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狗还在敌视我,但摇着尾巴听话地退回到某扇门里,只探出个头用野兽的目光远远地吓我,好像我是猎物。
“若若!别叫了,没事了,没事了!”杨宪奕叫我。我的魂是散的,他叫我我只知道哭。狗探出脑袋哼着凶我,我就使劲团自己的身子,浑身打哆嗦,不想让它们看见。
杨宪奕没办法了,索性跪下来抱着我坐在墙角,不管我怎么挣扎还是把我搂在怀里,不让我看见两只狗。我缩在他的怀里抓着他衣领哭,天地变色,好像世界末日,我不能活着回家了,悲从中来,眼泪止也止不住。
有关爱情我想过太多,得到的太少,我唯独没动过心思的杨宪奕却看上了我。世界就是荒谬的,你想要什么得不到,不想要什么偏巧就来了!
我长这么大没这么哭过,湿漉漉地躲在一个不是爸爸的男人怀里不顾形象地号啕。我的胳膊破了皮,好像还流血了,心里的伤口更深,疼得无法愈合。
“你傻不傻?!”他拨开我一脸的头发问我,“我哪儿不比关浩好!他那都是假的,都是骗你。你傻不傻,若若!”
他的口气温柔了,一叫我若若我就更委屈了。冯纶从来只叫我名字,就是关浩也从来不叫我若若。他们和我亲密是假的,他们拿邮件和润肤水就打发了我,占我便宜是真的。我在他们那里哪儿都好,也哪儿都不好,他们给我的无非是一场感情的骗局。可我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杨宪奕,他比冯纶关浩更深不可测。
杨宪奕拍着我的后背,像爸爸那样轻轻地拍。他抓起我的手,手腕上被他捏青了。他看见了举起来放在嘴边亲吻那一圈青色的瘀伤,开始很重后来就轻了,然后抬头问我:“我看上你了,懂吗?”
我在眼泪后面使劲地摇头,不知道怎么回应这样一个男人。他托高我的脸使劲地亲下来,扯开我的领口,对着锁骨边的地方咬下来。
我一疼就知道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脖子上还带着爸爸妈妈送的生日礼物,领口已经被他扯得七零八落,脖子上被他啃得都麻了。他又抬头看我,很严肃地问我:“我看上你了,亲你,要你,懂吗?”
他的手在湿透的衣服下游走,手心竟然是烫的,然后抱着我站起来,用身体紧紧抵着,暗示我还一知半解的东西。
他吻我,好像一个在沙漠里流浪饥渴太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片绿洲。我还是摇头,我输了,最后反抗他的武器就是说几句打击他的话,让他对我消了念头。可我脑子里都是空的,委屈得不知道怎么是好,说一个字就要哭一会儿,“我……爱……关……”
杨宪奕根本不许我说关浩的名字。他生气地戳我的脑袋,把我高高架在墙角,“爱个屁!二十七岁了还没长大!你这是傻,把自己往人身上白搭!是有病,你不爱好人,专挑不能爱的爱!你根本就什么也不懂!”他把我举着摇,摆弄得我异常混乱,哭得抽抽噎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