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云梅香被她堵得一窒,钟静冷声一笑,抽出一张支票,晃到了余成眼前,
“这里有五千万,只要余氏有了这笔钱,就足以够用来度过危机。”
五千万!
钟静竟然一甩手就是五千万,别说余成了,就连云梅香也惊得忘记了呼吸。
“小静,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你不是?”
“余成,请你称呼我钟女士,小静这个名字你不配叫!”
云梅香反应过来,
“你这女人没事上门送钱,非奸即盗,我云家还不稀罕你那点来路不明的钱!”
“哈!”
钟静大笑,
“我的钱来路不明吗?可不管怎样?也总好过你们一天天亏本,流钱比流水还快的好。云家吗?没听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你爹妈早死了,当家做主的也是你的兄长,更何况你当年的嫁妆不都倒贴了这个喜新厌旧的男人,你还真以为现在的云家还是当年你那个强势的后盾吗?”
一针见血,云梅香被堵得脸色难看到极点。
余成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是极为消沉,
“钟女士,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你就直说吧,当年是我负了你,如今有什么仇恨你都冲我来就行了,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余成……不会有半句怨言……”
钟静压低蒙上一层仇恨,冷冷勾起嘴角,
“当年,我为了求你能收留暖暖,不惜在大雨中下跪磕头,如今为了你呕心沥血的公司,我想你也不会介意下跪磕头吧。”
“什么?你这老女人按的什么歹心,爸!你不能听她的,别给这不要脸的老女人下跪!”
余紫莹一听竟然要自己父亲下跪,气急败坏地尖叫起来。
钟静却视若无睹,只犀利的注视着余成的眼睛,指尖晃了晃那张写有五千万的支票。
她要的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余成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张支票,又将视线转移到钟静脸上,似是作了最终的决定,他轻吐道,
“好……我跪……”
“爸!”
“老公!”
在两声疾呼中,余成的膝盖一点点跪到了冰冷的地砖上。
钟静的眸子随着他身子一点点落下,也一点点眯起来,最后只剩下利刃一般的目光,似是要将余成千刀万剐一般。
余成跪到地板上的那一刹那,云梅香同余紫莹的世界也像是瞬间崩塌了一般,两人都震住了。
余成跪在钟静跟前,阖着眸子,苍老沙哑的声音说,
“当年,都是我欠了你们母女两个,是我这个当男友当爸爸的没用,才会让你们吃了那么多苦,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隐藏着对你们母女的愧疚,不是没想过要赎罪,可是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两个都是我的女儿,两个也都是我的女人,顾得了这头,却顾不了那头,我知道这都是我一人造下的孽,归根结底,所有的错都在我身上,希望今天这一跪,可以能减去你心里这些年来的委屈和忍辱负重,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也可以安心些了。”
心中最酸最痛的那一点,像是被人捅开,钟静气息带着紊乱,一股股酸烫的感觉直从心底最深处涌向鼻尖止步在眼眶里,她冷下心,用最冰冷的口气说,
“余成,你真是个无耻到极点的男人!”
她的话像是无情的冰锥,凿在余成心底,硬生生承受下来,他闭着眼点点头,
“你说得对,不管用多少词来骂我,可能也没法赎我当年犯下的罪过。这一跪纯粹是我亏欠你们母女两人的,至于钱,我不会要的……”
什么?
余家母女二人都怔住了!
钟静却是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好!如今是你自己开口拒绝这钱的,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说着,她转身就朝大门口走去!
“等等——”
另一道声音却忽然叫住了她。
钟静停下步伐,却听余紫莹着急地叫了声,
“妈!”
转头看去,云梅香不知何时缓缓朝她走来,距离她三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像是聚起了所有勇气,她才颤抖地开口,
“钟静,是我当年太狠心,用钱逼了余成,丢了你们母女,可最后我还是同意收了你女儿,哪怕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是吗?余氏真的不能倒闭,求你救一下余氏族!”
钟静上下打量过他,别开眼,冷冷地说,
“余成我都没救了,凭什么要听你的?”
似是有意无意地瞟过水门汀地面,云梅香身子一抖,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妈不要啊!”
“闭嘴!”
云梅香吼住女儿,双膝直接弯下,委屈得跪在了钟静跟前!
仍然跪在客厅的余成,双目一震,所有的声音都哑在嗓眼里。
这一刻,钟静似是看透了一切,扬起清冷的笑,她当着云梅香的面,用打火机将那张五千万的支票点燃,
“原来,钞票真是能使鬼推磨。云梅香,当初你若能待暖暖好上三分,你们对我的那些无情我便也权当烟消云散了。可为了你亲女儿的利益,你不惜买凶追杀我女儿,就算之前在余家,她也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我今天不会同你一样派人杀你女儿,可我也绝不会出手挽救你们一分,因为……我要亲眼看着你们是怎样一步步走向灭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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