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自私,干吗这样苛求俊友呢!”
邹丽梅心里自问自答。她心绪很乱,总预感着有什么不吉祥的东西,要突然降临到她面前似的。此时,她见旭日已经东升,知道在唐素琴没到医院来之前,临时顶替唐素琴值白班、照顾两个伤号的鲁洪奎大爷快要到病房来了。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马俊友的床边,想把他喊醒,说上两句他们之间该说的那些话,可是她看见马俊友熟睡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搅他的睡眠。这种难的痛苦,撕裂着邹丽梅的心,她正在俯视着马俊友那张瘦削的脸,房门“吱扭”一声,鲁洪奎穿着一身鹿皮裤褂走了进来。他现邹丽梅红着眼圈,奇怪地问道:
“姑娘!是不是小马出啥问题了?”
“他睡得很香,看样子熬过危险期了。”邹丽梅掩饰着内心的不安,露出一丝微笑说。
“你应该高兴嘛!为啥。眼里含着泪花?”鲁洪奎惊异地看着邹丽梅,小声地追问说,“姑娘!你有啥心事,不妨跟大爷我唠唠!”
“没有。”邹丽梅回避着鲁洪奎的目光,顺手拿起Сhā着腊梅花的玻璃瓶说,“鲁大爷,我去给花儿添点水。”
“这花喜寒,别往瓶子里倒温水!加点冷水就行了。”鲁洪奎叮咛着。
“嗯!”
邹丽梅到医院伙房的水缸旁,给两束腊梅加了点水,转身回到病房时,她忽然听见了马俊友的轻微说话声。她高兴得心里嗵嗵乱蹦,伸手去推病房房门,但当她推开房门一条窄缝时,不知是一种什么心理状态,她后退了一步,又把门合上了。她屏住气,静听着马俊友和老猎人的对话。
“谢谢您,鲁大爷。”他的声音很细弱。
“别谢我,你该谢谢医生和小邹。”鲁洪奎回答,“她一夜没睡,守在你们俩旁边。你们睡熟了,大概啥也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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