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结束后,孙同舟在赶回都府市之前专程到省党校去看望百安易。由于百安易在侦破扒窃案件和UO炸弹案件的出色表现给他留下了极佳的深刻印象,使他对这位智勇双全的青年刑警充满了好感,他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百安易在政治上的成长。
孙同舟到省党校的时候,百安易正在教室里听课,他见到堂堂的市委书记屈尊来探望他,自然是惊喜万分,忙向班长请了假,将孙同舟让到宿舍。
孙同舟关切地询问了百安易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勉励他要有积极向上的政治思想等等。末了孙同舟还说:“老弟,你这次来省党校学习是我亲自点名让你来的,还有最后一个多月时间你要好好学习,争取评上优秀学员。”
百安易感动地说:“感谢孙书记对我的关心,我一定认真学习。说实在的,这次来省党校学习已经快三个月了,我感觉收获很大,在思想理论上有了飞跃性的提高。在党校老师的悉心指导下,我根据我市公安机关多年来与扒窃犯罪作斗争的经验教训,以及我本人的反扒工作实践,撰写了一篇论文,刚刚获得省党校颁发的优秀论文奖。”
百安易说着拿出一份获奖证书呈给孙同舟,证书上写的论文题目是:《试论都府市扒窃犯罪猖獗的原因及应采取的打击措施和根治对策》。
孙同舟不由得眼神一亮,急说:“你快把论文拿给我看看!”
百安易说:“论文被同学借去‘改编’了,不过我在电脑里有存盘,可以调出来给您看。”
孙同舟在百安易的笔记本式电脑上认真看了这篇一万多字的论文,他沉思了一会,抬头望着百安易问:“你在论文里也提到了组建专业反扒警察支队是打击的主要措施,可为什么都府市的反扒支队成立两个多月不见成效呢?为什么理论上可行的东西却没能产生实际效果?”
百安易说:“这几个月我虽在省党校学习,但一直关注着局里反扒支队的情况,上月为了写论文我还专门到反扒支队调查了5天nAd1(据我了解都府市的扒手是很狡猾的,他们无时不刻都在研究我们警察的侦查措施,钻我们的空子,变换扒窃手段,以新的犯罪形式来逃避打击。而我们的反扒支队之所以没能取得成功,是因为指挥领导失误,在反扒勤务运作上还是老一套。没有针对扒窃犯罪出现的新特点新手段去采取出奇制胜的新招数,敌变我不变,造成反扒队员们对扒手识别不了难以抓获;其次是在获取扒窃证据方面不得力,难以追究扒手的刑事责任;最最重要的一条是没有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参与配合,孤军作战,难免斗不过那些老奸巨滑的扒手。”
孙同舟说:“那么如果让你指挥反扒支队,你能解决这些问题吗?”
百安易笑笑,口出豪言“狂”语:“区区扒手何足挂齿,如果我是反扒支队长,我用几个小小的招数便可解决他们。”
孙同舟急问:“你想用什么招?有没有把握在一个月之内肃清都府市的扒手之患?”
百安易自信地:“如果放手让我干,我从内外两方面入手,对内在反扒支队警务管理上有针对性地改变勤务方式,并且利用一些高科技的侦查手段获取固定证据,同时强化奖励措施以最大限度地调动全体反扒队员的工作积极性。对外即社会面上嘛,由于现在是市场经济社会,人们的思想皆受利益驱动,只有用钱来激发市民们参与反扒的积极性了。我设想把扒手当成一种特殊商品,用‘重金买扒手’的招数,保证不出20天时间,都府市的扒手就会像濒危动物一样陷入面临绝迹的危境。”
百安易从电脑里调出一份情报资料给孙同舟阅看,说:“我刚刚从线人那里获得一份重要情报:都府市的四大扒窃团伙在三个月前被一个香港来的黑道神秘人物收伏,结成了一个等级森严、分工明确、规矩严密的现代帮会式的扒窃犯罪组织,他们还采取各种手段,把全市的大部分扒手都拉入了这个组织。他们把都府市视为他们的地盘,外地流窜到都府市来的扒手首先要加入他们的组织,否则就会被他们驱逐追打撵走。我们要想有效对付他们,第一步必须首先要彻底扫清浮在面上的扒手,然后顺藤摸瓜,从抓获的扒手中逐个查明他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层层深挖幕后组织,如能获取足够证据,就可以把都府市的扒窃犯罪这根毒藤连根拔掉了nAd2(”
孙同舟神情一振,大手一挥说:“那好吧!你马上收拾东西跟我上车回都府市,明天我就叫市公安局任命你为反扒支队长。党校这里待回去后我再叫市委组织部派人来帮你请假。”
百安易大吃一惊:“孙书记!这可是真的?”
“怎么啦?难道我堂堂一个市委书记还会骗你不成?”
百安易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一下连升两级,我总感到不那么真实。”
百安易认真想想又说:“孙书记,不过我有两个担心,一是我打算采取的一些反扒措施有些‘出格’,可能难以得到市局领导的批准。二是购买装备、悬赏抓扒手等需要较大的经费开支。”
孙同舟说:“老弟你放心,我是市反扒专项斗争领导小组的组长,这次回去后我就在你们局长的办公室里坐一段时间,专抓反扒工作。我准备同时任命你为‘反扒办’主任,你在向局长负责的同时向我直接汇报工作,我放手让你按你的想法去干,不管你用什么千奇百怪的反扒方法,只要你的做法不违反四项基本原则,我都坚决给予支持和批准。反扒经费问题更是不成问题,我会给予你足够的保障,经费的具体使用权也下放给你,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但是,反扒工作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百安易有一种好战的勇士临上战场前的兴奋,他当即信誓旦旦:“请孙书记放心,既然您老人家如此重视和支持,如果我不能按时完成好反扒任务,我就从38层高的都府大厦上跳下来!”
孙同舟幽了一默:“但你可不要忘了带上降落伞嗬!”
百安易被孙同舟带回到都府市时已是晚上8点多钟,孙同舟没有让他回家,一直把他带到都府宾馆后院一幢幽静的小楼。胡秘书长早已在此等候,备下了一桌精美的丰肴佳食nAd3(
孙同舟打手机叫来海关苗关长、法院林院长和市旅游总公司康总经理等几个亲信陪同进食。席前孙同舟主动说了在省人大会上未能选上副省长一事,众人便皆争言为他鸣不平。
孙同舟摆摆手:“咳,都是扒窃犯罪惹的祸!不说它了,今晚你们几个弟兄陪我好好玩一玩,散散心中的郁气。省委钱书记已经找我谈了,只要继续把工作搞好,上的机会还是有的。”
孙同舟拍着身边百安易的肩膀介绍说这是我的小老弟,明天即将出任市公安局反扒支队长,以后请你们多支持他的工作,苗关长等几个平时很牛气的人便难得地谦笑着与百安易握手致贺。
孙同舟又指着康总说:“小康,你们公司明天把50万元划到市公安局反扒支队的账上,记住不要拖延。”
康总谄笑连连点头说:“孙书记,您老人家的话我历来是当圣旨办的。”
席间,硕士研究生出身的孙同舟与他们称兄道弟吹牛嘻笑互讲一些很粗俗黄色的笑话,全无市委书记的架子。
百安易发现在座的领导都是海量,喝酒象喝开水一口能干掉一大杯,他们一共喝掉了*精装的五粮液后还乱嚷着:“拿酒来──”。但孙同舟举手止住再上酒,他说:“行了,我们做什么事都要有一个度,适可而止,适而可止,喝酒也是一样,否则就要出乱子。”
众人便都媚笑着说孙书记讲的话有哲学道理。
之后,孙同舟酒兴勃勃地叫胡秘书长领着他们先去打了一会保龄球。然后去了一间既能唱歌又能跳舞的高档OK包厢,康总叫来了一群悦目赏心的导游小姐陪歌伴舞。玩到12点,曲终人未散,又到“月光泳池”去游泳,直到凌晨2时方才结束。当晚他们全部被安排在宾馆里歇息。
百安易第一次领略了当代高级干部们的业余生活,极惊讶他们公然享有的特权。当晚的吃喝玩乐住等开支不下一万元(当然是公家报销),几乎是百安易一年的劳动报酬,而他们却消费得泰然自若。孙同舟在都府市机关干部和市民们的口碑里还算是一个比较清廉的领导干部,而那些腐败的领导干部们如何花天酒地挥霍劳动人民的血汗就更令人不敢想象了。
第二天一大早,百安易被胡秘书长带到孙同舟的房间。
孙同舟已经穿戴整齐,换了一付庄重的面孔对百安易说:“小老弟,我现在去市公安局找你们吴局长,你跟我一道去吧!”
百安易想了想说:“孙书记,是否您去市局,我去反扒支队,我想尽快了解目前反扒支队的工作情况。”
孙同舟嗯了一声,显然有些满意地说:“哟!任命还没有下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进入角色了?好!年轻人就应该有一种超前的狂热的工作ji情。好吧,你先去反扒支队,回头我叫你们吴局长去支队宣布你的任命。”
百安易进到都府海关内部招待所时,远远便看见反扒支队临时驻地的楼前停放着一辆公共汽车,走近后又听见设在一楼的办公室里传出一阵狮鸣虎啸般的吼叫声。百安易径直走进办公室,看见张乃凡衣服被撕成破烂条缕,满头满脸满身的泥污血迹,正在暴跳如雷地厉声训问一个蜷缩在角落里同样满身血污泥迹的年约50多岁的老扒手,几名反扒队员在旁边为他呐喊助威。
百安易知道那个老扒手名叫肖宝来,在都府市“扒道”上大有名气,目前是全市年龄最大的扒手,其从扒已有数十年的历史了,曾被警方抓获处理过无数次,俗称“三进宫”人员。但肖宝来近几年来扒技大有长进,至今已有四年未失过手,因而被扒手们拜称为“一把高手”,据说他手下还带有五名高徒称“金木水火土五手指”。
百安易和张乃凡打了招呼,关切地问道:“张支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张乃凡转过脸来只点了个头,却并不回答百安易的问题,转过头去又继续他的喝问工作。
百安易看看在场的民警,他比较熟悉的只有从刑警支队调过来的正在一旁作笔录的华艳莉,便凑到她耳边问:“这是怎么回事?‘一把高手’是怎样栽在我们手里的?张支怎么样了?他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呢?”
华艳莉小声说:“阿易哥,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说着招手叫一位男刑警帮她接着记录,她扯扯百安易的衣服,把他带到隔壁一间办公室。
华艳莉给百安易倒了一杯水,然后说:“阿易哥,张支宣布过我们反扒支队的纪律,要严守案件秘密,不得向本支队以外的人员透露任何案情,请你多多理解。”
百安易说:“我已经调到反扒支队了,今天是来报到的。”
华艳莉惊喜地跳起来,紧紧握住了百安易的手:“真的吗?有你这个反扒高手来真是太好了。”转而垂然道:“我们这几个月的反扒工作真是窝囊透了,虽然大家都很卖力,但是主将无谋,累死三军还全无功劳,来了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
百安易故作一脸严肃:“师傅,你徒弟我来当反扒支队的主将怎么样?”
华艳莉笑了:“你当肯定能干出好成绩,你师傅我当然是一千个拥护一万个支持,但局党委是绝对不会让你当的。你忘了上次你反腐倡廉的演讲,台下掌声如雷,而台上的局党委成员却没有一个鼓掌,我们在台下看得很清楚。其实有时我也想不明白,像你这样优秀的刑侦人才局里没有提拔重用,简直是浪费人才,而且对本市公安事业也是一种损失。”百安易唉了一长声说:“想想古往今来,埋没人才的事例比比皆是,如今我能当个大队长就很知足了。好啦,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你别急嘛!告诉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吧!”
华艳莉嗯了一下,却说:“条件呢我还没有想好,这样吧,你先答应今后帮我三个忙,现在先欠着就行了。”
百安易笑说:“艳莉呀,你这种说法我好像在武侠小说和电视剧里见过多次。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不是叫我上刀山下火海,你半夜叫我帮忙都行。”
华艳莉踩了百安易一脚:“你也不要想入非非,当心走火入魔。”
百安易说:“我已答应你的条件,你该言归正传了。”
华艳莉说:“好吧,待我从头讲给你听,今天早上6点半钟,张支率管维民和革伟业在18路公共汽车上执勤,当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人很拥挤。忽然有一个农村老头哭叫起来说他的11000元钱被扒手扒走了。张支他们挤过去简单问了几句,老头说他是进城来买水轮发电机的,一万元是百元大钞,另外一千元是10元票面,共捆成一扎用薄膜袋包了两层后再用红布包了两层,装在编织袋里一直紧紧抱在胸前,还带有两个青年同伴护卫在他两旁。刚才公共汽车突然急刹车,他趔趄几小步后突感编织袋一轻,忙开袋察看,发现袋底被割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袋里的钱不见了,空遗被割破的红布和薄膜袋。张支判断扒手还未来得及下车,便命令司机将车开往反扒支队。车行途中,肖宝来突然跳窗而逃,张支边下车追撵边叫管维民和革伟业负责继续押公共汽车去反扒支队。
张支气喘吁吁地将要撵上肖宝来时,不料肖宝来突然站住转身责问张支为什么要追他。张支说你是扒手,肖宝来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扒手我可以让你搜身,张支搜其身一无所获,说不是扒手你为什么要跑?肖宝来说你要公共汽车开去反扒支队而我有急事要办不能耽误只能跳窗出去并不犯法。张支说你先跟我去反扒支队接受审查。肖宝来冷笑着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是本市场居民随身带有身份证并不属身份不明身上也没有赃物更没有流窜作案嫌疑,按照你们的法律规定你没有任何依据把我带走。张支气极拿出手铐要铐,肖宝来挣扎着不让铐,两人扭摔着在地上滚来滚去,撕破了衣服擦伤了皮。张支体力不支向四周人群喊道‘我是警察,他是扒手,快来人帮我按住他。’令人寒心的是围观的近百市民竟无一人施以援手,有人嘻笑着说看你们两个免费的摔打比赛真过瘾;还有人厚着脸皮问我们帮你抓他你给多少钱,只要价钱合适我们就马上干。直到巡警赶来才将肖宝来制住,并协助张支送到支队,但我们审到现在肖宝来仍死不认账。
“而在张支下车追撵肖宝来之后,公共汽车上肖宝来的几个同伙即带头起哄而全车皆应说扒手已经跑了,快停车让我们下车赶去上班否则要扣奖金。小管和小革大喊谁也不许下车司机你不要停车直开反扒支队。有几个人便爬过隔离杆跳到驾驶员旁边凶声恶狠威协说:‘快停车让哥们儿下车,否则要你的小命!’司机当即感觉到背后被几把刀尖顶住,吓得马上踩了刹车。车门打开后乘客们欲一哄而下,小管和小革急得拔出手枪各守住一个车门,那几个同伙拍着胸膛逼上来嚣张地叫:‘有种你就朝这里打呀!不敢开枪你就不是娘养的。’小管小革势单力薄,又不能使用武器,终于被逼挤一旁,全车乘客如水泄般走了个净光,结果他们押回支队的公共汽车上除了司机外便只有三个失主。”
华艳莉继续说:“回到支队后,一老二少三位失主一齐跪在张支面前哭着请求公安尽快破案追回失款。原来,他们是远郊虎城县寨古村的农民,为首的老者是村长范民宽。由于该村地处与外界社会隔绝的深山老林,亘古以来一直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类原始生活。全村300多人很久就渴望着能够用上电灯看上电视。为此,村长范民宽带领全村老小整整奋战了三个春秋,筑坝修建一座小水电站,目前电站竣工在望,全村人勉强凑够了11000钱,交由老村长范民宽带村里最壮实的两个后生大力和二力兴冲冲地来买水轮发电机回去安装。眼看全村有史以来黑夜中即将看到光明,不料钱却被扒手全部扒走了。张支悉情极为同情失主,并迁怒于司机,下令把公共汽车扣押下来,司机也予以传唤讯问。我们估计肖宝来割包扒窃得手后将赃款转移给同伙,之后又故意跳车跑走引开张支,其同伙乘机在车上起哄后已混在乘客中挟赃而逃了。”
百安易攥紧了拳头:“那3个失主呢?我想问他们一些问题。”
华艳莉说:“经我们详细询问,范民宽回忆起上公共汽车后肖宝来和另外几个人一直围挤在他们旁边。司机也说认识威逼他停车的那几个扒手的面孔。张支当时便安排管维民、革伟业他们几个带司机和失主到街上那些扒手经常出没的地方去寻找,看是否能发现肖宝来的那几个同伙。”
百安易说:“艳莉,你把失主装钱的那个编织袋拿给我看看。”
华艳莉从档案柜里拿出那个被割坏的袋子。百安易又叫华艳莉找来一副30倍的放大镜,仔细观察袋子的割口。
百安易说:“割得很准,一刀划破五层,是个熟练老手干的,很像是肖宝来的刀法,肖宝来惯用‘须净’牌刮胡刀片割包作案。”
华艳莉说:“可肖宝来被抓到支队后,他的全身上下我们又认真搜了两遍,什么可疑的物品也没搜到。”
百安易苦思一会,问道:“公共汽车上你们仔细搜查过了吗?”
“呀!”华艳莉拍了一下脑壳:“还没有,我们怎么会忘了这道必然要做的程序呢?”百安易霍然起身:“走!我们现在上车去检查。”
两人出门上了停在院内的公共汽车,在车厢里分头细细检查。几分钟后,华艳莉蹲在车厢中部叫了起来:“阿易哥,快来!这里有块刀片。”
原来华艳莉在一个座位下面发现了半片刮胡须用的刀片,百安易几步跨到华艳莉身边,他小心翼翼地用两个指头钳挟住刀片的边缘,在刀片上哈了一口气,斜对着光线眯眼观察了几秒钟便喜形于色:“艳莉,你立功了,这刀片正是‘须净’牌,刀片上有半枚新鲜的汗液指纹。”
华艳莉也很兴奋:“是吗,让我看看!”
百安易又掏出放大镜仔细察看刀片,很快又有了新发现:“刀片上不但有指纹,而且刀刃上还残留有微量的纤维屑。艳莉你马上包好刀片,我们拿到刑警支队技术科去。一是提取刀片上的指纹与肖宝来的指纹进行比对;二是提取刀刃上的纤维屑与失主编织袋割口的纤维进行同一检验。”
忽然,他们听到办公室里传出肖宝来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救命呀──打死我了呀──”
百安易和华艳莉忙向办公室跑过去。
原来,张乃凡在审讯肖宝来时,肖不但拒不交代,还振振有词说什么捉贼拿赃,你们拿住我的赃了吗?惹得张乃凡大光其火但又对他毫无办法。张乃凡正窝了一肚子气,恰在此时管维民和二力哭丧着脸跑回来报告,说他们转了好几个地方没有任何发现,老村长范民宽感到破案无望,说他无颜以对全村老小,竟然爬上中心公园的桃峰山顶欲跳山自杀,革伟业和大力及巡警们正在现场劝阻。
张乃凡闻讯暴怒,一把抓住肖宝来的领口吼道:“你这个老坏种扒窃要扒出人命来了你知道吗?你快说出扒得的钱在哪里,把钱交出来还给人家,否则我拼着不当警察也要为受害的老百姓打死你!”
肖宝来犹自嘴硬,反唇相讥说你空口无凭讲我扒窃,那我也讲你强奸行不行?张乃凡极度激愤之下终于忍不住了,劈劈啪啪连抽了肖宝来几个巴掌。旁边的反扒队员见支队长动了手,拥上来一顿拳脚打得肖宝来喊爹叫娘。
百安易冲进办公室,见状连忙制止。张乃凡此时理智全失,把怒气撒向百安易:“你小子怎么反而帮起扒手来?”
百安易冷静地回答:“张支,我不是帮扒手,而是帮你们。为了区区一个扒手害得我们犯违法乱纪的错误毫不值得,其实根本用不着打他,我们自有制服他的办法,这个案子你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张乃凡气呼呼地:“干脆你来当反扒支队长吧!”
百安易说:“如何组织上需要我也会干的。”
“那好!现在失主悲痛欲绝要跳山自杀,你怎么处理。”
百安易闻言“啊!”了一声,急急向管维民问明了情况,闭眼一思,心生一计说:“先救老村长要紧,管维民你和二力马上到财务室借钱,准备好一沓人民币,票面外表上要和被扒的那扎钱相似,然后你们跟我马上赶去桃峰山顶,大家装出赃款已经追回来的喜笑颜开的样子,一定能把范老伯‘骗’下来。”
管维民很快火烧火燎从二楼财务室跑下来说:“财务室没有这么多现款,要去银行取款恐怕时间拖得太久,怎么办?”
“等等!”华艳莉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档案柜拿出一扎“人民币”说:“前几天我们破了一个丢包诈骗案,这是缴获的‘诱饵’,二力你看像不像你们被扒的那扎钱。”
二力点头说:“差不多。”
“好,就是它了!艳莉谢谢你。”百安易说着交待了二力几句话,二力听得连连点头。
百安易又对华艳莉说:“艳莉,去技术科比对检验的事就由你负责吧!”
华艳莉爽快地:“阿易哥你放心,一有结果我马上告诉你。”
孙同舟去到市公安局时,吴天衡已经接到胡秘书长的电话,在办公室里等候。孙同舟见吴天衡的办公室里只有一张办公桌,便问道:“吴局长,我不是叫你加一张办公桌吗,从今天开始我就来你这里上班了。”
吴天衡笑说:“孙书记,别再开我的玩笑了,你掌管全市,日理万机,怎么可能……”
孙同舟的口气加了一些凝重:“吴局长,你仔细想想,工作上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
吴天衡这才醒悟到孙同舟要玩真的,忙检讨道:“对不起,孙书记,是我领会错了,我马上就办,十分钟内保证办好。”
吴天衡拿起电话机,交待局办公室主任邓文发立即腾空一张办公桌抬到局长办安放。吴天衡接着向孙同舟汇报说这两天全市公安机关又搞了一次大规模的反扒统一行动,出动警力上千人,但战果不大,只抓得7个小扒手。
孙同舟哼了一声说:“简直是大炮打苍蝇!”又问:“你们局班子研究下一步准备拿出什么有效措施?”
吴天衡皱着眉头说尚无良策。
孙同舟说:“你局的百安易是个反扒奇才,理论上也有一套,昨天我去省党校看他,谈到都府市的反扒问题时,我认为他的看法很有见地,值得信赖,他还在我面前保证说他有办法在20天内让都府市的扒窃现象绝迹。所以我已经把他从省党校带回来了,我建议你马上召开局党委紧急会议,研究任命百安易为反扒支队长,让他充分发挥作用。另外你把前段开展反扒专项斗争的材料找些来给我看看,我在办公室边看材料边等你们局党委研究后立即宣布。”
吴天衡虽然感到有些突然,但还是照办了。他叫局办邓主任通知局党委委员立即到党委会议室开会。
然而,大约一个小时后吴天衡从局党委会议室出来向孙同舟汇报说:“上次讨论提拔百安易为副支队长时班子里大多数人就不同意,这次要越级提他为支队长,党委成员们全部表示强烈反对,我在会上做了很多工作还是通不过。按照局党委关于提拔干部的议事规则,最后进行表决,各党委成员们只是勉强同意提拔百安易为反扒支队副支队长。”
孙同舟不悦地说:“吴局长,我们两人都品尝过担任副职的滋味,副职能有多大的权力,能不能发挥主导作用你应该清楚。你们局班子这帮人真是的,自己没有本事还不愿让别人干,怪不得反扒工作一直没有成效!”
吴天衡出了个主意:“孙书记,我看干脆你发话由市委组织部直接任命百安易为支队长。”
孙同舟说:“你们不填干部任免呈批表报过去,组织部凭什么来下文?算了!你先赶去反扒支队,以局长的身份口头宣布暂任百安易为反扒支队负责人,主持全面工作。让百安易及时把反扒工作抓起来,其他的事缓一步再说,吴局长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