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语点头,\现她儿子虽然贪玩,但心底还是想做事情的。
“照儿你是大人了,妈妈也不会再说你别的。不过,要记得,坐在这个位置上,除了权利,还有义务。
”
“知道了。”小猪摸摸还在\烫的耳朵,撇撇嘴。
张语看他耷拉着耳朵,就知道左耳进右耳出了。孩子大了,说多了也无济于事。
小猪站起来,拉拉她,“妈,你放心,儿子不会叫人戳你的脊梁骨的。”
叹口气,好歹没有出现在豹房里那些荒唐事,也算有些进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引为知己
颜坐在床沿,小脚搁在老爹腿上让他给修指甲,另一)]地,白生生的在床前晃来晃去的。
“爹爹,妈妈再不回来,咱们就不要她了。”
“那可不行,不要妈妈了,爹爹跟谁过日子去?”
“还有我跟二哥呢。”小丫头气鼓鼓的。
朱祐抬起头来,左右看看,炜儿跑哪去了?
“你二哥呢?”不是又跑到哪里看美人姐姐去了吧。前几日路过青楼,居然指着告诉他:“爹爹,里面有好多美人姐姐。”跃跃欲试的想拖他进去,被拽住还撅着个嘴。“爹爹,妈妈又不在,妹妹也不在,我们进去看看吧,茶楼的人说男人都喜欢进去。”小家伙咬着手指,抬头瞅着他。臭小子,想害他站甘蔗啊。这种下作地方也想进去看。
“二哥说热,洗澡澡呢。”爹爹的手搁在脚底,颜颜有点吃痒,笑嘻嘻的说。
正说着,炜儿穿着个小褂子出来了,也没系好,头上还在滴水,余嘉拿着毛巾给他擦。
“把扣子系好,像什么样子。没看到你妹妹在么?”
“哦。”炜儿应了一声,慢吞吞的伸手系扣子。老爹真麻烦,他又不出门。
“二哥不穿衣服的样子我早就看过了。”乖女儿爆料。
朱祐考虑要提前把两人分开。不用等到七岁。
“爹爹。还有这只。”颜颜把另一只胖脚丫伸过来。
朱祐笑着捏捏。给她修剪。炜儿站过来。“爹爹。我也要。”
“你先等一会。给妹妹剪完就到你。”
炜儿在旁边等了会。忽然双手在后面叉住腰。学小茶走路地样子。一扭一扭地。
“嘉叔。你看我。像不像?”
余嘉把头偏到一边去笑。
朱祐瞪他儿子一眼,“过来坐下,到你了。”
看老爹的脸沉了下来,炜儿收敛起表演,乖乖过去坐下。他妹往旁边挪了点,捂住嘴笑他。
“坐好不要动。”
朱祐看小儿子眼圆溜溜的,那一脸胡说八道的样子像透了张语。
“剪了指甲,给我抄一遍《论语》,好好体味大义。”又扫了眼颜颜,“不许找你妹妹帮忙。”
“啊?”炜儿瘪嘴,这么热的天,还要罚抄书。老爹你真是不厚道。
过了半个时辰,朱祐去小书房\的炜儿。
推开门就看到他白白嫩嫩的小身子趴在桌上写着,一只小手在旁边不停扇风。竟是脱了上衣直接打的赤膊。
“啊,老爹。”炜儿把笔一丢,抓过一边的小褂子穿上。
朱祐以手抚额,他从小到大也没干过在寝室外打赤膊的事,他儿子倒是豪放的紧。
“爹爹,抄好了。”炜儿赶紧把桌上的纸收一收,递给父亲。妈妈不在,万一老爹\火可没人保他。
在椅子上坐下,“来,你给我讲讲。”
片刻,书房传来朱祐抓狂的声音:“怎么这么多XXOO?”
“不会写嘛。”
“妹妹就会。”
“妈妈说妹妹是怪胎。”说话早,走路早,认字早。早知道该叫早早,不该叫颜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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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飞快的翻动折子,做出批阅。拿了下一本,杨廷和的,这老家伙。有一回看他写的不错,顺手在上头画了朵花表扬他,第二日差点没把他耳朵说得起茧。什么帝王尊严,奏折的威严,画朵花怎么了,不懂生活。
那些白胡子老头,一天到晚就知道念叨他不在正殿坐着,四处闲逛看热闹,擅自骑马划船,随便乱吃东西边说先皇如何如何,他老爹私下里可不是一板一眼的人。没事还爱带着他跟妈满京城乱逛。
双手一拍,就到这吧,去陪妈妈用午膳。
江彬凑上前来,“皇上,您好久都没去看过中军练军了?”
“朕要陪母后,你们自己玩儿去吧。”小猪拍拍江彬的肩膀,他一贯随性,这个江彬又是救过他命的人,自然拿他当铁哥们看待。这样的人可比那些整日板着脸训人的老头子们可爱多了。
“是。”
小猪脚步加快,走进慈宁宫。
“妈妈,我回来了。”
正在看信的张语抬起头,“回来了?来,给你看看。你弟想逛青楼呢。”说着摇摇头,臭小子。
不会吧,小猪接过信纸,看老爹洋洋洒洒写的家常话。看来让老二弄得够呛。不过这小鬼真是好命,都没有白胡子老头儿整天对着他念经。
“妹妹挺乖的,爹爹也可以安慰一下。”
“你妹,我估计跟你爹一个德性,只是看起来好好先生似的。到底脾性怎么样不好说。”
张语不住的给小猪布菜。
“妈,我记得你以前说这叫喂猪。”小猪看着碗里堆的菜色说。
“你可不就是我的小猪么?”
“怎么没有看到玲珑?”小猪看外边站着的是个眼生的小宫女,张语根本没让她进屋来伺候,远远的打\在外头
。
“让她给琉璃送东西去了,顺道叙叙。”
这几日小猪都往慈宁宫跑,看来那几个女孩子还真是拴不住他。那日看琉璃,眉目间也淡淡的,不像从前。
小猪的心思其实很活泛,性子也不错。针对官员犯错,他倒腾出了个罚米法,分门别类的规定犯了什么过错罚多少石大米。倒有不少粮食这样源源输入边地。
上一回到杭州来,张语舍不得,于是送他到南京。慕南京国子监之名,要小猪带着她去巡视。去了看见场上立了个竿子。张语感到奇怪,难道周一早上还要升国旗?
“这是做什么用的
太后有问,教员自然不敢不答。可答案居然是挂学生脑袋的。
小猪逮着那人,要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个教员只好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当年的国子监第一任祭酒(相当于大学校长)苛待伙食,一个学生提出了抗议。按照校规,这是“毁辱师长罪”,应该打一百大板充军。朱元璋听说此事后,却认为学生向师长抗议,此风不可长,就法外用刑,把这个学生杀了,并且在学校立了一根长竿,将头挂起来吓唬其他学生
太、太残忍了,在这个地方读书,她会有心理阴影的。
小猪大不以为然:“学校岂是刑场
张语扳指头算算,从朱元璋树竿子到小猪撤竿子,这根血淋淋的竿子一共竖了一百二十六年。
她没有兴致再看了,“皇上,我们走吧。”
张语正回忆得出神,小猪拉拉她的袖子,“妈,你怎么了啊?想我爹了,是不是?”
摇摇头,“不是的。我想起我曾经看过的一本书《寓圃杂记》,是本朝人写的。”
小猪摇头,“我没听说过。”
还没写出来呢,你上哪听说去。
张语摸摸小猪的头,书上说的是吴中本来就是繁华之地。朱元璋建国后,“邑里萧然,生计鲜薄”。朱元璋后的正统、天顺两朝,略有恢复。而到了正德年间,才“愈益繁盛”。还特别提到,随着经济的复兴,江南“人才辈出,尤为冠绝”。
不是在朱元璋手里,也不是在朱棣手里,偏偏是在朱厚照治下,江南经济和文化才又得到了恢复性\展。倒不是引为他本事,而是此时皇权的控制力已经无法恢复到朱元璋的水平。统治\控制力的削弱,对一个企图代代相传的**王朝可能是个坏消息,但于激\民智和社会进步却是充分利好。
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照儿,你真的不在意那些读书人怎么编排你么?”没有一个人能经得起旁人用放大镜来观察你的缺点,然后广而告之。所以四爷常说同事不同命,有些事落到他头上就是过不去的大罪。所以他才会写《大义觉迷录》来剖白自己。
张语觉得这话很有道理,譬如之前朱祐信佛老,造成的危害其实也不小。可那些读书人就是笔底留情放他一马。
小猪摇头,“我管他们呢,我活得开心就好。”
“真的不在意?”
“不在意。”
“小猪,有\诗你应该会喜欢。”张语提起毛笔,在书案上把唐伯虎的《桃花庵歌》写下来: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趣,酒盏花枝贫\缘。
若将富贵比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我喜欢这句,应该让那些老家伙看看。”
张语摇头,“他们呢,是看不懂的。”
“唐伯虎?谁啊?”
说到这个张语笑了,“呵呵,是一个文人。我买了一幅他画的桃花,特意请他题了这\诗在上头。就挂在杭州你的屋子里。”
小猪搓手,“太好了,我要去见见这个人,跟他好好聊聊。”
“打住,你别激动。这个,你吃了这个鸡蛋好吃,不一定非要去见那只母**?”
小猪奇怪的抬头看她一眼,“妈,这么个奇人我当然要去见。
”知己,绝对是知己。
“又想乱跑?你给我老老实实在京城呆着。等以后再找机会。”
“以后?什么时候?”
“等有人出来顶你的班的时候。”
“哦!”
小猪把他的铁杆兄弟江彬介绍给张语,张语心道:这也是个坏家伙,怎么把他给忘了。可如今这人救了她儿子的命,总不会对人下手。
张语正在苦苦思索要怎么把这个江彬从小猪身边弄走,这人干了件事,把她都给气乐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荒唐皇帝
语为什么会被江彬气乐了,这家伙给小猪介绍了个对将官马昂的妹妹。据说十分美貌,并且懂的蒙古语,又善于骑射。小猪对这样的女子非常有兴趣,动心了。
这事在后世可是大大的有名,为啥?因为马姑娘是离过婚的,其实这也没啥。可是据说她现在还怀着娃呢。
有这么给铁哥们介绍对象的么?她还没\作,朝臣先动起来了。
六科十三道的纠劾奏折迅速砸向皇帝,条条款款的摆出来:一,皇帝现在二十出头,还没有皇子,应该广泛选取那些正经女子,让他们来帮助皇上延续子嗣,而不应该找一个孕妇。二,皇帝居然会看上一个再婚之女,实在是匪夷所思,即便是一般人家也耻于做这种事,何况是万乘之尊。三,如果马昂之妹真的有孕,那么生下来的孩子若是被皇上冒认为皇子,那当年吕不韦的事情就要在大明朝重演,太祖皇帝的血脉就会无法得到延续。即便这个孩子真的是皇上的孩子,但是以他母亲的身份,此后必定会给宗室藩王谋反留下口实。四,如果这个马姬专宠于内,而马昂擅威于外,让外戚掌权,对国家相当不利!
许久不在宫里,张语差点忘了他们的战斗力有多么的强了,ORZ才据说怀孕呢,就几乎把可以预见到的不良后果全部预见到了。她干脆不出声,安静的在慈宁宫看戏。
也许是那个马姑娘真的比较对小猪的胃口吧,他对反对意见装聋作哑,不予理睬。
大臣们不会罢休,一篇一篇的奏疏往皇帝眼前递。
然后,夏皇后带着娘子军找她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琉璃称病没有来。
张语有点无语,这种事好像传统就是找婆婆哭诉。可是婆婆怎么可能真的向着媳妇呢。她当初可一点没指望婆婆和太婆婆,她们不添乱就好了。
“好了,这件事哀家也知道了,不会看着皇上胡闹的。你们回去吧。”
夏皇后擦擦眼泪,带着她另一个媳妇回去了。
张语揉揉额头。该她出场了。
小初子奉太后懿旨来文华殿找皇帝。
殿内几个正为这事据理力争地大臣欣慰地对视一眼。太后终于说话了。
小猪乐得摆脱他们。摆驾慈宁宫。
“你真有那么喜欢那丫头?”
小猪揉头:“好像也不是。可是那些老头儿越是反对。我越不想顺他们地意。”
张语双手按在他肩上,“乖乖,天子没有私事。把人送走,那姑娘也不是冲你这个人来的。”
“可她懂得蒙古语,又善于骑射,挺有意思的。”
“小猪,猴子扳苞谷,到最后两手空空。别冷了别人的心。”
小猪想了想,“那好吧。”
“好,同我一道去看看琉璃病得怎么样。”
小猪吃惊的说:“琉璃病了?”
“是啊,走吧。”张语没好气的拉起他。
对琉璃,张语是自觉有几分亏欠的,那时心忧祐的身体,根本顾及不到小猪那么多。是琉璃陪在他身边,伴他成长的。甚至还被这个负心的小孩哄得放弃了出宫。
到了琉璃的宫前,小猪急步迈了进去。张语心头略微好过一点,慢慢下车,“好了,都平身吧。”
琉璃收到通报,急急起身迎了出来。
“琉璃,你怎么样?”小猪扶起她,上下查看。
“臣妾没事,谢皇上,怎么还惊动了母后?真是罪过。”琉璃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扶持。
进去后,琉璃亲手给张语奉了茶,小猪看没什么事也放下心来。
张语捅捅他的背,示意他多说几句软话,正好她也在,还可以帮忙敲敲边鼓。
小猪不明所以,回头看她。
张语叹气,你老子在你这个年纪,表现得跟个情圣似的,你是不是亲生的啊?
也许小两口关起门来比较好讲开,“你们慢慢说话”刚站起来,琉璃就跪到了她跟前。
“太后,臣妾有事求您。”
张语觉得不好,推开她想走。
“娘娘答应过奴婢的,说奴婢可以跟您要求一件事。”
揉揉额头,“什么事?你说吧。”
琉璃看了小猪一眼,“奴婢想随玲珑她们一起出宫。”
“不行。”小猪腾就站了起来,出声制止。
“皇上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奴婢了。请放了奴婢吧!”
小猪把她拉起来,“你称什么奴婢,你是我的妃子。”
张语见状只好说,“你们俩先沟通好,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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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上,炜儿听曲听得没精打采的。真没劲,水灵姐姐嫁人了。这些人都不好看。漂亮妈妈也老不回来。
“爹爹,妈妈是不是变心了?”
朱祐放下茶碗,扫了炜儿一眼,“你说什么?”
炜儿绞着手指,“她还不回来,是不是只喜
,不喜欢炜儿和颜颜了。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比不过)含凄然把老爹望着。
再看眼小女儿,似乎也做如是想。
“怎么会呢?你们也不想想妈妈和大哥多少年不见了,总要多聚聚。既然你们不想呆在这儿,我们回去吧。”
“爹爹,二哥,我们再坐坐。他们在讲皇帝的故事。”
就因为这样,他才要回去啊。看颜颜听得聚精会神的,朱祐想想也坐踏实了听。只有炜儿手撑着头,两只眼珠子乱动。
旁边的茶客正讲到据说皇帝要到昌平祭拜列祖列宗的陵寝,说是轻装简行即可,不用护卫仪仗。
遭到朝臣反对:“陛下,天子只有在逃命的时候才不用仪仗。”
于是,威严的天子仪仗浩浩荡荡地过去了。
许久,正德皇帝骑马远远地出现,“嘿嘿,不就是仪仗吗,这帮书呆子。”
炜儿也来了精神,凑过去听热闹。
又听说到,皇帝举行郊祀大典,预备结束后到南海子行猎。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六科给事中十三道御史谏阻:“朝廷最重大的事情就是郊祀,而郊祀最重要的就是心诚,巴拉巴拉巴拉”
郊祀结束后,正德皇帝按照即定计划到南海行猎,收获颇丰。次日,百官按品级分\猎物:内阁大学士各分麞子一只,六部尚书各分子一只,五品以上官员各分麅子一只,六科官各分兔子一只…………
“嘿嘿,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看你们还敢不敢骂我。”
“扑哧!”
朱祐把笑出声来的小儿子拉回来,又牵过女儿:“走走走,回去了。”
“爹爹,当皇帝真好玩。”炜儿小声的说。看老爹一脸的头痛,他转过头去看妹妹。
“颜颜,你说呢?”
颜颜很疑惑的皱着眉头:“爹爹,咱们的皇帝怎么跟书上说的不一样啊?”
“书上的,那是被大臣们供起来的神牌。好了,颜颜,你不用想这些。”
炜儿摇摇老爹的手:“爹爹,他们说当皇帝有六宫佳丽三千人,是真的吗?”好幸福哦,天天那么多美女看。
朱祐瞪着他,“你就知道美人。”
回到家门口,看到停了一辆马车。
两小鬼欢呼一声:“妈妈回来了!”丢开老爹的手,就往里跑。看看空着的两只手,是谁说的不要妈妈了。
“妈妈!”颜颜扑进张语怀里,炜儿却围着另一个人转圈。
咦,还有个美人,绕了两圈,他清清嗓子开口:“美人姐姐,你到我们家来做客吗?欢迎你!”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美人看着他笑,然后敛襟向迈进门的朱祐行了一礼。
朱祐把张语看着,这是怎么回事?
张语指指左手边的院子,“琉璃,那个院子是你们的,上回住过的。要是累就先去歇会。”
琉璃看他们有话要说,笑笑退下。炜儿很开心的挥手道别,呵呵,美人姐姐在他们家住下了。可是为什么不住客房要住大哥大嫂的院子?
锦瑟跟过去帮她张罗。
张语抱着颜颜进屋,那父子俩也跟进去。
“怎么回事啊?琉璃怎么跟着你回来了?”朱祐坐下就问。
张语揉揉额角,“照儿他性子太好奇了,琉璃有些灰心,想要出宫,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说的,我走的时候小猪来拜托我照看他媳妇,我就只好先把人带回来了。”
双生子一左一右的巴在她肩上,做出凶巴巴的样子威胁:“妈妈,你不许再悄悄走掉。不然,爹爹就不要你了。”
朱祐扫两个小鬼一眼,怎么主角变成他了?
张语作揖讨饶:“好的、好的。妈妈再不敢了。”一边笑看着朱祐。
炜儿想了想,要把茶楼听来的笑话讲给张语听。张语连连摆手,“不用讲了。”她看了几个月现场版,不用讲了。
两口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好气又好笑。
晚上哄了两个小鬼睡觉。
“他们真的一直跟着你睡啊?”
“是啊,生怕我也不见了。我这半年都成专职带孩子的了。余嘉进进出出就瞅着我乐。”看看床上并排躺着的两个:“要是颜颜是男孩子就好了。”
“照儿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啊?”
“也不是,他的那些毛病其实也无伤大雅。只是和朝臣和子民心中的好皇帝形象不符。从秦始皇到现在,哪个皇帝不故意的端着架子,保持神秘性、距离感。他倒好,彻底走下神坛。而且太亲近武将,和文臣又那么疏离。”
“我其实也跟他说了这些,不过收效不大。”连要他疏远江彬,他也敷衍了事。只答应不让江彬涉足军政事务。翅膀硬了,少年天子,耐烦看谁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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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过年好添丁
我们睡哪里?”
朱佑指指隔壁,两小鬼再自觉没有的就爬上了他们的床。
“嘿嘿,你不是不要我了么?”张语捏着他的手腕。
“听他们胡说,一天到晚在我跟前说不要你了,看到你立马就改变嘴脸。”
张语呵呵笑着告诉朱佑另一个消息:“我在马车上给琉璃把脉,她有喜了。”
“那、那你还把她带回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语摸头,“快到到家了才\现的,算了,回头叫小猪来接人。儿子媳妇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我要先帮琉璃安胎。呵呵呵!”
次日清晨,张语怀着给怀孕儿媳妇做早饭的澎湃情感,早早就起床了。
“你起那么早干嘛?”
“我去厨房看着炖汤。”边穿衣服边说。
朱佑把她拉回来,“再睡会。”两只手扣住她。
张语看看天色。“好。再睡半个时辰。”
“你好像还接受地挺快地?”
张语笑笑。“没有啊。只是我比你先知道那么两天。已经把消息给消化了。接受了事实而已。你不高兴啊?”
“怎么会?只是”
“一下子难以接受?我明白。我明白。”
对这个消息很接受地是两个小鬼。
“颜颜,你要做小姑姑了,呵呵,我是二叔父。对吧,嫂子!”这小子经过介绍,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嫂子。
颜颜说:“二哥,我都不好意思笑你,因为你是我哥。”
炜儿乐呵呵的围着琉璃转,张语拉着他,“看撞着你嫂子。”
小茶的月份快到了,一家人都在盼望着新生命的到来。现在又添了琉璃,家里的气氛就更热闹了。
朱佑头一回提笔给小猪写信,写好后让张语来写封皮。他的字给人认出来还是不妥。
“要过年了。”
“呵呵,是啊。哇,过完年我们居然就二十五周年纪念了哦。”张语摸摸腰上的手,回头笑看着身后的人。
“按你的说法叫什么?”
“银婚。”
“怎么二十五年才银婚?”那么不值钱哦。
“我们那里男女都比较晚婚,而且可以自由离婚,能走过二十五年,而不貌合神离,很不容易了。”
张语去看了小茶,预产期在半个月后,这个日子坐月子倒是不会热就是了。
玲珑看着厨上蒸着的鸡蛋羹,看看差不多了就给琉璃端了回去。
“来,大少奶奶,鸡蛋羹蒸好了。夫人嘱咐过,让你趁热吃。”
琉璃瞪她一眼,“你别呕我成不?”手上不停,在改着小衣服。张语给她建议的,小孩子皮肤柔软,最好用旧衣服改制。她本来是有几分心灰意懒,想不到盼了多年的孩子这个时候来了,便打起精神来迎接他的到来。
有时候也在想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女孩能不能留在身边
玲珑还是乐呵呵的,“反正从以前我想不明白什么都是你告诉我,我也喜欢听你的话,少费脑子。现在不过是换个称呼而已。不过好奇怪,夫人给你拟的菜谱怎么尽是白菜豆腐的?”
“什么啊,中午才喝了鱼汤。妈是大夫,听她的就好了。”
余嘉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大少奶奶,今儿上集市看到了新鲜核桃,我买了一筐,夫人让多给你送些过来,说孕妇要多吃。”
玲珑出去拿进去,“现在要不要吃?”
“放着放着,我只有一个嘴巴。”
玲珑点头,“好,反正一会儿那个煲的竹鸡汤也差不多了。你不知道,夫人交代扇火啊,既不可快,也不可慢,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那当然了,火候是很重要的。”张语走了进来。
“妈!”
“夫人!”
“天气比较冷,不然可以出去多走动。光在屋里绣衣服也无趣,我给你带了解闷的人过来。来来,都进来。
”
炜儿、颜颜还有铃音的女儿小音跟着进来。傅芽年纪大了,眼看要出阁了,不再参与小剧团的演出。虎子是男孩子,大了也不方便在琉璃屋里出出入入的。
炜儿高兴的说:“嫂嫂,我们会演几十种戏目,你可以挑着看。”
颜颜把戏本子递了过来,“嫂嫂,你点。”张语特地写了些喜气洋洋的剧目上去。
“嫌他们吵着你就赶他们走就好了。”张语看玲珑已经乐呵呵的去拿瓜子、点心了。这傻妞,也只有心思少些才好。不过,她年纪也不小了,这几年放在南京倒是耽误了。
张语边在心头过滤着人选,边往外走。
小书房里,铃音正在做账本的年终核算。
“夫人,没有问题了,您看看。”
张语摆摆手,“放那里吧。”
“夫人,京城里魏掌柜的拿两成提成很是卖力。也放了人在那里看着。我也想搬来杭州,
?”边说边摇着她的胳膊。
张语把手抽出来,“你先给我想想,有没有合适玲珑的人。办好了这件事再说。”
“那还不容易,那帮小子过年都过来,让玲珑自己挑。”
“好,就这么办。”顺手捏下铃音,“还是你贴心,锦瑟借到小五那边去了。你就先留下来帮忙吧。搬家的事,过完年再办好了。回头去挑一挑|乳娘、养娘,婢女、嬷嬷的。”
铃音惊讶的看着张语:“夫人,那可是皇嗣,您要留下来啊?”
“先备下,我倒是想留,不知道做爹妈的什么态度。现在先打开琉璃的心结,把她的身子调养好最重要。让那几个孩子去闹闹她也好。”
“夫人,谁摊上您这个婆婆可真是福气。”铃音真心的说。
张语笑着说:“编制还挺多的,要不要给你家小音留一个位置?”
铃音赶紧摆手,“谢谢夫人,我们家小音蒲柳之姿,见不得大场面的。”
“其实炜儿挺不错,以后一定是知冷知热的人。”
“夫人您就别开玩笑了。”二少爷一看就是花花公子的雏形,何况差那么多岁。
“嘻嘻。”
颜颜她们卖力演完了一出,看琉璃眉宇间有了几分喜色,便要告辞出来。
琉璃自然留她们用饭,这边有专门的小厨房伺候吃食。
炜儿不客气的就答应下来,还坐到炕上去敲核桃吃。
琉璃忙招呼颜颜也上炕,让玲珑给小音端了根凳子坐在床边,给她们吃栗子糕。
看这两个小娃娃粉雕玉琢的坐在面前,她不禁去想自己的孩子以后是不是也会这样。
炜儿指着墙上的桃花图告诉她:“嫂子,那副图是我们在苏州买回来的。我和颜颜也有,妈妈说要作为传家宝传下去,你记得哦。”
那幅图琉璃前几日就看到了,也觉得那\诗比较合小猪的胃口,就放那里没动,时时还拂拂灰尘。现下听说要当做传家宝,吃了一惊。
“妈说为什么了吗?”
“没有。”
“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颜颜拍拍哥哥,“哥哥,我要回去和爹爹妈妈一起,小音姐姐呢?”
小音也点头。
“嫂子,我陪着你好不好?”炜儿挪到琉璃那边。
“好。”琉璃笑得眉眼弯弯的,把他搂在怀里。
下人把颜颜和小音一起送回了张语他们的院子,进了屋,张语给颜颜把帽子取下来。
“妈妈,二哥在那边陪嫂子用饭,不回来了。”
“哦。”
“来,开饭吧,今天吃烫饭。”抱了女儿上桌子。
朱佑问她:“你叫人去寻嬷嬷那些做什么?”
“佑,琉璃我看她是不想跟照儿回去的了。我们把孩子一起留下好不好?”
朱佑吃惊的抬起头,“异想天开,孩子生在外面,以后又多一层麻烦,还是回去生的好。你还想留下来?”
张语想想,跟他是说不通的。要是跟他讲,以后皇位轮到老四哪房去,肯定不会那么乐意。
“先看看吧,颜颜,吃青菜。”
“哦。”颜颜应了声,却趁她转背的时候夹到老爹碗里。
张语在盘算着年货的事,想着等会找铃音来商量。
有人在外面敲门,余嘉去打开来,原来是小茶要生了。
“我过去看看,你们爷俩在家呆着。”看颜颜甚有求知欲的想跟过去看热闹,张语把她塞回朱佑怀里。
张语披上大氅,急匆匆的跨过半月门,转过隔间就看到小五一头是汗的在门口搓手。看到她,几步走了过来。
“三嫂!”
张语拍拍他的手,“你到那边坐着,我进去看看。”
看她进来,坐在床头的锦瑟站了起来,小茶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转过头来,唤了声:“三嫂。”
“小茶,别急,头胎,有得等呢。”
正好有婆子端了参汤过来,张语就手接过来,一勺勺喂她。
“三嫂,我有点怕。”难得小茶会软弱一下。
“第一次难免,不过你看我生了三回了不还活蹦乱跳的。你是练武之人,更加不会有问题的。你把力气省着用,等阵痛缩短到一刻钟一次的时候再用力。放宽心题。”张语在床头坐下,安抚着她。
原本小茶的母亲是要来照顾的,可不巧她继兄的正室也怀孕了,作为继母倒不好这时过来了。
“锦瑟和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嗯。”
一直等到晚上,折磨了母亲四个时辰的小女婴顺利出世,还算比较顺利。
张语看小五一脸激动的靠在床边看稳婆给小婴儿打包,笑着出去\红包喜蛋。
递了个很厚实的给锦瑟,“拿着,这是小五给你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老了还吵嘴
猪郑重其事的回了一封信,自然是很欢喜的,不过态T|较一致,想把孩子留在外头。
“这不是胡闹吗?”朱祐捏着信,手背在身后走来走去。不住的扫描着张语的表情,“是不是你跟他说什么了?”
张语小心的说:“当家的,你不觉得照儿根本就不适合当皇帝么?”
“这哪是适不适合的问题,他生下来就注定是要坐到那把椅子上的。”还是气咻咻的。
“所谓立嫡立长,我知道是宗法观念,不过,如果有更合适的人在上头不是对百姓更好么?照儿也不用再被绑在上头。”
“阿语,这不是过家家!”
“琉璃现在情绪不稳,如果把她送回宫去,危险比较大。等她生下来再说。”
“生下来你又会找其它的说辞。”
“那个位置有什么好,我才不要我孙子也被绑在那里。”
“你,你胡闹!”一家之主难得的沉下脸。
张语站起来,“我过去看看琉璃。”
“你给我回来!”
张语加快脚步。回去做什么。反正理念不通。说不到一块去。
曲毓被请了过来。给琉璃看诊。看完后。张语拉着她到旁边地屋子。
“师姐。是男孩还是女孩?”
“哪有那么早看出来地。再等等吧。你怎么了?”
“我想把孩子留在外头。”
曲毓被口水呛到,“张小鱼,你胆够肥的啊!你们当家的答应么?”
“所以,如果他问,你就跟他说是女孩子好了。”
曲毓拍拍胸口,“这个他多找几个人看就知道了,骗不住的。而且如果真是男孩,生下来也会知道的。你别乱来!”
张语送了她出去,然后转身回来琉璃屋里。
“妈,有什么不对么?”琉璃从看着张语把曲大夫拉走就开始坐立不安。
“我问问她是男孩还是女孩。”看琉璃紧张的坐起来,“不过她说还看不出来。
你放心,照儿也说让你在外头生养。”
“老爷肯吗?”琉璃担忧的问。
“你安心养胎,我来想办法就好。”看玲珑站在旁边,“玲珑,辛苦你了。除夕年夜饭回春堂那边的人手不够,回头你去给铃音帮把手。”
“嗯,是。”
琉璃笑笑,知道是要让她出去挑人,也不出声。
张语回到自己屋里,大冷的天,墨都冻上了,不然那爷俩一定又在写字。老二现在迷上小五家的小妹妹了,不着家。
“阿语,老二你就让他这么晃着?”
“童年嘛,就是这样啊。我已经跟五弟说好了,过完年就教这两个开始习武。你就教他们读书识字好了。”
“那我收拾老二,你可别又出来护着。”
“体罚的话,不大好吧。”
“都快让你惯得不像样了。”朱祐没好气的说。
颜颜看到走进来的身影,“二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余嘉把炜儿的披风、帽子取下来,把他送进屋子。
“妈妈,小妹妹怎么成天就知道睡觉?”
“她这么小不成天睡觉做什么?”
炜儿看老爹看着他,左右望望,他最近没干啥啊?
“爹,你看着我干什么?”
“炜儿,过完年,你和妹妹就六岁了。我刚跟你妈妈商量过了,出了正月就正式开始上学堂。上午习文,下午习武。”
“啊,要这样啊?”炜儿站在原地挠头,又去看张语,张语笑着点头。
数日后,张语\现她的胭脂盒子不翼而飞。
没道理呀,转头去看榻上下棋的爷三,“炜儿,是不是你拿了我的胭脂盒子?”这小子的嫌疑最大。
炜儿一本正经的摇头“没有,妈妈。炜儿没有拿过你的胭脂盒子。爹爹,我这一步下得怎样?”
朱祐点点头,“嗯,这手不错,咱们家幸好没有出第二个臭棋篓子。”
“第一个是谁啊?”两个人抬头,看到老爹的目光示意,哦,是正在找胭脂盒子的妈妈。
张语走过来,问颜颜:“颜颜,你知道妈妈的胭脂盒子哪去了吗?”
颜颜的眼珠子转转,没出声。
“不要忘了,你们说过不会再骗妈妈。”
“呃,妈妈,你的胭脂盒子现在变成二哥的糖盒子了。”
张语瞪着炜儿,“还说你没拿。”
“我是没拿嘛,它现在不是妈妈的胭脂盒子了。”炜儿狡辩。
“拿出来。”
炜儿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个精巧漂亮的盒子,正是张语遍寻不获的东西。打开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小盒糖果。
“胭脂呢?”
“挖出来扔掉了。”在张语的注视下,炜儿的眼神开始游移。
朱祐笑笑,问儿子:“干嘛非要拿你妈的胭脂盒子来装?”
“那个漂亮嘛!”
张语把盒子递回
炜儿欣喜的接过,还以为要被骂一顿呢。
颜颜同情的看他一眼,低下头继续想棋。
“砚芳\的胭脂加盒子,一共十两银子,你是想扣五个月的零花钱,还是拿了压岁钱直接给我?”
张语的原则是再富不能富孩子,再穷也不能穷孩子。所以一个月只给二两银子零花,其实这也不算少了。够普通人家生活一个月了。只是炜儿一贯喜欢好看东西,看到就买,现如今还欠了颜颜八两。正打算用压岁钱来还债。(压岁钱也不多,按张语要求每人给不能超过五两。)
炜儿转头去看他爹,老爹正一本正经的看着妹妹想棋,但摆明是在笑。
“爹爹,借炜儿钱。”伸手过去推推老爹。
“呃,你拿什么还我?”一边给颜颜指点棋路,一边问儿子。
“儿子用老子的钱还要还啊?”
朱祐把眼一瞪:“老子没给你饭吃,没给你衣穿,没给你零花钱?”这个时候替他赔了胭脂盒子,以后就不知道还要替他赔什么了。
“都给了。”炜儿低下头去,“妈妈,拿了压岁钱赔给你。”
张语笑着把糖盒子给他塞到荷包里,“记得不要忘了欠妹妹的八两。”
“嗯。”炜儿低头去盘算他还能剩下几两银子,然后哀叹一句:“这个年好穷!”
张语揉揉他的脑袋,“还有,不准私底下管你嫂子、嘉叔他们要钱,不然,巴掌伺候。”
“知道了。妈妈,过完年我和颜颜就长一岁了,能不能涨涨零花?”
张语说:“如果你以后每个月给小侄女零花钱,妈妈就给你涨。啊,二叔父。”
“她哪用花钱啊?”
朱祐把儿子女儿抱下榻,叫人领他们回去洗洗睡了。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这个月份还看不出来,休想哄我。”
张语歪头看着他,“琉璃不愿回宫,也不想离开孩子。小猪也情愿孩子在外头。你就别管了吧。”
“你和琉璃,那是妇人之见。照儿,他就是顺着你的意思而已。不行!”
“既然照儿可以生,那不是还有皇后她们么,琉璃可就只有这一个孩子。”
“叫她一起回去。都是从小在你身边给灌输的。一个个都不像话。现在算什么?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
“是照儿负心在先,有什么资格要琉璃还留在他身边?”
朱祐岔怒的转过身来:“他不过是依从祖制,怎么能算是负心?”
“小猪那个好奇的性子,他会不断去尝试新东西、新事情,新新女人,干嘛要人进宫去苦守着?”
“哼,好奇,那不是随你么?”
张语笑笑坐下,“你总算是说出来了,这么多年不就是在埋怨我只生了个小猪么?我早叫你找别人生去,没准能生出个跟你一样克己复礼的儿子来。”
朱祐挥了下手,“不可理喻!”转身出去。
张语把门闩上,上床睡觉。
听到闩门的声音,他把手一背,直接往书房走去。不讲道理的女人,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讲过嫌儿子不好的话。即使心头真的不满,也没有宣之于口过。
张语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小猪来拜托她照看琉璃的场景。
“妈妈,请你帮我照顾琉璃。”小猪颓然坐在她脚边。
“为什么?你们到底怎么了?”
“是我的错,我开始以为自己就是喜欢琉璃,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好像更多是把她当成姐姐、当成亲人那样。”
张语看看小猪的懊悔的脸,“没搞清楚你那么急干嘛?”
“我好羡慕你跟爹爹,也想找一个全心全意就爱自己的人。”小猪把头靠在她腿上。
“那现在呢?其实两个人处久了,都会跟亲人一样的。”
“我就是这么说啊,我对她当然是有感情的。可她说对我没信心,求我放了她。我想让她以跟你去休养的名义出去,你帮我照顾她,好不好?反正不能按她说的让她一个人跟|乳母过去。实在不行,咱么再把她的|乳母也接到一起。”
“好吧,那我先带她回杭州。”
张语想着就觉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门‘砰’的一声让人踹开。走进来还是气咻咻的朱祐,“我干嘛要去睡书房?”过来脱衣睡下。
张语指着门,“再踹就得换门了。”
“怕什么,几十两银子而已。
谁叫你闩门的。”
“你不会敲门啊?”
“敲了不开我多没面子。”在书房,越想越不是个事,不过是口角几句嘛,他干嘛要一个人在书房里睡。
“踹门进来很有面子啊?脚踹疼没有啊?”
“当然疼,你给揉揉。”
“一边去,谁要给你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小王子,来单挑
完年,张语找了曲毓再来看,这回确定了,是孙女。T几个大夫来看,都说是女儿。
“是孙女,留下来嘛,就说小公主养在南京故宫太后跟前在。”
“哼!”因为是女孩儿,朱祐也没有再坚持。反正女孩子不会影响政局,皇帝能生养这个事实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了。
琉璃现在已经很显怀了,得到确切消息,开开心心的在屋子里准备小鞋子、小衣服。张语看她开心起来,颜颜和炜儿又要开始上课了,便没有再让他们过来表演。
原本说出了正月就开始上课,但看天还是冷,张语就申请了延期开学。
“二月初七吧,延七日。”
“干嘛要二月初七?”
“你不是要庆祝么,初六把人都叫过来一起吃个饭。初七开始上课。”
张语在镜子前转身,看着床上那人,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然后转过头去笑,还好镜子里的人还不算老。
到了二月初六晚上,小五和小茶抱着满百日的女儿过来了,琉璃也撑着腰过来。
炜儿问颜颜:“今天干嘛大家一起吃饭?”
“爹爹妈妈成亲二十五年。庆祝。”
“\不\银子?”
“没听说要\。”
吃过饭。张语让人好生送琉璃回去。
“恭喜爹爹妈妈。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两小鬼摆出拜年地架势。对着他们作揖。
两个人对视一眼。朱祐问颜颜:“乖女儿。二哥是为了讨红包。你是为了什么呀?”
颜颜脆生生的说:“二哥还没还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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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语看朱祐气呼呼的从茶楼回来,赶紧问:“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多半又是民间在传她宝贝儿子那些囧人囧事,把当爹的气到了。
“他、他跑出居庸关了。”
哦,找小王子单挑去了。
“据说还留了这么一道旨意:诸位爱卿,朕保境安民去了,你们好生看家。”
“这个怕是YY出来的了。”
据说他儿子跑了几次才跑出的居庸关,怎么会留下小纸条让内阁的人能做好准备拦他。
“你知道外面现在都在怎么传么?大臣说,英宗不听人言,才有土木堡之变,二十万人马几乎丧尽。现在正德皇帝匹马闯到关外去,蒙古人凶残无比,还不知怎样呢?哼,一点不知以江山社稷为重。叫他把小王子赶出去,又没叫他去亲征。”
张语看他气到这幅样子,知道传言肯定不只这些,“还有呢,还说些什么?”
“百姓有的说,听说皇上出关巡游了,遇上了凶残的蒙古人,差一点就重演了土木堡之变。还有点说,听说皇上到处乱跑,遇上了凶残的蒙古人,再度上演土木堡之变。甚至听说消息都传到朝鲜国去了。”
“你不要这么气啦,茶楼里的说辞能信么。都是些吹牛不犯死罪的家伙。”
“那他跑出居庸关了,总是真的吧,还敢不带大军。”
没过多久日子,消息再度传来,正德皇帝出关游玩,真的遇上小王子再次率五万人犯边。
琉璃急急抱了女儿过来探听消息。
小姑娘叫朱丽,名字是张语取的。本来是取的朱蒂,朱祐说听起来跟成祖的名讳一样,让改。
“爹、妈,是不是真的?”
张语看她十分之慌乱,安抚她说:“放心吧,皇帝又不会亲自去杀敌,还有那么多边将,自然保得他平安。
”
琉璃担忧的说:“以他的性子,怕是真的会跑去冲杀的。”
“你对他有信心一点,照儿虽然贪玩,但出了居庸关就是蒙古人的势力范围。为玩而不要命的亏本事他是不会做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去哪都比到沙漠吃沙好玩得多。他既然敢跑出去,就一定是有把握的。”张语理性的分析。
琉璃和张语对小猪都是比较了解的,她们都没有说错。
小猪出关,确实就是奔小王子去的。他到宣府,决不是为了好玩。是为了实现埋藏在心里多年的愿望。
他小的时候,张语就给他讲大汉朝的帝国双壁卫霍的故事,出阁受讲,太傅又讲先祖朱棣御驾亲征,取得辉煌战果的故事。(其实不怎么辉煌,几十万大军出关,蒙古人往往望风而遁。白白的劳民伤财,没什么战果。但讲这些,可以稍微抵消土木堡之变给大明上下带来的耻辱。)小猪从小
父皇为蒙古扰边犯愁。他的愿望,就是要把小王子)|去。
只是没想到,到了宣府,闹腾了几天后,小猪很郁闷的\现,这里别说蒙古人,就是汉人也见不到几个。
不能白来一趟啊,出居庸关也不容易,还用上了调虎离山之计呢。
小宁子有点担忧:“万岁爷,蒙古人没来,咱们要回去了么?”小宁子也是中军的一名成员。自小跟着小猪长大,骑射那些自然也是跟着学了的,学的比小猪还好。
“不行,这样子回去,还不得让那些老头子笑死。以后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再出来。我们再往前走,走到阳和去。”
到了阳和驻扎下来,小猪觉得这个地方不错,就把这里当做前线指挥部,向各部指挥官\号施令。
小宁子看他刷刷刷的提笔写着,然后招手让自己过去看: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朝廷有这么个官职么?
小猪点点他的额头,“你知道什么,要\号施令必须得有个军事主管的头衔,朕如果以皇帝的身份下命令,这些家伙可能不会听,“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的口诀他们背得比谁都熟;再说了,用皇帝的身份可能还会被京城的那些不开窍的糟老头子说成是“外行指挥内行”。朕干了这么多年活,还没领过俸禄呢。才不要像老爹一样,白干。这个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就定为一品,回头叫朝廷给朕\俸禄。”
小宁子张张嘴,还可以这样?不过跟着这个主,什么怪事出不了,当下也就见怪不怪的把写给大同总兵王勋的信拿出去叫人送。
王勋接到这么封信,超级奇怪。信上叮嘱他好好守城,安心练兵,口气不小。落款:“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翻遍文书也找不到这个官职啊。
问亲随:“这信哪送来的?”这么大的口气。
亲随回答:“是皇上的行营里传来的,据说是皇上亲笔手书。”
王勋一拍脑门,对,皇帝来了,怎么一来就搞这么一出。这位正德皇帝的举止他也听京里的同僚说起过,今日才真正领教了。不当皇帝当大将军,确实别出心裁,很有新意。可是皇上您别处玩去,行不?
这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蒙古年年犯边,犯就犯吧,为将\保家卫国,死则死尔。可皇帝跑来凑什么热闹。他要是死在边关,自己还不得全家跟着玩完。
于是,合着边防军的指挥官们都整天烧香拜佛,祈祷那该死的蒙古人千万别来,至少别在皇帝在边关晃悠的时候来。这样子自己死了还能捞个烈士当,还有朝廷的抚恤可以领。
小猪在阳和搓着手等着,小王子这家伙怎么还不来。
他没能调动大部队跟过来,不然也可以学学成祖主动出击。
小宁子一路小跑着冲了进来:“万岁爷,来了。”
“谁来了?”
“小王子来了,给,王大人\来的信。”
小猪展开信一看,确实来了,小王子率五万骑兵进犯,目标大同。来了就好,至于后半段王勋写的请他为个人安危计、为大明江山计,退回关内,进而回京城自然被忽略了。
小猪立即手书一封,命令大同总兵王勋集结部队,北上主动迎敌。
王勋接到命令,哀叹一声:皇上,就这么点子人马,能守住大同就不错了。还要主动迎敌?
“大人,咱们要遵命么?”亲随问。
“啪!”王勋赏了他个大嘴巴,“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命难违,去吧,去集结部队准备出\。”
王勋出\了,心头充满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怀激烈。土木堡之变后六十年,明军\次采取主动攻势,北上迎敌了。
江彬也觉得这事不靠谱,在进京之前,他也曾是一个边防军将领。皇上这是不是把打仗当成了在宫里的战斗游戏了,这可不是一回事啊。
“皇上,您让王大人带区区两万人去迎战五万精锐的蒙古骑兵,这”
小猪扫他一眼,就手把他推开,指着桌上的军防地图继续部署:
“辽东参将萧滓,宣府游击时春,率军驻守聚落堡、天城。”
“延绥参将杭雄,副总兵朱峦、游击周政,驻守阳和、平虏、威武。”
“以上部队务必于十日内集结完毕,随时听候调遣!”
江彬此时有点后悔了不该鼓动皇帝游幸宣府了,万一把命搭在这里,可真是不值。
正文 应州大捷
里之外的小王子侦察到敌情,立即改变行军路线,向)V7进\。
阳和这边也立即得知了消息,皇帝的部署也随之作出相应改变:
“辽东参将萧滓,宣府游击时春,离开驻地,火速支援王勋。”
“副总兵朱峦、游击周政即日出\,尾随鞑靼军,不得擅自作战。”
“宣府总兵朱振,参将左钦即刻出兵,驻守阳和,不得出战。”
江彬不敢出声了,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样的兵力是不够的。
皇帝做完部署,微微一笑,“别急,这才刚开始,耐心等着吧。”
王勋的兵力不够,但辽东参将萧滓,宣府游击时春的及时支援给了他希望,他命令全军决一死战,坚持到大部队到来。
正德十二年十月,甲辰。战争在山西应州打响,应州之战正式开始。
战斗一开始,王勋就下令轮番猛冲,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的确迷惑住了小王子,他错误的认为对手就是明军的精锐主力。于是,下令以守代攻。他是来劫掠一番好过年的,没必要赔上自己的精锐。
双方激战了一整天,等到了黄昏,小王子突然\现,自己被王勋给忽悠了。他只有那么一点人马而已。小王子十分愤怒,他下令全军出动,把明军包围了起来。就等着天明瓮中捉鳖了。
阳和
江彬催促皇帝赶紧带着剩下不多地人马跑路。他不想沿袭王振被人用棒槌打死地命运。
皇帝横了他一眼:“不战而逃。你丢得起这个人朕可丢不起。”转头沉稳地问:“景军师。你说天明会有大雾。不会错吧?”
景宵棋点点头。“皇上放心。天明必起大雾。王总兵可利用这场大雾从小王子地眼皮子低下钻出来。”
“那就好。朕还真想看看小王子气到要吐血地样子。来人。去给朕探探张永、魏彬、张忠地兵马到哪里了。”
江彬这才明白皇帝之前是派少量部队引蛇出洞。现在再不断增加兵力。牵制敌军。他地心放回胸口。眼前地仿佛不再是他在宫里陪着游玩嬉闹地少年。取而代之地。是个久经沙场、沉稳镇定地指挥官。
得到三股援军已经开到五十里外的消息,皇帝放心的去睡觉了。大战之前自然是要睡个好觉。
应州
第二日王勋\现果然起了大雾,五米之内都看不见东西。强忍住笑,借这个机会,从包围圈的缝隙中钻了出来,带着人马溜进了应州城内。
稍事休整,他就等着皇帝的援兵了。直到此刻,他才相信皇帝不是让他来送死的了。这一仗打的,还算靠谱。
“大人,援兵来了,咱们能赢么?”亲随有些激动的问。这么多年,受蒙古人的窝囊气受够了。正儿八经要组织人去寻他们作战又寻不到,这回好容易把人引过来了。可要好好揍这些***!
王勋点头:“能!”作为边将,边关屡屡被侵扰,人人颜面无光啊。
这个时候,附近的明军守军接到皇帝的调令,也相继前来增援。王勋再次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为防小王子看出他们两队人马兵力合起来仍然不够,他故伎重演,下令主动出击,前后夹击蒙古军。
这一回小王子可没有像昨日那样上当了,他果断的命令:全军分成两部分作战,防止两股明军合流,进行分割包围。
阳和
张永、魏彬、张忠的兵马到了,皇帝迫不及待亲率大军来给王勋解围了。
赶到之时也正是小王子的分割包围合拢的时刻。
“呵呵,正是时候。兄弟们,跟我上!”当下拔出配剑,身先士卒的冲了出去。萧丹青见状,立即策马紧随其后。
大明的士兵看皇帝当头冲了,大受鼓舞,积压多年的仇恨涌上心头,顿时像潮水一样跟着冲了出去。
小王子五万人,明军三部近六万人,双方十万余人在应州城下展开了激战。
“哈哈,丹青,你看,朕亲手砍了一个,还是个将官呢。”
“嗯。”萧丹青注视着皇帝的四周,严防他出现意外。
明军怀着同仇敌忾,一雪前耻的信念越战越勇。蒙古军队开始顶不住了,到了下午,小王子实在撑不住了。他本来是想侵扰边城,像往常那样弄点战利品回去的,没想到却亏了大本。无奈之下只有下令:“退兵!”
应州之战就此结束。
清朝官修的《明史》如此记载:“十二年冬,小王子以五万骑自榆林入寇,围总兵王勋等于应州。帝幸阳和,亲部署,督诸将往援,殊死战,敌稍却。明日复来攻,自辰至酉,战百余合,敌引而西,追至平虏、朔州,值大风黑雾,昼晦,帝乃还,命宣捷于朝。
犯边,然不敢深入。”
此后,终正德一朝,小王子不敢来犯。
PS:正德死后,官方修的《正德实录》上说应州之战蒙古伤亡十六人。我个人觉得只死了这么点人,小王子应该不会就喊撤军吧,而且还数岁不敢犯边。十万人打了百来个会合,就算是过家家也应该不止。
既然打了难得的胜仗,自然是要庆功的。
王勋在大同军中安排了盛大的庆功仪式,就等着皇帝,不是,是大将军来开宴了。
“大人,哪个是皇帝啊?”亲随很是激动,他就要看到皇帝了,而且皇帝还率领他们打了胜仗。
王勋也没见过,“认龙袍、认龙袍。”
亲随等了半天,终于来了个大大咧咧的阿兵哥。和大家同吃同喝,很是随和。
这就是皇帝啊,缩回了等着瞻仰的脖子。不过,倒是挺有意思的。
亲随看着皇帝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甚至和士兵一起划拳,想起他亲自带人来解围。壮壮胆,倒了杯酒走过去,“大、大将军,小人敬、敬您一杯。”
小猪一抹嘴巴,“好啊,干。”拿过酒杯和他撞了一下,又转头去划拳。
亲随颤抖着手,把酒喝了,他以后可以和媳妇孩子说,他跟当今的皇帝喝过酒了。
小宁子等着皇帝宣布启程回京。不过皇帝迷上了当军官的感觉,没事就去操练边军,屡催不回。
这一日,又带同他,扮作下级军官去教坊听曲。
离了我来你可闷不闷?
见了我来你可亲不亲?
我走了,不知你可恨不恨?
我冷呀,不知你可问不问?
想我的心肠,不知你可真不真?
我想你,不知你可信不信?
小宁子不懂这些,不过看皇帝看得津津有味的,也就跟着听。在这里,他们倒是不打眼。别人也就只当皇帝是下级军官而已。小猪尤其喜欢这样的日子,整天的就往教坊跑。这儿太好玩了,没有白胡子老头成天的对他说教,对他说,皇上您应当如何如何,皇上您不该如何如何
这里有的,是爱戴他的军中将领和兵士。可以和他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和武人打交道比跟文人打交道有意思的多了。
“朱寿,刘姑娘看过来了。”朱寿是皇帝的化名,在这个地方,他也只好大着胆子叫了。
“嗯,小宁,你先出去等我。”
小宁子在街头等了半个时辰,总算是看到皇帝晃晃悠悠的出来了,手里还拿了根簪子。他可不会多问一个字。老老实实的伺候皇帝回了行在。
“皇上,真的得回去了,咱们出来好久了。这都过完年了,您”又过了数日,小宁子实在忍不住,终于说了。
“嗯,也是,下回再出来。”
还来啊?
次日,皇帝的仪仗锣鼓喧天的离开了。不过,皇帝不在当先的马车里。他在后头和士兵们同坐一车,好逗乐子。一个人坐在大马车里怎么比得了这种快活。
一路上,小猪想起教坊的刘良女,不禁后悔没有把她一道带回来。时时把簪子拿出来看看,回忆一下伊人倩影。这一天,走过桥上,没留神,一不小心掉河里去了。他让队伍停下来取捞,也没有捞得出来。
内阁\辅杨廷和收到消息,出关去玩了几个月的正德皇帝回来了。作为\辅,他立即组织了人马出城迎接。有时候私底下,他想起小皇帝也有\笑的冲动。可是他不能笑,他是\辅。
他有规劝和引导的责任。
结果皇帝嫌迎接仪式不过瘾,要他给搞了个很隆重的回城兼阅兵仪式,杨廷和照办了。这下该消停了吧。
仪式一结束,皇帝就迫不及待的找到\辅杨廷和,激动的拉着杨阁老的手。
“杨阁老,朕亲手砍了一个蒙古军官,怎么样?”
杨亭和立马跪下去:“微臣祝贺皇上旗开得胜。”这还得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跑出去瞎逛了几个月不说还亲自上阵杀敌。从今往后,这军报是不能让皇帝看到了。杨廷和想起吏部尚书今日说的,皇帝要求吏部按他自己定的品级——一品给他\年俸的旨意,叹口气,怎么什么幺蛾子都能想出来。
小猪才不管他想什么呢,看他祝贺立即就乐了,你也有服气的一天啊。回宫后,他下诏替自己请了十天假,要求休息休息。一边乐呵呵的给爹妈写信,汇报整个过程。然后又给琉璃写了封家书,说明自己一切安好。不晓得他乖女儿怎么样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炜儿的志向
丽正跟着二叔父在街头闲逛。友情提示:喜欢该小说,请到秀*书*网阅读最新章节
姑姑不喜欢出来玩,要看书,小姑姑又得了伤风,所以,今天只有她和二叔父。
“二叔父,转糖人。”小姑娘站在糖人摊子前,伸手拨了一下。
小摊贩看她转了个桃子,乐呵呵的用稀糖做了个给她。然后把手摊到炜儿面前:“小爷,三文钱。”
炜儿把钱付了,小丫头开开心心的接过来舔着。
“二叔父,要回家吃饭了么?”
“等你吃完再回去,不然我又得挨说。”
“好。”
叔侄俩牵着手回家,就\现家里挺喜庆的。也没有人追究他们回来晚了。有啥好事啊?
看妹妹从书房出来,招手叫她过来。
朱丽甜甜的叫了一声“姑姑!”
“颜颜。今天有啥事啊?”
“皇上在应州和蒙古鞑子打仗。打胜了。爹爹正乐呢。”
炜儿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老爹很少喜形于色地。倒是经常让他气得破功。怎么会因为打了场胜仗就这么乐呵。不过。总是好事。
张语在灯下拨着算盘。朱祐倒了两杯酒。“阿语。别算了。过来喝一杯。”
收拾好坐过去。“今天颜颜跟炜儿一直在打量你。估计都在疑惑呢。呃。来。为咱们那不按牌理出牌地儿子干一杯。”
“居然自己跑去打赢这么一仗。”朱祐摇摇头。
“虽然做不到你期许的那么高,不过总算给他曾祖父雪耻了。你知道么,我一回宫,他就邀请我去看他训练的中军。我当时就想,他是不是听了我讲过的汉武帝在上林苑用侍从练兵的故事,在仿效呢。”
“什么中军?你去了么?”
“他把宫中所有擅长骑射的太监组织起来成立的,平时就跟江彬一人领一队玩打仗游戏。我没去看,一群太监有什么好看的。”
朱祐疑惑的说:“宫中有那么多擅长骑射的太监?”
“你忘了,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皇帝喜欢什么样的人,那种人就会源源不断的涌现的。”
朱祐靠在椅背上,“贪玩能用在正途上也不错。我成天看你拨算盘,你到底日进多少?”
张语笑笑,她也是兴趣,不然成天闲着骨头都要生锈。原本说要出去专职旅游,可家里不断的添丁添口。
“反正不会出现坐吃山空的情况就是了。”
“古丽没事吧?”老五的姑娘,长的有点黑,这么个怪名字也是张语给起的。
“没事,带小孩,还得三分饥与寒。平时穿的太扎实了,一点寒气都受不了。”
旁边的院子里,琉璃正在问着朱丽:“宝宝,二叔父今日带你去哪里了?”
“就在街上玩。”
“给你吃什么了?”
“没有啊?”
“那你怎么晚饭只吃了几口呀?”
朱丽低下头去,“转糖人了。”
琉璃暗说我就知道,不然怎么吃两口就下桌了。回头得说说二弟,早跟他讲了不要给宝宝吃那么糖。他兜里带着的吃了不说,还去转糖人。
炜儿委屈的抓头:“嫂子,她直接就跑过去转了,小贩管我要钱我能不给么?又没有请示过我。颜颜你说是不是?”
颜颜正在想事,随口恩恩了两声。
“二弟,以后你就跟她说你没带钱。”
“知道了。”
炜儿走过去看老妹又在研究什么,却看到她正在写家里男丁的名字,一个一个排出来。
“颜颜,你干什么?”
“没什么,练字。”
琉璃看了看纸上的名字,对小姑子笑笑,回自己院子去了。小姑娘够聪明的。
朱古丽病好了,和朱丽一起跟着炜儿出去玩。
“小姑姑,走,转糖人。”
“好。”两姑侄牵手过去,让炜儿给拦下来。
“今天没带钱出来,改日再来。古丽,你是姑姑,要带头听话。二哥兜里有糖给你们吃。”说着掏出砚芳\的糖盒子。
朱古丽眨眨眼,“二哥,我有带钱,我请客。”
朱丽欢呼一声,伸手去拨转盘。
回家以后,小茶和琉璃都问炜儿:“怎么古丽(小丽)今天又吃不了饭?”
炜儿把手一摊:“我不带她们出去了。”
颜颜吃过饭,跑到张语他们的房间。
“妈妈,你是哪里人啊?”
张语说:“你想问什么就直说?”
颜颜抱着她的胳膊坐下,“妈妈你是不是兴济人?”
“是又怎么样?”
颜颜把手一拍,“那就对了。原来我还是公主呢。”
“你想当公主?”
“我只想当爹爹妈妈的女儿。颜颜一直就奇怪,大哥在做什么工。每次爹爹在酒楼听到皇帝胡闹的消息,脸色都不是太好。这回应州打了胜仗又那么开心。所以”
“别告诉你那个只想着三千美人的二哥。”张语拍着她的肩。
颜颜捂住嘴笑:“二哥最近说女人好麻烦,大的小的都是。”
“为什么?”
“他搞不定古丽跟小丽,两人出去就要让他请客吃糖。如果没有钱,还让他回家取钱。回来五婶跟嫂嫂
二哥。”
“他不会拿出兄长跟叔父的威严,凶一凶她们啊?”
“二哥说,妈妈讲的女儿是要用来哄的,不可以凶。每次吵架,他都会让着我。”
嗯,小儿子这点好,很懂得尊重女性。
“可是他不服气爹爹说儿子是用来打的。”
“你爹又没有真的动手打过他,每次都是自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我从前还没见过他那样呢。”
“大哥小时候很乖么?”
“他倒不是,可是有很多人看着他,容不得他太出格,而且他也会装。”
“唔,二哥为什么不装呢?”
“你二哥用不着装啊,你爹对他来说就只是爹而已。而且你爹其实很溺爱孩子的。”
“妈妈,宫里好玩么?”
张语心有余悸,“超级不好玩,成天就是规矩,走路有规矩,吃饭有规矩,说话有规矩。”想一想,连她跟朱祐睡觉的时候,还有几个人在外头守着呢,然后还要记下来,某月某日,帝幸张后。
颜颜想想书上看到的那些规矩,“大哥好可怜,难怪嫂子也受不了要搬出来。”
“呵呵,虽然咱们家不太讲规矩,你女工什么的也不能完全不会,回去练去吧。”
“可是妈妈不是也不太会么?”
“我什么样你老爹都中意,怎么样?你想过自在日子,以后也要找个这样的男人。”
颜颜想了想,“妈妈你说过,怕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那爹爹是好男人么?”
摸摸下巴,“这个你要问你爹去。他怕不怕老婆我怎么知道。”
颜颜起身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爹爹是好男人。我要找一个爹爹这样的男人嫁。呃,五叔也是好男人。”
炜儿带着小妹子和侄女又出门了,不过这回讲好了不许出去转糖人,也不买棉花糖。两个小丫头很喜欢跟着他玩,想想就应下了。
“哎哟,两个好漂亮的小妹子哦!”
炜儿抬头一看,是几个不认识的小子,牵着古丽和小丽要离开。
两个刚学扎马步的小丫头不走,小丽更是两只手抬起,摆出了一副放马过来的架势。引得那几个小子\笑。
“二少爷,不必急着走。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想托你打听下,回春堂还招不招人?”
“你们想到回春堂做活计,为什么不自己去应甄呢?”
当先一人说:“邱掌柜的不肯收我们,说我们不是良家子。
其实我们很能干活的,二少爷能不能帮个忙?兄弟们会记得的。”
炜儿让小丽收起架势,“你们为什么想到要回春堂当伙计?”
当先那人说:“我叫程五,他们是颜小舟,端木堂,欧芩海。我们都是下村的。那天小鱼大夫来义诊,她说就是泥潭里的人只要努力也是可以有作为的。我们也不想在村里晃荡惹人嫌,就想找个活干。听说回春堂招伙计想去试试,被赶了出来。所以才会想到来找你的。”
“我可以帮你们引荐,但试用不合格的话我也没办法的。”
“好,谢谢二少爷。”
远处的林虎这才止住脚步,没有过来。
炜儿带着一帮子人到了回春堂,倒把曲毓和铃音吓一跳,听他说明来意。铃音看看跟来的四个人,沉吟了一下:“二少爷,伙计已经招满了啊。不过,既然是二少爷带来的,就留下试用一个月吧,管吃,不过没工钱。”
那几人忙不迭的点头,有地方吃饭谁愿意出去晃荡。有一顿没一顿,还招乡邻唾骂。
铃音板起脸,“丑话我可先说在前头,若是偷懒或是不规矩,就直接撵出去。”
“好。”
“不过二少爷,下不为例的啊。”
“知道了。”
“你们几个跟着过去吧,老邱会给你们安排事的。”
程五几个作揖,“谢谢二少爷,谢谢夫人。二少爷以后有事,招呼哥几个一声就是。”
铃音立即虎着脸:“敢出去打架也立即撵出去。”
“是是是。”
铃音又转过脸来:“二少爷,带着两个小姐进去吧,夫人也在呢。”
张语听说了,捏捏儿子的脸:“整天在街上东游西逛的,你还打出知名度了啊。文不成、武不就,你以后想干嘛?”
炜儿却来了兴致,“妈妈,开药铺是不是可以有很多手下?还可以到处行医。我看妈妈去出诊,那些乡民都好欢迎的。我想学医,以后继承你的店子。”
“啊?臭小子,师爷爷前几年还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想学啊。行,只要你有兴趣,就先跟着我学吧。不过,上午两个时辰习武,下午两个时辰念书不能落下。”
两个小丫头听了,古丽说:“大伯母,那以后谁带我们玩儿啊?颜姐姐又不喜欢出来玩。”
“你们两个也别光顾着玩儿了,马上就要六岁了,也要启蒙了。”每日晚饭前跟着炜儿出来溜达一圈,心都要玩野了。
“回家了。”张语一手拎了个丫头,叫上儿子回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凤姐来了
从炜儿开始学医,两个小丫头便少了玩伴,也不能再+F十分无趣。秀^书^网(\)这日两姑侄在家门前玩跳房子,余嘉坐在门前,一边晒太阳打瞌睡,一边看着她们。
“哒哒哒”几匹马停了下来,余嘉睁开眼一看,哟,大少爷回来了。看小猪向他摆摆手,他索性转身进屋报讯。
小猪在两个小丫头面前蹲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认定,白白嫩嫩这个是他闺女。他曾在葡萄牙人那里见过朱古力,黑的。
两个小丫头看多了几个人,转身去看余嘉,椅子空了。
“这位壮士,你找谁?”他的小堂妹朱古丽向前一步,把他闺女挡在身后。
小猪差点笑出来,壮士。
“你是古丽吧?我是你师伯哦。”雷云也笑呵呵的蹲下身子。
古丽把头一昂,“我两个师伯去关外打蒙古鞑子了。你们”小丫头拿不定主意,转头叫小丽,“你进去叫大人。”
小丽转身要进去,被小猪拦住,“别跑、别跑,小心绊着。”
小丽看看他,又看看身后,怎么没有大人出来?最后敛襟行了个礼,“请稍待,小女进屋唤长辈出来待客。”
小猪伸手拦住她,“我不让你进去。”眼带笑意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娃儿,头上梳了两个小髻,用粉色丝带绑着,随着头的摆动一飘一飘的。
古丽觉得不对。转身说了声:“我也回去叫爹妈出来待客。”蹬蹬蹬地往家里跑。
雷云和景宵棋笑看着她跑开。向小猪拱拱手。“公子。我们先进去了。”
小猪挥挥手。依旧笑看着小丽。
小丫头疑惑地盯着他。转身扯着嗓子喊:“妈妈。二叔父、颜姑姑。来客人了。”
小猪一把抱起她往里走。“我可不是客人。我是你爹。”
“爹?”
小猪高兴的应了一声。
“我爹在外头做工呢,回不来。你这个坏人,占我便宜。”小丽使劲用腿蹬他,两只手也捏成拳头捶他。全不见方才小淑女的模样。
小猪制住她的双腿,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二叔父快来啊,有坏人站我便宜。”小丫头看见远远走过来的人影,扯开嗓门,使劲嚎。
“你是谁?放下我侄女。”正好归家的炜儿丢开手里的药箱扑了上来。
“好了,好了,别闹了。”躲在门后看了半天热闹的张语这才走出来。
“妈!”
“妈!”
两个人齐声唤了一声,炜儿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嘿嘿,是大哥啊,你怎么回来了?”跟在小猪身后进门。
小丽泪珠子还挂在脸上,伸手去摸小猪的脸,迟疑着唤了声“爹
小猪亲亲她,“宝贝儿,想死爹爹了。”看看门后的琉璃,轻轻唤了声:“琉璃,我回来了。”
“大哥,欢迎回家!”小猪看看,老爹手里牵着的漂亮女娃娃笑嘻嘻的看着他,长得还真像妈。
“颜颜,都快成大姑娘了。”转头看着自家老爹,“爹爹,我回来了。”
朱祐点点头,嗯了一声,“照儿,先去洗洗你一身的风尘,今晚给你接风。”
“哎!”
“想吃什么,今天妈妈下厨。”张语眉眼弯的跟豆荚一样。
“妈妈做什么我都想吃。”
“那好,你先跟琉璃过去收拾一下。”
“爹爹、爹爹,呵呵,小丽的爹爹回来了。”小丫头在他怀里快活极了,不住嘴的叫他。小猪好性子的一声声答应着。
琉璃走在后面,看着女儿活泼快活的模样。
回到住处,琉璃安排了小猪进去洗浴,给他收拾着衣物、用具。小丽开心的围着她转圈圈。
“琉璃,洗好了,衣服拿来。”
“来了。”
厨房里,张语系着围裙开心的忙碌着。一边指挥着大师傅,一边亲自作了一个菜。
大家都知道在外做事的大少爷回来了,夫人格外开心。
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吃了团圆饭,移到院子里看戏。
小猪抱着女儿,看弟弟妹妹在幕布后表演着皮影戏,今日演《白蛇传》。
“宝贝儿,好看不?”
小丽点头,“好看,不过今天没有小丽的角色。”
小猪歪过头去跟张语说:“妈妈,这个有趣,比真人唱有意思,回头也教教我。”
一直演到许仕林救母出雷锋塔,全家团圆,剧终。
颜颜、炜儿、古丽一起出来谢幕,小丽赶紧从父亲膝盖上跳下来,一起站过去,牵成一串鞠躬。
小猪跟着鼓掌,“妈,你们的日子真好。”
张语拍拍他的肩,“这都多亏了你。辛苦你了,照儿。”
小猪笑嘻嘻的说:“妈妈,我给自己订了一品的品级领俸禄。”
朱祐黑线,站起身,“时辰不早了,都回去歇了吧。”
张语拍拍小猪,站起身。
炜儿看看父母走了,摸摸头,“刚演完,好兴奋哦,怎么睡得着?”
颜颜拉他
哥,走了,大哥跟嫂子肯定有话要说的。”
小五一家子也回去了。
琉璃安置女儿睡下,看小猪好像真有话要说,“你想说什么?”
小猪支支吾吾的把在大同认识刘良女的事说了。
琉璃心头一凉,“这事你不用跟我讲,那边应该同夏皇后说,这边应该跟父母去说。”
“你是我媳妇,我先要跟你说啊。”
“我没意见,随你,喜欢就去接吧。”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那边张语一直留意着儿子媳妇院子的灯火,“熄灯了,应该没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
张语搓搓手,这刚从大同回来不久,算算日子正是游龙戏凤上演的时候哇。
朱祐看她还在窗前走来走去的,“还不睡要做什么?你的美容觉要到点了。”
“就睡了,就睡。”张语走回来,脱鞋上床。
不出张语所料,第二日小猪就说了想接刘良女进宫的事。
朱祐把茶碗一搁,“这么说,是倡家之女?先是二嫁有孕之女,现在又你就不能正正经经的选回妃?”起身进了内室。
小猪把张语望着。
“你不要看着我,我是不会支持的。”她本来就反对一夫多妻,再说也对不住琉璃。
“妈!”小猪把她抱住,“你不是说要找冲我这个人来的么?”
张语无奈,“我不反对,行了吧?不能再得寸进尺了。你这个负心的小孩。”掐了小猪一把,也进内室去了。
朱祐脸色不好,显然不乐意这么个女子进门。
张语推推他,“你不是说什么都不管了么?”
“简直把婚姻大事当成儿戏。”
“我觉得他就是没有儿戏,才会跑来讲。其它的,封后纳妃都没特意来说。”
“随便他去胡闹,反正我不会认倡家之女做儿媳妇。”
小猪停留了几日,就要启程返京。
张语拉着他问:“照儿,祖母的身子是不是不太好?”
小猪点头,“她都不大吃药,谁也劝不了。”
“祐,我回去陪陪母后。
”不管怎么说,王太皇太后一直待她都是不错的。
朱祐看她面色凝重,心头有数,点了点头。
*********我是回到宫中的分割线****************
回到宫中,张语稍事梳洗就到了清宁宫。
床上的人看到她,微微露出笑容,“阿语,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母后了,回来看看。你看,我还把你的小儿子也带回来了。”
王氏看看她身后跟着的宦官,扑哧声笑出来,“搞什么名堂,过来让哀家看看。”
小五过去跪在床头,细细说着这些年的一些事。
王氏想起没见到小猪,就问张语:“皇帝呢,怎么没有过来?”
张语面现赧然,她儿子在半路听说刘良女不肯随去接人的兵士前来,执意要亲自去接人。
“照儿,你胡闹也要有过度,先跟我回去看皇祖母。”
小猪拗着,“妈,我去接了人立马就回来。”
“你们怎么约定的?”
“金簪为凭,可是儿子在回京的路上不小心掉到河里了,也难怪她不肯来。”
“妈,我就回来,你先回去吧。”小猪说着,已经一跃上马,打马前行。
当下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母后,是阿语没有教好儿子。”
王氏倒是笑了,“这一点倒是祖父孙一脉相传的,咱们皇家也能出这样的人,咳咳!”
张语在下替她拍背,“母后,其实祐也想来看您,只是实在不方便。就让阿语代他尽孝吧。”
王氏抬头望她一眼,“你们倒好,双宿双飞去了,我说怎么看你也不像是守寡的人该有的模样。我是不中用了,你们能在最后回来看看我,也没什么不足了。”
小五红了眼圈,他自小是王氏带大的,虽然不是亲生,但也十分亲近。
“母后,您不要这么说。三嫂她现在可厉害了,你让她给你看看。”
王氏摸摸他的头,“傻孩子,这大夫再厉害,救得了病救不了命。好好的在外头过日子。”
一个月后,王氏很平和的去了,享年六十有九。上尊谥为孝贞纯皇后,合葬茂陵,祔太庙。
送葬归来,张语浑身酸软,正要好好躺一下,小猪虎着脸跑进来。
“干什么?”
“那些老家伙又在念叨了,下了大雨没能在泥水里绊上几下不畅快。”
因为大雨如注,地上全是泥水,正德皇帝下令免了群臣对太皇太后灵位的跪拜礼,言官不依不饶的上折子说不合礼仪,对太皇太后不敬。
“再说我就叫他自己去泥水里多绊几下。”
张语放下帐子,懒得理他。
“去找你的刘娘娘说去,老娘要睡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儿孙福,牛马债
儿一个人在酒楼听说书,旁边的茶客又聊起今上的趣
“你听说没有,皇帝新纳了位刘娘娘,宠信得不得了哇。”
“听说这个刘娘娘出身只是个歌姬啊,居然这么受宠。”
“歌姬怎么了,卫子夫还是歌姬呢,不是一样独霸天下,做了皇后。”
“嘘嘘,这话可别乱说。”
炜儿的身子微微倾斜,这个皇帝活得倒挺自在。不像他,想进回青楼看热闹都去不了。他老爹放话:敢进去就打断你的腿。
“凡是有宫女太监偶尔犯了小错,只要刘娘娘在皇帝面前替他求情,皇帝就不会追究。”
“皇帝本来要南巡的,群臣反对,最后还是因为这个刘娘娘不肯随行,皇帝才放弃的。”
炜儿听完八卦,付了茶资回家。
回去讲给颜颜听。颜颜皱皱眉。“二哥。你以后不要去听这种闲话了。”
“挺有意思地啊。”比说书还好听。要是可以编来演皮影戏就好了。
“哎。那你听就听吧。别在嫂子和小丽面前讲。”
“我讲给他们听做什么。你可别跟老爹说啊。”
“嗯。”
朱祐正拿着新到地信。一巴掌拍在桌上。
“那个皇后是什么人家的女儿,手段这么毒辣?”
“宫斗,是这样的。”
“你也会如此吗,阿语?”
张语摇头“为了一个男人,或说为了权势富贵,搞到自我都没有。我没那么大的牺牲精神。
如果可能,我会直接换人,不可以的话,琉璃这样的做法不错。”
朱祐转看着她,“你倒是洒脱。”这个女人当初就是这么做的,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张语拿手指敲敲桌子边沿,看来家里又要添人口了。
“当家的,你同不同意她进门,都是咱儿媳妇了。到了这一步,总不能再拒人于门外了吧?可这叫我怎么跟琉璃开口呢?”
“我不管,你去安排吧。”
张语拿着小猪的信,走到琉璃的屋子,她正在哄朱丽睡觉。
朱丽看到张语就不肯睡了,坐起来伸出双手讨抱。
“小丽,现在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睡觉了?”
“是。”
“我怎么跟你说的?”
“早睡早起做美女。”
“那你要不要做美女?”
“要。”小丽又倒头睡回去。
“好,我跟你妈说会话,你乖乖睡。”
琉璃纳闷的跟着张语走到旁边的屋子,“妈,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语叹口气,把小猪的信拿给琉璃看。
琉璃看完信,“就为这事啊,妈你大晚上过来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啥事了。西厢那边不是空着在么,收拾出来给她住就好了。”
啊?她这么好说话,张语倒是愣住了。搁她身上决不能接受的事,琉璃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接受了。
“妈,虽然我也很羡慕你跟老爷,不过我早就知道这种事可与而不可求了。只有、只有小丽他爹不停的要去找一个人可以和他过那样的日子。只要他不死心,早早玩玩都会有人进来。来就来吧,只是要跟小丫头好好沟通。”
这样就可以了啊?
“那好,你回去休息。我明日找人来收拾西厢。”
回去以后,张语如实说给朱祐听。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皇祖母说你这样的女人她八辈子都没见过呢。”朱祐伸手抱住她。
“算了,不想了。说起来儿子媳妇再亲,这些事我们也管不了。睡觉!”
一个月后,一辆马车载着茶楼里还在热闹谈论着的刘娘娘来到杭州。
下了马车,刘良女看着眼前人吓了一跳,“太、太”太后怎么会在这里?
“照儿没有跟你说么?”
刘良女摇头,她中毒醒来,皇帝匆匆把她送上马车,只交代了是送她到安全的地方去,让她先去等着他。
“那你先进来,我慢慢跟你说。西厢已经收拾出来了,已经拨了两个小丫头过去。你先过去休息吧。”
“是。”
“至于你的名字,不能再用。我在户籍上给你报的是刘凤姐,以后你就叫凤姐吧。”
“是。”
刘凤姐压下心头的疑惑,跟着张语往里走。
刚坐下,就听到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妈,你说找来给我练手的人呢?”
张语朝刘凤姐笑笑,出去把口没遮拦的二儿子拽进来。
“来,炜儿,叫小嫂子。”
炜儿指着刘凤姐,“咋又冒出来个嫂子?”
张语在背后拧他一下,“叫人。”
鉴定一下,是美女。炜儿笑嘻嘻的打招呼:“小嫂子,你好。”
刘凤姐惊得站了起来,朱厚照不是独子么?
“你坐下,让他给你把脉。我慢慢说给你听。”
炜儿坐下执起刘凤姐的手腕把脉,话说老哥占的美女还真不少。
“弘治十八年,我和照儿的爹搬到这里来。隔壁是他的五叔五婶,这个是我们的小儿子,另外还有个双胞胎的女儿,都是正德二年生的”
“妈,你吓着小嫂子了,她的脉现在跳得好快,我什么都摸不出来。”
刘凤姐无奈的笑,她能不被吓着么,先皇未死与太后归隐在此处,还有两个出宫才生的孩子。相比之下,琉璃和小丽的存在
比较正常的了。
“所以,你要叫琉璃姐姐,知道么?”
“凤姐知道了,太后。”
这下换成炜儿吓一跳了,“妈,小嫂子干嘛叫你太后?”不是吧,那个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皇帝是他大哥。他大哥做的原来是这么一份工哦?
“小王爷不知道么?”
张语把手举起来,“打住,在这里没有太后,也没有王爷。你跟着照儿叫我妈就好了,他你就管他叫二弟。我们先走,你先消化一下。晚上过来一起吃饭,和大家认识一下。”
炜儿一脸莫名的被张语拉了出去。
“妈,这不是真的吧?”
一路把他拽到小书房,“也是时候告诉你了。来来来,坐下。。”
炜儿抬头把老爹和妹妹看着,愤怒的说:“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么?”
颜颜把笔放下,“二哥,我只是猜测,后来找妈求证了而已。那么明显,是你自己看不出来嘛。”
“怎么明显了?”炜儿梗着脖子问。
“我们家又不缺钱用,大哥却一直在京城做事脱不开身。爹爹一听茶楼的人说皇帝的荒唐事就脸色不好,应州打了胜仗就那么开心。你都一点没有留意到么?”
“我以为老爹是死脑筋么,不干他的事也瞎操心。哎哟!”太心直口快了,头上直接挨了老妈一下。
张语瞪着他,虽然确实有时候死脑筋了一点,但你当儿子的怎么可以说老子。
朱祐本来要训儿子的,看张语直接就给了一下,就没出声。还叫他要爱的教育,不许体罚。
“所以说一切都要怪我自己笨咯?”
张语摇头,“我的炜儿怎么会笨呢,你只是太相信家人而已。哎,你有没什么想法?譬如想进宫看美女之类的?”
炜儿倒是奇怪的看着她,“宫里的美女要是比妈漂亮,爹爹干嘛还出来啊?大哥说他四更就要起床干活,我去了他肯定也要叫我干活,我才不去呢。”
晚上吃饭,小丽就一直看着新来的姨娘,张语碰碰她的筷子,“宝贝儿,姨娘再秀色可餐也抵不了大米饭,吃饭。”
“哦。”
凤姐被那样注视着,本来有些忐忑,听到张语的话也不禁好笑。原来朱厚照成日家的胡说八道,是跟他妈学的。
方才饭前她给朱祐和张语敬茶,张语给她个红包,朱祐淡淡的,她心头有点慌张。
“你不要太拘束,这个家同宫里大不一样。哦,对了,明早不用来给我请安,以后也不用。”她还想睡懒觉呢。
“是。”
张语知道她在宫里被人暗算,还有点惊魂未定,算了,慢慢来。
“炜儿,吃过饭你继续给小嫂子把脉。”
“好的。”炜儿端着饭碗,很开心在学医一年以后有人送上门让他练手。
朱祐挑了下眉:“他现在行吗?”
“放心,我跟他一块儿,又不会直接让他开方子。”当初她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实在是炜儿太小,不然义诊的时候可以带着去。
琉璃同情的瞟了一眼凤姐,知道她不敢拒绝,不过她也不会善良到要帮她推脱的地步。看来老爷也没有意思要管,就让二弟练练手吧。
果然,炜儿一吃完饭便迫不及待的要给凤姐诊脉。
“妈妈,小嫂子的毒好像清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再好好调养就好了。”
张语想想,应该是照儿把她留下的四颗金丹分了一颗给凤姐吃,那可是她好容易才从江里手里骗来的,留给那小子防身用的。看来的确是很看重这个凤姐啊。
“那你开滋补的方子,我看看。”
炜儿想想,低头去写,写好后看到涂涂改改的又重新抄了一份递给张语看。
“怎么样?”
张语圈掉两个药材,“小嫂子体寒,用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好了,就这样,拿去给锦瑟阿姨,每日让厨房熬了送到小嫂子屋里。”
“哎,好的。”炜儿看改动不大,欢欢喜喜的拿着方子去了。
张语看凤姐还是有点惊疑未定,怯生生的样子,“呃,家里现在对外是余嘉在负责,对内是锦瑟。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让丫头去找他们。我先回去了。”
“太妈,我送您。”
“嗯。”
凤姐送了张语回来,看小丽站在屋檐下看着她,和善的一笑,没有得到回应。反而小姑娘把头一昂,转身回了屋子。
站在月牙门后的张语自然也看见了,看吧,这就是一夫多妻的危害。
朱祐看她回来了还不住念叨,“你别念了。不然再买个小院子叫她搬过去好了。”
“那怎么可以,是照儿拜托要照顾的人,就是家人。你以为跟宫里一样,不喜欢丢到冷宫里去啊。”
朱祐不出声了,他是丢过人到看不到的地方去。
伸手圈住张语,省得她总晃来晃去的。
“我们出去走走吧,让琉璃看家好了。反正也没什么事。”
“谁说没什么事,家里不是还有个病人么,还有几个在读书的孩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说的不要为儿孙做牛马嘛。他们都不是要吃奶的小娃娃,不用那么关注。”
张语这下子听明白了,这人是在抱怨不够关注他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偶像没看成
哦,你是说我关注小的,忽略了大的,是吧?”张语量都靠在他怀里。
“谁这么说啦,不过看你成天忙活,想带你出去走走散散。”
还不承认。
“我倒真有个地方想去,过段日子你带我去吧。”
“哪里?”
“江西南昌。”
朱祐疑惑,去南昌干嘛?又不是什么名山大川的所在地。
“去不去嘛?”反正琉璃不会暗算凤姐,让她们多相处也没什么。以后总要过一辈子的。
“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好了。”
半个月后,张语再给凤姐把脉,余毒尽除,调养得也还好。
要出门的事一宣布,张语现凤姐好像松口气的感觉。怎么,面对他们很有压力么?
颜颜举手要跟。表示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炜儿看看两个漂亮嫂子。又看看妈妈和妹妹。还是出去玩地吸引力比较大。
小丽迟疑了一下靠回母亲怀里。
张语便把家事一一交托给琉璃。“有什么不明白地就问锦瑟。她会帮你地。”扬扬下巴。“那边那个。你没事地时候也照看着点。
”
“妈。我知道了。”琉璃温婉地笑着。
“这些是家用,每月初五月钱。初十铃音会把各地的收支情况拿来和你对一下。钱不够的话可以从里面拿取,不过记得要记好帐。”
琉璃一件一件的记录好,然后问:“妈,去回春堂拿药还要给银子啊?”账本上是这么记的。
“是啊,回春堂的收益,掌柜的拿二成,铃音和袁元总管各处,每个分店抽半成,用药肯定要给钱啊。”张语理所当然的说。
“哇,妈你都有八家家店了?”
张语还去问了古丽要不要跟,不过她现在对两个师伯教的东西比较感兴趣,表示不跟。其实小五两口子没事就跑到江湖上去行侠仗义,这个丫头差不多也是张语在带。
点人头,林虎、余嘉加他们一家四口,一共六个人。好,出!就当二度蜜月。出宫后那次算补度。
自从订下去南昌,张语就很兴奋。可以看到王阳明啊。掀开车帘布,哇,好漂亮的湖啊。
“要是小五在就好了,可以吃他烤的鱼。”想起来那个美味,张语咂咂嘴巴,“好想吃哦!”可惜她看了很多次,学习效果都不好。老五更是子丑寅卯完全搞不清楚,没办法教她。
“停车!”朱祐敲敲车壁,车子应声停下。
干嘛,要去更衣。
张语和两个孩子也下车,准备趁机会观赏下美景。看到朱祐吩咐余嘉生火,让林虎下河去搞几条鱼上来。
呣子三人把他看着,不是她们想的这个样子吧?
“祐,不是要烤鱼吃吧?”
“不是好想吃么?”
眼看余嘉已经麻利的生好了两堆火,林虎也叉了一串鱼回来。
颜颜拉着张语的袖子问:“妈,爹爹会烤鱼么?”
张语摇头,“我嫁给他这么多年,只有那次我做饭,他靠近过厨房一小会。”难道真的要纡尊降贵烤鱼给她们吃?
“妈,我可不可以不吃?我吃干粮好了。”炜儿拉着另一边的袖子。
“好了,阿语,火生好了,鱼也抓回来了。”这是叫她动手哇,虚惊一场。话说某人生平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她还真的不太敢吃,幸好他有自知之明。
“可是烤东西我不擅长,林虎,你再帮我我水鸭子抓两只上来。余嘉你去洗鱼。”林虎把鱼给余嘉,转身去抓水鸭子。
“颜颜去车上拿柜子里的干木耳、香菇、黄花,炜儿你帮我把锅子拿下来。”张语的眼睛四处搜寻,那次在连城跟着挖瑶草认会了不少野菜。
两个小鬼很兴奋,“妈妈,野炊哇?”
“是啊,帮忙动手。”
林虎抓了鸭子回来又按指示去杀鸭子去毛,颜颜炜儿帮着去洗菜,余嘉煮起了汤。
那位大爷终于有点自觉的走过来,“我干什么?”
张语指指面前,“在这挖个洞。”
左右瞅瞅,“拿什么挖?”
我自己来还快点呢。
“拿林虎的剑鞘吧。”
“脏兮兮的,这是什么?”
“叫花鸭。”
张语手上全是他挖出来的黄泥,打湿了涂在鸭子身上,再小心翼翼的放进坑里。
“好了,填上吧。”
朱祐依言把土填了回去,拉着张语的袖子,“去洗手。”
“林虎,你把火移到这个坑上头来。”
半个时辰后,两边都搞定了。
“妈妈,这个鸭子好好吃。”炜儿啃着手上的鸭腿,含糊的说。
颜颜也捧了只鸭腿,点头附议。
“我倒是觉得这个鱼味闻起来很鲜美,林虎你怎么做的,教教我。”
“呃,就是在军中也没其它吃的,下河打了鱼就一大锅煮上,放上调味。像夫人还带着香木耳这些就更好了。煮半个时辰,鱼
仔锅里,鲜味也都出来了。”
“哦哦”张语挖了一勺大杂烩吃,嗯,不错不错。
看朱祐一脸嫌弃的看着那锅烂肉,又看看旁边从土里剥出来的鸭子,好像都兴趣缺缺。
“来,张嘴”挖了一勺喂到他面前。
看林虎和余嘉都坐得比较远,在吃自己的,两个小鬼啃鸭子啃得不已乐乎。他勉强张开嘴,吃了进去。
“还不错吧。”
卖相不好,味道还算不错。
张语跑过去看她的劳动成果,拍两个小鬼一下,把活动部位全挑来吃了,还把鸭肚子里的素菜都扒拉了出来。
张语把素菜盛给朱祐吃,赶两个小鬼去吃鱼。
一会儿又传来好好吃的呼声。笑笑把另一只鸭子也扒拉出来,分了鸭腿给林虎余嘉,自己啃翅膀。
吃完后把鱼刺鸭骨头都挖洞埋好,继续启程。可怜了林虎的剑鞘。
朱祐觉得这两个小鬼在车上甚不方便,到了下一个市镇,便买了两匹小马驹,赶他们下车学骑马去了。
满意的圈住张语的腰,“总算清净了,一直在耳边聒噪。”
“祐”
“嗯”
“我也想去骑马。”张语趴在窗边,看她儿子女儿兴奋的跟着林虎学骑马。
“不行,坐车。”伸手把车帘合上。
“干嘛一定要去江西,随处走走不好么?”
“呃,我想去看热闹。”
狐疑的抬头看她,“什么热闹值得横穿这么远过来看?”
“我是去看儿子的。”
“我不信,说不说?”两手在她最怕痒痒的地方挠去。
“真没品,还会点别的不会?”
“我会什么你不清楚么?”
“放手、放手,我说。我去看宁王叛乱的。”准确说我是去看平叛的王阳明的。
朱祐脸色一肃,“这也可以当热闹来看?”
本来就是场闹剧嘛,刚闹起来就让收拾了,后来还让你儿子放出去到校场又演习了一遍。
“你到底是要看什么?”
“我想去看看王阳明。”看过了李东阳、唐伯虎,再看看王阳明,这个时代有代表性的文人也算全见识过了。
“王阳明,谁?”某人的眉毛不善的皱起。
“就是那个,你以前那个侍讲官王华的儿子。他很厉害哦”还没来得及把她的偶像王阳明的光辉事迹一件件讲出来,看到眼前的人恶狠狠的靠近,张语识相的改口:“当然,比起祐你还是要差点。”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的?”
张语压低声音,“你忘了我从哪里来的了么?我一直很萌他拉。”
“萌?”
“就是喜欢”看他又要变脸,“不过就是居于对古人的喜欢啦,我也喜欢孔老夫子,一样的。”
“他跟宁王叛乱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应该是这边的武官,具体官职我不清楚,反正宁王叛乱就是被他收拾的。我就知道这么多,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你没告诉照儿?”
张语抓抓头,“他跟你一样,说不想知道将来的每一件事,不然活着没意思。何况这件事,宁王手下特地进京跟他报过讯,他不信。你放心,这件事就是个闹剧。”
“怎么个闹法?”
“就是王阳明很短的时间就把参与的人通通抓住了,结果照儿借着宁王叛乱的由头,趁机南巡,要亲自收拾他。结果走到州。接到王阳明奏疏,说会押解宸濠来京献俘。照儿不干,让王阳明把朱宸濠放了,再由他领兵擒拿住。”然后把功劳算自己的,这句话张语没好意思讲,太丢脸了。她怎么会有这么个活宝儿子。
“还真是闹剧,一出一出的。”
张语想起来,“对了,宁王跟你们的辈分怎么不一样啊?”朱祐说给她听过的二十个字没有宸字。
“太祖自己就有二十六个儿子,所以早料到只有一系字辈后世子孙一定会有重名。所以拟了二十六份,子子不同。只有成祖的后人,和我们才会是一样的。其它各王都不一样。”
“哦,这样啊。”
朱祐掀起车帘,“林虎。”
林虎应声过来。
“到下一个市镇的时候,我要看到王阳明的资料。”
“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吧看吧,是大明难得的才俊哦。张语才不担心的,以这人的爱才之心,必定失悔怎么没有早逢此子。
炜儿看林虎过去了,驱马靠近颜颜,“我想进马车了,你呢?”
“二哥,爹爹摆明把我们丢出来,想跟妈独处。你怎么这么不醒目呢?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姐姐,你是弟弟。”
“嘻嘻,你什么都比我快,偏出娘肚子比我慢了一步,你这辈子都是妹妹。”
“二少爷,在马上不要晃来晃去的。”
“知道了,林叔。”
终于完结了
张语看朱佑樘在那里翻看王阳明的资料,不时的点头。
“怎么样,很棒吧?”
“你那么与有荣焉做什么?”
我是粉丝嘛。
最后在某人的坚持下,取消了江西的行程。
“还想去哪里?”
“我到京城去,你们爷三去游山玩水把,回头再来接我。”本来想看过偶像再去的。
“你去京城做什么?”
“帮照儿唱最后一出金蝉脱壳的计啊,好像我戏份还挺重的。”
“到时候了?”朱佑樘抬头凝望她。
张语点头。
“干嘛一定要按这个走?”
“我就知道如果想改变就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我舍不得。所以,一点变数都不要再出就好了。再说照儿什么都安排好了。”
朱佑樘拧眉,“他又想做什么?不是想跑到那些蛮夷之地去吧,跑去学那些叽里咕噜的话。”
“他上回说的那个是葡萄牙语,哦,现在叫佛朗机语。你说对了,他的确是想出海去。连库藏的郑和下西洋的路线都偷到手了。还特意批准了海上通商。”
“阿语,你不是也想去吧?”他可不想去。
“怎么会呢,我这些年就在西湖看水了,我要游山去。出海的事暂时不考虑。”
******我是小猪这边的分割线********
料理完了宁王,小猪就逗留江南游玩。
按计划到江边打渔。
小宁子担忧地说:“公子,您站进来一点。”这个主子怎么连打渔也有兴致。
“站进来了我还怎么撒网?”
秋阳的余晖下,有三三两两的渔船在捕鱼。小猪学着渔翁的样子,奋力把网一撒。
“过来过来,帮我拉网,挺沉啊,晚上请你们吃鱼。”
江彬和几个侍卫上前帮着小猪拉网,是挺沉,看来收获颇丰。
“扑通!”
“谁掉下去了?”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哎呀,是皇上,皇上不见了。”
小猪在江里憋着气,这群脓包,平时嘴里说得好听,忠君爱国,要真靠他们来做,老子早挂了,幸好年年都有冬泳。
“扑通!”
“扑通”陆续有人跳下来,小猪吐出几个气泡,从江面冒了个头出来。
水里的和船上的侍卫赶紧七手八脚八把皇帝捞了上来,送进船舱灌姜汤,赶紧掉转船头往行在赶。
皇帝昏迷不醒,随性的御医那部出良方来。众人一合计,回京吧。京里有太医局,由内阁主事,好歹有拿主意的人。
于是一路快马,把皇帝送回了紫禁城。
张语就踩着这个点回了宫。
走进熟悉的乾清宫宫殿,还真是久违了。
“太后请进。”
重重明黄帐幕后,躺着虚弱的皇帝。
张语走进去,坐在床头的夏皇后立即站了起来。张语复杂地看她一眼,这两人早就撕破脸了。
“母后!”
“恩,辛苦皇后了,你下去歇着吧。”
“这……是。”夏皇后带着宫女出去了。
虽然恨这个人无情,可毕竟是她的依靠,如果有个万一,等待她的又是什么样的命运?(夏皇后死于嘉靖十四年,待遇还可以。)
张语看只剩下小初子和小宁子,伸手拍拍小猪的脸,没动静。转头去看小宁子,“怎么回事?”
小宁子压低声音,"吃了药,皇上说戏要演全了。"
张语伸手去把他的脉,连脉象都几可乱真。皇宫里就是好东西多。
过了几天,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这小子不是打算就这么睡过去吧。
内阁有些急了,皇帝一昏就昏了个多月,在太医局逼出来的话又不是不忍言。要真是有个万一,皇储都还没有哇。天下还不得大乱。
杨廷和递牌子前来求见,张语想了下,“请杨大人进来。”
“宫女把帐子放下,杨廷和在帐外跪下请安。”
“杨大人免礼!”
“太后,请问皇上的病情如何?”
“太医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可哀家看他这许久都没有苏醒……样大人有话请直言。”张语的声音有几分哭过后的沙哑。
杨廷和说了些请太后保重凤体这类的话退下了,心头却直打鼓。
三月的一个深夜,皇帝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就留下一句话又拍拍ρi股翘辫子了:“朕疾殆不可为矣,尔等以朕意达皇太后。天下事重,其与内阁辅臣议处。”我这病只怕好不了了,你们告诉皇太后,以国家大事为重,可以和内阁商议处事!
张语被小初子叫醒,她蹲了那么久的点也没醒过来,她一回来就醒了?
小初子说皇帝驾崩了,然后把遗言转述给她听。
张语差点一句粗口暴出来,原来她的戏份真的很重。
“臭小子!”
“咳咳,太后,赶紧准备准备,就要举哀发丧了。”
张语跳下床,换了身衣服,简单在脸上做了点手脚。
一切仪式自有礼部搞定,比较复杂的就是内阁之前担心的,没有皇储即位的问题。权力真空不是闹着玩的,皇帝无子,暗中窥伺的近支宗室不是一家两家。之前一直没有皇子,内阁曾谏言从近支中选取幼龄皇子进宫,被皇帝拒绝。想着他有过一个公主,又这么年轻,便无人再捻虎须。谁曾想撒手去了,留这么个局。
“太后!”杨廷和在帘外轻声说,“臣等议了,觉得近支里已故的兴献王之子最为适宜。”
“恩,如果都觉得他合适,那就定下来。帝位不可久久空置,久必生变。”
“太后所言甚是,太后如无异议,就请下一道懿旨,臣等派人去湖北迎接新君。”
“恩。”反正文书工作有人完成,张语只负责在上面戳个印。
拿到旨意,张廷和继续说另一件事。
权力真空期,皇帝驾崩,新帝未立,就有肖小蠢蠢欲动。首当其冲的就是皇帝视为铁哥们的江彬,把部分军权抓到了手里。虽然他也知道自己遭人恨,天怒人怨,靠山去了得找后路。可他又不敢立即谋反,反而命人去内阁探消息。
这个人的异动也在内阁的估计当中,张语听完杨廷和说的,又在收拾江彬的旨意上戳了个印。
“臣告退!”
捶捶肩膀,还要多久才消停啊。
皇帝驾崩三十多天后,未来的嘉靖皇帝进了紫禁城。
这个现在才十五岁的家伙,还看不出被宝叔演绎出的那份神神叨叨、还是个正太。张语注意了一下他的耳朵,不像老四,估计像母亲。
说了几句场面或,张语就让他退下了。张语对他加给自己的称号没感觉,圣母,她又不是玛丽娅,反正这小子心里对她也没有半分尊重,她也不想和他演戏,省的相看两相厌。这小子不地道,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记恨了她和杨廷和一辈子。罢了,她趁早给四弟妹挪地方。
倒是听说嘉靖到了后宫见祖母邵太妃,现在是邵太皇太后了。老太太眼都瞎了,上上下下的把大孙子摸了一遍,祖孙俩相见那场面才感人。
一个月后,张语趁夜乘一辆小轿出了宫。临行前,江雨告诉张语他很乐意扮这个角色,可以压四王妃一头,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她不想理会,“你如果后悔,可以告诉小初子。我送你出宫还是办得到的。”
骄子出城门时,她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做告别,终于和紫禁城彻底没有关系了。
从回春堂后门进去小楼,就看到她的一大家子都在等着。
"妈,一切还顺利吧?”小猪第一个跑过来。
张语直接拧住他的耳朵,“死小子,你倒是会睡,瞅着你妈不在你就醒了交代遗言。”
“哎呦!”小猪跟着她的劲道把耳朵送过来。
“妈,这样最好,不然万一我露出马脚不是更麻烦。”
你小子就是想省自己的事,什么都让你妈出头去打理。
“哼,你的好兄弟,哼哼!”
“妈,我知道了。”
朱佑樘牵着两个小的过来,“大晚上的,别闹了。各回各屋,有什么明早再说。”
“知道了,不打扰你们卿卿我我,二弟,颜颜,我们赶紧闪。爹要恼羞成怒了。”
看着三个孩子推推挤挤的出去,张语把门拴上。
走回他面前,“一年太子妃,十八年皇后,十五年太后,总算是真的跟那个紫禁城没关系了。”
朱佑樘把她搂到怀里,“放心,以后我们一家子,都可以自自在在地过日子。”
“总之,赶快离开京城。”
“明天就走。”
坐在马车上最快活的是小猪,“呵呵,终于不用做孤家寡人了。对了,妈,我让你拿的东西你没忘吧?”
张语指着他,“你俗不俗,居然打包一箱黄金,不会搞点别的。”
小猪扮个鬼脸,“玉器古董多容易被看出来,还是黄金实惠。”整个儿把张语抱在怀里,不理会他老爹的臭脸。
炜儿乐呵呵地问:“放在那里?”
小猪拍拍他的头,“放心,有你一份,颜颜也有哦。”
“谢谢大哥!”
“我保管。”
炜儿啊一声,“那什么时候可以用?”
“分家的时候,如果你现在要单过,也可以。”
炜儿坚决的一摇头,“不,我要跟着爹妈,到处吃,到处玩,到处看美人。”
“二弟,你这个追求好哦!”
其实张语比较担心的一直是宝贝闺女,把她束缚于深闺,她舍不得。
但又生怕她啥事胆大包天干出女扮男装这类的吓人举动。她有过冒炜儿之名与同私塾的学子斗文的前科。现在要培养的就是颜颜对大好河山的热爱,希望这趟出游可以如愿。
“你们真的不同我一块出游去?”
朱佑樘摇头,“你带着你媳妇孩子去吧,我们对不毛之地没兴趣。”
小猪摇摇张语,“妈,同我一起去吧,你本来就会说洋文。啊!”头上让老爹敲了一记,“你少给我在这里敲动你妈!”
张语把手一拍,“好,就这样,叫你俩媳妇带着孩子过来,我们一家人住一段日子,然后分开你们走海路,我们走陆路。啥时候玩腻了再碰头,或者想换个地方玩就去找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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