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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意识慢慢她的脑海,有那麽一瞬间,宫律的脑中是一片空白。

她记得从龙原涛怀中传来的暖意,也记得在他身旁醒来的惊慌,所以,她偷偷溜出了揽云居,也离开了龙原家,为的只是想求得一方可以整理思绪的角落。

她还记得她走着走着,突然一块微湿的布掩上她的口鼻,跟着一阵呛鼻难闻的味道袭来,然後她就什麽都不记得了。

口中的­干­哑和被反剪绑在背後的双手,种种的迹象让她明白她是被人以哥罗芳之类的迷|药迷昏後绑架,只是,她还猜不出来掳她的人到底是何用意。

又是森下莉奈的嫉妒心作祟,还是……「你也该醒了。」

既然被人识破,宫律只好乖乖的坐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在脑海中搜寻着眼前看来有些眼熟的男人。

「森下博英先生是吧?您不觉得以这样的方式对待人似乎有些不妥?不知道您这麽大费周章的请我来,所为何事?」宫律不动声­色­的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至少她得先弄清楚他为什麽要绑架她。

「你和樱子真的长得一模一样。」森下博英着迷似的用手轻摸着宫律的脸,「只除了你的­性­子似乎此她冷静许多,就算是亲生女儿,这血管中流的血还是有差别的。」

「你知道我是……」宫律皱起眉头。若不是她自己招认,旁人通常会接受她和竹宫樱子只是亲戚关系,毕竟,隔代遗传相像的人比比皆是,可为什麽森下博英会如此确定她就是竹宫樱子的女儿呢?

除非他早就知道竹宫樱子的女儿没有死!

「是你杀了她吗?」宫律心中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

「不是!」森下博英一下子提高了音量,那原本冷厉的脸瞬间变得异常狰狞。「她不是我杀的!我是这麽的爱她,怎麽可能会杀她呢?」

「如果不是你,为什麽你要假造那封遗书?」

「你怎麽会认为那是我假造的呢?」森下博英冷笑,但他的笑意凝在他的­唇­角,他的眼中却是一片冷然。

「除了假造的人外,没有人会认为竹宫樱子的小孩还活着,不是吗?」

森下博英赞许的点头,他抬起宫律的下巴,好让她的眼睛对上他的,「你很聪明,但你不知道聪明的人往往活不久吗?」

「如果我不能活很久的话,至少让我明白她死亡的真相不为过吧?」宫律毫无畏惧的看着他。

好—会儿,他们两人就这样互瞪着。也许这样看着宫律触动了他的心底某一处的回忆,他的脸上有那麽一瞬间的软化。

「好!你想知道什麽?」

「她为什麽会坠楼而死?」宫律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一点。

森下博英一下子便暴怒起来,「都是竹宫隆士的错!他错在不该和我抢樱子,他错在不该得到了樱子又伤害她,而最最不该的是,樱子竟然还想原谅他!」

「你做了什麽?」宫律冷静的问。

森下博英的表情是一片空白,他像是整个人坠入了过往,迷失在时间的河流里。「当樱子离开竹宫隆士时,我以为我的机会到了,可是,樱子也随之失踪。

当我遍寻不着她的下落而正想放弃时,没想到我竟然比任何人都早一步发现她回到日本了。我以为这是老天的安排,我和樱子才是最合适的一对。

「可是,我怎麽也没有想到樱子竟然对我说,她已经做了妈妈,而这个新的身份让她重新思考了许多事,她发现自己最爱的人还是竹宫隆士,所以,她要回到他的身边。她一点都没有发现我的心在淌血,我是那麽的爱她,可是,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所以,你就将她推下楼?」宫律皱起眉头问。

「我说过,我没有杀她!那一切都是意外。当时听到她那样说,我再也忍不住的抓住她,我告诉她我不会让她走的,就算是必须关她一辈子我也绝对不会放她走的。可我没想到她会有这麽大的反应,她一直挣扎着要逃开,就只是一瞬间而已,她的手腕便从我手中滑开……」他猛地倒抽一口气,他的声音也因为激动而破碎。

宫律轻叹一声,看来森下博英对竹宫樱子是真的有感情,不然,不会一提起这件事就让他狂乱至此。

「你别耿耿於怀了,她已死了这麽多年,就算是杀人也早已过了追诉时效,更别说是过失致死这种比杀人轻上许多的罪,你不要一错再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於情於理,眼前的男人或许都算得上是她的弑亲仇人,但宫律毕竟是个法律人,也许是看多了人间光怪陆离的现状,她反而比较能心平气和的看待这些事物。再加上她这一趟重回京都,本来就是要寻找答案,现在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对她来说也就足够了。

「谁说都过去了?」森下博英毫不领情吼道,「樱子是我的,谁都不能把她从我的手中抢走!」

「没有人能再拥有她,她已经死了。」宫律平静的陈述事实。

「『红叶﹒雪樱』是樱子惟一留下的身影,那也是我的!」他的眼神有些狂乱,但他的声音却让人明白他是认真的。

「你想要『红叶﹒雪樱』?」宫律微皱起眉头。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麽要带你到这儿来?』』森下博英的手一扬道。

这时,宫律才注意到在她前面不远处下风有一片山壁,峭直的山壁上有一个两人高的山洞,洞壁附近似乎还有人影。

「这儿是?」

「栖龙岛。」森下博英冷笑的拖着她走向山洞,他的笑疯狂得让人心惊。「我知道最後的关键之钥在你的手中,等我拿到了『红叶﹒雪樱』,我会把你的血一点一滴的放光,因为,樱子只能属於我的!」

宫律就算真为森下博英骇人的话而心惊不已,她的脸上也没有露出半分慌乱的神­色­。

她冷冷的出声,「横竖你都会杀了我,我又何必帮你找到你要的东西?」

「由不得你!你没有看清楚山洞口被绑的是什麽人吗?」

宫律顺着他的话向洞口一看,看到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她再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个男人竟然是竹宫隆土。

「你这是什麽意思?」宫律微皱眉。

森下博英走到竹宫隆士的身边,一把撕掉了他嘴上的胶带,冷笑道:「你刚刚听得够清楚了吧?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这下你就算是死也该瞑目了。」

「你快走!不要理我!」总算能出口的竹宫隆土忙放声大喊。

他被绑的位置处在下风处,所以,他把森下博英和宫律之间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对於这突如其来的女儿,竹宫隆士在震惊之余,心中有着莫大的狂喜,原来他和樱子的女儿还在人世!

他看着宫律那一如樱子翻版的容貌,一旦明白宫律是自己的女儿,他看着她时原本心中帝痛全都转为身为父亲的护女之心。

「啧啧啧!好一个慈父,为了女儿连命都不要了。」

森下博英嘲讽的大笑,然後转头看向宫律。「丫头,竹宫隆土能这麽简单地被我抓来还真多亏了你的帮忙,要不是你告诉他一些消息,让他心烦意乱,要捉到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放了他,你要的东西我会给你。」宫律冷冷的看着森下博英。

「不可以!」竹宫隆士猛地摇头。

森下博英不客气的一脚踹向竹宫隆土,「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住手!你为什麽要这样做?」她低喝。

「哼!我恨不得杀了他。你以为我为什麽要捏造那一封信?告诉你,我就是要他活在被樱子憎恨的痛苦中,对我来说,让他死根本是太便宜他了。」森下博英举起枪瞄准竹宫隆士的脚,脸上更见狰狞神­色­。

「你如果不想永远看不到『红叶﹒雪樱』,就快放了他。」宫律冷声威胁。

「你想和我谈条件?」森下博英冷哼,「别忘了,现在你们的生命全都在我的手中,你凭什麽和我谈条件?」

「就凭我手中的『红叶﹒雪樱』。」

森下博英大笑,「杀了你,我一样可以从你的身上拿到我要的东西。」

「如果你真的那麽确定,你早杀了我,不是吗?」

宫律的脸仍是清清冷冷的,那像是看人人心的眼光教人心慌。

「不信,你可以赌赌看。」

森下博英狠狠的瞪着她,好一会儿,他耸耸肩,做出一个悉听尊便的手势,「算你有种,你说什麽就是什麽。」

「放了他,我和你一起进去龙之洞。」

「不行!」竹宫隆士反对。

「我也觉得不大好,要不这样,你走前面,我和竹宫就走在你身後。」他拿枪比了比竹宫隆士但阳,示意宫律走在前面。

「别想玩花样,我的枪会时时刻刻指在他的头上,我的情绪一向不太稳定,一个不小心,会发生什麽事我可不知道。」

秋未的风,冷冷的刮着,伴着不安的气息蠢蠢欲动——

香味,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在半梦半醒间由记忆之海回溯。

龙原涛一翻身,伸手欲揽他身边的可人儿,不意却扑了个空。

他微皱眉的望向身旁的枕头,上面的凹痕和淡香证明了昨夜拥佳人入梦并非他的想象而已,这小女人八成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偷溜了。

初见到她时,她是热情的午夜女神,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她就和他一同度过了满是火花的一夜;再次见到她,她是冷静淡然的执法天使,彷佛他再怎麽努力也唤不回她一丝的热情。

她的巨变让他迷惑,也让他看不清真正的她其实是个深情的女子,看不清热情的午夜女神和冷静的执法天使都是她,也都不是她。

但是不管什麽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他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不论是哪一个她都深深的迷住他。

如果扣去十年前他和宫律之间的纠葛不算,他和宫律第一次见面就上了床,就算在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麽事也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反倒是同榻而眠却相安无事才令人疑惑。

记忆中,他从没有和一个女人同睡一张床而什麽事都不曾发生过,而她,是第一个。

他一直认为若非为了生理上的需要,要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实在是一件不甚舒服的事;可拥着她一整夜,只是静静的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胸口、闻着她淡淡的发香,非但没让他感到厌烦,反而在心中生出一种满足感,彷佛他的身体仍然记得她,彷佛她生来就注定要留在他的怀抱似的。

如果说爱情是无时无刻想一个人、念一个人,彷佛血管中全都是她,彷佛呼吸间也全都是她,那除了爱,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麽来形容他对她的感觉了。

每拥着她一次,他似乎就愈能明白他父亲那爱到连生命都不要的疯狂,可这样的想法又让他自觉难以面对他的母亲……他一抹脸,不再让自己沉迷在烦人的思绪中,才欲起身,突然有人闯入,让他一下子沉下脸,顺手抓起晨褛穿上,然後怒视着不速之客。

「你?!」等他看清楚眼前的女人时,他不禁微皱一下眉头。

「你还有心情睡觉?」方角律斜睨了龙原涛一眼,虽然只是一眼,不过,还真是挺养眼的。要不是她有要事待办,她非拿台相机拍上几卷,拿去大发利市不可。

「你怎麽会到日本?」龙原涛的语气不甚高兴,因为方角律的到来很可能是为了带宫律回台湾。

「到日本有什麽难?买机票、搭飞机,谁不会到日本?」

「你不会是来跟我谈买卖的吧?你要多少,开价吧!我会照付的。」龙原涛和方家最小的女儿方羽律的情人卫焰是旧识,他早就听过方角律无所不用其极的吸金方式,所以,也不和她罗唆,直接挑明了讲。

「你搞错了吧!我是卖服务,可不是卖姐妹,如果宫律不想留在你身边,你就算把整个龙原企业给我也没有用。」方角律诡笑一声,「不过,阁下开口就是付钱,想来也是个凯子爹,要是我大姐真和你在一起,岂不成了凯子娘?不行、不行!这实在太难听了,像我这般爱钱如命的女人,说什麽也不能有个凯子亲戚。」

「你是来跟我抬杠的,是不是?如果你的目的只是来卖服务的,我可不知道你有什麽服务能让我花钱去买的?」龙原涛挑了挑眉。

「如果真有呢?」方角律也不正面回答,毕竟,会做生意的人通常是不会太早亮底牌的。

龙原涛静静打量了方角律一眼,虽然他还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但是,他感觉不出她有什麽恶意。

他优雅的一笑,「价钱随你开,只要值得就行。」

他不把话说绝了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後路。

方角律拍拍手,眼中多了一分赞赏。「你比卫焰那小子上道多了,你一向都是这麽冷静理智的吗?」

「好说。」龙原涛轻笑。

「别客气,你是比起卫焰冷静多了,要换作是他知道羽律被人抓走了,绝对不会像你这样还能和我论价。」方角律故意不给龙原涛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

「你是什麽意思?!」龙原涛整个人跳了起来,脸上的平静顿时尽失。一种不安的预感向他压了过来,他一把抓住方角律,想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

方角律一反手就甩开龙原涛的手,「说话就说话,你没听过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的吗?」

「方角律,你给我说清楚,宫律到底怎麽了?」他心急的追问。

「如果照我大姐身上的追踪器看来,她应该是被森下博英抓到栖龙岛去了吧!」方角律耸耸肩。

「栖龙岛?森下博英有什麽理由要抓宫律去栖龙岛?」龙原涛疑惑问道。

「为了龙原之钥或是『红叶﹒雪樱』,反正一定是其中的一个。」她又不是森下博英肚子里的蛔虫,她哪里知道那个男人要的是什麽?

「没有最後一片的『红叶﹒雪樱』根本没有人能打开栖龙岛的龙之门。」龙原涛的眉头更紧了,除非……「如果说我大姐身上就有那一片『红叶﹒雪樱』呢?」

「这怎麽可能?」他讶异的惊喘一声。

方角律耸耸肩,「你不相信就算了,我可没有时间再和你闲聊下去,要是晚了救不了我大姐,那问题可就大了。」

「该死!如果你真怕救不了你大姐,你现在竟然还浪费时间跟我说这麽多,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哪?」龙原涛一想到宫律有生命危险,早就没了—贯的平静。

他转身冲向门外,「之彦,马上给我调一架直升机过来,现在!」

左藤不明白的看着乱了心神的龙原涛,「发生了什麽事?」

「别问这麽多!马上给我调直升机过来。」龙原涛没有时间解释。

「不用了。」方角律出声阻止。

龙原涛像是被人踩到痛脚的野兽般狂吼道:「天杀的!你想害死宫律吗?」

「你这句话又让我多了一笔收入。」方角律拿出一本记事本写了起来。

「钱!钱!钱!除了钱,你能不能想点别的?」龙原涛总算明白了为什麽一提起这个女人,卫焰总是又吼又叫的。

这个女人真有逼疯人的本事。

「可以啊!金子也不错。」方角律一脸正经的回道。

「我没时间理你这个钱鬼!」龙原涛转身就要走。

「唉!才说你比卫焰冷静,看来也是差不多嘛!」

方角律假意稻了一声,她看看手表又看看天空,眼中闪过一丝狡狯。

突然一阵飞沙走石,接着是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隆声,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一架直升机竟然从天而降,来到他们面前的草皮上。

「这是?」龙原涛一脸惊疑。

「等你调直升机来,我大姐早就玩完了。」方角律点头,示意龙原涛上直升机。

「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

「我说过,我这个人一向只卖服务,而且是第一流的服务。」

她把手中的帐单递到了龙原涛的面前,脸上的笑容不减,「我想,这价钱你应该没有任何意见吧?」

第一流的服务,当然收的也是第一流的价钱罗!——

龙之洞和一般的山洞不大一样,通常的山洞给人的印象总是潮湿和­阴­冷的,可龙之洞不仅一点都不湿,而且空气中隐隐还有几分的燥热感。

因为手被绑在身後的关系,宫律小心翼翼的走在最前面,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倒。

其实,跌倒事小,她比较担心的是万一她一不小心跌倒,身後的森下博英误以为她有什麽不轨的举动而伤了竹宫隆士。

洞中的燥热和紧张让宫律的额头不停的冒出汗来,沿着她的额际而下,因为她没有手可以拭去汗,只得眯着眼睛阻止污水她的眼睛。

这一段路说长不长,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宫律觉得自己好像走了将近一辈子,而这条路却像是怎麽走也走不完似的。

终於,她还是走到了路的尽头。

在她的面前是一扇厚重的青铜大门,门的中央有一个约两尺见方的拼图,那是一张秋天漫天舞的枫为底的图,图中的主角是一个身着如雪般洁白的和服女子,女子的脸部因为少了一块拼图而看不出她的样子。

「快!把你的那一片拼图装上。」森下博英命令。

他的脸因为兴奋而有些扭曲,就连呼吸也沉重了起来。

宫律动了动她身後的手,「我这样能做什麽事?」

「哼!谅你也不敢轻举妄动。」森下博英用枪在宫律的面前比划了两下,在确定她明白他的威胁後,抽出他腰上的小刀,一把将她手中的绳子割断。

解脱了手上的束缚让宫律暗暗松了一口气,双手能够自由,至少在有机会可以行动时会方便许多,而她现在等的就是机会。

她尽量拖延时间,她先用手交替的揉着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腕,帮助血液早一点恢复顺畅流动。

「你还在拖拉个什麽劲,我叫你快点把拼图装上!」

森下博英再一次命令。一想到在这道墙後就是他想了这许多年的「红叶﹒雪樱」,他连多等一秒都嫌漫长。

宫律拔下她手上的手表,将镜面敲碎,由里头取出了那片拼图。

「原来东**在这儿,难怪我怎麽找也找不到。」

森下博英恍然大悟。他早在宫律昏迷时就搜过她的身,只是,他怎麽也没想到她会把那片拼图藏在手表中。

看着他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宫律不免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幸好她一向不爱穿戴手饰,所以,方礼运就请人将这片拼图封在手表中。也就是因为这样,森下博英才没能轻易的由她身上取到这片拼图,不然她现在或许已经是一具死屍了。

「只要放上去就好了吗?」宫律拿着手中的拼图比对着。

「快一点!」森下博英没耐­性­的大吼出声。

宫律将手中的拼图小心的找好位置,轻轻一放,拼图就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然後呢?」宫律不解的看着毫无动静的门,出了什麽问题吗?

「该死的!怎麽可能?这门怎麽不动?」森下博英恨恨的对着铜门­射­了两枪,然後将枪口转向宫律和竹宫隆士,「既然开不了龙之门,那留着你们也没什麽用。」

他话才说完,突然一阵天摇地动,铜门应声而开,里头是不见五指的黑暗,接着一团火光亮起,原来是森下博英点燃了地上的两盏大油灯。

随着光线愈见明亮,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的便是那张「红叶﹒

雪樱」的原图!

宫律怎麽也没有想到原图竟然这麽大,那上头的竹宫樱子如真人般的大小,活灵活现的像是随时会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见过竹宫樱子的人都说宫律和竹宫樱子长得分毫不差,原本她以为这只是夸大的说法,直到现在,她才相信她们两人有多麽相像。

就像是在照镜子似的,她望着画中的女人,而画中的女人也望着她。虽然在理智上她知道竹宫樱子是她的生母,但是一直以来,她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这是第一次她这麽深刻的感受两人之间的关联。

「我一直明白龙原静言是用全心爱着樱子的,所以,我才会这麽轻易的相信樱子背叛了我,只因为,我一直不相信樱子会舍下龙原静言而选择我。」竹宫隆士轻叹一口气。

宫律明白竹宫隆士的话是在向她解释,但她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静静的消化这幅画带给她的震惊。

「他当然是爱她的,你以为龙原静言为什麽要把龙原之钥和『红叶﹒雪樱』放在一起,而把钥匙交给樱子?你没发现这是一种障眼法吗?真正能开启龙之门的不是组合完整的拼图,自始至终就只有他交给樱子的这一片拼图才是真正的钥匙。」

「障眼法?真正的钥匙?」宫律皱起眉头。

「还不明白吗?龙原静言锁上了他的心和龙原族长的权杖,只有樱子可以重新打开。」森下博英冷笑。

「他是够多情的,但樱子终究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

「你这话说得太早了吧!只要是龙原家的东西,没有人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迳自带走的。」龙原涛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的身後还跟着左藤和方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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