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新富贵闲人
州别院的清晨,空气清新怡人。
张语闲适的坐在树下的大青石上,看着朱祐打太极拳。这人坚决不肯练五禽戏。
张语再瞅瞅他的头,半年前全是星星点点的白参杂在里面,现在也基本恢复了乌黑。在杭州彻彻底底的修养了半年多,总算是恢复点三十多岁人该有的精神。
“你还要不要练练别的?”这人也不喜欢练太极拳,说是老头儿才练这个。借口,全是借口。其实人家李连杰练起来可帅了。这不,每日都是被她逼着来的。幸好现在不用日日四更就起来,那真的是很要人命的。她从前也不是没把他拖起来锻炼过,可看到他总是睡眠严重不足的样子,到后来一年有三个月卧床休养,哪还下得去手。
“你那个把脚放到头顶上的我可不练。”怪模怪式的,扭到一下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的。
那个是打开身体柔韧度,很有好处的。
张语想着想着.一拍手,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她课间做了十多年啊,体育老师说得贼好贼好的。
“当家的,我还会做广.播体操,要不你看看?”
朱祐下巴.微抬,示意她示范一下。广播体操,又是什么名堂?
.“第一组,伸展运动,预备——起!”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四肢运动!.”
.“扩胸运动!”
“踢腿运动!”
“体侧运动!”
“体转运动!”
“腰部运动!”
“腹背运动!”
“跳跃运动!”
“整理运动
张语自己喊着节拍做完了一整套广播体操,仿佛又回到了跳跃活泼的学生时代,通体舒泰。体育老师要是在这里,一定感动的一塌糊涂,十八年了,她居然还能从头到尾的做了下来,虽然开始有点生疏。
“怎么样?这个做完能使身体各部分的关节、肌肉、韧带都得到锻炼。增加氧气和养料的需求,加快呼吸、脉搏和血液循环,促进人体的新陈代谢、提高各器官的功能。学不学?一般人我不教他。”鼓掌、鼓掌,她居然还记得体育老师的话。主要那是个刚从体大毕业的运动型帅哥,来到她们镇上实习,和学校那些终年不怎么活动的男老师相比,简直让人眼前一亮。
朱祐把脸转到一边,一大早看她来这么一套动作,愉悦身心。
张语看到他的反应,刚才的热情全化作了怒焰:“哼!不识货!”这可是几经改良的第八套广播体操,是人民集体智慧的结晶。
走过去戳着他的胸膛,“你的衣服脱出来看,胸膛温润如玉,一看就是文弱书生。虽然在夜色下挺漂亮的,但严重缺少阳光的味道。你要把胸肌、腹肌练出来才行。那样子会更有男人味。”
在宫里偶尔胆大一回的张语,现在简直是翻身农奴把歌唱,每天都那么欢实。
嫌他没有男人味?朱祐的眉毛挑动。
“三嫂,你刚干嘛呢?怪好看的。”墙那边,冒出小五的头来。
“五弟过来!”朱祐唤了一声。
小五应声越墙而过,“什么事?”
“教我一套简单实用的内功心法。”想来想去,还是这种坐着不动就可以练的东西最适合他。
小五抓抓脑袋,“你这个年纪练内功晚了点,很难有所成就的。”
“无妨,就起个强身健体的效用就好。”
“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当然要内外兼修才好。小五,你再教他一套简单大方的动作,没有现成的你就给我回去编。”
小五抓抓头,教他三哥练武,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哦。他一大早的看什么戏嘛,摊上这差使。
说话间,锦瑟带着小丫头,笑嘻嘻的端了几个小蒸笼上来,一一摆上,张语把盖子掀开,吹吹红的手指,“当家的,五弟,过来喝早茶!锦瑟,去叫一声小茶。”
这是他们家新请的广东厨师做的。人流落到杭州,遇上张语,她就问了句:“会做早茶不?会煲粥煲汤不?”
“会。”
“好,跟我走吧,包吃包住,五两银子一个月。”
开始全家都拒绝和她一起喝粤式粥,说那里面是脏东西,只有小五从来都认为他三嫂绝对是会吃的人,放放心心跟着吃。日子久了,一家人倒也习惯了粤式饮食。特别是的汤,经张语宣传有美容效果,小茶,锦瑟都跟着喝。
张语盛了碗生滚鱼片粥递给朱祐,自己拿了个燕窝酥皮蛋挞。小五两口子当然是自便了。
“五弟,你在前院开个半月门,总从墙上过像什么样子。”户主训到,有事没事就出个声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
“好,我吃过饭去找个风水先生来看。”
张语用手撞撞小五,“他能学内功,我能学轻功不?”
小茶诧异的看她一眼,“三嫂,你学轻功干嘛?好辛苦的,我
脚上被绑上玄铁环练跑练跳,有得选我才不学呢。
朱祐笑着看她一眼,“走路你都想省了啊?”
听着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她从小看武侠片就羡慕人飞来飞去的。现在也不用记挂着从皇宫跑路了,她练起来也会没动力的,算了。
吃罢早饭,小茶一拉小五,“小五,时间差不多了。”
小五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今日约了小茶两个师兄在外面见面。只好回头再去找风水先生了。
“三哥、三嫂.,我们就先走了。”
“嗯。”
朱祐.午睡.起来没有看到张语,又出去了?
.“爷,这参汤您趁热喝。”余嘉把汤碗递给他。
几口喝完,“走,.接夫人去。”
“爷,这乡间.的空气真是好。”
.“嗯。”
“西湖还真是漂亮呢,比宫...家里的水漂亮多了。”
“看着吧,回头我再好一些,一定又要打出去的主意了。”
“那多好,奴...我就跟着你们去游山玩水去。爷,您小心脚下,这就到了。”
远远的,有人看见他们。
“小鱼大夫,你家相公接你来了。”
张语看看前面排着的队伍,“当家的,你在旁边等我一下下,还有几个人。”
当年曲毓就说过,她看这些个小毛小病很是厉害。这些乡民要进城看个病也不容易,所以她干脆制了不少简易的药丸子带在身边,十天半月的下乡来给这些农人看一看诊。
“好了,柳大婶,这是药方子,你到城里的回春堂去抓药吧。”说着,拿出私章在上面盖了一下,这样可以算便宜点。
“谢谢小鱼大夫,您好人有好报的。”
“这个孩子在烧啊?”张语伸手探探面前病孩的额头,“耽误不得,小方,你驾马车,送他们进城去。”
病孩的父母给她作揖,“别客气了,小孩子的病要紧,我也有孩子的。”
“夫人,那我一会儿再来接您跟爷。”
“别麻烦了,你家爷都能走了来,我还不能走着回去不成。快去吧!”
“小鱼大夫,你的孩子有多大啊?”旁边有个老太太问。
“虚岁十五了,在外面做工。”
“哎哟,看不出来,小鱼大夫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您家相公也是一副富贵相,您儿子怎么还需要去做工呢?”
张语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回答,“我儿子挺喜欢做那份工的,而且,也一定得有人做才行。”
“走吧,回家了。”
朱祐指指她手里那些个土产,红薯、土豆,什么都有,上次还有只母鸡。
“这些怎么处理?”
“拿着吧,别人的心意。沿路走着,看有人需要再送人。”
余嘉伸手把东西接了过来。
张语就背着个医箱,和朱祐走在前头。
“当家的,您走路的功夫见长啊。从前一点点路都要坐车坐轿的人,没想到也能有今日啊。”
“这一点路都走不了,你回头不又得耻笑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张语指着旁边田里的菜问他,“那这个您认得么?”我就不信你能分五谷。
余嘉往田里看了半天,“我也不认得。”
“哈哈,其实我也不认得,我连蒜苗跟韭菜都分不清。”
那还有脸笑他?
晚上吃过饭,锦瑟端了温水给他们泡脚,“爷、主子,好好泡泡。走了这么多路。
”
“当家的,我还真是对你有些刮目相看呢。”
“哼,我还不是先练练,省得到时候出门你又嫌我慢腾腾的。”这女人一出了紫禁城就活得特别有精神。
“你咋知道我想出门啊?”
“什么时候是个能坐得住的性子。”以前还一月三回的出去呢,现在有时没事就念叨给他听,山山水水、花花草草。
“那咱们去哪里玩啊?”
朱祐想了一下,“蜀中还是先不要去了,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定蜀未定。蜀道也难走了些,其它各处就随你吧。”
张语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爬上床躺下。
朱祐随后灭了烛火上来。
“还是现在好哇,想想以前,总有人在屋子外站着,怪别扭的。”
“当家的,你可以了吗?哎哟!”让人捏了两把。
“我都补了半年了,你说呢?”
...
“人家说三十如狼,可那说的是女人哇。怎么放你身上也合适啊?”
“我不是怕把你饿着了么?不然我干嘛日日去锻炼又喝药喝补汤的。”
第二日,张语告诉余嘉,参汤不用炖了。
“不用了么?还有不少呢。”
“放着吧。”
朱祐靠过来,“不然,给你补补?”
“我用不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卖唱的姑娘
脱鞋袜。”
朱佑正斜倚在塌上,拿了本书看着,这女人又要折腾什么?看看榻前搁着的脚盆,一大早的泡什么脚。
张语把他的脚按进盆里泡着,朱佑看她两眼,照旧把书拿起来看。她爱做什么就做吧。
洗好后,锦瑟给她递上热毛巾,敷在朱佑脚底,他缩了两下也就没动了。
朱佑觉着她的手指轻轻地擦过脚底,痒痒的,怪舒服的,放下书,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榻上。张语暗笑,就是要你放松。
这里,加大力.度按压,没什么反应,抬眼看看他的表情,很惬意。这儿的确没问题,昨天才试过。
再来,这里是胃,用力.按下去。
“啊”那人.的惬意从脸上消失,失态的叫了一声,吓了旁边的余嘉一跳。
.“你干嘛?”想把脚缩回去,张语攥住不放。
有失眠症状,搓脚.跟。
这回拧了拧眉.,忍着没叫。
.......
“阿语。好了没有。你要玩到几时?”
“谁在玩啦。这是脚底按摩。对身体很有好处地。”
“痛啊。”
“脚底有很多|茓位地。痛就说明那一处有毛病。来。换脚。”
朱佑收回脚。把另一只伸过来。
“干嘛一副壮士断腕的样子?”
“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要按啊?”
“前面小五在让人弄门,我让他顺便沿着花园铺了条石子路。以后每日到上面走上几圈。”
“用得着么?”
张语站起来,“不是你三十多岁的人活出五十岁的心脏,我犯得着么。你要是不养好身子,我就自己出去玩。要不你就在家呆着吧。”一个人出去肯定要自在些。
“想都别想,等暖和些就出去。”
小五打着过来指导的旗号,来探听早上听到的那张惨叫是怎么回事。
看他三哥坐在蒲团上,造型还是有模有样的。三嫂在旁边弹琴。看着没什么事啊?那早上不是打架?
“有话就说。”
“三哥,今早您是在哪磕着碰着了?”那也不至于叫出来啊。
“没有。”
“那怎么听您,呃,叫了一声?”
“你嫂子给我按摩,劲使大了点。”
能把人按得叫唤,那是小茶,不是三嫂。
左右看看,“三嫂,那石子路铺好了,干嘛用的?”
“脚底按摩。”张语起身进了屋子。
“没事一边呆着去。”
“我找三嫂说话去。”
“余嘉。”
“爷,什么事?”
“你看我、看我像多大岁数的人?”
余嘉笑笑,昨天那老太太说夫人看着像二十五六的,偏夫人刚说爷是五十岁的心脏。这不成老少配了?
“三十出头的样子,您再好好休养一阵,准能回复到二十七八。”
朱佑瞪他一眼,睁眼说瞎话,很是郁闷的说:“前儿跟老五出去,原来人家都当他是我儿子,当阿语是后母。”
原来症结在这里啊。谁让五爷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呃,这个?爷,你就多合作点,您看您这头不又黑回来了么。”
“嗯。”按照老五教的,慢慢把真气在全身走了一遍,朱佑站起来。
“余嘉,你要不要去认个小孩子回来,以后好给你养老。”
余嘉摸摸贴的假胡子,“不用了,我的银子养老没问题,万一弄个白眼狼回来...”他这么多年攒下的银子,别说养老,当个财主都够了。可是,他很留恋这种被人当做家人的感觉。一个人,总觉得孤单。
“呃,那走吧。”
劳碌了一辈子的人,刚闲下来那阵很不习惯,张语干脆安排他每日上茶楼喝茶去。以前爷爷跟爸爸都很喜欢,在茶楼里可以和人吹吹牛,就时事表看法,去听听也好。
“朱老爷,您来了,请上座。”小二殷勤的在前头引路。
上回就是这个家伙,管他叫老爷,管小五叫少爷。不过,这里有个茶博士沏的茶特别好。
坐在二楼靠街的那边,照旧要了一壶龙井,和余嘉坐下喝。
“咦,水灵姑娘卖身替父治病啊,这是怎么说的?”靠窗那边有几个茶客在嘀咕。
“你不知道哇?原本水灵不是在城里各处酒楼、茶楼卖唱么,红得不得了。可这赶上孝宗皇帝的国丧,谁还敢听曲啊。”
朱佑微微侧看了一下说话的人。
“这没人听曲,不就断了生活来源了。原本她也攒了些钱,跟她爹混过这一年不成问题。可她爹是个药罐子啊,得的还是富贵病,除了吃药,一天还得吃一只鸡。她又孝顺,这不,逼得没法子,自好上街来卖身。总不成看着老子死吧。他们又是外乡人,在这里连个亲戚也没有。”
“这下要让刘二少爷得逞了,他想娶水灵做七姨娘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只是顾着他老子在地方上的名声,没敢明抢而已。”
“她爹治上半年病得多少钱?”朱佑放下茶碗,问了一句。
茶客掂量了一下,“总要百来两银子吧。”
“余嘉。”
“是。主子是买还是直接给人钱?”
“给她钱就是了。”朱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买回去做什么,好看家里那位跳着脚跟他闹哇。
余嘉嘀咕着下楼去了,就怕沾上了不好脱身哪。
“姑娘,你别在这跪着了,这是我家爷给你的银子,拿上回家给你爹治病去吧。”递了一百二十两的银票过去。
水灵微微怔愣的看着余嘉,看他转身就走,忙从地上起来,“请问,您家爷是哪位?”
余嘉停下来,.“我家爷一向是菩萨心肠,施恩不望报的。姑娘还是快回去吧。”
三日以后,余嘉听到门.房来报,有一位水灵姑娘找上门来。
他就知道,.一定会有这种事的。
.“锦瑟,你去打她赶紧走。”
“是什么人哪?”.锦瑟纳闷的看着他。
“爷救的人,.快去。”
.“哦,明白了。”
锦瑟走到外间,水灵看到她,站起来就要磕头。锦瑟慌忙叫小丫头把人拦住,“姑娘这是怎么说的,坐下说话吧。我们家爷跟夫人都不在,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吧。”
“您不是朱夫人么?”
“我是伺候夫人的人。”
“小女子想见见朱老爷,亲口致谢。”
锦瑟坐下,“我刚已经说了,我家老爷夫人都不在。”
“那小女可以在这里等等么?”
锦瑟站起来,“姑娘,你要什么?”
“小女子不能白受人恩惠,想要当面道一声谢。”
“姑娘的谢意我会替你转达的,请回吧。”就怕不是这么简单哦。
“这位夫人...”
锦瑟顿住欲转身出去的步子,“姑娘若是还有什么难处,不妨此刻一并道来。”
“不是的,小女子只是...”
“锦瑟,什么人啊?”
锦瑟心头咯噔一下,深悔没有直接把人打走。
“不相干的人,您回去歇着吧。”
张语听她连称呼都省了,越觉得有问题,直接走了进来,“哟,好水灵的一位姑娘啊,你找来我家有什么事?”就像当年初上银幕的陈德容啊,我见犹怜。在椅子上坐下,问锦瑟,“怎么回事啊?”指指位子,“姑娘请坐,喝茶。”
“我...奴婢也不是太清楚,还是让余总管来说吧。”
余嘉走上前来,把经过简略讲了讲。
水灵走上前来,“拜谢朱老爷,朱夫人大恩。小女子愿结草衔环,以图报答。”
张语笑着摆摆手,“不算什么的,我是个大夫,我家当家的也是想着医父母心。你不用那么客气的。要是实在过意不去,”顿了一下,看水灵抬起来的脸,“就算是我们借给你的。往后你什么时候方便了什么时候还回来就是了。姑娘还是回去照看老父吧。来人,送客。”
水灵怔怔的看她一眼,又拜了一拜,“如此,我写张欠条给夫人。”
“好吧,一会你给锦瑟就好了。”
施施然走回后院,这些家伙还想瞒着她自己把人打了。她这种解决方式才是比较稳妥的。看那女子娇艳如花,怕是以为旁人伸手相助都是冲着她的美色去的。她家要是喜欢美色,还用等到现在。
估计也没人能在她直接说出钱是借你的这个前提下,还提要到她家来为奴为婢为那个妾的吧。她要说出来,她也就不用客气了。
“夫人,您这样,人家会说您不能容人的。”
张语瞥了跟上来的锦瑟一眼,“我还怕人说。你家夫人我善妒那是要进史书的,我不如坐实了。反正我的确不会让人进门来。欠条写好了?”
锦瑟递给她。
“收着吧,我懒得管了。”字写得不错,人也没什么风尘气,看得出来受过很好的教育,自尊心应该不低,想来会等国丧过了会攒钱还,不会再找上门来了。找上门来也不怕,她还斗不过外来人员不成。
进门托着朱佑的脸细看,“看不出来啊,一把年纪了还能惹了桃花回来。”
朱佑把她的手打开,“说谁一把年纪了,以为自己还很年轻啊,说不得过两年就要当祖母的人了。”
张语看着自己的手,这人受什么刺激了,对年纪这么敏感?
“刚有个十七八的大姑娘上门来找你,让我打走了。”
“胡说八道。”
张语靠过去挨着他,“前日是不是在茶楼英雄救美了?”
朱佑这才反应过来,“你说那个卖唱的?我不过是想着事情也跟我有关。何况她是出于孝道。”
“可人家诚心诚意的找上门来了,你倒是表个态啊?”
“你不是已经打走了么?”
“你要是有意思,可以叫回来的。”
朱佑盯着她,呵呵笑了两声,“我今天才认识你么?”
张语问了余嘉,终于知道那人受什么刺激了。继母?他们俩年纪差异看起来有这么大么?
小五也笑,别人叫他少爷的时候他没什么感觉,没想到被人误会成了这样的关系。
“这样好啊,三哥现在很难得的配合起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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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真的去种田
瑟拎了壶热水,跟着张语走到花园里一处隐蔽而阴凉)t一大片树干的阴影下。
“就在这里洗么?”
“嗯,就这吧。回头把躺椅搬来,洗完了睡过午觉起来,头也就干了。”
锦瑟把水温兑好,盆子放到青石板上,“夫人,看看水合不合适?”
“嗯,好了,我自己来就好。你下去吧。”
张语站着弓起.身子,把头在盆里打湿,抹上洗膏搓洗,然后把手伸到盆里拿瓢准备冲洗,碰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祐?
“我给你冲。”往她头.上淋水。
好啊,百年.润啊!张语觉着暑天的燥热渐渐消去。眯起眼,笑意渐渐在嘴角出现。
.一只手伸到她耳朵背后轻轻搓了下,然后淋水。
“扑,我妈以前经.常嘱咐我洗脸洗头要记得洗耳朵后面。”
“就快好了,.别动。”
.洗好后。张语拧着长长地头。随意弄了几把就披到身后。被那人用毛巾包住吸水。吸干后又拿玉梳轻轻梳开。
锦瑟找让人搬了两张躺椅出来。并排放在树下。把东西收拾好就赶紧闪人。
“亏你能找得到这么个地方。”
没人应声。转头看。这就睡着了。**分干地头洒在枕头上。嘴巴微微撅着。朱祐也闭上眼。在夏日午后一同睡去。
一睡一个多时辰。张语伸个懒腰坐起来。“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祐。我们去看南阳诸葛庐吧。烟花三月。正是出门地好时节啊。”
“好啊。
”
翌日清晨,送二人登车而去,锦瑟跟小方抱怨:“五爷跟五夫人也出门走江湖了。这可倒好,就剩咱一家三口看家。”张语走的时候还拍着她的肩说:“给你个机会,带薪补休婚假。”
余嘉乐滋滋的在前面和赶车的林虎小声聊着,这自从小时进了宫,出门游山玩水真是头一遭啊。上回从京城来杭州不算,夫人为了赶上爷寿辰,一路催着疾走。
车里的张语清点着东西,“嗯,应有竟有。当家的,咱就出门做一回富贵闲人吧。”
一路走走停停,看过了繁星满天,也看到了旭日初升。张语看他一路好兴致的看着各地景致,也是,这人可是头回出远门哪。这些地方他也就在地图上见过。
路过一处热闹的市镇,正赶上庙会。
“下去看看吧。”朱祐说完,当先下了车,伸手牵着张语下来。
“看惯了京城条理性的布局,还真有点不习惯这个没怎么布局的小地方。”
“大有大的开阔,小有小的精致。”拖着他往人多的地方走。
“大婶,这是什么庙啊?”张语问一旁上香的人。
“娘娘庙,看你们小夫妻挺恩爱,有娃娃了没有啊,没有就赶紧拜拜吧。”
“好,谢谢大婶。”伸手拖住真要过去的朱祐,“拜什么啊,照儿都那么大了。”都要成高龄产妇了的说。
“小公主!”那人小声在她耳边说,拉着她过去。
拜就拜吧,那些年用了那么多偏方也没管用。
“祐,我要是在这里丢了,怎么办?”
“不是说好了,站在原地等我回来找你。”
逛得没了兴致又接着上路,这天马车停了下来,余嘉笑眯眯的伸个脑袋进来:“爷,夫人,前面就到卧龙岗了。”到地方了。
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四周一片郁郁葱葱。
“果然是地灵人杰啊,南阳好地方。”
“爷,夫人,武侯祠。”拐过几个弯,走前面的余嘉这给他们看。这家伙难得这么放松啊。
祠堂占地很大,比张语看过的成都武侯祠古朴多了。
“当家的,咱就在这住下吧,试试躬耕南阳的感觉。”
朱祐点点头。
晚间住在一处小院子里,张语直接给钱包了三个月,农家热情的不得了。
“还真打算长住啊?”
“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好了,不够就再续。”安顿下,就急切的拉着他出去逛。
是了,这人是三国迷,一向喜欢看《三国志》。
“阿语,《三国》里你最欣赏谁?”
“我欣赏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张语很喜欢看百家讲坛的《易中天品三国》。
“为什么?”
“在他治下,才有了一片比较安宁的生活。而且曹操活的真诚,我最喜欢那句‘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你呢?”老百姓管的只是自家的米缸里有米无米,谁能让他们不用饿肚子最实惠。
“孙仲谋。我欣赏他任才尚计,使得东吴人才济济。当真是‘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还有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
“想儿子了?”
“嗯。我还欣赏诸葛孔明,‘三顾频烦天下计,两
老臣心’。杜甫这两句真是绝了,把所有咏怀诸葛T[比下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晓得照儿跟那些老臣相处的怎么样?
回到住处,张语看到有一架古琴,“想起一曲子,《卧龙吟》,咱现在过的这种日子和诸葛孔明渴求的余年还做亩民是异曲同工之妙。诸葛亮没能实现归去来兮的夙愿,但我很高兴你能。睡吧,明儿早起去看看卧龙岗下半亩田吧。”赶到这里张语才知道,真正的诸葛庐早在三国战火中就被魏兵一把火烧了。
朱祐看着在水车上跟人踩得乐呵的张语,这还真种上田了。
“当家的,上来嘛。”水车是他们租住的那户人家的,张语去说了,那家的媳妇就带她上了水车。
那媳妇下来,.把位子让给他。
他想了想,索性也脱了.鞋袜陪她疯一回。
胸怀锦绣破.万卷
.万里江山隽秀在你眉间
或许今生最安处.
卧龙岗下半亩.田
.说好要归去
为何你一去
......
宏论傲惊三吴江川
火生东南焚尽千帆
纵庙堂舌灿珠莲
生民涂炭几时安
酒奠故人当风临岸
三千青丝
风流如云烟过眼
青史简书添几转(网友原创歌曲)
朱祐看张语有说有唱乐得要命,在宫里从没见过她这么纯然的开心。就为了这个笑脸,也值了。田里尽是忙活着的农人,时时抬头以善意的微笑注视着水车上的两人。他不禁有些赧然。
“好了,下去吧,耽搁人家干活。”
“好吧。
”
在卧龙岗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逛了一个多月,张语腻了。
“咱走吧。”
“接着去哪?”
“听说南阳还是光武帝的故乡。你不是也很欣赏他么?咱去看看。南阳还出了姜子牙、张仲景、百里奚、范蠡、张衡。你说的没错,南阳真是人杰地灵。”
朱祐转头看她笑得古怪,“你笑什么?”
“我、我觉得自己比阴丽华幸福。刘秀说娶妻当娶阴丽华,最后还是迫于政治又娶了郭圣通,还贬妻为妾。这就是大人物的无奈。幸好你不用面对这种无奈。”
朱祐把她搂在怀里,“我说啊,是红尘有幸遇张语。”
“去,你嘴巴抹了蜜了?”
“是啊。”
张语一愣,没承想他还真从柜子里翻出瓶蜂蜜来,“喏,那家大娘送的。”
“看不出你还是该师奶杀手啊。”
“什么?”
“没什么。”
朱祐知道肯定不是好话,也不再追问。
“我试试这蜂蜜够不够甜。”挖了一些涂在张语嘴巴上。
“去你的。”张语伸舌头把蜂蜜舔净,在车上躲闪着,终因车身闪躲不便被抓住。被那人抓到怀里肆意亲吻。
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她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那一番追逐岂不是造成‘车震’了,冤哪!她可没有那么豪放,何况前面还有余嘉和林虎在。
“不许在车上。”退到一角,用‘手枪’比着朱祐。
朱祐一愣,片刻后放声大笑,边笑还边拿手去捶桌上的小几。
张语脸涨得通红,“不许笑,叫你不许笑。”却不敢再扑过去。
好半天那人才止住笑,“阿语,你好豪放哪。”
张语以手掩面。
“晚上补偿你,车上就算了吧。”
“谁、谁要你补偿。”张语不出声了,这让外头两人听到像什么话。
朱祐挪了过来,胸膛还在不住起伏。“别生气嘛,车里真的不方便。”
“我没有这个意思。”
“好,没有、没有。”
当夜一进入客房,朱祐就从身后抱住她,热情的抱着她要往床边走。
张语觉着不太对,搂住他的脖子说:“我好像觉得不好,身上来了。”
“什么?”朱祐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只好把她放下来。
张语忙去检查,真的呢。
“对不住啊!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涎笑着伸出头来。
朱祐恨恨的瞪她,“在哪里?”
“左边第三个格子。”早知道带锦瑟一起来了,也不用这么尴尬的求他去拿。
余嘉看他黑着脸往马车走,“爷,您要拿什么?”
“一边去。”
“我真不是有意的,一定补偿你。”张语喝了蜂糖水,小腹的不适得到缓解,看他的脸还是臭得要死,赶紧保证。
“哼!”脸臭臭的,翻身睡去。
张语半夜觉得热,把被子掀了。
“回头又喊肚子痛。”把被子给她盖上,防着她再踢,干脆把人揽到怀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这就又有了
了南阳地界,林虎看看路标,往登封地界上赶。
“子曰: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你既然要游山玩水,咱就去登山吧。”
张语靠躺在他腿上,手里捏着从路边扯来的野花,“好啊,咱就东西南北中把五岳给登遍,然后再去黄山。”
“赶着车好玩不成?”
张语坐起来,用力点头,“对,要规划一下线路。”凭记忆在脑子里勾出幅现代中国地图出来,他们现在在河南境内,先去嵩山,再到山东看泰山,然后是山西恒山,湖南衡山,最后去陕西看华山。
“怎么样?”
“你对图志还挺熟的嘛。”
咱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人,虽然什么都不精,但的确是样样都懂一点的。
嵩山是左冷禅的老巢呢,还有少林寺可以看。
她牵着朱祐往上走,“当家的,这儿为什么叫太室山、少室山啊?”
“夏禹王的第一个妻子涂山氏生启于此山,山下建有启母庙,故称之为“太室”。室妻也!”手指着太室山。
“少室不会就是他小老婆住地地方吧?”张语指着少室山问。
“夏禹王地第二个妻子。涂山氏之妹栖于此。山下建少姨庙敬之。故山名谓“少室”。”
张语看看两座山峰。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只知道舜帝娶了尧帝地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原来夏禹也娶地是一对姐妹。怎么这么流行姐妹同侍一夫呢?”
“走吧。古人地事咱们就别去操心了。”
什么古人地事。张家阿母还想把张言也一块嫁给你呢!
这样出来一趟,张语才确信朱祐的身子比一年前出宫时是好多了,也许老五那个每天要静坐上两三个时辰的内功真的管用。也或真的放下担子后,人也轻松起来。
不过还是问了句:“当家的,要爬山了,你没问题吧个滑竿。”
“不用。”
结果最后叫了滑竿下山的反而是张语自己,不为别的,她腿转筋了。
回到山下的客栈,余嘉去请了个大夫。
“请什么大夫,我自己就可以看了,抽个筋而已,抽抽更健康。”张语混不在意。
“胡说。还是看看吧,你师父不是说了良医尚且不自医。”
大夫看了,也给了诊断,张语不信,你个庸医。
自己探脉,居然、居然真的给她摸出来是喜脉。
“余嘉,加付诊金,送大夫出去。”听到那人喜不自胜的声音,张语惊呼这回送子观音居然真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我的小公主。”大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游走,一边嗔怪的说:“都是第三回了,自己还不知道。”
“我还以为推迟了,偶尔不准也是有的。还公主呢,您现在就一富贵闲人而已。而我,是太后。这个孩子可上不了玉碟。”
朱祐一愣,是啊。“没关系,我会让她过公主一样的日子的。”
张语盘算现在自己三十三,生下来三十四,好险,差一点就高龄产妇了。
“阿语,谢谢你,这可真是最好的生日礼物。”看她茫然,耐心的解释,“大夫说足两月了,算来正是七月初三那晚,在黄河岸边。”笑得暧昧兮兮的。
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这人死拉着她要补偿。
“呵呵,心想事成!”
张语愁,“在哪生啊?”总不能生在路上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哪生不是一样。我已经让余嘉进城去看房子了,合适就买下来。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再慢慢回去。”
张语摸摸头,也只好如此了。
“我的五岳之行几时才能实现?”
“真是把心都玩野了,咱们出来也半年了。歇歇再去。”
小猪做了一年皇帝,已经沉稳了许多。收到暗卫捎来的信,表面上也很淡然。那对老鸳鸯不晓得又跑到哪里玩去了?
结果看完信,直接把信纸往龙案上一拍,“哼,老蚌得珠!”
琉璃一惊,这说的是太后娘娘?把信捡起来一看,还真是。
看小猪已经开始气呼呼的在书房里背着手走来走去,一边恨声说:“还生,还生!”
“皇上,这是好事啊。你从前不是很想要个妹妹么?”
小猪瞪她一眼,“说了我是独子的,又生!太过分了!”
琉璃轻轻磨墨,“皇上,想想怎么回信吧。”
小猪坐回龙椅上,把一起带回来的东西打开来看,像是本书的样子。掀了包布,猪宝宝日志,什么东西?翻开来细看,却是张语的笔记,上面细细写着怀孕的艰难,生子的艰辛,得子的快乐,还有他每日每日的举动翻到最后,还有爹爹的墨迹,写着对长子的厚望。
小猪把书重新包好,收了起来,坐回来给父母回信。
朱祐展开信,坐到床头,递给张语看,“照儿的回信。”
语歪过头来,嗯,写的还算心平气和,看来那东西没。
锦瑟端着炖的汤进来,“夫人,喝汤了。”她得到消息,就立马和小方赶来了。
朱祐把汤端过来,“来,先喝汤,一会儿再看信。”
张语瘪嘴,这人现在还不如去忙他的政事呢,以前虽然也关注,可大半的时间总是在忙碌。现在可好,整一个十二时辰都拿来监督她。把他的鸡婆本性全挥了出来。
她合作的喝了汤,要下床。
他紧张的堵在外面,“要不,咱还是像生炜儿那次一样,在床上安胎吧。”看张语的脸色变了变,失悔提起这个早逝的孩子。
“炜儿那是先天不稳,所以要卧床安胎。这个又没有问题,还是要活动活动才好。”
“照儿问,要不要给你送个太医来,你看呢?”
张语摇头,费事,难道没太医就生不出来了?再说那太医来了,见到朱祐还不得吓晕过去。不见到他她这孩子又怎么解释。
“一回生,两回熟,我这都第三回了。”
“你上回说那个什么姬,一年生一个,生到十多个还难产的。”
泰姬,那天一时兴起,给他讲了泰姬陵,就记住了人家一年生一个。
“她那是没有休养好频繁生育造成的。你别在一旁瞎紧张成不成?”像现在,她才五个月,下床走走怎么了,这人一人扶着她的背,一手虚托着她的肚子,好像她会一下子栽下去似的。
张语有些好笑又感动的看着他,“好了,我去那边坐。”指指一边的躺椅。
锦瑟立马跑过去,把几个靠垫摆摆好。都让紧张情绪感染了。
“我生的时候你怎么办?又不是头一回了。”她容易么,一个孕妇,还要安抚身边人的情绪。
“我这辈子要说真怕过,也就你生照儿的时候,特别是嬷嬷出来说照儿太大,生不出来的时候。”
“你再紧张我也得跟着紧张了。”
“别,你安心休养,我一个人紧张就够了。”
张语翻白眼,我能那么没心没肺么。
“别翻眼睛”
“回头孩子生出来是金鱼眼”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知道了。”张语靠坐在软垫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锦瑟拿来毯子,朱祐轻轻给她盖上。
“妈妈!”
张语迷迷糊糊听到小孩子在叫她,“哎’答应了一声,张开眼来。
“炜儿”
看着站在面前的小儿子,张语欢喜的张开双臂抱他入怀,“炜儿,想死妈妈了。你个坏孩子,到哪里去了?”
“妈妈,我还来做你的儿子好不好?”
“好好好。”
“什么好好好,阿语,你又做梦了?”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祐,我刚梦到炜儿了。”张语抓住他的手。
“怪我,怪我,我刚才干嘛跟你提炜儿。”朱祐懊恼的说。
“不是的,他说还要来做我们的儿子。”看朱祐表情不大自然,“你不信啊?”
“信,我只是太惊讶了。还能有这样失而复得的好事。”
“是啊,太好了。”伸手牢牢的抱住他。
“你好久都没叫过我的名字了。”
“怕在外面喊漏嘴了嘛。”户口本上户主是朱木堂,长子朱日召,弟朱木伦。
“进屋去吧,这冬天的太阳也不够暖。”
“嗯,好。”张语沉浸在喜悦里,她都能从五百年后到这里来了,炜儿重新回来做她的儿子也是有可能的。
朱祐送她进屋,看着她乖乖上床。阿语这个梦是吉是凶啊?
“爷,你别想太多,不管是不是二少爷,都是您儿子不是?”余嘉看他蹙着眉,知道他打小其实就很信佛老鬼神,忍不住出言宽解。
“我想要女儿。”铃音家那个小姑娘上次带来,又聪明又淘气。每次遇上他都要逗弄一番。
“算了,顺其自然吧,再生就是了。”
余嘉看看里头,估计够呛,前几日还听锦瑟说夫人在念叨生一次腰就要粗一寸,再不生了。
果然,张语的反应时没好气的看着他:“感情不要您在腰上负重十个月呢,这要是你来生,再生几个我都没意见。这一个,不管是儿是女,都是最后一个。”
张语看看肚子,这一胎居然比怀照儿时还显怀。不晓得是羊水比较多,还是真的有那么大个。这要真是他一心期盼的小公主,生下来有个十来斤,那是多大的巨婴啊。
“夫人别担心,兴许是龙凤胎,那不就皆大欢喜了么。,您不是说再过些日子就可以看出来了么?”
朱祐听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甚是得意,一举得俩。
可紧张程度也是双倍的,这个万一不是两个,是一个,要怎么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一声丈一声翁
果还真让锦瑟说中了,这个结论是接到朱佑的信赶\7毓下的。
“可惜师傅年纪大了不能来,不然一定特别高兴。”
由于肚子大,这回张语也特别难受,六个月后就开始坐卧难安。抽筋也越来越厉害,她再不敢随意的讲抽抽更健康了。
“嗷——嗷”睡到半夜张语惨叫起来,实在是抽得厉害,“右脚、右脚。”
身旁的朱佑翻身跃起,随意披上外衣,蹲坐到床脚。熟练的执起她的右脚板,绷直脚背,扳脚跟。甚是训练有素,身手敏捷。
“阿语,好一点没有?”
“好、好点了。”张语重新躺下,折腾死了。
“不是天天都在喝骨头汤、牛|乳么,怎么还是要抽?”朱佑纳闷。
张语苦着脸,吸收的不好嘛,又没有片可以直接嚼。
“脚累得慌,你帮我垫个枕头在下头。”
朱佑依言给她垫了,看看又把头给她再垫高一些。
“现在怎么样?”“舒服些了。你睡吧。”
“嗯。
”
朱佑躺下。听到张语跟肚子里地孩子说话:“炜儿。你这会可真够折腾你妈地。是不是连着上次地份一次啊?”
自从做了那个梦。她叫称呼没出世地孩子‘炜儿’。算了。反正曲说了是一儿一女。她爱给孩子再取名叫厚炜也由得她了。
预产期在四月中旬。可进了五月也不见动静。张语并不在意。每日依然好吃好喝地。只除了睡得不踏实。
锦瑟在一旁用力给她扇风,可还是热得难受。没办法,孕妇是火体,又赶上五月间。到时候坐月子才难受呢。
“夫人,已经五月了。”锦瑟有些担忧的说。
“我知道,有时候是会晚一些的。别紧张!”
“不是,产子忌讳正月、五月,正月、五月出生的孩子不吉。而且五月初五更是大忌。举五日子,长及户则自害,不则害其父母。”
啊?还有这个说法,没听佑说啊。她一点不放心上,就怕他会忌讳。这人蛮讲这些东西的。
中午忍不住问了,“当家的,你在不在意啊,你要是忌讳,他们初五想出来,我忍到初六好了。”敢说在意试试,我就这么一说而已。
他容色冷峻,瞪了锦瑟一眼,“别胡说,孩子哪天生都是值得期盼的。该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你不许给我乱来。不过,你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哇。”张语手里抓了只鸡腿,使劲啃着。她现在一天按八顿的吃,食量惊人,肚子跟圆球似的。
前些日子胎动比较厉害,朱佑看到肚子在动就怀疑她要生了,闹过两回狼来了,结果都是虚惊。不过,倒把请来的产婆、仆妇都锻炼出来了。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到岗集合,工作效率提高很快。也幸好他们付的银子够,才没惹来抱怨。
这天夜里,看她的肚子又在动,他坐在一边,看张语兀自好睡。现在好,脚也不抽了,只是胸闷气短。他伸手轻轻抚在她的肚子上,愁:“到底要几时出来啊?”感觉手下动静越来越大,看到张语也张开了眼睛。
张语看他一眼,这狼真来了,他怎么没动静了。
“怎么了?”挨过来问。
“要生了,这回是真的。”
朱佑一个激灵,穿上衣服去叫人。
被考验了两次的仆妇们,立马各就各位,准备妥当。
曲毓笑着对站在一旁的朱佑说:“朱爷,您还是出去吧。等着听好消息就是了。”
张语靠躺在枕头上,喝参汤,闻言抬起头来:“你出去吧,这回应该蛮快的。”
看她好好的,朱佑点点头出去花厅坐着。
曲毓看着她,“你还真是镇定。”
“我都第三胎了,这时候就是想吃吃,想喝喝,补充体能,保持体力。”谁生到第三胎也不会像头回那么惊吓的。
“你男人紧张的不得了,我上回生丫丫,鸾词也是直冒虚汗。”
“我生老大时难产,老二倒是好生可是没保住,这回又是两个他难免紧张。”
曲毓坐在床头,握住她的手,看她时时因为宫缩皱皱眉,然后又放松,中间间隔越来越短。
看看差不多到时候了,示意锦瑟带着人准备好。
“小鱼,一会儿我说用力,你就开始。”
“嗯。”
朱佑在外头搓着手走来走去,余嘉在旁边看着也替他着急。
“爷,您坐会吧。听说这生孩子啊,是越生越好生。”
“你又知道了!”
等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在天明时听到第一声婴儿啼哭,他迈腿就要往里走。
“爷,还有一个没出来。”
“我也不是没进过产房,干嘛还把我轰出来?”朱佑埋怨,这样子在外面等,
如就在里头呢。
“爷您忘了,上回老太太了多大火啊,又让全班僧众做了多少法事给您挡灾。夫人都说了蛮快的。您别急,再一会啊,另一位小主子也该出来了。你进去,那些仆妇们放不开手脚的。”
“不知道这个是姑娘还是小子。”
张语也问了声:“男孩、女孩?”
曲毓看了一眼,“女孩,你歇会,看这架势,得再等会。”
又过了一刻钟,张语说了声,“有动静了。”
半个时辰后,一个漂亮的男婴降落在产妇的手上。
张语喊了声:“再不生了。”闭上眼睛。有儿有女,圆满了。
睡了一觉起来,就看到朱佑一手抱了个襁褓,喜滋滋的。看她醒来,走过来,把孩子并排放在外侧给她看。
“阿语,你看,这个是姐姐,这个是弟弟。”
“这个是哥哥,这个是妹妹。”
“好好,哥哥妹妹,你来取名字吧。”
张语瞅瞅儿女相似的面容,这是同卵双生,还是异卵双生啊?
“男孩就叫厚炜,女孩嘛,对了,女孩中间那个字不是厚字吧?”
朱佑想了一下,“不是,应该排到秀字了。”
“嗯,叫朱颜吧,小名叫颜颜。男孩小名叫端端吧,生在昨日就该叫初四了。”
初四?朱佑额际出现几条黑线。难怪要问女孩子是不是厚字了,厚颜可真不好,秀颜还不错。
转个话题,“龙凤胎,真好,到时候一起办喜事,一声丈来一声翁。”
张语看看身侧两个小不点,这个当爹的想的还真远,还想同时当老丈人和老公公。
孩子满月那天,锦瑟拿了两个盒子进来,在张语耳边说:“宫里送来的,问几时回杭州?”
张语打开来,是两套小孩子的饰品。
“来,端端、颜颜,这是大哥送的,咱们戴上。”死小子是想出来看看吧,又怕在路上和他们走岔,所以问几时回杭州。
“跟家里说,等弟弟妹妹周岁我们就回去。叫他别乱跑。”
一旁抱着女儿逗弄的朱佑转过头来,“怎么?他想出来?”
“想趁机出来放放风嘛,你那会还不是偷偷出来。”
“我那是就在京城转转,胡闹。”
感觉到父亲声音提高,小女婴‘哇’一声开始飙泪。
“颜颜乖,爹爹不是说你,说大哥呢。”
张语手里的小男婴伸出小舌头舔舔嘴,不哭不闹的把母亲看着。
“端端,你怎么不哭啊?来个二重唱,来嘛!”张语伸手去戳他,想要把他也弄哭。可就小子就是不哭,还以为母亲在跟他玩,咧开嘴笑。
朱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哪有故意要把孩子弄哭的妈。
抱着哭闹的女儿过来,“来,咱们换换。”
“换什么啊,一起放摇篮,一会儿就不哭了。”
十个月后,出门两年一个月的朱氏夫妇携儿带女的踏上了返家的路。因为小猪说他要来参加抓周。
小五在家门口欢迎归家的兄嫂,顺便看看新侄儿和新侄女。
“真好玩儿,一模一样,三嫂你会不会认错啊?干嘛不在襁褓上区分一下。三哥,三嫂,你们下回出门可以把侄儿侄女托付给我照看。”
张语答他,“不了,暂时不出去了。”说到认错,她还真闹过笑话。那日锦瑟不舒服,她自己给两个小孩儿洗澡。先给端端洗干净了,又去换颜颜。谁知道这小子皮,又爬到外面来了,她拿了换的小衣服,直接抱着外面那个进了浴室,一解开,这怎么又是个带把的?
朱佑抱着女儿进来,跟她换了一下。摇着头说:“这幸好是龙凤胎,要真是两个男孩或两个女孩,哎!”
害她囧死。
朱佑恢复上茶楼去喝茶,沿路都有人跟他道喜。
“五爷,你也要努力啊!”还有人跟小五说。
朱佑扑哧笑出来,拍拍他的肩,“五弟,再加把劲。”
“小茶一直没有动静么?”张语以前还以为小茶一定好生养的。看来问题不在女方,在男方。
小五摇摇头,“没有。三嫂,你那里不是有生子秘方么,找给我们试试。”
“多得要死,不过都丢在宫里没带出来。你要早说,就让照儿给你捎出来。不过,其实没什么用,就瞎折腾人。你才二十二,急什么呀。”
“我是怕万一侄孙子先出来。”
“那还不好,一出世就是长辈。要不,你上医馆去看看?”
小五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去。”
“慢慢来嘛,家里又没有长辈。又没人限定你几时生不出来要娶妾,别跟小茶说这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如此抓周
佑在河边钓鱼,张语跑来凑热闹,等了会不耐烦了T[看着。“没劲,半天都没动静。”看看左右无人,脱了鞋袜在一边踩水,一脚下去一朵大水花。
朱佑拧眉,这还吊什么啊,有也让她给吓跑了。正打算叫她起来,身旁不知从哪冲过来一人,扑到河边就开始喝水。
张语纳闷了,这么宽的河面,这人干嘛跑到下面喝她的洗脚水。还喝得头都不带抬一下。
“还看,回家了。”朱佑忍着笑意,把鱼竿收起,拉拉她。
“哦。”一边应着,一边麻利的穿上鞋袜。省得一会儿这人醒悟过来,找她麻烦。话说他到底多久没喝水了,还在牛饮。
“呜,辣死了,老二你坑我。”那人终于把头抬起来,甩甩头,溅落一串水珠。看到张语,眼睛瞪大,“你!”
“干嘛?”张语看看脚下,鞋袜都穿好了,逮着了我也不认。况且是你自己跑来喝的。
朱佑挡在她的身前,“兄台有何指教?”
“你是小五的嫂子,是不是?我们见过的,朱夫人。那年在虎牢寨啊!”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很热情的说。
“哦!”张语想起来了,“虎牢寨的雷云雷大寨主,好久不见了!”转身做了个介绍,“当家的,这是小茶的大师兄,雷寨主,这是我相公。这就到家了,你干嘛在这里喝水啊?”
雷云‘哎’了一声,“老二哄我吃那个辣的跳,辣死我了。”一边和朱佑相互见了个礼,一块往家里走。
“你不能吃辣啊。我会记得吩咐厨子地。”张语偷笑。幸好他没看到她在洗脚。
远远看见景宵棋。张语笑着招呼:“二当家。真是有劳二位了。不过是两个小娃娃地抓周礼。”
景宵棋笑着说:“应该地。大家是亲戚嘛。这些年。小茶多亏朱夫人诸般照应。我与师兄都感念在心。朱三爷。久仰了。”
走到门口。大家分别进了两家地门。
进了家门。锦瑟冲她微微笑。余嘉也是满面笑意。
张语心头一动。冲进屋子。一个身材颀长地身影站在屋里看着两个小娃娃。小娃娃也直看着他。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妈!”
“小猪!”
张语投进儿子怀里,高兴的现他又长高了。捏着他手上的肉,够结实的。脸上的棱角也出来了。
“妈妈想死你了,坏孩子!”
小猪在她背上拍着,“妈妈,我也想你和爹爹。”
“爹!”小猪又唤了一声。
“嗯。”当爹的表示的很矜持。笑话,表现出欢迎来这小子时时出来溜达一趟还得了。
“乖乖,来,让妈好好看看。”
长相相似的双胞胎没有得到母亲的关注,依依呀呀的叫唤起来,摇摇摆摆向张语脚下走过来。一人抓了她一边裙角,
“妈!”
“妈!”
“来来,认识一下,这个是大哥哦。”张语拉着小猪蹲下来,扳着他的脸给弟妹看。
颜颜伸手摸摸小猪的脸,转头跟端端说:“二哥,他就是大哥?他好大哦!”
端端点头,对小猪不太感兴趣,继续扯着张语的裙子讨抱。
张语把他抱起来,“来,跟大哥打个招呼。”
“大哥!”
“照儿,都叫了你了,第一声要给红包的。”
小猪瞪眼,这也要给红包?
“反正你有钱,快点去包来。”
小猪转过头去,唤了声,“琉璃,听到没?妈让给红包。”
琉璃笑着进来,给朱佑和张语行礼。然后包红包给两个小鬼。
张语笑着应了,拖小猪进房间。
“照儿,你是不是,嗯?”边说边拿手肘去撞小猪。
小猪点了下头,圈住她,“妈,我十七了。
”
“明白,明白。那应该我给她红包才是。”张语兴奋的跑出去包了个大红包,小猪和琉璃跪在地上给他们敬茶。
小五过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直接就问小猪,“大侄子,要不要补行个仪式啊?”
“多谢叔父美意,侄儿已经洞房花烛过了,叔父想闹洞房,下回请早。”小猪边说边笑嘻嘻的从地上站起来。
张语听了不乐,这是怎么说话的。只是当着一大堆的人,也不好说什么。让|乳母把颜颜和端端抱了出来,时辰到了。
桌上已经摆满了秤砣、竹简书、财神、编钟、食盒、墨斗
小五往上面添了本秘芨,小茶放了她练轻功的一个小玄铁环,雷云实在,放上个大元宝,张语比较喜欢景宵棋的那本,估计是奇门遁甲。
“端端,颜颜,一人选一个喜欢的,快去。”张语在他们ρi股上拍拍,催着两小鬼出。
众人围站在旁边,看两小孩选什么。
小猪说声“等等”,放了枚小章上去。张语瞪他一眼,这是红果果的陷害。想拉小的回去给他打工啊?
颜颜和端端对视一眼,都回过头来把张语看着,看她目光落在景宵棋那本书上,端端摇摇摆摆的挪过去,抓了书递给她。
颜颜看父亲盯着小毛笔,也有样学样的过去拿了给父亲。
“不算,不算。这是你们做父母的暗示的,重来过。”小五嚷嚷。
小茶一把拉住他,“先别忙,你看。”
桌子上的两个小家伙竟是手脚并用,把东西都赶做了一堆,然后一ρi股坐下来,兄妹俩开始坐地分赃。
端端抓了秤砣,颜颜拿了编钟,各自搁到身后,然后继续你一样、我一样的分着。
众人的目光就随着二人分赃的动作移动,眼看桌上的东西就要被兄妹俩分光了。最后剩下小猪那枚印章,端端捡起来,看看,又放到嘴边打算咬。
“宝贝,不可以咬,脏!”
端端听母亲这么说,又瞅了两眼,随手丢给妹妹,他不要。
于是,两个小屁孩身后都堆了一堆东西。两人对望一眼,一ρi股挪坐上去。转头冲父母笑着,呵呵的邀功。
朱佑听到身旁出“嗤嗤”的笑声,那俩小屁孩还冲他乐,有这么抓周的么?
“三哥,三嫂,我们先回去。”小五带着他的老婆亲戚撤了,还没出大门就爆出一阵大笑声。朱佑脸色越不好。
“扑!”小猪也忍不住,跑到一旁去笑。这俩小鬼太有意思了。
“妈,我当年抓的什么啊?”
“你,没给你办。”
“你们偏心。”小猪蹲在地上指控。
张语拍他一下,“你还抓什么周,半岁多就封了储君。”
朱佑把张语看着:“你教的?”
张语委屈:“绝对没有。”这俩孩子!
“爷,夫人。”余嘉和锦瑟兴奋的喊,原来俩孩子又开始分东西了。给了余嘉一个食盒,给了锦瑟一个秤砣,端端把大元宝抱着左右看看,招呼虎子哥哥过去,塞给他。颜颜递了个财神给小猪,给了琉璃一个墨斗
张语明白了,“宝贝儿,是让你们自己一人选一个喜欢的,不是给家里人一人选一样。”转头看朱佑,“还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用了。”朱佑摆摆手,这俩活宝。
虎子捧着元宝,在原地乐呵。锦瑟拍他一巴掌,“看吧,叫你小财迷,连二少爷都知道你喜欢钱。”
众人哄笑起来。
余嘉盯着手里的食盒,“那三姑娘是知道余嘉喜欢吃好吃的,所以给我这个?”
颜颜点头,嘴里“恩恩”着。
“那你干嘛给大哥一个财神?”小猪走过来问。
“大哥有钱。”
原来不是给我财神,是要我做散财童子啊。
张语笑着拍拍手,“算了,开饭开饭,余嘉去叫声小五他们进来。”
小五过来,把颜颜抱起来,“小丫头,亏小叔叔那么疼你,你等叔叔走了再东西。你坏!”
颜颜在兜兜里掏掏,最后把小猪那枚印章掏出来,讨好的递给小五。
小五摇头,“我不要这个,要颜颜亲叔叔一下。”
“吧唧!”颜颜在他脸上盖个章。
吃过中饭,张语找了琉璃陪她聊天,朱佑照旧在那里逗小孩子。
小五、小茶带着两个师兄和小猪进了书房。
这事小五跟朱佑、张语说过,这俩人想弃暗投明。
朱佑答复,“你们直接和照儿说去吧。”
张语拉着琉璃进了屋就问,“照儿对你好不好?”
琉璃忸怩着点点头。
张语迟疑着问,“那他干嘛还说什么下次请早的话?死孩子。
”
“宫里还有别人,再说还有皇后呢。”
是听说大婚了,那会她正大着肚子,“皇后是谁啊?”死小子只通知了声,她也不方便到场观礼。
“皇后姓夏,是太皇太后做的主,本来太皇太后要找娘娘回来商议,听说娘娘身子不便才作罢。”
母后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想来全是照儿在中间两头说。
“那、那皇上大婚,太后不出席,没人说话么?”她严重怀疑。
琉璃小声说:“皇上把江雨姑娘打扮成太后娘娘的样子。”
什么?那小子的胆也未免肥了点。
“那你还说他对你好?”
“皇上念旧情,可也喜欢新鲜。”琉璃有点无奈,这是个负心的小孩。
“琉璃,你是心甘情愿的么?”
琉璃点头,“夫人,虽然不能像您和老爷一样,但我是自愿的,真的。”
但愿如此,小猪现在,早已不是能任她捏扁搓圆的孩子。
雷云和景宵棋从书房出来,冲着朱佑行了个大礼。孝宗皇帝,他们还是挺服的。
“都是亲戚,两位这是干什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需要这样么
儿子看到爹爹的身子骨康健,真是欢喜。”小猪伸T杯,中途停住看张语一眼,“妈,我是大人了。”
“对,照儿已经是大人了。”朱祐说完,亲手给他倒了杯酒。
“谢谢爹爹。”
张语看那两父子对酌,转头去看端端和颜颜。
端端正扯了琉璃的衣裳站在她怀里,指着爱吃的菜色要她夹。琉璃好脾性的给他夹菜。
“饺子,那个。”
颜颜笑他,“二哥,是嫂子,不是饺子。”
“对,饺子,还吃那个。”
张语摸摸女儿的头,“颜颜要吃哪个,妈妈给你夹。”
颜颜指指父兄的酒杯,“妈妈,颜颜也想要喝。”
端端仗着自己站着,拍她脑袋一下,“颜颜傻,那是苦的。”
张语戳他两下。“你怎么知道是苦地?老实交代。”
小猪也跟着起哄。“说。是不是偷偷喝了?”
端端摇头。“没、没喝。就尝过一次。”躲到琉璃怀里去。
小猪端起杯子。忽然想起一事。“妈妈。四叔想去南京看你。”
“叫他老老实实在钟会呆着。哪有小叔子千里迢迢跑去看嫂子地。”朱祐不悦地说。
“他不是明着请旨。而是暗地里派人去。他可能察觉我让江雨冒充地事了。消息好灵通啊。妈妈。他是不是怀疑你已经殉情了?”
张语想想,“你别理他也就是了,他总不敢把人从南京故宫拉起来验明正身。”
“嗯。”
一家人吃完了晚饭,各自回房安寝。
朱祐看张语熟睡,掀被而起,站在窗前,不知想了些什么。第二日起来便受了风寒。
张语便让小猪和琉璃自行去游西湖,留下照看他。
写了药方子,让余嘉去煎。
“你昨晚踢被子了么?怎么好好的会受寒?”用唇触及他的额头,滚烫的。
“不知道哇。”
“你躺着会汗,我去看看那两个小的。”
余嘉煎了药进来,朱祐在被子里说:“倒掉。”
“余嘉,你敢祸害我的盆栽!”
“夫人,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药给我,下去。”
张语把药端到床前,搁在案几上,朱祐看她两眼,不像要火的样子。
“祐,至于么?”
朱祐闭了眼,“这样子最好。”
起先看他生病也没有多想,回来却看到余嘉倒药。
“他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张语在床边坐下,“你至于防到这个地步么?”
睁开眼,“阿语,我不是防他。
只是,这样真的是最好的。父亲这个角色,该消失的时候就应该消失。若你承袭了万贯家财,但老父有可能回来收回这一切,你能完全安心么?照儿的性子,或都不会想到那么深远。但是,如果朝臣时时拿我们父子俩来比较,各人各有短长,总会令到他不舒服。防患于未然是最好的。不要让孩子陷入那种难以取舍的境地去。”
“把自己搞病就可以了么?”
“至少不会是强大的威胁。你放心,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我既然出来,那就是彻底的放手。何况还有你在中间。等两个小的再大些,我们照旧出去游山玩水去。”
张语迟疑了一下,“那炜儿”
“不会。”朱祐肯定的摇头,“只要我不露面,炜儿的身世就无从公布。咱们就彻彻底底的去做富贵闲人好了,叫你大儿子多拿点钱出来。我从前还没想到,我居然是没有俸禄的。什么都在内库里,笔笔都有记载,完全拿不出来。”
张语扑哧一声笑出来,“好。咱们跟他多要点,就算你十八年的俸禄。嗯,拿来养家。”顺手把药倒进痰盂。
朱祐忽然说:“阿语,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对你上心的么?”
张语诚实的摇头,那个时候她哪顾得上风花雪月,保命要紧。
“就是我给病重的父皇喂药,你站出来主动端过药碗的那刻。当时我手腕带伤,端碗肯定不能持久。本来也是要叫你协助的,不过没想到你主动站出来。你那会可是很会避事的,事不关己绝不开口。”
张语想起往事也笑了,“我跟你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当然要同舟共济。”
“就是那会,还有头一晚上你的反应,让我觉得你是可以和我并肩站在一起的女人。不是后宫那些呃,不说了。”再说就对长辈不敬了。
“那会,他们真的是想要扶老四上去?”
朱祐点点头,“老四撑不住当时的局面,一定会被拿捏在手心的。”
“嗯,他那会才十一。祐,你不是一直都没动老四么?万贵妃还几次三番的把他退出来过。证明天家还是有亲情的。”
“那是因为他后来对朝廷对政局一直没有实质性的威胁,哪怕皇祖母拿他来胁迫我娶那个什么芙蓉花。”顿了一下,“老四也是知道怎么样才能全身避祸的人,老五打小被
得天真得要死。他把那两兄弟带来我就觉得不妥,我说了,我一定不同意。”
张语想了想,“你拖了那么久才答应我,是不是也有如今这个考量在里头。”
“是。咳咳!你那个糖浆还有没有?”
“应该还有,我找找。”翻出几只看看,“你喝这只,这几只应该都过保质期了。”
“什么是保质期?”
“就是过了这个时间段,效果就不好了。”
小猪自然是呆不了几日就回京了。京里还有一件事在等着他处置呢。
这一年爆了历史上称为“郑旺妖言案”的一起有关正德皇帝身世的案子。当年二皇子朱厚炜出世后,曾有谣言传太子朱厚照是宫女与孝宗所生,被无子的张皇后抱养才得以封为储君。还引了张语和小猪呣子之间一场事端,最后小猪严惩在他耳边造谣生事之人,而始作俑郑旺则被孝宗皇帝关起来了事。
这个郑旺现在被放了出来,仍然坚持他的女儿生了皇子,因而谣言再起。他的同乡王玺打通关节,闯到东安门,声称上奏当今天子之母的实情,郑旺、王玺因此被捕入狱。
张语用手指戳着朱祐,“看看你,给儿子惹出来的事。”
“这事怎么还没完啊?”
“能跟皇帝扯上关系,人家当然没完没了啊,皇亲国戚做起来多好啊。”忍不住又拧了他两把。
“阿语、夫人、娘子、孩子的妈,不要再翻旧账了。”
张语听到孩子的妈,怏怏的收了手。
朱祐挽起袖子,“看,都青了。”
“爹爹!妈妈!”双生子牵着手走出来,他赶紧把袖子放下,“嗯,你们这是要干嘛呢?”
两个人齐声说:“我们想跟爹爹去喝茶。”
张语拉拉他的袖子,“既然这样,当家的,我也要去。”
去就去吧,她什么时候真把他当成当家的过,刚刚还又捏又掐呢。
小猪一样是守孝三年,但民间一年就不再禁歌舞。
坐下后有人过来卖花,张语买了一大蓝,放在桌上。
“妈妈喜欢花花?”颜颜问。
“颜颜喜不喜欢?”
颜颜摇头。
张语瞪朱祐,“看你,把我女儿教的,连花都不喜欢。”这孩子跟他比较亲,有时候还真有点小大人的范儿。
朱祐看看,抽了朵红的递过来,“喏,不是喜欢红花。”
“干嘛,怕我一会儿看到水灵姑娘又揪你几把,特意讨好我啊?”张语挨过来,小声说。
“笑话,这个我可一点不心虚。”
端端在一堆花里翻找,朱祐问:“怎么?你喜欢花?”不会这俩孩子的性别搞反了吧。
“妈妈喜欢。”他翻了半天,递了只黄掬花给张语,“妈妈,黄花。”
虽然是亲亲小儿子给的,但这个也有一种意义是看死人的。
“你怎么知道妈妈喜欢黄花?”
端端摸头,“我不知道。”
“妈妈不喜欢黄掬花,你给我挑挑有没有别的黄花。”张语死盯着那堆花,里面真的是有黄|色康乃馨的。
“这只,妈妈给。”
张语颤抖着手接过了康乃馨,和朱祐对视一眼,把端端抱在怀里,“炜儿、炜儿,我的炜儿。”
“阿语。”朱祐轻轻咳嗽几声,幸好是要的包间。
张语抓起桌上的热毛巾擦了把脸。把黄掬花挑出来扔掉,其他的花递给他们,“来,你们两个到前头去。看哪个姐姐的歌唱的好,就丢一只到台上去。”
两个小娃娃受命抱着花朵走到台下,一个人唱完,两人叽叽咕咕商量一下,然后决定要不要丢花。
茶客们看他俩生的玉雪可爱,都笑看着抛花的行为。一时倒引起了小小**。
“阿语,要不我们先回去,一会让余嘉带他们回来。”
“不用了,我可是特意来听水灵唱曲的。”
看吧,看吧,果然是冲着这个来的。
最后轮到水灵上台,两小孩把手里的花都丢上了台,拍拍手跑回来。
“水灵姐姐唱的好不好听?”张语把姐姐两个音咬得很重。
两小孩一致点头。
“妈妈,水灵姐姐过来了。”
水灵走过来,向他们福身:“朱老爷,朱夫人,多谢来捧水灵的场。”然后转向两小孩,“谢谢小公子小小姐的花。”
“不客气!”端端踮起脚在水灵脸上香了一下,颜颜则只是道了声不客气。
水灵愣了下,对他笑笑,“朱老爷,朱夫人,水灵告退。”
银子水灵去年就来还了,他们不在,由小五代收的。
张语捏捏端端的脸,“炜儿,不可以随便亲别人。”
“妈妈怎么不叫我端端了?”
“以后都叫炜儿。”户口本上叫朱火韦,叫炜儿也不会奇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儿童小剧团
儿、颜颜、虎子再加上个傅芽,还有附近的几个小孩|子在院子里玩捉迷藏。这回轮到颜颜当猫猫。可怜的娃娃,没有什么同龄的小孩,只好跟大孩子玩。张语一直怂恿锦瑟再生一个,这样炜儿和颜颜也可以当当哥哥姐姐。小茶不知怎么总也没有动静。
颜颜把手背放在眼睛上,一本正经的喊着:“一二三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我来了。”
小丫头努力的往树后面、假山里头还有隐蔽的房间去找着,严谨的态度跟她老子看折子时如出一辙。
张语路过,站在旁边看看,左右瞅瞅,\现小丫头不见了。四处看,天哪,爬到假山顶上去了。摔着可怎么好,又不敢出声,怕吓着她。
张语胆战心惊的站在假山下,果然,她家小丫头找不着路下来了,有点惊慌。
“颜颜别怕,抓紧了不要动,妈妈来救你。”边说边挽起袖子。
“妈妈!”小丫头看到她,点点头。
“夫人。”是小虎子,“我上去救三姑娘。”
张语摆摆手,这挂一个在上头都挺吓人的了,小虎子也还不到十岁,他可抱不住颜颜。回头两个一起摔着了。
“不用,你去叫人,叫你爹,林叔或\五爷、五夫人都好,快点。”
一群躲猫猫的小孩都出来了,张语把手一挥,“分头给我叫人去,再去拖块垫子出来。”
张语后悔极了。当初把假山修到六七米那么高干什么。蹬掉鞋。就要往上爬。就怕小丫头抓不住。等不到几个会功夫地过来。
“妈妈!”果然。小丫头手一松。落下来。正好砸在张语身上。她一把抱住护在怀里。落到地上滚了一圈。
好痛啊!顾不上看自己地情况。赶紧问:“颜颜。你没事吧?”
“妈妈。好怕。”小丫头惊魂未定。圈住她地脖子。
“没事你先站起来。妈妈腿痛。”不会是断了吧?
小方、林虎、小五、小茶都给叫来了。
“三嫂,你没事吧?”小五蹲下来,打算把她抱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是急匆匆赶来的朱祐。
“当家的,我腿好像断了。”张语朝他伸出手,小五让到一边,朱祐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来。
“胡说,就是摔疼了,来,我抱你回屋去。”
曲毓忙忙从回春堂赶过来,情况没糟到断腿,也不只是摔疼了那么简单。
“骨折了,好好养着吧,伤筋动骨一百天,最好这期间都不要下床。过后让人给你弄根拐杖。”
张语的眼睁大,不会以后要“一米五、一米六”吧,“有什么后遗症没?”
曲毓摇头,“恢复的好,不会有什么。”
朱祐在旁边问:“曲大夫,还要注意些什么?”
曲毓把方子开好,“这个我会交代给锦瑟,您就负责看着她一百日内不要乱走动。回头每日让伙计把外敷内用药送来。我先走了。”说完出去揪着傅芽回家。
朱祐轻声问:“还痛不痛?”
张语点头,“痛,痛死了。”
“那你怎么不哭?”以前不是经常飙泪来吓他,这都伤筋动骨了还能忍着?
“我一哭,外头那几个小的一定一起飙泪。你出去跟他们几个说,不许怪孩子。谁晓得颜颜会那么较真呢。不过也是提个醒,小孩子身边的人决不能随意走开。那个|乳母,换人吧。”
本来是有人跟着小子丫头的,结果看一群孩子玩着,她内急也没同人讲一声就走开了。要不是张语路过,当了回肉垫,颜颜可没那么经摔。小孩子,光靠给她讲不许爬高,不许下水是没用的,一定得有人看着。
“好了,别操心其它的了。你要什么都跟我说,要去哪我抱你去。这一百天不许下床。”
“知道了。”
“妈妈!”一个小身影挪进屋来,后面还跟着几个。
“颜颜,你们过来。”张语招手。
“妈妈,对不起。
”颜颜的小头低垂,站在床前忏悔。
“妈妈不怪颜颜,不过啊——”张语拖长声音,一群小鬼抬头把她看着,“妈妈一百日都下不了床,会很闷很闷的。你们也知道,爹爹不太会讲笑话逗妈妈开心。所以,你们要负责来陪妈妈玩,逗妈妈开心。”
“好!”一群童音应承着。
于是,张语便在小院子里享受到了儿童剧团的皮影戏表演。一群小鬼本来就内疚,现在被组织起来,觉得新鲜有趣,更是卖力。
今日是第一出《长恨歌》,剧目是张语点的,五日一换。
观众席在树下,张语坐在一张木榻上,算是VIP位置。塌前三米处支着一面约五米长三米宽的白色布幕,幕后点了几盏灯。旁边几个丫头手持乐器坐在凳子上。随着一阵丝绣之乐响起,傅芽
子拿了一片片镂空皮影人样在后台表演剧情,另外有着背景皮影,随着场景转换变换。炜儿跟颜颜在旁边念台词: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三岁的娃儿念得头一点一点的,还负责说旁白。
诗文是朱祐教的,旁白是张语写的。
等炜儿和颜颜念到:“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乐声转为凄凉缠绵,虎子手持“唐明皇”,傅芽拿着“杨贵妃”,随剧情做出不同动作,或生死离别、掩面而泣,或天上人间、关河望断
最后,是炜儿和颜颜念: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乐止、灭灯,几个小屁孩牵着手出来谢幕,鞠躬。
张语看一旁众人都没反应,“鼓掌啊!”带头拍手。
众人这次如梦初醒,跟着拍掌。
张语臭屁的问:“怎么样?怎么样?我导演的。”
小五摸摸脑袋,“三嫂,你这心思真是巧。”
“呵呵,我这叫寓教于乐。”
锦瑟捂住嘴笑,“奴婢想起当年让太大少爷指挥着演狐狸精她娘的往事了。”
“预告一下,我们这五天都演这出,回去通知没看过的还可以再来。五天以后是《风尘三侠》接着是《梁祝》”
“三嫂,不用说了,我每天来。”
张语一拍手,“好,先把门票钱交了。”
傅芽走过来,把手一摊,“五爷”。
“三嫂,还要收钱?”小五的眼睛瞪大。
张语在榻上把眼一瞪,“又不是我得,是给这几个小家伙零花。我还得负责提供零食给你们。丫丫,一个一个的收。一出戏一两银子,可以来看五天。像五爷这样每出都捧场的,就直接收十五两就好了。”
“知道了,师叔。您放心,一个都少不了。”
傅芽走过处,锦瑟小方余嘉林虎小五小茶一个个乖乖的掏腰包。收了一圈回来,几个小孩的眼睛都\亮,第一桶金。
“好了,观众散场,你们过来,我要点评一下哪些地方做得好,还有哪些不足。”推推坐旁边的朱祐,“记得晚上要开始教《风尘三侠》的台词了。”
朱祐笑,“原来还可以这样背诗词啊,呵呵!
吃饭的时候,颜颜夹个鸡爪给张语,“妈妈,师伯说吃什么补什么。”
朱祐点头,“对,给你妈补补她的凤爪。”
“我也夹,妈妈吃。”炜儿也夹一只放她碗里。
“谢谢,宝贝们,赶紧吃饭,回头来跟着爹爹背台词。”
“好!”
来捧场的熟人越来越多,曲毓傅鸾词甚至连已经不大出门的江里也来了。小剧场便从张语的小院子里搬到大院子里。
就这样,一百日热热闹闹的演了二十出戏,炜儿和颜颜也记下了二十篇长诗由此被母亲骗入了学文章的漫长岁月。
张语可以下床了,她拒绝拐杖。
曲毓把眼一瞪:“为什么?”
“我不要走得一边高一边矮的。”
朱祐笑着说:“不要就不要吧,还是上哪里我抱着你就是了。”反正三个多月都过来了。
曲毓没辙了,这叫一个惯。
张语摆摆手:“不用,我坐轮椅。”
“小鱼,你给个理由。”不就是骨折么,犯得着坐轮椅?
“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代步工具,我选择轮椅。坐轮椅比较符合我的身份。”
“什么身份?”
张语比划着说:“神医都是坐轮椅的,譬如不死不救赛华佗,就是坐着轮椅出场的。”
曲毓摇摇头,懒得理她,由得她在那里疯说,打个招呼,走了。
“阿语,我这个人形代步工具,不比轮椅强啊?”某人不服。
张语捧着他的脸,“不是啊,天热起来了嘛。人家怕你太辛苦。”
“不会的,抱抱我老婆,怎么会辛苦。”
“好,谢谢夫君。”凑过去,‘吧唧’亲一口。
结果,过几日就看到轮椅了。一家子大人都傻眼了。张语其实是开玩笑的说要坐轮椅的。结果那几个小鬼听到了,就把演出分的银子凑了凑,订做了把轮椅给她推回来了,还一个个等着接受表扬的样子。
张语只好挨个谢了一番,又应邀坐到轮椅上去让他们推。自我安慰:只要不出大门,就在院子里被推来推去还是很拉风的。
当然,大部分的时候还是要麻烦亲亲夫君的。她可不是天生的残障人士,有了轮椅有些事也不能做。
“夫君,内急。”伸出手等朱祐来抱她去。
“好,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铁杆小粉丝
妈妈,我已经把《论语》都背全了。”颜颜拉着张V+
“好样的,宝贝儿。”小姑娘真的样子随她,性子随了朱祐。就喜欢读书识字,又特坐的住。平日里没事就跟着她老子在书房里认字,听他讲书上的故事。时常摇头晃脑的冒些经典出来。
“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余。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张语有些担心,这以后会被教成什么样啊?要作配什么样的女婿才合适呢?
再说了,教她这些做什么?难道还要去考科举不成。
朱祐叫屈:“我可没有意要教她这些,我教炜儿,反而她在旁边听进去了。”
“我们家的孩子,以后做什么都好,绝不去考科举。”
“你要我教八股文,我自己还不太会呢,我可没学过。”他自小学的都是治国安邦的大道理。可照儿不喜欢,炜儿也不喜欢。怎么偏偏就颜颜喜欢呢?
“颜颜。二哥头痛还没好么?”今日吃过午饭。炜儿说头有点痛。要回房去睡一下。张语有点担忧。当年也是这个岁数喊头痛。正打算起身去看看。余嘉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她:“夫人。二少爷不见了。”
张语看着颜颜。看到她心虚地低下头。
“说。怎么回事?”
死小孩不会一个人上街去了吧?
水灵唱完曲子下台来。蹲在炜儿面前。“小公子。怎么只得你一个人?你不会是一个人跑出来地吧?”
“嗯。水灵姐姐。你唱得真好。我当然不会是一个人来地”指指楼上。“我爹娘在楼上包间。不过我娘说叫你不用上去了。”
这话头两次水灵信了,这回却有点疑惑。叫来小二,让他去查看一下是否朱老爷朱夫人真在楼上。
“二少爷。”门口,余嘉招手唤炜儿。
啊,惨了,被\现了。
“嘉叔,我再逛逛。”反正都要挨K,不如再玩会。
“二少爷,你小心回家挨夫人的板子。”余嘉摸摸他的头,炜儿不出声了,垂头丧气的趴在他肩膀上。
推开门,迎面便看见锦瑟带着虎子一起在晒药草。
虎子看到炜儿,笑嘻嘻的说:“二少爷,你自己出门去玩,你惨了。夫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炜儿缩缩肩膀,“好亏哦,刚刚才出去。”
“二少爷,要不您再出去溜达会?”张语站在檐下,抱着手问。
“妈妈!”炜儿恨不得把头缩到余嘉怀里去。
“好了,颜颜,你可以下去了。”
炜儿这才看到妹妹在树下罚站,走过他时报以埋怨的眼神。
“妈妈,我自己过去。”不用张语说,老老实实的从余嘉怀里下来,走到树下站好。
张语笑着说:“先不忙,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在墙上挖出个洞的?”起先审颜颜才\现墙上挖了个可以让一个小孩子钻出去的大洞,用杂物遮着。可这个洞是怎么挖出来的?
炜儿站在大洞前面,用手指戳戳墙上的土,“嬷嬷每天都把洗脸水倒在墙上,有一天我\现这里比其他地方软。就找了东西来挖。”
“挖下来的土呢?”
对对手指头,“分开倒在花园里。”
“这么说是有计划的罗?”
炜儿慌忙摆手,“没有,开始是挖着好玩,后来\现可以挖大一点爬出去。”
张语点头,“好了,过去吧。”
“妈妈,站多久?”
“你出去了几回?”
比起一根手指头,张语把头撇开。比起两根,不搭理。
“三次,真的真的只有三次。”炜儿急了,“不信你问颜颜。”
“一次站一个时辰,分成三天来站。”张语说完,转头看着林虎:“在你眼皮子地下,叫一个小娃儿在墙上挖了个洞,钻出去三次。”
“夫人,属下失职。”林虎臊得一张脸通红。真是八十老娘倒崩孩儿,居然叫个四岁小娃儿溜出去了。
“好好查一查,还有没有什么漏洞。这个洞马上补上,一只白蚁都不能再爬出去。”
“是。”
余嘉觉得佣人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从前在宫里哪有人敢随便就把水泼到墙上了事的。心头打定主意就去执行。
张语走回房间,朱祐正在看小猪的信。
“看您儿子多聪明,竟然知道从被水浸湿的墙上挖洞,爬出去给喜欢的歌星捧场。我怎么就没看出他是个超级FANS的范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他听。
朱祐也愕然,一会儿笑着说:“嗯,这一点像他妈。”
“合着好的就是你
,不好的就是我的啊?”
朱祐闷笑两声,“来,你看照儿的信。”
“说些什么?”
“说了些朝堂的事,照儿的好奇心,再加上认准的事非干到底不可的牛脾气,谁也拦不住。”
如果祐真的回去,那不但是他们家的悲剧,更是朝堂的悲剧。两父子斗法,朝臣各有各的支持对象,非得天下大乱不可。其实照儿只是比祐不尊礼法,不守规矩,不受约束。那些老臣觉得如此下去,必将礼崩乐坏,其实全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大危害。反而愈加拿责任大义来责备他,这小子逆反心理就越重。
“阿语”“还有什么事?”“照儿还打算要革外戚世爵,拿张家开刀。”
张语拧眉想想,“只要不会动到他们的命,我就不管。”还是坐下写了封信去问。
朱祐走到树下,看着小儿子正低着头跟着树下的阴影挪动。
“炜儿!”
“爹爹!”
他蹲下来,“知不知道自己错了?”
炜儿点头,“知道了。外面有坏人,坏人会把炜儿抓去卖掉。”
“不只是这样,你还撒谎,还让妹妹跟你一起撒谎。”多大点孩子,就知道骗大人了。
炜儿抬起头,“爹爹,我再不骗您跟妈妈了,也不让妹妹一起撒谎了。您帮我求求情,好么?”
“你啊,先站够今天的一个时辰再说。”回头看见张语走出来,便转身去了书房,看他被连累的亲亲小女儿去了。
“妈妈!”
张语看看时间,又看看他两条腿有点打颤,“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以后补上,反正这三个时辰你得给我站足了。”
“谢谢妈妈!”得到允许,炜儿慢慢走到石凳上坐下揉腿。
朱祐把女儿从书房抱出来,也一起坐到石凳上。颜颜眼眶红红的,方才在树下一直憋着,估计在书房没人看到偷偷哭了一场。
双生子乖乖的跟父母认错,表示绝不再犯。
张语揉揉炜儿的头,“以后不许拿头痛当借口,吓死妈妈了。再来一次,你叫妈妈怎么活?”
炜儿有点莫名其妙的抬头把她看着,什么再来一次?
朱祐拍拍张语的肩,“颜颜也是,帮哥哥隐瞒不是好孩子的做法。如果哥哥真的遇到拐子,找不回来了可怎么好?炜儿如果想去听曲子,就跟爹爹说。你倒是好,还知道跟我把时间错开。”
“知道了。”
小猪的回信很快来了,的确是有要革外戚世爵这回事。起因是有人告张氏兄弟谋反。是真的假的不重要,但给了小猪一个动手的理由。这种事情即使是莫须有也能害死人的。
张语这才知道,小猪对张氏兄弟原来已经不满很久了。早在张鹤龄想拿朱祐的龙冕来戴那回,还有后来金氏说漏嘴令张语想起蔚悼王的事,他都把帐记着。
何况张氏兄弟这些年强夺人田,倒卖私盐,原本就妨害了朝廷的利益。而且,他打算一劳永逸,从此后外戚的爵位通通不能世袭。更何况,他还认为,这两人不是他的亲舅舅。据说,张氏兄弟已经往南京故宫撞木钟去了。
张语回了封信过去,叮嘱他不可以伤人性命,谋反之事若查无实据就不要再穷究。毕竟她借用了张氏的身躯,帮她保全家人是应当的。
这小子手下比他老子狠辣,上回杀郑旺是一点犹豫没带。他振振有词的说,这个人造谣会影响他的合法继承地位,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动乱。
朱祐也说他说的有道理,说照儿是大明立国以来唯一以嫡长子的身份继位的,对于遵守礼法的群臣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政治资本。如果这个身份被怀疑,进而会有人造谣说他连孝宗皇帝的亲子都不是,很可能引来藩王的叛乱。
这些张语不是想不到,但以想到那个一点犹豫没有就可以杀人的是她的小猪,就有些不舒服。而且他小时收敛起来的多动症又翻出来了,今天到西海擎鹰搏兔,明天上南城攀险登高。
“妈妈,颜颜想吃肉。”颜颜抓着筷子,眼巴巴的把母亲望着。
炜儿扫她一眼,“这不是有肉么,喏,羊肉,冬天吃很补的。还有鱼肉和鸡肉。要吃什么二哥给夹。”
张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闺女多久没沾过荤腥了呢。都怪小猪,下的什么荒唐谕令,禁止民间宰猪养猪。再和着内阁大臣杨廷和一本正经的《请免禁杀猪疏》。皇帝的禁令,与此疏对读,更显有趣。如果她是在书上看到这段,一定觉得有趣,开怀大笑一番,可是胡闹的偏是亲生儿子。
于是在信里把颜颜要吃猪肉的申请告诉她那个童心未泯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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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带孩子不容易
了个春暖花开的日子,一家子上苏州看园林去了。
虽然隔得近,但起先张语并没有起这个心思。她在紫禁城看了十八年,自觉已经看够了亭台楼榭。是偶然看一副画沧浪亭的画起了心思。沧浪亭与狮子林、拙政园、留园并列为苏州四大园林,带两个孩子去看看好了。
看了果然没有失望,景色简洁古朴,落落大方,不以工巧取胜,而以自然为美。与紫禁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貌。
至于苏州的美食更是令人垂涎欲滴,松鼠桂鱼、清汤鱼翅、响油鳝糊、西瓜鸡、母油整鸡、太湖菜汤
不过,张语最大的收获都不是这些,而是买到了三幅唐伯虎的真迹。
这位在后世大放异彩的文化名人,此刻的光景却是不大好的。不会持家,生活艰难,全不是电影里潇洒点秋香的模样。他住在吴趋坊巷口临街的一座小楼中,以丹青自娱,靠卖文鬻画为生。
张语选了三幅,给足银两。
招手招呼儿女,“来,给你们先挑,剩下的再给大哥。”
炜儿和颜颜今日都玩得很是开心,闻言走过来挑画。
“妈妈,我们拿来做什么?”
张语乐呵呵的说:“做传家宝啊!记得哦,要子子孙孙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颜颜纳闷地说:“为什么不用爹爹地画作传家宝呢?爹爹昨日才给颜颜画过像。”传家宝这个词她明白。所以顺道讲解给二哥听。“就是家里地宝贝。”
两眼放光地张语看看朱祐。果然是一脸地不岔。
“那叫爹爹再给你们好好地画一幅。一起传下去好了。”真是亏。如果可以盖上以前地印。一定更值钱。
“哼!”
炜儿不管别地。乐呵呵地挑了一幅仕女图。
“妈妈。我要这张。”
“好!”这小子喜欢看美女的爱好真是越来越明显。上回琉璃来就一直腻着她,又偷跑出去看水灵,在街上看到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嘴也特别甜。
当下也顾不得朱祐,摸着儿子的头问:“炜儿,你为什么喜欢这幅?”
“好看。”死小子振振有词的回答。
颜颜挑了副庐山山水图,她也说好看。
张语看着性格迥异的双生子,不晓得这两孩子长大了会是什么样?
当夜回到杭州家中,拿这个问题问朱祐。
“现在才五岁,你想那么远做什么?不是一直抱怨我把照儿弄走么,这回让你好好带。”
语气不是很好哦,张语撞撞他,“怎么了?当家的。累了?”
不理她。
呵呵,还在为她要拿唐伯虎的画当传家宝的事生闷气呢。
“他的画以后可值钱哪。”
“咱们家又不缺钱。”
“五百年后的事谁晓得啊!”张语搅着指头,想着这三幅画能在五百年后卖出的天价就乐。
朱祐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眼睛里放光,“你要不要在哪里再埋点宝贝,让他们世世代代把秘密传下去,以后没钱用了就挖出来。”
张语打他一下,她还没财迷到那步。
“咦,这种事不是你们皇家的人最热衷么?开国皇帝一般都会弄个什么宝藏给后世子孙,以便有变数的时候取出来用。你家太祖爷有没有?”
“反正我没听说过。”
张语腹诽:没准人家只告诉了建文帝,你自然不会晓得。
“哎,什么你家你家的,你不是朱家的媳妇啊!”
“对,我们家我们家,睡觉了。”
基于张语一贯以来的习惯,所以半夜听到她又在叽里咕噜,朱祐也只是把耳朵凑了过去,听她说些什么。
“小强,我亲爱的小强,我和你相依为命十八年啊”最后还伴以几声夸张的笑声。
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看来她真的很乐。
第二天还没起来,老五就眉开眼笑的来报喜了。也是,努力了这么多年才有成效,能憋到早上已经不容易了。
“三哥、三嫂,呵呵,小茶有身孕了。
”
“恭喜,恭喜。”
“听说四哥也终于生了个儿子出来,咱们几兄弟在子嗣上都不容易。”小五还在乐颠颠的说着。
张语很关注这个消息,“是么?有多大了?叫什么?”
“三嫂,你偏心哦,一说四哥有儿子你就这么激动。”
她当然激动啦,这个娃娃早点生,她的小猪也好有人顶包啊。她不知道有多想小猪。
朱祐正在喝豆浆,也停下来看着她,拧眉思索着。
“我要偏心肯定也偏心你啊,走走走,我们过去看看小茶。”
“我们也去!”双生子站在门口嚷嚷。终于当哥哥姐姐了,好幸福!
“好,都去,都去。”
小茶还在梅花桩上闲适的走
,如履平地。看到这么多人过来,停下来,轻轻跃:小五赶紧跑过去。
“老五,你也老大不小了,沉稳一点。有身子的女人是要走动走动,不能一味的躺床上不动,对吧,小鱼大夫。”朱祐闲闲的说着,好歹当过几回爹了,有点经验。
小五黑线,三哥你头回当爹的时候比我鸡婆多了。
“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蹿高走低的,弟妹也要多注意脚下。”
“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茶偏有点怵这个大伯子。
小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给母后报个讯吧,她也盼很久了。”
“知道了。”
一旁张语细细嘱咐着小茶要注意的事项,好笑的看她掏了个小本本出来记。
摇摇头,“算了,我看你大大咧咧惯了,你自己好好的去请锦瑟帮忙吧。”
小茶点点头,觉得还是这样比较稳妥。锦瑟比她自己这边几个丫头细心多了,当即叫上小五备了礼物去找锦瑟帮忙。
张语打听好了,老四的儿子的确是叫朱厚熜,看来没错,就是他了。
“祐,我想去看看照儿。”小茶怀孕的模样刺激到张语想起当年初怀小猪的日子,上次见过后又隔了三四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朱祐皱皱眉,“来回就要一个半月,你想呆多久?”
张语想了想,“一共半年吧,两个小的就拜托你了。”
“嗯,去吧。”
张语挪进他怀里靠着,“你有什么话要跟他说没有?”
朱祐摇摇头,“没有。你去好好说说他,不要太贪玩就好。”小猪起先写信还问问他对朝政的看法,后来看他都没有回话,也就不再提了。父子俩达成的共识就是他真的丢开手,什么都不管了。
“嗯,那这两个吵着要跟怎么办?”
“那你偷偷的走好了,把林虎带上。”
“嗯。”
两人商量妥了,灭灯睡觉。
“祐,话说男人四十一支花啊!”张语捏着他这几年练出来的肌肉。虽然外表还是斯文,不过内里可好多了。
“呵呵,不需夫人提点,为夫自然不会墙内开花墙外香的。”
“你知道就好。”
三日后,准备妥当的张语悄悄走到双生子的房间。看了好久才放下帐子启程。
“妈妈哪去了?爹爹。”炜儿和颜颜\觉找不见张语,跑来问。
“呃,看大哥去了,路太远,所以不能带你们。”
“啊?”对视一眼,“妈妈太坏了,太坏了!”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他走一步,两小孩就跟一步。连他去更衣,也在外面守着。生怕父亲也找不见了。
“哎,这么晚了你们两个还不回房间睡觉?”朱祐放下书,有点头痛的看着跟班一号和跟班二号。
两个娃娃动作一致的对手指,一起开口,“我们陪着爹爹睡。
”显然是商量好了,要把盯人进行到底。
无奈的拧眉,抖开被子,“那上床吧!”
“好耶!”一同高兴的爬上床去,并排躺在里侧。“爹爹,快上来啊!”
朱祐脱衣上床躺下,爷三大被同眠。
“你们两个,晚上不要\大水冲爹爹啊!”
炜儿和颜颜都深觉受辱,他们早就不会尿床了,当即翻身坐起。“爹爹说什么呀,我们又不是三四岁的人了。”又是异口同声,以前怎么没\觉经常二重奏。
“好好好,你们已经五岁了,不会尿床了。睡吧,睡吧。”把他们按回床上,把被子盖好。他还能踏实睡觉么?
果不其然,睡到半夜,炜儿迷迷糊糊坐起来,要起夜。下床的时候狠狠踩了他一脚,“哦,爹爹,炜儿忘了你在外头。”
“要去更衣?我抱你去。”回头再磕着碰着就麻烦了。揉揉大腿下床穿鞋把儿子抱去尿尿。
回来就等着颜颜的动静,结果这小妮子一觉到天明。
带孩子可真不容易啊!
小五看到他的熊猫眼就低下头去笑,“三哥,你真是不容易啊,又要当爹又要当妈。”
朱祐瞪他一眼,“你唱戏呢!”
两个小娃娃抬起头来把他们看着。
“别理五叔,快吃。”
“爹爹,妈妈几时回来?为什么不是大哥来看我们?”
“呃,大哥做工走不开。”看女儿把粥里的菜挑出来扔掉,“颜颜不要挑食,要吃菜才长得高。”
“哦。”颜颜粥着眉把菜心吃掉。
“爹爹你还没说妈妈几时回来呢?”
“过几个月吧。”
“啊,要那么久。”
“都别说话了,吃好了五叔带你们去看小弟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孩子长大了
初子急步走到拐角处的茶楼,小二看到他,殷勤的招)]“哟,初大总管,您今日来点什么?”
“不用了。”推开小二,他迈进天字号房。
“主子。”
张语看到他,微微笑了下,“呃,走吧。”一边把纱帽戴上。
宫里小猪收到太后凤驾返京的消息,乐呵呵的告诉了琉璃。
“真的?太好了。”琉璃双手合什,“不过,老爷和弟弟妹妹就要寂寞了。”
小猪恨恨的说:“他们才不寂寞呢,到处乱走。”
琉璃低下头去笑,“臣妾带着人去把慈宁宫好好打扫一下。”
“嗯,去吧。”妈妈总算想起来看自己了,再不来他就奔杭州去。可惜见不到爹爹跟那两个小鬼。
张语在小初子的扶持下跨出马车就看到了侯在前面的小猪,他的身后,一二三,连琉璃在内三个后妃装扮的女子齐声说着:“臣媳恭迎太后回宫。”这感觉实在不习惯。
夏皇后抖擞精神,扶着只见过几回的婆婆。
张语甚不习惯。又不好抖开她地手。看这女娃娃也才十**地模样。
“母后。可要先回慈宁宫歇息?”夏皇后贴心地问。
“先去清宁宫拜见太皇太后。”
“儿臣陪母后过去吧。”
张语看看小猪。点点头。
“走吧。”
一代新人换旧人,这宫里就是这样人来人往的。换一个皇帝,后妃们就跟着换个地方住。
太皇太后捻动佛珠,张语索性连小猪一块撵了出去。
“母后,这么些年不见,您身子可好?”张语笑吟吟扶了王氏坐下。
“硬朗着呢,倒是你,听说身子不好,连皇帝大婚也没来出席。居然还搞了个替身。”王氏一指戳在她额上。
“呵呵,知道瞒不过您。不过我当时是真来不了。”太后大着个肚子,也太吓人了。
老太太把念珠放下,拿了封信出来,张语偏头一看,是小五写的。
“真有了?”
“您怎么知道我们在一处啊?”张语挨着坐下。
“那孩子从小就黏你,你不在故宫里,你们叔嫂自然挨得近。我啊,早知道这皇宫关不住你。”
“嗯,弟妹的确是怀上了。您放心吧,家里都准备好了。大夫仆妇都有经验,不然我也不放心啊。”
老太太点点头,“那就好,也了了我一桩心事。记得生下来,要抱回来给我看看。”
婆媳俩随意说了些话,张语就跟着小猪回她的新居所——慈宁宫了。
“你们都退下,朕陪母后就好了。”
“是。”
一众人等退了出去,张语在上方吐出口气。
“小猪,过来,给我捏捏。”
“哦。”小猪移过来坐下,给她捏着肩膀。
“妈,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我爹跟弟弟妹妹还好吧?”
“都挺好的。你爹信上说,那两个小家伙整天跟在他身后,跟牛皮糖似的。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都二十多了。真的是大人了。
”
小猪抱着张语摇晃,“以前妈妈抱我,现在我可以把妈妈抱起来了。”
“别晃我,头晕。”
由于一路车马确实劳顿,第二日依着张语的性子是睡到了自然醒。
玲珑在帐外拢起帐子,“娘娘,皇后与贤妃、淑妃已经在外头等了一个半时辰了,要不要叫她们进来?”
张语慢动作的抬起头来,脑子里想起昨天小猪背后的三个女孩。伸手摸摸头,对啊,她现在已经是熬成婆婆的人了。自然是媳妇来给她请安。
“那你动作快点,先给我收拾一下,再让她们进来。”
琉璃跟着皇后在外面坐等,幸好不是站着。昨晚皇帝一高兴,跑到她的宫里拉着她回忆往事,说了半宿才睡。以她的经验,太后哪有这么早起来的。可是皇后的邀约又不能不来。来之前她还特意吃了块糕点垫底。
今日她刻意作出精神很好的样子,省得皇后与贤妃又往别处去想。
趁着没人注意,给玲玲递眼色。
玲玲眨眨眼,意思是我可不敢去叫,淑妃娘娘您就安分等着吧。
好容易等到里头传话叫她们进去用膳。
“都坐下吧,把你们饿着了,皇上该来找哀家算账了。”张语笑呵呵的在\座坐下,还真是不习惯。“呃,哀家和太皇太后一样,喜欢清静,你们以后就初一早上过来好了。”
“是。”
吃罢早饭,移到暖阁里坐着。
玲珑端了个盘子过来,张语伸手拿过一块玉佩,“皇后”
夏皇后赶紧立起身来,张语微微勾了下嘴角,真是历史重演,“这是哀家初为太子妃时,太皇太后所赐,今日哀家把它交给你。”伸手递过去,“起来吧,多的我也不说了。还有你们俩也是,不要太顺着皇帝。该说该劝的时候,
缩。”
接着又另拿了两块上好暖玉给琉璃与贤妃。
“皇后回去看看,哀家记着玲珑她们这批宫女该放出宫去了。”
夏皇后笑盈盈的站起来,“不劳母后操心,臣媳已经在着手办了。”
“嗯。”
又说了几句闲话,就打\她们回去了。
琉璃同玲珑多年不见,本想留下叙叙话,也碍于身份不便留下。张语自然不会在三个媳妇中明显表示出亲疏来,也没有开口留她。
小猪今日不用早起上朝,起床后到文华殿打个转就跑过来了。
张语昨日没精神理会他,今日一来便掀了他的袖子看,果然有一道伤痕。
小猪一看她的动作就知道要糟,手上那道伤是去年训老虎是留下的,当时可是真惊险,老虎都扑到面前了,幸好有个下级军官江彬反应灵敏,冲了上来,才救下了他。
张语早屏退了左右,当下拧住他的耳朵,“小时候去抓猫逮狗,现下长本事了,玩老虎!”
“轻点轻点,耳朵掉了。”
张语想想给人看到他耳朵上的痕迹终归不好,松了手,进去拿了个美人锤出来。
小猪撒开腿就跑,和她在屋子里玩起了捉迷藏。
“妈,你特意回来打我的啊?”他腿长,张语够不着他,气呼呼的在椅子上坐下。
“妈,儿子也让吓着了,以后再不碰那些大家伙。”小猪移过来,挨着她坐下。张语举起锤子就照他背上来一下,听说的时候,吓死她了。
“妈,我带你去看我的中军。”小猪牵起她往外走。
“什么中军?”
“儿子把一群擅于骑射的宦官编为一营,号称中军,经常在大内操练。”
张语哭笑不得,“你这是要带我去阅兵啊?”
小猪理所当然的说:“是啊。”
张语的美人捶还没放下,就手又给他一下,“胡闹。你一会不要去听经筵侍讲么?”
小猪撇撇嘴,“不去,我叫那些老家伙回家吃自己了。”
“什么?”张语伸手指着他,看他一脸的愤慨,“为什么啊?”
“从小听到大都是那些东西,没意思。跟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
张语想想,以前朱祐也是想办法要躲经筵,可见实在是没意思,也没什么用。张语也不觉得去坐几个时辰听讲解四书五经有什么太大用处。
“你跟那些文臣,处得怎么样啊?”
小猪说:“他们不听我的话,还一天到晚管着我。做这个要上折子说,做那个又来谏言。”
“如果他们说的有道理,你也要听的。”
“我才不要像父皇那样。”小猪梗起脖子。
张语拉他坐下,“你要靠他们给你干活呀,妈妈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你自己想偷懒的时候一定要让内阁正常运作。”
小猪挠挠头,“嗯,那个杨廷和虽然不大听话,干活还可以。”
张语知道杨廷和是现在的内阁\辅,点点头,“和文臣,至少表面上把关系搞好一点吧。读书人如果想搞臭你,很难翻身的。”
“我才不在乎呢。妈妈,你还要不要去看我的中军啊?”
“我不看。”一群太监有什么好看的。
小猪想了想,蹲坐在她身前,把头放在她膝上,“妈妈,我生不出儿子来。”
这个,张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基因有问题,历史上正德皇帝也无后。当下也只好安慰他:“别着急,我和你爹也是过了三年才怀孕的。对了,小婶婶也有宝宝了。嗯,你最好是,呃”张语其实很不想管儿子媳妇闺房中的事,“最好是暂时就这三个吧,这样机会大些。”
“嗯。”
张语摸摸他的脸,“照儿,你怪不怪爹爹妈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小猪摇头,“就是没我想的那么简单。那些老家伙,真难弄!”
“呵呵,那些可都是政治斗争中成熟起来的老姜。妈妈对你的期望就是你不要给我乱搞男女关系,在你的治下不要因为你个人的原因出现灾祸。”
小猪抬起头来,“妈妈你不是还叫我把蒙古人都打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