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虫的生活很美好。
闭着眼打了个哈欠,米拉懒懒的在软榻上翻了个身,旁边为她扇风的两个侍女之一赶紧奉上一杯冰镇好的饮料。
“唔。。。”凉凉的,不错~~。
左手搭在眼前,米拉睁开眼,刺眼的午后阳光让她的眼角微微有了酸涩的胀意。
一手撑着榻边的木头坐了起来,身上轻薄得有些透明的宽大衣衫几乎是立刻的就滑了下来,露出大半白嫩雪润的香肩,隐隐似乎还有清淡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饶是训练有素,平时总是沉默不语的执行主人命令的两个侍女也愣了一下,眼中有稍纵即逝的惊艳。
而米拉本人,似乎还沉浸于午后小憩清醒时所带来的迷茫中,对此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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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撒拉雷基踏入花园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素颜的少女半倚着贵妃榻,脸上的表情平静而冷漠,就好比是一尊完美的女神石雕像。但即使是午后阳光烫人的温度,那种覆盖她全身的薄金色,也没有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温暖了多少。
——或许米拉·艾比德斯这个人,从骨子里透出来,就是冷血。
想起当年两人初次见面时的场景,撒拉雷基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多年之后,已经成为旧识的两人相处时已经少了很多曾经的陌生,于是米拉直言不讳的告诉他,那时候他摆出来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个鼻孔朝天、貌似“我是老大我怕谁”的傻B。
他当时秉持着“不耻下问”的好精神,问米拉那个“傻B”是什么意思。。。——结果人家哼了一声,冷笑着用鄙视的眼神扫了他一遍,转身就走了。
——好吧,即使米拉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他也可以确定那不是个好词了。。。。
微抬手,撒拉雷基无声的让两个侍女退下。
米拉的一切,只要让他一个人分享就好,其他人。。。不需要。
米拉似乎没有察觉到,依旧是懵懵懂懂的样子,但撒拉雷基知道,那个女人很清楚发生在她身边的任何风吹草动,即使。。。是在她睡觉的时候。
拥有很好的警觉性。
“有什么事?像你这样的大忙人,居然能有空到我的院子里来坐坐?!”对于撒拉雷基谴退了她身边伺候的下人一事,米拉果然没有做声。
现在的她,也只算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客人,又怎么能和他这位主人相提并论呢?!还是乖乖的比较好。
对米拉话中的讽刺视而不见,大喇喇的伸手接过她亲手倒的一杯茶,撒拉雷基毫不脸红的坐在了米拉的身旁。“怎么,在米拉你的心中,我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情调的男人吗?还是说,你在抱怨我没有天天过来看看你?”
——真是无耻、不要脸!!
米拉的脸色黑了几分。这个男人居然暗喻他自己是那些拿着钱来寻花问柳的恩客,还将她比喻成了一个靠着出卖美色和身体来吸引男人注意力的妓|女!
“是啊,在我心里。。。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和其他为了生活而奔波的男人一样辛苦狼狈。”一双湖绿色的丹凤眼冷冰冰的瞥着撒拉雷基,米拉不客气的反讽。
对付这种男人,其实很简单——只要否认掉他所有引以为傲的事业就可以了。这是米拉多年以来所得出的结论。
她愿意在这儿过跟个米虫似的颓废生活,那是她的私事,她也并不是非要住在他这里吃他的饭使唤他的下人。一切全凭她自己做主,貌似还轮不到他这个外人来干扰她的决定!
撒拉雷基刚刚拿着水果要送入口中的动作一僵,再看他脸上的神色,也是立刻的冷了几分。
有多少年了,再没有人敢这样和他叫板儿,她米拉?艾比德斯还是第一个。。。不过,有个性!
如果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孩子,现在恐怕早就是在他眼前颤抖成一团了吧,哪里还会和他互相嘲讽、放暗箭呢!?真是不亏他这十年来明里暗里的辛苦“栽培”啊!
这样的个性,他喜欢!!
撒拉雷基哈哈大笑了几声,丢掉手中碍事的果子,在米拉厌恶不已的目光中拿着她身上价值不菲的布料做了擦手布。“最近有些消息传回来,米拉你想不想听听?”
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和原本的颜色格格不入的几个湿手印,米拉险些暴走——就算他撒拉雷基想炫富,有干嘛拿着她开刀?!虽然身上衣服即使贵死也不是她拿钱,她不心疼,可是每次都因为他的一些小动作而使得她不得不回房换衣服,她也是很累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