头,笑着,且看着。

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直到林梦都觉得这个样子好傻,而笑出声来,他才放开了她,转而将那手帕略微叠好,重新放入自己的西装口袋,然后,牵起了她的手。

“走吧,到地方了!”

“嗯。”

她柔­嫩­地被他给牵着,弯着腰,往车外走。

车外,红地毯已经铺展,一直延伸到了遥远的最前方。随着他下了车,然后牵着她的手将她从车里拉出,震耳欲聋的礼炮,再次奏响。在最前方坐着的人群,齐齐站了起来,调转目光,看了过来。

礼炮声中,可爱的小花童就位,包括佑佑和浩浩两位小朋友,还包括沐沐这位小女童,以及一位叫做可可的三岁小女孩,这是来自石羽家的小朋友!

两对金童玉女,男的穿着小西装、打着小领带,当真是又酷又帅,早在之前等待爹地和妈咪的礼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萌翻一­干­女人了。而女的,穿着漂亮的蕾丝小裙,烫着可爱的公主卷,可爱地宛如两个小天使,已经是不经意地吸引了很多喜欢小萝莉的怪蜀黍了!

四个小朋友训练有素地各就各位,男的捧着百合,女的捧着铃兰,小小步地在前方带路。后面,容凌单手牵着林梦,陪着他,慢步走着这代表着喜庆的红地毯。拖曳到地的裙摆长纱,将最梦幻的一面给显现了出来。但见,纯白­色­的飞花,随着新娘的慢步走动,宛如成了活物,仿佛在依恋着新娘一般,恋恋不舍地随着轻风,一直跟在新娘的身后!而新娘身上裹着的薄纱,让她宛如置身于了一场纯白­色­的桃花盛宴之中,神秘、曼妙却也美丽!

她的这一份美,无论男女,都得折服!

她今日得到的幸福,哪怕在场的人现在知道的有限,但也挡不住羡慕的目光!

不看这超级豪华的婚礼车队,也不看直接包下整个庄园的排场,也不看外面站着的一个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就单单是看新娘这通身的打扮。只她身上这一套婚纱,就得造价不菲,不单单是指这婚纱那巧夺天工的设计,单单是那上面镶嵌的碎钻,就够让人眼红不止!更别提,新娘现在手上戴着的和脖子上戴着的!

那可是红钻中的血钻,每一颗,都是稀世珍品,价值连城。市面上,基本上很难看得到,就是偶尔有那么一个富贵的人得到了这样的珍品,都得珍藏着舍不得往外戴出来,可新娘呢,一戴就是两颗,尤其,她脖子上戴着的那一颗,那么一大块,老远都能看清,重量不低啊,怕是国外的某些皇室,都没法拥有吧!就这么一块,已经足够容凌那个小家富贵一生的了!

这样的场合,容凌肯定不会拿假的东西出来丢人!

那么,是谁说容凌落魄了的?!

是谁说,他变成穷光蛋了?!

是谁说,他负债累累的?!

是谁说,今日看的是他的强撑场面的!

这车队、这庄园、这婚纱、这钻石,感觉容凌的风光,怎么还更甚他当容家家主的时刻!

不少人心里都犯了嘀咕,可这样的时刻,只能将所有汹涌的疑问都压在心头,默默地看着这对绝对让人嫉妒地会睡不着觉的新人一步一步地从他们眼前走过!

在容三伯的主持下,容凌褪下了林梦右手中指上代表着订婚的戒指,交给了在一边充当伴郎的俞旭收好。然后,小花童佑佑跑了出来,一本正经地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表演了一个小魔术,在红­色­的玫瑰花瓣之中,从无到有,慢慢地变出一朵带着翠绿茎叶的红玫瑰,并且是包着花骨朵的红玫瑰。小家伙先是在众人的掌声中鞠了一个小躬,然后转身,将那朵玫瑰花高高地聚过头顶,两只白白软软的小手,开始犹如转着风车一般,缓缓地转动玫瑰花瓣。随着他双手的不断来回搓揉转动,奇迹般的,那多尚且还是在花骨朵中的玫瑰花,犹如有了生命一般,一片一片地绽开了花瓣,直至最后完全绽放。

一抹白亮­色­,犹如划过天际的流星,突地跃入大家的眼里。那花骨朵绽放之后,里面露出来的,赫然是一枚戒指。

小家伙嘻嘻一笑,稚声说道。“这是佑佑送给爹地和妈咪的礼物,希望爹地和妈咪相亲相爱一辈子,还有,也不要忘了爱佑佑和浩浩一辈子噢,我们也会爱爹地和妈咪一辈子的!”

下面就有人笑,为了小家伙的童稚,也为他的那么一点人小鬼大!

因为可以想象的到,小家伙为了准备这个特殊的礼物,肯定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所以,容凌不吝啬地冲小家伙笑了一下,从那朵代表着最炙热的爱情的大红玫瑰花之中取走了戒指。

在大家共同的见证下,容凌牵起了林梦的左手,将那枚漂亮的同样镶嵌着红钻,可是造型更加­精­致优雅的结婚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红钻一出,谁与争锋!

自然又惹来艳羡无数!

在大家起哄着新郎该吻新娘的时候,容凌大大方方地搂住了林梦的小腰,在她娇红地宛如樱桃一般的红­唇­上,印下一吻,只是一吻。

不少人觉得遗憾!

容凌的几个兄弟都觉得有些扼腕,觉得大哥太会装了,这绝对不是大哥的风格。这要是放别处,大哥怎么能饶了小嫂子!

他们自然是不知,在下车之前,他们的大哥,就已经狠狠地饱餐一顿了,所以,此时才会忍住不深入,才不会让自己这个小妻子的妩媚,无端地被其他人给窥见了!

礼成之后,新人下来敬酒的时候,容飞武的脸上有些黑。其实今天,容凌根本就没邀请他来,是他用了一点手段,拿了另外一位嘉宾的请帖混进来的。身为新郎的父亲,可最后为了参加这个婚礼,还得“混”进来,这简直是丢脸丢大发了。幸好,检查请帖的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没看请帖,直接把他给放进来了,否则,当时要是被拦下来,容飞武觉得自己肯定要爆掉,是被气的!

自己儿子结婚,凭啥不邀请自己这个当爸爸的!又凭啥,让容三这个伯伯当了主婚人!

容飞武心里那个愤愤不平的呀!

可是想想容三到底是他三哥,而他的小猪今天也没当主婚人,就只能将这口怨气给忍了。不过,当他看到容三那一张欠扁地带着得意的笑脸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郁闷、很郁闷,真想挥一个拳头过去,打烂了容三的那张脸!

这个­奸­诈的老狐狸,自己没儿子,就这么把他好好的儿子给拐过去了!

总之,容飞武心里的郁闷,那是别提了!

索­性­,容凌还没有太不给面子,最后没有把他给略过去,来到他面前,给他敬了一杯酒,还叫了他一声“爸”,否则,他今天回去就得吐血!

不过,除了那一声­干­巴巴的“爸”,这儿子也没再说什么了!

容飞武再郁闷,也得给自己儿子撑场面,在客人之间周旋!

有他和容三伯这两尊大BOSS,至少不可能会有人不给面子。更别提,容凌以前本就是深不可测、让人敬畏的人物,如今,他越发地深不可测了,哪个人是傻了才会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等到所有的仪式都过去了,捧花也扔了,合照也拍了,接容凌和林梦一家的直升飞机也降落了。在所有人又是惊愕、又是咂舌、又是羡慕的神情下,林梦一家四口,包括两个小家伙,一起上了飞机。

机翼卡卡扇动,带起一股强风,吹的青草宛如水波一样的荡开,也吹得那白­色­的拖地长裙宛如涟漪一般地荡漾开。飞机起飞了,众人看着俊美的新郎抱着娇美的新娘,两边肩头又各自挂着两个同样俊美的小小子,不由羡慕!

新娘那长长的裙摆,在半空之中,随风飘舞,薄纱飘逸,飞花翩跹,衬托地好似这一家人齐齐飞升而去、即将位列仙班似的,更是让人心中平添了几分惆怅!

这样的婚礼,这样绝配的一对,真是太让人觉得不真实了。等看看自身,又真是让人又羡又妒啊!

这容凌,果真是无论如何,总是运气好到要爆掉!也是无论如何,都让人这样的侧目!

到底,那个男人有多深?!

天才知道!

369

容凌安排的这些,其实林梦全然不知。她只知道到时候谁会参加婚宴,然后婚宴上需要准备怎样的吃食,以及婚礼现场的布置。名车、飞机,那都是发生了,她才知道的!

笑着,冲着地面上的人一一招手,直到他们在她的眼里成为了模糊的一团,她才收了手,然后戏谑地仰头看着容凌。

“说吧,后面还有什么?!”

“直接去度蜜月!”他回答地倒是­干­脆!

林梦就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说话可真是越来越没遮没拦了,没看到,两个孩子都在身边嘛!

“先坐好吧!”

她这么一说,容凌就一手搂住了她,一手将两个小家伙往里面推。

“进去里面一点,爹地把门给关上!”

两个小家伙立刻往后面退了,容凌就又伸手,把机舱的门给关上,再扶她做好,绑好安全带。两个小家伙有样学样,立刻挨着林梦的身边,各自抢占了位置,用小小的巴掌,扯过安全带系好。倒是最后反而还没了容凌的容身之地!

他看着两个小家伙如此做派,就将安全带解开了,把林梦给拉了起来,换他先坐下,然后让林梦坐在了他的腿上。

林梦被他强拉着窝入了他的怀里,嘻嘻一笑。“我可不轻哦!”

所以,让他腿疼了,她可不管哎!

“你才多重!”他不放在眼里地低哼了一声。

她就心里沾了蜜一样的甜。

两个小家伙则抓住了她的裙摆,开始玩了起来。小孩子嘛,对于美的食物,总有一种天然的喜爱。

“这是直接要走吗?!那是去那里呢?!”

林梦开始询问容凌接下来的行程。

容凌还是挺保密的,只说了第一个目的地。“先去金三角!”

“金三角?!”

林梦立刻提高了一个音量,低喃了一下。“哪里貌似,有毒品什么的!”

很危险的!

容凌摸了摸她的小脸,安慰她。“小六在那里,我们先去她那里玩玩。你放心,那里现在的政局很稳定!”

噢!

林梦明白了,那是和容凌他们结义的第六个“兄弟”!这次容凌结婚,她也没来了。那去看看她,也没什么!

此时,她其实还没怎么正经地认识到金三角的可怕之处。若是对那个地方了解地深入一点的话,她估计就该提心吊胆了,坚决不赞同容凌的决定了。不过,索­性­,她认识不多,所以,就被容凌给轻易地拐了过去。

但是,难道他们就这么去吗?!现在,他们可是什么东西都没带啊!至少,她总不可能穿着这一身婚纱过去那里吧,至少,换洗的衣服之类的,是需要的吧!

她提出了疑问,但一切都被这个男人给策划地好好的了。

“我们还需要换一次飞机。需要的东西,包括衣服、洗漱用具、钱等等之类,都已经放到那个飞机上了!”

就这么开着飞机从那个危险的金三角上空飞过,普通的直升飞机可不行,地面上的人,可不会卖那样的飞机面子的!

林梦也没了解到自己已经嫁了的男人是多么的复杂,听了这话,这方面的疑虑就没了。等换了另外一架房间、卫浴等等之类都齐全的私人飞机之后,两个小孩儿被打发着到飞机上探险去了,后面,跟着大扬和啊义两个人,所以无需林梦担心。她也可以在避开两个小家伙的情况下,询问她这一天来最大的疑惑。

“容凌,我说这话可能会有点俗,不过——”她的笑容变得甜美了起来,娇声道:“我们是夫妻了呀,所以,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我想问你,今天这些,是不是……让你花了很多的钱!”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一点,容凌是知道的!

“钱不是问题,我得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

林梦就飞速地亲了容凌一下。“你这个笨蛋,我说了,我不会计较的!”

她的眼中闪过忧虑,因为这么一大笔的钱!

他笑了。“钱真的不是问题,妈应该和你说过,我在别处的投资赚了钱,足够支付今天的所有费用了!”

“我……”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我从来没问过你,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投资?!也没问过你,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讲给我听吗?!”

“等过完这个蜜月回了国,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我的小乖,你只需要知道,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好神秘的样子!”她倒是不太执着,轻笑。男人既然这么做,那么大概是有他的考虑吧。反正,他能告诉她就好,晚一点就晚一点吧!

她这份淡然体贴的­性­子,却最得他的喜爱。“人生中,总有很多起起落落。但是,小乖,我肯定会护着你一辈子,不让你吃苦!”

“呵呵……”

她甜甜地笑,坐在他的腿上,窝在他的怀里,一下一下地甩着腿,任凭漂亮的纱裙在她的动作下飞扬。如此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容凌,伯母……呃……”警觉这个称呼不对,她立刻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改口道。“呃,妈——”

说完,她就看向了容凌,见容凌的眼中流露出鼓励和肯定,她就继续往下说道。“妈怎么办!?咱们都出国了,妈一个人留在国内,不要紧的吗?!”

“妈也会出国的,我已经安排了她到美国去,到时候,陆大婶会接待她的!”

今日他弄出了这么一出,国内肯定会掀起不小的波澜。他带着小乖走了,的确是为了度蜜月,但是走的这么快,这么急,也是为了避开这个风头,免得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过来刺探。再者说,他的直觉告诉他,危险似乎还在暗处蛰伏了,他把自己一家子都给带出来了,国内唯一需要他担心的,就是他的母亲了,所以,安全起见,他的母亲,也必须出国。所以一切,都得等他回了国再说。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母亲也可以在陆大婶的陪同下,好好的游玩一下美国!

“那我们生意怎么办?!”林梦继续问。这也是她不放心的一点,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开了一个头啊!

“这事,我让老二和老四帮我看着了。基本的章程,我们都已经有了,我也交代那他们了,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远程遥控着就好了!”

“这样好吗?!”林梦轻笑。“你呀,这算不算是在奴役啊羽和啊旭啊!”

“没事,兄弟嘛,就是拿来不留情地利用的!”

林梦听了,噗嗤笑,笑完了之后,眼珠子这么一骨碌一转,娇滴滴地问了他。

“那么老婆呢,老婆是拿来­干­嘛的?!”

男人一本正经地告诉她。

“老婆自然是拿来疼的!”

这样的回答,自然是听得她心花怒放的,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真没想到,他这样­性­格的人,竟然会这么大刺刺地说这样的话呢!

“小乖。”他突然凑到了她的耳朵边,亲昵地一把用舌头卷住了她­肉­­肉­的小耳垂。此举,惹得她激灵了一下,正想讨饶呢,就听到男人吐着热气,在她的耳朵边落下绝对让她全身都要发烧的话。

“该洞房了!”

“没……没到时候吧!”她羞怯地回他。现在才只是下午啊,外面还亮着呢。

“晚了,碰见小六,大家这么一聚一闹,估计就成不了了!”

她顿时面红耳赤,自然明白他所谓的成不了指的是什么!

他只负责了通告,拉着她,强行扭过她的身子,让她最终跨坐在了他的身上。这种双腿岔开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是异样,尤其,男人又是打着那个主意的。可,她又没法强烈地拒绝他,只能任由他,用手指滑过她的脸,滑过她的脖子,滑过她的锁骨,然后落到胸前!

她低下头,咬着­唇­,没敢看他。

男人黑­色­的头颅,埋在她的胸前,亲昵地忙碌着。她咬­唇­,脸上快要烧起来一般。洁白的婚纱,慢慢地被他剥下,流露出了她的美好。她又羞又慌,不知所措地拿氤氲着带着水汽的眸子看着他。

“别怕!”他亲着她的­唇­,安抚她。一掌探入了她的裙下,进行另外一种探索!

她绷紧了腿,食指揪紧了他身上的西服,额头上冒出了一点细汗。

他将脸从她的胸口抬起,呵呵低笑,嘴里却吐着邪魅的话。

“一直想着,就这样,让你穿着这一身,狠狠地侵犯你!”

让这洁白的新娘,就这样不容拒绝地彻底成为他的所有物!

她立刻就想起了早上他对她说的那些混话,越发身子发热。

婚纱终究是被他灵巧地给挑开,半露不露地搭在她的身上。他偏好这样,早在早上见到她的第一眼,被穿着这一身的她给惊艳住了,他就有了这个念头,就这样让她穿着婚纱,然后成为她的所有!

他开始兴奋,动作就粗鲁了一些,掐的她白­嫩­的躯体,很快就变得红润了起来。她低低呻yin,幅度优美的后背,即刻绷直了。

“容凌……”喊他的声音中,带了一点哭腔。

不知怎么的,穿着这么一身,被这样坐着的他给占有,让她起了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又是羞耻,又是欢愉,还有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在这儿呢,别怕!”

男人喃喃,声音暗哑,却带着十足的热力。

她渐渐娇喘吁吁,承受不住男人的攻击,脸上发了汗,全身完全凭靠男人掐着她柔软的腰肢才挺着,不至于软在他的怀里。不过,就这么和男人面对面着,自己的前面,全部给男人看光,让她感觉太乱了,到最后,忍不住低低啜泣,将双手胡乱地掐入了男人的发间!

男人一向**强烈,今天又是兴奋了,解决完了一次,却很快就又起来了。她的腰肢再无力气,因为这样坐在他的怀里承受着欢爱,的确是一个力气活,所以,只能胡乱地求着男人别这样了,把她放下来,至少,让她躺在床上也好。可男人正够味呢,哪肯这么放过她,所以很过分地咬着她的耳朵,哄着她,让她忍忍,忍过这一次就好了!

她只能糊里糊涂地随着他来,身子却敏感地不行。她的呻yin、她的娇喘、她的媚态、她的眼泪、她无意识地抚摸,只是挑逗地男人越来越不想就此罢手!

“嘟嘟嘟——”敲门声响起,让她受了一惊,而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爹地,我进来了哦,嘻嘻……”

带着兴奋的轻笑声,出自小佑佑的口。然后,卡擦一声,门开了!

林梦想尖叫!

但是­唇­立刻被容凌给堵住了。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抓过适才被他给扔到一边的西装,披在了她半­祼­的身上,即刻遮住了她的美背。

小家伙才刚探出了一个头,就被容凌给喝止住了。

“佑佑,爹地和妈咪有事要谈,你别进来!”

蓬松的婚纱,完好地遮住了两个人彼此的下身,所以,哪怕下面运动地再激烈,那画面再怎么**,别人也无法窥见。林梦才紧张了那么一小下,小家伙就已经被啊义给拉了出去,门随之被带上。

身为容凌的手下,啊义自己得有敏锐的观察力的,自然需明白,这个时候,屋内的情况,是不容许打扰的。

门外传来了小家伙的声音,听上去蛮乖的。“那佑佑一会儿再来找爹地和妈咪!”

也不容许他不这么说,因为啊义以别的名义,直接把佑佑和浩浩两个逛完了飞机趁兴回来打算向父母讲述心得的小家伙给重新拐走了!

林梦身子一软,气的立刻捶了容凌的肩头一下。

容凌毫无半分愧疚之­色­地笑。“没事了,这次,门锁死了,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了!”

以啊义的才­干­,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林梦立刻又捶了容凌一拳,冲他直瞪眼,可又说不出来别的话。毕竟,她现在这个样子太尴尬了。而下一刻,男人再度发力,她也只能嗯嗯啊啊了!

洞房花烛夜,提前到了这个份上,又是在飞机上,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碰上的,又是这样恶质的男人,如此我行我素、蔑视礼教,偏偏,又体质好的吓人,她只能晕晕乎乎地,再次让他得逞了!

不过还好,男人也不是不懂分寸的,适时地放过了她,体贴地让她在到达之前先眯一觉。但是,有一点,还是暴露了他的恶质。

“以后,可以多穿着婚纱做!”

她窝在床上,狼狈地呻yin,想着男人之前宛如怪兽附身的凶猛,再想着此时被褪了下来放到一边,可上面却已经是斑斑点点、说尽了私密情事的婚纱,不由羞恼地一把扯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娇斥了一声。

“容凌,闭嘴!”

男人就在一边放声大笑,十足的畅快!

他们的蜜月之旅,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呢!

而另外一边的容起铿和穆新枫这一对夫­妇­,却是绝对谈不上愉快了!

容起铿自认自己今日的安排,绝对是天衣无缝的,绝对能打容凌的脸。还有什么,能比一个让人糟心的婚礼,更让那对新人印象深刻的,且是深刻到让人记住一辈子的,让人郁闷一辈子的!只是没想到,他如此­精­心的安排,到最后,非但没取得预期的成果,反而自己这一边还损兵折将,丢了脸了!

立刻,他心里就起了怀疑!

因为,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容凌是有备而来的!

可他的这个计划,又没有透露给别人,那容凌是怎么知道的?!

关键是,容凌今天太长脸了。那穷光蛋到底是做了什么,摆出那么大的排场,惹得全市都跟着躁动且不说,只他今日这些所作所为,就让他不得不担心,族里的人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他怕,自己的位子会因此不稳!

但可恨的是,容凌跑了,人家坐着飞机跑了,让他连一点眉目都没有,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查起!

“你还别说,容凌还真是个男人,都这样的光景了,还能给他老婆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他这排场,可是胜过了咱们的当年!”

穆新枫凉凉地嘲讽,态度上有些古怪!

容起铿的脸­色­就有些难看,讥讽道:“打肿脸充胖子罢了!别看他那么风光,那都是俞旭几个在帮助他。为了今天,他到时候少不了要还天价的债务!”

“哈,那他也是够男人,宁可举债,也不会怠慢他老婆一丝一毫!”

容起铿心里就有了一丝厌烦。“你这么夸着他是什么意思?!你要是眼红,那好,你跑去嫁给他啊!”

穆新枫立刻沉下了脸,呼地一下,猛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着,尖锐地质问容起铿。

“容起铿,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该是我问你的吧,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穆新枫一声冷哼。“容起铿,你是不是想把我给赶出容家啊!”

容起铿立刻冷了脸。

穆新枫冷冷一笑。“我告诉你,没门。容起铿,何家那只小狐狸­精­,永远也别想踏入这容家的门,你也永远别想我把现在这个位置让给他!”

“你在说什么胡话!”容起铿本来近些日子就因为儿子的事,心里对这个妻子有些隔阂,现在听着她莫名其妙的话,更觉得厌烦。

“要发疯,自己回房去,别来这里烦我!”

“嫌我烦?!”穆新枫大声尖叫,气的一手哆嗦着,指着容起铿。“那小狐狸­精­才勾搭了你多久,你就嫌我烦了。容起铿,你有没有良心!”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穆新枫,别闹,这没有意思!”

容起铿烦躁且略有些厌恶地看着她。他生­性­风流,在外面从来没少过女人,对于这个,穆新枫总是会同他闹一下,有时候会说一些酸溜溜的话。这一次,他以为,穆新枫这又是开始闹了!

他心里正烦着呢,没工夫跟她扯这些,也没这个­精­力在那里甜言蜜语地哄着她!

穆新枫却以为容起铿这是在做贼心虚呢!以前的那些女人,那倒也算了,可是这次,可是何家的女儿,而且,还是怀了孕的。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容起铿还打算隐瞒吗?!还是,就如他刚才不经意透露出的话,让她跑去嫁给容凌那般,他就是有那个意思,让她离开容家,好让何雅进来?!

没门!

穆新枫咬牙,气极了。

“容起铿,打开天窗说亮话,何雅,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嘛!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不会让外面的女人怀了孩子,现在,你违背了诺言,你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我没违背诺言,穆新枫,别闹了,回屋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你还不承认!”穆新枫气的,直接将自己手上拿着的手提包朝容起铿重重地扔了过去,嘴里狂吼。“你让那个女人怀了孩子,你还瞒着我,现在还不让我闹!容起铿,你混蛋!”

容起铿眼见那么一个真皮的皮包朝他扔了过来,心里这火就大了!虽然,他轻易地就躲了过去,可这心里的邪火一点都没少!

他正火着呢,这个女人还这么不消停地来闹他!

“穆新枫,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没让别的女人怀孕。何雅关我屁事,孩子更是扯蛋。现在,你给我出去,别逼我赶你!”

“容凌都告诉我了,你还不承认!”穆新枫愤怒嘶吼!

容起铿猛地愣住了,然后突然之间,他的脸就绷紧了,双眼开始变得危险!

“容凌和你联系过?!”

“是!”穆新枫大胆承认。“你做的那些事,他都告诉我了。容起铿,别否认了。孩子的事,必须得解决。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容起铿却自动忽略了她后面的话,而是­阴­恻恻地看着她。“我派人阻挠车队的事,你是不是告诉容凌了?!”

他想起来,这事,穆新枫可也是知道的!

穆新枫冷不丁地被他这么一问,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脸上下意识流露出来地被戳穿的表情,立刻让有所怀疑的容起铿勃然大怒!

“竟然是你!”

他立刻大步朝穆新枫走来,气的怒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人,你就是这样对你的丈夫的!容凌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连自己的丈夫都出卖!”

这一刻,被自己最亲的人的背叛,宛如一道火辣火辣的鞭伤,重重地烙印在了容起铿的心口。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输给容凌。现在,竟然连自己的妻子都向容凌告密,这让他如何忍受!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妻子,为什么出卖了他?!

她和容凌之间,到底有了什么?!

这么一想,他全身都毛了!

那么多个夜晚,他出去找女人,是不是,自己的妻子就耐不住寂寞了,然后和容凌勾搭上了?!否则,明知道他提防容凌,恨容凌要死,誓要将容凌逼得无路可走,可她却还是帮了容凌!

可恶!

被容凌给戴了绿帽子的可能,让他怒气勃发,忍不住心头那汹涌的暴虐因子,扬手,就打了穆新枫!

370

“贱人!”

随着巴掌甩出去的,还有他的一声怒骂!

这一声怒骂,放在谁身上,都让人受不了,更何况,还是穆新枫呢!

她是他的老婆!

他怎么可以骂他“贱人”!

穆新枫捂着被打的脸,“嗷”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心里恼恨,她瞄到一边的书架,直接蹬蹬蹬走了过去,拿起那架子上的书,胡乱地就朝容起铿砸了过去。

容起铿纵然身手了得,也挡不住穆新枫这宛如天女散花一般地抛书方法,避无可避地,就被一些书给砸中了。容起铿的脸上闪过狼狈,神情越发显得冰冷。

“够了!”他暴喝了一声,以手挡着脸,大步来到穆新枫的面前,然后一手拽住了穆新枫,使劲地就将她给拽着往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穆新枫挣扎不休。

容起铿沉着脸,什么话都没说,手上的力气,却是越来越紧,就这么拽着又是哭又是吼的穆新枫,直直地来到了书房的门口。他再大力一推,将穆新枫直接给推了出去。

“要疯,你自己疯去!”

说着,再次狠狠地推了穆新枫一把,直接“哐当”一声,把书房的门给带上了!

穆新枫被他这么一推,一ρi股坐到了地上,差点四脚朝天。虽然不至于如此,可是形象上也是非常狼狈了。ρi股这么一撞,疼的厉害,可是再怎么疼,都赶不过她心头的耻辱。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对她,头一次啊!他这是当上了家主,所以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嘛!

咬咬牙,她猛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来到了书房门前,“哐哐哐”地敲起了门。

“容起铿,你给我开门!”

容起铿不予以理会,沉着脸,坐回到了他的办公椅上!

穆新枫又喊了两声之后,不再像个傻女人一样的痴缠,而是冷笑一声,威胁到。“容起铿,何雅的孩子,你得给我打掉!”

说完,傲然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匆匆收拾一番,她重新拿了皮包,走了出去!

等着,她穆新枫也不是好惹的,别以为,他容起铿当上了家主,那就是“老子天下第一”了,她穆家可不是好惹的!

叫了司机准备好车,她要回娘家一趟!

等下了车,因为心里愤懑,她­干­脆让司机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自己开起了车。她需要那狂劲的速度,来发泄她心头的邪火!

从容家主宅出去,这一路,是富人的聚居地,道路宽敞且不说,来往的车辆也不如市区那般的拥挤,穆新枫开着车,车速那是越来越快,惹得司机坐在一边都开始担忧了。

“少夫人,您别开的太快!”

“闭嘴!”穆新枫正心烦着呢,瞅着谁都讨厌,要不是想着或许她还需要司机替她开车,她刚才都能直接把这个司机给赶了。

司机在心里叹气,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谁让人家是他的老板,他这拿人工资的,自然也就没法管那么多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心里头总是有点不安。虽然这道上车很少,可是自己家这位少夫人真是开的太快了!

司机拧了眉,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凝神注意路况,好第一时间做出调控!

也是他的这点谨小慎微,第一时间发生了作用,在一辆本来开的好好的大货车突然朝他们撞了过来的时候,他绷着脸,直接朝穆新枫扑了过去,然后使劲地将方向盘朝侧边打了一下!

穆新枫开的车子,车速太快了,这是祸,所以,逃无可逃,在大货车撞上来的时候,必然要撞上去了。但是,也正是因为她的车速太快,所以,又成为了一种幸运,在经验丰富的司机的­操­作下,奔驰撞上大货车,硬生生地被大货车给撞击地凹陷了一大块的同时,车子在超高速的带动下,滑着大货车,朝一边冲了过去,然后“砰”地一下,撞到了小山壁上!

前车盖瞬间被撞烂,冒起了点点的白烟,前头的挡风玻璃破碎,形成了犹如蜘蛛网一般的恐怖画面,局部破碎的玻璃片,飞溅着,朝司机和穆新枫急­射­而来。

穆新枫尖叫!

司机则是闷闷地呻yin。

第一时间,安全气囊被打开,所以穆新枫受到的冲击,根本就不大,顶多脸上被玻璃片划出一些伤痕。司机则是受到了严重的外伤和内伤,身上,尤其头部和肩膀处,鲜血汩汩。而他的一条腿,也非常不幸地卡在了车里。据他估计,骨折是一定的了。

也就是说,他承受了本来穆新枫该承受的一切!

穆新枫见不得那么多的鲜血,频频尖叫,抱着头,惊恐地瞪视着这莫名的一切,惊恐的泪水,再次冲出她的眼眶!

“开……开车!”

司机皱着眉,一说话,嘴角就冒出大股的血!

穆新枫太过害怕了,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根本听不进去司机的话。司机忍住全身的疼痛,用带着血的手掌,一把抓住了穆新枫的胳膊。鲜血,瞬间就浸透了穆新枫的白­色­衬衫袖子,黏答答的血液的感觉,即刻爬上了穆新枫的肌肤,她瞪大眼,继续尖叫,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

“闭嘴!”司机狂吼,嘴里喷出的血,些微溅上了穆新枫的脸。穆新枫吓得,全身都哆嗦,大红­色­的­唇­,都跟着变了­色­。

“马上开车,快,开车!不……想死,就……开车!”

可是穆新枫怕的根本全身都僵硬了啊!再者说,安全气囊膨胀着堵在那里,满眼就是鱼肚白,她也动不了啊!

司机在容家­干­了那么多年,自然是经验丰富,单单是和一些前辈司机交流得来的经验也不少。今日这撞车事件,显然已经不能用意外来说明了,这极有可能就是——谋杀!

他焦急地往一边看了过去,见到那个大货车开始动了,他心里就慌的厉害。若是再被这个大货车给撞上一次,那么他和少夫人肯定是必死无疑!

“开车!”他焦急地又吼了一声,见穆新枫依然是一副被吓得仿佛魂都没了的样子呃,不由心头一狠,扬手,使劲地甩了穆新枫一个巴掌!

“开车,否则,你就死定了!”

只可恨,他的腿被卡在车里了,没法动弹,否则,他直接就上手了。

穆新枫终于是被打醒了,都没顾得上诧异,司机又冲着她吼。

“还不快点,那车又要撞上来了!”

穆新枫这才瞧见一边大货车的异动,立刻又是一声惊呼,在司机忍不住地再度扬起手的时候,她猛然绷紧了脸,死死咬牙,同时双手用力地捏紧了方向盘,一脚踩下了油门。

幸好,这车子还没有报废!

穆新枫一次次地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千万不能慌,她绝对不可以死在这里,绝对不可以!而她的司机,这个时候也发挥了很大的功用,指挥着她,让她朝哪个角度逃窜!

这不愧是在部队里开过军车的兵,在部队里久经锤炼,经历过各种地形,所以哪怕退了伍,遇到这样的危险时刻,也比普通人要强上太多,这临场的应变能力,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比起速度,大货车又怎么能和名牌跑车奔驰比呢。在穆新枫将油门踩到最大的情况下,银灰­色­的奔驰宛如一阵风地贴着地面疾驰而过,很快就将大货车给甩在了后头。司机一边警惕地盯着后方以及前方的同时,困难地从自己兜里掏出了手机,打算打电话向容家主宅求助。

但是被穆新枫给一把拦下!到底是世家出来的女子,恢复镇定的能力,也比普通女子要强一些。

“不要给主宅打电话!”穆新枫咬着牙,漂亮的脸,­阴­沉沉的。“打这个电话!”

她迅速报了她娘家人的家里电话。

司机略略疑惑,不过,在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及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危机的猜测之下,他听了穆新枫的话,改而给穆家打了电话。电话接通的同时,穆新枫三言两语,迅速地告知了自己的情况,让穆家那边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派人过来接她。因为,她没法料到,在那该死的大货车之后,是不是还有什么灾难在前面等着她。

穆家那边迅速被惊动了,加紧调派最近的人手先赶过去救急,其他人也马上跟着出发。

“不要告诉容起铿,不许和容家人联系!”

穆新枫再次咬牙,冷冷地恨声说道!

是谁想要杀她?!竟然如此凶狠地采取这样的办法?!她想起了刚刚和自己吵了一架的容起铿,又想起这是多么的巧合,她才和他吵过,才出了门,就被大货车撞了!

容起铿,是他吗?!是他吗?!

那个男人,会如此歹毒吗?!

怀疑,犹如一颗冰冷且丑陋的种子,迅速地在她心里种了下来。现在,她除了自己的家人,谁也不相信。所以,不能告诉容起铿,不能通告容家人!

穆家人赶到的时候,司机已经是处于了半昏迷的状态了。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失血太多,肋骨断了两根,初步怀疑内部脏器有所破裂,并且,糟糕的是,他的一条腿还卡在了车里,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把腿给拔出来的。穆新枫被家人救了下来,身上围着自己堂哥给披上的外套,看着那名司机,怔怔发愣,眼神却是冷的。

不得已,在现场紧急输血的情况下,医护人员花了一番力气,才终于将司机的那一条腿,从凹陷皱缩的不成样子的汽车钢板之中挖了出来。看见那凸出一小块的森森白骨,就那样挣破了肌­肉­,露出了尖锐的棱角,穆新枫惊恐地张开了嘴,却又立刻用自己的手,将嘴巴死死捂住。只是那一双大睁的眼睛,却怎么都拦不住那滚烫的眼泪!

原本,该是她坐在司机的这个位置的!

她若真的坐在了那个地方,那么当时那大货车撞过来的时候,她没有那司机矫健的身手,或许就当场死亡了。她一想到这个,就全身发冷,然后控制不住地全身都打颤,包括她的面颊,包括她的牙齿。

离她近的堂哥都能清晰地听到她的上排牙撞击下排牙的动静声,“咯吱咯吱”的,道尽了恐惧。

“别怕,没事了!”他立刻伸手,将她紧紧地搂住。

穆新枫窝在他的怀里发抖,面­色­苍白,落泪不止,声音纵然因为太过恐惧而发颤,但她还是说了一声。

“救活他,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活他。我要他活着!”

她说的是那个司机!

他救了她,她一定要他活着!

医护人员行­色­匆匆将人抬走,一个穆家人急急忙忙跟上。对于他们穆家的救命恩人,他们自然会努力报答!

穆新枫的父母随后赶到,是在半道上和载着穆新枫的车子汇合的。一家人,包括也跟着赶来的穆新枫的大伯、二姑、二姑夫,还有她堂哥,一起转移到了可供更多人乘坐的大型越野车上。

“枫枫没事吧?!”穆新枫的大伯先问的是这事,其它亲人,也都焦虑且关切地看着她。

穆新枫摇了摇头,那么大一个人了,却蜷缩在她母亲的怀里,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她的双手捧着热牛­奶­,所有人都看见了她依旧止不住颤抖的手,可见,那一场恐怖的灾难,带给了她多大的恐惧。但是大家也看到了,她在努力地喝着牛­奶­,纵然,因为她的­唇­瓣也是抖动的,牛­奶­因此总会从她的­唇­瓣、嘴角溢出一些,但她还是努力地喝着。

穆家的女孩,就当是有这种经历了危险之后的韧劲!

穆新枫也知道,她需要补充营养来充实自己流失的能量,她也需要镇定。刚刚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噩梦,但——这不是结束!

因为,谜题尚未解开!

所以,她需要镇定下来,揪出这幕后的黑手!

穆新枫的父亲穆家老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的哥哥还有二姐都不要追问了。孩子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得先需要缓一缓。穆家老大,也是穆新枫的大伯;还有穆家老二,穆新枫的二姑,都理解地闭了嘴,静静地陪着自己这个侄女!

等这些人到了家,事情就不能不弄个清楚了。穆大伯询问穆新枫事情的经过,以及可能的起因。穆新枫虽然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但她还是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穆大伯混了那么长时间的书记,也不是白混的,立刻就抓到了事情的关键。

“你说,何雅怀了容起铿的孩子?!”

穆新枫恨恨地点了点头。

“这事你确定了?!”

“容凌说的,肯定错不了!”

穆大伯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估计就是真的了。

这便是容凌自身的魅力,他开了口,就很少有人质疑他这是诳语!

“你自己已经确认过了?!”

穆新枫就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一丝为难,继而咬牙恨声。

“何家人把何雅保护地太好了,我根本就没机会接近她,也没法派人深入刺探。容凌才告诉的我,所以时间太短了。但是,何雅要是没出问题,怎么就这么安分地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就有问题,她肯定是窝在屋里安胎呢!”

穆家人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那,孩子几个月了?!”

穆新枫摇了摇头,脸上闪过后悔。“我当时一接到容凌打电话,就气懵了,也就忘了问那孩子到底多大了,就只是知道,那孩子还在何雅的肚子里!”

“得确认孩子的月份的!”穆大伯深沉地捏了捏手指。

穆新枫为难。“可我现在联系不上容凌了!”

等她想起来这事,再给容凌打电话,那头根本就没人接听了!

穆家人就皱了眉。

穆新枫再道。“容凌似乎坐飞机出国去了!”

穆父重重地吸了一口烟,眉头深锁,继而暗声道。“我会努力和容凌取得联系的!”

“或许,从何家那边下手,也是不错!”在­妇­联担任要职的穆二姑如此建议。

其他人点了点头,这都是一个办法。

孩子的月份,是必须要确定的。否则,孩子太大,可就不好处理。最怕的,还是孩子即将待产,这会让这件事情的­性­质变得更加严重!

一时间,穆家人心头都变得沉甸甸了起来,纷纷都沉默了,心里头都责怪起了容起铿,气他欺人太甚!

良久,穆大伯打破沉默,言归正传,对方才之事提出看法。

“我看,这事不会是容起铿做的!”

穆新枫拦着自家人不让给容家那边报信,穆家人已经是了解到了穆新枫心里的那一层顾虑了。

“容起铿不是一个傻子,对你做这样的事情,他没有半分的好处。再说了,你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他做不了那么绝!他要真心里对你有些想法,可以有上百种更好的方式,但绝对不是今天这种!更别提,他坐上这个位置,我们家帮了他不少忙,他才上位多久,不能就这么傻到过河拆桥了!而他要真是做了这事,你的公公婆婆也不能饶了他!”

穆大伯如此分析完毕,立刻勒令穆父,让他立刻给容家打电话,通知容飞武夫­妇­,也通知容起铿。容家的儿媳­妇­出了这样的大事,怎么能不立刻告知容家,容家怎么能不发动该有的力量为自己的儿媳讨一个公道!

穆新枫努了努­唇­,想要说些什么,可穆家,最聪明的,便是他这位大伯了。一般家里的大决策,都是经过这位伯父的手,当小辈的,是一向信服他的。所以,穆新枫尽管心里依然犯嘀咕,对容起铿依然有怀疑,但还是忍着没阻拦。

这头,穆家二姑,还有穆母,一起教训起了穆新枫,说她太莽撞。一个外面的小三,哪怕肚子里怀着孩子,她又是怕的什么?!小三就是小三,还能登堂入室不成?!只要他们穆家人在这儿一天,这样的事,就绝对不可能发生!而且,她穆新枫又不是没儿子的,她可是给容家一口气生了两个儿子,容家就不能因此把她给赶出门来。再者说,她上面还有公公婆婆在呢。她暂时没法搞定容起铿,可是,她可以向自己的公公婆婆求助啊,就不信,她的公公婆婆最后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你就这样和啊铿吵了架,然后跑了出来,实在是太笨了!”穆母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心里自然是心疼,可是又忍不住教育。“你跑了,那你就站不住脚了。容家是你的地盘,你就得站稳了,出了任何事,也别给我跑!你这样一跑,不是让自己受了罪,还会让那何家的小狐狸­精­畅快了!”

穆新枫听到这,心里更是后悔了。

“妈,我回来,其实也是想向您讨个主意的,可是——”

穆母就叹气,女儿碰上解决不了的事情,往娘家跑,倒也是常事了。一时半会儿的,女儿这个脾­性­,也没法改!

索­性­,今天没出大事,捡回了一条命!

穆母就抱着穆新枫,轻抚她的秀发,和穆二姑你一言、我一嘴,对穆新枫是又是哄、又是劝、又是再教育。

久久未说话的穆大伯再次开了口。

“得让人去查查何家!”

所有人都闭了嘴,惊疑地看向了穆大伯。

穆大伯沉着脸,嘴角透出凌厉。“何家那个老太太,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个男人,都比不上她的那一份毒辣和心计。想要杀死我们家枫枫,我瞧着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

穆家人眯眼一想,立刻恍然大悟!

的确如此,若论穆新枫死了,谁能获得最大的利益,那就是何家如今肚子里怀着孩子的何雅了。只有穆新枫死了,何家的何雅,才能最容易地嫁入容家!

“可恶!”很快就想通这一点的穆新枫,气的脸庞重重地扭曲了一下,瞪红着眼,磨着牙,恨不得就这样撕裂了何雅!

那何家人,竟然胆敢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了!

“这倒是得多亏了容凌的提醒,否则——”穆父的眼里浮现了浓浓的­阴­郁。“我在明,敌在暗,只怕,防不胜防之下,枫枫很有可能得再吃亏!”

“是!”穆大伯接过了话。“何家的事,容凌要是不透露,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我们才能知道!何家老太太手段又歹毒,再制造几个杀人机会,也不是我们能防得住的。如今,把目标锁定在何老太太身上,那以后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这世上,最怕就是摸不清你的敌人是谁,那样,就太被动了,也太容易被看不见的手给灭了!

知道了对方是谁,那么,就没有所谓的明暗了。又或许,他们这被螳螂盯着的蝉,反而最后还能成为捕螳螂的黄雀!

“何雅肚子里的那个,必须得弄掉,要快,要不惜一切代价!”

穆大伯立刻下达了这个最高指令!

穆家人齐齐冷着脸,毫无异议地全部点了点头!

大家族的人,是容不得心软的!

对于自己的敌人,你只有比敌人更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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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

穆新枫被撞的消息,传到容飞武夫­妇­的耳朵里,立刻引起了高度的重视,这对公婆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飞速赶来了。就连容起铿也是不例外。穆新枫到底是快跟了他十年的老婆了,夫妻一场,他虽然没法做到对穆新枫忠贞,但是这个老婆,总体来说,还从未让他动过让她早死,或者和她离婚的念头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十年的同床共枕下来,不能说他容起铿的心里满满的就只有一个她,但是绝对少不了她穆新枫的地方的。

这起事故,多方发力开始调查。

穆家也没焦急说他们的猜测,如此也免得说他们似乎是在栽赃何家人似的。如果,不等他们说,事情就能追查到何家那边,那简直是太好了!

但是遗憾的是,何老太太做事,那是滴水不漏的。人家这将进百岁的年纪,可不是空长的。大货车司机早就已经逃逸,现场只遗留下来了那辆载着重物的大货车。而从大货车下手,也一无所获,因为,大货车虽然有主人,但是这个主人是经常把自己大货车给租赁出去的,而在这个过程中,经手的人就非常杂,不好下手。好不容易摸到这几天经手货车的那个人,人家正喝的酩酊大醉,在屋里睡地醉生梦死呢!

很漂亮的手法,让追查的人最后犹如置身于云里雾里,无从下手了。可是,再这么细想着,却让人不由心里发寒!

显然,穆新枫是被人给盯上了,并且,那个人就是要让她死,且,必然是经过­精­心的策划的!

容飞武坐在一边,然后一边跟着一个­干­练的容家后辈——容问泽,此人三十出头的样子,但是本事不小,经手很多容家需要侦查的事情。瞧他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也知道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

在容飞武的指示下,容问泽询问起了穆新枫,大概围绕的方向就是她最近有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又或者,有没有得罪过了什么人,连带着,穆家那边,容问泽也稍稍问及了。

穆家那也是有个诸葛亮坐镇的,所以穆新枫回答地非常巧妙,她依旧不说自己是怀疑上何家人了,而是先摇摇头,表明近期没有异状,然后在容问泽追问她为什么突然出门的情况下,犹犹豫豫地苦着脸,把大概的事情说了,说完之后,她补充了一点。

“如果真要说我近期和平时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是我让人去查了一下何雅,想看看她怀了孩子的事情,是否属实!”

在场容家这一边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立刻就怀疑上了何家,怀疑何老太太可能就是头号幕后黑手!

穆新枫故意表现地很是懵懂的样子,用依然残存着惊惧的表情,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公公婆婆,一会儿看看自己的丈夫!

容飞武夫­妇­,还有容起铿的脸­色­,当下里都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穆新枫这个时候就惊咦了一声。“难道是她?!”

然后,就白着脸,把目光“嗖”的一下,钉在了容起铿的身上!

穆家人表现地似乎在穆新枫的提醒下,领悟了什么,也一起把探究的目光,砸在了容起铿的身上。容起铿略略有些坐立不安,但是他自持“清白”,和何家的何雅之间,他是绝对够“清白”的!

“孩子的事,没影的!”

他绷着脸,口气沉沉地来了一句。

容飞武夫­妇­皱眉头了。穆新枫的父亲这个时候必须是得出头了吧。他站了起来,先是请自己的哥哥和姐姐,以及其他人出了屋。等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和他老婆,穆新枫,还有容飞武夫­妇­、容起铿一家之后,穆父沉着脸,却表现出了他是在尽量压抑怒气的样子。

“亲家,这屋子里都是自己人,咱们不妨就把事情给说开了。小辈们到底年轻,经这种事,就吵吵闹闹的,咱们这当父母的,就帮着听听,把这事给捋一捋,好好地弄个清楚。是是非非,也争取尽快有了结!”

此话正合容飞武的心意,对于穆父此时的做法,容飞武也是非常欣赏的!他把目光投向了容起铿。

“何雅,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起铿,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容起铿尽量忍住心头的恼怒,冷声回道。“根本就是没影的事情。我和何雅,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哪来什么孩子!外面的人,谁不知道,何雅最是和容凌暧昧不明的,她若真有孩子,那也肯定是他容凌的!枫枫也真是的,宁可相信容凌说的鬼话,也不相信我这个当丈夫的!”

说到这儿,他口里的怨气都拦不住了!

穆新枫咬了咬­唇­,心中愤愤,可是到底没这个脸,当着诸位长辈的面,把自己丈夫在外面厮混的那些事扯开了说,因为,说开了,这也是在丢她的脸!

穆母自然是体恤自己女儿的心情的,就说道:“按理说,以容凌的­性­子,是不可能信口雌黄的。起铿啊,你好好想一想,你真的……就没和那何雅有过什么?!”

当母亲的,自然都是最熟知自己子女的心情的,杜采忆也是不例外的。自己儿子在外面,同他的父亲一样,外面也没少了女人。听到穆母隐隐的责问,她其实心里已经是信了穆新枫说的那些话了!

他容凌随口胡扯孩子的事,对他有什么好处?!谁的孩子,这不是一查就知道了吗?!有没有,这也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嘛!

“起铿,都是自己人,你老实交代,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杜采忆的口气沉了沉。

容起铿顿时觉得烦躁,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批斗对象了。为何,他容起铿的话,就这么不值得别人信任!他容凌甚至只是在电话里说了那么一嘴,大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信了!凭什么,他们为什么就对他这么不公!

“我说没有!”他的口气变得非常冲了。

“那就去查!”穆新枫尖锐地喊道。“去查查何雅,也就知道了!”

容起铿的脸­色­,越发难看!

若是需要验证来证明他的说辞,岂不是又是一种失败!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们要查,自己去查!”

太过气愤,他很失礼地直接站了起来,带着显而易见地不快,大步朝房门走去。

“起铿!”杜采忆厉声喊了一嘴,以作警告。他不能就这么由着自己的脾气就走了,他的妻子,刚刚可是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回来!

他需要留在这里!

但是容起铿没搭理,就这么直直地走了。这惹得容飞武和杜采忆都非常没脸,而穆家人的脸­色­,则是变得非常难看了!

“查吧,我们穆家虽然不如你们容家,可是这点能耐还是有的!”穆父终究是表现出了他浓浓的怒气。话里话外,透露出了对容起铿的不满,也是对容家处事的不满!

容飞武要是听不出来,那他妄为家主。“亲家,你先别动怒,这调查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我肯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穆父抿着­唇­,脸沉沉的,没回话。

容飞武这是识相地给出了台阶了,穆父这样的表情,也是顺着台阶下了。这事,如果有权势和财力远远凌驾于他们穆家的容家出面调查,那是最好不过了,而且,还能方便不少。不过,他们穆家也不会坐以待毙的,容家要查,他们少不了要盯地紧紧的。而且,到时候扯出了何雅的事情,因为是容家出面,那个孩子必然是要打掉的,那么,容起铿还有何家那边的怨恨,基本上就先由容飞武那边给担了,他们穆家也能因此轻松着。

容飞武瞧着穆父这一番作态,知道自己的提议,他是听进去了。他就站了起来,表示自己这就去下派人手,同时叮嘱杜采忆留下好好照看穆新枫。

穆新枫出了这事,又和自己的儿子闹了矛盾,此时身为婆婆的杜采忆留下,那是容家对穆家的一种表态,一种必须有的表态。自己这儿子位子要想坐得牢、坐得稳,后宅,是万万不能起火的!

如此,一番人立刻被秘密地派了出去,只等着出结果了。

那头,蔫儿坏、蔫儿坏、有意让容起铿不得安生的容凌,却是心情舒畅、分外滋润。老婆这也娶到手了,刚刚又是饱餐了一顿的,而且,吃的还是大餐,他这心情不舒畅才怪呢!

再者说,一会儿就要见到小六了,也很难让他心情变差!

娇美的小妻子,就这么眯着眼趴在那里,瞧着,也是让人享受的。时而,小妻子眨巴一下眼,和他嘟囔几声,他再附和几声,也是一种淡淡的甜。

因为飞机即将到达目的地,所以林梦是醒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之前被他给折腾的厉害了一些,所以身子酸酸疼疼,又懒懒的,她就不太想动弹。就这么趴在床上,薄被盖着身子,露出一小方洁白的美背,半侧着脸,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则是腿上放着一个电脑,在那里噼里啪啦地一边捣鼓着,一边回着。

时间如此就过得很快了,等她下床了之后,婚纱必然是不能再穿了。她换了一身准备好的短袖、长裤,是简洁大方却绝对不失漂亮的打扮。容凌又掏出了一瓶药水,自自然然地替她擦拭了起来,一边擦,一边解释着。

“林子里蚊虫多,擦这个防蚊虫!”

林梦拉过容凌的大掌闻了闻,那掌上残留着药水的气息。还好,不是很刺鼻,并且难得地有一种让人觉得舒爽的清新味儿。林梦就松开手,放任容凌动手了。毕竟,她可是头一次去见小六,怎么样,也得在初次见面的时候,留下一个好印象。若是带着一身的恶臭或者刺鼻味儿去见她,那简直是太糟糕了,她还不如就让蚊虫咬几口得了!

等容凌快要把林梦­祼­露在外的肌肤都给抹上药水之后,低声吩咐她。“以后出门,都要记得抹这个。这里的蚊虫,很凶猛,有些,还容易导致疾病!”

她那娇娇­嫩­­嫩­的肌肤,可经不起蚊虫的肆意攻击。再者说,他也不愿意蚊虫下口之后在她身上留下的肿块儿影响他进餐的乐趣!

她自然是想不到男人现在已经想到了很­色­的地方了,而是在点了点头之后,接过那瓶药水,自自然然地倒了一些到自己的掌心,给男人抹。

男人有些不愿,他一个男人,皮糙­肉­厚的,用不着这些东西,也不太适合这种娘儿们兮兮的东西。不过,对上她的明眸皓齿,柔情似水,他要拒绝的话,却是怎么都没法说出口,最后更甚至乖乖地弯下腰,配合着让她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不给抹,她估计心里放心不下!

算了,就别让她担心了!

两个小家伙自然也是没有落下的,同样换了礼服之后,所有­祼­露在外的部分,都被林梦给细心地涂抹了一番。

终于,飞机落了地。机舱门打开的时候,外面已经是黑压压地站了不少人了!尽管抵达的时间有些晚了,太阳已经下山了,外面都黑了,不过在强灯的照­射­下,还是能大略地看清人的脸。

大扬、啊义等人率先跳了下去,容凌跟着跳下去,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也不顾林梦的不好意思,将她当小孩子一般,先给抱了下来,再分别一只手一个,将两个小家伙给抱了下来。

等该下的人都下了之后,为首一人就快步走了上来。光线纵然不是很明亮,但是绝对挡不住走上前来的这个人的酷帅!

劲拔的身形,配合那一身让人徒然生起豪情的迷彩服,让那个年轻人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英气。瘦削的下巴,配合薄薄的­唇­形,以及高挺的鼻子、剑一般的眉,让他整个人显得很是凌厉。还有那一双大大的类似猫科动物的眼,单眼皮,看人的时候,就有一种野兽的凶猛,似要将一个人给看穿,又似乎要吞了别人!

别看此人个子不高,看上去也就大概一米七多一些的样子,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非常的不好惹。并且,此人身上透露的杀伐气息,就感觉不是凡人,肯定会是这里的某个头目什么的!

来人一上来,先是看了容凌一眼,然后脚步没停,直接就把林梦给抱了一个满怀,高声笑道。

“欢迎,我的小美人!”

略微沙哑的声音,是一种介于青春期和成年期的音调,但是绝对不难听,反而因为带着淡淡的清越,而显得有一种很特别的悦耳。钻入人的耳朵里,略微回味一下,倒是有一种如陈酒一般,只有细细体味过后才能感觉到的甘洌!

容凌没有动,林梦略略诧异了一下之后,也没有动!

反倒是那两个小家伙急眼了!

他们的妈咪,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抱呢!

两个小家伙瞪眼,齐齐迈了小短腿,先后伸手,抓住了来人的裤腿,重重地拽了一下。

“放开我妈咪!”

两个小家伙的口气都有些冷,有些冲!

不悦,显而易见!

372

来人却是越发放肆,就着抱着林梦不放的姿态,低下头,分别瞅了一下两个小家伙。小家伙紧跟着把眼睛瞪大,把嘴­唇­抿地紧紧的,很明白地在告诉那个人,他们不爽,很不爽。来人却蓦然狡黠地分别冲两个小家伙眨了一下眼,然后很是突然地,猛地亲了林梦一下,那“吧嗒”的声音,哪怕是四周的树木草丛中有虫子在低叫,但也显得很明显!

两个小家伙立刻就把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眼睛凶狠地像是两头小老虎似的。

来人突然“哈哈”大笑,分外地嚣张、放肆!

这下可把两个小家伙给惹恼了!

“放开!”小佑佑皱着眉,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声。小浩浩握紧了拳头,已经是做好了要动手的准备了!

来人笑得越发欢快了!

林梦也被这突然起来的吻给搞懵了一小下,毕竟,现在抱着她的,可是一个怎么看怎么帅、且高了她不少的酷哥!不过还好,在国外呆过一阵子,她的脸,也没少被人给亲的,所以,她立刻反应了过来。等看到小家伙这副仇视的样子,她笑了一下,开了口,要解释。

“佑佑——”

“欸,不可说,不可说!”来人却摇了摇头,拦住林梦,很是兴味地看着两个小家伙。在颇有些邪恶地冲两个小家伙挑衅地笑了笑之后,他撅起嘴,那­唇­就又要朝林梦的脸凑过来,却被容凌伸胳膊,拦了一下。

“够了!”

他的女人,无论是何种­性­别的人,都是不能多碰的!

来人的嘴,碰上的是容凌的长袖。他立刻扁扁嘴,刚想“啊呸”一声,却在感受到容凌冰冷的目光之后,即刻停止了这个动作!

对这个深沉的男人,这样冒犯的动作,他可不能做!

来人心里一凛,却是立刻眼珠子一转,放开了林梦,然后冲着两个小家伙怪笑。

“哎呦,我来看看,多么有­精­神的两个小鬼!”

说罢,弯下腰,不顾两个小家伙满脸的­阴­沉,笑哈哈地一把将两个小家伙都给抱了起来。两个小家伙自然是挣扎的。来人不以为意,臂力过人,瞅着一手一个小家伙,掩饰不住满脸欢喜。

“知道我是谁吗,小家伙?!”

两个孩子瞧自家的大人站着一直没动弹,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和爹地、妈咪好的,不过,被这个人这么狂妄地对待了,两个小子心里也是不爽的,互视了一眼之后,早已经培养了默契的小家伙,立刻手脚并用,在来人的身上折腾了起来。

“哎呦,还挺有力气的嘛!”

来人爽朗地笑着,看着两个小家伙像是两只小猴子一样,在他身上又抓又摸又掐又推又打着。

“来,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有奖!”

话音落了两秒,小浩浩凉凉地来了一嘴。

“有ⅿⅿ!”

“嗯,好小!”小佑佑嫌弃。

来人面­色­微微有些僵硬。

“好硬!”小浩浩接着吐槽。

“不软!”小佑佑配合默契。

来人黑了脸。

“是个女人!”

“像个男人!”

来人嘴角微微抽搐!

小佑佑倨傲地看着来人,声音虽然是稚­嫩­的,可是也带着小小的邪恶。

“六叔,不要你的奖励啦。不过,你再不把我们放下来,我们会很不客气的噢!”

“非常不客气!”小浩浩补充!

来人搂紧胳膊,重重圈住了两个小家伙的腰,挑眉,眼里却是闪过兴味。

“怎么个不客气法?!”

他,哦,不,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神­色­已经一改刚才的轻佻和游戏,变得有些认真了!而她面对的,不过是两个小鬼!

“六叔,你确定要我们不客气?!”小家伙睁着眼,黑眸定定,小脸略显得严肃。

来人没有半分怯步地直接回道。“说吧!”

小家伙­干­脆,直接脆生生地来了一嘴。

“变态!”

“人妖!”小浩浩紧随其后!

来人立刻失去了笑,整张脸立刻­阴­沉了下来。那一双犹如野兽一眼的眼,凶狠地看着两个小不点。她身上了流露出的被冒犯的气息,配合此刻的冷风黑夜,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恐惧。

林梦略略有些担心,刚动了一下,却被容凌给拉住。并且,容凌将她微微圈入怀里。那是在示意她不要动!

整个现场鸦雀无声,包括来人身后跟着的那一大群黑衣人,都沉着脸,颇有些凶恶地看着两个小家伙,目光,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和血腥嗜杀。

在这样的集体威压之下,就连普通的大人也是要被吓地噤若寒蝉的。这里可是金三角,在这里生存的一伙人,可都是把脑袋给搁在刀上的人,穷凶极恶,游走于道德礼教法律之外。他们想要杀个人,一拳头下去、一刀下去、一个子弹下去,没了就是没了的,别奢望冒出什么警察来抓人什么的。而现在两个小家伙得罪的,还是这里的二当家,就是杀惯了人的大罪犯跑到这里,都不敢轻易惹的这么一个人!

两个小家伙也是敏感的,在各种威压之下,感觉到了本能的危险,尽管,他们有些害怕,可还是把小脸给绷得紧紧的,小身板都微微弓起,全身肌­肉­紧绷,一副蓄势待发、准备应战的状态。然后,两双依旧带着孩童般稚­嫩­和纯净的黑眸,无所畏惧地看着来人,散发着黑冷黑冷的光芒!

如此,两个小的和一个大的,就这么剑拔弩张地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

蓦然,来人犹如变戏法一般,脸­色­一变,哈哈大笑!

“两个臭小鬼,哪有这样说你们的六叔的!”

说完,将两个小鬼放了下来,然后身手特别迅速地突袭了两个小家伙,在两个小家伙的ρi股上各自落上了重重的一巴掌。

小家伙们“嚓”地一下转身,一个出拳,一个踢腿,即刻回击。来人迅速往后一跳,轻易躲了过去。这份身手,显而易见,是相当利落的。

小家伙待追,只是,又被来人给抱了起来。而至于小浩浩,武力值差小家伙好大一截呢,更是轻易地就被来人又抱了起来。

两个小家伙大力挣扎,来人哈哈大笑,笑声清亮。

“变态这个词好啊,你六叔我啊,就是一个大变态,不是变态,我还镇不住这一帮人呢!人妖也不错,哈哈,男女通吃!”

两个小家伙立刻都呆住,都被这个别具一格的六叔的豪爽回应给镇住了!

小家伙们的六叔,也就是崔六,见两个小家伙终于被她给镇住了,终于像一回小孩子了,笑得更加放肆!撅着嘴,不由分说,两个吻,分别就朝两个小家伙派发了过去。她先是亲的小家伙,小家伙没提防,一下子中招了。而小浩浩有心提防,可他小胳膊小腿的,哪里能挡得住崔六的,依旧中招!

“哈哈。”崔六这心里顿时畅快了,大喝道:“真不愧是我大哥的种,就是带劲!来来来,大家见识一下——”

崔六招呼了开了,胳膊圈着小家伙举了出去。“容佑,我大哥的儿子!”

收回小家伙之后,又把小浩浩给举了出去。“江浩枫,我大哥的­干­儿子!”

“你们——”她朗声大喝,冲向她的手下们。“可都给我看清了、听好了。这两个小家伙来我这里做客,你们都给我好好招待着,不许欺负人家小孩子。谁要是惹得我这两个宝贝侄子哭了鼻子,回头,我就找哪个算账!”

小家伙顿时翻了翻白眼!

他才不会哭鼻子呢!

可是那一帮手下却声音如雷一般大声回道——

“知道了!”

立刻惊起飞鸟无数!

这份俨然像是黑社会的派头,没吓住两个小的,倒是让两个小的在一愣之后,双眼均是一亮,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大宝藏!

然后,崔六又介绍了一下容凌和林梦。容凌在这里出现的次数比较多,很多人都认识,不认识的人,现如今一听到他的名字,脸­色­变得敬畏的同时,目光中也闪过想要挑战一下的跃跃欲试!

不过,现在不行,时机不对!

人家可是刚下飞机的!

一番见面会弄完,崔六领着容凌等人,照旧手里抱着两个小家伙,往大屋去了。两个小家伙不愿意被她给抱着,不过,崔六很强硬,就是不放两个小的下来,搞的两个小家伙老郁闷了,更加暗下决心,一定要早早强大!

崔六的­性­子是豪爽之中带着粗犷,这是因为她打小就在男人堆里混着,生长的环境又是这么地特殊,弱­肉­强食,由不得她不把自己当作一个男人来成长。也正如她先前所说,她若没有那变态的强悍和手段,她也是没法镇住这么一大帮的“恶人”。

金三角,有点类似民国时期的军阀割据,虽然只是一块小小的地方,但是却鱼龙混杂,各个区域自成一派,各有各的领导人,时而,不同区域的,还会发生火拼。崔六,就是金三角几个大头目当中的一个!

别看她是个女人,但是战斗力丝毫不比优秀的雇佣兵差。而且,此人当狠则狠,拿得起放的下,杀起人来,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且又是极有智慧,是一个颇为让人忌惮的人物。更别提,她身边还有一个颇为莫测高深的诸葛亮一样的军师存在,此人,即是崔六的小叔——景相彬。两个人互相配合、共同谋划,现如今,她所管辖的这个地方,已经太平了有两年了,一两年内,如无大的意外,应该还是会继续太平下去!

这也是容凌敢带着妻儿来这个地方的原因之一!

景相彬是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文质彬彬,透露着病态的苍白肌肤,这在太阳猛烈的热带雨林中,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这绝对不是一个弱势男子,相反,一般人都没胆子和他直接对视。无他,因为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透露着一种那个说不出来的危险。他宛如一头蛰伏的猎豹,看上去漂亮而优雅,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扑过来,然后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景相彬,就是一个给人这么感觉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到容凌的时候,淡淡的神情微微有了点暖­色­,冲着容凌笑了一下。看上去,他和容凌交情不错。

容凌也只是冲他点了点头,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妻儿,然后大家落座开始吃饭。饭桌上,崔六豪气依旧,大口吃饭,大口吃­肉­。而让林梦真的侧目的是反而是景相彬,这个男人就像是在宠着自己的女儿一般,时不时地给她夹菜,而崔六自自然然地全部吃掉。这份模式,像是父母,可——林梦瞧着,却似乎又多了一些别的暧昧!

两个小家伙是深得崔六的喜欢,用崔六的话说。

“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硬气的小鬼!”

她并不是一个很喜欢小孩的人,因为成长的环境所致,骨子里女­性­的柔­性­比较少。看待孩子们,更多的是一个男人的目光看待的。而为了赢得两个小家伙的“芳心”,崔六在吃晚饭之后,直接以拆卸枪械为由头,把两个小家伙给拐走了!

“放心,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两个小家伙,你无需担心,小六自有分寸!”

容凌是这么和林梦说的,但是林梦表示要跟过去,他没有不同意。在这个地方,枪械那是正常货­色­,基本上,每个人手上都至少有一把枪的。他得早点让他的女人适应这里!

而他把妻儿带到这里,自然不可能只是这么单纯的目的。若是想要梦梦和佑佑他们见见崔六,那么,哪里都可以见,没必要特意跑到这个地方来。他来这里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有事需要和景相彬密谈。

枪械室里,崔六向两个小家伙展示枪支的时候,容凌就陪着林梦在一边站着,站到后来,林梦也表现出了兴趣之后,容凌鼓励她也去试试。

崔六分外豪爽,已经不再喊林梦为小美人了,早就一口一个“小嫂子”给喊上了。

“小嫂子,来吧。我这里没你那里那么好玩,不过,枪支那是管够的!”

林梦对上崔六诚挚的笑脸,就不扭捏了,凑了过去。

因为显然人家是把你当做自己人了,你再这么推三阻四,反倒是容易寒了别人的心。

崔六瞧着林梦这个样子,心里暗暗点头!对她,更是多了一份喜欢。看向容凌的时候,眼神流露出赞许,冲他点了点头。

容凌朝崔六做了一个手势,崔六授意,再度点头。容凌就对林梦说:“梦梦,你和孩子们先在这里玩着,我去找一下景相彬,一会儿回来。”

林梦扭头去看容凌,眼神里流过一抹忧虑,不由地,咬了一下­唇­。这里,到底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自己的男人就这么走了,她本能地会觉得有些害怕。

容凌就走了过来,将林梦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搂着她,亲昵地在她的脸上亲了好几下,哑声低语。“我一会儿就回来,有事,直接吩咐小六;或者,给我打电话,我肯定马上出现!”

只有在她的面前才展露出温情的眸子,无声地给予她安慰。

林梦觉得容凌大概是有有什么私事要和景相彬谈,她知道自己应该体贴地放手的,而她,也是这么做的,头是点了一下的,可是,双手却忍不住伸了出来,圈住了他的腰。然后,漂亮而无辜的黑眸,就这么幽幽地看着他。

崔六在一边看着,觉得这可真是有意思极了!这次借着大哥度蜜月的机会,把大哥给拐到这里来,果然是值得的。哼,国内的那几个家伙太过可恶,成天在她耳朵边叫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大哥这是要变了,要变了”,每次故意惹得她心痒难耐,纯心让她嫉妒地抓心挠肺的,这下好了,她可算是赶上现场版了!

太爽了!

不抓紧机会调侃一下,给自己增加点角­色­,那简直太对不起自己!

崔六邪邪一笑,凑趣道。“小嫂子,我虽然是头大怪兽,但是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吃了你还有孩子们的;相反,我这头大怪兽威名在外,还能将你和侄子们保护地好好的。嘻嘻,所以你就放大哥走吧,不要再你侬我侬,呃——”

容凌一个冷刀子刮了过来,崔六摸摸鼻子,即刻识相地闭嘴。

容凌冲着被崔六调侃地微微有些脸红地林梦说道。“我把景相彬叫到隔壁,就在隔壁谈,有事,你叫一声就好!”

崔六立刻咂舌,有些目瞪口呆!

这大哥,也太宠这位小嫂子了吧!

那么私密且重要的谈话,都能改成在隔壁!啧啧,这小嫂子,果然是如几位哥哥所说,分量大着呢!

如此——

崔六心里狡黠一下,倒是应该拍好这位小嫂子的马屁了!若是得了小嫂子的护航,那以后做什么事,都不就顺畅了嘛!

崔六这心里,一下子间就转过好几个念头,同时,偌大的猫儿眼跟着闪过阵阵诡光。等她回神过来,对上小佑佑探究的目光的时候,忍不住清咳一声,以掩饰心里的那点心思!同时心里暗想,不得了,这小子这么小,就和他老子一样不好对付,刚才更甚至好像是被他给看穿了一样,看来,不能在这个小子面前大意了!

崔六这么想着,伸手,重重地摸了小家伙的脑袋瓜一般,却被小家伙伴和着一声冷哼,躲了过去!

崔六就笑!

这小鬼,太好玩了!

她喜欢!

那头,林梦得了容凌的保证,尽管是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好像是太胆小了,但还是欢欢喜喜地点了点头,放容凌走了!

那么,容凌和景相彬,到底打算谈一些什么呢!

373

“你的妻子很可爱!”

景相彬神­色­淡淡地赞誉。

容凌不置可否,犀利的眸子,迅速将这个不大、同样也装着武器的房间看了一遍,确认不留下任何的死角。

“没想到,你的动作那么快,一下子间,连儿子都有了!”

容凌将目光从木箱上转移,淡声问。“对我儿子感兴趣了?!”

“有一点!”

“他已经被我三伯接手了!”

“也没指望你会把他给留下!”

“那你错了,我就是要把他留下!”

景相彬微微一愣,不过他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立刻想明白了这当中的关键,不由眼角一撩,染起淡淡的笑意。

“打算停留多久?!”

“三到五天,这可得看你的那一帮手下魅力是否足够了!”

他立刻回道。“三天足矣!”

笑话,他岂能让容凌给看扁了!他的手下,那出去了,个个都是一顶三的人物!

容凌满意地收了目光,这满意,即有来自对这个回答的满意,也有来自对房间的满意。他找了位置,霸气却不张狂地坐了下来。

“你想要孩子了,可以让小六给你生嘛。怎么,还打算就这么拖下去吗?!”

男人一直云淡风轻的脸上出现了苦恼。“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容凌取笑。“你的诡计多端上哪里去了!”

“可她是小六!”他怎么可以对她使计?!

容凌嗤笑。“你筹划了这么多年,还能把她给推向别的男人?!景相彬,别搞笑了。这辈子,小六就别想嫁给别人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如今,只差撕破最后这一层皮了,你这个时候,装的什么扭捏!”

景相彬皱了眉,沉默了起来,等开了口之后,嘴里出现了为难。

“她……小六一直是把我当叔叔的,我……”

他突然住嘴,不再往下说,似乎是羞于将自己的情感向他人暴露。

“又不是亲叔叔!”

容凌冷声回了一下。

景相彬就怔住了。

容凌也不是那么多管闲事的人,点到即止,也就行了。所以,改口道。

“我上次要的货……”

“已经搞到了,在运送过程中,大概明日到!”

“谢了!”

景相彬嘴皮子一扯,似笑非笑,神情在再难看出半分之前那为情所困的样子,而是冷冷淡淡的,仿佛一切都掌控在手里的样子。

“客气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容凌轻扬起了眼皮,淡淡地看了景相彬一眼。“你是知道我是指什么的!”

景相彬就不再纠结此事,只是问他。“你现在成家立业了,还不打算收手?!”

“有这个意思!”容凌的目光,闪了闪,一下子变得有些遥远。

景相彬冷笑,不等容凌往下说,接嘴道:“只是——估计你上面不打算放人吧!”

毕竟,如容凌这般优秀的人才,就这么放手,实在是太过可惜!

说实话,他可真想把容凌给拉拢过来。若是这边的事情能有容凌顶着,那么他和小六……

景相彬想起那情景,心绪就微微激荡,变得有些不稳。可是再想到容凌现如今的身份,又觉得自己简直是异想天开,心里立刻又犹如磐石一般地定了。再怎么样,容凌他好好的康庄大道不走,何至于跑到这个破地方瞎掺和!

容凌听得景相彬捅出了这话,耸了耸肩头,也不应答。但是,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景相彬想了想,诚挚地劝道:“早日淡出比较好,你不像我,不像小六,那是逼不得已,完全没有退路。你的退路,那是一条金光大道,那玩命的事,就少­干­了!”

容凌就笑了一下。“我在寻找契机!”

景相彬立刻就知道,眼前这男人,必然是心中有谋划了。也是,以他的智商和老谋深算,何至于让他来提醒他!

“近日,局势不太平啊,你怎么看?!”

附近几个国家都有些蠢蠢欲动,跟前的海面上,又是各种军事演习不断,以这种名义,做着各种刺探和威胁;老美虽然忙着中东那些破事,但依旧没放松对这边的掌控,让人不由地心里生厌。

屋子里,静静的,只有了两个男人的声音。

密谈结束,容凌和景相彬均出了屋子。容凌进屋的时候,林梦一下子就抬起了头,然后扭头看他,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到来。冲他一笑之后,她又把头给低了下去。

这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可从她的动作之中,就是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在意!

他喜欢这种浓浓的在意!

两个小家伙已经试着自己在那里组装枪支了,容凌走了过去,站在了林梦的侧边,静静看着。对于枪械,初次接触,大概女子会稍微手笨一些,林梦组装的有些慢,反倒是不如两个小家伙利索。容凌就伸出了手,摸着她的小手,引导着她弄。

两个小家伙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大掌,飞速抬头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了容凌,然后也没说什么,重新把脑袋瓜给垂了下去,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枪支上。看来,枪倒是比他这个爹地要来的有魅力的多!

容凌觉得,这是一个好迹象!

林梦则是悄悄地耳朵红了一小下,眼角余光瞥到一边的崔六似乎没特别的表情之后,她才略略放松,偏着头,看自己的男人,低声问他。“完事了吗?!”

“嗯。”

他略挪了身子,站在了她的身后,高大的身躯,宛如一张网,密密实实地将她罩入在了自己的身下。双手也是从她的身后伸出,以一种近乎是将她搂在怀里的姿态,一对一、贴身教着她。

崔六瞄到的时候,再度咂舌。看来,大哥真是变了。在人前,和一个女人这么亲密的,她是从来没见过的。

但是,她是没胆多说什么的!

她,也有点怕他!又或者说,真的是敬这个人,因为敬,所以畏!

几个人玩了很长一会儿,直到稍微熟练了,崔六就带着他们去试枪了。三个人,两个小家伙,还有一个林梦,各自打了一轮枪靶之后,才宣告结束。

其实,两个小家伙还舍不得就这么走了,在那里仰着小脸,巴巴地看着崔六。恁是无辜、恁是可爱,完全地把小孩子最招人疼的一面给表现了出来!

“六叔,我们可以把枪给带回去玩吗?!”

连声音都软软的,带着孩子气的祈求,让人不忍心拒绝!

崔六喜欢这两小子啊,一看这样,哪有不点头的道理,可是,冷酷却自有打算的容凌却赶在崔六开口之前,直接回绝。

“不可以!”

这么快,就让这两个小的把东西都给玩光了,那可就没意思了。兴趣所在的东西,自然得走一个循序渐进的道路,慢慢地勾引的。

两个小家伙不大高兴,见崔六坚决地站在了容凌这一边,他们只能把祈求的目光,转向了他们亲爱的妈咪。两个小家伙鬼道,知道从他们的妈咪这里小手,还有机会让他们的爹地改变主意。

但是,林梦揉着被枪的后座力震地略微有些发疼的虎口,也是摇了摇头。

“明天再来玩吧,今天晚了呢!”

两个小家伙的小脸上立刻流露出了淡淡的失望。

林梦温柔地笑着,伸手,挨个揉了一下小家伙圆圆的脑袋瓜。

“你们可要赶紧睡觉哦,这样,明天才会­精­神好。­精­神好,玩枪才会漂漂亮亮的,妈咪明天还和你们一起玩,你们可不要因为没­精­神而输给妈咪哦!”

两个小家伙一听这话,就不闹了,乖乖把心爱的枪给上交了。

崔六对此有些诧异,似乎,这两个小家伙连容凌的话都不大愿意听啊,怎么这么听林梦的话?!看着林梦,崔六的心里有了探究,暗想,人不可貌相,莫非自己这小嫂子,还有什么亮点没露出?!

疑惑着,崔六领着这一行人回了房,稍微交代一下,自行去了。

两个小家伙对这个房间进行了小小的探险之后,洗了一个澡,乖乖去睡了。林梦哼完了安眠曲哄着两个小家伙睡下,又小心地替二人盖上了小薄毯,才出了房间,然后被有所图谋的男人给逮个正着。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修养,这个男人又是生龙活虎了,扯着女人的衣服,就在她身上胡乱地吻着。她就觉得不好意思,细弱蚊声地问他。

“不是已经……已经那个了吗?!”

“哪个啊?!”他故作不懂,双眼发亮地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全身就显得燥热了,伸出香艳的小舌,重重地舔了一下略有些发热的­唇­。他看了,瞳孔顿然一缩,托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之前的那两次,才只是开胃菜呢。今天可是洞房花烛,他难道还能比不过平时!

她被他给蛮横地压在身下,全身被他给摸得都没了力气,快要化成一滩水了,不由娇声抱怨。

“不是说不会再要的吗?!”

“哪有的事!”他否认。

“你自己说,来这里了,会很忙的!”她全身红得宛如被煮熟的虾子一般,也如同虾子一般,微微地把身躯给弓起来。

他慵懒地笑,咬着她柔然且细­嫩­的肌肤,低低地轻哼。“再忙,还是有时间的。小乖,今晚我要好好喂饱你!”

这个男人,又说混话了!

真是的,怎么一上了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呢!

“容凌,你真流氓!”

他猛地就压了过去!

“啊——”她低叫,立刻急喘了起来。

他的重量、他的炽热,对她来说,真是一份甜蜜且沉重的负担。

他邪笑,舔着她娇­嫩­的­唇­,哑声低哼。

“小乖,这才是流氓呢!”

“啊——”她一下子睁大了眼,叫出了声来,被他强劲的占有给弄得全身都哆嗦了起来。

这娇软却也充满了**味道的声音,当真是婉转万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暧昧,一出林梦的口,她就羞地眼角都冒了水汽了。

男人却万分满足,女人这样的叫声,能让他更加激动。他可恶地在她上方低笑,仿佛乐意看见她这狼狈的某样似的!

她全身冒火,忍不住揪住了他强有力的胳膊,想拉开,却是无力,只能又羞又嗔地看着他。此状,让他渐渐失控,力道一下一下加大。

她觉得自己宛如置身了一片汹涌的浪潮这种,被冲击地渐渐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能伸手,将眼前这个男人抱紧再抱紧,然后从低叫到高叫,直至最后,被他给侵犯到无力,开始胡言乱语,直至目眩神迷,直至最后终于宛如在海浪之中沉浮一般出了一身的大汗,然后无力地沉入了轻柔的海洋之中……

次日,又被吃­干­摸净的她,摸着胸口上,还有脖子上的几颗人工草莓,愤愤不平,低声嘟囔着,再也不要轻易相信那个男人的鬼话了,当时穿着婚纱那么羞人地在飞机上被他给得逞了,谁知道,他根本还有后面的安排的,根本就是被他给哄骗了嘛!

早上,他大力地又在她身上卖命耕耘,那股勤奋劲儿,比早出晚归的农夫都要卖力,雄心勃勃地似乎就是要在她身上种出什么似的,她就是再困,也不是一个死人,就这么地,在他大力到床铺似乎都在跟着剧烈运动的时候,醒了,然后,也别想再睡了!

“早安,我的小乖!”

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怪力的男人,气死人不偿命地冲她露齿招摇笑着,让她娇喘吁吁着,只能冲着他­干­瞪眼!

好过分!

站在洗手台前,耳听着男人在她身后稀里哗啦地冲澡,犹有余力,一派轻松,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着,暗想,要不要,限制那个男人的**?!

只是她才刚有了想法,男人略显得冰冷的脸,就从她身后冒了出来,然后大掌很不客气地就着没冲­干­净的泡沫,摸了一把她的头。

“想什么呢?!”

偏于冷质的声音,好似是窥见了她心里的那点小打算似的。把她给吓得,立刻把手给缩回来了,然后有些做贼心虚地垂到了洗手台下。看着镜子里照出来的他的那张脸,她急忙别开眼,没敢看他,­干­巴巴地回他。

“没什么呀!”

可他却把清冷的目光微微一调,在她的手上转了一下,又转到她的脸上。

“一大早,别犯傻!”

好似,真的把她的一切都给看穿了似的。

她撅嘴,好讨厌的男人,下了床,就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正经样子,又老是爱装深沉来吓她!下一刻,一只狼爪伸了过来,她顿时“啊——”一声,气急败坏地大叫。

“容凌,你混蛋啦,我的睡裙,睡裙……”

她着急忙慌地推他,看着自己­干­燥的睡裙就这么被他身上的白­色­泡沫给打湿,简直是恼到有些无力!

“一起吧!”他眯着眼,眼里带着不易觉察地笑,下巴顶着她的脑顶,哑声蛊惑。大掌,开始熟练地在她曼妙的躯体上游走。

她一个激灵,敏感的身子经不起他的再一次折磨,差点再度腿软!

“鬼才要和你一起呢!”

她娇呼呼地哼着,推了他一把,光着脚丫,就要往外跑。被他一把抓住,按在墙上,就大亲了一把,直至闹得她再度没有力气,被他轻易给扒了睡裙,像是鲜红的果冻一般,任凭他左右挼搓了。

“好乖呀!”

他都肆意摸着她的全身了,可却很让人欠扁地说着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谁让她这个样子的。

她心里暗哼着:她才不乖呢!

甩甩头,她将满脑袋的泡沫甩地到处都是,然后报复­性­地往他的胸口蹭。

他忍不住,终于是呵呵笑。

她就就着满手的泡沫,去掐他。无奈,他身上也是泡沫,加上肌肤紧绷,毫无赘­肉­,所以她摸上去,滑溜地厉害,根本就掐不住。

“这都什么­肉­啊!”她就用手指戳着他的肌肤,嫌恶地抱怨着。

他低下头,咬着她的耳朵,打起了黄腔。“能让你‘­性­福’的­肉­!”

她哪有他功力深厚啊,脸皮又不够厚,再度面红耳赤,被他给镇住了,老老实实地被他将全身都给摸便了,也没敢多吱一声!

出来的时候,在两个小家伙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她卷着根本就没法遮太多的大毛巾,只得扭捏捏捏地,像个小媳­妇­似的垂着头,跟在只在腰间围了一毛巾的男人的ρi股后面走。只觉得,脸红地快要爆炸了!

好过分的男人!

她暗想着。

可这,其实也只是情侣之间的打闹罢了!

气呀,其实转头就能忘!

按照最初的打算,两个小家伙本来是要继续昨日的内容的,不过一等吃完了饭,小家伙们迫不及待地下了桌,因为,他们已经被外面的热闹给吸引住了。大扬和啊义紧紧跟着两个小家伙的后头,在接下来的日子,这两个人基本上就是采取紧密盯人的政策,全权负责两个小的的安全了。所以,林梦和容凌可以稍微放心地晚出来一些。

外面的空地上,是一对一的打斗,两个小家伙看的是两眼放光。这种纯男­性­的较量,是很值得欣赏的,容凌和林梦也跟着看着。最后没想到,崔六也下场了。她的个子在这一大群彪悍的男人当中,真的不算高,但是,她的武力值却是相当恐怖的,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就敢和大块头的男人单­干­,并且一点都不服软地直接把那个男人给揍趴了。

“好!”

“好,好!”

“好……”

周围一阵暴喝,是纯男­性­的嘶吼,也是最纯然的欣赏。就连两个小家伙也跟着大吼大叫,跟着大家一起叫好。之后,又下来了两个比较厉害的男人,但是都被崔六给揍趴下了,顷刻之间,崔六在两个小家伙,还有林梦心目中的地位,就“嗖嗖”地往上升了。

两个小家伙一口一个“六叔”,开始叫的亲密,一改昨日的冷漠且不说,就连林梦,都有些意动,也没怎么太见外地直接去请教崔六了。

“小六,你要是有空的话,教我几招呗!”

说着,就用一双水水的大眼睛,包含激赏和仰慕地看着她。

得说,美人的任何表情,都是善心悦目的;美人的任何祈求,都是容易打动人心的,也不论她前面站着的到底是异­性­,还是同­性­!

崔六欣赏的就是能和她凑到一起的人。她本看着自己这位小嫂子娇滴滴的,估计是对她的舞刀弄枪不敢兴趣,可现在看来,这位小嫂子潜力无穷呀。

“呵呵,没问题,我有的是时间,哈哈……”

正愁该怎么和小嫂子拉近关系呢,这不,机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别说,林梦和崔六这么一相处,一下子就看对眼了。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个大大咧咧的,像个男人,没有半点的女子气;一个娇娇柔柔的,彻底的女人,男人见了,没有不想把她给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可因为互相的爽快,就这么毫无障碍地亲近上了。

林梦这是真心求教,之前虽然能从容凌那里学个一招半式的,可是那时候她和他身份没确立,她被他碰着,就一阵脸红心跳的,学习效果实在不佳。而她,也怕学的不好,在男人面前太过丢人,所以放不开手脚,也不敢学地太过复杂。女子嘛,自然是希望在自己的对象面前表现最好的一面的!

而面对崔六,就没这个顾忌了。同是女人嘛,什么都好沟通!再者说,崔六的武力值又是相当恐怖的!

从崔六那里,林梦是受益匪浅。崔六因为自身­性­别的关系,身体到底有所限制,所以没法和男人比拼蛮力,所练的,有不少是以柔克刚的招数,巧劲方面,她颇有心得。林梦跟着她这么一学,一下子兴致勃勃了。

你猜林梦这是想到哪里了!

这小妞是突然想到,若是她能学到几个比较厉害的招式,那么,以后估计也就不会被容凌给压得死死的了。又或许,有时候在床上还能反压容凌一下,抗争着不让那个男人得逞!

多么美妙!

至少今早上那样的局面,她就能逃开男人的捕捉了吧!

这要是从男人那里学来招数,肯定就轻而易举地被男人给见招拆招了,可没这效果!

容凌是不知道她这心里打着这个鬼主意啊,他要是知道,那肯定得黑脸,更是彻底要勒令崔六不准再传授林梦任何招式。不过,他虽然没想到这一点,但是,瞧着自家女人和小六越来越亲密,都没功夫搭理他一下。

他带她来这个地方,可不是看她和别人亲热的,哪怕是一个女人!

男人这心里就不舒坦了!

不舒坦了,那就得找点事情做呗!

374

“小六,来,比一场!”

崔六听得容凌这么一说,很是意动。和高手过招,其实能学到不少的东西,而容凌的确是高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总之,打斗经验非常地丰富,所以谁和他一起对打,必然受益匪浅。这就是为什么俞旭总爱和容凌打一样。崔六现在比较迟疑的是,打,她是肯定打不过容凌的,那么,当着林梦的面,她要是被自家这位大哥给打趴下了,她就怕林梦不来找她当老师了!

她有点小小的纠结,不过到底是做大事的人,很快就又想通了。长远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她还能一辈子在林梦面前装强大不成?!

打!

­干­嘛不打!

崔六爽快应了下来,那一双猫儿眼里的瞳孔微微地有些竖了起来,透出一股淡淡的凶­性­!看着容凌的样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周身透露着勃发的斗争气息,和刚才在那里气息内敛、闲适自得地教林梦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林梦瞧着这个样子,已经是很有经验了,立刻自动自觉地往一边退了下去,给那两个人留下足够大的地方。这就像是每次俞旭要和容凌较量的时候她要做的那样。可是这一次却不大一样,容凌突然叫了她。

“梦梦,过来?!”

这是要­干­嘛,她有些不解地凑了过去。

“帮我把袖子给卷起来!”

男人伸着胳膊,举到了她的面前。他似乎习惯了穿西装打领带的模样,纵然是在天气转热的情况下,她图着凉快,已经穿上了短袖,可他依旧穿着长袖的白衬衫,实在是让她羡慕不已,觉得这个男人耐力特好,还特别抗热。不过,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那一副正装打扮的样子,俊美地要赛过杂志封面上的时装模特,让人分外心动。

可他还是第一次,要求她帮他做这种事!

她愣了一小下之后,抿着­唇­偷着笑,伸出细­嫩­的手指,灵巧地将袖子上的纽扣给解开,然后帮他将袖子稍微卷上了一些。

“这个高度可以吗?!”

卷到距离胳膊肘大概七八公分处,她就不再往上卷了。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也让她帮忙卷上。

其实,他这是有点吃味了,所以,大概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正在抓住各种机会,让她亲近他,然后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等到两只袖子同样被挽起,他弯下腰,指了指自己的领口。

林梦这下可不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方便,或者是太懒了,因为那头崔六已经是怪声怪气地在那里笑了。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来回,其实就是隔着那么一层薄膜的关系。没戳破之间,什么都是朦胧的;但是要想知道,其实也只是那么一层膜的薄薄距离。

她终于察觉到,男人这是有意为之了!

呃……这算是另类的求欢?!

呃……撒娇?!

不知怎么的,就想笑,但是她强忍住了,也如男人所愿那般,帮他解开了一颗领口的纽扣。

男人倒是镇定,完全不把崔六的笑给放在心上,只是摸了一把林梦的小脸,灼热地看着她说。

“好好看着!”

她的笑,就有些止不住了!

等男人大步离开,朝崔六走过去的时候,她站在男人的身后,虽然没笑出来,但是嘴角却咧的大大的,牙齿都露出了好几颗出来。

这个男人,有时候也很可爱的嘛!

心里想着,她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容凌和崔六的较量,其实是没有悬念的。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林梦就是本能地觉得自己的男人很强,大概谁也不能将他打倒的那一种。所以,男人最后胜了,她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意外的是,男人在胜利了之后,立刻朝她看过来的那火热的眼!

那里面饱含了太多的东西,林梦觉得自己似乎在那里感受到了男人想要讨赏的心情!

所以,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她不吝啬的赞美。

“你好­棒­呀!”

男人神­色­凉凉的,仿佛对这种赞美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可是,他那微微有了些幅度的嘴角,却还是泄露了他的内心欢喜。尽管,那点小幅度和平时相比,只是细微地往上翘了一小点!

“想要学招数,我教你!”

然后,男人这样对她说。在她心思开始转动的时候,他自自然然地又把胳膊伸到了她的面前。

“帮我放下来!”

她伸手,将刚才卷上去的袖子,给慢慢地放下来,顺带给抚平了,只是在扣纽扣的时候,她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她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这个男人在吃味呀!

试探着,她小小地辩驳了一下。“我想跟小六学呢!”

“可我比她强!”略显得冷峭的声音,该是地强大的不容置疑的,但是,却依旧让她听出来他的一丝不服气,带着一点孩子气!

她就再辩驳。“可是她是个女的呀,我跟着她学,比较方便!”

他的声音猛地往上挑了。“我怎么就不方便了?!”

说着,强势搂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扯入自己的怀里,同时大掌压着她的ρi股,硬是让她的肚皮贴上了他的小腹,让她感受某种不用语言说,也会导致暧昧的悸动。

她小羞了一下,正想着不逗他了,却察觉到自己的耳朵一热,却是自己的小耳朵被他给轻轻地咬上了。

“你是我老婆,这世上,没有人能比我更方便!”

这下,什么也不用说了!

这个男人就是嫉妒了,就是独占欲发作了,估计,也是因为觉得自己受冷落了,所以爆发了!

林梦的求学拜师之路,就此终结!

不是因为崔六到底是被容凌给打败了,所以她就不学了。容凌那是怪物级别的存在,崔六失败,那无可厚非,可是她那数一数二的战斗力,也是摆在那里的,她跟着崔六学,至少在防身方面,是会有很大的进步的。她不学了,只是因为,男人的这种别别扭扭的独占情绪,大大地满足了她,让她真是舍不得抛下男人,转而来跟崔六厮混着。

算了,男人想教,就教吧。被吃豆腐,那就吃吧,谁让,他是她男人呢,而且,还是名正言顺地被法律保护着的。

那么,容凌自此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显然不是!

热带丛林,向来潜伏着各种各样的危机。纵然目前林梦的活动范围,也只是一片小小的区域,但是在这个小区域内,也绝少不了危机的存在!

两个小家伙显然非常喜欢这个狂野且充满了男人味的地方,到达这里的第二天,急冲冲地拉着林梦走人了,直接将一家之主给彻底忽略了。

“妈咪,快点,快点,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小家伙还急声催促。一看他兴奋的小脸蛋儿,估计是哪块又发生了类似“抛头颅、洒热血”的野蛮争斗了!

被两个小家伙给拉着,林梦也被感染了,脚步也快了起来,跟着两个小家伙跑。最终到达的地方,是一块偌大的泥潭处,那里,果然是上演着龙争虎斗。

偌大的泥潭周围,已经是站了不少人,围在一边观看。泥潭里面,几个身上只套了一条四角­内­裤的男人们正打斗的火热。

林梦一开始看见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出生的国度,有些方面,仍然有些保守。不过,这种不好意思也只是一小会儿的事情,很快,她就自然地以一种纯属欣赏的目光,大大方方地看着那些个那人赤条条的身子。

那些男人很健壮,这从身上那紧绷的肌­肉­,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他们也强悍有力,这从他们强而有力的每一个动作中,可以看得出来。

这种较量有些类似二人角力,一方以把对方彻底压倒在泥地上为胜利,大家要做的,似乎就是不要被压翻在泥地里。而每当有一个人倒下的时候,周围的人就会喝彩,里面不乏几个女人的尖叫。

能看到,依旧站着的男人会很兴奋,有的甚至还会摆出一个炫耀般的姿势,而且,是特意冲着那几个女人摆的。这就仿佛人与自然里面,雄­性­为了争夺雌­性­,以斗争来彰显力量,以此来赢得雌­性­的芳心似的。

男人这样做了,于是,女人的尖叫会更高。

阳光打在那些健壮的男人的身上,将他们身上的一丝一毫都照­射­地分外清楚。那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抹了一层蜜一般,似乎都能跟着发光了。些微的泥水,会沿着男人的肌肤往下滑落,沿着肌理分明的线路滑动,呃……

林梦想了想,这大概是,有些­性­感吧!

突然的,一个男人面冲向了林梦,大大地挥舞了一下胳膊,然后笑了一下。那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挑逗意味儿,吓得林梦的小心肝儿都颤抖了一下。只是很快,就又有最新跳下泥潭的人扑向男人,男人不得不迎向战斗,这才让林梦恢复了镇定!

这大概只是一种属于此地的打斗习俗吧!

林梦笑着摇摇头,如此安慰自己。

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容凌来到了她的身边,微微将一只胳膊,搭在了她的腰上,显得有些占有­性­地搂着。

“好看吗?!”他问。

她没回答呢,两个小家伙倒是争先恐后地先回答上了。

“好看,他们好厉害!”

“太帅了!”

小浩浩比划了一个右勾拳,双眼晶亮晶亮地看着前方。那个偌大的泥潭里,不断有战败者退出,又不断有新的人脱了衣服,穿着裤衩跳下去。

小佑佑也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观看着,就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半点给自己的老子。仿佛,那些人已经完全地盖过了他的老子。又仿佛,他的老子,已经是不够看的了!

容凌知道,在金三角混着的人,基本上都是真正地杀过人、见过血的,有些还是上过战场的。这些亡命之徒,本事自然是大着的,自己三伯手下派出来的打算教小家伙的第一批人,和这些人一比,那是绝对不够看的。

杀过人的,和没杀过人的,那根本就是两个级别!

也难怪两个小家伙立刻就把崇拜投向了这些人的身上,只是,这两小子只顾着去崇拜别人,而把自己的老子给丢到了天边,这是不是欠教训了?!最重要的是,他们拐着他们的妈咪来看这些野男人,是不是,太放肆了!

容凌的眼,微微地眯起了一下,分别瞄了两个小家伙的视线,是凉飕飕的。

两个小家伙都觉得脖子那块儿有些凉,不约而同地都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处,只是两个人依然没感觉到危机来临,依旧崇拜地将双眼胶着在了泥潭里的男人们的身上!

容凌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将林梦的小腰,圈紧了一点。

“走!”

他不喜欢她把目光放在那些身上只有一条裤衩的男人的身上,而这些男人的数目,还该死的不少!

“不要,再看一会吧,也没什么事!”

那些男人赤手空拳地打斗着,嘴里时不时暴喝出纯男­性­的嘶吼,那个场面,其实是有些让人热血沸腾的。林梦这么看着,也觉得莫名地有些兴奋。

无怪乎,男­性­们对于枪支、对于军旅,都有一种天生的狂热,大概,就是因为如此吧。物竞天择了上亿年,争斗也是融入在了人的骨血里,所以,才能最容易地激起大家的热血,让大家产生共鸣吧!

可林梦这样的回答,只能让容凌的脸发黑!

这些男人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还能比过他?!

堪堪忍耐着,他想着,就再看上十分钟,十分钟过后,他就带这个女人走人。然后,回去好好地教教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才是她应该看的。什么,才是更有看头的!

但是,这个十分钟计划,怕是要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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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375

有一个将对手打趴在泥地里的男人,炫耀似地冲林梦笑,目光炽热,且带着挑逗。这对分明是搂着林梦的腰,亲密地站在她身边、大刺刺地宣告着占有的容凌来说,是一个大刺刺的挑衅!

容凌眸­色­转冷,警告­性­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男人却伸出食指,指向容凌,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头,那是在邀请他下场。可是那轻浮的态度,却似乎有蔑视的成分存在!

林梦这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

这是­干­嘛啊!

他们打他们的,找上她的男人­干­嘛?!

她伸手,立刻搭上了容凌搭在她腰间的大掌,示意他不要动。

她才不要她的男人脱的只剩下裤衩,然后和别人在那里滚泥巴,然后接受别的女人大刺刺观看的目光呢!

说起嫉妒,她可不缺!

容凌没有动,因为,他自有他的考量。他若是下去了,打赢自然是不成问题,但这对他想要扔下两个小家伙的计划不利。

那个男人脸上的轻蔑,似乎就有些重了。

可是,他想因此激怒容凌,那他也太小看容凌了。内心强大的人,岂能是别人小小的挑衅,就沉不住气的?!

不过,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在打赢之后,把目光投向林梦,然后又挑衅地看着容凌,容凌深知,他是必须要下场了。冲他挑衅的,大多是生面孔,估计,这些人是故意的。他们大概是从哪里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传闻,然后,想见见他的真本事,所以,故意弄出了这么一出又一出的吧!估计,自己家的这两个小子,也被人给利用了!

两个臭小子!

容凌在心里低哼,等解决了这事,回头必须要教训一下两个小的。在自己人面前笨也就算了,最后笨给别人看,那就是丢人了!

他手微微一动,林梦就急得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我得下去!”

他如此说,她就有点懊恼。

“非得下去吗?!”

“谁让你刚才不走的?!我现在不下去,可就是要让人小看了!”他取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别的男人给公然觊觎,他身为她的男人,如果不因此出头,那简直就是窝囊了!

林梦就慢慢地松开了手,有些担心地问。“没有问题的吧!”

“没。”

他只回了一个字。

她别别扭扭地抓住了他,垂着脸,脸上有点红,细弱蚊声地说道。

“不要脱衣服!”

他心里就乐了,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可爱到毙了!只是他面上不显,对她说道。“在这里等着我!”

然后,脱了鞋子,就着黑西裤、长袖白衬衫的打扮,朝泥潭走去!

也正如他所猜测的一般,这其实是一场有所预谋的较量,只因为有些人实在想看看容凌到底是如何的身手,有些人也对见识过容凌本事的人所描述出来的容凌的强大表示不服,所以,共同组织了这么一项活动。如今,容凌可算是出场了,现场顿时就安静了。

那瞬间的变化,简直就像是一场魔咒!

从这,也能看出容凌那强大的魅力!

这世上,能够做到这样的人,可是很少!

容凌也没去看周围人是什么神­色­,冰冷的目光,直接瞄上的是目前为止看上去最厉害的那个金发外国人。外国人感觉到容凌已经是挑中他作为了对手,立刻收了脸上傲慢的笑意,严阵以待了起来。就在容凌要跳下泥潭的时候,林梦开了口。

“等等!”

她快步朝容凌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就替容凌把袖子给挽上,就如她昨天做的那般。

“裤脚也挽上一些吧,免得踩到脚了!”

自顾自说着,她又蹲了下来,将容凌的两个裤腿给分别挽上。等站起来的时候,她不顾羞涩,很使劲地在容凌的脸上亲了一下,小脸绯红地冲着他笑。

“去吧,你是最­棒­的!”

这其实就是在替他鼓劲了!

容凌倒是有些诧异她的这一番举动,不过再一想到这个小女人本来就容易给他惊喜的,就笑了一下,还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这张纯东方的面孔,本就俊美地宛如天神一般,此时他的面上带了一点柔和,倒是立刻吸引不少女人,不论是本土的,还是带着西方面孔的,眼神里,都有了些不一样的­色­彩!

容凌跳了下去。

两个小家伙立刻凑到了林梦的身边,分别用小手,拽住了林梦的裤腿,兴奋,但也有些小小担忧地看着他们的爹地。两个人同样把­唇­抿紧,漆黑的眸子,目不转睛的。

林梦也是把心给绷紧了,一丝不漏地看着场内的局势变化。

大略是感受到了容凌的帝王气场,还在泥潭里的人,纷纷朝边缘走去,给容凌和那个外国人让地方,直至最后,泥潭偏中央地方,就站了两个人,一个是容凌,一个是人高马大,目测身高有一米九多的外国人!

容凌伸出手,朝外国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朝自己进攻。气定神闲,再配合他那一身白衬衫,倒是显得他宛如白鹤一般优雅从容!

那外国人先是绕着容凌,走了几步,然后漫步靠近,像是在估量着他的身手一般,突然之间,他整个人爆发,猛地朝容凌扑了过去。眼看着,容凌就被那个外国人的动作给扫到的时候,他猛然身子一偏,躲了过去。

他,没有还击!

那个外国人趁此再度让自己站定!

身处泥潭之中,因为这个环境的特殊,所以你必须无时无刻地先考虑让自己的下盘稳下来再说。你的下盘若是不稳,那必输无疑。

再一次的,外国人再度发起进攻,攻势更加凌厉,这次,他的拳头堪堪擦过容凌的小腹,在容凌还是躲过去的时候,他甚至立刻改变了进攻的方向,直接再扑!

容凌小小地挨了一下,然后躲过去,却依然没有还击!

两个小家伙看的急了,两张­嫩­白的脸,同时涨地通红,紧张的不得了。甚至,不知不觉之间,他们的小手,都快要把林梦的裤子给拽破了。

又一次攻击,容凌还是躲!

再一次,他依旧躲!

围观的人都开始发出表示轻视的“嘘”声了,两个小家伙气恼地都恨不得冲出去把那些人的嘴巴都给封住的时候,容凌动手了!

迅猛的反击,犹如狂风,猛地将那个再度凌厉地朝他攻击过来的人,一下子给推了出去。那侧推的力道,犹如排山倒海。实际上,那个外国人很壮,看起来,比身姿宛如劲竹的容凌壮实多了,但是,从容凌身体内部爆发出来的力量,可就那么轻易地将那个大概可以和牛比拼壮实的外国男人给推倒了。

外国男人立刻站不稳了,在没有完全地倒下之前,他急忙迈开腿,同时伸手,打算借此让自己的身体借点力,让自己重新站起。可是容凌的拳头,却宛如泰山压顶一般地,以势不可挡的劲道,猛然朝他砸了过来。两拳,只是两拳,沉闷的声音,甚至都没能让人正经地感受到这拳头的威力,可是那个外国男人却一下子就趴在了泥潭里,整个身子,犹如沉尸入海一般,溅起大片的泥水的之后,直挺挺地就浮在了那里!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包括林梦!

这个男人,这下子,又加深他在她心里的深度了!

两个小家伙则是小脸越发通红,倒是显得比他那个打赢了别人的老子还要激动了。又或许,他老子没有显露出来的激动,都让这两个小子帮着显露了!

两个小家伙的手,越发紧了。手心里冒出的汗,现在不知道到底是急的,还是热的,还是兴奋的,总之,弄湿了林梦裤子的一脚。

“妈咪——”

小家伙轻喊了一声,掩饰不住的激动。

林梦听了笑了。视线里,男人慢步朝她走来,踩着泥水,那白衣黑裤的模样,简直是该死的迷人,该死的­性­感。她都觉得自己这心在扑通扑通乱跳,不听话极了。

男人看着她,­性­感的薄­唇­,往上翘了几分。似是炫耀,又似是狂妄,又似乎对所有一切的轻嘲,那个样子,惹得人尖叫!

女人在尖叫!

稍后,林梦也尖叫,瞪大了眼,惊恐地看着容凌的身后。她想出声,却来不及了。那原本都被容凌给打趴下了的男人,却不遵守游戏规则,竟然又朝容凌扑了过来。那表情狰狞的,让林梦都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把那个人给拍飞!

容——

这字尚且刚冲到林梦的喉咙口,容凌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突然身子一弯,犹如身姿柔软的豹子一般,以不可思议地柔然和韧劲,迅速躲开了身后男人朝他脑后砸来的铁拳,同时,整个人如履平地一般,迅猛转身,一把抓住那个外国人,力拔山河般,将那个外国男人给狠狠地摔在了泥地里,同时,一脚伸了过去,死死地卡在了男人的脖子处。

此时,他单手拽着那人的一只胳膊,有力的长腿又踩着他柔软的脖子,只要他再稍微用力一点,没有人会怀疑,他会直接把那个男人的脖子给踩断。因为现在单单是如此,外国男人的脸­色­就因为呼吸不畅,而微微涨红,且这种红­色­,微微带了些青。

“你违规了!”

冰冷的话,犹如死神的判决,那个外国男人又惊又怒又羞又恼地看着容凌,张大了嘴努力呼吸着,却像是上了岸的鱼一般,有些徒劳无力!

他挣扎,无奈——却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开容凌的钳制!

“汉森,我想我得请你离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崔六,矗立在那里,双手抱胸,翘着尖尖的下巴,冷身冷眼的样子,宛如绝对的制裁者。她冷冰冰地说出了这话,随着她话落,容凌放开了那个外国男人,那边,跳下来了两个同样衣着整齐的人,过来扶起汉森,像是押着犯人一般,一左一右抓住那个外国男人,也就是汉森的肩膀,拖着走了!

“规则,就是——不能破坏,不能违背!”

崔六沉着脸,­阴­鹜的眸子冷冷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大声喝道。

“谁破坏规则,那我只能请那个人离开!”

那一刻,她领导者的强势气息,散发无疑!

她这也是在告诫所有的新人,都给我老实一点,谁不老实,谁就是第二个汉森!

她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也不会给任何人第二次机会!

在金三角这样混乱的地方,没有法律,那么约束大家的,只有各种各样的规则。犹如这泥潭较量的游戏,它的规则便是愿赌服输。外国男人汉森输了,可又不甘心地背后偷袭人,这就是在违背规则。这似乎只是一个小小的犯规,但是,崔六也只能请他走人!因为,她要的不是最厉害的人,她要的,是需要听从她、服从本地规则的人!

长久在此呆着的人,对于崔六的这个判决,没有不服从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能有的,只能是对那个看上去还算有些本事的外国男人的轻视!

如果一个人连输给一个人的度量都没有,那么,你也别指望那样的人会成为你的朋友,更别提是需要共同面对生死的队友!

因为,那样很危险!

外国人灰溜溜地被人给拖走,带着一身犹如此刻灰头土脸的他一样的灰沉泥巴。不会有人多给他几个目光,也别奢谈可怜,大家依旧将兴致投放到泥潭上来,因为,又有人跳了下来。而容凌,神­色­如常地接受了那个人的挑战。不过,这次他解决对手的速度,要快了很多。因为,热身已经结束了,他的身子也放开了。对于这泥潭的环境,他也熟悉了!

不错,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和汉森的对决过程中,一开始躲避,且不予以还击!

将接下来的十二个人一一都给打趴下了之后,容凌告了退。欢迎他的,是各种各样的喝彩,还有两个眼睛一闪一闪,小脸兴奋地通红,突然变得像是牛皮糖一样黏糊的两个小家伙。两个小家伙也不嫌弃容凌的裤腿都被泥土给弄脏了,在容凌走进的时候,像是两个小炮弹一样,猛然跳起,然后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腿。一左一右,就这么挂在了他的腿上。

容凌很不客气地抬腿踢,当作踢两个绊路的小玩偶似的,可是两个小家伙也能耐,愣是将他的腿给巴地紧紧的。

小佑佑的眼里出现了梦幻的­色­彩,如梦似幻地来了一句。

“爹地,你好厉害呀!”

容凌暗道:晚了,你小子就是再拍我的马屁,也别想我会理你!

他朝林梦走了过去,两个小家伙就这么挂在他的腿上,亦步亦趋地跟着。如此景象,落入大家的眼里,惹出了不少的笑声。林梦也是笑了,看向容凌的一双美目,满是赞赏和钦慕!

他和那么多人在泥潭里打,可是神态上却一点都不显得狼狈。白衬衫上无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些泥巴,可你就是在他的身上找到哪怕半分的落魄。他这么走过来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在走红地毯,简直就像是身上穿着最华贵的衣服一般,那份自信高贵的气度,简直是以秒杀一般的威力,再度让人被他给折服!

“太­棒­了!”

林梦低叹了一声,这一次声音有些大!

男人这才有些自得地翘起嘴,笑了笑。心里暗想:女人,这下你可算知道谁才是最强的了吧?!这下可算是知道谁才是值得你看的吧?!

这个男人打败了一人之后,之所有不上来,又在下面打了那么多场,其实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女人折服于他呢!

“还看吗?!”他清冷的眸子里闪烁着笑意,问她。

不出他所料,她立刻摇头。

“那走吧!”

回应他的,则是她立刻伸出手,狠狠地将他的胳膊给搂住,然后亲昵地挨近了他。

容凌倒是有点意外,没想到,打了一下,这个小女人竟然突然变得热情了!

他却不知道,林梦这是嫉妒了。周围女人看着他的目光,太过火热,她可是都看在眼里呢。她得让那些女人知道,这个男人可是她的,所以,别再用那种目光看着他了,也别去想什么不该想的!

容凌这么一打,这下又威名在外,为大家所津津乐道了。或许,等他下一次来,这个人员流动的金三角,就又来了新人,也许,又会因为不服,又挑起斗争的事。但,这是以后了。

现在,容凌坐在长椅上,嘴里吃着自己女人给他送过来的苹果块,一派很大爷的样子。无他,两个小鬼正一脸狗腿地仰着小脸看他,同时两只小手忙碌着,给他按摩。

“爹地,教我,教我~”

小家伙眨巴着眼,双眼透露着浓浓的祈求。

他要学爹地那帅帅的招式,能够一下子把别人打得动弹不得的招式!

小浩浩是挺怕容凌的,所以没敢放肆地要求东,要求西,只是沉默着,捶打着容凌小腿的手,忙碌个不停。然后,乌溜溜的眸子,同样渴盼地看着他。

容凌半眯着眼,不哼声。两个小家伙扭头对视一眼,就伺候地容凌越发卖力!

如此,过了半个小时,小家伙这两只手都酸了,也没见容凌有所表示,林梦倒是先看不下去了,推了容凌一把。容凌这才睁开眼,然后腿微微收了一下。两个小家伙见状,立刻心头一喜,直接的表现,立刻就眉开眼笑地收了手。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容凌非但没同意教他们,反而还非常严厉地把他们给批评了一通!

让他们把自己的老子给忘到脑后!

让他们傻乎乎地被别人给利用了!

林梦听着,数次扯着容凌的袖子,让他别说了。可是这个时候,男人显得非常的冷酷,油盐不进的,照旧狠狠地训斥着,训地两个小家伙都两眼红红的,脑底瓜越垂越低,两只小手也是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裤腿。那模样,看上去别提有多可怜了。

林梦要心疼坏了,最后,只能焦急地拿眼去求容凌!

容凌这才不训斥了,可却是把两个小家伙给赶了出去,让两个小家伙好好反省反省。

两个小家伙出去了,林梦才低低地出了声。

“孩子们还小呢,你别那么严厉,会吓住他们的!”

他都不知道,他神情冷峻,眼睛冷冰冰地没有半分温度的样子,其实有多吓人!

容凌却浑然不在意地回道。“那两小子太皮了,不狠一点,不好管教!”

可是林梦还是觉得他有些严厉了。

他就搂着她,柔了声。“放心,我自有分寸。他们要是那点程度都接受不了,那将来也别指望他们能有大成绩了!”

林梦就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心地看着外面,到底是呣子连心,舍不得。

“我去看看他们!”

容凌没拦着,让她走了!

他这头打了巴掌,那头,就让她去给两个小子送点糖过去吧!

对于这两个小家伙,他有他的教法!

这是其中之一!

林梦走了,景相彬来了。来了,就是冲他摇头。

“你露出那么一手,还想把那两个小家伙给留下,难,太难了!”

容凌不说话。

景相彬又道。“不是我这边不给力,而是,我的人基本上都被你给打压了,你现在就是最强的那个。我想再靠这个把两个小家伙给吸引住,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

谁都知道,要走,就得跟最强的那个走。更别提,要走的两个人,还是两个小家伙的爹妈,小孩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离了父母的!

“放心,他们肯定会留下!”容凌胸有成竹!

“哦?!怎么说?!”景相彬来了兴趣。

“一会儿就知道了!”

容凌选择保密!

景相彬就这么留下了。他是相信容凌,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自然是有安排的。这个男人素来深沉狡诈,他倒是想看看,他打算用什么招数!

又过了老大一会儿,两个小家伙分别被林梦牵着小手走进来的,两张小脸,倒是都很平静。然后,眼眶也不红了。看来,已经被林梦给哄住了。又或者说,林梦被两个小家伙给哄住了。因为林梦看到景相彬也在的时候,有点为难。而两个小家伙,到底稚­嫩­,掩藏不住那一闪而逝的失望!

景相彬多聪明的人呐,从他坐上轮椅却能决策与千里之外,在这混乱且弱­肉­强食的金三角,牢牢地守住这一番偌大的地盘开始,他的深沉和­精­明,就被众人所知。他立刻站了起来,提出了告辞。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是阻碍了。

景相彬­干­脆走人的深意,林梦和两个小家伙是全然不知的的。他一走,林梦就开始软软地求容凌了,让他随了小家伙们的心愿。都是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当爹地的,教给他们,又如何嘛!

这是两个小家伙在被他们的亲亲妈咪哄得心情舒畅之后,转而灵机一动,聪明地求上他们的妈咪了。因为,他们知道,爹地那是最听妈咪的话了。每次妈咪要是求爹地,爹地很少有不答应妈咪的!

两个小家伙都觉得他们变笨了,怎么没想到早一点走他们妈咪的路子呢!

两个小家伙一起用小狗一般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林梦,再撒撒娇,然后又卖卖乖,林梦就答应了。

容凌岂能不知道自己家的两个小孩子是何种­性­子,对于现在这样的局面,早有预料,所以,他直接这么说。

“可以教给你们,但是,你们现在还太弱了。等什么时候,你们达到我满意的程度了,我自然会教给你们!”

满意的程度?!

两个小家伙一起皱起了眉头,又扭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流着不为大人知道的秘密!

容凌也没兴趣知道这两个小家伙在交流什么,直接训斥道。“你们这两天太不务正业了,来了这里,就松散了,就知道玩。你们六叔这里,那么多值得你们学习的,你们就不知道趁机多写一点?!”

两个小孩儿又不笨,容凌这话一出,他们立刻就明白了。他们想要变强,爹地这边暂时靠不上,那可以去找六叔嘛!

“那爹地,什么是你满意的程度呢?!”

小佑佑鬼­精­的,脆声问。有些事,自然得一开始弄清楚了,然后才好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能在你们六叔手下坚持一分钟就可以!”

两个小家伙的胸膛立刻就鼓起来了,他们觉得,自己是遭到了严重的鄙视了!

“好,没有问题!”小家伙有些气冲冲地回着,看了小浩浩一眼,小浩浩同样是点了点头。

“我们这就找六叔去!”

两个小家伙立刻又跑出去了。

林梦这次就不再管了。

而后来,小家伙们灰溜溜地回来了,­肉­­肉­的小脸,灰突突的,分别窝在了林梦的身边,抿着­唇­,低眉顺眼的,就没说话了。这显然是一副被深深地打击过的样子!

林梦伸手,分别摸着两个小家伙的脑袋瓜,无声安慰着。不用说,这两个小家伙跑去找小六,肯定是直接被小六给打趴下了。

而从这个下午开始,两个小家伙就套上了两套雄纠纠气昂昂的迷彩服,扭着小ρi股,跑去向他们的六叔报道了。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就要加入很多训练了。

这,会将小家伙们给绑地死死的,让他们没法再缠着林梦!

这,也会短暂地将他们给困在这个地方,如此,不妨碍容凌和林梦的蜜月之旅!

这,便是容凌的计划!

天衣无缝!

也,绝对够腹黑!

半夜,安全­性­足够高的房间里,景相彬病态地有些苍白的脸庞,微微散发出几丝红润的­色­彩。因为,他在笑,笑得很开心。

“有那么两个小家伙,倒是挺好玩的!”

两个小家伙,就这么被容凌给设计了,还傻乎乎地往坑里跳,还是高度热情的。他在一边瞧着,真是觉得蛮好玩的。关键是,两个同样是­肉­呼呼的小孩子,穿着那么小的迷彩服,那么严肃正经地跑到小六那里去报道,然后一板一眼地按照小六的指示去执行,实在是让人有些心痒难耐啊。他都蠢蠢欲动的想要出山,好好地玩两个小家伙了!

容凌岂能不知道景相彬骨子里存在的恶劣的一面?!此人若是不恶劣,也就无法在这个金三角立足了,而小六现在对外也不是那么一个凶煞的存在,大把年纪了,还愣是没一个男人敢对她下手!

崔六纵然像个男子,但是她身体骨架在那里呢,到底是和男人不同的,怎么说,也是能吸引一些男人的。可是,有景相彬挡在那里,那谁也别想把那只手伸向崔六!

这个男人恶劣地织了一张网,多年经营,早就严严实实地把崔六给网住了!

容凌觉得有必要警告这个男人。

“你别去逗那两个小家伙。想要逗孩子,要么你去领养一两个,要么,你就自己生,逗你自己的孩子去。”

两个小家伙虽然鬼­精­,但岂能是景相彬的对手。真要是被他给逗了,肯定是要被拆下一层皮来。

景相彬立刻就觉得没有意思。对于容凌,他的感觉就是,既生瑜、何生亮!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来克他的,什么事情,都能赶在他的想法前头!

“行了,知道了!”

有他这看似随便的一声保证,容凌就心安了。外人总道小六深沉聪明,可是不知道,他现在眼前坐着的这个,道行却是高了小六不止一点半点。其实,他才是这片地方真正的当家!他如此保证,既是确保了两个小家伙的安全,也能确保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无人再能对两个小家伙使­阴­谋诡计!

两个小家伙到底稚­嫩­,容凌又不是冷血的机器人,对自己的儿子,该护犊子的时候,必然是要护地紧紧的!

小家伙的事情,就此议定,容凌开始说起了自己的事。

“我要的那货,你随便处理吧,钱,我稍后会照给!”

景相彬心里惊了一下,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口气也是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起伏。

“出事了!”

他这是肯定句。

“有了点麻烦!”

容凌只说了那么一句,就没再往下说。而景相彬也知道,不该他问的,他就不能问。

“你……多加小心,到底……拖家带口了!”

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他虽然在这里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可是没法手长地伸到Z国去。那个国家的局势复杂,也不是他能轻易涉险的。更别提,那个国家如今被多方虎视眈眈着!

“我知道!”

容凌轻应,脑子里想到的,却是之前九点多收到的消息。照例,他登陆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论坛,在杂乱无章的乱码之中,读取出的信息,让他觉得麻烦!

自己这边有两人相继落马,速度太快,对方出手的也太­干­净利落,所以上头猜测是自己这边有人被对方收买,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却又身份不明。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身份也开始变得危险!不是没想想过,走这条路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只是,这事发生了,就有些不是时候了!

所以,他必须得中断一些秘密交易,然后,必须得安分一段日子!

这也是今晚他来找景相彬的最主要目的!

现在得庆幸,他所持有的筹码高一些,知道他身份的人,一只手就可以数地过来。但是到底,是有了安全隐患!

三天后,他乘坐飞机,带林梦离开。两个小家伙没跟着一起来。

“真的不跟妈咪走吗?!”

林梦皱着眉,将两个尚且还散发着­奶­香的小家伙抱的紧紧的。她担忧地看着两个小家伙,目光满是不舍。

两个小家伙却把脑袋给摇晃地像是拨浪鼓似的。跟妈咪走,就是去旅游了,可是呆在这里,他们可以学一些特别好玩的东西,比如临阵对敌、比如丛林潜伏、比如移动­射­击,还可以从一些从战场上回来的金发碧眼的大鼻子叔叔们那里,了解一些战场的情况。关键的是,他们得快点达到爹地的满意程度啊!他们都没在六叔的手下坚持上半分钟,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单单是为了这个,他们就得留下来!

既是兴趣所在,又是压力所迫,所以两个小家伙心甘情愿地留下了,也不管他们的妈咪是多么地舍不得他们,多么地不放心他们,多么地想把他们给带走。

“妈咪,你放心地去玩吧,佑佑会给你打电话的哦。”

小家伙甚至安慰起了林梦,倒弄得像是林梦在舍不得他们似的。

林梦这心里,就有些失落了!她觉得,孩子们都不亲近她了呢!

难道,这就是长大!

她心里酸酸涩涩地想着,只能不断地努力安慰自己,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开爸妈的,总是要自己翱翔的,所以,林梦啊,别多想,别难过,这是很正常的,这就是一个成长的历程……

而在她身边站着的容凌,冷冰冰的表情下,内力的心,那是别提多美了!

太好了,终于把这两个小鬼给甩开了,以后,这路上就只有他和她了!

这才是度蜜月嘛!

金三角一行,一举多得,其中之一,就是把两个小家伙甩开,别妨碍两个大人之间该有的亲密!

这就是容凌的腹黑!

376

章节名:376

林梦这是走了,心里也是一时间放不下,有些患得患失的。已经是习惯了两个小萝卜头在她身边的样子,现在他们突然不在了,周围一下子安静了,她忍不住地会开始担心两个小家伙的生活,很担心在自己照顾不到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吃了什么苦,或者受了什么委屈。

“容凌……”

她终于忍不住,担忧地在容凌的怀里扭动了一下,转过身看他,然后支着漂亮的小脸蛋儿,忧愁地看着他。

“我还是不放心佑佑他们!”

这是自己的男人,所以,她可以不遮掩地将自己的忧虑展现出来。

“没事,有小六他们,小家伙们肯定会被保护地好好的。再说了,还有大扬和啊义两人贴身保护他们俩,肯定不会出事!”

“可……他们好小的!”

他轻笑。“可咱们家的孩子,和别家的,不太一样吧!”

咱们家的孩子!

这个称谓她喜欢!

心里小甜了一下,林梦这心里顿时不知道该是继续苦恼了,还是该骄傲!

自己的儿子是最­棒­的,她自然是知道的!

“这可是你儿子自己要留下来!”容凌誓要拔出林梦的心里的那点小忧虑。“这是他自己的意愿,那我们就尊重他。你自己看看他,哪有半分不舍得你离开的样子!”

林梦这心里就算酸溜溜的,表现地就很是委屈了。可是她又没法说什么,只得胡乱地拿自己的脑袋瓜在他的怀里乱蹭着。

这种孩子气的发泄情绪的方式,惹得容凌的眼里又闪过笑意。

真是娶了一个大小孩儿回来了!

“你啊,就别担心你两个小鬼了。那两小子,聪明着呢。那整个地盘都被小六给控制地死死的,你应该担心的是别人,他们或许反而还会被两个小鬼给欺负了!”

林梦心里顿时就松了不少,倒是这么一回事。小六对那两个小家伙喜欢的紧,肯定会把那两个小家伙给护地紧紧的,估计,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了那两个小的头上去的。再说了,自己男人当初还露出那么一手呢,也能镇住不少人呢!

“嗯,大概是我多想了吧,不过,就是心里有些放不下!”

“不是还有电话吗,想他们了,随时可以给他们打电话!”

“嗯。”

她点了点头,也只能是这样了。

他却伸手,横过她的胸口,一把罩住了她的一只柔然。她低呼,身子微微有些紧张,然后有些做贼心虚地用眼瞄了周围一圈。他就呵呵笑,大概是被她这个样子给取悦了。大掌就着手下的柔然,轻轻地揉捏着。

她的呼吸就乱了分寸,­唇­瓣儿犹如渴水一般,微微地张开,露出暧昧且饱满的幅度,惹人采摘。他的另外一只手就伸了过去,将那红­唇­微微逮住,犹如弹棉花一般地轻轻弹弄着。

“小乖,你心里得想着我!”

他垂着眼,往她的小耳朵里吹着热气。

她的身子软了,略显得小透明的耳朵尖,蹭蹭蹭地变得粉红了,宛如红玛瑙般。他就轻轻地咬,大掌继续揉捏。

她这气就有些喘不过来了。

“这是我们的蜜月……”他暗哑地呢喃。“就只想着我,嗯?!”

诱惑的语调,简直是该死的迷人,她听着,一阵的脸红心跳。虽然答不上来,但是脑子里呆呆的,却是想不起什么正经的东西,脑袋里回旋的只是——渡蜜月、渡蜜月……

也是到了这一刻,她才真正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之前,身边有两个小家伙,周围又有别的人,除了晚上在床上被男人折腾地狠一些,她都没觉得没太大的区别!

可是现在,就只剩下她和他了呢,他说,渡蜜月呢,他说,就只想着他呢……

她的眸子,立刻如水一般的泛起了涟漪。不自觉的,眉眼间就多了一点媚态。额前,也泌出一点点的细汗,­唇­瓣儿越发显得香甜诱人了。

他低着头,一边摸着她,一边慢慢地嗅吻着,流连于她的发间、脖子间、眉眼、香腮……

她半眯着眼,轻轻地低吟,眉梢间显露出了淡淡的风情,扭身,她侧坐在了他的腿上,柔软的胳膊,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眉眼半垂着,散放着幽魅的光芒,宛如又被蛊惑了一般,开始轻吻他。

这是不侵略的淡淡的吻,犹如抚慰!

看过动物世界的大型猫科动物没有,伴侣之间的彼此亲昵,大抵也是如此,你嗅吻着我,我嗅吻着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这个词,是多么的缠绵悱恻,我们的老祖宗,又是多么的伟大,能够创造出如此恰当的词汇。只是当得起这个词汇的,却是不多!

大概是因为离开了国家,将要接触的人,都是陌生的。他们不知道你是谁,大概也不会关心你是谁,你也不用处处提防。所以,林梦有些放开了,坐在异国他乡的车上,她都能大胆地回吻容凌。

到达了提前预定好的酒店,哪怕是办理入驻手续的时候,她的手,和他的,依然是十指缠绕的,非常地紧。前面,酒店的侍者推着他们的行李,后面,他牵着她的手走着,指尖一次又一次地抚摸她的小手,让那种无声的暧昧继续泛滥。进了电梯之后,他挨着她很近,近到她都可以闻到他身体散发的男­性­清香,这让她越发晕眩。粉红­色­的脸,一直带着淡淡的瑃情。若非她一路走来都是半垂着脸的,只怕,因为她此刻的纯然诱惑而被勾引上来的男人,得要好几打了!

国际­性­大酒店,自然一应设备都是以­干­净地发亮的。通过了锃亮的电梯,容凌都能看见那个站在他们前面的侍者,那偷摸打量着林梦的视线。尽管,侍者必然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的,被要求不得窥探客人的**的,但是,那份神秘的东方诱惑,依然是让侍者鬼迷心窍了。而且,鬼迷心窍的人,似乎也不少。旁边那位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似乎也在不动声­色­地窥伺着。

察觉到这一些的瞬间,容凌伸手,即刻将林梦给拉入了怀里,然后大掌压上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小脸压在了他的胸膛里,同是胳膊也抬了起来,将她的半张脸也给遮住!

经过这一路的**,这个小女人就像是致命的罂粟一般,妖糜地绽放开,全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可以让所有不经意地接触了她的雄­性­生物,宛如中了毒一般地被吸引。

他心中有些自得,因为这个女人会这样,是他一手导致的。但是,她的风情被别人给窥伺,他又有一点自己的珍藏之物被他人给发现的小恼。

“到了!”

冷声,他提醒那位显然是走神了的侍者。

侍者恍惚地盯着锃亮的电梯墙面的眼猛地就清醒了一些,然后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冲容凌道了一声抱歉,在电梯门开了之后,将行李给推了出去。大概是因为他还有些心魂不定,所以走出电梯门的时候,他差点被绊倒。

容凌的眸­色­,就转冷了一分。

那位侍者越发尴尬,只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推着心里往外走。他感觉,扎在他身上的视线,实在是有些恐怖了。那个东方男人,该不会是想要杀了他吧!

侍者提着心,可算是把容凌给送到了预定房间。因为实在是有些怕了容凌,他把东西送到了之后,略有些结巴地询问了容凌一下还需不需要别的服务,而容凌说不需要之后,他­干­脆连小费都没要,急急忙忙地就关上门逃走了!

他的大掌松了一下!

“闷死我了!”

她娇声抱怨。刚才这个男人突然就把她的脸给按向了她的胸口,害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后来觉得不大舒服,想抬头,可是男人好用力,压着她的头,让她根本就动弹不了!

现在可算是能抬头了,她就控诉地瞪了他一眼!

觉得他太霸道了!

可一下秒,男人突兀地抱起了她。

“啊——”

她低叫了一声,就被男人给压在了门口边的墙壁上。出于惯­性­使然,她的双腿就缠绕上了他的腰。然后都没等她反应过来了,男人就又急巴巴地去拽她的裤子。他的粗鲁和急切,直接让她裤子上的纽扣被蹦飞了,而后拉链使劲地“刺啦”一声,被拽了下来。男人扒拉下她的裤子,等露出一方­性­感的小­内­裤之后,男人的大掌直接就贴了上来,扯着小­内­裤的边沿,又要拽。

她低喘,脸红地宛如滴血!

一路上耳鬓厮磨,彼此心里的火苗,都是烧着的,而且是愈演愈烈。男人此时凶猛的动作,兽­性­的低喘,还有又黑又亮丝毫不掩饰浓浓**的眼,简直宛如一捧大油,直接浇在她的心头,让那本来就不弱的火苗,扑地一下,紧跟着汹涌了起来。

身子,早已经是火热的,也是早已经为他准备好的!

所以,他强悍地进入的时候,她只是皱了一下眉,没太疼,咝咝地乱叫声当中,反而是无法言语的快感要多一些。他捧着她的小ρi股,低声笑,是暗魅的、也是勾人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她,尽是赤luoluo的**。

她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双腿努力地圈着他的腰,挂在他的身上,脸涨得通红通红的,只顾着喘气了。鼻尖,因为细汗的冒出,有些亮闪闪的。他就凑过来有些凶狠地咬!

男人向来**强烈,这一路坐过来,大概是**憋地狠了,所以,下手就有些重了,门口这块小地方,很快就只剩下了各种粗喘的声音,男的,女的,有粗声的宛如野兽一般的闷吼,也有细细地仿佛能将你的心一直都拨棱着的轻吟……

蜜月,似乎是真的开了一个头!

接下来的时间,这对新婚夫­妇­在徜徉着国外各种各样的风土人情的同时,也在积极地探索着双方的身体!

容凌发现,自己的小女人似乎突然之间就变得热情了,又好像是她心里的某种禁锢突地一下被打开了一般,在床上,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的羞涩了,有时候,会和热情地配合他做某些动作;有时候,被他在不是床的地方突袭了,也不会使劲抗争,顺从且配合的时候多了起来!更甚至,她还主动地挑逗了他几次!

宛如一下子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般,这个小女人最新绽放的这一面,简直是让他欣喜,也让他越发地对她迷恋。每天,总有大半的时间,哪怕不是压着她做那种汗流浃背的运动,他也会牢牢地困着她,将她抱在怀里,耳鬓厮磨着。那种淡淡且温暖的感觉,哪怕彼此都不说一句话,但是他也觉得是舒服的,从头到尾地舒服!

他们就如普通的情侣一般,手牵着手,走过大街小巷,坦然地接受所有朝他们投­射­过来的羡慕的眼神;他们犹如热恋中的恋人一般,不避讳地,在公众场合分享着吃食、分享着笑靥、分享着眼神,甚至,是亲密!

丹麦、芬兰、意大利、冰岛……,这大大小小的欧洲小国里,到处是他们的足迹。无数次的,这对靓丽且又甜蜜的组合,被人给拦下,要求被拍照;而无论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何种目的,又是许诺了多大的利益,都无一例外地遭到了拒绝。再有不死心的,依旧想要纠缠他们二人的,都被容凌瞬间冰冷下来的气质给吓跑!

这个男人,也就对他怀里的那个女人能温柔,那时候,那份冷质的俊美和微微的温暖揉和在一起,不可思议的矛盾中,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但是一旦对着别人,他就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若再有不识相者,那就只能接受他不怒自威的暴戾和冰冷!

每当有人被容凌给吓跑之后,林梦就会笑,哈哈大笑,笑声会宛如铃声一般地飘开,又宛如风信子一般地,在空气中淡淡地传递着那种说不清的旎情。周围人被这笑声感染地觉得似乎是重新回到了温暖的春天的时候,总能看到那个身形偏冷峻的男人,就那么纵容且无奈地看着她,眼神,微微专注。

实在是让人有些艳羡!

在一所全球排名前五十的知名学府里,林梦和容凌一身青春的打扮,混进去观摩了一番,并且旁听了几堂课。如此感受着,仿佛,是回到了当初纯真的学园,比较好笑的是,仅仅是一天时间的晃荡,林梦和容凌都收到了不少暧昧的小纸条。

“这行情,倒是不落反涨嘛!”

林梦嬉笑,揪着手上不少的纸条,一脸兴味,然后又凑过来看容凌的。

“你以前收过?!”他问。

“嗯啊!”她没多想,直接就回了。

男人的眸子,就危险地眯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冷淡的样子。

“把你的给我!”

她完全不设防,以为他也想看她收到的东东呢,就全部给了他。可是,他却将那些纸条连带自己收到的,全部放在一起,然后大掌揉搓了几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总之,他再张开手的时候,那好好的纸条,都成为碎片了!

她看的是目瞪口呆!

他神­色­危险地看着她。“怎么,舍不得?!”

都这样了,她要是还察觉不出来这个男人的不快,那她就是个大笨蛋。

她迅速地摇了摇头。

男人就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瓜,拉着她,将那些碎纸屑都给扔进了垃圾桶,顺带沉声吩咐。

“以后,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

林梦连连“嗯嗯”着,又为了表示自己的乖顺,配合着连连点头,心里却想笑的不行!

更爆笑的事情,却是后头呢!

两人去旁听了一堂经济学课程,大概是因为两人的东方面孔太过出彩,竟然惹得那看上去快要五十多的授课教授都频频朝两个人投­射­注目礼,自然,他更多的目光是投­射­在林梦身上的,最后还以手遥指,让林梦回答问题。

林梦经济学学的不错,老教授问题,倒是没有把她难倒,她回答了,老教授的脸,就像是鲜花一样地层层绽放。

“非常好,非常好!”

他那样子,看上去分外的享受,看着林梦的眼眸,越发闪亮。

这惹得容凌有些不爽,所以在教授表示请同学提问进行交流的时候,容凌站了起来,对那位教授进行了尖锐的回击。那位教授还是有真材实料的,立刻和容凌­唇­枪舌战了起来,然后很快双眼暴睁,一脸兴奋,对容凌那是惊为天人呐,直接就问他。

“同学,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学生?!”

“没兴趣!”容凌直接不客气地拒绝。

这位教授也不气馁,立刻就行利诱,将自己的身份以及工作室,大大地宣扬了一般。别说,这老教授还挺牛,是一个挺有名气的商会的副会长。

只可惜,他的邀请对别的学生来说,大概真是莫大的荣幸,可对容凌,怕是什么都不是!

“我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没兴趣!”

“这有何难,你可以递交申请,申请转校来我们这里,我们这里立刻就能接收你。你瞧。你漂亮的小女朋友也在这里,你若是来了这里,不也是很方便!”

说完,那个老教授还挺自以为是地冲容凌暧昧地眨了眨眼,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样子!

林梦瞧着,掩着嘴,快要笑翻了!

然后,她就那么一副忍着笑的样子,被他给拽了起来。

“抱歉,我们不是这个学校的,只是来旁听的。打扰你的讲课,我们表示歉意,我们这就走!”

老教授瞠目结舌,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走了。

林梦不好意思地当着众人的面,被男人给拉了出去,出了门口的时候,想笑又不敢笑,实在是忍地辛苦,因为怕失礼。只是没曾想,老教授实在是爱才心切,竟然课都不讲了,直接追了出来,这次直接邀请林梦和容凌两个人都转学到这个学校,并且他表示,肯定会悉心栽培二人!

这老教授倒是可爱,容凌虚应着,表示会好好考虑,可把老教授给乐的,掏出名片给容凌的同时,只差将他给抱个满怀,这得亏是容凌身手好,躲了过去。

终于是将老教授给甩开了,林梦再也忍不住,抱着肚子,靠着容凌,哈哈大笑!

“看来,你还挺­嫩­的嘛,竟然让老教授以为你还是个学生!”

拍着他的肩膀,她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男人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突然凉凉地问。“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嫩­喽?!”

她无所觉地戏谑。“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啦,都可以叫大叔啦,嘻嘻,还想要装­嫩­呀!”

说着,伸手,掐了掐他的脸。

“大叔?!”他的口气蓦然危险了起来。

“呃?!”她这笑就收敛了一些。

他立刻搂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低低威胁。“走吧,大叔会让你知道,这一声大叔叫的,是多么地不合适!”

呃?!

她被动地被他给拽着往回走,回去了,就被他给压在床上死劲折磨。

“大叔是这样的?!”他­阴­狠狠地问。

特意展现着他这具躯体的强健和有力!

她欲哭无泪,红着脸摇头,敏感的身子在他身下频频打颤,呼吸都跟着错乱。

“大叔能像我这么猛?!”他没皮没脸地问,简直是百无禁忌。

她经历数次**,全身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知道自己这是把男人给惹恼了,又看着这男人似乎是越战越猛,越战越凶,只能低声求饶。

“我错了,错了……唔唔……你不是大叔,你……一点都不老……啊哈……你……你很­嫩­……”

他邪恶地舔了一下她的小嘴,掐紧她的小蛮腰。

“大叔比较喜欢用事实来说话!”

事实是,再让他这么没遮没拦地做下去,她会散架。

“错了……我错了……”

快感的折磨,让她在他身下抽泣。

他大概真是有被她的那一声“大叔”给毛到,所以,埋头苦­干­着,完全没有停歇的架势。

她在一次短暂的晕厥之后,觉得这样下去会死人的,只能羞得抬起酸软到快要无力的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给拉了下来,然后,火热的­唇­,凑到他的耳朵边,很低很低地泣声叫。

“不是……大叔……是……是哥……哥……我错了,呜……哥……”

这一声声娇滴滴到足可以绕梁三日,让人骨头都快要酥掉的“哥”,真的是爆发力十足,男人俊脸潮红,一声粗吼,竟然猛地就偃旗息鼓了,重重的躯体,最后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她的耳边,尽是他大口大口的粗喘声。

等一会儿,他的呼吸不再那么混乱了,他略微撑起身子,看着她。透过被情泪给沾湿的迷蒙的眼,她看到男人的眼,真是锃亮锃亮的,好像是刚上了油一般。

“小乖……”

他轻喃着她的昵称,对她又亲又咬,像是大狼犬似的,很快弄得她的脸湿湿的。只是他的这一份雀跃,是怎么都没法挡住的!

犬科动物,不就是如此表达他们的兴奋的嘛!

她瞧着他这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心里不由觉得好笑。然后伸出汗湿的手,轻轻地在抚摸他汗湿的短发。

笨男人呀,就这么在意这年龄之差嘛,他大她十二岁又如何啊!

在她的心里,他是她男人,是她的恋人,是他的老公啊!

不管他是什么样子,她都会跟着他的啊!

不过——

她在心里嘻嘻一笑!

又让她发现了这个男人可爱的一面喽!

只是大概就是有人见不得别人这般的甜蜜,这一日,两人正在一家临街而设的工艺品店面上挑选东西,突然之间,容凌全身都绷紧了,然后想也不想,猛地就朝林梦扑了过去,将她重重地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走!”

不给发懵的林梦任何机会,他紧紧搂着她,同时用掌狠狠地压着她的脑袋瓜,不让她探出头来,以自己的身体为­肉­盾,将她紧紧遮挡起来。脚下,步伐飞速!

也就在这时,“嘟”地一声,一颗子弹扎入了一边的工艺品当中,惹得木屑四溅了起来,一些,还溅到了林梦的手上,让她觉得手背被扎了一下。

立刻有人惊呼!

她虽然不大清楚,可也知道事情不大对劲,抿着­唇­,尽管心已经提地高高的,但还是一言不发着,尽量镇定地跟着容凌的步伐。

远处,某高楼的天台上,一个寻常打扮的狙击手看到自己没打中目标,不由皱了一下眉,然后果断移动镜头,进行下一次狙击。他的面庞灰沉、刚毅、冷然,透着对生死的冷漠,且眼神冰冷,握枪的手,更是一丝不苟。

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绝对是职业级别的!

人这脚步再快,其实,也是赶不上枪快的。狙击手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暴露了,让容凌突然之间做出了那样的反应,逃过了那本该打中他脑子的致命一枪。但是,他对自己很有信心,目标之物,最后肯定是要死在他的枪下!

377

但是,他显然是低估了他要对付的这个男人。

但见容凌死死护着林梦,脚下飞快,游走于人群和各种障碍物之后,借此,一次次地将自己的身形挡住!

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借用各种外物,可以有效地防止狙击的!

“Shit!”

黑衣的狙击手低骂了一声,知道自己这是遇上对上了。镜头里,每当他快要瞄准容凌的脑袋瓜的时候,下一瞬,不是有别的人头挡在了他的前面,就是出现了类似大阳伞、大路灯等等的障碍物。这让他觉得麻烦!

必须得出手了,哪怕没法一击毙命。他刚才错失了最好的机会,现在,就不能指望自己还能幸运地迎来第二次机会了。他架设狙击枪之前,早就打量好了周围的环境,他若是动作再慢下来,只怕容凌就要进一边的店铺里了。

如此,会错失目标的!

眯眼,瞅准机会,他迅速按下了扳机。可那个男人就像是全身长着眼睛似的,很突然的身子往下一压,同时向前一倾,如此,子弹擦边而过,反而­射­中了旁边的一个路人!

血花飞溅开的同时,是各种尖叫。路人开始慌了,他们知道有人受伤了,而且极有可能是中弹了,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子弹是从哪个方向打过来的。慌乱的他们,失去了方向,开始胡乱地攒动。­骚­乱的人群,更方便了容凌的逃逸,带着林梦,他时而走上几个蛇步,以躲避子弹。这样诡异的步伐,使得狙击手的子弹再度落空。眼看着容凌就要带着林梦进入旁边的服装店了,狙击手发了狠,连着­射­出了好几枪!

当中的一枪,堪堪擦过了容凌的胳膊,连皮带­肉­地被子弹带飞,鲜血,一下子间就汹涌地顺着容凌的胳膊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袖子。

鲜血的味道,透着一股腥味,惊动了林梦。她挣扎着,抬起了头。也是因为进入了服装店,躲过了狙击手的可视范围,所以容凌不再将林梦的脑袋瓜压得死紧,所以林梦得以抬头。等她看见了容凌这么一副样子,心,一下子就疼了!

“容凌——”她低叫了一声,眼眶忍不住就红了,觉得这血就像是从自己身上流出来一般,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发出的疼!

“嘘!”容凌立刻低下头,哄了她一下,顺带在她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别怕,没事,跟紧我!”

林梦吸了吸鼻子,重重地“嗯”了一声,强迫自己镇定。

容凌迅速掏出手机,对电话那头吩咐了一声。“锁定我现在的位置,马上过来接我,我被伏击了,你们都小心点!”

说完这话,他将手机迅速塞入兜里,然后厉眼瞄了一下周围的衣架,看中了上面一件黑­色­的薄外套,拉着林梦,迅速朝那边走去。他需要用衣服挡一下他身上的血,否则,他不好混入人群,也就没法对自己进行有效的隐蔽!

容凌一只胳膊是血的模样,已经引起了店员的注意,尽管外头发生了­骚­乱,但是胆大的店员还是在容凌直接把薄外套披在了身上的时候,过来拦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他身边呆着的那位年轻且娇柔的女­性­看上去很是无害吧,让她错为人是被流弹给扫到的平民。

“先生,你不能这样!”

“小乖,帮我付钱!”

林梦急忙从包里抓了几张钱,也没细数,反正是肯定够的数目,直接就朝售货员扔了过去,同时扔下一句话。

“不用找了!”

那头,一边走,一边套着衣服的容凌已经是拉着她,迅速地朝里走了。林梦根本就没法把钱亲自递给售货员。

“你们这边有后门的吧?!”容凌问。

售货员呆呆地应了是,被地上那横七竖八躺着的美元给弄得一愣一愣的。

容凌用没有受伤的手,拽着林梦,宛如一阵风地向前半跑半走着,迅速摸到后门。

林梦惦记着他身上的伤势,一边跑着,一边急喊。“容凌,我先把你的伤给包扎一下!”

“来不及了!”容凌目视前方,无所谓地回着。

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切都还没有结束。那个狙击手,才只是刚刚开始。

从后门出去,就是另外一条街,容凌拽着林梦,一顿好走。黑­色­的外套,很轻易地遮住了他胳膊上的伤口,如此,才没有引来太多的注目,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因为同个部门的队友连续地被杀死,所以,这些日子容凌是做了一定的准备的。他和林梦是下了车在街上游逛,但是他的手下,还有车子,都在不远处跟随。只要他们及时到达,那么,就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从手机里传来的手下的回应,让他的心头有些发沉。

“老板,我们被跟踪了!”

“先别过来,甩开他们!”

容凌绷着脸,带着林梦前行,从一处后门处,重新穿入,进入了一个超市。超市里人比较少,看上去有些安静,容凌疾走的步伐就略停了一下。

“累不累?!”他关切地低下头讯问林梦。

林梦喘息着,大力摇头。但事实上,因为剧烈地跑动还有过度的紧张,她的脸已经涨红,脸上也冒出了汗。

容凌看着,有些心疼。

“先歇口气!”他为她,放慢步伐。

林梦摇了摇头,不打算浪费丝毫时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她急喘着,口气不稳地对他说。“我们去买点绷带或者药什么的,先给你——”

“止血”两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猛地就朝容凌扑了过去。

因为视野里,一只手从一处货架抬了起来,然后一个黑黝黝的枪口,正好冲向了容凌。

她都没多想,就直接作出了这样的动作!

不能让他出事!

然后,伴随着一声粗重的“Shit”,距离她脑侧大概有三公分的一个罐头炸裂了开来。容凌都没来得及为这个笨女人的行为变脸,拽过林梦,就朝一边跑了过去。然后抄起触手可及的罐头,趁着转身的功夫,直接就扔了过去。

“哐啷——”一阵响,是罐头击中了那边的货架,使得那边货架上的商品开始不稳地摇晃、倒塌。那处货架的另一头,拿着枪的灰衣男子,因为视线被这些乱七八糟地摇晃着的货物所阻挠,不得不悻悻地收了枪,急匆匆转移位置,来找容凌!

容凌拉着林梦躲在货架之后,竖着耳朵,感觉着那人的步伐,脸­色­铁青铁青的,因为心头汹涌着林梦自作主张地挡在他身前的愤怒。但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一手,他又抄起了一个罐头,然后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所靠着的货架的尽头处。

店里因为这个异动,起了喧哗,有人往店门外逃了,剩下的几个哆嗦成了一团,本能地蹲在了地上,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尽管如此,这个不大的超市也因此一阵乱响,有不少的货物,因为种种人为因素,哐当哐当地往地上掉。

容凌没有动!

以不变应万变,有时候是一种优势策略!

所以,当那个持枪的男人稍微露出一个头的时候,他手上握着的罐头,没有丝毫迟疑地就扔了出去。

“唔——”

回应的,是一个人的闷哼!

容凌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那个人的头必然是被砸破了。所以,他拽着林梦,重新往后门跑。

但是显然,来杀他的人,也是一个硬汉。他的头上都是血了,可还是朝容凌追了过来,并且,放了枪!

容凌肩膀一痛,那是后背中枪了!

咬牙,他闪入货架后,抬起一脚,重重地踹了货架一下。庞大的货架,经不起这男人犹如怪物般的一踢,带着一货架的货物,慢慢地倒了下去。同时,货架上的货物,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再度有效地阻挡了持枪男子的视线。

持枪男子心里骂了一声,急忙后撤逃避,只是到底来不及,庞大的货架,一下子就向他压了过来,他无奈抬手,苦苦支撑。

而就这功夫,容凌拽着林梦,已是闪到了后门。只是等容凌拉开后门,头才刚探出那么一小下,就在心里骂了一声娘。很显然,对方也有自己的联络方式。外面,一个明显和普通人不一样的人正快步朝这边来。瞧他大热天穿着件夹克,手还藏在夹克里面的样子,就知道那手里是拿着枪的。

“从前面走!”

他低语了一声,拉着林梦就往前跑,特意挑了另外一条路,与方才的持枪男子再度隔着一个货架,往前跑着。

眼看距离店门口就只有十几米了,那个适才被货架给压住、在那苦苦支撑的男子,竟然就这么一直撑着,摸到了货架的边缘。他现出身的同时,偌大货架倒地,发出了“砰”地一声,很沉、很重!

林梦和容凌就那么毫无遮拦地显露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抬起了枪,被头上露出的鲜血染红的脸,显露出了狰狞。

林梦心一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爆发力,从容凌的前方侧身处,完全的挪到了他的正前方,同时高高地抬起了一只手。

她没有他高,所以,肯定挡不住他的脸,她本能地,举着手,试图这样替他挡下子弹。另外一只手,尽管被男人给握地死紧,但也是挣扎着,想要往上抬。

能遮住多少,就算多少!

就在这时,发生了很诡异的一幕,持枪男子的脸,重重地扭曲了一下,含糊地似乎是咒骂了什么,竟然猛地手一抬,那子弹,眼见着,就高高地从容凌的头顶飞过了!而那原本该是­射­中容凌的胸膛的!

高手,是不会容许任何疏忽的!

触手可及的一瓶子,迅速被容凌给抄了起来,然后猛地就朝那个男人砸了过去。同时,容凌放开了林梦,两手同时抓住瓶子,再砸。一边砸,一边飞速朝那个男人冲了过去。再度被砸中脑袋的男人,显然是脑袋有些发晕了,脑子不够用了,心神恍惚。翻白的眼神,扩散的瞳孔,都说明他失去了正常的应对能力。容凌借着这个机会,瓶子接二连三,­精­准地都是砸中他的脑子,让他更加糊涂。

而他,似乎是本能地出于某种顾忌,持枪的手握着的手枪,最后竟然一直是朝着天花板的。容凌靠近他的时候,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手里的枪给夺了回来,同时,宛如刀片一样的手刀凌厉地往下一劈,劈在了那人的脖子上,那人顿时身子一软,慢悠悠地倒了下去。

容凌不再看他,因为可以确定那个人倒下了就没法再起来了。他回身,迅速去拉林梦,同时扬手,就朝这个超市的后门,开了一枪。立刻有鲜血飞溅到了后门的门板上,那刚窜出的黑影,因为猛地挨了这么一枪,就又“嗖”的一下,藏了回去,后门紧跟着,被带上!

“走!”

容凌再度抓住林梦,一手拿着枪,隐蔽­性­地往就外套里藏了一下,迅速地往外走去。这么做,是为了不引起外面人群的更加­骚­乱。

只有成功地混入人群,才是目前最安全的方式!

这个时候,容凌的另外两批手下都表示被人给盯上了。容凌猜测,自己大概是被人给瓮中捉鳖了!且,对方是蓄谋已久,所以,将他的所有安排都给摸透了!

“别等他们了!”

林梦也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回复。她低喘着,神态狼狈,可是眼神反而转为一种带着冷的坚定。

“我们自己坐车走!”

容凌疾跑的步伐,稍微慢了一下。

林梦这时扬手,疯狂摆动,做了一个打车的手势。

这大概便是人美的好处,那落入了林梦眼里、距离她也就十几米元的出租车,最后忽略了好几个冲他扬手、表情又惊又慌的路人,直接停在了林梦的面前。

“上车!”

这个时候的林梦,反而表现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果断,反拉着容凌,往车上来。容凌目光极迅速一闪,紧跟着上了车,还推了林梦一把,然后利落地把车门给带上。

开车司机就近观看着林梦那美得惊心动魄的小脸,吹了一声小小的口哨,低赞了一声。

“漂亮的小姐!”

林梦迅速甜美地笑了一下,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极为迅速地报了一个地址。

“麻烦开快点好吗,这里简直是太糟糕了!”

年轻的司机得美人一笑,当下全身的荷尔蒙都跟着躁动了,一种强烈地表现欲,让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嗖”地一下,就蹿了出去,以一种绝对会被交警给惩罚的速度。

“吓坏了吧!”司机一边紧盯着路况,一边还不忘了去安慰林梦。“我们这里时常有混蛋发抽,来街上吓人,你别怕,警察一会儿就能赶到……”

“你是游客吧,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吗……”

“看你的样子,是亚洲人吧……”

林梦虚应着,脸上努力地一直挂着绝美的笑,同时不动声­色­地往容凌那边靠了靠,用自己的身子,技巧­性­地挡了挡容凌那受伤的胳膊!

得庆幸容凌经验丰富,当时选的是一件黑­色­的外套,所以,哪怕染了血,都不大能被人给看出来!

林梦又冲热情的司机说了一声抱歉,拿出手机,迅速地编辑了一段短信,发了出去。这才扭头看向容凌。

“我认识一个很可靠的人,他自己开着诊所,我们先去那里就医,你看怎么样?!我刚刚发短信,让我一个朋友来接我们一下,这样,大概能甩开那些人!”

她知道自己跟着的男人不平凡,这种不平凡,从容三伯那里就见识了,从小小年纪就要学很多东西的小家伙的嘴里知道了,从蜜月的第一站却去了金三角就知道了,也从金三角那随身挎着枪支的人们那里知道了。所以,她思考问题的时候,不得不深入一些,不得不全面一些。

所以,她不能打电话和朋友交流,只能发短信!所以,她又做出了那样的安排!

现在这个司机是好心,但是她得提防着,那莫名就冲他们开枪的人循着司机这条线,再度找上他们。

容凌觉得这个小女人又给他惊喜了,他有所诧异,心里也是有很多疑云,但是,他还是点头了,并且,与她低语了起来,询问究竟。

两个人是用中文交谈的,那个美国司机也听不懂,如此,他们也不用担心所交谈的内容会泄露。

到达地方之后,那位被美­色­所惑的司机,还递给了林梦一张名片,声称他们若是需要车子,那么随时可以给他打电话。自然,这个他们是虚的,他那眼睛,可是亮闪闪地只盯着林梦一个人的。

林梦依旧笑着收下,没去管自己的男人瞬间将她的小手给握紧的那份紧窒感。

看着那出租车开开,林梦领着容凌,快走了一小段路。她到底在美国呆了四年,现在回到了她熟悉的区域,一切就随她做主了。

又拐了一个弯之后,林梦那朋友的车子,赫然已经停在那里了。看到林梦出现了,那个女­性­朋友还招了招手。两个人上了车,林梦对她的朋友说了几句,那个朋友回了一句没问题,就把车子给开开了。

直到这时,坐上了熟悉的朋友的车子,林梦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扭过头去看容凌,却看到,他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而且,看她的眼神,仿佛非常愤怒似的。

“怎么了?!”她心里一提,神情重新变得紧张,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而他,一把攫住了她的下巴,五指深深地扣入她的下颌肌肤里。双眼凶狠,几乎是面­色­铁青地冲她低吼。

“以后,再也不许挡在我的前面!”

他就是死,都不能让她替他挡那子弹!

还是两次!

真是该死的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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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应群里姐妹要求,我也答应了,故明日中秋会有送礼活动,敬请第一时间关注~

378

这个女人疯了不成,她吃过子弹吗,就那样跑到他的面前!

她以为自己那是在做什么!

他都恨不得掐死她!

让她这么笨!

那个时候,他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镇定,才能让自己不对她发狂!

那把枪对着她的时候,他简直都快疯了!

“不准,不准再有下一次,知道吗?!”

他凶恶地冲她吼。此举,惹得林梦的美国朋友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吼着,没有别的动作,才强忍着,不出声、不停车。

林梦觉得有些无辜,但是做出那样的举动,根本不在她的控制之内,他­干­嘛要冲她吼啊!

“听到没有?!”他继续恶声恶气,那又黑又冰冷的脸,看着可真吓人。

她想了一下,皱起了眉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控诉道。“你凶我!”

眼里跟着涌起一些水雾。

容凌一瞧她这个样子,这心头的怒气,立刻犹如漏了气的气球一般,一下子就扁了。

“我……”

他烦躁地抬手想要抓自己的头发,可是手一动,胳膊上,还有肩膀上的伤,就在那里提醒他。无奈,他重重地抱住了她,以一种差不多要揉入自己骨子里的力量。

“我不是凶你,而是——我怕!”

瞬间流露出了脆弱的声音,就在她的耳朵边回想。他继续叨念着,又气又恨又心疼又后怕。

“你这笨女人,笨女人,你万一出事了,让我怎么办,怎么办?!你这个笨蛋,疯子,傻瓜,笨死了,傻透了,傻透了……”

她这才完全领会他方才那样的凶恶为的是什么。心里,就又酸又软的。可难道,她就愿意看他出事吗?!

“你万一出事了,那我怎么办?!”

回问他,她伸出手,也将他紧紧抱住。

这句话,他没回,他只是又恢复了凶狠,执拗地逼着她。

“答应我,下次不许再那样!”

“说啊,答应我!”

他又掐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逼着她说。

她被逼无奈,轻轻地“嗯”了一声。他这才满意,不过,却凶狠地咬了她的­唇­,把她的嘴巴都咬出血来了。咬完之后,口气还是挺凶恶的。

“这是你这次蛮­干­的惩罚。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许挡到我前面,只准躲到我身后!”

“知道啦,知道啦!”她被他逼得无奈,只得配合着他,哄着他。

他大爷地这才满意了,掐着她下巴的手,跟着放松了,轻轻地托着她的下巴,然后,让人觉得脸上发烫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她的­唇­,将她­唇­上的鲜血给舔掉。

“笨女人!”

最后,他还是这么咕哝了一声,看着她的目光,沉沉的。

似乎,这次她真是惹毛到他了,让他怎么都放不下了!

“好啦!”她抓住他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继续哄着他。“别生气了,都答应你了啊。你要乖一点啊,身上还有伤呢!”

说着,她皱着眉,重新担忧地看着他。

他却大刺刺地摇了摇头。“没事,都是小伤!”

林梦却猛地眼睛一湿润,口气里染了点哭意。

“你肩上是不是中弹了?!”

刚才抱着他的时候,她感觉到他衬衫后背处的湿润。那黏糊糊的感觉,她只碰了一下,就觉得不对劲。等到现在收回手一看,果然指尖都发红了。

那红­色­的是血!

她抬起手,在他眼前迅速晃了一下,就又放下,小心地将手上的血迹,往他身上的外套上蹭。

“没事,小伤!”

他还是满不在乎的口气,甚至这么解释。

“所以说,别让你挡在我面前,一般的枪伤,伤不了我!”

胡说!

她在心里批斥。都已经把他给伤了,怎么就伤不了他?!都一样是子弹,­射­入人体,他和她,中了弹,又能有多大的区别!

霸道、可恨,可又让她满满的都是心疼的男人!

“乔,把车开快一点好吗,他需要立刻去见医生!”

那名女子回了一声“ok”,把车子的速度给加快。

林梦咬了咬牙,抬手就去脱衣服。容凌立刻出声阻止。“你要­干­什么?!”

“我撕下点布料下来,暂时替你包扎一下,能少流一点血,也是好的!”

“不用!”容凌冷声拒绝。

可是林梦迅速地脱下了外面的那一件纯属是为了带来美观而套上的镂空沙织衫,冲容凌摇了摇头,很认真且不容拒绝地对他说。

“这次,你得听我的!”

然后,去脱自己里面的那件米白­色­吊带!

容凌不喜欢她赤luo的样子被别人看见,立刻抬手拉住了她的小胳膊。

“不许脱!就这么点血,死不了人的!”

说着,很严厉地看着她。

林梦却瞪大了眼,也跟着严厉地看着他,冲他吼。“你得听我的!放手,然后不许动!”

这种突然暴涨的气势,配合她那张略显得苍白的脸,还有晶亮地让人有些难以对视的眸子,不知怎么的,就让容凌服软了。

“别脱,要脱,脱我的!”

至少,他还有一件黑外套!

“你什么都不许动,给我乖乖坐好!”

她像训孩子一样地训着他。“这里就只有你一个男人,我就是脱光了,也只给你看。你不许拦着,放手!”

他的手不动!

“容凌!”她急了,暴躁地吼了一声。“我让你放手!”

那隐约地浮现了泪水的眸子,是那么地真,那么地美丽。面对她的真情流露,他无法再阻挡。

“不许都撕了,一会儿还得穿回去!”

松开手的时候,她迅速就把吊带从身上扒拉了下来。然后低下头,咬上了吊带的最下面,一使劲,猛地就给撕开了。现在她的上半身就只套着一个bra,她也顾不上这种异感,绷着脸,迅速将吊带撕裂成了一条类似绷带宽的布条,然后拨开他的外套,扯着布条,先去绑他的胳膊,打上结。然后,又支起身子,迅速解开他的衬衫扣子,绕过他的肩头,开始把中弹部位绑上。

这样的位置,她挺翘的双胸就贴着他的脸,那最美好的一面,就这么没有丝毫扭捏地,敞开给他看。那漂亮的胸口,优美的锁骨,还有平坦且­性­感的小腹,每一处,都是能让他情动的,但是,他的下面此时没有丝毫的­骚­动,只有心里,一塌糊涂地软着。

这个小女人,平日里,是多么地羞涩啊,脱了她的衣服,她都着急忙慌地拿手要遮挡的,要不就是缩着身子不敢看他,可是现在,当着别人的面,她就这么把自己给脱了,然后全神贯注地,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

这样的女人,让他说什么是好!

“好了!应该能坚持一会儿!”

她蹲下身子,笑着看他,终于不再小脸紧绷了!

那是一种暂时获得了一些轻松的笑!

他爱她此刻的笑靥!

爱她此刻的表情!

爱她此刻的样子!

那白玉一般的上半身,在车窗紧闭的车里,幽幽地散发着白润的光芒,宛如一朵纯净的白莲花般,很美!

又或许,已经无法用美来形容了!

他迅速地啄了一下她的­唇­,动作很轻,但是声音很沉。

“快把衣服穿上!”

她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羞状,脸蛋儿也是慢了一拍的小红了一下,将那只剩下一小截的小吊带给重新套上。最后那小吊带,被她给撕地也才只是勉勉强强地罩住了她的胸。

她冲他吐了吐舌头,知道这个男人不喜欢她太­祼­露,所以一边穿着镂空的沙织衫,一边哄着他。

“瞧,没事的,穿上外面这件就好了!”

外面的镂空衫套了上去,她的胸部倒是保险了,不过洁白的小腰肢,却是半隐半现的,显得非常诱人,会让人觉得饥渴。

开车的女­性­友人忍不住多往林梦的身上看了一眼,觉得她现在这身打扮,可比刚才更­性­感了,并且忍不住想着,要不要她回家之后,也把自己的镂空坎袖两件套给翻出来,也把里面的那件吊带给撕了,或许,也能如她那么­性­感?!

在友人的胡思乱想之中,林梦迅速地帮容凌的衬衫重新扣好纽扣,然后冲他无声且灿烂地笑,小手又抓住了他的大掌,轻轻地抚摸着。

容凌知道这个小女人在讨好他,所以对她现在有些暴露的穿着,不提出一个字!

因为,她这么做,全是为了他!

到达小诊所的时候,女­性­友人在询问林梦是否需要继续帮助,林梦摇头道谢,让她对此事保密,然后又劝她回去的情况下,倒是不拖泥带水地走了。她急慌慌地打算回去实验一下那­性­感的新穿着,或许,今晚出去玩的时候,还能勾搭一些帅哥,更甚至钓一个极品帅哥回来共度一个火热的夜晚!

小诊所的主人是五十多岁的杰舜斯,男­性­,白人。看到林梦,他是由衷的欣喜。

林梦也不废话,直接请求杰舜斯帮忙处理一下容凌的伤口,杰舜斯是有经验的,看了容凌一眼,当即去关了门,且挂上了“CLOSED(关门歇业)”的牌子,领着容凌等人,直接上了二楼。

“这是我丈夫,得麻烦您了!”

林梦眼巴巴地看着杰舜斯,透露着祈求。带着血丝的眼,透露出她的担忧和痛苦。

“放心,不会有事的,交给我好了!”

林梦点了点头,在杰舜斯帮着处理容凌的伤口的时候,跟前跟后地帮忙着。

也正如容凌所说,他那伤,伤不了他,不是大伤口。胳膊那块地方,别看出了那么多血,其实就是皮­肉­伤,养几天就能好。后肩那块儿虽然中了子弹,但是也没那么严重,重要的地方,一点都没有伤到,把子弹取出来,其实也就是皮­肉­伤了,养养就好了。

杰舜斯是医生,又是林梦的老朋友了,他这样说了,她才真正放心!

“我说了,伤不到我的!”

容凌在那开了口。他没有打麻药,是直接那么扛着,让老杰舜斯把子弹给取出来的。现在,很清醒。

林梦笑着,这次开开心心地“嗯”了一声,美目一眨一眨地,柔情地看着容凌。容凌也深深地看着她。

“咳咳……”老杰舜斯有些不厚道地打断了这两个年轻人的含情对视,冲着收了眼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林梦说道。

“得多补补血!”

然后,挤眉弄眼地,像个大顽童似地看着林梦。

“嗨,Mong(梦),你们中餐里面不是有很多补血的菜嘛,可以弄给他吃!”

林梦点点头。

老杰舜斯立刻就很热切地索要菜单,说自己马上就去超市买菜。

林梦立刻劝道:“不用这么急的!”

他刚做完手术,再这么让他忙来忙去的,林梦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老杰舜斯却爽朗地笑了起来,终于吐露了他的真实目的。“话说,我好久没吃你做的中餐了,呵呵,今天,我可要好好地蹭一顿饭!Mong,不介意吧?!”

林梦听了,立刻就笑开了!

她差点忘了,老杰舜斯可是很欣赏她的厨艺的,她和他,当初也是因为这个,而“不打不相识”呢!

“一点都不介意,你去吧!”

买菜这事,此时对于老杰舜斯来说,大概还是美差了!

老杰舜斯乐滋滋地就去收拾了,然后楼下“蹬蹬蹬”地就响起了往上跑的脚步声。老杰舜斯怕容凌担心且防备,立刻解释。“应该是我孙子!”

老杰舜斯立刻叫了一声,应声的,果然是一个青­嫩­的声音,听动静,是一个大孩子。

“是小杰舜斯,今年十一岁!”

林梦低声在容凌耳朵边解释。

小杰舜斯跑了上来,就被老杰舜斯吩咐着别乱跑,好好招待客人。他去外面买菜,晚上准备吃大餐。小杰舜斯听完这话,立刻口水直冒,舔了舔嘴角之后,连连点头。林梦和他们这一家,关系一直不错,小杰舜斯也特别喜欢她。

林梦一边收拾着,一边和小杰舜斯轻声聊天的时候,一件黑­色­的外套突然就朝她扔了过来,伴着男人的冷声。

“穿上!”

正是他原先套在身上的那一件,先不提上面沾着的血是否会让这外套显得很脏,就说现在要是穿了,会很热的!

她扭头看他,抗拒地摇了摇头。

“热!”

“穿上!”

他不容拒绝,然后,冷眼看向了小杰舜斯。

男孩虽然才十一岁,可是不代表什么都不懂,尤其在这个普遍早熟的国家。刚才,那小子的目光,已经数次往林梦的腰间溜了。

容凌冰质的目光­射­来,小杰舜斯就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肩膀,然后“蹬蹬蹬”跑开。

林梦看着,隐约地有些了解,嗔怪道。“那只是一个孩子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就像小孩子总喜欢被漂亮阿姨、漂亮叔叔给抱着一般!

不过,她还是把外套给套上了。

就当是,安那个男人的心喽!呵呵,醋劲不小呢!

“过来,别收拾了!”

他冷声招呼她。

“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他有些气恼她的不听话。不过,再一想,又觉得心里头悻悻的,这个女人的不听话,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快点!”他像个孩子一样地催促着。

不耐的口气,这才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病人!

她急忙将手头的东西堆放了一下,朝他走过去,依照他的指示,在床边坐下。他拍了拍自己的肩头,示意她靠过来。她立刻摇了摇头,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她最终屈服,身子再往里面靠了一些,尽量不太压着他,将脑袋瓜轻轻地靠在了他没有受伤的那一面肩膀上,然后,睁着眼,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

“帮我把手机拿来!”

她就去拿一边放着的手机。

他单手搂着她,接过手机,开始­操­作。然后下令手下,立刻排清障碍,过来接他,注意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要被人给跟踪了!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他只有回到自己的地盘,被自己的人给保护着,才是安全的。

“你们要走吗?!”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小杰舜斯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件短袖T恤。他走进了,将T恤递给了林梦。

“这是我妈咪的,你可以穿。我妈咪不穿了!”

林梦立刻伸手,感谢地揉了揉小杰舜斯的脑袋瓜。小杰舜斯就脸红了一下。然后继续追问林梦。

“你们要走了吗?!不等我爷爷回来吗?!”

“看情况再说!”回答的是容凌!

小杰舜斯就有些急了,立刻表示要去给他爷爷打电话,让他尽快回来。

瞧他那小模样,倒是一个小吃货!生怕林梦走了,他的中餐就落得没影了!

林梦就小声地问容凌。“急着要走吗?!”

“不安全,早点走!”

林梦就垂下眼不说话了。男人的事,她也懂得不多,对于这种危险,她又是头一次经历的,这个时候,也只能听男人的安排了。

不过,容凌却又补充道。“条件允许的话,你可以替杰舜斯做完一顿再走!”

林梦立刻欣喜了,抬头,诧异地看着他。因为听男人刚才那坚决的口吻,似乎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男人没多说,只是小亲了一下她的脸。

她隐约觉得,这个男人是在为了她而妥协。所以,她想了想,对他说道。“看看吧,要是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先走。杰舜斯的这顿饭,呵呵,可以先欠着!”

他就又亲了她一下。

她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

容凌的人手,也没一下子就到达这里的。这里毕竟是美国,不是他的大本营,所有有些事,没法放开。也因为估量着自己之前安排下去的人,似乎被神秘人给盯上了,所以那些人,容凌只能弃而不用,重新紧急调用其它的人。

同时,他的脑子里也开始疯狂地思考,派人暗杀他的人,到底是谁?!又是谁,最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人,和之前的暗杀以及陷害,可有什么关联?!

值得注意的是,男人似乎只针对他!当时,超市里的持枪男子分明有机会杀他,可是在林梦挡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却放弃了­射­杀,明显是有所顾忌的样子。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说道?!

是受了命令只准杀他?!

不,应该不是这样,因为当时街上因为流弹而受伤的其他无辜的人,也有!

所以,这不会是对方的善良!

而是,林梦的身上有些什么!必然,是有什么东西,和她关联的!

他多年来一路奋进,树敌不少,从自己这边下手,一时半会儿的,怕是抓不到眉目。那么,不妨转换思想,从她身上下手?!

思索着,他把目光转向了林梦。

林梦正拿着手机,柔声和尚处在金三角的两个小家伙通话。他们这边出了事,她身为母亲,除了他,最担心的,就是那两个孩子了。

他看着她那巴掌大的小脸,想起之前她挡在他面前的恐惧,立刻在心里否决这个想法!

他可以从她这边寻找突破口,从她这边开始思考问题,寻找蛛丝马迹,但是,那只是限于思考,他——绝对不能推她出来冒险!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得把她给藏在自己身后。

他担不起失去她的那种风险,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可能!

他以手臂将她圈紧,她感觉到了,扭头冲他一笑。

“你们的爹地就在妈咪身边呢?!”

说着,就把手机对向了容凌。“和小家伙们说说话,他们想你了!”

小家伙那边,第一时间,容凌就通知崔六和景相彬,让他俩把孩子给看好。金三角那个地方虽然混乱,但是陌生人想要潜伏进入,却是难事。那里生活的人正是因为穷凶极恶,所以对陌生人,那是高度防范的,对于危险分子,那更是直接开枪解决了。所以,现在来说,反而那个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林梦说是那样说,但其实,两个小家伙冲着容凌,是没有多少话的。一来是因为容凌本身话不多,人又冷,让孩子们觉得畏惧;二来,孩子们也有点恼他。

林梦刚走的第一天,小家伙们觉得还不错,爹地和妈咪都不在身边,仿佛他们就是放出了笼子的小狮子了,撒着欢地四处蹦跶着,有一种说不出的自由。可是第二天,他们就觉得不自在了,这没人看着了,没人哄着了,仿佛周围一下子就空了似的,尤其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开始想妈咪了,想妈咪香香软软的怀抱,想妈咪温温柔柔的声音,想妈咪软软暖暖的亲吻,然后,也想爹地了,哪怕酷酷冷冷的,可就是想了。

第三天的时候,小家伙们熬不住了,想要爹地和妈咪回来。当时电话是容凌接的,他很冷酷地告诉两个小家伙,没门!留下来,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所以,对于自己的选择,哪怕是后悔了,都得继续承担这种后果。

小家伙委委屈屈地扁起了嘴,支支吾吾地说不要和他说话了,要和妈咪说话,打算再度从林梦那边突破。但是­精­明的容凌根本不给两个小家伙机会,直接就说他们的妈咪已经睡下了,不许他们来打扰她睡觉,就很快把电话给挂了。这让两个小家伙伤感的呀,手机一黑屏,一个脑袋上顶着一团黑气压,开始窝在墙角画圈圈;一个躺在床上咬被角,眼里可疑地滚动着一两点泪花。

又然后,他们特意找了林梦那边是白天的时间打电话,想说说委屈,想让林梦回来,把他们两个给带走。可是,容凌就那样站在林梦的身边,眼神饱含威胁地看着他们。两个小家伙碍于他的威严,没敢撒娇卖乖,老老实实地打了一通没有多大兴奋点的电话,乖乖地把电话给挂了!

然后,崔六就把他们给训地很狠,让他们累的,都没时间打电话。哪怕打了电话,都是又冷又酷的容凌先接的。无一例外,他话里话外的,透着一股威胁。那意思大概就是他们要是不老老实实的,他就能一直带着他们的妈咪这么玩下去!

两个小家伙别提有多郁闷了!

私下里,小佑佑瞪着眼,眼里冒着一阵阵的凶光,像个被抢了­奶­水的小狼崽似的!

“被骗了,被骗了!爹地太狡诈了,太坏了,大大的坏!”

小浩浩垂着脸,小脸­阴­沉沉的,恢复了他没遇见林梦那会儿的样子。

“是我们太笨了!”

小佑佑一下子就蔫了,不甘心地抬着腿,把好好的草地给踢地是一个又一个的坑。

现如今,两个小家伙怨念很大,看着容凌的时候,两双眸子都犹如怨鬼一般,黑沉地望不到底。

容凌只挑了一下眉,问他们一声。“过了你们六叔的那一关了?!”

两个小家伙就没声了,同时把小肩膀给耷拉了下来,两双眼,越发地哀怨了!

只有过关了,才有可能提前把他们的妈咪从可恶的爹地手里给抢回来!可是,为什么他们觉得,就是在六叔这里呆上一年,他们都过不了六叔那一关呢?!

六叔太恐怖了!

这是两个小家伙此时共同的心声!

“妈咪,抱抱……”

小佑佑弱弱地把脑袋瓜一转,做出一副寻找林梦的样子。

容凌知道那两个小鬼心里打的主意,直接把手机交还给了林梦,谅那两个小鬼也折腾不出来多大的风浪来!

他费了一番心思,把人给单独拐了出来,哪有这么快就送回的道理?!

可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就能压得他,不得不改变主意!

而且,还是多次试验过的!

“我们回金三角去!”

林梦这么说。这倒不是两个小家伙背地里对林梦说了什么,他们倒是有原则的,自己当初摇头拒绝让林梦带他们走,那么现在就只能守着承诺,好好在金三角呆着,等着她回来接他们。林梦做出这个决定,是出于对容凌安全的考虑!

替杰舜斯祖孙俩做完了一顿还算丰盛的中餐之后,林梦没有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分享,就和容凌先走了。杰舜斯见多识广,大略也知道容凌这边麻烦很多,所以没做挽留。

林梦和容凌离开的时候,是坐着车的,中间又换了两次车,最后,上了飞机。林梦问容凌这是要去哪里,容凌的回答是继续蜜月旅行!

林梦一下子间就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固执的可爱。

“你都受伤了,还怎么继续?!”

“小伤,不妨碍!”

“不行,你需要好好养伤!”

“我说了,只是小伤,这和我们的蜜月旅行,一点都不冲突!”

“可我想让你好好养伤!”

“我们可以坐车旅行,我不剧烈运动,不就可以?!”

林梦顿时觉得好笑,她怎么就觉得角­色­有些倒置了呢,仿佛他才是那个一味追求烂漫的新嫁娘,而她,才是那个不耐烦这些烂漫急着想要回家的新郎!

“呵呵……”她抱着他的胳膊,小脸儿就往他的胳膊上蹭着。

“容凌呐。”她软软地撒着娇。“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一味追求烂漫的人。蜜月旅行和你比起来,什么都不是。我知道,你是想让我高兴。但在我心里,最高兴的事,就是你平平安安的,然后我们一家人都幸幸福福的。那开枪要杀你的人,你现在不还没有找到吗,咱们再这么四处乱跑,不安全,所以,我们回家吧,去把佑佑和浩浩接过来,我们回家!我不要什么烂漫,那些都是虚的,我只要你,和孩子们!”

男人却自有他的一套。

“你放心,我们这次坐专机,行踪不会那么容易透露的。我保证,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这是蜜月旅行,我该给你的!”

“可我不想要了!”

“那我想要,你陪着我!”

好霸道的男人!

她放开他的胳膊,转而去捧住他的脸,小脸正­色­地不能再正­色­。

“容凌,你得听我的,我们回家!”

他也不说话,看上去,主意已定。

她就重重地亲了他一下,然后态度又变得非常强硬。

“容凌,你得听我的,我们回家!这样,才是对我们好的!”

“我已经做好安排了,你跟着我走就好了!”他依旧强硬!

她就再亲他,然后定定地看着他。

“我哪里都不会去的,我们回家!”

国内对枪支管理比较严格,回了国,可以很大程度地保障安全。而且,他国内的熟人多,就是俞旭他们,都可以帮他大忙。这比他胡乱在外面跑要强!

“容凌,回家!”

容凌冷着脸,不说话。

她就按住了飞机上的通话键,对驾驶员命令道。

“改道,去金三角西南区!”

容凌猛地伸手,按住了她的小手。

她就又亲了他一下,柔软地­唇­瓣,仿佛一朵妖娆的花一般,重重地撩拨了一下他的­唇­。然后又凑到他的耳边,咬着他的耳朵,软软撒娇。

“容凌,别让我担心,好吗?!”

如此的绕指柔,就是铁汉也得柔化!

那头,驾驶员不确定地问了一声。“老板,这?!”

林梦就抱着他的脖子,不说话,小脸却亲昵地蹭着他的脖子。

宛若某种没法开口说话,可是要求自己的主人的时候,千言万语,也只能用讨好地蹭着的举动来祈求的小动物!

驾驶员听得那边没动静,就又迟疑的问了一声。“老板?!”

然后似乎又怕容凌出意外似的,追问了一声。“老板,你没事吧?!”

林梦蹭着的动作就停了一下,柔顺的黑发,沿着他的喉结,轻轻地滑动了那么一下。

他改了口。

“听她的!”

就结束了通话!

她心头一喜,狠狠地又蹭了他几下之后,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说。“你得补偿我!”

表情很正经!

她知道让这个一向掌控惯了的男人改变主意不容易,所以,讨好着他,点了点头。

他又说。“比如,回去拆你的新婚礼物,里面要是有送­性­感内衣的,你都得穿给我看!”

林梦笑容龟裂,小脸涨红!

一提这个,她就想到了苗青!

然后,出于某种直觉,她觉得,苗青送她的肯定是­性­感内衣,而且,肯定非常非常地暴露!

“我……”她舔舔嘴,试图拒绝。

他立刻出声截住了她。“同意,或者继续渡蜜月!”

她脸红红的,轻轻点了点头。

但,还是愤愤不平地咕哝了一声。

“你太坏了!”

她这么做,到底都是为了谁啊!

他还来威胁她!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她,觉得,他可以先小坏一下!

改变行进路线的事,林梦没有提前通知两个小家伙。她是有这个意思的,但是被容凌给拦下了。

“给两个小的一个惊喜吧!”

看来,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他和林梦的突然返回,对两个小家伙来说,绝对是极大的惊喜!

事实上也是如此!

在室内训练场,两个小家伙一经崔六的高声提醒,扭过头来朝门口看去的时候,双双哇哇大叫,扔了手上拿着的训练物事,直接就像是火车头一般地,脚丫子重重踩着地板,轰隆轰隆地朝林梦冲了过来。两条短短的腿,迅速甩动,简直就像是装了两个风火轮似的。

“妈咪!”

跑到近前的小佑佑,简直就像是一只小猴子,抓着林梦的衣服,蹭蹭蹭地就窜上了她的身子。

瞧着利落的身手,看来这小子这段时间没少爬树!

小家伙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了林梦的脖子,然后小脸胡乱地在林梦的肩膀处、肩窝处、脖子处、胸口蹭着。较之某时候的林梦,这个样子的他,更像是某种小动物!

看的容凌眼里有了淡淡的笑意!

小浩浩紧随其后,因为林梦这棵树太瘦了,没法窜上两只体重不轻的小猴子,所以,他只能扒着林梦的腿,也用小脸使劲地蹭着。

两个小家伙的模样,都透着一股凶狠的劲头,仿佛有八百辈子没见着她似的。

林梦看两个小家伙如此的举动,心里又酸又疼。出去了这些日子,她也想死两个小家伙了。

“佑佑,浩浩,妈咪回来了,妈咪来接你们回家了!”

她温柔地说着,亲了一下小佑佑的小脸,然后单手抱着小佑佑的小ρi股,努力抽出一只手,摸了一下小浩浩的脑勺。

“妈咪!”被亲了的小佑佑抬起了小脸,看着林梦,突然,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了!瞬间,眼泪汇成溪流,又是一下子间,他就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并且不怕羞的,一下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声仿佛有某种感染力似的,小浩浩也跟着哭了起来,仰着小脸,看着林梦,张着嘴,哇哇哭着。

大哭声,像是在宣泄什么!

崔六悄悄地用手推了推容凌,示意自己这个大哥过分了啊,这个时候,得赶紧过去表示表示啊!

容凌却站在那里,没动!

所谓惊喜,不就是这个嘛!

和他猜测的,基本上是不差的!

林梦倒是有些慌张,满脸都是心疼啊,嘴里连声哄着。

“别哭,别哭啊,佑佑,浩浩,别哭,妈咪回来了,别哭,妈咪疼你们啊,别哭,别哭……”

说着,说着,她的眼也跟着红了,眼角开始迅速湿润了!

容凌这才伸手,去抱小佑佑。可谁知,小佑佑猛地凶狠了起来,死死搂着林梦,身子像是弹弓一般地绷得紧紧的,哭吼着。

“要妈咪,我要妈咪,呜呜,我要妈咪……”

这是把两个孩子给想的狠了!

容凌伸手,很重很重地揉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瓜,然后又粗鲁地擦了一把小家伙的小脸,再去伸手抱他。

“你身上有伤呢!”林梦红着眼,低语了一声。

小家伙立刻松开了手,一扭腰,就扑向了容凌的怀抱,紧跟着,死死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嘴里控诉地喊着。

“你坏,你坏,你太坏了……”

容凌纵容地任凭他折腾着,迎上林梦担忧的目光,回了一声。

“没事!”

然后在一手支着他的小ρi股的情况下,抬起了有伤的手,大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几下。那头,林梦已经把小浩浩给抱了起来了,小浩浩搂着林梦的脖子,开始像只小老鼠似的,低低地呜咽着哭。林梦亲了亲他,也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小家伙的后背,哄着他。

“乖啊,别哭,妈咪回来了,别哭,乖呀……”

然后又嘱咐了小佑佑一声。“佑佑,爹地的右手有伤,右后肩也有伤,你要小心一点哦!”

小家伙负气地哼了一声,咕哝了一声。

“打死爹地这个大坏蛋!”

可是说是这样说着,却是把小脸一扭,然后重重地靠在了容凌的左肩上,避开右肩。小手也只是示威一般的,只在容凌的胸口小捶了一下!

“自己要留下,现在倒是怪起爹地了?!”容凌轻轻地冷哼了一下,右掌又重重地在小家伙的脑袋瓜上揉了一下。

小家伙心虚地缩了缩ρi股,伸出两只小手,一把抓住了容凌的大掌,拉到自己的胸口,抓着不放。然后也不回答这话,顾左右而言他。

“妈咪说你有伤啦,不准乱动!”

然后,睁着红彤彤的眼,瞪着他。只是比较好玩的是,他白­嫩­­嫩­的小脸,此时这个样子,落入别人的眼里,却是怎么都没法凶悍起来,倒像是某只面对自己的父母的时候,因为得不了宠而赌气的小兔子!

而且啊,因为之前的痛哭,他的小嘴时而还吧嗒一声,发出一声抽噎!

小模样瞧着,越发可怜了!

眼泪,倒是一下子没了!

小孩子嘛,眼泪来得快,去的也快的!

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他垂下脸,使劲地在容凌的肩膀上蹭了蹭,把满脸的眼泪啊、鼻涕啊,都给蹭到了他的衣服上。蹭完之后,他抬起红扑扑的小脸,孩子气地看着容凌,眼神中透露一出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得意洋洋的!

容凌脑袋往前一倾,用额头重重地顶了小家伙一下。

很男人式的做法!

却没有丝毫的责备!

小家伙咯咯一笑,感觉心头所有的恶气都出来了!

一笑泯恩仇!

小孩子是需要哄的,也是很好哄的。对父母,又哪里什么隔夜仇啊!

“爹地!”

小家伙软软地叫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小身板一软,靠在了他的怀里,然后小脸凑近,亲昵地贴在了他的肩窝处,大眼睛眨巴着,像只小动物一般地柔顺着。

一动不动!

一副求宠的样子!

容凌用下巴蹭了蹭小家伙的额头。

小家伙小手指头动了动,仿若舞蹈一般,无声欢快,在容凌的脖子处弹跳。然后略眯了眼,像只小猫儿似的,继续柔顺地窝在他的怀里。黑­色­的眼,看着林梦,看着小浩浩,嘴角,是孩子气的笑。

小浩浩也靠在林梦的怀里,小手搂着她,看着容凌和小佑佑,也是孩子气的笑。

------题外话------

紧赶慢赶,也终于让梦梦一家子在这个节日里一家团圆了!

在这里,祝大家中秋节快乐^_^

然后,欢庆中秋,也是为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今日举行【留言就送**币】活动。大家去书评区留言,每个人送20个**币,不多,但是一份心意,请大家笑纳!

该活动截止到今晚9点,过期不候。因为群里的姐妹都是知道的,我10点之前要回寝,到时候断网,所以9点之后,我开始一起奖励,一个小时的时间,差不多能够。今天是中秋,所以就让今天的礼物,都能应景地送到大家的手中,嘿嘿

最后,再祝贺一声,愿所有看文的亲们,都能如此时节那般——家好月圆!

379

容凌和林梦没有直接走,而是在这里留下了。如先头所说,这个看似危险的龙潭虎|­茓­,但其实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在没有找到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之前,容凌需要对自己的人员进行重新的安排。这样,他回了国,才不会突然就处于了被动的状态!

林梦听得容凌这么一说,也赞同了!容凌现在身上有伤,而崔六他们,又是容凌信得过的,那么在这近乎是堡垒的地方养伤,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趁着两个小家伙紧跟在林梦的ρi股后头,一起摸入厨房的时间,容凌向国内打了电话。俞旭,就是其中的联系人之一。

“国内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你和我说说!”

这么多兄弟当中,就俞旭所从事的那些产业,是最见不得光的。同时,兄弟当中,他也是知道容凌的秘密最多的那个!

俞旭大概地说了一下国内的事情,基本上,国内没什么大的变化,来回也就那些事,不过,最近闹的比较大的,就要数容起铿和何雅的事情了!

话说穆新枫遭遇了车祸,穆家人开始对此事不依不饶,然后想方设法地要弄掉何雅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是何家是百足之虫,也是颇有能耐,穆家的人,怎么都没法渗透入何家,更别提接触到何雅了。到最后没办法,穆家人向容飞武施压,容飞武又向容起铿施压,让他务必要亲自去何家一趟,弄明白何雅那肚子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起铿是对自己的“清白”非常有信心的,那何雅,早就被划为容凌那边的人了,怎么可能最后和他缠在一起,还怀着他的孩子?!他觉得自己的妻子,还有穆家人简直是无理取闹。要不是看在穆新枫差点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份上,他都不屑搭理这事!

现在去何家,就算是给她一份面子!

容起铿达到何家,何家断然没有把他给推出去的道理。坐在何家那透着百年奢华的大厅里,容起铿虚虚地和何老太太,以及何雅的母亲何母说了一会儿,谈了一些容家和何家的合作事宜。这打的头阵,是为了提醒何家现在重新振作,他们容家,又可以说是他,提供了他们何家很大的忙。

何老太太人­精­似的,自然是附和容起铿的,并且对他是一阵夸耀。

在合适的时机,容起铿故作不经意地来了一嘴。

“老太太,我最近听到了点风声,说您的孙女怀孕了,然后,又说她怀了我的孩子,这——”他眯起了眼,显得有些深沉地说道。

“这不大好啊!”

聪明人说话,一句话点到了,就分量十足!

何老太太不笨,深知容起铿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要是想谈生意,或者想谈一些军政方面的,那大可以找她的儿子们。他今日专门挑着白天来,一来,就找的她。她早料到,十之**,容起铿说的就是何雅的事情。但是何老太太又不是蠢货,她岂能就这么应了容起铿?!

自然是不能的!

所以,她故作惊诧,问道。“哦?!真有这样的传闻?!你是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不重要吧。”容起铿虚虚一笑。“最重要的是,得是没这回事!”

说完,拿眼看着何老太太。

何老太太知道,容起铿这是在向她要保证,但是遗憾的是,她是不能顺着容起铿的思路往下走了!

何雅的事情,被曝光的有些早了,这不在她的预料之内。这正如她明明设计了万无一失的策略,要杀死穆新枫,可最后,穆新枫却逃过了一劫一样!

容起铿现在来的早了,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实在是没法往下拖了!

“我家丫头,的确是怀孕了,这事,呃——”何老太太顿了顿之后,表现出了淡淡的羞愧。“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她怀孕的事情,我是瞒着死死的!”

容起铿这脸上,显而易见就冷了。何老太太显然是有后话了,而且,估计这后话,还得是和他有关。

冷眼看着何老太太,他什么都没说,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老太太到底打算说些什么!

何老太太对于今日的质问,已经是提前做好了准备,所以,倒是没慌,脸上的表情,那看起来,倒是说有多真,就有多真。

“那个丫头怀了孩子,我这心里是又气又急的。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说,她却怎么都不说,这让我心里的气都没出撒去。孩子眼瞅着一天天大了,我倒是想逼着她把那孩子先给打掉,然后在慢慢找机会,揪出孩子的父亲,也好狠狠地教训一下,可是那丫头,就像是中了魔怔一般,把孩子给护地死死的,还口口声声地说孩子要是没了,她就去死。那个丫头,是个­性­子烈的,这说出口了,最后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来。所以,我实在是拿她没招,也不能让她出去丢人现眼了,所以她怀了孕的事,我这是瞒地严严实实的。所以,起铿啊,你和­奶­­奶­说说,到底是谁告诉你我家丫头怀了孕的事情的?!我也好趁机把那个混蛋小子给揪出来!”

容起铿没说话!

坐在那里的身形,冰冷的宛如雕像!

何老太太突然之间就哼笑了一下。

“这世上的事,空|­茓­不来风啊!阿美——”何老太太高喝了一声。“你去把丫头给我带出来!”

等到何雅出现的时候,何老太太直接质问了一句。

“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起铿的?!”

单刀直入之下,威力十足,何雅配合着,脸上出现了慌乱的表情,然后一咬­唇­,无声且抗争­性­地把脸给重重地扭了一下,冲向一边。

可这却比直接承认,还要来的让人信服!

容起铿站了起来,哼笑。

“老太太,你们这是唱地哪一出,倒是把我给弄糊涂了!”

何老太太也没回容起铿,冲着何雅怒喝。“你别再这么一副倔样子了,人家这都找上门来了,你还不松口。你是我看着长大的,都到了这份上了,你以为你还瞒得了我吗?!”

何雅就重新把头给扭了过来,咬着­唇­,看着何老太太。脸上又是羞愤,又是坚决。

“还不快说!”何老太太重重地敲了敲她的龙头拐杖,逼着何雅。

这都是何老太太早先支好的招,所以何雅依着样儿演来,毫不费力。

“是,孩子是容起铿的!”她大声说着,表情复杂地看了一下容起铿,然后重新看向了何老太太,下巴微微地抬起了一下。

“但是,谁也不许动我的孩子!”

“为娘则强,你倒是能耐了啊!”何老太太做戏那是做足了,气愤地连连捶着拐杖,然后随手拿起一个靠枕,就朝何雅扔了过去,嘴里怒骂。“你个不争气的丫头,瞧瞧你做的什么破事!”

“妈——”躲在一边的何母自然是及时跑了出来劝阻,护在何雅的面前,犹如母­鸡­护着小­鸡­似的。

好了,戏演到这份上,容起铿差不多是看够了。他现在的心里,就像是吞了几十斤的生蚝一样的恶心。那个和容凌关系密切的女人,谁都知道她是看中了容凌的女人,现在肚子里竟然怀着他的孩子!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何雅,我不记得,我和你发生过关系!”

他的陈述,是直接且不客气的!

但是这个在容起铿看来最大的破绽,却早已经让何老太太堵地严严实实的。就见何雅听了他这话,眼眶微微一红,小脸跟着涨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她咬了咬­唇­,口气有些僵硬地回道。

“两个多月前,夜尊会所,豪华包,你这么快就忘了?!”

容起铿立刻就愣住了!

容家的继承人,无一例外,都有个大优点,那就是记­性­好。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一经过何雅的提醒,容起铿立刻就想起了。那晚上,他喝了酒,又磕了点药,玩的很疯,的确是抱了一个女人。事后,那女人不见了,他也没当一回事。反正,他来来回回,抱的女人也不少,心里估量着,那也是一个磕了药胡乱疯玩的袍友!

可——那竟然是何雅!

容起铿这下心里惊了,又有点慌了!

这么说,穆新枫说的,还真是确有此事了!

“你……”拧了拧眉,他斟酌了一下,不悦地问她。“你怎么也去了那里!”

何雅冷冷反驳。“那会所又不是你家的,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不是,你……你怎么就……”

何雅知道他要说什么,垂下了眼,口气显得有些烦躁。

“当时喝了酒,就那样了!”

一副不愿意多做解释的样子!

何老太太立刻要求去做亲子鉴定去。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容起铿的,何雅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亲子鉴定一做,也就知道真伪了!

这也正是容起铿所想。尽管,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十有**就是那么一回事,但是他还是心存希冀,希望那最后的结果,能让他从这一团乱麻之中挣脱开来。可何老太太早已经是扯好网的,逮的就是容起铿这头大鱼,他如今跳了进来,想要跳出去,那根本就不可能!

容起铿看着花了关系之后,迅速弄出来的亲子鉴定结果,两眼都有些发直!

那孩子,竟然还真是他的!

而且,还是一个男孩!

这么说,何雅所说的,竟然是真的了!

容起铿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混乱,他需要回去好好想一想,然后把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地都给捋一遍。而且,自己的妻子穆新枫突然被撞的事情,也需要他重新地思考一下了!何老太太说她在此之前丝毫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到了现在,他是根本就不相信了!

都是大家族出来人,哪个会是傻子,会对别人说的话,全盘相信的!

但是何老太太根本就不给容起铿这个机会,赶在他提出告辞之前,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这事怎么办?!”

容起铿觉得烦躁,怎么办?!

这还用说,自然是得把这个孩子打掉了!

“打掉他!”

“不行!”何雅嘶吼,表现出了一副为了孩子什么都能豁出去的样子。“这是我的孩子,谁都不许动她!”

何母就立刻在一边安慰着何雅,让她别激动,要小心身子。

容起铿觉得自己站在这里,被四个女人,包括何家的那个女佣阿美,围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傻蛋!可他也是一个当狠则狠的人,所以提出来道。

“这个孩子是个意外,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处理事情,那就成熟一点。这个孩子,得打掉!”

“不行!”何雅绷着脸,冷冰冰地在一边坐了下来,仿佛一个尼姑一般地入定了起来。何母则坐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何老太太就哼了一声。

“我何家的女儿,可不是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子,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就能打发的!”

只是何老太太这话显得有些好笑,容起铿心想都是,你家这女儿要不随便,怎么跑到那种地方去喝酒,还喝醉了。明明知道,出入那个地方的男人,玩的就是女人,搞的就是─夜情,她还跑到那个地方撒野。现在闹出了这事,能怪谁!

可他这话能冲着何老太太吼嘛,这个快要成­精­的老太太,能是普通的­妇­女那般的好打发的吗?!他现在就是一块上好的­肉­了,这老太太不在他的身上咬下一大口了,她会善罢甘休才怪!

所以,容起铿气恼!

玩了这么长时间的女人,他哪里知道,最后­阴­沟里翻船了,最后竟然还和容凌的女人搞到了一起!

他一想到,他大概玩的还是容凌玩剩下的,他就觉得全身一股邪火往上升!

“孩子打掉,条件你们随便提!”

何老太太明里暗里,要的不就是这个!

何雅听了这话,又在那尖锐地咆哮。

“­奶­­奶­,要是孩子没了,我就跟着去死!”

“哎,你这孩子,说的什么糊涂话,不准提死不死的啊,什么事情,自然有你­奶­­奶­替你做主啊!”何母又在一边絮絮叨叨地哄着。

容起铿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忽略了那两个女人的存在,直接拿眼去看何老太太。

何老太太沉着脸,一时间没发话。

容起铿就很不高兴地提醒她。“老太太,我这是有家室的人了,两个儿子也都这么大了。我不缺儿子,你家这丫头就是把孩子生下来了,也没用处。我这话是说的不好听了。可是,还是请你们想清楚了,把孩子打掉,对你们,对我,那是最好的。你家丫头还得嫁人的吧,你们何家也得想要声誉的吧。孩子的事,只是一个意外,就让我们抹去了,好不好?!也别因为这个意外,破坏我们两家的情谊嘛!您也知道,自打我上来之后,里里外外,可是帮了你们容家不少!”

这是在拿生意上的事情,胁迫何家了!

可何老太太现在腰杆子直了,因为,她们家已经傍上新的大树了,而且,这大树比起容起铿来,还要强大一些呢!

“你这话说的!”何老太太眯眼,皮笑­肉­不笑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自然是要努力地让事情朝最好的那一方面发展了!我早先话也是说过的,这要是揪出谁让我这丫头遭了这罪,我是肯定不会饶他的。可现在这个人是你,我能不给你面子?!”

那意思就是,换做别人,她估计手头这拐杖,直接就要落下来了。

这闹得容起铿有些没脸。他以为,他是把话给说的够明白了!

好,既然他说的,何老太太不答应,那就让她自己来说,看看她到底想怎么办!

“那您是怎么一个想法?!”

何老太太还能有什么想法,她就是想让自己的孙女嫁给容起铿,当上容家的主母,就是想让穆新枫去死,迅速让位!

“我家的丫头,金贵那是出了名的,我们全家,可都是宠着她长大的!现在这样了,起铿,我只告诉你这么一句话,我们何家的闺女,断然没有被人给欺负的道理。至于我想如何,我得好好想一想。现在这事有些突然了,我得找丫头的爸爸谈谈!”

丫头的爸爸?!

那不就是何宽吗?!

容起铿立刻觉得麻烦!

何宽现在可是官路亨通,步步高升啊。他想要瓦解容三伯的力量,坐稳自己现在这个位置,可还得靠何宽!谁让,何宽现在颇受刘首长的器重!

何老太太突然就提到了何宽,分明是在提醒,也是在做着警告!

他拿生意上的事情,来威胁何家;可是何家,反过来,拿军政上的事情来威胁他。他不受容三伯待见,早先有所关系的人,有大部分已经被容凌给驯服,早就是投向了他,更是对容三伯很忠心的。现在军政那块,他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人。也就是说,他现在就是一个从头开始培养人的情况。这还得防着容三伯进行,所以,只能全全依赖何宽!

现在,要是把什么事情都给算清楚的话,反而是他容起铿需要借助何家的势力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和何家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了!

这么一想,他就弱势了。

“也好,那就先这样吧。这事对我来说,也是太突然了,我回去也得好好想一想!”

就这么着,容起铿带着烦恼回来了,面对容飞武以及杜采忆的询问,他哑口无言。

自己的儿子,当父母的还能不清楚底细?!

一瞧容起铿这个样子,容飞武心里那个气啊。

“你过来!”

容起铿没动。

“过来!”

容飞武暴喝了一声!

到底是父亲,容飞武就算是老了、退位了,可是威严依然在。容起铿就走近了。

容飞武坐在沙发上,招了招手,又道。“过来!”

示意他把头低下!

容起铿弯腰,乖乖把脑袋瓜给凑近,不想,容飞武出手如箭,迅速地就扇了容起铿一巴掌!

“我打死你这个小混蛋,玩女人,竟然还玩到何家那丫头上去了!你能耐啊,你有种啊!”

抬脚,容飞武就朝容起铿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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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

容起铿站着没动,硬生生地受了这一脚。因为,他自知自己错地离谱,该挨这么一下,否则,父亲这里的怒气,怕是不能消。而且,这么做,也是为了赢得母亲的偏疼。

果真,杜采忆一看到容起铿被打了,就出来阻止,挡了容飞武一下。

“哎,你别打了!”

劝说着,她将容起铿拉到了一边。

“起铿,你和妈妈说说,那个何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肚子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妈不相信,你竟然和她搅和在了一起!”

容起铿正需要一个台阶下,立刻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无心之失。表明,那个孩子,更绝对是一个意外!

“那就把孩子给打掉,我们补偿她!”杜采忆立刻如此说道。

容飞武就冷笑,一针见血地说道:“想得美!何家这是不打算善罢甘休吧!”

否则,儿子回来怎么是这么一副样子!

而何老太太的­性­子,他岂能不知道。她可是什么亏都不会吃的,更别提,那何雅还是一直受宠的,现在怀了这么一个孩子,何家能那么简简单单地就罢手才怪呢!

容飞武几十年历练,自然把事情给看的透透的!

虽然何老太太估计要打鬼主意,可是他们容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必要的时候,对何家施压也是可以的。那个孩子,那是必须要打掉的!

容飞武做出了这个指示,让容起铿好好办。何家想要补偿,合理的范围内,他们容家可以给;但是何家要是因此不依不饶,那也别怪他们容家不客气!

他们容家可不怕何家!

但是容飞武哪里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里打的鬼主意,他可是想要推翻容三伯的。但凡,他能大度一些,尊重容三伯一些,那么,凭着他容家家主的身份,还有容三伯在军中的势力,对付何家,那还不简单?!

可他现在纯心要和容三伯对着­干­,容三伯那边是靠不住了。非但如此,他甚至还需要借助何雅的父亲何宽的势力,这事,最后岂能是容飞武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容起铿被打发着,又去了何家。这次,不仅仅是容飞武,就连他的母亲杜采忆也是那么一个意思,无论如何,孩子是不能要的!

但是,他这么一说,何家人就不­干­了。这次何宽也是在场的。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这事,没法这么了结的!”

“不了结,那怎么办?!难道你还真想让她把孩子给生下来?!你要知道,我们家的规矩的,我是没什么大的损害的,可到时候,损害的,可是何雅的声誉!”

毕竟,历任家主,在外,都是有私生子的!

何宽摇了摇手,其他人就从屋子里退了出去了。何宽以一个男人的角度,也是长辈的角度,和容起铿进行了一场男人式的对话。

“我家的这个丫头,这么坚持着不打掉孩子,你难道就没看出来什么?!”

何宽挑了挑眉,眼神显得大有深意。

容起铿立刻就愣住了。

何宽深吸了一口烟,吐出,隔着淡淡的烟圈,声音略显得有些飘渺地说道:“外面传了些谣言,但是,你不用信。孩子她妈问过她了,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可是第一次!”

第一次?!

容起铿立刻瞪大了眼。

何宽突然恨恨。“只怪容凌太可恨,为了那个女人,那么欺负我们何家,最后硬生生地坏了我女儿的名声。我女儿如何,之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那些年轻小子,没几个不想娶我家女儿的!起铿啊,叔叔很看重你,这一点,相信你自己也明白的吧?!”

容起铿眯起了眼,也没作答。他聪明地选择了静观其变。

何宽就笑了一下。“当时,容凌还在那个位置呢,我就相中你了,觉得你这个年轻人,是可造之材,所以,你要上来那会人,我们家没少帮你走动,这你是知道的。现在,­阴­差阳错,你又和我的女儿有了这样的联系,我觉得,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女人——”

何宽又吸了一口烟,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评论道。“女人,对第一次的男人,感觉总是特殊的。我这个女儿,我是明白的。她现在死死护着这个孩子,如你所说,真是没半点好处,她想什么,我也明白一些。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她想要的,我这个当父亲的,就只能妥协!”

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宽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容起铿岂能不知道!

他心里略微起了波澜,照何宽这个话的意思,莫不是,那个何雅因为第一次给了他,所以还对他有意思了不成?!

一种莫大的虚荣,突然就袭上了他的心头!

脑子里,那张何雅的脸,也突然变得艳丽了起来。以前没怎么注意的地方,突然都变得清晰了!

对了,那个何雅,可是一个大美人啊!胸是胸、腰是腰、腿是腿的,那魔鬼身材,圈里圈外,那是相当有名的。那一张脸,也是美地分外­精­致,就像是画出来似的。那年轻的躯体,那娇­嫩­的脸,可比自己家那个早就看厌的女人要漂亮许多,有感觉许多。

他又想到了之前何雅对着他的时候,那僵硬中带着一些冷的表情,顿时就觉得心里痒痒的。驯服那一个别扭却倔强的女人,未尝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因为第一次给了他,所以心里就有了他吗?!

他突然觉得,何雅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

得说,这样一个女人,极大地满足了他男­性­的虚荣心。

何宽又道。“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抓住机会。机会,我给你这么一次。没有什么,能比一个孩子,更能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容起铿何尝不知!

只是这么做了,似乎,吃亏的都是他们何家了。这种一点好处都不得的事情,他可不信何家­干­的出来。

“我是有老婆的,不可能娶何雅的,这一点,你该知道。家里的父母都健在,族里的长辈们,也都盯着的,你该知道,我们那么一个家,有自己的规矩!”

也就是说,穆新枫没做出危机整个家族的大错,他是不可能和穆新枫离婚的。所以,你何家可以打着想让我和何雅好着的心思,但是容家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他是没法给的!

何宽自自然然应道。“这事,我自然知道!”

“那你们还打算这么做?!”容起铿不掩饰他的这份疑惑。

何宽又抽了一口烟,坦然回道。“自然不止如此。这孩子,将来也就是容家人了,你们容家得负责培养的吧。实话说,你们容家培养出来的人,都不错。我看了一圈,我们家如今的小辈,都是才­干­不足,所以对于丫头肚子的那个,我很期待。那孩子在你们容家走一遭,最后肯定差不了。另外——”

何宽将烟头重重地按在了烟灰缸里,死死地拧了拧。

“你们容家的规矩,不是外头的孩子,也有机会争那个位置嘛。我有些期待!这个,才是我妥协的真正原因!”

这就对了!

这才是何家人的目的嘛!

何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容起铿这才觉得这心可以稍微放下了!

也——不是不可以!

他立刻想起了家里的两个孩子,小儿子容亨达,聪明不足,不太适合接替他的位置,他也没法保证他将来有这个能力争到那个位置。而大儿子容亨铎,太聪明了,那么小的人,却像是小老头那样的深沉,聪明地让他非常不爽!

而那一日容飞武对容亨铎的话,又是一直在他的脑子里回荡的,犹如梦魇。那个儿子那么出彩,那么某一天,他是不是就要被逼退位了!若真是那样了,他还哪里有脸出去见人!

这些日子,穆新枫一直催促着他,让他把儿子给带在身边,好好培养,他一直推脱,可是,她最后竟然把儿子送到了父亲身边,换了一种方式。所以,父亲一得空,就带着大儿子来公司转悠了,又领着他去几位长辈那里走动。

他看着,实在恼火!

那些人,合伙弄的那些动作,以为他都不知道吗?!

父亲以为他的那点心思,还藏得严严实实的吗?!

而自己的妻子吵闹着何雅的事情的时候,他在门口偷听着,大儿子是怎么对她说的——

“妈,你别担心。你是爸爸的老婆,那是法律条书上写好的,外面的女人那就是再闹,都不能拿你怎么样。再说了,族里的伯伯爷爷们,肯定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所以,妈,别担心,爸爸不能拿你怎么样的,外面的女人,都不值得一提!”

“可是,铎铎,这次不一样的,那个女人怀了你爸爸的孩子啊,那可是何家人啊!”

“有什么不一样!”大儿子的声音那个时候有一种别样的冷酷。“你是容家的主母,你手头也是有权利的,该行使你的权利的时候,你出手就是了!”

出手?!

对付何雅?!

还是对付他?!

瞧瞧,那是一个孩子该说出的话嘛!

那一份心狠的劲头,估计他再大一点,还当真能狠心地将他给拉下来。

而儿子现在看他的目光,更是冷冷的,让他全身都不舒服!

怎么,他妈妈能是他妈,得他全力维护,他这个当爸爸的,就不是他爸爸了?!

用那种目光看着他?!

一个孩子,心智再成熟,那里没长好,又有什么用?!等他哪天长大了,他也就知道女人的妙用了,还能现在这样的义正言辞?!

总之,现在看着那个孩子,他是百般的不顺眼!

他被容凌耽误了这么些年,这么大岁数才坐上了家主的位置,还想坐上个二三十年,可不想那么快就被那个小子给拉下来!

如此,势必就得转移目标!

因为,容家的下一任家主,都是打小开始培养的。现在的家主若有属意的人,就该让那个孩子介入一些事情了。可自己家里的两个,他不中意。如此,势必需要一个新的人物!

那么,何雅肚子的那个孩子——

容起铿想了想,在心头冷笑一声!

暂时用那个孩子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也行!

至于最后要不要让那个孩子当他的接班人,那再说。何家人野心不小,他还得提防着到时候被反扑呢。反正他还年轻,想要孩子,那就找外面的女人生一个就是了!

不过,现在靠这个,和何家拉近关系,倒真是不错的选择。何家肯定是利用他,那么他­干­嘛不可以反过来利用何家,让自己的人在军中站稳位置,把容三伯给拉下来。只要容三伯被拉了下来,那么,这辈子他就再也不用顾忌了,整个容家,就彻彻底底是他的天下了,那容凌,就更没有一丝一毫起来的可能了!

而何家的存在,也能很好地牵制住穆家。穆家人仗着岳家的身份,这么些年来,因为他错失了家主的位置,一直被容凌给压得死死的,不得志,所以,对他的态度,总能流露出淡淡的轻蔑。现在,他上来了,穆家人又很不客气地要求他帮这个帮那个,实在是让他厌烦!

他当初被容凌给挤掉的时候,他们穆家人­干­什么去了?!

雪中不送炭,现在却想要他锦上添花?!

没门!

他得让穆家人知道,他容起铿不一定就只有穆家的那两个外孙子,他还是可以有别的儿子的。他容起铿也不是非得要穆新枫这么一个老婆,他们穆家人要是不老实,他这老婆的位置,那也是有可能换人的!

容起铿突然之间就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还真是不赖!

他借此和何家搭上关系,那么何家必然全力帮助他。那么,何家将会是他坐上家主这个位置之后,完完全全的自己的势力,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

这可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容起铿笑了!

机会?!

大概是吧!

他暂且先收下!

淡淡地笑着,他眯着眼看着何宽,问道。“你说的这些,何雅知道?!”

“那你这是同意了?!”何宽反问。

容起铿笑着,点了点头。“都是成年人,我想,我们处理问题,可以很成熟的!”

何宽很满意,站了起来。“那你和她谈,她同意不同意,你一问,自然就知道。你们都是年轻人,相信肯定可以谈到一块儿去!”

说着,出了屋,而几秒钟之后,何雅走了进来。

似乎,她一直等在屋外!

进来的,就她一个人!

且,她关了门!

她咬着­唇­,面上有些冷冷的,可偏偏,耳朵有点发红。眸子,一闪一闪的,似乎是想躲着他,可偏偏,又这么一直看着他。

这种倔强的冷傲和极力遮掩的娇媚,揉和在一起,也能散发出一种很勾人的美来!

他这才注意到,她的打扮……呃……很­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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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两个多月的身子,小腹基本上还没怎么凸起,她看起来依旧腰是腰、臀是臀的,并且是蜂腰。那一身凉爽的打扮,让她胸部的弧线凸显地厉害,会让人忍不住地往她那个地方多看几眼。一双美腿更不用说了,那只裹着ρi股的短裙,是怎么遮,都没法遮的。

容起铿那是久经情场,何雅这一身的打扮,他岂能不知道这种刻意而为这下隐藏的深意?!

他微微勾起了嘴角,放肆地打量着她,不掩饰那种男人想要狩猎女人的贪欲。

何雅慢慢地坐了下来,同时,并拢了自己的双腿。容起铿的双眼从她的腿上扫过,然后扫入两腿夹紧的部位,又玩味地笑了笑。

他站了起来,然后在何雅的身边坐了下来。何雅扭着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容起铿笑着,手指尖,触摸上了她的下巴。

她没动!

容起铿脸上的笑容,就越发大了,转而放肆地开始抚摸起了她的脸,然后无所顾忌地打量着她的脸。就这么近距离看着她,他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漂亮。以前也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妞长了一张漂亮的小脸,不过,那是何家的姑娘,他顶多意­淫­一下;而后来,她又和容凌扯在了一起,他是绝对不可能过多关注的了!

而现在,这个女人成为他的了!

曾经属于容凌的东西,如今都要属于他了!

他的心,狂热了一下!

又想起了另外一张绝美的小脸,那个犹如尤物一般的存在!

那——大概会是他下一个征服的目标!

心头自得地想着,缓缓地,他将脸凑了过去,一点点地靠近她的小嘴。而她,没有挣扎,只那么睫毛剧烈扑闪着,半垂着眼,柔顺地等待着。而他的吻,终于是落到了她的­唇­上。

她——没有躲!

容起铿一直盯着她,丝毫不漏地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最后得到的结果,让他非常满意。这个女子,虽然看上去有些冷硬,但绝对没有厌恶。而她现在的柔顺,变相地说明了她对他的认可。所以,他逐渐加重了­唇­瓣上的力量,将这个吻不断加深!

很甜!

顶开了她的­唇­,是香甜女人的味道!

她看上去生涩了一点,不过,更让他满足。这说明,她经过的人少,他以后可以慢慢调教!

这可不是外头那些不值得一提的女人,这可是何家的女儿!

而现在这个女人,就要成为他胯下的玩物了!

这个想法,让他兴奋。他立刻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脑袋瓜,猛然凶狠地亲吻了起来,同时一手跟进,放肆地搭在了她的后背上,然后又火热地沿着她停止的后背,往她的腰间蹿动!

她依旧没有太过挣扎!

他吻够了,放开了她,眼里带着淡淡**的意味儿。

“第一次是给了我?!”

她就有些屈辱地看着他。

这大概就是默认了!

他换一种角度继续问。“你和容凌,就真的没有什么?!”

她猛然把脸往下一拉,尖锐地冷喝。“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容起铿立刻哈哈大笑!

好!好!好!

他要的就是这样!

“跟着我,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甜言蜜语的承诺,随口而出!

何雅听了,只是把头给垂下了!

容起铿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头就有些意动。虽说,她是和他发生了关系,但是对那天的事情,他实在是印象不深了,这么一个女人,在床上到底会是怎么一副样子呢?!是一副贞洁烈­妇­的模样呢,还是狂野的dang­妇­模样,还是,一副清纯野百合模样?!

想着,他的小腹处有些发热,但是他很好地把这种感觉给压了下去。来日方长,他也不能太急于求成了。何家和他的协议,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呢,他可不能贸贸然地就让自己给栽了。怎么样,都得先观察些日子的!

至于这个女人……

灼热的目光,猛地­射­在了何雅的身上。在他的脑里,已经自发形成了她光着身子的样子了。他眯了眯眼,嘴角带了点邪肆。不急,何家要是真有心,那么以后这个女人,可就随便他品尝了!

容起铿就这么回去了。可想而知,对他,容飞武和杜采忆会是多么的不满!容起铿肯定不会把自己的真正打算对他们说的,只是敷衍着解释,大意就是何家不打算打掉这个孩子,那他也没有办法。将这件事,完全地归罪在了何家的身上。

容飞武动了怒,大骂容起铿。

“你是容家的家主,一个何家,你还能奈何不了了?!那不过就是一团没成型的­肉­,打掉他,还不容易?!”

“我们和何家一直都有合作,就这么把关系给弄僵了,不好!”

“商人重利,哪怕搞僵了,只要足够的利益送到了何家的面前,何家还能不屈服?!他们何家难道还缺了何雅肚子的那一个了!想要孩子,让那丫头再生就是!”

“这些话,我都已经说过了,但是何家那边就是不听!”

容飞武就瞪眼,隐约地就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这个儿子可真没用。这事若是发生在了容凌的身上,那根本都不用他出马,容凌肯定能把这是给处理地­干­­干­净净的。

可容起铿还有话没说完呢。“爸,我看就那样吧,何家愿意把孩子生下来,那就生吧。这对我们容家也没什么大损失,反正,私生子的事情,每一代家主都是有的!”

容飞武这心里头就越发火了!

敢情这儿子非但没劝住何家,反而还被何家给说服住了!

“何家许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帮着?!”

容飞武冲动地又想给他来一脚!

容起铿心头一惊,想到自己家这位老爷子,也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看问题果然能抓住重点。但是,他不说出来,老爷子又能拿他如何?!

所以,容起铿拒不承认有这样的事情!

容飞武皱眉,心里头半信半疑,说道:“何家,你就是不能沾。那一家子,豺狼虎豹的,沾了容易惹事。还有,你就这么放任不管,你怎么面对你岳家,怎么面对你妻子?!”

“这有什么妨碍。枫枫那里,我自然会对她说的!”

“别告诉我,你真的没看出来这当中的利害关系!”

容起铿抿了抿­唇­,心中有些厌烦。“行了爸,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你要能处理好,我还至于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吗?!”

容起铿这连脸拉长地跟个驴似的!

“爸,我现在是家主了,你就别再管着我了,就放开手,让我自己走,好吗?!”

“那你是嫌弃我这个当爸爸的了?!”容飞武瞪眼。

“不是嫌弃,而是爸爸,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容凌在的时候,你不是也没管嘛,你还是像以前那样,不就行了嘛!”

“那你是容凌吗?!”容飞武气的冲口而出!

这话一出,杜采忆脸上不好看了,容起铿那脸­色­,更是说有多黑,就有多黑!

容飞武突然就明白,自己这话说的有些急了,顿时,闭上了嘴,不再开口。

容起铿却是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一声冷哼。

“哼,容凌是容凌,我是我。爸,我不会比他差的,你就瞧着吧!”

说完,黑着脸,­阴­沉沉地离开。

杜采忆就开始冲容飞武抱怨,怨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容飞武皱着眉头,忍受着妻子的碎碎念,心里却也是憋着老大的气!

这儿子,一个个大了,翅膀都硬了啊!个个都不听老子的了!容凌是那样,现在容起铿又是那样!

简直是岂有此理!

可那何家的事,能就这么拖着不办嘛!何雅肚子里怀着的那个,可不是孩子,可是饕餮,或许会一大口吞下半个容家!看自己儿媳­妇­出车祸,就能看得出来,何老太太的心思,不可谓不深!那个孩子,必须得除掉!这既是为了容家,也是为了自己的大孙子!

这一次,他要保证,没有丝毫的意外!

容飞武心中自有计较,打算先看着自己儿子怎么办,若是结果让他不满意,那他就自己动手!

另一头,打算就这么敷衍而过的容起铿,又哪能过得了穆新枫那一关!一听容起铿说何雅的事情就这么算了,穆新枫心中的邪火,就突突地往上冒。

“你放心,那外头的孩子,就算是生下来了,也不会对你,对两个孩子产生影响。说来说去,那就是一个私生子,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瞧瞧,这是什么狗屁的话!

穆新枫气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手就甩了容起铿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把容起铿给打蒙了。这个女人,怎么敢?!多少次,她又吵又闹,可也只是局部范围内的撒泼,何尝动手打他的脸?!

容起铿这心里立刻就不爽了,而且是非常!

任何人,都讨厌被打脸。尤其,男人是好面子的,更是讨厌如此。尤其,容起铿又是坐上了现在这个位置的,之前是被自己的父亲给打了,他也就那么认了,谁让那是自己的老爸,可现在却让自己的妻子给打了,这实在是让他难以忍受!

而听着穆新枫的叫骂,他越发觉得厌烦。

“容起铿,你这个混蛋,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不会让外面的女人怀孩子。我问你,你当初的承诺呢,都上哪里去了?!那些承诺,你是在放屁不成?!男子汉,言而无信,你还配这个位置吗?!”

“闭嘴!”他最讨厌别人用现在这个位置来拐弯抹角地嘲笑他。

但是穆新枫没有停口。“孩子怀了,我也认了,可你现在竟然还打算让那个孩子生下来。容起铿,你可以更混蛋一点吗?!你可以更窝囊一点吗?!你堂堂的容家家主,现在连一个­肉­团都搞定不了,你怎么去服众?!”

“服什么众?!哪一个家主在外面没有私生子的!何家这么大的助力,没有人会说不好!”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那会儿,强强联合,一直都是每个家主的选择。民国时期,那些姨太太后面,哪个不是有庞大背景的!

穆新枫心头一颤,脸上的肌­肉­重重地扭曲了起来。她伸出一手指着容起铿,指尖都跟着发颤。

“好啊,容起铿,原来你竟然是这么打算的,竟然是这么打算的,这才是你心里的想法吧,你这个混蛋,混蛋呐……”

欺身过来,穆新枫作势又要扭打。

容起铿不耐,一把将她给推开!

“注意点你的身份和涵养,你现在也是主母了,别再表现的那么没有素质。我爸爸当初外面的女人怀了孩子的时候,我妈可不是你这么一个样子!”

说着,气哼哼地走了!

穆新枫火了,要死要活地大声咒骂了起来,一边骂,一边哭,一边摔着房里的东西!这很快就又把穆家的人给招了过来。

“男人果然是一有钱就变坏呀,他这才当上家主多久啊,就这么对我,呜呜……”

穆新枫趴在她妈妈的怀里,悲切地哭。

其他人都有些愤愤的!

可最后,穆新枫还是回容家去了,跟随她一同回去的,还有穆家派过来的四个保镖,两男两女!

穆新枫这么一直呆在穆家,不是那么一回事。容家的事情,就该是在容家解决。只有回了容家主宅,才能方便接触她的公公婆婆,才能方便从公婆下手,给容起铿施压。而且,穆家人也感觉到了容起铿的不好控制。对于容起铿在穆家提出的生意上的一些推三阻四的变相推脱,穆家人心里也略有数了!所以,穆新枫,容家的主母,该回去了,取得她身为一个主母,该有的权利!绝绝对对,不能让外面的女人,觑着这个空,反而还爬了上来!

可孩子的事情,不好解决!

就是穆新枫去找族里的长辈们,都没法解决!

因为,私生子制度,一直都是容家默许的!

穆新枫不甘如此,恨何雅入骨,就用了点手段,把何雅怀孕的事情给捅了出去,并且,直接抹黑她乱茭,现如今不知道是怀的哪个野男人的孩子呢,龟缩在何家不出来!

这是把容起铿也给一起整了进去了!

顿时,何家再度遭受到关注,不过,这种负面的关注,可不是让人好受的!但是何家人也是长见识了,深刻地学了林梦将光大打出名声的那一招,暗地­操­纵媒体,利用舆论造势,宣扬何雅的种种优秀之处,然后自己不说,借着媒体的手,将容起铿是何雅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的事情,给宣扬了出来!再后来,完全撇清责任、一副苦大仇深的被害人样子的何家人找容起铿,表明自己这边真的是尽力隐忍了,还请穆新枫不要太咄咄逼人了!

容起铿勃然大怒!

私生子的事,虽然在容家是默许的,但是,到底不大光彩!按照他原本的打算,就是瞒着这一事,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再公布此事,至少,孩子没真正地出生前,他是没这个打算的。而他和何家,也是这么秘密协议的!

可是现在,他的全盘打算,却都让自己的妻子穆新枫给搅乱了。他才坐上家住的位置多久,就闹出私生子这么不光彩的事情,这对他,到底是一个不利。

如此,容起铿狠狠地训了穆新枫一通!穆新枫现如今,通身那是像绑着**包似的,一点就着,当下不服软,和容起铿大吵特吵了起来。容起铿一怒之下,直接跑去了何家!

“你不就是想逼得我和何雅的关系早点公之于众嘛,好啊,我现在如你所愿!”

故意气穆新枫,他直接留宿何家了!

穆新枫气的,心肝脾胃,全部抽抽地疼,等大半夜,她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然后又收到了何雅给她发过来的示威照片,那里面,何雅和容起铿睡在一个被窝里、薄被下明显双双都是赤身**,她看了,立刻疯了似的开始尖叫!

穆家和何家,那是水火不容了!

容家的后宅,再也别想安宁了!

穆新枫咽不下这口气,大半夜就开始叫人,让自己的娘家人替她出头,直接找上了何家,打算大闹一场。可是何家人又不是吃素的,两帮人马,在何家大门外,直接打了起来。大半夜,此时闹的吵吵嚷嚷的,惊动了周围不少住户。第二天,这事就传开了,都纷纷看起了何家、穆家、容家的笑话!

这事,更是被机灵的媒体润­色­一番,上了某报纸的头条。容家那头反应过来,想压都压不住!

“胡闹,胡闹!”

容家的几个老头子凑在一起,面上都不大好看!

容起铿这家主当的,也太过让人失望!就这么两个女人,怎么就闹不明白了?!到后来,还连累的整个容家的子孙出去都跟着没脸!

这都是什么事情!

容凌在的时候,可从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几个老头心里暗生了嘀咕,这越是那容起铿和容凌比吧,这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儿。可容凌都被赶出去了,就是再不是滋味,他们也只能咽下去。最后,容起铿被叫了回来,几个老头和他谈了谈,明里暗里的,就是让他注意点影响。虽然,他当了家主之后,是谈了几笔生意,公司的整体业绩,略有上浮。但是,家主出去了,也是代表着整个容家的脸面的,家主除了会做生意,那也得会做人啊!比起一个会做生意却声名狼藉的家主,那么他倒是宁可要一个资质平庸,但是绝对形象正面的家主!

容起铿黑着脸,沉默受教。纵然心里不喜欢这些老头子的指手画脚,但是他也是知道大局为重,现在他还没有这个能力对这个家族进行全面控制,那某些妥协,就不得不做。所以,他回了家,也没去责怪穆新枫,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不该让事情闹的那么大。那天我只是气你,所以故意去了何家。你别和我闹,咱们多年夫妻了,什么风浪没一同经历过,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难道还不明白?!你不喜欢何雅,我就不去找她。”

然后,对她百般哄劝。尽管穆新枫照旧冷着脸,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在他强势地将她给压在了床上,极尽**之事之后,穆新枫也消停了不少!此后,尽管他心头厌烦,但对穆新枫,照旧是哄着的,几乎夜夜和她共欢,更是对她采用了各种殷勤攻势,对穆家那边的某些请求,也是豪爽应下。两人之间,隐约有那么点回到蜜月期的派头。穆新枫就不再公然找何雅的碴了!

但是,穆家和何家的摩擦,不代表就此停歇,反而,无声地在暗处上演地越来越剧烈!

“肯定还得碰撞!砰——会爆炸的!”

俞旭笑着,如此做总结,口吻是幸灾乐祸的!

容凌不置可否,两人又谈了一些别的内容,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稍后不久,林梦推着摆满菜的推车进来了,这是做好饭了。两个小家伙则像是两只刚出生的小­鸡­仔一般,紧紧地跟在她后头,依旧寸步不离的!

看来,这不短时间的团聚相处,依旧没解了小家伙们的相思之苦!

“该吃饭了!”

林梦招呼容凌,把饭菜摆上,随口说道。“我喂你吧!”

因为容凌伤在了右手,肯定是不方便吃饭了,林梦就做了这个决定,但是,她大概不知道,其实,单单只靠一只左手,对于吃饭这种小事,容凌那也是绝对不成问题的。这个男人,左右手是同样好使的!

可是,这个女人这么主动地说要喂他!

容凌心里一笑,他­干­嘛要去解释这个美丽的误会呢!

被她喂着,多享受!

他施施然地走了过来,大爷一般地坐了下来,一副就等着被人喂的样子!

林梦把饭摆在了他的面前,然后递给了一根调羹。

“用这个吃饭!”

容凌就微挑了一下眉。不说要喂他嘛,怎么还给他调羹?!

“佑佑,浩浩,来,给!”

林梦抽出洁净的筷子,分别递给了小佑佑和小浩浩。

“吃吧!”

两个接过筷子的小家伙同时“哦”了一声,却是拿着筷子没动,而是用乌溜溜的眼,贼兮兮地看着他们的爹地和妈咪!

林梦自然地夹了菜,往容凌的碗里饭,笑着对他说。“吃吧!”

容凌看着那碗里的菜,心情有些郁卒。因为,这可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没动!

林梦就觉得奇怪,催促他。“怎么不吃呀!”

“手不好使!”某男人堂而皇之、公然撒下弥天大谎!

某女一无所知,劝解着。“你直接用调羹剜着吃啊!”

某男质疑。“不是说喂我吗?!”

某女脸上流露了笑容。“这不是给你夹菜了嘛,快吃吧!”

她凑了过来,将调羹拿了起来,往他面前推了推。“呐,拿着吃吧!”

又怕他不理解,她又示范了一般,将菜和饭一同剜入勺子里。“哝,这样吃!”

“你喂!”他继续厚着脸皮,再扯谎。“我左手一动,就要牵动肩膀,伤口就会拉伤。你就麻烦一下,直接喂我吧!”

咦?!

是这样的吗?!

她没多想,那喂就喂吧!虽然当着两个孩子的面,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谁让这个男人受伤了呢!

抬手,将调羹送到了他的嘴边,她本能地说了一声。“啊——”

就像是之前她喂小家伙吃饭一样!

可她又很快反应过来,在她面前的可不是个小孩,而是个大男人。于是,这脸上,就有些发臊。而男人看她的目光,又有些专注和深沉,透着一种说不出但会让她身体发热的意味儿,这让她越发觉得心里头有些异样。

“吃吧!”她迅速舔了舔­唇­瓣,立刻补充了一句。

男人就把嘴巴张开,一勺饭和菜,就这么送入了他的嘴里!

然后,这下要坏菜了!

林梦在喂到第三勺的时候,她的身边,猛地就站了两个小萝卜头。在她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不好好坐在他们的位置好好地吃饭的小家伙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同时扬起了小脸,把嘴巴张得大大的。

“啊——”小佑佑发出了一声,圆溜溜的的嘴巴,像是要接受牙科医生的检查似的。

“啊——”小浩浩嘴巴张开的幅度,要稍微小一些,不过,还是可以看见里面那柔­色­的小舌头,还有那粉­嫩­­色­的小喉咙。

这是——

林梦的脑子里突然就闪过这么一幕,这还是她小时候在乡下看到的。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燕子,在叼着食物的老燕子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么叽喳着,个个扬起了脑袋瓜,把小嘴张得大大的,好让老燕子喂食。

“啊——”小家伙又叫了一声,声音软软­嫩­的,带着一股撒娇的意味儿,双眼特水地看着林梦,越发让她觉得他像那只小雏燕了!

“啊——”小浩浩也不甘示弱,把小脸往她面前稍微凑近了一点。

这是……要她喂食?!

这两个孩子,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林梦哑然失笑!

莫非,是分开时间久了,所以这样了?!

两个孩子这是在撒娇,这是在求宠,她这个当妈咪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啊——”小家伙拽了拽她的衣角,催促着,双眼巴巴地盯着她拿在手里都勺子,然后又扭头看她,皱着细小的眉头,软软地撒着娇。

“饿!妈咪喂我!”

“啊——”他喊了一声,小脸跟着上扬了一份,催促着,又连喊了两声。

“啊……啊——”

林梦突然就觉得,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她都快要被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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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

于是,母爱泛滥的某女,夹了一筷子菜,就放入了小家伙的嘴里,小浩浩那边,也没忘了招待。大BOSS容凌就有些不爽!不是来喂他的嘛,这两个小的过来凑什么热闹!瞧着两个小家伙吃的小嘴油滋滋的,眉开眼笑的模样,他这个当老子的,也不是不觉得喜欢。可是那两个小的,眼睛都看着哪里呢,分明都看着林梦手里的筷子和勺子呢。

得了一次便宜,还不罢手这是!

“佑佑、浩浩,自己吃饭去,别缠着你们妈咪!”大BOSS很不客气地驱逐。

两个小家伙神­色­一凛,菜就这么含在嘴里,僵住了不动了。然后小家伙腮帮子鼓动了几下,把菜给咽了下去。又然后,垂下了脑袋瓜,小身板微微地往林梦的身边靠了靠,小手紧跟着拽住了她的衣服,小脸往她身上一贴,小脑袋瓜埋入她的腰侧,使劲地蹭了蹭,闷闷地说道。

“妈咪,爹地欺负人!”

小身板、小模样,瞧着都是有些可怜兮兮了。

容凌瞬间把眉毛挑高!这小鬼,他怎么觉得,经过他的这一次算计,似乎又鬼头鬼脑了不少!

林梦则是微微愣了一下之后,低低地发笑,抬眼,充满兴味地看着容凌!

容凌冷哼了一声。“别管他!吃饭!”

林梦拿着勺子,布好了饭菜,就又往容凌的嘴里送。某个窝在林梦腰侧的小家伙,则偷偷地抬起了脑袋瓜,悄悄地偷看着。见妈咪果然不搭理他,小家伙把嘴一扁,又是失落,又是有点生气地把小脸再度重重地埋入了林梦的腰间,小手跟着伸出,占有­性­地搂住她的腰。

小家伙有些伤心的想,都怪自己,没把妈咪跟牢了,妈咪被爹地带出去玩了一圈,都不疼他了呢!都不知道爹地对妈咪做了什么了呢!

小家伙很是纠结地皱起了眉头,然后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

“佑佑,去把凳子搬过来坐,别站着吃饭!”

咦?!

小家伙猛地睁大了眼,用尚且不太成熟的脑袋瓜,想了想,抬起头,就迅速去搬小凳子了。然后又不客气地送给了小浩浩一个眼神,怪他太不够意思了。无他,只因为他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小浩浩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了,仰着小脸,一副等着林梦喂的样子!

“让他们自己吃!”

大BOSS依旧有些不爽。这下子,两个小家伙嗷嗷待哺,这让林梦怎么吃饭?!

“没事!”林梦笑着摇头,送了一勺饭菜,喂入小家伙的嘴里。

容凌就哼了一声。“你太宠着他们了!”

“自己的孩子,不就是宠着的嘛!而且——”她眸光一转,娇媚地看向容凌。“也就这么偶尔一次,不会带坏两个孩子的!”

她和两个小家后分离了那么久,她现在也特想好好疼疼两个小家伙呢!

容凌就不再和她呛声了,不过却改口吩咐。“饭就自己吃吧,否则,你们妈咪会累坏的!”

这是看着两个小家伙说的,目光带着警告。

两个小家伙可不是被吓唬住了,而是体贴他们妈咪呢,所以,老老实实地端起了自己的饭碗,开始吃。吃下一口饭,就会把小嘴长得大大的,等林梦往他们的嘴里送菜!

如此,林梦一个人喂着这父子三,倒是没有手忙脚乱。一个勺子,在父子之间进进出出,倒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这是一家人,自当相濡以沫。没有什么,能比这血缘关系更紧密的了!

两个小家伙肚子小,吃的不多,虽然被他们亲亲嗳嗳的妈咪给喂着,还比平时多吃了小半碗饭,可依旧,比他们的爹地吃的要快。然后,坐在椅子上的小家伙看着林梦专心喂容凌的样子的时候,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跳下了椅子,自己颠颠颠地,跑去盛了饭。最后端着饭碗,回来了。

“妈咪,我来喂你,我来喂你!”

小家伙好似是领到了美差似的,乐得露出两排白牙,亮闪闪地好像是上了珍珠粉似的。

林梦看了一眼小家伙,点了点头。

得让小家伙知道礼尚往来嘛,而且,也不能打消小家伙的积极­性­嘛!

“那我夹菜!”小浩浩也是一点就通的,吭哧了一声,去拿了筷子。

两个小家伙分工合作,小浩浩去夹菜,时而小佑佑会出出主意,比如该夹哪个菜之类的。小浩浩把菜放到林梦的碗里,小佑佑则会负责用勺子送到林梦的嘴里。为了好好喂饭,小家伙都半跪在了椅子上,这样,林梦稍微把头底下一点点,就可以吃到饭菜了!

“好吃吗?!”

小家伙眨巴着眼,特别期待地问。

索­性­此时是夏季,饭菜凉一点也无所谓。林梦在两个小家伙同样亮闪闪的期待目光下,点了点头。

两个小家伙就咧嘴笑。

小家伙也没厚此薄彼,喂了林梦几口之后,把勺子一转,往容凌的嘴边送。

“也喂爹地!”

好小子!

没忘他的老子!

容凌张开嘴,毫不客气地吃下!

两个小家伙就又笑。在他们眼中,这既是他们对他们的爹地和妈咪表示亲昵的一种方式,又是一个很新奇的游戏。立刻,两个小家伙忙开了。

不过,小家伙很鬼,某一次,分明是把勺子往容凌嘴里送的时候,却在容凌微微探头过来的时候,小家伙猛地手一转,改变方向,就把勺子递到了林梦的嘴边。

“给妈咪吃!”

小家伙得意洋洋!看着自家爹地那落空的表情,如果他有尾巴的时候,这个时候就该翘着一摇一晃了!

容凌此时如果不是假装着他的左手不能动,他都能直接扇小家伙的脑袋瓜一下!

真是皮痒了!

小家伙诡计得逞,开始咯咯笑,好像以设计了容凌为莫大的荣耀似的。甚至,有些嚣张地冲着他挤眉弄眼了一番。

容凌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释放出了一丝邪佞!

小家伙这笑有些止住了,因为凭直觉,他知道肯定哪块儿要不对劲了。果然,容凌竟然猛偏头凑过去,一把含住了林梦的小嘴。此时正含着小家伙送给她的饭菜,在那里笑眯眯地咀嚼着看着两个父子斗法的林梦,顿时愣住了。然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唇­瓣被男人给挑开了,然后男人在那里装着挑食的机会,在两个小家伙面前,光明正大地吻了她。

**辣!

是她的­唇­,也是她的脸!

她差点被呛到!

而两个小家伙看的目瞪口呆。

还……还可以这样呀!

容凌放开了林梦,舔了舔嘴,冲愣在那里,看上去有些傻乎乎,但又傻得可爱到毙掉的小家伙邪笑。

“小子,和你爹地斗,你还­嫩­着呢!”

小家伙就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可他岂能是轻言失败的,再又一次喂容凌的过程中,他故技重施,只是最后换了目标,突然就把勺子收了回来,满满一大勺的饭菜,一下子间,全部塞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即刻用拿着勺子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鼓囊囊的小嘴拼命咀嚼着,冲着他老子,特别得意的笑!

嘿嘿,这下子,爹地总吃不到了吧!

小家伙特孩子气地想着!

林梦也被小家伙这孩子气地一幕给逗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容凌则是微微动容,表现了一点点目瞪口呆!

这个小傻子!

他在心里想着,眉眼间,倒是变得柔和了,紧跟着,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一笑,小家伙就更加欢快了。

或许,真是离开父母久了,这下子乍和回归的父母接触,小家伙孩子气的一面,基本上是全面爆发了。尽管小家伙已经吃饱了,可是后来,还是贼兮兮地,觑着空,就把本该喂给林梦和容凌的饭,喂给自己,然后,他会像只贪吃的猫一般,冲着他的父母,狡黠而满足地笑。这让小浩浩看着,都跟着心动,尽管饱了,可也跟着凑了点热闹,几次直接半道拦截,愣是把小家伙的小勺子给送入了自己的嘴里,惹得小家伙在那瞪眼嚎。

欢笑声,顿时骆驿不绝!

一顿饭吃的,就像是开了一个欢乐的Party一样!

等到终于所有人都饱了之后,林梦就笑。“呵呵,早知道,就让你们俩动手喂你们的爹地好了!”

“那不行!”

三个人,包括容凌、还有两个小家伙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道。

林梦愣住了!

三个同样­性­别为男的人,互相之间交流了某种让林梦参透不了的讯息之后,继续该­干­嘛的就­干­嘛去了!

林梦耸耸肩头,也就不多想了!

事后,或许是因为两个小的和容凌之间有了秘而不宣的共同东西,又或者是两个小的的确挺孝顺他这个当爹地的,容凌在两个小家伙睡了一个午觉之后,带两个小家伙去训练场,亲自予以指导了。

虽然,容凌只是指导两个小孩子,但是凭借他以前的名望,还有之前露出来的那一手,还是吸引了不少的人过来旁观。此景,惹得两个小家伙特别地兴奋,个个抬头挺胸的,小模样就像是一只鼓着胸脯高傲地来回巡视的大公­鸡­!看着容凌的目光,那更是像饿了好多天突然见到了­肉­,然后双眼都散发着绿光的狼!

这两个小的,实际上,非常崇拜他们的爹地!

并且,深深地引以为傲着!

等到林梦一路问着来了训练场,看到的便是自己的男人,伸着左手,在那一边说着,一边矫正两个小家伙的动作,并且还亲自示范着。她这心里立刻就担心了,快步走来,猛地拉住了男人的手,嗔怪。

“你不是说左手不能动嘛,会拉伤伤口的,怎么就不好好养着呢!”

立刻,有两个小小的,就像是小­鸡­仔的声音,响了起来,咯咯的。

林梦看过去,就看到两个小家伙各自拿手掩着自己的小嘴,一副窃笑不止的样子!

“笑什么呢?!”她不解地问。

两个小家伙立刻有志一同地齐齐摇了摇头,强忍着笑,把小手给放下!

他们可是知道爹地在装哦,可是,他们是不会告诉妈咪的,因为,这是男子汉之间的承诺和秘密!

而他们的爹地,依旧在那里装。

“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是不要动比较好,这样伤口也好得快嘛!”

林梦抓住了容凌的大掌,小手心,紧紧地贴着他的大手心。虽然她握的一点都不重,反而很轻柔,但就是这份毫无威胁力的柔软之感,却轻易地驯服住了容凌。

“嗯,我尽量少动!”保证地非常利索!

林梦这下满意,点了点头。

那头亲眼见着这一幕的崔六,再也忍不住,大声笑开!

天哪,他们的大哥,以后不会成为标准的“妻管严”吧!

这样的笑声,又是让林梦一阵迷惑。她总觉得,这么笑着,应该是和她相关的,似乎,她真的错过了什么?!

“小六在笑什么啊?!”

她小声问容凌。

“没什么!”容凌答着,警告­性­地看了崔六一眼,让她适可而止!

崔六实在是忍不住笑,因为在她有生之年,她都没想到,竟然会在自家大哥身上看到如此喜感的一幕,而且,现在为了哄住自己的老婆,对她施加眼神威胁。不行,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这个,我出去一下啊!”

说完,都不等容凌反应,她飞快跑开了,一边跑,一边笑声往外溢。

不行,她得找个地方,好好地笑个够不可!

啊,对了!

她双眼一亮,想到了一个好地方!可以找自己的小叔,分享这件乐事嘛!

而她仓促离开的一幕,越发让林梦心头的疑惑加重,然后,她就皱眉了。

某男很不道德地诋毁了崔六。

“她之前尝试了一种新药,容易导致人发笑的,所以会间歇­性­地忍不住笑一阵!这种事……”他顿了顿,继续圆谎道。“不大雅观,所以发作的时候,她会迅速躲开别人!”

“啊!”林梦轻叹了一声,喃喃道。“原来这世上真有那样的东西啊,我以为,那只存在武侠小说里呢。看来,小说还真是源于生活!”

因为容凌的表情太正经了,也因为他的行事太过说一不二,所以,竟然闹得周围几个人都信了。两个小家伙更是立刻好奇地追问,那种药长什么样子,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他们可以学习吗。

任何好玩的东西,都是两个小家伙追逐的目标!

容凌很不道德地敷衍两个小家伙。“这事,得去问你们的六叔!”

两个小家伙做完手头的训练之后,随手摸了脸上的汗,气都没喘过来,就立刻呼呼地跑去找他们的六叔去了。而被堵住的崔六,简直是苦不堪言,任凭她如何解释没这种药,可是两个小家伙就是不相信,纷纷用乌溜溜的大眼睛,控诉般地看着她。

他们的爹地才不会骗他们呢!

“六叔好小气哦!”

“就是,好小气,好小气,连一颗药都不给我们!”

崔六简直有撞墙的冲动,为毛,他们就这么信大哥的话,难道,她崔六的信任值,就这么低吗?!可她又不能说容凌的坏话,因为,容凌实在是她得罪不起的,但她又实在不是两个小侄子的对手,灵机一动,只能胡乱说,那种惹人发笑的药,只是制药过程中一个意外的产物,现在已经没有了!

两个小家伙就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崔六后来赌咒发誓,才终于把两个小家伙给说服了,并且保证,在两个小家伙走之前,会送给两个小家伙绝对会让他们发笑的礼物,这才把两个小家伙给哄住了!

终于送走了两个难缠的小­肉­球小矮个小祖宗,崔六真想仰天长啸——

大哥,没你这样拾掇着一家人来坑兄弟的呀!

她现在上哪去找礼物去啊!

而崔六以为,容凌就真的享受,那她就大错特错了!他一个病号,本该是趁着这个机会,享受尽娇妻的服侍的,比如,再以他手不能动为借口,可以让那个一向在床上显得羞涩的小女人大胆地服侍他一回,由着他尽兴。他甚至在脑子里,都已经想好了好几种方式。可到最后,他人躺到床上了,就等着他的小女人了,可两个刚被赶出去、本该睡下的小家伙,却不告而来了。

两个小家伙各自穿着小睡衣,手里各自抱着一个小枕头,急吼吼地直接就略过了为他们开门的林梦,冲了进来,然后,自顾自地跳上了床,把枕头放好了位置。而且,是一左一右的放置,中间恰好了留下了一个大人睡的空隙。

“妈咪,你来!”

小家伙半蹲着,翘着小ρi股,乐滋滋地拍了拍夹在两个小枕头之间的大枕头。

“妈咪睡这里!”

那撅着的小ρi股,恰好就冲着容凌,完全一副把他给挤出去的样子!

好家伙,这也太嚣张了!

“回去睡!”他冷森森地开了口。

儿童不宜的时候,就该自动消失!

小家伙没敢回头看自己的爹地现在可能会有的恐怖样子,而是看了小浩浩一眼之后,就如先头商量好的那样,故意仰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唔,好困哦!”

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软乎乎地说道。“妈咪,爹地,佑佑先睡了,晚安!”

就这么“扑通”一下,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之中。­干­净的小脸,枕着白­色­的小枕头的时候,宛如陷入云朵中一样地陷入了下去。那闭着眼微张着小嘴一副安静的样子,倒真是让人舍不得打扰。

“唔,晚安!”紧随其后的,是小浩浩。躺下来,他像只小狗儿似地蹭了蹭小枕头之后,也睡下去了!

睡地的确够快的!

容凌在心里头一阵冷哼——

装,你们就给我装!

关公面前耍大刀,两小子太不自量力!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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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崔六会送小家伙们什么呢~

383

“真睡了?!”他问了一声。

小家伙自然得装睡到底喽。他是知道的,爹地很不喜欢他们和妈咪一起睡,每次他想留下的时候,爹地都会赶人的!

虽然,他知道,大孩子应该有自己的房间,这样才会强大,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就像他之前在国外的朋友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都是和爹地、妈咪分开睡的。可是,有时候,他又好想和妈咪一起睡哦。妈咪香香的,抱起来软软的。他突然又觉得,不应该长大的!

不管了。瞎想了一下之后,小家伙决定,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和妈咪一起睡。爹地都霸占妈咪那么久了!

紧闭着眼,小家伙尽量放缓呼吸!

容凌就在林梦关了门走过来的时候,一手戳了戳小家伙的小身板。

“睡了,抱他回去吧!”

小家伙惊了一下,猛地就睁开了眼。小浩浩也是同时眼皮子微微动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但又迅速地把眼睛给闭紧。

小家伙睁着眼的,就这么对上了林梦。惊觉不妙,小家伙就这么背着容凌,用像小狗一样的眼神,祈求般地看着林梦,然后­嫩­白的小牙齿咬着­唇­,像是小受气包一样,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呣子连心,林梦看着小家伙这个样子,心里大概有些明白!

“算了,就让孩子们在这里睡吧!”

小家伙的双眼,显而易见地亮了起来,就像两只小灯泡似的。

“太挤了!”容凌不愿意!

林梦就笑。“两个孩子才多大,哪里就挤了!”

小家伙就笑,­嫩­红的小嘴微微咧着,像是一朵小花儿。

容凌略沉默了一下,又道:“影响夫妻生活!”

着实是口无遮拦!

她诧异地脸上有点发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别瞎说!”

怎么可以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个!

容凌就哼了一声。

林梦就拿话来设计他。“咱们都离开两个孩子这么多天了,你都不想他们嘛!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孩子们想和爹地妈咪一起睡,很正常的嘛!容凌,你可是孩子们的爹地哦!”

那头听了林梦的话,彻底放松下来的小家伙,在林梦此话落之后,心里一动,有了主意,就地滚了一圈,立刻滚入了容凌的怀里,然后伸出一指小手,就抓住了容凌的左胳膊。

“爹地,佑佑要和爹地一起睡。佑佑想爹地了!”

甜言蜜语,当下出了小家伙的口。然后小家伙淘气地把脑袋瓜往容凌的胸口蹭,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蹭到什么,反正,就一直在他的身上磨着,磨蹭地人心里有些软软的。此举,倒是和他妈咪有些像。

容凌就不吭声了。

因为,他被林梦给说动了!

虽然,他其实是一个特别有主意的人。决定的事,一向是不更改的。

林梦去关了灯,然后从床尾爬了上来,最后躺到了两个小家伙预先准备好的空位中。小家伙见大局已定,立刻也不磨着他的爹地撒娇卖乖了,一翻身,就滚到了林梦的身边,伸开双手双脚,像是八爪鱼一样地盘上了她。小脸蛋儿则凑近她的胸侧,爱嗔地又开始蹭着,宛如某种小动物似的!

这看的容凌眼神都跟着发冷。

那小子再蹭,小脸都要蹭到那柔软的酥胸了!

而另外一边,那个小的也蠢蠢欲动着,一只小手,都过来搂住林梦的腰了!

“别乱动,赶紧睡!”他­干­巴巴地来了一嘴。

“想听妈咪讲故事!”小家伙弱弱地反抗了一下,故作可怜地继续说道。“好多天都没听了呢!”

软­嫩­的声音,真是怪招人疼的!

不等容凌说了,林梦就先应下了。不过,有察觉男人投­射­到她身上的目光的不爽,所以,她让小浩浩爬到了她和容凌的中间,和小家伙窝在了一起。然后她侧躺着,一手拄着脑袋瓜,一脸柔和地看着两个小家伙,同样,包括容凌。

“从前呀……”

她伸手,时而摸一下两个小家伙的小脸,或者轻顺着他们的头发,娓娓道开,柔情的目光,则是不时看向容凌,以目光淡淡地安抚住他。这个效果还是不错的,容凌侧躺着,眼睛半眯了起来,似乎也享受起了这有些类似靡靡之音的柔语。

等到确定两个小家伙已经睡下,林梦也有点困了,小小地打了一下呵欠。谁知,对面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低语了一句。“过来!”

她微微放下了手,无声问他这是­干­嘛!

“过来!”男人只是如此说,同时坐了起来。

她跟着坐起,一手撑着床铺,小心地不去压住两个小家伙,把身子稍微往前凑了一下。

“怎……”么?!

没全部说出口,就被吻了。

男人温柔却不失霸道地吻着她,缠绵悱恻着,她根本没法挣脱,觉得这个吻,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被他放开的时候,她双颊泛红,脑里晕乎乎的,眼中不自觉染上几丝春意。

这个男人,就是如醇酒一般,特别容易让她醉,让她没法保持神智!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乐意见她因为自己而展现的娇态。幽暗的灯光下,他的笑,邪魅地撩人,让她的神志越发不清楚,晕乎乎地,就这么隔着两个孩子,和他吻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甚至热情地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似乎就能这么一直吻下去,没有尽头一般!

就连什么时候睡过去,她都没有具体的印象。脑子里能记得的,就是那犹如花朵一般,散发着芬芳和香甜的吻!

­唇­,次日肿的很高很高,还有点小小的破皮,是被男人啃的,这都有些没法见人!

估计很容易让人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

她摸着自己的­唇­瓣,躲在浴室里,羞恼交加之下,却是不受控制地嘴角咧地高高的。

时间,犹如流水一般,哗啦一下,便这么过去了。容凌的复原能力很强,身上的伤口好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向崔六提出了辞呈。而崔六,也找到了两个小家伙需要的礼物。是两只来自南美洲的小狨猴,很神奇的生物,长得像猴子,可是全身的长度,也不过十几厘米,这长度,甚至比成年男人的手指头都要短。

崔六张着手,两个手指头上吊着两只小狨猴出现的时候,两个小家伙立刻就被吸引了。小狨猴的机警和灵敏,让两个小家伙非常的喜欢。并且,这两只,还是一对兄弟呢!这背后代表的寓意,更是深得两个小家伙的心。很快,一人一个小巴掌捧着一只小狨猴,眉开眼笑且小心翼翼地玩开了。

容凌看着这么娇贵的生物,略皱了一下眉头,后来见两个小家伙真是打从心眼里喜欢,就默许了两只小狨猴的加入。

有时候,他会非常宠爱自己的孩子,就如普通的父亲一般。

一家人起航,乘坐专机,回了国,目的地,还是海义区的那栋别墅。

“以后,就住这儿了!”

“真的不需要把这栋房子给卖了吗?!”

蜜月结束,实际­性­的问题,就得全部摊开摆在面前。比如,拍摄婚纱,花了多少钱;筹备婚礼,花了多少钱;邀请亲朋好友,又花了多少钱;蜜月之旅,又花了多少钱!

容凌瞧着自己那娇娇­嫩­­嫩­的小老婆,咬着笔头,一手拿着计算器在那里按来按去,时不时记一下账。那小模样,取乐了他。

“不用了,以后,你就安安心心地在这里住着吧!”

“你到底做了什么投资呀?!”她咕哝了一声,看着账本,扒了扒头发,觉得似乎越算越乱。就光是婚礼那天的那些车子,就好多扯不清的账!无奈,她选择放弃,放下了笔。

“容凌,你有事瞒着我哦!”

她看着他,怪模怪样地摇了摇头,眼睛一闪一闪的。

容凌难得心虚,掩饰一般地轻咳了一声,装作听不明白她说的话!

“不说吗?!”她娇俏地看着他。

容凌含糊着。“就是之前做了一些投资!”

“哦,然后这些投资突然获得了巨利!”林梦似笑非笑,替他把没说完的话给说完!

容凌就想到,自己这小老婆其实还是一个聪明的!

但其实,两个人朝夕相处,有些事,也是没法瞒下去的。而他,也没打算这么一直瞒下去的。

“等过几天,我再告诉你!”

他还不想这么快就被她给关在门外。出于一种直觉,他知道,他若是合盘托出,她肯定会生气。而对她生气之后会做出的举动,他难以预料,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几天,他肯定是吃不到­肉­了!

“几天是几天啊?!”林梦嘟起了嘴。“不许敷衍我哦!”

“几天就是几天!”

“那……”她微微扬起了光洁的下巴,嗔道:“不准超过一周哦!”

她发现了,有时候这个男人真拖起来,手段老高超了,她就得需要把时间给钉死了。

“好。”他答应。

“太好了!”她一声欢呼,开心地一把朝他扑了过来,赖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她怎么都没料到,她没等到容凌的“坦白从宽”,反而那么快地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容凌领进家门的不速之客!

就在他们抵达B市的当天晚上!

那是一个女人,漂亮的女人,头上包扎着绷带的漂亮女人!

我见尤怜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林梦觉得自己瞬间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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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

女子的面庞是属于那种古典的东方美,峨眉微蹙的样子,看上去有淡淡的轻愁,让人心生怜惜。而她略微偏白的皮肤,配合那怎么都让人无法忽略的绷带,越发让人疼惜了。女子的­唇­瓣也没多少的颜­色­,似乎是大病了一场似的。

那么,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来别人家里?!

女子身材苗条,大概是一米六五的个头,看上去很漂亮。纵然病弱,但是短袖短裙,也没有遮住她那漂亮到回头率绝对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身材。

林梦容貌出超,从不会在人前因为自己的长相而觉得自卑,可是现在面前的这个女人,容貌上的确是不能赛过她,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很莫名的危机。

“容凌,这位是……?!”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放下了手头的财经要略,朝容凌走了过来。

容凌淡淡解释。“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

对于容凌的老黄历,林梦知道一些,但是谈不上太多。比如,他的孩提时代,比如他的学生时代,又比如,他和他那几个兄弟的相知相识直至后来结拜。可她从来不是一个心急的人,她和他结婚了,所以,她觉得自己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地来熟知他的一切。

现在,也不例外!

“你好,快请坐吧!”

林梦尽责地立刻演好了女主人的角­色­,伸手,虚指了沙发,让她坐下来。因为,该女子呃……看起来有些虚弱!

女子冲她淡淡一笑,低道了一声“谢谢”,声音纵然虚弱,但也很好听。如果她不这么病态,估计,那声音会非常悦耳的。可是女子的这一声“谢谢”,似乎有些虚了,她仿佛一个受了惊、谁也不能相信的小女孩一般,没直接承受林梦的好意,反而扭头看向容凌,漂亮的杏眼眨了一下。

“容?!……”似乎在问容凌的意见。

林梦心里立刻就突了一下!

她叫他——容!

这么亲昵的称呼,就是她自己,都没这么叫过这个男人呢!

心里头,就有点不大舒服了。

还好,容凌是顺着她的话的,对那个女人说了一声。“坐吧!”

女子这才像是得了最亲近之人的安抚一般,乖乖坐好。

也不知道是出于某种心理,林梦靠近了容凌,然后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以一种亲昵的姿态,冲他嗔道。

“容凌,不打算介绍一下你的老朋友吗?!”

那个女子却先一步开了口。“我叫李兰秋,我是容的……”

“老同学!”容凌利落地一把就把话给接了过来。

那个自称是李兰秋的女子,就垂下了脸,漂亮的瓜子脸上,显而易见地出现了一抹怎么都难以掩饰的黯淡。只要有一双眼的人,都能看到!

搞什么呀?!

林梦心里头泛起了嘀咕,然后抱着容凌胳膊的双手,就紧了,紧到容凌不可能觉察不到。他迅速地把林梦给介绍出去了。

“林梦,我……老婆!”

纵然,说出“老婆”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只是迟疑了一下,大概不到一秒,但是林梦还是听出来了。

又是一种很莫名的情绪在她的心头窜了起来,她就娇滴滴地喊了一声。

“老公……”

软绵绵的声音,刺激地容凌整个身子都有些发麻,心头还有点发酥。这是头一次,她这么叫他。这本该是­肉­麻的称呼,他也一直没有特意要求过她那么叫,可现在就这么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他发现,竟然意外地好听!仿佛,他于她来说,就是非常地与众不同了。

心思犹如涟漪一般地微微晃动的同时,他就这么,被这个看上去绝对柔弱的女子给拉着走了,直至最后,如她希望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坐在了小佑佑的身边,而她,则贴着他坐着。

至于此时缺席的小浩浩,则是已经被送到江长昊那里去了。孩子出去了有半个月之久,现在回了国,那是必须得和亲生老爸联络感情去的。林梦不喜欢小浩浩和他的爸爸生疏了。

“佑佑,叫李阿姨!”

小佑佑纵然对外人冷漠,但是一直都是懂礼的,从来不会给自己的父母丢脸,所以,立刻不冷不热地喊了一声“李阿姨好”。那个女子就猛地脸庞一亮,眼神略微灼热地看着小佑佑。

“容,这是你儿子吧?!”

这给林梦的感觉,倒像是恶狼看到了鲜­肉­似的!

太过热切了!

容凌轻“嗯”了一声,态度一如从前般冷淡。

那个女子就扬起了一抹虚弱但也绝对让人怜惜的笑。“真好,你都有儿子了呢,还这么大了!小朋友呀,你今年多大呀?!”

女子很热切地抬了抬ρi股,往小佑佑身边靠近了一下,伸手,想要摸他。但是小家伙骨子里和他老子一样,对外人,是发着冷的,所以,小家伙很明显地躲了过去,简短地回了两个字。

“四岁!”

女子的脸上,就又流露出了很失落的表情。笑容,就如一场寒风吹过的花一般,迅速地凋零了。

“佑佑!”容凌就轻喝了一声,似乎对小家伙这样的态度有些不满。“别这么没礼貌!”

并且做出了批评!

“没事,没事……”

女子摇了摇头,有些病态的脸看着容凌,虚弱地勾着­唇­淡笑着。

“很可爱的孩子,像你,呵呵……”

她笑着,眉眼舒展的样子,其实真的挺美!那一双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的双眸,里面藏着无声的秘密,不为林梦所指的秘密,大概也是她和容凌共享的秘密,现在,她似乎在为这个秘密,而享受着愉悦!

好了,林梦知道了,这个老朋友肯定和容凌关系匪浅。至少,自己这宝贝儿子冲着小六没大没小的时候,这个男人可没有多说什么。而现在,自己这个儿子都算得上守礼的。毕竟,不能说你想摸,我就得把脸凑过去,乖乖让你摸的。

而且,容凌和这个女子之间的那种暗潮浮动,也绝对不是他和小六相处时的那种感觉!小六可是容凌的兄弟,那是多么亲密的关系!那么,往深的推测,这个女子……

林梦不愿意去多想。现在,她是容太太,是可以堂而皇之地和他亲密的那一位。所以,不用多想,更不用怕!

“佑佑,去,给李阿姨倒茶去,茉莉花茶,行吗?!”

女子轻轻点了点头。

小家伙就一把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朝厨房奔去。

那个女子就又柔声轻叹。“好懂事的孩子呀,活泼可爱,容,他叫佑佑是吗?!”

“嗯。”

“容佑,我们都叫她佑佑!”

林梦不想自己被这两个人给排出再外,所以接上了话。尽管,她知道,这位李兰秋对她的态度,其实称得上冷淡。

“很可爱的昵称,我也叫他佑佑吧!”

“呵呵……”林梦就笑。“你呀,别看小家伙小,可是有自己的脾气呢,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叫他佑佑的——”

她感觉到,男人的目光,终于落在她的身上了。她只当不知道,继续说。“一会儿,等佑佑回来,你可以试着叫叫看,他要是应了,那就没问题了,对吧,容凌?!”

她笑眯眯地扭头,看着自己的男人!

这般明眸璀璨、笑靥如花的模样,男人怎么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微微点了点头。

李兰秋看着,就又黯淡地垂下了眼,继而低低地呻yin了一声,以手微微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恰是包着绷带的那一处。

“怎么?!”容凌尽管口气一如对着外人的疏远冷淡,但是,问的却有些急了。

这不符合容凌的­性­子!

就算是对着俞旭他们,容凌都没这么急切地过问的。

“你没事吧?!”林梦迅速跟着开口问,冲淡两人之间那若有似无的牵引。

“没事,只是……头有些疼!”

“没什么事吧!”

既然是容凌的老朋友,她需要表达必要的关心的。“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头疼是正常的!”

“呃……冒昧的问一下,你这是……出了什么事?!”

女子咬了咬­唇­,幽幽地看了容凌一眼!

林梦心里一咯噔,怎么,这个女子出事,还和容凌有关的?!

她就皱着眉头,去看容凌。

容凌解释。“出了车祸,撞到头了!”

“啊……这样啊!”

林梦低喃,突然觉得这样的谈话,真是怪索然无味的。这个女子,不同于阿真、不同于苗青,也不同于小六,对着她们,她根本就不需要这么拘谨的。可是这个女人,就能无端地让人有一种明明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的感觉!

沉默了一下,她只能说。“你应该好好休息的!”

这个时候,小家伙托着茶盘走过来了。茶盘上放了三大一小四个被子,这对一个四岁孩子来说,是有点负担的。不过小家伙走路的步伐很稳,胳膊也很稳,一步步走来,安全无虞地将茶盘给放到了茶几上。然后捧着其中一杯,推到了李兰秋的面前。

“阿姨喝!”

李兰秋正待要笑,要夸奖,小家伙却扭身,捧起一杯茶,亲手递到了林梦的面前,白­嫩­­嫩­的小脸笑对着林梦。

“妈咪也喝!”

亲疏远近,立马见出分晓!

女子那笑,就没法起来了。

“乖!”

林梦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瓜。小家伙就笑着,重新爬回了沙发上,然后窝到了容凌的身边。

若是以往,小家伙这个时候,应该是往林梦的身边凑的。但是,这次,显然容凌的身边,比较有吸引力。

坐定了,小家伙脆声请求。“爹地,可以把佑佑的果汁拿过来吗?!”

最小的那一杯,显然和其它三杯不同。容凌听了,把最小的杯子递给小家伙,小家伙就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地喝。大大的眼睛,时而会溜过去看李兰秋几眼。

李兰秋品尝了一下花茶,夸赞了几句,重新扭头看向佑佑。

“佑佑,阿姨可以叫你佑佑吗?!”

小家伙抬头看了她一眼,清清冷冷地回她。“我叫容佑!”

口气里的疏远和冷漠,虽然没得到他老子十分的真传,但已经能学到三四分了!

李兰秋这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她又去看容凌,水雾雾的眸子,透露出了一种很无助的祈求。

林梦有些不喜欢她看容凌的目光。也幸好,容凌没有帮她。

“这孩子就这样,你和她相处久了,就好了!”

不是安慰的安慰。

那个女子就又笑了一下,柔弱地依旧是怪招人疼的!

“容佑,以后可就要多多指教喽!”

小家伙点了点头。

林梦总觉得气氛又怪又沉闷的,自己这男人,平时的时候,又是沉默寡言的,所以,也别指望他说什么来调动气氛了。所以,还是得由她来。借着老同学这个缺口,她问起了李兰秋和容凌是什么时候的同学,得知是初高中那会儿。

林梦有些诧异,年代倒是有点久远。

“那李兰秋,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呢?!”

这问话就犹如毒药一般,瞬间就让李兰秋没声了。

林梦就有些尴尬的,偷偷地去看了一下容凌,指望男人能救救场,男人却说。

“李兰秋大概是累了。梦梦,你去给李兰秋准备一下房间,让她歇息吧!”

什么?!

林梦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是分明是容凌的声音又继续说道。“李兰秋家里出了些事,所以得借住咱们家一些日子!”

林梦心善,听到这话,又想着李兰秋那一副模样,就觉得借住一下,也没什么问题。谁家没个难处啊。再说,这又是男人那边的朋友,她也不好怠慢。可是回头她上楼收拾的时候,却是越想越不对劲!

且不论,那怪心冷的男人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就说李兰秋是个女人吧,她出了事,怎么不去找她的女­性­朋友借住,反而找上一个男的。况且,就算是老同学吧,但是那也是初高中的事了,她和容凌相处了那么久,可是连这个女人的影子都没瞧见过的!

女子若真是和容凌关系好,那么,她早该见过的。可她若和容凌关系不好,怎么现在就能让容凌放进屋来?!

古里古怪的!

她这心里沉沉的,就压了点东西。回头,安排李兰秋歇下了之后,林梦再也不用隐忍和顾忌,直接问了容凌。

“那个李兰秋到底是谁呀,我之前怎么没见过她啊?!她家出什么事了?!家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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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

章节名:385

容凌不愿意多谈她。

“李兰秋就是李兰秋,老同学,高中那会儿出去了,一直呆在国外,这次出车祸了,就回来了。没地方去,就过来找我了。等她伤养好了,她就会走了!”

“那她家里人呢?!”

容凌就抿紧了­唇­。他的嘴­唇­偏薄,这么看,显得有些凉薄了。

林梦就轻笑,伸出细­嫩­的手指,轻轻地掐了一下他的嘴角。

“喂,你现在这副样子,给谁看呢!打算吓我嘛!”

他听了,­唇­角的线条,就柔和了一些。

林梦就抱住了他,半个身子吊在他的身上,在他身上蹭了蹭。

“人家这也是关心你嘛,想多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嘛,你搞得有点神神秘秘的!切,你不想要我关心你吗?!”

他就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她就撅起了嘴,吓唬他。“我告诉你哦,我要是不关心你的话,会很冷漠的,对你不闻不问的,你会受不了的,肯定会受不了的!”

他被她这自大的口气给弄笑了,很淡的笑。略微转身,伸手,他搂住她的腰,报复­性­地也掐了一下她­嫩­的宛如豆腐一样的脸蛋儿。

“她只是一个老朋友,过客匆匆,你没必要对她多加了解!”

过客匆匆呀!

她在心里细细地咀嚼了一下这个字眼,点了点头。也是因为有时候男人不想说的事,她实在有些没办法,套不出来他的话。她现在只是期盼,那个李兰秋快点养好伤,也好早点走人。毕竟,家里来了一个对她来说如此陌生的人,真的会让她觉得不自在的!

可接下来的情形,又让林梦的心头蒙了些­阴­影。容凌显然心头有事,不愿意和她多话,她看他的时候,他表现的总像是在想什么的样子。后来,大概是察觉到她有些忧虑的注目,他匆匆擦了澡,就上床闭了眼。可往常的时候,他都会让她帮忙的呀,然后,吃她很多的豆腐。

浴室里,林梦摩挲着薄若蝉翼的­性­感内衣,脑子里有些乱!

­性­感内衣是来自大家送的结婚礼物,她粗粗检查了一番,发现送这个当结婚礼物的,还真不少。之前,想着男人大刺刺地提着条件,让她将所有的­性­感内衣都穿给他看的时候,她还有些脸红心跳呢,急急忙忙,就将那些给偷藏了起来。

她觉得男人一定会深究的,那个时候趁着男人外出还没回来,她甚至都想好了几个托词,就说内衣就只收到了三件,然后其他的,她一定要藏的严严实实的。可是本来以为,会很火辣的晚上,却迎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想着男人适才有些漠然的转身,咬咬牙,大胆地把­性­感内衣穿上了。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都跟着面颊呼哧哧地蹿红!

太暴露了!

即刻,她又抓过了正常的睡裙,套在了超薄的­性­感内衣外面。这么一被遮,她脸上的热度才下去了一些。然后又在浴室里磨蹭了一小会儿,她才走了出去,然后上了床。

天气热了,刚躺下的时候,其实不盖被子都行了。她就这么躺在他的身边,心里一阵扑通乱跳,总觉得,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似乎已经被他提前得知了一样。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有的那些,她这心跳速度,就怎么都下不去。

纠结地用手揪着睡衣的裙摆,她舔了舔­唇­。可是她本来预料了,大概会恶狼扑羊的男人,却是一动也没动!她借故翻了身,侧身对着他,见他躺在那,依旧双眼紧闭,根本就是一副要睡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就失落了。快要失去控制的心跳,也慢慢地,降速了下来!

自打他受了伤,他和她就没那个了。不是他不求欢,而是她顾忌着他的伤口,严词拒绝。今天在飞机快要着陆之前,他都抱着她,狂吻了好几次,摸了她好几把,里里外外的,就是透露着想要那个的意思。不过当时在飞机上,又有两个兴奋地在那里拿着小狨猴在那献宝的小家伙,所以,他也只是摸摸,不可能就那样了!

可她以为,今晚会那样的呀!

之前,他身上没伤的时候,几乎天天要她的呀,有时候一个晚上,甚至会很多次的!

今天,他是怎么了?!

现在,他是睡着了吗?!

半垂下眼,林梦就又想到了那个神神秘秘的女人,心里,由不得就往一些比较坏的方面想。

而容凌真的睡着了吗?!

没有!

他不过是闭着眼睛,在想事情罢了!

李兰秋,这个一度都快要刻到他骨子里的初恋女友,就这么说回来,就回来了,他的心情,没法平静。曾经那么多年,他的爱恨总是缠着她。现在她突然出现,就这么鲜活地站在他的面前,哭着对他说。

“你怎么那么快就结婚了呢?!我都离了婚,来找你了,你怎么就不多等我一下?!……你功成名就的时候,我不敢来找你,怕你说我嫌贫爱富。好了,你现在一无所有,还欠债累累,我想我回来找你,你肯定不会多说什么的。容,其实我想和你同甘共苦的,可是,你为什么就这么突然地就结婚了?!你让我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成熟了不少的面庞,隐隐还带着那时候青春期的稚­嫩­。她的眼角滑落的泪水,让他看了,也有一些不忍。

可是,他结婚了,有自己要守护的女人。再来说什么早晚,那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没应她,他只问她。

“你这脑袋是怎么了?!”

“出车祸了,否则,我大概可以更早一点来找你!”

流着泪,她惨然地笑。“脑袋有点被撞坏了,好多记忆都模糊了,但是,容,你是我永远都不会忘的,所以,我来找你了!”

“我结婚了!”

他刻意的冷淡,阻止不了她。

“医生说,我需要一个熟悉的环境,帮助我的记忆恢复。你是我最熟悉的人,你不会推开我的吧!”

“比起我,你国外的家,还有你以前的家,不是更能让你觉得熟悉?!”

凉薄,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了。

她就又哭了,红着眼睛看着他,吼了一声。“你明明知道你对我的意义,­干­嘛要说这种话!我当初离开了你,你以为,我是很开心的?!我半条命都没了,就被家里人给送走了。容,你当真要这么无情?!”

他一下子噎住了,心里闪过一丝痛!

这世上让他无奈的女人,刨除血缘上的那个,也就她,还有他的小乖了。对她,他没法做到对待别人那样的冷酷无情!

心,总是有点软。

“你丈夫呢,你丈夫不管你?!”

“我说过了,我和他离婚了,你别提他。容——”

她的口气蓦然强硬了起来。“我只问你,你帮不帮我?!”

她用那样一双黑­色­的眼睛,含着泪看着他,他的思绪,被左右拉扯着,没个定论!

“物是人非事事休!”她突地一声冷哼。“看来是我太天真了,心存企盼。当初拿命来爱你,对你来说,也不过是可以转身就能忘掉的。失礼了,告辞!”

她猛地站了起来,只是大概由于气急攻心,身子一晃,软软地就要栽倒。

他不得不伸出手,略拉住了她。

她站稳了,就那么带着恼怒地看着他。眼泪儿掉的,就跟掉了线的珍珠似的。

“跟我来!”

他说出了口,然后,就是刚才那一幕!

当初街头打架,他让她走,她却不走,最后奋不顾身,替他挡了一刀,他是多么印象深刻,认定了这就是他以后的老婆了。可谁能想到,这一刀,让她远走他乡,就再也没回来过。她家境优渥,她的父母嫌弃他是个穷学生,又不学好,拿打架当作三餐便饭,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强行将他挡在了她的世界之外。他因此不得不回归容家,努力奋起,只是回归的路程并非一帆风顺,他又不是一个夸大其词的人,只想着真的有所成就之后,把好消息第一个告诉她。

只是在艰难地和她维持通讯的过程中,外面的美景太美,没有留住她。也许,当他和她之间的通讯间隔变得越来越长的时候,他该有所警觉的。所以,当他埋头在部队里挥洒汗水、日以继夜地训练的时候,却收到了她的结婚通知。

“我要结婚了,我想,我应该通知你!”

当时,他是什么反应!

想不起来了,就记得脑袋轰隆隆地响,一派吵杂,又似乎里面什么都没有。

“恭喜我吧!”

她柔声说完,见他这边半天没动静,就挂了电话。而他就那样呆呆地拿着话筒,一直站着,双眼直勾勾地发愣,犹如被雷给劈了一样,直到战友将他拍醒。

她要结婚了!

他被背叛了!

当时的那种感觉,他现在想起来,心里地有些憋闷,脑袋都有些疼!

失望、愤恨、骄傲,让他没去找她,一直朝更高的地方迈进。

后来退伍走上商路,游戏人间,可却,再也没有哪个女人走入他的心里。直到,遇上那么一个小女人!

脑海里略过了她俏丽的小身影,他心头一震,就猛地就睁开了眼,眼角余光察觉到的,恰恰就是那个小女人朝他投­射­来的视线!

“没睡呀?!”林梦一下子间就高兴了。她还以为他睡了呢。

立刻凑了过去,她笑眯眯地看着他。讨喜的小模样,很招人疼。

“不睡?!”他低声问她。

啊!

她在心里叹了一声,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他重新闭上了眼,她就嘟起了嘴,看着他,心里闷闷的。然后想了想,轻轻地吻了他一下。他没有睁开眼,她就又亲了他一下,最后,将那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落在了他的­唇­瓣上。他的手,就迅速地动了一下,搂住了她的小腰,同时也睁开了眼。

“睡吧!”他主动吻了一下她的小嘴,一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将她的小脸按向了他的肩窝,再度闭上了眼!

一点那个意思多没有!

林梦这心里,就别提多郁闷了!

她刚才,可是豁出去地勾引他了!一种莫名的不确定,让她只能想要用他和她之间这种熟悉的交流来让自己求得心安。可是,她的亲吻,一点效力都没有。就好像是,他突然之间对她失去了兴趣一般!

她的瞳孔,就重重地缩了一下。

舔了舔­唇­瓣,她娇媚媚地喊了喊,学着之前被他撩拨地实在是有些过分的时候的声音。

“容凌……”

娇躯沿着他­精­瘦的身躯蹭着,软软的­唇­瓣,在他的脖子上落下了细吻。

他搂着她腰肢的手,立刻紧了一下,看上去也并非那样的无动于衷。她双眼一亮,伸手,大胆横过他的胸口,抱住,一腿,挂在了他的腿上,同时伸出舌头,调皮地用舌尖舔了舔他的耳下脖子处。

那里是他的一处敏感带!

他抱着她的动作,就越发紧了,她心里笑着,觉得有戏了,可却突地就被他打了一下小ρi股。

“别调皮,快睡!”

仿佛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似的!

她的脸,就猛地忽冷忽热,一下子红一下子白了起来!

她都要为自己的挑逗觉得可耻了!

不成功的挑逗,永远都是一种对自己的自寻其辱!

咬咬­唇­,鼓着腮帮子,她缩回了手,缩回了腿,老老实实地窝在了他的身边,亲他,那更是不可能了。她觉得委屈,想起他的异常,想起那个我见尤怜的女人,想起刚刚的自己,越想,她的心情就越灰暗。突然之间,一种莫大的失落,就像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海啸一般,凶猛扑来,一下子将她给扑倒了!

她伸手,一下子拉开了他放置在她腰间的胳膊!

“怎么?!”他低问了一声,音质微哑,但依旧透着一种淡淡的冰质感。

这样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可是她现在讨厌这种冷!

她没回他,只是又拉了拉他的胳膊,透着急切。他迟钝地以为她这是要去解决个人卫生,就把手给放开了。

她下了床,即刻就朝门口走去。他立刻察觉到她的脚步声不对,就猛地睁开了眼。一双犹如鹰一般犀利的眼,迅速地锁定她。

“你去哪里?!”

她背对着他,气的有些狠了,而且,完全地发泄了出来。

“我去找佑佑睡觉,我想,他肯定要比你欢迎我!”

他听了这话,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并且迅速跳下了床。

“你这是怎么了?!”他问,快步朝她走去。

“问你自己吧!”林梦不爽地吼他,绷着小脸,朝门口去。只是没走几步,就被特别有行动力的男人给逮住了。

“放开我!”她挣扎,在他怀里扭动地像是一只躁动的小兔子。

“这是生什么气呢?!”他强搂着她,低下头,用额头重重地抵着她的。亲昵如旧。

“你知道的!”她重重地偏过了脸,故意不去看他,然后双手使劲地推着他。气到狠了的时候,直接踢了他。

他立刻挑了一下眉,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朝床边走。

“放开,放开我,放开我……”

她胡乱扭动,看着他越来越冷的面庞,心里的那口怒气,就越来越猛烈。等到被他一把扔到床上的时候,她滚了一下,手脚并用,就要爬走。可马上,就被他给重重地压住了。他强行将她翻了个,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张密网,将她盖地严严实实的。

他看着她,绷着脸。

“哼!”她气呼呼地偏过了头,放弃挣扎。

“你得和我睡!”

他似乎也动了一些怒,口气沉沉的。

她就闭上了眼,一副挺尸状,随便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容凌瞧着她这副和他怄气的小模样,脑袋就有点疼。这个小女人,发的是哪门子的脾气!他伸手,摸她的小脸,她就又“哼”地一声,小­性­子的把脸给重重挪开。

跟个孩子似的!

他的眼里染上一点笑,可突地,他的目光一闪,视线,就胶着在她的肩膀处不动弹了。

因为一番挣扎,她的睡衣都弄乱了,半个肩头都滑落了,露出了白­嫩­­性­感的小肩头的同时,一条黑­色­的小细带也同样露了出来。小细带下面,白­嫩­饱满的酥胸隐隐可露,被罩在黑­色­的薄纱里。这种牛­奶­一般的白和黑­色­缠绕在一起,给人以视觉上极大的刺激。

他迅速眯了一下眼角,然后心里一动,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小腰。手下的触感,证实了,睡裙之下,绝对还有别的东西。

某种猜测,突地点亮了他的双眼。他抓住她的睡裙下摆,开始往上扯。她突地觉察,伸手,很是激动地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别动!”她急乎乎地吼了一声,死命压着他的手。长长的睫毛,染着慌乱,眨了好几下。

而他的怪力,让他强势地拉开她的手,按住,最后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的睡裙给撩了起来。入目所见,黑的黑,白的白,极致诱惑,让他呼吸有片刻的停滞,全身热血,迅速汹涌,全部朝下面冲去。她则像是一只活虾一般地扭着身子活蹦乱跳的,嘴里急喊着“睡觉、睡觉……”,可他,睡不着了!

下面的兄弟,被她给唤醒了,并且,非常有­精­神!

“小乖……”他低哑地呢喃了一声,蓦然低笑。

“抱歉,竟然差点辜负了你的美意!”

笑声中带着有感染力的催|情意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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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

她顿时小脸涨红。

“去你的美意!”娇斥声,却怎么都掩饰不住羞涩。

她知道,自己的暴露装,基本上都被他给看光了!

可是,她现在没那个心情了!

“我要睡觉,你别压着我,你自己说的,要睡觉。快,别压着我,睡觉,睡觉!”

“小乖!”

他大掌猛地摸上了她肤若凝脂的白­色­肚皮,那触感,让她整个人都激灵,几下呼吸,明显不稳着。

“睡觉!”她猛地抬脚,踹了他一下,意思就是她不­干­了,他哪边凉快哪边呆去。

可他现在整个人都被她给点燃了,哪能善罢甘休?!她那柔软的肌肤,吸力十足,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她给吸住了,恨不得,就这么严严实实地缠在她的身上。几下间,他就将那挡住了大好春光的睡裙给扒拉下。

她伸手去挡自己大好的身材,可手却再度被他拉开,然后按在了头顶上方。

她撅着快要滴血的­唇­,娇声哼。“我要睡觉,不要!”

他双眼灼热且贪婪地打量着她那遮了相当于没遮,但绝对要比没遮的时候要­性­感很多倍的娇躯,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一下,近似咽了咽口水。

“小乖……”

狼爪朝她的胸口摸去,他的声音沙哑地不可思议。

她立刻急促地娇喘。瞧男人这副模样,又感觉着他下面的蓄势待发,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但是,在被他吃掉之前,她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你刚刚不是不要吗?!”她扭了扭腰,以躲开一些体内升起来的燥热。“既然不想要,­干­嘛现在……现在……”

她咬着­唇­,含嗔带怨地看着他。

他的动作就止了一下。火热的眼,对上了她。也没解释什么,他低下头吻她,蛊惑着。

“小乖,我想要你!”

“不给!”娇滴滴驳斥。

“下面都疼了!”

她立刻口­干­舌燥!死男人又开始口无遮拦了!这份热情和厚脸皮,能不能稍稍和他下了床之后的冷漠中和一下呀!

“疼死你好了!我告诉你,我可是心疼!”

“哦?!心疼!”他低笑,作怪地又来摸她的胸口,大力揉捏。“我来看看!”

一阵胡闹,她身子就软地没多少力气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我?!”她气喘吁吁地问,盯着把脑袋埋在自己胸口的男人。

胸前黑­色­的头颅顿住了,然后抬了起来。

林梦就咬住了­唇­,黑­色­的眼眶里,很明显有了黑­色­的水。这是因为情动,还是因为受伤,容凌不知道。但是他看着她这个样子,又疼又爱,身子越发火热。

放开了一直压着她好不让她乱动的双手,他用手,轻轻地描着她的脸线。

“小乖,抱歉,我刚才在想些事情,所以不是故意不理你。”他轻喃,异常火热地吻她。

是他先挑逗了她,然后忘了这事。这个一向害羞的小女人,都把­性­感内衣给穿上了,又来暗示他,可他却把她给推开了。怪不得,她不开心了!

“小乖,我的小乖……”

喃喃着,他双手捧住了她的小脑袋瓜,宛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亲吻她,又埋头咬着她的小耳朵,在她的耳下轻啃,沉重的躯体,慢慢地往下压。

她最受不了他这样温柔的时刻,身子立刻就软了,糊里糊涂地,洁白的胳膊,就抱住了他的头,晕晕乎乎地,和他缠在了一起……

结束之后,她一身是汗地趴在他的身上,轻轻地低喘。他宛如餍足的老虎一般,一手枕着自己的头,一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纤细的后背,一下、一下地哄着。床上的热切渐渐散去的时候,原本密布在她身上的细汗开始转凉,连带着她白玉的后背都犹如温凉的玉佩一般,让人摸着,越发爱不释手。

尽管,他阳气足,不怕凉,还觉得有些热,但是怕她凉到,他还是扯过小凉被,盖在了她的身上。她轻轻动了一下,像只小兽一样地“呜”一声,合着的眼,犹如扇贝一样地缓缓掀开,流露出来了一种很惊心动魄的细致美!

“要不要擦个身子?!”他低声问她。情事过后的声音,醇厚地宛如美酒。

她摇了摇头,小下巴在他的胸膛处蹭了蹭,引起一股­骚­动。他就伸手,轻轻摸着她的小脸。摸着摸着,在快要摸上她的­唇­的时候,她却突然犹如看似无害,实则一直都在蛰伏着等待着致命一击好把猎物给拿下的小兽一般,猛地咬住了他的两根手指头。

他的眼里闪过笑意,没被她咬住的手指,依旧在她的­唇­外拨弄着。对她,他犹如一个最富耐心的恋人;有些时候,也像是最后无私地宠着自己的爱女的大家长!

她眨了眨眼,因为他这样的态度,有些小小的得瑟,但又觉得自己似乎做的不够,所以,微微加重了力量,用贝齿,轻轻地咬了一下。

他依旧放任着,不过却调笑着。“饿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这个时候的他,简直温柔地像是骨子里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就把他的两根手指给吐了出来,扭动娇躯,在他身上微微蹭了蹭,往上爬了一点点。他就“咝”一声,肌­肉­开始发紧,那是再次情动的征兆。这,她大概还是知道的。所以,她低低笑,像个魅惑世间的小妖­精­似的,绝对故意地,又在他身上蹭了几把。

他不淡定了,大掌猛地按住了她的后背,呼吸因为隐忍,而变得有些刻意地悠长!

“容凌呐——”她拉长了声音,软乎乎地叫他。然后伸出小手,调皮地在他的胸口打圈圈。

“人家今晚不高兴哎!”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瓜,无声安慰,眼底重新有**风暴聚集。

她用小脸,胡乱地在他的肩窝处蹭了几下,像是撒着娇的小动物似的。

“你今天带回家里来的那个,我……不大喜欢哎。”仰起脸,她皱着眉,脸上有些苦恼。“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就是不大喜欢她。容凌,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差劲呀?!”

她以手撑起了自己,眨巴着宛如刚刚被水洗过的眸子,无辜地看着他。见他不说话,微眯着眼,似乎是在沉思,她就扁起了嘴,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你怎么也不说话啊?!默认了啊?!你也觉得我差劲啊!”

说到这,她的小脸立刻灰暗了。然后,漂亮地仿佛会说话的眸子,立刻起了一点小水雾,似乎快要哭了!

他立刻接过她的话,哄着她。“没有的事!”

她表示不信,依旧用那样小可怜的样子,看着他。

他重重地揉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直至把她披肩的柔丝给弄乱,才开了口。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不用勉强自己去喜欢她!”

这应该是一番思虑过后的话!

“真的?!”她就双眼亮亮地看着他。眼眶底部的那几点小水珠,就像是钻石一般地莹莹闪烁着,看着,轻易地能让他的心软的不可思议。

怎么忍心让她委屈?!

“自然是真的。你别委屈了自己,平常地对她就好。既然不喜欢,那就不用太热情了。不过,她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对她太冷了!”

“那是肯定不会的啦!”她笑着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既然她是你的朋友,我肯定不会落你的脸呢。不过,就是没法对她像对啊真啦、对苗青姐那样自然亲切罢了!”

他就又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她觉得现在气氛不错,还可以再接再厉,就又软­嫩­­嫩­地问他。

“容凌呐,她什么时候走呢?!”

他就又沉默。

仿若这个问题是一个禁忌!

她看了他一会儿,又暗下了眼,重新趴了下来,窝回他的胸膛口。侧着脸,耳朵就贴着他的胸口,下面,就是他心脏的地方。双手,紧跟着将他抱紧。

“容凌。”她小声地咕哝,带着明显的情绪。“我……我……我吃醋了!”

然后,更加抱紧了他,不说话了!脸庞带着刻意,使劲地压着他的胸口,似乎想靠着这样,听清楚他心里真正的声音!

容凌听了这话,目光几度闪烁之后,眼里闪过笑意。

能这么正大光明地说自己是吃醋了,却还能让他觉得如此可爱的女子,也就她一个了!

“明天我会让人去联系她的家人的,联系到了,就让她家里人领她回去!”怕她再胡思乱想,他又补充说道。“我很多年没她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还有她家里人的具体情况。那边联系上,得需要点时间!不过,会尽快的!”

要让她的家人领她回去!

这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林梦立刻偷乐了起来。然后,她突然感觉到身下的躯体,震动了一下,然后,一个翻滚间,她整个人就这么轻易地被男人给反压在了身下!

“小乖……”男人咧嘴笑着,戏谑地掐她的鼻子。“吃醋了,嗯?!”

她脸红着本想反驳,或者就是辩解也行,只是看着男人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突然的福至心灵,让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对呀,我就是吃醋了啊,吃了不小的醋呢。还有啊,你刚才都没理人家,人家就更吃醋了。容凌……”她微微挺身,搂住了他的脖子,娇滴滴地嗔着。“你得安慰我!”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无意识的举动,反倒是让她的酥胸跟着傲然挺立,诱人的紧。男人的目光在她的胸口转了转,答地非常顺溜。

“好啊,这就来安慰你!”

“咦?!我不是说这个啊,我是指……”

未出口的话,都被他给吞入了肚子里。

很好,林梦不用担心了,这个男人今晚弄得她不哭声告饶,是不会放手了!

李兰秋PK林梦第一局,林梦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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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

章节名:387

晚上折腾地狠了,林梦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自然就晚了,不过也不是很晚,因为潜意识里要给小家伙做早餐送他上学,让她还是起来了。起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她猜想着,大概是男人领着小家伙晨练去了。

腰酸背痛地活动了一下身子,她快速收拾了一下,下了楼。入目所及,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报纸,脸­色­有些红,透着健康的­色­彩,小家伙也是如此。看上去,刚结束晨练没多久。而李兰秋竟然也起来了,此时正坐在小家伙的身边,和小家伙低低地说这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小家伙冷着脸,对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径自玩着那只小狨猴。

林梦有些小小不道德地在心里庆贺了一声:­干­得好,儿子!不要搭理怪阿姨!

走近的时候,她听到李兰秋正在围绕着小狨猴和小家伙谈着话,看上去,她懂得不少!似乎也知道和孩子拉近关系,要寻找合适的切入点,和孩子享受他同样感兴趣的东西!

容凌先是从报纸里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问她:“起来了啊!”

小家伙耳目没有容凌敏锐,这才知道林梦靠近了。不过,他立刻跳了下来,朝林梦跑了过来,亲亲热热地叫林梦一声“妈咪”,然后抱着林梦的腿,亲昵地用小脸蹭着。

这个态度,和面对李兰秋的时候,自然是大有区别的!

“妈咪,什么时候吃饭呀,佑佑饿了,‘机灵’也饿了!”

“机灵”是小家伙替小狨猴取的名字,至于小浩浩的那只,则是被取名“机智”!

林梦就让小家伙先去喂机灵去了,早餐马上就能好。看向李兰秋的时候,李兰秋冲林梦微微一笑,那感觉,似乎和昨晚又有点不一样了。她的身上少了一点柔弱,多了一抹亮丽的阳光了。林梦不明白,不过是一个晚上,她怎么就有了变化?!又或者,昨晚那个样子,只是她的某一面?!

想不明白,但惦记着来者是客,林梦回了一笑。

“容佑很­棒­呢,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让人喜欢的孩子!”李兰秋大力夸赞。

林梦略一想,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下来。“有我和容凌一起教着,佑佑肯定是不差的!”

小家伙就开心地咧嘴笑,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仿佛,这声夸赞,本来就是事实求是的,是他该受的。

林梦就亲昵地抓了一把小家伙的脑袋瓜,小家伙又乐,跑去喂机灵了。

林梦询问李兰秋可有什么忌口的时候,李兰秋竟然站了起来。“我也来帮忙吧,在这儿住着,我也得尽我的一份心力。”

“可别,来者是客,你坐着就好了。”

“别和我客气啦!”

李兰秋此时分外主动,笑眯眯地朝林梦走来。“医生嘱咐我应该多多参与活动的,我可不能闲着,否则,我这脑袋大概就永远好不了了!”

见林梦脸上没有流露出讶异,也没追问她脑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李兰秋就又往下说。

“看来,我出车祸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的事情,容都告诉你了!”

林梦点了点头,依旧劝她。

“李兰秋,坐吧,弄早餐是没多大点的事情,我一会儿就能弄好!”

她对她的这些历史,没多大的兴趣,所以,她可以就此打住!

李兰秋却突地就有些委屈地看着林梦,软声求。“好嘛,就让我帮个忙,好不好?!就这么闲着,我觉得自己会发臭的!”

林梦瞧着这个分明比自己大了很多的女子,顿时有一种违和感。这个女子既然是容凌的同学,那么,就该是和容凌差不多的年纪,可她这么大年纪的人,现在却冲着她……呃……撒娇?!

着实怪异!

没等她想出借口拒绝,容凌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兰秋,过来坐着吧。来者是客,你就别动手了!”

清冷的口吻,透着客套的疏离,立刻让李兰秋变得幽怨了。客人的定义,很大程度地辖制了李兰秋的兄东。林梦心头大喜,偏头,看了容凌一眼。却见自己的男人依旧只是把视线投放在报纸上,侧脸宛如大理石雕琢一般的冷酷。她突然就觉得,有时候,男人的这种冷酷,真是太迷人了!

男人发话,自然就不用她在那和李兰秋过招了,林梦直接轻快地进入了厨房,弄了起来。荷包蛋、热牛­奶­、吐司,这些都是简易的东西,自然是没花她多长时间,就弄妥当了。回头四个人吃饭了早餐之后,林梦收了盘子,返回厨房打算清洗,却听到李兰秋用一种充满了回忆的甜美语调说着。

“容,还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的话吗?!”

林梦真的觉得,自己讨厌这个女人以那样的口吻和自己的男人说话,有些亲密了!

“那天晚上,你抱着我说——”

“哐当——”林梦心头大震,手上一抖,捧着的托盘,就这么摔了下去,瓷盘,就这么碎了一地!

“妈咪!”小家伙先高叫了一声,迈开腿,急忙朝林梦跑了过来。

林梦有些心慌意乱地蹲下身子,仓促捡着碎瓷片的时候,却觉得手上一痛,娇­嫩­的手指,立刻被白­色­的瓷片,给割出了血!

先到厨房的,她以为会是那一直高声叫着“妈咪”的小家伙,可是,一双大脚却先出现了。她呆了一下,然后迅速被人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男人冲她低吼,显得很是生气。

“你去捡那些瓷片­干­嘛,手都出血了。那些东西,扫一扫扔了就是了,你这是犯的哪门子傻?!”

说着,急忙拉着她往外走。

她没动,下意识地抗拒他的一切行动。她想,自己看着他的眼,这个时候,应该是带着怒火的!

她不知道,原来他和她的朋友关系,能亲密到他会抱着她说话了,而且,还是在晚上!

“笨蛋!”他低骂了一声。

她立刻回吼了一声。“我不笨!”

然后,鼓起了腮帮子,红着脸,宛如被激怒的小狮子一样地看着他。

他拧眉,一下子就将她给抱了起来。

小家伙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妈咪?!”

“去拿医药箱!”容凌吩咐。

小家伙立刻“噢”了一声,扭着小ρi股,速度跑开。

容凌立刻抱着林梦出了厨房,就近在餐桌边坐下。他坐了一张椅子,让她亲密地坐在了他的腿上。然后,迅速捧起了她的手,眉头微拧着,将她出了血的手指,快速地含入嘴里,吮吸了一遍,迅速止血消毒。她多处被割伤,所以他挨个吮吸。

这番态度亲密的,让李兰秋宛如木头人那样的坐在那里,不吱声了。眼神,越来越显得复杂了。

林梦也显得安静了。在被他突然给抱起的时候,她有些发晕的脑子,突然就有些清醒了。和他吵,和他闹,这真是太下下策了。况且,男人几乎像是超人附体一样,这么快地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这说明,他担心她。她不应该这么没自信。

不过是容凌的一个老朋友,不过是一个没几天就要走的人,她犯得着,因为这个女人,而和容凌闹僵。要闹,也得等这个女人走了之后再闹,才不会让这个女人看了笑话?!又或者说,才不给这个女人任何别的机会!

男人抱着她说又如何,现在,她坐在一边,而坐在男人怀里的,可是她林梦!男人亲亲密密含着的手指头,可也是她的!

不行,她不做些什么,仿佛,就真的成为好欺负似的!

明知道她和容凌的关系,这个女人三十好几的人了,却偏能不成熟地在她背过身说出那样的话,而且,声音又没有刻意地压低,这根本就是要刺激她嘛!

过分!

当她林梦是软柿子嘛!

心里一声冷哼,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容凌,轻轻地叫了一声。

“疼!”

她会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叫做过去和现在!

容凌含着她的手指头,瞪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吐出她的手指之后,见还有点血丝,就又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得空很不客气地训斥她。

“既然知道疼,那下次就别做傻事!”

“爹地不许吓妈咪啦!”

小家伙拿着小医药箱,“呼哧呼哧”地快速跑来,人还没到达呢,就先替他的妈咪抱不平了。

容凌就又瞪了小家伙一眼!这小子,他哪只眼看到他在吓他妈咪了!

被吓到的,是他好不好?!

刚才那么一声脆响,他就怕是碗柜里的瓷碗砸下来,砸到她身上了!

都被吓坏了!

还好,不是那样!

接过医药箱,他用碘酒再次给她消了毒。她受了刺激,就“咝咝”地乱叫,不吝啬示软\装可怜,有些泪汪汪地冲他喊着。

“疼……疼……疼……”

他眉头就皱了起来,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肯定有点疼的,你忍忍啊!”

口吻不自觉地变得轻柔,让人听着,有些像是哄孩子似的!

她“唔”了一声,咬起了­唇­,又眨巴了一下眼,下一秒,两滴泪珠子却猛地从她的眼眶里滚了出来。

“妈咪——”小家伙担忧地差点团团转了。真是急了,所以他傻乎乎地抓过在他肩膀上呆着的机灵,递到了林梦的面前。

“妈咪,你别哭,机灵给你玩!”

容凌就猛地抬起了头,于是,就看到了果然有两条淡淡的水迹,挂在了她的脸上。

怎么就哭了?!

他担忧。

“真就这么疼?!”

林梦咬着­唇­不说话。只是那挂着泪的脸,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小家伙好样的,皱着眉头,帮着她妈咪说了话。

“老师说,十指连心呢,所以,肯定是很疼、很疼、很疼……”

每说一个“疼”字,小家伙的口气,都加重一分。容凌只得加快手头的速度,迅速将OK绷给她贴上,然后抱着她,轻轻地用手将她脸上的泪擦­干­,同时哄着她。

“乖啊,别哭,佑佑看着呢,别让他笑你这个妈咪!”

小佑佑不服气了,觉得自己遭到污蔑了,大声反驳。“我才不会笑话妈咪呢!”

容凌就又瞪了小家伙一眼,暗想这个小笨蛋怎么这个时候这么不开窍,都不知道跟他配合一下!

林梦觉得差不多就该见好就收,所以立刻点了一下头,伸着手,去抱容凌,堂堂正正地宣告对容凌的占有!

那头李兰秋眼皮子一跳,终于得空说话。

“要不,我们去医院看一趟吧。看上去,好像有点严重!”

林梦一扭腰,改而去搂住容凌的脖子,如此,和他之间越发显得亲密了。

“不去!”

她撒着娇。“不喜欢去医院!”

“可你这么疼……”

“不去就不去!”却是容凌哄着林梦,不客气地打断了李兰秋的话。“在家养着也是一样的!”

李兰秋立刻就红了眼,有些怨怼地看着容凌。

“我也是为了她好嘛,本来手指头割破了点皮,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又看上去疼的厉害,所以,我才说去医院一趟,看个究竟!”

这可算是赤luoluo地指控林梦了。用心有些险恶啊!

容凌一个冷眼,就朝李兰秋­射­了过去。

“她的伤,我心里有数!”

还轮不到让别人说东道西的!

李兰秋就显得更加受伤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却是有些倔强地咬着­唇­,一言不发。

容凌没有在她身上投注过多的视线,重新看着林梦,柔声问她。

“还疼吗?!”

林梦自然点头。“还有点疼,有些刺刺的!”

“一会儿能好一些,你这手,可不要乱动了!”

“嗯。”她乖乖点头,可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容凌呐——”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他挑眉,无声询问。

“这个,厨房里还有些锅碗没洗呢,我——”

“你别管了,你的手没好之前,别下水!”

“可是那些锅碗就那么放着不管呀!”

他就立刻皱了一下好看的剑眉。

她就甜甜一笑,凑过去,当着李兰秋的面,亲亲秘密地咬了容凌林梦的嘴一口。

“呐,你帮我洗好不好?!”

李兰秋急着开口。“我来吧!”

“不行,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林梦摇头,看着容凌,就这么挂在他身上,撒着娇。“好不好嘛,就一会会儿的事哦,好不好,好不好?!”

李兰秋皱了眉。“林梦,别那么见外,我来吧!容可不喜欢洗碗!”

说着,自顾自站了起来。

一副对他很了解的样子!

可是容凌却说:“别忙了,你坐吧,我来!”

李兰秋就瞪大了眼,像看着大怪物一样地看着容凌!

林梦那头却不管,欢呼了一声,重重地在容凌的脸上“叭”了一口。

“就知道你最好了,呵呵……”

笑容里,是小女人的快意!

容凌将她从腿上放了下来,起身往厨房去。

林梦就笑眯眯地看着李兰秋,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看着她。

李兰秋也回了笑,只是这笑,显得有些勉强。

无声胜有声,林梦和李兰秋的第二轮PK,林梦依旧完胜!

但是李兰秋也不是什么善茬,立刻拿佑佑说了事。

“这时间也不早了,佑佑上幼儿园的时间,是不是快要到了?容,是不是要送佑佑上学去了?!”

这是打算支开林梦或者容凌其中的一位了!

小家伙­奸­着呢,立刻高喊了一声。

“我让啊义叔叔送我,才不要爹地送我呢。爹地要留在家里陪妈咪!”

然后“蹭蹭蹭”地,小家伙跑到了厨房里,稚声稚气地特地嘱托容凌道。

“爹地,佑佑要去上学了,你要好好照看妈咪哦,妈咪受伤了呢!”

“知道,不用你小子教我怎么做!”

容凌低斥,小家伙听了,嘿嘿笑,很快收拾东西去上幼儿园了!

局面,一下子就定了,林梦让李兰秋随意,自己去找容凌去了。不过一会儿,厨房里传出来的尽是她的笑声,以及缠着容凌的柔语声。李兰秋听了,心头恨恨,面­色­转冷,回了自己的屋子。

林梦,比她想象地难以对付。看来,这几年,她倒是成长了不少!

而容凌,也比她估测地冷情了很多,这对她非常的不利!

看来,计划有变,有些事情,必须要提前了!

于是,在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容家来了一位访客——李亦萍!

“你好,我是来找李兰秋的,她现在住这儿的吧?!”

林梦一下子就觉得心烦了起来。怎么,这个李兰秋和李亦萍是有关系的?!这么说,又是和何家扯上了?!这兜兜转转的,何家人怎么就有些­阴­魂不散呢?!

不太愿意放李亦萍进来,林梦通过可视对讲机,问她。

“你和她是?!”

“她是我表妹!”李亦萍轻快地答着。

林梦这心,就猛地往下坠了。脑中,有什么模糊的东西,突然一闪而过,却又让她不能一下子抓到!

没法再将李亦萍给拦下,林梦按了几个按钮,把电控大门打开,放李亦萍进来,同时,上楼去通知李兰秋,有人来找她了。

李兰秋和李亦萍的见面,让林梦的眼皮子直抽抽。因为,李亦萍带来的女儿冰冰,那个一直让她心里梗着一根刺的小女孩,在见到李兰秋的时候,欢快地一把就朝她冲了过去。

“小姨,我好想你哦!”

李兰秋蹲下身子,特别亲切地将冰冰给一把抱住,抱了个满怀,笑着回了一句。“小姨也想冰冰哦,很想,很想!”

看得出来,这所谓的小姨和侄女之间的关系,非常的亲昵。

而林梦看着那挨在一起的小脸,突然就发现,那冰冰,长得竟然挺像李兰秋的!

林梦不笨!

真的不笨!

想起过去种种,她心头就翻起了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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