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了对严维邦和徐恩说我见到了徐悉,因为我的大脑有些混沌,为那大罐的酱菜,大捧的玫瑰花,还有那最大桶的冰淇淋。这大概真的是一种美国文化。
彭其给我打来电话时,我以为我在做梦。
彭其说:“是阿姨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的。”这个“阿姨”是指我妈。我妈认识彭其,谈不上满意或不满意,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我心中究竟是何分量。黄青青善于伪装,黄青青在妈妈的面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儿。也许,我也对彭其伪装了,他大概只认为我是执拗地、倔犟地纠缠着他,大概他并不知道,他早就是我心中的一道伤了。
“什么事?”我全身都在颤抖,除了声音。
彭其开门见山,“我没有订婚。”
我以为我在继续做梦。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声音并不颤抖。
“就是想告诉你,就像你以前,有任何事都想告诉我。”
“以前?”
“对,以前。现在你似乎在逃避我。”
“你喝酒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