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五年,一心想染指辽东军事的魏忠贤让高弟担任兵部上书,阉党控制枢部。七月,魏忠贤诬杀左副都御史杨涟,左佥都御史左光斗等于狱。据悉,杨涟被钢刷上刑,皮肉碎如丝,被铜捶敲打,筋骨寸断,被土囊压身,铁钉贯耳,最后被大铁钉钉入头脑,始终不屈,悲惨而死。死前写下“大笑,大笑,还大笑,刀砍东风,于我何有哉”!左光斗也惨遭酷刑而死。
消息传来,孙承宗悲痛万分的病倒了。
“义父,朝中阉党执政,杨大人,左大人都被诬杀惨死。你不能不爱惜身体!”
我示意了一下田成,他便将孙承宗扶了起来,堂堂帝师不过也是个老人,他靠在田成怀里,我一阵心酸。
“三秀,你知道吗?我的同僚好友都被罢的罢,杀的杀,我有心营救,矫正时弊,整顿朝纲,可是魏忠贤把持内外,我根本连皇上的面的都见不到。”
我听着他低低的倾诉,他内心的苦,我有何曾不懂,我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爷爷。现在袁崇焕一心想恢疆复土,他已认为收复辽左锦州,右屯等地区是理直气壮,对于孙承宗的推脱极为不满。可他哪里知道孙承宗有心无力。现在他病在床上,别人照顾我不放心,便将田成调过来照顾他。我已经多日没回自己的帐营了。
“义父,多吃点。”
我喂他吃了些稀粥,他瘦的不成|人形,我真怕哪天他就……
我坐在床边,看熟睡的孙承宗,给他掖了掖被角。我走出帐篷,田成站在我旁边。
“田大哥,谢谢你帮我照顾义父。”
“三秀,你长大了。”
田成突然说道。
我长大了吗?我本来不就是大人吗?
“田大哥,今天我要回袁大哥那,你……”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孙大人的。”
我点了点头。等孙承宗醒了,我便向他说了下。他也理解的说:
“去向崇焕说说现在的情形,我大该不能在帮他什么了,过段时间,我就辞官了。”
我不好说些什么,等他好点再劝他吧。我进了自己的军帐,稍作整理。刚出帐篷却看见他站在门口望着我,
“进来吧!”
我们坐了下来,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他微笑着看我,我不忍看他。
“袁大哥,恢复疆土的事不是义父拖延,东林党人被阉党陷害,义父根本不能面圣,他怎么向朝廷反映。”
“我知道。”
我一惊,抬头看向他。
“有些事我心里都明白的。只是批不下来,我心里着急,并非责怪孙大人。大人现在还好吗?”
“义父身体还好,只是精神不好。田大哥在那照顾着。”
“大人。”
门外突然有人突然大喊出声。
“进来!”
赵率教走了进来,
“禀告大人,辽东经略熊廷弼以‘失陷广宁’,‘纳贿贪脏’,被处以死刑,藉没家产,暴尸不葬,传首九边,刘应坤大人把熊廷弼的首级送过来了。”
我大吃一惊,袁崇焕脸色瞬间苍白,他死死的抠木桌的一角,指甲便流出了血。我冲上去扒开他的手:
“大哥,镇定些。”
他看了看我,我拍了拍他手背:
“快将熊大人的首级迎回来。”
他点了点头,我和赵率教跟在他身后。我看见刘应坤,便想起当初劫银子的场景。
“圣旨到!”
我们全都跪了下来。
“原辽东经略熊廷弼因失误封疆,侵盗军饷,贿结权要等罪名,问罪处斩,传首九边,以警效尤。”
“吾皇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袁崇焕起身接过圣旨和木箱。
“袁大人,快将犯人首级示众吧!”
刘应坤说道。袁崇焕默默地打开木箱,我慌忙把头转向别处,周围全是抽气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