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哪来的黄毛丫头？”

我仰视彭其，“呵呵，从那时起，你就是高高在上的。”

彭其捧住我的脸，“从今天起，我们交换。”

彭其的手指在我的脸上摩挲，那淡淡的烟味，一如既往，令我晕眩。然后，我不由自主低下了头，“我回去了。”

“不愿意留下？”彭其迟疑地收回了手。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游船。”我有意让眼睛中闪烁出光彩。

“我送你。”彭其伸手去拿外套。

“不用了，”我压住他的手，“别忘了，这是我的地盘。”

我走出房间，直到走入电梯也没有听见彭其关上房门的声音。他一定是在门口看着我的背影，就像以前我看着他那样看着我。一切都扭曲了，一切的感情，地位，给予，所得，都扭曲得好似失之交臂，扭曲得令人痛不欲生。

我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去了徐恩的公寓。

我坐在末班地铁上，空荡而脏脏的一节车厢，只有我一个人。我盈盈地哭泣，像个孤魂野鬼。其实我不知道该去和徐恩说些什么，我只知道我必须要去和他说些什么。至少，我要让他知道，他不是稻草，而我也不是火­鸡­。

徐恩不在公寓，我敲了许久的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宁愿他在门内对我咆哮，让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可惜他没有。我又把耳朵贴在门板上，里面如旧的一片寂静。我没有离开，我安心地坐在了徐恩的公寓门口。不是有这样一句话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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