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和彭其走遍了华盛顿所有值得走过的土地,终于,还有两晚,我就要返回芝加哥了。那晚,我刚刚洗完澡,正拿着毛巾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揉来揉去,彭其敲开了我的房门。他的身上同我一样,有淡淡的香皂味道,他的肩膀上也同我一样,有着从头发上滴下来的水。
“有事?”之前的几晚,彭其都没有来过我的房间。
“没事,就是想过来坐坐。”彭其耸耸肩,清新得如同二十二岁时的他。
我去热了两杯牛奶,自己一杯,彭其一杯,“以后不许喝那么多的咖啡和茶,要多喝牛奶。”在递了一杯给彭其之后,我以身作则地喝掉了自己杯中的一半。
“不许?青青,你凭什么来不许我?”彭其将牛奶原封不动放在了茶几上。
“因为,因为我们是朋友,因为我关心你,因为牛奶有益健康。”我绞尽脑汁。
可是彭其向我欺压过来,更具体地说,是彭其的嘴向我的嘴欺压过来,我伸出手,隔在了我们的唇间,“去喝自己的那杯,我嘴里没有了,我咽下去了。”彭其伸出手,拉开了我的手,于是,我们的唇贴在了一起。我睁着眼睛,彭其也睁着眼睛。彭其的眉头很舒展,而每每他的眉头很舒展时,我就会很满足。我常常去抚摸他的眉头,将纠结的,去抚平。彭其的手探入了我的睡衣,贴在了我的背上。我手里的杯子掉了下去,掉在了地毯上,整个世界寂静得快要爆炸,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了牛奶渗入地毯的声音。
彭其的手弥漫着炙热的温度,贴在我的皮肤上,让我颤抖。他放开我的唇,“闭上眼睛。”我的眼睛一眨不眨,“不。”
“怕不怕亮?”彭其的嗓音弥漫着催眠的频率。
“我,我又不是蝙蝠,怎么会怕亮?”我仍然在挣扎,企图控制那已然要失控的暧昧氛围。
彭其的手解开了我睡衣上的纽扣,我的肌肤一寸一寸地暴露在灯光之下。
我倏然抓了彭其的手,“不,我怕。”
彭其探起身,关了那盏|乳白色的落地灯,他以为,我怕的是在灯光下的*和缠绵。可其实,我怕的并不仅仅如此。我团起身,往沙发的一角缩去。
“青青,过来。”彭其对我伸出手,好似催眠。
于是我又返回他的身边,因为他是彭其,是我从未抗拒,不可抗拒的彭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