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韩国妞儿呢?她不去?”我总能在副驾驶座上闻见那韩国妞儿刺鼻的香水味儿。
“我们俩分了。”严维邦发动了车子。
我“啊”了一声,没再问什么。如今,谁和谁分分合合都变成了家常便饭,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我和严维邦赶到时,徐恩的公寓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绝大多数都是中国人,少数我认识,多数我不认识。我的胸口闷闷的,大概是因为氧气的稀薄,“这儿简直成了第二个唐人街了。”“小场面,小场面而已。”严维邦情绪亢奋。
徐悉也在,我看见他正一个人静坐着,似乎并不属于这喧闹的气氛。
徐恩终于看见了我和严维邦,他走过来,左胳膊一个右胳膊一个就把我和严维邦搂到了人前,“各位各位,这是我们家青青,初来乍到,你们多多关照啊。”我还没来得及尴尬,严维邦就一歪头扎在了徐恩的肩膀上,“讨厌讨厌啦,人家不叫青青啦。”这下好了,众人捧腹之下,我倒也用不着尴尬了。
我武断地下了一个结论:严维邦真是越来越德行了。可后来,我才意识到,他的这副德行纯粹是假象。还没过多一会儿,他就喝了个烂醉如泥,叽里呱啦地说上韩国话了。那韩国妖精,终究还是在他这尊小佛的心中。
我主动走到了徐悉的面前,“查德,你有没有把安娜送回家?”徐悉也喝了酒,脸色微微暗红,“有,不但送回了家,而且还进去坐了坐。”
“你有意撮合我和她?”徐悉见我要走,又唤住了我。
“不用谢。”说完,我走入了厨房。
“谁他妈谢你了?”徐悉竟跟了来。
“你少跟我他妈他妈的。”我脱口而出。我自认为可笑极了,我逃开北京,逃开彭其,为的就是过几天安生日子,可我却偏偏认识了徐恩和徐悉。他们戴着那张一模一样的皮囊,一个似火,一个似水,大摇大摆地走入我的生活,为所欲为不说,还对我冷言冷语。可笑,我为什么要忍受这些?
我走出厨房,却与徐恩撞了个满怀。徐恩扶住我,“你,在散步?”
“我要喝水。”我扒开徐恩的手。
“坐那儿等着,我去给你倒。”徐恩指了指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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