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约
五点钟,何以容才从美容院出来,整个人咋一看变化不大,但要是仔细看,就能看得出那显露出来的肌肤水嫩了很多,她一直以来都很注重护理,前段时间和那个人吵架后回西安来情绪波动太大,好几晚没睡好,人才憔悴起来。
现在有人说,好女人是最好的护夫品。但对何以容来说,那个男人才是她最好的保养品。她知道秦晚来很好,但她不爱他,她爱的是那个人,那个让她费尽心思也无法得到的男人。
找了间不错的*洗吹好长发之后,何以容又一刻不停地去了一家走优雅路线的时装专卖店,试了十来套,总算选定了一条宝蓝色的V领连衣裙。裙子剪裁非常简单,但非常适合何以容,看着镜子里优雅中透着高贵,秀丽长发,肌肤似雪,何以容自己也非常满意地笑了,她对自己的眼光一向深有信心。
手上的银色亮片小包也正好衬这件衣服,出了时装店,何以容看了看装着之前衣服的胶袋,找了个垃圾筒随手丢了进去,现在时间已经是六点半了,天还没黑,但过去也差不多了。
就算去早了,那间酒店一楼也有咖啡厅可坐上一阵子,总比匆匆忙忙风尘仆仆过去要好得多。
好不容易熬到七点半,华灯初上,城市里璀灿绚丽的夜晚开始了。何以容终于打开了在手里握了老半天的手机,发了个短信出去。
“我来了!”
“八点上来,1208”
咬了咬唇,将手机放回了包里,咖啡端到嘴边又放了回去,伸手叫人来结了帐,何以容去卫生间补了一下妆,便坐电梯上楼去了。
高速电梯里,两边的玻璃异常明净,但何以容并未看着镜子,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上楼时才从包里取出来戴到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表情很是复杂。
十二楼,华丽的走廊里寂静无声,一个人也没有。何以容走得十分从容,好像她自己就是长住这里的客人一样,但在1208房门口她还是犹豫了一下,才按响了门铃。
门开得很快,但门内的男人表情有些不悦,打开门之后就转身回了里面,何以容闪身入内迅速关上了房门。
“你真的越来越没有耐性了。”男人四十出头,身材高大,保养极佳,头发三七分,一丝不乱,发际线略上,五官端正,颇英俊。虽微恼,但并不是真正生气。
何以容高跟鞋没脱就追了上去,一把挽住男人的手臂嗔道:“人家在下面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从接到你的电话,我就急着想见你,这么多天......”
“这么多天,你要真想我就不会一声不吭跑回西安来了。”男人嘴里埋怨着,手却将何以容环抱着坐到了床上。
何以容回抱住男人道:“你知道我也没办法呀,我已经......还怎么在北京待下去?”
“你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吗?”男人的手移到何以容依然平坦的小腹处,表情有几分犹豫。
第六十五章 谈判
“这一胎一定是儿子,瑞安,让我生下他吧。”何以容殷切地道。
许瑞安十分犹豫,他想要儿子,但更爱前程:“你也知道我现在还不能和她离婚,组织上正在考察我,明年就要选举了,我很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
“我知道那个位置对你来说很重要,但孩子就不重要吗?瑞安,我已经跟了你这么久,今年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孩子在三十岁之前生下来才好,你们许家也需要继承人呀。”
许瑞安又沉吟了片刻才道:“你若真愿意生下来,那就答应我去英国或法国生,五年内不要回国,你能做到吗?”
何以容摇头推开他站起身来,变了脸色:“五年前你已经这样说了,我等了你五年了,瑞安,一个女人的青春能有几个五年?”
“形势变化、形势逼人!你也看到了,本来四年前我就能调到那边去的,虽然是副职,你也清楚那边有多好赚,如果不是于霞知道了你的存在......”
“你现在还要怪我吗?这几年来我是怎么过的你也清楚得很,在这样过下去我就要闷死了!”何以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眼泪快要流下来时迅速背过身去。
“我不是怪你,容容,我会经常去国外看你的,如果你觉得英国和法国太远,等孩子生了,咱们就找个近一点的地方住,日本、韩国都可以呀。”许瑞安站起身搂住何以容的腰哄道。
何以容却不领情地挣开来:“我说了,我决不去国外。从西安到北京,我就尝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痛苦,去到国外更是举目无亲。”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要不,咱们先别要这个孩子......”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看来你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何以容气得大叫起来,还好这间酒店隔音效果极好,许瑞安并不紧张。
“我不是这个意思,容容,你再等等我......”
“不!如果你无法答应我的要求,那我们就分手,我何以容也不是没人要的。”何以容极其失望,她本以为许瑞安能赶来西安是让步了,看来还是太乐观。
许瑞安也微微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我的意思很明白,回来几天,我还是觉得西安更适合我,既然你我没有结果,我也只能另嫁他人了。”
“你要怀着我的儿子嫁别人?嫁谁?”许瑞安抓住何以容的手问。
“这个孩子?”何以容垂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冷笑了一声道:“我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命运会如何,如果我未来的丈夫能接受我便生下他,如果他接受不了,那我也只能舍了他......别怪我狠心,毕竟孩子的亲爹都不想要他!”
“谁说我不想要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让我偷偷摸摸生下来,让他一生下来就见不得人是吗?如果我是这个孩子,我都宁愿不出生在这世上!”
“以容,我们别这么折腾好不好?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你都离开西安几年了,才回来几天,哪儿那么快找着人嫁呀!”许瑞安不太相信一直以来温柔顺从的何以容真能说到做到。
何以容却是出言打破了他的信心:“秦晚来!你应该记得他吧,他可一直等着我呢!”
第六十六章 求婚
“秦晚来?”许瑞安略一沉吟便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人,“那个官二代?军二代?不错,有那样的家底,几年前的毛小子现在应该长上翅膀了是吧!”
何以容将头侧向一边,负气不理。
“看来你还真的找了一个不错的后备。”许瑞安讪讪一笑,紧接着便沉下脸来:“如果你要觉得他好,那这趟就算我来错了!我不拦你!”
“我......”许瑞安这种态度,让何以容十分憋屈,她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但面对许瑞安却是毫无办法,只能惨淡笑道:“你知道我爱你,深爱着你,不可能变心,却还非要说这种让我心痛如死的话来,瑞安,你太狠心了!”
“好话我也不是没说,容容,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呀!我们不吵了好不好,孩子的事我们再商量商量.....”何以容真的伤了心,许瑞安的语气便又软了起来。
何以容却还是非常难受,不停地摇头:“再商量.......瑞安,这不是别的什么事,这是我们的孩子!瑞安,我爱你,我无法不爱你!但这世上的夫妻有多少是两情相悦的呢?”
“是啊!我也是无奈呀......”
“你不必说了!”何以容用饱含眼泪的水眸盯着许瑞安一字一句地道:“瑞安,这么多年了,你也清楚我的脾气,这些年事事我都依着你,你让我去北京我就去北京,让我少和亲朋故友往来,我和西安几乎都断了联系,还有我们的孩子......这一次,我并不是使小性子故意闹脾气,我是真的太想安定下来了,我想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光明正大的家!这有错吗?”
“没有错,可我还不能......”
“不是不能!只是你肯不肯罢了!瑞安,为了我和孩子你就晚几年再坐那个位置不行吗?”何以容切切地抓住许瑞安,语带哀求地问。
许瑞安为难地皱眉:“容容,事情的里因外情我都和你说过,你以为那个位置会一直等着我吗?李家和胡家,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
“是是是!你别说了!我不打扰你再也不会阻碍你了!”何以容似乎彻底绝望了,眼泪也没擦就往外走。
许瑞安拉住她叫道:“你别这样好不好,这些天我很想你!你要真想要这个孩子,那就生下来......”
“是!我会生下来,但我会让他去叫别人爸爸,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你再也不用担心我和孩子会影响你的大好前程了!”何以容用力甩开许瑞安的手,拉开房门气恼而去。
许瑞安怔了片刻,并未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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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今天要在何以纯家住一晚吗?怎么这么晚来了这里?”秦晚来匆匆赶到一间光线暗淡、人声嘈杂的酒吧时,何以容已经独自喝了两三罐啤酒。
“晚来!你还真是来晚了,快来陪我喝酒......”何以容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几罐啤酒下肚,已经脸色酡红,有些头晕了。
秦晚来近了细看何以容,才看出她的不对劲,马上关切地问:“以容,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何以容仰首喝完手上那罐啤酒突然‘哧哧’笑道:“谁说我不高兴了,我高兴得很,晚来,我们结婚好不好?”
第六十七章 询问
周日,何以纯上白班。休息了三天,难熬的父母忌日过去了,和秦晚来虽然闹了点不愉快,但也撕开了客气的表像,从此陌路,也就不必继续纠结了。
令何以纯心里还有些忐忑的是叶向东的态度,叶向东这两天打过几个电话给她,虽然说话不多,但关切之意较为明显,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还好,走进508病房并未看见叶向东。
叶晨见了何以纯非常热络,不过没有问什么让何以纯尴尬的问题,只是何以纯总觉得叶晨对她的态度还是太热情了些,好象已经知道她和叶向东有什么关系似的。
或许是心里有些猜测,在帮叶首长做常规检查时,何以纯觉得叶首长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似乎也比平时要久得多,那种带着探询的目光让她不敢与之对视。
记录好相关数据准备离开时,叶举突然开口问:“小何你多大年纪?”
“回首长,我今年二十四。”何以纯乖乖回答,心‘突突’乱跳起来。
“成家了吗?”叶举又问,果然是这种问题。
何以纯看了坐在病床边的叶晨一眼,后者笑容十分友善,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她只得轻声回道:“还没有,谢谢首长关心!”
“哦......”叶举这一声‘哦’拖得很长,却没了下文。
何以纯有些拘谨,正想找个借口赶紧离开,叶举又问:“你家里有些什么人?”
这样的问题让何以纯不得不去瞄一眼叶举的表情,但他脸色严肃如常,颇有几分不动声色的意味,心里越发忐忑,嘴里还是老实道:“回首长,我父母都不在了,目前我和小阿姨还有女儿一起生活。”
“女儿?不是没成家吗,怎么有女儿?”叶举不怎么客气地问。
这是她的私事,何以纯很有点不想回答,但又不得不答,这个问题已不止叶举问起,秦晚来问过,叶向东也问过,“欢欢是我小姨收养的孩子,她喜欢我,所以叫我妈妈。首长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该去其他病房了。”
后面两句,何以纯已经有了些情绪,叶举盯着她又看了两眼,才放她离开,“你去吧!”
见何以纯匆匆如逃,叶晨瞪着叶举抱怨道:“老爸,您好好问嘛,这样板着脸可吓到人家了。”
“吓到她了吗?不见得吧,我看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哪!”叶举的评价不知道是赞是贬,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我觉得以纯挺好的,大哥也挺喜欢她,老爸别把人家吓跑了。”
“好了,你大哥的事我自有考虑,你可别掺和。”叶举首次对叶晨用较严厉的口气说话,叶晨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没有反驳他。
上午508病房主要由另一名特护负责,何以纯也就再没过去,只是心里有些乱糟糟的,看过两次电话,偏偏期待叶向东来电的时候手机却迟迟没有动静,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去到食堂打了饭菜才坐下,许静便端着盘子笑嘻嘻地坐了过来。
作者题外话:这段时间有亲戚在,家里有三个孩子,电脑总是被他们霸占着,所以写字不多,请见谅,再过两天就好了。
第六十八章 认识
“以纯,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许静有点神秘兮兮地问。 看着任何时候都开开心心的许静,何以纯有些羡慕,回以微笑一边吃饭一边道:“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呃......这吃饭呢,别说什么恶心的东东。”许静做了个有点晕的表情,紧接着又恢复兴奋道:“我今天在306秦首长那里竟然看到了我堂哥,真是一点儿也没想到,自打我爸调来西安,我跟着过来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了,他一直是个大忙人!” “那是有点巧。”何以纯随口应着,其实不怎么感兴趣,许静在秦首长的病房碰到许久不见的堂哥是件意外却高兴的事,和她之前在306突然看见秦晚来可大不相同。 “是呀!真的很巧!不过......”许静停顿了一下才有点神秘地道:“可惜秦首长刚见我堂哥的时候还挺高兴的,两个聊了一会儿之后,脸色就变了,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反正跟咱们没关系,你也别太八卦了!” “哎呀!没八卦多无聊呀,我感觉他们好象提到了秦首长的侄儿。以纯,听说你和那个秦少其实是旧识,你都不告诉我,我还是听别人说的。”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只不过他和我堂姐是大学同学,所以认识而已。”何以纯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下,她隐约也知道现在有不少同事对她的事挺好奇,一味掩饰还不如透*不疼不痒的事实出去,总比那些人猜测之下弄出一堆不实消息要好。 “原来是这样,我觉得秦首长是真的很喜欢你,秦少人也很不错,你完全可以考虑一下的。” “不是人好人坏的问题,小静,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一点儿也不想嫁人,所以首长的好意,你能挡得话也帮我挡一挡。” “我真弄不明白你,你这么贤淑很适合嫁人做贤妻良母的嘛,为什么非要拒人以千里来浪费自个儿的青春呢?” 何以纯看着满脸不理解的许静有点头疼:“小静,本来我挺喜欢医院的工作,但如果在医院总要受到这种好意的烦扰,我可宁愿换个单位。” “啊!别呀!你可是我的榜样,护士长天天教训我,总让我要向你好好学习呢!” 何以纯仍是摇头,“很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好意。” “你知道就好,我......” “静子!”许静还想说点什么,看到突然出现的男人马上跳了起来,“瑞安哥,你还没走么?” “没走,出去接了个电话回头就没见着你了,找人问了一下才知道你来了食堂。放着吧,我请你出去吃。” “不啦,中午休息时间不长,附近又没什么好吃的地儿,还不如在食堂。瑞安哥要请的话,晚上呗,我可是要吃大餐的。” “那好吧!”许瑞安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又瞄了坐在许静对面的何以纯一眼,笑道:“要不中午你请我吃一下你们食堂的饭菜好了,等你有空了我再请大餐如何?” “行啊!只有瑞安哥愿意吃就成,对了!瑞安哥,这是我的好同事兼好朋友何以纯,以纯,这是我堂哥许瑞安,很帅吧,可惜已经结婚了。”许静嘻嘻哈哈地介绍起来。 许瑞安听到何以纯的名字时轻挑了一下眉毛,随即微笑着打起了招呼:“何小姐好,很高兴认识你!”
第六十九章 试探
“你好!”何以纯微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在她对面坐下来的许瑞安成熟、稳重,极正派的样子,但还是有些深不可测的感觉,相比之下,许静的大大咧咧要令她自在得多。 看着许瑞安落座,许静问了他想吃什么之后就去帮他买。她走后,端坐在何以纯对面的许瑞安便饶有兴趣地看向礼貌回应之后眼皮也不抬的何以纯。 “医院的工作挺辛苦的吧?”等着片刻不见动静,许瑞安便主动找话。 虽然感觉得出许瑞安必定有些来历,何以纯仍不太愿意周旋,但饭还没吃完,而碍于许静的面子,她也不能这就么走人,只得简单答道:“还好。” “我也挺长时间没见静子了,这丫头小时候很皮的,现在看起来倒是漂亮了,文静了。何小姐这样斯文,静子和你做朋友,肯定受益良多。”许瑞安一边赞着许静一边捧了何以纯一把。 何以纯只当是普通的客套,随口应道:“哪里,小静本就率真可爱。” “......我坐在这里是不是影响了何小姐的食欲?” 沉默了一会儿,许瑞安突然这样一问,何以纯惊讶抬头,见他似笑非笑,又像是一本正经在问,略有些尴尬,她确实是不太想搭理许瑞安,像他这样有着一定城府的男人能感觉到她的淡漠很正常,但问出这种让她不自在的话却显得有些故意而为。 “许先生说笑了。”想了想,何以纯仍是惜言如金。 许瑞安则笑了起来,眼里倒是有几分欣赏:“何小姐可有去过北京?” “早年去过两次,旅游。”何以纯无奈回答。许瑞安明显是没话找话,话题的跳跃性还挺大,不时有同事朝他们看过来,这个男人有一定的气场,想让经过的人不注意也难。 “以后去北京玩的话,在下可以做个向导......” “那我去呢,瑞安哥接待吗?”许静回来得不算慢,何以纯不动声色地舒了一口气。 许瑞安看在眼里,仍是微笑:“你在北京长大的,还用得着我做向导么?不过呢,冲着你这餐饭,只要你回北京,吃喝住行玩当然是哥包了。” “这还差不多!”许静满意地点头,冲何以纯道:“以纯,和我堂哥坐一块儿是不是有点闷?其实我小时候挺怕他的,他呀,十几岁的时候就像小大人似的,又聪明又听话,因为有他这样的好榜样,我们那些个兄弟姐妹被批的次数都严重增加了。” “我已经吃好了,先上楼啦,你们这么久没见好好聊聊。”何以纯起身说完向许瑞安微微点头,马上端起盘子走人。 许静想留都来不及,觉得何以纯这么快走有点奇怪,但还是向许瑞安解释道:“以纯工作超认真的,中午很少休息。” “嗯,你这个同事很不错!”许瑞安若有所思地看了何以纯苗条英挺的背影一眼,第一次有女人对他的个人魅力完全视若无睹,是真性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作者题外话:下午送小P孩去学校,军训一周,偶解放了,晚上写字,明天加更!
第零七十章 发火
“叔叔,不是我不愿意,确实是人家看不上我。”306病房,秦晚来笑嘻嘻地道。 秦大鹏却一反平日对待秦晚来的和蔼,极其严肃地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命令!这件事我已经和你爸妈谈过了。” “什么?”秦晚来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讪讪道:“叔叔,真的不是我不乐意,我已经约过她吃过饭了,是她对我没意思,我总不能......” “怎么不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的本事我还不清楚吗?只要你用心去追,什么样的姑娘追不上?” “那可不见得,有的人就是看不上我。”秦晚来小声嘀咕了一句。 秦大鹏却也耳尖,他冷笑一声道:“你这个傻孩子,满身的聪明气被一个女人弄得全没了,什么女人会看不上你?那是人家有了更好的高枝!” 秦晚来没有听出秦大鹏话中有话,仍是笑着道:“对呀,那个何以纯看不上我多半就是有了更好的选择嘛,我看叶司令的大儿子就不错,人家现在是近水楼台......” 秦大鹏瞪着眼道:“叶向东确实不错,你俩还真是不相上下,只是你没结过婚,也年轻几岁,才勉强占点优势。但论追女孩子,叶向东可就比不上你了,你要输给他,那就是你自己不争气!” “我......我也没想和他争啊!那个何以纯不是我的菜!”秦晚来无奈道。 “啪!”猛拍床沿,秦大鹏突然就发了火,好在病房里现在也没有其他人在,他厉声道:“你硬要和我装糊涂,那我就明白告诉你,你心里想着的那个女人一直就是别人的女人,我们老秦家可不要那种不清不白的女人!小何是我和你爸妈都看过的,我们都很满意,如果你不满意,我们可以不强求,但你爸妈马上会给你安排其他好女孩,你自己看着办!” “什么不清不白的女人?您听谁瞎说了!”秦晚来也变了脸色。 “世界就是这么小,我的消息来源绝对没问题,你要是不信也可以自己去查,这点本事你还没忘吧!总之,那个女人不仅有男人,人家也不喜欢你,你难道甘心做个备用品?你要还有点骨气就趁早给我死了那条心,免得丢我们秦家的人,不然我这个院也住得不安心!真要气得早点闭了眼倒好,一了百了......”秦大鹏说着说着突然激烈咳嗽起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一样。秦晚来慌了神连忙冲到门口去叫医生。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遍,帮秦大鹏Сhā上了氧气管,秦大鹏慢慢平定下来,皱着眉头挥手道:“你去吧,搞定你自己的事,用不着天天来看我。” 秦晚来哪里肯走,但见秦大鹏闭了眼不打算再理会他,只得泱泱走到外面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他心里疑惑着秦大鹏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事的,虽然秦大鹏没有明说何以容的名字,但那话分明是针对她的,想起何以容自己那天醉后也像是说过点什么。秦晚来沉着脸拔打起电话来。 “晚来啊,今天?今天晚上不行,我有点事。明天?明天我也不确定,我有空了给你电话好吗?”讲了没几句,何以容那边就匆匆挂了电话,秦晚来更加郁闷了。 作者题外话:继续写,下午二更。让收藏、票票、评论来得更猛烈些吧!哈...
第七十一章 妥协
何以容挂了电话想了想直接关了机,匆匆将手机放回包里,浴室的门开了,许瑞安裹着浴巾,一身清爽走了出来。
“帮我转一下台,我想看看新闻。”
“好,你坐过来,我帮你把头发擦干。”何以容换好频道,去浴室拿了条干毛巾出来帮许瑞安擦头发,手上动作十分温柔。
过了一会儿,许瑞安便拉住了她的手:“好了,差不多了,坐吧,别累着。”
“你真的要跟她说吗?”何以容挨着许瑞安坐下之后再次问起她最关心的问题。
许瑞安装着无奈地道:“没办法呀,你都要带着我的儿子嫁别人了,能不赶紧谈吗?就算有诸多不利也只能认了。”
“对不起!我不是硬要逼你,我......我只是害怕,这样的日子太没有安全感了,我也不想孩子生下来没有爸爸疼。”何以容有些伤感地道。
“我知道,让你等我这么久,确实不公平。”许瑞安这样软言一说,何以容心里就舒坦了很多,虽然知道即使许瑞安向他妻子提出离婚过程也不会太过顺利,但只要他正式提了,她就有更大的把握。试问有几个女人能在丈夫因为别的女人而提出离婚后还能坚持不放手的呢?那种多是无能的女人,想和男人绑在一块儿死,她不好过就让大家都不好过。许瑞安的妻子也是要强的人,她应该不屑做那样的女人。
许瑞安让了步,何以容自然就不会考虑秦晚来了,毕竟她爱的人是许瑞安,肚子里也怀着他的孩子,许瑞安的妻子无法受孕,一直在治疗却不见效。许瑞安已经四十出头了,孩子对他们许家来说是很重要的。所以她在不久的将来成功上位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何以容想到美好前景,心情好了很多,许瑞安却转了话题问:“我今天去医院看了个朋友,没想到你堂妹在那间医院工作。”
“你说以纯?”何以容有点意外,对于许瑞安去看什么人,她没有问,因为她现在的身份还见不得光,许瑞安是不可能带她去见重要朋友的。
“是啊,别人介绍时说了她的名字,我才想起来你和我提过,就是你前两天去拜祭的叔叔婶婶的女儿是吧?”
“是的,你和她说了认识我吗?”
“没有,就是随便聊了几句,你这个妹妹很沉稳很不错,应该还没结婚吧,反正她父母都不在了,以后可以找个机会调去北京,和你也有个伴,免得你总说孤单。”
“这......这个以后再说吧,以纯很固执着,我本来也说医院的工作很辛苦,建议她换份工作她都不肯的。”何以容表情有些复杂,试探道:“你平时可没这么热心,看来我这个妹妹真的很不错。”
“你想哪儿去了,我还不是因为关心你,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回北京吧,我不能在西安待太久。”
何以容犹豫着道:“我才回来没几天呢,我妈很舍不得我走,反正我又不能和你同一班机,再玩几天才走也不要紧吧。”
“也行,随你吧。对了!下个月我会去上海半个月,你要是愿意玩几天直接去上海更好,反正咱们在那儿有房子,不用住酒店这么不方便。”
“好,只要你肯离婚,我什么都听你的。”何以容高兴起来,主动偎到了许瑞安怀里。
许瑞安低头正好看到性感睡衣里那大半边露在外面的雪峰,小腹一热便侧身将何以容压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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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明了
叶向东不时掏出手机,开了锁屏幕变亮但又任它暗淡下去,一晃又三天过去了,这星期单位有比较重要的接待,叶举要求他以工作为重,正好又有叶晨陪着,他便回了部队。只是不知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就会想到何以纯。
回想这两年来,何以纯从未主动打过他的电话,一次都没有。不想则已,想到这点,再想到两人那种几乎没有交流的相处方式。一直以来,何以纯其实是被动的,所以造成这种情形的主要原因在他。
何以纯不过是要求结束这种不正常的关系罢了,他这般心神不安是为什么呢?因为何以纯的淡然还是因为他不想分手?他和她能像正常男女一样发展吗?小芸能原谅他吗?他能否给女人带来幸福?叶向东忽然觉得自己很需要找个人倾诉一番,更需要有人给予建议,因为他心里的不确定太多了,感情之事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复杂了。
“首长,胡省长一行五分钟后就到。”警卫员进来禀报,打断了叶向东的思绪,他迅速收回心神,整装出去迎接来访的领导,接下来有个长长的会议要开,只能将何以纯这个名字继续压在心底最深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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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晚来,忘了我的醉话好吗?那天我真是喝多了。”何以容声音极柔,表情也是十二分的抱歉。
秦晚来面色平静,只是看着何以容的眼神深邃了许多,好不容易约了她出来,何以容这样说,他已经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失望了,搅了搅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秦晚来随意问道:“你心里一直有人是吗?”
“是......是的。”何以容犹豫了一下点头承认。
“什么时候开始的?还在西安的时候就认识了吗?”
“嗯。”何以容仍是点头。
“那也挺多年了,怎么还不结婚呢?”
秦晚来语气平静,表情平板,何以容连看了他几眼,有点摸不清他问这些话的意思,一时间也就不太好回答他的问题。
“他是已婚的对么?你那天说过。”何以容不吱声,秦晚来干脆问出更加直接的问题来。
何以容脸色微红,略有些尴尬,吞吞吐吐道:“我......我说了,我不值得你爱。其实......其实以纯对你真心实意,你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是啊,你一直不遗余力地想把她推给我,不过是因为心里根本没有我。我却以为是因为她,你才不愿意接受我。”秦晚来忽然笑了一声,有些恍然道:“其实你心里早有了人,才将何以纯推给我,免得我纠缠你是吗?”
“不是的......是以纯,以纯真的很爱你,所以......”
“你说的没错,何以纯确实没什么不好,她也没什么错,要说有错,也不过是爱上了我这样的混蛋而已。”秦晚来的表情忽然变得难看起来:“你不爱我,但对我还真是相当仁慈,处处为我着想不是么?而我不爱她,便不将她当回事,处处冷落她伤害她。几年过去,何以纯都变聪明了,这次重逢都极力避开我,而我却毫无长进,看见你回来,还以为老天爷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来追求你。”
“晚来,对不起!你知道我真的一点也不想伤害你,我......”
“不用说了!我算是彻底明白了。”秦晚来自嘲地笑着起身道:“不管怎么样,希望你能过得好,有什么事我帮得上忙的话说一声就行,好歹也是同学一场!”
第七十三章 求婚
看着秦晚来潇洒走出咖啡厅,何以容不知为何有些失落。她将微凉的咖啡一口饮尽,只觉得满口苦涩,才想起自己一点糖也没有加。
秦晚来上车后坐了很久,伸手取过副驾位上的几页纸看了看又有些烦躁地全数丢开。秦大鹏骂了他之后,他一开始怀疑是何以纯说了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冲动地去找何以纯质问,而是找人查了一下何以容的事。
一直以来,他不愿意这么做,虽然他想知道何以容的事情非常容易。他不去查全是出于爱和尊重。只要一开口,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何以容的背后确实有个男人,一个无论家底和本身地位都比他更胜一筹的男人,只除了那人是已婚的。
他本来想劝何以容别这么傻,何以容见了他却是一脸的抱歉,为了让他死心,急急说出了自己的秘密。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身为第三者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以容能对他明说,意味着哪怕他会因此瞧不起她,她和他也没有可能。若她千方百计隐瞒这件事,反而说明还有那么一丁点在意他的看法和感受。
所以,他只能放手!何以纯都能放下,他秦晚来就那么没出息吗?
“晚来,你在哪里?”姜雅又打来了电话。
“我在哪儿关你什么事,少来烦我!”非常不耐烦地挂断电话,秦晚来突然大笑起来,只是那笑脸还真有些难看。
“真他妈操蛋!”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原来爱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在乎的人把它当宝,不在乎的就和垃圾一样,避之不及。平时主动粘上身的女孩子太多了,他一直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又或者这世上根本就没那种可笑的东西。
正烦着,电话又响了,本想切掉,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还是按了接听,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兄弟,祝贺你成功升级,根据DNA鉴定结果显示,你当爸爸啦,快告诉,孩子妈是谁?”
“别像个女人一样八卦,这事你先别到处唱,就这样!”秦晚来不理会那边的追问直接结束了通话,面上表情变了又变,说不上来是喜还是忧,过了一会儿终于发动了车子,直接驶向医院,这通电话促使秦晚来迅速下了一个有人欢喜有人愁的决定。
“嫁给我!”伴随着干脆利落的三个字,一束红滟滟的玫瑰和一个红绒布盒子摆在了何以纯面前的办公桌上。不止何以纯楞住了,医护室里的其他护士都看呆了,有的直接捂住了嘴,免得尖叫出声,这种求婚场面在医院可不多见啊!
秦晚来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见何以纯没有反应,又说了一遍:“我是认真的,嫁给我。”
何以纯就算是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奇怪的是这会儿她的脑袋却一点儿也没有发晕:“秦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
“没有,我现在很确定,以前都是我不好,希望你能原谅我!”
秦晚来的道歉比求婚更让何以纯震惊,她惊讶地看着秦晚来,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现在是上班时间,有什么事我们下班再说可以吗?”
“好!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当然需要时间考虑,我等你!”众目睽睽之下,秦晚来也没多说什么,留下花和装着钻戒的盒子离开了医护室。
第七十四章 钻戒
“哇!好大的钻石啊!”秦晚来刚走,何以纯还被这件突入其来的事弄得莫名其妙中,许静已经冲过来打开戒指盒取出了闪闪发光的硕大钻戒惊叹起来,另外两名护士也兴奋地围了过来,看着钻戒的眼神都带着明显的羡慕和赞叹。
何以纯心里除了诧异还是诧异,她真不明白秦晚来这突然发的什么疯,根本就不合常理啊!就在几天前他们才说好了,互不干扰,形同陌路,现在突然来求婚简直太匪疑所思了。
“小静,别闹。”何以纯想着收回戒指好找机会还给秦晚来。许静等人仍是你传给我、我传给你像是没见过一样,确实,钻戒在每个女人心中代表的可不止是财富那么简单,主要还是浪漫,令人头晕目眩的浪漫求婚呀,哪个女人经历这件事时不惊喜万状,当然了,求婚来自心仪之人更妙。
如果这一幕发生在五年前,何以纯知道自己也是会幸福得晕过去的,但现在这样的时候,她只觉得莫名,秦晚来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被家里逼婚太甚?他的外表看起来虽然不如叶向东稳重,但事实上却也是个心思慎密的家伙,很少干出特别冲动和无谓的事来,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以纯,真没想到呀,秦少这么快就求婚了,快答应吧,这么帅又这么有财的未婚男人在整个西安只怕也找不出几个来了。”旁边一同事劝道。
“别这么说,这事一定有什么误会,小静,干脆你帮我把这东西还给秦先生吧。”何以纯指着戒指皱眉道。
许静瞪大眼睛道:“为什么要还呢,虽然是有点突然,但人家给时间你考虑了嘛,你先考虑考虑再说呀!”
“不用考虑了,我一个小护士哪儿高攀得上,秦少一定是开玩笑的,你们可别当真了,搞不好要闹大笑话的。”何以纯镇定道。
“不会吧?秦首长可是真的很喜欢你的,人家家长都看好你了,秦少怎么能拿你来开玩笑,不怕被骂呀?”许静不太相信地道。
何以纯故作轻松地笑道:“那有可能是被秦首长逼的吧!不过结婚是两个人的事,秦少被迫向我求婚的话,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呢,好啦,还在上班呢,我下班就把东西还给人家,拜托你们都帮帮忙,别再说这事好不好?”
“唉!这也太可惜了,以我的眼光来看,这颗钻石至少有五克拉了,钻戒的主人又那么高那么帅,你不收可不要后悔哟!”
何以纯苦笑着摇头,“嫁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算再有钱又怎么样呢?不会有幸福的。”
“以纯好淡定呀,我要是碰上这样的事早就晕了头了,哪还能想那么多。”
淡定么?她们怎么知道这种淡定是多少心酸和痛苦换来的,如果可以,何以纯倒是希望自己还是那个天真单纯的少女,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便可以发发小脾气,反正爸妈会哄着她,但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她的错而烟消云散了。
第七十五章 追求
虽然何以纯再三要求几位知情的同事别外传,秦晚来求婚一事还是迅速传遍了整个特护部门,连秦大鹏那边也收到了风,一下子高兴得不得了。
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贺喜人群,分了两拨,秦大鹏那边是一帮子病友,何以纯这边则是一堆不明真相的同事,每个人见了她都是笑眯眯的好象过年一样,弄得她真是哭笑不得。
道贺的人越多,何以纯心里就越是乱,这事闹大了该怎么收场呀?她承认秦晚来在她心里有个特殊的位置,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得以为她对他好,他就会对她好的傻丫头了。如果秦晚来不爱她,她怎么也不可能接受他的求婚。
但现在弄得人尽皆知,她如果拒绝的话,不仅秦首长的面子没处搁,她本人也会被多数人认为清高不识相吧。秦晚来这家伙还真是有害人的本事,随随便便一个举动就能让她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偏偏始作恿者下午却不见了人影。何以纯只能硬着头皮上班,只求快点下班好找秦晚来说清楚,让他想办法平息这样的误会。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何以纯才拨打了秦晚来的电话,好在,这么多年来他并未更换号码,熟练拨出号码的时候,何以纯怔了片刻,暗恼手机里虽然没存他的号码,脑袋里仍是记得这么清楚。
“我在医院门口等你,你出来就可以了,晚上我带你去吃饭。”电话那边,秦晚来的话相当熟络,就像他们已经是情侣一般,人怎么能转变得如此之快?
何以纯还是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去,她不想让一同下班的同事看到她坐了秦晚来的车离开,但她也只是自我安慰罢了。秦晚来那辆闪闪亮的路虎就守在大门口,前窗还开了一半,稍有心的人想不看到都难。
“还给你。”花已经被同事Сhā在了办公室,何以纯一上车就将戒指盒递了过去,秦晚来没接,她便随手放在了车里,“你别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这样很影响我的工作,现在医院里的人都误会了。”
“怎么是误会呢,我可是诚心诚意向你求婚的,当然了,答不答应是你的自由。如果不答应的话就证明我还要努力呗。”
秦晚来说得倒是轻松,何以纯瞪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答应,他会像一般的男人一样来追求她?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秦先生......”
“叫我晚来就好,或者和以前一样,叫秦大哥也可以。”秦晚来侧首回了个笑脸,竟然还眨了眨眼。
怎么有这样无赖的人呀!何以纯到底还是单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梗了半晌才恼道:“秦晚来,我们之间的事早就过去了,以前是我傻是我不好让你心烦了,我道歉好啦,你没必要现在还来和我计较吧!”
“不对!”秦晚来将车停在了路边,侧身认真道:“我可不是计较而是良心发现,以纯,我越来越觉得你很适合做我的老婆。”
第七十六章 拒绝
她很适合做他的老婆?如果几年前听到这话,她只怕会欣喜若狂,如今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么奇怪!何以纯感觉无话可说只能睁大眼睛瞪着秦晚来。
“下车吧,这里的酸菜鱼味道很不错,你最近估计忙得没什么胃口吧,吃这个保证你开胃。”秦晚来直接下车绕过车头帮何以纯打开了车门。
不错!酸菜鱼她确实爱吃,但不是在这种七上八下的时候。何以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秦晚来以前对她态度冷淡爱理不理的,她心里难受,现在态度突然友善起来,原来也挺令人不安的。
“我得回家吃饭,小姨和欢欢会等我吃饭的。”其实不会,因为最近她时不时加班,没个准数,早说了不让她们等她。
秦晚来道:“我知道,今天不是有话要和你单独说么,以后我们可以天天和她们一起吃饭。”
晴天霹雳呀,本以为拿孩子做借口再稳当不过了,秦晚来却毫不在意,还以后天天一起吃饭?老天,她今天是不是没有睡醒才做出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来?
“我......”
“你是不是不想吃酸菜鱼,如果不想,我们就换个地方,你想去哪儿吃都行。如果是因为不想和我吃饭,那不行,我可不介意抱你下车。”秦晚来的霸道到底还是压过了斯文,一边说着一边探了半个身子进来,两人之间的距离马上近得暧昧起来。
“我......我不要在这里,你要谈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去谈。”连秦晚来的呼吸都可以感觉到,何以纯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秦晚来见何以纯眼睛看着别处,脸都快红到脖子了,不由轻笑一声:“好,听你的。”
关上车门,秦晚来又重新回到了驾驶座,“你想去哪儿?”
“去……去莲湖公园吧。”本来何以纯很想趁秦晚来绕过车头上车的当口下车闪人的,但到底这样逃开也不是个事,而且她就是跑也跑不过秦晚来,折腾起来反而难看。只得忍下,先去一个离家近点的地方更好,待会儿说几句就可以自己回家不用再上他的车了。
秦晚来对何以纯说的地点没有异议,发动了车子,走了一段路又问:“你现在很讨厌我吗?”
“不是。”她可不敢说讨厌他,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感觉,只有讨厌倒也谈不上。
“那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是不是还在介意我第一次见你时说话太难听?”
秦晚来一再追问,何以纯心里的委屈便有些压制不住了,她忍不住叫道:“我躲着你是因为我怕你行不行,惹不起总躲得起吧!我真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对不起!其实真的是我不对。以后你不用再躲在我,我们重新来过吧。”秦晚来侧首看了何以纯一眼,她又恼又怨又无可奈何的委屈眼神终是让他明白了一些事。
细想起来何以纯确实无辜,他不过是从小到大一帆风顺,所以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所以把何以容不喜欢他怪罪到了何以纯身上,这么多年了他竟然到现在才醒悟过来,还好,应该不算太晚,他还有机会补偿。
“我们没有什么必要重新来过,我……我已经喜欢其他人了。”何以纯忐忑了半晌终于说出了彻底拒绝秦晚来的话来。
第七十七章 无赖
“谁?”秦晚来竟然来了个急刹车,好在他们现在行驶在一条没什么车的小道上。
何以纯不说,强撑着道:“是谁不关你的事,反正我不会再烦你,你也别找我。”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叶向东对不对?上次见你们就觉得有点怪怪的了。”秦晚来语气酸酸的,忍不住打击道:“你喜欢他也不现实吧,人家可是叶司令的儿子,少将级别,虽然结过一次婚,但没孩子,你可是带着孩子的。”
秦晚来的嘴巴就是毒,但也说到了点子上,何以纯只能说:“现不现实也是我的事,我就喜欢做不现实的事又怎么样!”
“你!”秦晚来没想到何以纯的脾气也不小,但想着以前是自己太过伤她,她这样反应也正常,仍是坚持道:“好,无所谓!反正他也没说要娶你,你们八字都没一撇,你还是乖乖嫁给我更好。”
何以纯真的无语了,她都胡乱说自己喜欢别人了,秦晚来竟还是坚持要和她结婚的态度,真的是奇了怪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呀?就算你家里人逼你结婚,你也不用拿我来应付吧!你要结婚还愁找不到人吗?再说了,你不是喜欢以容姐吗?”
“我……我已经不喜欢她了!”秦晚来眼神闪烁了一下,有点言不由衷。
何以纯气道:“我才不信,你不是一直喜欢她吗?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再说了,就算你不喜欢她了,也犯不着拿我来做什么替代品!”
“你不也喜欢我很久吗?怎么现在对我这种态度,难道说这不是你的本意吗?你还喜欢我?”秦晚来诡辩道。
“你!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家!”何以纯恼得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她刚刚还真是忘了,以她的口才怎么可能说得过秦晚来呢,就算她有理,他也可以耍无赖,不管怎么辩都是她处下风的了。
“行!我现在送你回去,不过明天我要和你还有欢欢一起吃晚饭,我现在可是提前预约的啊,不准说不!”
何以纯翻了个白眼,不理他。她反正没答应,随便他自说自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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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何以纯怎么也睡不着觉,被秦晚来这么一搅,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信念又面目全非了,她真的是想一个人好好过的了,秦晚来现在是怎么啦?难道是因为何以容拒绝了他,所以他索性找回她?
这么想着,何以纯心里特不是滋味,她并不是介意自己是个备份的,而是生气秦晚来太为所欲为,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翻过来又翻过去,煎鱼似的,失眠实在是难熬,何以纯干脆坐了起来,从床头取来电话想了想拨通了叶向东的电话。
“呃……你睡了吗?”电话通了,听到叶向东低沉的声音,何以纯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刚睡,你在哪儿?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我在家……没什么事,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晚安。”何以纯结结巴巴说了两句,匆匆挂了电话,只觉得心跳快得要命,迅速丢掉电话,干脆拉了薄被将整个头都捂了起来。
叶向东那边看着电话有些莫名,何以纯难得打电话给他,却什么也没说,人在家里,那应该没出什么事,但她不会无缘无故打他的电话吧,到底有什么事呢?叶向东思来想去猜测着原因,一时间也无法入睡了。
第七十八章 请假
“小姨您去上班吧,我在这儿陪着欢欢就好。”早上醒来,欢欢竟然烧得挺厉害,何以纯和杨梅急急将她送到了家附近的社区卫生院,还好只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高烧,现在正在输液。 “都是我不好,现在天气这么干燥昨晚我还带她去吃麦当劳那些油炸东西。”杨梅有些自责地道。 何以纯连忙安慰:“没事啦,小孩子扁桃体发炎是常有的事,一会儿就好了。欢欢,肯定是你自己要去吃麦当劳的对不对?” “嗯,薯条好好吃。”声音都有些哑了,小家伙还是一样馋,这些洋快餐对孩子的诱惑还真是无法抗拒。 “我已经打电话请假了,您赶紧去单位吧,开会别迟了。” “好。”杨梅看了一下手表道:“我先去单位,开完会我就回来看欢欢。” 欢欢的针是何以纯亲自扎的,小家伙挺勇敢,小脸皱成了苦瓜状却没有哭,虽然可以带欢欢去她上班的医院治,但杨梅见孩子烧得厉害就说还是就近先看一下比较好,所以直接在这间卫生院看了,反正医生也是认识的。 只不过何以纯突然没去上班,却正好错过了叶向东。 本来叶向东近期确实很忙,十一有个很大的军演,筹备工作相当繁琐。但昨晚十一点多何以纯打的那个电话让他有些定不下心来,虽然早上可以打个电话问一声,想了想还是直接到了医院。 按说早上六点就能看到何以纯,她最近都上早班。下班较迟是因为加班的缘故。他有个会议是上午十点,算了时间,早点过来医院见见她再赶回去也还来得及。 不过叶向东失望了,六点钟过来508病房的有两三个护士,却独独没有何以纯。叶向东过来医院当然没说是来看何以纯的,只说看看老爹一会儿就走。 叶晨见他进进出出来回走了好几趟,偷笑了一下问:“大哥,你是担心我照顾不好老爸专程过来检查工作呢,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呀?”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这几天辛苦你了!” “我哪里辛苦呀,医院有医生护士,跑腿买好吃的有爸的警卫员,我可闲得很,只不过有点无聊,还好爸恢复得很好,应该用不了就可以出院了吧。” “爸虽然不喜欢住院,但心脏方面的问题还是在医院多住几天放心些。反正有小陈和小张在,你也不用一直待在医院,想去哪儿玩让向武带你去。” “知道啦,我很会安排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叶晨说着突然凑近叶向东小声问:“大哥你一直出去走廊是不是想见某人啊?” “你说什么?”叶向东装着不懂。 叶晨‘咯咯’笑了起来:“好吧,大哥不是想看以纯,不过呢,我还是好心点告诉你吧,以纯今天家里有事请假了没上班,所以不想见的话正好,反正想见也见不了。” “家里有事?有什么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还说不关心人家,大哥太不可爱了,哈哈!”叶晨笑得更开心了。 叶向东一贯严肃的脸上难得有了点可疑的红晕,“好了好了,不和你闹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单位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叶晨仍是笑个没完,对她来说,能捉弄到这个一本正经的木头大哥可是超有成就感的。叶向东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匆匆离开了医院。 作者题外话:很多男人都是不擅长表达滴,正所谓爱在心头口难开嘛,叶GG是需要一个过程滴。谢谢大家的支持,小P孩军训结束了,丫觉得不累,还说蛮好玩.....呃......今天有可能没有二更,大家表等。 “昨晚没什么事,孩子今天早上有点发烧,在家附近的卫生院输液,一会儿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接到叶向东的电话,何以纯心里还是有些温暖的,虽然不知道他去过医院,只以为他是担心昨晚的电话。 “没事就好,我上午有个会,下午过来看看孩子合适吗?”叶向东试探着问,他以前听何以纯说过家里有个孩子,是她小姨收养的,一直以来也没有关心过,想想自己真是没为以纯做过任何事,作为男人他确实很失败。 何以纯看了欢欢一眼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不用了,扁桃体发炎而已,是小事情,你工作忙,别耽误了你的事情。” 叶向东不自觉地皱了眉头,他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对女人好,一感觉到何以纯的抗拒便没了主意,只能说:“那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何以纯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她心里真的很乱,和叶向东虽然是不正常的交集,但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简单,除了偶尔约见,身体上有亲密的纠缠,从未介入彼此的生活,不久前才说好了再过些日子就可以中止那种关系,现在还是别弄复杂了比较好吧。 输完液时间还早,何以纯刚把孩子带回家安顿好,秦晚来又打来了电话。 “帮我开门。”电话一通,什么前奏都没有,就来了这么一句。 何以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帮我开门呀,我在你家门口。你们那个门铃坏了吧,按了半天都不响的。” 家门口?何以纯连忙冲到门口去看,秦晚来果然站在缕空雕花的大铁门外头,两只手各拎着一堆东西不得空,手机直接夹在脖子上,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按门铃的。 “你来我家干什么?”何以纯走过去隔着门没好气地问。 “孩子生病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啊,我去问了护士长才知道,快帮我拿一下东西,我手机要掉了......”正说着,脖子上的电话‘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那什么爱疯四到也结实,没有四分五裂,但在那种水泥地上刮花一点估计难免,秦晚来虽然半点也不会心疼这种东西,但为了博同情,还是‘唉哟’叫了一声,想去捡又没办法捡的样子。 何以纯只得打开大门,帮着去捡手机,秦晚来却是趁机径直进屋去了,她只能气鼓鼓地跟在后面。 “小宝贝呢?好点了没?”东西往桌上一放就问起了孩子,秦晚来有这么喜欢孩子吗?何以纯真有点不敢相信。 “好些了,回来喝了牛奶吃了东西又睡了。谁允许你跑我家里来的,你别太过份了!”大约二十分钟前,秦晚来打过一个电话过来,问她在哪儿,她刚回答说在家电话就挂了。这家伙实在太狡猾了,那时候估计就在路上了吧,却什么也不说。 “我来看未来老婆和女儿还需要谁同意吗?”秦晚来见孩子没在,便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环顾了一下四周道:“你家这地段还行,但房子实在太旧了,屋里有点暗,要不要重新装修一下?我认识人,弄起来很快的,不会怎么碍事。” “我家不需要装修,我觉得这样很好。还有,我和欢欢也不是你的未来老婆和女儿,请你不要自作多情!”自作多情,对!就是这四个字,没想到她也有将这话还给他的一天,只是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第零八十章 早餐
我可是早饭没吃买了东西就匆匆赶过来了,你发发好心,给我杯咖啡和两片面包总可以吧。”秦晚来似乎没有听到何以纯的逐客令,极无辜地要求道。 何以纯瞪了秦晚来好一会儿,被他不吃喝点什么就走不动路的样子给打败了,一声不吭转身去了厨房。背后,秦晚来却是得意地笑了,这么多年了,何以纯心软这个弱点可是一点没变,很快他有些得意的表情突然凝住了,其实他还是挺了解何以纯的不是么,不见几年,仍然记得她喜好和脾气。 又环顾室内,秦晚来的视线在何以纯父母的遗相上停顿下来。早前他真的不知道何以纯经历了这样的变故,何承宗夫妇很擅长做生意,为人又十分和善,只有何以纯一个女儿,爱若珍宝,他一直觉得何以纯就是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幸福小女孩,对他的喜爱就和小女孩喜欢一个布娃娃差不多。 关于这点,他想的是对还是错呢?如果是对,那以前他生硬无情地提出分手之后,以纯怀着孩子都不再吭声,自然是因为父母去世受得打击太大了,她选择了封锁自己,和以前的人都不来往了,偷偷生下了欢欢;如果他想错了,何以纯其实没那么爱他,生下孩子不过是不忍伤害一个生命,又或者失去父母后更需要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如果是这样,何以纯现下对他的抗拒就不只是因为生气,而是真的不喜欢他了,说不定她的抗拒还有害怕他知道欢欢的身世,会和她争夺孩子抚养权的可能。 如果是后两种可能,那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放下心防,原谅他并再次爱上他呢?虽然他是厚着脸皮接近了何以纯,但如果何以纯始终不肯嫁他的话,他总不可能绑着她去民政局,更何况还有一个相当不错的情敌在,对方只不过是还没出手而已,这点他也是要重点防范的。 “过来吃早餐,吃了马上走。”何以纯动作很迅速,一会儿就准备好了面包鸡蛋和牛奶。 秦晚来看着牛奶像看见了怪物一样:“我不是要咖啡吗?” “只有牛奶,爱喝不喝,不喝就走!”何以纯语气粗得像个坏脾气的老妈子。 “好吧好吧,老婆大人辛辛苦苦准备的早餐,我当然是要吃的。”秦晚来虽然有时候行事没有章法,吃起东西倒是斯文得很,面包和鸡蛋应该还算合胃口,但那牛奶他喝起来却和喝中药差不多。 何以纯咬唇站在旁边盯着,一张俏脸绷得挺紧,心里实着止不住想笑,她可记得秦晚来是最讨厌牛奶的,同桌吃饭,若有人要了牛奶,他直接就一点东西都不吃的了,这会儿能整到他才算是让她心里的气顺了些。 秦晚来喝了两口,便瞥见了何以纯的表情,虽然她正极力忍着笑意,眼里多少还是泄露了几分。他恍然明白自己是被整了,但想了想,还是极其痛苦地将整杯牛奶都喝了进去,然后强忍着恶心将剩下的面包全塞进嘴里吃下之后马上冲何以纯叫道:“你这牛奶是不是过期的,真是太难喝了!” “是么?这个是奶粉冲的,要不我把今天早上送来的牛奶拿给你。”何以纯转身又拿了一支瓶装的牛奶过来,“这可是给欢欢定的,她今天没喝,保证新鲜。” “既然是欢欢的,我怎么能喝呢,我已经饱了。”秦晚来连忙摇头,看着牛奶的表情跟看杀父仇人差不多。 何以纯轻‘哼’了一声道:“既然饱了,那就劳您的大驾请回吧!” “妈妈......”欢欢突然揉着眼睛从房间走了出来,秦晚来马上看到救星一样冲了过去。
第八十一章 讨好
“叔叔你怎么在我家?”欢欢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小丫头记性倒是好。
秦晚来马上抱起她走向沙发,“听说小宝贝生病了,我特地来看你的,快来看,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哦。”
“欢欢喉咙痛,吃不了这些乱七八糟的零食。”何以纯连忙冲过来制止。
秦晚来却是不慌不忙腾了一只手从一个袋子里拿了个非常漂亮的洋娃娃出来,“喉咙不舒服,咱们过两天再吃,宝贝,这个娃娃漂亮吧,她还会说话呢。”
“呀!真的吗?”到底是小孩子,欢欢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当然是真的,来!我们坐到沙发上玩。”秦晚来将欢欢放到沙发上后,打开了洋娃娃背后的开关,娃娃果然发出了“爸爸、妈妈”的清脆叫声,红红的嘴巴还随着声音一开一合,长长睫毛的蓝眼睛也跟着眨了两下。
平时,杨梅不让何以纯给孩子买这些贵而无用的玩具,欢欢见了这么漂亮这么新奇的布娃娃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抱在手上就舍不得放了,连何以纯站在旁边也给忘了。
“欢欢,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何以纯加重了语气叫道。
欢欢抬头见何以纯黑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看了看手里的娃娃,犹豫了一会儿才递给秦晚来道:“欢欢不能要别人的礼物。”
小丫头虽然可怜兮兮地极其恋恋不舍,瘪着小嘴只差要哭出来了,但还记得何以纯的教导,何以纯心下略安。秦晚来却将孩子搂在怀里道:“妈妈说得对,咱们不能随便要别人的礼物,但我又不是别人,我是......我是妈妈最好的朋友,也是欢欢的好朋友,好朋友呢,就象一家人一样,不用这么客气的。”
还真能编,何以纯忍不住想翻白眼,还没开口反驳,秦晚来已经抱了孩子站起来问:“欢欢宝贝,你的房间在哪儿呀,我可不可以看一看,欢欢应该也有一些好玩的玩具吧......”
“有啊有啊,在那边!”孩子其实也是现实的,因为太喜欢这个会说话的娃娃,欢欢选择了忽略妈妈的表情。
何以纯看着欢欢这么高兴,也有些不忍心弄得她不开心。这个孩子虽然小,但一直都很乖很听话,她怎好生孩子的气,只能气秦晚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那家伙分明就是在利用孩子。
一大一小进了房间,何以纯犹豫着没有马上跟过去。听着房间里不时传来阵阵笑声,显然玩得极好。她只能无奈地在沙发坐了下来,正思虑着该怎么处理才好,杨梅回来了。
杨梅一进来就看到了茶几上的那堆东西,接着便听到房间里的说笑声,见何以纯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非常识趣地压低声音问:“谁来了?”
何以纯使了个眼色将杨梅叫出了客厅,来到了门廊上:“是秦晚来......”
“什么?他怎么敢来!”杨梅一听转身就要进屋去骂人,何以纯连忙拉住了他。
“欢欢很喜欢他,我不想让孩子不高兴。”
“那你就忍啦,还让他登堂入室了真是!”
“小姨,我也说过了,当初确实是我一厢情愿,他也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我......”
“所以你就心软了?你心里还有他是不是?”杨梅眯起眼看着何以纯,见她欲言又止满脸为难,不由泄了气:“好了好了,你们的事我看是笔糊涂帐,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发表意见了!”
第八十二章 震憾
“小姨,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他我本来是有怨的,但我也很清楚,有些事情并不能怪在他头上的,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我,是我执迷不悟……”何以纯既懊恼又无助,有点说不下去了。
杨梅微微摇头:“纯儿,感情的事我也不能给你太多意见。理性的说,你爸妈的车祸确实是场意外,这个意外既不能算在你头上,也不能算在秦晚来头上,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事到如今,咱们可以前事不提,但他现在上门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对他是不是还有感情?”
“我......我不知道,他昨天突然在医院向我求婚,然后又说要重新开始,我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以前我只听你说过一次,对他了解也不多。这样吧,反正你自己心里还乱七八糟的没有理顺,他自己又送上门来,咱也不用对他太客气,我倒要看看他经不经得起考验!”
虽然何以纯说得含含糊糊,杨梅大略也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总之她心里,包括何以纯心里都是有口怨气没有消散的,出气筒自己送上门,不出白不出!
“欢欢,姨婆回来了!”杨梅也没进房间,就在门外大声喊了一嗓子。
欢欢从小跟杨梅的时间要比何以纯多,感情自然很深,一听马上抱着布娃娃跑出来了,“姨婆快看我的娃娃,她会说话哟!”
“是吗?我看看,真漂亮!”杨梅不会扫孩子的兴,随口赞了一句接着道:“妈妈要去天台给花花浇水,欢欢的太阳花只怕开了吧,欢欢是个勤劳的好孩子,是不是要上去帮妈妈给花儿浇水呢?”
“好!”欢欢习惯性地答应了,何以纯过来牵她,她才想到秦晚来转头去看。秦晚来马上笑道:“欢欢先去浇花,我在这儿等你。”
这下孩子放了心,高高兴兴跟何以纯上天台去了。
杨梅也不由暗赞秦晚来的处事手段,等何以纯和孩子上了楼便直接道:“想必你也看出我支开纯儿和孩子是想和你单独谈谈。”
“阿姨有什么话请说,我不是个不识趣的人。”
“过来坐吧!”杨梅走去沙发坐下,秦晚来也大大方方跟了过去。
“那天在山上我对你的态度很不好,你只怕认为是我不通情理,可你知道纯儿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么?”杨梅并无废话,一开口就说到了以纯父母的死。
秦晚来表情严肃起来,谨慎地道:“我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是出了车祸。”
“没错!是场意外的车祸,但这场车祸却因你而起!”杨梅铁了心要让秦晚来内疚,也不转弯摸角,而是如实说出了当年的情形:“纯儿有了你的孩子,你却不认。我姐姐、姐夫本想让纯儿打掉孩子重新来过,她却舍不得,争吵之下,纯儿离家出走,她爸妈就是因为担心她,出门找她才出的车祸!”
秦晚来相当惊谔,他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再看以纯父母的遗像,想到以纯当时的心情,突然觉得自己竟在无形中做了一件这样残忍的事,他一向冷静的心也乱了几分。
杨梅没有看他,似乎陷入了悲痛的回忆之中:“纯儿实在太傻,她还反复的跟我说不怪你,是她的错,她那年还不到20岁呀!就经历了那样大的打击,整个人差点就全毁了。这些年来,她表面上看着是没什么事了,但她没有一天不责怪自己,她把她爸妈的死全背在了自己身上,你能想像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任秦晚来口才再好,此刻也彻底沉默了。他真的太过意外也太过震憾了,震到自己心里都有了一阵阵抽痛的感觉...
第八十三章 愧疚
何以纯和欢欢下楼的时候,秦晚来已经走了。
杨梅一派轻松地回应欢欢的询问:“那个叔叔公司里有急事所以先走了,工作要紧的对不对!姨婆下午没事,在家陪欢欢怎么样?”
“哦......”小丫头乖巧应着,脸上却有着明显的失望。
何以纯虽然有疑问但还是忍下了没有吱声,杨梅道:“你们医院人手不是紧张么,你下午去上班吧,我在家就好。”
“嗯,好......那个......”
杨梅猜到她想问什么,撇嘴道:“考验中......咱们先走着瞧吧,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有一点应该是可以肯定的,他但凡还有些良心,以后是不会随便欺负你的了。”
“您跟他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呀,就是随便聊了聊,我让他要好好想想。怎么?你还怕我欺负他不成?”
“当然不是,算了!不提了,我去买点菜回来做午饭。”何以纯有点受不了杨梅审视的眼神,急急取了小钱包出门去菜市场。
秦晚来其实还没有离开,他此刻正坐在路边的车里发呆。杨梅的话简单明了,并未咄咄逼人,他却第一次感到到了理亏的滋味。
以前他总觉得何以纯是心甘情愿,甚至厚着脸皮爬上他的床的。那晚他真的醉了,醉得很厉害,他一直以为自己抱的人是何以容,根本没想过要伤害何以纯。
而何以纯并没有醉,所以是她主动上了他的床。而因为她和何以容的堂姐妹关系,他也无颜再去追求何以容,他答应何以容要对何以纯好,可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怨气,又怎么可能对她好?
他那时候也是太自负了,不应该恨她的,就算她破坏了什么,也是出于对他的爱。更何况她其实也没有破坏什么,何以容从头到尾就没打算给他机会,她心里早有别人。
他真是个傻瓜!如果早知道何以容喜欢别人的话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也许不会,他毕竟是自我惯了,喜欢他的人也多,他不是个个都要回应的,所以他仍是不会将何以纯的爱当回事。但他如果早知道何以容有爱人,他应该不至于会恨何以纯介入,对她也就不会绝情到不去求证她是不是真的怀了孕。
即使是在当时不受欢迎的小生命,要或者不要都应该由他去说服、安抚好何以纯,而不是让她独自承受,以至于和父母决裂,然后发生不可挽回的意外,知道真相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难怪在他面前一直百般忍让的何以纯那天在她父母墓前会那样厉声地赶他离开,他的出现对她和她父母来说确实是件极其残忍的事,可他真的是不知情的。
“我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以前的事咱们可以不提,但我要说的是现在,如果现在的你对纯儿仍然不是认真的,那么请你不要靠近她,你认为一个女人能经得起几次伤害?”
杨梅的话很直接,却也一针见血,秦晚来当时就沉默了,他在心里认真地询问了自己,承认决定娶何以纯的动机确实不够单纯,他甚至有些害怕再看何以纯的眼睛,所以他离开了,表示要好好的想一想。
他很需要认真地想一想,无论如何,何以纯再不欠他什么,他不忍心也没有权利再去伤害一个因为他已经伤痕累累的女人。
作者题外话:其实两个人能结婚并不是有感情就够的,很多时候会阴差阳错,会因为一丁点儿误会、一点点外在的阻挠就走上岔道,能否修成正果其实需要很多的努力、用心、体谅和坚持!半点也疏忽不得。
第八十四章 开始
何以纯怀着心事出门买菜,菜市场不远,走路七、八分钟的样子。因为低着头想心事,她并未注意到路边那辆坐着秦晚来的路虎。
秦晚来倒是看见了她,从看到何以纯,视线就粘在她的背影上再无法挪开。何以纯很喜欢穿裙子,因为纤瘦高挑,穿什么裙子都极好看。不过几年前她喜欢穿那种粉*嫩、花花绿绿的小裙子,长头发有时候绑成各种各样的小辫子,很可爱但让他觉得有股孩子气。
如今的她,俏丽的齐肩短发,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灰白色背心、搭配一条咖啡色及脚踝的长裙和简单的人字拖鞋便走出了无限的风情来。
秦晚来这样细看何以纯的时候很少,往时他的目光总落在何以容的身上,何以容更擅长打扮自己,无论穿什么衣服总能在贤淑优雅之中透出几分性感来,让看到的男人眼睛都会为之一亮。
其实两姐妹是各有千秋的,何以纯的五官没有何以容那么饱满妩媚,细看却也相当精致秀丽,属于非常耐看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秦晚来心想自己并不是一味重色的男人,为什么那时候会对何以纯那么厌烦呢?不细想没事,细想起来他真觉得自己那年的脑子里好象灌了浆糊一样。而现在他也未见得清醒,对何以容执着了那么多年能说忘就忘吗?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吧!对何以纯到底是因为愧疚还有孩子的关系想要补偿还是有点别的什么呢?
秦晚来看着何以纯的背影,什么反应也没有,他想追上去和她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追上去要怎么面对她。她的父母多少还是因为他才出了意外。各种犹豫之间,一辆黑色奥迪从旁边驶过,缓缓停在了何以纯身旁,车里有人和她打起了招呼。
秦晚来马上坐直了身体,他看不清车里的人,但视线一落到军用车牌上,马上就想到了叶向东。看着何以纯坐上了那车,他的表情更深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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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买菜而已,前面转弯就到了,真的不用坐车的,你怎么会经过这里呢?”何以纯有些意外地看着叶向东。
“刚好经过,你住在这附近是么?”叶向东坐得笔直,正对着前方,轮廓分明的侧面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嗯。”
“孩子好点了吗?”
“好多了,没什么事,我下午就会上班了。”
“怎么这么快就上班呢,孩子不舒服应该在家多陪陪她吧。”
“嗯.....我小姨在家的......”
“哦......”车在菜场边停了下来,叶向东的手仍是紧握着方向盘,今天的会议结束得比较快,他虽然有其他工作,但心总是定不下来,因此开着车到了何以纯家附近。
这样的冲动之举在叶向东来说真是前所未有的,只是真的见着何以纯,他其实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这个周日下午你有没有空?”
“周日?周日我休息,是有空的,你……”何以纯脸色突然为难起来,想到叶向东可能是让她去那所房子,心里本能有种抗拒浮现。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最近一直很忙,只有周日下午能抽点时间出来。”
“哦,好……好吧……”何以纯点头答应,心里忍不住猜想叶向东到底要和她谈些什么,为什么不现在直接说呢?他们之间有什么重要事是得专门找时间才能谈的?
第八十五章 欢喜
“晚来,是真的吗?你真的向你叔叔介绍的那个护士姑娘求婚了?”秦妈妈苏月琴一见到宝贝儿子便掩饰不住兴奋的心情急急询问。
秦晚来马上头疼起来,他这边还纠结着没能理清头绪。老妈急电说有很重要的事让他回家竟然就是要问他这事,他现在觉得那个求婚实在是太冲动也太轻率了些,也难怪何以纯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想着反正跟何以容没戏,想着何以纯已经帮他生了个女儿,想着就这么结婚也无所谓,至少家里的长辈们都会高兴得不得了?他怎么就不想想何以纯是什么感受呢?
“您这是听谁说的?”
“当然是听你叔叔说的呀,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透透气,虽然说那姑娘父母都不在了,咱们也不能缺了礼数呀!她家里肯定还有其他长辈吧,咱们要不要......”
“妈,人家又没答应,您就别一头热了!”
“没答应?怎么会没答应呢?”苏月琴急了,看着自个儿出色的儿子怎么也不能相信,她轻拍了秦晚来一掌笑道:“你还要跟妈卖关子吗?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叔叔说成了的呀!”
秦晚来这会儿算是知道什么叫有苦说不出了,“妈,我现在烦着呢,您别说了行不行!我有点累,想回房躺一会儿。”
秦晚来说完头也不回地匆匆上楼回去自己房间,苏月琴在后面叫道:“哎,马上吃午饭了,先吃了饭再睡呀......”
秦大鲲拿着报纸从书房走出来时只看到秦晚来的背影:“怎么回事这是?”
“谁知道呢!挺难受的样子,人家姑娘好象没同意......”苏月琴凑到秦大鲲耳边轻声道。
秦大鲲也有些惊讶:“不是吧,是什么姑娘这么有个性,连咱们家的宝贝儿子也看不上?”
“好了,先别说了,我看儿子真的不开心了,我一会儿再打个电话问问他叔,这叫什么事呀,咱们难道是白欢喜一场?”苏月琴说完叹了口气。
“谁让你心急呢,我就说这事急不来!”
“我能不急嘛,咱们都六十开外的人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不看到咱儿子结婚生孩子我可是死都不会闭眼的。”苏月琴没好气地道。
“放心!咱们儿子一表人才又会赚钱还怕找不到儿媳妇么,这两天不还有个姑娘一直往家里打电话吗,如果医院这姑娘成不了,咱们就依你的给他安排相亲怎么样!”其实苏月琴保养得还算好,看起来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但秦大鲲因为这两年身体不大好,头发已然全白,看着要苍老很多。
“有件事想问问你,没打扰你吧?”摊成‘大’字在床上躺了几分钟,秦晚来突然想到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可以问一问何以容,所以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那边,何以容的声音听起来挺高兴也挺热情:“是晚来呀,我这会儿没事,你想问什么?”
第八十六章 别问
秦晚来停顿了片刻才有些犹豫地问:“你这次回来应该和以纯聊过,她现在有喜欢什么人么?”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何以容那边也是稍作停顿才来了句反问。
“上次你忘了带孩子的头发给我,我找其他人帮忙弄了,已经做了DNA鉴定,孩子是我的。”秦晚来说话也相当干脆,现在对何以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是吗?那你......你有什么打算?”何以容的语气不是很意外,但略有些紧张。
“你说我能怎么办?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办才好!可孩子既然是我的,我就得承担这份责任!现在我爸妈还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怎么也会要回孩子的!”
“那怎么行呢?以纯把孩子养得很好,你们家半路要回孩子,能保证给孩子幸福吗?你一个男人怎么带孩子?以后娶的女人能对这个孩子好吗?”电话那边,何以容的声音突然有些激动起来。
“谁说我要娶别人了!”秦晚来没好气地道。对何以容宁愿做别的男人的地下情人也不选择他始终有些窝火,只是他的失败是他的事,也不好指责她。
何以容反应也快,联想到秦晚来的第一个问题,也没在意秦晚来的情绪,直接问:“你要为了孩子和以纯结婚吗?”
“不行吗?这不是你乐见的么?”
“当......当然好,只有以纯才会对欢欢好,你娶她是最好的。”何以容呐呐道。
“可她不愿意,她心里肯定还在怨我,是我当初不相信她有了孩子,才害得她和她爸妈吵架,而后她爸妈因为心急寻找离家出走的她才发生了意外,这件事你不知道吗?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那天我也就不会冒冒然跑去她爸妈墓前.......”
“我......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呀,后来在回程的车上阿姨才说......”
“算了!我不是怪你,你这些年也一直不在西安......”
“是啊,从我去了北京之后,以纯就没和我联系过了,我因为......因为自己的事也没好和她联系,所以后来的事情都不太清楚。你如果确定要和以纯结婚的话,我相信不会有问题的,以纯心里肯定还有你,要不然也不会见着你就那么不自然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她躲着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我知道欢欢是我的女儿吧。”秦晚来有些不自在地道。
何以容连声道:“对对对!这应该是最重要的原因,以纯肯定会怕你和她争孩子,你应该还没和她说你已经知道欢欢是你的女儿吧?”
“还没说.....”
“千万别说!”何以容肯定地道,“如果让以纯知道你已经知道孩子的身世,她肯定会认为你是为了孩子才和她结婚,这样的话就算是出于自尊她只怕也是不会同意的。”
“她当初也告诉过我怀孕的事,为什么非要说孩子是领养的呢,这也不是什么高明的谎言,你们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秦晚来也不由感叹起女人难以捉摸的一面来。
何以容却是坚定地道:“反正你DNA都鉴定过了,已经确定了孩子是你的,还有什么好追问的。以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把孩子养这么大多不容易啊,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免得让她想起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
“也是,可她现在不肯接受我啊,我不知道她过不过得了她父母那关,我真的是很抱歉,一点儿也没想到当年的事会导致那样的意外......”
“我明白,你别急,让我想想......还是我打电话和以纯聊聊吧,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放心!我会帮你劝她的。”何以容想了想道。
第八十七章 蹭饭
连着下了两天雨,天气一下子凉爽了许多,早上出门已经要穿上长袖的薄外套了。
何以纯很喜欢这样的天气,有风的时候更好,清清凉凉的风轻柔地从脸颊拂过,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像给洗涤了一遍一样,瞬间给人注入一种极新鲜的活力。
何以纯其实挺喜欢医院的工作,虽然不少医护人员常期看到这样那样的病患,很容易会变得麻木,但何以纯始终心境平和,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经的过程,以平常心对待,认真看护病人,看着病人一天天好转,看着病人的微笑和感激,也是会有好心情的。
叶首长恢复得很好,加上他本人似乎不太乐意在医院久待,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出院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叶举对医护人员都相当尊重,但比较少主动说话。在病房跟何以纯说话较多的只有叶晨。不过叶举精神状态好转之后,叶晨也就不是时时待在病房了。
这两天就没怎么见着她,一直到下午,何以纯最后一次巡房例检之后正准备离开508房,才看到打着呵欠的叶晨走进来。
见她脸色疲倦,何以纯主动询问:“昨晚上没休息好吧?”
“哪里止昨晚,这几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失眠。心里像是有什么事惦记着又想不起有什么事好着急的。”叶晨压低声音道,“别让我老爹听见,我都跟他说晚上熬夜看美剧呢。”
“酒店还是不适合常住的,吃得可能也不够合胃口......”叶晨跟何以纯说过不少事,最让她无法理解的就是叶晨为什么要住在酒店而不回家,但这种问题肯定涉及到别人的家庭隐私,她可不会冒然询问。
“嗯嗯,你说对了,说实话,我现在真是超想我的室友。虽然我是在西安长大的,但真的不怎么喜欢吃这里的东西,特别是面食。”
“我也不怎么喜欢吃,家里也很少做。”
“你在家自己做饭吗?”叶晨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基本上都是在家吃饭的,不过我做的一般,我小姨的手艺比较好......”
“那太好了!我以前的室友也是超会做饭的,把我的胃口都养刁了,以纯,我能不能去你家蹭饭呀?”叶晨一脸讨好地道,“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唐突,我们是朋友对吧......”
“当然是,只要你不嫌弃。”叶晨的要求让何以纯很有些意外,但看着叶晨心无城府的馋样,又觉得自己别想太多了,和叶向东关系不清不楚也不代表她就不能和叶晨做朋友吧。
“哈!以纯你可真好!要不就今天晚上可以吗?会不会不方便?改天也可以的。”
“没问题的,正好我今天下班早,不过你刚来医院......”
“现在还早,我陪陪我爸,你先回去不用管我,地址告诉我就好,晚一点我让司机送我过去,六点合适吗?”叶晨快言快语,非常高兴的样子。那种笑容完全可以影响其他人,看到的人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好起来。
何以纯自然只有点头的份,叶晨和她的父兄可说是截然不同的,也许是在国外生活多年的原因吧,非常大方直爽,而且她的美和真诚更容易令人亲近。
不过,叶晨这次突然要求去何以纯家吃饭虽然是一时兴起,却随即有了个极妙的主意。所以何以纯一走,她便到走廊上打起了电话,她一定要带她那个木头大哥一起去......
第八十八章 做客
“去以......以纯家吃晚饭?”叶向东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这个小妹还真是随和的可以,她跟何以纯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吗?再说,她去也罢了,他怎么好冒然登门呢,还是去蹭饭,真是晕,“这怎么方便呢?” “怎么就不方便了,我和以纯是朋友嘛,你是我哥,那也就不是外人啦。说好了六点钟过去,你提前一点儿来医院接我吧。” “我......还有工作啊......”叶向东迟疑着。 “我的大哥喂,这么拼命做什么嘛!”叶晨循循开导道:“古人都说了先成家后立业,大哥你现在可是最年轻的少将,已经事业有成了!我觉得找个好老婆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才是你目前人生中的重中之重。可别说我没提醒呀,我刚才进医院的时候,在一楼就听见两个护士八卦着说前两天有人在医院里向以纯求婚了的!” “求婚?什么人?”叶向东本来是坐着的,一下子跳站起来。 叶晨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阴天浅浅地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听说是一个病人的亲属,好像……好像是姓秦……” “秦晚来……”叶向东马上脱口而出,随即闭上了嘴。 “秦晚来么?”叶晨笑出声来:“大哥还是挺清楚的嘛,秦晚来,这名字倒有点意思,不过有个成语说什么来着,后来居上?人家的名字晚,行动可不晚,大哥你再这么磨蹭下去,才真是晚了!” “……你别胡说了……”叶向东声音不大,表情微苦。 “我可不是胡说,反正我听她们说以纯还没有答应那人的求婚,所以大哥真要有心就得赶紧行动了,当然了,如果不喜欢的话那就算了。”叶晨以退为进,也不多劝。 “好了,我还有事,先工作了。”叶向东那边没有直接答复,很快挂了电话。叶晨也不介意,得意地笑了笑,才收起手机返回病房,先去看看老爹,然后再去仔细打听打听,乍进医院听到有人向何以纯求婚的八卦,她可是相当之好奇的。 对于家里要来客人,虽然只是一个病人的亲属,杨梅也是很高兴的,因为何以纯的朋友实在少得可怜,在医院和领导同事的关系都相处得还可以,但私下却没有走得近的。 不上班的时候,何以纯总是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没有任何约会,连普通的吃喝聚餐或旅游什么的全都找借口不去参加,这样子不等于是完全封锁了自个儿么! 所以杨梅听何以纯说有个朋友要来家里吃晚饭显得特别高兴,虽然特意问了知道来的是个女孩稍有些遗憾,但总比没有要强。而且女孩子有一两个关系好的同性朋友也是很好的,心里有什么事可以有人说一说,不用一个人憋在心里,长期的压抑对身心可都没有好处。 何以纯买了不少菜,和杨梅各露了两手,晚餐准备得非常丰盛。看见杨梅高兴,欢欢也挺开心地跑来跑去帮小忙,何以纯的心情也挺好。 但当打开大门看到站在叶晨身边的叶向东时,何以纯便有些呆住了。叶向东很有些不自然,虽然他是自己决定了过来,但手上那束什么俗气的鲜花可不是他要买的…… 作者题外话:虽然南这里的评论不如有的文下热闹,但很多留言也非常的好,这些留言代表着大家深切的关注和热情的支持,晚上特别复制了放到文档里了,接下来会陆续上传到分卷里。 主要是关于情节讨论的,两百字以下的放在短评区,字数太少和催更的留言就不上传了,所以有遗漏的朋友请别介意,每一个留言南都有仔细看过的,有留言较多,字数较多的就特别给了专区。 热忱欢迎大家的长评、精评,等本文结局后,如果可以出版,南会送一部分书给大家,如果没那么快出,就送《替身恋人》给大家做个纪念,选长评、好评最多的前五到十位朋友,书不多,真诚感谢所有关注过的朋友们......
第八十九章 热情
“以纯,我大哥正好有空,所以就让他当司机和我一起来了,不会太打扰吧?”叶向东的尴尬叶晨很明白,便率先出声帮他做了个解释。 “没事,欢迎......”何以纯连忙道。 “打扰了。”叶向东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上的花递了过来。是一束香水百合,淡淡的香味随之袭来。 “谢谢......请进!”接花的时候,两人的手碰了一下,有叶晨在旁边,何以纯很有些不自在。 叶晨俏皮笑道:“大哥,你可是临时来的,如果以纯准备的饭菜不够的话,你可不准和我抢呀!” “不要紧,够吃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肯定没问题的,大哥是不会挑食的,天天吃食堂的人,有家常饭吃就很幸福了。” 三人说笑着进屋,杨梅见了漂亮大方的叶晨马上热情地迎了上来,见她身后还有个高大英挺的男人,有些意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是我的小姨,姓杨。”何以纯较正式地介绍,叶向东的突然到来让她有些拘谨,虽然杨梅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小姨,这是叶晨,还有叶晨的大哥叶向东。” “小姨好!”叶晨嘴巴挺甜,虽然何以纯专门介绍了杨梅的姓,她却没和普通人一样叫杨阿姨而是直接跟着何以纯叫了小姨。 杨梅在听到何以纯介绍叶向东是叶晨的大哥时眼睛就开始发亮了,嘴里和叶晨寒喧着,视线却一直放在叶向东身上,这样出色又沉稳的男人可是难得一见,看年龄不小了,如果没结婚的话就好了。 “阿姨好!”叶向东被杨梅看得有点紧张。 “好好好!纯儿难得有朋友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边吃边聊!” “是漂亮阿姨呀......”欢欢刚才不在,去了卫生间洗手,一出来看到叶晨竟还记得。 叶晨放下手上的礼物,上前牵住了欢欢的手:“小公主的记性真好,听说你前两天生病了,现在好了吧?” “好了,谢谢阿姨!” 几人走向饭桌,叶晨赞道:“以纯,你真厉害,工作这么辛苦还将孩子教得这么好。” “哪里,都是小姨的功劳,我小姨不仅会照顾孩子,厨艺也是很好的,只不过不知道你爱吃些什么,就随便做了几样,你试试看。” 几人落坐,杨梅坐了上座,叶晨和欢欢坐了一边,叶向东就挨着何以纯坐在另一边,何以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叶向东也正好在看她,两人对视了一眼又迅速转开了头。 叶晨看在眼里,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克制住了,欢欢小主人一样介绍道:“小姨婆做的排骨最好吃了,还有鸡蛋。” 桌上的菜非常丰盛,糖醋排骨、虾仁炒蛋、红烧带鱼、珍珠丸子,还有几个素菜加一煲海带汤。杨梅笑道:“其实这些菜都是小丫头喜欢吃的,比较清淡,虽然差不多入秋了,天气还有些干燥,不敢做重味的东西,叶先生和叶小姐试试合胃口不,如果不喜欢,下次咱们就做点川味和湘味的。” “小姨太客气,这些菜一看就很好吃。小姨叫我们向东和小晨就好了啦。” “好好!咱们都别客气,向东,你多吃点,纯儿,给向东夹点丸子......”杨梅不住的看叶向东,越看越是满意。秦晚来的外表虽然无可挑剔,但叶向东这一款似乎更合她的眼缘。
第零九零章 独处
总的来说,杨梅对叶晨兄妹俩都非常喜爱,不过她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叶向东这边多一些。因为她敏感地发现何以纯和叶向东两个似乎都有些不自在,这种不自在看在她眼里可就很有点意思了。 叶晨则是恰到好处地饰演着自己的角色,她希望今天的主角是叶向东,所以坐下吃饭之后表现得非常低调,尽和小丫头欢欢去交流了。欢欢也很喜欢叶晨这个漂亮又有耐心的阿姨,对小主人的角色也十分尽责。 偶尔杨梅问到的问题,叶向东不好回答稍有迟疑,叶晨才抢着帮他回答,比如,你结婚了没,怎么不带爱人一起来玩呢?叶晨就说她大嫂已经不在了,连个侄儿也没给留下。 虽然杨梅听叶晨这么一说,嘴里也会嘘唏一番,但心里得出的结论就是叶向东目前未婚,相当优秀,而且对以纯应该有好感。至于何以纯心里怎么想还不甚明了,她的那种不自在,既可理解为害羞也可能是真的尴尬。 其实说到叶向东的妻子不在世的时候,何以纯心里就冰凉凉的,毕竟是死在她的车前的。杨梅也知道那件事,但没记住人物,更不可能将当年的死者和叶向东联系起来。 不管何以纯和叶向东二人心思有多复杂,这顿晚餐吃得还是相当不错。其实叶晨也不是很挑食,何以纯和杨梅准备的饭菜很合她的胃口,叶向东就更不挑剔了,话不多,饭菜是默默吃了不少。连欢欢也像是要和叶晨比赛一样,吃得比平时要多一些。 做的菜受欢迎,当厨子的主妇们自然也高兴。吃完饭,大家就转坐到沙发去看电视,何以纯则去厨房准备水果。 “大哥,我要陪小公主玩,你去帮帮以纯嘛。”叶晨搂着欢欢叫道。 杨梅本想说不用客气,但瞬间明白了叶晨的意图,也跟着道:“向东去帮一下以纯也好,我这会儿倒是懒得动了。” “好的。”叶向东对叶晨实在无可奈何,她这举动也太明显了,若只有他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好意思的。 何以纯正在切哈蜜瓜,见叶向东进来也是有些意外,以前在他家,她也去厨房做过几回东西,他一般都做自己的事,没有进过厨房。 “她们让我来帮你......” “挺简单的,不用帮忙。”何以纯看出叶向东少有的拘谨,不由微微一笑。 这样一笑,叶向东也就放松了很多,走过去静静地看她将冰过的哈蜜瓜切成两指宽的长条,再去皮切成刚好入口的小块,手势相当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做的。 一开始何以纯还没什么,但叶向东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气氛渐渐就有些怪了,厨房里实在太静,挺大的瓜,切了一半就装了一大盘。何以纯放下刀,用保鲜膜将剩下的瓜封好放进了冰箱。 正准备将果盘端出去,叶向东一只手按住盘子,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我来吧!” 作者题外话:周末要带小P孩出去玩,可能只有一更,大家别等。
第九十一章 爱人
何以纯的第一反应是有些慌张地看向厨房门口,这要是其他人看见他们有这样亲密的举动只怕下巴都会掉下来吧,她可没想到叶向东会过来根本就是外面两个女人的功劳。 “我想把那个期限提前。”叶向东深深凝视着何以纯,声音低沉有力。 何以纯又是一楞,她的思维快给叶向东给弄乱了,既然是把分手期限提前,为什么他的动作和眼神都毫不掩饰那种感情的流露?看他的表情再感受他强有力的手臂,很像是动了情呀。 “好.....”何以纯习惯性地没有异议。 “不问我为什么吗?”叶向东似乎不太满意何以纯这个肯定却简单的回答。 “为......为什么呢?不!不用问为什么,这件事你有绝对的自由。”何以纯稍稍回过神来,想要挣开叶向东的环抱却被他搂得更紧。 “好,既然你也同意,那我们今天就正式结束以前的关系,本来我是想周末和你谈的,今天既然有机会过来,那么提前两天也一样。” “我知道了,我......我们该出去了。”早点结束当然更好,她和他之前的关系本来就是扭曲的不正常的,她也很想早点结束。 “我还没说完。” “那你......你说。”何以纯心里不知为何仍是发慌,不知道叶向东为什么将她搂得更紧,他不是应该放开她吗?结束了以前的关系,以后他们或者是朋友,或者不再有交集,无论怎么样都不应该再有这种亲密的举止吧。 “那么,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叶向东用一只手托起何以纯的下巴,让她一直游留的视线不得不正对着他,“但这个朋友关系只是暂时的,我不想勉强你,所以要给些时间你考虑,考虑能否接受我的追求,做我的妻子!” 原来是这样!何以纯睁大了眼睛,她眼前的叶向东,表情不若平时严肃,但十分认真。可这......这情况对她来说也相当突然。她现在根本无暇考虑叶向东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的本意只想逃避,避开他,也避开秦晚来,她现在不想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有什么关系。 “也许你会觉得突然,但这是我认真考虑后的决定。我想我还欠你一个道歉,小芸的死不能怪你,主要责任在我,是我忙于工作忽略了她的抑郁症,所以导致了意外。” “可事实毕竟是......”毕竟是死在她车前的,何以纯心里仍是纠结,她是自责的,所以叶向东以前对她的冷漠她都全盘接受,要是对她好起来,她反而非常的不自在。 “对不起!让你一直替我背着这个包袱。别再觉得是你的错,都是我不好。”叶向东语气沉重,对他来说,谈起这个话题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坚强如他,也逃避了这么久。“我知道也许你早已经想远离我,所以考虑了很久,本来是早应该结束那种对你毫无公平的关系,但又害怕结束,我怕一结束,就再也不可能拥有你了......” 说到这里,叶向东将何以纯整个紧紧搂在了怀里,他不能让她看到他的眼睛突然湿润了,他对小芸有愧,对以纯也是。和小芸的婚姻,只是到了要结婚的年龄,经人介绍,觉得可以也就结了,谈不上患得患失也没有过牵肠挂肚。但因为以纯,他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感情,可老天还会给他爱人的机会么?
第九十二章 抗拒
何以纯心跳如鼓,有几分慌乱,也有股莫名的抗拒情绪。叶向东已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可这样的表白似乎时机不对。何以纯并未细想便用力推开了那坚硬滚烫的胸膛。
“别这样,我们……我们做普通朋友就好。”何以纯转身背对着叶向东,局促不安地道。
叶向东伸出手,想再握她的肩膀,但停在了半空,半晌只能失望地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何以纯默然不语,叶向东只得端了果盘:“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不会勉强你,只请你能考虑一下,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先将水果端出去。”
何以纯不肯回头,叶向东只能叹息而去。
虽然何以纯最终也去了客厅,虽然叶向东和何以纯都维持着完美的平静表面,但这屋里可是女人居多,杨梅和叶晨都是聪明且敏感的人,自然感觉得出事情不像她们想象得那样顺利。
叶晨看出何以纯的不自在,主动提出这两天没有休息好,得早点回去,站起来告辞离开。
“小晨,你和向东有空就常过来玩。纯儿,你送送向东和小晨,我去给欢欢洗澡。”杨梅道。
何以纯只得送叶晨兄妹出门,出屋之后,叶晨便挽住何以纯的手臂半开玩笑地问:“我大哥是不是太古板了?不过呢,他这样的木头脑袋做老公可是最好的了,绝对可靠的哦!”
何以纯抿着唇笑得有些尴尬。叶晨不知道叶向东跟何以纯在厨房里到底说过什么,虽然她很希望何以纯做她的大嫂,但也不可能胡乱扯线,于她来说,结婚最基本的条件就是彼此相爱,不然的话,什么都是多余的,她能做的也只是帮自家的木头大哥制造点机会而已,若是何以纯不动心,也就没办法了,但这个朋友她是交定了。
“谢谢你的晚餐!真的很好吃,欢欢很可爱,找天你休息,咱们一起出去玩玩怎么样?”叶晨见何以纯犹豫不语,仍是笑道:“放心!你要不愿意我大哥跟着,咱们就不带他,我让向武开车就好。”
“好。”何以纯不能一直沉默,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别太在意我的话,好好休息。”叶晨识趣地先上了车,叶向东才开了口。
何以纯不敢看叶向东炙热的眼神,但还是轻声答道:“好,你开车小心些。”
叶向东心里真不想就这样离开,很想再抱一抱她,但叶晨还在,再说何以纯刚才已经拒绝了他,他只能强忍不舍走向车子。
叶晨在车窗处挥手说再见,何以纯回以挥手,看着他们离开,心口仍是郁结。关上铁门,何以纯在院子里徘徊了很久。
叶向东的表白太过突然,她本能地产生了抗拒,因为她还过不了他妻子那一关,陈小芸的死在她心里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如果她和叶向东真的走到一起,那不是占据了陈小芸的幸福吗?她和叶向东能心安理得地幸福么?
叶晨说的当然也对,叶向东确实是个极可靠的结婚对象。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即使平静无波,却会安心安稳,而秦晚来......
唉!她不能否认,果断拒绝叶向东,潜意识里肯定有秦晚来的影响,她对秦晚来也并未真正淡忘啊...
作者题外话:那个.....偶知道大家都蛮想以纯和叶在一起,可是....但是.....以情理来说,暂时还不可能洌,所以大家别急呀,哈!周一到周五是两更滴。
第九十三章 谈心
不远处的高楼灯光闪烁,何家的小院却是灰暗一片,但夜来香浓郁的香味却弥漫成海,墙角的草丛里有不知名的小虫子有一声没一声地鸣叫着,属于夏虫的日子已经无多。
“纯儿,怎么还在外面呢?现在这夜里一起风就凉了,小心感冒。”杨梅已经安置好孩子走了出来。
“还好,外面挺舒服的。”
“有心事吧!我看叶家那两个孩子不错,这样的朋友应该多多来往。”杨梅虽然很想重点说叶向东很不错值得考虑,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应该左右以纯的想法,所以忍下没说。
到了现在,何以纯心里实在有些迷茫,杨梅不问,她也很需要找个人倾诉:“小姨,我们女人就不能一辈子自己过吗?”
杨梅沉吟道:“不是不能,一个人过确实自在,不用考虑其他什么人的感受,只不过苦了甜了累了病了,也得一个人扛着,现在年轻还好说,老了也就免不得孤独凄凉。”
“小姨会觉得孤单吗?”何以纯看向有些惆怅的杨梅。
杨梅摇头:“现在有你和欢欢陪着,我怎么可能孤单呢。”
“那我和欢欢就永远陪着小姨呗。”何以纯挽住杨梅微微撒娇的语气。
杨梅摇头叹道:“就算你愿意,也不见得欢欢大了就愿意。再说了,小姨真的不是个好榜样,纯儿你还年轻,千万别被我影响了。而且小姨只不过是没碰上合适的人,并不是说以后都不找了。”
“真的么?那小姨是不是被我和欢欢拖累了......”何以纯又有了新的疑问。
杨梅笑了起来:“傻孩子,小姨怎么可能被你们拖累呢,正因为有你和欢欢,小姨不管做什么事都有劲多了也开心多了。”
“我也是,幸好有小姨在,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父母不在了,杨梅已经是何以纯的精神支柱,虽然也有别的亲戚,但情份是不一样的。
“本来我不想问,但今天那孩子确实不错,对你也有意思,你是怎么想的?”杨梅还是没能忍住,她是真的很满意叶向东,即使不问家庭背景,只看他和叶晨的谈吐举止,就知道出身极好。
提及这茬,何以纯的脸色又黯了下来:“小姨,他是挺好,可我和他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多稳重可靠的孩子,那姑娘也可人的很,对欢欢也好。”
何以纯仍是摇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杨梅颦眉猜测:“你心里还想着那个秦晚来是不是?硬要比较的话,这两个孩子倒是不相上下的,姓秦的那一个年轻些活泼些比较容易讨人喜欢,向东就木呐些,但胜在沉稳嘛......”
“他们是很好,可我总觉得自己和他们都隔着重重阻碍,好象选择谁都不会真的幸福。”这是何以纯的真实想法,她其实是太缺乏信心。虽然秦晚来和叶向东先后向她示好,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让她建立起信心来。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样想可就太悲观了。姓秦的是伤过你一次,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信不过他也可以理解。但向东挺好呀,还有个那么好的妹妹,能教出这样好的姑娘,那家庭就不会差的......”杨梅对叶向东还是有着明显的偏向。
何以纯不得不叹气道:“小姨,当年我开车不小心撞上的就是叶晨的大嫂,这事她只怕是不知道的!”
第九十四章 麻烦
“啥?”杨梅大吃一惊,随即哀叹起来:“这叫什么事呀!怎么就恁么巧呢?那次出事,你当时也没告诉我,可你和叶向东应该是早就见过了吧?”
“嗯。”何以纯点头,不过两人之间那种关系她还是不好说出口。若说出来,杨梅只怕也是要认为她一直被叶向东欺负着。
“那怎么办好呢?”杨梅急得在原地转圈,“要说那事虽然不算是你的错,但叶家人若要怨你也在情理之中,咱不还怨那个秦晚来么,但依我今天看,叶向东可是丝毫没有怨气的样子呀!”
“他是不怨我,他主要也是怪他当初忙于工作,没有照顾好他爱人才......”
“我说怎么着,这说明我的眼光没有出问题嘛,向东确实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虽然这事是有点复杂,但人总归是不在了,也过去几年了,你们就算有了感情也没什么吧!”
何以纯苦笑道:“小姨,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叶家其他人是不知道呢,如果知道的话,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就算叶家人都能理解,若是他爱人娘家的人知道了,那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这倒是,站在那边的立场来看,确实从情感上是不太好接受。”杨梅先是点头,紧接着又道:“难怪你愁眉不展的,其实从另一方面来想,向东这样沉稳的孩子既然能走出这一步,他必定也是考虑清楚了的,只要他爱你护你,你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人都难免一死,一死百了,难的是活着的人,活着的人总不能一辈子受死人的惩罚吧,那还不如死了舒服呢!”
“说是这样说的,但事实就是我们无论做什么事,不仅要合理合法,更要合情。既使不在意那道障碍,只谈感情,我和叶向东之间也还没到那种程度。”
“嗯,这个是最关键的!”杨梅表示赞同,但也有个人见解:“婚姻不能儿戏,很需要慎重考虑,自然也是以彼此有情为主要因素,但这个情,你得认识清楚,不能单凭一股子冲动和直觉去认定,我们女人在这个问题上真的很容易犯错,很容易任由自己的心去做选择,又或者千挑万选,却偏偏选不对人。”
“既然这么难,那还真不如不找。”何以纯头疼得不愿意再想。
杨梅虽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但也不愿意看着何以纯气馁放弃,仍是安慰道:“别急,不是还有句老话么,‘日久见人心’,时间是最能证明一切的。反正你现在也还年轻,就算再考虑个两三年也不要紧。咱们别烦,让他们男人着急去就是了!”
杨梅这么一说,何以纯略松了一口气。她其实也是这么打算的,太麻烦还不如谁也不招惹,这几年她自己过得多平静,谁说非要谈什么感情不可。
作者题外话:无聊的过渡章节来了,大家别急哦,故事嘛,总归是有起有落滴,很快秦童鞋就会掀起浪花滴....
第九十五章 继续
“大哥,你不会就这么放弃吧?”临下车前,叶晨问叶向东,一路上叶向东太沉默,她也没好吱声,有些事,不能多说,过犹不及。
“小晨,你有喜欢的人吗?”叶向东不答反问,他和这个妹妹真正谈心的时候其实很少。也是叶晨性格开朗,出去几年回来也懂事了很多,才能和所有人都处得这么融洽。
“我喜欢的人?”叶晨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可喜欢过挺多人哪。”
“有没有碰到过想嫁的人呢?”叶向东又问。
“那倒没有。”叶晨耸了耸肩劝道:“大哥,我觉得以纯真的不错,如果你真喜欢她,就别放弃,其实呢,更容易打动女人的不是爱而是诚意!”
“也许吧……”叶向东在心底叹息一声仍是转变话题:“谢谢你!小晨,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住呢?”
“唉呀!都说女儿养大了是别人家的,你们可别指望我啊!咱们家那么冷清就是缺女主人而已,你和老爸一人找一个不就成了,生活就没那么平板无聊了,要我说,以纯的小姨也很不错的哦。”叶晨意味深长地笑道。
听叶晨这么说,叶向东有些无可奈何:“这么说,你真不打算回家了?”
“应该是不回了,等爸的身体好一些,我还得去龙城,我那边的好朋友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不知道有什么事呢!”
“爸是很希望你能留在西安的,我和你二哥当然也希望你能在西安,你还是……”
“大哥,别这样,虽然以后我们会各有各的生活,但始终是一家人,以后我会常回来的。”
“也好,不勉强你,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你现在是真的长大了,很聪明,比我们都懂得生活,爸也想开了很多,你不用担心。”叶向东也不想让叶晨为难,只是有些感慨,这个小妹其实比他们这些大男人更懂得生活,她一定不用家人的帮忙就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不想回家住其实也不是对老爸还有什么埋怨,只是那家里反正也没人在,还不如住酒店方便。”叶晨解释道,当然回去也还是有一些不开心的记忆的。
“也是,咱们那个家确实是家不成家了。离医院不远我还有个小房子,要不你住我那儿去?”
“不用啦!大哥也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嘛。”叶晨连连摆手,拉门下车。
叶向东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什么了,很多事情只能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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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来想来想去,觉得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能就这么知难而退。一来欢欢总归是他的女儿,他不可能放着不管;二来,虽然以纯父母的死和他有些间接的关系,但也正因为这样,他更需要弥补以纯这么多年所受的痛苦。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要将求婚继续下去。吃早餐的时候给老爸老妈一说,老两口自然是欢欢喜喜举双手赞成的,要不是秦晚来说革命尚未成功,请他们先别激动,苏月琴恨不得马上就去何家提亲了。
“放心,我保证什么也不说,就是去医院看你叔叔,顺便看那姑娘一眼成么?”秦晚来再三阻拦,苏月琴还是有些忍耐不住,毕竟退休了闲得很,现在找儿媳妇就是她的头等大事。
“妈……”
“好啦,不能这样也不行吧。我就看一眼,保证一句话也不说好不好?”苏月琴拉着宝贝儿子可怜巴巴地道。
秦晚来实在没办法,只好说:“那好吧!您可真的什么也别说。以前是我伤害了以纯,要等到她真正原谅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第九十六章 相看
对很多人来说,医院是个有些晦气的地方,若不是生病,或者看望亲人和朋友,谁也不乐意到医院来。但对何以纯以及其他医生护士等在医院工作的人来说,一般人不爱闻的消毒药水味则是代表着干净卫生的味道。
白大褂穿习惯了也觉得舒服,每天上班时不用像金领白领们一样站在衣柜前发愁。经过小姨的开导,何以纯心里淡定了很多。反正,不管是秦晚来还是叶向东,她现在都不考虑,专心工作就好。
上午叶首长要做全身检查,不在病房。何以纯巡完其他病房就在办公室整理记录,近十一点钟的时候有人过来叫她说护士长让她过去一趟。
去到李琴那边,她的办公室里内还有两个看起来五十开外但保养得还不错的陌生女人,见何以纯进去都目不转睛地看向她。
“护士长找我?”应该是某个病人的家属吧,何以纯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直接和李琴说话。
李琴脸上带笑,但稍有些不自然,“过两天医院有个会议,我们特护部门要出个报告,你现在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帮我整理点资料可以吗?”
“可以,我有时间。”工作上的事,只要领导吩咐了,何以纯从来都是不打折扣的。
“那谢谢你了,这个不算你份内的工作,不过了解一下也有好处。”李琴边说边将一叠资料递了过来。“这是我们今年的工作重点,你看看能不能做个阶段性的总结,有些什么要改进和完善的也可以写下来。”
“好的。”
“不用急,下周三给我就行了,你去吧。”
何以纯点头离开,见那两个女人仍是兴致勃勃地盯着她看,感觉有些古怪,但还是回以微笑才转身出去。
“很不错哦,晚来和老头子的眼光都不错哪。”穿蓝衣服的女人压着声音道。
“嗯,看着很文静,就是瘦了点儿。”穿绿衣服的是苏月琴,嘴里虽然这样说着,表情也是满意的。
蓝衣服的微胖女人是秦大鹏的夫人曹雨云,她笑着道:“现在的孩子就兴瘦挑,人家这才是好身材哪,哪能像咱这种水桶腰呢!”
李琴听她们俩个旁若无人地讨论,表情有些复杂:“云姐,秦太太,人我是叫过来你们看了,但还是不能不提醒一句,以纯好象没有答应秦少的求婚,这事......”
“这我已经知道了,李护士长,你和雨云是老朋友了,叫我琴姐就行。何小姐虽然还没答应我们晚来的求婚,但晚来这孩子是下定了决心要追求何小姐的,我这个儿子打小做什么事都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只要他肯,一定能成的。”
苏月琴对自己的宝贝儿子倒是信心十足,李琴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苏月琴刚才只是看了看人什么也没说,何以纯一无所知,也就没受到干扰。到于她嘛,反正和曹雨云是朋友,找点借口让何以纯来趟办公室给她们见见不算什么。
而且刚刚请何以纯帮忙做的也是正事,虽然何以纯年资尚浅,如果她以后能在医院干下去,多了解一些东西对她也有好处,其实她这么做已经有点假公济私了。
只不过何以纯肯定不知道,但苏月琴和曹雨云都是机关出来的,她们肯定能懂。只是何以纯能在医院长干下去么?李琴始终觉得可能性不大,所以有些资料给她看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第九十七章 讨巧
“秦大哥,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呀?”姜雅有些委屈地问,这段时间秦晚来不仅手机不接,连她好不容易查出他家的电话打过去,也总是被告知说他不在家,好不容易她才想到来医院找人。
秦晚来被秦大鹏叫在床边上了半天政治课,好不容易老头肯放人,他正急着去找自己老妈和婶娘,却被姜雅堵在医院的过道上。他哪儿有空回答姜雅的无聊问题,还不知道他那个恨不得他马上结婚的老妈是不是去骚扰以纯了呢!
“我很忙,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秦晚来没什么耐心地问。
“我......月底我生日,我想问秦大哥有没有空......”姜雅其实也没什么事,她无非是想见秦晚来,想和他交往而已。
生日,又是生日,还真是想不出什么好借口了!秦晚来本想说你生日关我什么事,抬眼看见姜雅那种期盼又近乎祈求的眼神,不知为何一下子就想起了以前的何以纯。
这样的场景何其相似,以前何以纯为了见他找的也是一些憋脚的借口,他总是不以为然,心情好就应付她一下,没兴趣就冷淡拒绝,而如今.......难道历史还在重复中吗?他仍得无情拒绝一个对他有好感的女孩?
正犹豫着怎么说比较不伤姜雅的自尊心,苏月琴和曹雨云已经从拐弯处走了过来,苏月琴一见秦晚来马上高兴地道:“宝贝,你的眼光不错,我刚刚见到何小姐的,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妈坚决支持你!”
秦晚来差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是医院,走廊上还有其他人在经过,他这个老妈高兴起来还真是不分场合,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她叫成宝贝。
“妈!这是医院......”
正在抗议,苏月琴已经看到了旁边的姜雅,眼睛马上如探照灯似的上下打量了一个来回问:“这位是?”
“伯母好!我是王若云的女儿姜雅。”不等秦晚来介绍,姜雅就讨巧地作了自我介绍,她记得秦晚来说过,他妈和她妈是认识的。
“啊呀!你就是若云的女儿啊,我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都这么漂亮!”苏月琴一边说还一边给曹雨云提醒:“王若云你应该也记得吧,以前王司令的女儿,特漂亮的那个。”
“哦,想起来了,这姑娘可比她妈妈还要漂亮!”曹雨云也不知是真的想起来了还是出于礼貌,随声附和了一句。
“那是,青出于蓝嘛!小雅你怎么来医院了,是不是你妈妈也在这间医院看病?听说她身体不太好。”
“谢谢伯母关心,我妈妈最近还好,我是来找秦大哥的,想邀请他参加我的生日PARTTY。”姜雅见苏月琴挺热情,顺势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果然,苏月琴问也不问就满口应承道:“你过生日,晚来肯定去的。咱们老一辈都认识的,你们年轻人也应该多来往。”
“是,我爸妈也希望我们多来往的,上次我爸爸生日,秦大哥还破费送了礼物。听说秦叔叔在这里住院,我一直想过来看看叔叔,秦大哥都不让我来......”苏月琴这边看起来没什么阻碍,姜雅聪明地连曹雨云也一并去讨好。
第九十八章 强约
在苏月琴的热情带领下,姜雅自然去了秦大鹏的病房。虽然苏月琴、曹雨云一行带着这么个陌生的漂亮女孩来病房让秦大鹏有些意外,但听说是王若云的女儿也十分客气。 姜雅都没想到她妈妈的名头这么好用,因为从她懂事起,她妈妈已经很少在公共场合出现了,更没有带她见过任何朋友。 不过姜雅还是挺聪明的,很懂得利用于自己的有利条件,眼看着秦晚来最亲的几位长辈都在,自然着力表现。嘴甜人不怪,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是很容易招人喜欢的。 何以纯因为到3楼有事,从306经过正好看到和乐融融的一幕,也不免多看了一眼。秦大鹏等人说着话没注意到。不过何以纯也没有多想,只是看出之前在李琴那儿见到的两位果然是病人的亲属,而且还是秦首长的家属,直接坐在秦大鹏床头的那位妇人应该是秦太太吧,之前听说是女儿快生孩子了,她在国外照顾着,现在看来是回来了。 何以纯并未停留,径直走了过去。秦晚来不太愿意和姜雅说话,无聊之中瞥过来正好瞄见一人走过门口,感觉像是何以纯连忙追了出来,出来一看果然是她,便快步跟了上去。 “以纯.......” “有什么事吗?”听到有人叫,转身见是秦晚来,何以纯不由眉宇轻颦。 看见何以纯的表情,秦晚来也知道自己仍是不受欢迎,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你今天是早班,下午应该有空吧?” “不一定,有可能会加班。”其实今天倒是没有加班,但何以纯不得不这么说,希望秦晚来听得懂拒绝之语。 可惜秦晚来就算听得懂,也装着不明:“没关系,那我等你下班。今天晚上七点有个不错的大片上映,也适合孩子看,我带你和欢欢一起去看。” “今天又不是周末,我......” “一看完我就送你们回家,不晚的,就这么说定了。”秦晚来打断何以纯的拒绝,匆匆说完不等她回答便转身往回走了。 何以纯本想叫住他明确拒绝,却发现已有同事在不远处兴致勃勃地看戏,只得作罢,但心中不免气恼! 秦晚来回到病房,姜雅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初见秦家的几位长辈,没什么准备,又是在医院,待的时间长了也不好,便起身说不打扰了,再来探望云云。 “晚来,你送送小雅吧。”苏月琴吩咐道。 秦晚来本因为何以纯那种明显抗拒他接近的态度心烦,正想说她自己会走,姜雅已经抢先道:“不用了,秦大哥还要照顾秦叔叔呢,我自己走就好。” 见姜雅识趣,秦晚来也就闭了嘴。但姜雅走了几步又回头问:“秦大哥晚上有时间吗?今天有个不错的片子首映,听说很不错......” “我已经约了人。”秦晚来的拒绝干脆利落。 姜雅装着不在意地笑道:“那太不巧了,以后有好看的片子再找秦大哥,我先走了,再见!” 虽然小丫头有点心计,但这样明显的心思,秦大鹏等人又如何看不出来,见状互看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第九十九章 情敌
“哎,我说老秦呀,刚才这小姑娘可真漂亮呀!你们家晚来好福气哦!”姜雅一走,同病房的程部长马上笑着打趣。 秦大鹏却不以为然地道:“找媳妇过日子,要那么漂亮做什么,这姑娘还小了些。” “那个何护士也不大嘛!”老伴曹雨云却在旁边唱起了反调。 秦大鹏瞪着她道:“你知道什么,你在国外照顾你的宝贝女儿,我这住院这么久你才知道回来,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人家护士们辛苦照顾着,咱哪有这么舒服。” “你这人,明明是你心疼女儿,让我多照顾几天才回的嘛!现在到来抱怨。本来嘛,看年龄何护士和姜小姐应该是差不了多少的,只不过何护士毕竟是爹妈都不在了,这样的孩子懂事早些。” “是呀,也难为了那孩子了,听说是出车祸突然去的,那该得是多大的打击呀!”苏月琴在旁边接口道,挺有些心疼的样子。 “那都是命,以后还是少提的好。你以前一直眼热咱家的闺女,等有了媳妇就当闺女一样疼呗。都说婆媳关系最难处,我看关键还是要双方都通情达理,既然人家孩子没父母了,大哥大嫂就多疼几分好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家姑娘看着公公婆婆对自己这么好,还会不孝顺么!”秦大鹏铿锵有力地道。 苏月琴点头道:“这话在理,我也是觉得小何那姑娘挺不容易的,人家要是愿意嫁给咱们晚来,我和他爸自然是要当自个儿闺女一样疼的。” 秦晚来听着几位这样旁若无人地议论,真有些无可奈何。他妈妈连何以纯父母是出车祸去世的都知道了,可她不知道的是这车祸还间接因他而起,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对以纯更好吧。 可惜以纯不知道,也领不了这情。他现在可算是真正尝到被人拒绝的滋味了,想到自个儿以前对待以纯的态度,现在反过来被以纯拒绝也算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姜雅离开医院之后,心情可是糟得很。本来过来医院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秦晚来,能碰上他妈妈,还顺利地看望了秦晚来的叔叔,几位长辈对她都相当亲切和蔼,算是意料之外的进展,可秦晚来竟然约了人看电影。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主动约人看电影呢?回想秦妈妈在走廊里似乎提到过一个人。姜雅想了半天,才想起苏月琴提到的女人姓何,好象是秦晚来看上的人,她和他婶婶是特意去看过那个女人了吗? 这么说,那个女人是医院里的? 想到这里,姜雅不由暗骂自己迟钝,一脚将车刹停在了路边。本来以她的个性,她是真想马上返回医院去查查那个姓何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想到晚上的电影还是忍了下来。 如果秦晚来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在电影院附近守着自然就能见到他约的是什么人了!
第一零零章 因果
何以纯真的不愿意跟秦晚来去看电影,但又摆脱不了他。下班出医院就看到他在大门口守着,下午就开始下雨了,雨势不大,但也细细密密带来阵阵凉意。秦晚来见她出来,马上撑了把伞过来接她。 “谢谢你的好意,我真的不想看电影。”何以纯再次拒绝。 “不想看电影的话,那我们去吃饭,回家接上小姨和欢欢一起去。”秦晚来还真是好说话。 “我......” “很多人看着我们呢!先上车再说吧。”秦晚来一手撑伞,一手大大方方地搂上了何以纯的腰,稍用力就带着她向车走去。 何以纯本想挣开,又不想让人看到她和秦晚来在这医院门口折腾,只得顺了他的意赶紧上车。但秦晚来的车才刚发动,旁边车位便驶进来一辆车,开车的好巧不巧正是叶向东。 叶向东脸上不知道是来不及有什么反应还是习惯性地没有表情,两人的视线只匆匆重叠了一秒,何以纯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心慌,但秦晚来的车开得飞快,两下也就是一晃而过,根本也来不及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秦晚来到底是开车的人,其实比何以纯先看见叶向东的车,但他不动声色,装着没看见一样。 “今天放映的那部《变形金刚》已经在许多地方放过了,票房非常好,很多人都连夜排队买票的。” “你不应该这样子。”何以纯不接秦晚来的话头,沉着脸道:“我们之间的事早就过去了,现在各自生活得挺好,我不想再有什么纠结。” “你还是怨我以前太过份是不是?那时候的我是很混帐,但现在我是真心想要弥补的,你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弥补,很多东西是不可能弥补的,何以纯侧脸看着窗外冷淡地道:“你不欠我什么,不需要弥补什么!” “也许我说得不对,不是弥补,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秦晚来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不够好,他感觉自己好象突然口拙了很多,到底要怎么说才好呢? “何必呢,你早就说过这辈子不可能会喜欢我的,何必因为家里人逼婚而来将就我呢。”何以纯始终想不通秦晚来为何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向她求婚肯定是他家里长辈的意思吧。 “不是因为逼婚!”秦晚来觉得自己真是有口难辩,长这么大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从来人人都夸他口才好,怎么所有的解释在何以纯面前都这么无力呢,是何以纯太固执,还是他确实做得不够好? “以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你才能理解。如果你真的宽宏大量原谅了我以前的错,那我们就不再提以前的事好不好?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对你有好感在努力追求你想和你结婚的男人,你别一口拒绝,给我点时间,看看我的表现才决定可以吗?” 秦晚来这话说得已经十分恳切,何以纯虽然不会就此感动,却不免想到她以前倒追他的情形。 “秦大哥,我知道我不如以容姐优秀,可我的心是百分百的,给我个机会好吗?” 当年的她多么天真!也是这样的雨天吧,她独自在电影院门口一直等到电影散场,那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送出去的电影票不知被遗忘在了什么地方。 这件事秦晚来应该不记得了吧,为什么她还要耿耿于怀呢?
第一零一章 电影
终究,何以纯还是带了欢欢和秦晚来去了电影院。没办法,欢欢一听秦晚来说去看电影就高兴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飞出门口。杨梅耸耸肩拒绝了秦晚来一起看电影的邀请,但没有反对他带何以纯和欢欢去。
“叔叔,什么是变形金刚?”欢欢一路上问题不断,有些兴奋。
秦晚来耐心十足,他和何以纯两人同车时气氛还不免压抑,有孩子一起则轻松许多,“变形金刚就是汽车人,由各种各样的汽车变成的超级机器人,很厉害的。”
“真的吗?那叔叔的车车会不会变机器人?”
“叔叔的车可不行,电影里面的汽车才可以。等看完电影,叔叔给欢欢买汽车人玩具吧,可以自己动手帮它变形的。”
“叔叔真好!”小丫头很容易满足嘴巴又甜,秦晚来看着欢欢高兴心里就有种无法言表的满足感,因此也更加感激何以纯,若不是她肯生下孩子,怎么会有这样可爱的精灵,虽然现在她还叫他叔叔,但迟早会知道他就是她的爸爸。
车停在了电影院的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楼,秦晚来一直抱着欢欢,欢欢是个好奇心重的问题宝宝,看到什么都要问个一二三,虽然有些问题挺无厘头,秦晚来总能找到合适的解释,既能满足好奇心又语言风趣,完全没有跟何以纯单纯相处时舌头打结的情形出现。
何以纯故意挨到五点多才下班,路上又比较塞车。但接了孩子到达电影院,离开场还有将近半个小时,等着入场的人特别多,主要是年轻人,也有少数带着孩子一起的。
虽然来不及吃饭,但有不少小吃和零食可买。怕何以纯会反对,秦晚来干脆不问她的意见,见着什么就买,很快手上都拿满了,何以纯也帮着拿了一袋喝的和一大桶金灿灿香喷喷的爆米花。
“好了,够了!”看秦晚来什么都想买,本来懒得出声的何以纯也不得不出声制止。
“好吧!等看完电影咱们再去吃点日本料理。”
欢欢是怎么都好,反正小孩子就爱热闹,有吃又有玩已经很开心了,何以纯则不置可否。
很快时间差不多了,看电影的人陆续入场,秦晚来也提议赶紧进去,门口人较多,他一只手抱着欢欢,一只提了些东西的手仍是横在何以纯腰后护着,免得被其他人挤到。
姜雅从三人还在买吃的时就看到他们了,她早早过来选了一个角落待着,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也做了各种各样的猜测,想着秦晚来主动邀约的会怎样出色的女人。
但怎么也没想到秦晚来带来的是一大一小母女两个。仔细看了一会儿,姜雅很快想起曾经见过这对母女,那一次在商场,秦晚来主动帮她们买单还打算请她们吃东西,但当时那女的表现得比较冷淡,再加上是有孩子的,她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现在,看着秦晚来和那孩子有说有笑,脸上写满了宠溺和幸福,姜雅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是看走了眼。一直以为秦晚来是个风 流倜傥热爱自由很难被人绑住的男人,可这会儿她看到的是什么?她瞪大眼睛看到的分明是个温文居家的好丈夫和好父亲形象。
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那孩子不是叫秦晚来叔叔吗?应该不会是他的私生女吧!那么,秦晚来看上的竟然是个有孩子的女人?姜雅觉得这情形真和变形金刚一样不可思议!
作者题外话:事实上变形金刚第一部是2007年上映滴,介个时间问题,大家忽略吧,或者我到时候把前文的时间修改一下,因为俺和小李童鞋都蛮喜欢这部电影,嘻嘻......
第一零二章 相亲
看见秦晚来带着何以纯和欢欢看电影,姜雅是有些难以置信兼各种嫉妒恨,叶向东则是深深的失落。
他无法自控地跟了秦晚来的车,看着他送何以纯回家,看着他带着何以纯和欢欢出门,看着他将车开进电影院的地下停车场。他没有继续跟进,但在电影院门口停了许久。
“大哥,你不是说要来医院看爸的检查结果吗?怎么还没来呀,我本来还等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呢!”叶晨打来了电话。
“你们女孩子和男人去看电影是不是等于答应他的追求?”叶向东问。
“不一定呀,看场电影而已......”叶晨随口答了一句,马上问:“怎么了?怎么突然说到看电影了?”
“没什么。”
“哦,对了!我在网上看到了,现在《变形金刚》上映了吧,听说很好看的,大哥你想请以纯看电影吗?我也要看,我可以坐去别的位置,保证不打扰你们!”
“你想看的话叫向武给你买票吧,我一会儿就到医院。”叶向东匆匆挂了电话,弄得叶晨一头雾水。
不过是场电影而已,说明不了什么,对以纯他不能就这样放手!叶向东看着《变形金刚》的巨幅海报暗下决心,他刚刚差点就想放弃了,不行!他怎么能这么快就认输呢!
叶向东决定不作多想,何以纯现在有她自己的自由,她是自由的独立的的女人,接受谁的追求,选择嫁什么人全在于她自己。如果他不能得到她的认可,那么是他自己问题。
只是该怎么样去追求何以纯呢?叶向东实在想不出什么计划来。看电影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已经被秦晚来抢了先,他要怎么做才好?看来还得问问叶晨才行。
叶向东怎么也没想到去医院后会听到那么意外的安排。叶举的全身检查除了血压略高之外,没有别的问题,这是喜事。叶举想要尽快出院,叶向东和叶晨都劝他多住些时候更安心。
支开叶晨后,叶举对叶向东道:“下午姜成军和我通过电话,你看看你哪天有空,找时间请他女儿吃个饭。”
“这......为什么?”叶向东有些意外。
“他想和咱们家攀亲,你也应该再成个家了。”
“我要结婚会自己找人。”对父亲一向言听计从的叶向东委婉抗拒。
“小云也死了两年多了,我看你是毫无动静,现在这事也不是说死了,你和姜小姐先吃个饭,那姑娘的母亲可是以前王司令的女儿,当年军区的一枝花,女儿肯定差不到哪儿去,说不准,人家根本看不上你。”
“这件事我还是不能同意!”叶向东不情愿地道。不是谁看得上看不上的问题,他不想和其他任何人发展。
叶举皱眉道:“只不过让你请人家吃顿饭而已,我已经答应了。你工作忙,时间我也没有说死,一星期之内就行了。”
“爸......”
“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不公平,本来个人问题,你和老二包括晨晨我都没打算管,但父债子还,姜成军也没别的要求,只提了个结亲的建议,就算不愿意,咱们也不能一口回绝,你先见见人再说。”
叶向东还想反对,叶举厉声道:“你当是任务也好命令也罢,这事就这么说定了,还有,别让晨晨知道姜家的事情!”
作者题外话:放假啦,预祝大家中秋快乐,天天快乐!
第一零三章 劝说
叶举这突然而来的命令完全打乱了叶向东的头绪,他本来就在为怎么追求何以纯犯愁,结果还冒出个姜家的女儿等着他去相亲。
说到相亲,近年来他也推了好多次了,来自领导,战友们的好心介绍,可都让他坚定回绝了,那些人也都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不结婚碍着谁啦!真是的!
想想又不由怨自己,他怎么就不早点想清楚呢!要是早想明白对何以纯已经割舍不下,早些行动,情况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这只是叶向东单方面的一种假设。实际上,就算是早表白,何以纯也多半不会答应,毕竟她心里的结还没有打开。
何以纯虽然冷面以对,话也不肯多说,秦晚来却是越战越勇,反正有欢欢在,约个三五回,总还是能成功一回。
人心都是肉长的,何以纯的心本来就极柔软,再加上秦晚来本就是她最纯的初恋,多少年也没能完全放下,秦晚来采用这种早晚接送,天天送花天天约的粘人方式,她还真是无可奈何。
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时候,秦晚来一直抱着欢欢,但中途却空出一只手来拉她的手,握得很紧,她用了很大力气才挣开来,瞪向他,他却笑得没心没肺。
吃饭的时候,桌上总是她和欢欢爱吃的菜,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何以纯渐渐有些迷惑,难道秦晚来真的发现了她的好,真的是她以前的愿望成真了吗?
何以纯不敢相信,也不敢肯定,直到何以容打来电话。
“你怎么还不肯给晚来机会呢?”何以容问。
“给什么机会?”何以纯装着不明。
何以容笑道:“你呀!还真是一根筋。以前,我跟你说晚来可能不适合你,你不听,硬要一头栽进去;现在,晚来总算是成熟了,知道你的好了,想方设法来追求你,你却又拒人以千里之外。”
“你......你怎么知道的?”何以纯心里突然有些泛酸,肯定是秦晚来跟她说的吧。
“我能不知道吗?”何以容声音大了些,“晚来打了几次电话问我,你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喜欢什么花和什么样礼物。我也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谁知道你现在的爱好变了没!”
“什么?他找你问这些?”这是什么意思呢,何以纯真的有点不明了。
何以容又笑了两声才问:“怎么?你是不是担心他还喜欢我呀!我说你就别瞎操心了,晚来以前可能是喜欢过我,但现在已经烟消云散啦。其实你想想,如果他真的很喜欢我,完全可以追着我到北京嘛,所以那根本不是真正的喜欢。他现在可是一心一意要和你结婚的,你知不知道现在想让一个优质男人心甘情愿和咱们结婚有多难?”
“真的吗?”听何以容这么说,何以纯有些犹豫了,从心底来说,她当然希望秦晚来是真心喜欢她才这样追求她,而不是出于愧疚或是什么。
“当然是真的!晚来老让我打电话问你到底怎么想的,他现在估计被你拒绝得有些无计可施了,你想想他几时费过这么大的心思追女孩子。”
那倒是,只不过以他的长相外型和家庭背景,倒追的女孩子已经够多了,根本也不需要他主动去追谁。
“好啦!别想太多了!也不是让你马上答应他的求婚,别一直拒绝就好,给他个机会,看他表现再决定也不迟,这考验时间的长短反正也是由你决定的。”何以容建议道。
第一零四章 朋友
其实何以容的建议,小姨杨梅也跟何以纯说过。杨梅虽然不想何以纯再受伤害,但更不愿看她封闭自己。再说,以前那么大的打击她都挺过来了,现在大了也成熟了很多,就算和秦晚来没结果,也不至于再受什么更大的伤害了吧。
“西安这边天凉得真快。”叶晨裹着一件休闲款的针织开衫道。
“是啊,儿科那边感冒的孩子多了不少,这样天气有点麻烦。”
叶晨挺喜欢五楼向南的这片窗户,望出去正好到一片绿化带,是属于医院的地盘,有花有草还有各式各样的人穿行而过。何以纯是被叶晨叫过来的,她也挺喜欢和叶晨聊天,不忙,所以两人斜靠在窗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我大哥最近可憔悴了不少。”叶晨突然提到了叶向东。
近几天,何以纯在医院没有见到叶向东,“应该是工作太忙了吧。”她随口道。
“才不是,工作上的忙碌他和我爸早都习惯了的,要让他们闲着他们还觉得没精神,就像我爸,这才刚好了些就天天嚷着要出院回部队。”
“哦……”何以纯想到那天在秦晚来的车上和叶向东匆匆一瞥,他会怎么想呢?他是否真的认为她的拒绝是因为秦晚来?
叶晨看着何以纯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大哥还特意问过我应该怎么追求女人,让他开这种口可不容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多好的办法,那些送花送草早晚接送紧迫盯人的追求方式已经有人抢了先……说起来,我还专门去看过那个叫秦晚来的家伙,条件确实不错,人长得帅又灵活。论追女孩,我大哥那种笨木头是拍马都追不上了。”
“小晨……”
“放心!我不是要帮我大哥做说客,说好话。其实你看我是挺想得开的那种吧,但在感情上我也一直定不下来,总有点不愿相信男人的真心。其实男人还是有真心的,我看得出我大哥真的很喜欢你,可惜他表达不出来。”
“我知道叶大哥很好,只是……”
“我听说了,那个秦晚来和你已经认识很多年了是吧,他家里人也很喜欢你,很看好你们。也许你应该选择他,谁让我大哥连追女孩子都不会呢,嫁给他虽然安稳,却可能没什么情趣。那个秦少还是不错的,你们站在一块儿也挺登对。”
还以为叶晨会一个劲帮叶向东说好话,但又不完全是。何以纯挺感谢她这种通情达理,其实她心里还混乱着,真的不想这么快做任何决定。
“小晨,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男人明白,也许我并不是讨厌他们,只是真的很需要时间慢慢的想清楚?”
做为女人,投入一份感情时一定要慢,考虑清楚那个人真是自己的归宿,将来不至后悔;而结束一份感情则要快,不拖泥带水,不伤心太久,因为谁离了谁日子都一样的过。
叶晨早就从何以纯面对感情时的冷静和逃避看出,她以前多半是受到过感情上的伤害,因些很理解她需要时间慢慢考虑的想法。
“仔细考虑是对的!以纯,跟随自己的心和直觉吧,不用太过考虑现实和其他。”
第一零五章 吵架
姜家,一向冷清的大客厅里爆发了一场可怕的争吵。两个帮忙干活的阿姨,一个躲在厨房,一个则去了天台浇花。想在这个家长期干下去,就得装聋作哑有眼色才行。反正工资比一般家庭给得要高一倍,小心谨慎点做事也是应该的。
“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可以包办我的婚姻大事!”姜雅本来是不太敢和姜成军大声说话的,但现在这事和她关系太大她不得不出声。
“怎么不行了!你大学毕业都一年了还在家白吃白住乱花钱,不找个好人家,下半辈子还能过得下去苦日子不成,家里可不能养你一辈子!”
“秦家已经够好啦,你为什么不帮我和秦家去说?叶家那人都那么大年纪了,你......”
“多大年纪?人家叶少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三十多岁已经是少将军衔,父亲更是军区司令,叶家老二很可能明年就会调到本市任职,哪里委屈你了!”姜成军拍着桌子吼道。“再说了!那个秦晚来目中无人,压根就看不上你,你也别去丢人现眼了!赶紧准备一下,过两天叶少就会来约了,你要不给我好好的和人出去吃饭,以后就别想用我一毛钱!”
姜成军这样一说,姜雅不怒反笑,“哼!我总算是知道了,你其实就是重男轻女!急着找个高枝把我嫁出去,不用花你一分钱,还能借人家的势帮你赚大钱,你赚的钱以后就全都留给外面那个小杂种......”
“啪!”一声脆响,姜雅话还没完脸上已经重重挨了巴掌,这一巴掌让她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马上尖声哭叫起来:“你打我!你还敢打我!”
“谁让你不知寸胡说八道!”姜成军冷笑道:“你有本事就找你妈找你外公哭诉去,看他们一个老糊涂一个药罐子能帮你什么!以他们的死脑筋,能让你天天买名牌,开跑车,乱花钱吗?有本事你自己找个好老公去啊!”
姜成军这番话还真是冷血兼恶毒,姜雅都给震住了。本来她以为要是爆出姜成军在外面养小老婆还生了个儿子的事,他这个做父亲的至少会愧疚一下,没想到撕破了这层窗户纸,反而于她不利了!
“这两天少在外面疯跑,待在家里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想想自己除了花钱还会干点什么!别以为长了个漂亮脸蛋就不得了,你不乐意,别人叶少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姜成军说完轻蔑地‘哼’了一声拿上手机和车钥匙出了门。
姜雅的脸开始疼痛,去卫生间的梳妆镜一看,半边脸都红肿起来了,姜成军下手还真是狠,他是她的亲爹吗?就这个样子,她想出门也不可能了。她妈妈生病不管她也就罢了,为什么她爸对她也这么狠!碰上这么难受的事竟找不到半个人诉说。
姜成军的经济封锁确实是着狠招,在她上大学的时候,他就用过一次,那时候她刚知道他在外面有个女人,她也就讽刺了几句,卡就被冻结了。
她本以为可以找外公要钱,但外公给的钱只够普通大学生的消费,根本不可能一次就给个五万十万。想想自己还真是没有和姜成军硬顶的资格,姜雅只能冲回自己房间痛哭起来!
第一零六章 鼓励
“宝贝,今天怎么没出去呀?”傍晚,苏月琴端着自己闲着没事做的小点心和水果茶进了秦晚来的房间。
秦晚来丢开手上的书没什么兴致地道:“您儿子我已经黔驴计穷了!”
“何小姐还是完全不为所动?”苏月琴倒是笑了,难得看到自己儿子情场失利的样子,“这还真是怪了,咱家宝贝挺招人喜欢的呀,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你有没有好好分析分析呀?人家该不会是心里有人吧?”
“主要原因的话,我想以纯还是不相信我是真心想要娶她吧,以前我喜欢过她堂姐。”秦晚来老老实实道,他也不能一直回避苏月琴的追问,不然容易让她对以纯生出偏见来。前两天吃饭时候她还和老爸说什么姜雅也不错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这倒是个问题。”苏月琴想了想道:“这么说来,那孩子倒是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并不被你的外在条件所动也算是很难得了。那你现在到底是喜欢姐姐多些还是喜欢妹妹多些呢?”
“我已经决定和以纯结婚,就是把终身都交到她手上了,还问这些做什么!”
“看看,你这样态度肯定不行啦!”苏月琴摇头道:“这女人嘛,都喜欢听好听的。而且要论感情真的话,可没几个女人能接受自己丈夫心里有别人。”
“我知道。”秦晚来揉了揉额头,有点头疼地道:“对以容我是放弃了的,对以纯我的感觉有些复杂。我不知道哪种更多一些,但真的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她一起生活的,妈您也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想要安定下来,爸和叔叔以前都和我说过,咱们秦家的男人,结婚前怎么玩都行,结了婚就要收心,要对家庭负责,我相信我是能做到的,可她始终不肯接受我。”
“那是她还没能看见你的心。你总不肯让我们长辈Сhā手,但现在这么个情况,还是让我们活动一下吧。何小姐不是和她小姨同住的么,我去和她小姨聊聊怎么样?”
“不用!现在还不用。妈,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您,暂时也还不想说,反正以纯以前因为我吃过不少苦,我想用点时间来挽回她的心,不想逼她。”
“你听,咱们儿子果然是有担待的,你就别瞎操心了。这女人嘛,当然是越难追到越好,当年你不也给我设了好多门槛!儿子,别垂头丧气,老爸相信你一定行的!”秦大鲲笑着走了进来。
“好吧!那咱就再等等。”苏月琴也只能耐下性子。
同时间,何家,杨梅跟何以纯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看电视吃水果兼聊天。
“今天姓秦的小子怎么没来,是不是打退堂鼓了?”
第一零七章 软化
电视里放的是一个韩剧《黄手帕》,已经看到女主角成功转型,剪了短发,从柔弱的少女变成了坚强独立的单身妈妈。杨梅很喜欢里面的男二,虽然不如男一英俊帅气,但家世一流,对女主角也是一往情深,从她怀孕被男一抛弃时就喜欢她,一直到孩子都几岁了仍痴情不改。
不过杨梅也总说现实中是不可能有这种男人的,何以纯同意,只是仍不时为剧中人所感动。
“他不来不是更好吗!”何以纯口气不以为然,实则也有猜测过他为什么没来。秦晚来现在总是跟牛皮糖似的,每天晚上都不请自来,把她家当成自己家一样,不仅买这买那,还笨手笨脚地帮忙干活。
何以纯心里已经软化了不少,但还是疑惑,一个人怎么能转变得如此之快呢?现在距他们重逢那天还不到两个月,那天,他的冷言冷言和生怕她又粘上他的那种避之不及还历历在目呢!
“要我说秦晚来还是不错的。以前毕竟年轻,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感情,错待了你,现在浪子回头也不容易。”杨梅难得地帮秦晚来说起了好话。“而且看他对欢欢那是真叫有耐心。一个男人如果爱动物爱孩子,就坏不到哪儿去的。”
“小姨,你怎么帮他说话!”
“我可是就事论事,人家犯了法的人还能重新做人呢。咱们怎么就不能给秦晚来一个改过的机会呢?心里有爱总比有怨要强得多吧。”
“这不是改过自新的问题,他如果不是真心对我,以后还是会有问题的。”
“我知道,可是你在这儿猜测迟疑也没有用。人生也不可能假设,有些路总是要走过了才知道是否平坦。哪有那么十拿九稳的事,人有时候总还是要冒点风险的,这也是未知的乐趣所在。”
何以纯不以为然:“小姨现在快成哲学家了!”
“我也就是个建议,你嫁了人只要不卖这房子就行了,还是在这里住着习惯。”
“这是爸妈留下来的房子,我当然不会卖。小姨那个房子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拆呗,要不是有两家钉子户拖着,那栋楼早就拆了。现在已经基本谈好了,多数人都不要钱,所以到时候会分房子吧,按同等面积补回,超过的面积自己补差价。”
“人家很多人住得好好的房子被拆了,装修怎么算?为什么还要补差价呢,真是的!”
“算了!跟那些开发商有理也说不清,都是有背景的,前两天听个朋友说,这房价估计会一直涨,你要不要买多两套房子,以后放着收租也好。”
“做收租婆当然好,可我哪儿有那么多钱呀!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谁说你没钱的......”杨梅说了半句又咽了半句回去,摆摆手道:“不说钱了!这秦家还是叶家,你任选一个,以后也不用为钱发什么愁的。对了!向东最近怎么样?还是写信?”
“是呀,每天一封,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复好了。”想到叶向东写来的邮件,何以纯脸上有了点儿笑意。
第一零八章 写信
叶向东一是工作忙,二是被何以纯拒绝后也不知道该采取什么行动。如果他像秦晚来一样天天到医院找她,一是他不可能有这么多时间,二来恐怕也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困扰,想了很久,他决定给以纯写信。 电子邮件,非常方便。工作之余,晚上睡不着觉,不管怎么样总能抽出些时间来写信的。 叶向东这个办法其实很好,他和何以纯以前对彼此的了解非常少。也许早已熟悉了对方的身体,两颗心却还远隔重洋。文字是一种非常好的表达方式。 以前的亲人,爱人之间,远隔两地,都会亲笔写信,多少思念和情意尽付信中。现在,虽然手写信越来越少,但网络更加方便了用书信沟通传情的人们,不用再掰着手指等待邮差。 以纯: 这是我的第七封信,你只回了两封,但只言片语我还是每天重复的去看。很想从那短短的两三句话里看出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 战场上有句话说,‘知自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情息对现在的军队来说更加重要,事实上是非常重要,不过这些暂且不提。我想说的是,我很想了解你,但不是通过其他的渠道,很希望你能自己和我说,不管是什么我都迫切地想听。 这对你来说可能很难,因为我知道对我来说也很难。我的父亲只教导我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教导我好男儿流血不流泪,他没有教我怎么去爱一个人,因为他自己也不懂。 我的母亲去世太早,她活着的时候也没能教我什么是爱,她只以为督促好我和弟弟的学业,能达到父亲的要求,能让军中的父亲安心工作就好。 我不是在为自己的笨拙找借口。以纯,原谅我的语无伦次,我总觉得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希望你不至觉得厌烦,有空的时候可以看一下,不想看的时候便不看吧。 天凉了,早上较冷,加多件衣服。 无论如何,期盼你的回信! 向东 信里叶向东的形象柔软了很多,何以纯还是很愿意看到他的信。他的信或长或短,总能通过他叙述的点点滴滴去了解更全面的他,一个外表严肃的大男人其实也有一颗细腻的心。 叶晨说得不错,他只是不太擅长直接表达而已。 在电脑前坐了很久,何以纯还是点开了回复页面。不知道怎么称呼叶向东最恰当,以前,她一直叫他首长,现在回复这种家常的信便觉得那称呼有些怪异。想了想,还是直接说话。 “我也不擅长用语言或文字来表达,小晨和我说过你的好,我是认同的。只是我们的结识源于那么可怕的意外,你和我都有那么深的负疚感,我们能做朋友已属万幸......” 写到这里,何以纯感觉这些话很没意思,他们都明白,他们的开始源于那场灾难,那是无法抹去的。提起来谁都不会好受。犹豫了一会儿,何以纯按了删除键。 “谢谢你的来信,我很愿意看到这些信,它没有打扰我,反而让我觉得像是多了一个朋友。也谢谢你的关心,你也要注意身体。” 叹了口声,匆匆点了发送,她已经越来越有倾诉的欲望了。可是如果不能回应叶向东的感情,说太多是不是会给他误导呢?
第一零九章 记忆
何以纯一直举棋不定,但从她内心来说,还是偏向秦晚来的。因为转变之后的秦晚来就和她以前所渴求的,理想中的一模一样,甚至更好。 很快,杨梅的出差给了秦晚来更好的机会。知道杨梅要去北京参加一连串什么会议和学习的秦晚来可真是喜出望外,本来杨梅以前一直是回避这种长差的,怕何以纯一个人带不来孩子。 但现在,秦晚来抢着接送孩子,照顾孩子,杨梅反而没什么事可做了,正好单位有这样的机会,说是开会什么的,其实也相当于旅游。她作为抚育部的部长,又很少参加这种福利性质的活动,是最有资格去的。想想自己在何以纯和秦晚来中间也是个电灯泡的角色,便答应参加了。 半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给机会让他们好好处处,看看能否打破眼前这种不上不下的局面吧。 何以纯当然支持杨梅出去玩,因为杨梅为了她和欢欢已经牺牲很多个人时间了。可她没想到杨梅一走,秦晚来就直接带着衣服住进了她家的客房,完全是不请自来,却还挺有理地说她工作忙,他是来帮她照顾欢欢的。 如果不是太可恶太讨厌的男人,做出这种近乎无赖的举动,也只能让女人哭笑不得。若是很讨厌可以直接赶人,赶不走可以报警,但对秦晚来,何以纯能怎么办?欢欢那小丫头一看他过来就热情地叛变到他那边去了。 “你干嘛要帮欢欢交学费?”幼儿园的费用是按月交的,每个月15号左右,何以纯今天去交,却被告知说已经交过了,还预交了半年的。 在经历了秦晚来每天接送她和欢欢上下班和上下幼儿园;趁她加班的时候带着欢欢去超市疯狂购物,连卫生巾都帮她买了;还有未经她同意就请了钟点工过来做清洁和找专业的花匠过来整理了院子之后,秦晚来帮欢欢一次*完半年学费的做法,让何以纯再也忍不下去了。 “顺便的嘛.......”秦晚来避重就轻,想和之前一样应对过去。 “什么顺便,幼儿园的钱是一个月交一次,谁让你多事了!你要是钱多没处花,捐给希望工程就是了!”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欢欢是我们的女儿嘛。” “你乱说什么,欢欢才不是你的......” “嘘......欢欢来了!”秦晚来小声说着,伸手捂了一下何以纯的嘴。 看见欢欢确实在院子里喂完兔子进了屋,何以纯只得忍下刚才的话,打掉他的手道:“我懒得跟你说了,明天我取了钱就还给你!” “咱们之间不用算这么清楚吧,本来小姨要是去北京再久一点,我都想找人来把房子重新装修一遍了,我保证你们这房子整修之后会很漂亮的......” “不准不准不准!”何以纯这次真的恼火了。 这房子是旧了点,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还有她父母的影子在,比如那套布沙发是她妈妈最喜欢的,本来她老爸觉得皮沙发好打理又显得气派些,但老妈说布艺的比较温馨。 还有那张圆型的红木饭桌,一般人家里多半用方型的,但她老爸就喜欢圆的,还专门定制了一个大小适中的玻璃转盘,这样谁想吃什么都很方便转到面前来,记得她不爱吃青菜,她老爸就特意将青菜转到她面前,哄着她吃一口两口,再许以巧克力之类。 想到这些,何以纯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秦晚来马上慌了神不知怎么回事。
第一一零章 心声
为了不让杨梅担心,何以纯早已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悲痛和伤感,即使哭也是夜半无人时泪湿枕巾罢了,像这样在人前流泪她一直是全力避免的。 但面对爱过怨过这么多年的秦晚来,一时之间竟无法控制,只是仍不想让孩子看见,何以纯迅速转身走向厨房。 秦晚来本想马上追过去道歉和安慰,欢欢却叫住了他:“叔叔,我们去天台给花花浇水好不好?” “......嗯,好。”犹豫了一下,或许何以纯需要一点时间平静,他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哭,现在跟过去也是一头雾水。 应该不至于是帮孩子教学费的事惹得她掉眼泪吧?肯定是触及别的伤心事了,看着心急上楼的欢欢,秦晚来只能将心头疑惑暂时压下。 到吃晚饭的时候,何以纯表面上已经恢复正常。但晚上做的饭菜实在少得可怜,就一个肉末蒸水蛋和一盘青菜,很明显蒸蛋是欢欢的,何以纯也舀了两勺就着青菜吃了一碗饭就放了筷子。 欢欢主要用肉末蒸蛋拌饭吃,也勉强将何以纯硬夹给她的两根青菜吃了下去。蒸蛋本就不多,秦晚来当然不好再去分孩子的份,而那盘青菜则是他不爱吃的上海青,平时本来还有个汤的,今天也不见影子。看来何以纯是存心不做他的份。 何以纯吃完饭就上楼洗澡然后待在自己房间再没下来。秦晚来饭没吃饱,却还是乖乖地收拾了碗筷,还去帮欢欢洗了澡,然后陪着她看了会儿电视才哄着小丫头去睡觉。 何以纯当然是故意的。秦晚来硬要待在她家,甚至不知用什么办法找小姨要到了钥匙。既然怎么赶都赶不走,那她也可以对他视而不见。他不是喜欢帮忙干活吗?那行,看看他能干多少。还有欢欢,他喜欢照顾也让他照顾去,看他能坚持几天! “以纯,开开门!”秦晚来一直敲门,何以纯始终不理。 “以纯,是我不对,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我都先和你商量行吗?”何以纯不开门,秦晚来只能隔着房门道歉,但房间内始终一点儿声响也没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 “以纯,以前的事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合适,以前我总怨你,认为是你趁我喝醉酒上了我的床,逼着我不得不对你负责,也让我没办法再去争取以容的感情。一直到今年重逢我还是这样记恨着,这种怨气蒙蔽了我的眼睛,让我完全看不到你对我的付出。 可现在我改变了,我发现在部队严肃拘束,在商场上尔谀我诈,虽然我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能游刃有余,却不是真的快乐。这段时间,和你还有欢欢在一起,做一些最简单最普通的事情,却是我最放松最开心的时候。 我知道你可能已经不再爱我了,因为过去的我太过混蛋。我以前没有给你机会,因果报应,现在你也可以不给我机会,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狠心的人......给我一次机会吧!以纯,我相信伯父伯母也会同意让我来代替他们照顾你一辈子的......” 照顾?不!她要的并不是照顾。她自己完全可以照顾自己。难得听到秦晚来放下姿态一次说这么多的心里话,何以纯本来还有一丝感动的,但听到照顾两个字,马上拉起被子盖住头,什么也不听了。
第一一一章 同居
第二天早上,何以纯十点钟才起床下楼,这周她上中班。早上她虽然是醒过,想着下楼做早餐给欢欢吃,打开门就听到楼下一大一小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还挺高兴,她就关门回床继续睡觉了。
因为晚上睡得不好,这个回笼觉一睡就睡到将近十点。很少睡到这么晚,赶紧起床下楼一看,餐桌上摆着一堆早点,各式各样,极其丰盛。看来有的人在以德报怨呢。
“红豆粥不错的,欢欢说好吃。鸡蛋饺和肉夹膜我觉得也好,我帮你用微波炉热一下吧。”才走到餐桌旁,秦晚来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挺热情地介绍起来。
何以纯也不理他,坐下来吃粥,虽然这些东西肯定是秦晚来一大早出去买回来的,但她可不会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而且浪费粮食也是可耻的。
至于吃什么,何以纯根本不理秦晚来的殷勤侍候,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鸡蛋饼就很饱了。这个点了,欢欢肯定已经被他送去幼儿园了。想做点卫生,屋子里相当干净,想了想去洗衣服。
本来看着何以纯吃了他买的早点,秦晚来还是挺高兴的,但没想到她不但不和他说话,还当他是团空气。实在忍无可忍,秦晚来在洗衣间堵住了何以纯。
“你可以骂我甚至打我,但别这样冷战好不好?”见何以纯看都不看他就想从旁边走过,秦晚来干脆两手一撑将她压在了墙上。
何以纯退无可退,背靠着墙壁去推秦晚来的手臂却推不动,只得出声:“你让开!”
“不让!今天你不给我一个答案,我们就这么耗着。”
“我还要上班,没你这么闲!”
“我不管,你告诉我,到底还要我怎么样?最近的我,别说其他人看见了不相信,我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人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我真的变了,以前我不屑做的事,我现在都在做,还做得心甘情愿,做得很高兴,你说,我是不是疯了?”秦晚来大声说完眼圈都有点儿泛红了。
何以纯本想说谁稀罕,看见他的眼,一句话哽在了嘴边,视线迅速转向一边。
“我不怪你,真的!你对我越冷淡,就越让我想起从前。从前我的无情更可恨,你很应该这样气我怨我不理我。可是以纯,以前的我那样对你是错的,是被你深恶痛绝的,现在的你却在和以前的我做同样的事,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是真的对我再无半点感情,还是因为伯父伯母的意外不肯原谅我?或仅仅是以牙还牙,好让我们两败俱伤?”
完全没感情?不,应该不是。因为父母的死怨恨他,也没那么严重。那么真的是为了一口气吗?何以纯不由自问。
不是的,都不是的!她只是害怕,害怕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她对爱人和被爱失去了信心而已。
“我......”何以纯抬头想要辩解,秦晚来的唇却突然压了下来,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第一一二章 强吻
何以纯油盐不进的冷淡,着实让秦晚来束手无策,吻上她的唇本是一时冲动。离得这么近,何以纯身上的淡淡香味让秦晚来在脑袋还没能想清楚的情况下,身体已经做出了最最自然的反应。
退无可退的位置,何以纯的身体一瞬间就僵住了,但粉润的唇瓣却柔软到极致。秦晚来觉得自己根本停不下来,原来吻她的感觉这样好,以前他从不吻她的唇是多么大的错误啊!
撑着墙的手很快滑下来,搂紧了何以纯的背和腰,两人的身体之间再无间隙。何以纯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甚至都无法呼吸。
秦晚来放开何以纯时,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不过秦晚来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到一双水波流转的眼睛,那眼底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惑真如同他的心。
他不是负气才要娶她吗?不是为了孩子才要承担应尽的责任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过是一个亲吻,他的心就会跳得这么快这么急,这么的情难自禁?
“你......”你放开我!何以纯的话没能完整出口,秦晚来已经再度吻上了她的唇,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激烈,但不再是毫无章法地乱吻一气,他执意撬开了何以纯柔软却紧闭的红唇,追寻到她闪躲的舌并与之交缠。
何以纯所有感觉都渐渐恢复了,但这种感觉的回归却让她清楚地感受到秦晚来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和渐渐坚硬的身体,她开始有些心慌意乱地挣扎起来。
“你若再乱动,我不介意在这里要你!”秦晚来终于放开了何以纯的唇,身体却还是用力抵着她,嘴里更是说出了可恶的威胁。
“你无赖!”听得懂他的话意,更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何以纯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
无赖么?秦晚来决定不管了!事实证明他放低身段百般讨好根本作用不大,对付何以纯这种内心柔软却外表固执的小女人也许就应该无赖一点,而且无赖的感觉很好呢。
“中午做什么给我吃?”正当何以纯不知道秦晚来接下来会做什么的时候,他突然问了这么一个完全不着边的问题。
“你想吃什么自己做!不会做的话,你不是有钱吗?爱吃什么买什么就是!”何以纯没好气地道,她被他占了便宜,弄得忽上忽下、惴惴不安,哪里还会做饭给他吃。
“你确定以后都不做我的饭?”秦晚来的手臂紧了紧问。
“不做就是不做!”
“没问题!”秦晚来蜻蜓点水一般轻咬了一下何以纯的唇沉声道:“如果太饿,我不介意直接吃你!”
第一一三章 离别
何以纯晾好衣服时间11点刚过,她去天台浇了花,喂了兔子,实在无事可干。虽然不是很饿,还是热了个肉夹膜吃了,然后拿包换鞋准备提前去医院。
秦晚来坐在沙发上用手提电脑做着什么事,倒也没有起身阻拦她,只是送来一句交待:“你下班迟,晚上我带欢欢出去吃饭,给你打包回来。”
何以纯撇了撇嘴没有回应,已经引狼入室,也只能随便他。只是接下来提高警惕,斗志斗勇可是必不可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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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医院门口正好碰上叶晨,叶向东也在,旁边还有个熟面孔但记不清名字的年轻男人。何以纯见那人拖着一个精致的红色行李箱,看叶晨也背着包包,正猜想她是不是要离开。叶晨已经看到她挺高兴地大步走了过来。
“听说你刚换了中班,还以为见不上你了呢。”
“你现在就要走?”
“嗯,我朋友那边可能出了点事,得赶回去看看情况。我爸也办了出院了,这段时间很谢谢你的照顾!”
“怎么这么突然呢?”难得结识一个这样好的朋友,何以纯有些不舍。
叶晨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就是这种急性子,想到什么马上就做了,老爸和大哥也很意外呢。不过呢,龙城也不是很远,以后我随时会回来的。以纯你若是休长假可以去龙城玩,那边有山有水挺漂亮的。”
“嗯,你路上小心些,自己一个人要多注意身体。”
“好!小武,你先拿行李去车上吧。”叶晨支开叶向武之后才继续对何以纯道:“我马上就走了,想了想还是帮我的木头大哥再说一次好话。以纯,我大哥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你和那个秦晚来没有结果的话,请一定要选择我大哥,我相信大哥不会介意做后补的,谁让他自个儿不努力呢!”
“小晨!”
“晨晨!”何以纯和叶向东同时叫出声来。
叶晨哈哈大笑道:“还是挺有默契的嘛!我看好你们哦!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走了!大哥你也别送了,有小武送我就行了,你陪老爸出院吧。”
叶晨说完马上挥手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叶举出院的时间是上周定下的,叶晨决定今天走是早就预定好的还是临时之举呢?看着叶晨轻快的步履,不知道她的心是否一样毫无牵挂。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个城市的话,你会用这样的眼神送我吗?”叶向东看着何以纯问。
何以纯连忙收回视线,她的不舍很明显吗?可能是有点。和叶晨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真的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虽然不曾完全敞开心扉,也只是因为相处的时日太短,也还有叶向东的因素在里面。
“你真的选择了秦晚来吗?”叶向东又问。
“我上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是......”他是她的初恋,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何以纯很想说清楚,看见叶向东迅速变黯的眼神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明白的了。以前我就想知道是什么让你一直这样忧伤和淡漠,你什么也不肯说,我也完全猜不出。昨天听晨晨说了你和秦晚来的事,还有你父母的死,才知道你这么年轻却已经经历了那样多的痛苦。你对秦晚来应该是有怨,但终归他仍在你心里不曾淡去。”
叶晨知道她和秦晚来的过去,包括细节?何以纯不由颦眉。
“你别怪晨晨,她虽然行事比较大胆,但也不是那种热衷八卦,喜欢胡乱调查别人隐私的人。她这么做全是为了我,而且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那她知道她的大嫂是被我撞的吗?”何以纯没有考虑就冲口而出,语气有些激动。她有点生气。本来还因为叶晨的离开依依不舍,没想到她竟私下调查过她的过去,不管叶晨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是非常不尊重她的行为。
“她知道,我告诉她了......”叶向东平静地道。
何以纯呆住了,迅速转头,叶晨坐的车已经驶离了医院的大门。她已经知道了吗?那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灿烂,为什么还是毫不犹豫地支持她选择叶向东呢?那个直率的女孩真让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作者题外话:终于看到有人质疑36岁的少将是不是太年轻了,也许是稍有一点儿,虽然在咱们天朝神马事都有可能,咱们那儿还出了个86年的女镇长呢。
不过呢,这里南不想较真,大家也别较真,南只能说很多事都是有可能的,而且两个世家子弟,被称呼为秦少和叶少这也是再常见不过的了,在有些场合,很多部队的叫自己的上级不叫首长叫老板的也非常多,大家要是认识部队的人可以打听一下。当然了,咱们最好还是看情为主,就不纠结这些问题了。
我看到有不少人说如果女主选择了秦就不看了,南可以理解大家的爱憎分明,不过首长可是长篇呢,这才写了十来万字,结果如何,好戏还在后头哪,卖关子了,嘿嘿。
第一一四章 放假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真的选择了秦晚来吗?”何以纯默默不语穿过绿化带,走向住院部,叶向东紧跟在侧,快进住院部时才再次出声。
“也许吧!首长,我们其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以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忍不住说了绝情的话。也许,长痛不如短痛,她不应该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太久。
虽然不算很直接,但也是变相的再一次拒绝吧。叶向东只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剧痛难当。看着何以纯快步离去,他却只能站在原地,两条腿好象灌了沿一样再也无法迈动。他甚至没来得及问她那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他们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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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纯,叶首长马上出院了,你把相关资料整理一下,趁着目前还没增加什么新的病人,赶紧把年假休了吧!”聊了一会儿工作之后,护士长李琴建议道。
“护士长偏心,我也想休年假!”何以纯还没回答,许静已经叫了起来。
“以纯有孩子要照顾,你有什么事?男朋友都还没找到,着什么急休假,现在休了,以后需要休的时候可就没假了。”
许静想了想道:“也是的,现在休假确实没什么事做,不如过年的时候一起休可以回北京多玩些时候。”
“护士长,我现在也没什么事的。”何以纯还没想要休假。
“休吧休吧,不趁这个机会休几天,等天再冷一点,病患又会多起来的,就这么定了,你一会儿写个休假单就行了。”李琴说完匆匆离开了五楼值班室。
“以纯姐幸福了,至少可以休一个星期吧。”许静虽然自己也有假,还是相当羡慕马上可以休假的人。
何以纯则觉得有些突然,其实就算叶首长出院了,医院也不清闲吧,谁的年假不是提前好长时间申请才行的呀,护士长怎么就主动给她假了呢。
李琴其实也是无可奈何,还不是受人所托。有人专门找她说了情,让放何以纯几天假。以对方的来头,她也不好不给个顺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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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秦晚来刚接到欢欢,便接到了秦大鲲打来的电话。
“臭小子,你不会今天都不回家吃晚饭吧?”
“今天......”秦晚来本想说今天有事,突然一拍脑袋想到明天可是老妈苏月琴的六十二岁生日,六十岁之后,苏月琴就特别宣布不到七十就再也不过生日了,去年怕有亲戚不听硬要上门庆祝,特别和秦大鲲跑出去旅行了,今年也是早早的说坚决不过的,但自家人肯定还是要一起吃顿丰盛晚餐的。
“你这个臭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啦!”秦大鲲在电话那边压低声音提醒道。
“没啦!老妈明天生日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正准备回家呢!”秦晚来连忙道。
秦大鲲笑道:“算你还有良心,赶紧回吧,你妈估计以为你忘了,一整天都不高兴呢,对我都没好脸色了。”
第一一五章 孙女
看看时间还早,秦晚来马上掉转车头赶去市中心,就这么回去肯定不成,还得买点礼物才行。
“欢欢,妈妈今天下班晚,你跟叔叔去叔叔家看爷爷奶奶怎么样?叔叔家养了很多鱼还有会说话的八哥哦。”
“八哥是什么?”欢欢倒没对爷爷奶奶有什么异议,反正出门在外见着年纪比较大的老人都是叫爷爷奶奶的。
“是爷爷养的鸟儿,很好玩的。”
“会说话的鸟儿?”这下欢欢有了兴趣。
“嗯,不过它没欢欢聪明,只会说几句,欢欢可得去教教它才行。”
“好呀好呀,欢欢教它。”
苏月琴确实很不高兴,虽然说不过生日了,那还不是怕一帮子亲戚朋友过来了闹腾着累人吗?可不是让唯一的亲儿子都不和她过生日,想着生日是明天,上午也就没急,但到了下午秦晚来还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她可就急了。
秦大鲲问要不要出去吃大餐,苏月琴不耐烦地说不去,他便张罗着让阿姨在家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任两老怎么也没想到秦晚来不回来则已,一回来还带着那么大个意外,听着漂漂亮亮的小丫头甜甜地叫“爷爷奶奶好!奶奶生日快乐!”秦大鲲和苏月琴都楞住了。
他们这个年龄也不是没有听孩子叫过爷爷奶奶,可从来没见秦晚来带过孩子叫他们呀,还是这么小的孩子,这情形可有点儿诡异...
“好可爱的孩子!”苏月琴先反应过来,“晚来,这是谁家的孩子呀?”
“咱们家的嘛,妈,这是给您的礼物。”秦晚来递了个首饰盒过去,苏月琴接过来看都没看就顺手给秦大鲲拿着了。
“这小宝贝叫什么?”苏月琴继续问,注意力全在欢欢身上。
“我叫欢欢。”欢欢不认生,还笑得特别甜。
“欢欢呀,欢欢几岁啦?”
“我四岁了!”欢欢一边说一边伸出四个手指头来。
“妈,我饿了,咱们先吃饭吧。”他中午可没吃什么东西,早就饿了。
“我要看爷爷养的八哥。”欢欢主动伸手去拉了秦大鲲的手,这一来可让老头受宠若惊,满口应承,马上弯腰抱着她去看八哥。
苏月琴没跟过去,而是马上拉着秦晚来小声问:“快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欢欢是......是以纯收养的孩子,也相当于您的孙女了,怎么?不喜欢呀?”秦晚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说出真相,现在还不太适合。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我看这小姑娘的鼻子和耳朵都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还以为你早早给我整了个亲孙女出来了呢?”苏月琴轻轻捶了秦晚来一下笑了起来,她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不可能,人有相似,也不足为奇。
“不是亲的就不喜欢了吗?”秦晚来故意问。
“喜欢喜欢!多漂亮的孩子,看你爸那个欢喜劲,你怎么没带何小姐一起来呢?”
“以纯还在上班,再说革命尚未成功哪。”苏月琴正要叹气,秦晚来笑了一下又道:“不过呢,有进展有突破了,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那敢情好,我先看看那现成的漂亮孙女去。”苏月琴心情大好,急急去跟老头抢孙女去了。
第一一六章 示爱
何以纯因为有了休假,再加上晚上不忙便和护士长打了招呼说要接孩子提前下了班。但回到家,屋里却是漆黑一片,冷冷清清。想到秦晚来说要带孩子出去吃晚饭有可能去得远所以回来晚了,也就没着急。
洗了澡换上睡衣,打开电脑,习惯地进邮箱一看,有两封未读邮件都是叶向东发来的,看时间,分别是下午四点多和六点多。
那是他们谈过之后了,还以为他再不会给她写信了呢,他会说什么呢?何以纯犹豫了好久,决定不看。但看了看新闻又逛了逛淘宝,还是忍不住打开了信。
先打开了四点多那封,那信不长。
以纯,我爸不愿意回家,直接回了单位,我也回了办公室。虽然医生说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但本是应该在家里再休养一些时日的,但他不肯回家,我很理解。
因为那不是家,只是栋房子而已,他若在家待着,会更难受。我想我已经走上了父亲的老路,看着他就像看见了从令往后的我。向东
看着这短短的两段话,何以纯的心有微微的痛。叶向东作为一个刚直向上的职业军人,他已经做到了最好,但也因为长期军旅生活的枯燥和严于厉已而失去了很多。
他妻子的死,其实他是责怪自己的吧,不然不会在当初事发后除了冷冷看了她几眼之外,没有任何恶言,更没有不讲道理把事故责任推到她身上,他如果存心要找她的麻烦,其实完全是可以做得到的。
从某些方面来说,她和他的性格有相似之处,他们都时时刻刻在克制着自己的个人情感。不同的是,她的克制是从受了打击之后才慢慢学会的,而他则应该是从小就被教育如此了吧。
何以纯深深知道这种克制的痛苦,多少次,她连做梦都想回到以前那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时候。这种克制根本就是对人性的束缚和极大的摧残。
想了想,又打开了第二封。
以纯:
先前时间不够,但心里又有些不吐不快,写了两段话,现在回头来看,觉得太颓丧了。这种颓丧虽然真实,却不免要影响你的心情。
我和我父亲的悲剧其实也是自己造成的吧,当兵的人这么多,不是也有很多过得开开心心的家庭么。所以说到底还是自身原因为主。
我现在想说的是,我不知道今天在医院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可能只是一句委婉的拒绝,但毕竟是委婉的,说明你心里还有些不忍。
我当时觉得特别心痛无望,所以没能继续追问。但后来想到,我问你是否选择了秦晚来时,你的回答是也许。既然是也许,那也就还不是肯定的。
晨晨和我说过,幸福是要全力付出,要用心争取的。以前我不懂,所以伤害了小芸,也连累了你。但老天爷安排了我们的交集,其实并不是让你来赎什么罪,而是给出机会来让我爱上你给你幸福,也给我自己幸福。我真的太笨,差点错过上苍如此厚爱。
以纯,只要你还没有真正嫁人,或者哪怕你就算嫁给了秦晚来,但只要你不是真的幸福,我想我是不会放弃的!
以纯,我终于可以很确定地对你说,我爱你!这份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入了我的骨髓。这辈子,除了你,我想我不可能再爱上别的什么人了。
请你务必再考虑一下,我在你的生命中出现的时间晚过秦晚来,但我的爱应该没有晚过他。
静待回复。
向东
何以纯不知不觉泪流两行,她很清楚要让叶向东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有多么难。这份爱实在太深沉太厚重了,她该怎么办才好?
第一一七章 再吵
一大早,何以纯差点没气晕,昨晚上秦晚来带着欢欢回来,小丫头已经睡着了,从车里抱回屋里都没有醒,秦晚来说别叫她就让她这么睡,早上起来再洗澡也是一样的。
结果呢,早上小丫头一醒就嚷嚷着要去什么爷爷家看八哥。一问,秦晚来才说昨天他妈妈生日,他带欢欢去他家吃晚饭了。
“谁给你的权利,你别太过份了好不好!凭什么带欢欢去你家!”本来带孩子去他家就感觉很奇怪,而且他招呼都不打一个,昨晚上孩子睡了,他也不说,还想糊弄过去,真是无语了。
“我爸妈很喜欢小宝贝,我妈都舍不得让她回家了......”
“我没法和你说话,算了!我从今天起开始休假,欢欢我自己会带,请你马上离开!”秦晚来对孩子好,何以纯本来没什么可说的,但他总这样自以为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太可气了,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妈妈,你怎么生气啦?”
看着孩子受了影响,何以纯心里更是烦燥,“没事,欢欢先去吃早餐,一会儿妈妈送你去幼儿园。”
“对不起!昨天接了欢欢准备回来才想起我妈的生日,你又在上班,所以我就带着欢欢回去了,也就是在家里吃了个饭。”想想没打招呼也确实是自己不对,秦晚来乖乖道歉。
“我说算了!我没话跟你说了。”何以纯觉得自己的火气也太大了些,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这种无名之火。
“不说不行!”秦晚来一把拉住了何以纯,他真的怕她那种冷淡:“以纯,我说过我有不对的地方,你大可以骂我责怪我,但别不说话。没打招呼就带欢欢去我家是我不对,但确实是因为我忘了我妈的生日,临时决定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带她去见我爸妈。”
“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由着你的性子,这个世界不是都围着你转的!”
“是,你说得很对。”秦晚来自嘲地笑了笑道:“以纯,我们俩个还真是调转过来了,感情这东西是不是谁更在乎谁就要受苦呢?”
这话一说,何以纯的火气马上压下了许多。是呀!她这是怎么了?她现在动不动就冲秦晚来发火,能算是占了上风吗?不对的!感情世界里的两个人要么双赢,要么全输,根本没有谁输谁赢的道理。
想到这里,何以纯深吸了一口气缓和语气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发这么大的火,不过孩子我还是想自己带。今天你妈妈生日你还是回去陪她吧。”
“好,谢谢你原谅我。”秦晚来见何以纯这么快语气就软了有些高兴。
但何以纯马上又说:“还有,把你的东西一并带走,你住我家很不合适。”
作者题外话:纠结呀纠结!其实大家的留言偶都有看的,因为多半都是和情节相关的,有些还真不好回答,偶怕一不小心就会说漏嘴,其实大家都很聪明滴,特别是看过南以前那些文的读者很容易会猜到谁是最后的男主,打住,好象已经有点剧透了,嘻嘻......
第一一八章 阻止
被人扫地出门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过秦晚来倒也不是很气馁。他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是太急进了一些。就算是喜欢一个人,表现得太猴急只怕也会吓到人家。 而且明显何以纯已经有些不高兴,他应该是要给她一些自由空间才对了,反正她现在休假。只是有点可惜,特地给她争取来的假期,小姨不在,本以为可以用来增进两人的感情,没想到无意带了欢欢回家却彻底惹毛了何以纯。 秦晚来消停了两天没有露面,何以纯总算又恢复了清静。不过忙惯了,突然不用上班,而小姨不在,欢欢白天也上幼儿园,一个人待在家里也还挺无聊的。 叶向东还是每天写信,闷葫芦打开了话匣子也挺多话说的。又或者是写信比面对面说话要容易一些,叶向东的信反正是越来越长。 好在他并不只是纠结于感情之事,而是将何以纯当成一个知心的可信任可倾诉的朋友一样,什么都说,当然,除了工作之外。他有时会讲小时候住在乡下的趣事,有时则讲部队里的一些日常生活,也提到过曾经的梦想。 叶向东说当兵虽然是他自愿的,但他当年其实是想当海军或者空军的,他向往海的蔚蓝和天空的辽阔。但父亲坚持让他待在了陆军,他说他在个人的人生大事上还真是习惯了服从。并难得地以开玩笑的口气说,如果以纯能答应做他的领导,他在家里也会是最优秀的士兵。 何以纯看着这些信有时也忍不住会心一笑。不过,她没有回信,一封也没再回复,叶向东却还是淡定地坚持着,虽然没收到回信,他信里的文字却越来越从容,越来越自然了。 只是无论如何,何以纯都没想到叶举会打电话给她。 “何小姐,作为护士你是合格的。做为一个女人,你也相当优秀,因为我的儿子和女儿都很喜欢你。我也知道你没有答应向东的追求,不过他好象还没有死心,所以请你想想办法,无论用什么方式只要让他死心就行,我不想他因为你成为一个下半辈子都会被人垢病和不信任的人。”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叶举这电话来得太突然,何以纯有点懵。 “在我面前装糊涂是没用的,在医院第一天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有些面熟,但时隔太久我没能想起来,最近经人提醒才终于想起来以前小芸出事之后,我是看过你的相关资料和照片的,当时见你是个孤儿,小芸也有自身的原因,向东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也就罢了。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见到你本人我都完全没有想起来。”叶举在电话那边哼了两声,不知道是自嘲还是什么。 原来如此,何以纯苦笑了一下:“我明白了。” “我想你还不够明白。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就明白的告诉你,我的儿子从小到大,根正苗红,清清白白,没有犯过任何错误。你撞到小芸,以至她不幸身亡,虽然是场意外,我们不追究,是我们的大度,但如果向东娶了你,那这事要是被人翻出来的话可就不知道会怎么说了,你明白吗?现在的网络讯息传播迅速广泛,真真假假,一般人很容易人云亦云,若是你的事被有心人拿来说道,对向东的名誉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我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我明白了,您放心!我真的很明白,我绝对不会影响到小叶首长的。”她当然明白,要把污点放大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了。 叶向东如果娶了她这个撞死自己前妻的女人,肯定是什么样的议论和猜测都会有的,指不定还会有人怀疑陈小芸到底是怎么死的,网上从来就不缺不明真相的网民,舆论可以捧红一个人,也可以棒杀一个人,有时候只需一夜风云。 何以纯非常冷静地接受了叶举的要求,但接到叶举电话的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叶向*然打来了电话,语气十分之急切。
第一一九章 谈判
“我父亲是不是打了电话给你?”叶向东直接询问,何以纯犹豫着没有回答,那边却因此有了答案,声音也就更加急躁起来:“我要见你,马上见面。” “对不起,我有事。”何以纯本能地拒绝。 “如果你不出来,我就直接去你家里。对不起!以纯,我父亲今天找我谈过话,我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太对劲。他虽然只简单提了你一下,但我清楚他的作风,他肯定是找过你的。” “没关系的,只是通了个电话简单聊了两句。” “不可能!以纯,我了解我的父亲,他的说话方式从来都是不近人情的。我一定要见你一面,不然我不能安心。”叶向东十分焦急,他几乎能猜到叶举会跟何以纯说什么样的话,也想得到以纯会怎么样回答。她会毫无异议地同意自己父亲的要求,不会有半点抱怨,但心中的旧伤口肯定会暗自流血。 “首长,您多虑了,真的没事。”何以纯仍是平静地说。 “别那么叫我!以纯,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我几乎将心挖出来捧到你面前,哪怕你不能接受我的感情,至少也可以把我当成朋友吧,哪怕是最普通的朋友!”叶向东几乎是吼了起来,如同悲鸣的雄狮。 “如果不见到我,你真的无法安心的话,那么,中午在名仕西餐厅见面吧。”何以纯想一想答应了见面。 一贯冷静沉稳的叶向东现在的情绪可是前所未有的激动,隔着电话她都能感受到,若她硬是不见他,他必定认为她确实受了很大的委屈。听叶举那么说她固然是有一些难过,但还是能坦然接受的,因为她自己也想过那种可能性。 “不过,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我们把话说清楚以后就互不打扰了好吗?”何以纯顺势提出要求。 叶向东只说:“我马上过去,见面再说!”便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何以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近她叹气的时候好象越来越多了。默默站了一会儿,将做了一半的饭菜收拾起来放进冰箱之后便换了身衣服出门去西餐厅。 那间西餐厅在市中心,离何以纯的家有一定的距离,她伸手拦了辆的士。一路上思绪万千。说实话,叶举的话听起来虽然让人难受,但说的也是实情。叶向东毕竟职业不同,他的未来也无可限量。如果因为娶了她这个撞死她前妻的女人而让人质疑他的人品,甚至影响到他的前途,那她也不会开心的。 想到这里,何以纯突然怔了一下,她竟然有考虑过和叶向东一起生活吗?难道说他每天不间断的邮件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增加了他在她心里的份量? 不!算了!那道坎他们是跨不过去的。人言可畏啊!要一辈子承受那种阴影实在是太痛苦了。还是好好的谈一谈彻底断了联系对大家都好。 打定了主意,何以纯便甩了甩头不再细想。到达西餐厅时,叶向东已经在门口等她。 何以纯随便点了个炒饭,叶向东可能也没心情吃饭,要了和她一样的饭。 “你看到啦,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何以纯笑着道。 “吃完饭再说吧。”看见何以纯,叶向东一肚子的话又有点找不到出口了。 何以纯说:“没关系的,本来我也想给你回封邮件的,本来是觉得那只是我个人的事,但看来还是得跟你说清楚才行。 “什么事?”叶向东皱了眉头,敏锐地感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第一二零章 旁听
何以纯仍是笑:“我已经答应和晚来交往了,他和他父母都很喜欢欢欢,我想我们会幸福的。” 何以纯这样一说,任叶向东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何以纯,想分辨她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何以纯一反平常的闪躲,面带微笑,大大方方接受他的审视。 两人没再说话,很快饭上来了,何以纯安静地吃饭,叶向东也只能有一口没一口食不知味地吃。 西餐厅的炒饭份量不多,不到十分钟就吃得差不多了,叶向东心里还在剧烈纠结着没想好要怎么说,何以纯放下勺子擦了擦嘴,想着随便说点别的什么打破这种僵局,他不是说做朋友也可以吗?那她就和他聊聊朋友之间的话题好了,这样冷场怪不自在的。 但她还没开口,旁边卡座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但有些无可奈何的声音:“姜雅,我先声明,答应你出来吃饭只是要和你说清楚,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如果是放在以前,我根本理都不会理你,拜托你别仗着我妈认识你妈,就这样不经同意直接跑去我家成不?” “秦大哥,我真不明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以纯好不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甘心!我家比她家有钱,我也比她漂亮!为什么你宁愿要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也不要我?”姜雅这话真的幼稚到了极点,但被爱情冲昏了大脑的女人智商还真是会急降的。 “这是我的事,算我求你,你赶紧清醒清醒,如你所说,以你的条件又不愁嫁!”秦晚来真的很不想理会姜雅,他只是想到自己以前的无情深深伤过以纯的心,就想把这种拒绝做得委婉一些,而不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何以纯和叶向东对视了一眼,没有出声,两人都听出了说话的男人正是秦晚来。他们早来,选的是最靠里的位置,而且正好是转折位,直接进店坐在外面卡座的人是看不到他们的。 姜雅哽了一会儿,突然轻哼了一声道:“我也打听过了,知道你跟何以纯有过一段,但你以前根本就不喜欢她,是她硬缠着你的。你现在突然改变态度肯定是因为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女儿对不对?” “你!你还真是多事!我说了我和以纯怎么样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秦晚来怒了。旁边的叶向东和何以纯则是惊呆了。 姜雅仍是不依不饶地追问:“我花很多时间了解过你,像你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突然转了性子爱上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除非那孩子是你的,你不得不负这个责任!” “没错,欢欢确实是我的女儿!我肯定会和以纯结婚,你现在可以死心了吧!”秦晚来没好气地道。 他以为这样说姜雅就不得不死心了,而且也不至于因为不服气而继续纠缠,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何以纯就坐在旁边,脸色已经因为他的话变得煞白一片...... 作者题外话:看到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这是最后一章公众章节,可能会有一些朋友在这里止步,南感谢所有追文到这里的朋友!一直以来,大家的关注才是南能坚持往下写的动力。 好消息是,凌晨12点南会一次上传三万字的VIP章节,这两章中会写到何以纯和秦晚来过去的那一夜,也会写到一个多数朋友没有想到的情况,何以纯当年怀的孩子其实早就意外流 产了,欢欢确实是捡来的孩子。这样一来,叶的希望是不是大了很多呢?南真的从来都是亲妈哪,忍得实在太辛苦鸟....嘿嘿...... 接下来的情节发展希望大家能喜欢,再次感谢所有支持的朋友,祝大家健康、快乐、永远幸福!
第零零一章
“果然是这样!秦大哥现在是要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幸福吗?”听到秦晚来承认欢欢就是他的女儿,姜雅不仅没有因此放弃,还大有给秦晚来讲讲道理的架势。
秦晚来真有点没办法了,低吼道:“我说了,我想怎么做都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最后一次,我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若非要缠着我,以后哭哭啼啼说什么因为我受了多么大的伤害,对不起!那绝对不关我的事!”
他现在也只能这样来撇清责任了,当年以纯虽然也有些缠他,但还没有幼稚到这种无理取闹的程度。
“秦大哥,我知道你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可是为孩子负责不一定非要娶孩子妈妈呀!如果你们两个没有感情,就算给了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以后孩子大了也不会感激你的。”姜雅坚持劝说,且不惜用自己的家庭来举例:“就像我爸妈,我妈根本不爱我爸,从我记事起,我妈就没给过我爸好脸色;现在呢,我爸干脆在外面找别的女人,他们谁也不理谁,但又勉强维持着这个家,最可怜的就是我,表面上看,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但其实呢,其实那个压抑的家让我过得非常非常痛苦,我宁愿他们早点分开,也不愿意生活在那种可怕的冷战之中”
“好了!你家的事我没兴趣知道。”秦晚来本来想说的是,你已经这么大了,成年了,有一个比很多人都强万倍的好起点,可以找一份很舒服的工作,完全可以凭自己过上挺开心挺轻松的日子,不必依赖完父母就一门心思找个丈夫来做长期饭票。
听着秦晚来和姜雅的对话,何以纯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捏住了墨绿色的餐巾,且微微有些颤抖。好一个秦晚来!他以前再怎么可恶都好,她总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她执意要爱他,就不会有那些痛苦的遭遇。
他不爱她,所以他不必负担任何责任,嘶想怪他。但这一次重逢之后,她尽力避着他,就是不想重捣复辙,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可他态度大变,不仅承认了自己的错,还百般讨好她和孩子。不管她是冷言冷语还是视而不见,他都用最低的姿态在做一切试图打动她的事。
她真的差一点就一感动了,却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以为欢欢是他亲生女儿,这还真是太可笑了!
叶向东伸手过来握住何以纯的手,想要给她安慰,但她像是很害怕被碰到一样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正好,服务员过来加水,等服务员一走,何以纯马上端起刚刚加满的水杯直接走向秦晚来,叶向东连忙跟了过去。
“以纯!你怎么在还有你啊”秦晚来的话还没说完,何以纯已经将整杯水都泼在了他的脸上。这一刻,她的心简直恼恨到了极点,真可惜那只是一杯温水,要是开水的话,效果是不是会更好?
“你这个女人不仅心机重,竟然还这么恶毒!真是太过份了!”姜雅叫骂着起身想要将自己的水泼向何以纯,叶向东迅速挡开了姜雅的手,水杯摔在桌面上,可能他力道较大,姜雅抱着手臂尖叫起来。
“以纯,你听我说,我刚刚说的”秦晚来也不管姜雅如何,他已经猜到自己刚刚说的话肯定引起了何以纯的误解,匆匆擦了一下脸上的水连忙解释起来。
“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们走!”何以纯主动挽起叶向东的手臂向外走去,服务员见状过来,叶向东马上递了一张百元钞票过去,不等找钱就揽扶着脚步虚浮的何以纯走人了。
秦晚来跟着追了出去,姜雅想拉住秦晚来,却被他用力甩开,她想跟出去,服务员却追着说他们还没结帐,她只得停下来有些狼狈地从包包里拿钱出来付帐。点的东西还一点和没吃却不得不给钱,刚刚端水杯的手被叶向东打到,不仅有些疼痛,她的衣服上也溅了一些水。明明就是何以纯不对,她却跟着倒这种霉,那个女人,嘶会就这么罢休的!
“以纯,你听我解释!我是真心想要和你结婚的,不是因为欢欢”秦晚来追上何以纯和叶向东,急切地解释道。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秦晚来!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请你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何以纯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一寸寸裂开了,无边的疼痛迅速弥漫至全身。这种痛到极致的感觉是多么的熟悉啊!她曾经发誓再也不要经受这样的疼痛,然而给她带来这种痛的还是秦晚来,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
也怨嘶争气,老天爷都在看笑话吧!笑嘶自量力,说话不算数。她现在会这么痛,说明她对他还真的是没有真正死心啊!她执迷不悟的爱难道注定了只能换来无尽的伤害和痛楚吗?
“别这样以纯,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你一直是爱我的。以后以后我会加倍回报你的爱!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其实秦晚来本来想说以后我会加倍来爱你,因为叶向东在,不知怎么一出口就变成要加倍回报你的爱了。
多了回报两个字,这句话可就大大的变味了。何以纯本想哭,闻言不由冷笑出声。
“那我是否要感激渧零?秦晚来,我再说一次,我是真的宁愿这辈子从未认识过你!”何以纯咬牙说完拉开了叶向东的车门准备上车。秦晚来冲过来想要拉住何以纯,叶向东马上出手挡开了他。
“你少来掺和,我和以纯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看到叶向东跟何以纯同时出现,秦晚来本来就有疑问了,只是急于向以纯解释刚刚的误会,还来不及和他说话。这会儿见他阻拦自己接近何以纯,不由愤怒地挥拳打了过来。
叶向东利落有力地抓住他的手臂沉声道:“你确定要动手么?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只不过动手并不能解释问题。告诉你!真爱是不分先后的,再说了!你的爱真的比我先到吗?”
两人僵持之间,何以纯视若无睹地径直坐上了车。若是地上有洞,她宁愿钻进地里躲起来才好,现在的她,迫切需要回家独自疗伤。
“叶向东,以纯现在是因为误会才生我的气,但她也是因为爱我才会这么生气。如果以纯心里没我,她早就选择你了,不会拖到现在!”秦晚来叫道。
叶向东的表情变了变,推开秦晚来的手臂冷道:“真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如果不是因位你伤害太深,以纯能这样封闭自己的心能这么不快乐吗?秦晚来,情场如战场!我和以纯说过,除非她得到幸福,不然我是不会放手的!现在看来你还根本不够格,所以,我是不会让你继续伤害她的!”
“我们之间只是有点误会而已,你要是不掺和我早就向以纯解释清楚了”秦晚来焦急地拍着车窗叫道:“以纯,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为了欢欢,我是想要一家人在一起”
叶向东见状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绕过车头上了车,很快发动车子甩开了秦晚来。
坐在副驾驶位的何以纯一直将头扭向右侧,不想让叶向东看到她终究无法控制的眼泪。刚刚发生的事简单太可笑也太可悲了,她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可惜并不是梦,而是赤祼祼的事实和真相!
虽然她和叶向东说已经答应和秦晚来交往的事不过是个托辞,是让他对她死心的借口。但她心里确实是偏向秦晚来的。如果秦晚来的心如他这段时间的表现一样,是真的对她和欢欢好,她是很有可能会软化并同意他的追求的,应该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可秦晚来却是为了欢欢,为了对他的女儿负责才向她求婚。难怪他会对欢欢那么好,难怪他还把欢欢带回他家去见他父母。可是!是谁告诉他欢欢是他的女儿的?还是他终于想起她曾说过怀了他的孩子?
何以纯最委愤的就是这一点,秦晚来对她们的好竟然源于他可笑的自以为是。欢欢根本就是小姨杨梅在家门口捡到的弃婴,怎么可能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和他的孩子早就在那年得知她父母发生意外时,因为太汞痛和伤心而流产了。也正是因为失去了那个孩子,让失去父母后已经痛苦之极的何以纯彻底崩溃了。她当然不吃不喝生无可恋,躺在床上除了流泪什么反应也没有。若不是小姨杨梅想尽办法,日日夜夜地守着她,她只怕早就随着父母和孩子一同去了。
多么可悲!她执意想要留下所爱之人的孩子,因此连累父母出了意外,而了个孩子却和她无缘,早早地离开了她,所有她在乎的人都抛弃了她。那样惨重的打击有几个花季少女能承受?何以纯从天真烂漫活泼开朗的女孩变成如今这幅沉静到近乎木讷的模样实在是再容易理解不过了。
她的心根本早就碎成了粉末,好不容易才粘合起来,上面一直是伤痕累累,面目全非的,她将脆弱的身躯勉强变成一个蜗牛壳好保护那再也受不伤害的心,但秦晚来再一次轻易地摧毁了她的保护壳,又一次狠狠地无情地摧残了她的心,她竟没有因此心碎至死,她的抗打击能力还是有所提高了吧!
“以纯,别难过。我本来一直想跟你说,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肯定会对她好的,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才好。我曾经失去过一个已经七个多月完全成形的孩子我我会把欢欢当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疼爱的”
是!她相信叶向东能对欢欢好,因为他和她一样失去功贵的孩子,知道那种失去的痛苦。当初,小姨在大门口看到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孩子,将帅进家门,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她的反应则是第一眼看到那个小小的婴儿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杨梅本来是想把孩子带去福利院的,她认为丢掉孩子的人可能知道她在福利院工作,才把孩子放在她们的大门口,但何以纯怎么也不愿意,她觉得这孩子就是老天爷送来给她的。
她失去那么多深爱的人,心里曾经破了一个大大的洞。虽然在杨梅苦苦的安抚下,嘶再寻死觅活,但活着也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她再不会笑,甚至连泪也像是流干了。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她心中的血洞才得以慢慢填补起来,才又知道了欢喜的滋味。
那些欢喜都是这个孩子带来的呀!所以她给孩子取名永欢,希望她将来别像自己,可以欢喜到永远。她觉得自己的重生完全得益于这个被人抛弃的孩子。她甚至不怨抛弃欢欢的人,因为她若不是被丢弃,她又怎么能拥有养育孩子的快乐呢。
何以纯和杨梅只为一样事忧心,那就是丢掉孩子的人知道孩子在她们家,可能哪一天突然后悔了,会找上门来要走她们视若珍宝的孩子,那样的话她们该多么失落多么难受!现在可好,秦晚来这般猾地来认女儿了,她还真是哭笑不得!
“对不起!请送我回家。”何以纯虽然极力控制,但声音还是微微有些颤抖,事实上她整个身体都觉得一阵阵地发冷,好象突然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她只能咬紧牙关,用力握紧自己的拳头,让指尖在手心制造出疼痛来缓解心里的痛。她真不愿在叶向东面前显露出自己的脆弱。
叶向东也为何以纯感到心痛无比,只可惜他不能代替她去承受那些痛常虽然欢欢是她亲生还是领养的孩子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但问题是如果孩子的父亲真的是秦晚来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她对秦晚来确实是爱得极深呢?
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生下孩子,而且是在未婚的情况下,那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爱意何以纯是真的深爱过秦晚来的。甚至现在心里仍然有他,不然向来温纯的嘶会愤怒到在公公场面将水直接泼到秦晚来的脸上。她越气愤越伤心也就越是证明她很在乎,在乎秦晚来到底是爱她,还是真的只是因为孩子才要负起责任。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接受男人这种负责任的做法的。哪怕是她们爱着的人,哪怕是为了孩子!
“以纯,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减轻你的痛常你现在一定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只说一句话,我不会放弃,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会在!”车虽然已经开到最慢,目地的还是到了。叶向东本就不擅长用语言来安慰人,而这种时刻,何以纯估计也袒下任何安慰,他只能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可现在的她只怕连他的表白也是袒进去的。那个欠揍的秦晚来还真的是害人不浅!
何以纯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反正车一停稳她就一言不发匆匆下车直接小跑着开门进屋,头也不回地跑了进了去。一进屋何以纯就再也支撑不住地滑坐在了地上,心中压抑的痛如同火山一向**而出,几欲将她焚毁成灰。
无声的痛哭渐渐变成了一声声压抑的哀鸣,何以纯突然抬手用力捶向墙壁,如果可以她真想打自己一顿,为什么!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是这么愚蠢,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是做不到真正的心如止水!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再三受到伤害?她到底欠了他什么?失去父母,失去腹中的骨肉,对她来说,还不算最恶毒的惩罚吗!
虽然何以纯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叶向东并未马上离开,他的车仍停在艘门口。透过打开着的车窗,看着何以纯家紧闭的大门,叶向东的心情也是黯然无比。
这两道紧闭的大门正如何以纯的心门。古人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已经用了最笨也最实诚的办法,通过邮件,何以纯可以可以渐渐看到一个虽然不完美但从里到外从小到大都完完整整的他。
倘若那么深的了解他之后,她仍毫无所动,他也就没办法了。因为如果何以纯心里确实只有秦晚来,无法对他产生感情,他不能勉强她给她的生活增添麻烦。
那个秦晚来实在太糟糕了!几年前他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何以纯,如今不庆幸还有机会重获她的心,反而一切为了孩子。不过,站在男人的立场冷静地来看,秦晚来真的只是为了孩子吗?就算他的初衷是,在和以纯的接触过程中,真正的爱上她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想到这里叶向东不由叹了口气。他竟还有心思为秦晚来着想,不管如何,秦晚来如果真是欢欢的父亲,那他胜出的机率可就更少了。何以纯因为在乎秦晚来是否真爱伺那么伤心,如果秦晚来能证明自己不止是为了孩子,而是真爱她的话,那么,他们一家人欢喜大团圆不就指日可待了么!而他……
“你在哪里?”正想得出神,叶举突然打来了电话。
“我有点事!”
“是不是为了那个小护士?”知子莫若父,叶举一下就猜到了,“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爸,别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听您的,但个人的事情我希望自己作主!”叶向东也不分辨,只是坚持表明自己的态度。
“别口口声声说什么个人的事。你现在已经因为一个女人在耽误自己的正事,中午的接赐会你为什么不在场?”叶举质问道。
“有陈副司令和黄中华在不就行了,我不在没有什么影响!”
“你的脑子在想什么?你以为冯主任这次来仅仅是看咱们十一军演的筹备情况吗?军委明年会有很大的变动,我已经和你交待多少遍了!人家小黄比你有眼色多了。”
叶向东明白叶举的意思,但不知为何突然对这些接待应酬感到十分厌烦了。如果连个幸福的家庭都没有,升到再高的位置又如何呢?没有那个知冷知热,可以一起分享喜悦的人,他只会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孤独,至少他父亲还有几个孩子。
“算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了。你马上给我回来,还有,让你约姜家那丫头吃个饭,你到现在还没约是不是?我现在就给姜成军打电话,反正军委的人下午就走了,你今天晚上就去和姜小姐吃饭!”
“爸!您……”叶向东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声,老头子已经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有些烦躁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又看了一眼何以纯家紧闭的大门,叶向东正准备发动车子离开,秦晚来突然开着车一阵风似的过来了。
秦晚来的路虎发出刺耳的紧急刹车声,正好停在了叶向东的车头前,那辆车的右车灯明显的破裂了,应该是来的路上撞上了什么吧,这也解释了他的姗姗来迟。
本来叶向东还有些奇怪,以秦晚来的个性,他怎么可能不开车追上来呢。看起来他是在情绪浮动之下出了点小车祸才拖延了时间。
“以纯回来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秦晚来下车走到叶向东窗前张望了一下没好气地问。
“我想你应该让以纯自己静一静。”叶向东冷冷地看向秦晚来,论气势,他怎么可能输给他!唯一能让他让步的只有何以纯,如果何以纯怎么样都不愿意选择他,那时候他就只能尊重她的决定。
“我再说一遍,我和以纯之间只是有点小误会而已,她一定会嫁给我。你就别再搅和了!”秦晚来说完晃了晃手上的钥匙。
叶向东看着秦晚来拿钥匙开门,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沮丧的。但他也没办法阻止秦晚来去找何以纯,只能沉声道:“你非要这时候见以纯,最好想清楚该说什么!一个女人的心如果伤到了极点,要愈合可没那么容易。”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这里真没你什么事,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秦晚来说完便以主人姿态进了大门。
叶向东摇了摇头,倒车离开了。秦晚来确实很优秀,但也正因为这份优秀导致他有些自负,这种自负在别的方面也许不是什么致命伤,因为他确实有本事有能力摆平很多事。但用这种自负能争取到一个女人的死心塌地吗?
他不知道,或许爱是盲目的,何以纯也许会爱秦晚来的一切,包括他的缺点。如果何以纯对他完全没有男女之情的话,那他现在的位置确实是挺尴尬的。
人生第一次遭遇这样的难题,如果不是得到过叶晨的鼓励和开导,叶向东可能早就放弃了。他的放弃当然不是因为不敢和秦晚来竞争,而是对爱没有信心。他最怕的就是何以纯根本就不爱他,那么他对她的付出对她来说可能会是一种负担,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叶晨说,很多人以为爱就是一见钟情,生死相许。其实不然,那种爱可能会有,但非常非常之少,所以是一种理想化的爱。真正落到实处的爱是相知相惜,相濡以沫。没有谁好谁坏,能碰上那个适合自己的人就是幸运,而能彼此适合就更为难得,但光有感觉还不行,得付诸行动,得让对方明白你的心意,并坚持用行动去爱对方而不仅仅是语言。
叶向东有点理解叶晨的话,但觉得要真正去做到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样任务都要难得多。现在支撑着他不放弃的主要原因是,如果错过了何以纯,他恐怕再没有力气和心思去爱别的女人了,那么他的人生一眼就能看到头了,那该是多么无趣的一辈子。
秦晚来因为有何以纯家里的钥匙,故意在叶向东面前展现出的优越感仅仅维持了一分钟。因为何以纯家的木门是反锁着的,他虽然进了院子,却进不了屋。
“以纯,开门。”秦晚来不停敲门,“以纯,你听我解释,我只是为了让姜雅死心才顺着她那么一说的,你别误会了。”
为了让姜雅死心所以顺着她那么说?真的吗?何以纯擦了擦眼泪没有开门,但还是开始听秦晚来的解释。
“虽然我确实很喜欢欢欢,但我也知道你的不容易。当年都是我太混蛋,我那段时间也是因为部队里的一些事比较烦躁。其实我是很不愿意去部队的,但我爸和二叔都希望我去,我不得不去,但是……唉!不提那些了,反正我当时对你发脾气还不相信你怀了孩子都是我不对,如果我早知道,肯定不会让你独自生下欢欢,一个人辛苦这么多年的……”
何以纯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味,听起来秦晚来还是认为欢欢是他的女儿呀,怎么说是为了敷衍姜雅才那么说?
“以纯,如果这段时间我做得还不够好,我可以改。真的!你那句话说得很对,这个世界不是围着我转的,我以前确实太自以为是,可能是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都垂手可得,才让我不停地想去追求那些不曾得到的东西,而忘了珍惜自己已经拥有的。”
“以纯,你有没有在听?我真的改了,这两天你不让我来打扰你,我做到了对不对?其实我每天都很想见你和欢欢,我甚至……甚至请叔叔给你们护士长说,让她放你几天假,这样我们就有时间整天在一起了,我公司里其实也挺多事的,现在全丢给乔阳一个人在打理,乔阳那家伙你应该还记得吧,他现在每天打电话找我诉苦呢,但我跟他说我追老婆要紧,他也没有办法……”
是,秦晚来这段时间的变化确实很大,处处为她们着想,除了喜欢包办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之外,做人也没有以前那么霸道了,多少知道了应该尊重她的意思。可她能信任他这一时的改变吗?一个人真的能说变就变,还能变一辈子吗?
“以纯,求求你开门听我说好不好?”见里面始终没有动静,秦晚来越来越着急,他担心何以纯不知道会怎么样,总是要看一眼才安心些,“你开开门,听我解释一下,要是不高兴见到我,我很快就走行不行?只要你别难过,别生我的气。以纯,不看到你我是不会走的,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可要打电话给小姨了。”
这人还真是懂得利用她的软肋。小姨难得出门玩一下,可不能让她因为担心玩得不开心或者提前赶回来。何以纯想了想将眼泪彻底擦干,起身打开了门,但只是半开,手还是撑在门上,明显不希望秦晚来进来的样子。
“我没事,你放心!那么多痛苦的事我都经历过了,现在这点事算得了什么!”何以纯镇定了心神,冷冷地道:“我开门,只想和你说清楚一件事,我怀的那个孩子早就没有了,欢欢是捡来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女儿,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以纯,你别这样,欢欢明明是我们的女儿啊。”虽然何以纯这样严正地说明,秦晚来一点儿也不相信,毕竟他手上有DNA鉴定报告呢,那可是非常权威的证明,样本也是他信得过的人去幼儿园取得的,不会有错。就算是有错,顶多弄错成DNA不符合,所以他真的不明白何以纯为什么要一直否认。
不过秦晚来还是很眼色的,一看何以纯沉了脸,连忙改口道:“好了好了,不管欢欢是不是我们的女儿都没关系。我那天带欢欢回家的时候,和爸妈说的就是你收养的孩子,他们也是一样喜欢得不得了的。”
“是么?”何以纯怀疑地看着秦晚来。
“真的!不信你带欢欢去我家玩,看看我爸妈的态度。”秦晚来顺势道。
何以纯心里稍稍好受了些,但还是瞪了他一眼质问道:“那你为什么非要说欢欢是你的女儿?你是不是很希望孩子是你亲生的,你其实就是为了孩子才接近我们对不对?”
“我……”一开始他确实是因为孩子才想着跟何以纯结婚算了,但现在心境已经有了很大的卒,他开始觉得对何以纯也有了几分患得患失的感觉,看到叶向东的时候不仅有敌意还有了醋意,这说明了什么?秦晚来到底还是情商比较发达的男人,马上听出了何以纯在计较什么,连忙道:“不是的啦,欢欢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并不重要啊,我们结婚的话,还会有孩子的嘛,反正我又不是公务员,生几个都没关系,顶多罚款而已……”
还生几个,这家伙!何以纯不由得腹诽起来,但不管怎么说,听了他的解释,心里头的纠结还是顺畅了几分……
“好了!你可以走了!”何以纯边说边关门。
“那你原谅我没有嘛。”秦晚来抵着门继续解释:“其实我根本不甩那个姜雅的,是她一直缠着我,我总想着以前对你态度不好,才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就想着尽量好好的给她解释清常真的,你也知道我是毒舌嘛,随便说几句估计就能让她哭个半死,可我总想到以前的你,所以才给她留了情面。以纯,你要是赶紧嫁给我,我就不用面对这样的事情了。”
没想到他还会这样想,何以纯略有些意外。但还是面无表情地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我要静一静。”
“好好,我可以走,只要你没事就好。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不行!我说了不想见你。”
“那只是气话嘛,再说我又没有做错事。对了,你怎么和叶向东一起吃饭?”秦晚来不无醋意地问,有时候,这种醋意是无需隐藏的,因为这是在乎对方的表现。
何以纯撇嘴道:“我和谁一起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我觉得叶大哥比你可靠多了。”
后面这句自然是故意说的,看着秦晚来瞬间变了脸色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以纯,你这么说我可不爱听。你如果嫁给我,那你怎么样都行,我不反对你交朋友。但你要是考虑他的话,那我可不会老老实实听你的待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你被别人追走!”涉及到主权问题,秦晚来又霸道起来了。
“我想我有选择的权利和自由。”何以纯不甘示弱地回答,现在伺算是有了点扬眉吐气的感觉。何以容说得不错,爱确实是个不太公平的东西。即使是彼此相爱的两个人,也会有博弈的时候,这会不会也是爱情的魅力之一?
“以纯……”秦晚来压着火气道:“以纯,我们以前已经走了那么多弯路,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现在能不能不折腾了呢?早点嫁给我好不好?你看,欢欢喜欢我,我爸妈和叔叔都喜欢你,也肯定会喜欢欢欢,我们结婚肯定会过得很好的。”
提到了孩子,也提到了父母,唯独没有提他自己,他喜欢她吗?爱她吗?何以纯承认自己贪心了。如果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早就欢天喜地地接受了吧。但现在她最在意的却是秦晚来到底爱不爱她。
她当然不会主动点出这个问题,那样的话,换来的回答谁知道是不是秦晚来为了敷衍她随口说出来的甜言蜜语!她只能说:“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些,你走吧!我想你的生活中只怕还不止一个姜雅。以容姐说得对,你并不是一个适合做老公的人选。”
“什么?她什么时候这么说我的?”秦晚来一下子气红了脸。
何以纯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是滋味地道:“你那么激动做什么!这可是夸你哪,看你多讨女人喜欢呀!”
“她为什么要那么说!真是的!谁说了多女人喜欢就不能做好老公了,有一些万人迷的男明星不都是爱老婆忠于家庭的好丈夫吗?我的人缘是不错,但我什么时候滥情了?她那么说实在太过份了!”秦晚来气恼无比,他没想到何以容是那么看他的,难怪她完全不考虑他,可是她的选择是对的吗?一个有妇之夫,如果不离婚,她永远就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即时有天为了她离了婚和她结婚,将来也有和她离婚再娶别人的可能。
“好了,你走吧!我现在很累。”何以纯懒得多说了。
“行,那你好好休息一下。”秦晚来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明天你要是还不愿意见我,我可以不来打扰你。后天周末,我带你和欢欢去爬山怎么样?活动活动对身体有好处,比天天在家待着好。”
“后天的事后天再说!”何以纯边说边关门。
见她语气缓和了,秦晚来也没再坚持抵着门,只赶紧说了一句:“那我再给你电话。”
何以纯关上门,听着秦晚来在门边站了片刻,脚步声才渐渐远去。走向窗户,透过窗纱看着他的车开走后,何以纯真的觉得有些疲惫,伤心看来是件非常耗费心神和精力的事情。
走去沙发躺下后,何以纯想到了叶向东。本来他急切地约他面,是想要看她有没有被叶举的话伤到。可惜完全被秦晚来给搅和了。
当时她听到秦晚来和姜雅的对话,一下子就气疯了。他会怎么想呢?她的表现是不是太过火了,他肯定觉得她特别在乎秦晚来才会干出那种失去理智的事情。又或者,他应该也会认为欢欢就是她和秦晚来的孩子吧。因为他完全可以认为收养只是出于未婚生子的一种掩饰性说法。
送她回来的路上,叶向东说,她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对欢欢好。她相信他能做得到。她对叶向东的信任其实是胜于秦晚来的。毕竟,和叶向东之前的那一段虽然有些微妙的尴尬,但并不是他强迫的。她提出结束期限时,他马上就答应了,虽然不怎么高兴。而后甚至提前结束了,因为他想要一个正常的交往方式。
这段时间以来,叶向东一直尊重她的要求。他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给她带来任何强制性的要求,为了不打扰她,甚至采取了写信的方式。他的信非常真诚,有时看着那些简单没有任何文理修饰的文字,她甚至无法将那简单到如同流水日记一样的文字和他本人的严肃严谨联系起来。
小姨说得对,论稳重和可靠,非他莫属。何以纯觉得叶向东其实已经不知不觉在她心里有了一个位置的。所以她在面对秦晚来的时候才会举棋不定。而且比以前有勇气多了。她可以毫不顾忌地和秦晚来唇枪舌战,一点也不担心会惹恼他,这在以前,她是做不到的。
这份信心的来源自然是叶向东,他让她渐渐觉得自己也是被人需一人喜欢的。曾经她的自信真的已经被秦晚来打击得所剩无几。她因此自爆自弃,觉得反栈会有人真正爱她,像她以前爱秦晚来那样的执着,但叶向东做到了。
可是,叶举的话很快又浮现在了何以纯的脑海之中。叶举并不是危言耸听。如果叶向东和她结婚,陈小芸的事一定会被人挖出来说三道四的,连叶举都想起了她是当年的肇事司机,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有心人的眼睛。
倘若选择他,多半会影响他的前途,即时叶向东自己不介意,那份责任她也觉得压力太大。现在的叶向东可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啊!
她到底在想什么?何以纯突然有些烦恼地抓来一个抱枕捂住了自己的脸。她是不是变坏了?竟然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为什么要这样比较秦晚来和叶向东,这对他们公平吗?她对秦晚来的爱早就变得不纯粹了吧!从她和叶向东上床的那天起。一个人的心能同时容纳两个人的存在吗?
太烦了!嘶愿意想下去了。何以纯绻起身体想要好好睡一觉再说,只是,她能睡得着吗?
叶向东晚上在另一家西餐厅见到姜雅的时候,不由觉得这世界实在太小也太滑稽。他怎么也拗不过叶举的命令,看着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睛发完火后还用手捂着早前才做过手术的心脏,叶向东只得答应出来和姜家的小姐见一面。
反正老头子也说了,见个面有点交待,指不定姜小姐根本就看不上他。叶向东想想也是,所以看到自己要见的姜小姐竟然就是中午见过的和秦晚来纠缠不清的姜雅时,他的嘴角甚至扯出了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总算是可以有个交待了,这位天真的姜小姐正是爱情至上的时候,肯定不会考虑他的。老头子也猜不到会有这样巧的事情吧。
姜雅看到叶向东的时候也楞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只是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她也是被姜成军逼来的。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行,如果她的信用卡被冻结了,那她的日子可就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了。
“坐吧!”叶向东毕竟老练很多,看见姜雅时心情也放松了很多。表情也就没那么难看了。
“还真是巧,这样咱们也不用多说什么了,你中午也听到了,我爱的人是秦大哥,和你见面是被我老爸逼的。”姜雅倒也直率。
“彼此彼此,反正是吃饭的时候,吃了饭各自回去交差就行了。”突然觉得很有点饿,中午只吃了那么点儿饭哪里能饱,叶向东拿起餐牌看了起来。
“要怎么交差呀?”姜雅想到姜成军的威胁,他才不会管她喜不喜欢叶向东呢,只要姓叶的愿意娶她,她就得嫁,想了想皱眉道:“最好是你回去说看不上我。”
“那可不成,这么说我爸那关够了。”他爸肯定会认为他是为了何以纯才否定姜雅,最好是姜雅回去说看不上他才好。“明明就是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自己跟你爸说明最好。”
“你,你怎么这样!你以为我没说过吗?我爸根本就不管,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们叶家什么了!”姜雅急了。其实两人还真是遭遇了同样的问题,这个相亲还真得对方不愿意才对自己有利。
叶向东很快明白其中的道理,心情马上沉了几分,他放下餐牌道:“秦家不是更好吗?秦晚来就是经商的,年少有为,对你爸会更有帮助啊,我们叶家又不做生意,对你们能有什么帮助!那种拉关系走后门的事,叶家人是不会干的!”
“那你去跟我爸说啊,我说的他才不听!”姜雅还是寄希望于叶向东去解决,她和她老爸几乎已是撕破脸了,根本没有办法反抗他。
叶向东当然不会自找麻烦,他十分冷淡地道:“你喜欢秦晚来是事实,这是你的问题,和我无关!”
“那你呢?”女人到底还是女人,再怎么愚蠢,在某些问题上还是有着相当的敏感度,姜雅马上想到了何以纯,她叫道:“你和那个何以纯还不是有问题,我看你也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上了吧!”
后面这一句,说得极其之酸,也有几分愤怒,凭什么她碰上的男人都喜欢何以纯呢!她也太倒霉了!
“你嘴巴干净点,就你这样的素质,确实没法和以纯相比。”听到姜雅骂何以纯,叶向东马上生气地维护。
“我骂得不对吗?她以前不知道用什么不要脸的手段怀了秦大哥的孩子,还偷偷的生下来,养到现在好来母凭子贵,秦大哥是秦家单传的独子,他们家肯定会喜欢孩子啦。你看她都干出这么恶心的事了,还一只手抓着你这样备胎,不是狐狸精是什么!”姜雅骂人的时候可是伶牙利齿的很。
叶向东越听越恼,不由斥道:“秦晚来又不喜欢你,你一个女孩子主动缠着一个男人不放又算什么!”
“那是因为我爱秦大哥,我爱他当然要努力去争取他,想办法得到他的爱,爱一个人有什么错!”姜雅理直气壮地分辨,一点儿也不脸红。
这么一说,叶向东不怒反笑:“那好!既然你那么爱他,就坚持到底好了,我可巴不得你能得偿所愿!”
“你干嘛不想办法搞定那个何以纯,你要是搞定了她,她也就妨碍不了我了。如果秦大哥愿意和我结婚,我老爸也就不会逼我嫁给你了。”姜雅的反应也快,还是把球踢回给了叶向东。
“那我和你就没什么话可说了。”和女人吵架可不是叶向东的强项,特别是姜雅这种刁蛮的小女生。他干脆选择了闭嘴,现在要考虑的只是怎么向老头子交待的问题。
本来很想起身走人,想了想,没必要和姜雅一般见识。肚子饿了,东西还是要吃的,把她当成空气就是了。
姜雅感觉占了点上风,心情较好。到底也还年轻单纯,想一想,也觉得她和叶向东的见面还是挺有戏剧性的,叶向东不说话,她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堆吃的之后便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他来。
中午的时候,她的注意力主要是在何以纯身上,对叶向东能有点印象,主要也是他足够高大足够有气场,事隔又只有几个小时,所以马上想起来了。现在近距离仔细打量,不得不有些嫉妒地承认,叶向东确实也是个非常英挺大气的男人,一点儿也不输给秦晚来,嫉妒,当然是因为他明显也是向着何以纯的。
本来还以为三十多的男人已经是半小老头了呢,又是什么少将,肯定呆头呆脑毫无乐趣说不定还早早发福有了将军肚了。但叶向东虽然有点严肃有点古板,整个人看起来还是相当之帅气有型的。
叶向东对姜雅的打量视而不见,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茶杯上,默默想着心事。可惜从中午的对话来看,秦晚来也不怎么贷这个姜雅,如果姜雅真的和秦晚来有什么纠葛还好说,只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的话,就什么也算不上了。
不过,何以纯若是还爱着秦晚来,最终会选择嫁给他的话,这个姜雅要是对秦晚来纠缠着不放,也是件麻烦的事。秦晚来的女人缘一向很好。
“喂,你跟何以纯好好说说行不行,让她把孩子给回秦家,好好的嫁给你,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嘛!”姜雅终究还是憋不住,天真地提议道。但感情能随着她的心意挂家一样来分配么?
叶向东皱眉看了姜雅一眼,这个女孩单论长相确实很漂亮,身材也好。如果走去军营,肯定会有一堆眼珠子掉到地上,那些血气方刚的士兵晚上都会为了她做有颜色的梦。可他真的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看着姜雅,他心里想得仍是何以纯清清淡淡的眼,纤纤瘦瘦的腰。他以前为什么那么傻呢,拥有了她两年多却不去考虑结婚的问题,如果早一些提出要求,她或许会同意吧。
只不勾使在那种情况下同意了,她的心里肯定还是会有秦晚来的影子,他能保证不嫉妒不在意吗?如果太爱一个人,多少还是会有些在意的吧。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算是最糟糕的。何以纯可以自己做出选择,他和秦晚来都用自己的方式在争取。在这种竞争下,嘶管选择谁都应该是深思熟虑过的。选择了谁,谁在她心里的比重就大一些,那也就没有什么好怨的了。
可是他对秦晚来真的不怎么放心,以纯若是选择了他,能够真真正正地幸福吗?这真的取决于秦晚来对何以纯的在乎劲里,除了孩子之外,到底有几分是完完全全为着她的。她的犹豫,拒绝,伤心和生气也是因为在意着这一点吧。
不管怎么想,在何以纯心里,他的份量肯定是不如秦晚来的。再加上他父亲那通电话一打,那些话必定会让善良的她更加坚定地要和他划清界线了,他的前景还真是一片灰暗。
“你说话呀,别这样子装酷。你要是不跟你爸和我爸说看不上我,他们肯定还会逼着我们见面的。”
姜雅说得并不全对,他们谁不肯,自家老头都不会放弃。叶向东想了想道:“我单方面去说也不可能有用,这样吧,找个时间,约你爸和我爸一起出来吃饭当面把话说清楚,就说我们彼此都没有意思,这样他们总不好勉强了。”
“这样可以吗?”姜雅还是有些担心,她爸的意思好象是她无论如何都得嫁给叶向东才行的,这点她还有点儿不好跟叶向东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父亲硬逼着女儿嫁人的事情。
“你难道有更好的办法吗?”叶向东冷道。
“那……那好吧。”姜雅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得暂时同意叶向东的提议。他们两个的问题勉强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一试的解决办法。但她追求秦晚来的事还是半点进展也没有,叶向东这么优秀的男人她都放弃了,如果搞不定秦晚来,不知道她爸还会给她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呢,这年头有钱有地位又长得帅的男人可是凤毛麟角。
“你……你和秦大哥熟吗?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要怎么做他才会喜欢我呢?”姜雅犹豫着问,她实在也是找不着什么人来讨论这种事,虽然也有女友,但她们帮她想的办法她都试过了,没有用。应该男人更了解男人需要什么吧。
不过可惜,姜雅这问题根本没问对人。叶向东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追求以纯才好,又怎么能给姜雅什么建议,他只能说:“我和秦晚来不熟。”
“哦,其实我也调查了一下的。秦大哥比较在乎家人的看法,本来**妈也挺喜欢我的。可他叔叔在医院里先看上了何以纯,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哄得老头子那么喜欢他,恨不得马上逼着秦大哥跟她结婚。再加上他们又是几年前就认识的,虽然中间有几年没见,但偏偏又生了个孩子,反正现在优势全在她那边,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也许叶向东给人的感觉太过安全可靠,姜雅不知不觉中竟是竹筒倒豆子一样,什么话都冲他说了。
可能看出姜雅虽然刁蛮幼稚得有点可笑,但还算不上多坏,无非是被她脑子里的爱情给迷昏了头而已,叶向东淡淡劝道:“感情是勉强不来的,你也别太执着了。”
“不行!我到底哪一点比何以纯差了!嘶过就是比我早认识秦大哥而已,爱情有分先后吗?难道迟来的爱会比早到的差吗?”姜雅非常不甘心地道。
虽然姜雅的话有点儿不讲理,但后面这句确实值得品味。他和秦晚来到底谁早谁迟呢?论认识虽然是秦晚来在前,但他之前一点儿也没对以纯动心,反而因为他极不负责的行为造成了悲剧的发生。现在他说自己改变了,后悔了,就算对以纯有了一定的感情,两人之间的爱还能纯粹下去吗?
有一个点他恐怕是想错了。叶向东困惑不已的思绪突然像是被什么点开了一样。他不能放弃!哪怕以纯心中秦晚来的份量重一些,他也不能放弃。姜雅连一点儿希望都没有,尚不肯放弃,他和以纯怎么说也保持亲密关系两年多,他怎么能任由以纯自己去选择呢?
叶晨也说过,一个女人爱上什么男人也许不能选择,因为太感性,心动常比行动还要快。但到底嫁给哪个人,却是可以选择的。完美幸福的婚姻很多并不是从相情相悦开始的,女人最看重的其实是安全感和诚意,这两点他都足够,他有决心要给以纯一辈子的幸福,所以他很应该想办法去掌握主动权,而不是站在原地观望等待。
打定了主意,叶向东根本没了吃饭的心思,招手叫人来结了帐,冲姜雅说了声抱歉就走人了,他要马上赶回去写信。
姜雅见叶向东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就闪了人,无比郁闷。从小到大,在学校里,她可都是班花、校花,是被男生捧在手心的公主。现在一天之内遭遇两个男人无视,还真不是滋味。
本想起身走人,他们叫的东西这时候却接二连三地送了过来。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打给了闺蜜王筱惠。她今天呕了一肚子的怨气不找个人倾诉一番晚上肯定觉都睡不着了。
秦晚来离开何以纯家之后,一想到何以容说他不适合做老公那句话就特别恼火。人还在路上就开始拔打何以容的电话,想问她是怎么一回事!她自己本来也说了要帮他劝以纯嫁给她的,而且一直以来嘶是都希望他能娶以纯吗?怎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
其实这个倒是冤枉何以容了。何以容当初说秦晚来不适合做老公,还是在何以纯刚刚和隧示对秦晚来有意思的时候。一开始何以容是想打消何以纯的念头的,因为巳何以纯更了解秦晚来,那时候的秦晚来是很难被十八岁的何以纯打动的,如果何以纯坚持要喜欢秦晚来,那她的情路就注定了会坎坷难行。
所以何以容当初算是好意,只是那时候的何以纯一颗心完全放在了秦晚来身上,充满了无畏的勇气,认为只要坚持就能得到爱人的心。再加上后来发生了那件事,错误终究是开始了。
可惜何以容的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秦晚来只得作罢,想想回家要听老妈的唠叨便驱车去了公司。
“唉哟!秦总来视察工作呀,欢迎欢迎,热泪欢迎!”乔阳抬头看见秦晚来进了办公室,马上有些夸张地迎了过来。办公室内还有一个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那男人和秦晚来上下年纪,个子不高,圆脸微胖,咋一看一团和气,若仔细去看他眼镜后面那种不大的眼睛,还是有些深不可测的。
“别闹了,哥烦着呢!”秦晚来不理乔阳,走向沙发冲翘腿的男子道:“正好强子你也在,我问你个事,上次让你帮我取样做的DNA鉴定,你能保证百分百没问题吧?”
“瞧你这话说的,不相信兄弟,那找兄弟干什么!”强子,也就是胡强推了推眼镜道。别的怎么说没问题,不相信他干活的专业性那可不行,哪怕是兄弟。
“不是不相信你,我就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她非说孩子是捡来的,怎么也不肯承认是我的孩子。”秦晚来一**坐上沙发,有些苦恼地道。
见秦晚来确实异常头疼的样子,胡强也不计较他刚才的疑问了,慢吞吞地建议道:“把专业的DNA证明摆在她面前,她还能否认?”
“那不行,本来她就认为我是为了孩子才向她求婚……”
“求婚?!!”胡强和乔阳同时不敢置信地叫出了声。
“怎么了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乔阳也罢了,强子你才结婚的人,不是天天在哥们面前显摆有老婆的好处么,现在哥要结婚有什么好惊讶的!”
“结婚有什么好处啊,你看看强子,都快被他老婆养成肥猪了。”乔阳故意取笑道,胡强老显摆有老婆的幸福,他没事就打击胡强的身材。
“你小子知道什么,这叫福气!”胡强拍了拍微挺的肚皮,并不计较乔阳的取笑,注意力还是在秦晚来说的求婚两个字上面,“快说说,你向谁求婚了?是那孩子的妈吗?孩子妈到底是谁呀,我都好奇死了,你今天一定要说,不然以后别想兄弟再帮你办事!”
尚不知情的乔阳连忙问:“什么孩子妈?”
“你们也认识的,何以纯。”秦晚来有点累地靠在沙发上,也没打算瞒他们了。
“何以纯?!!”胡强和乔阳两个又叫了起来,带着一分疑问和九分惊叹。
秦晚来瞪了两人一眼,也懒得骂他们一惊一乍了。
乔阳也没什么形象地往沙发扶手上一坐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何以纯就是咱们校花何以容的堂妹,当年那个喜欢追着你不放的高中小妹妹是不是?”
“你小子,你不是一直喜欢何以容吗?怎么冲人家小姑娘下手了呢?看那孩子的岁数,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啊。”胡强笑着道:“本来咱们三个,我先结了婚,还以为我最先当爸呢,没想到还是被你抢了先!”
“连孩子都有了!这么说,你确实是动真格的啦?”这事情发展得太快,虽然秦晚来之前不来公司说是要去追老婆,乔阳还是没怎么当真的。
秦晚来没吱声,胡强道:“孩子都这么大了,当然是真的了,其实结婚也挺好的,我支持你!兄弟。”
“你支持有个屁的用,以纯现在死活不同意,又有个二楞子来Сhā一脚,我烦都烦死了!”
“呀!有情敌?看来还是重量级的,不然怎么能让我们的秦总如此头疼。”胡强到底是公安局刑侦科的,看人看问题相当敏锐。
“那情敌是什么来头?”乔阳好奇地问。
“你们也认识,小时候一个大院待过。”
“这么巧?可是咱们这一拔的,多少都得给你点儿面子吧。怎么着你也是孩子爸,谁还会硬要和你争你闺女的妈?”
“哼!说起来,他可还真不需要给我面子,咱们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要不是有这么个事,勉强还可以一起吃个饭喝点酒叙叙旧什么的。”提起叶向东,秦晚来有些无可奈何。
“到底谁呀,你就别卖关子了!”胡强都急了,能让秦晚来吃瘪的人他是真有兴趣。
“叶向东!”
“啊?哦!难怪了,原来是他,确实来头不小!我老头还经常念叨他呢,特眼红人家臂膀上的星星,硬是看不上我这个小科长。”
“还是个副的……”乔阳再次打击。“不过呢,叶家确实是颗大树。”
“哥儿们,怎么说你跟何以纯孩子都有了,那姑娘以前那么迷你,能瞒着你生下孩子,不会那么容易就移情别恋吧?”
“不知道,我感觉她心里还是有我的。但我以前对她太差了。以前她说有了孩子我压根不信,还骂了她一顿让损再缠着我,那次之后,她就真的没有找过我了,我以为她总算想通了放弃了,没想到是出了大事。”
“出了什么事?”
“她爸妈知道她有了孩子,让她打掉,嘶肯就离家出走,她爸妈出门找她的时候出了车祸都去世了。”
“哇!这……这可不是小事儿,人家就算拿你当仇人也说得过去。”乔阳婉惜地道。
“可不是!可我真不知道这些事。”秦晚来万分苦恼地挠了挠头继续道:“我已经跟以纯说,过去都是我不好。但已经发生的事谁也无法挽回,以后我只能全力补救了,我是真想好好对她们母女,可她现在不相信我了。”
“麻烦!绝对的大麻烦!”胡强接口道。秦晚来和乔阳同时白了他一眼。
“你们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吧,我现在其实是死撑着的。现在的以纯可不是以前的小丫头了,那个叶向东也是来真格的。”
“要我是何以纯,我也觉得选叶向东比较靠谱。嫁入叶家,将来肯定是将军夫人说不定还有机会成国母呢!我可听说了,叶少是很有希望进军委的,只是还年轻了点儿。”
“好了好了!晚来已经够心烦的了,你嘴巴别这么臭行不行!”乔阳连忙阻止胡强,叶向东是很强悍,但做人不用这么坦白嘛,现在自家兄弟明显是需要安慰的时候。
秦晚来并未反驳胡强的话,因为叶向东确实前途无量,很多人看好他,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其实秦晚来现在还完全不知道何以纯和叶向东之间的纠葛,只以为是这次叶举住院,叶向东在医院照顾他父亲时才看上何以纯的,要是知道他们早在两年多前就有了那么复杂的关系,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其实说难也不难,女人嘛,总归还是心软的。何以纯我还有点儿印象,挺乖的一个女孩子,你就放下大男子主义,好好表现表现,人迟早会感动的。反正你的事都甩手给小乔干了,人家叶少现在可忙得很,哪有你这么得闲。赶紧先下手为强吧!实在不行,让你爸妈也上阵。”
“我可不敢让他们掺和,我妈早就跑医院去看过以纯了,他们反正都没意见。对了!我爸妈还不知道欢欢是我女儿,你们先别说出去,以纯很介意我是不是因为孩子才对她好。”
“知道啦,不说不说。不过你可要加油啊!这么大个秘密窝在心里可真有点儿憋得慌。”其他哥儿们要是知道秦晚来闺女都几岁了,肯定会惊掉下巴的,那么激动人心的场面要是能早点看见该多美。
“追老婆的事我可帮不了你,你也别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想着这事。既然来办公室了,赶紧看看这两份项目书,换换脑子也好。”乔阳从桌上取了两个文件夹丢了过来。
“也好!”秦晚来接过项目书翻了两页,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胡强:“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有什么事吗?”
“得!兄弟到底是兄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起咱来。”胡强拍腿赞了一句才道:“其实是顺路过来,你们后面那栋楼死了个人,看现场应该是自杀,不过死者家属不相信,硬说是被人害了,所以还得查查。”
“哦。”原来是在办案子,秦晚来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下去。
乔阳提议道:“你结婚后咱们三个还没一起喝过酒呢,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干脆假公济私再坐会儿,一会儿咱们找个地方喝点去。”
“行!我给老婆请个假应该没问题。”
乔阳鄙视地看了胡强一眼,看向秦晚来劝道:“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了,怎么说也是啥当了爸爸的人,今天这单我们可不跟你抢啊。”
“好,今天咱们来个一醉方休!”经乔阳这么一提,秦晚来还真有点想喝酒了。
胡强又道:“其实上次看到何以容,听说还没嫁人,我还以为你们还有机会呢,帮着你小子灌了嘶少酒,你却不把握好机会。”
“你还好意思说,那年生日,我要不是被你灌醉,能把以纯当成以容吗?结果害得她吃了那么多苦,我虽然是有责任,但多少也有点儿无辜。要是清醒着,我哪能冲她下手呢!如果没那事也就不会造成后来那些个事了,搞得我现在跟杀人凶手似的!”
“意外的事谁都不想的,何以纯不至于把她父母的意外都算在你头上吧!”乔阳问。
“嘶怪我,只怨她自己,可她心里苦,弄得我心里也不好受!”
“别老想过去的事,以后的日子还长,以后你让她们母女过上好日子不就比什么都强了吗,人总不能一辈子抱着过去的烦恼过日子。我家小鱼是心理医生,以后让她帮你多开导开导你老婆,肯定没问题的。”胡强总算说了句安慰的话。
乔阳也难得地没有和他唱反调:“强子说得对!大不了我辛苦点儿,公司的事我先顾着。你安安心心拿出浑身解数还怕追不到老婆吗?”
“其实我跟何以纯有同样的疑问,晚来,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你现在决定娶何以纯,到底是为了孩子,还是对她多少有了点感情呢?上次何以容回西安来,我看你还是挺激动的,这些年来你一直没好好找个女人不都是因为她吗?”胡强轻咳了一声,极认真地问。
秦晚来见胡强和乔阳两个都瞪大眼睛等他的回答,苦笑了一下道:“我也有点说不上来,对以容我是放弃了的。对以纯的感觉则有点复杂,我只能说,反正我现在觉得以纯很适合我,我很想跟她结婚,好好照顾她和孩子,这可是我第一次这么肯定这么坚决地想要结婚,一点儿也不觉得勉强,你们也知道我爸妈催我多久了,我可从来没有妥协过。”
“说了这么多,我怎么还是没听出你是什么意思啊。”乔阳一头雾水的样子。
胡强则笑了起来:“以我这个已婚人士的经验来说,你对何以纯绝对是有感情的了,而且这份感情可能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何以见得?”秦晚来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吱声,乔阳有点不解地问。
胡强分析道:“你们也看到了,我那么爱小鱼,但决定结婚前还是犹豫了好久的。怎么说呢,以前总觉得结婚是一种束缚,看了那么多两口子反目成仇,杀妻害夫的案子,感觉结了婚感情好象就会变质一样。
还有那么多闹离婚的夫妻,没结婚前总还是有一定感情的吧,怎么结婚几年就闹成仇人一样了呢!而且咱们哥几个单身的日子过得挺快活,年纪也不算很大,再玩几年完全没问题。所以我先前真有点不想结婚,如果不是小鱼故意冷淡我,我至少还得拖个一两年吧。
所以说决定结婚,决定娶哪个女人,咱们男人可是一点儿也不会含糊的,晚来你都打定主意要跟何以纯结婚了,态度还这么坚定,如果说单单只是为了孩子,我想是不可能的。”
“你的废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多!好在后面这句我勉强还能听明白。晚来你这段时间来确实是把追老婆这个事完完全全放在第一位的,好几个大项目,你一甩手说不管就不管了,以前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虽然说胡强废话多,乔阳基本上还是肯定了他的观点的。
秦晚来突然想到了洗衣间的那个吻,终于微微一笑点头道:“你们说得没错,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我对以纯确实是有些感觉了。好了!这个话题至此为止,娶老婆的事总归还是要靠我自己的,你们准备好礼金就是了。”
“看看!这家伙还真是不值得同情。我突然觉得支持你追老婆好象是个错误的决定!”乔阳摸着下巴道。
胡强笑了笑没出声,他可不会好心地提醒乔阳,如果秦晚来结婚的话,不仅有了老婆还有女儿,到时候,肯定要花不少时间陪老婆孩子,公司里要是有什么重要项目需要出差之类肯定非他莫属了。
秦晚来拿着项目书看了一会儿就丢到了旁边,他现在根本静不下心来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何以纯总在他的脑子里打转,还有叶向东。叶向东的态度很明显没有放弃的意思。
胡强刚刚说得也没错,叶向东确实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以纯会考虑他吗?秦晚来第一次觉得追求何以纯这件事比自己之前以为的要难得多。
第零零二章
市郊,独立别墅,一场热闹、**的庆生会已经接近尾声。别墅外道路两旁停放着的各式汽车正一辆接一辆被半醉的主人呼啸着驶离,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夜已经深了,凌晨三点多。别墅内豪华宽敞的大厅中已经狼藉一片,但仍有一部分红男绿女们意有未尽地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肆无忌惮地扭动着各自的身躯,似还有无限的精力不曾发泄掉。
这场生日庆祝会的客人多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从他们的穿着还有那些闪闪发亮的座驾来看,很明显都是来自官、商两家的富家子弟。
音乐够激烈够HIGHT,之前最受青睐的那些成箱的白酒、红酒和啤酒,已经变成了东倒西歪随处可见的空瓶。正是这些酒令这场生日会的气氛如此火热如此令人流连忘返,事实上有些人根本已经醉倒在沙发或者什么能睡人的客房里,想走都没办法走了。
多数男女都是成双成对的,即便来的时候是一个人,经过这样迷乱的晚上,离开的时候估计也是两个人了。
只是,在一处无人且阴暗的阳台上却站着一个孤独的女孩。她身量单薄,穿着一条漂亮成熟但偏宽松的裙子,那裙子显然不太适合偏瘦的她。她的表情有些黯然也有些焦急,和周围纵情欢乐的男女截然不同。她时不时来回走上几步,似乎想要离开,但又不时看一下手机,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将近二十分钟后,她的手机终于进了一条短信。迅速看过短信之后,女孩马上走向楼梯,匆匆上了三楼。一个胸脯**腰肢纤细的艳丽美人突然从暗处走了出来一把拉住了她,那女子长发凌乱、脸上有些不太正常的潮红,一张嘴便有浓重的酒气袭来,似乎酒醉初醒的样子。
“姐”
“他在这个房间,你进去吧,进去后把门锁好。”**女子吩咐道。
“他我这合适吗?”身材扁平的女孩有些犹豫地问。
“你不是爱他吗?这可是最好的机会,他现在醉了,你去照顾他一晚明天他肯定会对你负责的。”
“我有点怕”
“你要是怕,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了。不过,过两天我就要去北京了,以后我可没办法再帮你制造机会了。”
“我知道,可是”女孩看看房门有些紧张,但又不想就这么离开。房间里是她爱的他,但他不爱她,她能接近他都是通过她姐姐。可她姐姐很快就会离开了,以后她恐怕再没有什么机会和借口靠近他了。这是最后的机会,还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因为他醉得很厉害。只是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我看你还是放弃吧!”
“不!我我不放弃。”长发女子拉了女孩欲走,女孩反而坚定了决心。
“你可要想清楚,以后不要后悔,一旦你后悔也是没用的。”
“我知道,我不后悔!”女孩怕的并不是要付出什么,而是担心天亮之后,“明天明天早上会怎么样呢?他是不是会很生气?”
“他已经睡着了,你只要在旁边躺着就好。把衣服脱了,用浴巾裹着,最好”长发女子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交待道:“最好是别让他真的占到你的便宜,这样的话,他到时候如果不肯负责,你也不至于太吃亏,知道吗?”
“这样可以吗?那我不就不就是骗他吗?”
“傻丫头!骗他总比你自己吃亏强吧。”
“哦”
“好了,赶紧进去吧。我得下楼了,一会儿被其他人看见就不好了。我会在车里等你,你要是反悔了马上出来就行。”
“嗯”女孩终于进了房间。长发女子叹了口气,迅速用手顺了顺了头发,急急下楼去了。
锁好房门,紧张地转身,房间内灰暗一片。过了一会儿,眼睛渐渐适应了这种暗度,女孩看见了床上躺着的男人,虽然楼下嘈杂的音乐声隐约可闻,但似乎亦能听到男人酒醉之后明显有些厚重的呼吸声。
在原地默默站立了好一会儿,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应该睡得挺熟,女孩终于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厚重的窗帘紧闭着,房间内其实暗得看不清人的面孔。女孩轻轻坐在床沿犹豫片刻怯怯伸手抚上男人的面颊,发觉男人的体温很高。
应该是正常的吧,这房间里确实有些闷,还有种从未闻过的怪味充斥其间。男人突然翻了个身,女孩吓了一跳马上收回了手。片刻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他并没有醒。
女孩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浴室打开排气扇并找了条大浴巾才再次回到床前。开排气扇时错开了灯,吓得她脸色发白赶紧关掉,一颗心差点从胸腔蹦达出来。又是好半天的心理调整,她终于将心一横缓缓脱下了那件宽松的连衣裙,但没有脱去内衣便直接用浴巾将身体裹好才堪堪挨着床沿躺了下来。
“是你!怎么会是你?”第二天,天微亮,男人就醒了。看清旁边躺着的女孩之后,眼睛瞪得老大,异常恼怒和不敢置信地质问。
女孩紧紧抓着因为不小心睡着而有些松散的浴巾根本说不出话来。男人浑身**情绪糟到了极点,但身上的粘腻让爱干净的他有些无法忍受,也未多说便冲进了浴室。
女孩迅速下床,将放在旁边的连衣裙穿好,马上找出手机来发短信。可短信发出之后迟迟没有回应,听着浴室里花洒的流水声,她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终于在水声停了之后,浴室门打开之前,她似乎再无勇气待一下去,急急打开房门迅速跑掉了。
一个星期之后,女孩突然接到了男人打来的电话。男人的语气虽然很坏,但约了她在一个酒吧见面。当她心情忐忑地去到那间酒吧时,发现男人身边还有一些男男女女,但不是她熟识的那一帮人。
酒吧里声音嘈杂,灯光昏暗。不少女人浓妆艳抹,穿着夸张,笑得也极是**。女孩有点不太习惯这样场所。男人不耐烦地道:“杵在那儿做什么,过来!”
女孩马上走去男人旁边坐好。男人一把搂过她冲其他人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女朋友,怎么样,够嫩吧!”
“原来秦少好这一口!难怪看不上小丽。”旁边有人怪笑起来,原本坐在男人身边的一个**女子没说什么,只是有些悻悻地起身走掉了。
“小妹妹会喝酒吗?”又有人故意道。
“会!当然会,她会的东西可多了。”男人边说边将一大杯红酒直接凑到了女孩嘴边,“来!喝给他们看!”
女孩本想拒绝,看到男人完全不容她推脱的眼神,只得接过酒杯,一干而尽。酒,她还是能喝一点的,只是平时很少喝,到底有多大量她自个儿也不清常
“好!”见女孩动作干脆,一帮人便呼喝着叫起好来。
最后,女孩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迷迷糊糊中嘶男人带到了一个陌生的酒店房间。
“去洗澡!把自己洗干净,我讨厌脏女人!”男人将女孩拖到浴室里面吩咐道。
女孩头昏目眩,拖着墙壁弱弱地叫道:“不要,我要回家”
“不要!现在还装什么圣女。一星期前你不是主动爬上了我的床吗?当时怎么不说不要!”男人干脆将女孩推到浴缸里,伸手打开了花洒。
密密的水花冰冷无比,冲刷下来,让女孩昏眩的脑袋略清醒了几分,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离开,一抬头马上变得满脸通红。原来男人已经旁若无人地脱起了自己的衣服,不一会儿就脱掉了上衣,并很快脱了长裤,紧接着连内裤也脱掉了。
浴室的灯大开着,女孩第一次真正看到男人的**,她呆站在浴缸之中一时之间完全无法动弹了。男人脱了衣服见她这样傻站着,有些不耐烦地道:“怎么?需要我帮忙是吗?”
男人走了过来,呼吸间也有浓厚的酒味。晚上,他也没有少喝,而且心情极差,应该也是半醉半醒了。
‘叮!!!’男人粗鲁地拉开了女孩的雪纺衬衣,衣服上不太牢固的扣子马上被扯掉了两颗,一颗弹在墙壁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女孩的胸衣也被扯掉了,女孩抬头看见男人眼底除了情yu更多的似乎是憎恨。她突然用力推开男人跨出浴缸冲出了浴室。
男人促不及防差点没被推倒,甩了甩同样昏沉沉的脑袋气恼地嘟嚷了一句,迅速追了出来。房间的门上挂了安全链,女孩一手抱着随手抓过的来浴巾一手想去拿掉那安全链,奈何那手却抖个不停,事实上是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因为身上已经湿透了,酒店房间里不知是否开了冷气,她真觉得特别特别的冷。还没等她打开房门,男人已经追了出来毫不费力地拦腰抱起清瘦的她,直接走向大床丢了上去。
女孩被摔得眼前一黑,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男人重重的身躯很实实压住,虽然他温热的身体很快驱散了她的寒冷,但这种祼裎接触却让女孩更加害怕起来。
“不要!你放开我!”她用力推拒。
但女孩瘦弱的手臂哪能推得动男人高大沉重的身躯。她的挣扎扭动反而激发了男人更为强烈的生理反应,他不顾女孩的抗拒,急切地拉开两人之间那碍事的浴贴,大掌一伸直接撕烂了那条薄薄的粉色小内裤。
“不要!”女孩花容失色,一双腿也开始乱蹬,男人伸手抓住她的腿没怎么用力便将其分开压向两边,女孩急得哭了起来,声音变得呜咽哽咽:“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
但她的反抗根本强不过一个身体健壮而且喝了酒的男人,当男人毫不怜惜的胡乱冲撞终于突破关口之后,女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任眼泪流敞不止但不再挣扎。
男人进入之后,那秘道的紧窒让他自然兴奋到了极点再也停不下来。那一晚,男人如同无法满足的野兽一般,尽情占有了那个娇弱且未经人事的女孩。他的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至于女孩微弱的**,是因为舒适还是痛楚,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他一点儿也不关心。
“你姐昨天走的时候可是反复交待了,让我一定要好好对你。这不,我不是跟别人介绍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了么?昨天那么多女人投怀送抱我可是一个也没碰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第二天,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冷冷淡淡地道。女孩靠坐在床上,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双眼通红,一句话也没有说。她能说什么呢?这应该是她想要的呀,她已经真珍成了他的女人。
“别说我没照顾你,我可是打电话让人送了衣服过来的。你不起来穿衣服,那我可就先走了。”男人说完见女孩还是不吭声,便不耐地离开了。
等他走后,女孩才轻轻揭炕子下床,略一用劲她只觉得浑身酸疼,像是被车轮子碾过了一样。刚站起来,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全身麻木酸软倒地,腿间的刺痛让她叫了出来。
“痛”何以纯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抱住了右腿。从窗帘缝隙透过来的阳光正好对上她的眼睛,她恍惚了片刻,才发现自己原来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且睡得半边身体都有些麻木了,刚刚无意翻身脚可能动了一下,脚指头正好踢在茶几上,所以就疼醒了。
很快,先前的梦境如同电影快镜头一样在何以纯的脑海中重过了一遍。肆了擦额头的薄汗,揉着脚苦笑起来,那段往事,她一直强迫着自己不去多想,没想到竟会在梦境中重演,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
其实她的初夜一点也不美好,根本就是被强迫的。但她也无法因此怨怪秦晚来,因为秦晚来以为在他生日的那一晚,他和她就已经做过了。事实上却是没有,那天的他醉得太厉害,一直睡到天亮才醒。
嘶能怪他,但多少还是有些遗憾。那个初夜留给她的只有痛,还有伤心。因为秦晚来半醉半醒**之中仍是喊到了何以容的名字。她那时候还真是傻。觉得已经那样了,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之后,秦晚来休假时也和他面,有时候要她,有时候不。不过后来再没有初夜时的粗鲁。他其实是个有一定洁僻的男人,特别不喜欢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和香水味。有一次亲密时他将头埋在她胸前嘟嚷着问她身上用了什么香水,还挺好闻。其实她什么也没用,好还为此暗暗欢喜了一阵子,以为他多少还是喜欢她的。哪怕只是喜欢她的身体也好。
有一段时间,秦晚来不再挑剔她。有一次开车去山上,她主动牵了他的手,他也没有甩开。吃饭的时候还点了一个她喜欢吃的菜。何以纯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刻意去遗忘掉初夜的痛,反正,每个女人第一次都会很痛。她这样以为。她觉得她和秦晚来的关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慢慢生出来的信心,让何以纯重新轻松快乐起来。她抓紧时间刻苦学习,想着一定要考一所本地的大学。这样他们就不会分开,假日仍然可以见面。等几年后大学毕业,两人的感情肯定会越来越深,到时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何以纯想得非常美好,但生活却没有照着她的希望进行下去。正所谓好景不长,不到一年,秦晚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愿意见她了。他不回短信,也不接她的电话。他在部队,虽然仍是留在市内,但冒然找去却更加的惹恼了他。
那一天,他的语气有着前所未有的决绝,她说‘如果我怀孕了呢!’,他说,‘那就去打掉!’。那句话深深地伤了何以纯的心。那个孩子来得突然,司来也慌乱也束手无策。他不仅不信还说就算有也不要。伤心之下她将自己关在家里,一个多星期没出门。但她妈妈到底是过来人,竟看出了端倪。然后就是无休止的逼问和劝说,再接着就发生了悲剧。
她还记得父母下葬的那天,也下了大雨。那一年的雨水好象特别得足。看着父母从此被掩埋在那黑暗冰冷的泥土之中,从此天人两隔,再也无人疼她宠她。她的心和小腹一起绞痛起来。
嘶知道哪一种痛得更厉害一些,她已经痛到麻木了。一直支撑着,强撑着直到父母完全葬好,黑色的裤管被温热的血液溽湿她也像是没有感觉一样,还是小姨发现了她的异样,大骇之下连忙开车将她送去医院,接下来,她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后知道孩子没了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嘶是不痛,而是痛到没有知觉了,有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可她终究还是熬过来了,她真的如小姨所说的骨子里其实很坚强吗?嘶知道
算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何以纯看了看脚,撞得不重,已经没什么事了。再看时间也不早了,决定马上去卫生间洗个脸清醒一下就去接孩子。
王筱惠的父亲王山是建委主任,那职位现在是个香馍馍。同时,他也是姜成军的老战友兼好朋友。王筱惠比姜雅大两岁,因为上学晚一年,加上中间生病休学过一年,才和姜雅做了同学。
不过初二开始同班,而后又上了同样的高中和大学.两家父亲走得近,又都没有兄弟姐妹,关系算是非常之铁的了。只是女孩子嘛,偶尔总还是会相互嫉妒一下的。
王筱惠长相和身材都属中等。姜雅长得却是漂亮出众,两人一块儿走出去,不管在哪里,只要有男生在,王筱惠就只能沦为陪衬。但王筱惠的家庭和睦,父母比较恩爱,对女儿又是真心疼宠,也让经常去王家吃饭和过夜的姜雅十分羡慕。
总的来说,这些事还不影响她们的姐妹情谊。至少有什么烦心事,还是很愿意找对方倾诉一番并一起想办法来解决的。
“你说说我该怎么办?不是我没用,实在是现在这种情况对我太够利了。”姜雅简单叙述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服输地感叹道。
“是啊,人家连孩子都有了。你说你妈妈和秦少的爸妈都认识,如果找你妈妈出面会不会有帮助?”王筱惠听姜雅打机关枪似的把所有情况都讲了一遍,也感觉有些束手无策。
姜雅撇嘴道:“指望我妈?那还是算了!她现在就是个废人,真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她的名字,个个都晓得还都挺关注的,可她现在她现在真的是个废人了,还是不提了!”
“那怎么办,这样子根本就没办法了嘛。就算是你现在去献身,要生孩子最少也得十个月之后。等你的孩子生下来,人家肯定早结婚了,你总不能去做二奶吧。”
“我生孩子?”姜雅的眼睛亮了几分,“这倒是个好办法,那个何以纯生的反正是个丫头,如果我能给秦大哥生个儿子的话,他能不要我吗?他们秦家到了他这一辈已经是单传了。”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还当真啊!”王筱惠惊讶起来:“你能生,人家也能再生呀,你可别干傻事!”
“哎呀,你不知道!那个女的现在还和秦大哥在闹矛盾呢,而且还有个优质男在追她,估计她没那么快和秦大哥结婚。如果我能想个办法让他们之间的误会更深一些。他们就更没那么容易结婚了。”
“是吗?孩子都有了,什么事还能让他们不结婚呢?”
“本来我也不知道,不过今天正好见到那个何以纯。像是挺高傲的样子。她还不肯承认孩子是秦大哥的呢,反正说是再也不想见秦大哥了。”
“切,这男女之间吵架的话还能当真啊。什么**头吵架床尾和呀!”王筱惠不以为然地道,她觉得有了孩子怎么样也是牵扯不清的了。
“哎!我找你出来,是让你帮我想办法的,你怎么老是打击我。”姜雅气鼓鼓地道。
王筱惠慢条斯理地吃了块排骨才道:“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只是一时之间还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嘛!”
“我知道,我绞尽脑汁了都没能想出办法呢,要不也不用这样干着急了。”姜雅胡乱戳着盘子里的牛扒,根本没心思吃,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王筱惠随口提到了那个办法好。“要说秦大哥也没多喜欢那个何以纯。她主要就是有了孩子。孩子也就是那个女人最大的资本。如果我也同样有了秦大哥的孩子,你说他能娶嘶娶我吗?”
王筱惠讪讪道:“现在可不是过去,男人可以名正言顺三妻四妾什么的。秦晚来总不能同时娶了你们俩个。”
“我说筱惠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点儿也不开窍呢!那个何以纯只是个小护士,父母都不在了,什么靠山都没有,也就有个伯父是个什么部长之类的,一个市级干部而已。我外公以前可是司令员,我爸现在的建筑公司也正大把的赚钱,连市长都得给几分面子。如果我和她都有孩子的话,她能争得过我吗?秦家也不好对她负责不对我负责吧?真到那种时候,我爸爸也不袖手旁观的。”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有利是真的有利吗?”王筱惠本来不想把话说得太过直白,但见姜雅一头栽了进去,还是因为她的一句玩笑话,以后闹得不好还不得怨她呀,这样想着,连忙劝解道:“古人都说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郞!咱们反正也不缺钱,嫁人的话还是要嫁一个爱自己的才好。”
“你这么说就是觉得秦大哥不可能爱我咯?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呀!”王筱惠的话虽然道理很浅显,但姜雅不但袒进去,还在曲解她的意思。
王筱惠有点恼了,放下筷子道:“小雅,我是为了你好。那个秦晚来人是不错,但你也知道两口子如果没感情的话那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那种日子怎么可能开心呢?”
王筱惠话中有话,但也不好明指姜雅的父母。这可是姜雅自己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的。因为她父母关系不好,让她连带着被人忽视没人疼多么孤单多么痛苦,也都是她常常抱怨的呀。
姜雅自己本来是知道的,甚至不久前还用这话来和叶向东争辩过,但这会儿一门心思想着如果她有了秦晚来的孩子会如何如何哪儿还听得进去。反正现下几乎是零希望的了,而有了孩子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人啊,事不关已的时候,什么道理都懂,一摊到自个儿头上,智商就像被狗吃了一样。
“好了,筱惠,你别说了!你是不知道我爸,我爸现在可是逼着我嫁给陌生人呢。只要对他生意有帮忙的,他一点儿也不管别人多大年纪是圆是扁。我如果能和秦大哥在一起,就算他不那么爱我,至少他是我爱的人。如果听我爸的,那就不知道会嫁什么人了,你说哪样幸福些!”姜雅闷闷地道。
“你爸怎么这样呀,他不是只让你去相亲吗?如果不是你喜欢的人,总不至于会强迫你嫁吧?这都什么年代了!”王筱惠对姜雅爸爸的作法也相当不以为然。
姜雅苦笑道:“我本来也以为我爸怎么样也不可能真的强逼我嫁人。可他这回是真的铁了心了!他让我和一个三四十岁死了老婆的男人见面,如果对方要是愿意,那我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同意。不然就要冻结我的信用卡,再也不给我半毛钱花了。”
“啊?你爸真的会这么做吗?应该是吓唬你的吧?”王筱惠吃惊地问。
“不是吓我!我知道他是来真的。”姜雅黯然摇头道:“他心里现在只有外面的女人和那个野种儿子了。”
“你爸真是太过份了,不知道我爸劝不劝得动他。”
“还是不要了!我和我爸反正是闹翻了。别让这种事再影响你爸和我爸的关系,我爸很不乐意别人提到他那个私生子。”
王筱惠点头,这种家务私事确实也是不太好劝,但到底还是关心姜雅:“你见过你爸说的那个人了吗?是不是很糟糕?”
“哼!”姜雅有些气愤地轻哼了一声,那个叶向东也喜欢何以纯对蓑直连正眼都没看过一下,想想都气人,不过这种丢脸的事嘶太想告诉王筱惠,只没好气地道:“反栈是什么好人,我只想和秦大哥在一起。”
王筱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姜雅的婚姻不自由她还是有几分同情的,但又不是太支持她执着着秦晚来不放,因为秦晚来她也见过两回,看得出那家伙眼里根本就没有姜雅。如果真的用点手段怀上孩子去强迫他娶她,就算能成功,那种勉强得来的婚姻也不可能会幸福啊。姜雅现在还真是有点倒霉,根本就是进退不得,左右都没好果子吃。
以前她一直有些嫉妒姜雅的容貌,现在看这出众的容貌也没给她带来什么真正的幸福,她心里也就只剩下对好朋友的同情了。
“筱惠,你帮我想想,我要要怎么样才能让秦大哥和我那个呢”姜雅虽然偏执点,但上大学时因为心高气傲,一直没有处过什么比较好的男朋友,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对男女之事懂得不多。而王筱惠已经有了同居在一起的未婚夫。有些问题自然还是要请教她的。
王筱惠蹙眉再问:“你真想那么做呀?”
“我还能怎么办呢!”姜雅沉了脸,状似无奈又有些坚决地道。
“啪!不要脸的狐狸精!!!”于霞毫不留情地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何以容一巴掌,这隐含着怨恨的一巴掌可是用了相当的力气,何以容白晰漂亮的左脸上很快浮现出了明显的五指红印。
许瑞安也呆住了,他跟何以容正在一个私人酒会上,在场的朋友多数是不认识的,他是给了主人面子才来的,也正因为其他人都不认识才带上了一直喊闷的何以容。但怎么也没想到他老婆于霞会突然出现。还不由分说就打了何以容一耳光。
“瑞安,她打我!她竟然打我!”何以容并未大声,只是含着眼泪柔柔弱弱地控诉,于霞却是冷笑盯着许瑞安,似乎摆明了就是要找岔,要看他到底什么反应。
匆匆扫视了一下,差不多所有人都在兴致勃勃地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许瑞安脸色黑沉,很不高兴地拉了于霞就往外走。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的修养哪儿去了?”许瑞安小声道。
“我的老公都一人抢走了,我还要什么修养!”于霞并未压低声音,像是故意要让在场的人都帖。
果然那些一开始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们马上一脸了解地议论起来,看向何以容的眼神也不屑起来,一些女人更是放开了议论的声音。
“原来是个小三,难怪一股子狐骚味!”
“可不是,原来那种所谓的高贵气质只是装出来的。”
“那个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起来还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也是个花心萝卜伪君子!”
“要我说,主要还是那个女人不要脸,哪儿不是男人啊,干嘛非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何以容在北京的时候一直非常低调,从不和许瑞安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这次难得能在上海待这么长时间,以为没什么人认识,便不时缠着许瑞安一起出门。吃饭、看电影、逛外滩什么的,像正常的情侣和夫妻一样,阳光下的二人世界果然幸福很多。
何以容长得漂亮也很会打扮,许瑞安也是身材高大,一表人材,两人站在一块儿十分般配也非常养眼的,何以容最喜欢别人把他们当成两口子。如果在某个店里消费,店员随口对许瑞安说一句您太太穿这件衣服很漂亮,或是对何以容说您老公眼光真好什么的,那就不管是不是真的好,何以容都会高高兴兴地掏钱买单。
可这一切并不是真的,正当她渐渐陶醉时,一向挺沉得住气的于霞却突然跳出来当着一堆人的面给了她狠狠一耳光!许瑞安一句安慰都没有,拉了于霞就走,像是忘了还有她这么个人似的,这叫何以容如何能不委屈不伤心?
所有人议论纷纷,全是看热闹和骂她的。何以容只得提起裙摆急急追了出去。
许瑞安拉着于霞出门之后,一直走到酒店大门口的车道边,于霞才甩开许瑞安的手冷道:“我不会再忍让了!许瑞安,我知道那个女人已经有了孩子,如果她非要生下来,那他注定只能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当然,如果你想用养子的身份抱回家养也没问题,但我不想看见她!”
“于霞,我也没说要和你离婚,你干嘛要在这种场合动手呢。还好没什么人认识,不然多麻烦!”
“你还知道摭掩吗?现在还有几个人不知道你外面有女人?上海这边的事已经结束一星期了,你却流连忘返,连我妈生日你都不回!”
“也不是整生,我不是送了礼物回去吗?”
“是!我妈是没有介意,因为她以为你真是被工作的事拖着,但我早就知道你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许瑞安,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生不出孩子是我对不住你们许家,所以我默许了你和她的事,也同意她帮你生孩子。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让我爸妈和亲戚朋友们知道你在外面有人,为什么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买了房子养着不够吗?还非要带她出来招摇过市!这里只是上海,不是日本不是韩国也不是欧美,你们就那么笃定不会被认识的人看见吗?”
“她现在有了孩子,情绪波动比较大,我不是在安抚她吗?很快就会送她去国外了。”许瑞安耐着性子道,凭心而论,他这个老婆不仅出身好,人也长得漂亮,还非常识大体。而且他和她当年还是自由恋爱结的婚,已经非常难得了。她一直怀不上孩子,许家人也只是默许他在外面找人生孩子,并未准他离婚。这说明不仅是他,连许家人对她也是非常满意的。
可惜他看错了何以容,以前找上何以容,除了漂亮之外,主要还是觉得她也相当聪明贤淑识得进退,又是一心一意爱他,应该不会让他为难。这五年来她也确实足够低调,现在却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他也十分头疼。
“88”许瑞安两口子说话间,何以容已经追了出来,因为穿着下摆较窄的鱼尾晚礼服,鞋跟又高,所以她走得较慢。
“你现在住在哪里?先回去好吗?我去和她说说”
“不行!你得马上跟我走!”于霞回头挑衅地看了何以容一眼,拉了许瑞安准备上车。
何以容一看就着起急来,一不小心,脚下一个不稳便从台阶上摔了下来。这个突然而来的意外让许瑞安和于霞都呆了一下。但伴随着‘咔咔’的声音,相机的闪光灯如闪电般在不远处突然亮起的时候,于霞连忙催促许瑞安道:“还不快上车,有记者!”
那酒店门口的台阶并不是很高,七八级的样子。何以容摔下来之后并未晕倒,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像是没什么大碍。
“她没事!我们赶紧走,给你朋友打个电话,让他照顾一下她就是了。”于霞行事干脆,眼看有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已经快步跑了过来,其他看热闹的人也开始聚集。她干脆拉开车门将许瑞安推了进去。
许瑞安一直看着何以容,见她终于站了起来,还走了两步,好象没什么事,犹豫之间也就任于霞将车开走了。
对何以容来说,蓑直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刚从台阶上摔了下来,许瑞安亲眼所见却不仅没跑过来扶她,还问都不问一声就跟于霞走掉了。她的手臂和腿脚不少地方都受了皮外伤,手掌和膝盖已经见了血,但何以容一点儿也不觉得疼。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之间像被什么掏空了一样,只能呆呆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潸然泪下。很快,有不少人围了过来,但那些七嘴八舌的询问,不管是好意还是关心,她一句也袒见了。但小腹的剧痛让何以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这个完全没有计划的假期,何以纯有点不知道做什么才好。秦晚来和叶向东,她现在谁也不能考虑。秦晚来很可能是因为孩子才要娶她,因为他对欢欢的那种疼爱和宠溺确实很像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的。而且他的卒也太突然了些,虽然说近来的表现不错,但如果说完完全全是因为爱她,那是怎么也无法让她相信的。
而叶向东。何以纯现在对叶向东的感觉非常复杂。她现在都有点不敢看他写来的邮件了。自从他终于说出我爱你三个字之后,对她似乎再无保留,字里行间越来越多的感情流露出来,让她快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深深知道单相思的痛苦,如果嘶能回应叶向东,那现在的叶向东和过去的她就有点同病相怜了。所以,何以纯有点拿不准自己的犹豫、不忍心和那种复杂的心情,仅仅是因为不想伤害叶,还是因为有些感动呢?
不管是什么原因,就算叶向东带给她的安全感让她有一些心动,她也不能选择他。叶举在电话里已经说得清清楚常她自己本来也觉得两人之间的障碍太大,不仅其他人八卦起来会影响叶向东的名声和前途,她自己也没能忘却那个死在她面前的陈小芸。
所以,这两个男人现在对她来说都是麻烦。让她的心七上八下或是忐旎安,总之是无法平静。她真的习惯了那种平静似水的生活,也爱上了那种简简单单的日子,她太害怕麻烦了!男人带来的麻烦总是跟伤心、难过、失落和痛苦紧紧相连的。
虽然欢欢上幼儿园的时候,何以纯一个人在家待着有点无聊,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难得的假期,她会突然带着欢欢跑去上海。
何以容在电话里哭得死去活来。不对!说到后面简直像是有点不大想活下去的意思并且让她无论如何不能告诉她父母她出了什么事,说是让他们不知道有个念想还好一些。话说成这样,何以纯在担心之下,不得不买了最近的机票匆匆赶过去。因为杨梅不在家,她只能带着欢欢一起去。
欢欢很少出这么远的门,也是第一次坐飞机,除了飞机上升和下降时嚷了一阵子耳朵疼之外,一路上都相当的兴奋。路上有人因为欢欢的可爱和她们两个打招呼,何以纯则笑得有点勉强,毕竟何以容在电话里说的事太让她意外了怎么说呢,她是从未想过何以容会经历这样的事,很有点为她可惜为她难过。
何以容没有隐瞒,哭哭啼啼、断断续续地告诉她说自己爱上了一个已婚的男人,说嘶那男人的老婆打了,说肚子里已经快四个月的孩子流掉了。
失去孩子的痛,何以纯是心有余悸的,那一次,虽然因为父母去世,连带着孩子一并失去,让她的心痛到麻木,连哭都哭不出来,但不代表她的心没有因为那个孩子撕心裂肺地痛。
无数个夜晚,她想父母,也想那个无缘的孩子。如果不是后来有了欢欢,她的心里到现在肯定都还是破着一个大洞的。那时候她有小姨在身边,何以容现下却是一个人在上海。
虽然何以纯对何以容爱上有妇之夫感觉很意外,也为嘶值,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毕竟是姐妹,万一何以容想不开出了什么事,那他伯父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怎么受得了。
所以何以纯只给杨梅打电话简单说了一下就匆匆赶去上海了。但当她和欢欢好不容易找到何以容的住处时,开门的竟然会是她同事许静的堂哥许瑞安,这也是何以纯万万没有料到的
第零零三章
看到何以纯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孩子,许瑞安的表情还算淡定,只在眼底快速闪过了一丝尴尬。
“麻烦你了,大老远的赶过来,快进来,以容在房间”许瑞安边说边伸手接了行李箱。何以纯还有些震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没吱声牵着欢欢就进去了。
这套房子不算大,只是房间内装修简单,除了必须的家电家具之外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因此显得有点空荡的感觉。
经许瑞安眼神示意,何以纯带着欢欢走向许以容所在的房间,刚推开房门,就听何以容大声喊道:“以纯,是你来了吗?快!让他滚!你让他马上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何以容口里的他应该是许瑞安吧,何以纯回头看了许瑞安一眼,许瑞安没有吭声,但表情有几分无奈。一想到许瑞安已婚的身份,何以纯也是有些不想他继续待在这里,她实在没想到这人看着端正方圆,却是那样的人。
“欢欢,欢欢宝贝快过来。以纯,你帮我赶他走”何以容本来半躺在床上,看到欢欢马上撑着坐了起来。
“容容,你”
“你滚你滚!快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你走不走,你不走,那我走好了!”何以容的情绪非常激动,整个人跟颗大炮仗一样,再加点火星都能着了。一向注重形象的她现在头发蓬乱,一张脸白色一点血色也没有,也没几天,已经比何以纯上次看到她时瘦了好多,眼眶一圈都是黑的。
“你还是走吧,我会照顾她的。”何以纯有些冷淡地道。
“她现在这样只是意外”何以纯的态度让许瑞安有点郁抑,解释了一句,又觉得以容出事也确实是他理亏,便收了口,只说:“我先走,有什么事你们打我的电话。”
何以纯不可置否地‘嗯’了一声。她这种毫不掩饰的不友好态度让许瑞安觉得有些无趣,摸了一下鼻子有些讪讪地走了。
何以纯看他出了大门并关上了门才回转身走进何以容的房间,欢欢已经先走了过来,这会子栈何以容抱在床上紧紧搂着,明显哭过好多回的眼眶里蓄满了泪。
“别哭,现在这样哭对眼睛不好。”何以纯用以前小姨安慰她的话来安慰何以容,这么一说,反而让让何以容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了出来。
“我先带欢欢出去看电视吧。”虽然孩子还小,有些话也不太方便在孩子面前聊。
何以容这才放开欢欢,欢欢看到何以容流眼泪马上问:“姨妈怎么哭了?”
“我我看到欢欢太高兴,太激动了。姨妈想欢欢”何以容连忙擦了眼泪胡乱解释道。
“姨妈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羞羞脸。”小丫头可想不到大人会有那么多复杂的事。
“欢欢去客厅看动画片,妈妈和姨妈说会儿话好吗?”
“欢欢乖,茶几上有很多吃的,欢欢喜欢吃什么自己拿。”何以容道,一双眼定定地看着孩子,眼中有着淡淡的哀愁。
何以纯先带欢欢去客厅,帮着打开电视调到卡通频道,又挑了两样吃的递给她之后才又回去何以容房间。电视里正在放喜羊羊和灰太狼,小丫头很快就被吸引住了,乖乖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一点儿也没有因为突然来到陌生的地方感到害怕什么的。
“以纯”见何以纯进房虚掩了门,何以容叫了一声,又哭了起来。因为顾忌外面有孩子在,也没哭出声来,眼泪却是更丰富了。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一向从容淡定的何以容也快有点承受不住了。
主要还是许瑞安让她太伤心太失望了。大前天出事,是他的朋友送她去的医院,许瑞安应该很明白嘶仅受了伤还失了孩子,但不仅当天不见他的人影,第二天也没有,只收到了一条短信说走不开。
勉强住了两天院,何以容就不愿意待在医院了,孤佇佇在医院,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她怎么待得下去,就自己办了出院,回了这里,这套房子可是登记在她名下的,所以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赶许瑞安滚蛋。
“没事了,会过去的。”何以纯并不是很会安慰人。她觉得一个女人只要不是在自愿的情况下失去孩子都会异常难受,这种难受,不是几句安慰就能好的,一定得需要一段时间去慢慢平复。
“以纯,我是不是活该?肯定是老天爷在罚我,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所以老天都要来惩罚我”
“不是的,只是意外,谁都有不小心踩空的时候”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意外,都是他,都怪他!他要是不跟那个女人走,我怎么会摔了!他真是太狠心了,看着我从台阶上摔下来,问都不问一声就走了我恨他,恨死他了!”何以容充满怨气地道。
“别这么激动,先养好身体再说好不好?”何以纯好声劝道。何以容又怨又恨又伤心,情绪这么激动对身体恢复可没好处。
“养好身体?”何以容一下哭出了声音,马上又强行止住,但肩膀一抽一抽的显见是伤心到了极点,双哀怨又有些愤怒地道:“养不好了,我的身体已经废了!”
“怎么会?这些不都是皮外伤吗?”何以纯看了看她上上下下的伤处有些紧张地问,难道伤到腿了?
何以容再次泪流满面,气苦地道:“我不能生了!医生说我以后可能都不会有孩子了!”
“什么?”何以纯震惊之下也呆了一呆,不能生育对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是很大的打击,难怪何以容的反应这么大,“医生只说可能,没有说死吧,那更要好好调养身体,不会有问题的,医生都喜欢用最坏的结果来吓病人。”
“如果我再也不能生小孩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和她,谁也别想好过!”何以容眼神凶狠,看起来不像是一时的气话,这一回应该是真的伤她太狠了。
“先别想那么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体,身体不好什么事也做不了。这么多伤处,是不是很疼?”何以容长这么大,何曾伤过一个手指头,何以纯看她身上那么多伤口挺心疼的。这个样子要是让以容的爸妈看到,那还不得心疼死。这个世界上最疼自己的永远是父母。
“谢谢你来看我,我真不知道还能找谁。”沉默了片刻,何以容的情绪稍稍平静了点。
“反正我休年假呢,有空。刚刚过来看到附近有个挺大的超市,一会儿我去买点材料回来给你熬点汤。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好好吃东西,咱先养好身体,旁的事等身体好了再说。”
“嗯,你和欢欢在路上也累了,今天就别忙活了,饭有阿姨来做的,你如果困就去旁边房间休息一下。”
“我还好,不困,欢欢可精神了,那丫头喜欢出门。”
“以纯,以前我总觉得你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可现在,你将欢欢带得这么好,我却越过越不如。你其实比我坚强多了。”
“这都是逼出来的。我倒是宁愿什么也不懂,永远傻傻的做个让爸妈操心的孩子。”何以纯眼神黯了黯,没有走过的路,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呢,谁也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何以容喃喃道:“我为什么要倒霉地碰上他呢,如果不是他,我这会儿在西安应该过得很好。”
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也许之类的假设。何以纯叹气道:“我倒是认识这个人,曾在医院见过一面,是我一个同事的堂哥,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是吗?这么巧”何以容无力讪笑了一下自嘲地道:“你一定没想到我会找这么个人吧,以前我一直眼高于顶,大学时那么多人喜欢我,我总觉得他们都太嫩什么也不懂。其实男人哪里是二十岁就成熟的呢,一定是要在社会上打磨历练过后才渐渐成熟起来的。”
“人都有盲目的时候,我以前还不是傻得可笑,非要去讨好一个不喜欢我的人。”
“你你和晚来怎么样了?他给我打过两回电话,都是问你的情况,你还没答应他的求婚?”何以容难得从自怨自艾中抽出点精神有些关切地问。
“我怎么答应?他接近我不过是错以为欢欢是他的孩子罢了。虽然我确实是有过他的孩子,但早在我爸妈去世的时候就流掉了”何以纯苦涩一笑道。
“为什么我们两姐妹都这么命苦”何以容微怔片刻,百感交集。
“以后会好起来的。你和那个许瑞安你和他会分开吗?要不要跟我回西安去?”
“回西安?”何以容马上摇头:“我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回去!”
“回去吧!怎么样还是家里好,一个人在外,没个亲人照应太孤单了。”
“孤单我倒是不怕,我真的是太不甘心了。我已经跟了他五年,他答应过五年内一定会给我交待的,结果这次我怀了孩子,他却非让我去国外生,根本就没有和我结婚的意思。”
“既然是这样,咱还是放弃吧!回西安重新开始,以容姐还年轻,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我听同事说过,她哥那背景也太太复杂,应该不太好离婚的。”何以纯小心翼翼地劝道,她虽然对有妇之夫很反感,但为了不伤害何以容,只能谨慎措词。
“我现在不管他离不离婚,他对我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我的孩子可不能就这样白白没了!”何以容依旧恨恨地道。
刚刚经受这样的事,何以容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平和不下来的,何以纯也不多劝,她觉得首要的事还是得先养好身体。都说流产比生孩子还要伤身,得好好调养别落了什么病症才好。
如果何以容以后真的都不能有孩子了,那对她来说这份感情的代价也就太大了些。
“你这些伤要不要紧?咱们还是再去医院住几天吧。”
“我不要!我不去医院!那些医生护士都用怪怪的眼神看我,好象都在看笑话一样,她们一定很瞧不起我”提到医院,何以容竟有些紧张,其实她现在真是什么人也不想见,那天被人围观议论真是难受到了极点,心里都积**影了。
“你多心了,医生护士每天见的形形色色的病人那么多,他们眼里只有病症,哪里会去关心病人的私事。”
“反正我不去,你就是护士嘛,你帮我换点药就可以了。”
“那好吧,家里药和药纱之类的有没有?”见何以容眼神茫然,何以纯起身道:“我还是出去买点东西回来,趁着这会儿还早。我把房门开着,你看着欢欢行不?你要是闷,就叫她过来说说话,那丫头话特别多。”
“要你去买东西多不好意思,一会儿阿姨会过来,你需要什么让她去买就行了。”她自己是很少买菜或买什么日常用品的,一般都有阿姨买,或者许瑞安看她的时候也会买一堆吃的用的东西带过来。
“没事,挺近的,那些东西我自己去买比较快。”
“以纯,你怨我吗?当初,如果我一直阻止你接近晚来的话,可能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何以容有些愧疚地问。
“怎么怪你呢,女人总是要傻那么一回的。”何以纯浅浅地笑,嘶怨谁,不能因为出了一些事就否定当初的感情。那时候,秦晚来一个微笑一句好话,她都会开心很久,那种单纯的因为爱一个人而发自内心的幸福感可能以后都不会有了,所以那些爱的过去,虽痛彻心扉,但也有过快乐,是没有什么好怨的。
“唉!那时候我算了,不说了!”何以容长叹了一声欲言又止,表情非常复杂。
“那先不说了。我赶紧去买东西回来,你有没有什么其他要买的?”
何以容摇了摇头。何以纯帮她掖了一下被角轻轻走了出去。又和欢欢轻声细语交待了一番才拿着钱包和手机出门。
下楼之后没走几步经过一辆车时,有人叫了何以纯的名字。转头一看,许瑞安竟然坐在车里还没有离开。何以纯觉得和他似乎没什么可说,站在原地没动,许瑞安则下车走了过来。
“对不起!连累你这么远跑来。”许瑞安一脸歉意。
何以纯淡淡道:“有些事我本来不想发表什么意见,不过这次以容姐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请你想个好点的办法改变现在的局面吧。”
“她想让我怎么做?”许瑞安问,他刚刚没走,可不是预料到何以纯会出来,而是心里烦燥才坐在车里想事情。
许瑞安一句话把问题抛了回来让何以纯皱了眉头,语气里的冷意便又多了几分:“怎么说你也年长几岁,见识什么的总多过我们女人吧。而且你们这关系,虽然以容姐也有错,主要责任却是在你”
“她这么说吗?”许瑞安有点不高兴地打断了何以纯的话问。
“这还用谁说什么吗?你一个已婚男人为什么不克制自己不忠于家庭?别出了什么事都怪到女人头上!”何以纯有些气愤也有些不屑地道。
“你!小静上次说了你不少好话,可没说你嘴皮子这么厉害!”
何以纯没什么表情地道:“我是就事论事,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有担待的人,做事却算了!不管怎么样,我自然是要向着我堂姐的,而且这事本来就是你的大责任,你也别心里不忿。”
“这次是我对不起容容,我也没料想到会你好好劝劝她,让损太伤心。她现在完全不听我说话也不想见我,你问问她有什么要求,如果嘶肯和我说,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不管她要什么,我能办到的都会办的。”许瑞安说完递了张名片过来。
“如果你不能给以容姐未来,还不如早点让她彻底死心更好。”长痛不如短痛,这个男人犹犹豫豫不干不脆,肯定不可能对何以容负什么责任。与其这样,不如早点分开。名片何以纯还是接了,万一有什么事呢,上海她还是第一次来,完全不熟。
“主要还是看你姐的意思。”
许瑞安的话还是含含糊糊,说了半天,等于什么也没说一样。一句话就把什么问题都丢给何以容了。他的意思只怕是,不管继续在一起还是分手,最好都是何以容说了算。如果何以容还要在一起,那么就要继续忍受,如果何以容要分手,他估计也就给点钱了事,真是一点心理责任都不用担。
这样的男人,何以纯很不喜欢,所以一点好脸色也没给,也不想和他多说,侧身就走了。许瑞安眯起眼看着她走远才回到车上踩了油门离开。
“你在哪儿?”
秦晚来有些焦急地问,周六一早,兴冲冲跑来何家,结果却是空无一人,何以纯的电话也关机。本以为何以纯是带着欢欢出去有什么事,但等到中午还是不见回来就真的有些急了。再打电话竟又通了。
“有什么事吗?”何以纯将刚刚盛起的鸡汤放在何以容床头之后,才匆匆接起才充上电的手机。
“不是说好了今天带你和欢欢去爬山的吗?你要不愿意去也行,不用故意躲开我呀!”
“没有故意躲着你,我在外面有事,得垢天才能回去。”何以纯敷衍道。何以容的事她谁也不会说。再说她也没答应秦晚来一定要跟他出去玩,本来就是他一厢情愿。
何以容听她语气不佳,到是看了她一眼问:“谁的电话?是晚来吗?”
何以纯点了点头。
“让我和他说吧。”何以纯将手机递了过去,何以容用比较平静的语气道:“晚来吗?以纯休假,来我这里玩几天,很快就会回去的。”
“她怎么突然去了你那里?你在哪儿,北京还是上海?”秦晚来心里还记着何以纯上次说的话,对何以容没有什么好语气。
何以容脸色微变,吸了口气故作轻松问:“怎么几天不见就这么燥,以纯难得休假,来上海玩两天没什么问题吧?”
“这几天你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问什么?”
“你算了!”秦晚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问何以容为什么对何以纯说他不适合做老公,而是问:“以纯和欢欢准备在你那里玩几天?”
“这个因为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以纯可能会多陪我两天。”
“好,那你把电话给以纯。”秦晚来也没心思跟何以容多聊,只想和以纯多说几句。
“呃好。”何以容有点失落地将手机递回给何以纯。脸色阴沉了几分,她刚刚说到自己身体不舒服,秦晚来却是问都没问上一句,男人为什么都这样的。
“还有什么事吗?”何以纯可没话和秦晚来说。
“你大概锤天?真的不是躲我吗?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不要我过来?”秦晚来一问就是一串问题。他想来想去,觉得何以纯应该不会没事突然跑去上海玩。
“还没定什么时候回,我的事也不用向你汇报吧!”
“你是想让我今天就来上海吗?”秦晚来不满地叫了起来。
“你神经病!”
“我神经病,是!我是神经病!我在家等你半天不见人,电话也不通,还担心你出什么事了。你可好,不声不响就跑去上海了,不知道我会担心吗?以后手机要24小时开机,别让我找不到人,不然我马上飞来上海。”秦晚来真恨不得敲敲何以纯的脑袋,突然去上海不说,接个电话还这种态度。
秦晚来的声音太大,何以纯干脆把电话放远一些,等他吼完才收回来也大声吼了回去:“你叫什么叫!你是我什么人,我去哪里需要向你汇报吗?少吃多了没事干乱找人麻烦!”
“你!好好!我不和你吵。”在电话里吵架能有什么意思,秦晚业克制了自己的情绪。
“那就这样了,没事不要打我电话!”何以纯说完有些嫌恶地将手机重新丢回桌上不再理会。何以容则呆呆地看着她,目光有些吃惊。
“怎么还不喝汤呢,一会儿凉了。”何以纯端起鸡汤递到何以容面前道。见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便问:“喝汤呀,看我干什么呢?”
何以容回过神来接功汤喝了一口,勉强扯出一点笑容问:“听你们说话,晚来现在对你很好吧?”
“好什么好呀,不知道他突然发的什么疯!”何以纯不以为然,她始终还是不相信秦晚来真的对她有情了。
“晚来应该是喜欢你了吧,不然怎么一下没见就这么着急呢。”
“不可能的啦,他只是为了孩子,他不过是误会欢欢是他的女儿才态度大变,可惜欢欢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何以容眼神闪烁了一下问,“你现在对晚来是什么感觉呢?不喜欢他了吗?听说还有个不错的男人在追你,是不是那个人更值得考虑?”
何以纯沉吟了一下才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我现在挺矛盾的。”
“总归是要有个决定啊。”何以容看着鸡汤,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心情实在太糟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真怕再出错。人一辈子犯得起几次错误呢!”虽然一个人过也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总归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关上心门,就不会受到别人的伤害。
“这种汤比较清淡,只放了点红枣和桂圆,盐也没有多放。可能不太好喝,但你还是得喝一些才行。”见何以容皱着眉头手上的汤端了半天才喝了两口,何以纯耐心劝道。
何以容摇头将碗放去了床头柜,“实在是喝不下,以纯,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这两天她想得最多的还是许瑞安,爱了这么多年,再生气也还是放不下。但许瑞安却是以老婆为重的。本来生个儿子会是她最大的筹码,现在不仅孩子流掉了,以后还能不能有孩子都难说。她还有什么希望呢!未来根本就是一片黑暗。
“还是和我一起回西安吧,先去我家住着,养好身体再回你家。忘了过去的事,在西安找份工作重新开始。”何以纯还是想劝何以容回西安去。何以容现在的情绪一时稳定一时激动。一会儿痛骂许瑞安,一时又念叨着想他。
何以纯没办法不担心,她在这里还能开导开导何以容。但嘶可能在上海长待。她走了以后,何以容如果想不开怎么办?如果因为怨恨做出什么傻事来怎么办?有时候看她咬牙切齿地骂许瑞安两口子,总感觉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去报复一样。其实伤人的同时更是伤已,不如淡忘过去,下半辈子还长着呢。
“我不要这样子回去,你给瑞安打电话,让他马上来见我。他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这次的事都怪他老婆,他老婆打我一巴掌我可以不计较,可是好不容易有的孩子都快四个月了就这么没了,他就一点也不心疼吗?他为什么还不和她离婚!”何以容心心念念还是希望许瑞安能离婚。不管他和她将来有没有结果,不看到他和于霞离婚,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何以纯有点为难,虽然是能联系许瑞安。许瑞安也说何以容提什么要求他都尽量满足,但他能满足的要求里肯定不包括离婚这一条。那个于霞不是不能生孩子么,那家庭背景肯定是一流的,不然不可能拖这么多年许家都不提离婚的事。
“以纯!你帮我叫他来呀!”何以容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了。拼命赶人的是她,这才过了一天,催着叫人来的也是她,女人哪!
何以纯找来名片打电话,昨天下楼见到许瑞安的事她是跟何以容说了的。没想到的是电话通是通了响了好多遍都没人接听。何以容催促:“再打!”
又拔打过去,才响了一声,电话通了,却是个女人的声音,细声细气也十分客气地问:“您哪位?”
何以纯一下就把电话挂了,紧张地拍了拍胸口道:“好象打错了,是个女人接的。”
“是吗?你对一下号码。”何以容马上挺直腰坐了起来。
何以纯就着名片仔细核对了一下说:“没错呀”
“哼!肯定是于霞那个死女人,电话给我,我要打过去骂她!”
何以纯连忙将电话藏去身后,“别这样!你冷静点,这样做没有好处。”
“我不管!都怪她!如果不是她去酒会找我麻烦,我怎么会出事。她自己生不出孩子,现在害得我也生不出孩子,她真是太狠毒了!”何以容挣扎着起床非要打电话,不打不罢休的样子。何以纯无奈只得将电话递给她。结果再打电话那边却是关机了。
这样一来,何以容直接气得半死,哭哭啼啼闹了好半天才安静下来,眼底的愤恨却更深了几分。何以纯口水都说干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如果何以容继续这样想不开的话,她恐怕只能打电话告诉她妈妈了,不然她一走就真说不准会出什么事情!
叶向东连着写了两天的信,一点回音也没有,担心何以纯是否还在为那天的事伤心,犹豫再三打了个电话过来。
孩子早睡了,何以纯安慰了何以容一晚上,刚回客房躺下电话就来了。
“我在上海。”没等叶向东问,何以纯就自个儿说了,她现在也需要跟人聊聊,叶向东不是八卦的人,有些话跟他说也不担心会乱传开去。
“怎么突然去上海了呢?”叶向东有些意外。
“我堂姐身体不舒服,我过来照顾烁天。”
“哦,问题不大吧?我听着你的声音有点嘶哑,你没事吧?”
声音有点哑正常了,她这两天实在说太多话了。“我没事”
本来挺多话想说的,临到嘴边却哽住了,她能把叶向东当朋友一样倾诉吗?她和他应该遥持距离才对的啊。这样一想,何以纯的心沉了几分,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了。
叶向东虽然在电话那头,远隔千里之外,还是感觉到了何以纯的欲言又止,他缓声道:“别想那么多,有什么事跟我说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难受。我们的事,我不会催促你做决定的,不管多久,我可以等。”
这是叶向东明明白白又一次说出自己的心意和立场,在何以纯身处异乡,有些烦恼有些无助的时候,心里便升起了几分暖意。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做决定,她害怕决定会错,害怕那种可能会犯错的压力,因为错误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叶向东懂刷时刻注意不让她觉得有压力,这点让何以纯不得不感动。
如果没有那桩意外多好,嘶知道自己现在爱不爱叶向东,但叶向东是个能让她有一定安全感的男人。
“现在确实有点头疼,我堂姐碰到了感情上的麻烦,还受了点伤。她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又不想让她爸妈知道。我本来劝她回西安休养一段时间,嘶愿意。虽然我可以请假多陪她些日子,但不知道她能不能想得通”
“如果是比较严重的话,还是通知一下她的父母吧。”叶向东冷静地提议,他也没问何以容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听得出何以纯确实非常担心。如果她堂姐真的出什么事,以纯一个人如何承受得起,所以通知家人,多点人劝导应该好一些,至少以纯的压力会小一些。
“我本来也这么想,但以容姐不肯。而且我大伯和大伯母要是知道的话,也会很担心很难受的。”何以纯现在是左右为难。这事如果能瞒,自然是瞒过去最好,免得父母跟着心痛难受。哪家女儿出了这样的事,做父母的会不难过?所以能瞒着最好。但何以容的情绪实在太糟,有时候说的话有些可怕,也不知道只是气话还是真有那种两败俱伤的打算。
何以纯很愿意照顾何以容,司来也是护士,照顾病人对她来说一点儿不难。但身体上的伤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心上的呢?心上的伤她可护理不了。
“欢欢你也带去上海了是吗?”
“嗯。”
“你要照顾你堂姐还要带着欢欢怎么忙得过来呢。”叶向东边说边翻看自己的日程表。
“忙倒是不怎么忙,欢欢很乖。这里也请了个钟点工阿姨,帮着做卫生做晚饭的,我只是担心”何以纯说到一半,惊觉自己的语气竟是有几分在找主心骨的样子,连忙转了口气道:“现在已经晚了,我有点累,得休息了。”
“好,好好休息!手机不要关了。”时间是不早了,叶向东虽然听得出何以纯的话并未说完,嘶想再说,他也不勉强她。
第零零四章
匆匆挂了电话,虽然没说多少话,何以纯到底还是感觉安心了一些。假如她一两个星期内都安抚不好何以容的话,那便只能告诉她妈妈了。不然出了什么事,长辈们都得怨她。她可真的是再也背负不起什么责任了。
看着旁边的欢欢睡得香甜,何以纯都忍不住羡慕。如果永远都不长大该多好,无忧无虑地生活,不会有**的种种烦恼。小丫头闭上乌溜溜的大眼睛,那两扇月牙型的长睫毛就显得更加浓密。精致秀丽的五管毫无瑕疵,这样漂亮的小宝贝竟也会被家人遗弃,到底是有着怎样的苦衷呢?
轻轻叹息一声,帮孩子把被子往上拉了点儿,何以纯终于躺了下来。这两天嘶算累,但休息得不好。可能是不太习惯这个陌生的城市和这张陌生的床铺。躺下之后总有一两个小时都无法入睡,也很容易惊醒。
“睡了没?”手机突然亮了,进来了一条短信。拿过来点开,本以为是叶向东有什么话没说完,问话的却是秦晚来。
将手机放到一旁,没有回复,半分钟后又来了一条,“如果你没睡的话一定要回我的短信,不然我以后可不管你方不方便就直接打电话吵你,所以别装睡骗我!”
这家伙还真是霸道,连装睡都预料到了。现在也快十二点了,就算是真睡了又有什么稀奇的。
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一条:“什么事?”
“真的是以容让你去的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这么远,你还带着孩子,我可以陪你去呀。”
“不用了,没什么事。”他真的如以容姐所说有些在意她了吗?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时时关注对方的动向,时时想要待在一起呀。回想着这段时间秦晚来的表现,他一直不顾她的冷脸,死缠烂打非要住进艘,还特地找护士长帮她争取了假期,也是想和她还有欢欢能多点时间在一起。
应该不全然是为了孩子吧。如果只是喜欢孩子,仍然和以前一样烦她,那没必要非要她休假啊,她如果忙得总是加班的话,他和孩子待一起的时间不是更长一些。
这一次何以容出了这么大事的,虽然不好告诉任何人。但秦晚来也没有特别关注的样子,白天打来电话好象也没问她怎么样。
难道真的是为了她吗?何以纯突然想到洗衣间里的那个吻,心跳不由快了几分。那是秦晚来第一次那样吻她呢,那种急切和激动不会是纯生理的反应吧。
“我想你了,也想欢欢,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家伙!半夜三更的突然说出这种话来。这个时间段,小区已经安静下来了,房间里更是寂静无声。何以纯迅速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不想被那蓝光和那句话刺着眼。室内立马一片黑暗,心跳的声音却是越来越清晰可闻。
秦晚来不假思索打出这句话时,自个儿也是楞了一下,但终归还是手指微动,发了出去。为什么他现在竟能写出如此肉麻的短信呢?仔细的想,想何以纯和孩子还真不是假话,根本就是发自内心的。
以前,何以纯和孩子人在西安,哪怕嘶高兴见到他,只要他想,他也是随时随地可以见到她们母女的。打从知道何以纯去了上海之后,总感觉她像是离得很远很远了一样,像是一不不心就见不着了一样,心眼里于是生出了想念,生出了恨不得马上见面的感觉。
何以纯静默了一会儿,还是从枕头下掏出手机来回复,“现在还不能确定,得看以容姐的恢复情况。”
“她到底怎么了?”秦晚来终于问道了何以容。
何以纯想了想回道:“她身体不太舒服,一个人在外面没人照顾不太好。本来我想劝她和我一起回西安住段时间的,嘶愿意,你或许可以劝劝她。”
“你希望我劝她吗?你要是希望的话我明天就打个电话劝劝她。还有,嘶是有男朋友吗?怎么没照顾她!”
秦晚来倒是很会说话,本来何以纯让他劝解何以容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小九九的。秦晚来以前一直喜欢何以容,虽然是单方面的,但何以容也当秦晚来是好同学好朋友的,他愿意帮着开导,好歹多个人说话。
何以容也不是特别反感回西安,只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过得不痛快了才躲回西安去有些不甘心罢了。如果知道西安其实挺多老朋友希望她回去,她说不定能被说动也不一定。不过秦晚来提到何以容有男朋友,何以纯倒是不太好回答,嘶知道秦晚来到底知道多少。
“你劝劝她当然好。晚了,我睡觉了。”怕秦晚来没完没了,何以纯忽略了他后面问的那句。其实她挺想关机的,但秦晚来和叶向东一致不希望她关,只得就这样塞到枕头底作罢,反正短信是完全静音的。
秦晚来这回却也识趣,并没有追着问。过了一会何以纯自己熬不住拿出来看,却是真的没有动静了。
第二天上午,何以纯刚帮何以容的伤处换了药,秦晚来就打通了何以容的电话,何以容的手机在她那天冲许瑞安发火的时候完全砸烂了的。许瑞安虽然随即送了一个手机过来,她却拗着没用。还是何以纯说总归还是要用到电话的才帮着安上了她的电话卡。
看着何以容那些伤口基本上都结了痂够了几天就能好。再看她的气色不像她刚到那天那样败坏,何以纯稍稍松了口气。人都是这样,如果身体不舒服,就更容易会生气更容易焦虑暴燥。如果身体养好了,没了生理上的难受。心理上的伤总也是要慢慢儿恢复的。
“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受了点儿伤,所以不太舒服,当时一个人在医院感觉难受,又不好告诉爸妈,就打电话给以纯了。没想到她和欢欢马上就来看我了。”
电话那边秦晚来可能在问何以容到底怎么样,何以容看着何以纯如是回答。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摔得不严重吧?伤哪儿了?”听了何以容的回答,秦晚来还是微微有些疑惑的,要不就是摔得挺重,可能伤到了腿脚有点儿骨折什么的不方便,要不怎么需要人照顾呢。但昨天问到何以纯的时候,何以纯的回答有些含含糊胡,还希望何以容能尽快回西安来调养,那应该不影响行走吧,所以多少觉得有些怪怪的。
“没什么事,皮外伤而已。怎么了,你是不是怪我把以纯招来了上海呀?”何以容用故作调侃的语气问。
“我觉得吧,你一个人在外头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西安来。不管有什么事,总有家人和朋友照应着点儿。”秦晚来没有回答何以容那句话,直接劝道,当然也不会说是以纯让他劝的。
听秦晚来劝她回西安,何以容沉默了一下情绪有些低落地道:“其实我一直挺想念西安,可出来这么多年了,现在回去,以前的朋友都各有各的生活了,还都生活得那么好,我我觉得好没意思。”
“人本来就各有各的生活,也不可能还像大学刚毕业时那样胡闹着过日子了。你上次回来也见了不少人,大家跟你也没有生疏嘛。”
何以纯听出秦晚来应该是在劝何以容,也没在旁边一直听他们说话,而是离开房间去了厨房。何以容见何以纯不在,便有些幽怨地问:“那你还希望我回去吗?”
上一次她回去,秦晚来对她很热切,本来还想着要追求她的。但她当时怀着许瑞安的孩子,以为只要好好的生个儿子出来,她用不了多久就能和许瑞安光明正大在一起,所以不惜告诉了秦晚来自己的真实情况,也是想让他死心好好的和以纯在一起。
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竟然会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她没了孩子,以后还很难再怀孕。哪还有什么希望进许家大门。所以何以容现下对秦晚来的态度有些微妙。
“你跟你那位是不是闹矛盾了?”秦晚来不答反问。
“他我跟他早分了!别再提这个,我过去都是我瞎了眼!”何以容咬了咬嘴唇,吞吞吐吐地道。
秦晚来总算是有些了然了。何以容如果身体受伤不是很重,却把何以纯叫了过去,肯定是还有别的原因。不管多坚强的女人在经历感情折腾的时候都难免变得脆弱,这样一来何以纯不细说何以容的情况也就很好理解了。
“分了也好,本来也不是什么良人!”秦晚来心里有些怪怪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不过当初知道何以容找了个有妇之夫,他除了有些挫折感之外,还是替她感到可惜的。以她的条件找什么样的不好,干嘛非得找个有老婆的。“反正也没别的人知道,你更应该回西安来重新开始。”
“我晚来,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何以容的声音更是哀怨。
秦晚来倒也没有因此就鄙视她,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呢,何况是因为爱情,何以容会选择一个有妇之夫肯定是因为爱那个人,不可能是为了钱财什么的,这点他还是相信她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谈了场错误的恋爱而已,这年代,分分合合的人多了去了。”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我实在好后悔”何以容哽咽起来,难受确实也不是装出来的,只是她后悔的地方可不止是因为跟了许瑞安。
“别伤心了,以纯很担心你。她也没几天假,你如果在上海没人照顾的话,就跟她一块儿回来吧。要是你有伤不方便,我过来接你们好了。”
听秦晚来的话,感觉还是以以纯为重的,何以容心里酸酸的,酸了一阵,便苦笑起来,现在会这样,怪得了谁呢?还不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这几天确实辛苦以纯了。有她帮我换药,我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但要回去的话还得再过段时间才行。”何以容看着自己的手臂和膝盖等处受的外伤。有两个地方伤得略重,就算好了,那伤疤也没那么快会消。还好天气越来越凉,可以穿长袖长裤摭掩住。
“欢欢怎么样?在你那儿还习惯吧?”确实真想那个小丫头。
“欢欢很乖,不过她和以纯难得来上海,我却伤着,也没办法带她们出去玩玩。”何以容有些歉意地道。
“那你就好好配合以纯,赶紧把身体养好吧。上海也没什么好玩的!”
何以容那么说,其实挺希望秦晚来说他可以马上过来。秦晚来却没有顺着她的话说,她叹了口气,没再吱声。
“那不打扰你休息了。”秦晚来也没了什么话说,很快挂了电话。
“你要去上海?这时候去上海干什么?”叶向东出远门得提前向单位报备一声,叶举很快就知道了。
“我休一天假,加上周末,过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叶举倒也没有让人监视何以纯的动向,所以并不知道她这会儿人在上海。但叶向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去上海,他还是想问清楚:“国庆已经不到一个月了,那么多事情要办,你这时候休什么假,等过了十一再休息不行吗?”
“我只是去趟上海而已,不会影响十一的安排。”
“到底什么事说都不能说?”叶向东越是不说是什么事,叶举越是想要问个明白。
叶向东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小晨让我过去一趟。”
“晨晨,晨晨出了什么事吗?”一提叶晨,叶举马上担心起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您别担心,晨晨不让我告诉您的,您非要问”
“好了好了!晨晨心里肯定还是怨我的,不然不会我一出院她立马就走掉。家里也一天都不肯住。难得她肯找你,那你赶紧过去看看吧,她怎么一下子跑去上海了呢?不让向武跟着她还是不行!”
“晨晨也大了,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先回办公室了,还有点事要处理。”叶向东没办法回答叶举的追问,不得不拿叶晨来做挡箭牌,这还是他成年之后第一次对父亲说谎,虽然表面上没露什么馅,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事关叶晨,叶举挥了挥手,没再追问。
叶向东回到办公室马上给叶晨打了个电话,刚才一时急智拉出她来做挡箭牌,还没跟她商量呢。
“不错不错!大哥也有开窍的时候。”听叶向东简单一说,叶晨马上笑了起来,好很乐意做这样的挡箭牌,“放心吧,老爸要是打电话问我,我不会给你漏气的。”
“那谢谢你。”
“哥呀妹的还有什么好说谢谢的,做这种事情当然要相互通气,彼此掩护嘛,以后我指不定也有让大哥帮忙的时候。”叶晨笑眯眯地说完才问:“以纯和欢欢怎么去上海了呢?”
“说是她堂姐身体不舒服,过去照顾几天。”
“应该没那么简单吧,不然大哥干嘛急着赶过去。”叶晨很聪明。
“她也没跟我细说,只是听起来像是有些麻烦。”
“嗯,以纯那种个性,肯定有麻烦也不会讲,大哥亲自过去看看比较好。”随即轻笑一声问:“大哥这样不放心,还决定去上海,看来是准备放手追求以纯了是吗?”
“这不是你鼓励的么。”叶向东唇角轻扯,带着一抹笑意道。
叶晨则正了语气道:“大哥不怕以后被别人议论吗?虽然大嫂的意外只是巧合,只怕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吧,肯定会对大哥的名誉造成不利影响的。”
叶晨一开始没有细想这些事,因为她自己本身并不在意这些。但后来细想之后,却明白这样的事对叶向东这样职位的人影响可不会小,所以想知道叶向东是怎么想的。
“人言是可畏,但跟要和以纯生活一辈子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我其实主要是怕她将来会有心理压力。还有,爸那边已经是在极力反对了,以后可能还需要你帮我劝劝爸,现在也只有你的话还能影响爸。”
“好!大哥这样坚定,不畏人言才是真感情。不过以纯可能会有不小的心理负担,这个也需要也自己去克服了.大哥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我自然是要帮大哥的。”
“嗯。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也要小心些,有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知道啦!放心,没人敢欺负我的。”
听着叶晨自信的笑声,叶向东挂掉电话笑了笑才收回心神处理公务。去上海的事他给以纯写信说了,但没看到回复,她很有可能还没有去看邮件,本想打电话说一下,想想还是到了上海再说吧。
虽然何以容上次拔打许瑞安的电话没打通,差点儿要气死,后面都不肯再打。但隔了两天许瑞安却又带着一堆东西自己过来了。
刚吃过午饭,阿姨已经走了,欢欢也去房间睡午觉了。何以容则在自己房间看书,是何以纯特别给她买的一些书和杂志,天天躺在床上,得有点事做才不会整天胡思乱想。
而何以纯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也不太爱看电视。过来上海后一直没用电脑,正想着要不要借何以容的电脑用一下,随便逛逛,也看一下邮迹大门处响起了敲门声,声音不大。
连着敲了几遍何以纯才觉出应该是敲她们的大门,有些奇怪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一下,原来是许瑞安,他干嘛有门铃不按。
何以纯沉着脸开了门,许瑞安到也没有急着进门,而是小声问:“以容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承你关心,好得很!但要是见到你可就难说了!”何以纯语气不好,声音倒也压低了。
“她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也是没办法啊!”不提什么身份地位,一个堂堂男子汉,无形中就在一个小女子面前矮了一大截,许瑞安也很不是滋味,但自己确实也是理亏,因此不得不好言好语跟何以纯说话。
“你的决定是什么?”何以纯不管许瑞安怎么想,她只想知道他到底想怎么处理这种不正常的关系。
许瑞安仍是问:“你帮我问了以容没有,她怎么说?”
何以纯不耐烦起来,这人还真是懂得推脱。看来这种事情,不管何以容反应多大,还是得让他们自己面对面谈清橙较好。想了想,何以纯让到旁边道:“你还是自己和以容姐谈吧,她的情绪可能会有些激动,你跟她好好说。”
“好好如果她太激动,还请你帮忙打个圆场。”许瑞安挺诚恳地请求.
“长痛不如短痛,你也别再拿什么没影的好话去哄她。”许瑞安提了东西进门,何以纯在后面关上门又轻声嘀咕了一句。许瑞安身体僵了一下,应该是听到了。
果然,许瑞安一进何以容的房间,何以容马上扯了本来在听音乐的耳机尖叫起来,“你!你还过来干什么!”
许瑞安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一旁,顺手关上房门,走去床边道:“容容,我知道你很生气,你也应该生气,但这样生气对你的身体不好。你先平静平静,我们好好聊聊,不好好谈事情也解决不了。”
何以容当然也知道一味的发脾气骂他也于事无补,便将手上的书随手一丢冷笑道:“怎么解决?我现在除了生气还能怎么办?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死的心都有了,是不是我死了你反而一身轻松了!”
客厅里,何以纯打开了电视,声音也调大了很多。房子不大,房门虽然关了,如果声音太大还是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嘶想让何以容和许瑞安两个因为有她在而不方便说话。
许瑞安听到外面电视声那么大,自然明白何以纯的意思。他直接在何以容床头坐下握了她的手道:“别说傻话了,发生这种事我难道不心痛吗?不仅我家里人急,我已经这个岁数了,自个儿也着急呀,要是以前那个孩子不出事,我早就当爸爸。这过了几年才好不容易又怀上,突然又我怎么可能不难受。那天我见你站了起来,以为没有什么事,再加上一堆记者冲过来”
听许瑞安提到以前的孩子,何以容半晌没吱声。五年前她和他在一起还没多久就怀了孩子,当时许瑞安虽然还不想那么快有孩子,但既然有了倒也没要求她去拿掉,还是支持她生下来的。
但,那个怀孕时间却让何以容有些忐忑。
那一天,本来再垢天许瑞安在西安的任期结束就要回北京,他早帮她安排好了北京的一所大学,她是要一起过去的。马上就要离开,秦晚来的生日庆祝会她当然得去。好多同学老朋友都去了。秦晚来那帮兄弟可能是故意帮着秦晚来,一个劲地灌她的酒,她仗着酒量不错,想着自己垢天就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和这帮子关系一直非常要好的朋友一起高兴一起玩,便没太推脱,喝到后面便晕晕糊糊了。
等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和秦晚来稀里糊涂发生了关系,不由大惊失色。何以容虽然不爱秦晚来,但秦晚来对她的心思她还是很清楚的,一个英俊帅气的校园王子,不知道多少女生喜欢,而他却只喜欢她,也不掩饰自己的好感,处处向着她帮着她,不管什么事,一说他就去办,这也大大的满足了何以容的虚荣心。所以她一直装着不明白他的心意,却强调自己是他的好朋友,安心享受着被所有男生追捧的公主待遇,好在她也不是刁蛮任性型的,脾气好处事大方,不会刻意去指使别人,在女生面前也从不刻意显摆,挺会做人的她,还是很有人缘的。
但酒醉后突然和秦晚来发生关第,实在不在何以容的预计之中。她马上就要和许瑞安去北京了。如果秦晚来知道自己和她有了这样的关系肯定是不会放手的。到时候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她和许瑞安之间的关系本来也是秘密,许瑞安毕竟是有妇之夫的身份,要是秦晚来闹开了,其他人都知道了,她身上的光环可就半点不剩了。
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事于她非常不利。还好秦晚来脸色潮红,明显也是喝醉了睡得正熟。不知道他是不是记得点什么,何以容匆匆穿好衣服离开房间。
出了房间之后何以容看看时间,想到何以纯可能还在等她。还有何以纯对秦晚来的心思。考虑片刻就想出了李代桃僵的主意。
叫来何以纯吩咐了一番。何以纯虽然有些犹豫,到底还是同意了。只要以纯进去了,即使什么也不发生,等明天秦晚来醒来,哪怕隐约记得点什么,也是不能肯定的。多半以为自己喝醉之后错将以纯当成了她吧。
后面的情形果然如何以容所料,等秦晚来气极败坏找到她解释的时候,算义正言辞地对他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必须对以纯负责,也告诉他,她马上就要转去北京读研了。
事情摆在眼前,秦晚来以为自己跟何以纯有了那样的关系,何以容又这样劝说,他自然也就没脸再对何以容示好纠缠,只能郁闷地答应了何以容的要求。
一桩错误就这样静悄悄地掩饰过去,何以容松了一口气,高高兴兴和许瑞安去了北京。但百密一疏,那晚出了那个意外,她把什么都处理好了,却忘了吃事后避孕药。
她和许瑞安一起自然是没有避孕的,因为她知道许瑞安的老婆生不了孩子,巴不得自己能早点怀孕,才好光明正大和许瑞安在一起。
那时候到底还是年轻,也没什么经验,她害喜症状比较早,到是许瑞安发现她有些异样,开玩笑说该不是怀孕了吧。何以容见他心情挺好的样子,就问,如果真有了怎么办,许瑞安说真有了当然是生下来,许家都盼着他有孩子呢。
所以去医院检查出确实是怀孕之后,何以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从时间推算,她无法排除那一夜。但因为许瑞安想让她生下孩子,加上有些侥幸心理。毕竟她和秦晚来就那么一次,和许瑞安却是常在一起的,怎么会那么巧。而且她也没理由说不要这个孩子。
但事情就是那么巧。还没足月,孩子提前早产了,正好许瑞安还在外省出差。她因为不能完全肯定,提前发作之后也没有通知许瑞安,自己独自去了医院。
生下来的是个女儿,虽然早了一个来月,但非常健康。可孩子的血型却让何以容大失所望。她和许瑞安都是O型,是不可能生出B型孩子来的,这个孩子只能是秦晚来的种。
她该怎么办?何以容遇事到底还是镇定的。考虑了一天一夜就想到了办法。司来早就提前花钱在本地一个信得过的月嫂机构预定了一个月嫂。打电话找来之后,直接让那月嫂将孩子带回她自己家去养了。因为给得钱多,那月嫂虽然觉得非常奇怪也没有多管闲事,这种一下子能赚一大笔钱的机会可不多。
一周后,许瑞安回来见到的是一直在家哭哭啼啼的何以容,何以容告诉他孩子早产,是个女儿,生下来就没有呼吸。许瑞安自然也是心痛,不过心痛之余倒也不是太难过,因为他自个儿有些事情也还拿不准,这么快就私下在外面生养一个孩子要是被人知道了影响还是非常之坏的。
因为一提到孩子,何以容就哭得厉害。许瑞安以为她是太难过,也就不多问了,只好好安慰她,以后还会有的。但接下来几年都没了动静。于霞那边也是国内国外的医院都看遍了,还用了不少偏方也没办法怀上。渐渐的许瑞安也有点想当爸爸了。这一次何以容又怀上,他其实是非常高兴的,也很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之所以在何以容面前表现得并不是特别热切,主要是怕她看出他的高兴劲会天天逼他离婚。
所以表面上还是比较淡定,但何以容一跤一摔,好不容易有的孩子又这样没了。许瑞安便有些心慌,已经四十二岁了,老天爷是不是在惩罚他,让他的孩子一而再的保不住。
因此,许瑞安说自己很心痛一点也不假,何以容又是因为于霞闹场和他的不管不顾才出的事,对何以容自然也是愧疚得很。只是被于霞缠着,才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何以容的心情比许瑞安还要复杂一些。特别是看着欢欢的时候。当年,她无法离开许瑞安,也不敢冒险用欢欢来冒充他的孩子,因为血型实在太明显了,根本连DNA鉴定都不需要做。电视剧和小说看得多了,也知道孩子总会有个生病体检什么的,很容易就会穿梆。只能干脆说没了还好隐瞒一些。
孩子刚满月,何以容就花钱请人将女儿送去了西安。那人按她的要求将孩子放在了何家大门口,看着屋内有人将孩子抱进去之后才离开。
虽然她跟何以纯没有联系,还是从侧面打听过了的。本以为杨梅应该会把孩子带去福利院,她就可以想办法找关系或者自己,或者说服她妈妈去助养那个孩子,不让嘶其他人领养了去。没想到何以纯会留下孩子自己抚养。不过孩子由何以纯养着何以容也就更放心了。
时间一晃就是几年,何以容不时想到这个不得不舍弃的孩子。有时候和许瑞安闹得不痛快的时候,也想过是不是回西安去说明真相,然后和秦晚来结婚算了。
但到底还是觉得她瞒下那一夜,让何以纯去代替她,做得不太地道。再加上也舍不得许瑞安,所以也就是想想而已,并没有真要那么做。
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也怀不上。本以为身体有什么问题,检查过也说没什么。好不容易终于又有了。却是这样的结果,何以容除了愤恨之外自然也有些心灰意冷。
而且医生和她说以后可能很难再有孩子了,话虽然没有说死,她却是没了信心。许瑞安这么向着于霞,如果她以后都不能生孩子的话,和他修成正果的希望可真就是镜中花水中月了。
要是她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那欢欢就是她唯一的女儿。出事后,她马上打电话给以纯,其实并不是没有以纯照顾不行,而是突然之间太想太想见自己的孩子了。
可惜以纯什么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一心一意抚养着欢欢。点点滴滴花费了那么多心血,她却她对孩子有愧,对以纯更加有愧。真相她如何说得出口?何以容现在也是进退两难中。
何以容想着想着,不由默默垂泪。许瑞安看嘶再骂他,只默默哭得这么伤心,这种悲痛,以何以容现在的心绪,实是真真切切,半点儿也不需要伪装。
“别这样,可能可能那孩子也是和我们无缘。”许瑞安说到这里心情也异常沉痛。本来于霞是硬要他马上回北京的,他虽然没有天天来看何以容,却坚持没回北京,就是因为放心不下何以容。
“这件事和你老婆脱不关系,是她!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子。”何以容边哭边道.
“她这件事主要还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不是故意不管你,孩子没了你不知道我多难受。”许瑞安也不好跟着何以容骂自己的老婆,从立场上讲,于霞也是在维护自己的主权,算不上什么错。是他不应该把何以容一个人留在酒会现场,何以容一向聪明,他以为她可以应对得好。楼梯那种意外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你当然有错,但你打算轻描淡写道个歉就过了吗?我跟你说,如果你和于霞不离婚,这件事就没完,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
“你别胡思乱想,我和她肯定是要离的。许家不可能没有孩子,我妈现在对于霞也没好脸色了,本来我们要是生个儿子,我妈肯定会站在你这一边。到时候不用我提离婚,她也会想办法让于霞主动离开许家,可惜不过意外已经发生了,你现在不能这样一直难过,得好好养好身体,正好明年我应该能坐上那个位置。然后你再怀个孩子,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许瑞安说话谨慎,不常许诺什么。他多的是办法让何以容开心。这还是他第一次就什么时候能跟何以容光明正大在一起说出一个较为具体的时间。何以容也明白,他和于霞的关系本来用的就是拖字决,现在拖得时间也确实是差不多了。再加上,明年他如果能上到那个位置,也就得偿所愿,不再需要于家的助力。
所以他说明年差不多就能和于霞离婚,和她在一起,不算是哄骗。只是他的话里却提到了如果她再怀个孩子就更加顺理成章。可是,许瑞安不知道的是,她以后可能都不会有孩子了。如果许瑞安知道这一点的话,还会和她结婚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何以容冷冷地想着。
不过她现在可不会告诉许瑞安自己多半不能生孩子了,那对她太不利了!不管如何,她要看到许瑞安和于霞离婚,一定要让于霞灰溜溜地离开许家才行,不然这口怨气怎么能消得掉!
“我讨厌上海,我想回北京去!”何以容沉着脸想了想道。
“回北京?”许瑞安有几分迟疑。于霞这次会跑到上海来,还将他们逮个正着,肯定特别请人调查过了。如果回北京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你不愿意?你太过份了,是不是没了孩子就不要我了!”何以容说完再次痛哭起来。
许瑞安连忙道:“好好好,回北京回北京,你想怎么样都好。”
何以容终于主动靠到了许瑞安怀里,但脸上的表情可是复杂之极
第零零五章
说起来真的巧,也挺搞笑。秦晚来和叶向东竟然坐了同一班机去上海。秦晚来是临时决定的,因着何以纯反感他的紧迫盯人,他本来没打算到上海去。但问了几次都不知道何以纯什么时候回来,到底还是熬不住,很想见何以纯和欢欢,也想看看何以容到底怎么了。
叶向东则是处理完一堆公事,才让司机急急送到机场的。一过去就差不多是登机时间了。所以两人在上飞机的时候才真正碰上。两人各怀心事,虽有疑问,却都是沉得住气的人,表面上什么事也没有,简单打了个招呼也就各自去了自己的位置。因为坐的舱位不一样,上飞机后谁也没有主动走过去和对方寒喧。
本来叶向东是想等飞机到了上海才打电话问何以纯具体在什么位置的。但看到秦晚来,马上想到他去上海多半也是去找何以纯的。他心里有点乱,猜想着秦晚来去上海是不是经何以纯同意的,两人是否有约。因为他要去上海的事虽然在邮件里询问过何以纯,但还没得到她的同意,心里自然忐忑一些。
秦晚来有些意外,在去上海的航班上碰上叶向东,他很快也想到叶向东多半是冲着何以纯去的。因为部队的事他还是比较清楚的。这个时段,叶向东应该不会因为公事去上海,而且看他的穿着也不像是出差,还非常低调地坐了经济舱。害得他坐在头等舱,想和叶向东聊几句都聊不上,他总不好刻意去和别人换位置吧。虽说头等舱和经济舱换位置应该不难。
秦晚来和叶向东有一样的顾虑。他去上海也没有跟何以纯商量。怎么说呢,秦晚来是相当聪明的。如果何以纯不是去了何以容那里,那不管是跑去哪儿玩,他肯定第二天就跟过去了。这回犹豫了几天才过去就是因为多少有点不妥。
何以纯总不相信他是真心要和她结婚。也知道他以前一直喜欢何以容。如果他匆匆赶过去,指不定何以纯还以为他是冲着何以容去的。虽然说喜欢了何以容这么多年,他现在仍是关心她的处境。但他想去上海可真的是因为何以纯在那儿,但何以纯要是不相信他的话,他解释起来是很头疼的。
“我现在上了飞机,两个小时后就能到上海。”叶向东还没坐稳就迅速拔打了何以纯的电话。
何以纯诧异了一下,“你现在来上海?是出差吗?”
“不是,不放心你,过来看一下。如果你不方便,我看一下就回。”叶向东比较保守地道。
叶向东虽然说得简单。何以纯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心意,他那样的人竟能为了她这样做,可能跟她在电话里的欲言又止有关吧。可他会因此跑来上海还真是完全出乎她的意外之外。如果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秦晚来不声不响冲过来倒是挺正常。
“你工作那么忙,怎么还”因为想到叶向东的心意,何以纯便呐呐说不出话来了。
“飞机马上要起飞了,你的具体位置是?”听到空服开始广播,叶向东连忙询问何以纯的地址。
“我发个短信给你吧。”
“好,那晚一点见面再聊。”叶向东正准备挂电话突然想到了秦晚来,连忙道:“很凑巧,秦晚来和我是一班机,他应该也是来看你的吧?”
“他也来上海?”还正好跟叶向东一班飞机?何以纯更是意外。
“嗯,一会儿见,很可能我们会一起过去吧,倒也是个伴。”听何以纯这样一问,叶向东心情马上好了很多。看来秦晚来也是不请自去的,还好他马上打了电话。只怕秦晚来这会子也在打电话吧,想想何以纯听到他要过去,虽然有点意外,但也没有反感的样子,叶向东笑着关了手机安安心心看起报纸来。
秦晚来连拔了两|乳,何以纯的电话都在通话中,也想到多半是叶向东打过去的。眼看着得关机了,只能恨恨地打电话给何以容简单说了一声,问了一下地址。
两个小时眨眼而过,给何以纯打电话被叶向东抢了先机,全怪空姐乱献殷勤,服务这服务那的,才让他上机后打电话晚了几分钟。飞机起飞后,秦晚来心情一直不爽,对空姐的态度也从礼貌变成了冷漠,别人好好的笑脸送过来,却被他恨恨地瞪回去,弄得难得在头等舱见到这么年轻这么帅的乘客,想好好服务一下的空姐也不太敢靠近了。
下飞机的时候,秦晚来在前面出去,却没有马上往外走,而是在通道口等到叶向东后直接问:“你是不是去看以纯?”
“嗯,一起走吧。”虽然是情敌,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小孩子在争什么玩具。本就同路,叶向东说话也是简洁且直接。
叶向东这样淡定,秦晚来就难免有点窝火,但这点气他还是沉得住的。也没必要使什么性子,等着他本来就是打算一起过去的。只是又被他淡定地抢先说了,心中的警惕也就不得不更深了几分。这个情敌看来半点也不能轻视。
拦了计程车之后,叶向东习惯性地上了后座,秦晚来也跟着他坐了后座。
“你是一定要Сhā一脚吗?”从机场到何以容住的地方最少得要一小时,两人一起走本来就是要用这种凑巧的时间来谈一谈,秦晚来先开了口。
“我想以纯现在还是自由的,她有选择的权利。”秦晚来越急,叶向东就越淡定。
秦晚来也知道自己的心态已经落了下风,从来,他都不惧与任何人竞争,他有足够的自信和骄傲。但现在,跟何以纯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感觉何以纯已经不吃他那一套了,或者说,就算嘶是真的反感也会故意和他作对,这是人之常情,谁让他以前欺负她了呢。
何况叶向东这个情敌又这么优秀,秦晚来拿不准何以纯的心思,也不知道是不是何以纯让他来的。心里自然免不了暗暗着急。
“可我和以纯五年前就在一起了,我们的女儿都四岁多了。你要找什么样的没有,何必**来呢,我可不会让我的女儿叫别人爸爸。”
“是,你和以纯五年前曾经在一起过。”叶向东特别加重了‘曾经’两个字,然后意味深长地微笑着道:“但这两年,以纯却是和我在一起的。”
“什么?”这层关系,秦晚来确实不知道,乍听说一下子有点懵了,他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不太相信地叫道:“这不可能!以纯没和我说过。”
“我和她的事,她没必要向你交待吧。你们早就分了,而且当初以纯还是被你无情抛弃的。且因为你才造成了她一生最大的遗憾。你现在回心转意,但怎么弥补也不可能让以纯的父母起死回生吧!”叶向东语气平和,唇角甚至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惊雷,让秦晚来张口溺。
在飞机上叶向东便想好了,以纯性子温吞,他喜欢她的温柔,但在处理事情上,以纯那样的性格便不免犹豫,就做不到干脆利落。她和秦晚来以前的纠结太深,也不怪她一时半会儿无法决断。但他行事一向单刀直入,攻敌不备,直指对方的软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不利不是么。
他也只有在面对何以纯的时候才会不像平时的他吧。情关难过,终究他也没有例外。不过因为明白自己对何以纯的心意。一颗心有了那处柔软的地方,他才算是个真正有血有肉的男人吧。叶向东并不反感这样的柔软。这种柔软才会带给他幸福。家庭并不是战场,最需要的就是这份柔软。
“不管怎么样,我和以纯和欢欢才是一家人,你为什么一定要”秦晚来哽了半晌才没什么说服力地道。
“我爱以纯,我不知道欢欢是不是你的女儿,但既然她是以纯的女儿,我便会将她当成亲生的女儿一样看待。如果你非要用孩子来逼以纯嫁你,你觉得有意思吗?”叶向东盯着脸色极度难看的秦晚来淡然道。
秦晚来心乱如麻,叶向东说他和以纯已经在一起几年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先前的优势可就得大打折扣了。难怪以纯从在医院看到他时态度就那样冷淡。看来她一点也没想到会再遇到他,也一点儿也没想要再和他一起。可笑他还急急地去威胁她嘲讽她。
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叶向东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概念呢?他老婆应该死了不到三年吧。他和以纯只是认识,还是关系已经很密切,还是只因为他老婆死了不算太久,才没急着和以纯结婚呢?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让我的女儿叫别人爸爸的,也不会让我女儿的妈妈嫁给别人。咱们现在说开了也好,以后各凭本事吧!”思来想去,秦晚来还是撂下了一句宣言。何以纯跟叶向东是什么关系,他回西安自会去调查,问叶向东的话他便彻底落了下风。形势既然这么严峻,他就真的得好好想想办法了。
叶向东也知道秦晚来不可能因为他几句话就知难而退。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们两个谁先谁后已经不重要了。以后到底谁能得到以纯的心,全在于以纯的选择。虽然今天对谈他是占了上风,但他和以纯之间那道大坎仍是很难跨越的。
“晚来要来上海呢。”何以容接到秦晚来的电话之后对何以纯道。其实秦晚来在电话里说的是,我来上海接以纯和欢欢,她的电话打不通,你跟她说一声。
“嗯。他可能不放心你,想来看看你吧。”何以纯随口道。叶向东和秦晚来竟然坐了同一班机,真是怎么说呢,难道这也是一种缘份?何以纯想到两个男人突然碰到一块儿的情形,就觉得老天爷还真是会安排。
“哪里,我看他是怕你和欢欢在上海无聊呢。”
何以纯没吭声,何以容又道:“我这儿只有两间房,有点儿不好住,要不你让欢欢和我睡,你和”
“他们住酒店就行了,怎么能来吵你休息呢。”
“他们?”何以容本来就注意在听何以纯说话,想看她到底是什么态度,所以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何以纯削着苹果的手停顿了一下,她还真是什么也藏不住,一说就漏了嘴,只得继续道:“还有叶向东,他们同一班机,估计会一起过来吧。”
叶向东和秦晚来本来就是相熟的,从他们那次碰面说话就听得出来,只是熟悉而不熟络罢了,既然是见着了,自然是会打招呼的。就算不坐一辆车过来。也会差不多时间到吧。
“叶向东?他也专程过来看你?那还真是巧了。还好,我现在也好很多了。他们远道而来,那我得请他们吃个饭才行。”何以容说着打算起身的样子。
“不用啦,你这样怎么好出门。”何以容的外伤是好了很多,但怎么着也是流产了还不到一星期,虽然硬要出门是没问题,可那样对身体多不好,何以纯马上劝止。
“你没和他们说我那个了吧”何以容连忙问.
“没有,我怎么可能说那个.你反正还有外伤,就说腿还在疼就是了。这两天起风了,冷了不少,你可不能出去吹风。”
“哪有那么娇气。”何以容虽是这么说着,但也没有硬要出门的打算了,“我给阿姨打个电话,让她买多点菜回来。一起在家里吃个饭也好。
“这样好吗?”秦晚来和叶向东两个凑到一起总归是不自在吧。虽然两个男人都是有城府有修养的,可她也会不自在呀。
何以容则是挺想看看秦晚来,也想见见叶向东,对两个情敌坐一桌吃饭的情形更感兴趣。“反正他们都要来看你的,又已经碰了面,一起吃个饭没什么吧。都成年人了,虽然都在追你,但总不至于会打架吧?”
“那好吧,你别嫌吵就成。那个那个他如果来的话可能不大方便吧?”叶向东和秦晚来是没什么,但许瑞安恐怕不会想和他们碰面吧,许瑞安以前在西安待过,指不定他们也是认识的呢。
何以容则冷笑一声道:“怕什么!他来不来反正是他自己说了算,我又没勉强他。”
意思就是,她反栈会通知许瑞安。他不来那没事,他要来了,会尴尬,得自己找借口圆场子那也是他的事。
何以纯其实倒没想许瑞安尴不尴尬,自不自在,而是“让秦让秦晚来看到也不太好吧。”
何以容可是秦晚来喜欢了这么多年的梦中情人,要是知道何以容找了个已婚男人还不得幻灭呀。何以纯还不知道秦晚来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当事人是谁而已。
“没事,他也不一定会来。”何以容勉强道,她也有点犹豫起来,她虽然对秦晚来说自己找了个有妇之夫,但真整到又是另一回事了。没见过的话,以后还可以拿话来圆。实实在在见到人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让阿姨买只鸡,买点排骨吧,我帮阿姨做两个菜。”何以纯看了看时间道,许瑞安的事,她基本上是不发表什么意见了,昨天她又劝何以容回西安,何以容却说要去北京,已经弄成这样了,还要去北京,以后能有好结果吗?真的悬
沉默了一路,下车之后,秦晚来和叶向东仍是没什么话讲。两人各有各的心思,脑子里恐怕已经将各自的优劣势分析了七八百遍了,但他们都有过去的客观障碍,也有目前的大问题,因为他们都拿不准以纯的心意。
何以纯的心意不明朗,他们也没办法。但也正因为这份不明朗,两人才会有这样一场竞争。何以纯当然不是故意要制造这种局面。她有权利犹豫。
快到何以容所说的地点时,秦晚来又打了电话给何以纯。何以纯怕他们找起来麻烦,便说出来路口接他们。
看着两个同样玉树临风的男人并肩走来,何以纯的心情还真有点复杂。两个男人,一个英俊张扬,一个冷峻沉着。能碰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她的幸运吧。但是,为什么非要经历那样残忍的考验呢?
何以纯穿的是条碎花的长裙子,外面套了件墨绿色的长款针织开衫,因为有风,裙袂随风飘起,她将外衫拢了拢,却没去理会被风吹拂到脸颊上的头发。
叶向东一看到何以纯,见她好好的站在那儿,心里就沁出了丝丝喜悦,好想大步上前将她搂在怀里。他真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要傻傻的结束两人的关系呢。如果不结束,他不就还可以拥有她吗?
秦晚来看到何以纯娉娉婷婷站在那儿,那碎花的长裙带着浅浅的粉和紫,让身材纤瘦的她看起来娇娇弱弱却又女人味十足,曾经的小丫头真的变了,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动,便有不尽的风情。不管她和叶向东有什么交集,以后的她,只能是他的。
何以纯的眼神在叶向东和秦晚来之间来回转了两遍便收了回来,虽然还是看着他们过来的方向,视线却不在两人身上停驻了。
“我们能找到地方,你不必出来的。”
“没事,免得你们找半天,这里的楼分区有点怪。A3不和A1A2挨着,却是拐了个弯排到那边去了,我那天来还找了好一会儿。”
“你堂姐现在好点了吗?我们过来会不会打扰她休息?”叶向东问。
“没事,她现在已经好了不少。午饭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以容姐不方便出门,我们就在家里简单吃一下吧。”
“好,这里倒也方便,那边就有一家酒店。”叶向东看着不远处的酒店道。秦晚来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何以容虽然没见过叶向东,但也早有耳闻。等看到他本人,就不由得暗叹以纯其实还是挺好福气的。叶向东的身份已经挺吓人,还长得这么帅。以纯现在闭着眼睛挑一个都挺好,而她却
心里虽然有些失落和羡慕,表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何以纯下去接叶向东和秦晚来的时候,她已经起来换了身衣服,也梳头洗脸整理了一番,比先前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虽然没有化妆,但这两天和许瑞安讲和之后脸色也就渐渐好起来了。不过胃口不太好,吃得少,整个人还是瘦了一圈的。
“都怪我不好,一点小伤就把以纯叫了来,害得你们跑这么远来找人”以容说完,来回看着两个男人轻笑起来。
“下了飞机就过来,空着手来打扰,很不好意思。”叶向东道。
何以容看了秦晚来一眼才转向叶向东笑道:“别客气,人过来就不容易了,要不是以纯在这儿,叶首长可是请都请不来的。”
“叫我向东就行了。”
“叔叔,你真的来了呀!”欢欢听到说话声,很快从洗手间里跑了出来,她已经听何以容说了秦晚来会来。
“嗯,叔叔想小宝贝啦。快让我抱抱。”秦晚来看到欢欢一直有点阴沉的脸一下子就阴转晴了,马上弯腰伸手开心地将欢欢抱了起来。
“欢欢听说你要来,一直等着呢。”何以容说着又看了叶向东一眼,叶向东维持着礼貌的浅笑,表情没什么变化。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以后别穿太高的跟。”进门时,何以容是站在门关处迎接的,走了两步,腿脚像是有些不灵便,秦晚来抱着孩子斜看了何以容一眼道。
“人嘛,总有倒霉的时候,跟高跟鞋有什么关系。叶大哥,你过来坐,别客气。”有点不喜欢听秦晚来那么说,何以容将笑脸转向了叶向东。从小,她各方面都不比以纯差,就是个头矮了几公分,上大学就开始穿高跟鞋,早穿习惯了。那天摔跤根本和鞋子没关系,主要是因为当时太心急太气恼还有那倒霉的窄裙子惹的祸。
何以纯一进门就去厨房给阿姨帮忙了。秦晚来看何以容问题不大,便一心一意和欢欢亲亲热热倾诉思念之情。何以容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只客客气气招呼着叶向东说话。
叶向东礼貌地跟何以容寒喧,话说得不多,看着欢欢坐在秦晚来腿上叽叽喳喳和他说话,很幸福很开心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羡慕。虽然他可以将欢欢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对待,但孩子自己呢?孩子怎么着还是会更喜欢自己的亲生父亲吧,血缘天性是割不断的。
菜本来也做得差不多了,很快,何以纯就和阿姨一盘盘端了出来。那阿姨个头不高,胖乎乎的见人就笑却不怎么说话。司来在何以容这里也还没做多久,不算太熟。
以往过来做事,何以容除了偶尔交待点什么事,也不会跟她聊天。何以纯却不同,虽然也是没什么话的人,但不管是做清洁还是做饭,她都会帮手一块儿干,勤快得让阿姨倒有点害怕哪天就用不上自个儿了。
“今天的菜可是以纯做的呢,那丫头手艺很好的。”
“嗯,吃够少。”叶向东笑看了何以纯一眼状似随意地道。
何以容笑了笑,看向秦晚来,后者则是有些幽怨地看了何以纯一眼。不过何以纯正忙着,根本没空看这边。
“妈妈做好饭咯,咱们去吃饭。”秦晚来干脆抱着欢欢先向餐桌走去了。
何以容凑向叶向东小声道:“叶大哥要努力呀!”
叶向东笑了笑没说什么。何以容看起来没什么事,他也就放心很多了。本来在电话里听何以纯说话的语气,感觉忧心重重像是有很大的麻烦一样他才急着赶过来的。还好没什么事!不过,过来了也好。如果秦晚来过来了,他却没来,以秦晚来的聪明劲,只怕这一趟就能把以纯的心彻底给占据了。
现在他来了,如果结果仍是输给秦晚来,那至少输得不会太遗憾。
第零零六章
这餐饭怎么说呢,表面上看着气氛还是挺热闹的。阿姨做完饭说有点事,请假先走了,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起吃饭。
秦晚来因为和欢欢坐一块儿,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叶向东挨着何以纯在对面坐下了。何以容则坐在主人位,这还是她近几天来第一次上桌子吃饭,之前每餐都是端到房间里吃的。
“妈妈做糖排骨了,我要吃!”桌上的菜很丰盛,欢欢却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最爱的糖醋排骨,但糖醋排骨却是在叶向东面前。秦晚来不由分说直接站起来将糖醋排骨和欢欢面前的青炒土豆丝换了个位置,然后给欢欢连着夹了两大块。
叶向东没什么感觉。何以纯则瞪了秦晚来一眼,秦晚来也没注意。何以容笑着道:“真没想到晚来这么会照顾孩子。”
“这哪里是照顾!分明就是胡乱的惯孩子!”何以纯不太高兴地斥道。她和小姨爱孩子是爱孩子,但从来不宠孩子,怎么能教孩子喜欢什么就独个儿霸占了去呢,这世上的好东西多了去,能全要吗?
秦晚来终于看出了何以纯的不满,没事人一样笑道:“咱们欢欢人小手短嘛,远了夹不到。还是家里的圆桌子比较好,有转盘可转。”
“是的呢,以纯家里用的是有转盘的圆桌,比这种方桌子方便多了。”何以容打起圆场。
“你喜欢吃面食,这个鸡蛋煎饺可是专门为你做的。饺子是买的速冻的,可能没有自家做的好吃,不过我是将它蒸熟之后,在锅里打了蛋液再将饺子放在上面用小火煎过的,应该还不错的。”也不和秦晚来多说,何以纯亲手帮叶向东夹了个煎饺不厌其烦地介绍道。
叶向东有些惊喜,虽然看得出何以纯和秦晚来有点别扭的样子,但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他还能鱼翁得利。不过以纯还是真有心的,她自己并不怎么喜欢吃面食,却还特地做了饺子,他已经很感动了。
秦晚来气恼道:“我也喜欢吃,为什么不给我夹?”
何以纯不理他,装没帖。其实秦晚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个大错,他从进门就抱着欢欢不放,上桌之后也是忙着给欢欢夹这个弄那个,这幅慈父模样当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但恰恰他对孩子爱护得这样深切反而让何以纯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秦晚来对欢欢这么好,是不是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呀?他这个样子根本还是将孩子当成亲生宝贝一样疼的。何以纯虽然不会吃孩子的醋,但她可受不了秦晚来是因为太爱孩子才顺带的追求她而已。
何以容心思灵巧,倒是明白几分的。但他秦晚来这样疼孩子,心中还是甚为安慰。这几年她也经常想孩子,但刷未有要嫁给秦晚来的打算,也不能让许瑞安知道她早前生的那个孩子其实活着,只是不是他的种,所以孩子的身世素须得死死瞒着,她甚至不敢以姨妈的身份去看孩子,怕看得越多,心里越是愧疚越是不舍。
以纯她是完全信得过的。就算嘶知道这孩子和她的关系,以她的善良也会对孩子很好。所以孩子在何以纯那儿,何以容最为放心。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何以纯不知道会嫁个什么样的人。私下也打听过,知道何以纯一直没有嫁人的打算才稍稍安心,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何以纯这种坚守肯定还是因为秦晚来,她的心里只有秦晚来。
当知道秦晚来跟何以纯又碰了面之后,也正好是她发现自己终于又怀上了许瑞安的孩子。所以她决定再撮合一次。如果何以纯带着欢欢嫁给了秦晚来,欢欢也算是回归秦家了,她很快会生下许瑞安的孩子,可能再够了多久就能嫁给许瑞安,和欢欢的关系,这辈子只能是深埋心底的了。
何以容没有细想过何以纯会怎么想。如果公开证实了欢欢是秦晚来的女儿,却不是何以纯生的。何以纯情何以堪?不过是个被人遗弃在艘大门口的孩子而已,却那么巧真的是秦晚来的女儿。秦晚来要是为了女儿才要和她结婚,那将她当成了什么?
何以容以为何以纯还是当初那个爱得不顾一切,只要秦晚来愿意接纳她就欢喜不尽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小丫头。其实现在的何以纯已经深深尝到了不被人所爱的痛苦,还怎么会愿意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哪怕她自己对那个人还有情,她也是不敢试,不再相信自己的真情总有一天能换来同等回报了。
“晚来,你不是喜欢吃大盘鸡么,这个鸡就是为你做的嘛。”何以容笑着帮秦晚来夹了一块鸡。
秦晚来的脸色好了些,挑衅地看了叶向东一眼。像个争宠的孩子一样。叶向东笑了一下,专心吃着那盘煎饺。
何以纯看了何以容一眼也不好说什么。她做饭根本没想太多,早就习惯了按各人的口味各做一样,平时做饭也是如此,如果是她做饭,肯定做的都是小姨和欢欢喜欢吃的菜。
现在这一桌子,有欢欢喜欢吃的排骨,秦晚来喜欢吃的鸡,何以容喜欢吃的鱼头豆腐汤,还有叶向东喜欢吃的煎饺和土豆丝。秦晚来还得意地将土豆丝和排骨换了,其实叶向东最喜欢用面饼卷土豆丝吃,只不过她没有摊面饼而已,土豆丝仍是他喜欢吃的。她自己则是不挑的,什么都吃。
何以纯的手艺不错,两个大男人不知道是给面子还是真的爱吃,反正是将菜都吃得差不多了。欢欢吃东西一直挺有个性,她饭量不大,再怎么喜欢吃的东西,只要感觉肚子饱了,那就一口也不会吃了。所以最早下桌子去看电视的人是她。
何以容也比平时吃得多一些,喝了两碗汤,还吃了小半碗米饭,中间也尝了一个煎饺。她还是说话的时候更多。以纯不吭声,两个男人互别苗头,她也不得不转来转去找话题缓和气氛。
“叶大哥这次来上海可得多玩几天,等以容身体再好一点,勉强还是可以做个导游的。”差不多都快吃完的时候,何以容笑着道,她以前也是北京上海两地轮着住的,对上海比较知名的地方还是挺熟悉的。
叶向东听出何以容话里有探知他会锤天的意思,大方道:“谢谢!我后天就得回去,国庆节事情比较多,还得忙上一阵子。”
“这么快呀,那以纯你这两天可得多陪陪叶大哥才行。”何以容说着看了秦晚来一眼。她这话倒不是刻意帮着叶向东,而是因为她很清楚秦晚来的脾气。以秦晚来的好胜心,以纯如果对叶向东好一些,他只怕是会更猾去想办法应对的。
“嗯。”
看着何以纯点头,秦晚来马上黑了脸,他想了想冲何以容道:“我不太喜欢住酒店,晚上就在你这里睡沙发没问题吧?”
“沙发太窄了吧,要不以纯和我挤一挤,你和欢欢睡客房好了”何以容道,她这会儿倒是没有说出她和欢欢睡,让以纯和秦晚来住一间的话来试探了。
“那更好,没问题!”秦晚来很满意,能跟何以纯住在一个屋里,可比某人得出去住酒店强。
何以纯没有理会,她知道自己越是反对,秦晚来越会赖着不走。她干脆起身冲叶向东道:“正好有人在这里照顾以容姐和欢欢,我送你去酒店吧。”
“好。”叶向东马上起身向何以容道谢并告辞。
“喂!他一个大男人用得着要你送吗?”秦晚来急了,他不由暗骂自己考虑不周,叶向东住在外面,何以纯也可以往外跑嘛,她要是跑去酒店房间,他怎么看得到他们做什么。
何以纯没好气地道:“我高兴,我乐意,关你什么事!”
看着何以纯真的连桌上的碗筷都不管就跟叶向东出了门,秦晚来本想追过去,却被何以容拉住了。
“别着急,以纯又不是不回来了。”
“姓叶的真是太烦人了,我和以纯好好的他非要**来。”何以纯和叶向东已经关门走人了,秦晚来也没了办法,真的追上去又能做什么,脚长在何以纯身上,他能用武力限制她的自由咩!
“还真是关心则乱,以纯明显是在跟你呕气嘛,你对欢欢太好了!”何以容都看出来了。虽然她对何以纯竟然吃孩子的醋有一丝丝不满,但想想也是人之常情,心里还不算是特别介意。
“我对孩子好还不行吗?她哦,我明白了!”秦晚来总算反应过来了,不由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本来何以纯就挺在意他是不是因为孩子才对她好,他怎么一看到小宝贝就给忘了呢!只要把妈妈搞定了,以后多的是时候疼小宝贝呀,现在情敌当前,他竟然还蠢到去惹以纯不高兴,最近这智商好象真的有所下降了
“以纯已经出门了,你才过来,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也累了,得去躺着了。”何以容见秦晚来回过味来了,也懒得多说什么了。
何以纯本来是拉着叶向东的手臂出门的,但出去之后就收回了手。叶向东见她垂眸看着地面似乎想着什么心事,猜想她可能是因为想气秦晚来才故意对他好,不由有些失落。
好在酒店不是很远,不用十分钟就进了酒店,登记要了房间,何以纯迟疑着没想上去。叶向东则握了她的手道:“我还有话跟你说。”
想要挣开手,叶向东却是握得很紧,见何以纯这样抗拒,叶向东一直保持着的好脸色不由沉了几分。但在他的坚持下,到底两人还是一起上楼进了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何以纯在叶向东面前尚能表现自如,独处一室,却是紧张莫名。
“放心!我不会强要你的。”像是感觉到了何以纯的担忧,叶向东凑到何以纯耳边轻声道。
这又不是在外面,又没有旁人在,叶向东刻意压低的声音却更是生出了几分暧昧的感觉。他的手还紧紧拉着她的手,何以纯扭头看向他,正好他也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两人其实挨得很近。
何以纯心里一阵慌乱,马上转头想要躲开。叶向东另一只手松开了行李包,将她整个儿搂近身来,“我现在特别后悔,后悔不该答应你的要求,不该同意结束。虽然结束之前的关系是想要给我们一段正常的关系,可是我现在发疯的想要你却不能动”
何以纯被叶向东紧紧抱在怀里,两人的身体毫无缝隙地紧贴在一起,她自然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和他的克制。她的心跳得飞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前在这种情况下她总是顺从的,现在要是生硬地挣扎反抗只怕会让他更不好受。该怎么拒绝呢?这个怀抱其实已经是非常熟悉的了,只是往日的硬冷之中已经多了明显的柔情,就是这份柔情让何以纯心里乱糟糟的。
“其实我和秦晚来一样傻是不是?事隔多年,他突然浪子回头。而我拥有你两年多也是到现在才发现再也舍不得放手。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是以纯,选择我好不好?我一定不会让你伤心的!”
叶向东直接提出了要求,也没有说出什么太动听的情话和承诺。就这么一句,我一定不会让你伤心的。这句话是让何以纯有些心动的。她真的很害怕那些伤心,难过,心痛得像是要死掉一样的感觉,可是可是她真的还是有些在乎秦晚来的,这样对叶向东公平吗?
秦晚来在她心里的比重似乎还要多上一些,她却为了一份安全感来选择嫁给叶向东,这对他并不公平吧!他现在不介意,以后都不会介意吗?人的心总是变化着的,总是会想要更多东西的。而且,叶向东娶她的话,还不知道那件事会对他造成多么坏的影响呢,嘶能影响他的大好前途,他的父亲也不会同意。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她是真的想说对不起。本来当初她和他的纠葛全都起源起她。如果不是她撞上了陈小芸,如果不是她在酒吧喝醉后主动找上他,他们之间本不会有这两年多的纠结。
她以为付出身体,能弥补他的丧妻之痛,却没去想一个男人如果付出了真心会怎么样。现在嘶选择他,虽然有一层是不想影响他的将来。但他对她用了真心,这份真心却被拒之门外了,她深知真心被拒的痛苦。
她真的太对不起他了!可她真的没想到会这样。何以纯确实从未想过叶向东会爱上她。他对她一直是冷漠的,一度让她以为他一直是怨着她的。其实他只是不擅表达感情,对感情这回事本身也足够迟钝,才在两年多后她提出结束时恍然明白自己的心意。
听到何以纯说对不起,叶向东的手不由松了松。他再迟钝也明白何以纯这种时候说对不起的意思。心中一疼再次抱紧了何以纯,不想让她看到他眼里有多么的痛。
“知道吗?我一直很矛盾。一开始我想着,如果你不爱我,那你应该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虽然我自私地为秦晚来找了一堆缺点,但他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既然你爱他,我本来应该放手。应该大方一点祝福你们。还记得姜雅吗?我爸和她爸竟然让我跟她相亲。可惜我们已经见过了,也知道各自心有所属。我本来想着,如果你爱着秦晚来,真的想和秦晚来在一起。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帮你拖着姜雅,让她没办法去纠缠秦晚来,不让她影响到你的幸福。可是我试了,我真的是那样想过了。但我做不到,以纯,我不想放开你,也不能放开你!”
何以纯再一次在叶向东的表白中彻底呆住了。他说不放是什么意思?就算她再三拒绝也不行吗?难道他还能强迫嘶成?
“也许你会气愤我的霸道和不讲道理,可是以纯,让我用我余生的时间来对你好行不行?我这辈子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还没有过出尓反尓的时候。可是对你,我反悔了。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应该放开你。老天爷把你送到我身边,我就不应该说结束”
“不对!不是!老天爷制造的是一起错误,我不应该撞上陈小芸,更不应该碰到你。我怎么能和你在一起?就算你口口声声说要给我幸福,但这份幸福却本应是属于陈小芸的,你要让我一辈子生活在愧对她的阴影之中吗?”何以纯终于用力推开了叶向东,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
叶向东的脸变得苍白起来,他的眼里有些不敢置信,难道这才是何以纯的真心话吗?本以为她对他多少还是信任的,还带有一丝依赖。原来她其实那么反感和他在一起吗?和他在一起,她心里的压力原来是如此之重吗?
“本来我现在既没想选你,也没想选秦晚来。因为你们两个谁都不能带给我真正的平静,我真的宁愿自己一个人过,你们为什么一定移我做这种讨厌的选择呢?”何以纯也爆发了,嘶想选择,不想现在就做选择,嘶能自个儿好好的想清楚了再说吗?
“我我让你觉得痛苦了吗?”叶向东呆了半晌才心乱如麻地问。何以纯的愤怒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本来觉得以纯的立场不够坚定,太多犹豫,一直在他和秦晚来之间举棋不定。他不过是想帮她做出选择而已。他还是做错了吗?
看着叶向东伸着手却不敢碰她,为难得像个犯了大错的孩子,何以纯的心一下子又软了。她到底是怎么了?一向好脾气的她,这段时间来,不时冲秦晚来发脾气也罢了,现在又冲着叶向东狂吼了。而他,不过是在表白而已,他什么错也没有呀!
她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呢?对!她其实就是在害怕吧,她的张牙舞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嘶过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乱了心神。
“别生我的气,我只是”叶向东欲言又止,他本来想得好好的,何以纯一发火,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有些不敢看叶向东诚恳,疑惑且担忧的双眼,房间里太安静了,她只能离开。转身想走的何以纯仍是被叶向东拉住不放。
他不想何以纯生气,但更害怕她这一走,便是走出他的世界。他说不出话来,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松开。
如果男人不放,一个女人怎么能挣得脱身,更别提是个当锅受过特种训练的强壮男人。而叶向东只是抱紧了何以纯不肯放手,也没有别的什么不轨举动。何以纯挣了一身汗也挣脱不了。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何以纯只能叫喊了,顺对着叶向东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叶向东要真想用强的话,她的反抗有鬼的用。
“我不能放。”叶向东喃喃道,听起来竟是丝丝心痛。
何以纯想想觉得自己的话也实在是有些伤他的心,终于缓了语气道:“我不走了,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
叶向东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松开揽在何以纯腰间的手,但是伸向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扳转了过来,“我知道让你在我和秦晚来之间做出选择很难。也正因为你这份为难才给了我信心。如果你对我完全的不屑一顾,那么你就不用这样为难。你可直接让我滚出你的世界,再也不要打扰你其实你只是够了小芸那关对不对?我又何尝不是呢,这两年多漠视你,冷待你,不也是因为小芸么。就算你觉得我无情,我也得说,我对小芸一直以来只是一份责任,我和她结婚时还没有想到男女之间真的会有这种无法割舍的爱。我对她有愧,所以我冷待了你这么长时间。但这份冷漠换来了什么?我过得不开心,你过得更不开心。现在,我不想因为对小芸感到愧疚就要失去你,我不怕别人知道后议论什么,不相信小芸的死因也好,骂我无情无义也好,我都无所谓。”
“怎么能无所谓呢?你一辈子光明磊落,前途无量。为什么要因为我受影响呢!”何以纯将头别过一边。
叶向东却是斥道:“为什么你也有这样的思想?事业和前途再远大再辉煌,没有爱人相依相伴,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我是现在才知道爱是这么美好的事。你应该是早早就体会到爱的重要了。怎么能以为我这一辈子只有事业就够了?”
“你!我不想和你说了。”没想到叶向东这种平时话少得可怜,讲起道理来却是一套一套的,何以纯根本就招架不住,她只能不讲道理地道:“反正我宁愿选择晚来也不会选择你,你勉强着又有什么意思!”
这话可是真真伤极了叶向东的心,要是依着一贯的性子,他完全可以拂袖而去。可对何以纯却是毫无办法。走人很容易,可那就是要生生退出何以纯的世界,就是生命中再也没有她。只要想到这一点,叶向东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你问过自己吗?是否还和五年前一样爱着秦晚来?你无法真正放下他,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怨?如果你对小芸的死这样抱歉。那秦晚来对你父母的死是不是也应该觉得愧疚?你可以带着他去拜祭你的父母吗?”
这回轮到何以纯脸色发白了。叶向东真的是极聪明的人。他看问题可算是一针见血。没错!何以纯刚刚说宁愿选择秦晚来也不选择他,不过是想让叶向东死心的气话,并不是好这会子就能接受秦晚来。
嘶会真的吃孩子的醋,秦晚来对欢欢的好,让她看到了他有人情味有爱心的一面,这是好事。正因为秦晚来能对孩子那么好,才让何以纯觉得秦晚来将来也许会是个很好的父亲和不错的居家男人。
但是,她也没有忘记那一天,他对她的冷漠绝情。他的绝决让她一下子丧失了继续爱他的勇气。她退缩了,想要放弃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割舍不下。
但这个孩子吓坏了她的父母。可怜天下父母心,老一辈的人可是根深蒂固地认为一个女孩还没嫁人就生了孩子,这一辈子就彻底毁掉了。唯一的宝贝女儿,他们怎能眼睁睁看她走上一条毁灭的路呢。
自然是反对再反对的,软的硬的,好言劝说,拍桌子怒骂。她只能暂时跑出家门,她觉得父母不理解她,但小姨一定会收留她。谁知道她这一走就是天翻地覆,就会要了父母的命呢。
还有那个她苦苦维护一定要生下来的孩子,也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她。那种痛,死去活来的痛,都是因为秦晚来啊!
父母的死,她可以不怪秦晚来,因为他一无所知。那都是她的错,是她的任性害了父母。可是那个孩子,她和秦晚来说了,他却一点儿也不相信她。而现在他却又对活泼可爱的欢欢爱若珍宝。
她怎么能没有怨呢!如果她的孩子还在,秦晚来自然也是会这样宝贝宠爱的。一个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他可以毫不在乎,却将别人生下来的孩子爱惜不已。
想到这些,何以纯心里当然有怨。叶向东问她放不下秦晚来,到底是因为爱还是怨。说实话,两者都有,她现在根本无法厘清那一样更多一些,这才是她犹豫不决的真正原因。
两个男人,一个是以前深爱过却也深深怨着的,一个则有过两年多的亲密接触,不知不觉中也产生了信赖和一定感情,却也有一条人命阻隔着的。旁人不知情,不知道多羡慕她能同时被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追求,真相却是那样的残酷和伤感,让她怎么选?她选不了!
“我都不要不行吗?天底下那么多男人,我嫁给谁不行!”何以纯胡乱道,让她怎么和叶向东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来说她的心思?她真的宁愿一个也不要,这样也许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不行!我决不会让你嫁给什么阿猫阿狗的!”叶向东道,何以纯要耍无赖,他也会。
“你!你现在怎么也这样讨厌!”叶向东这种一板一眼的人都不讲道理了,何以纯可就无话可说了。
“原来我以前在你心里并不讨厌么?”叶向东一颗本来快要沉到谷底的心又往上升回了一些。
“我”何以纯瞪了叶向东一眼转身就走。叶向东马上拉住了她,却听她嗔道:“放手啦,我要上厕所!”
放开手,何以纯真的是急急去了厕所,这么半天了,也确实是要上厕所了。
何以纯和叶向东出门半个小时之后,秦晚来就有点坐立不安了。又强忍了十几分钟终于忍不住拔打了何以纯的电话,但电话铃声却在屋里响了起来,原来何以纯的手机根本就没有带上。
想了一下,叶向东有可能会入住刚刚过来时看到的那间酒店。秦晚来马上拔打114查到了酒店的号码,但打电话去前台问四十分钟前是否有叫叶向东的人入住,酒店的人却以不能透露客人讯息为由拒绝告诉他。
如果是西安还好说,随便找个人就能弄出消息来,这里却是上海。虽然上海也有认识的人,但为了这样的事请人家帮忙也没意思。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小时过去了,秦晚来心里越来越烦燥。何以容出来倒水见他这样,心里有些怪怪的。以前,秦晚来喜欢她,她有什么事只要出声,他都会帮她办好。她一直态度暧昧一点儿也不明朗,身边也有不少人追求,也没见秦晚来这样焦燥。
难道他真的爱上以纯了吗?何以容心里不由泛起了一丝酸气。许瑞安今儿一天又是一个电话都没有,她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看秦晚来对孩子那么好那么有耐心,肯定是个不错的丈夫。秦家的家庭背景好,秦晚来长得很帅也很会赚钱,嫁给他也挺好啊,为什么她就是放不开许瑞安呢?
感情的事还真是磨人!爱就意味着付出吧。谁爱得多爱得深就要付出更多。嘶过是爱上了许瑞安而已,因为他的已婚身份,因为一场酒后的错误,她付出得代价也太多太多了!
以前她觉得以纯傻,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注定了会受苦。而她呢?许瑞安口口声声说爱她,可她又得到了什么?错误的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或多或少而已!
“如果以纯选择了叶向东,你要怎么办?”何以容小声问,欢欢正趴在小桌子上画画,电视也开着,嘶会怎么听大人们说话,有些话她也袒懂。
秦晚来皱眉道:“不可能的,她只能选择我。”
“我问如果,毕竟我二叔二婶是间接因为你而死,而且叶向东也确实不错。以前以纯爱你,你不要她。你凭什么认为,你现在想要她了,她就一定要跟你呢?如果以纯现在爱叶向东了呢?”
何以容说得不错,秦晚来无言以对,哽了片刻才道:“反正我是不会让宿给别人的。”
“我也希望以纯能嫁给你。但也要以纯自己心甘情愿才行吧。你现在和叶向东算是公平竞争,以纯有选择的权利。你别以为孩子是你的优势。人家叶向东看着也是个有担待的人,也能对孩子好。”
“那我要怎么办?我以前又没追桂的女人,现在对她已经快要任打任骂了,还要我怎么样!”秦晚来头疼地道。
何以容涩涩一笑:“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是吗?”
“你不是爱着别人吗?还说这个干什么!”秦晚来有点不自在地扭开了头。
何以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司来可以说,她刚刚问如果以纯爱上了叶向东他要怎么办,他的回答是不管怎样也不会让宿给别人。那么,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这样争取过她呢?秦晚来对她的爱恐怕不过是年轻时并不成熟的感情吧。
嘶会问,她再追问的话,秦晚来那颗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脑袋肯定马上就会开窍了。他那么轻易就放弃了对她的感情,她为什么要去点醒他?她现在还生活在痛苦之中没人解救,没那么高尚去帮别人!
“忍忍吧,反正叶向东后天就得回西安,你还是有时间和以纯单独相处的。”
“那你”秦晚来正想说点什么,何以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连忙拿过来看,见名字显示是杨梅,马上接了电话。
“有事吗?小姨,我是晚来。”秦晚来恢复了平时的语气,挺有礼貌地道。
杨梅有些奇怪:“以纯的电话怎么你接了?”
“以纯刚刚出去没带手机,我不放心她,现在人在上海,在以容家里。”
“哦,我也是不放心呢。我现在刚下火车,正准备来以容这里看看,以容呢,她人在吗?”
“她在。”
“那你让她听电话。”
秦晚来应了一声将手机递给了何以容。杨梅那边有点儿吵,她大声问道:“是以容吗?你到底怎么样了?以纯在电话里吞吞吐吐的也没说清楚,又说不能告诉你爸妈,到底是什么事不能告诉家里人?”
何以容蹙了眉头敷衍道:“没什么事,就是摔了一跤,我只是不想让爸妈担心。”
“这样啊,还以为什么事呢,弄得以纯那么担心.我这边提前结束了,所以直接过来上海了,想着要是你还需要以纯多照顾些时候的话,我就先带着欢欢回去,也免得以纯一个人照顾几头。”
“不用啊,欢欢挺乖的,她也难得来上海。我我还准备等我好点了就带她们出去玩一玩的。”何以容没想到杨梅是这个打算,她还舍不得欢欢呢.
“北京都不好玩,上海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好了,你到底住哪儿,告诉我一声,我已经下火车了,现在就过去。”
何以容只得将自己的住址细说了两遍,杨梅那边才挂了电话。她这里还真是够热闹了!
“小姨马上过来?”
“嗯,以纯这个小姨挺厉害的,我还真有点怕她。”何以容有点头疼地道,两个男人粗心也不太懂女人的事,杨梅过来的话,只怕是能看出她的问题的。
“小姨来的话,那我住这里可就不方便了。这样吧,你帮着照看一下欢欢,我先把行李拿去酒店开个房,免得晚了没房间了。”秦晚来说完便背了自己的行李包过去和欢欢交待起来。
“我也要去”欢欢拉着秦晚来想跟着一块儿出去。
秦晚来有些为难,他可是要去酒店打听叶向东住在哪个房间的。如果以纯在他房间,他可是要发飙的.在电话里虽然问不到讯息,去了酒店自然能有办法问出来,比如说叶向东是他的朋友先到酒店什么的,前台的小女生如果坚持不说,大不了他牺牲点色相用点美男计,他就不信问不出来。
“叔叔出去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了。对了,欢欢的姨婆也来上海了,等一下就到了,欢欢在家等姨婆吧。”
“姨婆来了?”小丫头和杨梅感情深,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
“是呀,很快就到了。欢欢乖乖在家等姨婆,妈妈没带电话出门,叔叔去叫妈妈回来。”
“好,那叔叔快点带妈妈回来。”欢欢懂事,也没有硬闹着要跟秦晚来出去。
“那我走啦。”秦晚来看了何以容一眼匆匆出去了。何以容牵着欢欢回到沙发软声道:“欢欢自己看会儿电视,姨妈打个电话再来陪你好吗?”
“嗯。”欢欢抿着小嘴点了点头。
何以容马上回房去给许瑞安打电话,还好,电话响了两遍就通了。
“你在做什么?她回北京了没?”
“她一个人是不会回去的,我跟你说我先陪她回去你又不肯。”
“她又不是缺胳膊断腿,怎么就不能自己回去了。你今天为什么不来看我?”
电话那边,许瑞安轻哼了一声道:“你那里那么热闹,我过去做什么?你就不怕西安那边的人都知道你的事吗?不是所有人的嘴都跟你堂妹一样牢靠吧!”
“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其他人?你是阿姨告诉你的对不对?”何以容气愤地质问,许瑞安竟然连钟点工阿姨也买通了,是信不过她吗?
第零零七章
“你别瞎想好不好?前段时间你跟我闹脾气,不见我,我想知道你的情况不问阿姨还能问谁?”许瑞安理直气壮地回道。
何以容哽了一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争吵,“那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如果她非赖着不走,那你跟她一起回北京算了,反正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的。”
后面一句说得十分委屈,许瑞安想到之前那个孩子早产时他也正好是不在北京,没能照顾到何以容。这次人虽然在,却又因为于霞盯着没办法去照顾她。心里也难免愧疚,女人最需要男人的可不就是这种时候么。
“对不起!容容,不能照顾你确实是我不对,可我也是没办法。现在闹开了,对我对你都没有好处,你也明白的。再忍一忍好吗?以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的。”
“补偿?怎么补偿?”何以容冷笑着问。许瑞安对她出手还算大方,但她又不是那些个眼皮子浅的拜金女人,从小到大烁时缺过钱。她想嫁给他还不是因为爱他,为了爱他已经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他说补偿。他能补偿得了吗?失去的孩子能补回来吗?好在她还有欢欢,要不然她这一辈子可能都做不了妈妈了呀,那样的缺憾许瑞安能补偿得了吗?
想到这个,何以容就越来越恨。她对许瑞安的爱是不是会这股恨慢慢消磨掉呢?何以容没心思去细想这些。反正,她要是不能生的话,和许瑞安也是不可能长久的。他现在只是不知道罢了。要是知道了,愧疚归愧疚,肯定得另外找一个能生的女人去,那对他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了。在这些有钱有权的人眼里,传宗接代的重要性,不言自明。
好好的五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好好的人被弄成现在这样,嘶会再像之前那样忍耐了。再贤淑再大方再会为男人着想又有什么用,只能让自己白白吃亏,还越亏越大,她得换换方法了!
“容容,你说,你想要什么,我能办到的都会办的。”许瑞安仍是让何以容自己提要求。这是他比较高明的地方。何以容一向懂事,也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别说什么过份的要求,就是一般的要求都很少提。顶多是他忙起来好些天没见她,她会打个电话说想见他而已。
不过何以容这次却是轻哼了一声问:“我想要什么都行么?”
“反正我能做得到才行。”如果还是让他马上离婚向所有人公开他们的关系,短时间内他是做不到的。
“好,那你把北京那套房子转成我的名字。上海这里我不喜欢,我以后都不想来上海了。还有,我想在西安买套房子,以后回去住方便一些。”
许瑞安怔了一下,没想到何以容一下子提出这么现实的要求来,但想了想觉得对她确实亏欠很多,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太难办的事,便同意道:“好,回北京我就给你办,西安那边,你让你爸妈去看一套房子,现在这个时候买房子倒也还是时候。”
听许瑞安回答得爽快,何以容心里稍微好受了点,但眼神却是黯然之极。虽然是为人不耻的第三者角色,她还能安慰自己一直是为了爱情才走到这一步,她和许瑞安是情投义合,真心相爱的一对,只是相遇的时间晚了一些而已。可现在的她却在开口要房子之类的俗物了。她还怎么能心安理得?
所以何以容这么做心里其实一点也不痛快,但她又不得不这样做,她现在还能做什么呢?如果以后确实生不出孩子了,她和许瑞安哪还有希望修成正果。她现在只能走另外一条路了。
她要给自己争取一些东西,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不然以后就会一无所有还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同情。她可不是完全不顾后路的傻子。
“那你先回北京吧,我反正有以纯照顾着,死不了!”
“别这样说话。失去这个孩子我也心痛死了,可我跟谁说去?还好我一直忍着没有告诉我妈,不然家里人都会跟着失望。你听话好好调养身体,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许瑞安现在对孩子的期盼已经强烈了很多。
以前他和于霞都检查过身体,他这边没问题,所以他没怎么着急,觉得总归是会有的。他没急着让何以容生孩子,也是希望能和于霞和平分开之后再生,毕竟许家的孩子还是名正言顺出生要好一些,私生子说起来总是不那么好听的。
可惜于霞也算是能拖,于霞做事做人一直滴水不漏,除了怀不上孩子,其他方面完美得让所有人都挑不出错来,现在毕竟不是过去了,不可能因为无子就单方面休妻,还休得让人家都不会讲闲话。
许瑞安觉得自己也是有苦衷的。但他不知道何以容在这一次的意外之中也许会永远失去生育能力,这笔帐是算不清楚的。
要是以后还能有孩子,何以容还可以不这么伤心,不这么灰心。关键是以后难了啊,别说以后,就这个孩子他们也没怎么做防护措施都好几年才怀上,她还能有几个五年?许家还能有以前的耐心慢慢等吗?
都是废话!何以容现在哪还能听得进许瑞安的安慰。她只能打定自己的主意走下去。
“我知道了,不说了,你忙你的去吧。”何以容有气无力说了一句便想挂电话。
“那两个男的是谁?”听得出何以容的冷淡,这种冷淡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以前何以容接到他的电话总是热切的,他不说挂电话,她是绝对不会先要结束通话的。许瑞安心里有点不舒罚
何以容撇了撇嘴,轻描淡写地道:“秦晚来和叶向东,秦晚来你应该知道”
“叶向东?”许瑞安却没问秦晚来,而是很诧异竟会有叶向东,“是西北军区叶司令的儿子叶向东吗?还是同名同姓的?”
“当然就是那个叶向东,叶少将。不仅年轻有为还英挺潇洒长得很帅”
“我知道,我见过他!他怎么会来你家?”许瑞安感觉非常奇怪,以前他也没听何以容说认识叶向东。
“人家可不是来看我的。是专程为了以纯来的。”何以纯幽幽道。
许瑞安想了想道:“他来上海应该不是因为公务,我这边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那是专为私事来的,这种时候他可是忙得很,能专程来上海看你堂妹,看来是相当认真的了。”
“别人自然是认真的,哪像你!”
“好了,别又扯我头上来,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就已经结婚了,有什么办法!叶向东是为你妹妹来的,那秦晚来呢?秦晚来是你叫来的吗?”许瑞安很快提到了秦晚来,这个名字他可是记着的。
“他来看我不行吗?”何以容故意道。
许瑞安并不受摔将,表面上有些地方他是让着女人的,事实上却并不真的被女人左右,“老朋友来看你怎么不行,你若是觉得他好也可以考虑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假装吃一下醋让我高兴一下不行吗?”何以容装作生气地道,她这会儿可不会傻到真去误导许瑞安什么。
许瑞安沉默着没吱声,何以容翻了个白眼继续道:“秦晚来也是为着以纯来的,还是以纯有福气,人家可都是争着追着要和她结婚的。”
“你这个妹妹倒是有魅力,她那种文静单纯的小女孩是比较招人喜欢。”许瑞安赞了一声。
这话何以容听着可就很不是滋味了,秦晚来和叶向东现在追着以纯不放也罢了,许瑞安不过是见过何以纯一面也给出这样高的赞美来,难道就以纯适合娶回家做老婆,嘶适合吗?
心里这样想着,嘴里还是道:“那当然了,反正两个都好,以纯就算闭着眼睛挑一个都错不了。”
“既然这样,你妹妹也不好在这边长待,你还是别太麻烦她了吧,让阿姨去家里全天照顾好了。”
“我不要!阿姨是什么人,不过是陌生人而已,以纯可是我的妹妹,心里难受了还能说说话,我的心里话能和阿姨说吗?”
“其实,你妈现在也退休了,让你妈来陪你不是更好。”许瑞安一直是希望何以容找她妈妈过来做伴的。毕竟是独生女儿,就算知道了他们的事,又能说什么。
何以容却是不愿意:“我不要,我妈要是知道我现在这样子,一定会骂死我,也会心疼死的。我一定要等到你离了婚才能告诉她。”
听到离婚的字眼,许瑞安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那随你吧,人多点,分散点你的精神,也不用整天胡思乱想了。”
“好了,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何以容再次主动提出要结束通话。
许瑞安只得道:“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秦晚来背着行李匆匆去到酒店,两个年轻漂亮的前台小姐果然眼前一亮,在本就专业礼貌的服务之上又添了不少额外的热情。
“我有个朋友一小时前先到了,我想和他住同一楼层,如果是相邻就更好,可以吗?”秦晚来笑得十分灿烂,说话语气也非常客气非常随和。
“可以的,没问题,您的朋友住哪间房?”
“他手机打不通呢,可能是忘了充电了。他的全名叫叶向东,我之前打电话过来问过,你们也不方便说,我也不好为难你们,只能过来再问了。好在知道他肯定是住你们这里的,请你帮忙查一下他的房号,要是不相信我们是朋友,可以打一下他房间的内线电话,我跟他说一声。”
秦晚来说得诚恳,也很讲道理,并不是无理取闹或者态度强硬。前台小姐的手早就在电脑键盘上活动起来了。为了让秦晚来有个好印象,查出来之后也没有坚持让他打电话确认:“叶先生住在1605,正好1607还空着,您要这间吗?”
“当然,请帮我登记一下,我可能会住好几天。”秦晚来说着眨了一下眼睛,
“好的,我马上帮您登记。”前台小姐的脸上马上泛起了明显的红晕。
秦晚来表面上笑得一朵花似的,实则看着前台小姐慢条丝理地登记资料,心里着急的很,恨不得马上就冲上去才好。
但人家前台小姐好不容易有和帅哥相处的机会,哪会着急,不过再怎么不急,住宿登记也没用多久就弄好了。一拿到钥匙,秦晚来就笑着说了声谢谢匆匆上楼去了。
先去自己房间放下行李之后,才出来找人.站在叶向东房间门口秦晚来却有些犹豫也有些紧张起来。何以纯和叶向东过来了这么久,两人独处一室会做什么呢?叶向东说以纯和他在一起已经两年多了,他说的在一起应该不止是认识那么简单吧。
想到这点,秦晚来心里突然十分难受,可以前是他不要何以纯的,又有什么权利不准她和别的男人交往呢。算了!以前是以前,他管不了以前,但现在他不准了,终于咬着牙按了1605的门铃。
门倒是很快就开了,叶向东站的位置本来就离房门不远,他怕何以纯从卫生间出来后就会离开,所以在这边等着。开门前,他就从猫眼向外看了知道是秦晚来。
“什么事?”叶向东虽然开了门,但手还是拉着门没有让秦晚来进来的意思。
“以纯呢?”见叶向东衣着整齐,秦晚来悄悄松了一口气。
叶向东冷淡地道:“她在卫生间,你有什么事?”
“她”
秦晚来想要进屋,叶向东仍是拦着,“有事就说,没事别打扰我们。”
秦晚来见叶向东这种姿态,就像何以纯是他的所有物一样,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但没见到何以纯,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乱发飙也不好,只得沉住气说:“以纯的小姨来上海了,马上就到,我来叫她回去,她没带手机。”
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叶向东一时也不好阻拦了。何以纯早就上完厕所了,只是不知道出来后怎么面对叶向东,才在卫生间磨蹭着,听到秦晚来的声音早就竖起了耳朵。
本来秦晚来竟然这么快就找来酒店让何以纯有点不高兴,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来,听到他说小姨来了,才连忙开门出来。
“我小姨来了?”
“是啊,坐火车来的,打了你的电话,你没带。”秦晚来说着将何以纯的手机递给了她。
“那我应该去车站接伺好”
“不用了,小姨打电话的时候已经下火车了,她问了地址,说打车过来。现在应该已经在半路了。”
“哦,那我回去等她。”这句话是对叶向东说的。
叶向东道:“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有我送以纯就行了,你还是待在酒店休息好了。”
何以纯没有表态,叶向东也就没说什么了,一小段路而已,两个大男人像青春少年一样争着抢着非得一起去送又有什么意思。
“晚一点我给你打电话。”叶向东只能这样交待一句。
何以纯嗯了一声就走了,秦晚来马上跟了上去。
关门回屋,叶向东觉得有些气闷。工作上的事,雷厉风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少有忍着拖着的时候。以纯的事,感情的事,却是急也急不来。
等电梯的时候,秦晚来道:“小姨来了,那边住不下,我已经在这里开房了,在1607。”
“哦”何以纯随口应着没太在意,他住哪间房,关她什么事!
“以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别和我呕气好不好?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只管说出来,我都愿意改。”电梯来了,秦晚来却抓了何以纯的手并不进去。他得跟她好好谈谈才行,虽然刚刚她和叶向东都衣衫整齐,应该没发生什么亲密的事,但两人能在房间聊这么久也够他泛酸的了。
“我刚刚和他说了,我现在不会选择他”秦晚来才喜了一秒钟,何以纯已经接着道:“但我也说了,也不会选择你。你们你们都不适合我!”
“怎么会不适合呢?就算欢欢不是我的女儿,我也喜欢她呀,她这么可爱,我爸妈也都喜欢她。你也知道我爸妈我叔叔他们都盼着我结婚呢,他们肯定会对你很好的。我也我也很喜欢你呀。”说到最后一句,秦晚来难得有些脸红了。虽然他经常赞美那些漂亮女孩,表现得好象挺喜欢挺欣赏,但真正的正儿八经说出喜欢一个人也是很少的。以前对何以容说喜欢她时好象都没有这么为难,没有这种很不好意思的感觉。
何以纯哪儿知道秦晚来的感受有多复杂,听他说得吞吐就以为他挺勉强:“何必呢,你现在不过是被叶大哥激起了好胜心罢了。”
男人都是这样的吧,所以越是有人喜欢的就越多人喜欢。平时不稀罕的,有其他人看上了,也是想要争一长短的。
“不是的,你为什么总要误解我!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你去我们秦家看看,我们家可是不准离婚的。我如果娶了你又对你不好,不用你说,我爸妈都会骂死我的。”
“好了,我不想说了。”秦晚来话说到这步,何以纯还真是没刺可挑了,她总不能非把父母的死和孩子的死拿出来说事,都是过去的,伤心透顶的事情,她真的不想提,也不愿意多想。
对待痛苦的最好办法就是淡忘它,不然你就很容易被困在那份痛苦之中,永远痛苦不已。
电梯又开了,何以纯先走了进去,秦晚来没在拦着,但还是固执地牵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何以纯有些无奈,这两个男人还都有这种爱好,喜欢硬拉着嘶放。可不放能行吗?能牵一辈子都不松开吗?
两人看起来挺登对,就算牵着手其他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只有两个前台小姐在他们经过大堂时,看见后感觉有些失落也有点疑问,之前这个女的可是被那个酷酷的叶姓帅哥牵着上楼的,当然了,她们也只能小声嘀咕几句,客人的私人问题可不是她们应该操心的。
“你放手啦,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何以纯用力甩了几次没能甩开秦晚来的手,有点恼火地喊了起来。
见何以纯真的恼了,大街上的,人来人往争执起来也不好看,秦晚来只好放手。
“你现在到底怎么了?你说我和叶向东你谁也不选,你还要一个人辛辛苦苦过日子吗?”
“一个人有什么不好的,哪里辛苦了!”一个人当然是有不少苦处的,但何以纯可不会认.
秦晚来却是长篇大论起来:“一个人当然不好当然辛苦!一个人多累呀,刮风下雨没人接送你上下班。上中晚班的话,没人帮你接送欢欢上下幼儿园。平时心烦了无聊了没人解闷,生气了不高兴了也没人可发泄。有老公多好啊,不仅有人哄你开心,任打任骂,帮着干家务照顾孩子,出去吃饭逛街旅游也可以陪着你还负责付帐”
“好了,当我还是十几岁的傻丫头吗!没老公,不用为他洗衣服做饭,不用装扮成花瓶陪他出去应酬,还不用伺候公婆,哄长辈开心,也不用辛辛苦苦生儿育女。”
“呃你故意的是不是?洗衣服做饭可以请保姆嘛,应酬的话不愿意去就不去咯。公公婆婆对你好的话你怎么可能会嫌烦。生儿育女自然也是你自己愿意才行,我也不会勉强你呀!”
“别说废话了,如果老公真的那么好,那我可以去找一个,又不是非得找你。”
“你真的要气死我心里才舒服吗?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秦晚来郁闷但坚决地道。
何以纯瞅了他一眼,也懒得继续跟他斗嘴皮子了。她可真没想到自己还有变成香饽饽的一天,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偏偏碰上的还是两个强势霸道的男人,在同样的问题上都是不肯讲道理的主。
“小姨,您到哪儿了?”走回到何以容住的小区门口,何以纯马上给杨梅打了个电话,如果快到的话她也就就不用上楼了,就在门口等一会儿就好。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问一下司机。”杨梅那边问过的士司机后才接着道:“师傅说如果不堵车的话,十多分钟就可以到了。”
“好,那我就在小区门口等您。”
小区大门两边是一溜的商铺,何以纯看到一间精品店,想进去瞧瞧打发时间,秦晚来却还是亦步亦趋。
“你先进去就是啦,别跟着我。”有他站在旁边,经过的女人都忍不住放慢脚步了,这个男人以前就是祸水级的,五官生得漂亮也就罢了,还天生一幅模特儿身材,穿的不过是T恤牛仔裤,还是这么招人眼。
“你什么时候认识叶向东的?”这个问题在秦晚来嘴边打了好几个转了,总算是问了出来。
何以纯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有隐瞒也没有细说:“认识很久了,两三年了。”
果然是真的,叶向东那样的人还是不会随便编这种谎话的。
“那你和他你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吧?”秦晚来继续问道,记得他第一次在医院碰到叶向东时,何以纯也在旁边。他跟叶向东开玩笑,叶向东那时只说以纯是他父亲的特护,两人表现得挺有距离的样子,那只是伪装吗?又为什么要伪装呢?
“我和他像是普通朋友吗?”她和叶向东是什么关系,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说,连小姨都不知道,让她怎么和秦晚来说。何以纯的脸沉了下来,也懒得去店里看东西了,一转身又向马路边走去。
何以纯不答反问,秦晚来只能暗暗叹气。他真的越来越沉不住气了。看何以纯的样子似有难言之隐,她和叶向东之间肯定没那么简单,还是回西安再调查好了,反正叶向东在上海也只能待个一天两晚,他看紧一点就是,不会让他占了什么好处去。
“我不管你和他是朋友还是什么。反正你又没有嫁给他。你还是别和我闹别扭了,如果你对我有怨有恨,那嫁给我折磨我一辈子多好,更能解气不是么?”
“歪理!”何以纯将头扭向一旁,脸色却缓和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也真亏秦晚来说得出来,真要嫁给他还会折磨他吗?这世上有几个女人是为了要折磨某个男人才嫁给他的,那不等于毁掉自己的幸福吗?
秦晚来不再追问叶向东的事,不过难得两人单独相处,他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相对无言上:“以纯,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们象普通的情侣一样好好交往一段时间,我不逼你结婚。你可以用各种方法考验我,别不理我就行。以前你能爱我,我相信现在你也会爱我的。”
“何以见得,以前你不喜欢我,那现在呢?人都是会变的!”
“以前是我笨嘛,你就原谅我一次啦!”
“那我以前也是笨死了,才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我现在还不吸取教训,难道还要重蹈覆辙么?”
“你你这样说就是不讲道理,如果你肯讲道理,那我可以更不讲道理,看看咱们谁更不讲道理一些,你想这样吗?”秦晚来再次握住何以纯的手眯眼盯着她问。
这种眼神可是明显带着威胁的,何以纯张着嘴呐呐不成声了。论霸道和无理取闹,她自然都不是秦晚来的对手,那家伙可是白的也能说成是黑的,近来隧面上像是占了些上风,弄得她都有点忘记秦晚来的本来面目了。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要亲你了啊!”秦晚来好心提醒道,何以纯明明一张素颜,虽然清清淡淡的也挺耐看,但怎么也和娇艳,媚惑扯不上关系,可为什么看她睁大眼睛恼恼地瞪着他,浅粉的唇微张着,他心里就止不住一阵悸动呢。真是怪了,难道他真的越来越喜欢她了吗?
秦晚来眼神幽暗深沉,还说出那种‘警告’的话来,何以纯瞪了他一眼连忙转开了头,脸还是忍不住红了几分。跟秦晚来这样的家伙在一起,她还是会被‘欺负’的。
两人说话之间,杨梅坐的计程车很快就到了。车还没停,杨梅就看到了何以纯和秦晚来。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婀娜多姿,婷婷依人,站在路边简单就是一道风景线,经过的人谁不会多看两眼呢。杨梅很快就看到了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脸上现出了一丝笑意,随即又叹了口气。
若是以纯能从过去的痛苦里解脱出来,杨梅自然是最高兴的。不过,她得找机会和秦晚来再好好谈一次,他这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以纯才行,她可再也伤不起了。
“小姨,我来付钱,您别麻烦了。”秦晚来动作还挺迅速,车一停稳他就拉开前门递了钱给司机。
杨梅本来看着他们在想心事,倒是没有心急给钱,这会儿见秦晚来抢着付钱没说什么,何以纯已经帮着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她也就下了车。
“行李在后尾箱”
“我来拿!”接了司机找回来的零钱,秦晚来便大步走向了车尾。
杨梅也就是那么一说,自己本来就没有动,看着秦晚来这么有眼色,不由冲何以纯赞许地眨了眨眼。何以纯却是轻哼了一声,秦晚来那家伙讨好长辈还真是一流的。前些日子在医院也是把他叔叔哄得眉开眼笑的,还逼着她去做坏人呢,这种家伙!可不能轻易相信。
秦晚来拖着杨梅的行李箱,乖乖跟在后面,何以纯和杨梅走在前面说话。
“这个小区倒是挺漂亮,以容不是在北京的吗?怎么来上海了呢?”杨梅一边打量小区的建筑和绿化景致一边询问。
“以容姐是两边跑的,有时候住在上海。”何以纯含糊答道。
“哦,其实咱们西安也挺好啊,现在的孩子怎么都喜欢往北京上海这些地方跑呢,一个人在外面有什么好的,生个病出点事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小姨,您现在说说就好了,见了以容姐就别说啦,她现在心里也不好受。”何以纯小声交待道。杨梅的唠叨虽然是好意,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杨梅笑道:“我哪儿有那么多事,我这不是放心不下你和欢欢才过来的嘛。以容不过是跟着你喊我一声小姨罢了,我也不真是艘长辈,可没权利也没义务对她说教什么。”
“小姨最好了。”何以纯挽着杨梅的手道。
“好了,不用哄我开心了。我一会儿不问东问西就是了。对了!你和晚来怎么回事?重新和好了吗?”何以容的事她可以不问,以纯的事她可不会不管。
“我们”
秦晚来本想Сhā嘴说他们挺好,何以纯急急道:“我和他才没关系,是他自己不声不响来上海的。”
“要早知道晚来过来了,我倒是不用跑这一趟了。欢欢在这边还习惯吧?”何以纯不认,杨梅也不逼她.
“欢欢挺好,不过这些天一直待在屋里哪儿也没去。”
“我在这里顶多呆两天就回去了,不管你们到时候怎么安排,我还是先把欢欢带回去好了,也免得她碍着你们的事。”
“欢欢哪有碍事,您回去也是要上班的,欢欢我带就行了。”
已经进了电梯,杨梅看着秦晚来笑了笑,何以纯还在刻意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看来他还需要努力,虽然秦晚来挺喜欢孩子,但孩子有时候可也是个小电灯泡。
欢欢一看到杨梅马上大叫着冲了过来,“小姨婆,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欢欢等急啦,路上车车多,小姨婆才晚了。小姨婆在北京给欢欢带了很多礼物呢,一会儿就拿给你看。”杨梅先抱着欢欢说了两句,才打量了一下何以容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才多久,整个儿瘦了一大圈了,要让你爸妈看见还不得心疼死。”
“我没事,都是我不好,当时在医院没个人在身边,心里一难受就打电话给以纯了,没想到弄得劳师动众,连累这么多人跟着受累了。”
“我只是顺路来看看,没打扰你吧。”
“小姨说哪里话”何以容本想客气几句,但被杨梅那双清明的眼睛盯着一看就有种心虚的感觉,平时的灵牙利齿就都发挥不了作用了。
杨梅见何以容虽然较前些日子见面时憔悴得多,但整个人看起来还算是完好无暇的,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我有点累,得休息一下才行,你们各忙各的吧,不用管我,有欢欢陪我就行了。”杨梅不想掺和年轻人的事,抱着欢欢去了客房,秦晚来帮着将行李箱提进去放下就出来了。
“这么多人吵得你不能安安静静休息了。小姨很快就会走的,我让他们也都尽快离开好了。”何以纯见何以容蹙了眉头,以为是人多太吵闹了。而且有这么多人在,许瑞安只怕是不会过来的了。
何以容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你们聊吧,我回房间躺一会儿。”
看了秦晚来一眼,见秦晚来的视线一直落在何以纯身上,何以容神情更是黯淡,她迅速回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何以纯突然之间也觉得有些疲惫,这一天还真是有些折腾,秦晚来,叶向东,还有小姨杨梅竟然都在一天赶来上海了。最烦的是,叶向东和秦晚来都表明了不会放手,她该怎么办呢?这样拖着确实对三个人都不好,可嘶是故意的啊,她真的是不知道怎么选择才好。
何以纯闷闷地走去沙发坐了下来。秦晚来看了她一眼,马上去饮水机倒了一杯水才过来挨着何以纯坐了下来。
“喝点水,你的嘴唇都干了。”
何以纯木然接过水,看向秦晚来,这个男人只要肯用心,真是特别懂得体贴人。想到刚刚在外面的那场辩论。虽然她一直故意和他唱反调,但有个人照顾有多少好处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是,秦晚来真是可以让她信任,依赖,依靠一辈子的男人吗?他能一直对她这样好吗?
第零零八章
夜深人静,杨梅和欢欢在客房睡了,何以容本来想和欢欢睡,但欢欢不肯,要跟杨梅,只得何以纯和她睡。但真到了晚上何以纯却有些睡不着。她借了何以容的笔记本电脑在客厅上网,浏览微博时,有段话让她有些感触。
“如果曾经有一个人为了你而等待,不管是三年还是三个月,请不要那样轻率地选择拒绝。这世间的缘分并不像空气那样廉价,再平凡不过的相遇与相识。在亲情以外,没有谁人能够轻易而又不求回报地为一个人付出一段寂寞的等待。即使没有欣喜的结果,也一度温暖过冷若冰霜的心灵。”
她这几年寂寞吗?在遇上叶向东之前的那两年多应该说不上寂寞,只是有些混沌罢了。那时候她用尽力气,只为了让自己从悲痛的泥潭一点一点爬上来,祟不多做到了。
碰上叶向东之后,她从悲伤中走出的速度加快了一些。因为她的心思不得不分一些到她和他的关系之中。即使是那样一段似乎不涉及感情的关系。人的精神和欲望真的能分得那么清楚明白吗?何以纯不知道男人的心思如何,她反正是有些起伏的。
叶向东冷漠但从不粗暴。以前何以纯其实不是很喜欢那种肌肤之亲,和秦晚来一起的时候也不多,那时候太年轻,初经人事的身体在没有多少温柔前戏的情况下总是觉得疼痛。
一度何以纯以为是不是自己特别怕痛,但后来和叶向东一起,那种难忍的疼痛却消失了。即使她以为自己对叶向东应该没有感情,身体却渐渐敏感起来,有时仍然有些微痛,更多的却是阵阵舒适的颤栗。叶向东的手似乎有些魔力,总会耐心地抚弄到她湿润之后才会进入,那种等待的前戏之后,真正进入时的充实和包裹总会让两人都忍不住会发出压抑和克制的**。
何以纯突然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她怎么想着想着就想到这种事了呢。她感慨的应该是寂寞和等待啊。
她这几年并不觉得寂寞,但是有在等待什么吗?
对秦晚来应该是没有的吧。因为他那时的无情已经让她彻底绝望了,她以为,她和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嘶过是有一些怨怼有一些放不下吧。对叶向东呢?应该是有等待的,只是等待着每一次的约会,但并不是怀着喜悦在等的,她那时只是期望他能从丧妻之痛中恢复而已,还有平复她的愧疚。
那么事情到了现在,她和他们的关系突然之间都发生了变化。他们逼着她要作出选择。可嘶想选,也不知道该怎么选,她只想继续过自己的平静日子。心如止水比每天七上八下要好的多。
如果如果他们能放开她,安心的等待一段时间。半年,或是一年后,那个能一心一意等待着她的便是她的良人吧。谁会耐心等她呢?
曾经,一帮小护士在办公室聊天。有人说,现在的男人简直不知道耐心是什么了。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有好感并展开追求,女孩要是拒绝一两次,态度犹豫不决的话,那男人很快就会放弃。短的一两个星期,最长也很难超过一个月。那个同事MM很恼火地说,现在真就是快餐时代了吗?女人连矜持、考虑、考验、观察的权利和时间都没有了吗?
结果是女人太容易被男人追到,男人往往不会珍惜。而太难被追到,男人们又会望而却步。因此造就了这个剩女时代,剩下的还都是相当优秀的女人。
**事最后的结论是,如果一个男人能坚持追上三个月的话就嫁了吧!其他人都笑,觉得三个月是不是太短了,怎么着也要半年以上吧。那同事轻哼一声说,那你们就等着被剩下吧!现在的男人可没那个耐心。
何以纯并不怕被剩下,她有欢欢陪伴,就算不嫁人又如何。她现在不过二十五岁,本来也不用太着急。所以她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
秦晚来家里不是在逼婚么,叶向东的父亲不也在让他相亲么。他们可以有其他选择,或者冷静下来,或许两人不过是强强之间的好胜之争罢了,她其实根本没那么重要。
有句话说,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不来。她有这个信心等待吗?等到那个能够坚持到最后的人。
也有人问过,如果咱们女人因为矜持和考验而错失了真爱怎么办?有人坚定地答说,会错失的那就不是真爱了。
到底什么才是对的呢?关于爱情,也许一千个问题就有一千个答案。真正适合的男女,原本应是同一个苹果。但所有苹果早早就被切成两半分散开去。要怎么样才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一半呢?满世界都是相似的半个苹果啊,很难,确实是非常难,可是,你总要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另一半苹果就是你失去的那一半。
有两个这般优秀的男人可以选择,看起来是件值得虚荣一番的。但对何以纯来说,一点儿也不觉得开心。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更非她所愿。但她也不能单纯为了结束这种三角局面就随便选择其中一个。她真的需要更多的时间,时间总会带给人们答案,或长或短而已。他们愿意给她时间吗?愿意等她吗?
她总不好自己去跟两个男人说,她现在还不知道选谁才好,可能需要考虑半年,或者一年,或者三年五年,谁等我更久谁就更真心,我可能就会选谁。这种话能明明白白说出来吗?如果公宽明她是这样的心思,两个男人也可以继续较劲下去吧。
“睡了吗?有没有看我的信?”叶向东突然发来了短信,白天他看到何以容这里有电脑和网络就猜想过何以纯到底有没有继续看信。晚上打过电话约何以纯出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但嘶愿意出去,他一个人在酒店无聊也只有继续给她写信。
何以纯打开了邮箱,发现未读邮件已经有好多封了,放在触摸屏上的手指却犹豫起来。她有点害怕看叶向东的信了,司来就是个很容易心软的女人,而他的信也确实有一种能软化人心的力量。
“你还是别再写信了吧,我不会再看了。”何以纯想了想,点开一封旧邮件回复了一句过去。
信一发出去,不到两分钟,叶向东就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为什么不看我的信?”电话一通,叶向东张口就问,带着几分冷洌的质问语气。
能说是怕看了他的信会心软吗?何以纯暗叹了一声道:“你还是放弃吧,我不会答应你的。”
“那你也没有答应秦晚来吧?”
“我是没有答应他,不过”何以纯沉吟了一下道:“如果一定要答应他你才会放弃的话,我可以考虑答应他。”
“你!唉,你怎么能用这样的做法来逼我呢?”叶向东有点心痛,也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何以纯沉默不语,她也是没办法呀。她怎么能答应叶向东呢,和他结婚根本就不现实,他父亲那关就够了,更别说日后可以想见的麻烦,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破坏力的大麻烦!
“以纯,你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才能不来找你,可是不管多辛苦我都不想逼你,我怕你会不快乐,可是”他本来是个强势的人,如果他想要何以纯,肯定有办法让嘶得不同意,可是他真的不愿意对她使用任何手段。
“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们我们当初在一起就是不对的。现在好不容易结束那种错误,很应该各自平静一段时间。也许,你突然感觉放不下我,只是因为不愿意我选择秦晚来而已。可我说了,我现在也不会选择他,你为什么不能彻底放手呢?”
“你真的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吗?”叶向东犹豫了一会儿才问。
“是的是的,我现在只想一个人。”何以纯肯定地道。
电话那边,叶向东听到何以纯的话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何以纯不肯选择他,也不选择秦晚来,是因为有两道心理上的坎在阻隔着他们。他可以不逼她。可是,如果她连他的信都不肯看得话,会不会很快就会将他这个人完全遗忘呢。
还有,何以纯不要他和秦晚来是因为她和他们之间都有无法抹去的历史原因。那么,如果她再碰上其他的好男人呢?叶向东简直不敢细想。何以纯一直是抗拒的态度,现在已经把话说到这一步,他真的很愿意听从她的意思,只要她感觉舒服就好,可是放开她让他太不安心了。
“你真的很不希望我在你面前出现吗?”问了再问,明知答案会让自己难受,叶向东还是不得不问。
“嗯。”何以纯点头,心里头却泛起一丝不肯定,但她很快将那丝不肯定压了下去。
电话里又是一阵似乎能帖彼此呼吸声的沉默,半晌,叶向东终于沉了声音道:“如果我的出现真的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可以答应你,以后未经你允许的情况下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听到叶向东妥协的话,何以纯略松了一口气,虽然心里还有一点别的什么感觉,但嘶想去分析到底是什么感觉。反正,只要他们不见面的话,以前的事就不会再被任何人提及了,他的父亲也不用额外担心儿子的前途问题。
“不过我有要求。”叶向东接着道:“你要继续看我的信,而且不见面的期限不是无限的,先暂定暂定为两个月”
“这样子”这样子还叫不来往吗?
何以纯还未说完反对的话,叶向东已经坚定地道:“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如果你觉得不行,那我仍会和秦晚来面对面继续竞争下去!”
何以纯有点无力地躺在了沙发上,两个月会不会太短了些?还是好过没有吧,如果叶向东和秦晚来一直针尖对麦芒的话,她怎么好回西安啊,有两个男人搅和着,不仅是生活,恐怕工作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好吧,那先两个月好了。”叶向东已经难得地让了步,她再坚持的话,恐怕两个月的清静也别想了。
“你答应得这样勉强,可是,对我来说,两个月都不能见到你却像是很久很久一样。我会很想你的,以纯,你就一点儿也不会想我吗?”叶向东声音很轻,听得何以纯却是心弦一颤。
这两年多来,她和叶向东见面时间的间隔好象是越来越短了的。刚开始在一起时,有时候一个月也不见一次。而今年,好象差不多一星期就会见一次,就在她提出结束前,已经连着好象有两三个星期都是一周见上两次的,不能再细想下去了
“给我回信,就算不能每一封都回,但要尽量回复我好吗?”
“好。”
“我后天早上就走,之后就好长时间见不到了,明天陪我一天吧。”
“那那个不行”叶向东一说要陪他,何以纯马上就想到了那种生理之约。
叶向东似乎明白她的误会,叹息一声道:“只是陪我出去走一走,看场电影,逛逛街,吃餐饭什么的,做一些普通寻常的事情,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也很难得有这种清闲的时候。”
“那好吧。”何以纯松了一口气,她怎么一下子就想歪了呢。其实叶向东很磊落的好不好。
“我反正后天就走了,秦晚来肯定是会赖着不走的。所以明天逛街就我们两个,不可以带他成么?”心里正夸着,叶向东便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好,不理他!”其实三人行的场面,光用想的,何以纯就觉得很头疼了,怎么可能同时和两个男人一起出门呢,那还不得烦死。
“那我挂了,我明天九点钟过来,你好好休息一下,不用起太早。”
“嗯,晚安。”
挂掉电话之后,何以纯轻吐了一口气,和叶向东达成这样的协议算解决问题了吗?应该还不算吧,不过也能暂缓一口气了。秦晚来那边要怎么弄呢?他恐怕是还没叶向东这么好说话的。
正想着,秦晚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何以纯看到来电显示不由苦笑了一下,但还是接听了。
“有那么多话好讲吗?讲这么久,打你电话半天都打不进来!你手机就不能弄多个来电提醒吗?”秦晚来一连串地抱怨道,他不用问,也完全相信何以纯的电话占线肯定是叶向东造成的。
何以纯一听他说话就头疼。叶向东晚上可没有过她们这边来,而秦晚来是厚着脸皮跑来了的。还一直待到小姨说要休息了才走人,这才回去了多会儿啊?还打电话来干什么!
“你晚上说的话已经够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何以纯没好气地道。
秦晚来叫道:“晚上一直在被小姨审问啊,还有欢欢和以容在,我哪有机会和你说悄悄话。”
“我和你没什么悄悄话可说。”
“你没有,我有!”
“你就会强人所难,还一股子臭脾气!”
“我臭脾气?那还不是被你气的,你现在好象很讨厌我,那我问你,你以前到底喜欢我什么?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发扬光大,继续向那些方向努力。”
她喜欢他什么?喜欢他英俊的外表?优异的成绩?还是他唇角不时泛起的痞痞笑容?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一种感觉,还是可以量化出一二三四五条理由来呢?何以纯有些迷惑。
“好了,对不起!”还没等何以纯想明白,秦晚来一听她沉默就着急了:“其实我已经告诫过自己好多遍了,别乱说话惹你生气。好听的话我也很会说呀,可以顺着你说个天花乱坠,只要能哄得你开心就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想在你面前假装。从五年前到我们再次重逢。我秦晚来在何以纯面前一直就是一个真真正正毫不掩饰的自己。以纯,我现在才明白,能让我真正放下心防完完全全以最真实的并不完美的我去面对的人除了父母之外,真的曲指可数。而女人还真就只有你一个了。是我太蠢,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以纯,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嘶明白!他的意思是她其实是特殊的吗?哪怕他冲她发火或耍小孩子脾气都是因为在她面前毫不伪装的缘故么?他以为他这么说,她就该去包容他的少爷脾气吗?伺不会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很晚了,我要睡了!”
“以纯!”秦晚来加重了语气,更加心急地道:“你和叶向东不适合!不是说叶向东不好,我不否认他很优秀,可是你不觉得他的军人身份很麻烦吗?部队里不仅有一大堆这样那样的纪律和要求,以叶向东的上升趋势来说,他以后的多半是前途无量的,只是,他后半辈子的职位越高,花在公务上的时间就会越多,以后,你需要他的时候,甚至是孩子需要他的时候,他很可能都因为工作上的事而根本走不开。以纯,我不是危言耸听,故意说叶向东的坏话,你可以用这些问题去问他,他应该不至于骗你,你问了之后看看我说的是不是都是事实!”
何以纯不语,她可没想那么长远。不过,叶向东的前妻就是因为他忙于工作疏于照顾才但算了!她和叶向东本来就不可能,嘶用想那么多。
“以纯,你想让我怎么做,直接告诉我好不好?我相信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能做到。”秦晚来倒是挺自信的。
何以纯却道:“好!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过,这个要求你肯定做不到。”
“你说!”秦晚来急切地道。
“我的要求就是,你以后都别来烦我了行么?”
“你这个”秦晚来真有点想骂何以纯了,可骂她有什么用,这种时候还真只能忍着才行:“除了这个,这个我确实做不到,你说别的。”
“别的?好,你能让我自己安安静静的一个人过上一段时间不来打扰我吗?”何以纯想到叶向东的两个月之约,虽然时间短,也好过没有不是吗?
秦晚来却固执地道:“不行!你要是觉得我扰了你,以后顶多我在你面前少说几句就是了。”
“这不是少说几句话的问题,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现在真的不想反正,你越是缠着我,我就越是心烦!”
话说成这样,秦晚来却仍不退缩,他坚持道:“你现在心烦并不是因为我缠着你,而是因为叶向东Сhā了一脚,让你不知道选谁才好,所以心里烦燥。你要是答应了嫁给我,让他早点知难而退,也就没有什么好烦的了。”
“我跟你真的没法说下去了,我睡了!”早知道秦晚来没那么好说话,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歪理,何以纯干脆挂了他的电话。
又看了看邮箱里的那些信,想了想还是没有打开,她这会子心情不舒畅,还是不看的好。也没了心思看别的东西,何以纯呆坐了片刻终于关上电脑回了何以容的房间。
何以容也没有睡,还开着台灯在看书,白天有小睡过,这会儿自然是没什么睡意的,不果何以纯进来,就将手上的书搁在了旁边。
“怎么了,是哪一个惹你生气了?”何以容看着何以纯问,她早听到何以纯在外面嘀嘀咕咕讲电话,只是声音不大,所以袒清她具体说了些什么。
何以纯在她旁边躺了下来,这张床挺大也挺舒服的,躺下之后,何以纯才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她今天一天应该都比较紧张吧,刚刚进来时脸色可能是不太好,所以何以容会这样问。
“都很烦人,我现在简直不想回西安去了。”何以纯没好气地道。
“不回也行啊,你可以跟我去北京住。在北京找份工作也不难,就让欢欢在北京上幼儿园也好,以后也可以想办法留在北京读书。”何以容马上道。欢欢要是在北京的话,她可就能天天见了。
何以纯怎么可能同意呢,她只是说气话罢了,“我也就说说了,哪可能真的不回去呢,还是在家里舒服一些,习惯一些。”
何以容似也料到了,挑了眉头道:“既然你离不了西安,那就挑一个嫁了呗。虽然一个人过也自在,但咱们女人总归是要嫁人的,晚来和叶向东都挺好,你要真把他们都错过了,以后可不一定还能再碰上这样优质还对你死心塌地的男人了。”
“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决定才好”何以纯本想说,她现在年龄也不大,还没必要急着嫁,再过个两年才打算也不迟。话到嘴边还是忍下了没说,因为马上想到了何以容已经是适嫁的年纪了。
何以容以为她只是不知如何选择才好,帮她分析道:“以前我本来一直是支持你和晚来在一起的,可没想到二叔二婶是因为你们的事才不过呢,这回看到叶向东,感觉他一点儿也不比晚来差,要是你心里头对晚来有怨,就算嫁了他,将来一想起二叔二婶,你心里怕也会有些不舒服,两人感情好也罢了,感情要是不好的话,就越是容易想到不开心的事。所以,我现在觉得叶向东可能是更适合你的老公人选。”
何以纯苦笑了一下没接话。虽然觉得这会儿何以容就改变态度鼓励她和叶向东有点突然。但想到何以容还不知道她和叶向东之间的纠葛,这样建议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见何以纯不吭声,何以容试探着问:“看样子你好象不太想选叶向东,这么说你还是爱着晚来是吧。既然还爱他的话,又何必这样拉不下面子呢。我看小姨都不介意过去的意外了,这次对晚来的态度也挺好的的,你还在顾虑什么呢?”
“我不是计较过去的事,只是两个人要结婚必定得是感情足了,水到渠成才行的吧。我和他根本没到这一步,若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将来也会有问题的。”
小姨杨梅可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和小姨夫当年也是相爱过的,但也有种种矛盾,本以为结婚后会好,但结果呢?孩子一夭折,两人的感情也就在相互埋怨中玩完了,离婚之后更是成了冤家,老死不相往来了。
她和秦晚来的情况虽然跟小姨的过去并不一样,但道理是一样的,嘶能不慎重。
“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何以容不太赞成何以纯的想法,“将来的事哪有那么十拿九稳的,很多时候再稳妥的事也会有些意外不到的变数。但难道因为害怕感情会有变化,害怕不能白头到老就干脆不在一起吗?这也是因噎废食吧!女人的青春真的很有限,你现在是还年轻,好象还不那么着急,但几年时间真是一晃就过了的,我都不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一眨眼功夫就过去了的。”
何以容越说越是感慨,何以纯点头道:“你说的我也明白,只是我真的挺怕,晚来还没有给我可以安心嫁他的感觉。”
“我看你还是自己跟自己在闹别扭。其实有些感情根本就是虚的,根本就经不起什么折腾。晚来和叶向东两个至少都是单身,家庭背景好,自己也年轻有为的。嫁过去怎么着也是稳稳当当的。人家说即使是相爱的人结婚后,那份爱情,或者**也会随着时间慢落淡变质,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亲情,只有将爱情转化成了亲情,夫妻之间的感情才算是真正稳定,牢固。所以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好好的确定一个人嫁了吧。我想,这两个男人,你不管嫁给谁,就算对另一个有些遗憾,但应该不至于会后悔的。我相信以他们男人的骄傲来说,不管谁娶了你也都不会让你后悔的。”
“真有这么简单吗?”听何以容这样说,好象她的难题并不是难题,只怕是何以容太想结婚了吧。何以纯心里还是不能肯定,她仍是觉得不管选谁都有很大风险一样。
对女人来说,安全感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啊!反正她特别需要。
“你要是不相信我,就问你小姨,我相信她也希望你能早点选一个定下来。老这么拖着谁能放心?做长辈的总是要看到小辈们结婚才安心的。我这些年很少回家也就是怕我爸妈追问我的事情。我甚至什么都不能说。以纯,你是幸运的,别说这两个想娶你的男人都这么优秀,就凭他们还是单身就足够幸运了!”
看来许瑞安已婚的身份终究还是让何以容纠结死了,何以纯只能安慰道:“你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如果许瑞安那边仍是迟迟没有交待的话,以容姐你还是放弃吧!”
何以纯早就想劝何以容放弃了,只是前些日子何以容身体不舒服,情绪也很激动,嘶太敢劝她收手放弃什么的。可是,何以容再怎么感情至上都好,她始终是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即使人家两口子感情不好也罢,只茵人还没离婚,她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
这些话当然不能直白了说,何以容现在碰上的事已经非常倒霉也足够让她心痛难受了。她可不好去责备何以容。只是真的好多次想劝她主动结束那种危险的关系,话到嘴边还是忍下了,因为何以容现在肯定是袒进去的。
“有时候我也很想放弃的。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见不得人的身份,我哪儿开心得起来!可是每次想着放弃吧,回西安算了吧,心里就异常的舍不得,好象他已经是长在我心上的一块肉一样,割舍了他,我会很痛很痛,痛得想死。我真的恨我自己,为什么非要爱上瑞安这样的男人!”
若是她在大学时就能爱上秦晚来该多好,那她和以纯,后面好多伤心事就都不会发生了。何以容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爱情真是件磨人的事,何以纯忍不住叹气。她以前不也是迷了心窍一样巴着秦晚来不放吗?那时候何以容也劝过她,告诉她如果爱上秦晚来一定会受很多委屈,可她何尝听得进去?她天真地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总归会被她的深情感动的。
可嘶顾一切的爱并没有打动秦晚来。现在的秦晚来却因为喜欢孩子想要娶她,相处之下,还对她越来越放不开手了一样。这便是风水轮流转么?
姜雅又去了秦家做客,反正,打着她妈妈的旗号,苏月琴还是挺欢迎她的。苏月琴自己没女儿,看到漂亮的女孩儿就喜欢。要是放在过去,她是真希望自个儿子能多娶几个回来,给秦家开枝散叶什么的。
可惜现在这年头不成了。不过做不成儿媳妇做干女儿也是好的。
姜雅的外貌是无可挑剔的,在秦家表现得又是落落大方极有教养的样子,自然是很招人喜欢的。苏月琴反正闲了无事,姜雅愿意给她解闷,她可是求之不得。
“阿姨,您平时都是怎么保养的?皮肤看起来好好哦,你穿这条金丝绒的裙子真的好高贵好优雅。您还说我妈妈漂亮,我妈妈现在瘦得皮包骨了已经,一点儿也还是您这样才是有福气的。”短短几句话,姜雅就把苏月琴捧到了半天云里。
好话谁不爱听,苏月琴道:“你妈妈那是让病给闹的,你妈妈当年真的是非常漂亮的,那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的追求她,没想到她一声不响就嫁给了你爸爸,之后更是辞了职,和大家伙都断了联系。”
“我妈生病之后可能比较难受,脾气变了好多,我爸也,我爸也不好反正,他们谁也不管我,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简直就不像是他们亲生的孩子”姜雅说着有些黯然地垂了眸。
苏月琴连忙安慰道:“傻孩子,怎么能这么想呢,你和你妈妈长得那么像,哪能不是亲生的。有一些病虽然要不了命,却比绝症还麻烦,还有可能让人性情大变,你妈妈肯定是被病痛折磨狠了才这样的,你应该要体谅她。”
“我能体谅我妈妈,可是我也是太可怜了,我妈根本不理我,我爸除了给我钱管我吃穿用之外也是很少关心我。我真的很羡慕秦大哥,有您和秦伯伯这样又疼他又开明的父母。”
“唉,我和他爸简直把他给宠坏了。你看看,这两天,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一声不响的就跑去上海了。我不给他打电话还不知道呢,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还挂我电话,真是气人”
姜雅闻言,状似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到是知道秦大哥为什么去上海。”
“你知道?那快说说!”
“嗯,秦大哥其实是为着何家的两个女人去的。”
“何家的?你说以纯吗?以纯去了上海?两个女人?”苏月琴马上想到了何以纯,但又听得姜雅说是两个女人,不由有些疑惑。
“我同学的男朋友和秦大哥是一个大学的。听他说秦大哥以前一直喜欢何以纯的堂姐何以容。但何以纯非要**去,她堂姐好象因为让着她就自己去了北京,结果”
姜雅其实只是零零碎碎打听到一些东西,并不清楚细节。为了让苏月琴对何以纯产生反感。她自已稍加想象就组合了一个故事,在她的故事里,何以纯可是一个极富心计的女人。
姜雅还没说完,苏月琴就有点疑问,“我们晚来从小脾气就倔,又有主见。一个女孩子应该是左右不了他的。我看他现在对以纯挺上心的,倒是以纯好象不太愿意。”
“您哪里知道啊,他们的事说起来可真是一匹布一样长,我是不应该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姜雅欲言又止。
女人本来就爱听八卦,而且事关自己的儿子,苏月琴挺感兴趣地道:“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告诉阿姨吧,晚来从大学毕业之后很多事都不跟我和他爸说了,猜不出他的心思,弄得我和他爸有什么事也只能干着急。”
“其实是这样的”停顿的时候,姜雅又在心里组织了一下应该说的话,本来苏月琴不问,她也是要说的,“其实秦大哥喜欢的是何以容,而何以纯喜欢秦大哥,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反正设计着和秦大哥有了那种关系。何以容为了让着妹妹也就远走他乡了,秦大哥这么多年都没找人定下来就是因为心里还有那个何以容”
“听起来挺复杂的,我都有点糊涂了。既然晚来喜欢的是何以容,怎么现在要追何以纯呢?”
“那还得从五年前说起,何以容走后,秦大哥勉强和何以纯交往了一段时间,但实在还是不爱她,就提出了分手,结果结果何以纯却怀孕了”
“什么?怀孕?”苏月琴惊了一下,这可不是小事,她一下子想到了秦晚来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孩,那孩子真有点像自个儿子小时候啊。她儿子小时候就挺漂亮,有时候她都忍不住将他打扮成小姑娘玩,只是后来大了,个头越长越高,长成了大男人,才没了小时候的样子。
姜雅本来是不想说何以纯帮秦晚来生了孩子的事的,但如果不讲到孩子,她的故事又讲不下去,再想想,秦晚来的爸妈迟早会知道那个孩子,还不如由她说出来,让故事更有可信度。
“是呀,可何以纯怀了孩子却没告诉秦大哥。等到现在才让秦大哥知道。秦大哥因为这几年都没能照顾到孩子就很愧疚,才要赶紧娶了她,也好让孩子能名正言顺回秦家,不至于背个私生女或是什么养女的名头吧。”
“那丫头心机还真是深沉,她只怕是怀上孩子的时候怕我们晚来不认,便悄悄生下来养个几年,让我们不认都不行。可怜我的乖孙女,那么漂亮那么可爱,竟摊上这样一个妈。”想着好好的孙女一直不知道,还被她那不负责任的妈弄成了私生女,苏月琴忍不住怒了。
“我还听说唉,我还是不说了,我也只是甜人议论而已,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
“你赶紧说,你要不说,我真就被蒙在鼓里了。晚来的二叔一定也是被那丫头给骗了。那丫头只怕早就设计好了,先想办法讨好了晚来的叔叔,就能顺顺当当让晚来上套了,还弄成是晚来去求着她一样。”
“可不是,秦大哥也是心太好了。听说何以纯的父母就是因为她未婚先孕给气得出了意外的。结果呢,她却把这责任推在了秦大哥身上,说是因为秦大哥当年和她分手,不对她负责才间接害死了她父母。她现在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别的什么企图,倒是真的不肯嫁给秦大哥的,但秦大哥因为愧疚,也因为孩子,才不得不求着她结婚。”
“这个死女子,真真是气死我了!她还真懂得拿捏我们晚来的软处,我们晚来从小就心善,又最是大方,是最不肯让别人吃亏的。现在她弄得自己跟秦香莲似的,还有个孩子,我们晚来可不是会愧疚得要死。”
“其实这也罢了,秦大哥以前确实是不喜欢好,是真的不要她的。只是她竟然忍到现在才来报复也太可怕了。叶司令您和伯父应该知道吧?”姜雅见苏月琴比她想像的还要生气,决定一次性把所有材火都给点上。
“叶司令我当然知道,听说前些时候因为心脏问题也在医院住着的。”
“您说那个何以纯有本事不,现在叶司令的大儿子,叶少将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呢。我爸竟然还逼着我和那人相亲。人家都亲口告诉我了,说喜欢何以纯,要娶也是娶她,不会考虑别的人。其实谁稀罕他呀,我一直都喜欢秦大哥的啊!我”姜雅像是说漏了嘴一样,连忙捂住了嘴,脸一下子就红了。
苏月琴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皱了眉头道:“何以纯真的和叶司令的儿子有关系吗?她怎么能这样呢?欢欢可是我们秦家的孙女,她要是想攀高枝做叶家的媳妇,也没问题,把孩子还给我们秦家就行了!”
“只怕嘶会肯吧,要不秦大哥会这么紧张?而且,秦大哥长这么大肯定什么都没输过人,他就算不喜欢何以纯,为了欢欢有妈妈,也会想方设法争取的。这一回,何以纯休年假,去了上海,叶司令的儿子也过去了,秦大哥自然也去了,应该是不想输给那个姓叶的。万一,何以纯要带着欢欢嫁去叶家,那可真是”
“她想都别想!我秦家的孩子,就算是个女孩,也一定要回秦家来认祖归宗。”苏月琴想到自个儿孙女的妈妈这样不清不白,实在恼火极了,忍不住骂了秦晚来一句:“晚来也真是个混小子,平时挺聪明的孩子,这会儿怎么就犯糊涂了呢。”
姜雅连忙帮秦晚来说好话:“这也不怪秦大哥,只怕是何以纯太厉害了些。再说秦大哥主要还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吧,也只能就着她了。”
“不行!这事,我得和他爸好好商量商量才行。孩子我们不能不要,但那样的媳妇也就罢了,没妈的孩子是可怜点,但咱们家也不会少了人疼她。要真跟着那样的妈,以后指不定还教坏了好好的姑娘。”
姜雅其实打听到的事情不多,因为很多细节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但她凭着自己看言情小说的功底,倒是将这个故事讲得像模像样,有一两处还被她给猜准了。几个事这样一凑,真真假假,弄得何以纯还真像是个心计深重、不择手段的女人了。
苏月琴虽然不太看重门第,哪怕秦晚来找个小门小户一点儿背景也没有普通女孩,只要他喜欢就行,但这未来媳妇的人品却是不能马虎的。品行有问题,将来只怕家无宁日。
当然了,她也这样岁数的人了。自然不会全然相信姜雅的一面之词。只是她想着这种事姜雅应该不好乱说,也就信了一大半。再说有些问题求证起来也不难,直接打电话问问自个儿儿子就行,她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他还怎么能瞒她!
第零零九章
何以纯真和叶向东双双出门了,还让秦晚来有点无话可说,也没办法强行跟着他们。
原因是,秦晚来一早就过来了,还买了一堆早点。何以纯本来也煮了粥,再加上秦晚来买来的早点,一家子吃是足够有余了。
吃早餐的时候,秦晚来就和杨梅说,小姨在上海就待一天,他租了辆车,带她还有欢欢和以纯一块儿出去玩一下。杨梅和欢欢自然没有意见,能出去玩一玩当然好,还有专职司机用。反正何以容也没什么大碍。她们出去一天,她自己在家正好安安静静休息。午饭也是有阿姨做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何以纯听着秦晚来和小姨热热闹闹地商讨着去哪哪儿看什么好,哪哪儿吃东西好,哪哪儿买东西好,何以容也跟着出了些主意。欢欢反正是跟着叫好,早餐没吃多少就心急着想出门了。
结果是一行人准备着正要出发时,叶向东来了。何以纯跟杨梅说,昨晚已经和向东约好了,他们单独有点事,就不跟他们一起玩了。等晚上再一起吃晚饭。
杨梅笑了笑没反对,她现在也是拿不定主意,觉得秦晚来和叶向东两个都不错,何以纯想选谁就选谁吧,她偶尔会给点建议,但不会左右何以纯的想法。
秦晚来当场脸就黑了,但答应了要带杨梅和欢欢出去玩,总不能不陪了,去跟着何以纯和叶向东吧。本来他想说,反正是玩,大家可以一起嘛。但何以纯却说他们单独有别的事。
别的什么事呢?秦晚来心里简直跟猫抓一样。但想想还是应该沉住气。何以纯现在本来就有点故意和他唱反调,他越是管得多越让她反感,忍吧!反正也就一天,明天叶向东就会滚回西安,到时候何以纯可就找不出什么借口了。
“我们去哪儿?”出门之后,何以纯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好去,便问叶向东。
叶向东道:“今天天气挺好,没太阳,还有风吹着,我们先去外滩走走。然后找个地方吃午饭,下午可以去电影院看场电影,好看我们可以好好看,不好看的话,就在电影院打打瞌睡也好。或者你想买点什么东西,咱们就去商场逛一逛。”
叶向东没有安排什么赶场似的节目,他觉得只要能跟何以纯在一起就好,两人就算是找个咖啡馆或是书吧之类的坐上一天也会很惬意。
只要不和叶向东单独在酒店待着,那不管去哪儿何以纯都没有意见。不过和叶向东一起悠闲出行,倒还真是第一回,叶向东也难得地穿了一身休闲款的衣服,那种军绿色的休闲衬衣穿在叶向东身上真是怎么看怎么合适。不同于正式的军装,但在洒脱之中仍有明显的飒爽英气。
何以纯穿的是蓝白条的及膝背心裙,搭了一件粉蓝的中袖针织衫,脚下穿的是牛仔蓝的帆布鞋,斜肩背了一个红色的小布包,整个人看起来仍和大学女生一样年轻清纯。
叶向东看见她的时候既想赞又忍不住叹息,何以纯的年轻还真让他有点压力。不过这样年轻的何以纯却已经是个合格的母亲,这证明她的内心可比外表要成熟得多。
“喜欢上海吗?”两人边走边看,沉默但又似一切尽在不言中,有些时候并不需要说太多。外滩也许在晚上看会更漂亮,两人没逛多久就去了以前的租界,那些三十年代的老房子,经过一年一年的翻新,看起来仍是充满了异国风情。
“还行吧,其实我还是更习惯西安的生活。”何以纯觉得自己是个恋家的人。
叶向东点头道:“我也是,去了好些个城市,也觉得还是西安最好。”
“每个城市都有它独特的一面,如果有时间也有闲钱,到处走走看看也挺好的。特别是春秋两季不冷不热的时候,不过好象总是有事,走不出门。”
“你的工作太累了,应该换个轻松点的事。或者你就算不工作也没事的,养老婆孩子本来就是男人应该做的。”
“现在的男人也累吧,愿意养老婆的男人可是越来越少了。”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相信由我来养你和欢欢应该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叶向东连忙表态。
何以纯笑了一下道:“其实现在的女人也不是真的就要让男人养着吧,只是难免有点儿依赖心理。我还是挺喜欢工作的,那么多时间如果天天在家闲着也是很无聊的。”
“以纯,本来今天难得出来,我不想追着你谈结婚的事影响你的心情。不过还是想再说一次,我愿意等你,无限期等你,如果你愿意结婚了请优先考虑我吧。”
何以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如常道:“我觉得你也是工作太忙了,如果你能花点时间去认识人,一定会找到很好很适合的人结婚的。”
“我已经找到了啊,只可惜嘶愿意而已。但愿有一天她能想通吧。毕竟我已经错了一次了,以后我一定会分配好工作和家庭的时间,会让她幸福的。”
何以纯听着叶向东变相的表白,无法给予回应,美目一扫看见了路边有一家卖旗袍的小店,店面不是很大,但门口贴的民国时代的名星画报看起来特别有味道。
“上海的旗袍应该是做得最好的,我想去看看。”
“好,你的身材好,穿旗袍应该很好看。”
何以纯忍不住笑了,她这身材一般般吧,要将旗袍穿得好看还是**一些比较好,她瘦了些,不过也不是经常穿,买两套改良的,偶尔穿着玩一下也将就的。
让何以纯有些意外的是这间旗袍店的老板是个男人,小店的店面不大,走进去里面却是挺深,外面一间是门店,挂了不少现货,但里面却是一个缝制间,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颜色各种材质的布料,看来还是以定做为主的。
旗袍确实是种比较挑身材的衣罚老板个子不高,皮肤白晰,戴了幅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文得像个帐房先生,叶向东和何以纯进店时,他正好拿了个本子在问店员什么事情,看到外形这样出色的顾客,连忙放下东西亲自迎了过来。
“下午好,这位小姐喜欢旗袍么?我们这里有各种码数的现货,也可以自己挑面料量身定做。”老板一边说一边职业性地上下打量起何以纯的身段来。
叶向东微微皱眉,不太喜欢那老板的眼神,沉声道:“我们先看看现有的吧。”
“好的,两位这边请,小姐这样年轻,又这样纯朴。可以先看看这几款棉布的改良旗袍。这种面料以舒适为主,不那么华丽,但正适合平时穿着。这个季节像小姐这样搭配一件针织衫穿着出街就非常合适的。您看看这件,这种青花瓷的花式素净淡雅,小姐偏瘦,又是短发,穿起来活脱脱就是民国时代的女学生模样呢。”
何以纯看了看道:“这种花色确实挺漂亮。不过我还是想看看纯色的。”
“纯色的,这儿有款银白色的新款很不错,衣料是净色的,衣摆处有手绘的荷花,很有民族风韵,这种白色也只是小姐这样的身材穿才最好,若是**的就会略微显胖了。”
老板十分热情,介绍的款式也不差,但何以纯买衣服很少人云亦云,她沿着货架看了看,取了件极普通的纯净藏蓝色旗袍出来问:“可以试一下这件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不试哪里看得出效果来。您可以多挑几件慢慢试,让您先生帮着看看,不是我夸口,我这儿的旗袍您买了一定不会后悔的,绝对适合,而且做工精细,面料也好,穿个几年都不会变形褪色的。”
叶向东见老板认为他是何以纯的先生,心情大好,亲手选了件粉色碎花的递给何以纯道:“你适合穿这样的,一定很漂亮很可爱。”
何以纯微笑着接过去了试衣间。其实叶向东也挺会说好听的话嘛,并不是真正木头人。有男人陪着逛街对何以纯来说还真是第一次,感觉嘛还行!
连着试了几套,叶向东都说好看,何以纯并不是很满意,她的身材,穿这间店的旗袍,小码稍紧了一点,虽然听那老板说是刚刚好,正适合,但何以纯不想太贴身的,虽然这样也能将她的身材显得玲珑有致,但平常穿着会不自在,不过穿中码的又大了一些。
“小姐要是不着急,定做也是一样的。市内的话咱们店是可以送货上门的。”
“那定做几套吧。”叶向东劝道。
何以纯摇头想走,合适就买,不适合不买,也没什么,旗袍是很多女人的一种情结,但真正穿的机会却不会太多。
“先帮我们拿了这件粉色和这件藏蓝色的吧,中码的就好。”何以纯要走,老板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太过挽留,真喜欢他的衣服以后还会上门的。叶向东却是对老板说要买上两件,老板马上笑眯了眼。
“中码大了啦。”何以纯反对。
“不大,你现在太瘦了,以后多吃点,好好养养,争取长点肉出来,穿着就正好了。”叶向东边说边付了款。
何以纯倒也没有极力推脱,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淡淡的幸福感。
离开旗袍店之后,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家主色调为墨绿色,看起来十分宁静舒适的意大利餐厅。
“吃点东西就去看电影吧,让你一个大男人陪着我逛街肯定觉得很无聊。”
叶向东忍不住牵了何以纯的手:“一点也不无聊,这应该是我这些年来最幸福的时刻,可惜时间过得太快了,一下子就到中午了。”
餐厅里的客人不多,有旋律优美的音乐声音极低地流淌着,潺潺如流水一般。
“以纯,你让我尝到了幸福的滋味。以后,我会很不习惯的。”在这样幽静舒适的环境中,叶向东随口而出的话也显得煽情了很多。
何以纯倒是镇定,笑笑道:“这种幸福其实很容易得到的,只是你们男人一般都不觉得罢了。”
“可能是吧,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失去古更懂得珍惜的。”
“以纯,如果你真的被我爸的话影响了,担心小芸的事会对我造成什么坏影响,才不和我在一起的话。那我得告诉你,你的想法和顾虑都是错的。”
何以纯看向叶向东,他的表情相当认真。
“我昨晚一直在想,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谁。发现你面临的选择确实是有些为难。秦晚来过去辜负过你,而我和你的开端却是因为小芸的意外,这两年多来我也太笨,以为你总会在我身边,而没细想你的感受。如果你和秦晚来重逢后,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的话,多半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正因为你会犹豫,那么我在你心里就还有一定的位置”
“我们可以不谈这些吗?”叶向东说的,她已经是想过千遍万遍了,但还是作不出决定,再听他分析一遍又有什么用。
叶向东继续道:“让我说吧,我怕你不肯看我的信。其实我要说的很简单,如果只因为你害怕跟我在一起会影响我所谓的前程的话,那我可就冤死了。如果要在你和工作之间作个选择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选你的。”
叶向东的话说得很简单,很平静。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平静呢。他又不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这样的职务和军衔可是来之不易的啊,而且他还这样年轻,以后真不知道会走到多高的位置。难道他愿意为了她放弃这一切,做个普通人?
何以纯有些不敢相信,但叶向东应该不是个轻率的人,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应该是慎重考虑过的吧,这还真让她有点无所适从了。
“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想了很久的,但无论什么样的保证,你可能都免不了会担心。那不如干脆放弃我的职业。这样就能打消你心里的顾虑了。”
“你说什么傻话!”何以纯忍不住叫了出来,随即发现自己声音太大了,在这个安静的餐厅显得有些突兀,连忙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能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呢?你想想你的父亲你还敢这样说吗?”
“我为什么不敢,如果不是他的心脏有问题,也许那天他打电话为难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这么说了。”
“不行!你最好只是想想而已,如果你真为我放弃你的职业,我不但不会因此感动,还会有更重的负疚感。”见叶向东说得这样认真,何以纯真是吓到了。他现在这样的成就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这也不是一个普通的职业一份普通的工作,不是现在不要了,以后想要还能要回来的。
见何以纯一脸焦急,叶向东缓和了语气道:“你心里总是先替别人着想,而把自己的需要放在一边。以纯,我是真心想把你放在第一位的,这不是承诺也不是什么好听的情话,是我的心认认真真地告诉我,它就是这么想的,它只想这么做!我前半生的路基本上都是安排好的,后半辈子走一走自己想走的路不是什么大罪过,无论如何,总比老了再来后悔要强得多。”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你你别这样”何以纯呐呐道,这样的付出,她怎么承受得起!
叶向东伸手握了何以纯的手笑着缓和她的紧张情绪:“你不会以为我离了部队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吧,相信我,不管做什么,养活老婆孩子绝对不成问题的。”
“你别说得这样轻巧,这样让我很大压力的。”何以纯瞪着他道.
“彻底放弃这个职业只能算是最后一步吧,其实还有折中的办法,我可以想办法调到别的地方去,离西安远一些,这样也能避开流言吧。”
何以纯怔怔地看着叶向东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她和叶向东之间最大的障碍便是陈小芸的死,最怕的就是别人拿这件事来攻击叶向东。没想到他为了消除她的顾虑一直在认真地想着办法。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职业。他那样认真,说得却这样轻描淡写,他怎么能?
“不要说了!我不相这样,你要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轻率的决定。”
“好了好了,我这么说不是要给你造成什么心理压力。只是,明天我就要回西安了,我想给你交个底,让你不至于先被秦晚来打动了。不过我说的话也是认真的,如果真要走到那一步,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是不会后悔的。”
何以纯叹了口气,她真没想到叶向东会有这样的想法。别说他的放弃会多可惜,单单只要让他父亲知道他有这种想法,只怕就会心脏病再次发作了!她可不想再做罪人。
只是叶向东能为她做到那一步,她说一点也不震憾不感动也是假的。叶晨曾经和她说垢次,说像她大哥这样的男人,只要用了心动了情,肯定就是一辈子,是不会改变的。当时她觉得以叶晨的立场自然是要帮叶向东说话的,但她分析得也有道理,不管如何,叶向东说的话,她总是很容易就会相信,所以他刚刚这样说真的让她非常吃惊。
吃东西都没有心思,何以纯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起了涟漪,她已经不敢看叶向东炙热的眼神了。叶向东只是看着她,两人都沉默了。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电话一通,小姨杨梅语气惊慌地叫着:“纯儿,你赶紧来医院,欢欢出事了”
第零一零章
一听杨梅说欢欢出了事,何以纯差点没晕过去,还好是坐着的,但整个人还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出出了什么事?在哪个医院?”何以纯异常害怕地问。电话那一边,杨梅慌乱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不知为何,何以纯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五年前。五年前正是杨梅哆嗦着告诉她,她的父母出了车祸
叶向东一听何以纯的问话,也专注地看着她静等下文。
“都是我不好,我没看好欢欢,欢欢在玩滑梯的时候被人推了下来,头受了伤,流流了好多血,现在在中心医院”
“我马上过来!”
“好好,你快点来”
“我得去医院”何以纯电话还没挂断就站了起来,好在叶向东听着出了事就叫了服务员过来结帐了。
“别着急,我们马上过去。”叶向东连忙过去扶住何以纯。
何以纯只觉得浑身发软,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棉花上一样,还好有叶向东有力的手臂搀扶着,不然她都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走到路边,拦到计程车。
坐进车里对司机说了目的地之后,何以纯就扑到叶向东怀里哭了起来。她真的好怕!小姨说得吞吞吐吐,不清不常司来应该再细问一下,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了,严不严重,可她竟然不敢多问。
欢欢从抱回家的那天起就很少生病。虽然个头不比同龄的孩子壮实多少,但真的很好养,从小到大,顶多感冒垢回,没有过让何以纯和杨梅揪心的时候。
何以纯真的太害怕意外事件了,自从父母出事之后,再加上陈小芸那件意外,她已经连车都不敢开了,平时看新闻或是看什么剧集,都不看那种带有伤害和悲剧性的事件及故事。
何以容一个电话让吮急赶来上海,也是一个意外事迹伤心的是她没了孩子,但幸运的是摔得并不重,只是一些皮外伤。摔跤可是有轻有重的,有一些上了一定年纪的人,也许平地上摔一跤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小姨说欢欢伤在头部,还血流不止那么小那么脆弱的孩子,她真的不敢往下想,何以纯紧紧抱着叶向东,希望自己别那么害怕。可陈小芸受伤时,血流不止的画面却一而再地在她脑海里闪现,当时帅着她的上半身,只觉得湿热的血一直流,一直流,流得她整个手臂都是血。
“没事的,没事的!”叶向东轻轻拍着何以纯的背安慰,他没有听到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谁进了医院,但看何以纯浑身颤抖且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已经让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的士司机倒是镇定,看都没看后视镜一眼。或许他开的士已经有些年头了,也搭载过一些有紧急事的乘客,而且他们现在的目的地是医院,不用猜也知道是出事了。
不用客人催促,司机已经将车开得略快,但碰上塞车可就没办法了。
医院那边,杨梅打过电话没多久,急救室的门就打开了,欢欢也就额头上贴了块纱布,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事,一张小脸看起来有些发白,人却是清醒过来了的。
“欢欢,我的心肝宝贝,你吓死姨婆了”杨梅看见欢欢,马上冲过去将她搂在了怀里。
医生正想说点什么,秦晚来马上轻扯了他一下,那医生冲他点了一下头才道:“这位家属,孩子暂时没有危险了,请先让护士送她去病房吧。”
“欢欢没事了吗?好好”杨梅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放开欢欢擦了擦眼泪。
秦晚来的脸色不太好,整个人有点像霜打过的茄子:“小姨,您陪欢欢先去病房,我去补办一些手续。”
“好,你去吧,麻烦你了!”杨梅感激地看了秦晚来一眼,若不是有秦晚来在,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欢欢摔了之后,并未晕倒,而是放声大哭,前额破了点皮,有点出血,但真正血流如注的却是鼻子,鼻子也看不出伤得多厉害,血却是一个劲的流,很快,粉色的衣服前襟都染上了血,一个孩子出这么多的血,看得人都吓死了。
送院途中,也不知道是流血过多,还是怎么,欢欢终于晕过去了,这样一来,杨梅就更怕了。秦晚来到底是男人,还是镇定很多,但也将车开得飞快,还好他的车技好,医院也不算太远,不然只怕还要出事。
看了欢欢一眼,秦晚来沉着脸跟医生去了诊室。
“我女儿的病能治吗?”秦晚来声音低沉,脸上已经写满了忧虑,一双手也不自觉地紧握着。
那医生有一定的年纪,很是沉着。见秦晚来紧张地站着,指着对面的凳子道:“坐下来说吧。”
秦晚来虽然着急,还是坐了下来,一双眼一直盯着医生的表情,一秒也没有离开。
“不要太担心,这个病现在也不算绝症了。你女儿的病情发现得也还不算晚,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进行移植的话,完全康复的机率还是很大的。”
“那请您帮我尽快寻找吧,多少钱都不成问题。”医生的话并未让秦晚来舒心,白血病怎么听都是个可怕的东西。
为什么这样的病要发生在他这么小的宝贝身上,秦晚来的感觉简直糟透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害怕和担忧就这么突然之间侵蚀了他的心。
医生也早看出来秦晚来一行人属于不差钱的,所以态度相当之好,“相匹配的骨髓需要时间去找,咱们国家的白血病患儿其实不少,很多人都在排队等着”
“我们不要排队,如果您这边医院不行的话,我可以送我女儿去最好的医院治疗。”
听秦晚来这样说,医生的脸色就难看了几分,“就算有合适的骨髓也不是马上就能做手术的,你女儿的病才刚刚发现,还需要仔细检查之后进行阶段性的用药和化疗,控制住她的癌细胞不扩散才行。”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秦晚来是明白人,马上向医生道歉。毕竟他不是医生,现在也还没带欢欢去其他医院做详细的检查,还是得先放低姿态听听这里的医生怎么说才好。
家属刚刚得知病情,情绪激动乱说话的也多了去了,秦晚来算是很有修养的了,听他道了歉,这位主任医师也就缓和了语气:“以后要小心一些,尽量别让病人受伤,特别是鼻子,今天这种出血量可是很危险的,还好有亲属在,及时输了血。接下来,病人应该做一个更详细的检查,建议住院治疗。”
“好的。”秦晚来想了想道:“还请您对我女儿的病情暂时保密,我怕她妈妈和老人家突然之间会受不了。”
“可以,不过这样的病长时间可是瞒不住的。”
“我知道的,谢谢您。”
和医生谈好之后,秦晚来去到病房,杨梅已经安心了很多,因为欢欢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怎么样?欢欢说头已经不疼了,鼻子也不疼了,今晚在医院观察一晚,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出院?”在杨梅看来,欢欢只是不小心摔了,但现在看来伤得并不重,只是当时那个血流得太可怕了,止了血应该就没事了吧。
秦晚来点头道:“是,没什么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明天,我和您一起带欢欢回西安吧。”
“你也回去?”杨梅有点意外,她先带欢欢回去,是想给以纯彻底放假,给他们制造机会呢。
“回去有点事。而且以容问题不大,以纯应该也会尽快回去的。”
“哦”杨梅也不多问了,毕竟秦晚来爱待在哪儿都是他自己的事,她老人家可管不着。
“欢欢!欢欢!”何以纯终于找过来了。
“妈妈!”
听到欢欢大声叫她,何以纯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松懈下来腿脚还是有点发软,定了定神,才算是又有了力气,叶向东一直跟在旁边搀扶着她。
“到底怎么回事?小姨您说得简直吓死我了。天哪!怎么这么多血?”走近之后,何以纯马上看到了欢欢衣服上大块已经凝固的血色。
“没事没事!”杨梅赶紧道:“我也是被这些血给吓到了,医生说没事,还好晚来和欢欢是一个血型,他及时给欢欢输了血,先前我也是吓坏了,话也没说清楚,吓着你了吧!”
“可不是,真是唉!算了,没事就好,欢欢,还疼不疼?”何以纯坐到床头握住小丫头的手问。
叶向东见情况没想象中坏也是略松了一口,见秦晚来一直沉默着,看过去,他定定地看着孩子,脸色看来很差。他给孩子输了血么?难道这孩子真是他的吗?不过血型相同的人也很多,以纯和小姨都说孩子是捡来的,到了现在她们也没必要为了隐瞒什么而坚持说谎吧。
“欢欢得在医院住一晚。以纯,我送小姨回去换一下衣服,再给欢欢带衣服过来,欢欢这边你先照顾着,欢欢没什么事了,就是住院观察一晚。”
欢欢和杨梅还有秦晚来身上都是沾了血,确实需要换一下衣罚
何以纯点头道:“小姨,您也累了,一会儿就别过来了,欢欢有我照顾就行了。”
杨梅看了看欢欢,又看屋里这么多人在,只好说:“好吧,那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秦晚来也没和叶向东说什么,跟欢欢说了两句话就和杨梅离开了医院。反正他已经交待过医生了,欢欢这会儿已经没事了,何以纯应该不会多想什么的。
“还好,没什么大碍,欢欢,你刚刚可把你妈妈吓坏了。”杨梅走了,叶向东便去杨梅先前的位置坐了下来。因为何以纯的缘故,叶向东爱屋及乌,也很喜欢欢欢,只是他没有和小孩打交道的经验,不是很懂得示好。
欢欢反正是不认生的,加上也见过叶向东几回了,而且小丫头还挺喜欢叶晨,也知道叶向东是叶晨的哥哥。不过叶向东这么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话才好,只能冲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样一笑,看起来却是更加可爱,叶向东也忍不住笑了,“欢欢很坚强呢,以纯,你要和小公主一样坚强才行啊。”
何以纯一路哭过来,眼眶还是红的,闻言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刚刚确实有些反应过度,“欢欢没事就好,欢欢,怎么就受伤了呢,要小心呀。”
“有小朋友挤我”欢欢委屈地道。
“还好还好,以后人多的时候咱们小心点就是了。”
“游乐场很好玩的。”到底是小孩子,伤口不疼了也就对先前的事没多大感觉了,反而还对游乐场好玩的东西念念不忘。
叶向东道:“等欢欢的伤好了,以后我们再去玩。”
“好,欢欢饿了。”
“你在医院陪欢欢,我出去买些吃的过来,欢欢想吃什么?”叶向东连忙道,哄孩子不太会,跑腿还是没问题的。
“我要吃蛋糕,还要吃鸡翅膀”
“先买点蛋糕和牛奶吧。欢欢,医院这里没有麦当劳呢。”何以纯道。
“不要紧,我先打电话让麦当劳送餐过来,再去外面的面包店买蛋糕和牛奶。”
“嗯,麻烦你啦。”
“说的什么话,好了,我赶紧去吧。”叶向东边走边打电话给麦当劳叫了外卖。再出医院去买蛋糕之类。何以纯便开始给欢欢讲故事打发时间了。
秦晚来带着杨梅回去换衣服,一路非常沉默。他在想着该怎么把欢欢的病情告诉杨梅和何以纯,这么严重的病,隐瞒着肯定不对。而且虽然不在上海治疗,回西安后也是要赶紧住院的,所以不可能瞒着。
但是这样的事,何以纯能受得了吗?现在欢欢只是受了点伤,她就急成那个样子,刚刚到医院时两眼通红,手脚发软,好象路都走不动了,明显就是受了很大的惊吓。要是知道欢欢的病情还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可不告诉何以纯,过些时候她知道了必定会怨死他,那种局面可就更糟糕了。
本来现在已经是非常之麻烦了。先前欢欢出事时他就是因为接电话才没在她旁边,而那个电话已经是**妈打来的第N个电话了。
**妈不知道从哪儿听了些消息,一个劲的追问他欢欢的身世。好象已经笃定了欢欢就是秦家的亲孙女,这个事到底是谁说出去的呢,难道是他那两个死党说漏了嘴吗?
总这,这个事,现在对**承认不好,不承认也不好,只能含糊的应付了一下,就不敢再接她的电话了。但手机关机也不好,**妈不死心地一直打,也只好接了。
苏月琴似乎气坏了,在电话那边大声叫道:“你别想再瞒我和你爸了,马上把欢欢给我带回来。你要是再不听我的电话,我和你爸就来上海,就算把上海翻过来也要找到你们!”
在秦晚来的记忆里,他的母亲苏月琴对他一直是温柔宠溺的。有时候他做了什么错事,挨老爸训的时候,老爸还没骂到三句,素定都要出来护短的,这次这样气极败坏,显然是真的被他的不接电话给气到且急坏了。
“明天就回来了,您急什么呀,还有你到底听谁欢欢是我的女儿啊!”秦晚来有点头疼,他和以纯的关系没有明朗之前,让他父母知道欢欢的身世对他根本没有帮忙,指不定还会添乱。
苏月琴听了姜雅的话,直接和秦晚来说,她已经知道了欢欢就是他们秦家的亲孙女,而秦晚来当时愣了一下没有否认,只是追问到底是谁说的这事,这说明姜雅说的是真的了。
“你别管谁说的,反正欢欢既然是我们秦家的孩子,自然就要认祖归宗,你带何以纯和欢欢一起回来,我要好好问问她,看她到底想怎么样!她要是安安心心嫁给你,本本份份做我们家的媳妇,以前的事我也就不和似较了,如果她要攀叶家的高枝,那也没关系,把孩子还给我们秦家就行!”
听苏月琴说话的语气极不客气,而且对何以纯好象有很大误解,秦晚来正想解释一下,就听到杨梅在滑梯那边惊叫欢欢的名字,远远看去象是出了什么事,秦晚来匆匆应付了一句说明天回去之后再说就挂了电话。
孩子的身世两家没有好好的沟通,突然之间又查出了癌症。要怎么说才好呢?最好的自然是何以纯别再和他闹腾了,原谅他的过去,他们一起陪孩子治疗,反正钱不是问题,欢欢的病治疗的希望是很大的。但何以纯始终不答应和他在一起,有些事办起来就没那么方便.
“小姨,有件事我想先跟您说一下。”想来想去,秦晚来决定还是先和杨梅说一下,如果一定要瞒何以纯几天,先和杨梅说了,到时候也好有个人帮着他说话。
“什么事?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刚刚输血太多了?应该在医院休息一下再走才好的。”杨梅见秦晚来脸色不好,还以为是输血的原因。
秦晚来的身体素质很好,输些血给欢欢影响不大,让他难受的是欢欢的病情,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何以容住的小区已经到了,找了个车位利落地将车停了之后才缓缓道:“欢欢得了白血病。”
“什么?”杨梅本来正去拉车门准备下车,拉了一下没拉动,突然听到这么一句,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连忙转头去问,声音都有些变了。
“本来想回了西安再说,但这么大的事也不能瞒着您,只是我怕以纯一下子接受不了。”
“你你是不是听错了?医生医生不是说欢欢没什么事吗?”别说以纯不能接受,她也无法接受啊,杨梅虽然一向遇事冷静,但只要涉及以纯和欢欢的,她还是无法镇定。
“刚刚是我让医生别说的。”
“这怎么会这样呢,咱们欢欢这么乖这么可爱怎么也会摊上这样的病。”福利院里有很多因为生下来有缺陷而被遗弃的孩子,杨梅是见怪不怪了,但事情出在欢欢身上,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我已经打电话问了朋友,白血病西安方面也可以治。今天的医生说的是得先用药物治疗一段时间,先控制住癌细胞,再做手术。以欢欢目前的情况,暂时是不会有事的。所以,我觉得不能太着急,一时间我们对这个病了解的也不足够,不知道国内到底哪里的医院最好,所以还是先回西安,找些关系,再制定一个最好的治疗方案。您觉得呢?”
“嗯,上海这边咱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这个病估计治疗时间不短,先回西安比较好,那赶紧买票吧,明天我们就回西安。”
“那您觉得是马上告诉以纯好,还是回西安再说比较好呢?她刚刚就已经吓坏了,我真是不敢说。”
杨梅叹了口气,沉吟了一下才道:“那就回西安再说吧,纯儿要是知道欢欢得了那样的病真不知道会多难受。”
“以纯如果不知道欢欢有病,不会这么快回西安吧?以容这边”
“以容这边我看什么事也没有,我的火车票不管了。一会儿你去买机票,把纯儿的也一起买了。以容问题不大,我会说服以纯回去的。”
“好,她知道后可能会怨我瞒着她,但我是真的怕她知道了受不了,我听医生说的时候都一万个不愿意相信”秦晚来第一次尝到了害怕的滋味。其实已经有好多个第一次,都是欢欢这个小精灵带给他的,他到现在都还有点希望自己不过是在做梦。
“我来和纯儿说吧,这个病也不是不能治。”叹了口气,杨梅镇定了很多,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可能生病,虽然这样的病落在欢欢这样的小可爱身上,真的让人难以接受,但不接受又能怎么样?也只能接受并猾治疗吧。
以纯好歹也是在医院工作的,病患也见得多了,好好说,难受归难受,总还是能够接受的吧。心痛难当那是在所难免的了。
“那我上去给欢欢拿套衣服,您也不用去医院了。以纯在呢,我一会儿也要过去的。”
“好吧。”杨梅虽然接受了欢欢生病的事实,整个人还是象一下子老了几岁一样没了精神,说话都没了力气,“机票的事就麻烦你了,等一下我把身份证号码写给你。”
阿姨开的门,进屋后,杨梅就回了客房,秦晚来也跟过去拿了一套欢欢的衣罚等杨梅写好身份证号码他收好之后就准备离开。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欢欢呢?”何以容本来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秦晚来和杨梅两个沉着脸回来就进了客房,觉得有些奇怪。秦晚来和杨梅两个一个穿的黑衬衣,一个穿了黑底红花的上衣,何以容没走近,到是没看到他们身上沾了血,但没看到欢欢见秦晚来从客房出来马上问了一句。
“欢欢和以纯还有叶向东在一块儿,今天晚上应该不回来住吧。”秦晚来简单答了一句就向外走了,没说欢欢的病,也没说她受伤住了院,反正何以容也不方便出门,跟她说了也只是多个人担心而已。
杨梅心里难受,也懒得说话,关门换了件衣服就躺下了。何以容以为秦晚来不高兴是因为以纯和叶向东带了欢欢去玩的缘故,也没有多问。
秦晚来开车经过一家机票火车票的售票点,先去买了机票,到是买了明天的,但只有晚上十点的了,不过没关系,回去后叫人去接机就是了,反正能到家。
车开到医院门口的露天停车场之后,看着楼体上那个鲜红的‘十’字,秦晚来心里突然很难受很难受。想到欢欢这么小就要天天和医院打交道,可能还要接受那种会掉头发会恶心难受的化疗就心疼得不得了。
想想**那边还没有安抚好,回去只怕还有额外的麻烦,秦晚来揉了揉额头给苏月琴打了个电话。
“你还知道打回来啊,先前干嘛又挂我的电话!”苏月琴语气仍是不太好。
若是平时,苏月琴要是不高兴的话,秦晚来总是会有许多话来哄她开心的,但他今天可是没有心情。
“妈,欢欢出事了。”
“欢欢?出出了什么事?”事关孙女,苏月琴也没空生秦晚来的气了。
“欢欢中午受了点伤。”
“啊!怎么搞的?怎么会受伤的呢,这么多人连个孩子也看不好吗?”
“妈,欢欢今天是我带出去玩的。”秦晚来皱眉道。
“那怎么搞的嘛!”苏月琴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唉,你哪里会带孩子呢,孩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伤到是不严重,不过”秦晚来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但仔细想了想还是语气沉重地说到了重点:“我今天给欢欢输了血,医院方面看她出血太严重,做了些别的检查,结果发现发现欢欢得了白血病。”
“你说什么?白血病?这这是真的吗?”苏月琴这会儿可真的急了,虽然她现在对何以纯有了点不太好的看法,但对欢欢还是非常喜爱的。
“应该没有错,以纯还不知道,现在只有我和小姨知道,明天我们会带欢欢回来,再找几家医院去做仔细的检查。”
“这真是真是唉,怎么会这样呢?那我先帮着联系一下医院方面。”苏月琴也有点慌了神,到了她这个年纪,不愁吃不愁穿,最希望的就是儿子能结婚,自己能抱孙子,最害怕的自然就是生病了,结果老的没什么事,这大病倒是落在小孙女身上了,孙女都还没正式认回来呢,这可叫什么事啊!
“妈,我不知道您到底从哪儿打听到欢欢是我的女儿,既然您知道了,我现在也不瞒您了,欢欢确实是我的女儿。只是以纯总觉得我是因为要对欢欢负责才要和她结婚,一直不肯答应我的求婚,所以现在欢欢的身世不是重点,请您先别和以纯说这件事,我们回西安后,您也别对孩子太亲好不好?”
“我的孙女我为什么不能对她好?她已经这么可怜了,从小没有爸爸,没有爷爷奶奶疼,现在又得了这样的病,我这个做奶奶怎么就不能疼她了?”苏月琴心里乱糟糟的,哪儿听得进去秦晚来的话。
“妈,算我求您行吗?现在已经很麻烦了,您就别给我添乱了”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就是添乱了?你现在还真是被那个何以纯给迷得晕了头了。”在苏月琴心里,秦晚来这个儿子从小到大虽然也不是什么乖宝宝,但做事一直还是很有分寸的。嘴巴又甜,从来没和她闹过什么脾气.她因为姜雅的话,先入为主对何以纯有了成见,自然认为秦晚来现在会这样都是何以纯害的。
秦晚来心里本来就烦得不得了,见苏月琴不听他的,就更恼火了:“反正我提前给您打了招呼,您要是真疼儿子,疼孙女,就听我一回。以纯要是知道欢欢病了,您这时候和爸还非跑来认孙女,到时候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那她和那个叶向东是怎么回事?嘶肯嫁你到底是不是想攀叶家的高枝?如果是那样,那嘶肯嫁你,和我们认不认欢欢又有什么关系?孩子总归是你们的没错吧!我可真是被你们这堆乱七八糟的关系给弄糊涂了。”
“不是的!妈,反正这件事您先别管,你真有空就帮着找朋友打听一下,看看欢欢的病到底在哪家医院治更好。”秦晚来不知道**妈到底还有些什么误会,一时之间也解释不清楚,现在也没有心情解释那么多。
“好,那就等你回来再说。”苏月琴勉强压下了一堆疑问,反正明天就回来了,当面问更好。
秦晚来放下电话,闭着眼在车里又坐了一会儿,才开门下车,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希望一会儿能不像现在这样僵硬,这样难看。
第零一一章
秦晚来心情有些沉重地走到病房门口,病房里的一幕让他又多了一层无名之火。
何以纯和叶向东一边一个坐在欢欢的病床两边,有说有笑地看着欢欢吃着东西,外人看着铁定要当成幸福的一家子。只见欢欢啃几口鸡翅膀,叶向东就将手上拿着的牛奶递过去给小家伙喝上一口,服务得那叫一个周到和认真。
他的女儿几时轮到姓叶的来多事献殷勤了!气恼地走过去,斥责的话却哽在了嘴边。何以纯根本还没让欢欢认他这个爸爸,他又哪里有权利不准叶向东亲近他的女儿呢。
见秦晚来进了病房,一声不吭,脸色好象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何以纯没好气地道:“你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呀!欢欢的衣服呢?”
秦晚来连忙走过去将手上装衣服的胶袋递给了何以纯,嘴里则道:“孩子还在医院,怎么就让她吃那些麦当劳的垃圾东西!”
其实平时,只要欢欢要求去吃麦当劳或肯德基,只要孩子高兴,秦晚来也是乐于满足的。这会子,他不过是找不到什么话说而已。
何以纯白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欢欢现在待在医院怪谁呀?她可是跟着你出门的!”
“我”
“只是意外,这事不能怪”
“谁要你帮我说话了!”叶向东还没说完,秦晚来就吼了起来,他可真是憋屈。
何以纯也急了,“你嚷嚷什么?这里是病房!”
见欢欢都被他的大声吓停了嘴,秦晚来懊恼死了,马上放低声音道歉:“对不起!欢欢受了伤,我心里不好受。”
“好了好了,不怪你!”看得出秦晚来已经是够难受的了,他脸上浮现出来的那种心痛甚至有些过了,只是小伤而已,孩子们在一起玩的时候,有点小意外也是常有的事,大人就算在旁边也可能救护不到,确实不能怪秦晚来,只是他板着那样的脸,那样说话,听起来像是故意找岔,伺反问了他一句。
“不怪叔叔,是欢欢自己不小心”欢欢似乎看出了大人之间的争执是因她而起,连忙说是自己不好。
小人儿这么一句差点让秦晚来这样的大男人瞬间落泪,他连忙转身说了句‘我一会儿再过来’就急急冲出了病房。
多懂事的孩子啊!还这么小就知道察颜观色打圆场了。为什么老天爷要将那样的病痛加诸在这个天使一样的孩子身上呢!老天爷是不是故意在惩罚他?
也许是因为他的不负责任,是他没有好好对以纯。没有看着孩子出生,没有从她一生下来就爱她,呵护她只要一想到从见到欢欢以来,小宝贝的种种美好和乖巧的话语,再想到她的病,秦晚来的心就痛到极点。
“孩子只是轻伤,你不用这样自责。明天一早我就回西安了,接下来在上海,以纯和欢欢就靠你照顾了。”叶向东在走廊的转角处找到扶墙而立的秦晚来轻声道。
“你知道什么!”秦晚来猛地转过身来,眼眶明显的湿润让叶向东愣了一下,“你以为欢欢只是受了点小伤吗?我不怕告诉你,现在我就和你说个清清楚楚,欢欢得了白血病!”
“什么?”叶向东一听也是异常吃惊。
“我现在只告诉了小姨,还不知道怎么告诉以纯,你可以想像得到她知道后会多痛苦。欢欢是我的女儿,我很早之前就做过DNA鉴定,你不用质疑!我承认一开始我是因为想对欢欢负责才想娶以纯,可是在接近她和欢欢之后,我没办法不真正的爱她们!”
叶向东默默听着,内心开始翻腾,但表情不变,秦晚来继续道:“我会给欢欢安排最好的治疗。但是这个治疗的时间不会短,治疗期间欢欢会受苦,以纯必定也会饱受折磨。算我求你好不好?别再掺和在我和以纯之间。让她跟我和好吧,只有让以纯原谅了我过去的所作所为,我才可以时时刻刻照顾她和欢欢,才不会让她难受时只能独自哭泣。我知道你也真心爱以纯,你也可以对欢欢很好,如果欢欢是个健康的孩子,我会和你公平竞争!可现在欢欢病了,病得这么重,我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你争斗,这样只会让以纯无所适从,只能加深她的痛苦!”
这种突然而来的变化实在太出乎意料。秦晚来的痛楚非常明显,叶向东也很为欢欢感到难过,但秦晚来的要求实在是秦晚来的话虽然是向着他的,但也算是实话。如果以纯知道孩子得了那样的病,一颗心肯定会全部放到孩子身上。
他的坚持帮不了她什么,也不能减轻她的痛苦。或许秦晚来说得对,他若是真的已经爱上了以纯,再加上两人为了共同的孩子一起患难,如果没有他,以纯应该会接受他吧。一个女人再怎么坚强,出了这样的事,也很需要一个可靠的肩膀吧。
虽然他也能做那个照顾她和欢欢的支柱。但,毕竟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而且欢欢病了,本就固执的秦晚来是更不可能放手的了。他和他的争斗确实只会加深以纯的痛苦。
可是,他怎么能放手!老天爷为什么要用孩子来出这样一道难题?如果他的放弃能换来欢欢的健康,以纯的笑颜,他可以放弃,但能吗?看着一向骄傲的秦晚来用企求的目光看着他,叶向东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天爷开了一个如此残忍的玩笑!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以纯的痛苦减少一些。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从来没有伤害过她叶大哥,命运已经用这样的痛苦来惩罚我了!请你退出吧,我一定会好好对以纯,一定会让她幸福的,请你相信我的承诺!”
从未想到秦晚来会用这样的方式求他。一个针锋相对的,旗鼓相当的对手,可以令他尊重,让他越战越勇。那面对一个苦苦相求的对手他该怎么办?
以纯啊以纯!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假如秦晚来在她心里的位置更重要,她对他的爱其实多过怨。他的退出是不是能让她松一口气?是不是就能从决心改过,会以真心待她的秦晚来那里获得幸福?
如果真爱她,是不是她幸福了就好?那他的幸福呢?他的幸福终究只是云烟吗?
“我可以给你时间,接下来两个月我将不会在以纯面前出现。”叶向东踌躇了很久,终于想到了自己和以纯的两个月之约,本来要是知道欢欢病了,那会是以纯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他应该要求取消这个约定。但突然发生这样的事,秦晚来又这样要求,也许也许老天其实是站在秦晚来那一边的。
他就给出两个月的时间吧,如果秦晚来在这么重要的两个月时间里仍不能赢得以纯的心,那他就再也不必放手了。万一万一因此失去以纯,那只怕也是天意如此了。
叶向东心里有点乱,但还是没有彻底糊涂:“这两个月,只能由你去照顾以纯和欢欢,这是以纯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的退让一定会让她对我失望之极。如果两个月后你还不能让以纯答应嫁给你。那么,我希望你能退出!”
做了这样大的牺牲,完全不给自己争取一下,那也不是叶向东的风格。他冷冷地摆出了条迹
见叶向东肯让步,秦晚来刚刚松了一口气。听他这么一说,心又提了起来。
两个月!两个月内让以纯答应嫁给他。要不然他就得放弃。这个赌注有点大!不过在以纯最需要的时候,叶向东却不能和他面。跟在她身边的只有他。他会尽一切努力对以纯和欢欢好。难道还不能感动以纯吗?
他应该有这样的信心才对,秦晚来心情复杂地想着。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在以纯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甚至不能见她,这样已经足够不近人情了,更别提是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如果你不肯,那就作罢!”叶向东其实也是非常犹豫的,他只是想到,秦晚来对欢欢的感情绝对不假,肯定会尽一切力量给她最好的治疗。而将孩子放在第一位的以纯肯定最在乎的就是尽快让欢欢恢复健康,嘶会有心情来想自己的情情嗳嗳。
如果在这种时候,他和秦晚来争着要让欢欢接受他们各自安排的治疗方案,争着要让以纯从他们二人之中选择其一,那无异只能增加她的麻烦,增加她的烦恼。可欢欢生了病,他却连个人影也不见,以纯会怎么想?他从来不赌博,却不得不在自己的终身幸福上做这样一个类似豪赌的决择。他可能会失去一切,不过,如果以纯能得到幸福也好,现在的秦晚来应该是信得过的!
“好!我答应。”秦晚来赶紧点头,他本来也没想到叶向东能答应,虽然只是两个月的暂时退让,但也好过没有吧。而且是这样关键的两个月。如果在接下来两个月里他都不能让何以纯答应他的求婚,那他就真的要接受以纯确实不爱他的事实了。
“您让以纯和欢欢都回西安?”何以容诧异地问。
第二天中午,何以纯带着欢欢回到何以容那儿吃过午饭。杨梅才跟何以纯还有何以容说,她已经让秦晚来帮以纯和欢欢都买了晚上的机票,所有人一起返回西安。
“你也没什么大碍,又有阿姨照顾。以纯的假期已经延了几天,她也该回去上班了。”杨梅看着何以容淡淡地道。
以纯这些年受了多少苦也没见她来照顾半天呀。以纯父母去世的时候何以容在哪儿?失去孩子的时候她又在哪儿?不过受了点皮外伤就让以纯大老远跑来上海照顾她也罢了,现在也七八天了,怎么还好意思留着以纯陪她!
何以容不好说什么,只拿眼去看以纯。以纯也不知道杨梅怎么突然就要她一起回去,前天过来时只说要带欢欢先回去,并没有说要让她一起回去啊。而且杨梅今天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两个眼圈黑黑的还有些浮肿,昨天下午就回来了,却像是一会儿也没有休息一样。
见何以纯不吱声,何以容拉了欢欢道:“欢欢昨天才受了伤,干嘛要今天就急着走呢?这伤的又是头,应该住下来多观察几天的呀!”
欢欢昨天受了伤,竟然没一个人告诉她,何以容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了。现在又突然说所有人都要离开,她们到底什么意思嘛!
“欢欢的伤不要紧。”秦晚来沉声道。
见从回来就没吭声的秦晚来也帮着说话,何以容恼了:“你们!好吧好吧!你们都走!都走!不用管我了!”
杨梅见以纯满脸过意不去的神色,仍是没什么好语气地道:“我本来没什么权利说你,但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你现在这样都是自己选择的。如果需要亲人朋友陪伴,大可以回西安去,不一定非要大家就着你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上海。”
“是!小姨说得对,我有什么权利让以纯来上海照顾我呢!是死是活都是我自找的。”何以容有些生气地看了何以纯一眼,她觉得杨梅像是话中有话,以为何以纯已经将她的事都告诉杨梅了。
其实杨梅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何以容受的伤一点儿也不严重,非要以纯来陪,肯定有些个人问题,这两天她也听何以容嘀嘀咕咕和什么人打垢次电话,一讲就是老半天。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的,既然是电话能讲这么久,怎么又不见人来看她?必定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关系吧。不过那些个事她管不着也没兴趣管,但是,她觉得以纯能照顾以容这么些天已经足够了。
而且欢欢得了那么严重的病,以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多伤心多难受,以容到时候能帮以纯分担那种痛苦吗?因为还瞒着何以纯,不管是杨梅还是秦晚来都没想过要告诉何以容欢欢的病情。所以何以容也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还真不知道会怎么做呢!
“我我晚几天回去也行的。”何以纯道,她也不知道气氛怎么一下子就弄成这样了。
“不行!”
“不行!”
这一次秦晚来和杨梅竟是同时出声反对,何以容差点气死,“好好好!你们走!赶紧走!马上走!”
何以容说完就返回自己房间,‘呯’地一声,大力关上了房门。
“小姨!”何以纯看向杨梅,有些为难地道:“我再延期几天回去也不要紧的”
“好啦!别说了!赶紧去收拾行李,我们干脆早点去机场,也不用担心会塞车!”杨梅沉着脸道,她也没办法多解释什么,干脆牵了欢欢回了客房。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何以纯有点莫名其妙。杨梅就算不喜欢何以容,也不至于要用那种毫不客气的语气和她说话呀?
“别想了,收拾一下吧。回去就知道了。”秦晚来道.
“可是以容姐”
“我不知道以容到底有什么事非要让你来陪她,现在也没心情知道。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去和她随便说几句吧,就说小姨让你回去有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何以纯挑起眉头问。
秦晚来叹气道:“就是一个借口,你要是怕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就找个借口给她就是了!好了,我先回酒店收拾行李,一会儿我们电话联络。”
面对何以纯,秦晚来不仅难受,也有些心虚。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
秦家老俩口现下也是忧心重重。抱孙子本来是他们最大的愿望,最希望也最高兴的事。刚刚知道欢欢确实是他们的亲亲孙女时,老俩口可是高兴了好一阵子的。他们年纪大了,即使是等到秦晚来结婚,也不知道新媳妇什么时候才会有孩子呢。
虽然对何以纯的人品还有疑问,但欢欢他们是见过的,确实是既可爱又乖巧。突然得着一个现成的还这么漂亮的小孙女,老俩口哪能不欢喜。可惜这转眼之间孩子就得了病,还是可怕的癌症。真是让老俩口的心一下子从半天云直接摔到了水泥地上。
老俩口一整天都在家里轮流着叹气,也联络了不少人,打听了一些治疗白血病的医院和专家。
“我说大鲲,你说上海的医院会不会是误诊呢?上会我看欢欢挺好的呀。”苏月琴真是希望欢欢的病只是医院误诊。
秦大鲲可不敢抱这样的希望:“这么要紧的病,医院怎么敢出错!吓死人他们负得起责任吗?”
“那怎么办啊?唉!好好的孩子怎么摊上这样的病呢?这个病真的能治吗?”苏月琴焦急地问。
“你就别走来走去了,晃得我头都晕了。”秦大鲲也是头疼得很,但还是比老太太冷静得多,“等他们回来了,马上带孩子去找专家看看就知道了。”
“唉!这叫什么事呀!虽然这生病是由不得人。但那个何以纯如果真如小雅说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进了我们秦家,咱们还能有安逸日子过吗?”
“年轻人的事咱们又不清楚,人家好好的女孩子,自己生了孩子养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晚来那个臭小子惹下的。你先别对人家姑娘有成见,孩子摊上了这样的病,当妈的该得多难受。晚来都特别跟你交待了,说明他也懂事了,知道该怎么承担责任了,这是好事情!”
老头到底是当了那么多年官的,人情事故非常通透,难得也还相当清明。苏月琴叹了口气道:“也不是我非要把她往坏处想,我这不是担心嘛。万一那孩子真是个有心计的,又或者说对咱们家晚来有怨恨,那以后在一块儿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呀!”
“你也真是爱操心!咱们还能活几年?晚来也不小了,他自己的事自己会有分寸的。”
“我不操心他还操心谁去?”苏月琴见秦大鲲老是说她,虽然心里还是比较认可老头子的话,但仍是免不了不高兴。
“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多找几个医生问问,看那个病到底怎么治最好,也问问咱们家属应该怎么配合。”
“好吧,待在家里等着我实在是坐立不安,现在还早,我再出去一趟。你跟小唐说好了几点去机场接他们吗?”
“都安排好了,我又没老糊涂,这点事还办不好吗?”老头有点生气了。本来就心烦得很了,对欢欢他可是喜欢得紧,听说孩子得了白血病,昨儿个一晚上都没能睡安稳,苏月琴还一个劲的唠唠叨叨。
苏月琴见秦大鲲确实恼火了,再不好多说什么,拿了个手包就匆匆出门去了。
“你还真是出息了,知道跟老子说谎不打草稿了!”叶举一看到叶向东就拍着桌子大骂起来。
他因为不放心叶晨,特别找了叶向武,侧面打听到叶晨人根本就没去上海,心念一动,便查了一下何以纯,却发现何以纯倒是去了上海,事情不就明摆着了吧,这个本来最让他放心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说谎骗他。
叶向东的心情一直很复杂,答应了以纯,也答应了秦晚来,两个月不会见以纯了。可这两个月之后,说不定就是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了。他的心里真的很不好受。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实在没有办法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未遇到过如果大的难题。人的未来真的能由自己决定吗?还是命运早就安排好了?
他不信鬼神,不信上帝,以前也不相信命运,可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不能不相信,或许有些事真的操控在命运之神的手中。
“对不起!”叶向东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你给我听好了!绝对不能和那个何以纯在一起,现在已经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你了,这种时候你不能给我出这种本来就不该有的状况!你听到没有!”
“知道了,我不会再见以纯了。以纯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您就把这件事忘了吧!”真怕叶举会继续为难以纯,叶向东将话说得特别肯定。
其实人是不能说谎的吧,说了一个谎总归是要用更多的谎去圆的!
第零一二章
这趟机时间太晚,出机场已经12点过了,好在有车子过来接。一路上秦晚来和杨梅都异常沉默,这让何以纯感觉有些奇怪。杨梅感觉累不想说话合着眼睛休息也说得过去,秦晚来平时看见她没话都要找话说的人,在飞机上两人坐在一块儿,他竟然都没找她说话,很奇怪,真有点不正常了!
在飞机上,秦晚来对隔了一条走道自己要求和杨梅一起坐的欢欢仍是照顾有加的。不过也没平时那么多笑话和故事讲了。还好两个小时不长,何以纯昨晚在医院没有休息好,闭上眼睛休息时倒是睡着了一会儿,再一睁眼也就到了。
一出来就有车子等着,杨梅有点晕车坐了前面。秦晚来和欢欢,何以纯坐了后座,时间太晚,欢欢早就困了,秦晚来将帅在了腿上,很快就沉沉睡着了。
侧首看秦晚来抱着欢欢,姿式已是非常娴熟的样子,但仍一丝丝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怕孩子睡得不舒服,还特别交待了司机不用太快。
秦晚来看着孩子时,脸上的表情是何以纯从来没有见过的。宠爱,怜惜还有一种感觉像是难过。从未想过秦晚来会对一个孩子有这么深这么多的感情流露。
秦晚来知道何以纯在看他。本来他也怕何以纯看出他对孩子过份的爱怜,但他根本控制不住,索性也就不去控制了。一路上他也想了很多很多,就算让何以纯相信他是很大的难题。他在叶向东那儿有一点点利用孩子之嫌,但他绝不可能用利用孩子来赢得以纯的心。
凌晨一点多的西安城,基本上陷入了沉睡。偶尔也有几处霓虹闪烁和孤单的行人。因为有风,九月中的西安已经感受到了秋意,特别是晚上,更有丝丝凉意。
到家了!何以纯将飞机上用过的小外套搭在了欢欢身上,秦晚来小心地抱着她下了车。
“我来抱吧。”何以纯道,欢欢还睡得很香。
秦晚来摇头,对司机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何以纯开门,秦晚来抱着孩子跟着杨梅进了屋。院子里有点凉,但有一种熟悉的味道,何以纯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回家的感觉好极了!
“把欢欢抱我房间去吧。”杨梅一边换鞋一边交待。为了培养孩子的独立性,再加上房间足够,欢欢从小都是自己单独一个房间睡的。
秦晚来依言而行,何以纯问:“小姨饿不饿?我去煮点消夜吧。”
“不用了,这么晚了,一路上也累人,洗一下就睡吧。”杨梅连连摆手,行李丢在大门边没管,人就回房去了。
秦晚来已经将欢欢放在床上盖好了薄被,但人还是坐在床边看着孩子没舍得走。
“要不,你就在这边歇了吧,已经这么晚了。”杨梅叹了口气。虽然秦晚来给欢欢输了血,她仍是半点也没有想到欢欢会是秦晚来的亲生孩子。见秦晚来对欢欢这样好,以为只是同情兼确实重视何以纯才会如此,所以对他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我爸妈知道我今天回来,得回去才行。”
“哦,那是得回去。”其实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苏月琴已经打过电话给秦晚来了,“那你赶紧回吧,免得老人担心。”
“我明天早上过来,到时候到时候再告诉以纯吧。”
“嗯”杨梅除了叹气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看向欢欢,小丫头睡得很香,哪儿知道这么多大人在为她揪心揪肺呢。
秦晚来从杨梅房间出来,见何以纯还在客厅,便向她走去。
“今天谢谢你了。”一路上有秦晚来照顾,她算是什么心也没操。机票,车票包括在机场吃晚饭买零食饮料什么的全是秦晚来出的钱,她说要给反到遭了他的白眼,只得作罢。到机场后又有人接机,总归是方便了很多,所以一声谢谢还是要说的。
秦晚来什么也没说,只大步上前一把将何以纯抱在了怀里,这突然而来的拥抱用了相当大的力气,何以纯正感觉自己有点透不过气来,而且有些气恼,他干嘛咬她啊?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秦晚来已经放开她朝着大门匆匆走掉了,仓促的背影似乎在隐藏什么一样。
何以纯莫名其妙地瞪着大门看了一会儿,甩甩头不去想了。
秦晚来不得不回家,虽然这么晚了,但他知道他爸妈肯定还都没睡在等他。即使他们不等他,他也得赶回去面对面和他们好好谈谈才行。
回到家,客厅里果然是亮着大灯,秦大鲲不在,苏月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歪着头打瞌睡。这样年纪了,平时注重养生,一般十点半左右就睡的人,这会子确实是困了。
不过到底还是警醒的,听到关门声,苏月琴马上就醒了。
“唉呀,回来啦!孩子呢?”
“妈”秦晚来拖着声音叫了一声,苏月琴也就明白过来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孩子妈现在还没进咱们秦家门,是不会让孩子回来的。你没事吧?饿不饿?我让你陈阿姨炖了点虫草,你这两天肯定费神得很,我去给你端来。”
“不用了,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喝点儿,你看你这气色差的,整张脸都黑了。”因为让阿姨先休息了,苏月琴自己去厨房端了个炖盅出来。
秦晚来往沙发上一坐就完全不想动了,他倒不是身体累,而是心情太糟,显得有些颓丧。
秦大鲲也没睡,只是在书房看书,听到动静很快就出来了。
“怎么样?说说看,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秦大鲲直入主题,但还是把主动权交给了秦晚来。媳妇也好,孙女也好,总归是儿子自个儿的事。
“现在主要是先给欢欢治病吧,别的事等孩子的病治得差不多了再说。”秦晚来简单道。何以纯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心防接受他,他还没有把握,也只能这么说了。
苏月琴急道:“给孩子治病自然是当务之急,不过应该跟咱们和孩子相认没有冲突吧?咱们家认了孩子,也才好名正言顺照顾孩子啊。”
“妈,我不是跟您说了嘛。我过去不相信以纯怀了孩子,非要和她分手,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我知道!你当年不要她,她未婚先孕,把父母气得出了意外,这笔帐她也是算在你头上的吧。这么些年了,她生了孩子却不告诉你,那肯定对你怀了怨恨。现在你主动求婚她却始终不肯,听说是和叶司令的儿子有什么关系。那个叶向东是死了老婆的,虽然没孩子,也是二婚,可能不介意她有个孩子。但孩子是我们秦家的,既然知道了,她想嫁别家没关系,把孩子还我们就是了。”
“妈,您知道什么!我是一定要娶以纯的。如果您非要搅和,弄得以纯不愿意嫁我的话,那您就别想我会结婚了!”
“你!大鲲,你看看,你看看!你看他现在怎么跟我说话的,那天在电话里已经把我气得半死了,现在还是这样!”
秦晚来虽然不一定事事听父母的,但脑子灵活又会说话,知道父母宠他,他也是时时哄着二老的,只要两老高兴就好,很少为着什么事和他们硬顶,只是这两天心情实在太糟才懒得好声好气解释。
“晚来,你妈也是担心。既然知道我们不清楚情况,那你就好好跟我说说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知道了,心里有数自然就不会多加干涉了。”秦晚来一向意气风发,秦大鲲曾担心他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太过一帆风顺,只怕哪天真碰上什么事会因为大意栽个大跟头。现在还好,只是感情方面的问题,受一受挫也算不得什么。经过这一遭之后,以后对事对人就会更认真考虑了。
“总之以前是我对不起以纯,以纯现在怎么对我,我都认了。她以前也是被父母娇宠的独生女,突然之间没了爸妈,还要养大欢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她现在不肯嫁我,只是因为不相信我已经喜欢她,以为我只是为了孩子才对她好。她以前被我伤透了心,现在有这种心防很正常,反正我会努力让她相信我的。”
“嗯,你种下的因就得承受这样的果。算一算欢欢的妈妈生欢欢时还不知道满了二十岁没有。本来就是你造下的孽,你现在受点儿委屈也算不得什么。不过,你有把握吗?欢欢她妈妈会原谅你吗?”
“我有把握,以纯心软,我真心对她,她迟早会明白的。只是欢欢得了这样的病,她一定会很难过,整个心都会放在孩子身上,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考虑我和她的事。所以,还是先给欢欢治病,等欢欢好点了再说。”
“嗯。”秦大鲲沉吟了片刻才接着道:“孩子出了事,孩子妈哪儿有心思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现在孩子病着,别说孩子妈不会同意我们接回来,就算是接回来,你们不结婚的话,我们也不好对亲戚朋友解释。这样吧,你先帮着给孩子治病,方便的时候我和你妈悄悄去看看孩子就好。争取早点把病治好,你和孩子妈的关系,你自己也多加把劲。一起共渡了难关,互相理解了,将来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谢谢爸的理解。”
苏月琴轻哼了一声道:“你爸说什么都对,合着就是我一个是恶人了!”
“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是我这两天心情太糟了,我不是故意的。”不管怎么样,秦大鲲在这个家还是一家之主,老头子已经表示理解,那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秦晚来略松了一口气,见苏月琴不高兴,想着还是哄一哄比较好。
见宝贝儿子拉着她的手说了软话,苏月琴心里也就舒服多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也是心疼咱们的小宝贝,恨不得亲自照顾才好。既然你爸说得有道理,这会子还不方便认下孩子,那我就听你爸的,等你哄好了何以纯再说。”
“嗯,谢谢妈,不会太久的。”
“希望了!唉!你也够累了,赶紧喝了这盅汤,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带孩子去看病。我今天已经帮忙联系了几家医院,最后选了两家。这两家你都带孩子去看一看再做决定。”
“好,我知道了,还是老妈最好。”秦晚来又夸了一句,苏月琴这才真正舒心了。她的宝贝儿子不会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的。
第二天,何以纯睡到八点半才醒,起来梳洗之后开窗吸一口新鲜空气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她的打算是中午就可以回医院消假直接上中班了。
换好衣服正准备下楼做早餐,突然有人在敲她的房门。还以为是欢欢上楼来找她了,连忙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秦晚来。
“不是说了别总往我家跑的吗,又这么早跑来干嘛?”何以纯以为秦晚来又故计重施想要紧迫盯人了。
秦晚来默不作声,径直进了房间。
“哎哎!你进我房间干嘛?”
何以纯伸手要拦秦晚来,手却被他反握住了,他另一只手则将房门关了起来,很认真地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有什么话下楼说就是了,不准你来我房间。”和秦晚来共处一室,还是在自己的房间,何以纯觉得很不自在。
秦晚来不理何以纯的抗拒,拉着她到床边坐下之后才道:“就一会儿,我要和你说一下欢欢的事。”
“欢欢的事?”何以纯皱起了眉头,秦晚来到底在搞什么?难道他还是认为欢欢是他的女儿吗?
“前天在医院在医院医生诊断出欢欢以纯”秦晚来更加用力地握紧了何以纯的手,“以纯,我知道你其实很坚强,你的心比你的外表要坚强一百倍。”
“你到底想说什么?”见秦晚来脸色很不好,吱吱唔唔很是为难的样子,何以纯心里也有些发毛了。
“你答应我一定要坚强好吗?”秦晚来闭上眼睛有些痛苦地停顿了片刻才鼓起勇气道:“医生说欢欢得了血癌,也就是白血病,这种病很多小孩子会有,是可以治的,你别担心”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何以纯怔了一下才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嚷嚷起来。
“不是的,以纯。我前天已经跟小姨说了。我们怕你怕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才决定回西安后才告诉你。”
“你瞎说!我不相信!你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不准拿我的欢欢开这种可恶的玩笑!”何以纯站了起来,一个劲的摇头,只是脸色却越来越白了,她知道秦晚来再怎么可恶,也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可是,嘶能相信,不能相信!
“以纯,别这样。我已经找了专治这种病的专家,我们一会儿就带欢欢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我希望!我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希望是上海的医院误诊了,如果真是那样,我愿意尽我所能去帮助那些生了这种病的孩子。可是,以纯,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欢欢很健康,不可能得那样的病!”何以纯仍是不相信地瞪着秦晚来,而秦晚来心痛已极的表情却在动摇着她的信心,她只能咬着嘴唇,咬到快要出血了,勉强支撑了一会儿,双腿突然再没了力气,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秦晚来连忙扶住她重新坐在了床沿,手臂仍是环在顺后支撑着她。
“以纯,我已经多方面打听过了,欢欢的病发现得比较早,一定很容易就能治好的。你还要陪欢欢看病了,可不能倒下了!”秦晚来焦急地劝道,他真的很怕何以纯接受不了,本来杨梅说是不是由她来告诉以纯,但怎么能呢!两个女人一定会抱头痛哭的,只怕谁也安慰不了谁。
“小姨小姨已经知道了吗?”何以纯没有倒下,秦晚来说欢欢能治,她也相信一定能治好。孩子需要她,她怎么能倒下呢?小姨已经为速了太多的心,现在素须坚强,不能再让小姨不仅要为她担心还要为欢欢担心。昨天小姨就很不对劲,她竟然一点也没想到是出了事,还以为只是旅途劳累了。
“小姨那天就知道了。真是为难小姨了,她那么难受还得极力忍着,就是怕你太难过。以纯,你不能太难过,不然小姨会更难受的。”
“嗯!”何以纯用衣袖擦了擦有些控制不住泪,再起站起身道:“你说的没错,说不定就是上海的医院误诊了,我要带欢欢去其他医院检查,一定是误诊!一定是误诊!”
何以纯说着就要下楼,秦晚来连忙拉住了她,“以纯,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如果如果是真的,你”
秦晚来真怕何以纯现在只是自己骗自己,其实根本没能接受这个事实,那到时候去医院确诊后,她是不是还要再受一次打击?
“没事的!”何以纯突然笑了一下,只是那抹笑看着实在让人心酸,“没事的!小姨和欢欢都需要我呢,我不会有事的。”
第零一三章
何以纯默默坐了一会儿,去卫生间重新洗了个脸之后才下楼去。秦晚来跟在旁边看着也是沉默,这种时候说再多劝慰的话都不顶用了。见何以纯能这么快恢复表面上的平静,秦晚来既心疼也不由得佩罚
以前那个天真得好象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真的变了,变成了一个勇敢、坚强的小女人。正是这种外柔内刚的坚强使何以纯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短短五年间,完成这样的蜕变很不容易的吧。
杨梅回家休息一晚之后比之前的气色看起来也要好一些了。司来坐在沙发上发呆,见何以纯下楼连忙站了起来,先看了秦晚来一眼再看向何以纯,神色间仍是非常担忧。
欢欢也起来了的,这会儿正趴在餐桌那儿看着秦晚来买的早点流口水。见何以纯下楼,马上冲她喊道:“妈妈妈妈!叔叔买了好多好吃的,你快来呀,姨婆不让我吃!”
“好,欢欢等一下,妈妈一会儿就来。”何以纯回了一句走向杨梅。
“纯儿,不会有事的,一定能治好的!”杨梅低声劝道,眼底终归还是抹不去一些忧愁。
“我知道。”何以纯握了杨梅的手回道:“小姨您也别担心,我没事的,万一真的是我会好好的陪着欢欢把病治好的。”
“嗯!你能这样坚强小姨就放心了。”杨梅来回巡视着何以纯的脸,也不希望她太过压抑自己的痛苦,“别害怕!不管怎么样,小姨都会陪着你们的。”
“先吃点早餐吧,一会儿去医院检查可能要花不少时间。”秦晚来看着两个女人相互劝慰,心中酸涩,连忙转开话题。
“我”何以纯本想说她没胃口不想吃,话到嘴边变成了,“我们一起去吃吧,我挺喜欢吃你上次买的红豆粥,今天有没有?”
拉着杨梅一起去餐桌坐下,秦晚来买来的早点一如既往的丰富。
“有粥,我让人都放了糖,这个土豆饼也不错的。欢欢一会儿要抽血还不能吃早餐,我帮她带着就好。”秦晚来利落地将打包好的粥递给何以纯和杨梅,又问欢欢喜欢吃什么给她留在一旁。
欢欢见自己不能吃东西差点哭起来,何以纯哄了一会儿,小丫头才算是有些委屈地同意了。因为孩子不能吃早餐,三个大人也就匆匆忙忙吃了点,带着剩下的东西就出了门。
虽然大家极力想遥持平常心,不想把气氛弄得凄凄惨惨,但孩子的病终归还是像一块大石头一样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上,所以想不沉闷也不可能。
出门后,秦晚来开车,三人商量了一下,在两间听说都还不错的医院里选择了一间略近一些的先去。何以纯本来也想过要不要去自己工作的医院看看,但她工作的医院在治疗白血病方面没有什么知名的专家。秦晚来觉得要看就看最好的,她也没什么异议。反正她只是个小护士,就算在自己工作的医院治疗,也不会有多少特殊待遇。
而且,欢欢的病如果治疗期间需要人一直陪护的话,她也不可能一边工作一边兼顾了。特殊原因,申请一下,医院方面应该能允许她停薪留职半年到一年吧。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不干了,不过,如果治疗费用比较高的话,她该怎么办呢?大不了大不了把房子卖了吧!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之后,何以纯心里安定了一些。
医院方面提前打过招呼,秦晚来一行到了之后,倒是没有怎么等候。不然的话,从挂号,门诊看病,交费,检查,拿药什么的哪一块儿不是排着长队,这家医院可是西安数一数二的,病人实在是超级多,一大早都人头济济了。
按理说,这年头的医院设备越来越先进了,各种医疗技术还有药品都比过去强了不知多少倍,但病人却是有增无减。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有没有人细心想过?
食品添加剂制造出的毒奶粉,毒馒头,和N多没有爆光的有毒食品,还有地沟油。食品安全已经等于最大的谎言不说,空气和水源包括土地都受到了严重的工业污染,还有各种农药,导致新鲜蔬菜也不安全.人用垃圾破坏生态环境,这些和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的自然环境也就不可能有好东西回报给人了。
所以各种慢性的,新型的疾病有增无减,以前就有的各种癌症即便现在有了治愈的手段,发病率却仍是居高不下,所以各个医院里人满为患实在不足为奇。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欢欢做完了相关检查,将近中午,检查结果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秦晚来手上。
苏月琴托人给介绍的这位医生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杨梅暗暗嘀咕着觉得这医生是不是太年轻了。秦晚来解释说这个医生是国外留学回来的,虽然在这家医院才来了不到三年,已经相当有口碑了。
其实中医的话,因为需要丰富的个人经验,医生的年龄大一些更好。西医却不一定。那些做外科手术的医生年龄在四十到五十之间是最好的。这样年龄的医生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精神力和体力又都是最旺盛的时候,包括责任心恐怕也更多一些.到了一定的年龄出于职业厌倦或者把心放去如何晋级收黑钱之类的话,会变成什么样还真是难说了!
“从现在的白血胞和血小板的数据来看,应该说还算乐观,发现得比较早。这种病如果不留意的话,拖延到晚期的才发现得也不少。”医生仔细看了检查结果后不紧不慢地道。
“那应该怎么治疗最好呢?”何以纯问。
“化疗是必须的了,可以先住院治疗一到两个星期,方便观察化疗结果。如果治疗效果比较好的话,回家住也是可以的,按时来医院治疗和检查就行了。”
“好的。”
“只靠化疗和用药就可以吗?要不要做手术?听说骨髓移植效果更好,手术费用不成问题的。”秦晚来问。
医生斜看了他一眼道:“脐带血和骨髓移植都是较好的治疗手段,但照病人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建议还是先做化疗和用药。如果化疗效果好,早期病患也是可以治愈的。就算你们不缺钱,寻找可以配对的骨髓或者你们夫妇再生一个孩子也是需要时间的。”
“谢谢医生,就按您的安排进行治疗吧。”何以纯同意了医生的建议,以她的经验来说,她对这个态度一般般,说话语速有点慢吞吞的医生感觉还可以。只不过医生提到夫妻两个再生个孩子用脐带血救生病的孩子,这个办法她倒是有听说过,只是欢欢又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就算她愿意,这条路也是行不通的。
“妈妈,我生病了吗?”欢欢整个检查过程还是很配合的,抽血的时候也一声没吭,只是有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这会子眨巴着大眼睛一问,那医生看着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眼里都忍不住闪过一丝怜悯。
“欢欢是生病了,不够要紧的。妈妈以前不是和欢欢说过吗,谁都有生病的时候,只要乖乖听医生伯伯和护士阿姨的话,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孩子虽然小,也不能瞒着,毕竟要住院治疗呢,还要打好多针吃好多药,尽量让孩子理解生病这回事会更利于治疗。
“欢欢别怕啊,我和妈妈会陪着你的。”秦晚来轻抚了一下孩子的脸,欢欢本来也是坐在他的腿上。
“医院的病房有些紧张,虽然说你们和医院领导打过招呼,但恐怕也得住双人病房,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这医生说得很直白,语气淡淡的似有些不以为然,但可能对何以纯一行人的印象还可以,所以还算客气。
“可以的,谢谢医生。”何以纯看了秦晚来一眼匆匆回道。应该是他找了人吧,虽然嘶是很喜欢这种找关系搞特殊化的事,因为她在医院也见得多了,一些没钱没权的人得了重病确实很麻烦,给医生下跪的都有,但有什么用呢。不过自己孩子得了重病,伺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种彷徨无助,有关系的话还是用一下方便一些吧。
安排在四楼的一间病房住下之后,欢欢就开始打针了。早上还挺高兴的小丫头开始愁眉苦脸了。
“小姨,您回去吧。欢欢这边有我照顾着就行了,我会向医院那边请长假的。”
“我这边请假也可以的。”
“不用了,小姨不是一直说我的工作又累人工资也不高吗。我抽着空就去申请办个停薪留职,如果医院不同意,那我干脆辞职算了,以后也不是就找不到工作了。”何以纯道,杨梅的工作比她的要强一些,而且已经工作这么多年了,够了几年就可以退休了,自然不能放弃。她的就关系不大了。
“也好,你如果硬要撑着继续工作我也是要劝你的。我看也没必要弄什么停薪留职了。等欢欢病好了,再想办法找份别的工作就是了。”
何以纯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秦晚来道:“工作的事情不是什么问题,以纯如果硬要工作的话,以后开个小店或者去我公司工作就好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今天也谢谢你了,接下来欢欢有我照顾就够了,你也有工作要忙,不用一直陪着我们。”她看得出来,欢欢的病确诊的那一刻,秦晚来和她是一样难过的。何以纯很感激秦晚来对孩子用心这样真切。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无所谓了,只要心是真的比什么都强。
不过,她也不好什么事都由着秦晚来帮忙吧,虽然他是自愿的,但于她来说总归是难以偿还的人情。她和他之间唉!实在没心情细想了。
“我先送小姨回去,然后给你们买吃的过来,欢欢现在要输液,你也走不开。”
是啊!欢欢还小,打针的时候肯定是一刻也离不了的,还真是需要两个人轮换着做其他事才好。如果没有秦晚来,就只能辛苦小姨了,何以纯不由感激地看了秦晚来一眼。
如果没有秦晚来,很多事杨梅肯定是会主动去做的。但她在一旁看着秦晚来把所有事情都想得这么周到,也很细致地在做本来应该她们自己做的事,渐渐觉得以纯身边还是有个男人更好。
这个男人既然对欢欢都能这么上心,对以纯自然是真心实意的。叶向东虽然也不错,毕竟他前妻的死有以纯的因素在里面,那个事总归是比较麻烦的。而且叶向东的工作那么忙,就算知道欢欢病了,恐怕也不能全天候地跟着帮忙。比较之下,杨梅越来越觉得还是秦晚来更适合以纯,怎么说他也是以纯的初恋呢,只要把以前的事放下了,还是会幸福的。
“那我走了,欢欢,听妈妈的话,姨婆晚上再来看你。”
“姨婆,我今天是不是不能回家了?”欢欢的皮肤本来就白,这会儿半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看起来更是白得有几分透明了一样。声音软软的听得人特别心疼。
杨梅安慰道:“刚才医生伯伯说了,欢欢得在医院住段时间,有妈妈在这里陪着你,姨婆也会天天来看你的,欢欢很听话的对不对?”
“嗯,我听话,那姨婆把我的芭比公主带来好吗?她晚上看不见我会着急的。”芭比是秦晚来送的礼物,很漂亮的一个洋娃娃,已经代替了以前的小维尼熊,欢欢每天都咬着睡的。
“一会儿叔叔就给你带过来,欢欢还想要什么?”秦晚来道。
“小熊我也要,小熊也会孤单的。”
“好,都带来。”
现在的孩子多是独生子女,其实很容易孤单吧,没有兄弟姐妹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童年还是缺少了很多快乐的,很多孩子也只能寄情于各种玩偶了。
杨梅和秦晚来走后,何以纯一直维持着相对平静的表情才松懈下来,眼神黯然了很多。虽然医生说病情乐观,但怎么说也是癌症。在治疗过程中继续恶化的病例也多的是,她怎么可能心安。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再难受再担心也只能放在心里,不然大家心里会更难受,不管怎么样都往好处去想吧!
“小姑娘真漂亮,得的什么病?”同病房的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照顾他的是**妈,三十来岁的样子,看起来很年轻也挺漂亮,只是衣着有点俗艳。这会儿病房里估计太安静了,总共也就她们两个大人和两个孩子,算主动打起了招呼。
“是白血病。您这孩子是?”何以纯一直也没留意,这会儿说起话来才去打量那对呣子.
“白血病啊,天哪!”那女的惊呼了一下,随即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连忙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个病现在也能治的。我儿子是不小心摔了,骨折了,骨折的位置在髋部所以有点麻烦,昨天才出的事。”
“这样啊,骨折的话,小朋友的恢复能力强,很快就会好的。”看看那孩子五官周正,长得挺壮实,应该没什么大碍的。不过伤筯动骨一百天,要完全康复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终归是个麻烦事,这孩子太皮,又喜欢踢足球,其实踢那玩意儿能有什么用啊!就他踢得再好,能进国家队,也不可能让咱们中国足球走出亚洲冲向世界去,只会遭人臭骂而已。”那女的提到足球是一脸的嫌恶。
男孩辩道:“中国足球现在不行,那咱们就都不学了吗?这么大的国家,那么多的人,要是从小都踢球,我就不信赢不了巴西法国意大利,总有一天咱们会拿世界冠军的!”
小家伙志气倒是不错,说话也挺小大人的。何以纯赞道:“小朋友有这个心很好,运动也是好事情,能锻炼身体,您看看小家伙长得多壮实,小意外是难免的,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办法!我反正也劝不了他,都是他爸给宠的。小姑娘真是越看越漂亮,这个病不要紧吧?我对这样的病也不了解,只记得以前看过一个日本的电影叫血疑什么的好象就是这个病吧?”
当年一部血疑确实是让很多人记住了白血病,山口百惠的女主角形象三十岁以上年纪的人可能都印象挺深。何以纯虽然觉得这个女人不像是很有修养的人,说话也欠点水准,但人家好歹是在表示关心,便简单答道:“是啊,医生说发现得早,问题不大的。”
“是吗?那就好!咱们能住一个病房也是缘份,我叫陈红,你叫我红姐就行了,我儿子叫姜江,怎么称呼你?”女人虽然漂亮得来有几分俗气,但还是有点眼色的,先前秦晚来和杨梅还在的时候,这一家子男的帅女的靓,连那个上了年纪的阿姨也是气质高雅。一看就是出身很好的人家。所以,她对何以纯相当热情。
“您叫我以纯就好了,我女儿叫欢欢。”何以纯客气地道。
“好好,咱们都只有一个人在这儿照顾着,平时可以互相照应着,打个瞌睡,上个厕所什么的,也有人帮着看着药水是不是?”陈红说得倒是不错,每天输液估计是免不了的,药水打得差不多了就得叫护士过来,多个人帮忙看着是好一些。
“红姐说的是。”何以纯点了点头,扯了一下唇角想带点微笑出来,却很困难。
陈红自然也看得出何以纯脸色不好,但也难怪的,这个白血病本来可是绝症来的,虽然说现在能治了,也不是一治一个好的,指不定当妈的难受忧心那是正常的。
要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姜雅真是一万个没想到,假惺惺地来看看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竟会碰上何以纯。
陈红也没料到姜雅会来探病,看到姜雅略畏缩了一下才堆起笑脸道:“怎么好劳动你来医院呢”
姜雅将手上提的水果放下之后有些傲慢地道:“我爸都和我说好话了,我能不来吗?”
“你爸这两天出差赶不回来,我也是一时急了,就多说了两句”正好家里阿姨请假回乡下了,突然出事,她一个人实在有点照顾不过来,就在电话里冲姜成军哭闹了一阵子的,但她可一万个没想要姜雅这个大小姐来帮忙。
姜雅其实哪里是姜成军叫过来的,不过是她在找姜成军要钱的时候,姜成军不给不说还骂了烁句,她想着自己最近也没得罪他,就打电话给姜成军的秘书打听情况,才知道她这个野生的小弟出了事。
嘶过是来看看热闹,做做样子的。反正她早在十年前就知道陈红呣子两个了,以前姜成军觉得她还小,还带他们见过面吃过饭的。让姜雅想不到的是,她这个小弟竟然跟何以纯的女儿住在一个病房里。
如果只是何以纯的女儿,她可不会关心。关键是那丫头的爸爸是秦晚来,既然是住了院,应该病得不轻吧,怎么不见秦晚来呢?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孩子怎么了?”姜雅看了欢欢一眼问何以纯,语气怎么听也袒出关心来。何以纯不想理她。
见何以纯定定地看着孩子,根本没帖她说话一样,姜雅有些恼火地上前两步还待再问,陈红已经抢先道:“这孩子可怜,得的是白血病。”
“是吗?那可真是的,怎么就摊上这种绝症了呢!”
听姜雅的语气像是有些幸灾乐祸,何以纯气愤地看了她一眼道:“谁说白血病是绝症了,不懂不要乱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你怎么说话啊!我看老天还真是有眼,你不就仗着生了个孩子才让秦大哥对你好吗?要是孩子没了,我看秦大哥还要不要你!”
“你闭嘴!我和他如何关你什么事?你要是再乱说的话,我马上请保安来送你出去!”听姜雅如此随意地说什么孩子没了的话,何以纯气得简直想掉眼泪。
“我是来探病的家属,说说话不行吗?谁敢赶我!你不想听,我偏要说,谁让你女儿要得这种病呢,原本她就不该生的!死了也”
“啪!”孩子就在旁边,姜雅竟然这样说话,何以纯忍不住上前给了她一巴掌冷道:“你爱秦晚来是不是?你想嫁他是不是?你相不相信我偏不让你如意!”
第零一四章
何以纯的外表多数时候看起来是偏柔弱的,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二话不说就动了手。而那个看起来还挺精明的二奶陈红则是看得有些愣住了,虽然很快反应过来,但眼里倒是飞快闪过了一丝看戏的光芒。
姜雅也是完全没料到何以纯会打她,僵了片刻才尖叫起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没嫁人就生了个野种,还”
姜雅边骂边伸手想要打回去,但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小姐,这里可是病房!”穿白大褂的医生抓住姜雅的手稍一用力就将她推得踉跄了两步。
“谁要你多管闲事,医生了不起吗?”姜雅看清阻止她的只是一名医生之后,声音不降反升。
那医生正是欢欢的主治医生,姓周。他斜眼看着姜雅,眼神有些鄙夷,嘴里却是笑了两声才道:“别的地方不好说,在医院里,咱医生还真是了不起的!你已经严重骚扰到了我的病人,请马上离开!”
被何以纯打了还没还回去,又被医生驱逐,姜雅气上加气:“你!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投诉你!”
“请便!在下周立人。”医生丝毫不惧,反而笑得更张狂了几分。
姜雅见这医生一心护着何以纯,自己根本讨不着好处,再加上突然想到秦晚来随时有可能过来,如果他过来发现她在这里跟何以纯闹的话估计更不好看,只得恨恨地瞪了何以纯一眼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离开了病房。
“没事吧?”姜雅走后,医生马上换了一张脸,挺关切地问何以纯。
何以纯匆匆擦了一下眼眶里被姜雅气得差点流出来的眼泪回道:“没事,谢谢您!”
“不用谢!下次再有这种讨厌的人来打扰直接叫护士过来赶人就是了。”
“嗯。”
“明天上午十点给孩子安排了第一次化疗,过来跟你说一声,化疗总是有些不良反应的,不够用怕。和孩子好好说说,我看小家伙挺乖的。”
“是,欢欢很乖,一定会好好配合医生的。”何以纯说着看向一直没吱声的孩子,后者马上点了点头。
医生冲欢欢笑了笑道:“为了奖励咱们这儿最乖的小病人,我来变个魔术怎么样?看好咯,我的手里是不是什么也没有?”
医生伸出两只手在欢欢面前晃了晃,然后握成拳,又晃了两次再摊开来,手里突然出现了两块漂亮的金币巧克力。因为受到姜雅的吵闹弄得没什么表情的欢欢睁大眼睛看完医生的小把戏终于露出了一丝好奇的笑容。
“送给你的,要做最勇敢的小公主哦。”将巧克力递给欢欢之后,周立人又安慰了何以纯两句就离开了。
这个之前本来有点傲慢,而且对于有钱的病人走后门搞特殊似乎有些意见的医生态度突然变得这样好,何以纯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心里还是多了几分安定,毕竟欢欢的病就靠他了,他突然对她对孩子都照顾起来总归是好事。
医生走后,一直旁观着的陈红才绕过她儿子的病床走到何以纯这一边来道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那个姜雅会来,你可能也看出来了,我们姜江和她是一个父亲,不过她可从来没把我们呣子放在眼里,也不知道这回怎么会这么好心过来探望。”
姜雅骂何以纯没嫁人就生了个野种,其实等于是将陈红一起骂了。所以姜雅被何以纯打,被医生训斥,陈红都没吱声。但出于女人天生的八卦,她对何以纯母女可是更感兴趣了。
何以纯对姜雅其实没什么了解,也没料到同病房的人会和姜雅有这样的关系,碰上她反正是倒霉。姜雅怎么说她没关系,可不该口口声声咒孩子,还当着孩子的面,实在是太可恶了!
陈红那么解释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看起来像是挺坦诚,但何以纯并无兴趣和她亲近,刚才姜雅闹腾的时候这个女人可是一声没吭,何以纯淡淡道:“没关系,都过去了。”
如果姜雅还会过来的话,她就考虑看是不是换一下病房吧,只是现在的病房有些紧张,不是不得已,何以纯还是不想麻烦谁,毕竟换病房也不是病人和家属说了算的,得找关系才行。
见何以纯不太想说话,陈红还是讪讪解释道:“姜雅那个丫头说话一直就很难听,我都怕了她了。没想到你们是认识的。”
“不好意思,我其实不认识她。”何以纯不留情面地道,她确实也是不认识姜雅,只不果过两回,每次她都是跟秦晚来有牵扯。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有点气秦晚来了,要不是上次他对姜雅乱说欢欢是他的女儿,今天也许就没这一出了。那个姜雅不就是因为秦晚来才针对她和欢欢吗,挺漂亮的女孩子,说话却那么恶毒。真是算她倒霉好了!
陈红仍是笑道:“不认识也好,就当她是个神经病好了。我和她也没什么来往的,偶尔在商场撞见,她也总是没什么好话,我看她年轻也就不和她一般见识了。”
何以纯不太想答话,陈红以为她心里仍不高兴,本想套套话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没料想何以纯口风很紧,也只得作罢了。
姜雅气冲冲出了病房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医院,而是在一楼取药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坐在那儿转头就能看到大门。她想着小丫头既然生了这么重的病住了院,秦晚来应该没理由不知道,他肯定会来医院的。
姜雅料得不错,半小时后,秦晚来就带着一堆东西过来了。
“秦大哥!”姜雅急急走了过去,装着巧遇一样道:“好久不见了,真巧,你是来看欢欢的吧?”
“你怎么在这里?”秦晚来不自觉地皱了眉。
像是没看见秦晚来变了脸,姜雅极是坦白地道:“我爸我爸在外面不是有个女人么,还生了个儿子的,我是来看我那个弟弟的,听说是踢球时出了点事骨折了。也算是巧,竟然和欢欢在一个病房。”
“哦。”见姜雅不是特特地来纠缠他,秦晚来脸色稍缓和了些。
“你女儿欢欢还真是可怜,那么小,怎么就得了那样的病呢!唉!”姜雅状似很心疼地叹了口气才接着道:“那个何以纯还真是有点不识好人心,我看见她们有点意外,不过关心问了两句孩子的病情,她就不高兴了算了!可能也是因为孩子生病急的,我也不和似较了。”
姜雅说得轻巧,秦晚来却知道何以纯不会像她说的那么容易就对其他人摆脸色,姜雅那张嘴肯定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了,想想怕何以纯误会什么,秦晚来匆匆道:“以纯和欢欢还没吃午饭,我先上去了。”
姜雅见秦晚来连句再见都没说就闪了人,有点气恼地撇了撇嘴,跟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今天弄得不愉快,这会儿上去也讨不着什么好。嘶上去,何以纯未必就会向秦晚来告状,不如好好打算打算,明后天再来也是一样的。
那个小丫头的病她也得打听打膛行,要是真的不能治了才好呢。看秦晚来对何以纯那个殷勤,就算没了孩子,他可能也不会放弃何以纯。但何以纯呢?何以纯本来对秦晚来当年和她分手好象就有不满,如果孩子没了,再加上一点点误会,一定可以让她更气秦晚来,说不定一气之下就嫁给别人了,那个姓叶的不也挺好么,没了孩子,何以纯嫁给姓叶的可就什么顾虑也没有了,而她和秦晚来也就更有希望了。
姜雅想得挺好,一点儿也没考虑自己的推测都残忍地建立不把一个孩子的生命当回事的基础上。
秦晚来进病房见何以纯脸色还好,略松了一口气。匆匆扫视了旁边的陈红和小男孩一眼,不等看到他之后想打招呼的陈红说话就迅速收回视线走去了欢欢床边,背对了那边的俩呣子。
“你先吃饭吧,水壶,水杯,热水瓶还有脸盆毛巾之类的东西我已经让人去买了,一会儿就会送过来的。”秦晚来将手里的饭菜递给了何以纯。另一个袋子里装的布娃娃和小熊则取出来放在了欢欢的枕头边,小丫头躺着听何以纯讲故事,才刚睡着了。
“那些东西从家里带就行了,不用买的。”何以纯道。
“我怕你们饿,急着去买吃的,就没去收拾那些东西,买些新的来用也不要紧,反正医院用过了以后也是丢掉不要的。”本来想问问姜雅有没有吵到何以纯,考虑了一下,秦晚来聪明地没有提及。如果以纯主动跟他说的话,他再做打算更好。
“医生过来说,明天上午十点就要给欢欢做化疗。”何以纯打开了两个饭盒,里面有她喜欢吃的红烧带鱼和虾仁炒蛋,但虽然喜欢吃,也有点饿,仍是没什么胃口。
“这么快啊,也好”秦晚来沉吟了一下,见何以纯没动筷子,他先试了一下饭菜的温度才接着道:“还是热的,赶紧吃吧。欢欢的给她留着,医院应该有微波炉,一会儿她醒了我拿去热一下。”
“你还没吃吗?”见秦晚来也取了一盒饭准备吃,何以纯问。
“没呢,等饭菜打包的时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没来得及吃。一起吃吧,我觉得这家的菜比较接近家常口味。今天先这样吃一下。明天我会请阿姨帮我们做饭的,总吃外面的东西不够卫生也不够营养。”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和小姨可以换着做的。”
“你哪里有空,欢欢这里离不开人。小姨还要工作,也别太累着她了。请人帮忙做饭送过来很方便的,这些事我来弄就好了,你安心陪着欢欢,别想太多。”
何以纯见秦晚来一边说一边大口吃饭,想是饿了,不由有些感动。也真是多亏他想得这样周全,她确实是不用操什么心了,就连医药费她问起来的时候,护士告诉她已经预缴过了。她该怎么办呢?她能接受秦晚来帮着跑腿做点这做点那,但不能接受他的钱啊。
陈红一直打量着秦晚来,见他穿着讲究,又是少有的干净帅气。马上想到姜雅先前说的什么秦大哥很可能就是他。以姜雅高傲的眼光,看上这样出色的男人也没什么出奇的。
只是秦晚来和何以纯的关系让陈红有点迷糊了。早前一行人来病房时,明明听着生病的小丫头叫秦晚来叔叔的。听姜雅的口气,这男的好象又是为了孩子才跟何以纯在一起的。男的年纪不大,应该没结婚吧?怎么又说何以纯是未婚生女呢?还真是有够复杂,不过越复杂的事越有意思。
陈红正暗暗想着,手机里突然有短信进来,打开一看是姜雅发来了,难得挺客气地向她打听事情呢!陈红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开始回复。
周立人今天不坐门诊,此刻呆在办公室写点东西,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取出电话看了来电显示,马上起身走去了窗边。
“叶大少又有什么吩咐呢?”周立人这样笑问着,语气是好朋友之间的熟谂。
“谢谢你的关照,不过住在医院怎么也不可能舒服的了。孩子的病怎么样?大概需要治疗多长时间?”叶向东情绪有些低沉地询问。
“我可不是什么人都关照的。说实话我有点好奇,你老爸生病你都没找到我们医院来,这次突然为了一个单身的漂亮妈妈找我,我还真是很有点意外。孩子的病需要治疗多长时间这我现在还说不准,得先看看治疗效果。等这两个星期的疗程之后也许能给你答案。”
“好,以纯和欢欢就拜托你了。”
“她们还没来医院你就找我咨询了白血病的事,还说她们有可能会来我们医院。你这么上心,我还以为那个何小姐是你的什么人呢。人倒是挺文静挺漂亮的,不过人家身边可是跟了个有钱的帅哥的哦。”
“做医生的怎么还有这么八卦的,亏周晓还一个劲在我面前说他哥医术多么多么出色,人品如何如何高洁”
“好了好了好了,我的人品再高洁,还不是你一句话,就对某位病人及家属热情对待了。周晓那个叛逆的混帐小子要不是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好兄弟当年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哥哥我反正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的。再说那位何小姐和欢欢小姑娘看着也挺养眼的,照顾照顾算不得什么。”
“还是要谢谢周大哥,我知道您是最不喜欢走关系搞特殊这一套的。”叶向东诚恳地道。他一回西安就找了周立人,深入了解了白血病的相关问题。本来想打电话给秦晚来建议,让他带以纯和欢欢来这间医院找周立人的,没想到不用他说,他们也找过来了。
周立人笑道:“我其实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就算你不说,医院领导也给了咱提示的。另外有人也走过关系了。应该是那位又年轻又英俊的护花使者弄的吧。”
叶向东听了没说什么,只是坦白道:“不瞒大哥,以纯是我很喜欢的人。我和她有约定,所以现在不太方便过来看她和孩子,因此请周大哥帮着照顾一下,还有孩子的治疗和恢复情况,我可能也会经常来问大哥,总之是麻烦大哥了。”
“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帮着点还对得起你这声大哥么?”周立人似乎没想到叶向东会将自己的私事坦诚相告,马上正了语气道:“你的事我听周晓说过,你也是很应该再找个人了。那个何小姐我看着还不错,只是你那个情敌也不差呢,你又不能出面,人家多半天天跟着,形势对你可是不利啊!”
电话那端,叶向东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不管怎么样,最重要的是她能过得好就好。”
周立人微微动容:“那好吧,你放心!我会好好关照她们的,小姑娘的病情也随时向你汇报。十一要到了,听周晓说你们这段时间很忙是吧?”
“是啊。”
“那你忙吧,不用太过担心,小姑娘这个病发现得早,又不愁钱看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好,那我就不打扰大哥了。”
挂了电话,周立人站在原地笑着摇了摇头才又回到办公桌前忙活起来。
第零一五章
“网上怎么说来着?”苏月琴在电脑上搜索了一堆资料正一条条查看,秦大鲲戴了老花镜凑到电脑前看了一下也没看到什么重点,便开口询问。
苏月琴皱着眉一边翻看百度出来的资料,一边道:“好象是说白血病病人化疗的药物不良反应比较大,化疗期间要多吃益气养血、补骨生髓的东西。红枣,牛奶、鸡蛋这些简单,猪骨髓、牛骨髓咱们旁边这个小市场不知道”
“那些筒子骨里的不就是骨髓吗,现在还早,一会儿就去南边那个大菜市场,把新鲜的大骨头多买些回来熬汤。还有什么?”
“这里说,化疗前最好不要吃平时爱吃的东西,化疗带来的副作用会影响病人对这些食物的感觉。”
“意思是会因为恶心以后都讨厌吃那些东西吗?”秦大鲲叹气道:“那就吃点平时不大爱吃的,或者没太多营养的垃圾食品好了。”
“那也不行啊,还是得吃得有营养才行。”
“不是说今天就开始化疗了吗?我赶紧让人去买,下午咱们就可以过去瞧瞧了吧?”秦大鲲很有点想见孙女了。
“咱们着急有什么用,得先打电话找儿子请示一下,也不知道他让不让咱们去。”苏月琴说着放开鼠标取下眼镜放到一旁不看资料了,她可是早上五点多就起来查资料的,反正也是睡不着,想去亲眼看看孩子还不知道成不成,想想就觉得丧气。
“就是不认孙女,去看看也不打紧吧。好歹孩子是上咱们家吃过饭的,我们去瞧瞧孩子,孩子妈不至于不近人情的。姓何的丫头我还没见过呢,也正好过去接触接触,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那好呀,我亲自去买筒子骨,一会儿你就给儿子打电话说说,咱们就作为普通长辈的身份去看看也行。”苏月琴听老头这么一说来了精神,马上去换衣服穿鞋子出门买菜。
欢欢的化疗药物是通过打点滴的方式静脉输入的。今天给欢欢打针的是位新护士,可能手重了些,还没扎好针欢欢就哭叫起来了。闹了一阵子不肯打针,最后何以纯哄着说让她给轻轻的打,欢欢才同意了。
和护士商量了一下,换了只手,何以纯亲自给欢欢扎针.其实看着那白白嫩嫩的小手何以纯真是很有点不忍心下针,虽然嘶知道给多少人打过针了,但她接触的儿童病人还是很少的,而这会子这个娇嫩的小宝贝可是自己的女儿,自然更困难了几分。
秦晚来见何以纯犹豫,将手轻轻放在绥膀上给予安慰。何以纯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利落地下了针,过程很短,孩子总算是忍受住了。
想着孩子还不知道要打多少次这样的针,何以纯心里就特别难受。打完针之后,便匆匆和秦晚来说要出去透口气,由他帮忙看一会儿,其实她是怕自己忍不住会流眼泪。
出了病房,何以纯就直奔四楼的公共厕所,今天才是化疗第一天,她就忍不住想哭,以后要怎么办?何以纯,你要坚强啊!只有你坚强地守护在一旁,坚定地对孩子对小姨对其他人都说不会有事,大家才会更有信心,有了战胜病魔的信念,真正治好这该死的病才有更大的希望。
很多时候,一些可怕的疾病除了药物之外,真的很需要病人用自身的毅力和信念来克服和战胜。但欢欢这么小能懂得多少,她无非是要看她身边人的反应。她是孩子最信任的人,绝不能在孩子面前哭泣,一定要笑着面对,笑着告诉孩子,这个病不算什么,就和感冒发烧差不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在厕所待了将近十分钟,何以纯的心才完全平静下来。其实每个做父母的最害怕的就是孩子生病,特别是孩子还小的时候,不太会表达自己的痛苦,让父母看了就心痛就担心就恨不得生病的是自个儿才好。
正准备出厕所,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女人,两下一看都楞了片刻。
“大伯母,您怎么在这里?”何以纯上下看了某某一眼,见她看起来还好,但谁人没事会来医院呢,希望只是来探病的吧。
某某轻哼了一声反问:“我怎么在这里?你当然是不知道的了,这一晃多少天了,你有去看过你大伯吗?电话也没打一个吧,是不是怨我们没去参加你爸妈的周年忌啊!”
“不是的,只是最近比较忙……大伯还好吧?”她去上海照顾何以容的事,她这大伯母可是半点不知情的,何以容也不让说,何以纯没什么好解释的。
“好什么呀!血压高血脂高血糖高,反正是这也高那也高的,现在天天要吃药,有两个药吃完了,你大伯不肯再吃,也不来复诊,我来这四楼找了帮他看病的陈医生问问情况。”
“这样的啊,这三高也是可大可小的,既然医生说要吃药,大伯得坚持吃才行啊。”
“你大伯那种臭脾气,我说了他能听吗?以容离得远也就算了,你隔得近也不过去瞧瞧他,劝劝他。”
“我我是不知道,我一定会去劝大伯的。”大伯何承天对她也算不错了,她这段时间是真没空过去,哪里是故意不去看望呢。
“你怎么在这里,换工作了吗?”某某打量了一下何以纯,见她没穿工作服,也有点不肯定。
何以纯摇头:“不是的,是我们欢欢在这里住院。”
“住院?那孩子怎么了?”某某是知道欢欢的,也见过好几回,不过对何以纯和杨梅两个单身女人收养个捡来的孩子很有点不以为然,要不是何以容向她打听垢次孩子的事,她是完全不会关心的。
“孩子生了病,有点麻烦。”
何以纯本来不想细说,某某却追问道:“到底得的什么病呀?怎么不在你上班的医院治呢?”
“是白血病,这边医院有这方面的专家。”
“白血病?这还真是个超麻烦的病。我就说你们好好的干嘛非要领养这种来历不明的孩子,养得不好,一堆麻烦,养好了,哪天人家亲生父母找上门,就算你们不肯还,孩子大了多少也会向着亲生的爹娘,你们这真是何苦了”某某念叨着,见何以纯脸色不太好,便住了嘴:“算了算了!已经这样了,说也没用。孩子住哪个房?带我过去看看,等一下,我先上一下厕所。”
第零一六章
何以纯点头等在厕所门口。这个大伯母人并不是很坏,就是嘴巴比较利害,她一直有点怕她。但怎么样都是长辈,不管说什么也只能听着。突然想到这两天忙着欢欢的事,回西安后都没给何以容打电话,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们走那天,何以容是很不高兴的。当时秦晚来和小姨还瞒着她没说欢欢生病的事只催着她一定要走,弄得她也挺过意不去的。
“好了,走吧。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医生说发现得早,应该还好,今天刚开始化疗。”
“一定要化疗吗?听说化疗的副作用很大,孩子受得了吗?”
“也只能听医生的。”何以纯简单回答,她只是护士,学过的只有护理之类,也不知道怎么治病,更别说这么麻烦的癌症。
“这个病听说现在是能治的了,不过要化不少钱吧?”
何以纯没吱声,某某又道:“你们还真是捡了个大麻烦!”
“大伯母,一会儿您别在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何以纯忍不住停步抗议,某某要是去了病房,还一会儿说孩子是捡来的,一会儿说是大麻烦,那真没必要去看了。欢欢现在也能听懂一些话了,不像一两岁的时候,某某爱怎么说都行。
“知道了知道了,已经这样了,好歹也是姓了何,我去孩子面前说什么说!”
进到病房,某某看到欢欢病床旁坐着英挺俊朗的秦晚来很有些诧异,几年前她是见过秦晚来的,而且印象还挺深刻。
“您来啦。”何以容生日的时候,秦晚来和几个跟她关系较好的同学也是去过何家的,自然也认识某某,见了她马上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你你是以容的大学同学对不对?”某某装着思索了一下才问,其实她对秦晚来印象很深,基本上是一清二常当初,她是挺喜欢秦晚来的,还劝过何以容考虑他,何以容却说何以纯喜欢他,所以不考虑。也因为这事,某某对何以纯是越发不喜欢了。因为她想着,自个儿女儿要是找了秦晚来这样优秀又是本市的男朋友,也就不会跑去北京那么远的地儿了。
“是的,阿姨您来这里坐。”秦晚来将椅子让了出来。
“这孩子”某某见药水挂钩上还挂着两三袋药水,再看孩子挺漂亮的小脸没精打采的,表情也沉痛了几分,“欢欢痛不痛?奶奶也不知道你生病了,什么也不带,欢欢想吃什么,奶奶下次给你买。”
欢欢也就在何承宗夫妇忌日和大年大节的时候见过某某,认倒是认识,但不怎么亲近,听她问话没回答,只是摇头。
“化疗会影响孩子的胃口,暂时可能没什么想吃的。”何以纯解释道。
“这么小,还真是怪可怜的。”上一次见面还是正月十五,那时还活踹乱跳的孩子这会儿就躺在了病床上,某某还是心有戚戚然的。孩子其实还好,她这个年纪的人才更怕生什么大病。
“一晃你们毕业也这么多年了,好些年没见你了。以容又去了北京,你们也没见过了吧?”某某看了会儿孩子,仍是转头来和秦晚来说话。
秦晚来也不隐瞒:“今年倒是见过以容了,前些天在上海还见着了。”
“是吗?前几天刚见过?那我们以容还好吧?”某某连忙追问。
秦晚来看了何以纯一眼,见她垂了眸似乎有点异样,便简单答道:“她挺好的。”
“真的吗?那就好。”某某真正烦恼起来:“我总觉得以容最近有点怪怪的,这两天本来打她电话想跟她说说她爸的身体不好,让她有空多回来。她要不是不接,要不就说不上几句就挂电话,问她有什么事她又不肯说。”
听某某这样说,何以纯抬了头,眼里很有些担心起来。何以容和许瑞安的事只怕还是处理得不好,自己说走就走,她心里不高兴,身边没个人安慰劝导,会不会走什么极端呢?
想了想,何以纯冲某某道:“大伯母,您如果得空的话,可以去上海看看以容姐的。”
“啧!你以为我不想去吗?我也说垢回了,她总是拿各种话来推托,连住在哪里都不肯告诉我,我怎么去看?”
“这样啊”何以纯思忖着,越是这样越是得赶紧给何以容打个电话才行了。
正想着,某某又换了话题继续问秦晚来:“你也是来看欢欢的吗?你和我们以纯现在是”
“是啊,来看欢欢,我和以纯是朋友。”秦晚来知道某某问话的真正意思,以纯的父母不在了,她也算是以纯的长辈,秦晚来本想说仔细点,看何以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又觉得场合不对,也只能说是朋友了。
“哦”某某将秦晚来和何以纯来回看了两眼,也没刨根问底,“孩子病了,以纯也没跟我和她大伯说,如果不是在医院帮她大伯拿药还不知道出了这个事。我今天就不多待了,过两天再来看孩子,大概还要住多久?”
“昨天才入院的,医生说先住两个星期。”
“那好吧,我回去和你大伯说一声,明后天再过来。”
“大伯身体不好,还是不要麻烦了,我过两天去看大伯。”
“他那些个病吃着药应该没事,孩子病着,你得照顾,不过去你大伯也不会怪你的。”某某说完又和秦晚来客气了几句才离开病房。
“以容姐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得给她打个电话”何以纯正说着,欢欢有些难受地**起来。
“妈妈,我手痛”
何以纯连忙去检查针口,见针没什么异常,知道可能是药水的问题,有些药物在注射时会让病人有些疼痛或不适,只得安慰道:“欢欢坚持一下吧,等药水打完了,我们去附近的公园玩好不好?”
欢欢现在才开始治疗,反应应该不会太大,人还能精神点,不打针的时候出去走走没问题,比一整天都窝在病房里要好。
“好吧。”小丫头无可奈何地道。
欢欢算是很配合的孩子,这会儿喊难受肯定是真难受.秦晚来看着很是心疼,“这种红色的是什么药?是不是很难忍受?”
“这个药,我也没有经手过,不是太清常”何以纯看了一下药水袋上的名称摇了摇头。
“那我去问问医生吧。”秦晚来准备去问一下主治医生.
说曹操,曹操到。正说着,周立人胳膊下夹着一个文件袋慢悠悠进了病房。
“怎么样?这个药水打着小家伙的手可能会觉得有点胀痛,可能还会有点头晕,想睡。”周立人看了一下正在注射的药水道.
“欢欢刚刚说是有点痛,不会有什么事吧?”何以纯连忙问。
“没事,是正常的药物反应,不过现在这些药孩子都是第一次用,你们多注意着点,不管有什么反应都随时跟我说。”
“好,谢谢您周医生!”
“不用谢!”周立人似随意看了秦晚来一眼,才将胳膊下的文件袋递给何以纯道:“这是和白血病相关的一些资料,你可以看看,平时要注意些什么,饮食方面的,护理方面的都有介绍,你自己本来也是学护理的吧,应该一看就明了。”
“谢谢谢谢,您考虑得太周到了。”何以纯十分感激地接了过来.司来也是想要仔细查一查或者打听一下这些东西的,没想到医生会送材料给她.看来选择到这家医院是正确的,她以前可没见过医生会这样做,这位医生实在太负责任了。
周立人又仔细看了看孩子才道:“孩子还好,她若是觉得困,睡一下没事的。有什么问题就让护士叫我。”
“好的,谢谢您!”
见何以纯这样客气,周立人也没说什么,看过孩子就准备离开,旁边的陈红连忙问:“医生,我儿子今天像是有些不舒服,您帮忙看看”
“你找他的主治医生吧。”周立人丢下这么一句,看都没看那孩子一眼就出了病房。
陈红撇了撇嘴嘀咕道:“现在这医生都什么德行啊,人都来了,帮着看一眼怎么了!”
周立人虽然四十多岁,人到中年,但也是斯文儒雅一表人材,单从外表看,比姜成军那种将军肚身材可是强了N倍了。再加上看何以纯等人对他这样客气,肯定是个不错的医生,陈红本想巴结一下,不想对方却是理都不理,自然十分郁闷。
第零一七章
何以纯看了陈红一眼,没说什么。昨晚上陈红的儿子姜江不时小声**两声,她却在旁边睡得极熟根本什么也袒见,司来帮着问过,问那男孩是不是不舒服,那孩子却说没事。
一直到早班护士过来巡房,孩子才说自己不太舒罚请医生来检查过,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是给那受伤的腿又加了一个支架撑着了。肯定是伤处有什么问题疼得很,孩子倒是挺坚强的,可这当妈的却
“今天我在这里陪着吧,你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再过来怎么样?”秦晚来问。
“不用吧,你有工作,总为我的事耽误时间,我”她是想回去拿点东西,但怎么好意思让秦晚来整天待在医院陪孩子呢。打个电话让小姨过来时帮忙带过来也行的,反正也不是很急的东西。至于洗澡,这间病房里倒是有个小卫生间,虽然不如家里方便,但勉强也能洗一下。
看何以纯仍是这样见外,秦晚来有点无可奈何,“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这样客气呢?以纯,我”
很想再次表明心意,但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在。斜眼瞄了一眼,那个女人正竖着耳朵在听呢,要是陌生人还好,偏巧是姜雅父亲的情人。他早就知道那个姜成军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除了做生意时不择手段之外,家里的事也是一团糟,老婆病了不管,却在外面生出这么大的儿子来了。看来姜雅正如她自己所说,确实是个表面上看着风光其实并不受宠的‘独生女’。
“以纯”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还是得说一说才好,秦晚来刚叫了一声,电话就响了。是秦大鲲打来的,他拿着电话走到病房门口才按了接听。
“还好,正在输液说有点点难受嗯,刚刚医生来过是正常的反应”秦大鲲问着孩子的情况,秦晚来压低声音一一作答。
“您要过来?这”秦晚来有些为难地看了何以纯一眼,何以纯专注地看着欢欢,并未注意他。“我先和以纯说一下吧,如果一定要过来的话,妈那边说话得注意点儿”
“那好,晚点我再给您电话。”挂掉电话之后,秦晚来在病房门口犹豫着站了一会儿才又回到欢欢病床这边来。
“以纯,我爸刚刚打电话来,说想和我妈过来看看欢欢”才说了一句,见何以纯表情诧异,秦晚来连忙解释道:“我妈生日那天,我不是带欢欢上我们家吃过一次饭么,我爸很喜欢欢欢,听说欢欢病了就很想过来瞧瞧。”
秦晚来说完,看何以纯没什么反应,连忙又补上一句道:“你看看方便不,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就让他们别来”
何以纯心情有点儿复杂。以她想来,秦晚来的父母过来看欢欢总让她感觉有点怪怪的,她和秦晚来充其量也就是普通朋友关系,她的孩子生病还不必劳烦他父母过来探望。但又想到两老毕竟是见过欢欢的,听说欢欢得了这样的病想过来看看也是别人的一片好意。生硬拒绝两个老人的心意好象有点不近人情。
“这样太麻烦你爸妈了。”
“不麻烦不麻烦!”见何以纯不是严辞拒绝,秦晚来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们两老现在都退休了,整天闲得发慌。”
“那他们什么时候来?我本来说是下午不打针了要带欢欢出去走走的。”
“我让他们早点来好了。中午吧,我妈肯定会让阿姨做些吃的带过来,我们不用自己去弄了。”
“别让他们带太多东西,过来看孩子,我已经受不起了。”两个六十开外的老人专门来看孩子,大家的关系又没到那一步,何以纯总觉得受不了这种人情。秦晚来的父亲只怕将近七十了吧,以前又是省委大员,她还没见过,真有点紧张。
“没事的,顶多是带些吃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是爷爷要来吗?我想看爷爷的八哥。”欢欢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突然开口要求道。
何以纯连忙道:“医院里不能带动物来的。”
“哦。”小家伙有点失望。秦晚来则道:“真想见小黑吗?我让爷爷偷偷带进来你看。”
“好呀!”
“不好!”何以纯瞪了秦晚来一眼,他这样宠孩子可不对,“欢欢,医院是病人治病的地方,生病的人身体比较弱,容易感染其他病症,宠物是不能带进来的。”
小丫头听了也不强要,只是嘟了小嘴挺委屈的样子,秦晚来则道:“咱们不带进医院就是了,我让爷爷把小黑带过来放在车上,等欢欢吃过午饭了,咱们就出去外面看它好不好?”
“好,那我们带小黑去公园玩,妈妈,行不行?”欢欢说着看向何以纯,见何以纯点了头,便又高兴起来了。
小孩子喜欢动物还真是天性,本来何以纯也挺喜欢猫猫狗狗,可惜杨梅不大喜欢,便一直没有养。
秦大鲲接到秦晚来的电话,说让中午过去,便和苏月琴加快了准备东西的过程。好在有阿姨帮手,两老才没有忙晕头。
“这些水果太多了吧?”秦大鲲看着司机和阿姨帮着将大袋小袋的东西往车上放,水果就有四五种。
“不多,天气凉了不怕的.也不是光给孩子吃,大人也要吃的嘛,再有多的也可以给同病房的人送一点儿,大家好相处些。”苏月琴考虑得倒是周到。
“饭菜够不够?晚来说我们过去,他就不准备中午饭了。”
“足够了,就是这汤才熬了两个小时。”苏月琴对骨头汤有点儿不太满意。
“孩子也吃不了多少。既然孩子妈不反对我们见孩子,以后还有机会再弄的。”
“说得也是。”
“你今天去了说话可得注意着点儿。”
“好啦,你都交待多少遍了。哪个做公公婆婆的像我们这样小心翼翼的,带着一堆东西去看孙女,还生怕儿媳妇不高兴!”苏月琴说完哼了一声。
秦大鲲道:“你就别想着是怕媳妇不高兴,只想着是为了儿子好不就心甘情愿了吗!再说了,人家也还不是咱们的儿媳妇,又是咱儿子对不起人家在先,就算是不让咱见孩子,咱们又能怎么办?还去打官司不成?弄不好,苦的总归是无辜的孩子。”
“好啦好啦,知道了,一说起道理来总是一套一套的,你这当官的臭毛病算是改不了了。”
秦大鲲哈哈一笑道:“以理服人嘛,这说明咱当的就是讲道理的好官。”
苏月琴也摇头笑了起来,两老一路打趣,由司机送着去医院,倒也高高兴兴。进了医院,心情才又沉重起来。能见着孩子是好事,但孩子这病却不是见面就能好的。
“爷爷,奶奶。”欢欢已经打完了针,因为有点事惦记着,人看起来还挺精神。
看着孩子还是白白嫩嫩,活泼可爱的样子,两老略松了一口气,苏月琴径直就去病床上坐下拉了欢欢的手说话。秦大鲲则是先看何以纯。
“您好!”秦大鲲的年纪较大,但当官多年,这会子的表情看起来虽然和蔼,行走之间仍有一种习惯性的领导姿态。何以纯第一次见,有点拘谨。
“好,你辛苦了。”秦大鲲上下打量了一下何以纯。见她容貌清丽,但从头到脚的衣着打扮却十分简单质朴,又兼姿态端庄,说话间态度谨慎,心里便有了七八分满意。
“妈,我们都饿了。”秦晚来见苏月琴一个劲和孩子热乎个没完,马上出声提醒。
苏月琴连忙道:“对对对,你们看我这人,一见着咱们漂亮可爱的小欢欢就把什么都忘了。来!这些是给欢欢的,我来喂她。其他的是你和以纯的,你们也赶紧吃。以纯,虽然我好多年没照顾小家伙了,但手脚还灵活,我喂欢欢你能放心吧?”
后面一句是特特的问何以纯的,苏月琴也是笑着说的,语气极好。何以纯忙道:“您太客气了,来看孩子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怎么好麻烦您照顾孩子呢。”
“不麻烦。”苏月琴将汤取出来试了一下,因为盛起来就出的门,过来得快还有点烫,“本来想让晚来问问孩子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的。我在电脑上查了查,却是说这化疗的时候,不吃自己平时爱吃的东西还好一些,所以我就按着怎么营养怎么来了,也有几种口味稍微搭配了一下,总归能吃一些吧.这个牛骨髓汤听说比较好,可惜只熬了两个小时,我让阿姨用筷子将筒子骨里的骨髓挑了出来,加些汤弄了这一盅,看起来还算香浓。”
“您这也太花心思了。”何以纯更加不好意思了。虽然听秦晚来说垢次,两老很喜欢孩子,但没想到喜欢到这种程度了。
秦大鲲怕何以纯多想,从旁道:“别听你阿姨说得复杂,其实她闲着没事就喜欢折腾吃的。放心吧,有点事情做,她的精神头还好一些。”
“爷爷,你带小黑了吗?”欢欢仍是惦记着这事。
“当然带了,在车上呢。”秦大鲲在病床另一边坐下放柔声音道:“欢欢得把奶奶专门给欢欢弄的东西吃了才可以去跟小黑玩。”
“好吧,可是我不饿。”小家伙其实是没胃口,但也不太会表达,只说成是不饿。
“已经快一点钟了,是吃饭的时候了,这个汤还有点烫,咱们先吃点粥吧,这个粥很好吃的。”苏月琴从一个保温盒里盛了一小碗,其他的递给秦晚来道:“欢欢估计吃不了多少,剩下的你和以纯吃吧,这粥用鸡丝和干贝熬的,是以前跟广东的师傅学的,你不爱吃,但很有营养的,这两天我看你,看你和以纯都很辛苦,也要补一补才行。”
“还是老妈最好。”见苏月琴没有见了欢欢就把何以纯丢一边,说话总还是会带着她一起关心,也不容易了,秦晚来自然也不吝啬好话哄哄老妈。
何以纯静静地站在旁边,有点子受宠若惊。按理说,秦晚来的爸妈完全没必要对她和欢欢好。一来,她和秦晚来还没有确定什么关系;二来,还什么关系都没定,孩子就得了这样的病,一般的父母应该是反对他们来往才对的,秦家二老这态度却是相当热情,不仅对孩子上心,对她好象也没当外人。
这种融洽甚至让何以纯忍不住有丝错觉,就好象,他们其实就是一家人一样。
“以纯,你和晚来赶紧吃吧,一会儿饭菜凉了。”秦大鲲提醒道,司机小唐已经帮着把他们吃的饭菜都拿出来摆到他们自己带来的一个折叠桌上了。
秦晚来拿碗装了饭,先递给了以纯,才装自己的。等以纯回过神来,手上不仅有了饭,菜也被秦晚来夹了许多堆了起来。苏月琴抽着喂孩子的空瞧了一眼,看到自家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儿子也会这样一手一脚照顾别人,还真是有点大开眼界的感觉。
“吃吧,我家阿姨手工做的这个瘦肉丸子很好吃的。听说你不爱吃面食,特别做的米饭和菜呢。”秦晚来压低声音有些讨好地道。
何以纯看了他一眼,默默吃饭没有说话,心里头却是百转千徊。刷不笨,眼前这一切必定都是秦晚来的功劳吧。秦家父母人再好,也没必要来讨好她和孩子,还这样客气和细心,多半是秦晚来交待过了的。
至于秦晚来这么做的目的呢?他是真的铁了心想和她在一起吗?这些天他的表现确实足于令任何人感动了,因为有秦晚来在,何以纯真是什么都不用愁,她只要陪着欢欢就好。
虽然可以忽视秦晚来做的一些事,但凭心而论,若是巳要照顾孩子,又要顾及其他,总归是要麻烦很多的。秦晚来是真心的吗?真心要对她和孩子好吗?不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不是还把欢欢当成他的女儿吧?说实话,秦家二老对欢欢的这种用心程度还真是让何以纯有点怀疑。
只是她心思纯善,不太愿意把别人往怀处想,所以心情很有点矛盾。如果如果欢欢和秦家什么关系也没有,他们一家能这样对孩子,何以纯是感动的。而且不仅秦晚来对她和孩子好,连他父母都能接受生病的欢欢,烁乎已经要相信秦晚来现在对她是来真的了。
“这个给你吃,我不爱吃。”秦晚来将花菜挑出来夹给了何以纯。何以纯喜欢吃蔬菜,他不喜欢,有几样差不多是一点儿也不吃。
“花菜很有营养的,你也吃一点,别老是吃肉。”何以纯马上夹了两朵给秦晚来,并以眼神示意他必须吃下去。
秦晚来只得咬牙吃了下去,表情有点痛苦但还是吃了。苏月琴和秦大鲲见状对视一眼,两下都悄悄笑了。
旁边的陈红一直看着这亲亲热热的一家子,因为之前刻意和秦晚来说话遭过冷遇,见是他的父母,也就没好主动搭讪。只是用手机把看到的情形一一发了短信给姜雅。
“大哥,你这样做只怕是把以纯拱手让给那个秦晚来了。”叶晨叹息道。
“没有料到孩子会得这样的病。我和秦晚来之间的对峙已经让以纯很烦恼了,我本来是想减轻她的心理压力,给点空间和时间让她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好好考虑,才有了两个月之约。”叶向东也是无奈,那天在酒店,何以纯是再软明想要自己单独想一想,不愿意见他的.
“大哥太一板一眼了,大嫂的事,以纯心理那关多半就够了。你让她自己想,她那种性格的人肯定是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的。加上老爸又专门打电话不让她和大哥在一起,唉!我看是你们真是没希望了。”一向乐观的叶晨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听起来已然是要放弃了。
“也许是吧,我只是想,如果她一直够了小芸那一关,就算和我在一起可能也会有很多烦恼的时候。如果秦晚来可以给她幸福,就算舍不得我也是愿意放手的。”
“大哥!你这样也太苦了。”叶晨有点心疼这个刚强到好象什么也打不倒的大哥来,“你和以纯的相识源于大嫂的意外,以纯心里有阴影,大哥也会被人责难。真在一起确实要面临很多的困难。如果以纯坚定地选择了大哥,那么你们一起克服那些困难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以纯很犹豫,如果她最终选择和秦晚来在一起,大哥别太难过,也别死心眼,再找一个吧,这世上好女人还是很多的。”
听叶向东说了目前的状况,叶晨都觉得他们在一起的希望有些渺茫了。如果以纯对她大嫂的死一直心怀歉疚,那嫁给她大哥还真不一定会幸福。所以,她一味的鼓励他们在一起也许是错的。叶晨有些不肯定了,以纯怎么样还有一个秦晚来爱着。她大哥可是孤单一人,到时候最伤心的就是她大哥,想想就心疼。
“我还是要等她,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你若是碰到了合适的人,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去帮你看一看,如果好就嫁吧,别考虑太多。”
“我啊?”叶晨停顿了一下,突然轻笑了一声道:“还真有那么个人可以考虑一下,不够急,过段时间再说吧,大哥现在这么忙。”
“嗯,过了十一就好点了。我也很想休假了。”叶向东看着电脑里那些没有回复过的邮件,想到周立人的调侃,心情已经沉到谷底了。
第零一八章
吃过午饭之后,欢欢就急着出去看秦大鲲养的那只八哥小黑,一行人便出了医院。虽然是两点来钟,但天气阴阴的有点微风,走出去不热也不冷,比闷在病房里舒服多了。
提了鸟笼子,去到附近的小公园。苏月琴还是很有眼色的,见孩子被秦大鲲抱着走在前面,一老一小笑呵呵地说话挺快活,秦晚来跟何以纯只是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也没什么事,就说:“我和老头子带着欢欢就在前面那个八角亭附近逗鸟玩,你们年轻人脚力好,四下走走吧。一会儿再到这里来汇合或者直接回医院都成。”
“好,我们走一圈就回这里来汇合。”何以纯还没吱声,秦晚来便应下了。苏月琴笑了笑,脚下快了两步跟着老爷子向前去了。
何以纯站在原地,跟也不好,不跟也不好。秦晚来指着旁边的一条小径道:“我们从这边走吧,这个公园也不大,绕一圈很快就回来了。”
只不过是散步,两个老人家也不可能把孩子带哪儿去,自己跟在旁边确实没什么事,欢欢那小丫头不认生熟,见着新鲜好玩的东西,根本不担心妈妈不在旁边,有时候她带她出门都得特别小心,生怕被有心人拐了去,真是没办法。
小径是仿青石板的,每板石板之间有一定的距离,一些开始枯萎的草长在其间。小径旁边有几丛常绿的万年青,也有几颗不知名的乔木,此刻正随着微风间或飘落几片半黄半绿的叶子。
“以纯,我爸妈这个年纪了,确实是喜欢孩子才来的,你不会介意吧?”秦晚来试探着问。
欢欢本来是个被人抛弃的孩子,多点人疼自然是她的幸运。秦大鲲夫妇她也见着了,的确对孩子是真心实意的喜爱,她能介意什么呢?她只是不知道这种形势会怎么发展下去,好象......好象有点由不了她的样子了。
秦晚来想方设法讨好她也罢了,现在连他父母也出面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合适。
“我要怎么说才好呢?”何以纯停了步,幽幽道:“你现在对我确实很好,为我和欢欢付出了很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时感动,有时却仍是不安,就象在做梦一样,就像现在发生的事都不是真的。”
曾经她无数次幻想过秦晚来会对她好,但事实证明嘶过是幻想。没想到几年后,她和他却因为孩子而绑在一起了。他变了,变得会理解她,尊重她,甚至心疼她,喜欢她。这种变化在以前当然是她梦寐以求的,如果......如果欢欢真是她那个不曾失去的孩子,是她和他的孩子,她肯定不会再考虑什么了,哪怕他现在的表现是假的,为了孩子她也会愿意和他在一起。
可是欢欢不是他们的孩子,所以她心里总有一些不自在,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秦晚来已经再软示不是因为孩子才要和她在一起,她就这个问题继续逼问他也没什么意思。难道她真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吗?如小姨杨梅所说。
昨晚,杨梅比较迟才到医院,因为她们单位十一也有一些活动,上面有人要下来考察,还有一个外籍领养团要接待,一下子就忙起来了。
但杨梅还是回家帮何以纯拿了些她需要的东西,在晚上十点多赶过来医院了,当时欢欢已经睡了,秦晚来却还守在旁边没走。杨梅离开时,便叫她出去聊了一会儿。
“考虑一下晚来吧,人家说患难见真情,这些天我们都看到了,他是真心实意在为你和孩子付出的。”
何以纯不语,秦晚来所做的一切,她自然看在眼里,也相当之感激,若没有他,欢欢突然得这么重的病,她只怕整颗心都是灰的,一定会觉得老天爷仍然在惩罚她,那种难受起来又怕杨梅知道只能独自痛苦的滋味她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受不了。
“过去他是负过你,但那时候毕竟是年轻。现在他已经成熟了,有担待了,正是适合托付终身的时候。孩子生了病,还不至于塌了天,咱们也能应对.可是有个人分担会轻松很多不是吗?你也能感觉得到吧?我也不是让你为了找份依靠就选择秦晚来,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你一直喜欢的人才这样说,接受他你会幸福的。”
何以纯微微摇头道:“其实我也想过,接受他吧,接受了他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下决定的时候,总有些什么在阻止我。好象有个声音在跟我说,何以纯,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么顺利......”
杨梅叹气道:“人活一辈子,有什么事是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好的呢?就算是再恩爱的夫妻也有吵架的时候。结婚其实只是一段历程的开始啊,不是结了婚就从此幸福完美的了。但我们之所以结婚,是因围了会幸福的念头,是因为需要一个人牵手走下半辈子,分享快乐,分担忧愁。如果觉得有个人可以做到这一点,也就够了。”
只是这样吗?何以纯从昨晚就一直在想。若说一起分享快乐,分担烦恼,秦晚来确实是做得到的。和他在一起,其实是很容易幸福的。因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她觉得快乐,只要他愿意,嘶必再为任何事发愁,有他在,她又可以做回以前那个心思单纯什么事也不用操心的何以纯。
她很想过回以前的日子,不必每天忧思重重,不必被那些烦心的事夜夜纠缠。秦晚来应该可以做得到,只是如果她真的放下一切心防,忘掉过去的不愉快,重新做回了简单快乐的何以纯。那有一天,再遭遇无情的打击她该怎么办?她还会有抵御的勇气吗?
何以纯的心就是这样患得患失,七上八下的。她甚至有点讨厌自己了,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不管怎么样,走下去不就得了,人总免不了是要一死的,早或迟罢了。
“以纯,我知道你为什么犹豫。”见何以纯表情变化,面露难色.秦晚来握住了何以纯的手,有些难过地道:“我知道你还是无法相信我,不相信我是真的要对你好。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你相信我,言语是无力的,所以我只能做给你看。以纯,放弃你的抗拒,慢慢的敞开心扉感受现在的我,我相信你一定能感觉到我的真心。”
何以纯抬头看着秦晚来,那张脸仍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即使闭上眼,她也知道他有着怎样的眉,怎样的眼和怎样的唇。他的五官和几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皮肤略黑了一些,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了一丝细纹,这纹路却让他的笑容更具魅力。
“别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想亲你。”秦晚来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他有些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了何以纯的脸,拇指在她唇畔轻轻摩挲,声音变得低沉:“你说我以前怎么就那么傻呢?从来不好好的看你,若是我仔细看过你的脸,认真看过你的眼,我怎么可能不被打动呢?我真是个超级大笨蛋!”
秦晚来一直没直说爱她,但他的话却比直接说出我爱你三个字还要令人心潮涌动。何以纯垂了眸不敢再注视他的眼,但秦晚来的头却低了下来。
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温热吸呼越来越近,何以纯想躲开,却又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但秦晚来的唇却只轻轻在她唇边停留了两秒便将她整个人紧紧拥在了怀里,就那样抱着,交颈而立。
何以纯喜欢这样的拥抱,哪怕是感情尚未明朗,她还是抗拒不了这样的拥抱。这种被人呵护和爱怜的温暖感觉在这样的初秋实在太合适了,直到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渐近,何以纯才轻轻推开秦晚来,她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有一对年轻的情侣牵手从他们身边走过,勾肩搭背,旁若无人地说笑着,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这种时候的恋情是最珍贵的呢,几年以后纯粹因为爱而爱的感情就会越来越少了吧。
“希望有一天我能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想抱你就抱你,原来喜欢一个人,只要能抱一抱就会觉得很幸福呢。”秦晚来有些感慨地道,好象才明白爱的真谛一样,他的手依然紧紧握着何以纯的手,并未松开。
何以纯感受着秦晚来炙热的手心。本来只穿了肌外套,被风吹着应该是有些凉意的,现在却只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她实在无用,完全抵御不了这种简单却充满温情的方式。
见何以纯没再抗拒,柔顺地跟在他身旁慢悠悠地走,两人就算一句话也不说,秦晚来心里仍是有着一波又一波的幸福感。刚刚那些话几乎是随心而出,根本没有细想过,更不是为了讨好何以纯才那么说。
说完之后,秦晚来自己都暗暗心惊,曾几何时他是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呢?为何现在对何以纯的好感一天深过一天,以前却总不将她放在眼里?
那时候的他真的被什么迷住了心窍吗?还是因为诸多复杂的因素?秦晚来这段时间不时努力回忆过去,发现自己的潜意识很不愿意去回想过去的事。
特别是那有意识的第一晚,他和以纯,他能想起来的只有以纯的哭泣。一直到后来,他和她在一起虽然只有少矢次,却总是带有一种罪恶感。
虽然那晚的抗拒之后,她是顺从的,却总是放不开的,黑暗之中的身体总是微微颤抖和僵硬的。那时候的他以为何以纯只是故意做作却不去想她其实是害怕他的粗暴。
而他呢?为什么他仔细想却总想不起两人亲热时的细节?是他刻意去忘却的结果吧,而且他还让自己相信那些忘却是因为厌恶,现在想来其实是因为有一些愧疚吧,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一种伤害,对何以纯......如果不爱,就不应该占有她,哪怕有酒醉的那一晚,那一晚只能算意外的错误,后来的可就是他的错了,他其实早就对她造成伤害了。
发生那些事之前,他其实是喜欢何以纯的,虽然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但不能否认以纯是他当时所见的最单纯最善良的女孩子.他关心过她,真心觉得有个这样妹妹很不错,可后来,他完全抹去了对何以纯的好感,就是在抗拒那种内心深处的感觉吧。他害怕看到她的眼泪和委屈,选择了完完全全的避开她,而他竟以为那一切全是出于厌恶。
其实他早就害怕了,害怕自己会真的爱上何以纯。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让自己甚至让好朋友们都相信,他爱的是何以容,不可能是何以纯,他自己在脑子里强化着这样的念头,然后完全当真了,他没有被那个明明有些害怕却仍在他装着熟睡后从背后紧紧抱着他的小丫头打动,他的心没有被那个明明被他无情的话言却伤,却仍倔强地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动摇,他仍是强硬自我,没有弱点的秦晚来。
现在想来,原来过去的他是这样可笑的,粗鲁地拒绝何以纯的一切好意,不过是自尊心和大男子主义在作崇。活该他现在要受以纯的冷待,他愚蠢地坚持着的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却害得以纯痛苦了这么多年。
“我不会再放手了,以纯,我不用现在就答应我,只要好好的看着我,用心来感受我就好,我会等你说愿意的。”绕了一圈回来,八角亭已经在望,远远的可以看到两老一小坐在亭中,秦晚来停步看着何以纯异常认真地道。
秦晚来说得很认真,又有了抛却过一段时日的强烈自信心,何以纯一见他这样就忍不住想打击他。
“我现在可是迟钝得很,什么也感觉不到的。”以前,她对他的种种心意他都感觉不到,她现在也可以装着视而不见呢。
秦晚来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高兴起来,何以纯的挑衅比一直客气被动地接受着他的示好更有意思不是吗?本来的何以纯就应该是活泼俏皮的啊。
“迟钝如我都开了窍,只是花的时间比较长,以纯你这么聪明,一定会很快感受到的。”
“是吗?我倒是从来不觉得自己聪明。”
“嗯,那就先等你自己开窍,要是不行,我再用强的。”秦晚来突然笑了起来,想到那个强吻,他的心竟然激动得很。
何以纯张口结舌,本以为秦晚来现在是什么都依着她了,没想到片刻之间又原形毕露了,就知道这种家伙不可能完全转了性子,但她原来喜欢的不就是他的自信和这种意气风发的敢做敢为么。
“你爸妈这样太宠孩子了,只怕要累坏了。”渐渐走得近了,何以纯发现秦大鲲还抱着欢欢坐在他腿上,苏月琴则坐在旁边,举着鸟笼子让欢欢逗那八哥说话,都这样年纪了,还真是一个不嫌腿疼,一个不嫌手累。
“没事,你看他们多高兴。我爸妈现在也难得这么开心了,和欢欢带给他们的快乐相比,哪里还会觉得累。”
“都是你不孝了,既然你爸妈这么喜欢孩子,你早点结婚生几个陪他们不就好了。”
“不要,要生也得你给我生,咱们再生两个怎么样?不用管什么计划生育。”秦晚来松开何以纯的手,搂住她的腰问。
“你这个人!谁要跟你生孩子了!风开始大了,该带欢欢回医院了。”何以纯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说完连忙闪开秦晚来的手急急走向亭子。
秦晚来看看何以纯的背影又抬头看一看天,唇角带了点微笑。风来了,会吹散那些乌云,他相信这天不会阴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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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雅这会儿正在病房里和陈红说话。从昨天到今天,陈红不时发短信给她,她是越看越恼火。今天听说秦晚来的父母来了医院看孩子,就再也坐不住了。
“依我看,人家孩子都有了,父母也认可了,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陈红凭着这两天的观察,直觉姜雅根本没戏。
姜雅瞪了她一眼反讥道:“我爸妈也有了我,你干嘛还**来呢?他们虽然有了个女儿,但还没结婚呢,我可不算破坏别人的家庭!”
“你一说话就这么难听!那不是你妈妈一直病着吗?而且你妈心里有别人根本就不爱你爸爸!”
“你乱说!”
“我有没有乱说,你天天生活在那个家里难道看不出来吗?算了!你过来也不是为了这事来吵架的吧!”
陈红一句话就把姜雅的嘴给堵住了,她妈和她爸的关系确实是有问题,真的是因为她妈妈心里有别人吗?这个她可不清楚,不过也不重要了,现在要紧的是她要想办法搞定秦晚来。
“你和我爸的事我才懒得管呢!不管怎么说,我嫁个好人家对你和姜江绝对是有好处的吧。我嫁得好了,姜家的财产以后自然全是姜江的,要是嫁不好我可就得一直让我爸养着。”姜雅眼神闪烁地道.
陈红看了一眼专心看电视的儿子道:“说什么财产不财产的,女大本来也是当嫁的嘛。秦家人看着确实不错,那个秦晚来也是真的帅,你的眼光挺好。只是我这两天从旁看着,感觉他们一家子对那女的和孩子是真的好,看起来倒像是女的一直没松口,这要是她哪天一下子想通了,人家自然就是一家团聚了,你不是白费力气是什么!”
“我不管!只要他们没结婚我就有希望。你帮我好好盯着,看看他们平时都说些什么,不管什么都告诉我,我一定要找出机会来。”
“暂时还没能看出什么,这家医院的医生倒是势利眼的很,他们那个孩子的主治医生没事就晃过来看孩子,也不知道收了多少钱红包!咱们姜江的医生却是找都找不着人。”陈红说着说着就抱怨起来了,“你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他不找人打点一下的话,那些人根本不把我们当回事!”
“我爸那个项目很要紧,再说姜江也没什么事吧,小孩子骨折而已,很容易好的。”
听姜雅这么说,毫无关切之意,陈红心里就恼得很,但表面上却一点儿也不表现出来,仍是和和气气地道:“要我说,你长得这么漂亮,也不是非要嫁给秦晚来吧。怎么说人家也有个孩子了,你就算嫁了也是要当后妈的,这后妈这难当得很,西安有钱人也不少,让你爸给你找个更好的不一样嘛!”
“不行!我哪一点不如那个何以纯了!嘶过就是仗着有个孩子罢了。对了,这两天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人来看她们?”
“没有呢,除了那孩子的姨婆还有个什么大伯母之外就没见着什么人了,她们那周身的气质看着倒也不像寒酸,怎么不见其他亲戚呢,那个何以纯的父母呢?”
“她父母早死了,就是被她未婚怀孕给气死的!要不然她还算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现在早就无依无靠了!不过是个小护士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那也怪可怜的......”
“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同情心了!一句话,你到底帮不帮我?你帮了我,我自然也会有回报的。”姜雅不耐烦地瞪了眼睛。
陈红连忙陪笑道:“帮!当然帮!不过你也别急,反正还要住些时间,咱们再看看......”
第零一九章
姜雅也想耐心一点,她还年轻,还没到急于嫁人的时候。但她一直认为,现在这个年代,一个女人要碰到自己喜欢又相当优质的男人也不容易,而且她的眼光一向比一般女人都要高,既然这样都能幸运地碰上合适的,如果轻易放过,说不定就会遗憾终身。
就比如逛街时发现一件挺适合自己的衣服,因为价格太过昂贵稍为犹豫了一下,等下定决心去买的时候,衣服已经被别的女人买走了。这种事往往都令人郁闷不已,就更别提最最重要的另一半了。
再加上姜雅的好胜心,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一处不如何以纯,只恨与秦晚来相见太晚,被何以纯抢了先机,还不要脸地生了孩子。而且她是真的喜欢秦晚来,自打秦晚来入了她的眼,上了她的心,她对别的男人根本就半点兴趣也没有了,连一贯最爱在各种人多的场合亮相招摇,让一堆男人贴上来献殷勤好满足她个人虚荣心的习惯都没了。因为现在除了得到秦晚来,其他的对姜雅来说都是浮云。
“奇怪,为什么那个姓叶的没来看孩子呢?是不知道还是因为孩子得了病就放弃了?”听陈红说,这两天来探望欢欢的访客里并没有男人,姜雅有点疑惑。
“什么姓叶的?”陈红不解地问。
姜雅没好气地道:“是何以纯的另一个追求者,按理说他那样的人不会因为孩子病了就打退堂鼓的,可能是不知道吧,你帮我留意一下,如果有别的男人过来探病马上告诉我。”
“行,不过就算是有别的追求者,孩子得了这样的病,人家亲爹又在这里照顾着,也不好来吧。”陈红觉得这事好象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好玩了。她反正是看戏的,姜雅成了,对她有好处,姜雅不成,她也乐得看个笑话,看这位大小姐以后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反正你帮忙盯着就是了。”
“唉!我是可以盯着,可我一个人照顾江江已经很辛苦了,阿姨又不在......”
陈红这样感叹,本意是希望姜雅去帮忙找个阿姨来帮帮手,姜雅却眼前一亮道:“那我就在这里帮你照顾江江好了,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
对姜雅来说倒是一举数得。一是帮了陈红的忙;二来,她爸见她肯照顾受伤的小弟,对她的态度应该也会有些改善;三可以就近观察何以纯的态度和接近秦晚来。本来姜雅是很讨厌医院的环境和味道的,但这会儿越想,就越觉得这事可行,反正艘这点丑事,秦晚来知道了也没什么,她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还能换来一些同情。
陈红则是张大了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能帮她什么忙?有什么跑腿的事还不得她自己干!真是的。
“那怎么好呢?江江现在这样,上厕所都很困难,得扶着去卫生间,每天吃的也得出去打包回来,很麻烦的......”
“不要紧的,反正我可以陪着他嘛......”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只不过人在这里,帮着看上一眼而已,该做的什么事还是得陈红自己做,这两天下来陈红就已经叫苦不迭了,要不是姜成军在电话里骂她连儿子都照顾不好还有什么用的话,她早就请人来帮忙了。但现在姜雅非要留下来,她又不好拒绝,只能吃下这份哑巴亏了。
虽然是腹诽不已,陈红嘴里还是客气地道谢:“那可就辛苦你了,我一直都和你爸说,你是最通情理的了。你们通共也就姐弟二人,以后彼此有个照应是最好不过的了。”
姜雅也虚应了几句好听的假话,病床上的姜江倒是专心看着手里的漫画书,对两个女人的虚伪和算计象是一点儿也没有入耳。
姜雅去门口看了几次都不见何以纯等人回来,正无聊地洗了个苹果躺在旁边的空床上看电视,秦晚来就抱着欢欢回来了。
秦晚来走在最前面,一进门就看见了姜雅,微楞了一下,又看了陈红一眼没说什么。
何以纯本来落在后面陪着秦大鲲二老说话,当然主要是苏月琴在说,她也就是个听字,偶尔简单应答一下。
“我在家里反正闲着没事,本来是可以过来帮忙照顾欢欢的,既然你怕麻烦了我,那我让阿姨做些吃的给你们送过来还是不费什么事的,接送都有司机,一点也不累,你不用担心。”
“嗯,以纯啊,就让你苏阿姨帮着点儿吧,晚来虽然很应该多在医院陪你们,但毕竟还有公司的事要处理,什么事都推给合伙人或属下长久了可不好。”秦大鲲跟着道。
“是,我也跟他说垢次了,欢欢有我照顾就行......”可不是她让秦晚来天天在这里待着的,何以纯有点郁闷地想。
“你别多想,晚来他爸不是说怕耽误了公司的事,只是男人嘛总归是事业为重的,他们的事业办好了,咱们女人也跟着享福不是?我确实是闲着无事,又很喜欢小欢欢,是诚心实意想帮着你照顾她的。”
“我知道的,谢谢您!”何以纯一边道谢一边在心里叹息。要拒绝别人的好意又不伤了和气,还真是个相当困难的事。
不过到底,秦家二老都是出于好心,何以纯只是有点为难,还不地烦恼。但进病房之后看见姜雅又来了,眉头就不自觉地颦起了。
“秦大哥,你们回来啦?秦伯伯,苏阿姨你们好!”姜雅脆生生地打起招呼来,语气和态度都好得不得了,只对何以纯视而不见。
秦晚来点了一下头,就绕过她将欢欢抱去里面的病床放下,专心照顾着孩子没怎么理会,他已经碰到地姜雅,想着她应该还是来看她那个弟弟的吧。
秦大鲲和苏月琴就有点意外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姜雅。毕竟秦晚来跟何以纯还没定下关系,秦家也还没有正式认回孙女,这会儿在病房见到认识的人,似乎还是有一点点不太好解释。
不过,苏月琴对姜雅的印象还可以,也只是意外了一下就接了话头问:“小雅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姜雅似是有点尴尬地犹豫了一下才决定实话实说的样子,“我弟弟姜江的腿摔骨折了,**妈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来帮帮忙。”
“你弟弟?”苏月琴疑惑地看了姜江一眼,秦大鲲一听就明了,轻扯了一下老伴,苏月琴也反应过来,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这住院是个麻烦事,多个人照应方便一些。”
“是呀,总归是我的弟弟啊......”姜雅说得有几分无奈和感慨,眼里则带着几分怜惜,外人看起来倒是觉得她是个深明大义,心地善良,心胸开阔的好女孩了。
毕竟涉及别人的家庭隐私,秦大鲲没有出声.苏月琴就算有几分兴趣,也明白此时此刻不适宜探问,只是又多看了陈红两眼,陈红的表情则是非常尴尬。心里更是有些恼火,这个姜雅,为了自己装好人,就把她和儿子的身份说了又说,只差诏告天下了,一点也没顾及她的脸面,最可气的是她就算有不满也没处说去,只能暗自郁闷。
“妈,您身体也不大好,医院这边还是我照应着就行。我会分配好时间的,公司的事也不会丢下的。”秦晚来知道自己父母如果来得太勤,何以纯肯定会不自在。再说了,现在正是需要他多用心出力的时候,不管什么事还是他自己来做比较好。
苏月琴有些担心地道:“你这两头兼顾,两边来回的跑,那不太累了嘛?”
“我不累,妈,您就放心吧,欢欢这边我得天天看着才安心。”
“可是......”
“好了!晚来能合理分配时间就行了。”秦大鲲很快也明白了自个儿子的心思,想想他宁愿辛苦一点也要自己一力承担这份责任也正是男子汉所为,但开口支持了。
“那你们吃的饭菜还是在家里做吧。”
“饭菜的话,阿姨做好了,让小唐送过来就是了。我们隔几天再来看孩子,天天来也影响孩子休息,等以后病好了,多得是机会出去玩的。”
听秦大鲲这么说,何以纯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是真不愿意劳动两位老人的。
“苏阿姨您放心吧,我反正也是在这里照顾江江的。这么巧大家在一间病房,互相之间都可以帮着照应一下的。”姜雅乖巧地Сhā言道。
“也好,那就麻烦小雅你了。”见儿子和老头子都不支持她在医院陪护,苏月琴也只得放弃。
姜雅还要一直待在这里?何以纯垂着眼帘没有出声,脸色却是更沉了几分。苏月琴见状以为何以纯可能已经觉得人多吵闹了。再加上欢欢躺上病床之后也有了困意。就接着道:“欢欢也要休息了,我们就不打扰了。以纯,晚来,我们这就走了,有什么事你们就往家里打电话。”
“好。”秦晚来随口应了一声,坐在床边没有起身。
何以纯客气地道:“那我送一下您和秦伯伯。”
苏月琴笑着道:“也好,咱们走走,还可以再说两句。”
何以纯和秦家二老出了病房,姜雅本想跟上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去,而是往秦晚来身边去了。
“秦大哥,欢欢还好吧?”欢欢刚刚玩了回来,白晰的面上透着点儿粉,看起来还不像病得厉害的样子,姜雅本来也是没话找话。
秦晚来简单答道:“还好。”
“先前看着好好的孩子,没想到竟然会得这样的病,还真是......可怜。”姜雅有些惋惜地道。
“这个病也没什么要紧的,能治好的。”秦晚来沉声道,是人就有可能生病,没什么了不得的。只是这种病落在欢欢这样的小可爱身上确实有点天道不公,但他会竭尽全力让孩子恢复健康,这是心痛之后的坚定决心。他现在并不担心欢欢的病会治不好,只是为孩子在治病过程中要受的苦感到痛惜和不舍罢了。
何以纯将秦家二老送到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苏月琴最终还是忍不住劝道:“以纯,虽然晚来再三交椿让我多说什么,怕我这个做长辈的不会说话,影响你的判断。可是,咱们都是当妈的人,不是我这个当妈的硬要帮儿子说话,但这段时间来,你自己也应该有点感觉吧,晚来对你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我和晚来他爸也赞成你们在一起,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仍不愿意点头呢?”
苏月琴这话问得突然,但又确实是一个母亲充满感情的肺腑之言,何以纯一时之间还真是不好回答。
秦大鲲本想阻止苏月琴,但她还是继续不吐不快:“我也听说了,晚来以前曾经对不起你,我也不会一味的袒护他。不过那时候,你年纪小,他也太年轻,不懂事是有的,那时候我这个当妈的偶尔也被他气个半死,但人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相信晚来是个有担待的人,他已经知错而改,以后必定会好好对待你的。”
若是别的什么人当说客,何以纯不听也罢。但她父母不在了,最是尊敬长辈,也很愿意听从长辈的意思。昨天杨梅才劝过她,今天又轮到秦晚来的母亲,她真的有点受不住了,难道真是她自己一个人在为了一份不太肯定的感觉在盲目坚持吗?她现在坚持的不妥协和当初坚持的不放弃象是两个极端,却又都是错的吗?
“以纯,你苏阿姨和我是太盼着晚来能有个幸福的家庭了,看他这么用心的对你,自然希望你们能早日有个结果,这样我们做长辈的也就安心了。不过也不能为了让我们安心就逼着你们结婚。你苏阿姨说的,只是一种愿望和建议,决定权还是在你,你别往心里去,啊。”
老头子总是圆滑很多,说完就拉着老伴进了电梯。何以纯默默站在原地还一句话也没说。
电梯关门下行了,苏月琴甩开秦大鲲的手叫道:“话还没说完,你急着拉我走是什么意思!我有说错什么吗?她还没给回答呢!”
“好啦,话不在多,点到即止!我看这姑娘也不是个不通情理蛮不讲理的。你那样问,叫人家怎么回答?她只要听进去了,自然会好好考虑的。头先在公园里的情形你也见着了,咱们要相信儿子,应该没问题的了,你就等着当婆婆吧。”
“真的吗?我就是觉得这以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还真是急死个人。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有什么想法摊开来说个明明白白多好。”
“你以为现在年轻人讲究的什么爱情还和咱们以前一样啊,媒人介绍,见个面,看着还顺眼就能结婚?好了好了,别瞎操心了。以我这份老眼力来看,这事已经成了八九分,就差临门一脚了。”
“是吗?”苏月琴还是将信将疑。
见老太太还不相信,秦大鲲瞪眼斥道:“我说的话你都不信?”
“信信信!”苏月琴是个直性子,很快眉开眼笑起来:“这么说,真的成啦?以纯父母不在了,一直和她小姨住在一块儿。若不是有这个姨照顾着,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能养得了孩子,我看看还是得找个时间去和她小姨见个面。也让人家知道我们这边的态度,她要是放了心,开口一劝,以纯总归是听得进去的吧。”
“嗯,现在是可以见上一见,不过你也别扯太多,帮晚来道个歉,表明咱们是看好这事的就行了。”
两老医院之行比较顺利,还算是满意而归了。何以纯怀着心事缓缓走回病房,见姜雅紧凑在秦晚来旁边跟他说话,想到昨天的争执,不由暗恼这个女人还真是无孔不入,不到黄河心不死。
不过,她还不至于像个醋坛子一样冲过去赶人,只是过去在欢欢病床的另一边坐了下来,没有理会。当成一出戏看看也是好的。不管是不是为了孩子,秦晚来之前在西餐厅不知道她在附近也是明白拒绝了姜雅的,这会儿在病房,她也在,他肯定更不会理会姜雅,所以姜雅的独角戏一点也不好唱。
第零二零章姜雅看见何以纯则是相当友善地道:“孩子病了,最辛苦的可就是何小姐了。何小姐,这么巧,欢欢和我弟弟一个病房,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你只管出声就行了。”
昨天才打了姜雅一个巴掌,今天她就能这样皮笑肉不笑地和她客客气气说话,何以纯还真不习惯这样的虚伪,但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惹不起,想想还是深呼吸了一次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大家都是互相帮忙呗。”姜雅见何以纯有回应,更加热情了几分,将旁边桌上放着的两袋水果零食提了一袋放在欢欢病床这边的床头柜上道:“我过来时买了点水果,两个小家伙一人一份。”
还真是麻烦,一点子水果谁稀罕,可姜雅这么做让一向宽以待人的何以纯就拒绝不是接受也不是了。如果只是因为秦晚来,何以纯根本不觉得姜雅对她有什么影响。而且一个女孩子会倒追一个男人,不过是因为盲目的爱,她也有过那种时候,所以没什么好指责的。要不是昨天姜雅口口声声意指欢欢的病没得治的话,她也不至于生那么大的气。
“谢谢了,以后还是别麻烦了。水果吃不了多少,又不能久放。”秦家二老也带了一大堆过来,哪里吃得完。
姜雅笑笑道:“也是呢,应该买点鲜花来的,放在病房里看着舒服点。先前只想着小朋友嘛可能喜欢吃的多一些。”
“以纯,你晚上休息得不好,欢欢已经睡了,你也挨着她睡一会儿吧。”秦晚来道,出去玩了一趟回来的欢欢躺到床上没多会儿就睡了。
何以纯看着欢欢微微皱眉道:“欢欢现在好象很容易困,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没事的,她现在身体弱点可能是容易累,再说又没睡午觉,现在三点多也是犯困的时候。你要是担心,我们一会儿问问医生。”
“嗯,下午也没什么事,你还是去公司吧。”秦大鲲和苏月琴都说了男人要以事业为重,秦晚来总待在医院哪儿有时间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呢。
秦晚来笑道:“你别听我爸妈的,公司的事不会有什么影响。有什么要紧事他们也会发邮件或者打电话给我的。”
“那你也......”
“好了,别操心,赶紧睡一会儿吧,你现在可都有黑眼圈了。”
“好吧。”何以纯确实是有点困,晚上欢欢虽然睡得挺好没有闹,但她自己在这样的环境却是没办法入睡,明明困了,一闭眼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弄得脑袋里浑浑沌沌的却始终睡不着,折腾下来比完全不睡还要累人。
挨着欢欢躺下之后,秦晚来细心地帮母女两个盖好了被子.陈红和姜雅两个在旁边看着,一个感叹秦晚来还真是个又帅气又体贴的完美好男人;一个则是妒火中烧,表面上却还要维持着平静。
何以纯睡后,秦晚来在旁边静静坐了一会儿,便打开电脑准备处理一点公事。姜雅却又凑了过来小声道:“秦大哥,你也够累的,怎么不休息一下呢?”
“我不累。”
“怎么可能不累呢!不过这病房里也没地方休息。我今天过来看见医院旁边有家小旅馆,你可以去那里开间房睡一会儿也好啊。”姜雅好心好意地建议。
“是吗?”秦晚来随口应了一下,在医院旁边的旅馆租个房间住倒是可行的。他和以纯可以轮换着去休息,总比在医院和欢欢挤一张小病床要好。反正离医院近,来回也方便,一会儿等以纯醒了和她商量一下也是可以的。
姜雅猾介绍道:“当然是啦,就在医院左侧马路对面的巷子里,不过看招牌像是家庭旅馆的样子,环境估计很一般,但比医院病房肯定还是好一些的。”
“嗯,我要处理点公事,再看吧。”以纯和孩子都在睡觉,秦晚来不想和姜雅说话影响她们,肯和她说话还是看在她刚刚跟以纯说话比较客气的份上,姜雅只要明事理,他也不想给她难堪。
眼看秦晚来对何以纯那么体贴,对她说话就这么冷淡,姜雅心里可是万分的不是滋味。只不过身处病房,也没什么好发挥的,只能讪讪地走回另一边去,过去之后看见陈红一直冷眼旁观着不由瞪了她一眼。
陈红耸耸肩道:“这会儿江江也没什么事,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我回去一趟,换身衣服,顺便给你和江江打包晚饭过来吧。”看着自己穿的漂亮连衣裙和风衣,还有高跟鞋,待在这病房里实在是不方便。如果要长期抗战,还真是要好好准备一下才行。
“好,真是辛苦你了,谢谢啊。”陈红语气感激地道,虽然姜雅待在病房是另有所图,但表面上的客气还是要的。
*** *** *** *** *** *** *** ***
何以容一直到一个多星期之后才知道欢欢生病的事,刹那之间,她感觉天仿佛塌了半边一样,眼冒金星坐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何以纯等人离开后,何以容当时是又气恼又难过。而且越想越烦燥。她开始后悔把自己的事告诉何以纯了,她怎么做出依赖何以纯的蠢事了呢。从小到大,可都是她罩着何以纯的,何以纯总是和跟屁虫一样跟着她,崇拜着她的。
她倒好,出事之后就晕了头,在何以纯面前自爆短处,弄得隧面上客客气气照顾了烁天,内心里只怕是瞧不起她了吧。
也不怪何以容突然有这种稍嫌自卑的想法,她从未输过何以纯,但这一次在上海却是把什么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当时她也就是突然很想见欢欢,也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独自压抑了几年的种种委屈。
但结果呢?她把自己和许瑞安的事都说了.何以纯虽然没向其他人暴露她的事,可说好了要好好照顾她的,却是说走就走了。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还真是没有一个人能靠得住。
一个人在家自怨自艾了两天,见何以纯回了西安之后连个电话也没打来,倒是她妈妈连打了好几个电话,何以容猜测着何以纯是不是把她的事告诉她妈妈了,一恼之下又把手机给摔了。
她也不管身体有没有恢复好就回了北京,上海那个电话卡也不用了。返回北京之后,许瑞安对她倒是百依百顺好了很多,房子也迅速过户给她了。
但什么房子钱财根本不能无法让何以容开心,她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子里越发的孤单,也越发的胡思乱想起来,可是不管怎么样,也想不到可以信任可以依赖的人,熬了好几天才想到自己的母亲。不管怎么样,自己妈妈还是最能信得过的,以前将自己的事都瞒着不说也只是怕父母骂她或者担心她而已。
“妈,是我。”
“以容?以容!你电话怎么打不通了,你可是急死妈了!”肖梅好不容易听到女儿的声音,马上激动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才又弯腰在茶几上找到遥控将吵人的电视声给关上。“以容,你别吓爸妈呀。从小到大,你做事总有主张也有分寸,就算去了北京,爸妈也还是放心的,可这段时间我心里一直心神不宁的,很怕你有什么事,偏你突然就不听电话了!”
听到肖梅紧张关切的话,何以容鼻头止不住一酸:“对不起!妈,我不是故意的,我最近心情很不好,不想你们担心......”
“你不和家里联系,我们才更加担心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妈。”
“我......”何以容犹豫着有点不好说出口,想了想道:“我也没什么事,只是身体不太舒罚妈,您能来北京吗?”
“北京?不是说在上海吗?怎么又去北京了呢?”肖梅念叨着,但还是飞快应承道:“可以呀,当然可以,妈马上就去。”
“妈,其实我很想你和爸爸。”何以容这句话一说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想想以前在西安,父母疼,朋友爱,真是事事顺心。自从跟了许瑞安,她就变成了见不得人的地下夫人,这也罢了,本以为委屈几年总归有出头之日。但现在什么希望也没有了,这一切都是许瑞安造成的,她真的好恨!她也非常非常想念西安,想念以前的日子,但让她就这样带着无法挽回的缺憾灰溜溜地回西安去,她怎么也不能甘心。
听何以容这么说,肖梅也是红了眼眶,她知道何以容必定是受了什么大委屈了,从她的语气就能听得出来,她这个女儿从小就要强,很少受什么委屈.这会儿却哭了,肯定出什么事了,可是在电话里又不是很好问,问多了,引起反作用就不好了,只要见了面一定能弄清楚的。
想了想,肖梅直接问:“你现在住在哪里,把地址告诉我。我一会儿就去买机票。”
“我住在......”何以容将自己的地址说了一下,交待道:“您先别和我爸说什么,只说过来看看我,顺便玩一下就好了。”
“好好,你爸最近也挺忙。本来他身体也有点问题,我劝他退休算了他又不肯!”
“我爸身体不好吗?怎么了?”何以容连忙问,她爸妈的身体一直以来可都是很好的。
“也不是大问题,就是血压血脂这些指标比较高,这人啊年纪大了总归是要这里疼那里痒闹些小毛病的。”
“看了医生没有?血压高也是很麻烦的。”何以容不由担心起来,对中老年人来说,因为高血压引发脑溢血和中风可不在少数。
“不要紧不要紧,吃了一段时间药已经控制下来了。”肖梅怕何以容因为不放心不让她过去北京了,连忙说没事。
“哦。”没想到老爸身体不好她都不知道,她在北京几年真的得不偿失!为什么一点好消息都没有呢,何以容的心情又糟糕了几分。
“我还是先去买机票吧,本来也是要去医院一趟的,顺路就能买票了。我买明天上午的航班,下午就能到你那里了。”
“医院?去医院做什么,您身体也不舒服吗?”
“不是不是,我没事!是去看一下欢欢,答应了说要去的,就是以纯收养的那个孩子......”
“欢欢!欢欢怎么了?”何以容的声音一下子大了好几个分贝。
肖梅没注意她的激动,撇嘴道:“真不明白她们好好的收养个孩子干什么,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妈,欢欢到底怎么了?”
“好了,不说了!也是挺可怜的。那孩子得了癌症,正在医院里住着呢。她们也没告诉我,我还是去医院帮你爸拿药碰上的......以容,以容!怎么了?”
何以容一听到癌症两个字,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了一样,手机也滑落到沙发上了,呆坐了一会儿才用颤抖着的手将电话重新捡回来。
“怎么会这样呢?她......她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你没事吧?以容,刚刚怎么了?”
“没......事,电话不小心掉了,欢欢到底怎么样了?”何以容强忍着焦急问道。她......她可能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呀,欢欢是她唯一的孩子。癌症!癌症!听起来实在太可怕了。老天爷如果要惩罚的话,惩罚她就好了呀,为什么要让孩子生重病!
“是白血病,说是发现得早,应该有得治的。只是要花些钱吧......”
“是吗?能治好吗?钱不是问题的!”何以容死了一半的心又活回来了一些。还好,是早期,是白血病,是可以治的。可是不亲眼看看孩子,她实在放心不下,“妈,您别买票了,还是我回西安好了。”
“你回来?你真的回来?”肖梅有些意外,但也掩饰不住高兴,她自然是希望何以容能回来最好,虽说以容她爸问题不大,但这高血压,身边还是随时有人更放心一些,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才能及时施救。
“我马上回来,等我确定了航班的时间再告诉您。”
“好,买了票就告诉我时间,我让你爸叫人去接你!”虽然不知道何以容为了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只要人能回来就好,上一次回来只待了几天就走了,好多话都没来得及和她细谈,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得好好谈谈了。
何以容挂了电话之后整个人就瘫软在了沙发上。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本来她对许瑞安是又爱又怨的,可无论是哪一种情感占上风,她现在都是不愿意离开的,不看到他和于霞离婚,她说什么也吞不下这口气。
可是欢欢病了,她再也不能用孩子过得很好来安慰自己不去关心了。以前她和许瑞安还能再有孩子,可以压下对欢欢的牵念。自从医生告诉她,她以后怀孕的机率已经很小了之后,她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就无时无刻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女儿。
当初放弃孩子,她也是不得已啊!本以为杨梅会把孩子带到福利院,她可以想办法说服她妈妈去领养孩子。或者说,她给福利院多捐点款,并助养着孩子,等到她和许瑞安有了结果,再找机会把孩子领养回来,就说是给她和他的孩子做伴就是,多养个孩子,对许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可惜,所有事情都没有如她所愿去发展。欢欢被杨梅和以纯收养了,好不容易有了许瑞安的孩子,曙光在望,却被于霞那么一闹,害得她摔了一跤,不仅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连以后都可能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就算她能得到于霞的位置和许瑞安正大光明在一起,以后如果再也生不出孩子,那她和他的关系必定也是镜花水月。偶尔她也侥幸地想,医生说的是怀孕的机率很小了,但没说死。可这种侥幸真的能发生在她身上吗?这接二连三的事实已经证明她根本就倒霉透顶了,嘶敢相信自己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所以,她是不是真的要放弃许瑞安了呢?为了孩子应该是值得的吧。可是就这么放过许瑞安吗?不行!她做不到!
何以容想了想,拔通了许瑞安的电话:“我妈打电话跟我说我爸的身体不好,我想回去看看。”
“好啊,那是应该的,应该回去看看,可惜我有事不能陪你过去。”许瑞安爽快地道。
“哼!”何以容不以为然地冷哼道:“我看你现在是巴不得我能离勘京吧,怕我会找于霞闹吗?是!我是很恨,恨不得亲手将于霞打上一百一千个耳朵,可是那样做我们的孩子能活过来吗?你放心!我根本不会找她,在北京,我算什么!我能奈何得了你们吗?”
“看看,我哪里这么想了嘛!我只是想着你心情不好,回家乡散散心可能比较好嘛。”许瑞安自然是言不由衷的,何以容近来的情绪,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和以往大不相同,失去孩子的事对她的刺激可能太大了,他不怪她,但还是真有点担心的,怕她会干出什么傻事来。不过他还是相信何以容是个有理智的女人,这次只是受得打击太大些才会这样,如果能回西安休养一段时间,应该能想通的。
“我回去后会自己去看房子,你到时候要转钱给我。”
“好,等你看好了我马上转给你。 不过买房子也是个很好的投资,你多看几个楼盘,认真比较一下,也可以问一问你本地的朋友......”
“买一套房子而已算什么投资,不过是自己住罢了!”何以容匆匆打断许瑞安的话道。
“西安的房价暂时还是稳定的,如果有适合的买两套也可以的嘛!”许瑞安安抚道,只要何以容不折腾,花点钱不算什么,这么些年,她也没花他多少钱。再说了,买几套房子的钱对他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我回西安后你不会找其他女人吧?”犹豫了一下,何以容突然用带着明显醋意的语气问。既然还没有彻底和许瑞安翻脸,她还是要装一下的。许瑞安现在对她任予任求,不过是因为上海发生的事他确实很对不起她。不过若是仗着自己有理就一味的发脾气仍只会让男人心生厌恶。
许瑞安听何以容语气幽怨,连忙道:“怎么会呢?现在于霞盯我盯得很紧,我自己也有事情要忙,怎么可能去找什么女人,再说了,我有你就够了。你回西安养好身体,心情好了就赶紧回来。”
“好吧,那你有空要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就算再想你也不好总给你打电话,就怕你不方便......”
“知道了,容容是最懂事最理解我的。机票我来帮你定吧,明天我让司机来送你去机场,你今天好好休息不用操心。”
“嗯,定了机票发个短信告诉我时间,我妈要安排人去机场接我的。”
“好,好好休息......晚一点,晚一点如果有空我就过来看你。”许瑞安想了想道,跟何以容这么些年,还是有感情的.
何以容马上用惊喜的声音问:“真的吗?你真的能过来看我吗?”
“当然,你明天就回西安了,明天我有事不能亲自送你去机场,晚上一定过来看你。”听何以容这么高兴,许瑞安心里舒坦了不少,有空就过来马上变成一定过来了。
何以容柔声道:“那我等你。”
结束通话之后,何以容马上沉下脸将手机丢去了一旁,曾经许瑞安带给她的不管是等待还是思念总是带着甜味的,哪怕她偶尔用点小心计也是因为爱他真心想见他,但现在却变成了完完全全的作戏。也许许瑞安的感觉还没有变,但她知道自己的心境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怨恨让她的心里充满了苦涩,这样的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 *** *** *** *** *** ***
“以纯,你就算不把我当朋友,好歹也是同事一场吧,孩子生病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如果不是有人报怨说你休假的时间太长了,吵着要休假,护士长说你是因为孩子病了才休假,我们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许静半带嗔怪地道。
何以纯有些抱歉地道:“不好意思,主要是不想让大家为我担心。”
“好了好了,不要说不好意思。小宝贝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不太好,化疗的副作用一天比一天明显了。”看着欢欢苍白的小脸和没精打采的眼睛,何以纯就有些忧心,但医生说是正常的,她除了心疼也没有别的办法。
“化疗是个麻烦的东东,但也没办法,你和小家伙要坚持住啊!”
“嗯。”
许静看了坐在一旁使用电脑的秦晚来一眼小声问:“秦少一直在医院陪你们吗?”
何以纯没吱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许静眼睛发亮仍是压低声音道:“患难见真情啊!以纯,你赶紧答应秦少的求婚吧,不然以后可要后悔的,我看旁边那个女的可一直盯着秦少呢,简直像狐狸见了肥肉似的!”
“小静!”何以纯示意许静别胡说,不过许静才来了不到半小时就看出了姜雅的心思,这也真是怪不得人说,姜雅这些天虽然没做什么过份的事,但总在附近晃来晃去没事就凑上来说话还真是有点烦人。
“长得还是挺漂亮的,不过秦少应该不会那么肤浅的。我反正没事,以后我休息就过来帮你照顾欢欢,你和秦少也好单独活动活动增进一下感情。”
“不要,怎么能让你来帮我照顾欢欢呢!”何以纯连连摇头。
许静一本正经道:“怎么?不相信我的专业护理水平啊?我保证能把小家伙照顾得和你照顾得一样好,你就放心吧!”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怎么能麻烦你呢?上班已经够累了,假期难得好好休息一下,你的心意我领了,再过两天我们就回家了,不必麻烦的。”
“过两天就回家吗?那治疗?”
“前期安排的是两个星期的疗程,不过到时候还得看医生怎么说。化疗也是要间断性进行的。”
“唉!化疗很痛苦,小家伙太可怜了,现在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了?有好转了没?”
“白细胞有一定的控制,没有增长,但下降的不明显......”治疗效果没有想象中的理想,何以纯有些担心,但又知道急不来。毕竟孩子太小,医生在用药方面也是谨慎控制着的。
“别太担心!这也还没治多少时间,咱们院里那些人哪个不是一住就两三个月甚至半年一年的。慢慢的治比较好,西药用得太猛了副作用更大的。”
“我也知道的,就是心疼孩子。欢欢真是好乖的了,难受了也不怎么闹。”
就是这样才更让人心疼吧,许静看着欢欢也是暗暗感叹。她和以纯说话,小丫头就自己看着图画书,一点儿也不干扰她们。
“这么乖的孩子,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安慰的话说来说去也只有这么几句,她们都是在医院工作的,说些不符合事实的好听话也没必要。
“我这边没什么事的,你难得休息还是赶紧回家好好休息吧。”
“没事!咱们部门新进了几个新人,工作也不算紧张了,我现在可不加班了,反栈稀罕那点加班费。”
“这样啊,那还好点。”她们部门早就应该加人了,一直拖到现在,恐怕是她发了辞职信给护士长之后,护士长再次向上面要人了吧。不过,她说的是辞职,不知道护士长为什么还是跟许静她们说是休假,算了,这个暂时也不操心了。
“不过,垢天我得去北京一趟。我伯父八十大寿,让我爸妈和我都过去玩。正好,我也想休息一下。”
伯父?是许瑞安的父亲吗?何以纯心里活动了一下,又想起何以容来。那次遇到何以容的妈妈肖梅之后,司来是要打电话给何以容的,但后来抽出空打过去却没打通。之后用秦晚来的电脑在QQ上问她,又隔了好几天才收到两个字回复说没事。
何以容也这么大的人了,应该自己对自己负责。巳然说没事,何以纯也没心思多想什么了,她的心已经全部放在欢欢身上了。
说到上网,何以纯想到邮箱里那满满一面的邮件,都是叶向东发来的,但她一封也没有打开。打开了又能说什么呢?嘶知道要怎么说才好。若是叶向东知道欢欢病了,也跑来医院的话怎么办?她又得同时面对两个男人,她真的没心情处理自己的个人状况,搞不好说不定会发飙的。
还好和叶向东作了两个月的约定,他也算是说到做到了。只是叶向东也要求她能看他的邮件,偶尔回复一下,她却没能做到,也许还是要抽个时间回封邮件才行,等出院回家再说吧。
何以容到底怎么样了呢?肖梅自上次之后说来看孩子的也没过来,不知道她们联络了没。
“等我回来,一定第一时间再来看欢欢。”许静又道。
“不用麻烦了,小静......”
“以纯,太客气可就有点不近人情了啊,不管怎么样我可是一定要来看欢欢的。”何以纯平时和同事相处和气,但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许静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愿意接近何以纯。
何以纯没办法地摇了摇头,其实她也不是不需要朋友.象许静这样直接热忱的女孩子她也是愿意结交的.只是以前的心境总是忧郁为主,不想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别人,便只有和所有人保持距离了,“好吧,谢谢你小静。”
“以纯,公司有点事我得过去一下。”两个女人正轻声细语聊着,秦晚来突然关上电脑走过来道。
“好,你赶紧吧。”何以纯连连点头,平时她催他去公司她都不肯去,现在主动说要去,自然是有事不得不去的。
“那麻烦你在这里陪陪以纯了,我去一下就回来了。”秦晚来对许静客气地道。
许静举手作了个敬礼的姿势笑道:“遵命,保证完成任务!”
秦晚来礼貌地笑了笑,提上电脑包离开了病房。过了两分钟,姜雅也离开了病房。
“我敢打赌,那个女的一定追秦少去了。”许静凑到何以纯耳畔悄悄道。
“你呀!实在太八卦了!”何以纯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许静捂着头道:“我也真服了你了,总这么老神在在的,除了孩子,别的什么都不能上你的心了吗?”
“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的。”何以纯淡淡道,她可是早有深刻体会的了。虽然秦晚来不在的时候,姜雅和她说话时不时带着刺,但她聪明地不再攻击孩子,也就由得她了,没什么好计较的。如果秦晚来真能被姜雅追了去,那又有什么好稀罕的呢。
不过,真的不稀罕吗?这段时间以来,秦晚来所做的一切,刷不是视若无睹啊。再加上小姨隔软五就劝她,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她......
“你能不能不这么消极呀!你这个样子,只怕是把本来是你的都给推开去了!”许静可是受不了何以纯这种宿命论。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做什么不得竞争呀!你这也不争那也不争顶多落个老好人的称号,指不定还会被人背后说成傻瓜笨蛋呢!
何以纯咬了咬唇没有辩驳,她现在确实有点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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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你还得上班工作,你说欢欢出院回家之后,是不是请个阿姨给以纯帮帮忙比较好?”苏月琴已经是第三次见杨梅了,两人之间说话的语气已经非常熟谂,这会儿也是在苏月琴约了杨梅一起去医院看孩子的途中。
虽然苏月琴是为了自己的孙女才做这么多事,但杨梅并不知情,在杨梅看来,秦家一家子在欢欢一个收养的孩子生重病的情况下能这么关心,还一心希望以纯能和人家儿子在一起。那该得是多么开明多么难得的家长啊。
所以杨梅的态度也是要多和气有多和气的,不过这请保姆的事,以纯恐怕不会同意吧,她已经辞了工作,再要花钱请保姆的话,她可能会反对。“纯儿已经辞了工作,她可能会觉得欢欢有她照顾就行了。”
“辞了工作吗?那是好事。在医院做护士要三班倒实在太辛苦了。等孩子好了再找份轻松点的工作不难。”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到时候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她弄到我工作的福利院去,她喜欢孩子,和孩子打交道还是单纯一些的,不过福利院的工作也不轻松。”
“这些暂时还不急,要我说其实去晚来的公司里面上班也挺好的,夫唱妇随,有以纯看着,我也就比较放心晚来了,这孩子一直以来有点傲气,不够谦和,我总怕他不小心就得罪人。但他现在为了以纯却是改变了很多,懂事了知道顾及别人的感受了。我看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呢。”苏月琴说着又是笑又是叹息。
杨梅也笑道:“可能也是他们的缘份,经历了一番起落,以后就更懂得珍惜彼此了吧。”
“咱们家老头子也是这么说呢,可以纯好象还没有松口,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苏月琴微微皱眉问。
杨梅沉吟了一下解释道:“我也和她说垢回了,她现在的心思可能还是全用在孩子身上吧,这个时候我也不好逼隧态。”
“也是,说是欢欢这两天越来越没什么精神了。我听着也是担心,是不是这治疗有什么问题?如果说能做手术的话,是不是做手术好得更快些?”说到孩子,苏月琴也担心起来。秦晚来不让她天天去医院,她也只能打电话问问情况。
“咱们也不是医生,这治疗方案肯定是医生说了算的。”杨梅摇头道,做家属的不懂病情这才治了不到半个月就去质疑医生可不太好。
“是啊,咱们反毡也急不来。”苏月琴又叹了口声道:“这两天我们老头子的身体也不大好,他都不让我和晚来说,免得他又多一份担忧!唉!马上就古稀的人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是我迷信,咱们这老的小的都病着,还真是需要办个喜事冲一冲,如果以纯和晚来能早点结婚该多好。”
虽然苏月琴这个冲喜的说法不怎么好听,杨梅还是表示理解的。秦家二老是中年得子,现在上了年纪一心盼着儿子结婚也是人之常情。经过了这段时间,秦晚来的表现是没得说了,秦家两位老人也都不错,以纯能嫁到这样的人家,杨梅也感觉是可以放心的。
但她劝说时,何以纯总是沉默着不表态,她也没办法呀,她可不愿意用长辈的身份去逼以纯。苏月琴这样念叨的意思杨梅是一清二楚的,她也只能学以纯,沉默以对了。
“一会儿我们可以在医院照顾孩子,陪孩子吃晚饭。让以纯和晚来出去吃个饭松口气怎么样?”沉默了一会儿,苏月琴提议道。
杨梅自然是点头说好了:“这当然没问题,不过有我在医院照顾着就行了,晚来他爸爸身体不好,您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不用在医院久待的。”
“不要紧,家里有个阿姨帮忙照应着。对了!你现在也还年轻,为什么不再找个伴呢?”
杨梅微怔了一下,没想到苏月琴突然扯到她头上,不过苏月琴年长她十岁有余,这样问也是出于关心,没当她是外人,所以淡淡一笑如实回答道:“这几年有以纯和孩子陪着,过得也挺舒心,一直懒得去想那些个事。”
“孩子们总归得有自己的生活,少年夫妻老来伴,还是要找个人的,不然以后就会孤单了。”
“随缘吧!”
转开话题,又聊了一阵子,医院也就到了。两人各提了一些东西,边聊边进电梯刚转身站好电梯里紧接着进来了两个熟人。
“以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杨梅问。
第零二一章
何以容看起来清瘦了不少,脸上有薄薄的妆容掩盖,看不出本来气色。一头波浪长发剪短至齐肩,穿了条黑色齐膝裙外面罩了件米白色的风衣。整个人看起来仍是成熟又时尚。
“今天中午才到的,小姨也是来看欢欢的吧,欢欢现在怎么样了?”何以容的声音略有几分沙哑。
杨梅看了肖梅一眼道:“你妈妈告诉你的吧,好了,到了,过去瞧瞧就知道了。”
四楼而已,说话间就到了,杨梅也没多说什么,径直走在前面,将一行人带进了欢欢的病房。
何以纯看见杨梅和苏月琴一起进来,连忙起身迎了过来。随即就看到了紧跟在她们身后的肖梅跟何以容,何以容走在最后面,斋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苏阿姨,大伯母,小姨,”何以纯挨个叫人,最后才说:“以容姐回来啦!”
“欢欢今天怎么样?我先过去瞧瞧。”苏月琴关心孩子,也没多作寒喧就走去欢欢那边了。
何以容虽然也是恨不得马上过去,但还是先拉了何以纯一连串问道:“欢欢怎么样了?是不是那天在上海进医院的时候就检查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
“是那天检查出来的,不过以纯当时也不知道,我和晚来怕以纯知道了受不了,所以拉着她一起回到西安之后才说的。当时你身体不好,不告诉你也是不想让你也跟着一起难受,再加上我们一百个希望上海医院的结果只是误诊。”
“那回西安检查确诊后也应该告诉我啊!欢欢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何以容急问,一双眼定定地看着欢欢,表情复杂极了。
何以纯照例回道:“医生说发现的早,坚持治疗是可以治好的。对不起!以容姐,上次说走就走了......”
“那个还算得什么,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只是欢欢出了事你不应该瞒我的。”何以容没再多说,匆匆走去了欢欢的病床边。
肖梅一直没有说话,她隐隐觉得女儿何以容的表现着实有点反常。才刚到家就急急要来医院,那份焦急和不安简直像.......这么一个捡来的,按理说她也没见垢次的孩子有这么重要吗?看着不过一个来月没见着就比上次回来瘦了那么多,气色和精神也差了很多,到底怎么了呢?她问了两遍,她什么也不愿意解释,回到家一放下行李就赶着要来看这生病的孩子。
不过人总算是回来了,有什么疑问,晚一点可以问,这会儿仍是讲些客套话的时候:“那天说过两天就来看孩子,结果以容她爸身体不好,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昨天本来是准备来的,以容突然说要回来,我也就等她回来一起过来了,这里有点水果和玩具......”
“您客气了,大伯身体还是不好吗?我也是说要去看大伯的。”
“没事,他那是老毛病。你现在要照顾孩子哪里走得开。欢欢现在已经做过化疗了吧,效果怎么样?”
“治疗效果一般,也没有继续恶化,只是化疗的副作用让孩子比较难受。”
“我也是听说化疗的副作用很大,可怜孩子了。”肖梅说着也走去了欢欢床边,病床旁就被一群女人给围着了。
许静见一堆探病的亲戚进来,早就识趣地退到旁边了。见何以纯和众人说完话后,便凑近她说:“你家这么多亲戚过来了,我就先走啦,一堆人挤在病房也不好,我有空再来。”
“好,谢谢你小静。”
“谢什么,让你听了我一堆废话。对了,那位好象是秦少的妈妈吧,我在秦首长的病房里见过的。”许静看着苏月琴的方向悄声问。
何以纯轻轻点头。
许静笑道:“你看看,多好。小家伙都叫奶奶了,你还是赶紧从了吧,我可等着喝你的喜酒呢,另外,伴娘人选可不能少了我啊!”
“别扯了,现在哪有那个心思!”
“好了,不说了!我先走了,不用你送,你赶紧去陪长辈们说话吧。”许静说完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就迅速闪人了。何以纯目送她出了病房才收回视线走近众人。
何以容坐在欢欢床边,看着欢欢苍白的小脸,心里一阵阵地抽痛。她用了最大的克制力才能忍住流泪的冲动。心里有着千言万语,看着孩子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月琴和孩子已经非常熟络了,柔声哄着道:“欢欢宝贝,你可要赶紧好起来哦,爷爷说等你出院了,要把小黑送给你养呢?”
“真的吗?”欢欢一听,本来有点无神的大眼睛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当然是真的啦,等欢欢出了院,奶奶就把小黑送到你家里去怎么样?”
“太好!......那它想爷爷了怎么办?”
苏月琴楞了一下,没想到欢欢这么小就懂得勿人着想,心里一下子有着说不出的感动。本来把小黑送去何家陪欢欢就是她的提议,因为他孩子这么喜欢那只鸟,就想哄着孩子开心些。但这只鸟也是秦大鲲一手养了几年,也是跟宝贝似的,一人一鸟感情深厚,一早起床第一件事可就是喂鸟。不过为了孩子高兴,秦大鲲犹豫过后还是同意了。
没想到小丫头高兴之余很快就能想到这一层,苏月琴轻轻擦了一下眼睛道:“不要紧,小黑要是想爷爷了,爷爷就去看它。”
“嗯!”
“欢欢,是不是很不舒服?”何以容问。
“我没事!姨妈,你的手和腿还疼吗?”欢欢自然是记得何以容的,在上海,何以容对孩子足够和气,也很愿意对孩子好,只是不知道怎么做而已。
听到孩子关心的话,何以容也很感动,先前她的身体不好,不知怎么和孩子解释,就只说是摔伤了,孩子也看见何以纯帮她的伤处换过药,现在还有点疤痕,只是这会儿穿上长衣服也就看不见了。
“姨妈的伤已经好了,欢欢也要赶紧好起来啊。”
“妈妈说,只要听医生伯伯的话,欢欢的病就会好的。”
“嗯,欢欢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告诉姨妈,姨妈给欢欢买。”
“不用啦,奶奶带了好多好吃的,欢欢都吃不下,姨妈你不要买,妈妈说不能浪费东西。”
听着欢欢一口一个妈妈说,何以容心里酸酸涩涩的很有点不是滋味。伺是欢欢的妈妈呢,可孩子跟她说话总透着客气,也是以纯教得好,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这么多。
“对了,以纯,晚来呢?”想着来了这么会子了还没看见秦晚来,苏月琴马上仰首问。
何以纯回道:“他去公司了,好象有点事。”
苏月琴有些惋惜地道:“这样啊!那还真是不巧,我跟你小姨过来的时候还说,欢欢就让我们看一会儿,好让你和晚来出去透透气,找个地方吃了晚饭再回来呢。”
何以纯浅笑了一下,没有接腔。肖梅终于也开了口,看着苏月琴问:“以纯,这位是?”
何以纯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杨梅正想说话,苏月琴已经笑着自我解释道:“我是谁,让这孩子这会儿还真是有点不好介绍,不过刚刚听以纯叫您大伯母,那我也可以厚着脸皮叫您一声准亲家了。我儿子晚来很喜欢以纯,已经跟以纯求过婚了,不过以纯还没正式答应。我姓苏,老头子姓秦。”
“这样呀,这是好事啊。以纯这孩子内向,个人的事总不肯跟我和她大伯说。”肖梅早就上下打量过苏月琴了,见她雍容气派,刚刚和孩子说话又极亲热,还是和杨梅一道来的。既然连生了这样大病的孩子都不嫌弃,这关系只怕早就成了,只不过没人跟她支会一声而已。
“您可别介意,纯儿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还没空好好考虑个人的事,所以才没跟您和她大伯汇报呢。”杨梅从旁解释道,她和肖梅也有过一些接触,对这个人不怎么感冒,为着以纯,说话才勉强客气着。
“唉呀,我怎么会介意呢,以纯是太懂事了,才什么都不愿意麻烦我们。其实这样也是见外了,咱们对以纯和以容,可是侄女,女儿一个样的......”
“妈,您小点声,欢欢好象困了。”何以容突然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肖梅的话,本来躺在床上说话的欢欢,这会儿缓缓眨巴着眼睛,眼皮子好象越来越沉了。
“那咱们坐一会儿就走吧,孩子需要休息,一堆人挤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肖梅放低声音道,过来看孩子也不过是个过场。她们又不是医生,除了看看还能做得什么。
“我想多待一会儿,妈您可以早点回去。”何以容没有走的意思。杨梅也对苏月琴道:“苏姐,今天看来没咱们什么事,以容也在,还是由得以纯自己照顾好了,咱们坐一会儿,等欢欢睡了,就走吧。”
“这孩子怎么说睡就睡了呢,这精神可是差了好多。”苏月琴皱了眉头,“要不,咱们去找欢欢的主治医生问问情况怎么样?”
“对对,问问医生更清常”肖梅跟着道。
苏月琴和杨梅还有肖梅,三个女人一起出去找医生,病房里便安静下来了,何以纯也才走回床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