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桃姑,只变了一点点,就是回娘家喝汤时,ρi股上跟了跛脚的候二郎。二郎总提着两节新鲜的莲藕、一袋又老又硬的花生米,憨憨地往汤锅里边撒。莲藕的芬芳和老化生米的油脂煮出来,和猪蹄的肉香沆瀣一气,是有锦上添花的意思的。然而,二郎不明白(也许他装糊涂),莲藕、花生米煨猪蹄,本是产妇催奶的偏方,桃姑天天喝,没有把奶水催出来,却把*催得更大了,就像胸衣里边捂了两只兔。兔子是要蹦跶的,桃姑的*就在胸衣里寂寞地蹦跶了多少年,可总也怀不了身孕。直到桃姑过了二十五岁了,二郎都把念想掐死了,他老娘都撺掇着要给他娶妾了,她的肚子忽然就挺了起来,如一夜大雪后,雪地上忽然站起了雪娃娃!
怀胎十月,二郎从不让桃姑下过炕,花生米煨猪蹄汤,都把她养得快像一条肥猪了。然而,养到立夏,已经整整十个月,桃姑却没把孩子生下来,拍拍肚皮,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二郎坐立不安,公公成天搓手,婆婆冷笑,“看你要给我等个甚么好时辰?”桃姑不说话,说了又有甚么用。又捱了三、四十天罢,掌灯的时候,她小弟弟给她送汤来,顺便说些道听途说的事,给姐姐解解闷。“今天有个买肉的顾客说,他家骡子生了匹小马驹,可笑不?”桃姑变了色,低声喝斥,“有甚么可笑的!”弟弟赶紧换了个话题,说,“今天一早,全北京的喜鹊都飞到紫禁城去了,知道为甚么?”桃姑说,“领报喜银子罢。甚么天大的喜事呢?”弟弟说,“慈庆宫里,皇太子的侍妾替他生了个皇太孙,九斤一十一两呢,你说怎么钻得出来呢?”桃姑笑笑,刚想说一句甚么,下身一阵惨痛,就哼哼了起来。弟弟惊问:“姐你怎么了?”桃姑呻吟道,“我生了。”许多的羊水和血把炕全都弄湿了,一对双胞胎像是被山洪冲刷出来的,泊在她两股大腿的交岔口,哭着,哇哇地叫着,一刻也不停!
二郎使称菜的秤给两个儿子称了重,共是八斤零七两。桃姑的*,一个儿子咬一个,憋了多少年的奶,泄闸似地朝小哥俩的嘴里灌。然而,奶水很快就把两个小肚子灌满了,甚至都把他俩呛住了,而她硕大、饱满的*还是发胀的,胀得酸叽叽地痛。二郎自告奋勇替她吸一吸,但她泪眼婆娑地不答应。做二郎媳妇她是克尽妇道的,只有一件事宁死也不干,就是他吮她的大*:她嫌他嘴里总有蒜臭味。
三天后,一顶黄轿停在侯家的门前,一个干瘦的老太监奉上一只蒙了锦缎的托盘。二郎把锦缎揭开来,一百两金元宝照得他眼发黑,差点就要哭出声来了,他何曾见过这么多的钱!慈庆宫的人访遍北京城,最后选了桃姑给皇太孙做奶妈。当然,她可以去,也可以不去。但她看了看二郎,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公公还是只会搓手、叹气,决定最后还是婆婆做出的,“去”。婆婆说,“有这堆金子垫了底,甚么事情做不成?几辈子都花不完。我都替你们两口子攒着罢,我不吝用在孙子身上的。”桃姑就被两个小太监搀扶着,慢慢挪上了那顶黄轿子。那一天奇热,轿子走了一箭地,桃姑的汗跟豆子似地,从鬓角、额头、全身的各个旮旯涌出来,不住地滚,即便脸上有纵横的泪水,也都被滚滚的汗水淹没了。她把轿的窗帘撩起一小角,看见二郎正跛脚追上来,嚷着俩儿子还没名字呢,他让媳妇拿主意。桃姑把头向窗外探了探,踌躇而柔声地说道,“就叫国兴、家兴罢,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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